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奇侠
序文
中国自古以来,民间各地的习武者,十之八、九皆心存有朝一日,投身军旅报效国家、保疆卫国征战沙场,能勇获战功,拜将封侯,光宗耀祖。
若是天下太平,国富民安之时,便有人不甘寂寞,行道天下、闯荡江湖、行侠仗义、铲奸除恶,或是开馆授徒,承传师门武技。
在众多行道江湖的武人,有些心术不正者,为了自身利益,巧取豪夺,或是不顾公理、正义,为非作歹,或是因为某些原因与其他为恶之人聚合为伍,结为帮派,在江湖武林争名夺利、掌握霸权,成为江湖武林中的一股恶势力,而沦为黑道或是山寨绿林强人。
另有一些心存公理正义的人及门帮,则为了江湖武林及百姓的安居乐业,时常铲奸除恶,惩治地方恶霸,使地方百姓获得安宁祥和,成为官府之外靖平地方的一大助力,在江湖中便称为白道侠义。
有鉴于此,各地有识且正直的清官善吏,使有心拉拢地方上的白道武林,借助他们的力量安宁辖境,在任期中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或是有些贪官污吏,勾结黑道恶人,鱼肉百姓,令百姓怨声载道,咒骂官府,有些暴民或是义师便因此而形成。因此不论黑道或白道,皆有一些江湖武林人,或多或少的与官府有往来,助官府惩奸除恶扫除不法,或是与贪官污吏勾结为恶,欺压善良,使江湖武林与官府有了解不开的关系。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官府曾借助武林之力,剿伐贼寇或叛逆,保乡卫民,靖平地方,更有官府借助武林之力抵御外患,保国卫疆。
例如,唐朝的秦王曾得“少林寺”武僧之助,剿平军将的叛乱巩固封地,宋朝“开封府”府尹“包青天”曾获武林人之助剿平金辽王之乱,以及“梁山泊”的一百零八好汉。
还有,明朝朱元璋得江湖武林之助推翻元朝;还有清末时国父孙中山先生得民间门、帮及地方势力,还有外国民间之力协助,推翻满清,建立了“中华民国”。以上也仅是较有名的例子,而各朝各代尚有难以数计的例子不为人知.便是现今的各地警察,也有利用百姓或地方势力为线民办案的例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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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末唐时期,唐昭宗,天复二年!
在“桐柏山”的万重山峦中,一个浓雾滚滚深不见底的“万仞崖”,时当晌午,日正当中,如涛浓雾已缓缓蒸散淡薄,逐渐显露出崖底寸草不生的狰狞棱岩,以及有不少断碎枯骨散布的阴湿谷地!
湿滑不堪的棱岩谷地中,散布着零乱的森森白骨,恍如处身阿修罗地狱的鬼域绝地中,令人寒凛,心生畏惧。
倏然!一阵有如九幽之中响起的阴森冷酷阴笑声,以及一阵粗豪洪亮的狂笑声同时响起,并听阵阵恍如山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在谷内回响震鸣,使得两侧山壁碎石也已被震得如雨飞坠,谷底残余的薄雾,竟也被震得丝丝散消,使谷底景色更为清晰。
阴森森的冷笑声及粗豪的洪亮笑声,还有剧烈的轰雷震声、连连久响片刻,竟使山谷中山摇地动似欲崩塌一般,尚幸声音逐渐低沉静止,才使阴森山谷逐渐回复宁静。
只见一座巨大的狰狞棱岩下,有一个身躯魁梧高大的虬髯巨人.嘴角溢血倚岩而立,一双铜铃巨目则盯望着丈余外一位盘坐在一块平岩上,三绺长须垂胸,面貌清癯飘逸,发髻横插一支木簪,似道似儒的老者,得意的狂笑说道:
“哈……哈……哈!咳……咳……蔡老儿,如今你尚有何话好说?你该知晓本神确实高你一筹了吧!那‘火龙内丹’应属本神……”
但是话未说完,长须老儒已阴森森的开口说道:“哼!洪老儿,本神君虽然与你一样身受重伤,五脏震裂,但是比之你……咻……咻……比你的情况好多了。因此依然是本神君高你半筹才是。”
虬髯老者闻言,顿时不以为然的瞪目说道:“哈!咳……咳!蔡老儿,你……你……我之战……历时两日……一夜……但是……咳!咳!老……夫……”
然而话声愈来愈低沉且逐渐静止,竟然话未说完便已睁目不瞑的立身而亡,只余那长须老儒,面色苍白惨然的喃喃说道:“洪老儿!你虽然较老夫……咳!咳!早走一步!但是老夫也将步你后尘……咻……咻……老夫真恨……恨与你一争高下!你…你……所留的绝学又对老夫何益?可惜老夫的‘九阳神罡’……只……只练至第七层!否则……又岂会……唉!悔之晚矣!但不知你我的……绝学及那粒‘火……火龙内丹’……咳…咳……要……要……便宜了……谁……”话声中,似乎也已油枯灯尽,声音逐渐迟缓低沉且寂静,尔后再也不闻一丝气息!
两位叱咤江湖甲子之久的绝世高手,竟然同时绝命于“万仞崖”下的深谷中,却无一人知晓,默默无闻的在江湖武林中消失了。
日升日落,星转斗移,光阴似箭,岁月如梭。险崖峻岭依然如旧,何时才有人得知“万仞崖”下的浓雾深谷中,同时沉埋着两大绝世高手?
“昭宣帝”天佑二年!“粱王”朱全忠废唐帝自立为帝,改国号“梁”,年号“开平”,从此大唐江山已亡。
十六年后.龙德二年“晋王”后裔李存瑁在“洪州”另建“唐”为帝!年号称为“同光元年”。
但是又在“闲帝清泰二年”,大名府守将石敬瑭在“幽州”举兵自立,另建“晋”为帝,称“天福元年”且称臣于“契丹”。
天福二年“晋高祖”石敬瑭竟将云燕十六州割于契丹。
自此,使得汉人御拒外番的边关长城,竟然落入契丹外番之手。
十年后.天福十二年“晋”刘知远入主“梁”,改国号为“汉”(后汉)并与契丹交好;是年,契丹改国号为“辽”。
从此大辽已有意侵犯中原,使得原本各国自立,已动乱不堪的中原,更是雪上加霜,不知何时便将处于战火之中。
干佑三年“邺都”守备郭威举兵篡梁,改国号“周”(后周)立年号“广顺”。
尚幸此时大辽自身亦有动乱,在广顺元年时,大臣述律弑主自立为帝,称“穆宗”在稳定大权之际,未曾用兵,故而使边境平静数年。
数年后“周世宗”显德元年“汉”借辽兵入侵“周”但兵败。
显德六年,帝自命为征辽元帅,起兵伐“辽”用赵匡胤为殿前都点检,是年帝驾崩,恭帝立,但殿前都点检“德归节度使”赵匡胤废帝自立,改国号为“宋”并改年号“健隆”自此“周”亡“宋”起。
尔后“宋”灭“蜀”并在“开宝元年”伐“汉”激战,但“辽”派兵援“汉”并在边境对峙;次年,辽主“穆宗”被所属刺杀,立“景宗”为帝。
此后“宋”“汉”“辽”征战频频,直到太宗兴国四年,宋太宗自率大军灭“汉”终于统一全国,与“辽”对峙。但是辽王垂涎中原之心,从未曾息止,依然频犯边关且互有胜负,并且已改弦易辙的另外派出亲信图谋……
时至兴国六年.一位三旬文士及一位艳媚动人的双旬少妇,带着一个七岁小男童,进入“桐柏山”踏青赏景。
后方另有一名四旬余的健壮男仆,则挑着食盒及需用之物,尾随在后。一行四人行至一处岔道之时,圆脸的艳媚美妇,突然伸手握着男童的小手,默不吭声的迈步转往少有游客深入的岔路行去,三旬文士见状顿时开口欲呼,但是眼见爱子及壮仆皆已随着行入岔路内,只得摇摇头的默然随行。
在曲折起伏折转连连的小山道中缓缓前行,逐渐远离了游客惯行的山道,而且愈行愈险且愈荒凉,已然进入荆草蔓蔓.难见可行之路的荒山之中。
三旬文士内心焦虑的连连劝止前行艳妇回行,但是艳妇恍若无闻的牵着幼童续行不止,竟然到达了一处前行无路的悬崖前。
但是在悬崖前眺望,四周却是一处风景绝佳之处,远方是重重山峦、圈云环峰、山岚蒙蒙,近处则是遍布奇花异草,奇岩怪石,苍松古柏,真乃是文人墨客最喜观之的山间美景。
三旬文士面上原有的不悦之色.也在如此美景之下逐渐消失无踪,且欣喜的静立崖前,默望着如此少见的山间美景。
突然,艳妇嗤嗤荡笑数声,不知何时已放下挑担站立文士身后的壮仆,竟然面浮狰狞之色的猛然伸手前推……骤然将三旬文士推落悬崖,霎时便听惊恐骇然的惨叫声,已随着急坠而下的身躯逐渐远逝……
被艳妇牵着的七岁小童惊见之下,顿时骇然尖叫道:“二娘!爹爹他……快救爹爹呀!二娘……爹!爹!泣……泣……李忠,你怎可将爹爹推落崖下?二娘!您怎么不骂他?”
然而艳妇闻言,却是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嗤,嗤!小杂种,你下崖去问你爹吧。”
随声又见壮仆大手一伸,已得意的一把抓住小童后衣领,将小童高举过头,在小童的惊恐尖叫声中,已无情的将小童远远抛至崖外。
就在小童惊恐的惨叫声中,崖上也响起了艳妇及壮仆的得意大笑声……
第一章深山草莽出英豪劫富济贫义无顾神功初成静思动化身江湖觅仇踪
“宋太宗”淳化元年!“辽圣宗”与邻邦“回鹘”交好,且赐封“回鹘”盟主李继迁为“夏王”,终于使“回鹘”不再进贡“宋”使得宋境边疆陡增大敌!
同年!远在数千里外!
“大别山”东方乡郊的黄土道中,阵阵嘹亮的锣鼓及唢呐声响彻入天,原来是一队迎亲的喜庆花轿,正缓缓行往北方的“合肥城”。
前方开道的是四名满面横肉相貌凶狠的四旬壮汉,后面是十二名吹鼓手,正使劲的吹奏敲打着.再后则是二十八个壮汉,分抬着十二抬喜礼嫁妆及一乘四人大花轿,殿后的又是四名凶狠壮汉,奇怪的是并不见喜娘、媒婆?
一行三十余人的迎亲队伍缓缓前行时,只见前方二十余丈的黄土道中,有一个全身乌黑的人,背对迎亲队伍站立不动。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满头长发散披及肩,随风飘飞!高壮雄伟,肌肉垒垒的古铜身躯油光泛亮,全身仅穿着一件黑豹皮短裙,脚穿一双豹皮短靴的怪人。
裸身怪人突然转身面对迎亲队伍,天!竟然是个头罩着一具黑豹头面罩,仅露出一双炯炯生光的大眼,以及豹鼻下的一张厚唇大嘴,一双强而有力的结实手臂,在两只及腕处各扣合着一具豹头形的护手铁套,左手中尚执着一柄山字虎叉。
“呀!‘黑豹’!糟了!老三、老四、老八,小心了!”
“是‘黑豹’!快……快执兵器……”
“独行大盗‘黑豹’?快……快!快围住他!捉住他或是杀了他都能获得门主奖赏!”
就在开道的四名壮汉惊呼慌叫声中,倏听那一身黑豹装束的壮实汉子,已朗声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八骏’!贵门假借迎亲喜事暗中运送所盗红货,但是本豹不管尔等闲事,只要依本豹的规矩留下买路财,便可通行无阻!”
“八骏”为首的老大“烈骏”闻言,顿时怒声叱道:
“‘黑豹’!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独行盗!莫要自不量力的干涉本门之事,否则对你并非好事!”
但是“烈骏”话声方止,却听那“黑豹”狂笑说道:
“哈!哈!哈!本豹原本便无意干涉贵门狗皮倒灶的所行所为,不过……本豹的规矩,尔等早已知晓了吧?奉劝尔等莫要坏了本豹的规矩。否则……哈!哈!”
“八骏”老二“暴骆”闻言,顿时暴喝道:
“‘黑豹’!你三番两次的招惹本门,已连连劫了本门至少二十万两钜金。门主才派我兄弟八人护送,今日你果然再度现身劫货,甚而在我兄弟面前狂妄嚣张的要买路财,哼!那就莫怪我兄弟要擒住你,逼吐出往昔所劫的红货了。”
此时殿后的另四名壮汉也已迅疾围至,兄弟八人已各自执出兵器.且都面浮不屑之色的将“黑豹”围住,缓缓逼近即将出手围攻。
“黑豹”见状毫无畏惧之色.且一抖手中山字虎叉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本豹就秤秤尔等兄弟究竟有何本事?竟敢在本豹面前耀武扬威,坏了本豹数年间定下的规矩?”
突见“黑豹”身躯一弓,续又暴挺而起,手中虎叉已疾劲的挥出一片叉影,迎向疾罩而至的四样兵器;就在此时,另四骏竟也同时暴纵而起,凌空挥扬手中的“八角锤”“熟铜棍”“破山斧”“虎头钩”凌空下扑劲疾狂猛的攻向“黑豹”头顶。
倏听一阵金铁交鸣连连脆响,山字虎叉已然震开先前四样兵器,竟余势未衰的再度挥扬,迎向凌空罩至的另四样兵器。
“狠骐”“毒鳞”“凶埚”“狡验”的手中兵器,同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暴震而回,并觉虎口发麻,手中兵器险些脱手而出,因此俱都心中震惊且又羞又怒,但是续又再扬兵器放手抢攻。
“烈骏”“暴骆”“狂骏”“残骅”同在一声震响中,身形凌空震飞倒翻,但身形落地后,竟又狂怒的各扬兵器疾攻,配合其他四位兄弟,以兄弟八人惯用的阵式围攻。
“黑豹”身处八人的狂狠围攻中,竟然毫无惧色的连连狂笑,手中虎叉疾如迅龙猛如狂虎般,与“八骏”展开一场激战。
倏然!山字虎叉叉住八角铜锤长柄猛然一挑疾抡,霎时八角铜锤由“暴骆”手中脱出,凌空骤然砸向手执八节鞭的“狡验”叉影又顺势疾刺“狂骏”胸口。
同在此时“黑豹”身后的“残骅”手中月牙铡已狠狠的削向他颈项不足尺距,但是“黑豹”在大笑声中,身躯早已疾旋,虎叉也已顺势挥扫四周,而左手疾扬以臂迎向月牙铡。
“残骅”内心大喜且残狠的加注功力,月牙铡凌疾的削向“黑豹”手臂,但是……
一声金铁脆鸣声及一声惊呼声中,月牙铡竟被手臂上的豹形护手铁套震飞,凌空削向另一侧的“烈骏”。
倏然!鬼手爪的锋利爪尖已由“黑豹”右大腿划过,但是竟未如预期所见,皮开肉裂血水喷飞,依然是黑亮完好的皮肤。
“啊?‘铁布衫’……”
“哈……哈……哈……着!”
