花花小猪哥

第一章  阴宅鬼屋
这是湘南的一个城镇,叫衡阳。
夜已深,除断断续续传来的敲更声外,就是偶尔的犬吠狗叫声。
寂静中夹杂着凭空而起的犬吠狗叫声,显得突兀而刺耳,惊人心悸。
这时,城北一家巨大的宅院中,突然有一丝灯光闪耀。
看地点似是第二进院内的主人卧房。
不错,就在刚才,宅主卢敬佛被房外的一阵异响所惊醒,他觉得很纳闷,所以起床掌灯,打开房门向外探望。
“桀桀——”
房门一开,蓦地,阴笑声陡起。
紧接着,一条鬼魅般的黑影从眼前划过,倏又退回飘落,落入眼前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诡异画面:“啊……啊……啊——”
卢敬佛全身猛地发抖,颤叫几声,突然拖曳拉长,接着嘎然而止,身子也向地上栽去!
人一倒,灯光也骤然熄灭。
他这是怎么啦?莫非看见鬼了不成?“老伴啊!”
卢妻被模模糊糊地惊醒,摸索着起床,也点燃一盏油灯,向房门走来。
她没看见倒在地上的卢敬佛,却仍然看见了那张副不可思议的诡异画面。
那画面正贴在门柱边,看上去足有一人之高。
“啊……鬼!鬼鬼!”
卢妻竟也全身筛糠般颤栗起来,眼睛圆瞪,目已惊恐不已,惊叫一声:“天啦——”
手中油中一跌,跟着向地上栽去,不偏不歪,正好倒在丈夫的身上。
“桀桀……嘿嘿……哈哈……”
阴森森的笑声陡然转成狂笑声,直破夜空而去。
天亮了。
卢家大宅开始热闹起来,近百名婢仆纷纷起床,各自归位干活。
只见一位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大步向宅院大门走去。
他身后跟着一名年纪同样大小的青衣小厮。
“少爷早!”
“少东家早!”
沿路走过,婢仆们纷纷笑脸相迎,向锦衣少年问安。
“早,大家早!”
锦衣少年胡乱答应着,一面挥手,显得心不在焉。
走出院门,他身后那青衣小厮忍不住道:“少爷,你还没向老爷、主母请安呢,这一大早就出去……”
“罗嗦!”
锦衣少年回头瞪眼道:“等我们上街吃完饺子,再回来请安,不也一样吗?”
话落,青衣小厮唯唯喏喏,不敢再吭声了。
两人顺街一路向东走去。
原来,这主仆二人,少主是卢敬佛的独生儿子卢奇,他那跟班小厮叫马其,两人早已商议好了,今日去城东新开张的“关东水饺馆”大吃一顿。
卢家是衡阳首富,卢奇自幼锦衣玉食,早吃腻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听人说北方的水饺另有一番美味,心盼已久,如今“关东水饺店”新开张,他自然不肯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两人很快赶到地头,进入小饺店中,找了副雅座,命小二送上水饺来。
过了一会,水饺没送来,倒来了掌柜老王。
老王一副慌张惊恐的模样,冲着卢奇道:“卢少爷,你家出事啦!”
“哇操!”
卢奇不由一恼,叫道:“出什么事?见鬼!本少爷刚从家里出来,一切好好的,哪来的出事!王老板,一大早你就说不吉利的话,想咒本少爷家啊?”
“唉唉!”
老王不知是叹息还是说不清楚,焦急道:“真是这样呀!方才贵府的外管家龙老二在敝店打了个转身,说是你爹你娘一向好好的,不却知为什么,昨夜突然双双死在房中……”
“胡说!”
卢奇骤然色变,弹身而起,一把揪住老王衣襟,厉声道:“你再敢黑白讲,本少爷就带你去见官!”
老王苦着脸道:“不……不关小老儿的事,都是那……那龙老二说的啊!”
马其心中且惊且疑,起身道:“少爷,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回家看看吧!”
“哼!我们刚从府中赶来,怎么没听说我爹我娘出事?再说那龙老二天生一张乌鸦嘴,说话关不住风,他的话也信得?”
“此事难说,我们一大早出来,或许伺候老爷、主母的丫环们还没发现异情,况且人命关天,龙老二的乌鸦嘴再大,也不敢乱说呀!”
“这……”
卢奇也觉得事情严重了,心中怦怦直跳,急道:“回去!赶快回家看看!”
两人离开水饺店,径奔回府。
进入院门,四面静悄悄的,竟无一人,跟往常大不一样,卢奇越发惊慌,拖着马其就向爹娘居住的内院闯去。
闯进内院一看,不由骇呆了。
原来,所有的婢仆都站在院子里,其中几个管事人站在屋廊上,那外管家龙老二也赫然在内!此外,县老爷阎昆、县衙门捕头周冲以及一群捕快正围着地上的两具尸首勘查着,团团乱转,尸首罩着白布,死者是谁,不问可知。
这时,这见一名仵作对阎昆道:“没有任何伤创痕迹,显然不是他杀,更不会是自杀,病故的可能也无,老员外夫妇不可能同时病故,据小的分析,一定是中了邪,这宅子阴气太重,说不定有鬼……”
他说话的语气不象公差,倒更象个算命先生。
卢奇心头狂震,跌跌撞撞奔过去,俯身揭开白布,惨叫一声:“爹!娘呀……”
陡觉天昏地转,眼冒金星,昏死了过去。
时间一晃一年多过去。
这一天,在关洛道上,走来两位衣衫破旧,面带饥色的少年。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湘南衡阳卢府少爷卢奇和他的跟班小厮马其。
只不过两人已经改了名子,一个叫“小流浪”,一个叫“小花子”。
小流浪与小花子怎么会离开老家,流浪来北方呢?说来话长——自从卢老夫妇神秘死亡后,衡阳城就流传起卢府乃阴间鬼宅的说话,不但老百姓这样认为,连官府也将卢府视若禁地,甚至于小流浪的伯父卢敬神也深信不疑。
那天拜灵,卢敬神带着两个儿子卢伟和卢雄居然不肯进人灵堂,说是阴气太重,一进灵堂就会染上阴气,更可恶的是,那卢伟还明目张胆的要小流浪交出卢家所有帐簿账产而后远走他乡,以免卢氏一族跟着被阴鬼缠上,破财丢命。
小流浪当然不相信,他怀疑此事与伯父卢敬神有关,目的是想侵吞他家的财产。
只可惜他手中并无凭据,而且白那以后,卢府果然夜夜闹鬼,好几个婢仆都不明不白地死去,时间一长,尽管卢府老少主人从前对婢仆们不薄,他们也受不住惊吓,半个月内,竟然走了个精光,只剩下小花子还忠心耿耿,跟在他身边。
谁知一天晚上,出现了一个蒙面人持剑击杀他们两小的怪事。
小流浪万般无奈,决定离家出走,拜师求学,待学会上乘武功后,再回家查明事情的真相,为爹娘报仇。
他自幼学有家传武功,但要与伯父和两个堂哥相比,还差得很远。
小花子果然忠心不二,跟着他北上流浪。
于是……
三门峡,中国西北第一大奇景,长达二百余里,沿岸由危岩绝壁构成,黄河流激呼啸而下,险滩处处,壮丽无比。
茅津渡,号称三门峡第一渡,长约八华里,两岸奇岩峭立,峡北有奇峰一座,形似一剑,故名剑诀峰。
!相传武圣岳飞在奇峰下方之洞内藏有神功秘芨宝剑,因此,是的江湖人物在此附近出没,可惜,从未闻及有人找到神功秘芨及宝剑。
这天晌午时分,难得有大太阳出现,将奇峰峡照得风光明媚,可惜,却人迹空绝,兽鸣匿声。
陡听一声骂道:“操他奶奶的!找了老半天,连一页破纸或—块烂铜烂铁也找不到,别说找神功秘芨及宝剑啦!”
“小流浪,奶奶太老啦!应该操他妹妹才对呀……哎唷!”
“砰!”一声,一道人影自奇峰下方洞口滚了出来,一直滚到岸边之后,才抱着一块石头刹住了身子。
只见那少年年约十七岁,那瘦削身行,配上一身布衫及满头乱发,以及右脚趾已经冒出的破布鞋,十足一个叫化子一模样。
不错,他正是跟随小流浪卢奇离家学武的小花子马其。
他们听说三门峡一带有武圣岳飞遗留的神功秘芨和宝剑,自然要巴巴赶来寻找了。
此刻,小花子抱着那块石头,探首往下一瞧,不由叫道:“老子的娘呀!这么高呀!还好没有掉下去,否则非马上喂鱼不可哩!”
说完,爬起身子疾朝洞口跑去。
倏听一声朗喝:“哇操!小花于,你又进来干嘛!皮又痒啦?”
小花子闻言,双手连摇,又跑了出来。
“哇操!死小花子,你老头找神功秘芨和宝剑找得心狂火热,你方才却还有心情扯蛋,莫非想把你老头气死?”
声音一落,一位虎目隆准,身材瘦削的少年自洞内跑了出来,别看他们的装扮相同,他却多了一分慧黠及坚毅气质。
不用说,这小子便是小花子过去的少主卢奇,如今的小流浪了。
小花子忙哈腰道:“小流浪,失礼啦!”
说完,频频哈腰拱手。
小流浪瞪了他一眼,哼道:“哇操!少来这一套,下回在说话及前,要先动动脑,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刷过牙!”
小花子诧道:“刷牙?小流浪!咱们好像好久没有刷过牙了呀!”
小流浪的心情原本欠佳,闻言之后,虎目一睁喝道:“哇操!小花子,你真是朽木可雕,连话都不会听!”
小花子身子向后一退,道:“小流浪,人家都在报明牌,你就说明话嘛!你也知道我的脑筋有点儿生锈哩!”
“哇操!小花子,你的脑筋岂止是生锈,简直是被浆糊粘住了,说你嘴巴没有刷过牙,就是骂你口出脏话啦!”
小花子喃喃自语道:“口出脏话?谁让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呢?干!我干嘛经常自找挨骂呢?”
小流浪瞪眼道:“哇操!你呀,大嘴巴,该骂!”
说至此,他突然眉头一皱,捂住了肚子。
“小流浪,你怎么啦?”
“哇操,没事!”
小花子却听见他的肚子传来一阵“叽哩咕噜”
的声音,立即叫道:“小流浪,我发明了你的肚子在唱饥饿进行曲啦!”
小流浪道:“哇操!你会发明呀?我又不是你生的,是发现哩!”
说完,右手一扬,就欲揍去。
小花子吓了一大跳,忙朝后退去。
小流浪一见他朝崖边退去,吓得喝道:“哇操!会死!快站住!”
声音方出,他已疾奔过去。
小花子转头一看,不由高叫一声:“妈呀!”
身子一软,立即坠了下去。
就在危险之际,小流浪正好扑到岩旁,只见他的右脚尖朝一块大石一钩,左手正好抓住小花子的左脚。
他暗呼一声:“哇操!麻婆豆腐,好险!”
左手往上一提,费了好大的劲,才胀红着脸将小花子拉了起来。
“砰!”一声,惊骇过度的小花子已经四肢大张,昏迷在地。
小流浪身子一翻,四肢一张开,不住的喘息着。
陡听空中传来一声:“嘎!”
那声音既尖锐又刺耳!小流浪双目一睁,不由吓了一大跳。
只见自半空中出现一只乌羽,尖嘴利钩,锐爪凛人的大鹰,此时正双翼平张在半空中回翔。
只见它鹰目似电,在空中打了一回旋之后倏地又“嘎”
的一声怪叫,同时朝下面疾掠而来。小流浪暗叫道:“哇操,你这畜牲真是自找死路!”
说完双手一摸,各抓住一块石头。
那大鹰掠下十余丈之后,一边回旋一边瞄着他们二人。
小流浪双目微眯,暗骂道:“哇操!畜牲,贪吃又怕死,哇操!快点下来吧!你老头的肚子已经快要饿扁了!”
那大鹰逐渐盘飞而下。
小流浪的一颗心也越跳越剧。
陡听“呼!”一声,疾风刮脸,隐隐生疼!小流浪右腕一振,一颗石头疾掷向大鹰的腹部,左腕接着一掷,另外一颗石头疾掷向大鹰的头部。
那只大鹰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结果,正打算好好的享受一顿丰富的午餐之际,哪知会出此意外。
它右翼一扇,“砰厂一声,拍开了掷向腹部的那块石头!
但倏听“砰!”一声,它的头部右侧却被第二颗石头掷个正着。
那只大鹰受此重创,身子立即坠了下来。
“砰!”一声,鹰头又中了一石。
“轰!”一声,那只大鹰立即坠落在小花子的身边,将他震得跳起尺余高才又掉下来。
这一震却把他震醒了!
他睁目一瞧,不由吓了一大跳!
只见小流浪蹲在大鹰的背上,双手分别掐着大鹰的头部。
大鹰虽然头破血流,却又一直挣扎着,不过由于双翼皆被少年的双足紧紧的踩住,因此,硬是无法挣开!
不过,小流浪也被挣得晃来晃去,险象环生!
小花子慌忙跳起奔了过来,叫道:“小流浪,怎么啦?”
小流浪叫道:“哇操,小花子,你来得正好,一起掐!”
小花子慌忙伸出双手,掐住了那只大鹰的颈项。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开始不断的扭着它的颈项,那只大鹰虽然神勇,经过一阵拆腾之后,含恨而死了!
他们二人却仍然不住地扭着。
终于,“喀嚓!”一声,大鹰的颈子竟被他们扭断了!
两人立即被溅得一身的鲜血。
“小流浪,差不多了吧?”
“哇操!没事啦!累死我了!”
小流浪说完,松手,跳了开去。
小花子瞧着那只大鹰,咋舌道:“小流浪,你怎么逮到它的?”
“哇操!我逮它呀?我又没有发神经,妈的!它以为我们两人已经翅辫子啦,所以想要下来吃我们哩!”
小花子一瞧那利嘴及锐爪,不由神色苍白,颤声道:“吓死人,还好小流浪你大展神通,否则,我焉还有命在!”
小流浪面有得色道:“哇操!小花子,赶快感谢我,随我捡些树枝吧!”
“小流浪,咱们又要烧烤了,是不是?”
“哇操,不错!烧烤的火鸟,香喷喷,热乎乎的,走吧!”
说完,两人沿着岸壁,爬了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只见小流浪背着一捆千柴,右手持一把锈剑,小心翼翼的自崖壁爬了上来。
小花子也背着一捆干柴,随后爬着。
自远处看两道瘦小的身子在陡峭的岩壁缓爬,真令人暗暗的替他们揪着一把冷汗,担心他们一个失闪会掉下来哩!
这对天不怕地不怕,却只怕肚子饿的“流氓兄弟”却沿着岸壁着的凹洞,不慌不忙的向上爬着,盏茶时间,已近崖边。
“嘤嘤——”
蓦地,突听崖上传来一阵喘息、颤叫声及女人的娇喘声。
小流浪立即身子一顿,朝小花子轻嘘一声。
不一会,娇喘声变成了浪叫声。
小流浪顿了半晌,右手攀上崖沿,悄悄的探头一瞧,不由暗暗呸了一声:“哇操!有够衰,怎么撞见这挡子事!”
他不由暗暗缩回了身子。
原来在崖上正有一位神色妖冶的妇人和一位瘦削老者在上演“春宫好戏”,而且战况颇为激烈!
只见那妖冶妇人不住的旋动圆臀,虽然已经浑身汗水,却仍然不觉累,口中一直哼呀哈的叫喊着,那名老者虽已年逾六旬,可是却仍然宝刀未老。
两人就在那只大鹰的尸体旁“火拼”着。
小花子大奇,在下面叫道:“小流浪,你干嘛停下来啦?”
小流浪头也不回道:“哇操!崖上有妖精打架啦!”
“小流浪,什么妖精呀?”
“哇操!不懂就别乱问。”
“小流浪,我饿得手脚发软了哩!”
“哇操,软个鸟,撑着点,等他们办事走了以后,咱们才上去吧!”
“可是我真的撑不住啦,不知怎么搞的,我一直全身软软的。”
“哇操!别白想啦……”
陡听一声闷哼,只见那名老者在一阵哆嗦之后,立即身软如泥了!
那冶妇人正在要紧的关头,突然被老者“紧急刹车”,心中不由一阵失望及怨艾,可是,她仍然强装笑容搂着他。
老者阴阴一笑,一面捏揉她那丰满的右乳,一在阴笑道:“花雪芳,你不愧为一名红粉悍将,居然承受得了老夫的阴阳混元三十六招!”
妖冶妇人姓花名雪芳,出身于“莺蝶教”,以一手暗器及轻盈的轻功身法获得“云中燕”的雅号。
但由于她生性奇淫,只要有利可图,往往“老少咸宜”、“大小通吃”,加上她那套精湛的床技,使她在那“穿云燕”以外又多了一个“鸡中鸡”的名字。
只听她嗲声道:“岸哥,原来你已经使出了‘阴阳混元三十六招’,怪不得人家到现在还受不住哩!”
说完,扬起粉拳轻捶老者的胸膛。
老者被捶得舒爽不已,嘿嘿连笑着。
那双手更在她的胸前大肆活动着。
好半晌,花雪芳双手停下,嗲声道:“岸哥,依你看,在这个洞内真的有武圣岳飞所遗留下来的神功秘芨及宝剑吗?”
小流浪闻言,立即凝神倾听!“嘿嘿,无风不起浪,按理说传闻应该不会有误,可是,武圣岳飞一向以计谋及阵法闻名,恐怕不易寻得!”
“岸哥,你太客气啦,当今世上,有谁的智计比得过你这‘公狐狸’呢?咱们在洞里去找一找吧!”
“嘿嘿!你把老夫捧得太高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以傅老鬼这只神老来说,非顶尖高手岂能毁了他这神鹰!”
“嗯!听说这神鹰能够阻狮挡虎哩!”
“嘿嘿!傅老鬼失去这只宝贝,看他下回如何与老夫为敌!”
说完,老者得意直笑。
笑声越来越高,久久不歇。
小流浪听得一阵心烦意乱,低头一看崖下已经摇摇晃晃的,心中一骇,立即低声道:“哇操!小花子,粘紧一点,咱们上去吧!”
说完,右手一用力,足下一蹬,“砰!”一声,翻上了崖。
正在得意大笑的“公狐狸”铁英岸,立即止住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他怔了一下,阴笑道:“嘿嘿,小鬼,你终于出来啦!”
话中之意好像他已预知小流浪躲在崖下哩!小流浪虽只有十七八岁,却已在江湖上流浪了年余,一见铁英岸那一怔,心知他根本不知自己二人躲在暗崖下,只不过诈唬而已。
小流浪自他们二人方才的谈话中知道这个老鬼并非好惹之角色,因此,慌忙垂下头,道:“哇操!老前辈,你可真厉害哩!”
心中却在骂道:“哇操!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老头目前斗不过你,先让你去神气神气吧!”
铁英岸阴声问道:“小鬼,你是谁?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哇操!老前辈,我流,流浪的流,单名浪,大浪的浪,我们兄弟二人肚子饿,想要烤此鸟吃呢!”
说完,弯下腰拉起了小花子,右眼同时朝他干眨三下。
小花子累得气喘如牛,卸下那捆干柴之后,立即靠在柴旁喘息。
铁英岸一见又多冒出一个人,神色不由一怔。
不过,他以起身穿衣去掩去神色,内心却在思忖着这二个少年的来历。
花雪芳起身之后,亦匆匆着衣。
小流浪虽然低垂着头,却仍偷偷的打量他们二人。
这一打量,居然让他发现那女人的左臂上有一块胎记,及那老鬼的左腰有一条尺余长的刀疤,不由暗暗记在心中。
铁英岸着好衣衫之后,只见他右足一迈,立即掠到二人身前五尺处。
正在喘息的小花子见状,慌忙站起身躲在小流浪的身后。
小流浪不由骇得往后连退。
铁英岸一见二人被自己的轻功震住,不由得意的嘿嘿连笑。
花雪芳却卖弄风骚的扭腰抖乳走到铁英岸身边之后,睁着那对媚目在小流浪及小花子的身上来回扫着。
铁英岸笑得过瘾之后,只听他阴声道:“小鬼,这只神鹰是你杀死的?”
小流浪早知他会有此一问,因此,他故意装出骇怕的模样,朝四处望了一阵之后,低声问道:“前辈,这附近没有外人吧?”
“嘿嘿!老夫已经默运神功暗查过了,除了咱们四人以外,别说是人,甚至连一只蚂蚁也没有,你说吧!”
小花子却突然一拍右颊,叫道:“妈的!死蚊子!”
小流浪一见他的掌中果然有二只死蚊子,不由为铁英岸的“漏气”而失声一笑,嘴巴方张,立即发现不对。
那铁英岸已怒目圆瞪,即将发作!
他见势不妙,慌忙张口一吹,将那只死蚊子吹掉,掩饰道:“哇操!小花子,小心乌鸦嘴乱放屁!”
说完,暗暗朝他眨眨眼。
铁英岸却冷哼道:“小鬼,说吧!”
“哇操!是!我这就说,这只大鹰是在大约一个时辰以前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杀死的哩!”
铁英岸了花雪芳一眼,又瞪着小流浪问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小流浪抓抓头发,想了一下道:“他的块头很大,力气也很大,这只大鹰被他用石头掷下来以后,又被他用手七扭八扭就扭断了!”
花雪芳脱口呼道:“追魂圣手!”
铁英岸神色一变,下意识的向四周瞧了一下之后,问道:“小鬼,他有没有把他的名号告诉你们?”
小流浪暗骂一声:“死老鬼!”
却摇摇头,口中声道:“没有哩!”
铁英岸的目光落在二人的身上,一见他们的衣衫上沾有干涸的血迹,立即沉喝道:“小鬼,你的身上怎么有血迹呢?”
小流浪闻言,神色一变,低头一瞧自己的身子果然沾了血迹,暗叫一声道:“哇操!天寿!”
立即思忖对策!小花子慌忙地低下了头。
“嘿嘿!小鬼,快说!否则,嘿嘿……”
铁英岸说首,右手一招,立即自地上吸起一块小石头于掌中。
只见他双目盯着小流浪,口中阴阴连笑,手腕暗聚神功,往石头上一瞧,立见石屑自他的手中坠了下来。
二人瞧得打了一个冷颤,慌忙后退。
“嘿嘿!小鬼,你们的脑袋不会比这块石头硬吧!”
小花子忙叫道:“我说!我说!是他打死的!”
说完,指着小流浪!小流浪想不到小花子会招供,不由喝道:“哇操!小花子……”
哪知,他的话尚未说完,铁英岸早已叱道:“胡说!他小子能打下神鹰吗?”
小花子吃吃道:“是……是真的!”
“住口!”
小流浪急中生智,立即叫道:“哇操!前辈,你别生气!那个蒙面人实在太厉害了,他规定我们不许说出来的呀!”
小花子闻言,惭愧得低下了头!“嘿嘿!再说下去。”
“哇操!前辈,我干脆从头说起吧!今天上午我们二人正在谷下采集草根的时候,突然遇见了那个黑衣蒙面人……”
小流浪故作神秘,绘声绘色道:“哇操!他挺厉害的哩,我们刚见他到的人,还没有说半句话,他的双手就这样一挥,我们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说完,转身朝小花子的腰眼拍了一下。
小花子“哎唷厂叫了一声之后,立即摔倒在地。
他心知小流浪必是为刚才之事在修理自己,立即又低下了头。
“嘿嘿,你们干嘛要采草根?”
小流浪自袋中剩下的那一小撮草根塞人口中,边嚼边说道:“哇操!我们兄弟四处流浪,只好采草根填饱肚子啦!”
“嘿嘿!说下去!”
“哇操!那个黑衣蒙面人双手挟着我们两人,好像在飞一般,很快的就来到山脚,哇操!我从来没有看见这么厉害的人!”
“嘿嘿!井底之蛙,说下去!”
小流浪暗骂一声:“哇操!死老鬼,你老头如果是井底之蛙,那你就是恰查某胯下的龟孙子,王八蛋!”
口中却又吹牛道:“哇操!那人可真厉害,挟着我们两人怪叫一声之后,在这个石壁上点了三下之后,就飞到此地了!”
铁英岸神色一变,问道:“你有没有记错,他只点了三下呀?”
“哇操!不错,小花子,是不是三下?”
小花子哪敢不听话,立即连点三下头,道:“是的!”
铁英岸喃喃自语道:“追魂圣手的轻功没有这么高明呀?”
花雪芳道:“岸哥,说不定他另有奇遇哩!”
“嗯!有可能,小鬼,再说下去!”
“哇操!他在我以两人的身上各拍了一下之后,命令我们两个人进去那个洞里面到处乱翻一阵子,他自己才进去……”
“嘿嘿,他挺小心的哩,原来他也顾虑洞内有机关埋伏!”
“哇操!什么叫做‘鸡冠卖付’?是不是卖几付的大红色公鸡的鸡冠?”
“胡说,后来呢?”
“哇操!他把我们二人赶出来,在里面找了老半天之后,才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刚好这只大鹰也正绕着圈子飞下来……”
小流浪煞有介事道:“哇操!他可真厉害,丢了三颗石头就把它打下来了,然后用双手把它的脖子‘叭’一声,扭断了哩!”
“说,继续说!”
“哇操!我们一看到他这么厉害又这么凶,吓得正想跑进洞内之际,却被他拿着鸟头喷了一身的鲜血!”
“哦?原来是鸡血!”
“他随后又命令我们去找枯枝来烤鸟肉,我们哪敢不听活,可是,我们一回来就遇见前辈你们了!”
“嘿嘿!你们怎么不趁机逃跑呢?”
“哇操!我们哪里敢呢?”
“嘿嘿,小鬼,你们认识老夫二人吧?”
“哇操!不认识,不过,我感觉老前辈你一定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否则这位仙姑不会对你那么好哩!”
铁英岸嘿嘿笑着。
花雪芳也格格笑着。
小流浪一颗心儿惴惴不安的暗忖:“哇操!看样子他们有点不怀好意哩!怎么办呢?哇操!有够衰!”
老者干笑道:“嘿嘿!美人儿,小鬼如此的称赞你,你总该赏点东西吧!”
花雪芳荡笑道:“格格,岸哥,你不是有一种子不见午的仙丹吗?各来他们一粒吧!”
铁英岸心知她指的正是自己那独门毒药“断肠子午丸”,阴阴一笑之后,果真掏出一个褐瓶,倒出两粒花生米大的黑药丸,走上前阴笑道:“嘿嘿,小鬼,算你们福份大,吞下吧!”
小流浪情知不妙,叫道:“哇操!无功不受禄……呃……”
黑影一掠,一粒“断肠子午丸”已经射进他的口中了。
小花子吓得朝洞口跑去。
铁英岸身子一掠,右手一探,立即扣住他的肩呷。
小花子痛得大叫一声:“哎唷!疼死我了,哎……”
那粒“断肠子午丸”也进了他的口中了!
“嘿嘿,小鬼……”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雄劲的啸声,铁英岸神色剧变,忙道:“快走,傅老鬼快来了!”
说完,拉着花雪芳疾掠而下。
一阵“啪啪啪……”轻响之后,二人已飘到山下,迅即消失人影。
那雄浑的啸声越来越响,分明已经有人正在朝此接近。
小流浪心中一动:“哇操!莫非此鹰的主人已经到了?”
他连忙朝小花子道:“哇操!小花子,咱们快来喊救命!”
小花子仍自为自己的错误而耿耿于怀,道:“小流浪,刚才我出卖……”
“哇操!少提那些糗事了,下回别再如此就好啦!快来!”
小流浪说完,迅速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呀……”
小花子一见小流浪原谅自己了,立即使尽吃奶的力气喊叫着……
那啸户倏然中断,却换成一种苍劲清晰的声音道:“崖上何人?”
“救命呀!我是小流浪呀!救命呀!”
“救命呀!我是小花子呀!救命呀!”
“哼,不认识!”
小流浪一见崖下那个小黑点又要往远处掠去,慌急之中,立即叫道:“救命呀!神鹰死了!救命呀!神鹰死了……”
小花子慌忙也附和着的吼叫着。
第二章  追魂圣手
那个小黑点倏然停了下来,二人立即又听到那苍劲的声音问道:“神鹰?你们见到神鹰啦?”
“是呀!它,断头啦!”
“什么!断头啦?可恶!”
倏见那粒黑点朝上一射!小流浪忙低声道:“哇操!小花子,你千万别胡说八道,否则我们非死不可!”
“我知道!”
就这一阵耽搁,“刷!”一声一位鹰目魁梧老者已掠上崖,他一见鹰尸,厉呼一声:“鹰儿!”
立即掠了过去。
小流浪不知是福是祸,正在惶恐之际,突觉腹中一阵绞疼,大叫一声:“哎唷!”
立即倒在地上了。
方才二人因为急着求救,此时心情一放松,“断肠子午丸”立即发作,只见二人捂着肚子一直在地上滚。
这名鹰目的老者正是为人亦正亦邪,一身武功骇人的“阴曹魔王”傅济天,午前时,他在三门峡中景致幽美的大营谷欣赏风景。
哪知,一向未曾离过一个时辰的神鹰却反常的没有按时回来,他又等了半刻之后,立即沿峡找了过来。
沿途之中,他频频以啸声呼唤!哪知,却一直没有回响,不由令他心急如焚!此时,他一见爱鹰居然惨死,暴怒之下,出声喝道:“住口!”
小流浪及小花子只觉双耳雷鸣,心儿狂跳,骇得不敢出声。
“是谁下的毒手?”
“哇操!这……”
“快说!”
“是一个姓铁的老人和一个姓花的女人……”
“姓铁的老人?姓花的女人?莫非是铁老鬼及那淫妇,他们长得怎么样?”
小流浪心恨铁、花二人加害自己和小花子,即将二人的容貌说了一遍之后,又道:“他们还在你站的地方,妖精打架’,说要庆祝一下哩!”
傅济天朝地下的“秽物”瞧了一眼,立即相信九分,只见他鹰目暴睁,喝道:“铁英岸,花雪芳,老夫与你们誓不两立!”
说完,仰头怒啸。
那啸声既高吭,又悠长,立即将二人震昏过去。
傅济天怒啸过后,一见那两捆柴,立即掠到二人的身边,在他们的“命门穴”各轻拍一下之后,立见他们悠悠的醒了过来。
傅济天鹰目一瞪,喝道:“小鬼,你们是铁老鬼的什么人?那两捆柴是不是要拿来烤老夫的那只爱鹰的?”
“哇操!我们根本不认识他,我们原本在山下捡架,却被他们两人抓到这里来,起初他们叫我们去那个洞里走一阵子……”
小流浪又开始胡编起来:“然后他们才进到里面,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那老鬼在找不到东西之后,就怒气冲冲的出来了……哇操!刚好你这只神鹰飞来了,那老鬼拿起三块石头把它击下来之后,立即出手将它的脖子扭断了!”
傅济天听得身子一颤,双踝立即陷入那坚硬的岩石内。
小流浪见状,不由神色大变。
傅济天越想越气,只听他怒吼一声:“铁老鬼!”
右掌一挥,“轰!”一声,崖边那块大石立成碎石,飞射出去。
小花子吓得双腿一软,立即跪倒在地,求道:“老前辈,饶命……”
此时,他们二人已吓得忘记了腹内的绞疼啦!傅济天双足一拔,扛起那只神鹰就欲离去。
小流浪忙道:“哇操!老前辈,那老鬼给我们服了一粒药丸,害我们肚子疼得要死,求求你救救我们!”
傅天济冷冷道:“哼!老夫没有这个心情!”
说完,再度提足一掠!“哇操!你是不是怕老鬼?”
敢情,小流浪在情急之下,已经豁出去了!他小子居然用了个激将法。
傅济天刹住身,喝道:“小鬼,你的胆子不小哩!”
说完,缓缓的走了过来。
“哇操!不是我胆子大,是那老鬼的口气太大,他说普天之下绝对没有人能解去他的毒药,即使有,也没有人敢出手!”
“他真的如此说?”
“哇操!我敢跟他对质!”
“哈哈哈!小鬼,老夫就做给你看,把嘴巴张开!”
傅天济说完,左手食指朝大鹰的腹部一划,立见鲜血流了出来。
他寒着脸各将鹰血摘满二人的口中之后,喝道:“吞下去!”
二人只觉鹰血甚浓,不由眉头一皱。
陡听傅济天之喝声,立即吞了下去。
鹰血一人腹,二人的肚中一阵雷鸣。
“嘿嘿!小鬼,算你们有福气,老夫这只鹰不知服食过多少的灵药珍草及毒蛇内丹,今后你们可不惧百毒了!”
傅天济说完,身子一掠,倏然不见。
小流浪二人闻言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他,因为,他们早巳拉下裤子,蹲在地上,“劈哩叭啦”拉出一团又黑又腥的东西了。
拉过那些毒物之后,两人不但觉得肚子不疼了,而且,全身热乎乎的,立听小花子低声说道:“小流浪,那老鬼好似没有骗我们哩!”
小流浪心有余悸道:“哇操!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说完,小心翼翼的自崖上攀了下去。
“肠断春江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
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关落道上,陡见两位瘦削少年愁眉苦脸前行着,他们正是为了寻找武圣岳飞的神功秘芨和遗宝差点一命呜呼哀哉命丧荒峡的“流氓兄弟”小流浪及小花子!两人自从离开三门峡之后,沿途躲躲闪闪,担心会遇铁英岸、花雪芳或者傅济天这三个恐怖的人物。
只听小花子低声道:“小流浪,你的肚子有没有在唱歌?”
小流浪心知他在避讳说出“饿”字,立即苦笑道:“哇操!有啦,它一直在唱‘牛奶会有的,面花也会有的’哩!”
小花子苦笑道:“小流浪,我的肚子在唱‘绝食进行曲’哩!小流浪,我看咱们必须设法找户人家打工啦!”
“哇操,不行!一上班打工,咱们哪有时间去找宝剑及秘芨呢?如果没有找到宝剑或秘芨,咱们如何报仇呢?”
“唉!报仇?抱着肚子发愁喔!”
小流浪闻言瞪了他一眼,骂道:“哇操!小花子,是你自己要跟我出来的,你如果熬不下去的话,请便!”
小花子急道:“小流浪,我不是这个意思嘛!失礼啦!”
小流浪冷哼一声,朝前大步行去。
小花子慌忙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路上行人稀少,两人闷不吭声的前行半个时辰之后,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及车轮转声。
小流浪警觉的回瞥一瞧,只见一辆双骑华丽马车正由一位四旬青衫大汉驾着自远处平稳的驰了过来。
他一见那位大汉并非自己心目中头疼的人物,立即掉头继续前进。
半晌之后,马车掠过,身边带来一阵肉香味!
二人“咕噜”吞了一口口水之后,贪婪的瞧着那辆马车,可惜由于布帘密布,不知车内坐的是何方神圣!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车上定有好吃的东西。
二人情不自禁的快步跟了过去。
马车顺着平坦的道路朝山上行去。
小流浪二人跟着通过一片柏树林之后,立见马车停了一下来,接着一位白须垂胸的慈目和颜锦服老人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只见他和声道:“蔡贵,把牲礼拿下来吧!”
说完朝前行去。
那位名叫蔡贵的驾车大汉恭应一声:“是!”
立即挑着两个大食盒随在锦服老人的身后行去。
肉香味道更浓了。
小流浪抬头一看,只见一座宏伟的殿宇耸立在远处,仔细一看,不由失声叫道:“哇操!阴司鬼庙!”
说着,不由后退一大步。
小花子也骇叫道:  “小流浪!咱们怎么跑到阎罗王的家来了?”
只见这座奇特的阴司鬼庙,殿宇巍峨,外面围着一道石砌高墙,两扇巨大的木门大大打开,似有阴气涌出。
锦服老人和蔡贵早巳跨人大门了。
“哇操!他们敢进去,我们也进去!”
“小流浪,我……”
小流浪低声道:“哇操!小花子,那老鬼……”
“小流浪,拜托你别提那个鬼字!”
“哇操!你真是心里有鬼!畦操!惊啥,你不怕鬼,鬼必怕你,走!咱们进去找机会揩点油!”
小流浪说着,大步行去,小花子考虑半晌,肚子里面的“饿鬼”终于战胜阴司鬼庙的“大鬼小鬼”,只见他也快步跑了过去。
两人跨进大门内,只见迎面是一片亩许的广坪,当中一条青石板铺砌的通道,直通达“阎罗宝殿”。
广坪上遍植苍松翠柏,两排东西配殿,掩映于松柏之间,情景十分清幽,毫无阴森恐怕之感。
“哇操!小花子,你自己看,有啥好惊的呢?”
小花子点点头,胆气不由一壮。
走完通道来到“阎罗宝殿”前白石丹墀。
只见本福正忙着在殿内摆置祭品,那位老者则默然不语。
两人相视一眼,拾阶而上。
两人跨时殿门之际,不由为殿中景象,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阴司鬼庙殿内,约有百数十丈广阔的地面,耸立着无数支粗约两人合抱的青石巨柱。
环殿每隔数丈,便塑着“秦广乇”、“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摩王”、“变成王”、“秦山王”、“平等王”、“都市王”
及“转轮王”等十殿阎罗的神像。
每一殿阎王的神座周围,都配塑有一群判官、鬼卒以及拘魂使者,个个栩栩如生,狰狞可怖!阎王公案的前面均有一个数尺方圆的坑穴,冒出闪烁不定的绿色火焰,将大殿映照得鬼气森森。
此外另有许多刀山、油锅、炮烙、拔舌,锯身及蛇池等地狱的惨象,罗列殿中,恍惚耳闻受刑厉鬼在哀鸣!二人明知这些都是泥塑木雕的偶像,但由于塑工精巧与光影的配合,不禁有置身于阴曹地府之感。
小流浪口中不怕鬼,心中却暗念“麻婆豆腐”不已。
小花子更是吓得紧跟在小流浪的身后。
陡听“喳!”的一声,殿内倏然亮起一道黄火。
一直身处紧张状态的小流浪郎及小花子二人,突然听到那声音,不由吓了一大跳,慌忙朝火光之处一瞧。
原来是蔡贵已燃起火摺,正在点香。
悠悠的檀香味道,顿使恐怖气氛减低不少。
小流浪一瞧十殿阎王的桌案上各摆着一幅牲礼及一壶酒,不由暗吞了一口口水,双目连闪正在想点子。
那一只只被弄成白净,细嫩,隐隐泛油的大公鸡虽然已经瞑目,却好似不停的对小流浪招呼:“紧来喔!真好吃哩!”
那一节节烘得“面红满光”,“油光四溢”的香肠,以及一颗颗卤得黄中带黑的卤蛋,更是令他垂涎三尺。
那条炸得黄酥酥,香喷喷的大锦鲤更是令他的双目一亮,恨不得能够马上在它的肚皮上咬一口。
还有那香酥炸排骨,不由令小流浪暗叫道:“哇操!我会被‘色’死!”
于是悄悄的一拉小花子的右手。
小花子会意的随着他走到第一殿“泰广王”前,在那张木制斜面长形拜垫上“三跪九拜”起来。
这是他们两人的一贯伎俩——与神明共享祭品!
这也是他们这一年多宋最大的谋生方式。
两人目不斜视的先后向十殿阎王行过“三跪九拜”大礼之后,只见锦服老者正自案前取来一付拜杯。
蔡贵则站在殴外好奇的瞧着小流浪二人的举动,小流浪朝小花子使了一个眼色之后,转头见那锦服老者闭着双目,跪在拜垫上手持“拜杯”捂在心口,正念念有词,他不由暗暗发笑:“哇操!听听他在说什么,”
于是悄悄的跪在拜垫上,嘴唇一掀,轻念着:“麻婆豆腐!麻婆豆腐……”
装模作样的,右耳却仔细的听锦服老者在念些什么,只听锦服老者念道:“……弟子蔡中书今年六十逾九,一向乐善好施,怜悯生灵,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
“即使是蚊子在叮弟子,弟子也不忍心将其拍死,充其量将他挥走而己,可见弟子是如何的慈悲为怀了……”
小流浪听到此处,暗笑道:“哇操!这个蔡中书真是老糊涂,怎么跟阎王提这档子事呢?难道要叫阎王失业吗?”
他忍住笑,续听下去,又听边传来道:“……弟子准备了以上所报告的这些祭品后,除了感谢诸阎王过去的保佑以外,请诸阎王继续保佑弟子能够长寿万年……”
小流浪心中更加乐了,暗忖:“哇操,长寿万年,那岂不变成人妖啦!有够贪心!”
锦服老者蔡中书最后拜道:“阎王爷,弟子今天准备这些祭品,你们如果满意的话,就赐个拜杯!”
说完,双手高举拜杯,躬身一礼!
拜杯落下,“当!”,一声,两个拜杯皆是杯心朝上!这是笑杯。
蔡中书不由神色一变。
他慌忙爬起身,捡起拜杯,重又跪下,道:“阎王爷,弟子蔡中书方才可能没有报告清楚,请你再听一遍!嘿!”
说完,果真又仔细的说了一遍。
小流浪听得又好笑又好气,暗道:“哇操!这个老鬼一定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啦!所以才会舍不得死,哇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哩!”
只听“当!”一声,又是一笑杯。
蔡中书不由满头大汗。
蔡贵见状,慌忙走了过来,取出纱巾让他拭去汗水之后,又替他拾拜杯,同时跪在他的身后。
小流浪暗道:“哇操!这个蔡贵真是一个标准的奴才哩!”
只听蔡中书惶恐的又念了一遍之后,“当!”一声,拜杯又落地。
这回却是杯心皆朝下。
是怒杯,阎王爷火大啦!蔡中书吓得身子一颤,神色若土。
蔡贵也吓得连连叩头,口中直念:“阎爷,求求你别生气啊!我们员外是诚心诚意来此祭拜的呀!”
说着,说着,泪水也掉下来了!
蔡中书也一直拜个不停!
小流浪心中一动,朗声道:“哇操!阎王爷,判官爷,牛爷,马爷,大鬼爷,中鬼爷,小鬼爷,你们好!”
“我姓流,流浪的流,单名浪,波浪的浪,我想代这个蔡老神仙,蔡大善人请教你一个问题——“哇操!请问你们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吃饱,所以才不允杯呢?”
说完,也双手举杯过顶,躬身一拜!“当!”一声,又是“笑杯”!蔡中书不由又身子一抖。
小流浪道喝道:“哇操!阎老爷,你们是不是同情我肚子饿得要死,要邀请我一块吃呢?”
说完,又是“当!”一声!哇操!杯心一上一下,允杯哩!蔡中书不由神色一松!小流浪拾起拜杯,望向蔡中书。
蔡中书急忙拱手道:“小兄弟拜托你,赶快去吃,别让王爷等久了,心里又不高兴啦!”
“哇操!这怎么好意思呢?”
蔡中书倏然掏出一张银票,塞人小流浪的手巾,求道:”小兄弟,求求你行行好心,帮个忙吧,拜托!拜托!”
说完,连连拱手,充满一片企盼之色,小流浪简直乐歪啦!只见他点点头,果真爬起了身子。
仙走到案前,装模作样的双掌合什朝阎王爷一礼之后,抓起一截香肠,咬了一口,立即掹嚼着。
咽下那口香肠之后,他不由“啊!”了一声,若非有外人在场,他早就乐得又叫又跳,欣喜若狂了!他立即又咬了一口。
那条香肠在他的闪电“进攻”之下,早巳陷入他的腹中了。
蔡中书及蔡贵一见他这么急的吃着,不由面泛笑容。
小花子——见小流浪居然能够大大方方的享受着美食,立即走了过来,朝蔡中书一揖,道:“大善人,小的是不是也可以吃点东西?”
蔡中书不由一怔。
小流浪忙叫道:“哇操!可以呀,不过,要看阎王爷要不要请你呀!”
蔡中书忙点头道:“对!对!老夫一向乐善好施,很欢迎你们一起吃,可是,我怕阎王爷不高兴,你还是掷杯请示吧!”
小花子忙哈腰道:“大善人,谢谢你!”
说完,拿起桌上的拜杯,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双手高举过顶,躬身一礼,“当!”一声,拜杯立即掉在地上!
小流浪大笑道:“哇操!笑杯,小花子,你完啦!”
小花子一见果然是笑杯,差点掉下泪来。
小流浪双目一转,立即有了主意,只听他叫道:“哇操!小花子,别伤心,可能是秦广王爷怕东西太少,所以不请你,你到楚江王爷那儿试试看看!”
小花子神色一喜,问道:“大善人,可以吗?”
“呵呵!可以!当然可以!”
哪知,当拜杯落地之后,仍然是笑杯。
小花子那张脸立即变成“苦瓜脸”了!
小流浪咬了一口鸡腿,叫道:“哇操!小花子,到宋帝王爷那儿试试看!”
蔡中书慈声道:“对!对!心诚则灵,不要慌!”
哪知,小花子又接连在“五官王”、“阎摩王”
及”变成王”那儿掷了三个笑杯,他不但手脚发软,泪水也掉下来了。
小流浪暗道:“哇操!小花子真的这么衰呀!连掷四杯,居然碰不到一次允杯,这下子该如何才好?”
他抓起酒壳灌了一口之后,突然有了主意,立即叫道:“哇操!小花子,你要大声说出来呀!别嘴巴咬着卤蛋啦!”
蔡中书附和的道:“对!对!流小兄弟方才就是大声说出来的!”
小花子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立即走到“秦山乇”案前,先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之后,才拿起案上的拜杯,只见他长跪在拜垫上,大声道:“秦山王爷,小的是小花子,小小的小红花的花子弟的子,请你赐些吃的东西吧!”
说完,行礼如仪,“当!”一声。
哪知,却仍然是“笑杯”!小花子身子一软,立即趴在拜垫上掉泪!
“哇操!小花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汨,快点起来,把泪水擦干??好好的向平等王爷商量一下,口气放软一点嘛!”
小花子点点头,果然爬起了身子。
哪知,任凭小花子喊是喉咙快要沙哑,泪水也流了满面,“平等王”、“都市王”及“转轮王”却仍然一致赐他笨杯!三轮出局。
小花子不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蔡中书叹道:“万般皆由天,强求不得也!”
蔡贵也同情的一直摇头。
小流浪已经吃得半饱,只见他走到转轮王案前,道:“哇橾!小花子,起来跪好,拿着拜杯,我替你说情!”
“小流浪,我……我……”
“哇操!起来,有气魄一点!”
小花子深请小流浪的脾气,立即拭去泪水,持杯跪好!
小流浪瞪着阴气森森的“转轮王”及判官朗声道:“哇操!转轮王爷;小花子快要饿死了,你赐他一个卤蛋吧!”
“当!”一声,竟是允杯哩!小花子呜咽的唤声:“小流浪,谢谢你!”
说完,拾起拜杯,取了一个大卤蛋,整个塞人口中。
小流浪笑道:“哇操!慢慢吃,呛死了可划不来!”
蔡中书及蔡贵却瞧得暗诧不已。
小流浪等小花子吞下那个卤蛋之后,叫道:“哇操!小花子,到都市王爷这儿乞些香肠吃吧!”
“当!”一声,是怒杯!四人不由一怔。
小流浪立即叫道:“哇操!都市王爷,你一向住在都市,最慷慨的呀!你是不是要请小花子吃一只鸡呢?”
“拍”一声,竟是允杯。
小花子不由怔了!蔡中书及蔡贵也看得傻眼了!
小流浪轻轻拍拍小花子的肩膀,笑道:“哇操!小花子,好好啃鸡吧,不过,除了这只鸡以外,不准吃别的‘鸡’喔!”
说完,走回“秦广王”案前,抓起那条鱼,津津有味的吃着。
小花子早已三两吃光了半只鸡。
蔡中书瞧得一直微笑不语。
蔡贵则一直瞧着小流浪,神色充满着神秘。
小花子啃完那只鸡以后,立即叫道:“小流浪!”
小流浪忙道:“哇操!先跪下。”
说着,含笑朝蔡中书二人点点头,又走到“平等王”案前,只听他朗声道:“哇操!平等王爷,求你赐给小花子一条鱼吧!”
“当!”一声,果然又是允杯!小花子欢天喜地抓起那条鱼,津津有味的吃着。
小流浪哈哈一笑,朝蔡中书一礼之后,道:“哇操!蔡大善人,让你们等这么久,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蔡中书笑道:“呵呵,别客气,老夫并不饿,小兄弟,听你的口音似是江南人,怎么跑到这儿来呢?”
小流浪原本笑容满面,闻言之后,立即神色一黯!
蔡中书瞧他长得一表人才,却衣衫褴楼,三餐不继,心知必有一段难言的遭遇,立即道:“小兄弟,请恕老夫多嘴!”
小流浪一醒,忙道:“哇操!大善人,请原谅我的失态,我本来是湖南衡阳人氏,家中也颇为富有,可惜,先父及先家母却不幸在一年多前离奇死亡……”
“喔!怎么死的?”
“哇操!先父先母一向甚为健康,前”天夜晚也没有什么不适,那知天一亮,却全身无丝毫伤痕的死在卧房门口!”
说完,双目一红,就欲掉泪!不过,他硬生生的吸了一口气,止住了泪水。
蔡中书瞧得暗暗称许不已。
小流浪续道:“在先父母死后三天,伯父卢敬神即匆匆将行父母埋葬,并开始替我接管家业了。
“从那天开始,每夜均有披头散发的大在我窗外晃来晃去,我的耳边也时常听见阴森森的鬼叫声。
“那些婢仆们,不是这儿疼痛,就是那儿难过,还死了好几人,而且,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因此,人人立即认为府中在闹鬼了。
“半个月内,所有的婢仆下人就走得只剩下自幼被先父母收留的孤儿小花子了,我们二人就在骇怕之中又过了三个月……”
陡听小花子喊道:“小流浪,我吃光了……”
小流浪随口道:“哇操!你自己向秦山王爷求吧,只要不太贪心,一定会允杯的啦!”
说完,又道:“哪知就在一个夜晚突然来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哈哈!小流浪,允杯啦!”
三人一瞧,果然是允杯,不由相视一笑!只见小花子拿着案上的那条香肠,吃得“啧啧!”直响。
小流浪笑道:“哇操!那个蒙面人一见到我们二人,一句话也不说的抽出长剑,追着我们二人一直砍着。
“我们拼命逃走之后,再也不敢回家,于是就一直流浪下去了,想不到今日会遇上老先生你这个大善人……”    说着,喉咙一咽,语不成声了。
蔡中书听得肩一耸,双目突然射出灼人的光,不过,旋即隐去,只听他沉声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狠毒的人!”
蔡贵接道:“员外,此人留不得……”
蔡中书突然轻咳一声,蔡贵倏然住口!小流浪点头道:“哇操!我及小花子经过这一年多来四处流浪,也见识不少的世面,我明白这些全是卢敬神在暗中搞的鬼。
“哇操!我一定要寻得明师,好好的练会武功,好好的和他算算总账厂说着虎目圆睁,煞气透顶。
蔡中书瞧瞧暗凛:“此子好浓的杀机!”
突见小花子以袖拭嘴走了过来,道:“呵!有够爽,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吃得这么爽快!”
蔡中书呵呵笑道:“小兄弟,只要你肯随我回府,保证你天天大鱼大肉,吃香的,喝辣的,任你挑选!”
小花子闻言,神色一喜,忙道:“好呀……”
可是,当他一瞧见小流浪,却突然住口。
小流浪却取出那张银票,感激的道:“老先生,我们二人已经受你恩赐太多了,这张银票,请你收回吧!”
说完,双手一捧,递了过去!蔡中书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太客气啦!这是阎王爷赐你的,老夫每年清明节必来此祭拜一次,今日偶然相逢,实属有缘,你们不妨随老夫回府,老夫府中聘有几位武师,老夫可以请他们指点你们几招!”
小花子急忙叫道:“小流浪!好啦!”
小流浪自从一见蔡中书之后,虽见他一付慈祥模样,心中却觉得有点与他合不来,所以,一直推拒他。
此时,仍是难以出口答应。
蔡贵突然说道:“小兄弟,你向阎王爷请示一下吧!他如果允杯,你就答应,否则,也别太勉强!”
小花子闻言,一想小流浪随便一掷就是允杯,立即叫道:“小流浪,有理喔!阎王爷能够知过去,卜未来,只要他答应,一定妥当啦!”
蔡中书含笑道:“小兄弟,十殿阎罗灵验无比,去年老夫承蒙他们在梦中指点避了一劫,所以今日特来答谢祈求哩!”
小流浪心中不以为然的暗忖:“哇操!黑白讲,泥塑木雕的东西,岂会托梦,哇操!反正只有三分之一的机会,我就试看!”
于是,他点头道:“哇操!老先生,你就请示你自己的事吧!”
蔡中书含笑一点头,果然拿起拜杯,重新念了——阵之后,双手捧杯高举过顶,躬一礼,双手一分,“当!”一声,又是笑杯。
四人不由一怔。
小花子立即恼道:“秦广王爷,蔡老先生这么好心,也请你们吃了这么多了,你们还不允杯,太不上路了吧!”
蔡贵忙道:“小兄弟,别无礼!”
蔡中书拾起拜杯,说道:“秦广王爷,你如果认为老夫必须请小流浪及小化子这两位小兄弟回府,才会长寿万年,就请允杯吧!”
“当”一响,果真允杯了!“哇操!这……这……”
小花子欣喜的道:“小流浪,妥当啦!已经允杯啦!”
小流浪立即取过拜杯,跪下道:“哇操!秦广王爷,你方才如果没有打瞌睡的话,一定知道我的遭遇啦!“哇操你如果认为我到蔡老先生大善人的府中去,会有助于我报仇的话,就允杯吧!”
“当!”一声,果真允杯。
小花子立即欢呼出声:“阎王爷万岁!”
小流浪道:“哇操!这么巧!”
他不信邪的又拿起拜杯,说道:“哇操,秦广王爷,你可不能乱允杯呀!否则我报不了仇,我会来骂你的!”
“当!”一声,又是允杯!小花子忙道:“小流浪!好啦!妥当啦!秦广王爷要睡午觉啦!别吵他啦!”
“哇操!小花子,你少黑白讲!”
小流浪说着,拾起拜杯又道:“哇操!秦广王爷,别喂了你酒,头昏昏沌沌的乱允杯,算清楚再允许杯吧!”
说完,持着拜杯,瞪着“秦广王”的塑像。
只见它两眼暴睁,相貌威武,令人不敢仰视。
哇操,小流浪心中一凛,双手一松,“当”一声,又是允杯!小花子鼓掌叫道:“小流浪!秦广王爷没有喝醉啦!好啦!”
小流浪苦笑一声,拾起拜杯,放上案上,恭恭敬敬的朝蔡中书一揖,道:“小流浪见过员外!”
说完,跪伏在地。
小花子欣喜万分的跟着跪伏在地,道:“小花子见过员外,祝员外长寿万年,天天笑呵呵!”
说着,叩了三响头。
蔡中书呵呵连笑道:“小流浪,小花子,你们起来吧!”
小花子道过慌忙爬了起来。
小流浪却一本正经的道:“员外,小的答应随你回府,日后如果另有机会的话,请让小的能够自由离去!”
蔡中书暗赞他年纪虽轻,却颇为老成,立即笑道:“呵呵!没问题,老夫从来不会限制下人的行动。”
说完,瞧了蔡贵一眼。
蔡贵忙道:“小流浪,员外一向慈祥,绝不会骗人的,就连府中的丫环要出嫁,员外还另外赠送嫁妆哩!”
小流浪道过谢,立即站起身子。
蔡中书呵呵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小流浪二人闻言,立即开始帮忙收拾祭品。
第三章  猪哥偷腥
申初时分,蔡大善人府前,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后跟着半奔半行的小流浪及小花子。马车一停,干贯下人工作的小花子顾不得喘息,早已到车辕前,哈腰恭声道:“员外,请下车!”
小流浪瞧得暗暗摇头道:“哇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蔡中书呵呵一笑,掀开车帘。
小花子双手朝上一举,道:“员外,小心点!”
蔡中书右手握着他的双手,足下一跨,落地之后,呵呵一笑道:“小花子,你挺乖巧的,咱们进去吧!”
说完,缓步行去。
小流浪暗暗一打量门口的两边那丈余高的青石高墙,那两扇敞开的铜门,院内的奇花异木,暗暗佩服蔡中书果然有几个银子。
陡听一人叫道:“爷爷,您回来啦!咦?爷爷,你怎么带两个小叫化回来呢?”
小流浪循声一瞧,只见一位与自己年纪相右,面貌虽然艳美,却骄气凌人的红衣少女自远处掠了过来。
瞧她那轻灵的步法,分明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他忙低头暗暗一凛道:“哇操!又是一位‘河东虎’,看样子挺不好惹的哩!”
小花子却满脸带笑,上前哈腰行礼道:“小花子见过小姐!”
那名少女姓蔡,名叫春香,正是蔡中书的独子蔡和平之女,自幼养尊处优,养成一付蛮横的性子。
只见她斜瞟小花子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立即娇声道:“爷爷,你今天怎么去这么久呢,害人家一直找不到你呢!”
说完,拉着蔡中书的左手不依的直摇着。
“呵呵,宝贝,又有什么事啦?”
“爷爷,人家跟您说嘛!”
说着,拉着他的手,朝前行去。
小流浪瞧着面孔胀红,尴尬万分的小花子,止步低声道:“哇操!拍马屁拍到马腿的滋味,不大好受吧!”
“这……还好,还好,她还瞧了我一眼,嗯了一声哩!”
小花子说着,嘿嘿干笑着。
“哇操!小花子,别自我安慰啦!她嗯的那声,说不定正是放屁哩,你还把嘴巴张得那么开!哇操,真是恶心喔!”
“小流浪,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葡酸。”
“哇操!你有吃到葡萄啦?小心吃到辣椒……”
陡听一人道:“小流浪,小花子,你们怎么还在此地?”
二人转头一瞧,只见蔡贵自左侧车棚中走了过来,小流浪正欲开口,小花子已先说道:“蔡大叔,我们正在等你哩!”
“喔!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见少奶奶。”
三人人厅之后,只见一名妙龄婢女正在擦拭桌椅,只听蔡贵说道:“小倩,请问少奶奶在不在?”
那位名叫小倩的婢女连头也不抬的道:“蔡贵,少奶奶吩咐你先带他们下去洗身换衫,同时把此地的规矩告诉他们二人。”
蔡贵连声道:“是!是!谢谢你!”  
说着,带着他们二人走出大厅。
小流浪瞧得惊诧不已,暗道:“哇操!怪胎,同样是下人,那个小倩的口气却挺神气的,蔡贵怎么不会生气,反而对她挺尊敬的哩!”
由于人生地不熟,小流浪虽然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好发问。
只听蔡贵边走边说道:“大厅右侧乃是咱们员外及夫人起居之处,右侧则是少奶奶、孙少爷及孙小姐住处,所在之处非经召唤不得擅人。”
三人又穿过一处庭院,只见又是一栋美仑美奂的精舍,只见蔡贵目眩异采,道:“此栋乃是小倩等十二名婢女之处,来经准许也不准进入。”
绕过那栋精舍,立见三栋独立房舍呈现在眼前。
蔡贵指着左侧那间房舍道:“那间是厨房及杂物间,由小紫等三位婢女负责,除了用膳之外,尽量少去,中间房舍是咱们三人及舍弟蔡生也就是门口那名大汉所居住之处,至于右侧这间房屋,乃是禁地,绝对不可以进入……”
就在这时,突见右侧房屋红门一开,一位相貌清矍,神色冷肃,年约六旬的褐衫老者走了出来。
蔡贵忙躬身行礼道:“周先生,您老好!”
周姓老者颔首,道:“嗯,又来两位啦!”
“是的,员外在阴司鬼庙带回来的,姓流和姓花,小流浪,小花子,快见过周先生!”
二人慌忙躬身行礼问好。
周姓老者双名杏林,外号“气华陀”,不但有一身精湛的武功,更有一手神奇的医术,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的手中,立即变成“小感冒”。
因此,江湖人士称他为“气华陀”,连华陀都会气死。
第三章猪哥偷腥只见他深深的瞧了小流浪一阵子,道:“你是小流浪吗?”
“是的!”
“嗯!很好!”周杏林说完,径自朝前厅行去。
小花子低声问道:“蔡大叔,周先生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走吧!先回房里去清理一下身子吧!”
三人进人中间房舍,只见迎面是一个布置雅致的客厅。
蔡贵说道:“左侧那两间房子是你们住处,去瞧瞧吧!”
房门一推,窗明几净,榻、柜、桌椅俱全,小花子不由叫道:“哇!太好啦!好久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啦!五星级宾馆哩!”
说着,不住的在各处抚摸着。
小流浪推开衣柜旁那道门,只见里面是一间盥洗室,不由暗赞道:“哇操!看样子,员外挺体恤下人哩!”
蔡贵含笑问道:“还满意吧!”
小流浪二人异口同声的道:“太好啦!”
蔡贵笑道:“柜内有衣衫,可能不太合身,你们就将就些吧!你们洗洗身子,待会儿我替你们修剪这头乱发。”
“哇操!大叔,谢谢你啦!对了,到哪儿去取水呢?”
“屋后有一口井。”
一个时辰之后,小流浪及小花子一身褐服,足登黑布靴,戴着一顶褐帽,容光焕发的随着蔡贵走进了厨房大厅。
只见一张方桌上摆着犹在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四菜一汤,桌旁另有一个小圆桶,桌上另摆了三套碗匙筷。
小花子不由低声道:“小流浪,这儿的伙食真的不错哩!你看香酥鸡,狮子头,蒸鱼白菜,酸辣汤,咕!”
说着,吞了一口口水。
蔡贵笑道:“小花子,只要你在这儿待个半年,我保证你一定会变成一个胖子,来!咱们先去见见三位女厨师!”
三人走入厨房,立即看见三名头戴白帽,身系白兜,体态丰满的妙龄少女,正在清理着厨具。
蔡贵含笑道:“小紫,小红,小兰,你们辛苦啦!”
三位少女转过身,一瞧见小流浪及小花子,不由双目一亮,一时竟忘了答腔。
小花子却立即躬身行礼,道:“三位姑娘好!”
三位少女闻言,娇颜绽笑,脆声答道:“您好!”
小花子一见反应良好,立即自我介绍道:“三位姑娘,我姓花,花花公子的花,名子,多子多福的子,请多多指教!”  三女闻言,不由格格连笑。
小花子见状,更来劲啦!只听他笑道:“三位姑娘,你们是不是联想到多子多福多麻烦啦,唉!真是伤脑筋。”
三女笑得更清脆了,那三对眼睛却一直在小流浪及小花子身上飘呀飘的,令小流浪觉得身上好似长了刺,十分的不对劲。
小花子却兴奋的道:“三位姑娘,他姓流,流浪儿的流,名字也只有一个字,浪,浪荡的浪,或者牛郎(流浪),可惜,找不到织女呢!”
说完,径自哈哈笑了起来。
小流浪瞪了他一眼,却又不好发作,只得礼貌性的朝三女点了点头。
三女又格格笑了一阵子之后,只见当中那位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的少女脆声道:“我叫小紫,她叫小红,小兰!”
说着,各朝左右少女指了一指。
只听小红脆声道:“东西快凉了,吃过了再聊吧!”
蔡贵含笑道:“对!对!趁热吃!”
三人就座之后,小花子及小流浪立即举箸如飞,开口大吃。
蔡贵知道二人的遭遇,因此,一边慢嚼慢咽,一边含笑瞧着二人。
盏茶之间之后,四道菜已经将近盘底朝天了,二人也重重的透了一口气,蔡贵含笑问道:“有没有吃饱?”
小流浪笑道:“哇操!真过瘾!”
小花子添了一汤碗,道:“再喝了这碗汤,就差不多啦!”
倏听小紫脆声道:“来!来!这儿还有一盘卤味,喝点酒吧!”
话音一落,她已经扭着腰送来一壶酒及一盘卤味。
蔡贵惊喜的道:“小紫,你把孙少爷的宵夜拿来啦?”
交谈之中,小花子早斟了三杯酒,问道:“紫小姐,你也来一杯吧?”
“格格,我待会儿还要值夜,你们喝吧!”
“那小红姐及小兰姐呢?”
“她们还在清理东西,你们先喝吧!”
小紫说完,扭腰摆臀而去。
小花子双目瞪着那块又圆又大的臀部,一时瞧呆子。
小流浪见状,右足一抬,朝小花子的右腿一踢,疼得他“哎唷!”叫了一声。
蔡贵闻声知意,含笑道:“来!别辜负她们的美意,干杯!”
小流浪举杯,道:“哇操!大叔,今后请多加照顾,我敬你!”
小花子忍着疼,也举杯,道:“大叔,我们刚来,什么都不懂,你可要多加指导我们,我们敬你!”
说完一饮而尽。
蔡贵喝过那杯酒,一见他们两人年少老成,心中一喜,笑道:“咱们员外待人十分和善,不过,咱们也要守分寸,除了我告诉过你们那几处不能擅入以外,入夜之后,没事的话,尽量少在外头走动。”
小流浪道:“哇操!大叔,咱们二人究竟应该担任什么工作呢?”
小花子接道:“是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会不好意思的啦!”
“哈哈,别急,少奶奶自会分配的。”
三人欢余半刻,只见小红及小兰各提着一壶酒,笑吟吟走了过来,小花子忙站起来道:“两位姐姐,请坐!”
说完?走到墙角竹篓中取了两付碗筷走了回来。
小红脆声道:“小花子,你可真乖巧哩!”
“谢谢小红姐的鼓励,员;外下午也如此鼓励过小弟。”
小流浪喝了数杯酒,实在有点看不惯小花子那套,立即叫道:“哇操!小花子,小红姐对你客气一下,你就吹起牛啦!”
“小流浪,你怎么说我吹牛呢?大叔可以作证呀!”
蔡贵却只是含笑不语。
“哇操!小花子,你少得意,你别忘了今天在阴司鬼庙掉过泪之事。”
小花子脸色一红,立即无言以对。
小流浪哈哈一笑,举杯敬过小红及小兰。
小红诧道:“哇操,小花子是不是在阴司鬼庙吓哭啦?”
“哇操!小花子他岂会被吓哭,他是被……”
小花子急忙叫道:“小流浪放我一马吧!”
“哇操!好!我不说,我不说!”
小流浪说着,挟起一块猪肝塞入口中。
小红却含笑道:“小花子,你自己说吧!”
小花子红着脸,呐呐的道:“小红姐,这种糗事,叫我怎么开口呢?”
“格格,没关系啦!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嘛!”
“这……”
蔡贵含笑说道:“还是由我来说吧!今天我送员外去阴司鬼庙还愿及祈求,哪知,员外却一直掷不出允杯……”
他接着照实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红及小兰听完之后,均圆睁双目,只听小红失声叫道:“竟有这种事!”
说着双目一直瞧着小流浪。
小兰追问道:“小流浪,真的吗?”
小流浪臊红着脸道:“哇操!当初我实在饿得手脚发软,不得已之下,才使出那一招,想不到阎王爷挺有同情心的哩!”
小红突然正色道:“小流浪,你刚来此地,并不知道阴司鬼庙十大阎王爷的灵验奇迹,所以才会有如此单纯的想法。”
小花子忙问道:“小红姐,真的灵验吗?”
“我自幼在此长大,听了太多太多阎王爷的灵验奇迹啦!小花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十大阎王爷一开始都不赐你允杯呢?”
小花子想了一下,点头道:“嗯!有道理,接理说我连掷十杯,反正有三分之一掷到允杯的机会,偏偏却一直是笑杯哩!”
小兰答道:“是呀!如果现在叫你再掷出十个笑杯,也不一定成哩!”
小花子点头道:“不错,我越想越邪门!”
蔡贵笑道:“时候不早了,大家明天再聊吧!”
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花子一见二女饮完之后,立即开始在收拾碗盘,他连忙拿着竹篓将竹筷、酒杯迅速的收入篓中。
小红格格笑道:“小花子,怎么好意思劳动你呢?”
“小红姐,请你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嘛。”
小花子说着,嘿嘿谄笑不已。
二女格格连笑,迅速清理妥桌面上。
小花子随着二女走入厨房,挽起袖子开始帮她们清洗碗盘。
小流浪摇摇头,苦笑一声,立即回去房中休息。
小红蹲在地上边洗碗盘边脆声问道:“小花子,你娶老婆了没有?”
“娶老婆?爱说笑,我一个人都养不活了,哪里敢娶老婆!”
“格格,小花子,瞧你长得一表人才,一定有红粉知己了吧?”
“唉,唉!小红姐,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一付瘦猴模样,可以说是爷爷不亲,奶奶不疼,又有谁会看上我呢?”
小红边冲洗碗盘边嗲声道:“小花子,你看我及小兰够不够格和你当朋友?”
说完,双目灼灼的瞧着小花子。
小花子面对这种露骨的表达方式,不由怔住了。
一颗心儿却突然跳个不停。
小红追问道:“小花子,你怎么不说话呢?”
小花子红着脸,道:“小红姐,小兰姐,我……我不知道该说啦!”
小兰格格笑道:“小花子,你只要说好不好就行了!”
小花子垂着头道:“当然好,可是我自不配哩……”
小兰格格笑道:“小花子,只要你同意就好,事实上咱们都是员外的下人,还分什么配不配的呢?是不是?”
“可是,小红姐,小兰姐,你们让人家看起来就有一股高贵的气质,而我是天生的奴才命,怎么能相比呢?”
小红及小兰听得双目一亮,喜不自胜。
此时,餐具已经洗净,小花子笑道:“小红姐,小兰姐,今晚这一餐是我有生以来最愉快的一餐,谢谢你们的招待。”
小红目泛异采,道:“小花子,只要你不嫌弃,只要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少女怀春,她这句话包涵太多的意义了。
小花子一条肠子通到底,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听他拍手笑道:“真的吗?太好啦!小红姐!我先谢谢你啦!”
说完,躬身行礼。
小红却双颜飞霞,垂首不语。
小兰格格一笑,问道:“小花子,你刚才说我们二人有高贵的气质,这是真的吗?你不会是信口雌黄吧!”
小花子急道:“小兰姐,你别看我一向说话说得快,那是因为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实话实说,不像小流浪那么喜欢拐弯抹角的。”
小兰问道:“对呀!小流浪好似不大喜欢说话哩!”
“小兰姐,小流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就存心气人,只要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一个人气死,还验尸无伤哩!”
“唔,有这种事,说来听听吧!”
小红却拿着一个盘子,装着自纸盒中取出的四色甜点,脆声道:“小花子,咱们到你的房里去聊聊吧!”
小花子拿起一块桃酥,嚼了一口,道:“哇!真好吃:这是要留给谁吃的?”
“孙小姐。”
“喔!就是被员外称为宝贝的那个红衣少女呀?”
“不错,小花子,你见过她啦?”
“见过了,碰了一个软钉子。”
“小花子,孙小姐性子就是如此,别去惹她。”
小花子伸手自纸盒抓出一把饼干,道:“不吃白不吃。”
“格格,小花子,你是不是拿饼干出气呀?”
“嘿嘿,小兰姐,别说得那么歹听啦!就算是赔偿费吧!”
二女格格一笑,拉着他回到他的房内。
小红朝四下瞧了一下,问道:“小花子,你还少些什么东西?”
“够啦!我太满意啦!这些年来我不是睡在荒郊外,就是睡在破庙或山洞里,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啦!”
小红低声问道:“小花子,你想不想永远住在此地?”
“这……得问问小流浪的意思……”
“喔!为什么呢?”
“小红姐,小流浪本来是我的公子,他的湖南老家本来也很富有哩,可惜,不但财产被人霸占,而且还被赶了出来。”
“喔!怪不得他一直不想多说话,小花子,说来听听!”
说着,三人在桌旁坐了下来。
小花子一边取用饼干,一边将小流浪的遭遇说了一遍。
小花子说完之后,二女不由低声叹息着。
小花子接着道:“二位姐姐这些年来,我们二人到处流浪,为的是要拜师练武,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却连一个蚊子也没有找到。”
小红低声道:“小花子,你告诉小流浪,叫他好好的干,只要夫人看中了他,他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
小花子欣喜的道:“小红姐,你说夫人会武功呀?”
小红瞧了小兰一眼,一见她未置可否,立即低声道:“不错,不过,夫人不大喜欢外人知道她会武功,你可别乱说话!”
“我懂,小红姐,我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才好。”
小红低声道:“小花子,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小兰突然站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去提壶开水来。”
小花子忙道:“对,对!喝了酒,又吃了饼干,挺口渴的,小兰姐,开水放在何处?我自去拿。”
小兰笑道:“没关系,我去拿就好!”
小红忙低声道:“小兰,过些时候吧!”
小兰使了个眼色,神神秘秘道:“小红,打铁趁热。”
说着,拿着桌上的茶壶,袅袅离去。
小花子一听二人之对答,不由莫名其妙,忙问道:“小红姐,你们还要去打铁呀?我是不是可以帮你们的忙?”
小红娇颜倏红,低声道:“不是啦!小花子,员外有没有吩咐你们做事呀?”
“没有呀!蔡大叔本来向小倩提过要见少奶奶,小倩却冷冷的说少奶奶明天才会吩咐,小红姐,那个小倩挺不懂礼貌的哩!”
“小花子,咱闪府中除了员外、孙少爷、周先生,老蔡兄弟及你们二人以外,其余的十五人皆是女人,可说是阴盛阴衰……”
“可是,蔡大叔的年纪比小倩还要大,至少可以当她的叔叔伯伯了,她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蔡大叔呢!”
“这……小花子,我方才还没有说完,你别问什么原因,以后,见了府中的女人尽量客气些,那就不会有错啦!”
“这……这是为什么呢?”
小红苦笑道:“小花子,你别急,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
躺在对面房内榻上偷听的小流浪听至此,暗诧道:“哇操!这儿莫非就是女人国,否则,一名婢女怎会如此的神气?”
却听一阵轻灵的脚步声过后,小兰倒了一杯开茶,脆声道:“小花子,这是新上市的碧罗春茶,你喝看看。”
“哇!好香喔!嗯!又甘又甜,比我们那儿的白毛尖茶还好喝。”
“格格,小花子,想不到你对晶茶挺内行的。”
“不敢当,小流浪比我更高明,上回咱们在凉亭内,小流浪他盖了一篇茶经,使我们加了一次菜哩!”
小流浪听至此,面泛微笑。
小红问道:“小花子,说来听听吧!”
“喔!我怎么突然全身热乎乎的?”
小兰朝小红抛过一个神秘的微笑,道:“可能因为方才喝太多酒的缘故吧,来!再喝—点茶解解酒吧!”
“谢谢!谢……咦?你们怎么不喝呢?”
“我怕烫,待会儿再喝吧!”
“哈哈,小兰姐,由你的这句话证明你对喝茶也不怎么内行,喝茶要趁热喝,喷,一小口,再呼一大口,多爽!”
“格格,小花子,以后可要向你多请教哩!"“哈哈,没问题,咦?怎么这么热呢?”
“格格,小花子,把衣服脱了吧!”
“这……这不大妥吧!在你们的面前怎么可以……咦,小兰,你……”
只见小兰笑嘻嘻的解开前襟,边宽衣边道:“小花子,人家被你东一句热,西一句热,居然也热起来啦!”
说着,前襟一敝,隐约可见那件红色肚兜。
小花子心儿一跳,嘴巴一张,正欲说话。
小红却一把搂着他,以樱唇封住他的嘴唇。
房内立即静了下来。
小花子这个“鲁小子”初尝香吻的滋味,只觉全身好似被春雷劈中,不但全身燥热似焚,头脑更是昏沌沌的。
就这半刻,小兰已脱光了身子。
烛火下,只见她双目异采连闭,双颊通红,那对雪白,丰满又高耸的酥胸令小花子吓得急忙闭上眼睛。
眼睛虽已闭上,脑海中却更加清晰的浮现出那两座挺立的玉峰,他不由神魂颠倒了。
小花子吐口气,刚叫一声:“你们……”
立即又被小兰吻住了。
小兰一面吻着他,一面紧贴娇躯在他的胸前磨来磨去,磨得小花子全身一直发抖,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小红三两下将自己脱得清洁溜溜之后,扭着腰肢走到二人的身边,并开始脱卸着小花子的衣衫。
半晌,小花子即已被剥光了身子。
小红及小兰瞧着小花子那身结实的肌肉,不由相视一笑,春意更加盎然。
小花子难为情的捂着下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年多来的流浪生涯,他也看过不少的男女风流情戏,一见二女的神情及举动,他知道自己将要“破功”了。
这是他渴望已久的事。
想不到今日自己却轻易的得到了。
而且是“一箭双雕”哩。
小兰朝小红一点头,立即走向烛台。
小红则搂着小花子,朝榻上移动。
小花子迷迷糊糊的任她摆布。
他刚躺在榻沿,小兰即已吹熄烛火,蹲在榻前替他们二人脱去了布靴,同时也开始脱着自己的蛮靴。
小红身子一移,两人立即上了榻。
呻吟迷中,那个圆臀轻微的摇幌着。
小流浪听至此,暗暗摇头苦笑道:“哇操!小花子这一陷入‘温柔乡’,已经与‘在室男’挥手说再见啦!”
黑暗中,小红臀部一挺,小花子就觉得什么东西进了洞,全身爽歪歪的。
他不禁颤抖着扭动起来。
两手在空中乱抓,抓住一团酥软富有弹性的“肉瘤”,也不管抓住什么,使劲的抓捏搓揉起来。
被抓住的正是小兰的酥胸,她感觉一阵电击传遍全身,浑身一颤,立即呻吟着,从背后抱住小花子,胸对背,不停搓动着,并发出急促的喘息颤叫声。
下面的小红更是颤叫连连,臀部左右旋转,接着连连顶起,几乎把小花子顶飞一两尺。
小花乐歪了,飘飘然不知自己飘在何处,下身乱动,手上乱捏,弄得两女娇喘浪叫连天。消魂蚀骨的吟叫声让小流浪听得魂不守舍,浑身燥热,下身居然自动有了反应,高高撑起一把雨伞。
呼呼喘息声中,小兰知道小红不行了,立即推开小花子,接替小红,伏在他身上套牢,肥臀左摆右摇,主动进攻,拚命地干。
春意浓浓,回味无穷。
第二天起来,蔡贵赶来,要小流浪和小花子去正厅见老爷、少奶奶及孙小姐。
他没提到孙少爷,更没提到少爷,不知他们父子俩去了何处。
三人向正厅走去,一路上小花子呵欠连天,没精打彩,显然是昨夜与小红和小兰“力拚”过度,伤了身子。
小流浪看着直好笑,低声道:“怎么样?小花子,小红和小兰哪个难对付啊?”
小花子面色一变,也压低声音道:“小流浪,我求求你别乱说出去,要是老爷、少奶奶他们知道啦,我这好日子就过不成啦!”
“嘿嘿,我看你是舍不得两个丫头,死也不肯离开这里吧?”
“老天爷!谁你怎么说都行,只要不说出去就行,拜托啦!”
到了厅堂,蔡中书端坐上首,少奶奶也即他儿子蔡和平的妻子秋玉娥在下首陪坐,孙少姐蔡春香站在蔡中书身后。
蔡贵带着小流浪和小花子上前行过礼。
秋玉娥打量了两人几眼,点点头,道:“不错!老爷果然有眼光,从今以后,小花子在厨房打杂,帮助小紫、小红和小兰她们,小流浪嘛,就跟着周先生吧!”
小花子正想天天与小红、小兰在一起,好夜以继日地“干活”,立即笑道:“好!好!小的不怕苦,不怕累,宁愿在厨房打杂!”
他小子居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流浪却不解道:“小的为什么要跟周先生呢?他……”
蔡中书呵呵笑道:“小流浪,你不是要学武报仇吗?周先生可是高手,而且文武双全,精通药理,你跟了你,不会吃亏哩!”
小流浪又惊又喜,连声道:“多谢老爷!多谢少奶奶!多谢孙小姐!”
蔡中书和秋玉娥齐笑着道:“不用客气!”
蔡春香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小流浪始觉奇怪,旋又想到她乃大家千金小姐,自然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不给好脸色看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心中释然。
从此,小流浪和小花子就在蔡府中住了下来。
一连好几天,小花子都与小红和小兰打得火热,乐不思蜀,不亦乐乎。
但小流浪的日子却不好过。
只因周杏林爱理不理,根本不想搭理他。
有时,周杏林索性外出不回,到天黑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这天午后,小流浪终于碰上周杏林回来,连忙上前施礼道:“小的见过周先生!”
周杏林瞪了他一眼,鼻哼一声,居然迳直向右侧居室走去。
小流浪只觉又羞又恼,呆了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道:“周先生……”
周杏林霍然一转身,阴声道:“你不知道我这卧室也是禁地之一吗?怎么还想跟进来!”
“这……”
小花子顿时言语一滞。
周杏林轻蔑地扫视他一眼,回头进房,“砰!”
一声关上房门!小流浪只觉脑门“嗡!”一声,险些摔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大叫一声,转身冲回自己的房中,跳上床,蒙头大哭。
他虽在哭,内心却在喊道:“不许哭!不许哭!你是男子汉……”
但他还是暗暗哭泣着,回想着往事。
终于,他哭累了,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一睡醒来,天色已黑。
小流浪头脑渐渐清醒,暗自忖道:“不行,我宁可流浪受穷,也不愿在蔡府含辱受气!我得走,如果小花子不愿跟我走,也由着他……咦?奇怪,怎么隔壁没声音呢,是不是那小子已经吃过小红和小兰的豆腐,睡着啦?不对,看天色不对哩!”
心中一动,翻身起床。
刚走出门外,倏见一条黑影鬼鬼祟祟由邻房溜出,向外窜去,看身形象是小花子。
小流浪且惊且疑,跟着追去。
不一会,只见那黑影摸到那栋美奂美仑的精舍前,伸手敲着其中一间小房的墙窗,低声叫道:“小花!小花……”
听声音,正是小花子!小流浪心中大怒,暗骂道:“死小子,你吃了小红和小兰的豆腐还嫌不够,连十二婢女都想吃,这可也是禁地呀!”
念头转过,一掠上前,冷不防揪住小花子的就一领!“啊……”
小花子全无防备,吓得大叫一声,双膝一软,瘫下地去。
小流浪把他拖到一无人角落,气愤道:“死小子,你尝到甜头尝上瘾啦,连十二婢女都敢动,走!跟我去见蔡员外去!”
小花子一看是他,立即放心一大半,却忽然双膝跪下,可怜巴巴道:“小流浪,冲着咱哥俩十几年的交情,你可不能告诉蔡老爷啊!不然我被赶出去,小红和小兰就会变成孤儿寡母啦!”
“胡说!小红和小兰怎会这样快就怀上小孩啦?你既心疼她们,又为何背着她们偷香窃玉?”
“唉!我也不想这样,怪只怪小花那只狐狸精成天向我暗送秋波勾引我,我一个煞不住,就偷偷来啦!”
“哼!还不知是谁勾引谁呢!”
“我发誓,是她勾引我!骚狐狸精,死狐狸精,害得我好苦,我以后再也不理她啦!”
小流浪想着自己去意已决,打算问问小花子的噫思,也不为人过甚,道:“好!你起来吧,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小花子连忙爬起,道:“什么事情?”
“你先回房去,我一会就来。”
小花子得赦,一溜烟往回跑去。
小流浪料到他不肯跟随自己离开蔡府,叹口气,往小花的房间看一眼,心中猛地一凛。
只见一条黑影居然破窗而入。
很显然,那不是小花子,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看样子,这蔡府的色狼太多了,象个大染缸,小花子来没几天,也变成色狼了。
这也难怪,女多男少,阴盛阳衰,很容易出问题。
小流浪刚想掠过去探个究竟,忽然背后一只大手伸来,轻轻拍在他肩上。
第四章  小子壮阳
“啊……”
他猝不及防,也不由象小花子一样失声而叫。
“别叫!是我!”
小流浪心中怦怦直跳,慢慢转过身子,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目光似乎凝固了,惊骇道:“怎么……会是你!”
来人居然是周杏林,只见微微一笑;道:“不错,是我,奇怪吗?”
说着,伸手一指小花的房间,接着道:“小花房中的色狼更会奇怪万分,他就是蔡家的孙少爷蔡家驹!”
“什么?”
小流浪岂止是奇怪,简直是惊骇了。
“怎么会是孙少爷?”
周杏林嘿嘿冷笑道:“蔡家的事情你永远想不到,你且跟我来吧,我有事告诉你!”
于是,两人来到了周林杏的那间住房,也就是“禁地”。
周杏林要小流浪坐下,沉声道:“我看出你有离开蔡家的打算,你可会想到,我也有此打算?”
小流浪看出他对蔡家不满,越发惊疑不定,道:“我看蔡员外和少奶奶对你很尊敬,你又怎么会离开呢?”
周杏林冷冷道:“那是表面现象,我跟蔡中书之间有一种约定!”
“什么约定?”
“今后你会知道的!”
小流浪知道他不愿说出实情,转而道:“周先生,你一直对我很冷淡,怎么今夜会忽然把我叫你到房里呢?”
周杏林微微一笑道:“那是我考验你。”
“考验我?”
小流浪一怔,忽又恍然道:“哦!我知道,许多人收徒,都要考验对方一段日子,看他们有没有诚心,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周杏林笑道:“有这么一点意思,但我主要是想看看你与蔡家的关系到底如何,如果是心腹,就不会传授武功啦!”
“哦!这样说来,你已经看出我不是蔡家的心腹,打算传授我武功啦?”
“此事以后再说,从今日起,你必须住在我房里,我要用奇药异草加神骨药水浸泡你,增强你的体财质骨骼,为以后的事情打下基础!”
小流浪不安道:“我跟你住在一起,不知蔡员外和少奶奶会不会同意?”
周杏林淡然道:“放心,我对他们说一声,他们必定会同意!”
于是,从第二天起,小流浪就住在周杏林房间了。
其实根本不是住,而是“睡”。
周杏林不知用了什么奇药异草加神骨药水,小流浪一泡在去,就迷迷糊糊睡去。
这一睡就是三天。
在这三天中,小流浪的身体不断变化,骨骼壮大,手脚变粗,身子长高。
尤其是胯下那“话儿”,居然暴长,比常人粗长一倍有余,变成“大箩卜”了。
周杏林做得真绝,竟让小流浪那“话儿”不但特大号,而且让两侧各鼓起两粒黄豆大小的小肉瘤,若非仔细看视,竟象是天生的“良性肿瘤”。
三日之后,一大早,周先生仔细的看过小流浪的“话儿”之后,喃喃自语道:“小子,你该好好的感谢老夫才对哩!”
说完,得意的解了他的穴道,穿妥他的上下衣裳,扶着他来到大厅。
周先生将他扶坐在上椅上,将他摆伏在桌上,一见外面天色已大亮,轻轻的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之后,立即走了出去。
当他自门外提着食盒回来之时,只见小流浪的双肩轻轻的动了一下,他暗暗的一笑,立即将食盒放在桌上。
“砰”一声轻响,小流浪却好似遭到雷霹一般,倏然坐起身子,他一看到周先生正默默的瞧着自己,内心不由一震。
他连忙站起来,惶声道:“哇操!先生,我……”
周先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吃饭吧!”
立即离去。
小流浪暗暗松了口气,打开食盒,一闻到香味,腹中立即一阵雷鸣,他不由诧道:“哇操!怎么睡个觉,就如此饿呢?”
他抓起一把肉松塞人口之后,走到外面一瞧,暗忖道:“哇操!已是早上啦,难道我已经伏在桌上睡一天啦?”
思忖至此,只觉有点儿腰酸背疼,他刚举起手,正欲活动一下筋骨,倏听周先生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不吃饭,在干什么?”
“哇操!我……”
“快点吃,吃完马上要干活啦!”
“是!是!”
一来心情紧张,二来肚子实在饿了,盏茶的时间过后,小流浪即已把小锅稀饭及四碟小菜吃得一千二净。
他刚欲开口,倏听周先生冷冰冰的道:“到后院来!”
“哇操!看样子老怪盯得很紧哩!”
小流浪暗暗咋舌,走过周先生那门户紧锁的房间及盥洗室之后,立见周先生站立在茅棚下。
“周先生,有事吗?”
周先生指着那个铜炉,问道:“小流浪,你认识这个吗?”
“鼎炉,先生,你在炼药呀?”
“不错,已经炼了六年半了,再过半年,即可大功告成。”
“哇操!六年半啊?吓死人,先生,你到底在炼什么药?”
“你猜呢?”
“哇操!我只是学徒,怎么懂得那么多呢?不过,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何首乌及野参,对不对?”
周先生双目倏亮,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小时候常吃这两种药粉哩!”
“喔!原来如此,看来,你以前是富家人的子弟哩!”  小流浪叹道:“不错,可惜,财产全被别人占了。”
说着,神色暗突的将自己身世说了一遍。
周先生沉吟半晌,问道:“事发之后,官方有没有派人去验尸?”
“哇操!当然有啦!可是,那批人平常和我那位堂伯来往甚密,即使发现异状,也不会说出来,还说阴气太重,闹鬼而死的呢!”
“嗯!这必然是一件夺财命案,你想不想复仇?”
“哇操!父母血仇,不共载天,为人子女者,若不报仇岂非禽兽不如,可惜,我找了一年余,却一直未遇明师。”
“嘿嘿,巧得很,你找了一年余,我却等了六年余,一直未遇高徒。”
小流浪闻言心知他有意收自己为徒,不由大喜。
可是,他又迟疑的问道:“哇操!先生,你是不是想将医术传给在下?”
说完,凝视着周先生。
周先生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哇操!先生,在下只是想报仇,并不想救人呀!”
“嘿嘿,稚子浅见,舟能载人,亦能覆人,学医能救人,亦能杀人,你瞧院中那三只小鸟吧!”
说完,朝左侧地面弹出一粒药丸。
药丸??落在那三只小鸟的身前,“波!”一声,立即将它们吓得飞了起来,哪知,翅膀刚扇数下,立即掉了下来。
落地之后,立即不动。
“嘿嘿,方才那粒药丸叫做三味迷心丸,别说是那三只小鸟,就是三个人,也会立即昏迷不醒。”
“哇操!这么厉害呀?不对呀!我们怎么没有昏倒呢?”
周先生暗赞他反应敏捷,口中阴阴一笑,道:“老夫已经预先服下解药,至于你可能也吃过避毒的东西吧?”
小流浪立即想起傅济天在以神鹰血液灌入自己及小花子的口中之时,曾说过自己可以避百毒,看样子果真不假。
他会意的点了点头,立即道:“哇操!这招倒是挺有用的,只要把对手迷倒;就可以好好的修理一番了!”
“嘿嘿,不错,你想学吗?”
“哇操!我是想学,不过,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报仇。”
“嗯!有骨气,事实上,驴方式只能对付一般之人,若遇上高手,根本无效,只有靠个人的武功及修为。”
“哇操!先生,你会不会武功?”
“嘿嘿……”
只见周先生在阴笑之中,右手朝地上那三只小鸟一招。
“呼!”一声,那三只小鸟已经飞进他的手中。
小流浪不由瞧得目瞪口呆。
此时正有五只小鸟停在围墙上,周先生随手一扔,喝道:“着!”
“吱吱吱!”三声,立见三只小鸟被击落墙外。
“哇操!有够厉害。”
“嘿嘿,我以药水浸泡你,已经打好你的基础啦,你想不想学?”
“想!想!”
小流浪说着,就欲下跪。
周先生冷笑道:“嘿嘿,慢着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小流浪怔了一下,问道:“哇操!什么叫做先小人后君子?”
“嘿嘿!咱们条件交换,我教你一套内功心法,以及医术,你在日后替我办三件事情,彼此扯平。”
“哇操!这……让我考虑一下。”
“嘿嘿,你放心,我不会叫你去杀人放火的。”
“哇操!真的吗?”
“嘿嘿,小子,你还年轻,你根本不知老夫一向信守诺言,哼!若非如此,老夫岂肯在蔡家一蹲就是六七年!”
“哇操!好吧!不过,总该有个期限吧?”
“嘿嘿,一年吧!”
小流浪听得暗喜道:“哇操!一年的时间,眨眼即过,他万一反悔叫我去杀人,我也可以七拖八拖把它拖过去。”
于是,颔首道:“哇操!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周先生阴阴一笑,自怀中掏出一本掌心大小的薄册,道:“这是一代武学大师逍遥子的‘吸阴化阳心经’,你先瞧瞧吧!”
小流浪打开一瞧,只见册内共有两张纸,第二页写着:“天下童男谨记——阳天阴地凡尘游,逍遥行空任天马,妻妾恰似过眼云,    淫妇荡娃遍地花!”
小流浪瞧得打了一个寒颤,暗忖道:“哇操!这个‘逍遥子’果然名符其实,有够风流,也不知他玩了多少女人,只不过他实在是看不起女人,都当成淫妇荡娃看待,心中有恨哩!”
他不由悄悄的望着周先生。
却见他的脸孔铁青,双唇紧闭,双目冷森森的望向远处,那双手也紧紧的握着,似乎想起什么恨事。
小流浪暗自诧异,心道:“哇操!他莫非与这个逍遥子有关?”
他朝第二页一瞧,却见上方画着一个男人赤裸图,身上以朱笔圈出重要穴道,以及途径。
底下则是运功提气之窍门。
第三、四页完全是几句解释那些窍门,字意浅显,就是不懂武功之人只要多看数遍,也可明白。
看样子“逍遥子”已经存心将这个内巧心法传给不懂武功的童男。
小流浪思忖至此,立即要开始阅读。
却听周先生长透一口气,神色一舒,沉声道:“我先把人体穴道向你解说一遍,日后学习医术也用得着,你可要牢记!”
说完,按照“吸阴化阳心经”的运功路线,一边解说,一边轻按着小流浪的穴道,令小流浪心领神会;进步神速。
解说一遍之后,周先生沉声道:“我去办点事情,你自己练习吧!”
说完,拿起一截木柴,塞入灶中。
小流浪道过谢,立即仔细研读起来。
以他的智慧,研读两遍之后,稍一回忆周先生方才所提示的重点,立即了然于胸,心中不由大喜。
他朝四处瞧了一阵子,又在灶中添了一块木柴之后,一见周先生仍未返回,他立即盘坐在地上,双目微瞑。
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
半晌之后,果觉丹田好似有一团无形的气劲升起,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哪知,那团气劲又突然散掉了。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即睁一双目,仔细再研读一遍:“哇操!好险,运功之时最忌外力干扰及心神分散,差点走火人魔。”
就在这时,突听周先生沉声道:“小流浪,你练过啦?”
“哇操!不错!”
“怎么停下来啦?”
小流浪脸一红,道:“哇操!本来丹田已经觉得有了反应,可是,心中一高兴,却又让它马上放掉了。”
周先生阴笑道:“嘿嘿,这就是初习者之通病,下面可别再犯!”
说完,取出一个白色瓷瓶,道:“瓶内之药可增进功力及止饥,从现在起,你就在此地练功,同时添加柴火。”
小流浪打开瓶塞,一见内贮百余粒,约有黄色大小,清香扑鼻的绿色药丸,立即问道:“哇操!一次吃几粒呀?”
“三粒,现在就开始吧!”
小流浪朝四处望了一下,问道:“哇操!这张纸上有记载,练功之时,最忌有外物打扰,此地会不会有蛇虫或是外人来呢?”
“嘿嘿,你放心,老夫即将在四周布下毒粉,不但飞禽走兽无法侵入,就是武林高手也无法擅入!”
小流浪不信邪的道:“哇操!如果员外或少奶奶要来此地呢?”
“嘿嘿,他们不敢来此地的,开始吧!我先替你舒筋活血一周天吧!”
说完,盘坐在小流浪的背后。
小流浪吞下三粒药丸,吸了一口气,暗暗的宁神静气。
他刚觉得丹田又有一团气劲出现之际,突觉自己背心“命门穴”传人一股暖洋洋的气团,迅即流至丹田。
好似大人带小孩,周先生的那股真气迅即将小流浪的那团气劲带动起来,缓缓的在小流浪的体内绕行着。
绕外一周之后,只听周先生沉声道:“绕行十二周天!”
那团真气立即撒了回去。
小流浪好似幼儿学步般,缓缓的按照方才之路径前进。
周先生亦一脸肃穆的打量着他。
运行一周天之后,小流浪的印堂倏地一亮。
周先生不由微微一笑。
只见他松了一口气之后,自怀中一口气掏出三个绿色小瓷瓶,三个瓶塞一拔开,立即弥漫着沁人的香气。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那三瓶黄、红、绿小药丸,磨成粉之后,全部自鼎盖缝中倒入了鼎中。
盏茶时间之后,炉中立即溢出一缕红烟。
周先生单掌一竖,朝炉盖上方轻轻一按。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他浑身汗水如雨,那缕红烟即转成绿烟,怪的是那些香味反而消失了。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那些绿烟消失了。
代之而起的是原来那种淡淡药香味的白烟。
周先生满意的收回功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又朝小流浪瞧了一眼,只见他神色莹然,气机和匀,分明已经入定,不由暗喜道:“嘿嘿,老夫的计划又顺利推进一步了!”
只听他阴阴的一笑,迅即朝屋内行去。
小流浪睁开双目,只觉全身舒畅,低呼了一声:“哇操!”
一见四周黑黝,只有鼎下犹在冒着火光。
他又添了一块木柴之后,陡听周先生沉声道:“吃饭吧!饭后出去走一走,在子时以前回来运功。”
“是!”
小流浪走回厅中,一见桌上摆着一个食盒,立即走了过去。
打开盒盖,一瞧是一只炖鸡,欢呼一声之后,立即大块朵颐,盏茶时间之后,即已干得清洁溜溜了。
“哇操!先生,我走啦!”
“嗯!别忘了时间。”
“是!”
小流浪提着食盒,走出厅外,朝那条通道瞧了一眼,试探性的走出数步,谁知仍然在原处打转。
“哇操!真邪门,先生的鬼名堂挺厉害呢!”
小流浪摇摇头,苦笑一声之后,朝右侧花圃一跃。
这一跃,竟直接跃出四、五尺远,心中狂喜之下,落地之后身子一个踉跄,差点踩上一株花草,不由令他吓了一大跳。
他思忖半刻,立即悟出必是修练“吸阴化阳心经”之故。
“哇操!看样子那个老怪并不是瞎子砌砖,在胡吹乱盖的哩!”
他欣喜的绕过三株花草,立即来到那扇红木门。
轻轻一拉,立见门口摆着一个食盒,心知必是周先生所置,伸手一提,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小花子的房中行去。
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一日不见,即会有如隔三秋的感觉,更何况是几天,小流浪突然觉得渴望能够早一点看到小花子。
他似一阵风般跑人小花子那个门户大开的房间,刚张口叫声:“哇操!小花子……”
底下的话,却被榻上那一幕堵住了。
原来小花于正和小红姐在榻上热吻及爱抚着。
二人闻声,吓得急忙分开身子。
小流浪想不到小花子居然如此好“色”,刚向自己下跪求悔过不久,立即又犯了老毛病,心中一怒,立即转身朝房外行去。
小花子唤声:“小流浪!”
慌忙跳下榻,边整衣衫边追了出来。
小流浪怒气冲冲的提着食盒,直接冲向厨房,哪知他刚踏人厨房大门,却迎面撞上了自厨房内走出来的人。
“砰!”
一声,立听一声娇呼:“哎唷!是哪个不长眼……”
小流浪一见一位婢女打扮的少女被自己撞得摔倒在地,手中的食盒亦摔倒在地,慌忙上前欲扶起她。
“拍!”
一声,他立觉左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怒道:“哇操!一巴掌,五百,好凶狠的幼齿仔!”
“呼!”
—声,那位少女左掌又挥了过来。
小流浪右手一伸,立即抓住她的左掌。
那位少女叱喝一声:“大胆奴才,还不松手!”
喝声未讫,右掌又挥了起来。
小流浪冷哼一声,右掌用力一甩。
“呼!”
一声,那位婢女立即被甩飞出去。
“呼!”一声,那位婢女立即撞在壁上。
只听她“啊!”的惨叫一声,立即晕倒过去。
小流浪不由一怔。
小花子一见那位婢女右颊鲜血直流,骇呼一声:“是小花!糟糕!”
立即叫道:“小流浪,她流血啦!怎么办?”
小流浪闻言,神色一凛,道:“哇操!小花子,你看好她,我去找周先生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疾奔而去。
小流浪紧张万分的推开红门之后,立即穿过花圃,朝屋内奔去。
倏听周先生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流浪一见周先生正盘坐在鼎前,慌忙道:“哇操!先生,我闯祸了,能不能请你帮帮忙救个人?”
周先生沉声问道:“别慌,究竟是什么事?”
“哇操!先生,我方才在厨房门口,不小心把一个叫小花的婢女撞飞向墙壁,现在已经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了!”
周先生听得暗喜:“嘿嘿,真是天助我也,老夫在担心唱不响这场戏,嘿嘿,实在太好啦!”
只听他沉声道:“对方还有没有气?”
“哇操!我也不太清楚!”
“好,你在厅中等我,我去配药。”
说完;站起身,匆匆行向房内。
周先生故意在房中延宕,盏茶时间之后,走到厅中朝坐立不安,神色惶恐的小流浪沉声道:“走吧!”
说完,迳自走向客厅而去。
小流浪顾不得看他如何通行那条路面,迅速的绕过花圃,迎了上去,问道:“哇操!你怎么没有带药箱呢?”
“嘿嘿,老夫如果要靠那些瓶瓶罐罐救人,那就弱了‘气华陀’之名头了!”
说完,大步行去。
小流浪暗暗祈祷道:“哇操!阎王爷,是你叫我到这儿来的,你可要手下留情,别把那个幼齿仔的小命摄去!”
半晌之后,二人尚未走进厨房大门,只见厨房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消息分明已经传了出去。
小流浪不由更加惴然。
突见一位少女探手朝外一瞧,立即叫道:“周先生来了!”
小流浪随着周先生走人厨房,只见小花子站在一身红衫的蔡春香及一位相貌俊逸,却带轻佻神情的公子哥儿的身边。
小花子一见到小流浪,立即叫道:“小流浪,快来见过孙少爷及孙小姐!”
小流浪应了一声,正欲过去,却听周先生沉声道:“先别忙那些虚礼,快过来救人!”
小流浪一想有理,立即走向小花。
蔡春香及那位俊逸少年立即脸色一沉。
小花子暗叫一声:“糟糕!”
立即躬身说道:“尹少爷,孙小姐,此事不能怪小……”
话未说完,那侠俊逸少年右足一抬,“砰!”一声,已将小花子踢了出去。
小花子只觉腰眼一阵剧疼,“哎唷!”大叫一声,一见自己正飞向周先生,慌忙叫道:“先生,快点闪开!”
周先生见状,心中暗喜,拉着小流浪迅速朝左闪去。
环绕在昏迷不醒少的小花身边之那六名婢女见状,也慌忙避开。
“砰”了一声,小花子正好掉在小花的身上,由于腰间穴道被封住,他一时也爬不起来,急叫道:“小流浪,快拉我起来!”
小流浪一见那位少年居然如此的藐视人命,心中一火,沉着脸将小花子拉开之后,立即缄口不语,心忖:“哇操!也难怪这位孙大少爷啦,他应该与小花姑娘有一手哩!”
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蔡家驹溜人小花房间的一幕。  周先生蹲在小花身边替她把了一阵脉之后,沉声道:“小流浪,过来左掌按‘膻中’,右掌按‘气海’,快!”
说完,左掌在小花的身上大穴连拍着。
小流浪心知周先生吩咐自己运功救人,立即盘坐在小花的身边,暗一调息之后,认准小花的穴道,就欲出手。
倏听蔡春香喝道:“住手!”
小流浪立即止住双手。
周先生胸有成竹的问道:“孙小姐有何指示?”
蔡春香脆声道:“先生,男女授受不亲,此事可否由其他婢女代劳?”
周先生沉声道:“不行,小花刚‘破爪’,元气大损,又逢此意外,全身的筋脉已乱,必须由一位童身男子出手拯救!”
说着,瞟了蔡家驹一眼。
小流浪跟着转眼去看他。
蔡春香见状,也不由暗暗一瞟身边的哥哥蔡家驹。
却见蔡家驹低垂着头,她心如小花必是已经被他夺去元真,暗暗气愤哥哥之好色非为之余,她缓缓的低下头。
周先生心中暗喜,道:“小流浪,调息运功!”
小流浪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调匀真气之后,左右双掌立即按在小花的双乳之间,以及下腹位置。
他只觉双掌所按之处又软又温,心中不由一荡!事实上,周先生根本不必小流浪出手协助,他完全是存心要推动他的计划,才会虚晃了这一招。
只见他从怀内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三粒绿色药丸,扳开小花的牙关,将药丸塞人之后,沉声道:“小流浪,美女如白骨,亲仇如海深,凝神壹志!”
药丸之口即化,迅即沿着小花的喉中流人腹中。
小流浪正在心猿意马,闻言之下,心中一凛,立即全神运功。
半晌之后,迅即入定。
周先生另外取出一瓶药水替小花的伤口消毒之后,另外取出一盒药膏轻柔的在小花的伤口四周涂抹着。
蔡春香自爷爷及小花子的口中得知小流浪根本不谙武,可是,如今一瞧他的气色,分明已窥堂奥,不由暗赞周先生果然神秘莫测。
她的那对美目连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蔡家驹在爷爷及母亲的宠溺之下,养成了自大自狂及贪色如命之毛病,府中十余名少女,只有小花在三天前被他夺去元贞。
为了小花,蔡春香曾经三番两次的与他翻脸,如今当众被周先生由脉象抖了出来,蔡家驹当然不愉快。
他却不知,他的丑事早被周先生和小流浪知道了。
因此,他不知究竟,反将小流浪恨入骨髓了!小流浪却浑然不知的人定调息着。
表面上,他似乎在运功替小花疗伤,事实上,由于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提气使气,因此,真气只一直在他的身上流转着。
周先生擦好伤处之后,再度替小花把过脉,只觉她的脉象已稍平稳,立即沉声道:“小流浪,差不多啦!”
说完,站起了身子。小流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站丁起来。
倏听蔡家驹喝道:“过来!”
小流浪身子一震,缓缓的走了过去。
只见他躬身一礼,道:“小流浪见过孙少爷。”
“大胆奴才,见了本少爷为何不下跪!”
小流浪闻言,傲气徒生,平静地道:“哇操!在下乃是来府中帮忙而已,并非府中之奴才,请孙少爷……”
。  蔡家驹一见他竟敢出言顶撞,气得身子一颤,俊目寒芒暴射,怒喝道:“大胆奴才,你这身打扮分明就是奴才!”
小流浪心一狠,朗声道:“哇操!孙少爷,在下与你素未谋面,咱们的年纪相若,你何苦要一再的刁难在下!”
蔡家驹闻言,怒啸一声,身子踏前一步,道:“大胆奴才,本少爷今日如果不教训你一场,今后如何见人?”
说完,右掌一扬,就欲出手。
小流浪身子一退,喝道:“哇操!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下究竟犯了何错,请孙少爷先说清楚再动手!”
蔡家驹放下手掌,指着将刚醒转站起身子的小花,道:“大胆奴才,小花与你有何血海深仇,你竟将她伤成这个样子?”
“哇操!这是‘车祸’,不!是意外,当时,我提着食盒自外行入,她却正好要外出,无意之中就碰了个正着!”
小花却叫道:“狗奴才,分明是你趁我不备,将我推伤的!”
她与蔡家驹一夜春风后,居然以半个主子自居了!小流浪一见她居然颠倒是非,不由气得虎目暴睁,喝道:“哇操!分明胡说,你可敢和我去阴司鬼庙发誓?”
小花闻言,身子一颤,立即低头不语。
蔡家驹喝道:“大胆奴才,做错事,不但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今夜本少爷非把你好好的教训一番不可!”
说完,又朝小流浪逼了过去。
陡听周先生沉声道:“员外,少奶奶,你们看着办吧!”
蔡家驹闻言,立即停身朝外望去。
倏听一阵“呵……”笑声,蔡中书果然与秋玉娥自外走了进来。
众人慌忙躬身行礼。
蔡中书朝众人及现场瞧了一阵之后,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周兄,辛苦你啦!大家下去休息吧!”
说完,朝蔡家驹兄妹一招手,转身离席。
蔡家驹恨恨的瞪了小流浪一眼之后,默默的离去。
周先生拍开小花子的穴道之后,朝小流浪道:“小流浪,先去洗个澡,把一身的霉气洗掉之后,再回来休息吧!”
说完,径自离去。
小流浪默默的颔颔首,径自走向房内,取出一套衣衫,提了两桶水,匆匆的洗过身子,带着那套脏衣,径自回到周先生住处。
只见周先生抱着一捆干柴,沉着脸在院中来回的走动,每走数步,右手立即将—块干柴插入地面,不由令小流浪大诧。
他默默的站在鼎前,瞧着周先生的怪异举动。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周先生又在鼎前丈余外插下三块干柴之后,站起身,朝四周打量着。半晌之后,只见他默默的颔颔首,冷冷的一笑之后,沉声道:“小流浪,你对今夜之事,有何感想?”
小流浪沉声道:“哇操!很大火!”
“嘿嘿,蔡家驹一向被宠得太不象话了,今夜你居然敢顶撞他,今后可要特别的提防他的报复。”
“哇操!谁怕谁,惹火了我,大不了屁股一拍走路!”
“嘿嘿,走吧,他会轻易的放你过去吗?”
“哇操!他如果敢动粗,我也不会客气的。”
“嘿嘿……死鸭子嘴硬,刚才一动手,以他的武功,吃亏的一定是你!”
“哇操!这倒是实情,先生,他的武功强不强?”
“嘿嘿!他自幼练武至今,据老夫估计,一身的修为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你可要多下点苦功才行!”“哇操!先生,可要烦你多加指点了。”
“嘿嘿,你放心,从现在起,你只要在这个鼎前连坐三天,老夫保证你绝对不会落败!”
“哇操!可能吗?”
“嘿嘿,老夫专门化不可能为可能,开始吧!”
说完,立即朝鼎后行去。
小流浪亦默默的盘坐在鼎前。
“再往前些,好,开始运功吧,从现在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管,非经老夫出声,不得停止运功,知道吗?”
“知道!”
周先生观察半晌后,一见小流浪已经气机匀然,暗暗提聚一口真气,双手平举,按在那个热乎乎的鼎腹。
半晌之后,只见自鼎缝缓缓的冒出一缕红烟。
怪的是那缕红烟似有人在牵引般缓缓的飘向小流浪的鼻孔之中。
夜深寂静,夜风徐徐,只见一缕缕的红烟,源源不绝的飘向小流浪的鼻孔之中,一个时辰以后,才停了下来。
周先生顾不得调息恢复元气,立即站起身子。
只见小流浪全身火红似血,头顶冒出淡淡的白烟,神色却一片平静,周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在灶中又添了数块干柴之后,重回原处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立见一缕红烟又飘向小流浪的鼻孔。
一个时辰之后,周先生又收功起身一瞧。
只见小流浪全身更加血红!头顶的白烟也更加浓密了。
如此周而复始,在隔天子时,当周先生收功起身之后,只见小流浪的脸色已呈一片晶莹,那种血红颜色,已然消失。
周先生瞧得神色激动万分!
他的医术又再在破了!
借助百余种奇药异草加神骨所炼出来的“药灵”,加上他的玄功,终于使一个凡俗子在一日一夜间突破了任督两脉。
这是一项极为冒险的试验。
第五章  金童玉女
若非小流浪的天贼优异,这一年多来到处流浪,锻炼成一付坚强的体魄,换了别人,早巳血脉进裂,筋骨俱碎了。
周先生缓缓的走进房中,坐在桌前取出那本小册,将这段命名为“速成武神”的试验记载下来。
记载完后,他吞下三粒灵药,迅即入定。
三日之后,黄昏时刻。
蔡中书及秋玉娥,神色肃穆的站在周先生房外一株大树枝丫上,只听秋玉娥脆声道:“爹,周先生在搞什么鬼?”
蔡中书一反平常的微笑神情,凝重的道:“‘气华陀’心计深沉,行事迥异于常人,如今又突然布起阵势,一定在进行什么计划!”
“爹,这是什么阵势,居然一片迷朦,今人瞧不见后院之景物。”
“这是诸葛亮之奇门遁甲,人兽只要陷入其中,即无法幸脱,昔年少林八大金刚乎被毙于此阵中。”
“唔!此人实在胸罗万机,太可怕了!”
“嘿嘿,孙悟空再厉害,也脱不出如来佛手掌心,只要他有异轨,老夫一定叫他骨销形毁!”
“爹,你与他定的时间快满了吧?”
“不错,在重阳节前夕即已约满,嘿嘿,只要取得那瓶‘扁鹊再生丹’,老夫一定马上除掉他!”
“爹,如何处置小流浪呢?”
“嘿嘿,此子邪门得很,老夫有意栽培他。”
“可是,驹儿对他颇有成见。”
“那件事是驹儿之错,过些时日,老夫让驹儿出去磨练一阵子,只要不让他们碰面,不会有事的。”
“爹,不知怎么搞的,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心神不定,好似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娥儿,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啦!唉!平儿怎么会哪样子呢?”
秋五娥忍住心中的激动,道:“爹,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走吧!”
“刷!”
一声轻响,树上立即消失他们的影子。
想不到蔡中书还有一身精湛的武功哩!
就在此时,周先生正在神色肃穆的观察着小流浪,暗忖:“此子的一身内功已不逊于我,若再加以时日磨练,必可超越我……”
他立即陷入沉思。
早说过,周先生姓周,双名杏林,原本是一名秀才,因为个性好静,加上不喜欢交际及逢迎,一直抑不得志,只有寄情于山水。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让他在巫山古洞之中找到一本前辈异人逍遥子留下来之手册,内含医术、阵法及“吸阴化阳心经”。
他立散尽家财。
在巫山山后搭一茅房,全心修炼。
十年后,他尽得所学,开始行道江湖。
三年不到,他已是中原武林响叮当的人物,不但获得“气华陀”的字号,更列人“武林四绝”之中。
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其为师。
可惜,他一直行踪不定,令那些人大失所望。
在十年前,周杏林在华山发现有两名老者在比武,隐在暗处一瞧,立即被那两名老者的身功吸引得停身不动了!那两人接连比斗内、外武功及暗器之后,终于分出了高低,“追魂圣手”蔡中书终以一招击败“公狐狸”铁英岸。
周杏林一直渴望够与“武林四绝”之其他三绝——“阴曹魔王”傅济天、“公狐狸”铁英岸及“追魂圣手”蔡中书砌磋一番所学,立即跟住蔡中书。
他一直跟到蔡府之后,立即现身拜访,并打下半年之约。
哪知,经过一天时间的比武之后,他比铁英岸败得更惨,只好遵照约定乖乖地在蔡府替人炼制“扁鹊再生丹”。
只要这种“扁鹊再生丹”一练成,蔡中书的武功必可以再精进一步,届时,老将同“阴曹魔王”
傅济天挑战,一争“四绝之首”美誉。
周杏林经过六年余的暗中观察,发现蔡中书虽已年逾六旬,但仍颇好渔色,只不过对于名利则看得甚平。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依约炼妥“扁鹊再生丹”之时,恰好出现了小流浪,受蔡中书所托,他经过思忖之后,立即决定先栽培小流浪再控制他。
因此,他另将自己苦心精练的灵药加入鼎中,提早将“扁鹊再生丹”炼成,同时,运用玄功将药逼入小流浪的体中。
此时,他一见小流浪的气色,略听他的鼻息,以他的丰富行医经验,立即察知小流浪的功力正在突飞猛进中。
他不由开始耽心日后全控制不了小流浪。
若是换了别人,周杏林有信心凭自己的毒药及手没,可以制伏,偏偏小流浪不惧毒物,才会令他忌惮万分。
如果以暗制手法对付他,万一被老奸巨滑的蔡中书识破,只要稍加挑拔,自己岂不又多了一个强敌?思忖至此,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他不由觉得一阵惴然。
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入定之中的小流浪,只觉心宁神静,全神轻盈、舒畅,他早已感觉出周先生的心跳不规则的变化着。
在他的超意识感应之中,隐隐觉得周先生似乎想对自己不利。
“哇操!这个老怪如果想对我不利,那我只有翅辫子的份啦!”
思忖至此,一颗心儿立即狂跳起来。
鼻息不由加粗了。
周杏林立即发现他的异样,暗忖道:“此子虽然机警,但不失为忠厚待人,我不妨以柔克刚。”
思忖至此,立即沉声道:“小流浪,休息片刻吧!”
小流浪睁开双目,道:“哇操!先生,谢谢你啦!”
周杏林含笑问道:“你现在觉得身子有何不同?”
“哇操!我觉得身子好轻,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嘿嘿,这是好现象,去吃点东西吧!”
“是!”
小流浪站起身,左足一跨,只觉好似被人在背后一推,居然一下子掠出二尺余,骇得他几乎当场跌倒。
他惊呼一声:“哇操……”
立即如履薄冰般前行着。
周杏林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他走向厅中之后,取出一粒火红药丸,屏息挤碎之后,自鼎缝中倒了进去。
只见他暗暗松口气,暗忖:“嘿嘿,这粒‘羊淫丹’一加进去,不但可瞒住蔡中书,而且可闹它个翻天覆地!”
思忖至此,他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
两个月以后,晨曦乍露,大地一片欣欣向荣。
周杏林端着一杯香铭,挂着欣赏的微笑,瞧着后院中一条轻烟般的身影在迅速的飘旋闪动着。
在晨曦之中,若非仔细观看,几乎认不出那是一个人在练武,胆小之人必会误会是鬼魅在飞舞。
在这两个月之中,周杏林每天上午传授小流浪“夺阴三阳”轻功及“天刚克柔”掌法,下午刚传授岐黄医术。
小流浪为了复仇,当然全力以赴了!这两个月以来,他可以说是废寝忘食,更别说是好好的洗一次痛快澡了,因此,他尚未发现他的“小钢炮”被周杏林添加“装备”了。
今日一大早,小流浪即已开始练武,他只觉越练越顺手,真气也越流畅,若非周杏林再三叮咛,他早已长啸不已了。
他一直练到最后一式“克柔消魂”之后,才缓缓的收式了。
一直凝立在远处观看的周杏林沉声道:“休息吧!小花子在门外等你,记住,不可泄露你谙武之密。”
小流浪颔颔首,立即走了出去。
小流浪一打开红门,果见小花子正站在丈余外焦急的瞧着大门,他一见到小流浪,立即叫道:“小流浪,你干嘛这么久才出来?”
小流浪带上红门,边走过去边打量看小花子,半晌之后,笑道:“哇操!小花子,你的气色挺好的,有了喜事啦?”
“咦?小流浪,你知道啦?”
“哇操!我一天到晚忙着看顾那个破鼎,还会知道什么?”
小花子嗫嚅半刻,低声道:“小流浪,我要娶老婆啦!”
小流浪一怔道:“哇操!是真的吗?新娘子是谁?”
“小红和小兰!”
“哇操!一箭双雕,小花子,你该改姓罩(赵)才对呀!”
“嘻嘻,不是我罩得住啦!是她们的肚子沉不住气了,如果再不成亲的话,小屁股就无法报户口啦!”
“哇操!先上车后补票,高明,员外他们知道了吧?”
“小红和小兰已经向少奶奶报告过了,员外说最好在鬼月(七月)以前成亲,你看该选哪一天呢?”
“哇操!今天几号啦?”
“六月二十一日。”    “哇操!只剩下一个星期而已,太急促了吧!”
“没关系,少奶奶已经替我们三人准备妥啦!只等你挑一个黄道吉日,由员外替我们主婚,就行啦!”
“哇操!我又不是神仙,哪会挑黄道吉日呢?”
小花子自袋中掏出一张红纸,道:“小流浪,员外已经替我们三人合过八字,二十三,二十七日都不错,请你挑一个吧!”
“哇操!小花子,你干嘛要我挑日子呢?”
“小流浪,长兄如父,何况,你本来就是我的小主人,我不但要请你替我挑日子,还要请你替我主婚哩!”
“哇操!主婚,爱说笑,你要把我‘煮昏’呀?”
“小流浪,拜托啦!给个面子吧!”
“哇操!不行啦!我这么年青,又什么都不懂,不行啦!”
小花子着急道:“小流浪,拜托啦!你是我的唯一至亲好友,你如果不帮我的忙,我就死翘翘无法成亲了,拜托啦!”
说完,急得跪了下来。
小流浪急忙拉着他的双臂,道:“哇操!小花子,你干嘛非找我不可呢?哇操!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先生。”
说完,匆匆行入门内。
小花子揉揉被捏得疼痛万分的双臂,痴痴的瞧着那扇红门。
小流浪走到后院,朝凝立鼎前的周杏林低声问道:“先生,我有件事情想向你请教。”
周杏林转身颔颔首不语。
小流浪一见到他那深沉的脸色,虽然已经和他相处甚久,仍觉有些惴然。
因此低声道:“先生,小花子要成亲了。”
说至此,瞄了他一眼。
“嗯!他要你帮什么忙?”
“哇操!他要我替他在本月二十三及二十七日之中挑一个黄道吉日,另外还要我帮他主婚,真是胡来!”
周杏林思忖片刻,沉声道:“你就在二十七日去替他主婚吧!”
“哇操!我……”    周杏林却缓缓的转过身,迳自取块干柴掷入灶中。
小流浪识趣的重又走了出去。
小花子迎上前道:“小流浪,你考虑好啦?”
小流浪瞪了他一眼,叱道:“哇操!小花子,你既然坚持要坑我,我也认了,就选在二十七日吧!”
小花子欣喜得哈哈叫道:“小流浪,谢谢你,多谢!”
“哇操!多谢个屁!少来这一套,没事了吧?”
“没事啦!对了,明天我把礼服送来。”
“哇操!还要穿礼服呀,又不是我在娶老婆!”
“小流浪,拜托啦!给个面子啦!”
“哇操!好啦!滚吧!”    六月二十六日,乙末日,宜祭祀,出行,动土,安床。
卯初时分,小流浪已开始在屋内忙碌的打扫着。
周杏林在撤去之厅通道之阵式之后,朝一株状似草莓的植物弹去一粒石榴大小,较为殷红的青果。
空气之中立即飘来淡淡的香味。
周杏林阴笑道:“姓蔡的,别怪老夫太绝了!”
说完,返身入厅。
周杏林略为打量屋内一眼之后,沉声道:“小流浪,炉中之药今日即可炼妥,待会员外即会来此取药。”
小流浪会意的点头道:“哇操!怪不得自子时起,炉中之火已逐渐减小,先生,你舍得把六七年来苦心炼制的药送给员外呀?”
“哼!老夫一言即出,从不反悔,自现在起,你必须佯作不谙武,除非面临生死关头,否则绝对不准出手!”
“哇操!干嘛要如此的神秘呢?”
“这是你答应老夫的第一件事。”
“哇操!简单,反正此地也不会有事。”
周杏林心中冷笑道:“嘿嘿,小子,明天就够你忙的啦!”
就在此时,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呵呵的笑声,只听周杏林沉声道:“员外他们来了,咱们出去迎接吧!”
说完,身子一闪,疾掠而去。
小流浪称赞一声:“哇操!这才是真正的高明功夫!”
此即跑了过去。
他刚跑到大门口,立见蔡中书走在前头,秋玉娥及蔡春香分别跟在他的右左后方,一起走了过来。
一身红衫的蔡春香虽然仍是一付骄傲神情,那婀娜的身材及较好的脸孔,令小流浪认为她的确够资格骄傲。
只听蔡中书呵呵笑道:“周兄,辛苦你啦!”
周杏林仍是阴阴的道:“哪里,请进!”
说完,朝门右一侧侧身,肃手请客。
小流浪慌忙朝门左退开。
哪知,他刚站住身子,倏觉一股潜劲随着蔡中书的走进逼了过来,他不由“嗯!"了一声,踉跄后退着。
蔡春香不屑的含着冷笑走了进去。
周杏林扫了他一眼,大步入内而去。
小流浪揉揉左肩,暗骂道:“哇操!仙拚仙,害死猴齐天,他们两人不知有什么过节,竟拿我当试验品。”
他边暗暗嘀咕边锁上红门走了进去。
只见周杏林右手一挥,那鼎盖自动掀起,一蓬白烟自动冒了出来。
院中立即充满清冽的药香。
蔡中书哈哈笑道:“周兄,你不愧有‘气华陀’的美誉,此炉‘扁鹊再生丹’一出世,阴间必然可以减少不少冤魂。”
周杏林淡淡的道:“这全是蔡兄的功德无量!”
说完,顺手拿起鼎旁的一个大瓷瓶。
只见他手抚瓶底,瓶口对着鼎口一对。
绿光连闪,鼎中之“扁鹊再生丹”似针遇磁石一般,鱼贯射入瓶中。
“啪!"一声,周杏林将木塞封住瓶口之后,道:“蔡兄,瓶中一共有三十六粒‘扁鹊再生丹’,祝你长寿万年,功力盖世!”
说完,递了过去。  蔡中书接过瓷瓶,呵呵笑道:“多谢周兄的美言,小弟没齿难忘。”
说完,朝秋玉娥瞄了一眼。
秋玉娥的右袖一扬,立见一道灰影射向小流浪。
两人相跃只有二尺余,加上秋玉娥又突然出手,那道灰影迅即逼近小流浪之胸口,不由令小流浪惊呼出声。
蔡春香喝道:“没你的事,安份些!”
说完,双目凝视着小流浪。
小流浪瞥了她一眼,立即瞧向周杏林。
却见周杏林冷哼一声,鬼魅般向左侧一闪,险又险之的闪过那道灰影的袭击。
小流浪见状,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道灰影一扑未中,落地之后,尾端朝地上一点,“呱!”地叫了一声之后,立即又闪电般射向小流浪。
周杏林乍闻那声嘹亮的“呱”啼,骇呼一声:“飞天蜈蚣蛇!”
身子立即疾掠而出。
小流浪不由暗暗一凛。
蔡中书呵呵一笑,右掌一抬,一道掌劲劈向周杏林的胸前。
秋玉娥左袖再批,另外一道灰影又射向周杏林的后背。
小流浪不由脱口喝道:“小心背后!"周杏林厉啸一声,双掌疾劈。
“呱!”
一声啼号,那道灰影立即被周杏林掌风震成粉碎。
“轰!”一声,周杏林吃亏在半空中无法着力,立即被蔡中书那道掌劲震得朝丈余外飞了出去。
另外那道灰影却已趁机咬中了周杏林的左小腿。
“砰!”
一声,周杏林立即坠落地面。
秋玉娥叱喂一声,立即扑了过去。
蔡中书忙道:“小心阵式……”
可惜,已经迟了一步,只见秋玉娥飞坠在丈余外地面之后,立即在原地四处打转,却无法前进半步。
周杏林坠地,三掌劈碎那条“飞天蜈蚣蛇”之后,瞧了自己那条黑肿的左小腿一眼,一咬牙,右掌再度一劈。
“喀嚓!”
一声,那截左小腿立即齐膝而断!小流浪瞧得一颗心儿怦跳个不停。
蔡中书右掌一扬,一道狂飙周杏林卷去。
哪知,那道狂飙在临近周杏林之际,却好似泥牛人海般迅疾消失于无形,不由令小流浪暗暗一怔。
蔡中书冷哼一声,右掌朝那个铜鼎一挥。
怪事出现了,那个铜鼎好似被人抬着一般,朝周杏林的头顶砸去,不由令小流浪暗暗的替周杏林耽心不已。
周杏林右足一弹,立即射出五尺多远。
立见断腿处鲜血进喷着。
蔡中书耽心周杏林趁机毁了秋玉娥,双掌连挥,将附近之物朝周杏林全砸去,逼得他连连闪避。
鲜血不停的进射着。
终于,周杏林厉啸一声之后,阴声道:“姓蔡的,承蒙惠赐,周某铭记于心,终有报答之日!”
说完,朝外射去。
刹那间即已消失了人影。
小流浪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思忖应变之策。
蔡中书瞄了盘坐在丈余外地面上的秋玉娥一眼,转过身凝视着小流浪道:“小流浪,你可知入阵之法?”
小流浪点头道:“知道!”
蔡春香松开右掌,后退了一大步。
小流浪揉揉隐隐泛疼的手腕,身子朝内闪人。
只见他在阵内左挪右闪片刻,已到秋玉娥的身前,他立即说道:“哇操!少奶奶,请随我来。”
说完,自地上拾起一截枯枝递了过去。
秋玉娥站起身子,瞧了那截枯枝一眼,暗赞道:“此子谨守礼份!”
伸手抓住枯枝,随着他前行而去。
半晌之后,两人即回到蔡中书的面前。
秋玉娥犹有余悸的瞧了阵式一眼,又瞄了蔡中书一眼。
蔡中书会意的道:“走啦I咱们回去吧!”
说完,又朝小流浪道:“小流浪,你随老夫来一趟。”
小流浪应声:“是!”
立即随他们朝大门行去。
路经那些花圃之际,众人又闻到那淡淡的花香味道,小流浪只觉得鼻孔一阵酸痒,不由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蔡春香瞄了他一眼,默默的跟着行去。
小流浪尴尬的以袖拭去鼻涕之后,默默的跟着行去。
进人大厅之后,蔡中书端坐在当中太师椅上,秋玉娥及蔡春香而迳朝厅后行去,只留下小流浪站在厅中。
蔡中书自怀内掏出那个瓷瓶,倒出一粒“扁鹊再生丹”道:“小流浪,你一定受了惊吓吧,吃一粒吧!”
小流浪忙道:“员外,此药甚为珍贵,小的不敢消受!”
“呵呵,方才若非你的帮忙,老儿岂能出困,你先把这粒‘扁鹊再生丹’吃了,老夫再把周杏林与老夫的恩怨说给你听!”
小流浪道声:“谢谢!”
上前接过药丸,迅即服下,心中暗忖:“哇操!看样子员外是想把我做试验品哩!”
药丸入口即化,立即流入他的腹中。
蔡中书凝视他片刻,一见他的气色平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含笑道:“小流浪,你此时觉得怎么样?”
“哇操!清香舒爽,果然不愧为‘扁鹊再生丹’!”
“呵呵!老夫花了上千两黄金所搜购来的奇珍异药,加上周杏林的精湛医术,岂会有虚物。”
说着,得意的呵呵的笑着。
就在这时陡见白影一闪,秋玉娥拿着一卷纸走了过来。
蔡中书止住笑声,道:“玉娥,让他看看。”
秋玉娥将那卷纸递给周杏林之后,迳自朝厅后行去。
小流浪打开那纸卷,不由叫道:“哇操!是他?”
原来那卷纸上面画有“阴曹魔王”傅济天之画像,而且还叙述看他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事迹。
小流浪一见榜文上面格式印记,立知必是自己这一年多来所常见的官府布告,心知此事必然不假。
他不由怔住了,“哇操!难怪他会那么凶,原来还是江洋大盗哩,还好,那一天反应迅速,否则鹰血喝不成,还非翅辫子不可哩!”
蔡中书一见小流浪的神情,立即问道:“小流浪,你认识他吗?”
“哇操!不认识,不过,我曾见过他,他的身边还有一只很大的老鹰,那样子令人一见就会害怕哩!”
“呵呵,不错,那只神鹰力可伏虎驯狮,正是傅济天的标记,寻常武林高手三五人也不是它的敌手哩!”
小流浪将那卷纸递给蔡中书之后,侍立在一旁。  蔡中书将那卷纸放在茶几上,一指右前方的那张太师椅道:“小流浪,你坐下来,老夫说一个故事给你听一听!”
小流浪道过谢,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
蔡中书靠在太师椅上缓缓的说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地点是在一个被大海包围着的孤岛上……”
随着他的话声,一幅幅画面展现在小流浪的眼前——浪花卷成一条白线,把海面划分为两种不同的境界,一边是茫茫大海,一边是辽阔的沙滩。海边,飘浮着一艘陈旧的小船,船上唯一的风帆已经破损不堪,桅杆子至腰折断了,斑剥的船漆,破裂的船舱……
一切都显示出这艘小船,必是饱受海上狂风巨浪的无情摧残,厉经无数的艰苦奋斗,才能渡过大海,抵达此地。
然而,奇怪的是,船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一个人影。
距船百丈外的沙滩上,这时正有三道目光,瞬也不瞬的注视那艘海上孤船。
那是三个穿着蓝衣的人,居中是个二十多岁的英俊少年,额宽肩阔,身躯修长,有一双象征智慧的大眼睛和一张代表坚毅性格的薄嘴唇。
其余两人都在四旬以上,神情威猛粗犷,各跨着一口长刀,其中一人左眉斜斜横着一道鲜红刀疤,眼球伤害,只剩下右面一只独眼。
但他那独眼之中,精芒逼射,炯炯有光,特具一种慑人的威势。
另一个生得较矮汉子首先开口说道:“真奇怪,昨天夜晚我在这里泡过水,并没有看见这艘船呀!”
独眼大汉道:“而且这船单桅浅底,居然能驶过浪大流急的龙卷滩,的确叫人奇怪得很的。”
矮汉子道:“八成是遇着风浪,迷航的渔船。”
说到这里,侧目望望那蓝衣少年,似欲征询他的意表,但蓝衣少年正在全神倾注在海面上,既无表示,也没有开口。
独眼大汉道:“我看它不是迷航船只,倒象是专程到咱们方丈岛来的。”
矮汉子道:“你怎么知道?”
独眼大汉咧嘴一笑道:“猜测,老三,你是有名的海中蛟,游过去看看,船上究竟是些什么人?”