“黑豹”狂笑声中,虎叉已连连震开数样兵器,且疾狠的挑向“毒鳞”顿见血水随着叉影飞洒如雾,山字虎叉竟又顺势挑向双手已空的“暴骆”。
“呀……老二,快退!”
“二哥小心!”
“‘黑豹’吃我一棍!”
兄弟五人同时挥舞兵器抢攻为“暴骆”解危时,倏又见叉影似虚似幻,同时刺挑当前的三人,霎时响起一声狂嚎及闷哼,血雨飞洒中“毒鳞”面上已裂开一道两寸长的伤口,骇然暴退,而“狂骏”则是双手捂着腹部,踉跄倒退。
“啊!三弟……”
“三哥!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一阵惊惶失措的骇叫声中,又见“黑豹”在狂笑声中身形暴纵而起,已然凌空掠出八人围势之外,迅疾的扑向那座花轿。
早已抛弃手中乐器及挑担,换执兵器的四十名壮汉,眼见“黑豹”疾掠而至,顿时暴喝连连的齐扬兵器狂狠猛攻。
然而山字虎叉挥扫中,只听一阵镏金铁交鸣声以及痛呼惊叫声连响,轻而易举的便震飞数柄大刀,吓得众大汉骇然急退,甚而有两人连滚带爬的远离花轿。
就在此时,倏由花轿帘内疾射出数道精光,劲疾迎向掠至花轿前的“黑豹”!
“噫?哈……哈!原来轿内也是一位高手呀?”
“黑豹”在笑语声中,劲疾前掠的身躯,竟然令人难以置信的骤然幻为一片虚幻黑光,三支红绫飞镖迅疾穿透虚幻黑色光影,凌空飞射向官道外的草原中,而虚幻光影竟又化虚为实扑至花轿前,大手疾伸入轿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轿内的娘儿们,给本豹出来!”
倏然轿内响起一声轰响,轿顶暴掀震飞,一道赤红身影已冲升而起,并见三道精光又当头射向“黑豹”。
“哈……哈……给本豹下来!”
大笑声中,由花轿内冲升而起的火红身影,突觉右足踝一紧,竟被一只恍如钢夹般的大手抓握住,一股强劲力道已将火红身躯拉转飞旋。
“啊……”
顿听女子的惊骇尖叫声乍响,只见火红的身躯凌空飞旋,劲疾撞向随后急追而至的“残骅”。
“残骅”惊见火红身影疾迎向手中月牙铡,顿时心中骇然的骤顿掠势,手中月牙铡也已狂急的往左劈落,而火红身影则险险的由眼前掠过。
随后急追而至的四人,也已见到“黑豹”抓住轿内人当兵器横扫.因此俱都投鼠忌器的顿止冲势,又急又怒的连连叫道:
“啊!‘黑豹’快放下人,再与我兄弟接战几回合。”
“小子!快放下人!否则必将你……”
“啊!兄弟们,快退!莫要伤到‘血燕’!”
“呔!‘黑豹’你还不快放下人来?”
此时“八骏”老大“烈骏”也已掠至,并且怒喝道:
“呔!‘黑豹’!是号人物,快放下人再战,否则本门必将与你势不两立,且将倾本门之力围杀你!”
但是“黑豹”闻言,却毫不在意,已将手中的红衣女子制住穴道,夹在肋下,跨大步行至花轿前,伸手在内里翻找一会儿,已由座椅下的暗格内抓出一包红货,才内心大乐的转身望着“八骏”开心的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本豹既然敢在半路拦劫贵门红货,又岂会在乎贵门是否记仇?以后如何?就任凭贵门吧!至于这红衣娘儿们……三日后正午,贵门带三千两银票或现银,前往‘阴风谷’赎人!否则过时不候,到时便莫怪本豹要拿她当玩物了!哈……哈……哈……”
“八骏”兄弟闻言,俱是面浮怒容咬牙切齿,但又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出于,因此仅能双目如刀的盯望着“黑豹”举动,并听“烈骏”恨声说道:
“‘黑豹’!从今后你已与我‘擎天门’结下不解的深仇大很!必将遭本门及本门同道追杀,江湖中再也难有你立足之地了!”
“黑豹”闻言,却是毫无怒色的微微一笑,并且耸耸双肩撇撇嘴的笑说道:
“哈!哈!哈!此话本豹早已听厌了!废话少说。三天后的正午,三千两赎金若未带到,那就莫怪本豹坏了规矩了。哈……哈……”
“黑豹”尚在笑语时突然身躯暴纵而起,已然夹着一身大红昏迷不醒的女子,恍如一只黑红相间的大鸟凌空疾飞而去!
“啊?‘凌空虚渡’……”
“天……他手中夹着‘血燕’尚能施展如此轻功?莫非他已练成了‘浮光掠影’?”
“大哥!他的轻功如此高明,可是方才……”
就在“八骏”的震惊神色中“烈骏”突然心惊的脱口说道:
“啊!莫非他……方才他并未施出全力?或是他只有轻功特别高明?”
但此时“狠骐”却摇首说道:
“大哥,方才小弟的鬼爪已狠狠的抓刺他的右腿,但是却有如抓在一个坚硬油滑的铁柱上,而且竟无一丝爪痕、由此可见他曾习有‘铁布衫’之类的外门横练功夫、并且火候已达六成之上,然而轻功却是要有高深的内家真气,才能施展出高明轻功,因此小弟认为……”
但是话尚未说完,却听另一名“凶蜗”也沉声说道:
“大哥!小弟却另有看法,若依他如此高明的轻功看来,其内功必然至少有四十年之上的火候,因此他可能已习有可拒刀剑的护身真气……”
但是突听身侧的“狠骐”不以为然的又急声说道:
“不对!不对!护身真气乃是将近身之物拒之体外不容近身,功力愈高离身躯愈远,但是方才我手中的鬼爪,实实在在的抓在他腿上,因此绝非是护身真气,而是千真万确的‘金钟罩’或是‘铁布衫’!”
“狠骐”之言,果然言之有理,因此使其他的人无言可对。老大“烈骏”也已连连颔首的沉声说道:
“嗯!没错!他确实习有外门横练功夫!可是却又有如此高明的轻功,可见此人的武艺高深莫测,方才他若心有杀……”
说及此处“烈骏”突然心中一寒的顿口不语,默默环望身周兄弟,眼见他们俱是面有骇色的盯望着“狂骏”腹部、望着仅一道三寸左右的轻微伤口,不知是对方手下留情?还是虎叉力道不足而万幸的逃过一劫!
“三弟!你的伤……”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大哥!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快回去禀告门主吧。”
“嗯!咱们兄弟此趟算是栽了!快走吧!”
于是“八骏”率着吹鼓手及轿夫,连花轿及十二抬喜礼皆不要了,神色愤恨且懊恼的急往“合肥城”行去。
黄昏时分……
“桐柏山”及“大别山”交界的蛮荒山区中,耸峰峻岭、陡崖险谷,深涧湍流处处可见。
一处人烟绝迹的山峦内,有一个两面山壁皆耸峻陡峭,猿猴难攀,约有二十余丈宽,深有四、五十丈长的狭长深谷。
深谷北面乃是两侧山壁合拢衔接,且有一片水瀑由谷顶倾泄而下,将两面山壁衔接的下方地面,冲激成一个不知多深的大水潭。水雾迷漫的大水潭内,满溢的潭水,顺着一条潭水冲激而成,宽有三丈余,深约十余尺的溪流,曲折蜿蜒的流往山谷内一片高耸巨柏树林中。
穿过足有两百丈深长的树林,再流至一片棱岩地中,顺着低洼之地散成数条小溪流,蜿蜒流往南方的一片悬崖,再成为一片宽阔水瀑流泄而下。
狭长山谷中的巨柏树林内,靠近东侧山壁的林绿处,竟有一间在五株巨柏离地丈余的树干上,以树干为柱,嵌绑粗木,再铺架厚木板搭成一间宽阔的悬空木屋。
悬空木屋后方两丈余之处,另有一座木棚,棚内有岩制的炉灶、石缸、粗厚木桌,以及用粗树干做成四截尺余高的圆木凳,另在一株树干上则有一个小橱,堆放着一些碗盘羹匙。此外,在木屋右方,尚有一大片以细树枝围绕的菜圃。
如此宁静安详的山林雅居令人望之不由心静脱俗,且有种心旷神怡的离世之感!
木屋内堂室中一张粗木矮方桌前,依然是面罩豹头赤裸上身的“黑豹”盘坐地板上一手执碗,一手抓着仅剩一些碎肉的烤山雉吃喝着。
“黑豹”身后左右各有一间房室,左侧一间房里,正面靠墙处的地板上,铺着数张虎、豹、熊皮,一面墙上平架着两片木板,放着一些杂物,便是室内仅有之物了。
右侧房室内则不一样了!不但有木床、被褥、衣橱、椅桌,而且尚有垂帘分隔成内外两间。
此时在内间墙角处,有一团蜷缩的朱红身躯,竟是那个被“黑豹”抓掳来的红衣女子。
及见她年约双十左右,一张清秀的瓜子险,浮显出冷静的沉着,修长柳眉下的一双凤眼内,则浮显出警戒之色面望着垂帘外的室门,小巧瑶鼻下,一张血色朱唇紧闭,竟然有种冷肃狠酷的意味浮现,似乎是个刚强不屈,令男人望之却步的姑娘。
朱衣女子久不见室门外有何动静,只依稀听见一些轻微声响,虽不知外间是何景况,但已兴起脱逃之心。
虽然穴道被制,功力遭封,但行动尚可自主无碍,因此已缓缓起身蹑足,行往室门处,站在门缘外望,进入眼帘的便是那个赤裸上身的“黑豹”正背对着室门,盘坐在方桌前吃喝。
望着那油亮光滑的雄壮背影,不由心中涌生起一股恨意,奈何此时功力已被封住,全身软弱如常人,否则便可轻易的刺杀他。
想到此处,顿时伸手探向怀内及腰际百宝袋,突然心中一怔:
怀内的一柄短刀以及惯用的暗器竟然全在身上!因此已使她心中涌起一丝可倚恃的安全感。
双目紧盯着他背影,蹑足缓行逐渐移动身躯时,只见他似是毫无所觉的依然吃喝如常,并未回头,使得芳心怀跳如鹿的贴墙缓移,忽移忽顿,费时两刻余终于移至他右侧,理当逃不过他眼界、然而他却恍如瞎子一般毫无所觉,
红衣姑娘芳心狂喜,并未多思多望便跨步急冲出木门外,但是倏觉脚下一空,身躯已骤然下坠……
“啊!哎哟!好痛……”
红衣姑娘芳心大骇的惊叫声中,身躯已骤然坠跃地面,顿时痛得她哀哼出声,但又急忙噤口上望,这才发觉先前立身的木屋,竟然是悬空而建,且离地丈余高,而且门外立见无楼梯可傍足?
虽然芳心又奇又疑,但已无暇细思,又急又慌的急忙爬起身子,且不辨方向的立时朝树林内放足狂奔。
功力被封已然如同寻常女子一般,因此已无能施展轻功,仅能放足狂奔,而且在奔行时也甚难轻易稳定身形。
加之她身上所穿乃是新娘子的大红长裙喜服.因此奔行时连连不断的拌扯双足.使得她身躯踉跄不稳,跌跌撞撞的奔入林内,好不容易的才远离木屋。
不辨方向的奔有片刻,已然奔跃摔撞连连.全身疼痛不堪且鼻息粗喘,香汗淋漓,当奔至一面山壁前时,已是发乱钗横,蓬头垢面,全身衣衫已污秽不堪,且撕裂数处,真是狼狈不堪。
但是令她心中悲急的并非是身躯上的疼痛或污秽,而是仰首惊望着陡峭高耸无路可行的岩壁,
焦急的顺着岩壁奔行寻找可行之路,约莫刻余便到达了一个水声轰然的水瀑前,眼见水雾迷漫的水瀑下,一泓潭水满溢湍急的流水,经由一条深阔溪流蜿蜒流入树林内。
溪流又深又宽且湍急.因此她不敢冒险涉入溪内,只得沿着溪流再度奔行入树林内,沿途也已发觉,整个树林被溪水一分为二,不知另一方是否有可行之路?
天色愈来愈暗,在高耸浓密的树林内更是阴森黑暗,尚未三刻之后已穿出树林,到达了一片杂乱棱岩耸立的岩区中,并且又顺着起伏不定,忽浅忽深的溪水,行至一片宽阔的悬崖处.望着水瀑倾泄的下方,竟然深有数百丈,而且远方竟然是远不见边的重重山峦。
红衣姑娘心中一凉!已然心知是处于万山丛中的一个山谷中,不知是否能寻得出路,脱离此处?纵然能侥幸逃离此山谷,但是自己此时已等于是毫无武功的寻常女子,是否能在荒山险岭中,安然无恙的寻得路途脱离山区?
虽然有此明确的思绪,但却止不住她坚定的脱逃心意,因此冷静的沉思一会儿后,便在棱岩区中寻得一个足可容身的小山石洞,再拔了一株小树遮挡洞口,便在仅堪容身且连转身也难的岩洞内隐躲不出。
但她怎知“黑豹”已在半个时辰前,纵身出谷不知去向?而此时的山谷中,已然只余她一人而已。
是日夜里“大别山”南方的“怀宁城”及乡郊村镇中,一些家无隔宿之粮的贫户,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或是残病的乞者,皆在清晨醒来时,发现身边有一锭或数锭不等的银子。
但是他们在惊喜中,并未疑惑为何会突来银两,而是立即跪地叩谢,口中尚喃喃低语不止……
可是他们跪拜的并非是哪一位神仙,而是祷念祝福一位家喻户晓的独行大盗“黑豹”。
可见,山区附近的各城邑、乡镇及小村的老弱贫困百姓,时常获得意外济助,久而久之后也已知晓是何人所为,且皆已知晓“黑豹”乃是劫富济贫的义盗!