被叫做老三的矮汉子应了一声,匆匆解下衣衫,便打算下水。
这时候,蓝衣少年忽然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去看了;那是一艘空船!”
两个中年人都诧异问道:“少岛主从可判断那是一艘空船?”
少年微笑道:“这道理很简,你们只看那几只海鸥绕船低飞,颇有栖息之意,便知道船上不会有人了。”
矮汉子道:“那船上的人呢?”
少年道:“当然是已经上岸来了。”
矮汉子忽然神色一变,凝目问道:“少岛主怎知那船上还有人??着,并且已经登岸了?”
少年又微笑了一下,道:“你没看见船头插着一支竹篙吗?那就是这船上人下的碇桩,如今船上没人,他们当然是已经上岸来了。”
那独眼大汉闻言眼中立即精光暴射,沉声道:“既然如此,待老奴飞报岛主,立即派人搜索,少年摇摇头,笑道:“人已到岛上,还怕他们飞出去么?你们且别声张,先右附近查看一下,沙滩上一定会留下脚印的。”
两个中年人同声应诺,立即分头向左右沙滩搜查,没多久,矮汉子果然发现一行清晰的脚印,由海边蜿蜒向内岛延伸人去。
那脚印由海中登岸之初,两脚之间距离甚连,离开了水面,脚印间的距离便突然加大,每一落脚,都在四尺以外。
而且越走距离越大,十余丈后,两个脚印中间的距离,竟然已达五六尺以上,同时,脚印只有一行,履痕也极均勺,此外再无其他痕印或足迹。
少年俯身细看了很久,不由眉峰紧锁,喃喃自语道:“他不辞艰险,千里迢迢驾船而来,怎么会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呢?”
矮汉子接口道:“或许他的同伴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人。”
少年摇头道:“不,此人的一身武功不弱,同伴也不会是凡夫俗子,一定另有其他缘故。”
独眼大汉道:“岛主已有严令,不容任何外人踏人内岛,哪怕只有半人也不能放过!”
蓝衣少年直起身子,举目向内岛一片密林扫了一瞥之后,说道:“走!咱们跟下去瞧瞧!”
三人循着脚印追踪而行,越过沙滩进入密林,脚印忽然折向东北,转入了一条羊肠小道。
那小径是以细砂铺成,两侧嵌以鹅卵石,行约里许,便是一处三叉路口。
路傍,有一座青石砌成的凉亭,亭外竖着一面木牌,亭柱上挂着一张弓,一壶箭。
木牌上贴了一张告示,写的是——“本岛处处危险,外人切莫留连,左有致命毒沼,右有化骨之泉,蚊蛇皆带有剧毒,丧人何止万千,阁下既属无辜,何必以身试验?前进已是绝路,退后或亦艰难,亭柱悬挂雕弓,壶中备有响箭,只须放箭示意,自有专人接谈,请上亭内少歇,万勿逞强闯关!”
脚印到了亭子,略为显得有些紊乱,然后顺着左边小径延展下去。
蓝衣少年轻叹了一声,道:“可惜,可惜!”
独眼大汉道:“少岛主可惜什么?”
蓝衣少年道:“那人行到此地,分明已经看见木牌上的告示,但他却不肯停留,反而走了死路!”
独眼大汉露齿笑道:“左边小径,乃是通往毒泥沼泽,那地方寸寸都是陷井,只要沾上了一点毒泥,便休想活命了!”
蓝衣少年不悦道:“蔡隆中,咱们与那人无怨无仇,甚至连人家姓名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般幸灾乐祸呢?”
独眼大汉忙欠身道:“老奴不敢,但岛主既已立了警告牌,那人不遵告谕,擅闯内岛,这只能怪他明知故犯,自取灭亡。”
蓝衣少年摇头道:“我总觉得爹爹只立下警告牌仍嫌不够,假如人家不认识字,这牌子又能起什么作用?”
矮汉子道:“天亮未久,那人可能还没有走远,咱们快些赶去,或许还来得及追上他。”
蓝衣少年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但愿他不是个性急鲁莽的人,千万别去涉险越过那片毒泥沼泽。”
说着,一撩衣襟下摆,迈开步子,急急循着脚印向前奔去。
他身法展开,其速如飞,蔡隆中和那矮汉子施尽全力,才勉强跟上,但那少年奔行虽快,两道炯亮的眸子,仍然始终未曾离开细砂小径上的那行脚印。
小径穿进密林,渐渐变得曲折起来,沿途枝藤交错,野草丛生,显见这条小径,平时一定很少人行走。
行了盏茶时光,密林忽然中断,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空旷泥地,地面上长满子无数奇形怪状的菌类。
那些菌,不仅形状古怪,而且红绿相间,色彩极尽鲜艳,一眼望去,只见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在那些灿烂悦目的菌冠下面,却是含着剧毒的沼泽浮泥。
三人身形掠到林边之际,急忙停步,细看那行脚印,竟是直达毒泥沼泽边缘,才中辍不见了。
少年变色道:“他居然没有回头!”
蔡隆中纵目前望,皱眉道:“前面不见人影,莫非他也知道通过沼泽的方法?”
少年没有回答,一挥手,身形破空射起,翻落在一朵淡红色的菌冠上。
蔡隆中和矮汉子也相继飞身而起,小心翼翼的选择同样淡色的菌冠落脚,紧随在少年身后。那种淡红色的菌冠,每隔五丈左右才有一朵,三人鱼贯前行,此起彼落,接连数十次换步,才算越过了那片足有百余丈宽阔的毒泥沼泽。
蓝衣少年脚踏实地,目光迅速转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两个中年人循声望去,不约而同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就在那毒泥沼泽的边缘,赫然遗留着两只血淋淋的断腿。
更令人吃惊的是,断腿旁边,仍有一行清晰的脚印,继续向内岛延伸,并未两断,直到过一段坚硬的石板以后,脚印才逐渐模糊,终于消失不见了。
矮汉子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骇然道:“难道这家伙有四只脚?”
蔡隆中低声喝道:“别胡说!”
矮汉子指着地上血淋淋时断脚道:“要不然,他的两条脚分明已经砍断了,那些脚印又是怎样留下来的?”
蔡隆中默然良久,摇摇头道:“谁知道。”
两人低声议论,蓝衣少年正自全神贯注的检视那只断腿和地上的脚印,这时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断腿和脚印是属于两个不同的人,而且是两个来自岛外的女人!”
矮汉子说道:“既是两个人,怎么先前只有一行脚印?”
蓝衣少年道:“那是因为在毒沼之前,由年老的背着年轻的,越过毒沼的时候,年老的一个不慎中毒,只得自断双腿,然后由年轻的一个,背着年老的,如此而已。”
两人听了,都有些半信半疑。
蔡隆中诧异的道:“少岛主怎知道她们是两个女人?而且知道她们是一个年老,一个年轻?”
蓝衣少年道:“这只断腿的肌肤虽嫌松弛,却并不粗糙,靴袜的形式,一望即知是属于闽南中年以上女人所有,至于她背着的一个,足印比较纤小,如果她是男子,必然不肯让一个人背着,由此可知她不仅也是女人,而且多半是个中年女人的晚辈,年龄决不会太大。”
蔡隆中听得大感敬服,连声道:“少岛主推断精确,竟如亲眼目睹的一般,老奴现在明白了。”
矮汉子又道:“但少岛主却从哪里看出她们是由闽南来的呢?”
蓝衣少年笑道:“这更简单,第一,她们都是大足,第二,只有闽南湿热的地方,女人才常打赤脚,久而久之,足趾分开,脚板变大,所穿鞋厚自然也大,第三,此岛接近福建,若非由闽南近海之处出发,岂能以单桅小船,远渡重洋?”
矮汉子眦牙笑道:“难怪这女人好大一双脚丫!”
这一句话,引得蔡隆中也嘿嘿笑了起来。
蓝衣少年用一幅布巾,将两只断腿小心的包好,递给矮汉子道:“这两个女子涉险潜入内岛,来意令人可疑,蔡森,你把这双断脚送到总管那里去,蔡隆中暂时留在此地,我得回去禀告爹爹,早些想办法把她们找出来。”
方丈岛腹宽颈细,恰如一具飘浮在大海上的葫芦,岛上三面是高山峭壁,只有那细颈部分才是平坦的沙滩。
第六章  避世孤岛
在沙滩和内岛之后,却横亘着毒泥沼泽和化骨泉两道天屏障。
平坦的外岛是对外唯一出入通路,高山环抱的内岛则是岛民们住的地方,可是,无论外岛和内岛,都看不见一栋房舍,从海上望去,白昼不见炊烟,夜晚不见灯火,全岛一片荒芜,绝不象有人居住。
在一座由岩石砌成的洞府内,陈设却极尽豪华,壁间彩饰精装,地上铺着厚而柔软的貂皮地毡。
锦榻绣凳,纱幔低垂,洞顶悬着七粒鹅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照得全室通明,案头一只镶钻镂花金猊香炉中,正燃着檀香。
使这座洞府,都笼罩在珠光香雾中。
一个年约六旬的锦袍老人,负手在室手徘徊,在他紫红色的宽脸上,两道浓眉深锁,似乎正陷入沉思。
老人身后虎皮椅子傍边,侍立着两名青衣小鬟,椅子前面,站着那蓝衣少年,室中寂然无声。
那锦袍老人不时停下来,用手抚捏着自己颔下钢刺般的虬髯,然后又立头,继续绕室徘徊,神色显得十分焦急不安。
洞府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名劲装跨刀大汉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禀岛主,蔡总管回来了!”
虬髯老人一转身,跌坐进椅子里摆摆手道:“好,请他进来!”
这时,他才想到伸手去矮几上取茶。
触手才知道碗滚热的茶,早巳变得冰凉了。
一名青衣小婢急忙道:“茶冷了,小婢替岛主去另斟一杯热的!”
虬髯老人道:“不必!”
举起冷茶一饮而尽。
刚刚放下茶杯,一个四十来岁的青衣人已低头而入。
这人浑身疾服,背插长刀,步履矫健,两边太阳穴鼓如鸽蛋,一望而知是个精明强干、内外兼修的高手。
虬髯老人没等他开口,抢着问道:“德胜,可曾找到了?”
总管蔡德胜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欠身道:“属下几乎已将全岛搜遍,除了那双断脚腿,毫无踪迹可寻。”
虬髯老人耸然道:“这就奇怪了,方圆不过数十里,整整一天,竟会寻不到?何况她们还有一个负伤中毒。”蔡德胜显得颇有些尴尬,唯唯道:“岛上幅圆虽然不大,荒芜隐蔽的地方甚多,属下已下令全岛戒备,加派人手把守各处路口和水源,来人忍不住饥渴,必然会现身,那时……”
虬髯老人忽然截口道:“德胜,你看来人会不会是误食化骨泉水溶烂化灭了?”
蔡德胜道:“属下也曾想到这个可能,而且亲自去泉边查看过,如果来人被泉水溶烂,应该遗下毛发和兵刃,结果什么也没有见到。”
虬髯老人又问:“那艘空船上可曾搜查过”
蔡德胜道:“查过了,船上连一只活的蚂蚁也没有,食水和米缸都已耗尽,除了几样女人用的梳具,可说别无他物。”
虬髯老人不禁沉吟道:“这么说,真被书儿料中了,是两个女子,而且是专程到方丈岛来的?”
蔡德胜道:“岛主请放宽心,无论来人是谁,咱们只可截断他的食物和饮水,迟早会逼他现身时,时候不早,请岛主安歇吧!”
说完,躬身告之。
虬髯老人摆摆手道:“好,你们去休息了,传话夜间巡逻的弟兄,小心戒备,休要疏忽!”
蔡德胜施礼退去,但那蓝衣少年却没有走,仍然垂手侍立在椅侧。
虬髯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亲切的道:“书儿,你也已经累了一整天,早些去休息吧!”
蓝衣少年微笑道:“我一点也不累,待侍候爹爹安歇了,再睡也不迟。”
虬髯老人才吁一声道:“不用了,爹是上了年纪的人,心里有点事,往往就无法入睡,你们都去睡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坐一会儿。”
蓝衣少年道:“我陪爹下一盘棋好吗?”
虬髯老人见他说得诚挚,不忍拂他的——番好意,微微一笑道:“也好,但只下一盘,下完你就去睡了,年轻人睡眠重,别陪爹常熬夜。”
蓝衣少年一面答应,一面自去搬来一张矮凳,在下首斜着身子坐下,两名青衣小鬟连忙布几按枰,送上棋盒。
父子俩对坐奕棋,才下了几手,蓝衣少年便对两名侍女道:“你们去休息吧,这儿不用侍候。”
两名侍女早已呵久连连,心里巴不得早些钻进热被窝,急忙含笑道:“婢子们告退,厨下还煨着岛主临睡要吃的莲羹,待会请少岛主叫我们一声。”
蓝衣少年挥手道:“不用叫你们,待会我自会去取拿。”
两名待女乐声道:“谢谢少岛主!”
双双低头退去。
虬髯老人信手落下一子,喟然叹道:“唉!时间过得真快,你娘去世,转眼三年了,如果她还活着,这些琐事哪还用得着咱们父子操心啊!”蓝衣少年道:“娘在世的时候,常跟孩儿提到只可惜没有生下一位姐妹,侍候爹爹,不然就不会像孩儿这般粗心大意,笨手呆脚了。”
虬髯老人道:“这是命,你娘正当中年,何曾料到她会先我而去?撇下咱们两个大男人,纵然有婢女如云怎能及得你娘的体贴入微?唉!爹这一生能得你娘为妻,虽死无憾,只恨苍天太忍心,竟不令咱夫妻多厮守数年!”
提到爱妻的去世,老人似有无穷恨意,手中略一用力。,将一粒棋捏得粉碎。
蓝衣小年颇想慰解老父,却不知该如何措辞才好,默然良久,轻叹道:“爹!这是娘命中无福,好人常遇天妒,你老人家别再难过了。”
“不!”
虬髯老人愤然摇头道:  “你娘何尝无福,是被一个人活活气死的!”
蓝衣少年惊问:“谁?”
虬髯老人:“被你外……”
刚说到“外”字,突然听见后间厨房里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虬髯老人语声顿住,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浓眉微皱道:“难道是小翠她们还没有睡吗?”
蓝衣少年道:“孩儿去看看。”
起身向后行去。
这座石洞分有四大间,除开正厅之外,左右是卧室和书房,靠近卧室的一间,又分隔为两间小屋。
一间作侍女的睡房,另一间便是岛主“霹雳掌”蔡卫城的小厨房。
那间专为替岛主夜间才制点心而设的小厨房,共有三道室。
蓝衣少年蔡中书虽是少岛主,却因年龄关系,不便经过侍女们的睡房,于是,从父亲卧室绕路进入后面小厨房查看。
他一脚跨进去,发觉厨房中三道门都是打开的,房中却不见有人,炉上余火犹存,煨着半锅莲子羹,锅盖已经掀开,一柄细磁汤匙却跌落地上,已破碎。
蔡中书心里一动,目光掠过,只见秋香和小翠两名侍女正拥被高卧,睡得正甜,厨房后门外吹来阵阵夜风,壁间油灯闪闪熄灭。
他毫不迟疑,一掠身穿过厨房后门,停身在花园中,凝聚目力缓缓向墙角和花丛中搜视一遍,并无所见。
于是,又拆回房里,俯身从地上拾起那只破碎汤匙,却见匙上沾满了余温犹存的莲子羹。蔡中书嘴角不由泛起微笑,轻轻收拾了地上破匙残屑,却用一只碗,盛了半碗莲子羹,端进正厅内来。
蔡卫城问道:“是谁在厨房里?”
蔡中书道:“没有人,大约是猫儿偷吃东西,跌碎了一柄汤匙。”
蔡卫城道:“这屋里一向很少猫儿进来。”
蔡中书笑道:“可能因为小翠她们忘了关上后门,溜进来的。”
接着又道:“爹!莲子羹已烂了,我替你老人家盛一碗凉着,下完棋再吃好吗?”
蔡卫城摇头道:“我不饿,这种甜东西也吃腻了,你若爱吃,就吃了吧!”
蔡中书道:“多谢爹爹!”
用一柄银匙,慢慢搅动着碗中羹汁,一面厥嘴轻轻吹着,似嫌太烫,一时难以入口。
过了一会,蔡中书忽然问道:“爹!你老人家今天到‘禁城’去过没有?”
蔡卫城哦了一声,道:“你不提起爹真忘了,现在什么时候啦?”
蔡中书道:“才交戌正初刻不久。”
蔡卫城起身:“时间还早,我得去一趟,书儿,这盘棋留着明天再下吧,去替我把那件黑斗蓬取来。”
蔡中书放下莲子羹,去隔室取来一件墨黑色的厚绒斗蓬,一面为父亲披着,一面道:“爹!我跟你老人家一块儿去?”
蔡卫城道:“夜间寒露太重,不必跟着去了,再说那种恶症最容易传染,一旦染上了,天下无药可治,爹虽然不害怕,你们年轻人却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系好斗蓬,顺摘下壁间长刀佩在腰际,又接着道:“你自去睡吧,不用等我了。”
说罢,掀帘走了出去。
蔡中书直送父亲到洞府门外,望着那黑色的头蓬,消失在漆黑夜色中,然后缓步回到石府。他故意又去厨房转了一圈,拉上通后园的后门,插上门栓,又暗暗地将栓儿松开,回到原处。
又故作饮食之声,却悄悄把半碗莲子羹泼在暗角处……
最后,伪意打个哈欠,说道:“小翠,我要回房去了,岛主只怕得夜过后才能回来,你把卧房抽屉里那包敷伤止血的药物准备好,明天可能要用,听见了吗?”
后房后有回答,秋香和小翠两个丫环睡得正熟,但蔡中书也没有再问,伸手舒臂呵欠了两声,迳自掀帘而去。
一出洞门,立刻“倦意”全消,快步绕过山壁,一闪身,进了洞侧那座小花园藏身在一丛矮树阴影下。
这时候,夜色深沉,星月渗淡,海风拂面正寒,整个方丈岛寂然无声,对面山壁上,排着一层层形如蜂巢般的洞穴。
那就是岛民居住的家,但每个洞口都有厚帘掩蔽,看不见一丝灯光。
黑夜显得阴森而恐怖,远远浪涛拍岸的声响,随着海风飘送过来,一声声都像撞击在蔡中书的心头。
他目不转瞬的注视着石府厨房后门,许久,许久,不见丝毫动静,耳中却听到一缕沙哑的歌声,顺风传来,唱着——“神前脚呀鬼后脚,神鬼难分!黑无常呀白无常,黑白不分!拘魂阎罗呀不拘鬼,专拘人,人妖颠倒!哎呀呀……”
这是一乎阴恻恻的小调,在这深沉沉的黑夜中听来,令人份外觉得毛发悚然。
尤其那沙哑的声音,反来复去只唱着这四句,其声单调,其韵生硬,越发使人从心底泛起无限寒意。
蔡中书知道这歌声是由“禁城”那边传来的,在那儿,住着一个孤零零的老人——也是方丈岛上唯一的客人。
老人身世如谜,五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一艘破烂小舟栽着他飘流到方丈岛来,“霹雳掌”蔡卫城救起他,却发觉他是个被人遗弃的麻疯病人。
麻疯恶症,染人无救,为了这件事,的确很使蔡卫城为难,弃而不顾于心不忍,收留他吧,又担心会给岛民们带来无法医治的恶疾,那时,蔡中书的母亲还没有去世,亏得这位好心肠的女主人一力承担,才将他收容下来。
并且选择了一块离岸不远的礁石,亲手替他建了一栋别致的“禁城”,所需饮食之物,也是这位好心的妇人亲自送去,数年来从无间断。
三年前,蔡中书的母亲病重,仍念念不忘那位离世独居的可怜老人,弥留之际,一再握着丈夫的手,含泪叮咛道:“你们父子相依,我倒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唯一让我担心的是‘禁城’那位病人,我死之后,记住每天替我去看望他,供应的东西,千万不可缺少,一个人晚景凄凉,已经够不幸了,何况又得了那种恶症……”
从此,蔡卫城恪遵爱妻遗嘱,每日必赴“禁城”。
而奇怪的是,当那位麻疯老人得知岛主夫人因病去世的消息,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可是,自从那天开始,每天深夜,就听见“禁城”那边随风飘来这沙哑而单调的歌声,反来覆去,总唱这四句小调,往往终宵不辍……
老人来自何方?没有人知道,他唱这四句小调的缘故?更无人知道,反正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或许他是借小调中的幽冥景象,表示对好心肠的女主人一份怀念之意吧!蔡中书心念飞驰,目光片刻未离厨房,但那房门终没有动静,花园里也不见异状,守候了许久,竟然毫无所获。
突然,他若有所悟,暗吸一口气,蹑足掩近门前,轻轻推了推那扇木门,咦!木门已经栓上了,可是他分明记得自己伪作掩门,已将门栓松开……
蓦地心弦一震,恍然大悟,急忙转身穿过花园,飞快奔入前面正厅,厅里仍然静悄悄的,残棋如故,那只空碗也没有人移动过。
蔡中书撩起垂幔,一脚跨进父亲的卧室,目光疾扫,不觉欣然笑了,原来厨柜前一只抽屉,已经被人打开,内衣和袜子散落了一地。
蔡中书笑道:“朋友,请出来吧,你躲不了!”
叫了两遍,房中却寂然无人回应。
蔡中书耸耸肩,游目环顾,早看见罗帐正无风自动,不停的颤抖,却伪作没有看见,自顾和衣向床上一躺,喃喃说道:“我就不信会猜错了,这房里明明有人躲着,难道还能飞天循地不成?好吧!你不出声,我就在这儿睡觉,咱们且看谁耗得过……谁?”
说到最后“谁”宇,身子突向床里一滚,飞快的探出左手,向罗帐后面抓去。
“呀——”
随着一声惊呼,罗帐应手扯落,一个半裸的身体,扑跌在蔡中书身上。
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少女,身上只穿着亵衣。
珠光映照下,但见她秀发零乱,凝肤似雪,触手处,五腕冰凉,惊慌失措,就像一只被人从树窟出拖出来的小白兔。
那少女也许是吓傻了,半裸的身子被蔡中书拖到床上,竟只顾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怔怔的忘了挣托。  蔡中书也愣住了,他虽然早已猜到来人是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却没想到这女子长得如此美,而且身上只穿亵衣。
两个人同时一呆,那少女才顺手抓起罗帐遮住前胸,奋力挺坐起来,尖声叫道:“你这混蛋,还不快些放手!”
蔡中书急忙松手,连滚连爬离开了卧床,慌不迭地背转身去,心里“噗通通”直跳,倒像是自己躲在床后,被人捉住了似的。
秋香和小翠两个丫环从睡梦中惊醒后,匆匆奔了进来,一见这情景,都吃了一惊,忙问道:“少岛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蔡中书挥手道:“你们先别问,快找件衣服给她穿上再说……”
“禁城”,在一块突出海面的大石上。
女石距岛岸约二十余丈,海潮退落时,其间有一列浅礁,宛若桥堤,可通行人,但在满婆潮的时候,大石和岛岸就完全隔断,无路可通了。
蔡卫成抵达岸边,正值午夜涨潮之初,潮水冲激着礁石,溅起一线白色的浪花,恰似在“禁城”
和岛岸之间,系了一条长线。
浅礁已被潮水淹没了一部分,蔡卫城来蓟岸边,暂时停下脚步。
倒并非区区二十丈距离难住了他,而是那沙哑阴森的歌声,使他突然产生一种不样的感觉。“神前脚呀鬼后脚,神鬼难分!黑无常呀白无常,黑白不分!拘魂阎罗呀不拘鬼,专拘人,人妖颠倒!哎呀呀……”
每逢月黑风高之夜,这凄凉单调的歌声,总是荡漾在岛上每一角落。
三年来,他不知听了多少遍,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种毛发悚然的感觉,这不是歌,也不是调,倒像是一首送丧的哀乐。
他仿佛看见了那阴森森的神殿,惨淡的鬼火,以及黑无常,白无常,拘魂阎罗……
一长串狰狞可怕的行列……
蔡卫城当年纵横江湖,刀头舐血,从不知什么是“怕”字,如今却被阴森的歌声弄得心颤意抖起来。
那刹那,他忽然觉得这麻疯老人有些讨厌了。
他真想掉头就走,但想到爱妻临终时一再叮咛,只得又将心里那股闷气强压了下去。
只听他气凝丹田,扬声叫道:“老人家还没有休息么?”
歌声倏然顿止,片刻之后才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应道:“是岛主来了吗?快请过来,等一会就满潮了。”
蔡卫城心里傲然一笑,暗道:“哼!就算没有这些浅滩,二三十丈海面又岂在老夫的眼中!”
豪念一生,猛吸一口真气,双足微点岛岸,斗蓬一展,身形已如巨鸟腾空而起。
那是一堆光秃秃的礁石,方圆不过丈许,除了依附石边的海苔之外,一片灰黑,寸草不生。
但礁石周围,却以人力建了一匝木栅。
面向方丈岛这一方,搭了一座半圆形的拱门,门前砌有石级,也立有铁桩,作为系缆靠船时使用。
木栏栅内,耸立着一幢古怪的房屋,圆圆的屋墙,尖尖的屋顶,没有门,也没有窗,只有下端一个宽大的阔口以供出入——那是一具硕大无朋的海螺空壳。
螺壳外表粗厚,可蔽风雨,内光洁可供休憩,晶莹的壳壁,永远用不着修饰粉怖,螺纹形的房层,连席子都不需要,便是一架最舒服的安乐床,至于光线的充足,气流的畅通,以及冬暖,夏凉……
等等优点,更是述说不尽了。
这,就是好心的蔡夫人别出心栽,专门麻疯老人所安排的居所一一“禁城”。
当然,说是“禁城”,显然是夸张的说话。
蔡卫城凭借一口真气,飞越二十余丈海面,飘然落在“禁城”前的空地上,屋中缓缓站起一条佝偻的人影,举步迎了出来。
那人全身却裹在一条灰色毡毯内,头上戴着宽大的风帽,脸部围着极厚的颈巾,只霹出两只精光灼灼的眼睛,和由帽边缘透出的几绺白发。
麻疯病者肌肤必然溃烂,甚至发甲也会脱落。
那人以毡毯裹身,厚巾围脸,风帽罩头,除了御寒和蔽体的作用,最重要的,还是不愿自己丑陋可怕的面部,显露在蔡卫城眼前。
他举动缓慢,步履艰难的走了出来,自己非常识趣的站在下风方向,然后朝蔡卫城恭谨的欠身为礼,说道:“如此夜深了,岛主还没有安歇?”
蔡卫城微笑道:“老人家兴致也不浅,非但未睡,还在对月高歌嘛!”
那老人歉意的垂下头去,轻哦道:“想不到在下又把岛主吵醒了。”
蔡卫城呵呵笑道:“那倒不是,岛上今天发生了一点事,故尔迟睡了些,临寝之时,忽然想到今天尚未来看望老人家,所以特地来谈谈。”
老人感激的道:“岛主活命收留的恩德,厚比天高,在下怎敢当岛主再这般日日屈驾下顾?”
蔡卫城道:“这也算不得什么,避世闲居的人,反正无所事事,我是怕他们疏忽大意,短缺了老人家每天的饮食,或者所需用可以随时告诉我。”
老人叹道:“能行苟延残生,人贵知已,何敢再作奢求?”
接着,又微微欠身道:“席具肮脏,不便给岛主使用,请随意坐一坐。”
蔡卫城拱手道:“老人家也请坐。”
一撩衣角,坦然席地坐下。
那老人也在对面盘膝坐了下来,略作寒喧之后,便关切的问道:“适才岛主说因事迟睡,但不知今天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故?”
蔡卫城道:“唉!说来真是一桩怪事,今日凌晨,书儿和两名属下在外岛近滩发现一艘空船,显然有人弃船登岸,到了岛上,追查的结果,又在毒泥沼泽寻到一双中毒的断腿,但经过全岛搜索,整整一天,却找不到那女人藏匿的地方……
老人岔口道:“岛主怎知那来的是女人呢?”
蔡卫城道:“从那双断腿的靴袜形式,分明是属于一个中年以上女人所有。”
老人似乎有些震惊,紧接着又问:“那只空船有多大?登岸的共有多少人?”
蔡卫城摇头道:“船不大,根据沿途脚印推测,来人可能只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但实际却尚未分晓。”
老人道:“以岛主揣度,她们是无意中飘流到此的呢?还是专程而来?”
蔡卫城道:“看来情形是专程而来成份多些。”
那老人听了这话,身躯微微震动了一下,两眼中光芒剧增,却怔怔的没有接口。
蔡卫城暗觉诧异,等候片刻,不见他说话,便问道:“老人家在想什么?”
那老人轻哦一声,忙道:“没有什么,在下只是在奇怪,那两个女人如果确是专程而来,究竟有何目的?”
蔡卫城道:“是啊!我也百思莫解,回想当年行走江湖,武林恩怨自是难免,但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家,却也未必,自从归隐海岛,一向未再与外界往来,甚至当年的知己好友,都没有人知道我隐居的地方,那两个女人究竟为何而来,为谁而来?”
麻疯老人又沉默了,许久,才茫然的喃喃自语道:“不错,她们是为何而来?”
他一连把这两句话复述了三遍,好像在自行推敲,又好像有所领悟。
蔡卫城忽然仰面才叹一声,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蔡卫城问心无愧,这一辈子没有做过昧良心的杯事,也没有结过不共戴天的仇人,要来的,就让它来吧,等找到那两个女人,我决定仍按岛规处置……”
老人微怔道:“岛规?”
蔡卫城道:“是的,凡是踏上本岛土地的人,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必须归化本岛,永世不得再离开,这是唯一的抉择。”
老人点了点头,道:“岛主订此规倒,是不愿有人泄露岛上的秘密了?”
蔡卫城道:“方丈岛上并无秘密,但我不愿外人知道方丈岛,更不愿本岛的人感染了外间阴险奸诈的习性,这世上已充满了卑污肮脏,我要使方丈岛成为唯一的干净土地,我们自耕自食,与世无争,不愿打扰别人,也不容许别人来打扰……”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投落在老人身上,含笑接道:“所以,我从来没有追问老人家的姓氏来厉,只要你不离开方丈岛,你可以无忧无虑在这儿过一辈子,生养死葬,蔡卫城是义不容辞的。”
老人身躯微震,但瞬即低下头去,诚挚的道:“岛主厚恩不德,在下今世纵然无法图报,来世亦当……”
蔡卫城大笑而起,说道:“别说客气话了,时间已经不早,老人家安歇吧!我也该走了。”
整一整斗篷,举步向栅门走去。
老人紧跟着站起身来,忝送到小栅门口,忽又低声问道:“岛主明天还会来吧?”
蔡卫城正要提气腾身,闻言一顿,回顾道:“自然要来,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人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什么事,在下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岛主请好走,恕在下恶疾缠身,无法远送了。”
蔡卫城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也未放在心上,挥一挥手,飞身掠过海面,大步而去。
等他背影消失在岛边密林中,那老人忽然匆匆奔人“禁城”,片刻之后,屋后暗影“唰!”
地轻响,一道矫捷轻灵的黑线,翩然落在海面上。
那是一个浑身劲装的黑衣蒙面人,只见他双脚踏在海面上,竟然浮而不沉,身形展动,踏波疾行如飞。
一霎眼,已经越过二十余丈水面,登上了方丈岛……
就在那黑衣蒙面人跟踪蔡卫城离去的同时,“禁城”内又飘送出沙哑而单调的歌声一一“神前脚呀鬼后脚,神鬼难分!黑无常呀白无常,黑白不分!拘魂阎罗呀不拘鬼,专拘人,人妖颠倒!哎呀呀……”
奇怪,“禁城”中分明只有麻疯老人独自居住,那黑衣蒙面人是谁呢?如果他就是麻疯老人,现在哼小调的又是谁?难道光秃秃的礁石上,竟会闹鬼了不成?蔡卫城回到石窟洞府,已是子夜时候,当他一脚跨进自己的卧室,不禁被眼前景象愣住了。
室内灯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昼,在他那豪华而舒适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形貌枯槁的老妇人。旁边一个秀发披肩的少女,正用银汤匙在喂那老妇人吃着又香又甜的莲子羹。
老妇人双腿俱断,创处缠着厚厚的布带,洁白的床单上沾满了血渍,秋香和小翠正忙碌的清理地上血污。
蔡中书则在屋角水盆边洗着手。
那少女最先看见蔡卫城,急忙站起身来,端着小半碗莲子羹,畏缩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蔡中书来不及擦干手,匆匆在衣服了抹了两把,立即迎着父亲叫道:“爹,你老人家回来了……”
蔡卫城沉声道:“她们是谁?”
蔡中书含笑道:“爹怎么忘了?她们就是昨天寻了一整天的两位客人呀!你老人家再也猜不到,原来她们就躲在这张卧床下面。”
接着,又对那长发少女说道:“表妹来见见,这就是我爹爹。”那少女怯生生的福了一福低叫道:“姑父!”
床上的白发老妇人忽然颤声喝道:“丹姑娘要行大礼”
少女慌忙放下碗匙,盈盈拜了下去道:“丹儿拜见姑父!”
蔡卫城侧身倒退了一步,诧异的问道:“书儿,这是急么回事?”
那老妇人没等蔡中书开口,便抢着道:“姑爷不认识咱们了?这位丹姑娘,就是大少,爷的独生女儿柳丹,老身便是祥林嫂。”
“祥林嫂!”
蔡卫城的脸色突然变了,用手指着床上的断腿老妇,呐呐道:“你……你就是柳家堡的祥林大娘?”
祥林大娘那密如蛛网般的脸上,挤出一抹凄凉的笑容,叹息道:“都快二十四年了,难为姑爷还记得我这孤寡的婆子,不枉我千里迢迢寻到这儿!”
蔡卫城又是喜,又是惊,探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柳丹,激动的道:“真想不到会是你们,我迁居海岛已经十年,早就断绝了一切交往,你们怎么打听到我这地方的?”
祥林大娘苦笑道:“说来话长,若非好心的嫣姑娘当年留下一线讯息,老婆子真要流落天涯,无处投奔了!”蔡卫城惊道:“莫非柳家堡出了什么事故?”
“唉!一言难尽。”
祥林大娘伸出枯槁的手,颤声道:“丹姑娘,把咱们包裹那只小香袋儿取出来。”
丹儿俯身从床头地上拖出一个小包裹,解开绳扣,找出一只陈旧的香囊,双手递了过去。祥林大娘接过香囊,眼泪忽然簌簌而落,哽咽道:“姑爷,你听我说,千不念,万不念,只求你念在嫣姑娘这只香袋的情面,可怜我老婆子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孤舟渡海,腿断身残,好不容易见到了,这千斤重担,你要俯允承担……”
说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蔡卫城暗,暗皱了皱眉头,摆手道:“大娘先别激动,你且说下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祥林大娘吞声道:“姑爷先俯允了,老身才敢说。”
蔡卫城道:“我还不知道缘由,你要我答应什么?”
祥林大娘巍颤颤指着丹儿道:“就是柳家堡的满门遭斩的三代血仇!”
“啊——”
这句话,不仅使蔡卫城父子齐吃一惊,连秋香和秋明两个丫环,也听得心头大震,怵然失声。
蔡卫城目射精光,神色连变,过了好一会才凝声问道:“大娘,你说得详尽些,血仇因何而起?”
祥林大娘哽叹道:“提起这件事,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怪只怪咱们大少爷不该引回来两个朋友……”
蔡卫城诧道:“两个朋友怎么样?”
祥林大娘道:“那两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过三十来岁,听口音是四川巴蜀人,不知怎的和咱们大少爷结识了,被邀到柳家作客……姑爷,你记得咱们家的大少爷吗?他就是丹姑娘的父亲……”
蔡卫城微微颔首,道:“怎么不记得,堂堂闽南剑王,无影神剑柳中华,无人不知?那个不晓?”
蔡中书不觉诧异的望望父亲,皆因父亲口头虽似赞扬,语气却十分冷淡,分明包含着讥讽的意味。
那祥林大娘也感慨的道:“大少爷仗着父母余荫,少年得志,的确是跋扈了些,但他心地倒并不坏……”
蔡卫城截口道:“大娘,咱们别提这些闲话,你把事情经过说下去吧,那一男一女到堡中作客又怎么样了?”
祥林大娘点头道:“那男女两个在堡前后住了五天,每日除了盛宴款待,便是紧闭房门,不知跟大少爷躲在里面商议什么大事,起初只有他们三个人,到后来,连老堡主也亲自参加了,每次密谈,都迟到深夜才散,事后看老堡主及大少爷的神情,好象都十分兴奋……”
蔡中书突然岔口道:“祥林奶奶,我能请问几句话吗?”
第七章  骷髅魔教
祥林大娘道:“哥儿,有话尽管问。”
蔡中书道:“那两位客人,可曾说出叫什么姓名?”
祥林大娘想了想道:“只知道他们姓江,大少爷吩咐下人们称他为江公子和江姑娘,名字却不知道。”
蔡中书道:“他们到来堡,是白天还是夜晚?是步行还是骑马?有没有携带着特别的行李包裹?”
祥林大娘回忆着道:“是深夜时分,骑马来的,只有简单的随身行李……啊!对了,那女的背上背着一副貂皮制的革襄,时刻不肯离身,好象很珍贵的样子。”
蔡中书微微一笑道:“好了,现在请继续说以后的经过吧!”
于是,祥林大娘又接着道:“……那两个姓江的客人在堡中住到第五天,老堡主忽然吩咐准备马匹衣物,说要离家远游,并且严禁泄漏离家的消息,对外只推称患病,闭堡谢客,谁知人还没有动身,当天夜晚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语声一嗄,泪又涌了出来,抽搐良久,才继续说道:“那天也是合当丹姑娘不该在劫数内。
“老身一个远方侄儿新讨媳妇,来着我去观礼,丹姑娘缠着非跟去看新娘子不可,老身争她不过,只好带她一同去了。
“咱们是申牌左右离堡,原来说定了子夜前返堡替老堡主和大少爷送行的,那料戌刻还不到,突然听说柳家堡失火。
“喜宴还没终席,便急急赶了回去,一路上,望见堡中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吓得咱们老小俩直冒冷汗,到家一着,唉!那真是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丹儿忽然痛哭失声,用力摇着头,叫道:“好了,别说了!”
祥林大娘喘息道:“不!姑娘,我得说下去,事关你满门血仇,怎么能不说呢?”
丹儿哭道:“我怕,我一听您老人家说这件事,就会想到娘惨死的样子!”
祥林大娘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是的,那的确是太惨,但没有什么好怕的,有一天,你若能寻到仇人,也要让他尝尝凌迟碎割的滋味!”
蔡家两父子全都默然无语,因为他们深深了解,如此血海般的仇恨,绝不是区区几句宽慰的话所能化解的。
好半晌,丹儿才渐渐收敛了哭声。
蔡中书转身从洗脸架上取了一条湿面巾,默默递在她手中。祥林大娘嘴唇蠕动,用一种低沉而颤抖的声音说道:“那批贼子手段好毒,柳家堡里外两三百户,没留一个活口,妇孺婴儿,无一幸免,大火烧了整,整两天两夜才灭,等到火熄,堡里只剩下遍地死尸和断垣焦木,但是,他们都故意留下正楼房屋没有纵火,好象存心叫人认识他们的残忍手段……”
蔡中书听得心中一动,但他没有岔口,只静静的倾听下去。
祥林大娘继续又道:“正楼房屋四周有花园和空地,未受大火蔓延,但前后五进院落,莫不被血水染遍。”
“老堡主和大小爷死在前厅石阶旁边,管家谭夫子被杀在园门口,老夫人和大少奶奶最惨,竟被凌迟碎,残杀在后楼上!”
“其余丫鬟仆妇,更是残肢断体,触目皆是,就连丹姑娘的唯一弟弟小闯儿,才八岁不到的小孩子,也被活劈在床上……”
突然,她双手一用力,竟从床上撑坐起来,泪眼望着蔡卫城,哽咽叫道:“姑爷,你是柳家的女婿,这血海深仇,千斤重担,全在你肩上!如今柳家就剩下丹姑娘这点然脉,老身能把她交到你手中,总算没有辜负老夫人的付托,纵然现在就死,也死得瞑目了!”
蔡卫城紧闭着嘴唇,低头不语。
蔡中书看得出,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也很凝重。
室中顿时沉寂下来,五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蔡卫城身上,等待他的回答,他既是柳家堡的女婿,又是一岛之主,现在岳家满门被杀,外甥女儿千里投奔,这血海深仇的千斤重担,除了他,谁能担当得起呢?
可是,等了许久,蔡卫城的嘴唇仍然紧紧闭着,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任何表示。
祥林大娘忍不住了,惶然问道:“姑爷,你怎么不说话?”
蔡卫城恍如未闻,重首无语。
祥林大娘又道:“姑爷,你不念柳家堡是岳家,也该念在死去的嫣姑娘的父母兄嫂,再退一步说,也求你可怜老身千里迢迢远涉重洋,可怜老身当年一口奶一口奶的将嫣姑娘喂大,姑父,你……”
蔡卫城突然抬起头来,接口道:“啊!大娘,说了许久,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究竟怎样寻到这儿来的?”
祥林大娘急忙将那只香袋递给他,奋然道:“姑爷请把这些袋子拆开,看看里层上的图和字!”
蔡卫城接过香袋,依言拆开,迎着灯光一看,正是方丈岛的位置形势。
旁边还有一首小诗,写的是:“岛在长江东,地当东海中,沧瀛浮方丈,急时可相觅,乙丑冬月,柳氏嫣娘密封。”
祥林大娘悠悠道:“这只香袋,是十年前你们初迁海外时,嫣姑娘遣人送给老身的,我也知道姑爷举家远迁,已发誓不再与柳家堡交往,所以,今番登岸之后,便打算私自潜入内岛,先见嫣姑娘,不想一时失慎,双脚误沾毒泥,更想不到嫣姑娘已经去世三年了!”
蔡卫城一面点头,一面流泪,直等她说完,才叹息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在这儿安心住下吧!岛上颇有出产,我会奉养你们过一辈子安安适适的日子……”
祥林大娘忙道:“可是,姑爷,那柳家堡……”
蔡卫城摆了摆手,道:“其它的事不再提了,我已经发誓永不再履中原,宁愿终老海岛,此志不移!”
接着,又吩咐蔡中书道:“天亮以后,你去告诉蔡总管,要他撤回弟兄,另外准备居室安顿大娘和你表妹,一切应用的东西,都要和我这里一样,不可短缺。”
说完,道声安歇,便迳自往书房休息去了。
样林大娘愕然良久,两眼热泪泉涌,紧捏着双拳,嘶声仰首呼叫道:“姑爷!姑爷!你就这么狠心吗……”
丹儿一把拥住祥林大娘大哭道:“我们走吧!丹儿不要过安适的日子,宁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惨死的爹娘报仇,祥婆,我们走吧!”
蔡中书暗暗叹了一口气,柔声劝道:“表妹不要性急,样林奶奶养好腿伤,咱们再慢慢设法央求爹爹……”
谁知话还没有完,丹儿竟反手打了他一记又脆又响的耳光,娇叱道:“不用你假殷勤,等样婆作一好,咱们马上就走,宁死也不会再求你们……”
样林大娘沉声喝道:“丹姑娘,不许说这种话,快跟表哥赔礼!”
丹儿抽搐道:“我恨死他们了,他们自以为了不起,心肠都是石头刻的……”
“不许再胡说!……”
书房和卧室只隔着一座大厅,这些哭闹之声,蔡卫城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假作没有听见,紧闭房门,和衫而卧。
片刻间,泪水已将枕头浸湿了一大片。
他当真是铁石心肠吗?或是碍于曾设重誓,不愿食言破例重入武林?不!都不是,最大的原因只是当年那段往事,曾经深深刺伤了他的心日出日落,海岛的日子平静而枯燥,转眼过了三天。
三天之中,祥林大娘的腿已渐有起色。
蔡卫城也每日按时前来问疾侍候,对这位亡妻的乳母,俨如生母般尊敬,但是,却绝口不提柳家堡血仇的话。
丹儿气在心里,语态总是冷冰冰的,无奈祥林大娘双腿已成残废,方丈岛又远隔大海,无船可渡,只得委屈的住了下来。
不过,几天相处之后,她对蔡中书的印象逐渐的改变了。
这位陌生的表哥,给了她无限的关切和照顾,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虽然无缘无故挨了一耳光,脸上始终还是挂的亲切真诚的笑容,这倒使她自己感觉不好意思,见面的时候,总是讪讪的红着脸,低垂着头。
这天午后,蔡中书又来探望,恰巧祥林大娘刚吃了药,正在午睡,丹儿独自坐在洞外石阶,呆呆、的望着天际白云,默想心事。
蔡中书轻轻走近身边,却笑叫道:“表妹!”
“唉呀!”
丹儿猛地跳了起来,连连拍着胸口道:“你要死了,走路那么轻,把人家吓了一大蔡中书急忙施礼道:“我不是故意的,因为见屋里静悄悄没有声音,怕惊动了祥林奶奶。”
丹儿道:“祥婆刚睡着,你有什么事?”
蔡中书道:“没有什么事,我只是看望祥林奶奶的伤势,既然她老人家睡了,表妹,咱们去海边逛逛好吗?”
丹儿道:“有什么好逛的,除了海水,就是沙石。”
蔡中书道:“我带你去看个希奇的东西,包准你一辈子从未见过。”
丹儿道:“什么希奇东西?你却说说看。”
蔡中书笑道:“一栋用海螺空壳做的屋子,表妹没有看见过吧?”
丹儿微怔道:“是海螺堆成的吗?”
蔡中书摆摆头道:“不!是用一只好大好大的海螺空壳做成的,里面可以睡两三个人,一点也不挤!”
丹儿终究是童心未泯,闻言之后,不禁大喜道:“当真?一只海螺竟能住下三个人?在哪儿子远不远?”
蔡中书道:“不远,就在靠东南方海岸边。”
丹儿欣然道:“好!你等我一会,我去拿一件外衣。”
她急忙回房披了一件皮衣,又用一根彩绳将长发束在脑后,??袄长裤,脚上套双皮制小蛮靴,轻盈的奔出洞来。
那一身刚健婀娜的打扮,竟把蔡中书看得呆住了。
丹儿见他目不转睛望着自己,不觉也低头四顾,诧异的问道:“表哥,你在看些什么?”
蔡中书情不自己,赞道:“表妹这样打扮,真是美极了……”
丹儿脸一红,娇啐道:“讨厌!你究竟去不去嘛?不去我就……”
蔡中书忙道:“去!去去!专程前来邀请,哪有不去之理,表妹!请!”
说着,欠身一礼,举手肃客。
丹儿掩口笑骂道:“死相,看你平时老老实实的,原来也这么油嘴!”
表兄妹俩说说笑笑,前日的悲伤暂时抛向脑后,一路向“禁城”而来。
抵达海边,望见那奇特而别致的房屋,丹儿不同脱口惊呼起来,啧啧称赞道:“呀,好漂亮的海螺,咱们快些过去仔细瞧瞧!”
蔡中书急忙拦住道:“表妹,就在这儿远远观看,可不能到那小礁岛上去……”
丹儿不悦道:“为什么?”
蔡中书道:“因为那小岛上住着一位患麻疯症的老人,去了会被传染,那种病,天下无药可治,千万去不得!”
丹儿大感失望,耸耸肩道:“那么漂亮的海螺,却让一个患病的老头霸占着,真可惜!”
寻了一块礁石,慢慢的坐了下来。
蔡中书也在旁边坐下,微笑道:“其实,那小礁岛上寸草不生,并不好玩,倒是坐在远处观望,才能领略到它的美妙。”
丹儿道:“谁希罕什么小礁岛,我只想去看看那个大海螺。”
蔡中书道:“咱们坐在这里,不是一样看得很清楚?”
丹儿摇头道:“不一样,至少咱们看不见它的内壳,内壳里一定晶莹,夜晚也不必点灯,你说对不对?”蔡中书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从来不许我到小礁岛上去,他怕我感染上那种无药可治的恶病。”
丹儿忽然道问:“你说那小礁岛上寸草不生,那老头儿吃什么呢?”
蔡中书道:“一应饮食衣物,都是由这里专人按时送去的。”
丹儿道:“这话就不对了,难道那送东西去的人,就不怕感染上恶病吗?”
这句话,竟问得蔡中书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丹儿站起身来,冷哼道:“既然别人能去,咱们为什么不能去?我不管,今天非去看看不可!”
说着,一跺小蛮靴,便飞身掠上了那块礁石。
蔡中书一把没拉住,急叫道:“表妹,快回来!”
但丹儿充耳不闻,迳自踏着礁石向小礁岛奔去。
蔡中书来不及阻止,四顾无人,只得也跟着追了上去,一面压低声音叫道:“表妹,咱们只去看一看就回来,千万不能耽搁太久,若是被爹爹知道,愚兄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丹儿不答,脚下却陡然加快,片刻已登上小岛,触目那小巧木门,精致的栏栅,不禁吹呼道:“多别致的房子,瞧!比一栋楼房还要高哪!”
迈步向“禁城”走去。
蔡中书紧追而至,忙道:“表妹,别进去!”
“为什么?”
蔡中书低声道:“你忘了?里面住着一位患恶疾的病……
丹儿一撇嘴,道:“我才不怕哩,你若害怕,尽管站远些!”
蔡中书探手握着她的手腕,正色道:“表妹,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你一定要进去,且让愚兄先唤那位老人家出来。”
于是,提高声音叫道:“老人家在休息么?在下蔡中书,特来探望!”
谁知连叫了两声,“禁城”里竟毫无回应。
丹儿道:“原来你是骗我的,这儿根本没有人嘛!”
蔡中书也有些诧异;沉声道:“许他睡熟了,你且等一等,我进去看一看。”
他放开丹儿的纤腕,一面摒住呼吸,一面缓步进入“禁城”,探头向里一望,不禁呆了——“禁城”中只有几伴零乱的衣物毡毯,果然不见人影。
丹儿也跟着探进头来,冷哼道:“奇怪吧?一个患了麻疯病的老头儿,竟会长翅膀飞了?”
蔡中书摇摇手道:“你先别发脾气,衣物尚在,他一定就在附近。”
丹儿冷笑道:“附近是哪儿?你以为这座小礁岛有多大?十万八千里么?”
蔡中书道:“咱们去屋后找一找!”
两人绕着“禁城”寻找,一直寻到屋后,仍然不见人影,小礁岛范围仅只这么大,事实上也无处可以隐藏,那麻疯老人竟象轻烟般消失了。
蔡中书好生狐疑,沉吟道:“这真是怪事,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失了踪影呢?”
丹儿哂笑道:“可不是吗,分明没有人,偏想无中生有变出一个来,那才是莫名具妙哩,表哥,你请慢慢想吧,我可要去海螺壳里玩玩了!”
一拧纤腰,独自绕回前面了。
蔡中书苦笑着摇摇头,刚待举步,突然听见丹儿一声惊呼,飞也似的奔了回来,张臂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连声道:“吓死我了!”
蔡中书忙道:“你看见了什么?”
丹儿牙关“得得”相碰,反手向“禁城”前面指了指,呐呐道:“他……他……他……”
蔡中书一手护胸,一手环抱丹儿肩头,沉声道:  “别怕!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待他们再度绕回“禁城”正面,赫然发现禁城入口外,坐着一个头罩风帽,颈围厚巾,身上紧裹毡毯的老人。
蔡中书也不期吃了一惊,他们方才遍寻小礁岛未见人影,这老人不知从何而来?但看他悠闲的拥毡盘坐,倒象是已经坐在那儿很久了。
老人仰头凝视着蔡中书,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招呼道:“这位公子,就是少岛主吗?”
蔡中书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敢问老人家里……”
老人道:“老朽便是那身患恶疾的可怜人,一向得令尊堂豢养,只是尚本见过公子……”
蔡中书道:“可是,咱们刚才在这儿呼叫时,怎么没有看见老人家?”
“哦!是的。”
老人轻叹了一声,说道:“适才老朽正在‘禁城’顶上午睡,仿佛听见人声,却未便答应。”
蔡中书道:“为什么?”
老人道:“皆因老朽身患恶疾,全身溃烂,为恐沾污了衣服,睡觉时是赤身露体的,再说,这小礁岛一向罕有人来,忽然听见女孩子的声音,老朽几疑尚在梦中,怎敢胡乱笞应呢?”
这一解释,蔡中书犹自有些半信半疑。
丹儿却羞红了脸,心想:“刚才幸亏是在下面碰见的,如果冒冒失失闯了上去,岂不羞死人了!”
老人似乎也发觉丹儿的窘态,诧异的问道:“向闻岛上只有一位公子,不知道这位姑娘应,当如何称呼?”
蔡中书道:“是我的表妹,前几天刚由闽南柳家堡来的。”
老人忙欠身为礼,道:“原来是表小姐,老朽不知,多有失礼。”
丹儿想到他那“全身溃烂”的可怕形状,心里要呕吐,怯生生偎在蔡中书身后,悄语道:“咱们回去吧!”
老人站起身子,说道:“表小姐不是要进‘禁城’内玩玩吗?老朽这就去整理一下……”
丹儿忙道:“不!不用了,我想早些回去,下……下次……下次再来玩……”
一面附耳向蔡中书道:“快走,我心里好害怕!”
蔡中书便拱手道:“打扰老人家午睡,实在对不起,咱们暂且告退,下次再来看望老人家。”
老人笑道:“少岛主太客气了,此地是尊府产业,老朽更身受令尊令堂活命厚恩,只要少岛主有兴趣光临游玩,老朽总是随时欢迎的。”
蔡中书道:“但家父不许我等擅自打扰老人家,今日之事;还望老人家千万勿对家父提起。”
蔡中书告辞转身,目光掠过,忽然发现“禁城”旁边靠近木栅的地方,有一片水渍,并且地上有几个零乱的湿脚印。
他心中一动,疑云又生,暗忖道:“这分明是有人从海里爬上来留下的痕迹,老人为什么伪说在‘禁城’上睡觉呢?”
那麻疯老人见他低头查看地上水渍,也猜想到他心中的疑惑,便招呼道:“二位请当心些,地上潮湿滑溜,那是老朽洗濯衣物时不小心弄湿的,仔细些,以免会滑倒了。”
蔡中书也看见木栏栅上搭晒着一条湿淋淋的短褂,但却不似洗濯后拧干晒在那儿,倒象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的。
不过,他并未当面说破,只微微一笑,把满腹疑云暂时隐藏在心底……
回到方丈岛上,丹儿眺望那飘浮在波光水面的别致“禁城”,不禁又有些留连难舍起来。
只听她喟叹道:“可惜一处好地方,竟被肮脏老头儿占去了,不然,我真愿意跟祥婆搬到那海螺壳里去住。”
蔡中书笑道:“表妹又说笑话了,那海螺虽然好玩,毕竟不如岛上舒适方便,当初我娘也是万般无奈中才想出来的办法。”
丹儿正色道:“谁跟你说笑话?我是真心真意的,如今我已家破人亡,无倚无靠,不辞艰苦跟着祥婆投奔到这儿来,只道姑父会念在亲戚份上,替咱们报复满门血仇,谁想到竟被他一口拒绝,现在祥婆残废了,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走又不能走,迫得寄人篱下,受你们的豢养,我和那麻疯老头儿有什么两样?”
她缅怀身世,越说越难过,玉首一低,泪水已忍不住夺眶而出。
蔡中书连忙劝慰道:“表妹快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怎好和那患病的老人相比呢?”
丹儿猛然仰起泪脸道:“既然是一家人,姑父为什么袖手旁观,不肯替柳家堡报仇?”
蔡中书道:“这也不能全责怪爹爹,他老人家早已对江湖武林的事心灰意冷发誓不再重履中原。”
丹儿愤然道:“他不愿重履中原,就该让我和祥婆自己回去,生死祸福,由咱们的命运,他为什么又不答应呢?”
蔡中书道:“我想他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丹儿道:“什么好意?”
蔡中书道:“譬如祥林奶奶的双腿已经残废了,表妹又年轻,万一再与仇家遭遇,岂不……”
丹儿冷哼道:“他既不管咱们的血仇,何必又顾咱们的死活?这不是猫哭耗子,伪慈悲吗?”
蔡中书叫道:“表妹……”
丹儿硬声道:“以请你别再叫我的表妹,听到这两个字,我真恨不得大哭一场,我爹和你娘,是一母所生的向,胞兄妹,如今我全家惨死,你们竟袖手旁观,视同陌路,这是什么亲戚?什么兄妹?”
蔡中书默然无词以对,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我也不明白其中缘故,问爹,他老人家不肯说,我曾经要求由我陪表妹走一趟中原,爹也摇头不准,唉!这叫我应该怎么说才好!”
丹儿道:“你不明白其中缘故么?要不要我告诉你?”
蔡中书喜道:“你当真知道其中原因?”
丹儿冷冷道:“原因很简单,为当年我姑姑要嫁给你爹的时候,家里的人都反对,为了这件事,你爹一直耿耿于怀,对柳家的人记恨在心,所以不肯加以援手!”
蔡中书正色道:“这是不可能的,表妹,你可不能信口胡说诽谤尊长。”
丹儿大声道:“你不信可以去问姑父,看我有没有冤枉他!”
蔡中书肃容道:“这些闲话,你是听谁说的?”
丹儿道:“告诉你也不怕,这是祥婆亲口对我说的,她原来以为事隔多年,你爹应该早就淡忘了,如果早知道你爹是这样心胸狭窄,咱们宁可死在柳家堡,也不会千里迢迢,老远寻到这里来。”
祥林大娘是蔡中书母亲的乳娘,话由她口里说出来,蔡中书不能不信,但他决不相信父亲是个心胸狭窄的人。
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两位老人家恩受逾恒,夫妻情深,父亲岂会为了一点多年前的不愉快,记恨于母亲的娘家?然而,父亲一口回绝替柳家堡报仇的要求,却又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内中另有其他因素,他不禁迷惑了。
丹儿见他闷不出声,心里越加气愤,一挺身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宁愿帮助一个全身脏病,毫无干系的病老头,却不愿意帮助至亲姻眷,还说什么一家人?还说什么一番好意?”
“这……”
“哼!我再问你,就算咱们柳家曾经冷恢过你们蔡家,祥婆总没有对不起你们,何况姑母也姓柳,又是由祥婆哺乳带大的,你们跟看她断瓣残废,任凭她苦苦哀求,仍然摇头不肯,你们还有一点良心道义没有?”
蔡中书无辞可辩,只好点点头道:“表妹责备的很对,这件事我一定要去问问爹爹。”
丹儿泫然道:“我并不想勉强姑父替我报仇,但是他既然不肯援手,就该让我回去,我只求你们看在去世的姑母份上,好好照顾祥婆,派船送我回大陆,让我用自己的力量,替惨死的父母亲人报仇雪恨,这点请求总不过分吧!”
蔡中书道:“我会跟爹爹商量的,但报仇的事,绝非一举可成,还望表妹能耐心些,不可急躁。”
丹儿发作了一顿,气也渐渐消了,见他委婉抚慰,毫无介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便歉然的说道:“大仇未报,我在这里真是渡日如年,方才言语多有失礼,表哥不要生气。”
蔡中书笑道:“这是什么话?我岂能不体谅表妹的心情,再说,你也并没有……”
丹儿凄惋的笑了笑,道:“谢谢表哥,咱们出来太久,该回去看看祥婆了。”
她好像突然对“禁城”完全失去了兴趣,说完话,转路便走,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蔡中书刚想跟过去,忽听身后一声低喝道:“书儿,等一等!”
不知什么时候,蔡卫城已经站在一块石巨旁边,显然,他一定来了很久了。
蔡卫城负手而立,脸上神色一片木然,许久,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并非爹心胸狭窄,而是他们当年做得太绝情!”
蔡中书静静倾听着没有接口,对当年的事,他一无所知,是以不便擅自表示意见。
过了片刻,蔡卫城又缓缓说道:“这些上一代的恩怨,我本来不想再提,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索性全告诉你吧!”
“孩子,方才你丹儿表妹说得不错,为父的确在记恨着当年那件恨事,因为若不是他们做得太绝情,你娘就不会年纪轻轻便得了那呕血的绝症,更不会抛下我们父子俩撒手而去,她是活活被柳家那些亲人气死的……”
蔡中书骇然一震,不禁脱口叫道:“爹爹……”
“听我说下去!”
蔡卫城的声音冷峻至极,虬髯丛丛的脸上,闪着晶莹的泪光,深吸一口气,道:“二十年前,当我和你娘结识之初,许多武林同道,包括为父几位生死之交结义盟弟在内,还不相信我会和你娘真的能结成夫妇。
“那时,你娘正是绮年玉貌,生长豪富世家,是武林中顶顶有名的美人,而为父满脸虬须,其貌不扬,既非名门大派出身,也不是翩翩浊世公子,非仅容貌粗鄙,年纪更大过你娘将近二十岁,和你娘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分,云泥之别。”
说到这里,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但我俩相爱之深,却不是任何人所能了解的,为了要获得你娘为妻,我不顾好友们的劝阻,不顾天下人的耻笑,毅然携带厚礼,亲往柳家堡纳聘求亲……”
“啊!”
蔡中书发出一声轻呼,说不出的兴奋?还是同情?
倏然间,他发现父亲竟是那么慧直可爱,不觉含笑道:“爹终于如愿以偿,娶得自己心爱的人作了妻子,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份安慰,又岂是任何人所能了解的?”
“不错,爹终于如愿以偿了,但其间所经受的艰难和凌辱,也是任何人都未曾领受的!”
只见蔡卫城远眺大海,整个人都沉缅在悲愤的回忆之中,那语声呢喃,似梦叫,又似自语……
“那是一个台风肆虐的秋季,闽南狂风,摧屋拔树,呼啸冲天,爹怀着满心热望的去,换来的只是嘲笑和侮辱,他们掼碎爹的礼品,甚至用粪便浇淋在爹的头上。”
“然后将爹从堡中赶了出来……这些,爹都默默承受了,因为爹知道,他们的目的在激怒我出手,以便名正言顺将我杀死。”
“第二天,爹仍然一本初衷,重整衣衫再备礼物,又到了柳家堡,结果被‘无影神剑’柳中华用荆条毒打了一顿,并且将爹绑在马后,在泥地沙石上拖着狂奔,一直到爹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才罢手。”
“为了你娘,爹咬牙忍受,没有作丝毫反抗,匆匆裹伤敷药,第三天,又去了柳家堡……”蔡中书情不自禁地低叫:“唉!可怜的爹爹!”
“这一次,爹的几位结义好友都已闻讯赶到,你娘也顾不得羞耻,含泪亲自跪求着父兄,他们才没有痛下毒手,但却将你娘割发断钗,剥去外衣,当众驱出了家门。”
“就这样,爹和你娘总算结成了夫妇,可怜成婚之日,你娘身上还穿着由邻妇处借来的旧衣,当行礼合卺,洞房里面看不见一丝笑容,那情景,当真是‘红烛照愁颜,冷酒合泪咽’,你娘痛哭了一整夜,从此成了蔡家主妇……”
蔡中书听得热泪盈眶,鼻酸欲泣,轻问道:“从此以后,娘就没有再回过柳家堡?”
“不!”
蔡卫城摇头道:“每年的三月,我们都不辞千里赶去柳家堡向你外公祝寿,但每次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前后整整十年,柳家堡始终对我们恩断义绝,闭门不纳,除了乳母祥林大娘还偷偷由后堡溜出来和你娘私见一面之外,父女之情,岳婿之义,早巳荡然无存了。
“你娘心灰意冷,忧悒成疾,竟不幸染上了呕血绝症,于是,我们全家才迁隐海岛,发誓永不再回中原……”    述完了往事,蔡卫城紧揽着爱子,颤声问道:“孩子,你替爹想想,这能叫人不恨么?如果此事发生在三年前,或许为父会勉为其难点头承担,现在你娘已经饮恨而殁,我们和柳家堡还有什么情?还有什么义?”
蔡中书无话可答,只好低头不语。
蔡卫城仰面长叹,喃喃又道:“那十年之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企求他们的谅解,结果什么也没有得到,我们何当不愿娱亲情,尽孝道?是他们吝于接受,岂能责备我心地狭窄?”
蔡中书轻叫道:“爹!别再说,咱们回去吧。”
蔡卫城沉声道:“孩子,你爹是个心地狭窄的人吗?”
蔡中书道:  “书儿不敢批评爹爹,但是……”
说到这里,连忙住口。
蔡卫城迫问道:“但是什么?你说下去呀!”
蔡中书迟疑了好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道:“书儿斗胆,想请问爹爹几句话。”
“好,你尽管问,爹是知无不言。”
“你老人家当年受尽屈辱,才和娘结婚厮守,十七年来,娘是不是一直过得很快乐呢?”
蔡卫城微微一怔,随即答道:“你娘是个孝心极重的人,自从被驱出柳家堡,感怀身世,愁闷少欢,终至忧悒而逝,可说是从未过得一天快乐的日子。”
蔡中书又道:“假如娘还活在世上,你老人家是不是愿意让她活得快快乐乐,称心如意呢?”
蔡卫城黯然道:“傻孩子,这还用得着问吗?爹愿意倾其所有,连性命亦在所不惜!”
蔡中书轻叹道:“可惜娘去世了,如果她老人家还活在世上,只怕会对爹爹大感失望……”
蔡卫城不悦道:“书儿,你这是什么话?”
蔡中书膝跪了下来,仰面道:“爹,请恕孩儿直言冒犯,爹当年所受的委屈,孩儿深感难过,但那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而娘一生耿耿于怀的,正是未能重回柳家堡侍亲尽孝,爹既然深爱母亲,夫妻苦乐相共,为什么竟不肯成全母亲的夙愿,替她老人家代尽孝道呢?”
“住口!”
蔡卫城须发怒张,沉声喝道:“你娘何曾有过夙愿,要为父替她代尽孝道?即使有,柳家堡已经片瓦无存,这孝道也无从谈起了。”
蔡中书应声道:“娘留下香囊地图,绣有急时可相觅的字句,这就是她老人家的夙愿遗言,爹爹若愿挺身出面,承担下缉凶复仇之责任,岂非等于替娘尽孝了么?”来,道:“你倒说说看,海底造船怎么一个造法?”
蔡中书正色说道:“这很容易,他们只要将造船用的木头两端缚上大石,沉人海底,然后由水性精纯的人,在水底将木头扎牢钉密,结成本排形状,等使用的时候,只须割断连紧大石的绳子,木排自然浮出水面,再装上帆桅,岂不就完成了吗?”
蔡卫城脸上笑容顿敛,怔忡良久,竟寻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蔡德胜长叹一声,喃喃道:“少岛主果然聪明绝顶智慧超人,这道理说穿了并无难处,可惜咱们却再也料想不到。”
蔡中书道:“我也是在事后才想到的,那无名老人却早有周密安排,此人真聪明绝顶,智慧超人呢!”
蔡卫城默然道:“可惜如此高明人物,咱们竟当面错过。”
蔡德胜道:“此人走了不要紧,倘若因此泄漏了本岛的秘密……”
蔡卫城挥挥手,道:“不用说下去了,把‘禁城’拆毁,咱们回去吧!”
蔡中书失声道:“爹!为什么要拆毁‘禁城’?”
蔡卫城叹道:“从今以后,咱们再也用不着这地方,也永远不会再到这儿来了!”
他仰望云天,神情一片凝重,仿佛用尽了干生之力,才吐出这短短的几句话……
故事说到这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蔡中书转目望向小流浪,沉声道:“小流浪,你可知道……”
话犹未了,陡听完院传来“啊!”的惨叫声音,蔡中书倏然住口,双目射出冷电般的光芒。
小流浪乍闻那声惨叫,不由神色一变,及见目睹蔡中书的从容神情,不由暗愧:“哇操!惊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哩!”
只听蔡中书续道:“小流浪,方才故事中那位少岛主正是老夫,老夫随着先父及手下上船之后,三天后,顺利的上了岸。
“哪知,我们甫上岸,立即遭到二十余名白衫骷髅人的袭击,经过二个多时辰拼斗之后,先父及手下先后死亡。
“老夫和丹儿表妹正负伤与十余名白衫骷髅人拼斗之际,陡见一对白衫骷髅青年及两名白衫骷髅老者现身援助。
“老夫一眼即认出那两名老者之一正是‘禁城’中那名麻疯老人,立即明白他们果然与那批白衫骷髅人有关。
“又经过两个时辰拼斗之后,虽然将那些白衫骷髅人完全击毙,现场却只剩下身负重伤的老夫。
“所幸,官府之人及时前来协助善后,同时也给老夫疗伤的机会,可惜,却无法查知那批白衫骷髅人之来历及……”
就在这时,突见两名婢女抬着一具尸体在秋玉娥及李春香的率领之下,匆匆的自厅外掠了进来。
小流浪的目光一接触到那具胸膛凹陷,七孔溢血的尸体,骇呼一声:“哇操!是蔡大叔!”
立即站了起来。
倏听前门又传来蔡生的暴喝声,及打斗声音,蔡中书双目寒芒,足下一纵,立即朝厅外射去。
秋玉娥及蔡春香惟恐有失,立即也扑了出去。
就在此时,只听“砰!”一声,蔡生立即惨叫出声!
半晌之后,只见蔡中书双目怒睁,神色阴森的挟着蔡生的尸体掠了进来,小流浪不由大骇!蔡中书将蔡生的尸体放在地上,仔细检视一阵子之后,咬牙切齿的道:“周杏林,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秋玉娥问道:“爹,蔡氏兄弟皆是先中了周杏林之毒,才会遭到意外,可否赐给府中之人每人一粒‘扁鹊再生丹’?”
蔡中书沉吟半晌,取出那个瓷瓶,道:“玉娥,此事交给你全权处理,立即加强戒备!”
“是!”
秋玉娥倒出一粒“扁鹊再生丹”交给蔡中书之后,指挥那两名婢女挟起那两具尸体之后,匆匆的离去。
蔡中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道:“小流浪,老夫在伤愈之后,立即开始四处寻访那批白衫骷髅人的消息。
“哪知,虽然耗去三年余的时间,但仍然没有着落,不得已之下,老夫远走藏滇,这次总算不虚此行有了着落。”
说至此,神色略为一宽。
小流浪忙道:“另外,你要不要歇会儿?”
蔡中的摇摇头,道:“趁着周杏林在疗伤之际,老夫索性说个明白,经过一名客居在藏滇的峨嵋派高手叙述,老夫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批白衫骷髅人正是藏滇第一邪派‘白衫骷髅门’,那两名老者乃是同胞兄弟,因不满‘白衫骷髅门’之作风,窃取门中令符带着孙子及孙女避祸中原,沿途不知已引起多少的血劫,最后才止于老夫诸人。”
说至此,神色一黯。
小流浪好奇的问道:“员外,‘白衫骷髅门’是不是全被杀死了?”
“嗯!你很细心!当年老夫为了彻底铲除祸根,不惜使用暗器及毒药,顺利的将与‘白衫骷髅门’有关的人相继歼灭。
“老夫在回到中原之后,由于厌倦武林杀戮生涯,便在此成家立业,倒也过了三十余年的平静生涯。
“哪知,在十年前,老夫竟然在偶然的机会中,发现‘阴曹魔王’傅济天的武功,竟然与昔年‘白衫骷髅门’类似。
“老夫暗加观察的结果,发现自己并非那傅济天的对手,立即闭门不出,以免引起他的注意。
“在六年余前,周杏林上门挑战,老夫灵机一动,在击败他之后,嘱他替老夫炼制可以增长功力的‘扁鹊再生丹’。
“为了保密起见,老夫只好打算杀他灭口,哪知,竟被他逃脱,看样子今后一定有无穷的后患了!”
说完,神色一片黯然。
小流浪闻言,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暗忖道:“哇操,员外干嘛要告诉我这些秘密,莫非想让我做一个明白鬼?”
想至此,不由神色大变。
蔡中书陡闻小流浪的气息急促,会意的道:“小流浪,你别胡思乱想,老夫如此做,实在是另有打算。”
说完,含笑瞧着小流浪。
小流浪尴尬的问道:“员外,咱们非亲非故,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秘密呢?你不担心我会不小心泄露出去吗?”
“呵呵,老夫素以慧眼识人自豪,以你的资质及心性,如果肯拜老夫为师,不但可回湖南报仇,更可成为一代大侠!”
小流浪闻言,不由大喜。
可是,他旋又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要替周杏林做三件事情,他们二人又是生死仇敌,自己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呢?因此,他的笑容立即冻结了。
蔡中书一直注意看小流浪,见状之后,立即问道:“小流浪,莫非你瞧不起老夫的武功?”
小流浪忙道:“哇操,不是啦,我……”
“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我……员外,你可否给小的一点考虑的时间?”
“好吧!你去和小花子谈谈吧!对了!别提及这个秘密!”
小流浪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点头道:“小的知道,小的告退。”
小流浪一走入小花子的房内,立见小花子正在和小红、小兰低声交谈,他立即笑道:“哇操,恭喜你们三人啦!”
小红、小兰不由娇颜通红,垂下了头。
小花子却问道:“小流浪,周先生干嘛要杀死二位蔡大叔呢?”
“哇操,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小流浪,你和问先生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哇操,我天天扫地,擦桌椅,添柴火,他一直窝在房间,一天难得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个屁!”
“小流浪,你看周先生会不会再来呀?”
“哇操,一定会的,你有没有吃下‘扁鹊再生丹’?”
“有呀,我们三个人都吃了,还打算要运功调息哩!”
“哇操,小花子,你也会武功?”  “嘻嘻,是小红及小兰教我的,哪天我也教你几招!”
“哇操,夫以妻为贵,看样子我也必须赶快娶老婆啦!”
“小流浪,你对小紫的印象如何?”
“哇操,哪个小紫呀?”
“就是厨房里的那个小紫呀!”
“哇操,原来是她呀,算啦,在还没有报仇之前,我并不想成家,你们聊吧,我要去洗澡了!”
说完,匆忙的离去。
耳后立即传来小花子三人的笑声。
小流浪匆忙的提了一浴池的热水之后,脱去衣衫,仔细地搓洗身上的污泥,心叫:“哇操,实在有够‘干净’哩!”
当他的目光落在“小和尚”头上的那两个小肉瘤之际,不由吓了一大跳,立即仔细地观察着。
这一仔细观察,立即让他也发现了“输精管”
两侧的那两条细“狗鞭”,他立即坐在浴缸沿仔细打量着。
他虽然经过周杏林的精妙“整容手术”,以及“扁鹊再生丹”精粹之洗筋易髓,使手术伤痕几近“无缺点”,此时一仔细打量,仍然瞧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喃喃自语道:“哇操,这分明是周先生暗中捣的鬼!哇操,他干嘛要这样做?他是在什么时候搞的鬼?”
他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在三天昏睡时弄的鬼。
他不由怔怔的瞧着“小和尚”……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对面房内传来一阵“啪……”及“滋……”以及急促的喘息声音,他不由一怔。
“哇操,死小花子,明天就要‘进洞房’了,现在还如此的‘色’!真是有够‘猪哥’!”
他立即匆忙的擦着身子。
他穿上衣衫之后,一见自己下身的那个“小雨伞”,暗骂一声:“死小花子!”
匆忙的朝院外行去。
他走出院外,一见天色早已近午时,一想起自己尚未进过一粒米,立即返身迅速的朝厨房行去。
哪知,他尚未踏人厨房,立即听一阵女子的“喔喔”之呻吟声!
第九章  卧虎山庄
他好奇的放轻步子,凑近一瞧,不由吓了一大跳。
只见浑身赤裸的小紫侧躺在地上。
瞧她眯着双眼,微掀嘴唇,口中“喔喔”呻吟不已的模样,分明已经“色”得要命,不得不自己解决一番了。
小流浪暗骂一声:“三八查某!”
悄悄的离去。
他走到院中,一见四周寂静,立即信步往前去。
他刚走到前面的那栋供婢女们居住的精舍院外,立即看见两条白乎乎的身子在不停的耸动,立即隐在花丛后面偷窥。
只见两个女婢紧紧地搂抱在一株花丛后面,各以双手在对方的身子抚摸着,由那急促的呼吸,可见她们也“色”得要命了。
小流浪暗骂一声:“三八查某!”
又悄悄离去。
他刚前行不远,立即看见有两条光溜溜的身子紧紧的粘在一起。
他不由暗骂一声:“哇操,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干嘛有这么多的三八查某在发神经病!”
他刚刚走到前院,耳边突然传来周先生那阴森冷冰的声音,道:“嘿嘿,小子,你可真眼福不浅哩!”
小流浪如遭雷劈般,整个的吓住了。
“嘿嘿,小子,到窗外来吧!”
小流浪匆忙一瞥,立即看见嘴角挂着冷笑的周杏林正隐在精舍,倚着窗外朝自己招手,他不由得犹豫不决。
“哇操,周先生会不会要我的命呢?”
他正在犹豫之时,倏又听得周先生传音道:“小子,你放心,老夫是不会对你怎样的!过来欣赏一件妙事吧!”
小流浪硬着头皮,走到周杏林的面前,立即看见他朝房内一指。
他好奇的朝房内一瞧。
这一瞧,他整个的怔住了。
只见蔡中书正和秋玉娥在榻上扮演着“春官好戏”,瞧他们那副狂欢的模样,比年轻情侣还要令人不敢恭维。
实在太令人想不到了。
“嘿嘿,小子,很意外吧,还有更好的哩,跟我来!”
两人闪人厅内之后,立即看见小花及小露在走道上紧紧地搂抱着,下身也不住的耸动摩擦着。
最令小流浪感到意外的是那位骄傲的蔡春香正光着身子,靠在蔡中书的房门外,不住的搓揉自己的双乳。
小流浪完全怔住了。
周杏林却得意的暗笑着,道:“嘿嘿,小子,很精彩吧!”
“哇操,我……”
“嘿嘿,小子,今天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上去吧!”
小流浪吓得后退一步,张口说不出话来。
“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老夫的第二个条件就是要你先过去陪伴蔡春香这个丫头!”
“哇操!我……”
“嘿嘿,你想食言背信吗?”
“哇操,这……这太那个了吧!”
“嘿嘿,小子,他们不知老夫在‘扁鹊再生丹’中添加了‘羊淫丹’,如果不好好的疯狂一番,届时只有走上‘欲火焚身’之途了!”
小流浪听得神色大变。
周杏林却趁机一指点中他的麻穴,顺势将他推向蔡春香。
小流浪刚“哇操!”叫了一声,“砰”的一声,已与蔡春香撞个正着,他刚张口欲言,却已经被蔡春香那火烫的樱唇封住了双唇。
正在被欲火煎熬的蔡春香,一见到小流浪,好象见到宝贝一般,一面吻着他,一面狂撕着他的衣衫。
半晌之后,小流浪已经被剥光了身子。
小流浪面对这种香艳的情景,心中真是百感俱全,不知如何形容才好,周杏林却瞧得暗暗阴笑不已。
半晌之后,只见他曲指一弹,立即解开了小流浪的穴道。
小流浪只觉身子一震,四肢不由一挣!色急的蔡春香却已经趁机用力的将下身朝小流浪身上一坐,闺芳淑女的特殊玉体立即带给小流浪一阵剧疼。
他不由“哎唷!”的叫了一声。
蔡春香也疼得全身肌肉直颤。
额上也进出了冷汗。
可是,她却不住的交缠着。
殷红的血迹迅速染遍小流浪的下身。
小流浪虽然已经被解开了穴道,可是,他的双肩却被蔡春香的双手按着,心中虽然想挣开,却办不到。
他只好任她去疯了。
周杏林一见“船已入港”,阴阴一笑之后,立即悄悄的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突见蔡春香连连哆嗦不已。
突听蔡春香“啊!”了一声,立即伏在小流浪的身上。
在房中狂欢的蔡中书虽然听见孙女的叫声,但在欲火的催逼及秋玉娥的“纠缠”再度挥戈进攻。
小露及小花却被蔡春香的尖叫声引了过来。
小露眼明脚快,一式“饿虎扑羊”,立即搂住了小流浪。
小流浪被小露猛力一撞,叫道:“哇操!”
正欲推开她,上身却已经被小花抱住,只听她喘道:“哥,爱我,爱我!”
小流浪上下遭袭,不由挣扎着。
小露见状,下意识的扣住他的腰眼,他立即“安分守己”了。
小流浪就是在这种“被强奸”的情况下,“度日如年”,“度秒如世纪”!
小花越磨越感到难受,趁着小露正在飘飘然之际,霍地一掌推开她,同时翻身上马,沉腰一坐。
小流浪趁机一把推开她,弹起身子,立即冲了出去。
小露及小花低吼一声,立即追了出来。
小流浪回首一看二女追了过来,急忙朝外冲去。
陡听“砰!”的一声,小流浪立即将闻声掠进来的周杏林撞倒在地,他“哎唷!”叫了一声之后,由于担心周杏林动手,立即逃了出去。
周杏林腿伤未愈,在避无可避之下,竟被小流浪撞倒在地。他尚未喘过一口气,却已经被小露及小花压住了身子。
他暗叫一声:“不妙!”
忙欲出掌。
小花方才被小流浪逃脱,此时一缠上周杏林之。
后,迅速制住了他的麻穴,同时开始撕裂他的衣衫。
小露也紧紧地搂住周杏林的双肩,不让他有脱逃的机会。
周杏林想不到竟会“玩火自焚”,不由得喝道:“臭丫头,你……”
小露“嘻嘻”一笑,立即制住了他的哑穴。
周杏林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鲜血之后,立即晕倒。
小花疯狂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泄身沉沉睡去。
小露急忙“接班”开始套动。
可是,她刚“工作”盏茶时间之后,甫在昏迷之中醒过来的周杏林却已经在频频哆嗦不已,开始全面“崩溃”了。
小露不由得重重的拍了他下身一下。
周杏林疼得怪叫一声。
这一叫,立即又将远处的婢女们引了过来。
于是,一场“轮奸”开始了!蔡中书毕竟功力深厚,在泄身之后,一见自己已经将秋五娥弄昏了,不由吓得五内俱裂,神色大变。
陡闻周杏林那声怪叫,他霍地明白这一切必然是周杏林摘的鬼,他下榻之后,忍着头脑之晕眩,白衣柜内取出一套衣衫,匆忙穿着。
他走到大厅一见周杏林正被婢女们纠缠着,不由阴阴笑道:“周兄,你可真艳福不浅哩!”
说完,走了过去,卸下他的下巴。
那些婢女一见又有一个男人出现,立即缠着蔡中书。
蔡中书立即暴喝一声:“住手!”
那些婢女的神智倏地一清,慌忙退开。
蔡中书阴阴一笑,匆忙回房取出三粒“催情丹”塞入他的口中,同时喝道:“丫头们,好好的疯吧!”
说完,迳自回到房间。
他的目光一落在蔡春香的身上,立即神色一冷,阴森森的道:“该死的周杏林,你真是造孽!”
说完,挟起蔡春香,进入房间。
他将蔡春香放在秋玉娥的身边,取过被子盖住二人的身子,立即坐在桌前默默的思忖如何善后。
敢情,他一直认为蔡春香是失身于周杏林,因此他才会一直犹豫要不要由周杏林的一条老狗命偿还。
他在苦思之际,周杏林却在苦战着。
在那三粒“催情丹”的激发之下,他被那些婢女们来回“奸淫”着,一身功力及精力迅速损耗着。
二个时辰之后,他所泄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再是可以想象的东西了。
那是一滴滴的鲜血。
可是,他仍然有情欲的激情。
那些排队的婢女们疯狂的进攻着。
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心机过人的蔡中书在苦思半天仍然无结果的情况下,长叹一声,走向房外。
他刚步出大门,立即发现了小流浪的那些碎衫,只见他双目一亮,喜呼呼地道:“是他,小流浪,天呀!我方才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说着,匆忙的走了过去。
他迅速的在府中驰行一周,仔细找过每一个房间,除了发现小花子及小红、小兰昏睡在榻上之外,已无小流浪的影子。
他不甘心的仔细搜索着。
一直到夕阳西沉,他才失望的走回大厅。
却见婢女们昏睡在地上。
周杏林则双目暴睁,毙命当场!蔡中书恨恨的抓着周杏林的尸体,走到院中,朝空中一掷。
只见他瞪着周杏林下坠的尸体,怒喝一声,双掌朝上一扬,“轰!”的一声,空中立即出现一片血雨及碎肉。
且说小流浪心慌意乱的冲出蔡府大厅,朝右一转,立即奔了出去。
他刚奔出半晌,立即听见一阵妇女叫骂声音:“哎唷,夭寿短命!”
小流浪循声一瞧,只见迎正有一名妇女边以手捂面边破口大骂,他正在吃惊不已,低头一看下身赤裸,身子不由跳了起来。
他慌忙转过身,疾逃而去。
闻声而来的路人立即边追边骂道:“打死这个怪物!”
此时的小流浪说有多糗就有多糗,说多急就有多急。
偏偏此时路上的来人众多,人人闻声一边拦截,一边破口大骂,拳脚齐挥,不客气的朝他揍了过来。
小流浪在情急之下,顾不得再隐瞒武功,全力使出“夺阴三阳”轻功身法,撞开行人之后,疾逃而去。
他冲出城门,又朝山上疾奔一个时辰,不知已经跑到何地,回头一看,再也无人跟踪,才停下身来。
他重重的朝地上吐了三口痰之后,骂道:“哇操,有够糗的!我怎么会碰见这种糗事呢?真是有够衰!”
他自怨自艾了一阵之后,朝四周望了一下,只见自己正置身于一座荒山之中,立即朝一株树上一掠。
“咻!”一声,他立即掠上一株大树的枝丫间,他朝地下一瞧,不由暗喜道:“哇操,想不到我真的能飞啦!”
他朝四周一瞧,暗忖道:“哇操,看样子我必须早点离开此处,否则被员外或周先生逮到了,可不好受哩!”
一想到离开此处,他顿觉一片茫然。
“哇操,身无寸缕,如何走?”
“哇操,走向何处?”
回湖南找卢敬神报仇?哇操,不行,员外一定会叫小花子带他来找自己,届时,自己要如何解释呢?
“哇操,蔡春香这个‘恰查某’,如果发现了自己,不把自己切成八大块才怪,哇操,湖南去不得!”
“哇操,该去哪里呢?”
小流浪立即坐在枝丫上沉思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突然听见一阵女人的交谈声音:“师姐,瞧你东闻西嗅的,有没有把握呀?”
“师妹,别吵,咦,已经接近了!”
“真的呀?”  “格格,当然是真的啦,我在‘伟哥王’的臀后悄悄的涂了‘不散香’,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也可以追上!”
“格格,太好啦!这下子可以乐透啦!”
交谈声音越来越清晰,分明正有两个淫娃正行了过来。
小流浪暗窘道:“哇操,看来这两个三八查某是冲着我来的哩!”
他慌忙隐入枝叶之中。
半晌之后,果见两位丰乳、蛇腰、翘臀,面貌妖冶,年约三旬的红衣妇人自远处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
两人走到小流浪隐身于树下,立见右侧那名妇人抬头,笑道:“格格,伟哥王,你好,奴家姓花,双名乐乐,请多指教!”
说完,竟然开始宽衣解带。
另外那名妇人一边开始宽衣解带,一边嗲声道:“伟哥王,奴家也姓花,双名浪浪,请你多多指教!”
小流浪见状,不由心颤胆战。
他并非害怕,相反的是口干舌燥,全身燥热,丹田中立即升起一股热气,跃跃欲试。
因为,这两个妇人的身子实在太迷人了。
那雪白而丰满的酥胸高高的挺着似在傲视群雄。
那更美妙的地方更令人遐想万千。  那高翘、白嫩为臀部实在迷人,令人恨不得能够捏它一下。
小流浪从树上朝下看,令他的呼吸为之急促,心儿随着“砰砰”狂跳着。
那急剧的心跳声令他自己也吃惊万分。
花乐乐一见到小流浪没有反应,心知必是难为情在作祟,立即浪声道:“伟哥王,相逢即是有缘,过了今日,奴家不会纠缠你的啦!”
说完,双腿一张,上身往后一抑。
小流浪瞧得头皮发麻,几乎窒息。
“哇操,哪有三八到这种程度的女人!”
小流浪不由“哇操!”大叫一声。
他正欲使出“鹞子翻身”之际,却见白影一闪,花乐乐已经纤腰一挺,身子疾射而上。
树林之宁静立即被那清脆的奇妙声响打破了。
花乐乐只觉自己每沉腰一坐,就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几乎令她当场——当场什么?可想而知。
小流浪吃吃道:“哇操,有水平!”
说完,他大胆的捞了花浪浪一把。
这一捞,手上立即有了粘湿之感。
只听他啐了一声,将手在草地上猛擦着。
小流浪却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花浪浪主动的迎合着,情不自禁的发出娇吟和颤叫。
林中再度响起急骤的奇妙之声。
花乐乐休息半晌之后,一见二人厮拼的情景,不由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勇猛的男人,我绝对要掌握住他!”
盏茶时间,花浪浪已经感到难以招架了。
再过了半个时辰,她已经完全瘫痪了。
小流浪正在兴头,虽觉失去她的迎合,却仍大刀阔斧的厮杀着,杀得她全身猛颤,呻吟不已。
花乐乐一见事态严重,立即站起身,道:“好人儿,到这儿来吧!”
说完,弯身挺臀,将双手按在树杆上。
小流浪欲火难填,立即又向她扑了过去。
他一人力战两姐妹,勇不可挡,一的时辰后,花乐乐也高喊投降了。
但小流浪杀得兴起,哪里肯放过她,猛干一阵后,再次转移进攻“阵地”,又扑向已经瘫痪的花浪浪。
可怜的花浪浪,到此刻已是奄奄一息了。
小流浪似乎已失去理智,从花浪浪身上跳起,也不算她的死活,再又一次压在了花乐乐的身上。
这一场阴阳大战,一龙战二凤,实在不知持续了多长时间。
是非终因强出头,花乐乐主动“参战”,终于也遭到了花浪浪的报应。
也是活该这对作恶多端的淫娃要遭到报应,才会令她们二人遇上小流浪这一个初生之犊啦!
周杏林为了让小流浪能够“枪毙”蔡府中所有的女人,除了传授小流浪“吸阴化阳心经”之外,更暗中加了强精之药,这两位淫娃在大意之下,终于栽了一个大筋斗,此时,只能任由小流浪“宰割”了,小流浪又先后在昏迷的花乐乐及花浪浪身子上“工作”了半个时辰之后,经过一阵剧烈颤动之后,他终于精疲力尽了。
前所未有的舒爽,令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伏在花乐乐的尸体上休息片刻之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哇操,她们二人怎么没有鼻息了呢?莫非……”
想至此,他吓的跳了起来。
他稍一打量二女之后,骇得后退三大步,失声叫道:“哇操,她们全部翘辫子了!这……这该怎么办?”
他吓得忙朝四周打量着。
一见四周无人,他不由暗暗放下了心,只见他拔出地上的宝剑在地上迅速地挖了一个大坑之后,立即将尸体及衣物丢人了坑中。
掩上泥土,又以枯叶铺妥之后,他跪伏在地上,喃喃自语道:“哇操,花乐乐、花浪浪,是你们先欺侮我的,你们可别来找我!”
他匆忙的叩了三个响头之后,立即朝山上掠去。
由于心中有愧,虽然黑夜已经笼罩大地,小流浪翻过一座山头后,继续在山林中奔跑着。他一边奔跑,一边向四处望着。
突然看见前头数里远处有火光在闪耀,他仔细一瞧,立即看见有数条黑影盘坐在火堆边,他不由心中一喜。
由于不知对方是何角色,小流浪立即放轻步子,朝火光掠去。
以他此时的通玄功力,加上“夺阴三阳”轻功身法之奥秘,不到盏茶时间,他立即隐伏在那些人三丈外的一株树后。
那些人围坐在火堆边,默默的吃着干粮。
小流浪瞧得直咽口水,却不知这些人为何默默的坐在那里,他立即思忖如何弄些干粮来祭“五脏庙”。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衣袂破空声音,他立即摒息静气瞧着那些黑衣人有何反应。
半晌之后,只听一名中年人沉声道:“老大来了!”
那十余名黑衣人立即站起身子,在火堆后排成二列。
“唰!”一声,果然看见一位年约五旬,相貌阴沉的黑衣人现身于火堆前,那十余人拱手朗声道:“见过老大!”
那黑衣人沉声道:“免礼!”
他睁着那对鹰目朝那些大汉扫视过去,沉声道:“各位兄弟,我们‘黑鹰会’成立已经有三年了,却一直没有露脸的机会,难得‘百龙帮’看得起我们,邀请我们加盟,今夜的行动乃是我们的见面礼,希望各位兄弟好好的表现一番!”
那些大汉立即沉声应道:“是!”
五旬黑衣人旋又道:“侯排骨,老夫先去和曹帮主会面,一个时辰之后,你带兄弟们到‘群莺楼’吧!”
立他右侧那名大汉拱手应道:“是!”
五旬黑衣人离去之后,立即听见一名黑衣人间道:“喂,排骨哥,我们是不是要去城郊的那家‘群莺楼’呀?”
“妈的,太监炮,你对我客气一点吧!你没有听老大方才的吩咐吗?”
太监炮忙拱手道:“是,侯老二,请指示!”
“各位,我们今夜正是要去‘群莺楼’,大家多卖力些,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等着我们哩!”
那些大汉不由双目淫光四射,嘿嘿笑个不停。
小流浪瞧得暗骂道:“哇操,原来又是黑道人物在拼地盘,狗咬狗!”
侯排骨又道:“各位,听说那位‘鸡中鸡’花雪芳目前也在‘群莺楼’,我们可要小心些哩!”
“嘿嘿,听说那位‘鸡中鸡’的确挺来劲的哩!”
“嘿嘿,当然来劲啦,听说她的胃口不小哩!”
“是呀,听说一下子要三个大男人,她才会过瘾哩!”
“嘿嘿,听说只要她屁股一摇,就非交‘货’不可哩!”
“哈哈,我倒要看看她多会摇!”
“嘿嘿,绣枕老兄,依我看,你大概只能支持三下而已。”
“对!对!一、二、三!开枪!是我们‘黑鹰会’‘放枪手’绣枕老兄的注册商标哩,还是少丢人现眼啦!”
“妈的,花拳小子,你也好不了多少……”
其他诸人不由哄然大笑。
小流浪乍听到“花雪芳”之名,只觉得十分耳熟,稍一思忖,立即想起在三门峡秘洞所遇见的那位妇人。
他进而想起铁英岸,双目立即射出恨火道:“哇操,地球真的是圆的,冤家路窄,终于让我遇见这个查某了!”
“哇操!等会儿我就跟着这群猪哥去,哇操,我还是先弄一套衣衫来遮遮身子,比较妥当些。”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沙……”声音传了过来.小流浪抬头——看,只见一位瘦削黑衣人匆忙的走了过来。
瞧他边走边解裤带,分明已经“内急”,他不山暗喜:“哇操。太好啦,算这只猪哥倒霉!”
只见那名大汉匆忙的掠了过去之后,褪下裤子,立即蹲在一株大树后面,立听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臭烘烘的怪味道。
小流浪一皱眉,屏息暗骂道:“哇操,猛吃猛拉,真是猪哥!”
半晌之后,那各大汉长嘘了一口气,站起身,整整衣衫,就走了回来。
小流浪双手食指曲弹,紧张的盯着他的穴道。
那名大汉轻“嗯”一声,哑穴及麻穴立即受制,由于其余的大汉正在兴趣勃勃的谈论着玩女人之鲜事,根本没有发现小流浪的袭击行动哩!小流浪朝那名大汉一眨眼,挟着他如飞掠去。
半晌之后,他已掠出里余远,只见他边剥那位大汉的衣服,边低声道:“哇操,朋友,借套衣衫吧!”
那名大汉不能言语,身子不能动,差点就骇昏了。
小流浪穿妥衣衫之后,一见虽然稍现宽松,却比光着身子强多了,自袋内掏出一点碎银,立即塞在那名大汉的手中。
只听他道:“哇操,朋友,你别紧张,穴道解开之后,好好的买套衣衫,不可再做猪哥啦!”
说着,朝那些人掠了过去。
他刚掠出不远,立即听有人道:“太监炮,太监炮!”
只听另外一人也叫道:“妈的,太监炮,你是不是睡啦!”
“妈的,哪有拉大便拉那么久的?”
小流浪忙哑着声音,低声道:“好了啦,叫什么叫!”
心中却暗暗担心会被瞧出异状。
所幸那位侯排骨叫道:“噤声,覆上面巾,走!”
小流浪一见远处的大汉们纷纷将颈后的巾套拉来覆起头脸,立即也跟着往颈后一搜。
这一搜,果然让他拉出一个巾套,他将巾套往头脸一覆,只觉那巾套竟有伸缩性,立即将头脸覆个密合。
小流浪将那两个眼洞调整之后,拉顺双耳及鼻尖之覆巾之后,足尖稍一加劲,立即跟上那最后一人。
小流浪只以两成不到的功力,即能轻松愉快的随着那十余人,心中不由暗笑这批软脚虾,竟敢妄想去惹花雪芳。
他嘴角挂着笑容,随着他们移动着身子。
亥子相交时分,小流浪随着他们与四十余名黑衣人在城郊一处林中会合,同时听候命令行动。
那位年约五旬,神色凶猛,右颊有一道刀疤的“百龙帮”帮主关伟沉声分配妥任务之后,立即率众出发。
前行三里余之后,只见一栋五进式豪华建筑物呈现在官道右侧,四周围着逾丈高墙,墙上插有碎瓶及短刃。
众人稍一打量之后,立即分成两路行进。
“黑鹰会”十六人随着关伟和另外二十余名高手朝“群莺楼”的大门驶去,盏茶时间即已到达大门三丈外。
只见一名魁梧大汉在关伟的示意之下悄然掠去。
小流浪见他足声细微,亦暗忖此人武功不弱。
小流浪凝神一听,只听门口传来“呼……”的打鼾声,不由暗暗摇头道:“哇操,又多了一个枉死鬼啦!”
只听“喀”—一声低响,只见那名魁梧大汉探头招手。    关伟阴阴一笑的立即朝前掠去。
小流浪掠过大门之际,只见一名大汉侧身靠在墙边,心知他必是颈部被人拧断,迷糊地死去,不由暗暗摇摇头。
关伟留下十人在院中之后,立即率领众人轻灵的绕过两排精舍,朝清晰的传出“啪……”、“滋……”怪叫声的第三排精舍扑去。
他们刚刚接近大厅,立听右侧房内传出一声脆喝:“有敌!”
那些“啪……”的异响倏然停止。
房内立即传出悉索的穿衣声音。
关伟诸人却已朝每个房间扑去了。
小流浪按照分配随着侯排骨踢开房门,立即看见一位衣衫不整的红衣少女一掌朝侯排骨就劈了过来。
侯排骨喝道:“来得好!”
身子一闪,朝她的腰际劈出一掌。
红衣少女右足一点,右掌一扬。
“砰!”的一声,侯排骨的右肩立即中了一掌。
小流浪正在欣赏那位六十余岁又瘦又干的老头子的害怕模样,突听侯排骨惨叫声音,立即挥出—掌。
红衣少女一招得手,正欲痛下杀手,陡然感觉一道潜劲迅速袭向腰际,心中一凛,慌忙朝后面退去。
“砰!”的一声,竟然撞到一张坐椅,不由哼子一声。
侯排骨趁机扑了上去。
那名少女见状,忍住后腰之疼痛,右手倏扬。
寒光一闪,一支柳叶镖疾射过去。
小流浪暗叫一声:“夭寿!”
立即一掌劈了过去。
哪知,侯排骨心切报仇,扑势太急,不但胸口被射个正着,更被小流浪的一掌劈得撞向了墙壁。
“砰!”一声,只听他惨叫一声,立即当场气绝。
小流浪见状,不由懊恼万分。
就在这时,他只觉得一道掌劲自右侧临身,心中一凛,右掌疾挥,“砰!”的一声,立即听得一声惨叫。
那名红衣少女惨叫一声,左掌抚着断折之右掌,神色骇然的瞧着小流浪,身子也悄悄的向后移着。
那雪白的胸脯立即露了一大截。
小流浪不想造杀孽,冷哼一声,立即朝房外行去。
那名“老猪哥”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片刻之后,才起身着衣。
小流浪走出房外,只见每房间内皆传出打斗声音,他走入对面房内一瞧,只觉两名黑衣人正戏耍着一名赤裸少女。
那名嫖客早已头身分家,惨死当场了。
那名少女右臂下垂,分明已经受伤,却仍施展身法躲闪着。
小流浪暗暗一摇头,正欲退了出来。
忽然闻得院中一声厉啸,小流浪心知必是关伟遇到了强敌,立即沉声道:“帮主有事,先制住她吧!”
说完,快步朝院中奔去。
只见数名黑衣人不约而同的自右侧房内扑了出来,小流浪立即随着他们的身后,向院中奔去。
只见花雪芳仅着一件粉红肚兜,身似彩蝶般,双掌连挥,正和“百龙帮”帮主关伟展开激烈的搏斗。
那对奶子及那两块圆臀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的“惹眼”,尝过“女人”滋味的小流浪不由暗呼一声:“哇操,果然是一代尤物!”
关伟使出“降龙掌法”双手十指似钩,扑腾纵跃,招招不离她的身上大穴,嘶嘶声中,显得杀机腾腾。
第十章  比武招亲
小流浪瞧了半晌,心知二人一时难以分出胜负,立即朝其他处一瞧。
只见六名红衣少女正和十余大汉在拼斗,虽居劣势,却仍可支撑。
最特殊的是一位蓝衫少年身子连闪,双掌疾劈,不但已经劈翻五名大汉,更将六名大汉逼得左支右绌。
小流浪正在暗诧此人是谁之际,突然听得关伟喝道:“布阵!”
自房内扑出的大汉轰应一声,立即朝蓝衫少年扑去。
小流浪隐住功夫,跑过去一瞧,不由暗暗一震:“哇操,怎么会是他呢?我要不要向他出手呢?”
原来那名蓝衫少年赫然是蔡中书之孙蔡家驹,他生性好色,踏人江湖不入,即已经被花雪芳之女徒勾引上了。
今夜,当他正被花雪芳弄得“欲仙欲死”之际,突遭“百龙帮”袭击,当然义不容辞的出面相助了。
不到盏茶时间,已经被蔡家驹的“霹雳掌法”
劈死了五人,另外六人在魂飞魄散之下,只有挣扎的份儿。
小流浪虽然记恨蔡家驹,可是,一想起蔡中书对自已有思,自己又毁了蔡春香的贞操,他立即犹豫不决。
就在这半晌之间,八名黑衣人已经布下“八星阵”,使出“群狗争食”身法,迅速的扑杀着蔡家驹。
蔡家驹幼承家教,虽然武功不凡,却因这阵子一直与红衣少女们狂欢,方才又泄得“爽歪歪”的,功力已经大打折扣。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他气息粗浊,身子已见迟滞。
另外八名黑衣人适时换下那八人,重又围住他。
小流浪混在打斗群中,虽然出手攻向红衣少女,却暗中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心中暗暗思忖如何救蔡家驹出困。
原来,不但蔡家驹已经遇险,花雪芳在关伟及三名黑衣人“四虎阵”围攻之下,也频频遇险了。
那些红衣少女更是一一被制住了穴道倒在地上。
突听“轰!”的一声,蔡家驹虽然震退二人,却已经闷哼一声。
小流浪心中一震,立即一掌逼退那名红衣少女。
只见蔡家驹嘴角挂血,胸部急喘,身子踉跄后退着。
立于“巽”位的黑衣人阴阴一笑,一掌朝着蔡家驹的后背劈去,好个蔡家驹,只见他右掌朝后一劈,身子硬生生的朝左一掠。
“轰!”一声,院中立即旋起一道冷劲。
蔡家驹虽已避过一招,却被另外一名大汉一掌劈中了右肩,只听他闷哼一声,身子趁机飞了出去。
蔡家驹身受重创,欲避不及,不由瞑目待毙。
小流浪一见蔡家驹朝自己飞来,左掌一挥震退那两股掌力之后,身子一掠,扣住他的腰眼,立即扑了出去。
众黑衣人大奇,纷纷喝道:“太监炮,你在干嘛?”
小流浪冷哼一声,迅速朝无人之处掠去。
蔡家驹一见自己被一名黑衣人擒住,正欲出手,却觉全身酥软无力,暗叹一声之后,立即暗暗瞧着小流浪。
蔡家驹只觉得两耳呼呼作响,不由暗暗惊骇此人高明轻功。
小流浪离开“群莺楼”,又连驰了一个时辰之后,一见四周无人,立即停下身子,将蔡家驹放了下来。
蔡家驹足下一阵踉跄,站稳之后,拱手道:“朋友,请问尊姓大名?”
小流浪冷哼一声道:“没必要!”
蔡家驹俊颜一红,仍是不死心的道:“在下蔡家驹,阁下相救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可否赐告大名……”
“哼,少噜嗦,周先生心生不轨,令祖及府上诸人早巳蒙受其害,你却还在此地和那淫娃鬼混,有够可恶!”
蔡家驹听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流浪冷冷的道:“下回别再狗眼看人低,走吧!”
“朋友,你……”
“哼,你回府之后,自会明白。”
蔡家驹恭敬地拱手一揖之后,道:“朋友,他日路过寒舍,务请入内奉茶,在下必会令朋友刮目相看的!”
说完,转身踉跄掠去。
小流浪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立即又掠回“群莺楼”。
哪知,他尚未抵达大门,已听一阵“嘿嘿……”阴笑以及阵阵男人的惨叫声音,他慌忙悄悄的掠了进去。
他掠到第三间精舍之前,只见一道灰影正在到处追杀黑衣人,只要他一扬手,立即有人惨叫身亡。
地上早已躺了三十余具黑衣人的尸体。
小流浪凝神一瞧,不由大骇:“哇操,原来是他,想不到他的武功居然高到这种程度,实在太可怕了!”
就在此时,他只觉得鼻中一阵酸痒,不由自主的“哈啾”一声,那道灰影冷哼一声,立即朝他隐身之处扑来。
花雪芳及四名红衣女,立即继续追杀着那些黑衣人。
小流浪打了一个喷嚏之后,立即心知糟糕。
一见那名灰衣老者竟然是“公狐狸”铁英岸,他不由又骇又恨。
原来,在小流浪救走蔡家驹不久,铁英岸正好来找老相好花雪芳,一见她们遇险,立即暗暗弹出了“软骨粉”。
盏茶时间之后,现场诸人早已全身酸软无力了。
铁英岸阴阴一笑,将解药抛给花雪芳之后,立即展开大屠杀。
小流浪由于服下神鹰之血,又吸入“扁鹊再生丹”之药气,虽然不惧百毒,却对毒药十分的“过敏”,因此,情不自禁的“哈啾”出声。
他尚未决定要战或者要逃之际,铁英岸已一掌劈了过来。
只见小流浪身子一掠,迅疾朝右侧避了开去。
“轰!”的一声,二道人影立即分开。
小流浪一见对方比自己多后退了两步,心中一安,立即攻了过去。
铁英岸大意失招,厉啸一声,“阴阳混元三十六招”立即源源不断地使了出来,院中立即不时传出“轰……”暴响。
小流浪初遇绝顶高手,虽然有一身通玄的功力,却因掌法未臻纯熟,因此陷入了险境。
所幸,他每在紧要关头,即出掌硬拼,虽被震退,却也避开险状,不过,他却越打越觉得不对劲了。
铁英岸想不到当今世上竟有如此年轻高手,因此,一边猛攻,一边暗暗弹出毒药丸,想将小流浪毒毙。
小流浪一边出掌,一边打喷嚏,只觉已经沾满鼻涕,心中立即萌起逃意,全力劈出一掌之后,立即转身逃去。
铁英岸被他那“临别”一掌震得双腕发麻,一见对方已趁势逃出,立即暗忖道:“此子不但功力深厚,而且不惧毒,不知究系何人之徒?”
他转身一瞧,立即听花雪芳脆声道:“岸哥,今夜若非你的及时到达,人家可能无法再与你见面了!”
说完,就要走过来。
铁英岸嘿嘿一笑,身头一掠过去,在她的胸前掐了一把,笑道:“美人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雪芳格格—笑,道:“岸哥,我们回房去谈吧!”
说完,双手搂着他的腰际,将双乳贴在他的身上,朝内走去。
铁英岸嘿嘿连笑,入房之后,掏出一个瓷瓶,道:“美人儿,先把伤养好吧,过些日子,老夫替你找回公道。”
花雪芳吞下三粒药丸之后,一边替铁英岸宽衣解带,一边嗲声道:“岸哥,替人家‘打一针’!”
铁英岸揉着他的双乳,淫笑道:“嘿嘿,宝贝,你可真聪明,经过老夫这针‘萎必治’,你可是受用无穷哩!”
花雪芳嗲声道:“岸哥,人家已经是整个的交给你啦,人家身子越好,越会把你服侍得美上天的!”
铁英岸打了一个寒噤,淫声道:“美人儿,别来这招,我们先办正紧事!”
说完,身子退后一步,朝榻上飘去。
花雪芳脱去那件肚兜之后,也迅速的上了榻。
铁英岸盘坐在榻上,嘿嘿笑道:“美人儿,坐上来吧!”
“人家带伤嘛!”
“嘿嘿,美人儿,为了替你疗伤,老夫当然要卖力些啦,把嘴唇凑过来,开始调息,准备疗伤啦!”
花雪芳依言吻上他的双唇之后,迅速运功调息。
铁英岸也严肃地开始运功。
且话小流浪逃出“群莺楼”之后,立即选择与蔡家驹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此时的他实在兴奋极了。
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和那个“老猪哥”拼一阵子啦,虽然仍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有信心早晚可以打败那个“老猪哥”。
他顺着官道朝前疾驶而去。
此时,正值丑末时分,人们皆在熟睡之中,官道之上,除了小流浪以外,别无他人,他尽情的使出“夺阴三阳”轻功身法。
黑夜之中,只见他似鬼魅般移动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穿过一个乡镇,在野狗的低吠声中,迅速离去。
他越奔越爽,毫不停留的朝前驰去。
当他再驰人一座村落之际,突听左侧路边传来:“哎唷……哎唷……我会死啦……”的呼叫声,他急忙刹住身子。
他转身一掠,只见一位衣衫褴褛,以一条黄碎巾系住满头乌丝,面貌清秀的少女捂腹倒在地上呻吟。
小流浪乍见这位少女,立即想起自己与小花子以前流浪的情景,心中立即升起一丝怜悯之后,忙问道:“哇操,姑娘,你怎么啦?”
“我……我腹疼……哎唷……哎唷……”
小流浪蹲下身,就欲替她把脉。
哪知,那位少女身子一动,右掌一拍。
事出突然,小流浪又欠缺扛湖经验,只听他“哇操!”叫了一声,麻穴及哑穴先后被制,不由又惊又急。
那位少女格格一笑,挟起小流浪,立即朝城郊驰去??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她将小流浪放在林中的空地上,一掌拍开小流浪的哑穴,双臂环胸而抱,含笑瞧着小流浪。
“哇操,姑娘,我们素未相识,你干嘛要坑害我?”
“格格,兄弟,你已经做了一票,施舍一些吧!”
“哇操,做一票?什么意思?”
那名少女格格一笑,一面扯下小流浪的巾套,一面脆声道:“格格,少给我装蒜,我……”
说至此,她突然被小流浪那张挺有“个性”的刚毅、俊逸面孔怔住了,只见她的双目一亮,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小流浪乍见她的那张面孔,惋惜忖道:“哇操!瞧她长得挺水的,干嘛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事情?”
却听那位少女吸口气,重又笑道:“格格,我不管你上不上路,我仍是照我的一贯作风进行!”
说完,取出一条黑巾蒙住小流浪的双眼。
小流浪忙叫道:“哇操,你要干嘛?”
那名少女立即制住他的哑穴。
小流浪心中一急,忙用力一挣。
哪知那名少女的制穴手法甚为怪异,小流浪挣扎半晌,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哇操,想不到我好心没好报,竟会栽在这个恰查某的手中!”  倏听一阵绷绷索索的声音,小流浪不由一怔。
他正在诧异,突然衣襟一动,那名少女竟然已经开始替他宽衣解带,小流浪不由完全搞迷糊了。
小流浪的江湖经验甚浅,不知道这眼前的少女正是行为怪异的“招蝶花”傅娇娇,因此,才会满头的雾水。
傅娇娇出道虽然只有半年,由于她的武功高强,行为怪异,美艳绝伦,因此,立即成为男人追求的对象。
“鸡中鸡”花雪芳虽然甚想将她吸收加入“花鸡帮”,可是,由于傅娇娇行踪如谜,飘忽不定,一直无法如愿。
想不到今夜竟让小流浪碰见了。
她脱光身子以后,大大方方的替小流浪宽衣解带。
他正值口袋空空,突见一身黑衫蒙面的小流浪,以为他必是刚刚干了一大票,弄了不少的钱,因此,想拿些来花花。
以她自己所定的不成文规矩,爽一下,百两银子,吻一下十两银子,摸一下十两银子,她在看了小流浪的面孔之后,决定让他爽一下。
她自破瓜至今,只陪三名老猪哥上过榻,每次至少皆捞了一百余银子,让她风光的过了一阵好日子。
那三位老猪哥虽然先后表示要收她为“干女儿”,却因为与她的计划有所抵触而被予以“否决”了。
为了避免发生感情纠葛,傅娇娇一向不与年轻小伙子搭线,方才是因为由小流浪的精湛轻功误认他必是中年人,她才会出手的。
想不到他竟会是一个蛮有个性的年轻小伙子。
她不由心跳如雷。
此时的小流浪实在“糗”透了。
他正在为自己能与铁英岸拼几招而兴奋不已的时候,想不到却因好心没好报的被这个恰查某坑了一把。
小流浪虽然双目被遮,却由她的举动猜出她的顾忌,不由幸灾乐祸的忖道:“哇操,爱吃又怕产科,三八恰查某!”
傅娇娇一瞄他的神色,立知他的心意,暗暗一咬牙,立即沉腰坐了下来。
火辣辣的撕裂疼痛,令她闷哼一声。
小流浪却乐得双颊肌肉一咧。
傅娇娇擦去额上的冷汗,吁了一口气之后一见小流浪的神情,心中暗哼道:“哼,你休得意,待会整得你丢盔弃甲的!”
只见她双目乍亮,双掌捂住丹田。
已届双十年华的她,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风姿,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寝食难安。
可惜,小流浪被黑巾遮住视线,无法欣赏这付“美景”。
她问道:“你是谁?”
她的话刚出口,立即想起对方的哑穴被制,不由格格一笑。
小流浪气得暗骂“三八恰查某”不已!傅娇娇松了一口气之后,立即再度施展“白骨骷髅阴功”。
阴阳大决战再度来临。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的气息皆粗浊了。
傅娇娇想不到对方在穴道受制之下,竟然能够支撑如此之久,好胜之心使得她全力运起阴功展开猛烈的攻击。
小流浪只觉得下身的感觉跟往常大大不同,象随时都会撒出一泡尿来,可是,他不甘如此被她摆布,意念中一直不肯低头。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
笔者趁隙稍为交代一下傅娇娇的武功。
傅娇娇原本是一名弃婴,在偶然的机会中,被“阴曹魔王”傅济天自猴群之中发现了她,立即加以抚养。
“阴曹魔王”傅济天正是“白衫骷髅门”之后人,自昔年侥幸外出逃过蔡中书之寻仇之后,立即隐世练武。
十年后,当他艺成御鹰飞抵中原寻仇之时,适因蔡中书隐居在府中,因此,任凭他踏遍天涯海角,仍然无法如愿。
他毫不死心的到处探访着蔡中书的踪迹。
今年年初,他替傅娇娇破瓜,除去她的羞耻之心后,命令她下山之后,尽量接近六旬左右老人,寻找一名右腰有一道刀疤之老人。
因为,这是“白衫骷髅门”一名高手在断气之时偷偷将蔡中书的刀伤部位写在衣摆内,被细心的傅济天找出唯一线索。
傅济天为了报仇,自幼即除了传授傅娇娇“白骨骷髅阴功”以及防身之技外,更采集灵药培固她的内元。
因此傅娇娇虽然年只双十,一身的武功已足列高手之列。
这“白骨骷髅阴功”实在厉害,当年逍遥子年轻时在滇藏正是被“白衫骷髅门”一名女弟子以此项阴功破去他的功力。
因此,逍遥子才会创出“吸阴化阳心经”的轻功、掌法。
可惜,周杏林不知这段隐衷,因此,无法远征藏滇,替逍遥子雪恨。
所幸,今日竟让小流浪碰上了。
此时,若让小流浪有运功的机会,不消片刻,傅娇娇非受伤不可。
尽管如此,在盂住苦心孤诣栽培下,小流浪虽然未经指挥,却仍独自作战与“白骨骷髅阴功”对抗着。
只见傅娇娇通体泛红,全身直颤,汗下如雨。
小流浪也气喘如牛,喉中发出“喔……”怪响。
隐在五丈远处两株树后的两位锦衣大汉相视一笑,只见右侧那名大汉微一点头,立即悄然离去。
右侧那名大汉悄悄的站起身子,准备动手。
这两名大汉正是当年武林第一大庄“公狐山庄”之手下龙虎及龙彪兄弟,留在原处之大汉却是龙虎。
他们二人陪着少庄主铁大炮在三天前遇见傅娇娇之后,铁大炮即刻被傅娇娇那种充满野性及豪放之美迷上了。
铁大炮自恃武功及人品皆超人一等,立即上前搭讪,哪知,傅娇娇任务在身,只对老人有兴趣,不但一口予以回绝,更当众将龙氏兄弟予以击败,然后扬长离去。
铁大炮不但不以为忤,更坚定追求之心,因此,悄悄的跟踪着。
黄昏时分,铁大炮在酒楼之中遇上其祖铁英岸,吩咐龙氏兄弟注意盯梢之后,立即陪铁英岸共进晚餐。
龙氏兄弟一发现傅娇娇用计抓住一名黑衣人之后,立即悄悄跟了过来,而且隐在五丈远处,耐着性子等待。
一直到傅娇娇气息粗浊,已近泄身之际,龙彪才悄悄的回酒楼去。
就在这阵子的时间,只见傅娇娇“唔!”了一声,立即无力的伏在小流浪的胸前,身子不住的抽搐着。
小流浪被她的淫态一激,也情不自禁的上交“课后作业”了。
龙虎见状,心中一喜,取出一粒迷药弹了过去。
迷药在二人头部附近爆开,立即扩散出一道白烟,迅速盖向小流浪二人的头部。
突听傅娇娇打了一个“哈啾”,立即昏倒。
小流浪哑穴受制,双颊一阵颤动之后,鼻涕也流出来了。
“哇操,惨啦,难道是铁英岸那个老猪哥追来了?”
他正在紧张之际,却觉傅娇娇的右臂微微一颤,似乎自地上抓起了一样东西,他正在纳闷,突听一阵“嘿嘿”阴笑声传了过来。
小流浪闻声,暗暗松了一口气:“哇操,好家伙,不是哪个老猪哥!”
“唰!唰!”两声,小流浪听出已有一人掠了过来。
龙虎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突然看见应该昏迷的傅娇娇却倏地右臂一扬,一道黑影疾射向他的喉间。
事出突然,双方的距离又只有二尺余,只听龙虎“啊!”了一声,立即朝前一冲,“砰!”一声,刚好倒在小流浪的脚边。
傅娇娇由于曾经食过神鹰之血以及不少的灵药,方才避过迷香一劫,而后立即跃起身子,开始穿衣。
她匆忙的一瞥龙虎之后,心知铁大炮及龙彪即将来临,因此一面穿衣一面低声道:“妈的,今夜真是白搞一场!”
小流浪乍听她口出脏话,不由一怔。
傅娇娇穿妥衣服,挟着小流浪迅速朝前掠去,由于下身的裂疼,使她的行动显得踉跄不稳。小流浪光着屁股被那些枝叶刮得隐隐生疼,暗暗叫苦道:“哇操,这个三八恰查某不知又要搞什么节目?”
傅娇娇一直奔跑一个时辰之后,立即朝一个山洞奔人。
那山洞并不深,傅娇娇气喘吁吁的将小流浪放在地上之后,迅速取出一条黑布,道:“替我把风!”
说完拍开小流浪的哑穴。
傅娇娇经方才的泄身,损耗不少的功力,为了预防铁大炮随后追来,她迫不及待的开始运功调息。
小流浪睁着双目瞧着这个谜般的三八恰查某,一时百感交集。
方才的泄精,余波荡漾,令他至今仍然难以忘怀。
那种美妙的快感,比在花乐乐及花浪浪发泄过后的快感还要爽。
他不由沉缅于方才那段奇妙的感觉之中。
不知不觉之中,天色已大白。
正在调息中的傅娇娇,突然听到远处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心知必是铁大炮二人追来,此时,她运功正紧,不由暗暗焦急不已。
半晌之后,果然看见面色冷肃的铁大炮和满脸悲愤的龙彪循着断枝及地上的浅痕来到山洞口。
铁大炮凝听半晌之后,沉声道:“姑娘,出来吧!”
小流浪闻言,暗暗叫苦道:“哇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个三八恰查某杀了人,我却要跟着衰尾。”。
铁大炮等候半晌,沉声道:“姑娘,铁某出身‘公狐山庄’,家祖铁英岸在江湖上亦薄有声誉,姑娘如果肯答应铁某三日前所提之事,在下不但可以不计较姑娘杀龙虎之事,而且立姑娘为正室,请姑娘三思!”
小流浪闻言,神色一动,暗忖道:“哇操,洞外之人原来是那个老猪哥之孙,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哩!哇操,这个三八恰查某正在运功,我的穴道又被制,如果他们冲了进来,我该如何对付呢?”
他焦急的思忖着。
突听一阵轻响,洞内立即冒出一蓬白烟。
小流浪情不自禁的“哈啾”一声。
傅娇娇的涕水也立即流了出来。
小流浪刚打完一个“哈啾”,立即听得“波波波”三声响,洞内立即又冒起两蓬浓烟,以及一蓬白烟。
敢情铁大炮发现洞中另有男人,又弹出两粒“软骨粉”及一粒“迷魂丹”,存心先把小流浪摆平再说了。
小流浪情不自禁的“哈啾”连连,涕水流个满脸。
傅娇娇硬生生的停止运功,擦去涕水之后,自袋中取出三粒药丸,悄悄的塞入鼻孔,身子也缓慢倒了下去。
右掌趁机扣了一把细针,平置于地上。
小流浪见状,会意的叫道:“哇操,姓铁的,别再丢那些难闻的臭丸啦,有什么事,进来谈吧!”
铁大炮闻言,不由吓了一跳。
“哇操,姓铁的,我看你已经想恰查某想得快要发疯了,干嘛不随铁英岸到‘群莺楼’,去花雪芳那儿多的是水灵灵的妞儿哩!”
铁大炮在与铁英岸分别之际,曾听他提及要去“群莺楼”,而且他也知道爷爷与花雪芳正打得火热,闻言之后,不由吓了一跳。
只听他颤声问道:“朋友,你是谁?怎么认识家祖?”
小流浪闻言大喜,双目一转,立即说道:“哇操,你别问我是谁,老铁与我最熟啦,连他腰间那道刀疤的故事都告诉我啦!”
傅娇娇闻言,心中一动,身子不由一振。
小流浪正望着洞外,并未觉察她的异样。
铁大炮却“啊”了一声,恭声道:“这位大哥,家祖既然肯将此件隐密告诉我,你们必然极熟,可否赐告大名?”
“哈哈,若非我告诉老铁一些‘床上绝招’,老铁早就被花雪芳吃得尸骨不存啦,哈哈!”
傅娇娇不由听得信了三分。
却见人影连闪,铁大炮已和龙彪走了进来。
小流浪强作镇定的道:“哇操,好人品,怪不得老铁一再向我吹嘘他有一个宝贝孙子,果然不错哩!”
铁大炮朝地上的傅娇娇瞧了一眼之后,又朝小流浪一瞄,一见他那赤身裸体的模样,不由吓了一大跳。
小流浪却笑道:“哇操,马有失蹄人有失策,我一时不慎着了这个婆娘的道儿,不过她却被我杀得丢盔弃甲啦!”
说完,就哈哈大笑。
傅娇娇气得暗暗咬牙不止。
铁大炮由龙彪的口中知道傅娇娇抓住小流浪的情形,此时一见小流浪那“活儿”附近的秽物及血迹,心中不由一阵酸溜溜的。
小流浪见状,忽然大吼一声:“谁?”
铁大炮及龙彪身子一震,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
傅娇娇趁机右腕一挥。
一蓬寒光过后,铁大炮及龙彪已经惨叫一声,中针倒地。
傅娇娇身子一弹,掠到铁大炮身边,自他的袋中搜出数张银票及三锭碎银,匆忙一数,立即塞入她的袋中。
只听她格格笑道:“姓铁的,姑奶奶收了你的三百两银子,就圆了你的美梦吧!”
说完,拿起铁大炮的右手在她的胸前及双臀来回移动着。
半晌之后,只听她格格娇笑道:“姓铁的你也知道姑奶奶的行情,摸一下十两,方才你已经摸了三十一下了,瞑目吧!”
说完,一指点中他的死穴。
铁大炮闷哼一声,立即气绝。
“格格,这位老兄,黄泉道上,多个人比较不会寂寞,慢走啦!”
说完,一指点中龙彪的死穴。
小流浪见她在谈笑之中,毁了两条人命,不由打了个寒噤。
傅娇娇由铁大炮和小流浪双方对谈之间,认定铁英岸必是师傅所要寻找的仇人,因此,又自怀中取出“化骨粉”弹在铁大炮及龙彪的身上。
半晌之后,一阵奇呛无比的味道过后,那两具尸体已经化为黄水。
小流浪初见这种狠毒的手法,不由神色大变。
傅娇娇将”化骨粉“收入怀中之后,瞄了小流浪一眼,脆声道:“很好玩吧?好好的把风吧!”
说完,制了小流浪的另外一处穴道之后又人定。
小流浪瞧着那两滩尸骨无存的黄水,再一瞧傅娇娇那秀丽的面孔,姣好的体态,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噤。
他慌忙试探性的要提聚功力。
哪知,傅娇娇的制穴手法甚为怪异,加上他又没有练过运功冲穴之法,折腾得气喘如牛,仍无进展。
一个时辰之后,当小流浪颓然的叹了一口气之后,倏听傅娇娇格格笑道:“朋友,别再浪费心力啦,我们聊聊吧!”
说完,双手在小流浪的身上连拍了十下。
小流浪突然觉得四肢能动,心中一喜,爬了起来,疾掠而出。
哪知,傅娇娇右手一伸,脆声道:“格格,别急着走嘛,聊聊嘛厂小流浪被她这一怪招窘得怪叫一声,立即坐了下来。
傅娇娇却格格笑个不停。
小流浪取过黑衫,一面穿着,一面暗提功力,一见“气海穴”竟然无半丝真气,因此,不由大骇,穿妥之后,立即默默的坐在她的对面。
傅娇娇格格笑道:“朋友,别怕,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功力,只要你肯合作,我会解开你的穴道。”
“哇操,我小流浪究竟是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为何如此的坑害我?”
“格格,原来你名叫小牛郎(流浪),那我就是小织女啦!想不到,‘七世夫妻’至今再度相会,我真是高兴极了!”
说完,足下一掠,立即抱住小流浪。
小流浪明明看见她掠了过来,却无法闪避,急怒之下,立即叫道:“哇操,你这个……你别这样子啦!”
小流浪原本要骂她一顿,可是一想起她的怪异举动以及狠毒的手法,他立即又把口气软了下来。
傅娇娇笑道:“小牛郎,你真是不知好歹,多少人费劲心思要碰我一下,都没有机会哩,这个姓铁的就是一个实例。”
“哇操,你实在长得很美,可是,我却不欣赏你的作风。”
“格格,又是一个大男人主义者,你们男人嫖女人要花钱,我玩男人却还可以赚钱,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哇操,算你有理,不过,男人嫖女人也是经过女人同意的,而且事后银子一付,一拍屁股走路,哪像你……”
“格格,我是带刀子上窑子,霸王硬上弓,你别怪我不但没付你银子,而且又把你扣留了下来,我是因为有几件事情要请教你,事成之后,不但还你功力让你走路,而且还有一样令你意想不到的礼物送你!”
“哇操,算我小流浪衰尾,你问吧!”
“啧!”  一声,傅娇娇自动送上一个香吻,脆声道:“小流浪,我发现我渐渐的喜欢你啦!”
小流浪吓了一跳,叫道:“哇操,姑娘,你千万别想不开,我小流浪四海为家,身无分文,谁嫁给我,谁一定衰尾!”
傅娇娇朝他的衣袋一摸,果真空空如也,不由失声笑了起来:“格格,原来你是一个‘空心大佬倌’,我昨夜真是看走了眼!”
“哇操,我昨夜和铁英岸狠狠的干了一架,由于打不羸他,干脆掉头就跑,哪知会被你坑了。”
“格格,这是缘份啦,别说得那么难听啦,怪不得你方才和铁大炮说的话情形似乎你和铁英岸很熟,为何和他打架呢?”
“哇操,熟个鸟,我恨透了铁英岸,我只是唬唬铁小鬼而已!”
“格格,你这人实在不简单,说谎话也不用打草稿,就将那个铁小鬼唬得一愣一愣的,那个铁老鬼的腰侧真的有刀疤呀?”
“哇操,当然是真的啦!大约有一尺长。”
“铁老鬼武功高强,你怎么可能发现他的刀疤呢?”
“哇操……这我老实说吧,我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见铁老鬼和花雪芳这妖精‘打架’,才发现那刀疤的。”
“原来如此,格格……”
傅娇娇说着,高兴得格格笑个不停。
小流浪不知道她是因为找到师傅的仇人而高兴,因此,暗骂道:“哇操,真是个三八恰查某,连这种事情也笑成这个模样,真是令人伤脑筋。”
思忖至此,不由轻轻地摇了摇头。
欢笑中的傅娇娇见状,诧问道:“你在摇头干什么?”
“哇操,我……我在想如果让铁老头知道铁小鬼已经死了,万一扯上了我的身上,往后的日子就不好受啦!”
“格格,怕个鸟,姑奶奶早晚要去找他算帐的!”
傅娇娇说完,双目煞光四射,杀气腾腾。
小流浪不由垂下了头。
“喂,你还记得铁小鬼方才说他是‘公狐山庄’的少庄主吧?”  “哇操,不错,不过,现在已经是死公狐去找狐狸精了。”
“格格,妙答,有奖!”
“啧!”一声,又送了一个香吻。
小流浪不由哭笑不得。
傅娇娇双目一阵溜转,思忖半刻之后,脆声道:“走吧!”
“哇操,走到哪儿?”
“格格,先找一家客栈,休息一天,你很合作,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哇操,别客气,姑娘只要放我走,我就‘麻婆豆腐’感激不尽了。”
“格格,麻婆豆腐?有意思,别急着说再见嘛!”
说完,拉着小流浪的手朝外行去。
小流浪低垂着头随傅娇娇踏人一家估衣铺,只见傅娇娇掏出一张银票仔细的挑了四套蓝衫及佩饰、锦靴。
而后去客栈。
一名店小二迎了上来,哈腰欠身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傅娇娇沉声道:“开一个房间,送几道精致的小菜及一壶酒来!”
店小二瞧了二人一眼,诧道:“大白天的,二位只开一个房间,这……”
傅娇娇瞪了他一眼,道:“不这样,老娘怎会生下你呢?”
店小二神色一怒,就欲开口。
傅娇娇取出一锭碎银放人他的手中,叱道:“少噜嗦,带路!”
店小二一捏碎银,立即眉开眼笑的哈腰欠身道:“二位客官,请跟小的来!”
说完,转身在前带路。
小流浪瞧得摇头不已。
二人进入房间之后,一见床、桌、柜都齐全,窗明几净,傅娇娇满意的道:“嗯,很好,去把酒菜送来吧!”
“是,是,马上来!”
傅娇娇一见小二离开之后,取出一件蓝衫,径自走入浴室。
小流浪坐在椅子上,一听浴室门已经锁上,心中一喜:“哇操,此时不走,尚待何时?”
可是,他刚站起身,立即发现自己的功力被封锁住,不由颓然的坐下。
半刻之后,只听一阵“哔剥”的轻细敲门声音:“客官,酒菜来了。”
小流浪起身打开房门,果见店小二端着四菜一汤及一壶酒站在门口,立即侧身让他走了进来。
店小二摆妥酒菜,欠身行礼之后,立即离去。
小流浪刚锁上房门,立即看见一身蓝衫、发净仪端的傅娇娇含笑由浴室走了出来,他不由瞧得呆了。
“格格,还看得过去吧?”
“很美!”
“格格,该你洗啦,换套衣衩吧!黑呼呼的,难看死了!”
说着,自袋中取出一件蓝衫递给了小流浪。
小流浪走入浴室脱去衣衫,一瞧下身那片干涸的血迹,苦笑一声之后,立即开始冲洗起来。半刻之后,他擦净身子,换上蓝衫,稍为梳理一下头发,立即走了出来。
傅娇娇“嘘”的吹了一声口哨,脆声道:“好俊的人儿!来,用菜。”
小流浪尴尬的轻咳一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格格,别虐待自己,动手吧!”