但是也有一些贫困者,竟未能获得济助,可是他们却不敢大呼不公或是恨声埋怨,而是面有惭愧之色,羡慕他人的幸运。
因为,他们都是好吃懒做,或是好赌成性,败光家产,以致成为贫困的败家子。
“大别山”东面山缘有一个山谷,因为谷中有一个深邃酷寒的大山洞,不断的涌溢出酷寒阴风,使得并不大的山谷内寒气凛肌,因此才有“阴风谷”之称。
时当正午,艳阳当空!
右侧山壁之上,突有一个乌黑身影凌空疾坠而下,眼见即将坠落地面时,黑影突然双臂一展,恍如苍鹰展翼斜旋,缓缓的凌空盘旋三匝后,便轻如鸿毛般的落至地面,正是一身豹头、豹裙、豹靴打扮的“黑豹”。
“黑豹”身形落至谷地正中站定,突然嘴角浮出一股窃笑,环望向谷中一些棱岩巨树之处,且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你们都可以出来了吧,赎金带来了没有?”
随声只见一些棱岩及巨树后方,果然一一转出一些老者及壮汉,竟然有五十人之多!并且迅疾的奔掠而至,将“黑豹”围困在正中。
只见一名年约六旬,面貌阴鸷削瘦,手执一支油光泛亮乌木拐的老妇,缓缓行至“黑豹”面前丈余之地,一双如同狼目般的细眯眼,默默盯望“黑豹”一会儿后,才声如老鸦的嘎嘎笑说道:
“嘎!嘎!你就是‘黑豹’?”
“黑豹”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微微一笑,神色邪异的望望四周众人,才笑说道:
“哈!哈!哈!废话!赎金呢?”
阴鹫老妇闻言,并未回答,依然嘎声笑说道:
“‘黑豹’!你可知老身是何人?”
“黑豹”闻言,顿时又耸耸肩、撇撇嘴的不屑说道:
“咳!本豹管你是何人?只要将赎金交出,本豹便还给你们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否则……哼!那就莫怪本豹要走了!”
阴鸷老妇闻言,顿时细目怒睁,阴森森的冷笑说道:
“嘎!嘎!嘎!不知死活的初生之犊,竟敢在老身面前猖狂无礼?你师父是何人?难道没告诉你,江湖武林中应注意什么吗?”
“哈!哈!哈!老鬼婆,少在本豹面前吹捧你那些老掉牙的邪狠之事,凭你‘鬼爪阎婆’阎无心的名头,在本豹面前还算不上是号人物,若是你那师姐‘巫山冥后’或许尚能在本豹面前有个分量,只可惜……哼!早已被赶出师门的人,还敢大言不惭?”
“鬼爪阎婆”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狂怒的尖叫道:
“小子,找死!老身……”
但是话声突顿,心有警惕的怔望着“黑豹”半晌才续又问道:
“好小子!你竟然知晓老身师门中,外人不知的秘密!凭你的年纪当然不会知晓,看来令师必然是颇有名声的老辈高人,既然如此……”“鬼爪阎婆”似乎已然有些心虚。
但左侧一名手执巨大铁算盘,穿着一件锦袍,头戴员外帽,打扮似是一个富商巨贾,年约五旬余矮胖圆脸的老者,突然呵呵笑道:
“呵!呵!呵!这位老弟台,但不知老夫可否跟你打个商量?”
但话未说完,却听“黑豹”已然嗤笑道:
“咳!咳!‘奸贾’钱如命,你少在本豹面前耍嘴皮子,本豹乃是抱持着盗亦有道之心,才和你们在此多说几句。本豹若是真要不顾道义,劫人钱财,倒不如前往‘武夷山’的‘万宝门’走一趟,便可一生吃用不尽,因此,你最好乖乖的莫吭气!”
“奸贾”钱如命闻言,顿时有如巨雷轰顶一般,全身一震,冷汗直冒,双目惊睁的盯望着“黑豹”颤声说道:
“你……你怎知……老夫是‘万宝门’下?”但话声突顿,偷偷的瞟望身周同伴一眼后,似难相信他真的知晓自己师门之事。因此又心虚的强言问道:
“小子,胡言乱语什么?老夫……”
“黑豹”闻言,顿时又邪笑的说道:
“哧!钱如命,别人不知‘万宝门’之事,但是本豹却知之甚详,贵门如今仅有你及令师兄‘活财神’两人,而贵门在‘武夷山’的……哧!你真要本豹明说吗?”
“奸贾”钱如命在江湖武林中,独来独往二十余年,从无人知晓他出身“万宝门”也无人知晓他与“活财神”乃是师兄弟。
但是隐秘了数十年的出身来历,竟然被眼前这个年纪尚轻,且不知姓名来历的“黑豹”一口道出,因此终于神色惊异的脱口说道:
“你……小兄弟,老夫敢断言,令师必是某位前辈隐世高人,否则岂会知晓现今武林无人知晓的本门隐秘?”
“黑豹”闻言,仅是耸耸肩、撇撇嘴的笑了笑,目光又望向另两名面貌相似的五旬余老者,以及五十余名年龄不等的人,才又笑道:
“哧!看来诸位并无意付赎金换人,今日算是白跑一趟了,既然如此本豹只好告辞了!”
但是话声刚落.突听“鬼爪阎婆”又嘎嘎说道:
“嘎!嘎!嘎!小子!你在两年间,先后劫了本门不少红货,且知晓不少江湖武林少有人知的隐秘,难道你还想轻易活着离开吗?只要除掉你,一切就太平了!你就留下命来吧。”
“鬼爪阎婆”之言果然引起“奸贾”的杀机,当然不能留下后患危及师门,因此吭也不吭一声的立即率先疾扑,手中铁算盘也已疾狠的当头砸向“黑豹”。
“鬼爪阎婆”及另两名老者,原本便有出手之意,因此早已聚功待攻,眼见“奸贾”已然率先出手,竟然不顾名声,也不顾江湖道义,皆毫不犹豫的相继疾扑而出,与“奸贾”钱如命同时攻向“黑豹”。
其余五十余名所属功力较弱,虽也同时暴喝连连的前逼围攻,但尚不及挥舞兵器时,倏听一阵高昂清朗的大笑声乍响而起,并见“黑豹”身形迅疾暴纵而起,不但闪过四名高手的凌厉攻势,且已停身在右方岩壁四丈余高的一块突岩上,朗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连绵不断的清朗大笑声,在山谷中回响得恍如九天雷鸣,震人耳膜,而且愈来愈高亢,且愈来愈洪亮。
再加上在山谷内的回响声更是轰声剧烈,顿时使山谷两侧岩壁上的土石如雨散坠,尘土飞扬中,恍如欲山崩地裂一般骇人心弦。
“奸贾”“鬼爪阎婆”以及另两名老者同时疾扑落空,尚未及紧迫再攻,便听震耳朗笑声灌入耳内,霎时心浮气动得心中大惊,急忙运功抗拒笑声入耳。
但是其余五十多个功力低弱的属下,俱被巨响笑声震得脑中轰然,眼冒金星,皆忍受不住的手捂双耳,蹲地惊鸣,哪还有能力围攻?
“鬼爪阎婆”乃是此行为首者,惊见如此情况更是心中骇然,心知若让“黑豹”继续以内力大笑,功力薄弱的所属,必将遭声波震伤耳膜,或是身受内伤,因此运功急声怒喝道:
“小子,住口!是号人物快下来与老身一战!”
喝叫后身形立时暴纵而上,手中乌拐已又疾又狠的,凌空砸向站在突岩上的“黑豹”而“奸贾”钱如命及另两名老者“焦山双煞”也已同时纵升凌空扑攻。
接见铁算盘挥扬中,三粒乌黑铁算珠已带着破空尖啸声劲疾射向“黑豹”而“焦山双煞”则各扬一双赤红肿胀的“赤煞掌”又疾又猛的拍向“黑豹”胸腹。
“哈!哈!哈!来得好!”
“黑豹”被四名高手同时扑攻,顿时止住朗笑声,身形骤然下坠,险险闪过当头砸至的乌拐及三粒铁算珠,并且在下坠中双掌已迅疾推出,正好迎向“焦山双煞”拍至的“赤煞掌”。
“啪!啪……”
霎时只听掌势相触的脆响“黑豹”及“焦山双煞”的身躯同时往下坠落,拐势落空的“鬼爪阎婆”也在身形下坠中,又顺势扬砸铁拐,砸向面罩豹头的头颅,此时又见五粒铁算珠,也劲疾射向往下坠落中的“黑豹”。
“黑豹”连遭四名高手同时围攻,却是毫无惧色也毫不惊慌,双脚刚落至地面时,左手伸抬迅疾抓握住狠砸而下的拐头.且猛然一扯,竟将“鬼爪阎婆”拉得落势更疾,正巧挡在再度抢攻的“焦山双煞”之前。
此时“黑豹”的身形倏然再度暴升空际,左脚尖劲疾的踢向“奸贾”手中铁算盘,并且左手猛然逼出一股内力,顺势将左掌中的乌拐疾拉。
“鬼爪阎婆”双手虎口骤遭一股大力震得发麻生痛,顿时双手抓握不住乌拐,使用了十余年的乌拐,首遭被人空手夺去,而且尚未及站稳的身躯,也已踉跄撞向“焦山双煞”阻住了双煞攻向“黑豹”的攻势。
四名高手合击之势,竟然被人借势以攻止攻,轻而易举的化解无危,甚而反遭对方高奥玄妙的身法进攻还击,因此俱是内心惊震无比的暴然退开,皆怔怔的盯望着“黑豹”。
伯是四人又惊又怒的互望一眼后,竟然皆提聚了全身功力,再度同时狂厉凶狠的抢攻而上,似乎不将“黑豹”击毙誓不罢休!
“鬼爪阎婆”施展出成名鬼爪,右掌五指弯钩如爪,凶残的抓向对方面门。
“焦山双煞”的“赤煞掌”则由左右同时拍向对方两肋。
而“奸贾”手中的铁算盘则狠猛的当头砸向对方头顶。
“哈!哈!哈!”
“黑豹”在大笑声中,黑亮结实的雄壮身躯竟不闪不避,任由四名高手同时掌、爪近身,左手中夺得的铁拐猛然迎震当头砸下的铁算盘,接而身躯后仰且右腿猛然踢向正面抓至的“鬼爪阎婆”胸口,而双手又同时往两侧疾推而出,迎向已距两肋不足两尺的掌势。
霎时只听碰击声劈啪乍响,且有惊怒哼声及闷哼声同时响起.已见放手抢攻的四人,竟又同时身形不稳的倒震散开,居中的“黑豹”则是身躯暴纵而起,再度纵升踏在岩壁间的突岩上。
“哈!哈!哈!本豹已懒得与你们打打闹闹了!既然你们不遵守本豹的规矩,那么本豹也不要你们的赎金了!那娘儿们以后就由本豹处置了!哈!哈!哈!”
“鬼爪阎婆”闻言,顿时狂急大叫道:
“‘黑豹’!是个人物便留下与我等再战!否则你就是个无胆且无担当之辈!”
“黑豹”闻言.顿时不屑的冷笑说道:
“哼!哼!老鬼婆少在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四个成名高手不知羞耻的连连围攻本豹,尚有何颜敢强留本豹?若传出江湖武林……哈!哈!哈!况且本豹也不在乎什么虚名,更不愿与你们打打杀杀的耗费时光.只不过是想求得一些白银罢了!因此恕本豹告辞了!哈!哈!哈!”
大笑声中,只见“黑豹”身躯倏然暴冲而上,脚尖仅在岩壁间借力两次,已然冲升至二十余丈高的谷顶,并在一株巨松下,扛起一身红衣,昏迷不醒的“血燕”迅疾消逝在山林之干。
尔后!
再度被安置在木屋内的红衣姑娘,虽然再度逃出木屋之外,且连连更换藏身地点,但是“黑豹”依然不理会她躲在哪里?也不会去寻找她,可是她还是寻不到出谷之路,每日只能在谷中各处隐躲。
然而每每皆是她难以忍受腹中饥饿,以及挤躲在狭窄的岩隙、树孔中,使手脚难伸,血脉不通,全身酸痛僵硬的麻痹感,才忍受不住的钻出藏身之地活动身躯,或是小心翼翼的在各处寻找可食之物。
在山谷中虽有不少山雉、野兔及羌鹿,然而“血燕”的功力被封,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因此看得见,抓不着,又如何能抓来烧烤为食?
因此,只得潜往木屋之方静默暗探,若木屋内无人,使急忙行往木屋后方,由一株枯倒斜靠木屋的巨柏树干爬入屋内,寻找可充饥之物裹腹。
如此情况经过数日后,红衣女子已然逐日消瘦,且萎靡不振得全身发软。
曾有数次在树林中或木屋内被“黑豹”遇见,吓得她仓皇奔逃,但是“黑豹”却视若无睹毫不理会她,才使她畏意渐消。
一日“血燕”发现“黑豹”不在谷内,因此欣喜的爬入木屋内,寻找剩余的吃食,并且在室内各处翻找,终于在原本自己存身的室内,寻得一些女子衣物,立即欣喜的将身上破裂数处、且污秽不堪的喜服脱下。
正推备换穿衣衫时,突见“黑豹”由屋外掀帘进入,顿时惊得她惊叫一声!且慌急扯衣遮掩身躯,然而首次听他开口说道:
“屋外木棚内有炉灶、米缸及柴火,还有雉兔,要吃什么自己动手,还有……你也不用躲,躲得了吗?”
“血燕”闻言,顿时怔怔的望着他步出室外的背影,怔思片刻后,已不顾身上尚未穿妥衣衫,便尾随行至空无一物的室门前,冷声说道:
“喂!你到底何时才肯放我走!一个成名人物,掳捉我这弱女子,岂不有辱名声?”
进入室内盘坐毛皮上的“黑豹”双目冷漠的盯望着她,爱理不理的说道:
“哼!弱女子?你别自贬身价了!凭你是‘擎天门’中有名的杀手,‘血燕’周雅琪,又何曾是个弱女子?至于……哼!可怜你落入我手中后,贵门不但无意付三千两赎金赎人、而且派出数名高手及数十名大汉围攻本豹,坏了本豹的规矩,否则你早已离开本谷了。”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难以置信的尖声叫道:
“不!我不信,门主他们……他们怎会不付赎金?这几年中,我出生入死,历尽艰难,为门中至少增添了百万两钜银,门主岂会弃我于不顾?”