小流浪“嗯”了一声,默默的取用着。
傅娇娇却好象妻子在侍候郎君般;殷勤的替他挟菜,同时轻声细语,娇笑连连的频频劝酒。小流浪窘红着脸,默默的取用着。
半个时辰之后盘底几近朝天,酒壶已干,只听傅娇娇脆声道:“难得有如此愉快的午餐,小流浪,还要不要吃点什么?”
“哇操,够啦!吃太多,会消化不良!”
“格格,马上就要运动了,不必担心会发胖啦!”
傅娇娇说完,站起身子,双手纤指连动,开始宽衣解带了。
小流浪突见傅娇娇又要开始三八了,连忙叫道:“姑娘,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如果玩那个把戏,有点不大妥当吧?”
“格格,你觉得不妥,却有人巴不得好戏早点上场哩!”
她已掠到窗前,打开了窗门。
只听她“呸”的一声,一口痰立即射了出去。
窗外立即传来“啊!”的惨叫声音。
小流浪跑到窗旁一瞧,只见那位店小二以手捂颊踉跄逃去,由他指缝所漏出之血迹,分明他已受伤不浅。
傅娇娇关上窗,放下布帘之后,立即边走边脱衣。
半晌之后,屋内虽暗,小流?良却依稀瞧出她已经浑身赤裸了,那结实又匀称的身材,立即使他的气息一窒。
一身的热血立即展开“马拉松”奔跑!“雨伞”也自动撑了起来。
他对于这位作风大胆的姑娘实在不敢恭维,因此,立即垂下头。
傅娇娇见状,益发确定他乃是一只“菜鸟”,心中立即掀起一阵奇怪的感觉,不由脱口说道:“小牛郎,我们来条件交换吧!”
“哇操,我名叫小流浪,流动的流,海浪的浪,并不是‘午夜牛郎’的‘小牛郎’,谈谈如何交换条件吧!”
“格格!小流浪?小牛郎?都很好听!我的条件很简单,你再陪我乐一次,我还你一分功力,你如果能令我爽,格格……”
“哇操,怎么样?”
“还你二分功力,如何?”
“哇操,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爽?”
“格格,跟昨夜一样,让我动不了!”
“哇操,能不能先解开我的一分功力?”
“格格,不行,你会作怪!”
“哇操,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格格,我们先小人后君子,免得有意外,这样吧,你如果能令我爽,我还你三分功力,如何?”
小流浪暗忖道:“哇操,只要让我恢复了三分功力,我自然会伺机恢复一身功力,届时,看我如何修理你!”
思忖即定,立即动手脱衣。
傅娇娇以手支额侧躺在榻上,欣赏着小流浪的脱衣动作。
小流浪脱光身子之后,强挤笑容,走向榻上。
傅娇娇忍住内心的激荡,立即仰躺在榻上。
她是第一次赤身裸体的面对年轻男人,加上昨夜的快感使她不自禁的起了一种紧张及渴望之复杂心理。
盏茶时间过后,傅娇娇已全身直颤了。
口中更是“唔……”呻吟不已。
第十一章  吸阳大法
昨夜,他被蒙住双眼,因此,无法欣赏她那健美的身材,此时,乍见之下,当然立即痴迷了。
傅娇娇原本闭上双目任他摆布,突觉他久久未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悄悄的睁目一瞧,不由心儿一阵狂跳。
芳心深处暗觉得意不已。
只见她脆声道:“有什么好看的?进来吧!”
小流浪闻言,俊颜不由一红。
傅娇娇身子也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小流浪见状,心中一动忖道:“哇操,瞧她这副浪状,我若是叫她替我恢复功力,她一定会答应的,哇操,不,我绝不可趁人之危!”
他暗咬牙关紧凑的挺动着。
他的功力虽然被傅娇娇封锁住,但是他那坚韧的体力以及坚强的意志仍然存在,因此,战况立即进入白热化。
傅娇娇因为已经完成师傅所吩咐的任务,难得遇上这种“天字第——号”的“宝贝”,因此,她存心想狂欢一场。
“小牛郎,我……替你恢复一些功力吧?”
“哇操,免啦!”
“这……我瞧你挺累的,支撑得了吗?”
原来,在方才全力扭动之中,已经激发起全身百骸之潜力,随着他的的扭动,逐渐的冲开了被封住的穴道。
他的内力自然而然的随着“吸阴化阳心经”流转着。
须知“吸阴化阳心经”乃是“白骨骷髅阴功”
之克星,怪不得傅娇娇会突然“呃!”了一声,要求“紧急煞车”。
小流浪正在惊喜之际,突然听得喘过一口气的傅娇娇嗲声道:“小牛郎,上来吧!”
小流浪故意佯装武功未复,上榻之后,立即又轰了进去。
精明的傅娇娇突然觉得他暗蕴潜劲,心中一动,双掌立即捏住小流浪的腰眼,同时功力疾吐。
小流浪一时疏忽,穴道再度被制,不由神色大变,只听他脱口叫道:“哇操,傅娇娇,你干嘛又对我下手?”
他这一开口,身子立即疾颤。
傅娇娇在施展“白骨骷髅阴功”之际,妄动功力,元阴立即也一阵激荡,吓得她慌忙提气护住元阴。
她的身子倏然一颤。
小流浪闷哼一声,立即“进攻”了。
她急促的呼吸着。
她不敢张口,以免泄去功力。
所幸傅娇娇没有泄出这口气,才使小流浪那些疾泄而出的阳气被逼了回去,因此,煞住了他的精气。
否则他会脱阳而亡不可。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默默的搂抱着。
盏茶时间之后,傅娇娇缓过气来,只听她呼出一口气道:“小牛郎,我们同归于尽,这笔帐怎么算呢?”
“哇操,随你啦!”
傅娇娇见状,亲了他一口,道:“格格,别愁眉苦脸的,先让我调息一番,待会我替你恢复三成功力吧!”
小流浪神色一喜。
傅娇娇低声道:“小牛郎,你休息一会吧,醒来之后就没事啦!”
说完,朝他的“黑甜穴”一拂。
小流浪“嗯”了一声,立即倏然入睡。
傅娇娇轻轻地解开他的麻穴之后,自袋中取出两粒“酥骨丹”朝门房及窗沿一弹,“啵”的一声,那两处立即各散出一蓬白粉。
傅娇娇满意的瞧了一眼之后,取出一粒清香扑鼻的药丸塞人口中之后,放心的闭上双目,立即开始调息。
哪知,当她的真气流经“会阴”之时,突然觉得被小流浪疾吸而去,吓得她身子一颤,神色立即大变。
她正欲收住功力,却已来不及了。
她的一身功力在刚才那瞬间完全流光了。
急怒攻心的她,倏然一掌劈向小流浪的背后“命门穴”,可是,当她的右手甫接近他的“命门.穴”之际,她突又停住了。
爱,使她停住了。
所幸,她及时收掌,否则非被震伤手腕不可。
原来,小流浪的功力一被解开,自然而然的按照“吸阴化阳心经”流转起来,当傅娇娇运起“白骨骷髅阴功”之时,正好变成功力免费奉送。
昔年逍遥子吸取教训,苦心钻研出来的“吸阴化阳心经”,果然在此时发挥了威力,顷刻之间即已吸光傅娇娇的功力。
傅娇娇情不自禁的泪下如雨。
昏睡中的小流浪被那股浩瀚的内力一冲,立即醒了过来,当他一见到傅娇娇泪流满面的情景,不由怔住了。
“哇操,娇娇,你怎么啦?”
傅娇娇闻言,立即痛哭失声。
世上有什么比失去功力更令一个武林高手伤心的呢?小流浪见状,低声问道:“哇操,娇矫你怎么啦?”
说完,以手拭去她的泪水。
傅娇娇恨恨的挥开他的手,叱道:“小流浪,你少假惺惺的啦,滚开!”
说完,用力将小流浪推了开去。
小流浪窘红着脸,跃下榻之后,拿起衣衫默默的穿着。
傅娇娇却伤心的趴在榻上哭泣着。
小流浪边穿衣边偷瞄着她,心中不住的想道:“哇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伤心起来了?”
可是,任他如何的聪明绝顶,一直到穿妥衣衫之后,仍然想不出一个结果来,只见他走到榻前,低声问道:“娇娇,你……”
“滚,你给我滚!”
小流浪神色一变-,转身就走。
可是,当他走到房门之际,却情不自禁的回头一瞧。
这一瞧,只见傅娇娇正睁着泪眼瞧着自己。
他情不自禁的唤声:“娇娇!”快步掠了回来。
这一掠,他几乎冲过头,所幸他及时收住身势,停在榻前。
他无暇去想功力突增之原因,只见他紧紧搂住傅娇娇,不住的道:“娇娇,告诉我,你为何如此的伤心?快告诉我!”
傅娇娇整个的软化了。
只听她泣道:“浪弟,我的一身功力全被你吸光了!”
“哇操!怎么可能呢?”
“浪弟,方才我先拍开你的穴道,刚一运功立即流向你的身上了!”
小流浪边喃喃自语道:“哇操,怎么可能呢?”
“浪弟,你究竟练的是什么内功,怎会吸走我的内功呢?”
“‘吸阴化阳心经’……哇操!我完全明白了,娇娇,你是不是修练一种会吸引男人内功的阴功?”
“是的,师傅一直叫我苦练‘白骨骷髅阴功’!”
“哇操,‘白骨骷髅阴功’?令师是不是‘阴曹魔王’?”
“是呀!你认识他?”
“哈哈,真是太巧了!令师曾经在三门峡以神鹰之血替我解去了铁英岸逼我服下的毒药。”
“怪啦,师傅一向甚为爱护神鹰,怎会舍得将它的血送给你呢?”
“哇操,它已经死啦!令师只是‘废物利用’而已了。”
“死啦?是谁杀死它的?”
“哇操,这……娇娇,你听我说……”
于是,小流浪低声将昔日偶然打死神鹰以及嫁祸给铁英岸及花雪芳的经过,仔细地说了一遍。
傅娇娇听得惊喜万分,未了格格笑道:“你呀,坑死那个老鬼啦!”
说完,轻轻的拧了小流浪的大腿一把。
小流浪哈哈一笑,低声道:“哇操,谁叫他要先害我嘛!活该!”
“格格,这样也好,反正他是师傅的仇人,旧仇再多加一条新恨也无所谓,只是让你从中捡了便宜!”
“哇操,娇娇,我们言归正传,快想个法子让你恢复功力吧!”
“格格,我想起来了,石家庄明日有‘比武祝寿大会’,获胜者可以获得一粒天山派的‘雪芝丹’,只要有,‘雪芝丹’,我的功力立即可以恢复!”
“哇操,我一定去参加!”
“格格,你当然要去参加,不过,去参加之前,必须先好好整理一下仪容!”
“哇操,干嘛要如此,又不是要去参加选美!”
“格格,差不多了,人家要去洗澡啦!”
“哇操,我抱你去!”
傅娇娇脆叫道:“不要嘛,人家……”
小流浪已经抱着她掠向浴室了。
只见他三两下脱光身子之后,迅速的取过毛巾打上皂沫之后,立即开始轻柔的替她搓洗起来。
“格格,痒死了,人家自己洗嘛!”
“哇操,不行啦,我先替你洗,你再替我洗,这样感情才会更牢固啦!”
两人一直在浴室中蘑菇嬉笑半个时辰之后,才穿好衣衫走出浴室。
傅娇娇依在小流浪的身边柔声道:“浪弟,我突然觉得好幸福喔!”
小流浪轻轻的亲了她一口,柔声道:“哇操,娇娇,等我把这些事情解决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浪弟,到时候我要替你生一个似你这么俊的小宝宝!”
“哇操,只有一个呀!不行,至少要一打,六个男生,六个女生,男生似我,女生似你,好不好?”
“格格,人家又不是母猪,怎么会出生那么多呢?”
“哈哈……”
石家庄,因位形似一头盘据之雄虎,又名卧虎庄。
更由于庄主石用心之女石飞燕乃是当今武林第一美人而闻名遐迩。
傅娇娇在三月前曾经在武陵山下见过石飞燕教训三名淫徒的情形,私心倾慕不已,立即暗暗记下她的名字及卧虎庄。
在月余前,傅娇娇风闻石庄主即将举办“比武祝寿大会”,顺便替他那年逾双十的石飞燕物色一位如意郎君,嫁妆是一粒“雪芝丹”。
提起那粒“雪芝丹”,乃因石用心昔年仗义替天山派解过一次急难,因此亲蒙天山派慷慨赠送一粒“雪芝丹”。
傅娇娇经过这半年的历练,深深的体会出江湖人心的奸诈险恶,因此,暗暗的担心届时会被邪恶人获胜。
因此,她打算前往参观一番,若是正人君子获胜,她就鼓掌及祝福,若是邪恶奸小获胜,她将出面搅和一番。
可是,她在与小流浪“交欢”之后,却突生奇想,打算易容成小流浪的模样,替他获得石飞燕,以略赎心疚。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的一身功力却被小流浪在无意之中“没收”了,因此,她只有替小流浪“恶补”扛湖经验,以使他顺利获胜。
小流浪流浪一多年,见识已广,经她稍加指点,立即了然于胸,两人立即转而研究武功及比武经验了。
翌日辰末时分,一身蓝衫的小流浪和一身蓝衫易容成男人的傅娇娇联袂来到了目的地,卧虎庄参加比武了。
只见庄前一排木栅,门口有十名精壮庄丁相对挺立,一个个凸腹挺胸精神抖擞,手中各持一杆红缨大枪。
枪尖在阳光照耀下泛出雪似的光辉,煞是威武。
小流浪二人走到庄前去,由小流浪代表递上名帖。
那专司接待客人的庄汉一见帖上仅写着“末学小流浪、刘菲拜”数字,立即好奇的瞧着他们二人。
小流浪虽然神采奕奕,傅娇娇虽然俊逸绝伦,但因为知名度太低,又是一付文绉绉的模样,那庄汉便将他们领入西厢大厅之中。
稍为交待几句客套之后,即已离开。
大厅之中早已有不少客人在谈笑,小流浪举目一看,这些客人皆是普通文弱之士,谈的也是些诗词做对,对弈挥毫之事。
他瞧了傅娇娇一眼,低声笑道:“哇操,那位老兄真是眼睛沾了大便,竟将我们误为是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蟹啦!”
傅娇娇低声道:“浪弟,这样子你才更显得鹤立鸡群!”
“哇操,娇娇,你说错了,他们都是公的,应该说是鹤立‘鸭’群,对不对?”
傅娇娇不由格格一笑。
那张朱颜倏然一红。
厅中的客人突闻有少女的娇笑声音,齐皆停止谈话,好奇的瞧着他们二人,更有人叫:“怪哉!何来莺莺笑声?”
傅娇娇立即止住了笑声。
小流浪笑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说完,一拉傅娇娇的纤掌,朝内进踱去。
那些酸丁讷讷对视,一时无言以对。
傅娇娇一直忍住笑,一直走出大厅之后,才捂嘴低笑着。
身子却颤得似雨中的蓓蕾般。
小流浪习惯于吃别人的豆腐,淡淡一笑,立即缓慢走了出去。
这庄中不但房屋众多,而且建得井然有序,明亮宽坦,只见到处悬灯结彩,客人拥挤,谈笑之声嘈杂一片。
小流浪二人穿过人群,走到一栋精舍前。
只见门上一匾横悬,上书“雅客厅”三个字。
小流浪闪目朝座内一瞧,只见是一间足可摆下三十来桌酒席的大敞厅,厅中陈设精致,壁间挂着许多山水字画。
此时,厅中已有不少客人,皆三五成群围坐欢叙着。
这些人与方才西厢中的那批“酸丁”完全不同,一个个熊腰虎背,目蕴精光,一望即知皆是江湖上有字号的人物。
小流浪瞧了一眼,朝傅娇娇一使眼色,信步朝前行去。
蓦听身后响起一阵轻细的脚步之声,小流浪侧身一看,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身后跟着二人顺着走廊缓慢行至。
这位道长手执云拂,身披杏黄道袍,胸前飘拂着三绺雪髯,虽是年登古稀,步履之间却极为轻捷。
身后那二人均年在三旬,一个是清瘦身材,面容稍带晦气,另一人却身着儒服,手挥摺扇,五官端正,目蕴精光。
小流浪一看之下,已经知道老少三人皆系武林高手,尤其这老道长一脸慈祥,令他一见即生敬仰之心,他立即垂手侍立。
傅娇娇也恭敬地退立在一边。
老道长见状,面泛慈祥的笑容,点头为礼。
另外二人乍见小流浪二人俊逸的人品,双目一亮,深深的瞧了二人之后,缓慢的离去。
小流浪二人相视一眼,顺着方才那老道长三人所行方向走去。
穿过走道,远远看见那三人走进一张挂有“内宅”木牌的月洞内,两人不便跟入,只得转身又走回前面。
此时,那“雅客厅”的正门已经撤去,改用一座五尺余高的寿字雕花屏风将内外分隔为二。厅中不时传出妇人轻笑之声,显系女宾席位。
空地两厢凉棚中摆满了酒席,席前已坐满了客人。
小流浪游目一扫,见来客中十之八九皆是武林人物,心知皆来参加比武的。
这时,客人越来越多,庄丁在人群穿梭般往来忙个不停,宾客嘻笑之声不绝于耳,使这“雅客厅”前充满着喜气。
那屏风前已经摆着一桌酒席,别看那两侧席前高高矮矮的坐满了客人,这席间却是空无一人。
小流浪心知这是首席,等闲人物不得入座。
陡听傅娇娇低声道:“右侧!”
小流浪稍一打量,只见右侧靠墙边一席上尚有一个空位,遂和她趋前朝桌上之人拱拱手,坐了下来。
四座之人大多皆是江湖人物,一向习惯于无拘无束,见主人未至,已是高谈阔论,吵成一片了。
突听隔桌有一人说道:“今天到场的武林人物可真不少哩!真可称得上是一场武盛会哩!”
“是呀!杨兄可知今日石庄主除了庆祝六十大寿辰外,另有何用意吗?”
却有一人抢答道:“这还用问吗?谁不知今天石庄主要在来替他祝寿的群雄中,为他的独生掌珠石飞燕物色佳婿!”
适才那问话之人一见对方顶撞自己,立即道:“是呀!江老二打听得如此清楚,敢莫是待会儿有意一显身手?啧啧,可别忘了请大家喝一杯喜酒!”
这话声未歇,已引起一阵哄笑!原来那位江老二不但生得丑怪,而且身不满三尺,恰似那个卖烧饼的武大郎,因此立即引起众人的讪笑!扛老二见状,将两眼一翻,一掌向这人击去。
江老二掌刚拍出,他身侧早有一人倏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硬将他拍出的右掌拉了回来,同时笑道:“江老二,别慌!待会主人来了,若是见你动手动脚的,心中一个不高兴,那你这即将到手的驸马爷,岂不飞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时陡地自内间响起一阵震天大响的掌声,众人心知主人即将来到,遂相率停止嬉笑,跟着鼓起掌来。
江老二虽然气得鼻孔冒烟,却也不敢放肆,只得怒瞪了这人几眼,扳着脸随着众人鼓起掌来。
随着掌声之后,众人纷纷起立,并且欢呼起来!小流浪虽然随着众人起身鼓掌,却低声向傅娇娇问道:“娇娇,你有没有搞错,人家是在挑女婿哩!”
傅娇娇心中暗笑,吟笑道:“先看看再说吧!”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自东首走廊上传了过来。
欢呼及掌声立更加响亮!小流浪循声一瞧,只见那位先前在走道中所遇的老道长及一位年约六旬,春风满面的清瘗者边朝众人颔首边走了过来。
二人的身后跟着那两位中年人以及一位年约双旬的少年,只见他生得相貌不俗,面上略带几分冷漠傲慢之气。
人群中立即有人低声道:“这道长不是武当三元观主持青松道长吗?听说他已归隐,怎么也赶来替庄主做寿呢?”
“是呀!牛兄,你瞧他那两位弟子‘武当双杰’梅竹杰及谭亮节也来了,看样子今比武大有看头哩!”
“咦!‘神行太保’史泰龙也来了,今天真的热闹啦!”
紧随在后面的是两位婢女装着的俏丫头以及一位绝色少女。
只见那位少女头梳凤髻,桃腮李眼,身着银杏色宫装,长裙落地,那份清丽脱俗,不着一丝人间烟火之美,令小流浪暗暗一震。
傅娇娇略带酸气道:“浪弟!她就是武林第一大美人石飞燕,很美吧?”
小流浪轻咳一声,轻轻捏捏她的纤掌,传音道:“哇操!中看不中吃,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说完,深情的瞧着她。
傅娇娇芳心暗喜,却白了他一眼,轻轻的拧他的左大腿。
小流浪夸张的张嘴欲叫!傅娇娇心中一急,立即急忙伸手按住他的嘴。
石飞燕眼光一闪,立即好奇的瞧了他们一眼!这一瞧,她只觉心儿一阵颤抖,暗呼一声:“好俊的哥儿!”
娇颜没来由的一红,匆匆移开视线,迳自行去。
众人目送石飞蒸走入屏风后女宾席人坐,才若有所失的瞧向当中空席上的石庄主及青松道长五人。
石庄主拱手朝四周宾客一个环揖,道:“各位,请坐!”这时,侍立在一旁的庄丁立即添酒布菜,忙碌起来。
半晌,石庄主道了个“请”字,宾客们立即觥筹交错,渐渐的邀饮劝酒猜拳行令之声四起,全场起一片喧哗喜乐之气。
小流浪与桌上宾客虚应一番客套之后,立即思忖如何处理这件伤脑筋的事情,令傅娇娇瞧得暗觉好笑不已!酒菜将半,石庄主忽朝身侧一名庄丁耳边说了几句。
那庄丁点点头迅即退去。
石庄主却擎杯立起。
全场宾客睹状,立即沉静下来。
石庄主面露笑容,徐徐道:“贱辰辱蒙各位好友远道来贺,浓情盛谊愧何以当,现聊以水酒数杯,稍表谢意!”
说罢,就席连干了三杯!四座立即响起了如雷掌声。
三杯方罢,石庄主一双虎目扫了全场一眼续道:“各位今朝为老夫贱辰远道而来,数杯酒岂能酬老夫谢意,老夫愿将昔年天山掌门厚赠之‘雪芝丹’作为彩注,各位均系江湖中一时俊彦,请本着以武会友之意,磋切武功,技压群雄者,即获此丹!”
说至此,话声略一停顿,续道:“老夫同时有一愿望,甚盼他年能为武林留下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
言中之意,已暗示夺魁丹之人即是石飞燕东床之选了!
小流浪却暗喜道:“哇操!还好石庄主只是明确提及比武获胜者可以得到‘雪芝丹’,至于成亲之事只是暗示而已,我届时可以装迷糊!”
思忖至此,神色一喜!傅娇娇却暗笑道:“浪弟,你高兴得太早啦!我如果不把石飞燕拉过来帮忙,我以后怎么‘应付’你呢?”
思至此,她不由自主的一阵脸红!这时,掌声渐止,石庄主突然笑意一敛,正色朗声道:“以武会友之时,老夫尚有几点规定!”
“第一是动手之人,双方只许空手进招,点到为止,不得任意伤人,否则老夫即取消其得胜资格!”
“第二凡是年高以及僧道方外之士,请勿出场动手,否则,即使是胜了,老夫方才所说的诺言,一??推翻!”
说完,又拱手作个环揖。
突听有人悄声讨论道:“石庄主几乎说明了这比武赠药系是择婿,哪还会有人不识趣的来开玩笑!”
“那可说不定,‘雪芝丹’功可脱胎换骨,增长功力,如果石庄主不事先说明,谁敢保证没有武功高强的老头或僧道出手呢?”
“哼!依我看,就是老的出手,也不一定‘武当双杰’及‘神行太保’之敌手哩!真不知他们三人如个争法?”
“是呀!我看他们最有获胜的希望了!”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轻笑!众人转头看时,见这轻笑之人系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少年身材中,一身蓝绸长衫,五官虽然生得不恶,只是面带阴沉,透着一般暴戾之气。这少年一见众人朝他看来,口角的轻笑突然一敛,双目瞪处,陡的射出两股电似的光芒,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被他的目光一扫,立即感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迫得呼吸一窒,慌忙低下头不敢望着那个少年!其中有认识这少年之人,不由惊呼道:“‘文武双绝’!”
众人闻言,齐吃一惊,立即垂头无语!原来这“文武双绝”姓铁,单名铸,及是铁英岸之唯一弟子,为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出没江湖杀人无数,是以震慑了群雄。
“文武双绝”铁铸早已风闻石飞燕之绝色,又有“雪芝丹’’的引诱,他立即混在宾客中来到了现场。
俏自出江湖以来,从未逢过敌手,早已养成一种桀傲脾性,乍听方才之言,忍不住发出轻视的笑,声。
铁铸这声轻笑,不但惊动了四周宾客,也引起小流浪的注意,他心中叫道:“哇操!‘文武双绝’?这浑号有够响亮!”
他一见铁铸眼中射出的两股迫人精光,立即暗忖:“哇操!这家伙的内功挺具火候的!可惜一付死人面孔!”
他遂暗中留下心来。
石庄主吟吟笑着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盒盖一启,立现一粒腊封药丸,只听他朗声道:“各位,这正是‘雪芝丹’!”
说完,朝四周遂一展示之后,阉上盒盖,置于寿宇屏风上面。
事实上,由那阵清香的药味,即可证明这粒腊封药丸,正是天山派“雪芝丹”,众人不由的瞧着那个锦盒。
石庄主呵呵一笑,重新招呼宾客。
此时,厅中又闻筹飞碟响,却已无方才猜拳行令,邀饮劝酒之盛况,皆因宾客们已企盼早点比武了!那些自负人品武功了得欲携得美人圣药而归的人,早已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准备要一试身手了。
那些自知武功低微,无能角遂的,也急着看热闹,而希望酒筵早些结束,因此,不消多久时光,登肘如风卷残云,杯盘狼藉!
石庄主见状,举手指挥庄丁赶过来撤杯去盘,将桌椅抹拭干净之后,迅速的朝两侧移去。
眼前立即现出十七八丈宽的空地作为比武场所。
石庄主立起身道:“现就请在场各位英人一显身手,但各位可要记住老夫方才所声明的两项规定!”
说毕,朝四周一揖,将锦盒置于身前桌上,方始坐了下来。
宾客们反而静了下来。
众人皆双目炯炯,在人丛中搜寻那出场比武之人!须知在场之人皆具江湖阅历,似这等场合,若冒然出场,一个不好,当场出丑,那可真是一件憾事。
何况,今日比武并非配对比武,而是打擂台方式,必须一直打到没有人出来挑战,才能算数,因此,谁都不愿先出场!如此僵侍了大约半盏热茶之久,那些一旁等着看热闹之人,一见没有人出场,自然为之焦急起来。
这时,忽见右侧凉棚中有人立起,穿过桌椅空隙人群,朝当中走去。
众人一见这人系一年方弱冠的少年,一又虎目,两道剑眉,玉面含笑,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神情十分潇洒,分明是一位文弱书生。
众人不由暗忖:“这书呆子必是因为距离场中过远,怕待会瞧不清热闹景况,因此才朝前行去!”
哪知那少年却一直朝当中比武场走去,走到场中之后,气定神闲,渊亭岳峙般站着,众人齐吃一惊!这少年正是小流浪,他一见众人明明跃跃欲试,却又按兵不动,心中暗暗冷笑一声,立即朝场中走去。
他的功力本已贯穿任睿两脉,昨天又加了傅娇娇的功力,刹那间已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因此眼神中反而没有神光。
小流浪在场中站定之后,双手一抱拳,朗声道:“在下小流浪,因事途经此地,适逢庄主六十大寿,特此进来趁个热闹!哇操!适才闻庄主以灵药为彩注,以武会友,在下不才,略谙技击之道,愿先来请教诸位英雄高招!”
这番话说得不疾不徐,从容之至。
那句别致的“哇操”,却听众人怔了一下!宾客们立即起了一阵悄悄议论之声。
有人道:“这小子大约是读书读痴了,当着这么多江湖人物之前,竟敢叫起阵,等会倒可有乐瞧了!”
却听另一人冷冷道:“哼!井中之蛙!你们真是枉为武林人物,这小子一付从容不迫之态,若无所恃,岂敢如此大胆!”
说完,仍是连声冷笑。
这付傲态,分明不将众人放在眼里!众人回头一看,见说话之人正是“文武双绝”
铁铸,哪还敢去招惹他,一个个怒在心头,闷声不语。
石庄主在小流浪上前之际,因隔着数张桌面,是以并末在意,及见他于场中一站,那份气定神闲之态,方始引起他的注意。
他仔细一打量小流浪,立即发现他不但丰神秀逸,而且精华内敛,不由暗惊:“我怎么没有发现这般人物呢?”
皆因在石庄主这种顶尖高手的经验及目光之中,立即发现小流浪的功力已臻“返璞归真,不着痕迹”之骇人境界!他不由与青松道长以“传音入密”交谈着。
蓦听东棚中有人“哇!”的叫了一声。
小流浪闪目看时,见棚中已走出一人。
这人一来到小流浪身前不远,四周立即涌起一阵晒笑之声,小流浪好奇地一打量,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人年约双十,身材却特别高大,自己与他相较,头仅及其胸膛,一大一小,相映成趣,是以众人发嚎!这高大汉子又哇了一声,道:“我是‘大力神’盖维雄,今朝石庄主是请江湖朋友印证武功,又不是以文会友,你这小子跑来此处,难道也想和人动手过招不成?”
说时愣头愣脑,甚是好笑。
原来这盖维雄乃是一个浑人,方才正在等着看热闹,急见场中来了一个书生,遂向身旁之人问道:“这小子要干什么?”
那人存心看热闹,遂道:“这小子听错柳庄主的话,以为今朝是以文会:友,你若不早点把他赶走,可就没热闹可瞧啦!”
盖维雄一想有理,立即出面来赶人。
小流浪一见他那愣头愣脑模样,已知这个老兄是个浑人,立即笑道:“哇操!在下正是想和各位英雄动手过招!”
盖维雄闻言,似是大出他意料之外,不由愣视着小流浪,心想:“哼!瞧他这付文绉绉的模样,恐怕挡不了我一拳哩!”
他立即不信的问道:“你是真的想和人动手比武?”
小流浪笑嘻嘻的点点头。
盖维雄嘻嘻一笑,叫道:“很好!”
笑声未歇,立即朝右侧走廊奔了过去!众人不由一怔。
半晌之后,只见盖维雄双胁各挟着一个四五十斤重的磨盘大石,跑了回来,众人立即惊讶的“啊!”了一声。
第十二章  阴曹魔王
盖维雄将两块大石朝小流浪的身前一丢。
“砰!”
一声,石块立即陷入土中五寸!盖维雄嘻嘻一笑,立即将上衣脱去,露出胸前一丛黑毛来。
小流浪面带笑容的瞧着他变花样。
倏见他走到就近的一块石前,挫腰曲腿,双掌平胸,凹腹吸气,然后吐气闻声,双掌猛劈向那石块之上。
“砰!砰!”
两声,那块大石已被其击裂成十余块!宾客中立即传出一片喝采声!纪铡得意洋洋的抱拳向四周一揖,嘻嘻笑个不停。
小流浪笑道:“哇操!好功夫!”
盖维雄指着另一块大石,喝道:“小子!你若是能将这块石头弄碎了,我就服你,否则,可不许你在这儿打搅我看热闹!”
小流浪心下暗暗好笑:“哇操!原来这个傻鸟是要考验我的武功,我就露一手唬唬他吧!”
遂暗运功力于双掌,随意的在那块大石一挥。
盖维雄见状,诧道:“小子,此地又没有苍蝇,你挥什么?”
“哇操!‘大力神’,你去看看石头再说吧!”
盖维雄走到石前仔细一看,道:“小子,石头仍是好好的,你在搞什么花样?”
“哇操!你用嘴吹吹看!”
这句话,立即起了一阵骚动!武功平就的人,不明所以,皆露出疑惑之色。
武功高强的人却是心中震惊,不信这个弱冠少年有如此精纯的内力,只是虚空随意一挥,就能将一块大石震成灰粉!因此,一时纷纷议论起来。
盖维雄一听小流浪要他用嘴吹这石头,不由一怔。
半晌之后,只见他用手拍了拍后脑,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功夫将石头吹了起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头掉就走。
宾客中已有了解盖维雄的人开始叫道:“‘大力神’,你这就走呀!算是啥子英雄好汉?”
说完,冷哼一声。
原来盖维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批评他不是英雄好汉,因此,他在闻言之后,脚下自动停了下来。
另外又有人叫道:“‘大力神’,你就吹吹试试吧!”
“‘大力神’,你就快吹吧!”
“是呀!快,哎呀!”
众人频频催促着‘大力神’赶快吹石头,甚至近站在屏风后面观看的石飞燕也好地注视着那块大石。
“大力神”经众人一催,转身来到那石块之前,略一迟疑,方始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朝着石块呼的一口吹去。
但见尘烟滚滚,石块已随见飘散了!“大力神”好似见鬼一般,怪叫一声,立即逃回人群。
众人一见石块果被“大力神”吹散,尚以为是自己眼花,及至举手拭了拭双目看清之后,无不震惊于小流浪的神功!须知能以掌力将石块震碎,已非易事,要震石成灰更是罕见,何况小流浪又是随意的虚空一挥!更难得的是在外形上仍然保持石块的原状,简直是闻所未闻!因此,现场立即传出震天喝采!石飞燕更是双目异采近闪,内心激动万分。
小流浪却仍然含笑不语。
倒是傅娇娇兴奋得眉开眼笑。
世上哪有比目睹心上人扬威令情侣们更兴奋的!就在这阵喝采声音之中,陡然间有一条人影凌空向小流浪的身前飞落,那动作之速,有如闪电一般。
小流浪一见飞来的这人正是那首席间的冷傲少年“神行太保”,不由暗忖:“哇操!这厮的动作挺快的哩!大意不得!”
一念未已,那“神行太保”已将身形落于他的身前丈余远处,只见他仍带着几分冷傲之态,淡然一笑,道:“浪兄这手神功,果然不凡,不过兄弟倒想在浪兄手下见识几手高招,凉浪兄不会吝于指教吧!”
在“神行太保”开始说话之时,宾客们立即安静下来,一个个聚精会神,等着看他们二人如何的动手过招。
小流浪一见“神行太保”那种冷傲之态,心中甚为不快,却仍拱手含笑道:“哇操!在下只不过略懂一套拳法,而且只会攻,不会‘煞车’,尚请阁下多加注意,以免发生意外!”
小流浪也不知对方武功深浅,他对于“雪芝丹”是势在必得,决心全力出掌进攻,因此,才会事先向“神行太保”打招呼。
“神行太保”一向冷傲无比,闻言之下,眉头一扬,面上立即布上一层杀气,鼻孔中立即冷哼一声:“很好!”
言旋,踏步欺身,一扬臂“飞鹰扑鸡”,右手迳扣小流浪的左手门脉,左手却闪电般抓向小流浪胸前。
同时那左手中的中食二指已暗中蓄劲,潜将家传绝传“二指禅”,点向小流浪胸前“玄门”、“将台”两穴。
两人相距只有五尺,“神行太保”这招“飞鹰扑鸡”又是势如奔雷,大有致人于死地之势,只看得旁观之人触目惊心!
因此,不由自主的纷纷离坐而起。
小流浪叫声:“哇操!天刚克柔!”
一缩左腕,让开脉门要穴,右臂同时向上一格,那情形好似一名少女在躲避男人的轻薄及反抗一般。
“神行太保”哈哈一笑,手臂疾伸,一缕指风疾点向小流浪右肘“曲池穴”。
“哇操!天刚地阴!”
只见小流浪双臂一圈,霍地挫腰矮身,“神行太保”指尖堪堪擦着肩头而过,同时左脚腿弯一曲,右足尖猛踢他的左膝头。
“神行太保”双足一蹬,从小流浪的头上翻飞而过。
身形落地之后,由于耽心小流浪继续出手,因此,立即足尖疾点,再度腾身窜开五尺之后,才回过身来。
却见小流浪含笑凝立不动,他不由俊颜一红。
按理说,他既已落败,应该识趣而退,可是,他一想自己的精招尚未使出,实在冤枉而且不甘心!只见他朗啸一声,疾飘过来。
双手一扬,两缕指风已点向小流浪的头、腹之间。
小流浪身子一闪,喝声:“哇操!小心啦!”
立即使出“天刚克柔”掌法,刹那间掌影翻飞,迅如疾风骤雨!“神行太保”虽然轻功了得,指风凌厉,却因功力远逊于小流浪,因此,立即陷入小流浪的掌影之中脱身不得。
青松道长瞧得神色一变,传音道:“庄主,此子之招式颇似‘气华陀’周杏林,今日之事可要好好的处理!”
石庄主乍见小流浪之招式,只觉得精奥无比,即使他自己下去迎战,恐怕也无法轻松迎战,不由暗凛着。
此时,一听小流浪竟与那位孤癖的“气华陀”
有关,心中不由一震!陡听“神行太保”闷哼一声,立即按着左肩踉跄连退。
小流浪拱拱手,道:“哇操!承让啦!”
“神行太保”运功默察,一见肩头未曾受伤,心知对方必已手下留情,俊颜一红,冷冷的道:“高明!三年之后我……”
小流浪忙叫道:“哇操!别说下去!本哥儿一向现金交易,从来不开支票,你不服气的话,再来打!”
“神行太保”气得身子一震,怒啸一声,就欲再攻上去。
石庄主忙呵呵一笑,道:“胜负已分,小侠下去休息吧!”
“神行太保”神色一变,沉声道:“流浪儿,你不敢接受我三年后的挑战吗?”
“哇操!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愿意答应,因为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我在这三年之内死去,届时如何去赴约?哇操!俗语说‘好男不与女斗’,届时你总不能叫我的老婆代我去应战吧?所以,我不愿答应你的挑战!”
“神行太保”被他这个歪论,顶撞得一时无言以对。
倏听一阵冷冷的声音道:“流浪儿,你家铁少爷来和你‘现场交易’一番!”
声音未歇,铁铸已射落在小流浪身前五尺余远。
小流浪却凝视着铁铸,沉声问道:“哇操!你也姓铁,认不认识铁英岸?”
铁铸神一寒,叱道:“住口!你岂可直呼家师的名讳!”
“哇操!原来你是那只老猪哥之徒,很好!哈哈!”
说完,仰天哈哈大笑着.众人一听小流浪竟敢如此嚣张的污辱“武林四绝”之一的铁英岸,不由得齐皆骇然的瞧着小流浪。
铁铸双目一冷,右掌一扬,疾劈了过去。
“大力神”不由自主的叫道:“小心!”
小流浪倏然止住笑声,右掌一挥,一掌迎了过去。
“轰!”一声,掌劲四举办,凌厉至极!
众人情不自禁的后已着。
铁铸只觉手臂隐隐发疼,后退一大步之后,才止住身子。
小流浪凝立不动,续道:“哇操i铁铸,你别不服气,你可知道令师目前正在‘群莺楼’和‘鸡中鸡’花雪芳做什么事?”
众人多知“鸡中鸡”花雪芳之艳名,闻言之后,立即纷纷议论着。
铁铸当众被辱,气得双目似欲喷火,怒吼一声之后,双掌挥动,踏步欺射,已将“阴阳混元”。掌法使了出来。
小流浪喝声:“哇操!来得好!”
立即也使出“天刚克柔”掌法,场中立即传出隐带风雷以及霹雳之掌声。
功力稍差之人早已捂耳退避而去。
掌影翻飞,掌劲惊人,两道人影似轻烟般扑跃着。
宾客们哪曾见过如此狠拚,不由瞧得目瞪口呆!“神行太保”见状,心知方才小流浪果然已经手下留情,不由一阵愧疚。
“武当双杰”面露惊容,瞧个不停!青松道长及石庄主更是全神凝视起来,石飞燕紧张得自屏风后面走出来观战。
傅娇娇也紧张得双掌紧握,掌心已泛汗!两人的掌劲越来越猛,四周之人纷纷退避着。
铁铸一见自己将一套掌法使完,却已屈居下风,心中一狠,暗暗自袖中扣出一粒“软骨粉”弹了出去!小流浪打了一声“哈秋”之后,慌忙后退。
铁铸阴阴一笑,立即扑了过去!“哇操!克柔消魂!大家快退!”
说完,双掌一震,疾劈过去。
铁铸正在庆幸暗器得逞,打算趁机结束小流浪性命之际,突见一道骇人的掌力逼了过来,慌忙拧腰疾闪。
哪知,这一招乃是小流浪痛恨铁铸偷使暗器,因此,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岂是铁铸在匆忙之中所能闪避的?只听他“啊!”的惨叫半声,立即传出“砰!”
的一声暴响。
血雨纷飞!碎肉四溅!一具活生生的人竟被小流浪一掌劈成碎肉。
有五人退避稍迟,分别受了轻伤,立即退开一旁。
“大力神”激动的叫声:“师父!”
就欲下跪下。
小流浪右手一挥,阻住他的下跪,同时叫道:“哇操!‘大力神’,我不收徒弟!你别来还套!快起来!”
“大力神”唤声:“师祖!”
使出吃奶的力气,又要下跪。
“哇操!我不收就是不收!快起来!”
小流浪说完,右掌一挥,左手曲指一点。
“大力神”甫站直身子,立即被一缕指风制住身子,急得他哭道:“呜呜!祖师爷!求求你收我吧!”
小流浪又一指点住他的哑穴之后,笑道:“哇操!我只是出来办点事而已,马上就要归隐了,还收个什么徒子徒孙的!”
说完,又挺立不动。
众人心知小流浪在等待他人的挑战,立即好奇的瞧着有谁敢出面挑战。
小流浪方才所展露的一连串功夫虽然招式略嫌粗疏,却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可见他的功力已达以意使力之境界!尤其他那招“克柔消魂”一掌劈碎“文武双绝”,立即震住了所有人。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石庄主起身拱手道:“各位,如果在柱香时间过后,未见有人再出场,老夫即要宣布浪少侠乃是今日比武的得胜者啦!”
众人闻言,皆垂首不语!柱香时间过后,只见石庄主欣喜的道:“浪少侠,恭喜你,你是今日比武的得胜者!”
说完,将锦盒递了过去。    小流浪道过谢,双手接过锦盒之后,立即解开“大力神”的穴道。
“大力神”拭去泪水,难过的低下头。
小流浪朝傅娇娇瞧了一眼,笑道:“走吧!”
说着,左足一抬,就欲离去。
石庄主正等着小流浪进一步提出求婚,一见他要离去,脱口唤声:“浪少侠……”
话一出口,一想有失身分,立即住口不语!小流浪止住脚步,回首问道:“哇操!庄主,你还有何指示?”
青松道长微微一笑,立即道:“浪少侠,贫道有件事想请教你,可否移驾入内谈一谈?”
说完,企盼的瞧着小流浪。
小流浪瞧了傅娇娇一眼,问道:“行吗?”
傅娇娇正愁小流浪不留下来,立即点头道:“道长乃是前辈异人,既然有事相询,咱们岂可失礼!”
石庄主闻言,神色一喜,立即朝众人拱手道:“各位,请恕老夫另有要事;无法相陪!”
说完又一揖为礼。
宾客们心知石庄主必然要与小流浪商量成亲之事,立即识趣的行礼离去,刹那间即走得一干二净。
小流浪及傅娇娇则随着青松道长及“武当双杰”先行行人内宅,在大厅之中客位上就座了。
半晌之后,石庄主稳步走了进来,只见他拱手道:“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请坐!”
说完,迳自坐在主位。
青松道长含笑朝小流浪问道:“浪少侠,请问令师是否姓周?”
小流浪轻咦一声,立即点头道:“哇操!在下的确跟‘气华陀’周杏林练过一些武功,不过,那只是条件交换,并无师徒名份!”
“哦!这倒是与周施主的作风颇为吻合!”
“哇操!道长,你提及此事,有何指示?”
“呵呵!贫道昔年曾目睹周老施主使过这套掌法;如今再次目睹,心中一喜,才有此问,并无他意!”
“哇操!原来如此!”
就在此时,突见石飞燕低垂着头,手捧圆盘,内盛六杯清茗缓缓的向内间行了出来,小流浪不由暗喊一声:“夭寿!麻烦前来了!”
只听石飞燕脆声道:“请用茶!”
说着,自石庄主、青松道长逐一的行了过来,不久,已到了小流浪的面前。
小流浪硬着头皮道过谢,立即端起那杯清茶。
傅娇娇浅浅一笑,故意瞄了石飞燕一阵子之后,才道过谢端起杯子。
石飞燕如释重负的朝内进行去。
石庄主呵呵笑道:“老夫膝下只有小女一人,拙荆又早逝,老夫欠缺管教失礼之处,尚请浪少侠多多包涵!”
小流浪暗喊一声:“哇操!强迫中奖啦!”
他连忙说道:“哇操!庄主太客气了,令嫒美若天仙,举止大方,雍容华贵,不愧为武林第一大美人!”
石庄主道声:“浪少侠谬赞了!”
说完,却呵呵一笑。
青松道长打蛇随棍上,立即问道:“浪少侠,你是否已成亲?”
“哇操!这……实不相瞒,在下虽未成亲,却已有一位红粉知己!”
说完,朝傅娇娇一指。
傅娇娇想不到他会来这一招,不由一羞!青松道长呵呵一笑,道:“这位姑娘的易容手法果然高明,可否赐告芳名!”
傅娇娇闻言,突然想起自己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立即犹豫不决。
小流浪却大大方方的道:“她姓傅,复名娇娇……”
“武当双杰”中的老大梅竹杰闻言之后,喃喃念了一遍:“傅娇娇?难道她是……”
傅娇娇闻言,神色一变,立即起身就欲离去。
小流浪见状,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哇操!娇娇,别难过,我要让他们知道你的伟大精神!”
傅娇娇凄然道:“不!浪弟,我不值得你如此做!”
小流浪却一把搂着她的纤腰,道:“哇操!娇娇,咱们走!”
傅娇娇忙道:“浪弟,别冲动!唉!你走吧!”
说完,轻轻一挣,坐回原位。
小流浪回到原位,正色道:“前辈,庄主,二位大哥!不错!娇娇就是当今武林中传闻的‘招蝶花’傅娇娇,哇操!娇娇,请你马上恢复原貌,让前辈们瞧瞧你是不是天生的那种令人看不起的人!”
傅娇娇闻言,迅速摘下文士帽,又以易容膏抹去脸上的易容。
小流浪正色道:“哇操!各位前辈,娇娇自幼跟随‘阴曹魔王’傅济天习武,今年奉师令下山寻找一名仇人,那仇人年约六旬,身材瘦削,腰间有一道刀疤,所以她必须勾引年纪大的男人以找出仇人,请各位前辈想一想,咱们能怪娇娇吗?”
青松道长肃然道:“无重寿佛!善哉!善哉!‘阴曹魔王’名列‘武林四绝’之首,其他人必然也是武功高强之流,傅姑娘的牺牲精神令人敬佩!”
梅竹杰闻言,胀红着脸,忙起身朝傅娇娇一揖到底,歉然道:“傅姑娘,请恕在下方才无礼之言!”
傅娇娇忍住夺眶泪水,起身回礼道:“不敢当!”
小流浪待他们二人坐定之后,又道:“哇操!娇娇为了助我练功,竟然不惜将一身功力输送给在下,因此在下极欲取得‘雪芝丹’!”
石庄主神色一耸,自怀内掏出一个瓷瓶,道:“浪少侠,老夫还瓶‘补阴丹’,颇具滋阴还元之效,请笑纳!”
“哇操!还……”
傅娇娇心知石庄主示惠之意,立即上前道过谢,收下了那个瓷瓶。
青松道长会意的道:“浪少侠,傅姑娘,你们可还记得石庄主在比武之前,曾经暗示获得‘雪芝丹’之人,即为东床佳婿?”
“哇操!我不……”
傅娇娇忙道:“我记得!我听得懂!”
“娇娇!你怎么……”
“浪弟别打岔,听道长说下去!”
青松道长微微一笑,瞄了石庄主一眼之后,含笑说道:“庄主,贫道有个建议,不过贫道必须言明在先,贫道绝无他意!”
“道长,请说!”
“无重寿佛!庄主,浪少侠武功高强,心性淳厚,乃是人中之龙,令嫒可否与傅姑娘效法昔年娥英共事一夫,为武林添佳话?”
“呵呵!固所愿耳,不敢言矣!”
小流浪忙道:“哇操!我……”
傅娇娇忙道:“浪弟,石姑娘国色天香,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儿及英雄侠士钟情于她,你怎可轻易放弃呢?”
小流浪笑道:“哇操!娇娇,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凭我这个身五分文的孤儿,怎么可以让石姑娘跟着我受苦呢?”
傅娇娇急叫遗:“浪弟,你原本也是湘南望族之后人,只是父母被奸人所害,财产为被霸占而已,凭你目前之成就随时可以收回产业的!”
小流浪立即传音道:“哇操!娇娇,你也知道我‘那个’太那个了,她那么娇柔,怎么受得了呢?你还是少鸡婆啦!”
傅娇娇想不到小流浪会考虑得那么周全,一时怔住了!
青松道长见装,立即含笑道:“浪少侠,终身大事,非同小可,的确有慎加、考虑之必要!还是先协助傅姑娘恢复武功吧!”
小流浪想有理,立即颔首道:“哇操!前辈之言,甚为有理!娇娇,事不宜迟,准备开始吧!”
说完,站起身子就欲扶她。
傅娇娇轻轻的摇摇头,朝石庄主问道:“庄主,可否请令嫒协助晚辈复功?”
“呵呵!可以!小翠,带傅姑娘去小姐房里吧!”
傅娇娇自小流浪的手中接过。“雪芝丹”之后,朝众人颔颔首,立即随着小翠离去,只留下小流浪一人在忐忑不安。
石庄主却笑问道:“浪少侠,听说你是湘南人?”
“哇操!是的!”
“浪少侠,你可认识一位石邦智?”
“石邦智?哇操!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衡阳府衙总捕头,先父先母遇害之时,若非他刚好不在,一定可以查出异端的,唉!”
“浪少侠,可否将令尊令堂遇害的经过说一下?”
小流浪神色一黼,概要的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
石庄主听完,神色一沉,沉声道:“邦智越来越懒了,居然让这件冤情石沉海底,老夫非教训他不可!”
“哇操!庄主,你认识石总捕头呀?”
“邦智是老夫之侄儿,曾在老夫这儿学过三年的功夫,浪少侠,你放心!老夫一定叫邦智查个水落石出的!”
小流浪忌惮的就是日后复仇之时,卢敬神会借重官方的力量加以阻止,因此,闻言之后,不由神色大喜!只见他站起来,一揖为礼道:“谢谢前辈的帮忙!”
“呵呵!浪少侠,你别客气,老夫也不愿邦智有污点!请坐,咱们聊聊吧!”
且说傅娇娇随着小翠进入石飞燕的房内之后,立见石飞燕俏立在桌前,裣衽行礼道:“石在燕见过姐姐!”
傅娇娇忙答礼道:“姑娘,你别折煞我!我不配!”
石飞燕正色道:“姐姐,浪公子方才所说的话,小妹皆已听到,对于姐姐的牺牲精神十分的敬佩!”
傅娇娇欣喜得双目含泪,喃呻自语道:“我实在太幸运了,居然会遇上你们这些心地善良的人!”
石飞燕上前拉着她的双手,脆声道:“姐姐,你不是要恢复功力吗?咱们现在马上.开始!”
“别急!燕姐,有件事想先请教你!”
石飞燕闻言,心知她欲提亲,立即红着脸低声道:“姐姐,请说!”
“燕姐,你今年贵庚?”
“二十。”
“咦?真巧,我也是二十岁,你是几月出生?”
“十一月初六。”
“我是三月初四,燕妹,我就忝居大姐了!”
“姐蛆,你不是有话要问小妹吗?”
“不错!妹妹!你对浪弟的印象如何?”
“我……我……”
“没关系!咱们已经是自家姐妹了!”
“我……我觉得他很忠厚,不失为二个可靠的终身伴侣!”
“格格!妹妹!你真有眼光!浪弟的确是一位值得依靠的对象,不过,他虽然个性忠厚,却油腔滑调,很会吃人豆腐的哩!”
“喔!瞧他的那付刚直模样,不大象是姐姐所言之人哩!”
“格格!妹妹,我把他的故事说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说着,把小流浪的身世,在三门峡的遭遇,在阴司鬼庙的情形,在蔡中书府中的奇遇,在“群莺楼”以及她与他见面的情形一一说出来。
有关“男女”间之事,由于石飞燕尚是处子,傅娇娇略过不提!其实傅娇娇也不知道小流浪把他与蔡春香、花乐乐、花浪浪打“迷糊仗”’那一段隐私瞒住,因此,她说得津津有味!
石飞燕听得如痴如醉,干脆叫小翠及小琴把饭莱送人房中,两人点上烛火,继续低声交谈着。  
只听石飞燕吐口气,叹道:“好离奇的遭遇!真不可思议!”
傅娇娇格格笑道:“妹妹,这是浪弟亲口告诉我的,咱们光是听听就紧张万分,真不知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石飞燕叹道:“姐姐,你真幸运能够有如此良侣!”
说完,神色一暗,垂下了头。
傅娇娇见状,心生不忍,沉思半晌之后,道:“妹妹,你可知道他为何不肯接纳你的感情吗?”
石飞燕双眼一红,深感委屈的道:“他并不了解我!他误以为我是拜金主义,吃不了苦的人,他……”
话未说完,双手捂脸,低啜着!傅娇娇轻拍她的右肩,柔声道:“妹妹,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失去功力的?”
石飞燕拭去泪水,道:“姐姐,你不是为了助他练功而失去功力的吗?”
傅娇娇轻轻一笑,附在他的耳边将自己在与小流浪“交合”时,由于阴功被小流浪的内功所制被他吸尽功力之事,说了一遍。
石飞燕听得又羞又讶,一时说不出来。
傅娇娇低声道:“妹妹,他方才曾暗中传音告诉我,他耽心你会承受不了,所以不忍心伤害你,你可别误会他!”
“我……”
“妹妹,这是他的外行错觉,你想想,咱们女人近婴儿都生得出来,怎么会受不了呢?你说是不是?”
“我……是的!”
“妹妹!你如果信得过我,此事交由我来安排!好不好?”
“我……我没意见!可是,尚未成亲就……”
石飞燕说着,羞得说不下去了。
“妹妹,他决心在处理完世俗之事,立即归隐,恐怕不会举行那些繁琐的世俗婚礼,你自己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石飞燕心知她在暗示自己先与小流浪结合,只要木已成舟,米已成饭,就不怕小流浪推拒自己的感情。
可是,古老的礼法使她犹豫不决!
何况,她也在担心自己是否承受得了哩!傅娇娇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取出“雪芝丹”塞人口中之后,脆声道:“妹妹,你替我护法吧!有什么事,待我醒来.再说!”
说完,轻轻的上了榻,立即盘膝调息。
石飞燕站起身,悄悄的在屋内行走,同时暗暗思忖着。
傅娇娇在榻上运功之际,小流浪则与“武当双杰”在院中切磋武功。
原来小流浪与众人闲谈二个时辰之后,青松道长坦诚的指出小流浪掌法之缺失,同时提出了改进之策。
小流浪稍一思忖,欣喜得立即跃人院中练起来拳。
青松道长瞧得暗暗颔首不已!“武当双杰”的老大梅竹杰见技心痒,立前恭声差别道:“师父,徒儿可否下去陪浪少侠练几招?”
“呵呵!可以!不过,必须以‘两极阵’才可以支撑百招!”
梅竹杰瞧了谭亮节一眼之后,朗声道:“浪少侠,在下二人想请教高招!”
“哇操!欢迎!欢迎!”
场中立时人影翻飞,掌劲如雷!他们三人起初还客客气气的保留功力,三十招过后,立即全力抢攻。
掌力如山!旋劲凛冽似刀!
小流浪以一敌二,着着进攻,毫不让步。
武当双杰自出道以来,只要一施展“两极阵法”,绝不让对手走过三十招,如今却被小流浪轻易过关,二人岂能不惊?两人打起精神,使出全身的功力抢攻着。
柳府中之人散立在四周,一边观战一边交谈着。
“武当双杰”已是当今武林年青一代之翅楚,想不到二人联手之下,竟然仍占不了上风,众人不由惊讶万分。
青松道长欣喜的道:“庄主,果然不出贫道的预料,浪少侠的一身武功已是无人能敌了,实在可喜可贺!”
石庄主悚然一惊,问道:“道长,难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无量寿佛!贫道目前能与浪少侠打成平手,不过只要让他再磨练一阵子,贫道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呵呵!‘气华陀’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居然能在短短的数月之间造就了这朵武林奇葩!”
“道长,你精通鉴人之学,可否将浪少侠的未来指点一番?”
“无量寿佛,相随心转,种善因得善果,实难预卜,不过,浪少侠命中注定有多房妻室,庄主不妨参考!”
“这……”
石庄主在武林之中名望甚尊,膝下又仅有一女,他虽然已经归隐,却希望能够亲自主持一个风光的婚礼。
如今陡闻小流浪有多房妻室,难怪他会犹豫了。
青松道长微微一笑,立前又瞧向斗场。
只听“轰!”一声,“武当双杰”踉跄后退四大步,才稳住身子,瞧他们二人胸部急剧的起伏不已,可见他们已尽了全力。
小流浪在半空中翻个筋斗,落在丈余处之后,双手一拱朗声道:“哇操!‘武当双杰’果然名不虚传,谢啦!”
梅竹杰苦笑道:“多谢浪少侠手下留情,让在下二人走满百招!”
青松道长呵呵一笑,道:“浪少侠,在‘克柔消魂’第三式之后,若能旋腰化拳为掌,威力可能会加大一些!”
说完,身子闪一,掠到小流浪面前,迅速的使出那招“克柔消魂”。
小流浪见状,不由脱口喝声:“好招式!”
却见青松道长顺势一挥,朝数丈外那株槐树劈去。
倏听“嘿嘿”一声阴笑,一道人影从树上疾射而去!夕阳下只见一道灰影在空中一折之后,迅即不见!
小流浪喝声:“哇操!是铁英岸!”
立即作势欲扑。
青松道长呵呵笑道:“浪少侠,他已去远,任他去吧!”
小流浪收住身子,佩服的道:“哇操前辈果然功力通神,竟然发现铁英岸那老鬼隐身树上!”
“无重寿佛,铁老施主刚隐身不久,浪少侠你适值收招,当然无法察知,事实上,贫道也只是虚晃一招而已!”
小流浪一见那株槐树果然枝叶无损,不由暗笑道:“哇操!原来出家人也会搞鬼呀!有意思!”
石庄主却神色肃然的吩咐庄丁开始戒备着。
子初时分,石飞燕正默默的站在窗前望着一片黝黑的夜空沉思之际,陡听“唰!”的一声细响,她的身侧立即出现一个人!大骇之下,她忙飘身竖掌迎敌。
“格格,妹妹,别慌,是我!”
石飞燕一见是傅娇娇,立前欣喜的道:“姐姐,你已经恢复武功啦!太好了!”
说完,上前拉着她的纤掌。
傅娇娇含笑点头道:“不错!辛苦你啦!”
“没什么!姐姐,坐下来!趁热把参汤喝了吧!”
“妹妹!你实在对我太好啦!”
“姐姐,咱们已经是自家亲姐妹了,别如此客气了!”
两人喝完参汤之后,只听傅娇娇低声问道:“妹妹,你决定了没有?”
石飞燕玉颜生霞,低声道:“请姐姐做主!”
傅娇娇神色一喜,低声道:“妹妹,你放心,姐妲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对了,你可知道他目前在何处?”
“书房。”
“就他一人在书房吗?”
“嗯!”
“好!咱们去找他!”
石飞燕闻言,心中一阵矛盾,慌忙道:“姐姐,铁英岸在傍晚之时,曾经在此现身目前府中戒备森严,可否……”
傅娇娇点点头苦笑道:“我实在太急了,府中没有人受伤?”
“没有!据小翠说铁英岸是在他和‘武当双英切磋武功之时潜在树上,却立即被青松道长吓走了,因此,没有人伤亡!”
“那就好!这老魔一向心狠手辣,不可不防!”
石飞燕颔颔首,突然欣喜的道:“姐姐,他居然在百招之内击败‘武当双杰’哩!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傅娇娇也欣喜的道:“太好啦,若非他心如止水,我真想鼓励他参加明年武林盟主比武大会哩!”
“姐姐!小妹认为还是不要鼓励他如此做,因为,江湖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不可以常情来判断!”
“格格!妹妹,别紧张!我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我也不愿意他扬名立万,免得引来更多的姑娘!”
说完,格格低笑不已。
石飞燕也捂嘴笑个不已。
陡听房门传来一阵“必剥”轻响,二人急忙收住笑声。
第十三章  腥风血雨
只听房外传来小翠脆声道:“姑娘,你还未休息呀?”
“嗯!有事吗?”
“老爷有事与你商量,请你移驾书房。”
“喔!我马上去!”
小翠的脚步声音远去之后,傅娇娇吐舌笑道:“还好,咱们没有去书房!”
“姐姐,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请吧!”
石飞燕进入书房之后,一见只有其父坐在椅上沉思却不见小流浪,怔了一下之后,低声问道:“爹,你还未休息呀?”
石庄主嘘了一口气道:“‘雪芝丹’果然神效非凡,燕儿,你对他们二人的印象如何?”
石飞燕心知爹在指小流浪二人,心儿一震,玉颜一红,低声道:“娇姐平易近人,甚好相处,至于他,我……”
语未说完,一颗头已经垂了下来。
知女莫若父,石庄主心知她倾心于小流浪,立即问道:“燕儿,你知他们两人的关系了吧?”
石飞燕声若蚊鸣般点头道:“知道!”“燕儿,如果与傅姑娘同事一夫,你可否愿意?”
石飞燕轻轻颔首,低嗯一声,立即不语!石庄主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条件高于常人的女儿竟肯与别的姑娘共事一夫,心中一怔之余,竟说不出话来。
石飞燕鼓起最大的勇气表示自己的心意之后,心中不由羞涩万分,此时一听爹没吭声,心中不由多了一分的惶恐!良久之后,柳主叹道:“燕儿,爹原本想替你举办一个隆重的婚礼,可是,碍于事实,恐怕无法如愿!”
石飞燕急忙长跪在地,低声道:“请爹恕女儿不孝!”
石庄主忙扶起她,道:“燕儿,罢了,道长早已告诉我,浪少侠命中注定有多房妻室,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也没话可说!”
“爹,谢谢你的关心!孩儿并非世俗儿女,并不需要这些世俗的赞美,只求能够相夫教子,过平静的日子!”
“呵呵!燕儿,你往日的雄心壮志怎么不见啦!你不是一直想要压倒群雄做一任武林盟主吗?”
石飞燕闻言,不依的道:“爹,你怎么取笑人家呢?人家不来啦!”
“呵呵!燕儿,你一有了心上人,就不来啦!太现实了吧?”
“爹!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人家要走啦!”
“呵呵,燕儿,你不想知道浪少侠的下落吗?”
石飞燕闻言一喜,立即问道:“爹,莫非他又出去拉?”
“随‘阴曹魔王’傅济天出去了!”
她忙紧张的问道:“爹,据传闻‘阴曹魔王’的脾气十分的暴躁,那只神鹰又凶猛无比,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呀?”
“呵呵!燕儿,别紧张!瞧你的这张小脸一下子紧张得变白了,他的武功可神得很哩!即使要动手,也不会输给对方的!”
“爹,‘阴曹魔王’怎么突然找到咱们这儿的?”
“他是看见傅姑娘留给他的记号跟过来的,加上咱们这儿喜气洋洋,他当然一下子就找上门啦!呵呵!”
“爹,你最讨厌啦!人家紧张得要死,你却还有心情笑,人家不理你啦!”
石飞燕说完,身子一转匆匆回房和傅娇娇商量了。
傅姑娘一听其师已经找上门,心中一宽,二人立即在房里等待小流浪回来。
且说,小流浪原本在书房之中等待傅娇娇早日恢复武功的佳音,突听“阴曹魔王”来访,他急忙走了出去。
他一踏人大厅,立见青松道长及石庄主正陪着“阴曹魔王”坐了下来,他忙上前拱手道:“小流浪见过前辈!”
“阴曹魔王”乍见小流浪,依稀有点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来,嗯了一声之后,立即朝石庄主问道:“庄主,请问小徒目前是滞在贵庄之中?”
“不错!不过……”
小流浪不愿石庄主说出傅娇娇失去武功之事,因此,立即接道:“前辈,令徒正在调息,待会即可出来,前辈,你可还记得咱们在三门峡见面之事?”
“阴曹魔王”“唔”了一声,道:“原来是你!”
话未说完,双目神光陡射凝视着小流浪。
小流浪一见他那微泛讶异的神色,心知他一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他立即挂着微笑,默默的瞧着傅济天。
“阴曹魔王”瞧了小流浪半晌之后,沉声道:“小子,你挺会装的!”
说话之时,神色立即一沉!小流浪心知这位老鬼暴躁万分,万一让他翻脸起来,若被铁英岸趁机来袭,倒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
因此,他不慌不忙的笑道:“前辈,你真是爱说笑,晚辈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你老人家呀!”
“哼!以你如今的成就,当日怎会遭了铁英岸的毒手呢?”
“哇操!晚辈是另有奇遇,此事待会儿再谈,请问前辈是否已经找到铁英岸那个老鬼了?”
“哼!铁英岸一天到晚龟缩在‘公狐山庄’,老夫才没有那个耐性等他哩!”
小流浪由石庄主的口中获知“公狐山庄”机关重重,心知他必然因为忌惮这点,才没有冲进庄中与铁英岸算帐。
他立即说道:“哇操!前辈,我听娇娇说你正在寻找一位腰有疤痕的六旬老人,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不错!”
“哇操!前辈,你遇上贵人啦!那道疤痕是不是约有一尺长?”
傅济天双目一亮,急问道:“不错!你看过吗?”
“哇操!标准答案!”
“是谁?”
“哇操!前辈,夜已深了,咱们可否另移他处详谈?”
“哼!走吧!”
说完,朝青松道长及石庄主一拱手,迅疾破空而去!
小流浪随着傅济天疾驰到郊外一座凉亭之后;一见傅济天凝立在亭前逼视着自己,他立即也停身不动。
“小子,可以说了吧?”
“哇操!不错!晚辈在三门峡看见铁英岸和花雪芳‘办事’之时,曾经看见他的腰间有一条尺余长的疤痕!”
“小子,此事非同小可,你有没有看错?”
“哇操!我怎会看错呢?我还看见花雪芳的左臀有一块胎记哩!咱们不妨到‘群莺楼’去瞧一瞧!”
傅济天“哦”了一声,立即沉吟不语!半晌之后,突听他问道:“铁英岸身上的疤痕是在右腰?还是左腰?”
“哇操!我想想看!右腰!不错!就是右腰!”