“黑豹”闻言,顿时怜悯的冷言说道:
“哼!你不信?可惜当时我制住了你的昏穴,否则你便可听见‘鬼爪阎婆’她所说的话了。”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心中一凉,但心思疾转后,却依然不肯相信的喃喃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故意要挑拨本门的团结。”
“哼!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又关本豹何事?”
“血燕”望着转身行入隔室的“黑豹”背影,怔愕得脑中空洞且全身发软,连抓衣遮身的双手也已软垂无力,使得仅穿一件亵衣的身躯再无遮拦,露出结实健美的美妙身躯,软软的坐倒在室门口。
夜里“血燕”周雅琪双目紧盯着室门,已然两个多时辰未曾听见室外有动静,仅听闻室内依稀传出轻微且悠长的鼻息声,这才小心翼翼蹑足行至室门处。
由微弱的灯光下,只见那“黑豹”正趺坐行功中,顿时心中狂喜的由怀内抽出一柄匕首,蹑足行至他身前,双目中涌出残狠之色,双手紧握匕首,狠狠的刺向他心口。
但是刀尖触及他胸口肌肤时,竟然有一股强劲的反震之力,将她手中匕首反震而回,且震得她踉跄倒退数步,险些跌坐地面。
倏然黑影暴挺而起,接而“血燕”便觉双颊骤遭大力拍击。
“啪……啪……”
“啊……”
剧烈且痛的打击,打得“血燕”脑中轰然,眼冒金星,似将昏眩,但是痛叫声刚出口,突又觉头顶发根剧痛,竟然被他扯着头发拖拉,且抡抛入室内。
“啊……恶贼我恨不得一刀刺死你!你……你去死吧!泣……泣……”
但是“黑豹”毫不理会她,竟又返回厢室不见。
至此“血燕”才知他功力高深,已然练成不畏刀剑的护体神功,再加上自己功力被封手劲薄弱,已然无能暗杀他。
逃又逃不了,又无能刺杀他,因此“血燕”似乎已有认命之状,已不再惶急躲避或四处寻找脱困之路,每日静静的坐在室角,似是失魂落魄之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饿了,只要在屋中看到能吃的便吃,能喝的便喝,倦了,倒头便睡。
尚幸“黑豹”从不会干涉或禁止她,也不会对她怒言或欺凌,时光一日一日的过去,转眼已半个多月,也不知从哪一天起?“血燕”已然可经由他扛来的一具简便木梯,行出木屋至溪畔清洗,有时遇见“黑豹”提着山雉、野兔返回,便默默的接过自动开始承担烹食。
两人间少有言语,桌上一有食物,便坐下吃;入夜便各自回室入睡,似乎对方并不存在似的,而且也难看出是敌是友。
直到有一日……
“血燕”在睡梦中,突被一阵阵怪异的呻吟声惊醒,疑惑且好奇的蹑手蹑脚行至室门,借着堂室的微弱灯光望向隔室内。
突然!黑影疾闪并觉头顶发根剧痛,芳心一惊尚不及尖叫出声,已被一股大力扯入室内,并听他怒叫道:
“贱人你……你想趁我……呃……你……你……”
“血燕”被如此突来惊吓,已然惊恐得挣扎不止且尖叫着,身上单薄的睡袍也已在挣动中散垂及胸,露出了内里的雪白肌肤以及一双半露的饱满圆挺玉乳,呈现近在咫尺的“黑豹”眼内。
“血燕”以前曾在屋外小溪内洗浴时,有一两次被由外返回的“黑豹”望见,但他却无视仓皇遮掩赤裸身躯的“血燕”,竟视若无睹,迅疾离去。
且有数次“血燕”在外方便时,也曾被他无意中望见,但他皆是迅疾转身他望.从无淫色之状的盯望不去。
况且在这仅有两人的谷中,“血燕”的功力纵然未被制封,但是以他的武功若想强行淫辱她,乃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他从来未曾有过何等邪异举动,可见他并非淫邪之人。
然而现在,却见他双目发赤的紧盯着她前胸,并且全身发烫,鼻息粗喘的略有颤抖之状,似乎在忍耐着某种痛苦一般!
果然只见“黑豹”猛然推开她身躯,神色痛苦且急喘的颤叫道:
“你……你……你快……快走!快……愈远愈……愈……好……”
然而“血燕”闻言,突然一怔!在惊急中竟由心中涌生起一股好奇且关怀之心,不但未依言远离,反而慌急扶着他有些萎靡不振,且有些颤抖的身躯急声问道:
“你……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
但是竟在短短的刹那间“黑豹”竟已全身炙烫得有如火炉一般,而且双目赤红如兽且射出凶光,但依然咬牙强忍着痛苦.双手不断的推拒她身躯。
“血燕”并不知他为何如此?只是下意识的伸手用力扶搂住他身躯时,但是突然发觉他身躯一阵惊颤,似乎再也忍不住痛苦,竟然双手狂搂住她身躯,且低吼连连的猛然撕裂她身上衣衫,双手也狂乱的在她半裸身躯上抓揉抚掐着。
“血燕”突遭如此凶狠之举,顿时心中狂骇的慌急挣扎且惊叫着:
“啊?不……不要……不要……”
然而身上衣衫片片散落,身躯上也已感觉到一丝丝凉意,但是却比不上内心中骇然颤凛而涌生出的寒意,全身颤抖挣扎且惊叫连连,但是功力被封、已然有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抗拒得了雄壮有力,且形同凶狂之人的欺凌?
于是哀鸣惨叫之声连连不绝,使黑夜中的山谷笼罩在令人心惊骇然的悲惨哀号声中,约莫半个多时辰才逐渐低沉,只余断断续续的悲泣及呻吟声。
尔后,每隔一个多时辰的时光,又再次响起哀痛及呻吟声,但是已无初次凄厉悲惨的尖叫声了!
尔后,他终于离开了,一双玉腿血渍片片,玉门扩张如一个血洞的身躯,但是悲伤自己清白遭辱的“血燕”已然悲愤的尖叫道:
“恶贼,淫徒,我恨你!你不是人!你……你……淫徒!”
一个大雨的日子,木屋内的房室内--
回想起初次情景,在他突变的凶恶淫邪暴力下,自己在剧痛中竟然有一种以往从不知晓,且难以忘怀的美妙感觉,使自己在剧痛中,却有种极度舒爽的感觉,竟使自己抗拒之心烟消云散!
尔后虽也曾惊惶骇然的抗拒他,但是却在他凶暴蛮横的暴力下再度遭辱!并且再度由身躯内涌生出那种美妙的感觉,竟又身不由己的欲拒无力,再度享受那种不忍拒绝的美妙滋味。
但是每每在事后的悲戚羞耻下,皆是抱定心志,不再任由他淫辱自己,也不会无耻的贪享那种美妙感觉,可是却又在他凶狠的淫辱下,自己竟又忍不住的……
“血燕”又悲又羞的连连自怨自恨,并且唯恐因为自己的欲拒无力,而被他认为自己是贪享淫乐的下贱女子,因而看轻了自己。
还有,原本他并非是淫邪之人,但是为什么将近一个月中,他……他平时看似冷漠无情,且对自己毫无好脸色,仅有在全身发烫且双目赤红时,才如同变了一个人,成为凶恶的淫邪之人?
内心百思不解中,已开始静心沉思!终于想起那一天夜里.他似乎在练功之后,突然涌生出不明的痛苦之色,并且曾强忍着痛苦推开自己,也曾喘息的急声要自己躲开,可是自己却不明原因,不但未曾及时避开,甚而好心好意的伸手扶搂他,于是才发生了……
尔后……似乎他每次行功之后便有如此异状,莫非他是习练什么淫邪内功?才使他变成淫邪之人不成?
“血燕”有了初步判断后,便有心查个究竟。果然又在数度遭淫之前,望见了他全身炙热、痛楚,且神色异变的模样。
因此“血燕”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知晓他确实每次皆在行功之后,便全身炙热且痛楚不堪,甚而涌生出难以自制的淫欲,便开始狂猛无情的淫辱自己。
另外“血燕”也发觉他似乎在淫辱自己之时,每次皆是在玉茎吸取了自己狂泄出的元阴后,便使他身躯上的炙热渐消,也才离开了自己不再淫辱!可见他并非是淫邪之人,而是受所习内功心法的异变而左右。
因此“血燕”在内心中逐渐原谅了他,况且自己的清白已然丧失在他的手中,纵然羞愤无比,也无能抗拒他的淫辱,只能任凭恣意为之了!
但是她真是如此想吗?还是就此安慰自己?使自己难以抗拒那种美妙滋味的所为,有个合理的理由?
两个月后的一夜--
“黑豹”的居室内,竟然有一团薄雾拥着盘膝趺坐的身躯,薄雾缓缓滚涌竟不散消,约莫半个时辰后,才逐渐化为两道灰龙,涌入他两个鼻孔内消失不见。
尔后,只见他双目突睁的射出两道精光,并且嘴角含笑的自语说道:
“万幸,终于使第三层极境的异变平复了!虽然未能突破第三层,达至第四层之境,但在半年之中已无虑经脉遭伤,已可再度踏入江湖寻找那贱人的行踪了。”
三日后“黑豹”又在“血燕”美好的赤裸身躯上恣意凌辱后,又如同往昔一般,冷漠无情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便返回自己居室内,而“血燕”春意未褪的娇面上,美目中浮现出怜惜的目光,默默的望着他背影离开后,才缓缓起身欲往小溪处清洗。
突然又见“黑豹”行至室门前.将手中一只包袱抛在她面前,且冷冷的说道:
“我明日清晨便路出谷,至少四、五个月才会返回,因此……袱内有一万两银票以及一些衣物,我出谷时便带你下山。”
“血燕”乍闻之下,心中惊喜的面浮喜色!
但是突又惊惶失措的望着他,内心中涌生出一股茫然的失落感,且有种流离失彷徨无依的悲哀。
半晌才听她幽幽的说道:
“我被你掳至谷中已然三个月了,你夺走了我的清白,且淫辱我两个多月,然后给我这些银子,便要赶我走?我已够可怜了,你何必再羞辱我?如今我已不想再返回‘擎天门’了。茫茫天涯,何处是我家?何处有我的亲人?我恍如一个无处可去的孤燕。你……我求你,别赶我走好吗?让我留在这儿,过着远离奸险尘世的清净日子好吗?”
“黑豹”闻言,顿时一怔!双目中涌出疑惑的目光,默默的望着“血燕”。
半晌才说道:
“不行!你不能留在谷内。况且我离谷后,不知何日才会返回?你留在谷内,无食用之物,必将饿毙。”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悲戚的说道:
“你会关心我的生死吗?我被你掳来已三个多月了!你欺负我淫辱我已夺走了我的清白,而且从未曾对我有好脸色。虽然我曾恨你,也想杀了你,但是现在……我只想求你让我留在这儿好吗?虽然你不理会我的悲愤及痛苦,也不理会我心中的羞辱感受,但是……我如今已算是你的人了,你怎能忍心抛弃我?让我再浪迹奸险的尘世,我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好吗?我愿意为婢为你照顾这儿,也愿意任由你玩乐,只求你让我有个‘家’的感受,便是困毙在谷中,也心甘情愿。”
“黑豹”闻言,顿时由心中涌生起一股羞愧之意,而且内心惊悸激颤得不知她怎会有如此心境?
两人一立一坐默默相望,不知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突然!“黑豹”蹲坐在她身侧,缓缓伸手拥搂住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而她竟也柔顺的依偎在他怀内,任由他再度开始在自己身躯上恣意轻狂。
第三天!天际方显鱼白之色,“大别山”山缘的黄土道中“血燕”周雅琪竟温柔的依偎在一个身穿黑色短装之人的怀中,并且神情痴迷的仰首望着一张坚毅俊挺面貌,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温柔且欢愉的笑说道:
“公子!贱妾定然不负您所望,将尽心尽力的达成您的嘱咐,只要一有消息,便会在各大城邑中,注有‘李记’的钱庄、银楼留下消息。”
已然脱去豹头面罩,露出一双剑眉凤目、阔鼻大嘴,面貌俊逸倜傥,神色刚毅的“黑豹”神情冷漠的顿首说道:
“嗯!不过你要小心些,莫要心急迫切露出破绽,而道他们察觉。”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芳心欢愉且甜丝丝的,满面柔情的仰起如花娇面柔声笑道:
“公子您放心!贱妾定会小心行事的!”
“黑豹”闻言点点头,突然双目中射出两道令人心悸的阴幽目光,神色怪异的盯望着她。
然而“血燕”毫不畏惧,甚而面浮欣喜之色的迎望着他的目光.恍如由他阴幽目光中获得什么似的?竟由美目中浮现如缕情丝,娇靥霞红神色痴迷的紧紧拥搂他身躯,并且双足高踮的微仰娇靥,一双朱唇吻向他厚唇后,才羞笑且依依不舍的缓缓分开紧贴的身躯,身形暴然倒纵数丈,挥挥小手后便转身疾掠而去。
万籁寂静皎月当空,将大地一片染上银白的夜色中!
在“合肥城”南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中,有一片高楼林立的大庄院,乃是有名的“擎天门”!
高有丈八,厚有五尺的护庄厚土墙上,时可见到一组三人的巡哨,手提灯笼环墙巡行,庄内也不时见到五人一组的巡哨,穿梭在楼宇庭院中。
时约三更,倏然有一道恍如巨大夜枭的影子,凌空飞窜入后院内,迅疾隐入林木黯隅中消失不见。
未几,恍如一头大猫的黑影贴地疾窜,未曾惊动巡哨,便迅疾隐至一幢双层阔楼的墙角暗处,接而忽窜忽伏的消失在楼宇中。
一幢三层楼宇的顶层大卧房内,一个沉睡中的五旬老者,恍惚中只觉面上强痒不堪,欲伸手挥抓时,倏然睁目惊望,只见跟前有个身影站立,顿时心中大吃一惊!
便欲惊喝及纵身而起,这才发觉全身不能动弹,且呼叫无声,心知已遭人制住穴道,任人宰割了!
双目惊恐张望中,只见床前的人影,竟是一个身穿夜行衣,头罩黑面罩,只露出一双精亮双目的夜行人。
夜行人双目盯望老者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
“柳二门主!在下想问明一件事,希望柳二门主实言相告!否则……哼!恐怕你就看不见两个时辰后的阳光了!”