“确定是在右腰吗?”
小流浪身子一纵,趴伏在地上,道:“哇操!当时我站在你的位置,他们两人就摆出这样的姿势,不错!正是右腰!”
傅济天喃喃自语道:“右腰?不对呀!应该是左腰才对呀!可是以铁英岸的武功的确很有可能呀,莫非本门那位高手受重伤之后记错了?”  他立即犹豫难决。
小流浪不敢惊他,立即默然不语。
半晌之后,小流浪突听远处传来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不由暗忖:“哇操!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忙些什么?”
沉思中的傅济天也发现有异,只听“唰!”一声,他立即掠向一根亭柱后面迅即消失了人影。
小流浪暗骂一声:“哇操!老奸!”
立即朝远处一瞧。
那批人奔行甚疾,分明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半晌之后,即见二十余条人影疾掠过来,带头之人居然就是铁英岸!小流浪心中一喜,立即喝道:“哇操!姓铁的!站住!”
话声未落,早巳疾过去。
傅济天闻言,身子一颤,情不自禁的掠了出来。
他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小流浪拖下水了!
铁英岸及二十四名黑衣大汉一见有人拦截,立即停下身,只听铁英岸阴声道:“小子,你来得正好!老夫正要去找你!”
“哇操!姓铁的,你别忙着要找我,有一位老朋友正在等着你哩!”
说完,朝立于左侧的傅济天一指。
铁英岸目光一瞥,立即失声叫道:“‘阴曹魔王’!”
傅济天见状,立即阴阴一笑!小流浪笑道:“哇操!胡前辈,你果然不愧为‘武林四绝’之老大,姓铁的一见到你,立即吓成这付模样!”
铁英岸闻言,厉声道:“小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哇操!胡说?我是在说,并不是胡说,姓铁的,你有胆量的话,就好好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站于铁英岸右后方的一名黑衣大汉,立即踏前一步,叱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完右掌一动,就欲出手。
小流浪不屑的瞄了他一眼,叱道:“哇操!黑衣鬼,你算老几,本公子在与姓铁的说话,哪有你插嘴余地!”
那名大汉气得怒喝一声:“你!”
就欲扑出。
铁英岸阴声道:“回来!”
那名大汉恨恨的瞧了小流浪一眼,立即退回原位。
小流浪笑道:“哇操!黑衣鬼,你实在太不知好歹啦!若非姓铁的唤你回去,你早就躺在一边凉快了!”
铁英岸阴声道:“小子,别逞口舌之快,把问题提出来吧!”
“哇操!姓铁的,你不愧为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做起事来斩钉截铁,干脆利落的,怪不得昔年腰际挨了一刀仍能活命!”
说完,哈哈一笑!铁英岸却神色一变,脱口问道:“小鬼,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哈哈!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傅前辈,看你的啦!”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个性暴臊的傅济天已经确信铁英岸必是昔年灭门血仇之人,因此,怒吼一声之后,立即扑了过去!人未到,两道狂飙已经罩向铁英岸了。
铁英岸毫不知情,情势所逼,只得闪身一避,出手抢攻了!
哪二十四名黑衣人见状,立即分出十二人攻向小流浪,另外十二人侧散立在傅、铁二人的四周切监视着。
小流浪末待那十二人攻了过来,“克柔消魂”立即劈出了!
瞧他们鲜血猛喷,落地之后即已爬不起来,分明已经差不多了。
另外十二人见状,齐皆大骇,不由一怔!
小流浪恨透了铁英岸,对于他的爪牙当然不客气,只见他身似闪电,尽展“天刚克柔”掌法展开大屠杀!
那些大汉乃是“公狐山庄”的一流高手,今夜随铁英岸前来,乃是准备要血洗“卧虎庄”,哪知却被小流浪碰上了。
更出入意外的是傅济天居然会替小流浪出拳,主客易势,又被小流浪先声夺人,战况立即趋于惨烈!“轰……”
掌声之后,不时的传出黑衣人惨叫声音。
另外十二人一见盏茶时间不到,即已被小流浪毁去六人,心中一凛,“呛”一声,抽出鬼头刀,立即扑向小流浪。
人影翻飞之中,那十二人已经布下“龙舞九霄”阵法,青光疾影之中,十二把鬼头刀纷朝小流浪攻去。
小流浪豪情大发,哈哈长笑着!双掌大刀阔斧的挥劈着。
另外六名大汉见状,取出身上的暗器袭向小流浪的身上。
这下子小流浪必须分神去闪避及挥扫暗器了,不但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十二把鬼头刀立即加紧攻了上去。
小流浪使出“天刚克柔掌法”一面护住身子,一面猛攻着。
场面立即陷入胶着。
铁英岸与傅济天交手之后,只见傅济天似隼鹰扑小鸡般,纵跃如飞自各种角度扑击着铁英岸。
铁英岸命出“阴阳混元三十六招”竭力抢攻,只觉对手不但招式诡异,而且掌劲雄浑,逼得他全力招架着。
五十招过后,一向纵于声色的铁英岸即被苦练武功的傅济天抢了上风,渐无抢攻之机会了。傅济天一见抢了上风,立即加劲进攻!百招过后,铁英岸已是喘息呼呼,只有招架之力了!
突听他暴吼一声,双手挥出两蓬“软骨粉”及“迷魂丹”。
傅济天不退反进,以掌代刀,诡异的命出“白衫骷髅门”绝技“白骷灭渡”,场中立即现出一团掌影。
劲气之中立即传出一阵锐啸。
铁英岸想不到傅济天不畏毒,及见对方出绝招,慌忙暴退!“砰!”一声巨响!铁英岸闷哼一声,转身疾逃而去。
傅济天喝声:“别逃!”
立即迫了出去。
铁英岸哪声闷哼及傅济天那声暴喝,好似两记暴雷般震得那些黑衣大汉内心大骇,动作不由一缓。
小流浪趁机双掌一扬,朝近前两名大汉劈去。
立听“砰!砰!”两声暴响。
“啊!啊!”
惨叫声过后,那两人立即“毕业”了。
另外诸人惊呼出声,立即重又围了上去。
小流浪岂容他们再度围上,只见他双臂一挥,吼道:“哇操!挡我者死!”
身子立即朝缺口疾冲出去。
迎面那些人骇呼一声,立即向两侧避去。
小流浪早已趁机冲出数丈远。
那些大汉掷出暗器之后,循后疾迫而去。
小流浪埋头疾奔,一直到身后末见有人追来之后,才缓下身,喃喃自语道:“哇操!总算把那群黑衣鬼甩脱了!”
他松了一口气,朝四周望了一下,陡见前方那栋建筑物颇为眼熟,他“哇操厂低叫一声,立即朝前行去。
小流浪前行十余步之后,立即瞧见远处大门口所悬挂的那一排心形红灯笼,不由笑道:“哇操!原来我又回到‘满圆春’啦!”
他立即又想起上回和“黑鹰会”及“百龙帮”
来此袭击的情形,立即暗忖道:“哇操!进去瞧瞧花雪芳这个三八恰查某在不在?”
思忖即定,立即朝前掠。半晌之后,只见他在墙外倾听半刻,立即身子一纵。
“呼!”一声轻响,他立即飘入院中。
只见远处正有一名大汉在来回走动,他冷冷一笑,立即一晃而逝。
小流浪闪到花雪芳的房外,立听一个男人的急促喘息声,不由暗道:“哇操!看样子这个‘老包’又要‘交货’啦!”
他的思忖未定,已听一个男人的“唔……唔……唔……”颤叫!突听“砰!”一声,接着是男人的“哎唷!”叫声。
小流浪心中一诧,凝神一听的只听花雪芳叱道:“王六,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越来越不济事啦!”
“班主,请饶命啊!”
“砰!”一声,那名汉子已经被花雪芳一掌劈碎脑瓜子了!小流浪不由暗骂一声:“好毒的恰查某!”
只听花雪芳恨恨的道:“铁英岸这个老鬼不知道死在哪儿去了,害老娘爽到一半即被吊在半此中,真可恶!”
小流浪闻言,突生异想:“哇操!这个狠毒的恰查某既然如此的想要爽,我就用‘大钢炮’把她‘轰死’吧!”
思忖既定,他立即轻咳一声!花雪芳立即惊喝道:“谁?”
“哇操!是我!没有在三门峡死去的那个小鬼!”
“你……你是谁?”
“哇操!春宵苦短,别再浪费时间,打开窗户吧!”
“唰!”一声,窗户果然要开了。
不过,浑身赤裸裸的花雪芳却拟掌护胸戒备着。
小流浪足下一点,轻飘飘的降于她的五尺近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小流浪的轻功立即将她震住了!“哇操!好美的奶子,过来,我摸摸看看!”
“你……你是谁?”
“哇操!花雪芳,你真是乐昏了!少爷我是差点在三门峡被你及铁英岸以毒药丸害死的小流浪呀!”
“你……原来是你!”
花雪芳说完,身子缓缓后退着。
“哇操!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本少爷自然会去找铁英岸算,你方才不是没有爽过瘾吗?来吧!”
小流浪说完,双手轻轻的脱卸衣衫。
花雪芳半信半疑的站在原处瞧着,心中早已决定万一情况不对,立即出手袭击,同时趁机夺门而逃。
哪知,当她的目光一见到他那太美的“话儿”,她立即怔住了!一颗春心再度荡漾了。
她情不自禁的走了过来。小流浪含笑说道:“哇操!少爷这宝贝够水准的吧?”
“格格!岂止够水准,简直超水准!”
小流浪哈哈一笑,立即展开猛攻!“格格!公子,慢一点,对!对!就是这样!喔喔!”
口中说着,下身一阵摇晃,密切的配合着!两人立即陷入肉搏战!  在花雪芳的迎合之下,小流浪体会到另外一种美妙的快感;他不由笑道:“哇操!你可真行哩!玩多久啦?”
“格格!奴家算一算!十四岁破身,已经有二十七年了!”
“哇操!你已四十一岁!瞧不出来哩!”
“格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怕不怕?”
“哇操!武松的那套打虎功夫是我教的,你怕不怕?”
“格格!怕你在紧要关头紧急刹车!”
两人紧闭双唇,全力颤动着!半个时辰之后,花雪芳因内力相甚距远,娇喘呼呼的逐渐减缓了挺动,浑身汗如雨下,榻上已湿了一大片。
小流浪由于内力源源不绝,越战越勇,见状更是乘胜追击。
小流浪存心轰死她,加上此时正杀得过瘾,即继续轰炸!兵败如山倒,飘飘欲仙的花雪芳爽上加爽,盏—茶时间之后,再度频频哆嗦,连挺动也办不到了!小流浪也知道马上要“尿尿”了,立即全速冲刺!正在泄得迷迷湖湖的花雪芳被他这一阵“垂死挣扎”,只听她“啊!”的长叫一声之后,身子一颤,立即昏过去了。
小流浪又轰了二十余下之后,立即起了一阵哆嗦!  他“嗯!”的闷哼一声,立即开始“射击”了。
一排排密集的“子弹”,随着他的缓缓挺动不住的射击着,那种种松舒爽的感觉令他觉得飘飘欲仙!错迷之中的花雪芳被那些“子弹”一阵刺激,长叹一声之后,悠悠的醒了过来,神情充满了满足及舒适。
“公子,你你未泄呀?”
“哇操!早就泄啦!再不泄的话,你非死翅翅不可?”
说完,就欲起身。
花雪芳粉臂一圈,搂住小流浪,求道:“公子!再泡一会儿嘛!”
小流浪原本正在犹豫要不要对她下手之际,突见她哀求神,心中立即一软!“哇操!会不会泡烂掉呀?”
“格格,奴家这里面又不是毒物,怎会泡烂呢?”
“哇操!这可不一定哩!说不定你突然又送一粒药丸给我吃哩!”
说完,双目凝视着她。
花雪芳闻言神色大变,急忙说道:“公子,奴家并非外传的那般淫毒,事实上奴家也只是一只被铁英岸利用的可怜虫而已!”说完,双目盈盈欲泪!小流浪的目光突然瞥及地上的那具尸体,立即朗声道:“哇操!真伟大,你如果是一只可怜虫,地上哪位老兄又是什么呢?”
花雪芳不愧是老狐狸了,只见她神色一阵凄然,呜咽的道:“公子,你可知道他正是铁英岸派在此地监视奴家的人?”
说完,泪水簌簌掉了下来。
小流浪一向最怕看见“恰查某流眼屎”,见状之后,立即抱起衣衫,冲人浴室。
半刻之后,小流浪冲过身,一身整齐的走出浴室之后,立见花雪芳已穿妥衣衫,企盼的道:“公子,你可否多留下来片刻?”
“哇操!免了,但咱们并无深仇,我今夜就放了你,不过,你最好安份些,免得似铁英岸般遭到报应!”
“什么?铁英岸死啦?”
“哇操!他受了伤,又被‘阴曹魔王’盯上了,即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你还是早点收山吧!”
说完,朝窗外掠去。
花雪芳身子一闪,挡住他的去路,道:“公子,求求你带我走吧!即使为妾为婢奴家也愿意!”
“哇操!爱说笑!我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这……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哇操!愿意!不过,必须让我确信你已经收山了!”
“好!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哇操!好,等你真的收山,我再陪你好好的疯一次!”
花雪芳双目一亮,欣喜的问道:“真的吗?”
小流浪轻轻的搂着她,头一低,吻上了那张樱唇。
花雪芳身子一震,立即紧搂着她热吻着。
半晌之后,花雪芳满足的偏开身子道:“公子,多珍重!”
小流浪被她的神情感动的再度搂住她,柔声道:“哇操!芳姐,人性本善,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花雪芳身子一颤,含泪问道:“方才是你唤我‘芳姐’吗?”
“不错!芳姐!芳姐……”
花雪芳听得双目簌簌掉泪,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流浪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水之后,抬头一看天色已近黎明,立即柔声说道:“芳姐,天快亮了,我必须走了!”
花雪芳一望窗外,茫然道:“唉!天快亮了!”
小流浪轻轻的颔首,勉强挤出笑容,道:“不错!黑夜即将过去,光明已经在望,小弟,你相信我,当咱们再见之时,姐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含笑瞧着小流浪。
小流浪朝她挥挥手,身子一掠,迅即离去。
花雪芳情不自禁的再度簌簌落泪不已!小流浪离开“离园春”朝“卧虎庄”方向驰行不久,由于天色已亮,路上行人渐多,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小流浪只好缓下身子。
沿途之中,虽然时闻人的叫卖豆桨、包子……
香味浓浓,小流浪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暗暗叫苦一声,只得加快步子离去。
出了城郊,他立即展开身法疾驰而去。
辰未时分,他终于再度看见“卧虎庄”那株大柳树了,他不由松口气,喃喃自语道:“哇操!总算到了,差点把我饿扁了!”
心中一声,身子疾闪向庄门。
哪知,小流浪甫踏入大门口,立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树倒枝折!臂断肢折!血迹四溅!院中散布着一批神色凄厉的男女尸体,瞧它们的模样在生前必是曾经经历一场激烈的拚斗。
小流浪边走边数,当他走到后院,刚好数到五十二人,他不由双目寒茫四射,哼道:“哇操!五十二人,那不是全部死光啦!”
他立即想起傅娇娇,只见他身似闪电的绕庄一圈,逐一探视之后,站在院中松口气,道:“哇操!还好,没有见到她的尸体!”
原来,小流浪检视一周之后,不但没有发现傅娇娇的尸体,更连石庄主父女、青松道长及“武当双杰”也不见了!
地上那些尸体除了“卧虎庄”的庄丁、丁女以外,小流浪认出那些黑衣大汉皆是“公狐山庄”之人,心中不由大诧!
“哇操!这些人怎会在追不到我之后的又跑到此地呢?娇娇她们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呢?”
小流浪边走边想着。
由拼斗的激烈模样,可见敌方来势甚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哇操!叫我该从何找起呢?”
小流浪回到房内,翻搜一阵子之后,找出数锭碎急,揣人怀中之后,立即走向大门准备到官府报案,请他们代为料理后事。
哪知,他刚走出大门,立观右侧方向传来一阵马蹄声音,他抬目一瞧,不由大喜:“哇操!差爷来啦!赞!”
他立即迎了上去!“聿嘶嘶!”
一阵马嘶之后,那六名差爷勒住缰绳,只见前头那位大汉轻咦一声,欣喜的道:“浪少侠,原来是你!”
说完,翻身下马,拱手行礼。
另外等人见状,慌忙也下马行礼。
小流浪根本不认识那六人,立即问道:“哇操!各位,请恕在下……”
那位大汉忙含笑道:“浪大侠,在下洪达,忝为本县捕头,昨天在石老英雄府中曾见你大展神威,所以知道你的大名!”
说完,逐一介绍另外五名捕快。
小流浪含笑和他们一一见过礼之后,道:“哇操!六位差爷风尘仆仆来此,莫非为了石府中之命案?”
洪达点头道:“不错!方才在下接获百姓报案,石府发生凶杀案,特地赶来处理,莫非浪大侠已经去过‘卧虎庄’?”
小流浪神色凝重的一点头,道:“不错!府中之人多已死亡,是‘公狐山庄,下的手,洪捕头,你还知‘公狐山庄’在何处?”
洪达听得神色一凛,道:“原来是‘公狐山庄’下的手,浪大侠,据说该处机关重重,寻常人颇不易进入哩!”
小流浪坚毅的道:“哇操!为了要探听一下石庄主他们行踪,我会在庄外等待,那怕需要等多久,我也在所不惜!”
他们二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之中又重入石府。
洪达瞄了院子一眼之后,沉重的道:“浪大侠,不错!这正是传闻中‘公狐山庄’的狠毒手法,不过,他们似乎走得甚为匆促,否则不会留下尸体!”
“哇操!不但庄主及青松道长等几位高手皆已不见了,就是铁英岸也不见,不知究竟是哪一方占了上风?”
洪达也惑然道:“以石庄主及青松道长的造诣,加上‘武当双杰’及石姑娘,就是两个铁英岸来此,也讨不了便宜!”
“哇操!洪捕头,你可知岂当今武林,有多少名类似铁英岸这种武功高强的坏蛋?”
“铁英岸功高位尊,隐然以黑道盟主自居,据在下所知,除了‘武林四绝’另外三人以外,实难找出能与铁英岸撷抗之人,”
小流浪闻言,立即暗忖:“哇操!伤脑筋!按理说铁英岸绝对逃不出‘阴曹魔王’之手,怎么还能够跑来此地逞凶呢!”
“哇操!难道是‘气华陀’周杏林或蔡中书与铁英岸搭上线啦?哇操!如果是蔡中书来此,那可就不大妙哩!”
在小流浪的内心深处,对自己“稀哩哗啦”的被蔡春香“强奸”之事,一直歉疚着,因此,一想起蔡中书立即就浑身不对劲!此时,那五名捕快已先后将搜查的情形向洪达报告。
洪达沉吟半晌之后,道:“浪大侠,此事扑朔迷离,在下也无法作出结论,‘公狐山庄’在此地东南方百余里外之牛头镇,大侠可要小心些!”
小流浪喃喃的念句“牛头镇”之后,朝六人招呼,迳行离去。
他匆匆的买了一份干粮之后,边吃边赶路:“哇操!有机会倒要学学骑术,光靠行军太累了!”
申初时分,小流浪独自站在一片废墟前,一脸的沮丧神色。
“哇操!这是怎么回事?‘公狐山庄’怎么也被毁了?”
“砰!”一声,小流浪一脚将门口那块镌有“公狐山庄”的匾额踢飞出去,身子一掠,迅速的在庄内绕了一圈。
虽是一片废墟,却无发现一具尸体,小流浪不由暗道:“哇操!毁屋逃逸,好一招‘乌龟脱壳’!”
心中一火,一掌朝一根烧成乌黑的木柱劈去。
“砰!”一声,那根木柱应声折断!“轰……”
连响,原本偏斜的大厅随之塌下来。
小流浪见状,正感稍泄心中恨火之际,突听大厅内传出一声怒啸,接着是一道灰影自内边挥掌边冲出来。
小流浪想不到厅中有人,正在暗呼“夭寿!”
之际,那道灰影已经冲了过来,而且一道掌劲朝他袭了过来。
小流浪叫声:“哇操!误会!请住手!”
急忙掠开去。
那人正值盛怒,一见出掌落空,立即又攻了过来。
只见他不但出掌甚疾,而且掌劲之中隐含霹雳,声势非凡!小流浪自知理亏,一边闪躲,一边呼喊:“误会啦!请住手!”
哪知对方却闷不吭声的抢攻着。
十余招之后,小流浪觉得闪避越难,若再不出掌,自己非吃亏不可,立即叫道:“哇操!小心!我要出手啦!”
对方是个中年文士,闻言冷声道:“哼!你早该还手啦!”
说完,双掌’紧,攻势更疾!小流浪使出“天刚克柔”掌法迎战,两人迅即战成一团!小流浪只觉对方不但掌力雄浑,而且掌法博大浩然,一掌接着一掌,连绵不绝,打起来十分的过瘾!他长啸一声之后,大刀阔斧的和他对起掌来。
院中立即传来一阵密集的“轰隆”声音。
那片废墟受二人掌劲一逼,迅即又塌了一大片。
两人迅即交手二十余招。
小流浪越战越勇,掌力越沆!那位中年文士只觉这位俊逸年轻人好似一座高山峻丘,面对掌力不但屹立不动,而且产生一股凛人的气势!
那股凛人的气势越来越浓了!
第十四章  爷媳乱伦
中年文士不但掌势越来越攻不出去,而且连招架也越捉襟见肘了,他不得不全力改采守势了。
小流浪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抽空打量对方,这一瞧,只觉此人的面貌道书蔡家驹有些酷肖,他不由一怔!
中年文士趁着这刹那间的良机,扳回一丝先机,立即全力抢攻。
小流浪越看对方越像蔡家驹,一掌劈出之后,身子向后疾退,同时喝道:“哇操!姓蔡的,歇会再打!”
中年文士闻言,神色倏变,转身疾掠而去。
小流浪见状,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立即喝岂:“哇操!姓蔡的,蔡中书已经被人陷害,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中年文士一震,立即又倒射而回。
小流浪暗赞对方的轻功了得,立即轻笑道:“哇操!蔡大叔,小侄小流浪,曾经在贵府住过数月。”
中年文士凝视着小流浪,沉声问道:“你就是在卧虎庄技冠群豪的‘飞天小龙’小流浪吗?”
小流浪想不到自己无端的多了一个“飞天小龙”的名号,脱口叫道:“哇操!黑白讲!我怎么有这么个名号呢?”
这名中年文士正是蔡中书之独子蔡和平,他因为有某种隐衷,一直不敢回家,只得在外漂泊流浪。
方才乍听小流浪呼出他的姓,他立即惊慌失措的逃去,及至听见家中有变,他才又匆匆的赶了回来。
只听他沉声道:“少侠,江湖中的传闻一向奇快无比,你在‘卧虎庄’击败‘神行太保’,掌碎“‘文武双绝”’,如今你已是风云人物了!方才,你所提蔡府发生变故,可否将详情告知在下?”
小流浪闻言,一想起自己仓惶逃出蔡府的情形,立即犹豫不快。
蔡和平见状,思忖半响,脸上的肌肉一阵颤抖之后,沉声道:“少侠,在下正是蔡和平,因故一直没有回府,今日突闻府中有变,尚请少侠惠予告知详情,俾在下做个决定吧!”
小流浪并不知蔡和平一直不返蔡府之事,更遑论知道个中之原因了,闻言之后,立即有了警觉性。
“哇操!此人一直没有回府,我如果把他的老婆与他的父亲蔡中书‘搞’在一起的情形说出来,他不发疯才怪!”
思忖至此,小流浪立即问道:“哇操!蔡大叔,你认不认识‘气华陀’周杏林?”
“认识,他与家父比武之后,因为输了一招,答应留在府中替家父修炼‘扁鹊再生丹’,咦!莫非府中变故就是他引起的?”
“哇操!正是!”
“少侠可否道出其详?”
“一塌糊涂,你自己回去看吧!”
“这……”
蔡和平情不自禁的低头徘徊沉吟。
小流浪瞧着他,暗忖道:“哇操!怪不得蔡春香会长得那‘正点’!瞧着蔡和平的俊逸成熟模样及秋玉娥的绝丽,果然符合‘优生学’的理论哩!”
思忖至此,立即又想起蔡春香香悍不畏疼痛向自己那门“大钢炮”挑战的情形,心儿不由起了一阵涟漪。
“哇操!周杏林实在太缺德了,居然使用这种报复方式,而且还把我拖下水,不知道蔡春香有没有似娇娇一般被我吸光了内功?”
思忖至此,小流浪不由一阵惴然!突听蔡和平道:“少侠,你真的不愿告知蔡府之事?”
“哇操!蔡大叔,并非我不愿意告诉你,事发之时,我仓惶逃了出来,根本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唉!既然如此,我回去也晚了一步,不如……”
“哇操!蔡大叔,你还是回去一趟吧!前些日子,在下在‘群莺楼’遇见令郎,已经劝他回府了,你还是回去招呼一趟吧!”
蔡和平闻言,身子一震,失声叫道:“什么?驹儿和‘花鸡帮’那批魔女混在一起,这……唉!爹怎么会放他出来呢?”
“哇操!什么叫做‘花鸡帮’?”
“就是以花雪芳为首的一批无聊淫妇,她们皆改姓‘花’,专以媚功引诱男人,对于俊逸青年更是死缠不放!”
小流浪闻言,立即想起花乐乐及花浪浪死缠自己,结果却玩火自焚的情形,不由脱口说道:“哇!死得妙!”
“少侠,你莫非遇上了那批淫娃了?”
小流浪轻咳一声,俊颜一红,道:“哇操!不错!为了救令郎出来,在下曾经在‘群莺楼’和铁英岸那个老鬼打了一架!”
“结果呢?”
“哇操!令郎安然逃去,铁英岸也追不到我,我才误打误撞的跑到‘卧虎庄’去混了个‘飞天小龙’的小号。”
“少位为何来此呢?”
“哇操!‘卧虎庄’已经被毁,石庄主父女及青松道长师徒皆已不见,我为了探听他们的消息才来此地,想不到此地也变成一片废墟了。”
蔡和平听得神色大变,骇呼道:“什么?石庄主及青松道长居然护不住‘卧龙庄’,究竟是何方人物下的手?”
“畦操!我及洪捕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因为现场只留下打斗的痕迹及双方死亡之人,主要人物皆已消失不见!”
于是,他重点式的又说了一遍。
蔡和平听得神色大骇,喃喃自语道:“究竟是哪些人下的毒手呢?莫非与爹昔年之事有关?”
小流浪闻言,脱口问道:“哇操!蔡大叔,你是指‘白衫骷髅门’?”
蔡和平闻言身子大震,双目一寒,突然一把扣住小流浪的右腕,同时制住他的穴道,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白衫骷髅门…的?”
事出突然,小流浪一被制住穴道,忙道:“哇操!是员外告诉在下的!”
“你……”
突听一阵“格格……”银铃般的笑声自大门口传来,蔡和平闻言,匆匆拍开小流浪的穴道,迅即射去。笑声倏断,接着是一声脆喝:“平哥,你不想见香儿面吗?”
声音未歇,一道白影已出现在小流浪面前丈余外。
远处却传来蔡和平的怒喝声音,道:“傅西施,你别再妄费心机了,浪少侠,快点走,以免遭到此女毒手!”
说完,人已远去。
小流浪一见对方虽然年逾三旬,却依然体态丰盈,面貌姣好,情不自禁的多瞄了她一阵子。身着白衣,襟绣黑色骷髅的美妇瞄了小流浪一眼之后,那对媚目倏放异采,格格一笑之后,嗲声道:“小兄弟,你是谁呀?怎么与蔡和平那个‘逃兵’混在一起呢?”
“哇操!逃兵?什么意思?”
“格格!蔡和平虽然人品不凡,武功高强,可是,每次一听到我的声音,立即吓得如飞逃去,不是‘逃兵’,该是什么?”
“哇操!好男不与女斗,你可别在茅坑化妆,自美!”
远处又传来蔡和平喝道:“浪少位,你快点走吧!”
白衣骷髅美妇倏然回头喝道:“香儿,去请你的那位无情无意的父亲吧!”
大门口果然传来一声脆喝:“是!”
接着是一道身材美好的白影射了出去。
小流浪仔细一听,远处又传出衣袂破空声音,心知蔡和平已经离去,不由暗诧道:“哇操!莫非蔡大叔又另外金屋藏娇,可是,他为何不敢与她们母女见面呢?”
他不由沉思着。
白衣骷髅美妇越看小流浪越顺眼,双目连闪,猛打着鬼主意。
这位中年美妇姓傅,名叫西施,乃是“阴曹魔王”傅济天在中原秘密成家所生的唯一掌珠,心计武功皆已得傅济天的真传。
自从其母王氏过世后,傅西施暗中接掌吸收、训练黑道人物,准备在中原重振“白衫骷髅门”的声威及寻访昔年灭门之仇人。
在十九年前,傅西施在偶然的机会之中遇见了蔡和平,她立即被他那俊逸的人品及高强的武功迷上了。
经过半个月的跟踪之后,她终于以媚药获得了蔡和平。
二人都经过一番激情之后,蔡和平含恨离去。
——向高心气傲的蔡和平突遭此劫,一想起家中的娇妻秋玉娥及一对明珠般的儿女,心中不由得恨不欲生!偏偏在午夜之时,他常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傅西施阴功所带给他的销魂及舒畅,他不由更加暗自谴责不已!终于,在一个酷热的夜晚之中,蔡和平因为熬不主住欲火的催激,他终于“引刀自宫”,废了自己的生殖器官。
从此以后,他变得冷僻怪异!从此以后,他令秋玉娥独守空闺!在一个月之后,他飘在离开蔡府,流浪江湖。
这也正是秋玉娥一直面带哀怨,蔡中书一直暗自叹息的原因,可是,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蔡和平的不幸遭遇及苦衷呢?蔡和平离开蔡府,三个月之后,终于让他找到傅西施了,他本想和她拚个同归于尽,以便替武林除害:哪知,他却发现傅西施已经身怀六甲了。
更令他震骇的是傅西施所怀的婴儿竟是他的孩子,他怎能下手呢?
从此以后,他只要——听到傅西施的声音,只好逃之夭夭了!
小流浪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一见傅西施除了迷人以外,武功虽然高明,却也不致于令蔡和平吓成这个模样,他不由苦思其中之缘故。
他那对带有精光的虎目,以及白里透红的俊逸而孔,结实的身材,不由得令傅西施春心荡漾,呼吸为之急促起来。
傅西施自从懂事以来,为了吸收黑道高手,经常“亲自出马”,将那些黑道高手摆布得爽歪歪,甘心替她效命!在蔡和平对她避不见面之后,使她个性变得更“豪放”,日御三男更是“家常便饭”,“稀松无奇”。
何况她在对方泄身之际,更可偷取对方的内元增进她的内功,使她更是乐此不疲,全力以赴了。
若非傅济天不准她公开身份,她的艳名早就追过花雪芳了。
年方十八的蔡秋香虽然“出污泥却不染”——毕竟她有蔡和平的一半优良传统,因此,时常暗中苦劝傅西施。
哪知,傅西施仍然自行其是。
蔡秋香无奈之下,只好祈求能早日寻回其父蔡和平,以便重享天伦之乐,可是,她的愿望能够达成吗?阿婆生子一一有得拚哩!难矣!难矣!
小流浪正在沉思之际,突然觉得鼻中一痒,不由“哈啾”一声,他立即叫道:“哇操!你这个恰查某在搞什么鬼?”
傅西施不知小流浪不畏毒,一见他在吸入自己暗中弹出的“兴奋剂”之后,虽觉他的反应与常人不同,却毫不再意。
只听她格格媚笑道:“小兄弟,你贵姓呀?”
“哇操!我姓流,单名浪,也就是小流浪,你就是傅西施呀?”
“格格,不错!小兄弟,你真是好记性!听那‘逃兵’说一次,就记住了!咦?小流浪?小流浪?我似乎觉得有点耳熟哩!”
“哇操!别浪费细胞乱想啦,我正是‘飞天小龙’!”
“喔!原来是你呀!格格!很好!”
傅西施说完,一边走了过来,一边脱着外衫!小流浪见状,不由吓了一大跳:“哇操!傅西施,你要干什么?”
说着,身子往后退着。
“格格!我想试试‘飞天小龙’的威力呀!”
“哇操!既然如此,把衣服穿好,咱们准备动手吧厂“格格,我要与你‘肉搏战’!”
“哇操!不行啦!你是蔡大叔的‘黑市夫人’呀!”
“格格!好一句‘黑市夫人’,你可知道‘逃兵’的‘元配夫人’在何处?”
说着,又暗中弹出一撮“兴奋剂”。
小流浪又打了一声“哈啾”,心知对方又在下毒,立即决定将计就计,放粗气息,叫道:“哇操!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
事实上,小流浪的气息也非粗不可了,因为傅西施已经剥光了自己的身子,那付丰满的身材实在太迷人了!傅西施一听小流浪的粗急气息,心中不由大喜!她格格笑个不停!那对丰乳也抖个不停!小流浪咽下口水,叫道:“哇操!你真的想要大干一场呀?”
“格格!不错!”
“哇操!此地刚生变故,万一有人来此,不是扫兴吗?”
“格格,小兄弟,听你之言,分明也是‘过来人’了,你放心!我只要布个阵式,就不怕别人来打扰了!”
说完,右手一招,立即吸过一蓬细石。
“哇操!慢着,我还没同意哩!”
傅西施格格一笑,一边朝四周弹出细石,一边嗲声道:“小兄弟,我就不相信你看不上我这付身材!”
小流浪不由呼吸一塞!“格格!动心了吧!”
“哇操!傅西施咱们素未谋面,你就自动送上门,这似乎有点儿‘老少咸宜’,没有‘限制级’或‘转正级’了吧?”
“格格!小兄弟你说得不错!我一向‘豪放’要看上眼,绝对马上采取行动,不会象一般人扭扭捏捏,来吧!”
说完,朝小流浪走了过来。
小流浪只见她在谈笑之中,随意的朝四周弹出石粒,四周依然一片废墟,他不由诧道:“哇操!你布好阵啦?”
“格格!不错!”
“哇操!我怎么没有瞧出异状呢?”
“格格!小兄弟你走走看,能否走出丈余外?”
小流浪不信邪的朝右侧连走十余步,哪知,他却发现竟又走回原处,心中暗骇之下,不由得神色一变!“格格!如何?”
“哇操!我虽然走不出去,但是,外人仍然可以瞧见咱们呀?”
“格格!年青人毕竟比较脸薄,其实这种事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让别人看一看也不会掉块肉!”
“哇操!我不大习惯啦!”
“格格!小兄弟,你别想趁机逃走!你方才和那‘逃兵’的谈话内容,我全部听见了,你如果要我守秘密的话,最好把我这张嘴封住!”
小流浪暗骂一声:“三八恰查某!”
立即叫道:“哇操!咱们到阵外去瞧瞧吧!”
“格格!右一,左三,走吧!”
小流浪会意的向右跨出一步之后,继续向左跨出三步,回首一瞧,只见傅西施已经不见影子,方才站立之处已是一片迷蒙!他不由暗诧不已!就在此时,他倏觉右腕一紧,慌忙用力一挣!哪知,只觉一股潜劲一冲,他不但身子一软,而且已经被拉回阵中,只见傅西施格格连笑,迅速脱去了他的衣衫。
衣衫一去,丑陋的东西立即一览无遗。
小流浪只觉一阵酥酸袭上心头,心中一凛,暗暗凝聚“吸阴化阳心经”,护住精关准备好好的轰傅西施几炮。
傅西施一颗春心震荡得她的鼻息变粗,身子轻颤着。
好半晌之后,只见她站起身子,嗲声道:“小兄弟,咱们来个条件交换,只要你好好的陪我一次,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真的吗?”
“不错!我傅西施一向言而有信!”
“哇操!好!事成之后,你把你与蔡大叔之事告诉我吧!”
“格格!行!来吧!”
说完,身子一转,弯下身子,将双手按在地上。
傅西施四肢着地,落地生根,不住的旋动着臀部。
小流浪觉得自己好似在推着一个旋转不已的石磨一般。
傅西施更是欣喜若狂,疯狂扭动,小流浪见状,当然也全力以赴。
傅西施一吸气,开始了一记新的“招式”。
方才由于有双臀的阻隔,此时招势一变,立即开始发挥威力了。
盏茶时间过后,傅西施只觉处处酥酸,情不自禁的呻吟着,间杂亢奋的叫喊。
小流浪见状,心知她已经对自己构成不了威胁了,心中一宽,伸出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极尽得意之能。
又过了盏茶时间,傅西施经不住全身的酥酸,叫了一阵子之后,自动的将她与蔡和平结交的经过说出来了。
小流浪含笑听完之后,叫道:“哇操!这就是你的不对!你用媚药强迫他和你结合,他当然会看不起你啦!”
“喔喔,小兄弟,我这也是没法,我已经履行我的诺言了,你好好的为我服务吧!”
突听一声悲泣:“娘……你……你太令香儿失望了……”
小流浪不由一怔。
傅西施似遭雷劈,身子倏地一颤,立起身,叫道:“香儿,你听我说!”
哪知,蔡秋香却迅速的掠出阵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傅西施怔了半晌之后,立即又笑道:“小兄弟,继续吧!”
说完,迅速躺在地上,玉腿一摆,摆开架势。
小流浪想不到蔡秋香竟会潜在阵中偷窥,怔了一下之后,暗喜道:“哇操!瞧不出那个‘幼齿仔’挺有正义感的!这样子也好!总算让她也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免得武林这中又会多一个淫妇荡娃!”
小流浪打铁趁热,岂肯收兵,照轰不误!倏觉她一阵紧缩,双足圈住他的臀部,小流浪不由暗骇:“哇操!她怎也和娇娇一样会收缩呢?”
他慌忙运起“吸阴化阳心经”。
傅西施在即将泄身之际,慌忙使出“白骨骷髅阴功”,企图一举逼令小流浪泄身,同时盗取他的内元。
哪知,她突觉穴心一阵颤抖,一身功力竟然疾泄而出,她在大骇之下,慌忙右掌一扬劈向小流浪的胸前。
小流浪一把扣住她的右腕,不言不语!傅西施想不到自己“终日抓小鸡”,竟然反会被小鸡啄中要害,此时只觉全身乏力,忙颤声道:“你……你是谁?”
小流浪反觉一股雄浑的内力冲进自己的丹田,慌忙调匀真气,疏导那股内力分散在他的各处经脉。
盏茶时间过后,他吐出一口浑气,爬起身,问道:“哇操!傅西施,你与‘阴曹魔王’究竟有何关连?”
傅西施失去一身的功力,原本神色灰败的茫然望着小流浪,此时闻言,身子一颤,恨恨的道:“小子,你问此话何意?”
小流浪略一沉思,再瞧及她的那件衣衫,立即说道:“哇操!我明白了!原来你是‘白衫骷髅门’的人,对不对?”
“这……”
“哇操!怪不得你的阴功会和娇娇一样,原来你也是傅济天之徒!哇操!不对!你应该是他的女儿才对!”
说完,凝视着她。
“哼!我不认识他!”
“哇操!越描越黑!原来你是藏滇之人,怪不得这肌肤的颜色与咱们中原人不一样,哈哈!”说完,顺手捏了一把她的“圣女峰”。
傅西施功力全失,欲闪不及,痛得闷哼一声之后,恨恨的道:“小子,你休得意,家父会找你算帐的!”
“哇操!算帐?他知道是我干的吗?”
“哼!香儿会告诉他的!”
“哈哈!你那个宝贝女儿已经对你失望透了,你还是死心吧!”
说完,缓缓的扬起右掌。
“你……你要什么?”
“哇操!杀人灭口!”
“你……你……啊……”
小流浪一指点中她的“死穴”,又略一检视,确定她已死亡之后,匆匆的穿妥衣衫,挟起她及她的衣衫,依“右一左三”闪出阵去。
夕阳低垂,倦鸟吱吱,互道一日之所见所闻。
绿草坡旁,垂扬影里,高高挑起一面线绣的醉酒旗。
柳荫下,一排正楹木屋,扬溢着醇冽的异香,八盏黄纸灯笼一字儿悬挂在屋廊下,笼中灯火已经点燃。
旷野林间,幕色之中,黄灯及酒香格外的吸引人,何况,屋内喧哗的猜拳行令声音早已传扬出老远。
突见一道蓝影自夕阳之中徐徐行来。
瞧来人举步虽徐,身子却一掠丈余,分明拥有一身绝顶的轻功。
刹那间,那道蓝影即已到达屋前。
灯光下,只见来人相貌俊逸,神色从容,正是那位理妥傅西施尸体,准备找个地方解决“民生问题”的小流浪。
这酒店的生意鼎盛,三位伙计忙着加酒添菜,根本无时招呼小流浪,小流浪朝四周一看,立即走向角落的一付座头。
酒客们正忙着猜拳行令,喧哗沸腾,谁也没有注意到店内已经多了小流浪一人。
小流浪便趁机又朝店内右角那道纤细的白衫骷髅背影一瞥。
他由于杀了一身白衫骷髅的傅西施,对于白衫骷髅特别的敏感,加上耽心会被蔡秋香遇上,因此,多加注意一眼。
他这一仔细瞧,心中不由一震:“哇操!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幼齿仔’呀?”
突听那道白衫骷髅背影脆声问道:“小二!”
正在忙碌中的三名店小二突闻那脆喝,好似接到圣旨一般,三人立即冲向那付座头,哈腰行礼的道:“姑娘,你有什么吩咐?”
“添酒!”
银光连闪,三名店小二的手中立即飞入三块碎银,喜得他们三人频频行礼,口中连道:“马上来,请姑娘稍候!”
喧哗中的酒客,突闻那清脆的声音,齐皆一怔!店内立即静了下来。
人人企首瞧着那个姣好的背影。
“史兄,是个马子哩!”
“嘻嘻,咱们正愁没人陪酒,太好啦!”
“史兄,点子似乎谙武,小心玫瑰多刺哩!”
“嘻嘻!我皮厚,不怕刺!”
说话之间,一位喝得半醉的大汉朝那位少女行去。
小流浪乍听那清脆的声音,立即暗暗叫苦道:“哇操!地球怎么这样小,居然在此碰上了这个‘幼齿仔’!”
只见那位大汉走了过去,小流浪不由暗叫道:“哇操!这只猎哥有够衰!居然自动去找揍挨!活该!”
他不由默默的瞧着好戏。
只见那位大汉笑嘻嘻的道:“姑娘,在下……”
蔡秋香举手一挥,叱道:“滚!”
“砰!”一声,那名大汉竟被她一掌震飞。
其众五名大汉勃然大怒,推席而起。
蔡秋香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抓起箸筒随意一掷,那五名大汉怪呼一声,头项一缩,转身即逃。
众人一见他们五人的头顶发间各插着一支筷子,不由一阵哗然!  摔落在地上的那名大汉见状,叫道:“喂!你们别走呀!等我呀!”
说完,忍住疼痛爬了起来。
·倏见一名店小二跑过来,哈腰行礼道:“史大爷,酒资……”
“妈的!你还敢要酒资,莫非不……”
他尚未把话说完,倏听蔡秋香一声冷哼,吓得他慌忙掏出一绽五两重的银子,交给小二之后,狼狈的逃去。
“史大爷,你等一等,小的找你碎银啦!”
史大爷急于逃命,半声不吭的迳自逃去。
那位小二佯追出片刻之后,才暗暗心喜的走了回来,心中却暗暗盘算多出来的银子可以买些化妆品送给老相好了。
经此一闹,酒让内立即静了下来。
小流浪拦住那名店小二,点了酒菜,而后暗暗思忖道:“哇操!瞧她猛灌黄汤的模样,分明受刺激甚深,我得小心些!”
片刻之后,店小二送来酒菜,小流浪一边浅饮慢酌,一边暗忖着。
半个时辰以后,小流浪用完酒菜偷偷一瞧蔡秋香的座头上已经摆着三个酒壶,她正斟一杯酒,欲灌人口中。
他不由暗暗皱眉道:“哇操!这个‘幼齿杯’还喝得真多哩!看样子她是存心要一醉哩!我该如何处理呢?”
他这一犹豫,蔡秋香又将那杯酒一饮而尽了。
蔡秋香暗叹了一口气,突听远远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及一阵男人的声音道:“二位师父,就是这一家!”
蔡秋香抬头一瞧,只见方才那六名大汉气喘呼呼的带着两位中年人跑了过来,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那两位中年人一胖一瘦虽系徒步,比起那六人却毫无落后之象,蔡秋香不由暗忖道:“哇操!这两位老包颇有两下子哩!”
吵杂声中,那二人已经踏入门口。
第一人是个面孔白净,笑嘻嘻的矮胖子。
第二人却是身材宛如竹杆,面如寒冰的瘦皮猴。
小流浪不由暗叫道:“哇操!这两人分明是‘胖瘦双鬼’嘛,这下子倒要看看‘幼齿仔’如何应付了?”
只听那位史大汉站在门外叫道:“二位师父,就是坐在角落的那位白衫骷髅小丫头,请二位替在下出口气!”
店内的酒客乍见那二人,纷纷垂下头,一见二人走了进来,自动将酒资放在桌上,站起身子,匆匆的离去。
小流浪顺手将隔壁座头上的剩余酒端过来,若无其事的浅饮着。
那三位店小二早已躲到后面去了!矮胖子瞄了小流浪一眼之后,呵呵一笑,朝蔡秋香行去。
瘦皮猴却挺立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小流浪。
小流浪举起酒杯,朝他一扬,浅浅一笑,缓缓的就欲倒入口中。
瘦皮猴冷哼一声,右手一招,就欲吸走小流浪那杯酒。
哪知,小流浪却若无其事的将那杯酒干得点滴不剩。
瘦皮猴的那脸更冷了!突听矮胖子惊呼道:“啊!原来是姑娘在此饮酒,请恕属下冒犯!”
话未说完,“噗通”一声,他已经长跪在地。
瘦皮猴见状,慌忙也掠过去,迅速跪在胖子的左侧。蔡秋香睁开惺忪醉眼,“呃”的打了一个酒嗝,含糊的问道:“属……下……你们……是谁呀……来此干嘛……”
说完,又打了一个酒嗝!矮胖子急忙低声道:“姑娘,属下是胖猪哥,他是瘦猴仔,方才误听人言,以为有人在此闹事,所以特来瞧瞧!”
“格格……闹事……听谁说的……”
“史盛及袁隆六人。”
“他……他们呢?”
店门口那六人在胖瘦二人下跪之际,早已知道情况不妙,立即悄悄的溜了出去,此时闻言下,慌忙跑开!“唰!”
一声,只见矮胖子疾掠出去。  小流浪暗忖道:“哇操!想不到胖猪哥的动作这么敏捷!”
小流浪的思忖方定,立听店门口传来一阵“砰砰……”声音,接着是六声惨叫,不多不少,正好六声而已!
“哇操!又是六个枉死鬼!”
“唰!”一声,矮胖子又必恭必敬的跪在原地。
蔡秋香问道:“人呢?”
“死了!”
“嗯!死得好,该杀!起来,陪我喝几杯吧!”
“是!”
声音方歇,二人已经必恭必敬的坐在蔡秋香的对面。
“格格!胖猪哥,你真俊,干!”
“是!是!属下马上喝!”
说完,右手一招,自隔桌吸过一酒杯,斟满一杯之后,双手捧杯,必恭必敬的仰头一饮而尽。
“格格!很好!瘦猴仔,咱们也干……干一杯……”
说完提起酒壶斟酒。
谁知,酒水竟倒在杯外。
瘦猴仔忙道:“姑娘,你醉了,早点休息吧!”
“格格!我醉了?笑……笑话!你斟酒,小二,再送一坛酒来!”
说着探怀掏出一支金钗放在桌上。
胖瘦二人相视一眼,示意店小二又送来一坛酒。
“小……二……这支金钗……够付酒资……
吗?”
“姑娘,方才你所付的那金子已够付酒资了,这支珍贵的金钗请你收起来吧!免得遗失了广“格格……小二,你……很好……咱们干……干一杯……”
说完,又干了一杯。那店小二慌忙道:“姑娘,我……”
他正欲推辞,只见瘦猴仔端着一杯酒默默的盯着他,吓得他不但吞下了其余的话,也把那杯酒吞下了!“格格!很……很好……瘦猴仔……你办得很好……我敬你……”
说完,又欲干杯!瘦猴仔忙道:“姑娘,属下不胜酒力,真抱歉!”
“格格,你……不喝了吗……好……你笑一笑吧……”
瘦猴仔闻言,果真嘴齿一露,笑了一笑!“格格……瘦……猴仔……你笑得真……好看……胖猪哥……你说对不对……”
“对……对!”
小流浪暗骂:“哇操!对个屁!比哭还难看!”
“格格……胖猪哥……瘦猴仔……一向很难得……笑哩……为了庆祝……他笑了……来……我们……干杯……”
说完,又是头一仰干杯了。
胖猪哥眉头一皱,干下那杯酒之后,忙道:“姑娘,属下不胜酒力了,让在下送姑娘去休息吧!”
“格格……休息?我还没喝过……瘾哩……”
“这……”
“格格!你们……既然喝……喝不下去……我另外找人……”
说完,朝店小二一瞄!店小二吓得慌忙朝四周一瞧!他一见到小流浪,神色一喜,立即朝小流浪一指。
小流浪暗叫一声:“哇操!王八蛋!我会被你坑死!”
果然不错,蔡秋香眼惺忪的站起身,瞧了小流浪一眼,怔了一下之后,摇摇晃晃的扬手一招道:“格格……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小流浪眉头一皱,暗骂道:“哇操!乐个屁!我还‘大家乐’哩!”
他干脆将头朝侧一瞧,对她不理不睬!“咦!他似乎……不……不高兴哩!”
胖猪哥忙道:“姑娘,你请坐,我下去让他过来陪你喝酒!”
说完,就欲起身。
“格格……不行!我……我过去……比较有诚……意……呃……”
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瘦猴仔提着那坛酒,默默的跟了过来。
“砰!”
一声,蔡秋香跄踉坐在小流浪的对面。
席上的碗盘被她一撞,纷朝外落去!小流浪双掌疾挥,接妥那些碗盘,放回座头上,默默的瞧着她。
蔡秋香双掌连拍,叫道:“好……好功夫,请问兄台……尊姓大名呀……”
“你先说!”
“格格……你真会……斤斤计较哩……我姓蔡,名叫秋香……我的外公……名叫傅……济天……他的外号……叫做……”
瘦猴仔轻咳一声,“姑娘,他并非吾方之人……”
“格格……没关系……我觉得……他挺眼熟的……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我外公的外号……
叫做‘阴曹魔王’……你听过吗?”
“没听过!”
“咦!怎么可能呢……他是武林……四绝之……首呀……”
“怪啦!我听说铁英岸才是武林四绝之首哩!”
蔡秋香闻言,格格笑个不停!那略显丰满的身材立即抖个不停!小流浪无心欣赏她的迷人模样,企盼着她的答案。
好半晌,蔡秋香停止笑声,说道:“你……真是孤陋寡闻……呃……铁英岸现在……已经是我外公的……”
胖猪哥忙道:“姑娘,你醉了!”
小流浪闻言,暗骂道:“哇操!死胖子,你打什么岔!”
蔡秋香瞪了胖猪哥一眼,叱道:“滚……扫兴……”
他们二人怔了一下,不知如何处置!饷炊嗟那¨!
他原本在蔡府做外总管,只与人打交道,不与钱打交道,自然没见过大钱。
龙氏及其媳妇双目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些珠宝首饰,一片贪婪之色。
小流浪低声笑道:“哇操!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大叔,大婶,你们喜欢什么,就尽管拿去吧!”
说着,添了一碗饭,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龙老二低声问道:“少爷,你去那儿弄来这些宝贝的?”
“通泰赌坊,放心!在卢伟及他的那宝贝姨太太‘赠送’的。”
“这怎么可能呢?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流浪微笑道,“大叔,吃饭皇帝大,先吃饭吧!你如果要了解情形,待会儿只要上街转一圈,就明白了。”
“少爷,你干嘛要如此的神秘呢?”
“哇操!大叔,我还急着要出去一趟哩!这些东西暂时交给你保管啦!”
“这……责任太重了吧?”
“哈哈!小事一件,只要你们不讲,有谁会知道?”
说完,匆匆的吃完那碗饭,迳自走人客房。
半晌之后,小流浪易容成一位黑脸蓝衫少年走了出去。
龙老二一见他那张乌漆的脸及那双黑手,急问道:“少爷,你要干嘛?”
“哈哈!到敬神武馆拜师学艺呀!”
“少爷,你可要小心点,卢敬神人多势众哩!”
“哇操!大叔,人多又有何用,凑热闹而已!”
说完,朝后门行去。
“敬神武馆”一一卢敬神的大本营,院内一大早即已传出“呼呼”拳声,霍霍棍声以及阵阵的吆喝声音。
两名大汉挺胸收腹,一身武打劲服峙立在门口。
光这架势就显得不凡。
来往行人瞧也不敢瞧大门一眼,立即低头匆匆行过。
小流浪将双手负背后,悠悠哉哉的走了过来,一见行人的那份畏缩的模样,心中不由暗暗的发火道:“哇操!卢敬神实在越来辖嚣张了,居然令行人畏惧成这付模样,等会儿一定要闹它个鸡犬不宁!”
思忖一决,他哼着歌儿,迈步过去。
片刻之后,小流浪已经走到大门前左侧那只巨大门神面前,只听他喃喃自语道:“干!别人都是以石狮看守大门,这家怎用丧门神呢?”
“黑鬼,你在胡说些什么?”
小流浪佯作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朝站在左侧的那位大汉问道:“干!我又没有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大嘴巴!”
说完,大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那名大汉从未被人“糗”过,骂声道:“好可恶的黑鬼!”
立即扑了过来。
小流浪叫声:“干!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保持一点风度好不好?”
话未说完,他早已一溜烟的躲的门神后面。
那个大汉一扑末中,身子一折,立即又追了过去。
小流浪不退反进,双手按在门神,左足一抬,踢了过去。
“砰!”一声,那名大汉怪叫一声,立即捧了出去,所幸小流浪不愿意伤人,否则他非当声吐血而亡不可!尽管如此,那名大汉仍摔成了大元宝。
右侧那名大汉见状,怒骂一声:“可恶的黑鬼!”    立即扑了过来。
小流浪叫声:“干!两打一,太过分了吧?”
说完,身子一纵,跃上了那只门神。
摔在地上的那名大汉怒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之后,冲到门神前面,右手按在神腹就欲攀上。
小流浪佯作惊骇的“啊!”一声,一个重心不稳,立即滑了下来!“喀”
一声,双脚立即踹在那名大汉的右肩,疼得那名大汉惨叫一声,立即摔在地上。
小流浪顺势一屁股坐在他的胸口。
那名大汉“哎呀厂叫了一声,立即双掌一推。
“砰!”
一声,小流浪立即被推飞出去。
小流浪不由“哎唷!”大叫一声!哪知,又是“砰!”的一声,这一次小流浪尚未叫出声,另外那名大汉已经被小流浪一头撞中了右肩,疼得他怪叫一声。
两人立即皆摔倒在他。
在院中练武之十余名大汉闻声冲了出来,一见他们三人分别抱着头、胸及肩胛呻吟,不由一怔!
小流浪抬头一看佯作惊骇的爬起身,就欲逃走。
只见当中那位浓眉豺眼大汉喝道:“站住!”
接着“唰……”其余大汉将小流浪转住了。
只见一名大汉自地上爬起来,叫道:“蓝师兄,这个黑鬼存心来‘踹馆’,大伙儿上前‘做’了他!”
小流浪忙叫道:“干!冤枉!我刚才只是觉得你们门口摆着门神,有点奇怪而已!哪知他就扑了过来,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
蓝姓大汉喝道:“黑鬼,你名叫什么?”
“干!我只是人黑而已,心并不黑,而且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们为何一再唤我为黑鬼,这实在太过份了吗?”
只听另外一名大汉叫道:“黑鬼,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到‘敬神武馆’来闹事,大爷今天非让你变成真正的黑鬼不可!”
说完,一掌朝小流浪的胸口劈来。
小流浪佯作笨拙万分的避开之后,双手连摇急叫道:“干!有话好说!你们这批人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修养吗?”
“嘿嘿!修养?你一定皮痒了!”
说着,足下一点,右掌五指一曲朝小流浪的顶头抓来。
小流浪将头一缩,身子一蹲,右掌乱挥右那名大汉的腹部一挥,“咻!”
一声,那名大汉越过迎面之人,迳朝对面墙壁飞去。
那名大汉抬头一见自己正撞向那道青石高墙,急呼一声:“救命啊厂双掌朝前一推,立听“轰!”一声大响!
那道坚硬的青石高墙竟被他撞塌一大块!大汉的双掌硬生生的折断,落地之后,立即疼昏过去。
其余的大汉不由一阵喧哗!那位蓝姓大汉毕竟有点见识,他由那位大汉以血肉之躯竟能撞塌坚硬的高墙,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
他立即喝道:“住口!”
大汉们立即静下来,人人瞧着蓝姓大汉。
小流浪却哈哈笑道:“干!这样子才像话嘛,方才闹哄哄的,简直就是菜市场,实在‘画虎反成猫——不象话(画)!’”
蓝姓大汉忍住心听怒火,双拳一拱,道:“朋友,请恕蓝某方才有眼无珠,不知阁下乃是会家子,冒犯之处,请见谅!”
小流浪却睁大眼睛瞧了他一阵子,诧然道:“干!猪兄,你明明有两颗大眼珠,怎么说有眼无珠呢?太客气了!”
蓝姓大汉乃是卢敬神之首徒,一向目空一切,闻言之后,再也忍耐不住了,只听他喝声:“上!”
立即朝小流浪扑了过去。
其余大汉立即蜂涌而上!小流浪哈哈一笑,身子连闪,双掌在对方的身上挥拍着。
他好似虎入羊群到处扑食着。
半晌之后,只见那些大汉相继情不自禁的哈哈连笑,朝门内逃去。
小流浪一见那些家伙皆已被他点了笑穴,微微一笑之后,随后掠入。
他刚踏人院中不远,立见一位胖汉带着八名大汉自大厅冲了出来,同时喝道:“蓝带,你们在搞什么?”
蓝姓大汉忙道:“少……哈……哈……爷……外面……哈哈……有……哈哈……有一位……哈哈……黑……哈哈……黑鬼……哈哈……小心……哈哈……”
那位胖汉正是卢敬神之次子卢雄,他闻言之后,偏头一瞧小流浪,立即一挥手道:“抄家伙!做了他!”
“是!”
只见那些大汉挥手自靴中取出短匕,迅即围了过来。
小流浪叫声:“干!玩真的啦!很好!”
身子一闪,似鬼魅般飘了起来。
那八名大汉仅是学了几招三脚猫的不入流脚色,十招过后,只见他们每人皆右腕折断,左臀插着一支短匕。
惨叫声音立即此起彼落!小流浪再度连闪,双手频挥!那八名大汉立即又开始笑起来了。
刹那间,又情不自禁的“哎唷”呼叫起来。
“哈哈……”及“哎唷……”之声音立即交织响着。
小流浪一见卢雄转身逃人大厅,足下一踩,立即迫了进去,只消三个起落,小流浪即已弹出一缕指风制住他的穴道。
“少侠!饶命!请饶命!”
“嘿嘿!别紧张!我不会要你的命!”
“谢谢!谢谢!”
“卢敬神呢?”
“家父出去了!”
嘿!他不在!很好!待会他回来之后,一定有得忙的!”
说完,一指点中了他的“笑穴”。
卢雄闷哼半声之后,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由于穴道受制,大笑之际,全身气血翻涌,实在疼痛万分!那真是“含泪大笑”呀!小流浪道句:“失陪!”
立即朝内驰去。
刹那间,立即传起一阵女人的格格笑声!  
那笑声在盏茶时间之后迅即传遍及整个的“敬神武馆”,小流浪微微一笑之后,走出大门,各朝那两尊门神挥出一掌,昂然行去。
站在远处观看的几名胆大汉子一见小流浪行了过来,慌忙避了开去。
小流浪哈哈一笑,道:“朋友,少好奇!免得小流浪怪罪在你们的头上!”
那些人一听有理,神色一变,立即四散逃去。
那两尊门神经过他们这一番奔逃,立即化为飞灰!小流浪哈哈一笑,绕了一下圈子之后,趁着无人,立即闪人龙老二之家。
他一踏进大厅,立见龙老二兴奋的低声和家人谈话,看样子他又在执行“乌鸦嘴”的职务了,小流浪禁不住轻笑一声。
“唔!少爷,你回来啦?还顺利吧!”
“哇操!有够顺利!大叔,快去看热闹吧!”
龙老二双目一亮,立即匆匆的离去。
龙氏摇头苦笑道:“真是爱凑热闹!”
“大婶,你别怪大叔,这正是大叔可爱之处哩!”    “他呀!大嘴巴一个!”
小流浪哈哈一笑,道声:“大婶,你们聊吧!我进去啦!”
说完,径人回到客房。
小流浪迅速的洗去易容,又扮成一位紫脸威武大汉,换上一身青衫,悄悄的带上房门,立即自后院溜了出去。
他怀着愉快的心情的城内溜了一圈,回味一下儿时的情景之后,一看天色已近中午,立即朝“关东水饺店”行去。
他甫踏人店门,立听一句宏亮的声音道:“客官,请进!”
小流浪一听那声音,立即知道必是掌柜老王,想不到他的嗓门仍然这么响,心中一激动,脱口道:“哇操!老王,好久不见了!”
那位正在下饺子的魁梧中年人突听小流浪之言,不由怔了——下,他瞧了一阵子之后,诧道:“客官,俺老王似乎不认识你哩!请问贵姓大名?”
小流浪尴尬的咳了一声,笑道:“在下姓唐,单名介,一年前曾经在此处尝过你的手艺,今日路过此地,特来品味一番!”
“唔!请恕俺健忘,请坐!小三子,替唐爷找个位置。”
小流浪道过谢,立即随着店小二走到右侧一付座头,坐下之后,他立即笑道:“五十个水饺,一碗酸辣汤!”
“是!唐爷,马上来厂小流浪朝让内一瞧,只见店内坐了八成满,客人们一边吃着饺子,一边低声谈论着“敬神武馆”的怪事,小流浪不由暗暗得意。
盏茶不到的时间之后,店小二立即端来一盘热气直冒,香喷喷的饺子,瞧那些一粒粒黄里透红的“金元宝”饺子,小流浪腹中立即一饿。
他挟了一粒塞进口中,轻咬数口,立即微微颔首,暗赞不已!酸辣汤立即送来了,小流浪立即专心食用着。
在距他二丈余远的—付座头上却有两位青衫青年正以诧异的眼光不住的打量着小流浪,可惜他毫不知情。
只听左侧那位青年低声道:“娇姐,此人的身材与他颇相似,会不会就是他?”
左侧那位青年低声通:“不错!正是他,他虽然变嗓但依稀露出破绽,燕妹,你还记得他的那双眼睛吗?”
右侧那人身子陡震欣喜的道:“天呀!果然正是他!总算让咱们找到他了,娇姐,咱们要不要去见见他?”
“不急!看样子他正在进行复仇的行动,咱们暗中跟住吧!”
两人立即一边取用饺子,一边注意着小流浪。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只见小流浪满意的站起身子,朝老王招呼一声,放下一块碎银,迳自含笑跑出店门而去。
那两位青年立即会过帐跟了下去。
那两位正是为了寻找小流浪,不惜长途奔波来此的傅娇娇及石飞燕,她们混在人群中,随着小流浪朝“敬神武馆”后院行去。
她们悄悄的跟随小流浪进入院中之后,只见小流浪已经迅速的闪人一间内房,两人立即放轻步子,隐在一处花间凝听着。
小流浪自窗外一见卢伟正双目紧闭,神色灰败的躺在榻上休息,心中暗暗一笑,飘入房内之后,迅即在他的笑穴轻轻的一点。
然后,他打开房门,悄悄的溜进卢伟的房内。
只见卢雄也是一付衰相的躺在榻上闭目休息,心知他一定差点笑破了肚皮,心中一阵冷笑,立即又在他的笑穴轻轻的一点。
卢雄身子一震,双目立睁,立即叫道:“谁……呃!哈……”
小流浪哈哈一笑,迅速的跃出窗外,迅即又自后院离去。
傅娇娇二人会意的微微一笑,随即跟了下去。
整个的“敬神武馆”好似爆炸一般,随着卢伟、卢雄的狂笑声音,人人惴惴不安,立即躲在房内不敢探头。
长得福福泰泰的卢敬神在替二子解开穴道之后,急忙出言相询。
于是,“敬神武馆”立即“全面戒备”了。
小流浪却悠悠哉哉的朝家中行去,一想起方才修理那两个胖子的情形,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就在此时,倏听耳际传来一缕清晰的声音道:“浪弟,你在高兴什么?”
小流浪身子一震,回身——阵张望,只见两位俊逸青年正在含笑瞧着自己,不由诧异道:“哇操!会是这两人吗?不对,明明是娇姐的声音呀!”
他不由向别处打量着。
倏听二句脆笑,小流浪恍然大悟的道;“哇操!娇姐,石姑娘,原来你们也在玩‘百起神君’的游戏呀!”
说话之中,早巳迎了上去。
他在兴奋之下,伸出对手紧紧拉着傅娇娇的柔荑,喜道:“哇操!娇姐,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傅娇娇一来害羞,二来怕冷落了石飞燕,双手立即轻轻的一挣。
小流浪会意地松开手,朝远处的路人瞄了一眼之后,低声道:“哇操!娇姐,石姑娘,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二女含笑颔首不语。
小流浪带着二女缓缓前行,趁着没有外人之际,低声道:“进去吧!”
身子一掠,闪电般朝墙内飘去。
二女不稍思索的跟着掠人。
三道身影在刹那间迅即消失,所幸此时没有外人发现,否则卢家闹鬼之事,一定被喧染得“全球通”了。
小流浪带着二女进入房间之后,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唤声:“娇姐!”
双臂一圈,紧紧的搂着傅娇娇。
他那结实的胸膛及男人的气息令傅娇娇身子一颤,唤声:“浪弟!”
不但似绵羊般靠在他的怀中,泪水亦簌簌流下。
石飞燕见状,立即低垂着头。
小流浪将头一偏,对准傅娇娇的樱唇轻轻的贴了上去。
傅娇娇“嗯”了一声,紧紧的反搂着他。
两人立即忘情的搂吻着。    
第十七章  红杏出墙
石飞燕悄悄的瞄了一眼,一颗心儿立即狂跳不已。
好半晌之后,傅娇娇才争喘不已的推开小流浪。
她瞧了石飞燕一眼,心中立即浮起一丝羞意,只见她轻咳一声,低声道:“浪弟,这儿就是你以前居住之处呀?”
小流浪颔首道:“哇操!不错,这儿正是我的“闺房”,请坐!”
三人坐在桌旁之后,小流浪歉然说道:“哇操!真失礼,非常时期没有茶水可以招待二位贵宾。”
傅娇娇一面卸上脸上的易容,一面问道:“浪弟,那夜你怎么和傅济天一去就不回来了呢?”
小流浪一听她直唤“阴曹魔王”的名讳,心知她一定已对他起了反感,立即含笑说道:“哇操!我也是不得已的呀!傅济天向我兴师问罪一阵子后,刚好铁英岸带着一批人冲了过来,我不但出面拦下那批人,而且设计让那两个老鬼打了起来。”
“在铁老鬼被傅老鬼击伤及追去之后,我不愿意再与那批人纠缠下去,立即避开了现场。“哇操!人生地不熟,又在夜晚,等我绕了一大圈回到‘卧虎庄’之后,只见庄中已是一片尸体,不由吓了一跳。
“刚好洪捕头也闻讯而来,经过一番研究之后,我猜你们虽然遇上了强敌,却已安然离去,立即冲向‘公狐山庄’。
“哇操!哪那知,‘公狐山庄’竟然也是一片灰烬,我正在诧异之际,却遇见了傅济天的女儿……”
傅娇娇神色一变,惊呼道:“什么?你遇见了那个魔女,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说完,双目凝视小流浪的身子。
小流浪“避重就轻”的瞒去与蔡和平见面及和傅西施“胡搞”的那一段,一见傅娇娇在瞧着自己,他不由暗暗紧张。
只听他笑道:“哇操!没事,我在获得她的身体之后,经过一番“拼斗”,就送她回老家去报到了。
“哇操!我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反正一时也找不到你们,为了避避风头,我就直接回来此地,想不到却会遇见了你们!”
说完,神色一喜。
石飞燕乍见心上人,原本喜悦不已,可是,一想起家里的遭遇,心中一阵难过,神色不由一黯。
傅娇娇颇为了解她的心情,立即柔声劝道:“燕妹,事已发生,别再难过了,咱们即已找到浪弟,就不怕报不了仇啦!”
小流浪也劝道:“石姐,贵府之遭遇,系因为我劈死‘文武双绝’而引起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协助你报仇的!”
石飞燕感激的说道:“浪少侠,谢谢你!”
傅娇娇突然说道:“好酸喔!你们于嘛要如此的陌生啊!浪弟,你忘了石大侠在比武之前所暗示的事情啦?”
小流浪心知她又在提起自己与石飞燕之亲事,忙说:“哇操!娇姐,你忘了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吗?我……”
傅娇娇却瞪他一眼,道:“浪弟,你怎么如此的固执呢?燕妹如果怕吃苦的话,会长途跋涉至此找你吗?你可知道她吃了多少的苦吗?”
小流浪俊颜一红,忙道:“哇操!我知道,可是,我……”
“你?你怎么样?你真的要把燕妹遇入空门,出家为尼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决心和燕妹共进退了!”
小流浪急道:“哇操!我没有这个意思啦!唉!我该怎么说呢?”
“哼!事实胜于雄辩,燕妹,麻烦你出去布个阵!”
“娇姐,这不大妥吧!”
“燕妹,你不是同意我的安排吗?去吧!”
石飞燕娇颜一红,低头行了出去。
小流浪忙问道:“哇操!娇姐,你在搞什么鬼?”
“哼!浪弟,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我今天如果不把你和燕妹‘办家家’,你还会蹩蹩扭扭的!”
说完,径自宽衣解带。
小流浪忙按着她的双手,叫道:“哇操!你不要这样子啦!”
傅娇娇轻轻一挣,低声道:“浪弟,燕妹家遭变故,心情已经够难过的啦!她诚心投靠你,你怎好再拒绝她呢?”
“哇操!好嘛!我收容她啦!可是,你何必‘霸王硬上弓’呢?”
“格格!说一丈,不如行一尺,你就用事实来证明吧!”
说完,继续脱卸衣衫。
“哇操!娇姐,你难道忘了失去功力之事啦?”
“格格,吃了一次亏,学一次乖,只要我不运起阴功,就不会有事啦!”
说完,已经剥光了身子。
小流浪苦笑道:“哇操!娇姐!我真拿你没辄!”
傅娇娇格格一笑,一面替小流浪脱衣,一面低声问道:“浪弟,你和我那位师姐傅西施究竟是文拼,还是武拼?”
小流浪俊颜一红,低声道:“都有啦!”
“你呀!狗经不了吃屎,见了女人就想‘办’!”
说着,轻轻的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小流浪怪叫一声,道:“哇操!冤枉啊!我是被她以阵式困住,不得已之下,只好接受她的挑战了!”
“格格,不得已,天晓得,我那位师姐美若天仙,媚若妖狐,我看你一定在见了她之后,早已不知道姓什么名啥了!”
说完,将身子贴了过去。小流浪顺势朝榻上行去。
石飞燕刚布妥阵式,一听到傅娇娇的笑声,瞄了一眼之后,慌忙退朋门外,一颗心儿却似遭鹿撞,跳个不停!傅娇娇在门边偷窥片刻,摇摇头,重回到榻前,轻轻的朝石飞燕的左肩一推,又朝小流浪眨了一下眼。
小流浪硬着头皮,一拉石飞燕的右手,她立即半推半就的滚人他的身子,小流浪左臀一搂,顺势伏在她的身上。
石飞燕情不自禁的颤抖着。
小流浪嘴唇一凑,印上她的樱唇之后,立即吸吮着。
傅娇娇满意的松子一口气,放下榻前布幔,立即在椅上调息。
紧张万分的石飞燕被小流浪一吻,好似触电一般,立即一阵晕眩。
她的身子也不住的颤抖着。小流浪见状,热血立即再度沸腾。
他的右手立即在她的胴体游动着。
她情不自禁的扭动起来。
小流浪放心的加速前进了。
房内立即传出了叫春曲的美妙乐章。
傅娇娇闻声,心儿一宽,立即走到外头去汲水了,她踏人院中瞧了一阵子,不由暗赞石飞燕领悟力之强。
原来,石飞燕方才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将傅娇娇所授的“阴阳骷髅阵”布妥,若有外人贸然掠人,势必无法出困。
傅娇娇一瞧阵中及远处皆没有人迹,立即提着两个木桶去汲水。
石飞燕“现买现卖”,按照傅娇娇方才挺动的姿势迎合着,可是,她忽略啊她自己是一只“菜鸡(刚开苞)”。
因此,半个时辰不到,她已累得喘呼呼了!最要命的是她那块“处女圣地”尧全没有“防御设施”,不知避重就轻,因此,她逐渐的达到“珠穆拉玛峰”的顶峰了。
她不但娇喘呼呼,口中开始呻吟了。
身子更是频频颤抖着。
那身体接触发出的异响及她那嘤嘤咛颤吟,使得刚洗过身,另外提着一桶水进来的傅娇娇听得一阵“难过”,暗叫一声:“要命!”
她放下桶子之后,立即走了出去。
矜持的石飞燕禁不住快意后的满足,娇喘吁吁,倏地叫声:“浪弟!”
竟然紧紧的搂着小流浪。
小流浪受此刺激,身心皆爽。
足足的过了半个盏茶的时间,两人才从激情之中恢复正常,小流浪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燕妹,你真美!”
石飞燕声若细蚊般的道:“浪弟,你真强!”
两人随即再度拥吻起来。
好半响之后,突听房外传来傅娇娇一声轻咳,二人耸然一惊,小流浪立即爬开身子,瞄了她的下身一眼。
石飞燕立即羞涩的拉过毯子盖住身子。
傅娇娇干咳一声之后,自布帘后探了出来。
小流浪刚站身,傅娇娇立即走了进来,朝他神秘的一笑之后,立即低声道:“浪弟,先去冲个凉吧!”
小流浪一瞧自己的下身一片血淋淋,红着脸拿起衣衫径自走了出去。
傅娇娇低声问道:“燕妹,你不要紧吧?”
“娇姐,谢谢你的关心,小妹没事!”
“那就好,桶内有些清水,你就先擦擦身吧!”
“娇姐,谢谢你厂“格格,燕妹,你说这句话就太见外了,我走了!”
石飞燕等她的脚步声音远去之后,忍着下身的裂疼,缓缓的下榻,拿起桶中的温布轻柔的擦着身子。
脑海之中却一直在回味方才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晌午时分,小流浪及两位娇妻坐在房内享用着小流浪自老王那儿带回来的饺子以及一些卤味,气氛十分的融洽。
只听傅娇娇脆声道:“浪弟,你在离去的那个夜晚寅初时分,我们正在暗暗耽心你为何出去那么久之际,陡听有人掠人院中。
“我们刚掠出去之际,已有三名壮丁惨死在铁英岸及傅济天之手。
“青松道长见状,盛怒之下,立即迎向傅济天。
“石庄主亦迎上了铁英岸,小妹二人及‘武当双杰’立即迎上来敌,只见来敌人清一色黑衫,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招式诡异。
“最厉害的是他们擅长于以阵式围攻,我本来尚对傅济天及其手下有点下不了手,及至一他们姿意屠杀庄丁,我也豁出去了。
“我在交手不久,立即发现他们的武功有些眼熟,试探几招之后,立即知道他们必是傅济天暗中吸收训练的高手。
“在我的指点及‘武当双杰’和燕妹的配合之下,我们也杀了不少的高手,逼得傅济天只好下令退去……”
小流浪颔首道:“哇操!那些人的围攻实在很厉害!”
石飞燕却正色道:“浪弟,你不知道娇姐当时被傅济天骂得多难听,若是我,早就活活的被气死了!”
傅娇娇苦笑道:“燕妹,这也不能怪他,他费了好大的心血截培我,我却背叛了他,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小流浪闻言,本来想把“白衫骷髅门”之事说出来,可是为了不愿惹上其他的麻烦,他立即又忍了下来。
只听他向石飞燕问道:“哇操!燕妹,你们当时为何没有收拾那些尸体呢?还有爹爹及青松道长师徒到那儿去了!”
石飞燕一听他改口称起爹来,心中不由一甜。
只见她挂着醉人的微笑,道:“浪弟,在对方离去之后,爹及道长正在检视尸体之际,突见一名丐帮弟子奔了进来。
“据那位丐帮弟子表示,丐帮洛阳分舵正遭受一批黑人的围攻,爹匆匆吩咐我们二人出来找你之后,他们四人立即离去。
“我们二人略经商量之后,立即外出寻找你,哪知一直到了今日才找到你!”
说完,双目深情的瞧着小流浪。
小流浪含笑道:“哇操!看样子,那傅老鬼的野心不小哩,待我把此地这事处理妥善之后,我们再找他算帐!”
傅娇娇问道:“浪弟,你打算如何对付卢敬神?”
“哇操!我已经先给他们一顿教训了,我打算请对面的龙老二步出面雇些下人,他是我家原来的外总管,同时公开向卢敬神要回那批财产!”
“他如果不还呢?”
“哇操!很简单,杀!”
石飞燕急道:“浪弟,你犯不着为这种下三流的角色背上杀人的罪名,咱们去找那位堂兄,请他出面作主。”
小流浪思忖半晌之后,道:“哇操!石总捕头是一名正直的人,咱们别给他添麻烦,不妨请他牵制一下卢府官方的力量。
石飞燕一阵脸,低声道:“浪弟,还是你比较考虑周到,只要卢敬神动用官方的力量,咱们就搬出堂兄来,好不好?”
小流浪心知她已经让步了,立即欣喜的道:“哇操!当然好啦!到时要麻烦你啦!”
石飞燕立即兴奋的点点应诺。
有钱能使鬼推磨,翌日一大早,卢府的大门两侧不但各摆了二十几个花架,而且也站了六男六女十二位家丁。
辰初时分,爆竹声音轰然响起。
“劈劈拍拍……”声音立即打破了一向平静的古城。
人们好奇的争相询问,纷纷循声朝卢府行去。
爆竹声音足足响逾盏茶时间之后,才停了下来。
一蓬蓬的爆竹烟云聚在卢府的上空,久久不散。
卢府内外更是喧哗热闹万分。
龙老二荣膺卢府的新任内外总管,指挥着十二位年青男女家丁将好奇前来的城民请入院中来了。
院中以十二张桌子排成两列,桌上铺以红巾,巾上摆着各式点心,糖果及饼干,显得喜气重生。
一向蓝衫,俊逸出尘的小流浪,以及一身白衫,美若仙女下凡的傅娇娇及石飞燕站在厅口含笑跟众人招呼着。
点心虽甜,却比不上他们三人笑容之甜,人们顾不得品尝点心,纷纷拥向厅前和小流浪招呼着。
半个时辰之后,不但院内已被挤得水泄不能,院外更是挤满了等待进来一睹浪少爷少奶奶之丰采的人群。
小流浪揉一揉快要笑僵的双颊,低声道:“哇操!龙老二爷果然不愧为本城的特号‘乌鸦嘴’,居然请来了这么多的人!”
傅菲菲脆声道:“浪弟,据我方才所听见之内容,爹娘在生前乐善好施,深得人缘,他们多是专程来看你的呢!”
“哇操!我看他们是为了看你们这两位大美人哩!”
石飞燕含笑道:“浪弟,你看那几位姑娘一直在往这儿瞟呢!”
傅娇娇亦笑道:“呀!你看她们都瞧痴啦!”
小流浪笑道:“哇操!你们居然联手吃我的豆腐啦,你们自己瞧瞧那些少年郎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二女早已将那些张口垂涎的年轻人“傻鸟”模样瞧在眼中,闻言之后,立即捂嘴低声笑个不停。
那些少年见到她们二人的醉人笑容’,一颗心儿早就飞到三十三天外去了,哪有心情去想她们在笑什么呢?陡听大门右侧传来一声暴喝:“让开!”
接着是一阵惊呼声音:“啊!‘敬神武馆’的人来了,快走!”
院外立即传出一阵惊呼声音。
一阵推挤及践踏以后,接着是呼疼及小孩的啼哭声。
院中的人群闻声亦开始骚动不安!小流浪低声笑道:“哇操!该来的终于来了,走吧!”
说着,足下一掠,一式“大鹏展翼”,在院中长桌上轻点一下,轻飘飘的停在大门之外了。他刚站定,傅、石二女也俏立在他的身边了。
小流浪抬目一瞧,只见六名孔武大汉,身着短打劲装,一边吼叫一边推着路上行人,一身锦服的卢敬神含着冷笑随在后头。
另有六名大汉威风凛凛的随侍在后。
路人惊惶万分的闪避着,可是,由于人数太多,立即一片混乱。    龙老二挤到小流浪的身边焦急的道:“少爷,怎么办?”
小流浪微微一笑,道:“哇操!看我们!”
说完,身子往墙上一跃,双手曲指连弹,“嘶嘶”
指风立即射向那些大汉,一阵闷哼之后,已经制住了那十二名大汉。
只见他们十二人凶形恶状的僵立在原处,神色却一片惊慌,无知的路人反而吓得到处乱闯着。
小流浪哈哈笑道:“哇操!名位乡亲好友别慌,他们只是一群纸老虎而已,不信的话,我试给你们看!”
说完,双掌朝右侧一名大汉虚挥!立听一阵“啪……”声响自那大汉的双颊传了过来。
那名大汉“唉唷……”怪叫连连,却无法动弹。
半响之后,那名大汉立即齿落血流,鼻血亦飞洒着。
小流浪见状,双手一挥,哈哈笑道:“哇操!没事吧?安啦!”
众人见状,反而吓得向后退着。
皆因小流浪那神乎其技的手法太恐怖了。
卢敬神见状,骇得心儿狂震,若非怕丢人现眼,他早就掉头而去,只听他喝道:“小子,你是谁?”
那声音虽然响亮,却隐含害怕的颤声。
小流浪听得暗暗冷笑道:“哇操!卢敬神,当初你如何坑我,我今年要连本带利一并的讨回来!”
只听他哈哈一笑,道:“哇操!卢敬神,少爷是谁,你自已有眼睛,不会看呀?难道你的眼睛莫非沾了狗屎?”
卢敬神当众被辱,怒喝道:“卢奇,你目无尊长,太可恶啦!”
小流浪却哈哈一笑,道:“哇操!卢敬神,你终于不打自招了吧?你明明知道本少爷是谁,刚才还问个鸟,无聊!”
卢敬神不由气得身子一颤。
小流浪却哈哈大笑着。
纷乱的行人们见状,心中稍安,站在远处围观着。
小流浪含笑问道:“卢敬神,你气呼呼的率众来此干嘛?”
方才,卢敬神乍闻小流浪已经回来,而且正在大肆庆祝之事,立即率众前来一瞧,哪知,却发现往昔的瘦小子却已变成一位武林高手了。
此时,一听小流浪发问,他怔了一下,立即语气一变,高声道:“奇儿,我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你!”
小流浪暗骂一声:“老奸!少来这一套!”
立即含笑说道:“哇操!卢敬神,谢谢你来看我,希望先父母的遗产也早点拿来还我!”
卢敬神面孔一红,道:“没问题,过些日子,我马上命李总管送过来。”
“哇操!过些日子?几年?”
“奇儿,你莫非不相信我?”
“哈哈,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还敢相信别人吗?到底要几天呢?”
“这……我必须先和李总管对过帐……”
“哇操!时间宝贵,你请吧!”
卢敬神老脸一红,瞧了那十二名被制住穴道的大汉一眼,张口欲言,却又不便开口,欲出手替他们解穴,却又不便出手。
小流浪哈哈一笑,道:“哇操!难得卢府有此种喜事!他们十二人就在此捧个人场吧!你快点回去吧!”
卢敬神老脸一红,没趣的转身离去。
小流浪哈哈一笑,叫道:“龙总管!”
龙老二忙应道:“在!”
小流浪指着那些衣衫被拉破及身上挂彩的人道:“哇操!龙总管,这些乡亲为了捧场,无端受损,咱们该不该赔呀?”
“应该!”
“哇操!该赔多少呀?”
龙老二立即朝一名大汉问道:“齐福,你那套白衫是花多少钱买的?”
齐福立即叫道:“免啦!免啦!”
小流浪叫道:“哇操!这怎么行呢?龙总管,凡是衣衫被扯破的人,每人赠十两银子,不够的话,另外追补!”
“是!”
“哇操!至少受伤的乡亲,每人先发十两银子慰问金,医药费及疗养费则实报实销!”
“是!”
众人立即为小流浪这种“海派”的大方举动,哄然叫好不已!掌声立即自院内外人群中响了起来。
小流浪拱手朝众人一揖之后,身子一纵,飘在二女的中间。
二女立即报以微笑。
小流浪含笑道:“走吧!”
三人立即朝内行去。
院内各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同时鼓掌吹呼!
小流浪挥手,颔首朝两旁之人致意,走到厅口之后,双手朝上一举,频频的向众人挥手致意。
众人当然又鼓掌呼啦!半晌之后,欢呼声音逐渐歇了下来。
小流浪含笑朗声道:“多谢,多谢各位乡亲的支持,在下无以为谢,瑾各致赠每位乡亲一份谢礼,请笑纳!”
他的话音刚落,十二位家丁已经抬着六个纸箱,自厅内走了出来。
龙老二指挥十二位家丁将纸箱内的数千份红包,一一送给现场诸人。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天呀!十两银子!”
其余的那些排队等候领取红包之人闻言之后,凑首一瞧,果然是一张由官营“四通银楼”开具的十两银票。
其他的已经领到红包的人打开红包一瞧,果然也是一张十两的银票,不由纷纷惊呼出声。
等候领取红包的人见状,企盼之心更加殷切!一个多时辰之后,在场诸人皆已欢天喜地,向小流浪千谢万谢的领取红包,得意万分的奔去向亲友炫耀了!小流浪见状,松了一口气,感激的道:“大叔,谢谢你的辛苦安排,这个场面令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龙老二欣喜的道:“公子,这是老主人夫妇以前对大家太好的缘故,不过,我也想不到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
“哇操!看样子今天来了二千余人吧!”
龙老三看了个空箱以及另外一个几乎见底的箱子一眼之后,笑道:“哇!差点就冲破二千五百人哩!”
傅娇娇脆声道:“浪弟,你真慨慷哩,一下子就送了二万多两的银子!”
“哇操!我巴不得能够多送一些哩,反正我是在慷他人之慨!”
二女及龙老二心知他指的是这些银子皆是从“通泰赌坊”捞来的,因此,情不自禁的发出会心的微笑。
小流浪突然说道:“大叔,咱们是不是可以委托几家大寺庙发放米油救济那些孤苦无依的贫穷妇孺老弱?”
龙老二感激的频频点点头道:“公子,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的慈悲,咱们城中自从上次遭到水灾之后,有不少人一直生活清苦哩!”
小流浪点头道:“哇操!既然如此,大叔,你就把剩下的那些银子全部拿出来救济吧,如果不够的话,再另行设法。”
龙老二忙道:“够啦!够啦!”
傅娇娇及石飞燕见状,亦暗暗庆幸心上人会有如此慈悲的胸怀,一向心高气傲的石飞燕更是对小流浪心服口服了。
那十二名正在清理院子的家丁闻言之后,更是暗觉光荣不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跟了这种好主人,下人的当然高兴啦!小流浪含笑道:“大叔,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公子,那十二人怎么处理呢?”
“哇操!不管他们啦,这些家伙一向作威作福,就让他们罚站一天一夜吧!”
说完,朝众人一点头,立即返回厅内。
傅娇娇迅速的跟了过去,道:“浪弟,我好骄傲喔!”
“哇操!骄傲?为什么?”
“浪弟,我为你骄傲,我引你为荣!”
石飞燕接道:“浪弟,世上经常看不破名利之关,想不到你竟视钱财如粪土,我也以为荣!”
小流浪拉着她们二人之手,笑道:“哇操!娇姐,燕妹,钱财乃是身外之处,只要除去傅老鬼及铁老鬼之后,咱们即要归隐,何必留这么多的钱财!”  二女闻言,笑嘻嘻的依在他的身边。
酉未时分,小流浪正与二女在厅中品茗之际,突听院中传来一阵衣袂破空之声音,小流浪虎目一睁,朗笑道:“哇操!贵宾深夜来访,请进!”
说完,站起身子迎了出去。
倏听格格一阵脆笑,厅口出现一拉红衫少女。
小流浪一见来人,怔了下,沉声道:“哇操!原来是你,有何指教?”
傅娇娇二女早已睁着美目打量着那人。
来人正是卢伟之二姨太岑梅玉,她乍见美若天仙的二女之后,自惭形秽之余,立即正经的道:“浪公子,我有一件要事面报!”
来者是客,小流?良尽管耽心她会把前晚之事抖出来,却也只好硬着头上,伸手肃客道:“姑娘,请坐!”
岑梅玉道过谢之后,脆声道:“浪公子,可否把两位嫂夫人介绍一下?”
小流浪轻咳一声,未置可否。
傅娇娇却落落大方的立身自我介绍。
石飞燕亦含笑作了自我介绍。
岑梅玉对于傅娇娇并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于石飞燕这位“武林第一大美人”却是慕名之久,因此,她立即凝视着她。
石飞燕微微一笑之后,脆声问道:“岑姑娘,可否道明来意?”
岑梅玉颔首道:“是!浪公子,你可知道,你们今日之所为,虽然在本城造成空前的轰动,却已惹了不少的麻烦?”
小流浪“唔”了一声,道:“哇操!莫非卢敬神想搞什么鬼?”“不错,卢敬神已经由‘四通银楼’,查出那些银票乃是出自‘财神赌坊’,他准备明儿一大早就到官府告你哩!”
小流浪怔了一下,旋哈哈笑道:“哇操!无凭无据的,他告个屁!”
“浪公子,卢伟及‘通泰赌坊’之下人已经一口咬定你了!”
“哇操!火我了,待会儿去杀它个片甲不留!”
岑梅玉嫣然一笑,道:“浪公子,卢敬神已经知道先后在‘通泰赌坊’及卢府闹事搞鬼的就是你,他已经派人向县衙打过招呼了,但事实上,要解决这件事情很简单,只要在公堂上有人支持你,卢敬神又岂能奈何你!”
说完,微笑不语!小流浪闻言,立即知道这个“三八恰查某”又在动自己的脑筋,他立即眉头一皱,道:“哇操!卢老鬼真的吃了熊心豺胆啦!”
石飞燕却接道:“浪弟,咱们去见堂兄。”
岑梅玉诧问道:“石姑娘,你莫非在官府之中有熟人?”
“不错,石总捕头乃是我的堂兄。”
“喔!太好了,这下子卢敬神输定了,浪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哇操!在此地说吧!”
岑梅玉摇摇头,迳直站起身,走向厅外。
小流浪俊颜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傅娇娇是明眼人,一瞧即知道其中之微妙关系,微微一笑之后,将小流浪朝外一推,低声道:“浪弟,打发她走吧!”
小流浪尴尬的轻咳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石飞燕陡觉一阵酸溜溜的,忙垂下头,傅娇娇瞄了她一眼,欲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作罢!小流浪走出厅外,只见岑梅玉已经朝大门走去,看样子她想到别处去,他心中一急,立即传音道:“哇操!你到底要去哪里?”
岑梅玉将身子依在大门左侧之石柱上,格格笑道:“别紧张,想不到那晚那么凶悍的你,现在却胆小如鼠!”
小流浪急忙低声道:“哇操!别提那档子事!”
“格格,怪不得那晚你狠得下心丢下我扬长而去,原来,你有这么一对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呀!格格!”
小流浪深怕惊动屋内之二人,立即沉声道:“哇操!你叫我出来干嘛,有屁快话,少东南西北胡扯!”
“格格,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有人会心疼的,我请你出来,对你只有百利无一害,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哇操!你才是狗哩,而且是一只发情的花母狗!”“格格,你说我花,我就花给你看!”
说完,双手一扯前襟,作势欲撕。
小流浪慌忙一把抓住她的双手,低声道:“哇操!你少发神经吧!”
岑梅五顺势将身子朝他一贴,嗲声道:“好人儿,抱抱人家嘛!”
小流浪将她往外一推,急道:“哇操!你到底要干嘛!”
“格格,人家兴冲冲的来告诉你这个机密事情,原本期待你会好好的感谢人家一番,哪知,你却如此的现实!”
说完,笑容一敛,突转戚色!小流浪观状,忙道:“哇操!别这样子,有话好说!”
岑梅玉趁势将身子贴了过去!小流浪见状,暗暗叫苦,急忙回首朝厅内一瞧!岑梅玉色心一起,一见机不可失,双手连动之下,立即制住了小流浪的哑穴及麻穴,同时,将他挟起避开门口那些大汉疾掠而去。
小流浪气得暗骂道:“哇操!真是一只花母狗,待会儿非把你轰死不可!”
哪知,他们二人刚离去不久,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墙角暗处闪出,只听她冷哼一声,迅即一展身形跟了下去!那人的轻功显然差了岑梅玉一大截,可是,她略一探方向,立知岑梅玉是奔往“财神赌坊”,她冷哼一声,迅即疾奔而去。
盏茶时间之后,她掠入“暂停营业”的“财神赌坊”院中,刚奔近后院,立见岑梅五的房内,点起了一盏小烛。
她暗哼一声,暗道:“哼!臭婊子,今日让我当场捉奸成双,我看死胖子再如何袒护你!”
哼过之后,身子已凑近窗外。
她自窗隙朝内一瞧,不由全身—热!只见岑梅玉光着身子正在替小流浪宽衣解带,由于他的下裳已被褪下,那奇怪的东西即使窗外那人也全身一热。
那人正是卢伟之元配夫人罗雪柔,虽然也长得颇为姣美,但在卢伟喜新厌旧的毛病之下,她只好任他将岑梅玉迎进门了。
卢伟也真贱,明明差点被岑梅玉及小流浪气死,他却一直帮她掩护,使她能够安然的养伤(破身之伤)。
今夜,她偷偷溜出门之际,却被罗雪柔发现因而跟了下来。
此时,她一见到小流浪那奇怪的东西,在心弦颤动之余,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有这种宝贝,怪不得她肯冒这么大的险来找他!”
她在思忖之时,岑梅玉已经脆声道:“格格,好人儿,请原谅人家的无礼,因为人家实在思念它了!”
说完,头一低,一张口立即开始吸吮小流浪的身子。
罗雪柔暗骂一声:“贱人!”
却将眼睛朝窗隙凑得更近了。
第十八章  少侠逼宫
“啧!”
一声,岑梅玉又吻了一下,只听她格格笑道:“好人儿,你陪我玩一玩,我替你消去牢狱之灾,如何?”
说完,解开了小流浪的哑穴。
小流浪早已决心轰死她,因此,立即笑道:“哇操!你此话当真?”
“格格,只要我在公堂上为你作证,卢敬神岂能奈何你?”
“哇操!好!咱们一言为定,解开我的穴道吧!”
“你不会反悔,对我不利吧?”
“哇操!三八恰查某,想爽又怕死,散伙吧!”
“不……不!好人儿,你别生气!”
说着,一掌拍开了小流浪的穴道。
小流浪的全身气血一通,立即朝窗户射去。
岑梅玉以为他开溜,立即喝道:“你……”
哪知,就在此时,窗外传出罗雪柔的惊呼声。
小流浪早已发现窗外有人,只见他“砰!”的一声,推开窗户之后,迅即朝那人点了一指,同时疾扑过去。
罗雪柔闷哼一声,立即摔倒在地。
岑梅玉一见小流浪挟回之人,竟是自己的劲敌罗雪柔,不由一怔!罗雪柔哼一声,瞪着她不语!
小流浪将她置于地上,笑道:“哇操!这个恰查某竟想免费看戏哩!”
岑梅玉脑筋电转,立即有了主意,只见她走到罗雪柔的面前,笑道:“大姐,你的消息可真灵哩!”
说完,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罗雪柔叱道:“岑梅玉,你要干什么?”
“格格,大姐,有福同享,大家一起来嘛!”
说着,早已替她脱光了。
小流浪一瞄那位女人,只见她除有一身的细皮嫩肉以外,不但容貌较好,而且身材也甚为美妙,勉强可以打个七十分。
“岑梅玉,你休胡说,我才不似你这么下贱哩!”
“格格,大姐,我出身于青楼,你出身于妓院,谁也别笑谁,待会儿你如果没有浪起来,小妹再向你赔不是。”
说完,朝榻上行去。
小流浪淡淡的一笑,也上了榻。
“格格,好人儿,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可能还要麻烦你‘招呼’大姐哩!”
说完,一把抱住了小流浪。
小流浪索性“来而不往非礼也”,大肆“轰炸”
起来。
盏茶时间过后,她终于悠悠的昏迷了。
小流浪见状,长吁一口气,跃下榻。
只见他右手一挥,解开了罗雪柔的穴道之后,含笑不语,暗忖:“哇操!我倒要看看这个‘恰查某’色’不‘色’?”
哪知,罗雪柔身子一跃,立即喘吁吁的贴了过来。
只见她将双手圈在小流浪的双肩,双足一圈,钩在小流浪的臀部,贴上去了。
干得死去活来时,她却被那突然袭来的疼痛将神智清醒数分。
她正要滑下小流浪的身子之际,却听小流浪笑道:“哇操!好一招‘猴母上树’,好好的表现一下吧!”
她不由一阵羞臊。
小流浪哈哈——笑,双手一伸,分别在她的酥胸及臀部游窜着。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颤栗。
“哇操!很爽吧!”
她羞得不好意思应声。
小流浪“哈哈”一笑,搂着她走向榻前。
她闭着双目任他摆布。
小流浪的杀戒一开,立即到处乱杀。
罗雪柔被杀得“哎唷……”叫个不停。
昏迷中的岑梅玉“唔!”的长叹一声,立即被那荡叫声以及那晃动不已的床榻吵醒过来。
她正在爽歪了!她一见到罗雪柔的爽歪歪的情景,立即闭上双目思忖如何把她拖下水。
小流浪一口气轰了百余下之后,罗雪柔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她那“哎唷”声音也越来越低沉了。
被“冷冻”甚久的她,乍遇到体力充沛的小流浪,,她当然只有走上“投降”之途了。
小流浪毫不怜惜的继续轰着。
一直到听了岑梅玉出声道:“好人儿,别太猛了,会出人命的!”
“哇操!我还没爽呀!”
“这……好人儿,她甚有用途,你……忍着点吧!”
“哇操!你来接棒吧!”
她吓得双手连摇,道:“不行啦!我已经被杀得全身发软了,我真的不行啦!”
“哇操!是你自己惹我的,我不管!”
说着,放开罗雪柔,迅速扑了上去。
岑梅玉骇得叫道:“好人儿,求求你饶了我吧!”
小流浪压在她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要再度轰下去,突听耳边传来傅娇娇的传音道:“浪弟,放了她吧!”
小流浪暗叫声:“哇操!惨啦!”
全身的欲火立即一消。
他迅速的爬起身,匆匆的穿着衣服。
罗雪柔误以为小流浪体恤她,媚声道:“好人儿,你放心吧!卢敬神绝对动不了你的一分汗毛的。”
小流浪哼了一声,迳自离去。
岑梅玉以为他尚在生自己的气,立起身子,自柜中找出一瓶药,倒出——粒黑色药丸,迅速的塞入罗雪柔的口中。
只见她一边穿衣,一边喃喃自语道:“罗雪柔,谁教你惹上我的‘迷魂丹’一入腹,你这辈子得乖乖听姑奶奶的指挥啦!”
说完,阴阴直笑!小流浪一掠出窗外,立见傅娇娇俏立在一簇花旁,他正欲开口,立听她传音道:“浪弟,先离开此地再说吧!”
小流浪一见她转身,立即也跟了过去。
二人一走上大道,小流浪忙道:“哇操!娇姐,我……”
傅娇娇含笑道:“浪弟,我因为你出来太久,刚走出大厅叫你之际,却见你被她挟走,因此,暗中跟到此地,浪弟,此事不能怪你,不过,下回你最好别对别的女人如此心软,我看燕妹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哩!”
“哇操!都是岑梅玉这个三八恰查某惹的祸!”
“格格,浪弟,别紧张,我会代你求情的。”
小流浪尴尬的轻咳一声,立即加快脚步驰去。
哪知,他们二人一回到客厅,立见桌上留有一张纸条,小流浪立即暗呼不妙,取过一瞧,不由神色大变。
只见字条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浪弟,娇姐,小妹去找爹之下落,后会有期,飞燕留!”
“哇操!她果真走了,怎么办?”
傅娇娇忙道:“浪弟,别慌,以她的武功足以自保,咱们先把此地之事解决了,再到中原去找她!”
“哇操!娇妹,咱们先去废了卢敬神那批人的武功……咦?又有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朝厅外掠去!两人刚在院中站定,立听一声“刷!”,一条黑影自墙外掠了进来,来人目光一落在小流浪二人的身上,不由轻“噫”一声!小流浪一见来人年逾三旬,不但相貌俊逸,而且满脸正气,心中霍地一动,立即朗声道:“哇操!阁下莫非就是石兄?”
来人正是衡阳府总捕头石邦智,只见他双手一拱,朗声道:“不错,在下正是石邦智,浪兄果然名不虚传!”
小流浪心知他寅夜来此,必与石飞燕有关,立即含笑拱手道:“石兄夜深露重,咱们入内谈吧!”
说完,伸手肃客。
三人入厅,互相介绍后,小流浪问道:“哇操!石兄,你深夜来此,莫非是受了燕妹之托?”
“哈哈!浪兄真是神机妙算,不错,燕妹约在一个时辰以前去找我,她托我帮你对付卢敬神,我专来了解一下情形!”
“哇操!燕妹目前是否尚在石兄之处?”
“她已走了!”
“哇操!走了!这……”
“浪兄,你别急,以燕妹的武功,足以自保的!”
“哇操!傅老鬼及铁老鬼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诡计多端,燕妹独自一人万一遇上他们,岂不是太险了!”
傅娇娇忙劝道:“浪弟,事已至此,慌乱无益,咱们找石兄商量妥当,早点解决此地之事,以便去找燕妹!”
小流浪一想有理,不由俊颜一红。
石邦智一见小流浪的人品及他如此的关心石飞燕,心中也暗暗欣慰不已,立即含笑说道:“浪兄,可否先把卢敬神之事提一提?”
小流浪择要的把双亲无疾而终,自己经不住卢敬神派人暗中扮鬼惊吓,离家出走,以及此次在“通泰赌坊”和卢家之事说了一遍。
石邦智沉思片刻之后,道:“卢敬神鱼肉城民之事,我已时有所闻,可是,他一直隐在幕后,又做得很小心,因此一直奈何不了他,好在阎知县虽然袒护他,府城大人却甚为清廉,我马上回府向大人报告,必要时我会请大人出面处理此事的!”
“多谢石兄的帮忙!”
“哪里!事实上,我也是在帮自己的忙,因为只要卢敬神一除去,地方上马上可以清静多了,我也省了不少的事,我走了”
“石兄,我送你!”
翌日一大早,小流浪刚调息完毕在院中徘徊之除,突听后院传来一声细响,他心中一动,立即掠出过去。
却见岑梅玉匆匆的掷过一个包袱,一言不发的迅即离去。
小流浪接过包袱,不由一怔,瞧她神秘兮兮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朝包袱瞧了一眼之后,迅即走人房内。
傅娇娇正在梳理头发,乍见小流浪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进来,立即问道:“浪弟,一大早的,是谁送来了这个包袱?”
“岑梅玉。”
“是她?”
她立即凑身一瞧。
包袱一打开,只见里面除了有六本帐册以外,另有一本小记事本,小流浪匆匆瞧了那记事本一阵子,不由大喜。
“哇操!娇姐,你看,爹和娘果然死在卢敬神的手中,哇操!果然点了死穴,哇操!县府那个仵作实在该死!”
两人立即翻阅着那本小册子。
盏茶时间过后,两人已经翻遍那本小册子,只见小流浪喊声:“哇操!”
将那本小册子随意一掷,立即紧紧的搂着她。
傅娇娇双目柔情似水盯着小流浪道:“浪弟,恭喜你!”
小流浪亲了她一口之后,道:“哇操!想不到岑梅玉这个‘三八恰查某’如此的‘上路’!”
“格格,浪弟,这全是你这门‘大钢炮’的功劳呀!”
小流浪尴尬的笑了一笑,问道:“哇操!娇姐,咱们如何利用这些证据?”
“格格,很简单,换个包装,带去公堂,时机一成熟就亮出来!”
“哇操!到时候,卢敬神只有傻眼的份了,哇操!真棒!”
说着,头一低,深深的吻着她。
傅娇娇亦热烈的回吻着。
两只手臂蛇缠着小流浪的背部。
厅中立即静了下来。
不,喘息声亢斥在厅内了。
突听门口传来一阵怒喝:“姓卢的小子,大爷走了,这笔帐留待日后见面之时再算吧!”
说完,传来“轰!”的一声。小流浪“哇操!”叫了一声,立身疾射而去。
他一见右侧围墙被劈成一个小圆洞,怒吼一声,足下加劲,立即朝那十二名疾奔而去的大汉追去。
那些大汉被小流浪制了一天一夜的穴道,人人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在穴道不解自开之后,立即低声商量。
于是由其中一人开腔大骂,另外十一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联手击破一处围墙,稍泄心头之气,立即奔去。
哪知,只听“刷!”一声过后,小流浪已拦住他们的去路!他们十二人惊呼一声之后,立即掉头逃去。
小流浪不疾不徐的跟在后头,冷冷的道:“哇操!牛就是牛,牵到母骡棚也是牛,你们实在有够可恶!”
说完,双手连挥!“砰砰……”声响过后,那些人立即摔倒在那个破墙附近。
“哇操!你们好好的跪在此地忏悔吧!”
说着,双手连挥,身子连闪,盏茶时间过后,那二十名大汉皆低头长跪在地,状似面壁悔过。
小流浪拍拍双手,哈哈笑道:“哇操!你们乖乖的在此地忏悔吧,这个洞什么时候补好,你们就什么时候起来吧!”
说完,大步朝院内行去。
一个时辰之后,小流浪吃过早点,瞧着桌上的包袱,对龙老二笑道:“哇操!大叔,待会儿打过官司,我们二人即将离此,有关收回卢敬神归还财产及救济贫人之事,就请你多费点神啦!”
说完,深深的朝龙老二一揖作礼。
龙老二闪开身子,道:“公子,你别折煞我了,你放心,在你离去之时,我一定会把府中整理得雪亮,等你们回来成亲哩!”
小流浪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傅娇娇又羞又喜,立即低下头。
陡听小流浪笑声一顿,道:“哇操!怎么有马蹄声音呢?难道那几个狗腿子的派头如此之大?”
傅娇娇双手各提着一个包袱,脆声道:“浪弟,错不了啦!咱们自动到官门去报到吧!”
小流浪朝龙老二微微一笑,道:“大叔,麻烦你啦!”
说完,大步朝外行去。
他们二人一踏出大厅,立见那十二名家丁分别站在大厅口,小流浪心中一阵激动,立即上前一一与他们握手道别。
陡听门口传来了阵马嘶声,接着是一声朗喝:“卢奇在不在?”
小流浪应声:“在!”
仍然与下人们握着手。
“卢奇,还不快点出来!”
小流浪不慌不忙的与最后一名家丁握完手,朝众人挥了挥手,朗声道:“哇操!各位多珍重啦!”
“少爷,少奶奶,多珍重!”
小流浪叹口气,朝正在低头擦泪的傅娇娇柔声道:“娇姐,咱们走吧!若让那些差爷等死了,咱们可要罪差一等哩!”
说完,迳自朝大门行去。
龙老二及那十二名家丁站在门口默默的瞧着大门口的情景。
只见小流浪朝那六名端坐在健骑上,一身官服,佩戴鲜明的差爷问道:“哇操!在下正是卢奇,请问是谁在叫我?”
只见那位居中的中年大汉,朗声道:“是我!”
“哇操!请恕在下眼拙,你是谁?”
另一名大汉喝道:“大胆小流浪,见了周捕头,还不跪下!”
“哇操!我可没有犯罪,干嘛要跪下!”
周捕头朗声道:“嘿嘿,卢奇,你可真会装蒜呀!”
“哇操!装蒜?我又不是山东老乡喜欢吃蒜!大人,你还是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吧,免得小民浪费脑细胞哩!”
周捕头闻言,神色立变,只见他指着长跪在地上的那十二名大汉,喝道:“卢奇,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流浪忙应道:“哇操!我也不知道呀!我本来想去报案,又怕你们尚未‘上班’,所以才迟迟未去报案!”
周捕头叱道:“胡说,他们明明是在昨天就被你制在此地的!”
“哇操!周大人,你的消息挺灵通的,不错,他们昨天来此滋事,被我罚站了一个晚上,哪知今早却突然来一套推倒院墙的把戏,方才我还问他们是不是知道悔过,跪在此地表示歉意,哪知,他们却不愿意理我,请大人问问他们吧!”
“哼!你以为我无法令他们开口吗?”
话未说完,周捕头已飘降在一名大汉的身边,只见他双手连挥,在那名大汉的胸前衣背后各拍三掌。
倏听那名大汉“呃!”了一声,周捕头不由神色一喜!哪那知那名大汉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虽然在哈哈大笑,双膝却仍然长跪在地,明眼人一瞧,即知周捕头不但没有救他,反而坑了他。
周捕头不由脸色一红!他沉思一会儿之后,暗动功力,走到另外一名大汉的身前,缓缓的朝那名大汉的“膻中穴”一拍,立又听到“呃”的一声!接着,仍然是一阵哈哈大笑声!周捕头不由怔住了!小流浪暗笑道:“哇操!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官,你那几手下三滥的功夫竟想解得了本公了的点穴手法,铁树开花,八十老娘一胎生三胞胎啦!”
傅娇娇却装出骇怕的模样问道:“浪弟,他们是不是疯了?怎么笑得那么难听,而且一直笑个不停呢?”
“哇操!娇姐,你别怕,那是周大人正在修理他们!”
“原来如此,周大人好利害喔!”
“哇操!如果不利害,怎么够资格当捕头呢?捕者,抓也,头者,头目也,只要捕头一出动,必定擒贼先擒王的!”
说完,朝周捕头拱手一揖。
站在远处围观的十余名城民,闻言之后,鼓掌喝彩道:“周捕头,真是要得的不愧有‘湖广第一名捕’之誉!”
周捕头窘得脸孔通红,怔立不语!那对双目却狠瞪着小流浪。
另外五名捕快见状,翻身下马之后,迅即将小流浪二人围在中间,“锵锵”声中,大刀铁链已经取在手中。
小流浪叫道:“哇操!你们想干嘛?”
“大胆卢奇,恃技抢财伤人,还不认罪!”
“哇操!还有没有其他的罪名?”
“有!妨碍公务!”
“还有没有?”
“嘿嘿,就这三样,已经足够砍头,株连九族了!”
小流浪默默的瞧了那位捕快一眼之后,突然喝道:“黑白讲!”
那名捕快只觉心口一震,双耳生鸣,眼前一黑,“砰!”的一声,一个倒栽葱,立即摔倒在地,手中长刀也掉落在地。
其余四人情不自禁的后退三大步。
围观之人状,不由暗骇不已!周捕头见状,心知眼前这位少年的一身武功已经到达传闻中“以气伤人”的境界,心中不由骇颤不已!
小流浪朝他瞄了一眼,道:“哇操!周捕头,我真的犯了那三条罪吗?”
“这……我不大清楚!”
小流浪哈哈一笑,朝刚刚爬起身子的那名捕快道:“哇操!老兄,你们捕头都不清楚,你以后最好不要客串‘发言人’!”
那名捕快当众挨训,却低着头不敢吭声。
小流浪瞧了那两名已经笑得喉咙沙哑的大汉一眼,右手拿指连弹二人,立即止住了二人的笑声。
只见他们恍若生了一场大病般垂首喘息不已!周捕头见状,双脚一软,差点骇昏了!“哇操!周捕头,咱们走吧!”
“去,去那儿?”
“县衙。”
说完,牵着傅娇娇,使出轻功身法,自人群中疾驰而去。
周捕头见状,默默的跃上健骑,率众驰去。
当他们六人驰到县衙门口之际,却见小流浪和石邦智在欢叙。
周捕头慌忙跃下健骑,上前行礼。
石邦智淡淡一笑,道:“周捕头,别多礼,去请大人准备升堂吧!”
“是!”
石邦智一见他们六人入内之后,瞄了门口的那二十余名“敬神武馆”之人一眼,右手一伸将小流浪夫妻迎入衙中。
小流浪一踏人公堂,立即看见卢敬神、卢伟、卢雄、岑梅玉及三名“通泰赌坊”的掌庄大汉站在右侧。
卢敬神一见到小流浪,嘴角立即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小流浪微微一笑,又朝和自己兑换小汇票的“四通银楼”那位老者瞄了一眼,立即和傅娇娇站到左侧。
石邦智人衙之后,即迳朝后院行去。
盏茶时间过后,一阵沉鼓响起,一位一身官服的肥胖五旬中年人和一位脸色阴沉,师爷打扮的中年人走向台上长案。
两边衙役哄然喝道:“威……武……”
卢敬神诸人闻声立即低头跪伏在地。
小流浪瞄了傅娇娇一眼,亦长跪在地。
惊堂木“砰”一声脆响之后,只听县太爷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曲,一并道来!”
卢敬神立即上身一挺,朗声道:“启禀大人,小民卢敬神被不肖侄儿卢奇抢去巨银,请大人作主!”
“哼!竟有此事,详情道来!”
卢敬神咳了一声,又道:“启禀大人,大前天夜晚,卢奇趁督小犬夫妻睡眠之际,欲窃取财物,不慎被顾闻三人发现,卢奇自恃身有武技,竟然连伤数人,且将小犬重击成伤,抢去巨额银票之后,迳至‘四通银楼’兑换成数千张十两银票,企图掩灭证据,目前人证物证皆已齐全,请大人处以极刑,以敬效尤!”
县大人右手猛拍惊堂木,喝道:“卢奇,本官瞧你长得一表人才,想不到竟敢犯下此种滔天大罪,来人呀!”
“在!”
“拿下!”
“是!”
小流浪喝道:“且慢!”
那喝声好似焦雷,立即震住那些衙役。
县大人冷哼一声,一拍惊堂木,喝道:“卢奇,你莫非想造返?”
“哇操!大人,你岂可听那片面之词!”
卢敬神喝道:“卢奇,证据齐全,岂容你狡辩!”
“哇操!住口,卢敬神,我在和大人说话,岂容你插嘴!”
卢敬神气得身子一抖,喝道:“反啦!大人,你瞧这畜牲多嚣张,岂可让这种败类再活下去!”
“拍!”
一声,惊堂木再响。
县大人喝道:“卢奇,你还有何狡辩?”
小流浪瞄了县大人一眼,道:    “哇操!大人,你休动怒,否则,你那气喘、心疼及糖尿病会更严重。”
“咦?你怎么知道本官有这种虚症状?”
“哇操!在下曾学过歧黄之术,大人,你现在一定在冒虚汗,心跳如鼓,口干如燥,双手发颤,对不对?”
县大人闻言,暗暗一想,果然有这种现象,不由神色大变,不但冷汗自额上进了出来,身子也颤抖着。
小流浪见状心知自己的心理攻势已经奏效,立即接道:“哇操!大人,你昨晚一定做了恶梦吧!唉,病人膏盲唉!”
县大人闻言,身子一颤,靠在椅背上,张口直喘,说不出话来。
卢敬神见状,冷哼一声,立即自怀内掏出一个瓷瓶,双手奉上道:“大人,小民这儿有提神益气灵药,请笑纳!”
“敬神武馆”名闻湖广,不但以武功高强,而且以贩卖疗伤养身圣药出名,因此周捕头立即接过瓷瓶,退了下去。
小流浪却朗声道:“大人,急病岂可乱投医……”
卢敬神立即喝道、“住口,本灵药妙用无穷,无论多严重的症状,保证可以药到病除!”
“哇操!卢敬神,你这个蒙古大夫别黑百讲,你敢保证大人能够无事吗?”
“我……”
县大人见状,瞧着手中那三粒药丸,不敢吞下。
小流浪心中暗暗冷笑不已。
半晌之后,只听卢敬神喝道:“大人,请安心服用,小民愿负全责!”
县大人又犹豫半刻,只见那位师爷附耳低言数句之后,他轻轻的颔颔首,立即将药丸吞人腹中。
小流浪一闻到药味,立觉果真是灵药,他立即又道:“哇操!大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肚子热乎乎的,四肢也开始暖和了?”
县大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大人,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尿意?”
他不由点了点头。
小流浪却神色一变,骇呼道:“哇操!大人,大事不妙!那三粒药丸太补啦!你是不是又心跳加速了?手又抖了?”
县大人闻言,由于心理作崇,情不自禁的紧张直发抖了!小流浪心中暗笑,故意摇头叹了一声气。
县大人立即神色大变。
不但气喘病复发,汗水也直流了!卢敬神自己也怔住了!突听一声朗喝:“府城大人到!”
声音一歇,只见石邦智跟在一名一身官府,相貌清癯中年人的背后,自右侧拱门后面缓步行了出来。
县大人见状,忙起欲迎,却见他身子一阵摇晃,石邦智足下一掠,扶住他左肩。
那位清癯中年人正是衡阳府知府大人高清风,只听他朗声道:“各位,请起,卢奇,你先上来诊视阎大人之症状。”
小流浪应声:“是!”
足下如行云流水的上台之后,右后食中二指搭上县大人右腕,煞有其事的把起脉来。
县大人坐在另外一张椅上,颤抖不已的瞧着小流浪。
半晌之后,只见小流浪轻咳一声,道:“哇操!大人,你现在一定全身无力吧!”
“是……是的……”
“哇操!卢敬神,你真害人不浅。”
说完,右手连挥,在他的身上连拍着。
石邦智见状,立知他在整县大人,他立即笑着。
“哇操!大人,你马上会觉得腹疼如绞,只要拉完体内之毒素之后,一定会比较舒服一些的小流浪说完,朝高大人一揖之后,又回到台下。
他刚跪在原地,果见县大人捂着肚子匆匆的退了下去。
高大人端坐在案后,喝道:“卢奇,你对于卢敬神的指控有何解释?”
“启禀大人,卢敬神完全在黑白讲,小民在大前天夜晚到‘通泰赌坊’去掷‘输爸啦’,那些银票完全是赢来的!”
卢伟忙叱道:“胡说,你只赢了一万多两而已!”
“哇操!卢老板,你难道忘了你不甘心输钱,想要翻本,结果不但输得更多,而且还气得吐血昏倒吗?”
卢伟气得身子连抖,可是,他又不敢将岑梅玉与小流浪搞风流把戏那一幕说出来,因此,一时竟无言以对。
卢敬神忙道:“大人,请传证人!”
高大人一颔首,立即先后问过那三名大汉。
只听三人一口咬定小流浪是伤人抢钱,卢敬神不由阴阴一笑!
高大人又朝岑梅玉问道:“你是何人?”
“回大人的话,小女乃是卢伟之妻岑梅玉。”
“岑梅玉,事发之时,你是否在场?”
“回大人的话,小女子与拙夫在闻获西厅中有人连赢上万两银子之后,立即走到厅中与卢公子见面,拙夫自恃赌技高人一等,亲自与卢公子对赌,结果输了十余万两银子……”
她接着一一的将那叠银票的张数及面额说了出来。
原来,她献给小流浪的那些珠宝及银票乃是她的私房钱,因此,她完全了若指掌,听得小流浪暗暗叫爽不已。
卢敬神父子想不到岑梅玉竟会“吃里扒外”,不由神色大变。
高大人沉声道:“卢敬神,你有何补充之处?”
“大人,小媳……小媳方才所言完全是一派胡言!”
“四通争楼”那位老者精明过人,一见情况对卢敬神不利,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张清单,送了上去。
高大人瞧了一眼,道:“岑梅玉,你再把银票金额及张数说一遍。”
“是!”
她立即又说了一遍。
高大人神色一冷,道:“卢敬神,你有何话可说?”
说完,将那张清单交给石邦智传递到卢敬神的面前。
卢敬神一见,不由神色似土。
小流浪接道:“启禀大人,小民尚有一物上呈人!”
说完,接过傅娇娇递来的包袱,交给了石邦智。
卢敬神心中一紧,立即紧盯着那个包袱。
此时,县大人刚好拉屎拉得全身发软,勉强出来坐在椅上,他一见到卢敬神递过来的求救眼色,神色不由一怔!高大人打开包袱,取过那本小册子,瞧了数页之后,神色立即一沉,他立即一边翻阅小册子,一边瞧着那些帐册。
卢敬神跪在地上,无法瞧见高大人竟在看些什么,不过,他由大人的深沉神色,暗暗觉得不对劲了!县大人也惴惴不安了!小流浪却暗暗得意不已,同时提聚功力于双掌,准备擒拿卢敬神诸人。
衙中立即一片寂静。
静得令人发慌!
静得令卢敬神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高大人持起惊堂木,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喝道:“来人呀!把卢敬神父子及顾闻三人拿下!”
“是!”
卢敬神心知不妙,倏地朝外掠去。
衙役们立即一阵惊呼:“别逃!”
小流浪哈哈一笑,双掌连挥。
第十九章  三气魔王
“砰!”
一声,卢敬神立即口吐鲜血,坠了下去。
小流浪身子一掠,伸手一抄,将他挟在手中,左掌在他的“气海穴”一拍,笑道:“哇操!卢敬神,这下子你可要虎落平阳了!”
说着,将他掷给一名衙役。
事出突然,县大人及师爷立即神色大变。
高大人一瞧到卢敬神六人被五花大绑跪在台下,立即沉声朝县大人道:“阎昆,你做得好事!”
阎大人闻言,身子一软,立即跪了下来,颤声道:“大人,下官有何失职,尚请大人明示,下官一定改过!”
“哼,改过,你还有机会吗?”
说完,将那本小册子及一本帐册掷在他的面前。
阎大人一见卢敬神居然将送给自己的每一件物品的时间、地点及事由记载得一清二楚,慌忙叩头求道:“大人饶命……”
“哼!知道犯法,罪加一等,邦智,拿下!”
“是!”
“成师爷!”
“小的在!”
“本官念你乃是从犯,着你速将此案造好案册,详报上来,事后,迳行到本府处领罪,你可心服?”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小的愿戴罪立功!”
“下去吧!”
“是!”
“周冲!”
“小的在!”
“本官念你也是从犯,着你速带人往卢府查封其财产,并按册将卢公子之祖产,归还事了之后,迳至本府认罪!”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说完,就欲退出。
小流浪倏然喝道:“大人,且慢,小民有事待禀!”
高大入神色转成和悦的道:“卢公子请说!”
小流浪说道:“多谢大人洗刷小民的冤曲及取回祖产,目前本城贫民甚多,小的愿将祖产如数补助贫民!”
高大人神色一耸,问道:“卢公子,你可知令尊的遗产有多少?”
“小民曾经阅过帐薄,若依时价,连田地在内,约值五十万两,小民孑然一人,毋需那么多的遗产!”
高大人闻言,立起身子,朝小流浪一揖到地之后,正色道:“卢公子,本官代表朝庭及本城的贫民多谢你的义举!”
小流浪忙回礼道:“不敢当!”
高大人走下台来,紧握着小流浪的双手,道:“卢公子,本官必将此事启奏圣上,请他赐勒匾额褒扬你之义举!”
“哇操!大人,你千万别如此,在下不愿落个沽名沾钓誉之议!”
“卢公子,本官自会处理,可否请贤伉俪移驾寒舍奉茶?”
“哇操!谢啦!在下另有要事,恕在下先告退!”
请完,一揖而退。
“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初醒。
远书珍重何由答,旧事凄凉不可听。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
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
笛音袅袅,吟声倏扬!
小流浪及傅娇娇易容成一对三旬相貌普通的兄弟据案对酌低声交谈之际,突听后院传来笛声及含带愁怀的吟声,二人不由一怔!
只见傅娇娇推开窗户,瞧天上的明月,叹道:“浪弟,值此深夜,传来此和笛音及吟声,令人闻之心伤!”
小流浪叹道:“哇操!娇姐,闻声知意,对方似乎也正在找人哩!”
说话之中,也走到窗旁。
“浪弟,咱们进入中原已是月余,怎么一直没有燕妹的消息呢?”
“哇操!不但没有燕妹的消息,更无青松大师师徒及石庄主之消息,好像这些人已自这个世上消失了!”
就在此时,笛音再起,吟声又现:“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
雷惊天地龙蛇蛰,雨足郊原草木柔。
人乞祭余骄妾妇,士甘焚死不公侯。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
吟至术了,语音已颤,隐带悲泣!傅娇娇情不自禁的依在小流浪怀中。
小流浪默默的搂着她,神色一片凄然!陡听一声暴喝:“操你奶奶的!三更半夜不睡觉,猛吹这种催魂调,莫非真的活不耐烦了!”
声音未歇,院中已出现二位身材魁梧的白衫骷髅中年人,瞧他步法踉跄,频打酒嗝的模样,分明已有酒意。
“唰……”连响,立见三名白衫骷髅大汉掠了过来,只见一人拉着中年人的右手低声道:“老大,少惹事,别忘了咱们另有要事在身!”
那笛音依旧袅袅,吟声却已杳然!白衫骷髅中年人手腕一抽,挣开那人的手掌,边朝前行去边叫道:“怕个鸟,当今武林有谁敢惹咱‘白衫骷髅门’!”
笛音倏然中断!小流浪的心儿倏然一震:“哇操!  ‘白衫骷髅门’?难道傅老鬼已经大刀阔斧的干上了?”
他立即凝视着那四人。
只见白衫骷髅中年人踉跄的顺着青石地面,朝后院的圆拱门行去,另外三人默默的跟在后头双手却已悄悄的半握着。
敢情,他们已暗聚功力,防卫着了!他们四人刚踏人圆拱门,倏听一声娇叱:“滚!”
“轰……”
连响,他四人已经手抚胸膛暴退了。
只见白衫骷髅中年人口一张,喝道:“丫头,你……啊……”
话未了,他的胸前又中了一掌,身子疾飞而去!“叭!”
一声,落地之后,双足一蹬,立即偏头咽气。
圆拱门下赫然走出一位神情冷傲,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
另外三人骇呼一声:“玉笛仙子!”
立即向后暴退!白衣少女叱道:“留下记号再滚!”
那三人闻言,硬生生的刹住身,只听前头那人颤声道:“姑娘,咱们三人乃是‘白衫骷髅门’手下,尚望姑娘看敝门主……”
声音未歇,白影朝前疾扑!白影一阵连闪之后,立听一阵惨叫声,只见那三名大汉手捂右耳,鲜血淋漓,神情一片狞厉!白衣少女将手中之三个耳朵掷在地下,喝道:“滚!”
只听一名大汉狞声道:“玉笛仙子,你可敢见本门副门主?”
“哼!何不敢!”
“好!明日午时,铁树岩见。”
“滚!”
那三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挟起白衫骷髅中年人的尸体,立即离去!白影一晃,倏然消失白衣少女的影子。
小流浪却情不自禁的颤抖着身子。
傅娇娇柔声问道:“浪弟,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
“浪弟,夜深了,休息吧!”
说完,缓缓的朝榻上行去。
小流浪身子一震,关上窗户,放下布帘之后,唤声:“娇姐!”
傅娇娇刚卸下面具,闻言之后,转过身,强作笑颜的问道:“浪弟,有事吗?”
小流浪内心一颤,足下一掠,搂住傅娇娇柔声道:“娇姐,我的心很乱,先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傅娇娇柔声道:“浪弟,我知道你为了找不到燕妹,心情一直很乱,我不会怪你的!”
说完,轻轻挣开身子,开始脱靴。
小流浪心中一阵绞痛,暗忖道:“哇操!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燕妹,实在冷落了她,天呀!我能把我和春香的事告诉她吗?”
他不由痴立不动。
傅娇娇上榻之后,背转身子,躺了下去。
小流浪见状,身子倏震,一咬牙,迅速脱靴上了榻。
只见他轻轻的扳过她的身子,柔声道:“哇操!娇姐,我说个故事,讲给你听吧!”
傅娇娇默默的颔颔首,深情的瞧着他。
小流浪将自己入蔡中书府中的情景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子一遍,说完之后,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浪弟,方才那位姑娘就是蔡春香吗?”
“不错!她瘦了,都是我的错!”
傅娇娇摇头道:“傻浪弟,这件事怎能怪你呢?这全是周杏林搞的鬼呀!事实上香姐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呀!”
小流浪乍听傅娇娇称蔡春香为姐,身子一震,颤声问道:“哇操!娇姐,你……你肯接纳她吗?”
傅娇娇嫣然一笑,道:“浪弟,她比我早和你在一起,应该是由她决定肯与不肯接纳我及燕妹!”
小流浪欣喜的紧抱着她,喃喃道:“娇姐,你真是宽宏大量!”
说完,右手一伸,朝她的胸前探去。
傅娇娇按住她的手掌,低声道:“浪弟,今天不行!”
“哇操!为什么呢!”
傅娇娇红着脸低声道:“人家的‘那个’来啦?”
小流浪茫然的问道:“哇操!‘那个’是什么啦?”
“你……唉!我该怎么说呢!人家不舒服啦!”
小流浪苦笑道:“哇操!娇姐,这阵子为了寻找燕妹,我一直将你冷落了,今晚本想弥补一下,哪知,你却挂起‘免战牌’了!”
“浪弟,真对不起,明晚就可以啦!”
“哇操!明晚可不许再黄牛喔!”
傅娇娇低声笑道:“浪弟,瞧你这付模样,人家就是‘方便’也不敢惹你,明晚有香姐帮忙,人家就不怕了!”
“哇操!娇姐,你方才说她会谅解我,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由她方才吟诗中相思及黯然心意,即可证明,只要你明天暗中帮她一把,我敢担保明晚你一定爽!”
“哇操!娇姐,你越来越黄啦!”
“格格!人家本来就是黄种人嘛!”
说完,格格低笑着。
小流浪一阵心神摇颤,立即吻住她的樱唇!半晌之后,傅娇娇喘呼呼的推开他,道:“浪弟!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说完,坐起身子,立即盘起双膝。
小流浪低声叫道:“哇操!娇姐,你今晚真的要‘罢工’呀?”
傅娇娇浅浅的一笑,立即瞑目开始调息。
小流浪苦笑一声,亦开始调息。
这是座不高的山,但却十分的峻险,山上山下除了嶙峋嵯峨的怪石,便是生满了一种密密的铁树了。
铁树开花,千年难得一次。
但树叶却特别的浓茂青青,枝干是灰百色加杂着褐斑点。
此岩便因而命名为“铁树岩”。
从岩下往上看,那些遍布的奇形怪岩石间全被铁树给占满了,只有一条四五尺宽的小道蜿延通上山去。
顺着小道往上行,大约半个时辰即可抵达山顶。
山顶却意外的平埂,只见用岩石围砌着靠南的大半块地方,围墙至少也有超过一丈来高。墙里是一排排纵横整齐的石造房屋。
正对那座生铁铸造的大山门是一片广场,广场上高高竖起一根刁头,飘在上面的是一面狭长的白旗。
白旗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只赫然以黑线绣着一具骷髅!此地正是“白衫骷髅门”的分舵“铁树岩”。
任谁也想不到,仅挂牌亮号月余,即已造成连番血雨腥风的“白衫骷髅门”之分舵居然会在如此偏僻、险峻之处。
晌午时分,一身白衫的蔡春香及一身青衫的蔡和平来到了山下,只听蔡春香脆声道:“爹,此地就是‘铁树岩’吗?”
蔡和平颔首道:“不错!我在去年曾经来到此处,当时正有一批人在山上造建石屋,想不到竟会是‘白衫骷髅门’的巢穴。”
“除恶即是行善,爹,咱们走吧!”
“香儿,留神些!”
说完,踏前行去。
倏听一阵细微的破空声音自两侧树荫之中传了过来,蔡和平一瞧那些篮汪汪的毒针,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右手一圈,朝前一推。
数蓬毒针似遇见磁石一般,朝中一聚,迅聚又朝树荫中疾退而去,“唰、唰、唰、唰!”
连响中,立即现出五名白衫骷髅人。
那是五个体魄修伟的彪形大汉,五个人全是一脸的络腮胡子,手中也各自执着一把奇异的兵器。
那是由两只尺许长,牛角形的尖利武器,中间以小指粗细的铁链缀连而成,乃是白衫骷髅门的独兵刃“骷髅杵”。
它是前锐后丰;十分的沉重,可以握在手中攻敌,也能以铁流星的招式飞旋纵舞,伤人于十步之外。
蔡和平冷笑一声,自背上的包袱之中,取出一把三尺长的钢杖,双手一扯,它立即变成一柄六尺长的钢杖。
杖头缀结着月形闪亮薄片。
那五人不由骇呼一声,“逍遥秀士!夺命杖!”