床上的柳二门主,心知受制于人,命在旦夕,若想保住老命,只能顺从夜行人之言,因此连连眨眼示意。
夜行人见状顿时右手一挥,已然解开了老者哑穴,立听老者喘息说道:
“阁下是何人?竟敢趁夜暗入本门?难道不怕行迹败露而遭本门所属围、将性命丧于本门吗?”
夜行人闻言,顿时耸耸肩且不屑的冷笑道:
“哼!哼!柳二门主,不必多说废话了,在下既然敢夜探贵门,又岂会在乎贵门中的一些废物!在下且问你,十二年前你们兄弟携钜金与‘残心客’同行搭船离去,因此想请教柳二门主,当时你们兄弟三人与‘残心客’同往何处?与何人相会?”
柳二门主闻言,顿时神色一怔!但双目疾转后,竟慌急的说道:
“啊?十二年前……阁下!如此久远之事,老夫又岂会记得?因此……”
但话未说完,夜行人已目射寒光,阴森森说道:
“嘿!嘿!嘿!柳二门主,真不记得了?”
“是!是!老夫真不记得了。”
夜行人闻言,顿时目浮杀机的阴森森说道:
“哼!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麻烦柳二门主了,只好去找另两位问问了!柳二门主就莫怪在下……”
柳二门主闻言,顿知不妙,神色惊急的急忙改口说道:
“且慢!且慢!老夫突然忆起些许片断了。”
“哼!既然如此,就快说吧!”
“是!是!记得当年老夫兄弟遭‘残心客’胁迫,将汉阳城内的首富家产贱卖一空后,便随‘残心客’同往金陵,会见一位白道前辈高手,尔后才知那位白道高手仅是供人差遣之人。”
“哦?那人是谁?”
“是……是‘回风剑’常方和!”
“咦?‘回风剑’?他乃是白道有名的高手,怎会是供人差遣?莫非你是虚言搪塞不成?”
但是柳二门主立时不屑的说道:
“哼!不是他,还是谁?什么白道高手?他的处境连黑道中的二流货色都不如!就连‘震山拳’胡老儿也是。”
“哦?竟与我去年查知的一些消息相似呢!……如此说来‘群英会’果然已控制了不少黑白两道的高手了。”
柳二门主耳闻夜行人之言,顿时心中一惊!且难以置信的脱口惊呼道:
“啊?你……你已知晓‘群英会’?”
“哼!在下近年常走江湖,早已在半年前知晓‘群英会’之名,而且也已知晓‘群英会’之下共分为四大堂,有‘招贤、精武、聚宝’内三堂,而每一内堂之下又各有四处分堂,另外尚有一个‘威武堂’外堂,辖下则有十二处分堂,而贵门便是‘聚宝堂’之下,散布中原及江南的其中一处分堂不是吗?”
“啊!你……你……既然你已知晓本会如此多内情,为何尚要夜探本门逼问老夫?而且明知本会势力庞大,尚敢与本会为敌?”
“哼!在下所为,不劳柳二门主动问,也不在乎是否与贵会为敌?在下尚想知晓贵会中可有个‘风月仙姬’?”
“咦?‘风月仙姬’?老夫行道江湖三十余年,从未曾听过‘风月仙姬’名号,又如何能答复阁下?”
“哦?柳二门主未曾听过‘风月仙姬’的名号?”
夜行人双目凝望着柳二门主,心思疾转后,突然伸手制住他昏穴,并且冷笑说道:
“嘿!嘿!嘿!在下尚要去找另两位问问,不过方才在下已应允留你一命,因此只好抱歉了,嗤……嗤!”
话声中,大手已贴向昏迷中的柳二门主头顶“百会穴”。
刻余后,柳二门主便又昏昏沉沉的熟睡不醒了!
夜行人阴狠的损毁了柳二门主的一条脑脉后,立时身形如幻的隐失在楼宇中,不知去向!直到四更时,才又似鬼魅般幻出庄墙外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擎天门”中突然一阵大乱,惊呼慌叫之声响彻庄内庄外,并且已有上百庄丁逐渐围聚在三幢楼宇四周,惊惶低语的讯问发生何事?
未几!已有数名主事之人神色骇然的掠出楼外,呼喝下令连连分派人手四处追查,而庄丁们惊疑互询之后,也才知晓三位门主,竟然皆已成为只会傻笑的痴呆人了!
汉阳城古称“沙羡”时至隋朝时才改称汉阳县,因位于长江与汉水的交汇处,往来货船皆停靠码头,装卸东西南北土产百货,故而逐渐形成商业兴盛之地,虽然历代战火频频,城毁数度,但皆重整修建,依然百业兴盛。
华灯初上的时分,汉阳城西城大街的一条宽敞华巷内,行来频繁的行人中,十之八、九俱是锦衣富商巨贾或是富家豪门的公子哥儿。
但是在人群中,另有一位身穿紧身马装,脚穿一双长筒马靴.满面短鬃的粗黑马贩,大剌剌的行至一家装璜华丽的“万花阁”前。
提起“万花阁”乃是汉阳城中首屈一指的豪华青楼。
楼内青倌及红倌俱是才貌绝佳的丽人,只要年过花信便如垂暮!除非身俱绝佳才艺或是一等淫媚之功,能令花钱的大爷肯花白花花的银子享受到不同一般的享乐,才有可能花名高悬不坠。
但也因此“万花阁”的花费,较青楼大街上其他五家青楼高出倍余,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富商巨贾光临享乐,由此可知“万花阁”是何等的有名了。
此时,守在楼门前的龟奴,眼见一个身穿粗布衣,满面杂乱短髭,浑身上下似乎找不出二十两银子的粗黑汉子,竟大摇大摆的要进入楼内,顿时面浮不屑之色的皱眉侧拦,皮笑肉不笑的漠然说道:
“这位……”
但是话刚开口,粗犷的马贩似是花丛老手一般,早已心中有数的伸手抛出一锭五两银子,并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格老子的,大爷我远在西北及长安一带贩马时,便也听人说过汉阳城城内的‘万花阁’有一位艳名远播的‘小桂花’乃是花国中颇有名声的红倌,而大爷我此次赶来一批良马至汉阳城,因此便特地来找她享乐一番,怎么难不成大爷走错地方了?”
龟奴伸手接过银锭时,便知手中乃是一锭五两银,顿时心花怒放得急忙躬身哈腰且谄笑道:
“啊?‘小桂花’大……大爷!您说的是桂花姐呀?她早已不挂牌接客了,因此大爷您……”
“哦?‘小桂花’不接客了?格老子的,大爷在五、六年前便听过‘小桂花’的名声,但是皆没有机会南来,如今总算有机会送一批‘天马’南来,可是……唉!只有她或许能令大爷我快活,没有她……”
龟奴闻言,虽然面有难色,但是依然谄笑说道:
“是!是!大爷!桂花姐确实是本阁数十年来,唯一名响大江两岸的顶尖红倌,可是桂花姐早在七、八年前便不接客了!不过……小的为您介绍几位本阁功夫一流的红倌如何?”
“什么?一流的……喂……也好!不过……大爷丑话可得说在前面,大爷有的是银子,但是一定要让大爷快活才行!”
“是!是!大爷您放心,小的包您满意。”
龟奴心知一出手便是五两赏银的人,在本城中的大爷可并不多,这位大爷穿着看似苦哈哈的,但是只因他是西北马贩才如此,实则是腰缠贩马钜银,花钱似流水的豪客,岂肯容如此大爷败兴离去,而使万花阁少了收入?
因此龟奴躬身哈腰的将马贩引入楼内,并且急忙与满面媚笑的五旬余鸨母低语。
随即听鸨母满面媚笑的说道:“唷!这位大爷,您可真是稀客哪?‘小桂花’虽已早不接客了,但是本阁中的红倌功夫皆是一流的,每一个都能让大爷您快活尽兴的。”
“哈!哈!哈!好!只要能令本大爷尽兴快活,银子有的是!哪,这点小意思,给妈妈买花戴。”
鸨母手中突然被塞入一锭不小的银锭,心中一怔:竟是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顿时心中大悦的笑说道:
“哟!哟!大爷您真客气了!琴心、鸣凤,你俩快过来拜见这位大爷!且要竭尽所能,伺候这位大爷!”
随声立即行至两名年约双十,娇艳动人的美貌红倌,不待老鸦多言,已一左一右的紧贴马贩,娇声腻语的撒娇连连。
马贩眼见两名红倌,俱是婀娜多姿,又娇又媚的美貌红倌,顿时心花怒放得豪爽大笑说道:
“好!好!要得!格老子的,这两个大爷都要了。”
二名红倌闻言,立时眉开眼笑的紧搂住马贩双臂,咯咯脆笑的拥簇行往楼上.准备卖力的伺候着这位看似粗野村夫,事实却是身怀钜金的大爷!
然而不到半个时辰,便听阵阵哀哼尖叫声传出房外,顿时惊得楼下百花及寻芳客仰首张望!
接而便见房门急张,竟见琴心全身赤裸,发乱钗横,神色仓皇的冲出房门,倚栏惊急尖叫道:
“妈妈!妈妈!您快上来!受……受不了……鸣凤她昏死过去了!”
堂中众多寻芳客闻声,顿时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然而鸨母则是难以置信的急步登楼,三步赶成两步的抢入房内。
只见房内床榻上,红倌鸣凤竟然面色苍白的睁目昏迷不醒,四肢大张的赤裸的身躯……
老鸨自是经验阅历皆丰,一望便知乃是舒爽过度,而使元阴狂泄不止,若不制止必将脱阴而亡。
因此毫不犹豫的急步上前,迅疾翻过鸣凤身躯,在她圆滚玉臀上猛然一拍,顿使鸣凤全身一颤,已然精关紧缩,顿止了狂泄不止的元阴。
老鸦心中一松,但已神色不悦的转望向琴心,可是琴心早巳预知的惶急说道:
“妈妈!女儿开始不到一刻便已忍受不了,然后由鸣凤轮替,尔后又换女儿,女儿已然连后庭旱道都让这位大爷享用,可是……”
老鸦闻言时,琴心也已转身躬挺圆臀,只见她圆滚雪白的玉臀后庭缝中,竟然也已红肿阔张如洞,心知琴心因此才免于元阴狂泄,也知鸣凤不善供大爷们玩弄后庭,才以百宝玉门洞勉强支撑,但是凭她二人竟然会……
老鸭心中惊异无比,顿时望向坐在另一方宽椅上的马贩,竟见他身躯黑亮雄壮,腿胯间高挺着一根又粗又长……
“喔!好大……”老鸦脱口惊呼一声!
双目精光一闪而逝,但随即眉开眼笑的腻声说道:
“哟!这位大爷,您可真是天生异禀哪!怪不得这两个小浪蹄子服侍不了您。这样吧!贱妄再为您找两个功夫更高的红倌来如何?可是,您可不能嫌弃她们芳华垂暮喔!”
马贩闻声却是懊恼的说道:
“哼!大爷在西北一带,唯有找那些碧眼金睛,胃口奇佳的骚娘儿们,或许还能服侍大爷爽快,否则便只有天生异禀的娘儿们,才能令大爷快活,所以大爷刚进入你们阁内时,便说要找‘小桂花’才行!可是你们……既然你还能找功夫更好的来服侍大爷……谁来都可以。哪!这张银票就先给她俩补补身子吧。”
老鸦媚笑的伸手接过银票一看,竟是一张百两银票,顿时欣喜的交给琴心,并且招来使唤丫头,协助琴心将鸣凤扶出房外,再唤来两名年已三旬,但姿色尚不差的过气红倌,服侍这天生异禀的马贩。
老鸦既然已知马贩天生异禀,再唤来的红倌当然是阁中老吃老做,常接待异于常人的大爷,想必足可应付马贩了。
然而没想到又是半个多时辰后,房内再度传出阵阵荡哼浪叫及告饶声!
使得老鸨内心惊异无比,再度慌急登楼闯入房内,媚笑连连的向马贩告罪!不但答应退回所付银两,甚而愿另奉送一桌酒席赔罪。
但是当两名过气红倌出房不到片刻,突有一位身材娇小玲珑,姿色不差,年约三旬之上,但看不出实际年龄若干的美妇,笑颜进入房内。
娇小玲珑的美妇,眼见老鸨尚在低声下气的赔罪不止,并且眼见懊恼无比正欲穿衣的短髭壮汉,胯间尚坚挺着一根粗长泛亮的粗巨异物,顿时双目一亮,且急忙娇笑说道:
“哟!大姐,这位大爷就由小妹伺候吧!免得使咱们‘万花阁’的招牌给人砸了。”
老鸨闻声知人,顿时欣喜的回首笑说道:
“二妹,你来了?可是你已数年未曾……”
“嗤!大姐你放心,你去招呼堂中的大爷们便是了,这儿就由小妹担待了。”
老鸦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的说道:
“二妹!有你出马,愚姐自是放心罗!那么一切就交由二妹了。”
此时马贩盯望着美妇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的开口笑说道:
“啊?莫非此位美娇娘便是……便是盛名远传,历久不衰的‘小桂花’不成?”
话说回头,提起此位“小桂花”那可是名响汉阳城已达十余年之久,且名声远传长安、金陵,令名人商贾皆有意一亲芳泽的一位盛名红倌。
“小桂花”原本是“浔阳城”一家青楼的青倌,因清秀娇美,甚早便被富商看中,耗费钜金为她开面破瓜,尔后便挂花名接客。
但是自此后,每一位恩客俱是不到一刻,便已极度舒爽得全身松软,连连叫好,竟然留连忘返的倚恋不去。
因此不到半年“小桂花”之名便逐渐盛响花国!
但也因此之故,竟被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看中,不知用何等钜金或是何种方法,为“小桂花”赎身,且携往汉阳城的“万花阁”。
那位不明来历之人,竟然又传授“小桂花”一些媚功及异术,更使“小桂花”如鱼得水,成为一位名响汉阳城,首屈一指的大红倌,求欢恩客有如过江之鲫,从未曾断止过。
两年后“小桂花”更是艳名远传,连长安、洛阳、金陵、姑苏之方的名人雅士及富贾,皆不远千里前来,且有人肯花费钜全,抢先一亲芳泽。
当然也因此而使慕名而来,但又不舍出钜金的恩客,只能枯坐等侯了,除非是出更高钜金,才能显现身分,优先一亲芳泽。
是故久而久之后已是水涨船高,一夕之欢已然高达两﹑三干两之钜.但是依然难阻慕名者。
甚而有一次,一名富商竟然出价五千两钜金,而使众多慕名者噤若寒蝉,才抢得首席,求得一夕之欢。因此“小桂花”的一夕身价已然高达五千两之巨了。
此外“小桂花”因习得内媚之功以及天生吸阳补阴异禀,故而年龄渐增,却依然娇艳如花,身如处子,当然也使求得一夕之欢的慕名恩客,更是赞不绝口且趋之若鹜。
然而“小桂花”久享盛名,且月入万金,却在芳心深处有种茫然若失之感,因为她从未曾经历过姐妹淘口中所提,那种极度欢畅,舒爽狂泄的美妙滋味。
因此内心中时时幻想,有某个俊逸雄伟的男人,不但征服了自己,且能使自己舒爽欢畅得狂泄连连,享受到女人应有的欢乐!故而内心中已逐渐鄙视那些脑满肠肥的商贾,竟开始对粗俗雄伟的壮汉有了好感,只期望能满足自己的心愿。可是天下间似乎没有一个天神金刚般的男人,能使她达成心愿,久而久之后“小桂花”已逐渐推拒了慕名恩客,偶或晤陪老恩客,已逐渐谈出花国了。
除非每当有天生异禀的寻芳客前来,而阁中姐妹又难以承受,才自告奋勇的现身接待,尝试是否有能令自己臣服的雄威,否则只在阁内教导青倌淫媚之技。
然而一年又一年的时光逐渐消逝,依然未能使“小桂花”达成心愿,至今已然有六年之久了。
今日“小桂花”在后院房内休歇,突见房内小丫环急奔返回,且说出阁内之事,才使她心中一怔!不待大姐差人召唤,便兴冲冲的行往阁楼担下大任。
一个是天生异禀,且习有吸阳补阴的内媚之功,一个也是天生异禀,且习有金枪不倒采阴补阳的特异之功,于是掀起一场棋逢对手的激烈肉搏战。
一个是长戈如龙,挺刺迅疾次次尽根,左冲右突纵横四方;一个是阵势深沉诱敌深入,四方紧束裹绞夹攻,忽扭忽挺迎战八方。
一个是雄伟勇猛如虎如豹,一个是娇柔玲珑如同羔羊;一个惊异对方巨物刚强坚挺生平初遇,一个惊异身下娇娥穴如深渊、露如涌潮。
只见他,双目生光气平势稳,猛如天将跨骑玉马,纵横往来冲锋陷阵。
又见她,媚眼如丝轻哼呢喃,耸挺紧贴承受雄威,颠簸扭摇,忽迎忽拒。
一黑一白、一刚一柔,贴身相博,短兵相交,你挺我迎战况激烈,你退我缩整军再战,历时数刻不分胜负。
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她鼻息渐粗,媚态渐显,娇哼呢喃声愈来愈响,荡语频频、浪叫如狂,玲珑娇躯忽弓忽挺,玉臀招摇耸挺,更形激狂,双手紧抓香枕,修长双腿连连伸挺不止。
但是,如潮元阴并未溢渗出玉门外丝毫,竟然全遭粗巨玉茎的小口鲸吸不漏。
“小桂花”在青楼中打滚二十年,初尝有生以来首度元阴狂泄的美妙滋味,颇令她激狂无比的浪叫连连,并且双手双脚恍如八爪鱼一般,紧搂紧夹住他身躯,贝齿紧咬住他结实的肩肉,玲珑身躯恍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舟,狂摇狂颠,不曾停止……
如此一来!虽使马贩尝到了以往从未曾经历过的舒爽异境,但也使“小桂花”敏感的深处,遭玉茎顶端小口的强劲吸力,吸得恍如五脏六腑皆欲被吸走一般,全身软如无骨的颤悸不止,神魂飘渺,如入太虚仙境一般。
突然!马贩伸手按在她头顶“百会穴”上,口中喃喃低语着……
未几“小桂花”惊颤的身躯已逐渐平复,双目也缓缓沉闭,再睁目时已是双目茫然呆滞直视不转,并且随着耳旁的低沉询问声,不由自主的一一如实回答着。
“你原本是浔阳城的红倌,后来被一名美妇赎身,带至汉阳城是吗?”
“是!”
“嗯!那个美妇并传授你淫媚之功?”
“是!”
“那名美妇长得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她比我大不了几岁,年约花信,鹅蛋脸、桃花眼,是个极为艳媚的姑娘,据她自己说她姓吴,但是大姐却称她为‘使者’,听桂花姐说她曾在长安久居数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不太像……那你再将她容貌详述一番。”
“是!她身材中等,鹅蛋脸、桃花眼,一口吴苏软音。可是……她神色中似乎有种……有种不正经的邪意,而且双目中有些凶光,最怕人的是她身上尚有兵器呢。”
“咦?不像那个贱人,莫非我找错人了?这……嗯!夜里来找那老鸨详问,或许便可问出一些内情……”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贩已大摇大摆的邪笑下楼,并且不时伸手摸弄行经身侧的红倌,在娇嗔啐语及荡笑声中行出“万花阁”。
是夜五更,正是青楼大街最沉寂,也是老鸨、龟奴、青倌、红倌最疲倦的时刻,当然是他们开始熟睡之时。
在万花阁后的小胡同内,突有一个灰影翻入墙内,迅疾消逝在阁内。
将近一个时辰后,才又见那灰衣人竟由洗尽铅华,姿色尚不差的老鸨神色痴迷且柔顺的送出后门,如同夜度寻芳客经由红倌送行,大摇大摆的消失在行人稀疏的胡同远方。
“洛阳”乃是我国六大古都之一,始自东周至后唐数朝,在此建都计有九百多年之久,因此城内宏伟高楼富丽华宅处处,百商兴旺豪门富贾多不胜数。
晌午时分!“洛阳”东郊的“十里亭”。
往来商贩行旅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一些安步当车的行人中,有一名头戴宽缘草帽,看不见面貌,身穿黑布衣,脚穿薄底布鞋,腰缠一只小包袱的庄稼壮汉,步履轻快的行往洛阳城。
突然由后方传至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疾驰不停的迅疾接近,并有行旅的惊呼骇叫,以及驴马的惊嘶声传至。
庄稼壮汉闻声尚不及回首张望,倏听一声女子的怒叱声传至:
“叱!闪开!”
女子脆叫声中,竟夹带着一阵尖啸风声由背后扫至!
“啪!……”
黑衣庄稼汉只觉背后一震,并见右侧后方有一条鞭影旋绕至胸前,顿时怒火上涌的停步伫立。
丈余长的皮鞭,迅疾在庄稼汉身躯上绕卷两匝,并且猛然往右一带…….
然而庄稼汉的身躯,竟然恍如立地金刚一般,任凭马鞭急扯却是动也不动一下,而左方则迅疾驰过一匹枣红高头大马,而马上则是一团火红身影。
疾驰而过的骏马冲势未减,马上一身红的骑士,再度抖手欲收回缠卷在庄稼汉身躯上的马鞭,然而在拉扯中不但未能收回马鞭,反而被紧扯不动的马鞭,扯动身躯往后仰倒险些坠马,尚幸松手放弃马鞭,才止住坠势。
“啊……”
红衣女子惊呼一声,急扯缰绳,勒止座骑的冲势,霎时只听马嘶急鸣,胯下枣红大马已然人立而起,连连倒退数步才顿止冲势。
马上红衣女子虽未曾落马,但已惊得神色大变,迅疾掉转马身怒声叱道:
“叱!狂徒,你胆敢阻挡本姑娘之路,而且还敢拉扯本姑娘的马鞭,你想找死不成?”
庄稼汉缓缓从身上解下马鞭,尚未曾开口便遭红衣女子叱骂,因此更是怒火狂涌高涨,手握着马鞭,双目由帽缘下冷冷的盯望着红衣女子。
只见她年约二八,圆脸泛红,汗水微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怒睁,小巧瑶鼻下的一张朱红樱唇紧抿,如此一位娇美姑娘,怎会是蛮横霸道之人?
庄稼汉默默的回望来时路,只见远方道途中,尚有一些行人正由地面爬起身躯,还有人正不停的拍抖衣衫,可见已有不少行人,因惶恐慌急闪躲快骑而摔倒地面,因此甚为不悦的沉声说道:
“姑娘!繁华城邑的道途中往来行旅众多,姑娘岂可不顾行旅安危纵骑疾驰?万一不小心撞踏行旅,岂不立有性命之危?而且蛮横无理,挥鞭伤人后,竟然还责怪在下挡路?你眼中可有王法?可有公理?你道天下人皆可任凭你欺负吗?”
“呸!大胆狂徒.竟敢指责本姑娘,找死!”
红衣姑娘耳闻低俗的庄稼汉,竟敢不知死活的指责自己,顿时怒叱叫骂,且猛扯马缰,霎时枣红大马已急嘶连连的人立而起,一双铁蹄猛然踏向庄稼汉头顶。
如此情况,恐怕心性再好的人也将怒火涌生,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因此庄稼汉突然朝左疾移三步,避开当头踏至的马蹄,并且骤然挥抖手中马鞭,丈余长的马鞭已恍如灵蛇一般,迅疾卷住红衣女子的细腰。
红衣女子惊呼一声,尚不及伸手拉扯马鞭,身躯已被一股强劲之力震抖而起,连人带鞭凌空飞向道路旁的一片水塘上方。
“啊!救命哪……”
“噗通……”
“哎哟!咳……咳……”
正当红衣女子惊骇尖叫的坠落水塘,水花及烂泥四溅时,庄稼汉竟发出一阵怪异鸣叫声,霎时见扬足连连的枣红大马,嘶鸣连连后已迅疾安静,马首竟贴摩庄稼汉身躯,甚为亲热。
“救命哪……泣……泣……”
悲极尖叫之声突然转为悲泣声,只见那红衣女子下半身深陷在水塘烂泥中,浑身烂泥,蓬头垢面甚为狼狈。
站立官道两侧的围观行旅,眼见那个刁蛮姑娘受到无情的惩罚,顿时人心大快得哄然大笑,使得红衣姑娘更是羞愤委曲无比的哽咽低泣。
就在此时,突由东面又传至一阵急骤马蹄声,又有三匹快骑,两前一后疾驰接近,并听一声苍老之声响起:
“董少侠,快拦下那人,老夫去救洪姑娘。”
随声只见左侧骏骑上的一名五旬余老者,突由马背上暴纵而起,凌空掠往水塘之方,而另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则暴喝一声,策骑狂冲向庄稼汉,并且怒叱道:
“小子,找死!”
庄稼汉出手将红衣姑娘抛入水塘后,眼见她狼狈模样时,已是内心失乐怒火消止,但眼见那青年竟又策骑狂冲而至,迅又怒火高涌,口中急鸣方才曾发出的怪声!
霎时只见那匹狂驰的黄骠马,突然急嘶数声,前蹄骤顿、后蹄弹跳,立见那名青年的身躯,被冲势与弹劲猛然弹升而起,手舞足蹈的凌空飞越庄稼汉头顶上方。
尚幸他的身手及功力似乎不弱,凌空迅疾弓身挺腰,在空中翻旋两匝后,已然稳住身躯落地,跟跄数步后.终于站定了身躯。
而此时那名老者,也已凌空掠至红衣姑娘头顶,伸手抓住她左臂猛然拉扯抖飞向黄土路,但是自己的身形却疾速下坠,即将落入水塘内!
然而老者不愧是个功力、身手皆高的成名人物!
只见他双臂猛然往下振抖,右脚尖疾点左脚背,霎时身躯再度暴升而起,凌空斜掠向黄土道中。
然而离黄土路尚有半丈之距,老者身形的掠势已尽,身躯再度下坠,眼看即将坠入水塘内,也将成为落汤鸡了!
就在如此急迫之时,突有一条马鞭疾射至老者足下……
老者心中大喜,脚尖疾点鞭柄,身躯再度窜升,安然的落至官道中。
庄稼汉见状,默默的转望向马鞭来处,只见后驰而至的第三匹快骑上,竟是一位年约二九,发挽双髫,瓜子脸、凤目瑶鼻、朱唇樱红,全身一席雪白素软丝衫随风飘抖,恍如凌波仙子一般,是位清丽脱俗的美姑娘。
庄稼汉眼见白衣姑娘突然心中一怔!但随即耸耸肩的回望,倏然!背后一阵疾劲掌风临近身躯,顿时哈哈大笑的迅疾转身,右掌疾如迅龙,迎向一只手掌!
“啪!轰……”
“呃……”
双掌相触,立时响起一声巨响,劲风狂散中也响起一声闷哼,并见由背后偷袭的阴鸷青年,身形踉跄倒退数步,神色惊愕的怔望着壮稼汉,但随即神色大怒且凶狠的便欲再出手攻击。
但是突听苍老之声响起:
“董少侠,且住手!”
随声只见那五旬余的方脸老者.站立在满身污泥狼狈不堪,且哽咽不止的红衣姑娘身侧,神色威严的望着此方,跨步行至。
然而庄稼汉却突然转身,迈步行往洛阳城,不欲再与他们纠缠。
此时那白衣姑娘也已下马,迅疾掠至红衣姑娘身侧,柔声低语的安慰着红衣姑娘,眼见庄稼汉转身欲离,也急声唤道:
“喂!那位壮土且留步,小女子虽不知壮士为何会与小女子同伴冲突?也不知是非过错如何?但是壮士乃是一位堂堂七尺之躯,岂可如此毫无肚量,将她掷入泥塘内?如此岂不有损壮士名声?”
庄稼汉闻言,顿时止步转身冷漠的说道:
“哼!在下如此已算是轻饶她了,姑娘既是她同伴,当知她是个蛮横霸道、恃强凌弱的无理之人,在往来行旅众多的官道中,她竟然草菅人命,纵骑狂驰,使众多行旅翻倒路面,而且……哼!尚幸在下有薄技在身,否则早已命丧在驾马双蹄之下,若是寻常百姓……哼!姑娘如何对命丧蹄下之人的家人交代?姑娘如真是明理之人,理当规劝贵友而非在下,否则……哼!迟早有一天她将自食恶果,告辞了。”
白衣姑娘被庄稼汉之言说得娇靥泛红,无言以对,但是那阴鸷青年却怒喝道:
“放肆!臭小子,你恃功欺人尚敢狡言?大爷毙了你这臭小子!”
“董少侠,住口!”
突听苍老之声大喝制止,并见那方脸老者跨步行至庄稼汉之前,拱手笑说道:
“这位小兄弟,老夫江湖人称‘阳判’黄天明,但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庄稼汉闻言,并未答话,仅是默默的伸手将草帽摘下,双目浮显出不屑的目光,环望三人。
“阳判”黄天明、白衣姑娘、阴鸷青年,眼见庄稼汉竟是二个年约双旬,肤色黑亮,长发仅用布条束绑垂背,方脸上一双星目精光闪烁,相貌刚毅。
虽然他仅穿着庄稼人的粗布衣,但全身散溢出一种刚毅正直、威武不屈,令人有种莫名的心悸感!