蔡和平微微一笑,道:“念在你们识得本人的份上,待会本人会让你们留个全尸!”
说完,腰肢一挺,凛若天神。
只听为首的大汉狂厉呼道:“上!”
声音尚在空气中飘扬,十只“骷髅杵”有如十条蓝汪汪的流水,挟着锐利的破空声音自十个不同的方向暴射而出。
“夺命杖”杖头上薄片猝然一声脆震!震响在这边,蔡和平的身形却似鬼魅般闪进到另一头,杖头薄刃以超逾肉眼的速度,飞快擦过两名敌人的后脑。
“啊!啊!”
两声惨叫,已有两名大汉朝前栽倒!热血似箭般往后溅射!
蔡和平倏然大旋,“夺命杖”幻起条条银龙暴翻,在薄片的脆响中,四只回击过来的“骷髅杵”被震上半空。
似一道闪电划过般,薄片又透进另一名大汉的咽喉!两只“骷髅杵”疾射而来。
“夺命杖”疾迎而上。
但是,蔡和平在攻出的刹那间又倒折骤翻,随着回杖之劲,他整个的身子骤然又反弹九尺。
“夺命杖”蓦地再颤!风如鬼号,杖影漫天!嚎叫声中,又有一名大汉被活活的开了膛!当曲折的肚肠有如怪蛇般拖洒一地之时,蔡和平的“夺命杖”已经一连十七震开了仅存那名大汉的猛攻。
月形的闪亮薄片,抖成各式的光圈在蔡和干的上下腾扑之中,杖影一闪,解决了最后那名大汉的性命!拼斗起自瞬息,结束于一刹,令隐在远处的小流浪二人几乎透不过气来,两人不由默然无语。
此时,小流浪脑海中只有蔡和平方才的招式。
傅娇娇却一瞬也不瞬的打量着伫立一旁的蔡春香。
蔡和平朝那些尸体瞧了一眼,道:“香儿,走吧!”
蔡春香抽出背上的宝剑,跟随而上。
两人前行数丈,立即又遇到六名大汉的袭击!打斗声中及惨叫声中,蔡氏父女缓缓的朝山上行去。
一波波的白衫骷髅人相继拦截着。
在蔡氏父女朝山上挺进之际,且容笔者掉转笔杆交待一下蔡和平自小流浪口中获悉家中有变,疾驰回去以后的情节。
蔡和平入夜时分闪入蔡府院中之后,立见院中反常的有婢女回来回巡视,他的心中立即一阵子紧张!他闪过大厅暗处,只见蔡中书及蔡春香正在听蔡家驹叙述他失足被花雪芳引诱,又被面覆黑巾的小流浪救出来的情景。
蔡中书听完之后,立即陷入沉思。
蔡春香却急问道:“大哥,你可知是谁救你的?”
蔡家驹摇头道:“那人以为黑巾覆面,身材修长,听那声音,不会超过二十岁,可惜他不肯透露身份!”
蔡春香惊喜的问道:“爷爷,会不会是他?”
蔡中书颔首道:“一定是他!除了他以外,又有谁知道咱们府中有变?”
蔡春香惊喜万分的道:“天呀!他果真谙武!”
蔡中书颔首道:“在‘气华陀’周杏林的超凡医术之下,他当然谙武啦!”
蔡家驹插嘴问道:“爷爷,你们口中所说的他究竟是谁呀?”
蔡中书含笑道:“小流浪!”
“什么?原来是他呀!怪不得他会认得我!爷爷,咱们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对了,娘怎么不在呢?”
蔡中书神色一黯,缓缓的道:“驹儿,周杏林突然袭击,伤了数名婢女及你娘之后,被我劈死了!”
蔡春香及府中诸人早已接获蔡中书的交代,绝对不可泄露那晚之事,(她当然不知娘及爷爷会发生逆伦之事)因此,一直默然不语。
蔡家驹听完之后,问道:“爷爷,我是不是可以去看看娘?”
“过些日子吧!她正在静养之中!”
蔡和平隐在暗处听完之后,恍悟道:“原来那位少年名叫小流浪,不知他有没有脱离傅西施那淫妇之手?”
他沉思半晌之后,立即闪到秋玉娥的房外。
却见秋玉娥正盘坐在榻上,瞧她的气色分明没有受伤之状,他不由一怔!秋玉娥自从遭遇那次“乱伦’惨变之后,真是恸不欲生,若非为了怕人启疑及除去傅济天这个强敌,她早就自尽了。
不过,自那夜起,她就一直足不出门!此时,她正暗运功潜听厅中三人之交变,突觉房外飘来一阵轻灵的细响,她不由暗暗一凛!那细响若非她正运功潜听,根本无法察觉,来人的超绝功力立即使她以为是傅济天上门了。她暗暗的将功力娶于右掌,倏地一扬!“砰!”
一声,窗外立即传来一声闷哼!蔡和平想不到爱妻会猝然下手,尽管他闪得快,左胸已中了一掌,闷哼一声,迅即转身掠去。
“唰!”
一声,秋玉娥已推窗疾追而去!厅中的蔡中书三人闻声也疾追过来。
秋玉娥乍见蔡和平的背影,全身一震,倏然叫道:“平哥!”
蔡和平身子一震,冲势立即一顿!就这一顿,蔡中书已拦住他,只见他身子连颤,唤声:“平儿,是你吗?”
蔡和平闻声,双膝一跪,唤声道:“爹!不孝儿回来了!”
秋玉娥倏又想起那件惨事,立即黯然的掠回屋中,同时将窗户关上,蔡中书暗暗一叹,拉起蔡和平重回客厅。
蔡家驹兄妹亲热的向爹请安之后,立听蔡中书道:“平儿,你回来得正好!爹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房中的秋玉娥闻声,以为他要道出那段惨事,不由神色一惨!却听蔡和平道:“爹,孩儿方才已有厅外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那就好!省了我又要费一番口舌,平儿,你怎么凑巧在时赶回来呢?”
“爹,孩儿是在‘公狐山庄’遇见小流浪,听他道及家中有变,才专程赶回,所幸皇天保佑爹及家人皆安然无恙!”
“喔!可真巧!你也遇见小流浪了!”
“不错!爹,你可知道‘公狐山庄’乃是‘公狐狸’铁英岸的巢穴,一向机关重重,飞鸟难入,想不到却无端的被一把火烧光,孩儿正在地下室寻找有无可疑痕迹之际,却被小流浪一掌惊出,在敌友难分之下,孩儿竟与小流浪拼斗起来……”
蔡春香忙问道:“爹,他有没有受伤?”
蔡家驹笑道:“妹妹,你别紧张,爹不会轻易伤人的!”
蔡和平苦笑道:“恰好相反,我在力拼之下,竟然不是小流浪的对手,若非他猜出我的身份,我已受伤了!”
蔡家驹不信的道:“这怎么可能呢?”
“驹儿,爹会塌自己的台吗?”
蔡春香听得双目异采连闪,含笑不语!蔡中书欣慰的道:“太好了!正义一方又多了一个高手啦!”
蔡和平却沉重的道:“爹,据孩儿暗中观察,傅济天已经暗中网罗高手,咱们不可不慎!”
若非他不敢提及他与傅西施之事,他一定会进一步说明傅西施以色引诱黑道高手加入“白衫骷髅门”之事。
蔡中书沉思半晌之后,道:“平儿,你可知小流浪目前在何处?”
“这……不知道!爹,你为何提起他?”
“平儿,小流浪虽有一身超绝的武功,却缺乏江湖经验,如果被傅济天网罗,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蔡和平闻言,立即想到小流浪被傅西施缠住之事,心中一凛,立即说道:“爹,孩儿想去找小流浪!”
“这……你又要走啦?”
蔡中书此话一出,立即又想起那段惨事,神色不由一黯!  蔡和平以为老父不忍自己乍回家又要离别,心中不由一阵刺痛,可是一想起自己的遭遇,他坚毅的道:“是的!”
“唉!好吧!你顺便带香儿出去增加点阅历吧!”
蔡家驹急道:“爷爷,可否由驹儿陪爹出去?”
“不行!你必须留在家中精练武功!”
蔡春香体会出爷爷要自己去找小流浪之心意,默默的回房整理行李之后,立即走入秋玉娥的房内。
秋五娥双目含泪的轻轻拉着她的手,柔声道:“香儿,娘祝你早点找到小流浪,见面之后,别怪他,知道吗!”
“娘,孩儿知道,当初若非他解救,孩儿岂有命在!”
“那就好!你走吧!”
“娘,你不送送爹吗?”
秋玉娥倏然泪下如雨,低头不语!蔡春香双膝一跪,求道:“娘,你与爹究竟有何误会?可否让孩儿求情,你们早点和好如初吧!”
秋玉娥泣不成声的道:“香儿,等你找回小流浪以后再说吧!”
说完,返身抚面暗泣!蔡春香陪着掉了一阵子泪之后,泣道:“娘,孩儿走了,你多保重!”
说完,一狠心,掉头奔出房间。
秋玉娥暗叹一声,立即又掩面暗泣!蔡春香陪着爹爹赶到“卧虎庄”之后,当然已经找不到小流浪了,两人立即到处寻找小流浪的踪影。
她在心烦意乱之下,对于那些窥觑她的美色之徒及作奸犯科之徒毫不客气的出手痛惩,因此,立即赢得“玉笛仙子”之号。
且说小流浪及傅娇娇暗掇在蔡和平父女的身后,一见他们二人已经杀上岩顶,两人立即也悄悄的跟了过去。
突听一声厉啸,一身白衫骷髅的铁英岸已经现身挡在蔡和平,只听他阴声问道:“你就是‘逍遥秀士’吗?”
蔡和平乍见铁英岸,立即暗暗调运功力,同时朗声道:“不错!想不到阁下名列‘武林四绝’,竟肯屈居‘白衫骷髅门’!”
“嘿嘿!‘逍遥秀士’,你究竟是何来历?”
“无可奉告!”
“嘿嘿!没关系,老的不说,这个小娘儿会说!”
蔡春香闻言大怒,叱道:“无耻老贼!”
“嘿嘿!美人儿,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骂不自在!多骂一点,待会儿老哥哥一定会更疼你的!嘿嘿!”
蔡和平双目一冷,身子一闪,“夺命杖”疾攻而出!铁英岸阴阴一笑,使出“阴阳混元三十六招”
抢攻着。
另外十二名大汉立即布下阵式,使出“骷髅杵”攻向蔡春香,蔡春香挥动宝剑迅即抢攻。
另外三十余名手持“骷髅杵”在旁掠阵。
小流浪瞧着紧张万分,急欲出手。
傅娇娇传音道:“浪弟,他们一时还不会有险,你先听我解说破阵之法,以便一举尽歼强敌!”
两人立即退回半山腰低语着。
“花钱要花在刀口上,救人要救在临危时”,傅娇娇故意拖延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和小流浪重回到岩旁。
却见蔡和平步法散乱,“夺命杖”被震落在地,到处闪躲,铁英岸虽然也是气息粗浊,却已占了上风。
瞧那战况,不出三十招,蔡和平非受伤不可!蔡春香的情况更惨,只见她的鬓发散乱,全身汗下如雨,若非那些大汉打算生擒,她早已身亡了!尽管如此,她也已进入“倒计时”的阶段了。
小流浪见状,“哇操!”大叫一声,立即扑向铁英岸,身来落地,双掌一扬,两道掌劲已朝他劈了过去!铁英岸乍慌闻那声“哇操”,立即想起小流浪,心中—凛,慌忙收招闪避,侥幸避过了那两记如山的掌劲。
“轰轰!”
两声,坚硬的石地立即出现两个大洞!碎石飞溅之中,小流浪早已使出“天刚克柔”
掌法朝铁英岸攻去,十招不到,即已将他逼得他左支右绌!铁英岸以久疲之身被小流浪攻得险象环生,立即喝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只会在一旁看戏呀!”
那三十余名大汉闻言,立即蜂涌而上!“骷髅杵”迅即朝小流浪的身上要害射去。
奈何,小流浪功力通玄,身形又滑溜,他们又顾忌会伤到铁英岸,因此,根本无法产生牵制的威力。
又是十招过后,只听“砰!”一声,铁英岸左胸中了一掌,鲜血狂喷之下,身子疾飞而去。小流浪正欲追去,那些大汉已将他缠住了。
小流浪怒吼一声:“哇操!挡我者死!”
双掌狂劈着。
蔡和平早已将铁英岸拦了下来,与他厮拼着。
傅娇娇在小流浪跃出之际,饯手连挥,两蓬毒针飞过之处,立听两声惨叫,已经有两名白衣骷髅大汉栽倒在地。
傅娇娇趁隙自阵外疾攻,盏茶时间之后,又让她劈死了三名白衣骷髅大汉,阵式立即溃散。蔡和平精神陡振,宝剑再度现出寒芒。
半个时辰过后,那七名大汉已被悉数击毙!傅娇娇朝那剩下的二十余名与小流浪拼斗的白衫骷髅人瞧了一眼之后,脆声道:“香姐,你去接应令尊吧!”
说完,拾起“夺命杖”自阵外攻去。
蔡春香一见这位三旬男子称呼自己为“姐”,怔了一下之后,立即知道她乃是一名经过易容的少女,心中不由一阵酸涩!当她的目光一见铁英岸和爹正陷入胶着苦战之际,叱声:“老贼,看剑!”
立即一式“天马行空”朝铁英岸的左腰刺去。
铁英岸被小流浪一掌击成重伤,仗着一口真气勉强与疲累的蔡和平厮拼,伤势却越来越恶化。
陡闻蔡春香叱声,他慌忙一闪。
蔡和平趁隙一掌劈去!    “砰!”
一声,铁英岸的胸前又中了一掌,整个的身子立即飞了出去,殷红的鲜血随即自他的口中喷洒出来。
“老贼,送命吧!”
右腕一振,宝剑立即劈了出去。“啊!”
一声惨叫,宝剑穿过铁英岸胸膛,将他钉死在地。
倏见一名白衫骷髅人右腕一振,一道掌力朝蔡春香劈了过来,蔡春香甫歼强敌,心神一懈,竟然毫不知情!小流浪喝声:“哇操!快闪!一掌朝那道掌力劈去。
蔡和平却挺身冲了过去,迎向那道掌劲。
“啊!”
一声惨叫,蔡和平腹部中了一掌,立即飞了出去。
蔡春香悲呼一声:“爹!”
立即扑了过去。
她接住蔡和平之后,只见他嘴角挂着血迹,含笑道声:“香儿!”
鲜血一喷,立即昏迷不醒。
蔡春香顾不得拭去脸上的鲜血,匆匆的取出药丸,塞入他的口中之后,急叫道:“爹!你醒醒!你醒醒呀!”
蔡和平身负重伤,兀自昏迷不醒。
小流浪及傅娇娇在蔡和平受伤之后,尽展全身功力,猛攻击,盏茶时间之后,即已歼灭十余人。
剩下的那六人见状,拼命逃散而去。
傅娇娇喝道:“浪弟,这些人交给我,快去救人!”
身子立即追了出去。
小流浪快速掠到蔡春香的身边,道:“哇操!小姐,我是小流浪,你替我护法!”
说完,立即替蔡和平把起脉。
半晌之后,只听小流浪松口气,道:“哇操!还有救!”
蔡春香神色一喜,道:“真的呀!浪……”
她本想叫出“浪弟”.却又羞涩的闭上嘴!小流浪急于救人,无暇注意这些,道句:“哇操!小姐,请你回避一下!”
立即开始脱卸蔡和平的衣衫。
蔡春香会意的退出五小远处,仗剑监视着四处。
小流浪解开蔡和平的上衣之后,将他的下裳往下一褪,目光一见到那个乌黑的掌印,不由暗暗一震!哪知,当他见到蔡和平经过“白宫”的胯下之际,不由惊呼出声,慌忙将他的下裳朝上一提。
蔡春香乍闻小流浪那声惊呼,心神大骇,忙掠了过来。
小流浪忙喝道:“哇操!小姐,你别过来!”
“可是,家父他……”
“哇操!没事!没事!你走远一点!”
说完,又将他的下裳朝上一提!蔡春香虽然诧异万分,却默默的退了开去。
小流浪忍住心中的惊讶,略为回想“气华陀”
周杏林所授过之医术之后,双掌立即在蔡和平的身上连拍。
半晌之后,只见他吸口气,暗暗调匀真气之后,右掌按在蔡和平的“膻中穴”,双目一闭,缓缓的将真气渡了过去。
蔡春香见状,立即小心戒备着。
盏茶时间过后,只听“唰!”的一声,傅娇娇已经手持“夺命杖”出现在岩旁,蔡春香忙示意噤声。
傅娇娇会意的放轻身子,掠了过来。
两人立即默默的戒备着。
日落之际,只听蔡中书闷哼一声,悠悠的醒了过来,耳边却听见小流浪沉声道:“大叔,请起来调息吧!”
蔡和平身子一挣,正欲站起身子,倏听小流浪急道:“哇操!且慢!”
他不由诧异的朝小流浪瞄了一眼。
小流浪倏然站起身子,故意拉拉衣裳,同时朝二女行去。蔡和平见状,抬头一瞧,不由魂飞魄散!
蔡春香一见爹已获救,心中一喜,唤声:“爹!”
立即掠了过来。
小流浪忙道:“哇操!小姐,大叔尚需调息,别去惊动他,对了,你的气息不大好,也必须调息了一下!”
蔡春香低声道:“谢谢你!”
吞下一粒药丸之后,果真开始调息,小流浪见状,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傅娇娇关心的道:“浪弟!你的功力损耗不少,休息一下吧!”
小流浪转头一瞧蔡和平穿妥衣衫开始调息,心中一宽,朝傅娇娇一颔首之后,立即开始调息。
傅娇娇精明过人,一见小流浪的神情,立知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她立即暗暗瞧着小流浪及蔡和平。
第二十章  四妻三妾
蔡和平虽然摆出调息之状,心中却思潮迭起,久久难以入定!
他的最大隐密竟被小流浪获悉,他简直愤不欲生,可是,一想起傅济天未除,他立即又犹豫不安!
何况,他与傅西施所生的那位女儿蔡秋香出污泥而不染,他无时无刻的想着要救她出来,他岂可轻生!
可是,心高气傲的他却又无法释怀被小流浪获知隐密之事,因此,一直到小流浪醒转过来之后,他仍无法入定。
小流浪功行一周天之后,只觉神清气朗,立即站起身子,他瞄了蔡和平一眼之后,神色立即一变!他匆匆的掠到蔡和平的背后,右掌贴在他的“命门穴”传音道:“大叔,小侄发誓守住那件隐密,开始调息吧!”
蔡和平身子一震,暗叹一声,立即开始调息。
小流浪将功力缓缓的输入他的体中,助他调息一周一天之后,长吐一口气,站起身子,却见蔡春香正对他微笑着。
她那至诚的笑容,立即令他愣住了!蔡春香见状,羞涩垂下头。
傅娇娇见状,微微一笑,立即也闭目调息。
岩上立即一片寂静。
皓皓明月高挂在天,好似在朝这对青年男女微亥末时分,蔡和平自入定之中醒转过来,只觉浑身好舒服,功力似乎进步不少,立即起身朝小流浪拱手致谢。
小流浪忙道:“大叔,请你别如此客气!”
傅娇娇试探性的脆声道:“浪哥,以你和蔡家的亲密关系,蔡大叔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的客气!”
蔡春香闻言,羞得垂下了头。
蔡和平不知爱女已与小流浪有过“夫妻之实”,见状之后,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我方才实在太见外了!”
蔡春香闻言,又羞又喜,一颗心儿差点跃出口外。
傅娇娇取下面具,盈盈行礼,道:“傅娇娇见过前辈!”
蔡和平连忙道:“姑娘,别多礼!”
傅娇娇道过谢之后,一见小流浪一直垂首不语,心知他必是难为情,立即含笑说道:“浪哥,把面具卸下来吧!粘乎乎的,你不会难受呀?”
“哇操!是!真难受!”
说着,果真卸下面具,同时以面具煽脸。
蔡和平仔细打量小流浪一阵子之后,笑道:“浪少侠,此地已经无事,咱们下山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小流浪忙点头道:“不错,小侄在前开路!”
说完,迳自掠了出去。傅娇娇拉着蔡春香随即跟了下去。
蔡和平见状,欣慰的微微一笑,立即跟了下去。
四人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任力奔驰之下,半个时辰不到,即已来到一座小镇,小流浪敲了一阵子的门之后,四人才走进一家客栈。
那名店小二正在暗骂不已之际,突见小流浪递过一绽五两重的银子,双目一亮,睡虫尽去,颤声道:“公子,你有何吩咐?”
“哇操!第一、送来四菜一汤,第二、清理出四间上房,这是赏银,其余的明天一并结帐,去吧!”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马上来!马上来!”
话音未歇,他已接过那绽银子如飞朝后奔去。
刹那间,果听一阵脚步声音及低声谈话声音。
小流浪四人含笑坐下不久,立见店小二送来一盘卤味及一壶酒,谄声道:“公子,灶已生火,熟莱马上来,请先进点卤味吧!”
说完,快速的摆妥碗筷。
小流浪四人含笑轻酌慢饮片刻,一大盘炒面及一碗榨菜肉丝汤已经上了桌,四人浅吃一口,发觉甚为可口,立即暗赞不已。
饥饿之下,加上心情愉快,半个时辰之后,四人已解决妥“民生问题”,望着碗盘见底,四人不由相视一笑。
只听店小二谄声道:“公子上房已经备妥啦!”
“哇操!谢啦!你下去休息吧!”
“是!”
蔡和平及小流浪送二女人房休息之后,朝小流浪传音道:“浪少侠,半个时辰之后,我在镇口等你!”
小流浪会意的点点头,迳自回房。
半个时辰之后,小流浪二人果真已经相继自窗外掠出朝镇口会合了。
“呀!”一声轻响,傅娇娇打开房门,走到蔡春香的房外,正欲伸手敲门,倏见蔡春香打开房门,伸手肃客!傅娇娇人房之后,低声笑道:“吓了我一大跳,香姐,你尚未休息呀!”
“是的!姐姐,请坐!”
“谢谢!香姐!你知道他们出去了吧?”
“不错!姐姐,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偷偷的出去呢?”
“我也不知道!没关系,我明儿个向浪弟一问即知,香姐,你比我早认识浪弟,今后,你就唤我为妹吧!”
“不!不!他对你比较亲近,你又比我年长,你就唤我为妹吧!”
“格格!好!好!我比较老,我就居长吧!香妹,你好!”
“娇姐,你好!”
两人立即紧紧疾握着手。
两人立即低声细语着!小流浪随意蔡和平驰到镇口,立即折入林中,盏茶时间过后,蔡和平盘坐在地上,道:“浪少侠,请坐!”
小流?良道过谢,也坐了下来。
蔡和平凝听半刻,确定丈余内没有外人之后才低声道:“浪少侠,感谢你下午替我掩饰隐密!”
小流浪低声道:“大叔,别客气!恕我冒昧的猜测,你的不幸,一定与傅西施有着密切的关系吧?”
蔡和平双颊肌肉一阵抖动,低叹一口气,立即将他被傅西施陷害以及“自官”的经过,说了一遍。
小流浪听得恨不已的道:“哇操!想不到傅西施会如此的淫毒,我真不该替她埋葬尸体!”
“什么?傅西施已经死了?”
小流浪点点头,低声将傅西施脱阴而亡的经过说了一遍。
“死得好!罪有应得!对了!你有没有见过蔡秋香?”
小流浪闻言,立即想起那喝醉酒的蔡秋香,心儿立即一阵狂跳,红着脸将那场经过说了一遍。
蔡和平叹道:“好可怜的香儿!”
“大叔,你何不与她见见面?”
“嗯!我正有此意!以前她一直跟着傅西施,使我无法接近,为了救她,我必须去和她见见面!”
“大叔,你可知道她住在何处?”
“她一直在大巴山附近出现,我相信一定可以在那儿找到她的,事不宜迟,我想即刻动身!”
“大叔,你不回去见令媛了吗?”
“浪少侠,香儿对你甚为钟情,你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你代我照顾她!”
说完,企盼的瞧着他。
小流浪以为蔡春香已将当日之事告诉了蔡和平,立即正色道:“爹,请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香妹的!”
蔡和平欣喜的道:“浪儿,谢谢你,请恕我再将香儿的妹妹秋香也托付给你!”
“哇操!这……不大妥当吧?傅西施是死在我的手中呀!”
“哈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秋香儿岂会知道!何况,她一直就很反对傅西施的所作所为!”
“哇操!春香姑娘也不会同意呀!”
“哈哈……浪儿,以你的条件,香儿算是高攀了,此事我自会安排,再会!”
说完,身子一弹疾射而去!小流浪急忙叫道:“爹!你且留住……”
“哈哈!你回去吧!免得再发生意外!”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他已远去了。
小流浪暗叫道:“哇操!简直在‘强迫中奖’嘛!”
苦笑一声之后,他立即朝客栈驰回。
小流浪掠到自己窗外之际,抬头一看已是寅中时分,立即悄悄的绕到二女的窗上暗中一瞧。
只见布幔低垂,他也未察是否有鼻息,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轻轻的跃人房内,同时悄悄的关上窗户。
倏觉一只手掌按在他的“命门穴”,他大骇之余,就欲闪开,哪知对方如影随形,紧紧的跟了过去!他颤声道:“你是谁?”
只听一阵低沉的声音道:“傅娇娇!”
说完,格格一笑!小流浪转头一瞧,果然是傅娇娇,立即叫道:“哇操……”
傅娇娇轻嘘一声,小流浪立即住口。
傅娇娇却又格格连笑着!“哇操!娇姐,你不知不觉却跑来吓唬我,太过份了吧!”
“格格!谁叫你要到处乱跑又没有‘敌情观念’嘛!”
“哇操!傅教官所训极是,小生以后定当改进!”
说完,哈腰一鞠躬。
“格格!真乖,念汝初犯,暂且记帐,下回若再犯,一并追究!”
“哇操!瞧你人模人样,挺有板有眼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今天如果不教训你一番,下回你一定会爬到我的头上了!”
小流浪说完,身子朝她一扑!傅娇娇纤腰一拧,闪过那一抓,格格笑道:“浪弟,你何必动肝火呢?人家早就爬到你的头上了!”
显然她是指两人在“快活”之时,她会在上面采取主动。
“哇操!娇姐!你越来越露骨了!”
傅娇娇格格一笑,闪开那一扑之后,笑道:“浪弟,你不是一直赞美人家的肌肉结实,充满弹性及活力吗?怎么又说成露骨了呢?”
小流浪连扑数下,皆抓不到她,在暗赞她那身法美妙之际,笑骂道:“哇操!娇姐,你如果再‘拒捕’,可要‘从重量刑’了!”
“格格!浪弟,你这个‘糊涂捕快’放着榻上的杀人‘重犯’不抓,却来抓我这个‘小招蝶花’小心早晚会被炒鱿鱼!”
说完,格格连笑!小流浪闻言,这才发现榻前的布幔,不但已经垂放下来,另有一只纤巧的华丽白靴平放在榻前,他的热血立即沸腾起来。
他立即想起自己曾在傅娇娇的面前将蔡春香“强奸”自己的情景比喻为“杀人重犯,在行凶”
,想不到傅娇娇却在此时运用起来了。
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之后,佯问道:“哇操!榻上是何人?”
“格格!卢府二少奶奶春香小姐是也!”
“哇操!娇姐,你们……”
“格格!我们已经充分沟通,达成共识,从今以后对你这个‘流氓’加强列管,免得在外招撞骗,拈花惹草!”
“哇操!冤枉呀!冤枉!”
就在此时,榻上突然传出一声噗嗤轻笑。
显然,蔡春香已忍俊不住笑出声了。
小流浪内心不由狂喜!傅娇娇挂着神秘的微笑,朝他丢了一个眼色,传音道:“浪弟,好好的轻松一下吧!我去外头布个阵免得吓死人。”
说完,打开窗户悄然飘出。
小流浪低咳一声,立即脱去衣衫。
榻上的蔡春香闻声,内心不由一阵紧张!
小流浪剥光身子之后,走进布幔后面,立见蔡春香面朝内侧睡,虽以薄被覆身,玲珑的曲线毕露无遗。
尤其那雪白的粉颈及酥肩露在被外,更令小流浪心猿意马,胯下的那门“大钢炮”早已“立正”
了!他忍着心里的激动,唤声:“香妹!”
蔡春香身子一震,轻嗯一声,没有应半句。
小流浪知道她在羞涩,暗吸一口气,伸出左掌轻轻的搭在她的左肩,轻轻的一扳,立即将她扳转过来。
却见她美目紧闭,双颊生霞,呼吸急促!他再度唤声:“香妹!”
立即将她搂了过来。
蔡春香恍若依人的小鸟,又紧张又欣喜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心中漪生连连,却又耽心自己承受不了!
小流浪经过这阵子的历练,无论武功及“床技”皆已增进不少的经验,此时一见蔡春香的情景,他立即有了“药方”。
只见他的嘴唇朝她的那张樱唇一贴,迅即吸吮起来。
蔡春香好似触电般,全身倏震!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小流浪的左臂在悄悄的解开她的白肚兜,轻轻的将它扯离她的身子,同时在她那细滑的背部来回抚摸着。
前胸早已将她的娇躯紧贴住了!蔡春香何曾遭受过这种“袭击”,不但心跳如雷,全身汗毛阵阵颤立,身子也情不白禁的颤抖着。
那只柔若无骨的粉臂不由自主的搂着小流浪了!
盏茶时间之后,小流浪的双唇离开她的樱唇,顺着她的耳根,粉颈,酥胸,来回地吻着。
蔡春香在激情之下,不由“嘤咛”了一声,一股异样刺激传遍她的全身。
她情不自禁的“唔唔”轻吟着。
双手也圈住小流浪后颈了。
小流浪想不到她的反应如此的灵敏,续吻了一阵之后,双唇换了个地方,继续轻轻的吸吮着。
“唔唔”声中,她的身子一直扭动着。
小流浪见状,伸手轻轻的除去了她最后防线——亵裤。
当手指欲“偷渡”进入“禁区”之时,却被她的右掌当场逮到,温柔的将它“押解出境”了。
哪知,盏茶时间之后,他的手掌已被“禁区”之“热带雨林”吓得仓惶而逃!
那对凤目却深情的凝视着小流浪!
小流浪轻轻的在她的樱唇吻了一下,搂住她的身子,凑在她的右耳轻声问道:“香妹,你好吗?”
蔡春香羞答答的低声道:“好!”
小流浪低声道:“香妹,你真美!”
蔡春香心里甜兮兮的,低道一句:“哪里!娇姐比我更美哩!”
立即将娇躯左右缠动起来了。
小流浪轻揉着她的玉体,一边柔声道:“哇操!梅竹兰菊,各具特色,我小流浪实在太幸运了!”
倏听傅娇娇格格笑道:“浪弟,梅竹兰菊?莫非另有一位姑娘?”
蔡春香闻言,倏然停止行动,道:“大姐,你来吧!”
“格格!别急!先听‘口供’!”
小流浪暗骂自己一声:“大嘴巴!”
立即一阵子犹豫。
原来,他知道傅娇娇及蔡春香并不知道蔡和平另外有一个没有“报户口”的女儿,他怎能说出来呢?面对二女的凝视,立即尴尬万分。
傅娇娇突然说道:“浪弟,你难道希望燕妹之事再度重演吗?”
小流浪闻言,心知她在暗示自己如果没有“交代”清楚,她也可能会离开自己,急忙叫道:“哇操!我说!我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于是,他将蔡和平被傅西施陷害,并且生了一个女儿,以及方才蔡和平将蔡秋香嘱托给自己的经过,说了一遍。
不过,他隐瞒了蔡和平“白宫”那一段!蔡春香听得泪下如雨,喃喃说道:“怪不得爹一直不敢面对娘,爹,你何必如此的自责呢?错不在你呀!”
小流浪却暗叹道:“哇操!香妹,你如果知道爷爷及娘被周杏林陷害犯下‘乱伦’之错,你将怎么办?”
思忖至此,神色立即一黯。
傅娇娇一见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使欢乐气氛变成悲戚,她暗责之余,立即躺在小流浪的身边啦!
小流浪会意的扶起蔡春香,翻身上马,再度冲锋!
屋内再度热闹起来了!
蔡春香却默默的低头不语。
她的中一直在为爹的不幸遭遇惋惜,同时暗暗决定在遇见爹之时,一定要求他回家,并代他向娘解释。
心中之愁绪一扫而尽!蔡春香不由暗暗钦佩娇姐“放得开”,懂得尽情的享受“鱼水之乐”,那似自己明明想叫,却又不敢叫出来呢?
她立即又想起方才战斗结束后的“飘飘欲仙”
快感,只见她情不自禁的又打了一个哆嗦之后,再度“泄洪”了!
盏茶时间过后,傅娇娇及小流浪先后“完事”,蔡春香一瞧二人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身子,不由暗暗点头不已。
唉!这才是夫妻天伦之至高情趣呀!
好半晌之后,三人相继站起身子穿妥衣衫。
小流浪一瞧及那张被震塌的“老爷床”,立即微微一笑!
傅娇娇自包袱中取出一张一百两银票,以茶杯压在桌上,低声笑道:“浪弟,咱们还是悄悄离开吧!”
小流浪方才暗中注意到蔡春香在穿衣之时,行动略显不适,立即柔声问道:“香妹,你不要紧吧?”
蔡春香闻言,心中一甜,红着脸道:“没关系!”傅娇娇含笑道:“香妹,你暂且忍着点,咱们另找一处无人之清溪,好好的洗一个痛快澡,你就会舒服些了!”
“多谢浪弟及娇姐的关!”
辰未时分,小流浪三人洗净身子,容光焕发的顺着官道向白衫骷髅门的总舵大巴山前进了!
他三人刚前进半个时辰,一见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炎热,正想赶一段路,再找个地方休息之际,突听身后远处传来——阵急骤的马蹄声。
那蹄声由轻迅转重。
那蹄声急若擂鼓!小流浪一边转头往后瞧,一边叫道:“哇操!二位妹子速退!
不知是那些人要赶‘三点半’了!”  他的声音未歇,突然“噫”了一声,道:“哇操!是‘武当双杰’!”
于是,双唇微掀,向来人传音道:“小弟小流浪向二位大侠请安!”
说着,拱手一礼。
傅娇娇及蔡春香忙俏立在他的身后。
那两头健骑奔驰似电,迅疾驰向三人,只听两声雄伟的长嘶之后,那两头健骑沉稳的钉在三人附近。
人影翻飞之中,梅竹杰及谭亮节果然飘降在三人的面前。
小流浪为双方介绍过后,问道:“哇操!二位如此匆忙,究系何事?”
梅竹杰神色立转凝重的道:“少侠,石庄主在一周前陷于傅济天之手,家师及石姑娘前往搭救也不幸遭擒……”
小流浪神色大变的惊叫道:“哇操!真有此事吗?”
梅竹杰自怀中掏出一封红柬,递给小流浪道:“今儿一早,有一名白衫骷髅人将此柬交给在下二人,请过目!”
小流浪接过请柬一瞧,只见封面书明“交小流浪”三字。
小流浪心知不妙,拆开封柬一瞧,只见柬上写道:“浪大侠:你诱拐本门主之徒,本门主纳汝妻石飞燕为妾,咱们两相扯平,月圆之夜,敬备菲酌,尚祈大驾光临。
傅济天呈上年月日小流浪又急又气,不住目裂发竖,那张红柬亦已成灰!一阵凉风过后,纸火飞坠一地。
傅娇娇急道:“浪弟,地址呢?”
“哇操!我不知道!”
梅竹杰接道:“大巴山骷髅山庄!”
傅娇娇凝重的道:“浪弟,今儿个已是十六日,燕妹莫非已被……”
小流浪身子倏颤,仰天怒啸!那啸声中充满愤怒及焦虑,中气之足,不但令其他四人双耳生鸣,心跳急动,更令那两头健骑前蹄一竖惊嘶不已!小流浪怒啸一声,稍泄心头的怒气,沉声道:“可否烦二位大哥带路?”
梅竹杰颔首:“没问题,在下二人正是要找少侠!”
小流浪略一思忖,道:“四位骑马,在下以足代步。”
半晌之后,“武当双杰”并驱一骑疾冲出去。
傅娇娇及蔡春香并驱紧随在后。
小流浪使出八成的“夺阴三阳”轻功身法,轻松的跟着。
高山巍峨,奇岩密树,遍布全山。
山腰处矗立着一片豪华的建筑物,四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院内虽然张灯结彩,却只有二十余名暗哨来回巡逻着。
这几个正是“白衫骷髅门”的总坛“骷髅山庄”。
今夜正是傅济天与石飞燕成亲的大喜日子。
目前正是卯末辰初时分,为老不尊的傅济天原本应该欢欢喜喜的,此时却一脸深沉的与蔡秋香坐在大厅上。
只听蔡秋香低声道:“爷爷,铁副门主及本门四十余铁卫,不幸遇难,今晚之婚礼是否要取消?”
傅济天阴森森的道:“如期举行!流浪小子胆敢毁去本门的精英,老夫非好好的羞辱石飞燕一番不可!”
“爷爷,你和石姑娘的年纪差太悬殊,你这样做,似乎有违天令吧?”
“住口!香儿,你莫非对那个小子有意思?”
蔡秋香内心暗震,却连忙道:“爷爷,我根本没有见过他,怎会对他有意思呢?”
说完,声音一咽,泫然欲泣!傅济天甚为宠爱她,见状之后,立即道:“香儿,别难过,请原谅爷爷今天的心是太恶劣了!”
“爷爷,你昨夜终宵未眠,下去休息吧!”
“嗯!香儿,此地就烦你多招呼一下吧!”
说完,立起身子,回房而去。
蔡湫香暗叹一声,走到院中辽望片刻之后,走到大门外四周巡视着。
她刚转过后院外,突见一道白影自一株树顶疾射过来,心中一凛,凝目一瞧是一团纸,立即顺手一捞。
目光一瞥,—道青影疾射而去。
她乍见那身影,心中一震,暗忖道:“会是爹吗?”此时,在墙角担任警戒的那名大汉早已怒叱一声,疾追而去。
蔡秋香暗哼一声,转过墙角,匆匆的自后门回到房中,房门一锁,打开纸团一瞧,立见一行龙飞风舞的字体:“香儿,一个时辰之后,我在原处三里外林中侯你。
蔡和平”
蔡秋香紧紧的将那张纸团贴在胸前,双目泪下如雨,暗呼道:“天呀!爹终于肯接纳我们了!”
半晌之后,她拭净泪水,毁去纸团之后,开始在四周巡察着。
且说傅济天正欲走进房门之际,倏见一身火红劲服,体态丰满的花雪芳自转角走了过来,只听她脆声道:“给门主请安!”
“嗯!那丫头答应了没有?”
花雪芳一边走近他的身前,一边摇头道:“没有!那丫头性烈如火,不但不答应亲事,而且继续绝食!”
“哼!她别以为我不敢毁去石老头及那老牛鼻子。”
“门主,别动肝火,此事包在属下的身上,门主,你的气色不太佳,属下替你舒松一下筋骨吧!”
说完,胸部一挺,显威般的将那对丰乳高挺着。
傅济天尝过花雪芳的美味,见状之后,嘿嘿一笑,立即行入房内。
花雪芳暗暗冷笑一声,春风满面的跟了进去。
她将房门一锁,立即自行宽衣解带。
半晌之后,她以优美的姿态将全身剥得一丝不挂,摆臀、抖乳、媚态万千的朝端坐在椅上的傅济天走去。
傅济天伸出右掌将她拉过怀中,一边揉捏着她“突出”的东西,一边嘿嘿笑道:“宝贝,你莫非想让我今夜进不了洞房?”
花雪芳将双臂圈在他的背后,一边怕痒的扭动着,一边浪笑道:“格格,门主你那么神勇,怎会惧乎这一阵呢?”
“嘿嘿!宝贝,你真是可人儿!”
“格格!门主,别再逗人家啦!”
傅济天嘿嘿一笑,迅速将身子趴伏在榻上。
花雪芳毫不停顿的将娇躯顶在他的背后缓缓的厮缠着!异样的刺激令他不由一颤!
此时,花雪芳如果一掌拍下,他非死不可,可是,她意在救人,因此,格格连笑,顺着他的腰部朝上磨着。
盏茶时间过后。
房内立即热闹起来。
花雪芳一边荡叫连天,—边疯狂迎合着。
此时的蔡秋香已经趁隙闪入林中,疾奔而去,以她的轻功身法,半晌之后,即已见到俊逸的蔡和平含笑挺立在一株树前。
父女之情,出自天性,蔡秋香刹住身子,唤声:“爹!”
双膝一曲跪伏在地之后,立即低声饮泣。
蔡和平掠上前,扶起她之后,柔声道:“香儿,你更加美丽了!把眼泪擦一擦吧!”
说完,才取出一条方巾。
蔡秋香道声:“谢谢!”
接过方巾擦干泪水之后,问道:“爹,你可真狠心!一直回避女儿,你可知道女儿有多痛苦!”
蔡和平叹道:“香儿,别怪爹!爹何尝不想与你共享天伦之乐呢?可是,咱们之中还挟着你娘呀!”
“爹!娘也是深爱着你呀!”
“香儿,别替她隐瞒了,我全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香儿,你别打岔,听爹把爹的身世向你说一遍!”
说完,他从头将“白衫骷髅门”与蔡家无端的结仇经过,以及蔡中书远走藏滇复仇的情形概要的说了一遍。
蔡秋香颔首道:“不错,外公也是如此告诉香儿,想不到外公要寻找的仇人竟会是爷爷……唉!”
蔡和平长叹一声,又把自己被傅西施陷害的经过,以及自己有家归不得,致令家人险被周杏林陷害的情景说了一遍。
蔡秋香长叹一声,道:“唉!娘就是这样执迷不悟!不知她如今在何处?”
蔡和平佯作不知的问道:“她不在此地?”
“是的!自从女儿那次追你不着之后,她即下落不明!”
“怪啦!以她的武功及经验,当今武林谁也奈何不了她的!”
“唉!娘就是太随便了,女儿耽心她被人陷害了!”
“唉!香儿,别急!你对‘白衫骷髅门’重现中原,有何看法?”
“女儿反对!昔年之血案,追根究底的说,错在本门,可是外公一意孤行,不但坚持要报仇,而且还想与石姑娘成亲哩!”
“什么?是哪个石姑娘?”
“武林第一大美人石飞燕!石庄主及青松道长亦已遭擒,看样子,她非答应不可了!”
“什么?石庄主及青松道长陷在此地?”
“不错!他们先中‘骷髅化骨毒’,后遭围攻,目前被囚在密室!”
“这……这……”
“爹,你与石庄主很熟吗?”
“唉!石姑娘与你的姐姐春香共事小流浪为夫,爹已经托小流浪照顾你,想不到竟会发生这种意外!”
蔡秋香闻言,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
蔡和平考虑半晌之后,正色道:“香儿,为了避免你的外公造更多的孽,爹愿意以身相殉,任他处置!”
“不!不!爹!你别糊涂,外公不会就此满足的,你这样做,除了会连累爷爷一家人以外,根本无益!”
“可是,石姑娘她……”
“爹,你可知道浪公子目前在何处?”
“知道!昨天中午若非他出手相救,爹及香儿早就陈尸‘铁树岩’了!”
“喔!本门分舵原来是毁在你们之手,怪不得外公如此的震怒,爹,你有没有办法在入夜之前请浪公子来到此地?”
“唉!来不及了!”
蔡春香沉思半晌之后,毅然道:“爹,入夜之前,请你在后门林中等候,女儿一定将石姑娘救到该处!”
“香儿,这太危险了吧?”
“爹,你放心,女儿会使用李代桃僵之术的,爹,女儿走了!”
“香儿,你可要多加小心!”
“女儿知道!再见!”
蔡和平望着她那姣好的背影,不由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蔡秋香回府之后,暗暗一窥傅济天的房内,立即听到他及花雪芳的淫声秽语,她不由秀目一皱!
她迅速的回到房内,在桌上运笔疾画一阵子之后,吹干字迹,揣入袋中,迅即行入软禁石飞燕的房内。
石飞燕穴道受制,僵躺在榻上,一见蔡秋香来到榻前,以为她又要来游说,冷哼一声之后,立即闭上双目。
蔡秋香仔细的打量她一阵子之后,不由自惭形秽,心中立即想起爹方才所提之事,脑海中顿时浮现小流浪的影子。
她想不到那位被娘强逼“野合”的浪公子,不但赢得爹及春香姐的好感,居然还获取了眼前这位大美人的芳心!
她一想起爹已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他,内心不由一阵狂跳。
她立即站在榻前胡思乱想着。
石飞燕为了救爹,不但身陷虎口,更要被傅济天逼亲,若非为了爹及期待浪弟前来搭救,她早就自尽了!
此时,她虽然闭上双目,却发现这位年轻貌美,却贵为傅老鬼之孙女,一直默默无语,好奇的睁着双目。
她一见对方怔怔的瞧着自己,立即叱道:“你来干什么?”
“我……哼!我是来劝你面对现实,须知本门高手如云,即将称霸武林,届时,你将是令人称羡的盟主夫人了!”
蔡秋香在开始说话之时,暗中观察一眼,立即将怀中信笺摊开,同时凑近石飞燕的眼前,继续劝说着。
石飞燕一见到信笺写着:“姐姐,准备脱身!”
不由一怔!蔡秋香轻咳一声,续道:“姑娘,你如果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令尊及道长着想,只要你一答应,他们就没事了!”
说话之中,右掌悄悄在石飞燕的身上移着。
“姑娘,我言尽于此,你多考虑一下吧!”
说完,迳自离房而去。
第二十一章  甘尽苦来
石飞燕暗暗一运功,发现已经可以聚集功力了,她立即忘掉心中的狂喜,悄悄的运功冲向其他被制的穴道。
蔡秋香却趁机招来婢女小桃低声吩咐着。
此时的傅济天刚好“交完货”,正搂着花雪芳呼呼睡着了。
花雪芳耐着性子,等他熟睡之后,悄悄的点了他的“黑甜穴”,偷取密室的钥匙,着好衣衫轻灵的回到房中。
她低声吩咐两位红衣少女数句,立即将钥匙交给她们,即坐在椅上等待。
不到盏茶时间,只见一位少女将钥匙送回,迳自离去。
花雪芳微微一笑,回到傅济天房中,脱去衣衫含着微笑睡着了。
午后申初时分,整个的“骷髅山庄”开始忙碌起来了。
蔡秋香悄悄的带着小桃走人石飞燕屋内,迅速的替小桃易起容。
石飞燕正值要紧关头,匆匆瞥了一眼,立即继续运功。
蔡秋香替小桃易妥容,又仔细的修补数处小缺陷之后,取过一件衣衫,走向塌前,轻轻的朝她点了一指。
石飞燕全身的穴道一通,跃下榻就欲行礼道谢,蔡秋香忙低声道:“姐姐,快换过衣衫!”
说完,将手中衣衫递了过去。
石飞燕接过衣衫,闪入榻侧,迅速的更衣。
小桃立即默默的脱去衣衫。
半晌之后,一身婢女服装的石飞燕将衣衫交给小桃。
小桃默默的穿妥衣衫,迳行上榻,按照石飞燕的姿势僵躺着。
蔡秋香一边替石飞燕易容,一边低声道:“姐姐,你先别问原因,待会儿走出后门,迳入森林,遇见家父之后,自然分晓!”
石飞燕低声道:“姐姐,无论如何,我必须先谢谢你的援手之恩!”
蔡秋香微微一笑,道:“姐姐,你太客气了!小妹此举只是稍弥外公之过而已,至于令尊及道长,小妹亦会设法搭救的,请姐姐放心!”
石飞燕见她说话干脆利落,绝不托泥带水,不由暗佩不已。
蔡秋香又仔细的瞧了一阵子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见她迅速的在小桃身上点了穴道之后,低声朝石飞燕道:“姐姐,时间宝贵,咱们走吧!”
石飞燕握握小桃的双手感激的道声:“谢谢你!”
立即低头随蔡秋香出去。
两人穿过后院,走出后门之后,只听蔡秋香故意沉声道:“小桃,你就直接人林吧!办妥之后,立即返回!”
石飞燕低应一声:“是!”
立即朝林内掠去。
蔡秋香见她掠入林中之后,沉声朝两旁的大汉道:“小心戒备!”
那些大汉恭应一声:“是!”
立即继续四下走动巡察着。
蔡秋香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到傅济天的屋外,叩指轻弹三下。
花雪芳倏早已醒转,而且悄悄的解开傅济天的“黑甜穴”,将身子钻入他的怀中,此时虽闻敲门声,却佯睡着。
傅济天悚然一醒,沉声问道:“谁?”
“爷爷,时辰快到了!”
傅济天“喔”了一声,一瞧自己一丝不挂的搂着光溜溜的花雪芳,应声:“我知道了!”
立即坐起身子。
花雪芳媚目一睁,嗲声道:“爽死人家了!”
“嘿嘿!宝贝,起来吧!你这个红娘快去忙吧!”
说完,跃下榻走向浴室。
花雪芳巴结的替他洗过身子,道:“门主,你大喜之后,可不能把人家忘掉喔!”
说完,取过礼服,替他穿戴起来。
“嘿嘿!宝贝,正餐之外,本座也喜欢吃‘点心’的!我自己穿吧!”
花雪芳离开傅济天的房间之后,迳自走回房中,只见一名红衣少女正在整理房内,她立即轻咳一声。
一名少女立即凑近她的身边,低声道:“成功了!”
“人呢?”
“密林中。”
“嗯!有没有被人发现?”
“只有花魁六人知道,他们不会泄露出去的!”
“嗯!干得很好!多注意那二人的安全!”
“是!”  花雪芳满意的挂着笑容,迳朝石飞燕的房间行去。
她刚推开房门,立即看见蔡秋香坐在桌旁,另有两位少女正在替“石飞燕”——小桃穿戴礼服。
她立即含笑问道:“少门主,她答应啦?”
蔡秋香摇摇头,道:“没有!不过,这也由不得她不答应!”
花雪芳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轻轻的摇摇头,迳自走了出去。
蔡秋香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立即默默的瞧着。
红烛高烧,喜幛高悬,巨大的喜字高挂在大厅当中,虽然只有二十余名“白衫骷髅门”重要干部,却也显得喜气洋洋。
一身宫装红衫的蔡秋香悄立在厅中,显得雍容高贵大方,只见她逐一检视着每样物品,内心却忐忑不安!突见两名白衫骷髅中年人神色仓惶的走到她的身前,低声道:“启禀门主,密室中的两名人犯已经不见了!”
蔡秋香神色倏变,失声道:“真的吗?”
“不错!”
“走!”
蔡秋香走到密室门口,立见六名白衫骷髅人神色惶恐的站立在大门两侧,她冷哼一声之后,迳自走入密室中。
只见铁栅、门窗皆爽然无损,室内亦无打斗痕迹,大门锁也完好如初,分明来人是以钥匙打开门救走人的。
密室之钥匙只有两把,分别由她及傅济天保管,而她的那一把已交由那名大汉提人犯,她立即走出大门,沉声问道:“唐自忠,方才是你们二人值班的吗?”
立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点道:“是的,属下二人是末初接班的!”
“你们接班之时,有没有查看人犯还在不在密室内?”
“这……属下六人认为那两名人犯的穴道已经被制住,密室又是重重锁住,室外及院中、院外皆有人防守,所以没有察看!”
“哼!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上一班的领班是谁?”
“花魁!”
“去找他来!”
“是!”
盏茶时间过后,只见身材瘦削的花魁随着唐自忠疾掠而来。
二人朝蔡秋香行礼之后,只听花魁朗声道:“启禀少门主,属下在交班之时,还曾经听见石老头在叹息,分明尚在室中。”
唐自忠忙道:“花兄,口说无凭!你……”
蔡秋香叱道:“住口!事到如今,你们竟想推卸责任……”
突见一名白衫骷髅大汉持着一只信鸽疾掠而来,蔡秋香见状,心知必有急事,立即止住话声,看着那名大汉。
她接过信鸽,取出小铁筒的纸卷,凑近火把一瞧,惊呼一声之后,哼道:“你们先下去搜查!”
“是!”
蔡秋香沉思半晌,立即奔向傅济天的房中。
傅济天在听完蔡秋香的报告以及看完那纸卷之后,铁青着脸道:“嘿嘿!流浪小子,你果然来自投罗网了!”
“爷爷,婚礼要不要举行?”
“马上举行!老夫虽然无法当众羞辱石老头及老牛鼻子一场,也要让那流浪儿遗憾一辈子!”
蔡秋香暗叹一声,立即出去!
一阵鞭炮声及欢呼声音过后,傅济天嘴角挂着冷笑与“石飞燕”——小桃拜过礼之后,嘿嘿笑着行人新房。
小桃被花雪芳及蔡秋香送入新房。
傅济天瞄了端坐在榻前的新娘子一眼,朝蔡秋香道:“香儿,流浪小子大约快要到达了,你出去指挥一下吧!”
“是!”
蔡秋香一出去,傅济天立即阴声朝花雪芳道:“宝贝,你干的好事!”
花雪芳胸有成竹,怔了一下之后,问道:“门主,属下愚昧,不知门主所指何事?尚请门主明示!”
说完,盈盈跪了下去!“嘿嘿!你少装迷糊,石老头二个是不是你出手救走的?”
“冤枉!属下不敢!属下一直陪着门主呀!”
“哼!钥匙分由本坐及香儿保管,难道是香儿所为!”
“这……当然不可能啦!不过,属下的确累得一塌糊涂,哪有精神去救人呢?属下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亲自去救人?”
“嘿嘿!你别以来本座查不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傅济天神色一凛,立即道:“走!把她押到大厅口!”
说完,身子疾掠而去。
花雪芳暗暗松了一口气,立即上前扣住小桃的右腕朝大厅行去。
惨叫声接连不断!马蹄声似雷!花雪芳押着小桃走到大厅门口之际??只见两侧皆已站立着二十余名白衫骷髅大汉,蔡秋香及傅济天站在大厅门口。
她立即押着小桃站在傅济天的右侧。
马蹄声越来越近,惨叫声音越来越密集。
突听两声悲嘶之后,大门左侧十余丈外立即传来一片激斗声。
傅济天心知那两头健骑已被击伤,小流浪诸人已经被拦截下来,正在暗自冷笑之际,突听一阵怒啸自斗场中传出!
“轰……”
一阵爆响之后,立即传出一阵惨叫声!一条人影似闪电般的掠落在院中。
月色之下,正是那位虎目暴睁,怒气冲冲,凛若天仙的小流浪,只见他的衣衫上溅染数处鲜血,分明已经伤了不少的人!
傅济天怒极反笑的道:“嘿嘿!小子,你晚来一步了!”
说完,右手一挥,立即将遮在小桃脸前的红纱巾挥去。
美若天仙的“石飞燕”立即呈现在小流浪的面前,双方虽然相距五、六丈,以小流浪的功力,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小流浪悲呼一声:“燕妹!”
“呃!”
一声,张口吐出一股血箭!身子也随着摇晃着!
傅济天见状,得意的仰首狂笑着!
那笑声好似利箭,无情的戮着小流浪的心田,他只觉胸口一疼,情不自禁的又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更剧!
蔡秋香见状,芳心不由一阵窒疼!她真想传音,把真相告诉刘朗,可是她又怕被爷爷发现。
就在这时,突听狂笑中的傅济天“呃”了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叫,在场之人不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了。
却听花雪芳喝声:“接着!”
小桃已被她顺手掷飞向小流浪。
傅济天不由怔住了!蔡秋香顾不得察看傅济天的情况,喝声:“上!”
身子疾掠而出,迅即抢回了小桃。
小流浪怒吼一声,右手一扬正欲劈出,一想起蔡和平,立即又改劈为抓,迅速的朝蔡秋香扑去。
就这一顿,已经有数道掌劲袭上他的身子,逼得他只好退闪了。
蔡秋香趁机带着小桃退了开去。
小流浪迅即被二十四名大汉困住。
就在这时,大厅门口突然传出花雪芳的惨叫声音,小流浪匆匆一瞥,只见她已被傅济天一掌劈飞出丈余外。
傅济天的背后“命门穴”上不但插着一根泛蓝的匕首,身子也踉跄后退着,看样子,伤势颇为不轻!
小流浪见状,暗暗感叹花雪芳果然已经洗面革心,令他“刮目相看”,精神陡然一振,立即尽展“天刚克柔”掌法抢攻。
就在这时,突听后院传来一阵惨叫声,接着是蔡和平的呼叫声:“浪儿,你别慌,燕儿在我的身边!”
又是一声惨叫过后,只听石飞燕喊道:“浪弟,我没事!”
小流浪闻言,心中一乐,出手更疾!方才被花雪芳自背后袭身受重伤的傅济天,正在运功稳住自匕首传人的毒物之际,突听石飞燕二人的声音,不由一震!他慌忙瞧向小桃。
蔡秋香暗暗一咬牙,佯作不知情的一把扣住小桃的右腕,叱道:“你是谁?”
小桃哑声道:“小姐,小婢是小桃!”
傅济天闻言,胸口似遭巨杵击中,怒吼一声:“气死我也!”
鲜血一喷,“砰砰!”一声,立即摔倒在地。
蔡秋香悲呼一声:“爷爷!”
立即扑了过去。
傅济天挣脱数下之后,双足一蹬,头一偏,立即气绝!
说来真好笑,这个武林第一高手,黑道巨魔,虽然身负重伤,但依然挺得过去,谁知却活生生被气死了!
蔡秋香悲呼一声:“爷爷!”
立即抚尸痛哭!院前、院中及院后惨叫之声,此起彼落!惨叫声音越来越近!
蔡秋香悲伤、愧疚交加,放声痛哭着。
她根本忘记使用事先定下的“骷髅化骨毒”了,就算没有忘记,为了小流浪,她也不会使用的!
盏茶时间之后,“武当双杰”及傅娇娇、蔡春香已经追杀到院中,与小流浪会合之后,立即展开大屠杀。
不久,蔡和平及石飞燕也杀到现场了。
那些大汉在傅济天暴毙之后,已经信心动摇了,此时一见对方又来了六名高手,信心全失,趁个空隙,立即四散逃去。
小流浪吼声:“哇操!别逃!”
就欲追去。
蔡和平忙道:“浪儿,别追了!”
小流浪身子一转,迅即扑向石飞燕石飞燕。
石飞燕自从遭擒之后,十分后悔因为自己一时冲动离开了小流浪,才会有这一劫,此时一见小流浪,立即扑了过去。
小流浪紧紧的搂着她,道:“燕妹,你受苦了吧?”
石飞燕泪下如雨的泣道:“浪弟!是我自找苦吃的!”
“不!燕妹!是我不好,先惹你生气的!”
“不!浪弟!是我的气量太狭窄了!”
小流浪二人在低语之际,蔡和平牵着蔡春香,走到蔡秋香身边,柔声道:“香儿,你别伤心啦!”
蔡秋香抬头一见是他,站起身子,悲呼一声:“爹!女儿难过喔!”
立即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着。
蔡和平轻拍她的右肩,柔声道:“香儿,傅济天并非死在你的手中,以他的恶迹能够落得全尸,已经不错啦!”
“可是,女儿骗了他!”
“傻香儿,你这样也是为他着想,免得加深他的罪孽,香儿,把泪水擦一擦,别让你的姐姐取笑!”
蔡春香闻言,轻轻的取出纱巾,边替蔡秋香拭去泪水,边柔声道:“秋香妹,爹说得不错,咱们替傅济天收尸吧!”
蔡和平却道:“等一下,我有今主意!”
一顿之后,他立即唤道:“浪儿!”
小流浪闻言,俊脸一红,急忙掠到近前,问道:“爹,你有何吩咐?”
蔡和平正色道:“浪儿,燕儿此次能够脱劫,全赖香儿及这位小桃姑娘的帮忙,人死不记过,为了报答傅济天对香儿的美育之恩,我有一个主张。”
说完,朝小桃一招手。小桃立即垂首走过来。
小流浪立即暗喊“夭寿!”不已!
只听蔡和平道:“浪儿,我想请你照顾这位姑娘,日后她若生下孩子,取姓为傅,继承傅济天的一脉香火,好不好?”
小流浪道:“哇操!我……我……”
说话之中,他瞧着傅娇娇等四女。
蔡和平会意的道:“傅姑娘,石姑娘,春香、秋香,你们有何意见?”
傅娇娇欣喜的道:“人多福气多,我同意!”
石飞燕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同意!”
蔡春香道:“香儿听爹的话!”
蔡秋香正色道:“我同意,换了别人一定不敢担任这项危险的工作,小桃与我虽有主仆之名,却情同亲姐妹!”
说完,紧紧的拉着小桃的手。
小桃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福份,惊喜交集之下,垂首无语!
蔡和平哈哈一笑,道:“浪儿,你没意见吧?”
哪知,小流浪却道:“不!我必须与爷爷、爹娘及石庄主再研究一下,才可答应!”
众人不由一怔!小桃更差点掉下泪水来。
照理说,石庄主也该是小流浪的爹,岳父即为爹,如此大事,他当然要跟他们研究了。
突听一声微弱的声音:“浪……公……子……”
小流浪闻声,似遭雷劈,暗喊一声:“哇操!我怎么把她忘记了,真该死!”
他立即朝躺在地上的花雪芳掠去!
只见她双目无神,血染胸膛,分明已濒命危!
小流浪唤声:“芳姐!”
立即蹲在地上将她扶起。
他那句“芳姐!”好似强心针一般,立即使花雪芳精神一振,只听她弱声道:“朗弟……石前……辈……道长……在密林中……”
“武当双杰”及石飞燕闻言大喜,立即倾听下去。
小流浪忙问道:“芳姐,他们在密林何处?”
“小丽……小喜……知道,朗弟……我好好冷喔,抱……紧我,我好冷喔!”
小流浪立即抱紧她,同时按在她的“命门穴”
将真气缓缓的输过去。
“朗弟……你……你肯吻……吻我吗?”
小流浪忍住泪水,立即低头吻住她那张逐渐冰冷的樱唇!众人被这幕悲惨的情景感动得暗暗试泪不已。
半晌之后,只见花雪芳双手一垂,头一偏,立即瞑目。
那张脸孔却挂着一丝笑容!小流浪悲呼一声:“芳姐!”
立即泪下如雨。
蔡和平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浪儿,别伤心了!花女侠能够迷途知返,而且立下如此伟大的功劳,你就让她安心的去吧!”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轻灵的步履声音,只见二位紫衣少女分别挟着一人自右侧屋角疾掠出来。
二人奔行疾速,迅即来到众人的面前。
她们一见到花雪芳的尸体,放下手中的石庄主及青松道长之后,立即跪伏在花雪芳的身边痛哭着!
蔡秋香取出解药给二老服下,又在二老的身上各拍数掌之后,跪在地上,道:“蔡秋香代外公何二位前辈请罪!”
二老是老江湖了,目光朝现场一瞬,立即了然,只听石庄主慈声道:“姑娘!事过境迁,不提也罢,请起!”
“多谢二位前辈的宽宏大量!”
小流浪却趁机已将那二位紫衣少女小丽和小喜劝了起来。
众人互相见过礼之后,只听石庄主道:“各位,趁着月色,咱们不妨将这些尸体埋葬,让他们早点入土为安吧!”
众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碌之后,终于将那些尸体埋妥。
只听蔡秋香脆声道:“各位,厅中另有莱肴,虽然已冷,由于下人皆已逃散,只好委屈各位了!”
众人含笑,迳自走入厅中。
青松道长由于戒荤,迳自找了一个房间开始调息起来。
一场三代数十年的恩恩怨怨终于了结了。
两个月后,蔡府张灯结彩,喜字高悬,一派欢乐景象。
在蔡中书、蔡和平、石庄主、秋玉娥及青松道长等长辈的主持下,小流浪与七女举行成婚大礼。
除了蔡春香、傅娇娇、石飞燕、蔡秋香及小桃五女外,怎么会多出两位“夫人”呢?是不是小流浪临时勾搭上的“野鸡”?
哈,爱说笑!最后两位是小丽和小喜。
小流浪为了感谢花雪芳的殉情,与几位长辈一商量,就增加了她俩。
只不过一龙戏七凤,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哩!伴郎一位,伴女两位。
伴郎自然是小流浪的铁哥们小花子,伴女却是小花子的两位老婆小红和小兰。
小红和小兰依然身材娇美,一看就不象生过孩子的样子,也不知小花子哪里有毛病,连个儿子也弄不出来。
喜宴上,小流浪拍拍小花子肩膀,佯叹道:“唉!小花子,你怎么生不出‘龙种’呢?要不要本少爷替你帮忙啊?”
小花子眉开眼笑道:“你帮忙最好啦!咱们是铁哥们,最讲义气啦……哎唷!”
哪知,话没说完,竟被小红在脑门上狠敲一个爆栗,失声痛叫!小兰也沉着脸道:“小花子,别的事情可以帮忙,生孩子的事情怎么可以叫人帮忙呢?呆子!”
小花子一怔,恍然大悟道:“是呀!我这不是自找绿帽子戴吗?小流浪,你小子……哇操!孩子要吃奶啦!”
倏忽跳起,自怀中取出一个奶瓶,飞也似的跑出厅门去。
隐约间,后院传来婴儿的哭叫声。
小流浪大奇,问小红、小兰道:“原来你们已经生了小孩啦!奇怪,怎么身材依然,没有孕妇肚子呢?”
话落,众人哄然大笑。
傅娇娇边笑边道:“小花子呆,你更呆!女人怀小孩时是大肚子,生了小孩就自然恢复原形,又变苗条啦!”
小流浪脸色一红,呐呐道:“不错!我脑袋哪根神经突然断了!这……”
为了掩饰窘态,又转头道:“小红、小兰,怎么你俩不去替小儿喂奶,反要小花子动手呢?”
小红撇了撇嘴道:“他呀!活该!我和小兰奶水不足,半年就先后断了奶,只好用牛奶,小花子好吃懒做,活该他忙乎哩!”
“哇操!”
小流浪吓了一大跳,忙道:“你们这是大女子主意哩!换成是我,七个老婆生下一大堆孩子,都要我喂奶,岂不是要活活累死我啊!”
蔡香香、傅娇娇七女齐笑道:“你也是活该!”
小流浪摇头叹道:“那我就只好一年只与一位老婆同房,其余六位老婆守空房,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七女瞪眼怒道:“为什么?你说!”
“唉!道理很简单,一年只与一位老婆同房,最多只生一个小孩,喂奶任务轻轻松松,若是同时七位老婆同房,就会生出七个小孩,喂奶很辛苦哟!若万一全生双胞胎或者三胞胎,一、二十个小和尚、小尼姑,岂不是会要了我这做老爹的老命吗!”
“呸!死鬼!口中不积德!”
瞬时间,七女十四只粉拳全往小流浪身上擂去!“哈哈……”
老人们全都大笑起来……
(全书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