白衣姑娘望见他的面貌不由心中一怔!当他环望向自己时,倏然芳心涌起一股莫名颤凛且娇颜发烫。
可是他面上的冷漠之色,以及双目中那股不屑之色.顿又使她芳心中有种羞辱感涌生,因此心中有气的不由自主怒哼一声。
虽是轻轻的一声怒哼,却已传入庄稼汉耳内,但是他却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笑说道:
“在下乃是初踏江湖的无名小卒,不值一提,而诸位皆是江湖武林成名人物,理当不与在下一般见识才是,因此在下……”
但是话未说完,倏听阴鹫青年大喝一声:
“臭小子,少说废话!先拿下你再说!”
“阳判”黄天明闻声,神色一变,立即喝道:
“董少侠,且慢!”
然而那董姓阴鸷青年,已在喝声中,身形疾掠扑向庄稼汉.右掌也已狂猛拍至庄稼汉左肩不足两尺之距。
“哈!哈!哈!”
倏听一阵大笑声响起,突见庄稼汉身躯疾斜,竟然看不出他如何出手,左掌已紧紧扣住董姓青年右腕,并且又听一声大笑:
“哈!哈!滚……”
“阁下手下留情!”
“啊……”
“阳判”急呼之声为时已晚,竟见董姓青年骇然惊叫中,身躯已凌空飞向水塘,似乎又要与红衣姑娘的下场一样了。
就在此时,倏见一道白光疾飞向四肢乱挣的身躯,竟是一条雪白长丝带,迅疾卷住董姓青年腰际,猛然一带!已将险些落入水塘内的董姓青年扯回官道中。
庄稼汉眼见之下,默默的望了白衣姑娘一眼,耸耸肩膀笑了笑.才又朝“阳判”黄天明说道:
“哼!在下与诸位并无瓜葛,也无仇恨可言,而且在下也无意招惹任何人,不过……哼,在下却不容他人危及在下,但看在方才已惩戒了那红衣姑娘,便不想再与你们争执了,因此诸位莫再恃众挑衅,否则莫怪在下要出手无情了。”
庄稼汉话声一落,也不管他们有何心意?便转身跨步,续往前行。
但是全身污秽不堪的红衣姑娘,又岂能忍下心中愤恨?眼见那狂徒迈步欲离,顿时狂怒的尖叫道:
“狂徒站往!黄天明、江秋萍,你们乃是我爹派在本姑娘身侧的护卫,竟敢眼见本姑娘受辱,尚不出手杀了那狂徒?本姑娘现在命你们拿下他!否则小心你们家人……”
“阳判”黄天明及白衣姑娘闻言,顿时神色一变的互望一眼,甚为无奈的一一应是,并听白衣姑娘脆声唤道:
“壮士且留步!”
虽是轻声脆语,但庄稼汉却恍如她在自己耳旁开口似的,顿知白衣姑娘乃是四人中功力最高者,大概仅差自己两三筹而已,但是她竟是红衣姑娘的护卫而已?
内心虽疑惑不解,但已止步,缓缓回身,默默的望着身后四人。
白衣姑娘此时也已缓缓行至他身前丈余之距,神色羞涩且无奈的望着他,声如莺啼的说道:
“这位壮士,小女子江秋萍也是初踏中原半年余而已,但在燕山一带人称‘云裳飞凤’,想请教壮士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庄稼汉原本无意多言,但眼见她似有期待之色,心思疾转后,已耸耸肩的撇嘴笑道:
“也罢,反正在下也不在乎你们寻仇,在下乃是‘雄鹰’唐龙,但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雄鹰’?唐壮士,小女子……”
“云裳飞凤”江秋萍话未说完,由“阳判”黄天明陪伴行至的红衣姑娘已怒声叱道:
“狂徒,你羞辱了本姑娘尚想轻易离去?江秋萍,你快出手杀了他!”
“雄鹰”闻言,尚不待“云裳飞凤”回应,已剑眉一挑的不屑说道:
“哼!哼!在下又不与你攀亲结故,也不求你赏赐什么!因此你不必气势凌人,呼五喝六的再招惹在下,否则莫怪在下乡野粗人,脾气欠佳,到时又有所冒犯了。”
红衣姑娘闻言,芳心更是愤怒,顿时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你……刁口狂徒,气死我了!你们给我杀!”
那董姓青年因连连在“雄鹰”手下吃了大亏,已将他视为深仇大恨的敌人,竟然趁着双方交谈时,已然缓缓移至“雄鹰”身后,早已凝聚了功力,准备随时出手狠击。
当耳闻红衣姑娘急怒下令时,竟不顾江湖道义,趁着对方背对自己,默不吭声的抖手射出两道精光,劲疾射向“雄鹰”后背!
顿使“云裳飞凤”及“阳判”俱都惊急喝叫阻止:
“啊!不可以…….”
“董少侠,住手……”
“哈!哈!那就怪不得在下了。”
突见“雄鹰”竟在狂笑声中,身躯如幻,疾转身形,双手恍如变戏法一般,两道精光已消失在他双手中,接而又由他手掌中劲疾尖啸的没入董姓青年胸腹。
“呃!嗯……救……救我……”
从董姓青年由背后暗中偷袭,反被自己的暗器所伤,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阳判”及“云裳飞凤”虽不耻董姓青年所为,但眼见“雄鹰”身形再幻,顿时心知不妙的相继急声叫道:
“小兄弟,且住手……”
“壮士,请息怒!”
但是“雄鹰”已疾如迅电的扑向二人,并且狂笑道:
“哈!哈!管你们是什么人,且接在下几招再说。”
“云裳飞凤”江秋萍见状顿时芳心大急,双掌急扬迎向对方,却见一只大手掌好似早已在等着自己掌势一般,疾拍接实!
“啪!啪!”
“哈!哈!哈!好功力!再接……咦?你的掌劲……阴寒!”
掌劲接实阴寒劲风四溢,却见他神色惊愕的暴退数步,双目大睁的怔望着她,口中喃喃自语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云裳飞凤”江秋萍双掌与对方接实,虽未被震退,但已察知对方掌劲刚阳浑厚,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高出不少。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暴退且怔愕自语,但已趁机掠至红衣姑娘身前蓄势警戒。
另一方的“阳判”黄天明,则是被一股强劲且暗含炎热之气的掌劲,震得身躯一晃,倒退半步,顿时大吃一惊的急思着:
“啊……好强的掌劲!虽然自己是仓促接掌,但是他却是分攻自己及江姑娘,而且还能将自己震退!若没有四十年之上的内家真气,岂能办得到?他是何门?何派?或是哪位隐世高人的门徒?”
而此时!那位红衣姑娘眼见狂徒被两人出掌震退,顿时芳心大喜的急叫道:“快!快杀了他!只要你们能杀了他,本姑娘一定请爹爹让你们见见家人一面。”
“阳判”及“云裳飞凤”闻言,尚不及回应,突听“雄鹰”怒喝道:
“哼!你这罪魁祸首,尚敢不知悔改的支使别人!先拿下你再说。”喝声未止,身形已疾扑向红衣姑娘,但是挡在红衣姑娘身前的“云裳飞凤”已迅疾挥掌欲阻止“雄鹰”伤及红衣姑娘。
但是她双掌方扬,却见他面浮怪异邪笑的朝自己挤眼撅唇,竟然身形骤顿暴移,已由自己左侧疾掠而过,正欲旋身追击时,突觉一只大手由自己腰身抚过……
“哈!哈!哈!好柔好细的柳腰。”“云裳飞凤”只觉那只大手不但抚过自己腰际,甚而抚至自己背臀,顿时恍如遭雷殛,全身一颤,娇靥红如朱丹,芳心羞忿的疾追狂攻,且怒叱道:“无耻狂徒,找死……洪姑娘,快躲!”
正当“雄鹰”闪过“云裳飞凤”扑向红衣姑娘时,接见一道人影斜迎撞至,正是“阳判”救人心切,已顾不得有违江湖道义,迅疾扑攻而至。
但是“雄鹰”不闪不退,掠势依然不减,而且竟双手伸张,毫不顾忌胸腹空门大开,勇猛的抱向“阳判”身躯,并且哈哈大笑说道:“哈!哈!你也接我一抱试试。”
“阳判”惊见对方张臂抱至,虽然自己双掌已距对方胸口仅有两尺不到,却不敢任由对方搂住自己身躯,因此双掌疾推出一股掌劲时,身躯却仰倒后退。
“雄鹰”见状,顿时哈哈大笑且身躯骤沉,恍如游蛇般贴地疾掠,恰巧避开随后追击的“云裳飞凤”攻势,再度逼近那红衣姑娘。
此时那红衣姑娘被心中的怒恨所驱,虽见狂徒迅疾扑至,竟不闪不避的连连拍出八掌,且尖叫道:“狂徒,纳命来!”
“哈!哈!哈!让你出口气又如何?”“雄鹰”大笑声中,竟然也不闪不避,且任由红衣姑娘的掌势连连击实身躯。
“啪!啪!碰……碰……”
霎时,只听掌肉击实的脆响连连响起,但是“雄鹰”毫无受伤或震退之状,竟然掠势不变的掠至红衣姑娘身前,大手一伸.竟已抓住她头顶发髻,猛然一提骤抡……
芳心羞怒无比在后紧追的“云裳飞凤”突见身前那个可恨的狂徒身影消失不见,竟然是一片火红身影疾撞而至,顿时大吃一惊的收掌急避,红色身影也已凌空上冲,并听大笑声传入耳内!
“哈!哈!哈!‘雄鹰’抓小鸡,且带往一方然后再好好整治她,走也!走也!”
“云裳飞凤”闻声大吃一惊!但是却来不及追挡他,尚幸一道身影暴纵而起,连连拍出十余掌阻住“雄鹰”的去向。
原来“阳判”仰身倒窜后,已然斜掠至另一头,且落后两人甚多,刚由侧方续追时,正巧拦在“雄鹰”前方。
当耳闻大笑声,顿时内心狂骇,若被“雄鹰”掳走了红衣姑娘“火狐”,那自己及江姑娘的性命有危不说,连家人的性命……
因此“阳判”哪还敢再顾忌什么,自是尽全力猛攻拦挡,将他逼挡落地,与“云裳飞凤”前后困住他。
但是两人一则投鼠忌器,一则也心知他功力高深莫测.至始皆未曾施展煞手,否则两人岂能安然无恙的追逐他?而且那董少侠又身受重伤不知死活?只有先稳住他才是正理!
因此“阳判”身形一落地,立即含笑急声说道:
“唐小兄弟,暂且听老夫一言,小兄弟,老夫心知今日全属我方理亏,自是怪不得小兄弟怒气难平,但是……小兄弟可否看在老夫及江姑娘的面上,暂且原谅洪姑娘此遭?”
此时“雄鹰”已松开红衣姑娘发譬,改抓扣她右“肩井穴”五指深扣入肉,顿时痛得红衣姑娘面色苍白冷汗渗流,且全身酸软,颤抖无力,只有痛哼连连,哪还有能力挣扎反抗?
“雄鹰”原本无意善了,但默默的望了望“阳判”及身后的“云裳飞凤”心思疾转后,也想藉此问些心中疑惑之事,于是冷冷的说道:
“哼,若非在下曾听过前辈名声,乃是公正无私的白道侠义,否则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下也不是无理无情之人,你们且先说说为何听命于这个刁蛮跋扈的丫头?还有,这位……哧!美姑娘的功力及身手皆不弱,但不知是何方高人的高徒?”
“云裳飞凤”江秋萍原本气愤他无耻的羞辱自己,但又顾忌他手中握有人质,因此闻言后芳心更是羞怒,却又不敢发作,只是怒哼一声便转首他顾。
“阳判”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且笑颜说道:
“小兄弟,老夫当可消解你心中疑惑,但是尚请小兄弟略松指劲如何?”
“雄鹰”闻言,顿时一笑,果然松手放开红衣姑娘,并且笑说道:
“姑娘,你若自认可轻易脱离在下身侧两尺之距,那么在下便任你离去,否则你将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说完,便不再理会站立身侧尺地的红衣姑娘,也不防备她就近突击自己,或是暴然纵离,双目盯望着“阳判”待他解说。
“阳判”黄天明眼见他果然放开了洪姑娘,更是欣喜笑颜说道:
“小兄弟,老夫来历,想必小兄弟已然知晓不值一提了,至于江姑娘……她乃是江北白道侠义‘云中龙’江青岚爱女.师出燕山‘白云庵’,是无尘师太次徒,另一位……唉!乃是‘都阳湖水寨’三寨主‘闹波鳖’之徒,‘浪里飞梭’董青麟,至于洪姑娘,她则是‘中州霸天’洪无心爱女洪翠珊,芳号‘火狐’。”
“咦?燕山‘白云庵’?莫非她不是蔡老人家遗册中详注的……可是,她的内功真气……”
“雄鹰”闻言至此,顿时心中惊异且疑惑不解的望了望“阳判”及“火狐”一眼,心忖:“此四人分属黑白两道及绿林、侠义,竟然会同行一道?甚而三人尚要听命于功力最弱的‘火狐’?况且凭‘云裳飞凤’之父‘云中龙’及其师无尘师太功力、名声、威望皆高出‘中州霸天’甚多,她为何会甘心为人所属?”
内心疑惑中,突然灵光一现的有了一丝恍悟,因此立时嘿嘿笑道:
“嘿!嘿!在下近年间虽曾数度踏入江湖,但并非武林人,因此也不愿干涉尔等的所行所为,仅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心,可是若有人想仗势欺人,找在下的麻烦,那么在下必将视情反击,如今……嗯……今日之事,你我双方罢战言和如何?”
“阳判”黄天明原本担心初出道的年轻人,皆是雄心万丈极欲早日闯出名声,且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若不小心应对恐难善了,因此当耳闻他有意言和,顿时大喜得立时急声领首笑道:
“小兄弟之言,甚合老夫之意,只要小兄弟愿意手下留情,结束今日不愉之争,老夫愿作主不再……”
“且慢!”
倏听一声脆呼,已见“云裳飞凤”江秋萍娇面泛寒,美目怒睁的盯望着“雄鹰”唐龙,咬牙切齿的说道:
“黄前辈!晚辈虽同意您作主与这狂徒罢战言和,但是晚辈却要以个人名义,与这无耻之徒一战!”
“啊?贤侄女你……你……”
连遭无情惩罚的“火狐”洪翠珊,虽已恢复了自由之身,但已知晓身侧狂徒身手高明,连三人合击皆不敌,哪还敢再蛮横自大的自取其辱?
当耳闻“阳判”之言时,虽芳心不悦却不敢开口,待耳听“云裳飞凤”之言时,心知同行四人中以她的功力最高,若能由她全力出手,说不定便能替自己出口气,当然不愿被“阳判”作梗。
因此尚不待他开口反对,便急声抢口说道:
“好!只要这狂徒同意,本姑娘便不再记仇另起争端。但是本姑娘也同意江……江姐姐以私人身分向他挑战,胜负后果皆与我们无关!”
“雄鹰”闻言,已知两女心意,顿时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好!既然如此!在下便与江姑娘捉对儿的玩几招便是!不论咱俩谁输谁赢都没关系,反正以后不再是仇敌,而是自己人了嘛!是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芳心更气,不由怒叱一声且飞身上前,一双玉掌已疾狠的拍向他前胸:
“叱!狂徒!谁跟你是自己人?姑娘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接招!”
“雄鹰”见势,竟不闪不避,仅是面浮怪异邪笑的双掌齐扬,分毫不差的贴向她一双又白又嫩的小手掌,并且笑逗说道:
“哎哟哟!江姑娘,咱们方才不是说好了,仅是咱俩捉对儿玩一玩的吗?你怎可……啧……啧……奸细好嫩的小手!哎哟!好狠呐……”
只见“云裳飞凤”江秋萍出手劲疾凌厉,然而“雄鹰”唐龙仅以玄妙身法游走,并未曾施展出一招半式的攻招迎战。
因此两人身形疾迅如电,近身缠斗凶险万分难分彼此,且见“雄鹰”唐龙连遭“云裳飞凤”的掌劲击中,但是他仅是一叠声笑叫连连,并未出招反击,再加上不曾停口的笑语逗乐声,可知他并无争胜之心,而使两人之斗恍如戏耍一般。
如此之状皆已看在“阳判”及“火狐”两人以及官道两侧逐渐增多围观人群中不少武林人的眼内,因此皆已知晓两人之战的胜负如何了。
因此“阳判”黄天明叹息一声,默默前往探查“浪里飞梭”的伤势,但是神色一惊后,已怜惜的摇摇头默默行返“火狐”身侧,告之“浪里飞梭”已然命丧!
围聚官道两侧的行旅中,也有不少武林人目不转睛的盯望战况,皆不知这个毫不起眼、默默无闻的年轻人,怎会有如此深厚内功及高明身手?竟然连颇具名声的“云裳飞凤”皆无奈何他?
但是江湖武林中皆无人知晓,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青年,竟然是百年前便名震江湖武林,亦邪亦怪的“九阳神君”以及绿林盟主“巨灵神”两大顶尖高手绝学的得主!
要知“巨灵神”的“混元罡气”乃是外门横练功夫中最高深的硬功,苦练至四成时,便可不畏普通刀剑,待练至十成时,除非是伤及罩门,否则连神刀、宝剑也难伤及肌肤。
至于“九阳神君”的“九阳神罡”则是别走路径的内家神功,共分九层,练至第三层时便可将真气逼出肌肤外,练至第六层已形成不畏刀剑的护身真气,达至第九层时便已不畏神兵利器了!
当两者之一练至极顶时,便已身俱金刚不坏之身了!更何况是两者同练的境界?
除了两种独门内功心法外,尚有“巨灵神”的“混元拳”﹑“巨灵掌”以及“九阳神君”名震武林的“勾魂爪”﹑“乾阳掌”﹑“魂形憋影”身法,以及特异的御女之功“摄魂术”及“九龙吸水玉御功”。
而且他在深山险谷中,利用与众多凶兽追逐拼斗习练所学,或猎捕走兽为食时,竟由各种禽、兽的本能动作中,逐渐研悟出一些扑击、纵窜、闪移、旋飞的动作,有“虎扑”﹑“豹奔”﹑“熊抱”﹑“狼窜”﹑“兔蹬”﹑“蛇游”﹑“燕掠”﹑“熊拍”﹑“蛹闪”﹑“雕冲”﹑“鹫震”﹑“鹰爪”……等等异技。
如此也巧合的与武林中有些门派,以飞禽走兽动作研得的独门绝技相似。
但是这位“雄鹰”实则也只是一个化身化名而已,他的真实姓名乃是李玉龙,是前朝大唐皇室遗族,自幼遭邪心人残害父子俩,尚幸他大难未死,逃过一劫,并且在深山绝谷中缘得两位异人绝学。
尔后习功有成,便开始隐姓埋名踏入江湖,化身无数,寻找仇踪,在大别山四周出没的独行大盗“黑豹”便是他的化身之一。
现今他又以“雄鹰”唐龙的名号行道江湖,当然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姓名及名号,又怎会知晓他的出身来历及所学为何?话说回头!
当“雄鹰”与“云裳飞凤”笑逗激战时,他仅是以玄妙且怪异的身法闪避,任由她的一双玉掌不时拍击身躯也不还手,偶或伸手在她羞愤泛红的面颊上抚一把,或是在她柔细的柳腰上搂一下。
如此当然使“云裳飞凤”更是气得双目泛红含泪且咬牙切齿,双掌皆提聚了十成功力,夹带着阴寒之气的劲疾掌力,疾狠凌厉的攻扑不止,恨不得将他劈得粉身碎骨,以雪从未曾遭遇过的羞愤之辱。
突然“雄鹰”眼见两侧官道中,竟相继步出一些武林人,正与“阳判”低语不止,而且不时朝“火狐”洪翠珊躬身回应,顿时心知对方已增加了不少后援。
心思疾转后,顿时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江姑娘,在下被你小手打得浑身疼痛不堪,再也不敢与你交手了,在下也非什么成名人物,在下怕你、躲你便是了。”
其实“云裳飞凤”一开始劲疾凌厉狠攻之后,已发觉自己的攻势虽也连连击中对方身躯,但是却被对方身躯的反震之力将自己掌劲全然抵消,何谈伤及对方?
况且对方在哀叫连连中,却未曾真正的出手反击,看似自己占尽优势,实则已是败于对方了。
芳心中虽也知晓对方并不在乎胜负名声,但是如此已然维护了自己的颜面,可是他……竟然连连出手抚及自己面颊,腰际,尚不停的笑逗……因此芳心更是羞忿得生不如死。
当耳闻他似有脱身之意,又岂肯容他轻易离去?因此芳心又气又急,出手更为劲疾狂猛,可是……突然发现官道两方,竟有不少武林人缓缓围至!
芳心一怔!随即恍悟,是一些不认识的“自己人”,但也因此突由心中涌生起一种莫名的担忧,认为他虽是邪心恶人,但是现已与己方为敌,也等于是……
芳心疾思后,心知他若遭到围攻,十之八、九难逃,到时江湖武林中便少了一个对抗祸患之人,因此芳心一横不由急声叱道:
“叱!狂徒!本姑娘已有不少大援赶至,你……”
突然声音骤沉,低声急说道:
“你还不快走?他们都是……”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面浮邪笑的朝她挤挤眼,突然大声慌叫道:“哎呀……痛死了!大姑娘打死人罗!快逃呀……”
“叱!无耻狂徒,本姑娘饶不了你,别逃……”
“哎哟……救命哪……大姑娘追汉子罗。”
“云裳飞凤”江秋萍没想到自己担着极大危险,低声劝他尽早离去,但是他竟然如此大叫的羞辱自己,因此面如朱丹,咬牙切齿的怒叱道:
“贼子!本姑娘饶不了你,纵然你逃至天涯海角,本姑娘也要追杀你。”
“哈!哈!在下既不逃往天涯海角,也不上天入地,只想找个舒适大床往里面一钻!哧!哧!莫非你也要跟我上床不成?”
“你……你……气死我了!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啊!别气,别气,我这就滚!”
“雄鹰”笑喝声中,身形骤然暴升三丈余高,凌空翻滚连连,由人群上方翻滚出四丈余远,落至围观人群后方地面,立即放足狂奔向洛阳城。
原本围立两侧,随时便有出手之意的二十余名武林人,惊望之下,立时狂急推开围观行旅,呼喝叫骂连连的急追而去,只余惊愕怔望,恨声叱骂不止的数人。
第二章孤身浪迹天涯路豪强虎虎起争端功深技高不恃强隐名只为访仇踪
大道直如发,春回佳气多;
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珂。
洛阳城,因有数代帝王在此为都,因此城内街弄规划得井井有条,多而不乱,每条大街巷弄内,皆有为数不少的名园府第、巨楼华厦。
时于“大唐”之时尚是副都,因此有不少皇亲国戚,高官大臣,以及名将在此驻守维护。
如今“宋朝”迁都汴凉,以及名将皆已避祸迁移,因此巨宅华楼早已先后落于富商巨贾之手了!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映射空际,大街小巷依然明亮如昼。
只见穿梭如织的行人中,竟有不少身穿劲装、相貌凶狠的大汉,随着数名五旬之上的老者在大街小巷中频频拉扯小贩低语询问,或是进入酒楼客栈查问,不知他们在寻找什么。不但如此,竟不时有人吹着竹哨,发出各种不同的尖啸声,与其他街弄传至的竹哨声相应和联络。
从各方相继响起的竹哨声看来,似乎全城各处皆有相同的老者及壮汉散布,在追查某个人或物。
约莫半个时辰后……
突然由西城之方响起急促的竹哨声!接而便听全城各处,已相继响起一长一短的竹哨声,并见大街上的壮汉及老者,齐往西城之方蜂涌而去。
而此时在西城大街,有两名五旬老者及十余名壮汉,挤聚在一间老旧小客栈内叫喝连连!
“快详细查问房客!”
“围紧了!莫遭他逃走了!”
此时突听一名三角脸的凶色老者,朝身前老者说道:
“焦兄!正主儿应是在这家小客栈落宿了。”
前行那名神色阴森的焦姓老者,则是冷静的说道:
“刘老弟,人若在此客栈内,还怕跑得了吗?先围住客栈,再一一详查所有房客姓名来历,以免遭店东埋怨惊扰房客,万一传入官府便不妥了。”
但是刘姓老者却笑说道:
“咳!焦兄过虑了,店东他敢吗?”
话虽如此,但刘姓老者依然传令所属包围客栈详查。
于是便见众大汉奔走喝叫的散布小客栈四周,吓得客栈内的房客紧闭房门不出,但是两名老者则带着三名凶狠大汉,将一间间的房门撞开,查问内里房客的姓名来历。
就在此时,突由客房廊道底端边间上房内,步出一名肌肤黑亮的壮实青年,双目精光闪烁的盯望着两名老者,面浮邪笑的问道:
“嗤!嗤!你们可是那个刁蛮跋扈,且爱仗势欺人的‘火狐’派来的?”
焦、刘两名老者闻言,顿时心知眼前这黑肤青年便是欲寻的正主儿了,因此皆心喜的互望一眼后,已听三角脸的刘姓老者凶狠的说道:
“小子,你就是‘雄鹰’唐龙?既然你心中清楚,那就乖乖的随老夫等人走一趟吧!否则……哼!别怪老夫等人用强,到时便有你好受的了。”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笑说道:
“哈!哈!哈!到底那洪姑娘……喔!应该说是她爹‘中州霸天’究竟有何等权势,使那刁丫头能支使如此多的奴才?而且还不顾忌惊动城内府衙捕役及军将,胆大妄为的在城内搜寻在下?”
但是那三角脸老者,却神色凶厉的阴森森说道:
“小子,少废话!乖乖的跟我们走,否则拆了你的骨头再拖你走!”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邪笑说道:
“哦……嗤!嗤!看来在下惹上了江湖武林中的隐秘门帮了!既然如此,在下可惹不起你们,只好远离你们才是,走也!走也!”
话声一落,身形已迅疾暴退入后方底道,撞向早已围在他身后的三名大汉……
“小子,找死……”
“揍他……”
“小子,躺下吧……啊!好痛……”
两名老者眼见那小子突然身形暴退,但是后方三名手下已然同时出手拦挡攻击,因此皆冷笑的默望着。
但是没想到三名手下,明明皆已抓击至那小于身躯,竟然全都被撞震得踉跄倒退,而那小于也已冲往一扇门内,顿时又惊又怒的掠身急追,并且怒喝着:
“喂!小子,别逃……”
“小子,别走!快……快困住他……”
“焦兄放心!店院四周皆有咱们的人围住,谅这小子逃不了的。”
刘姓三角脸老者狞声说着,身形已迅疾抢入上房内。
而焦姓老者虽也心急,但认为有四十余名手下围住客栈,而且还有功力高深的副手及数名手下追入,谅那小子插翅也难飞,因此并未急着追入房内。
但是奇怪的是……为何副手追入房内并无声音了?
焦姓老者心疑中也已追入房内,倏听身后有人惊急大叫着:
“焦爷,小心……”
焦姓老者闻声,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已心中有警的骤提功力警戒!
却听头项一声轻笑,一股掌劲已贴着头顶震入脑内,霎时脑中轰然,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惨叫一声,便昏倒房内。
紧随焦姓老者身后的三名壮汉,眼见黑影由房门上方扑下,焦爷便已惨叫倒地,顿时骇然大叫的齐冲而上,欲为焦爷解危。
但是那黑影突然往下一伏,竟然化为一片虚幻乌影,一闪而逝,不知如何消逝在三人眼下。
“噫!他人呢?”
“天哪?他怎么一晃就消失了?像……像鬼一样就不见了。”
“什……什么?他……他是鬼?别胡说八道!”
就在三名壮汉惊叫声中,突听客栈外人声嘈杂,原来已有上百名壮汉赶来围聚而至,并且另有十余名老者冲入客栈内。
只听一名老者急声问道:
“在哪里?你们确实找到了那小子吗?老焦呢?”
在客栈内的数名壮汉,眼见大批高手赶来,顿时放心的急忙禀告道:
“二爷!方才我们确实找到了那个小子,可是,方才那小子……”
此时已然有两名老者抢入客栈,顺着壮汉手指之方迅疾掠人房内,只见房内地面上躺着两个人,竟然是两名同伴已然被人击昏倒地,顿时惊急的立即将两人扶起。
而客栈外的众老者也已迅疾跟入,但不到片刻,客栈内怒叱叫骂之声连连,并见上百名壮汉已迅疾散往客栈四周,将邻近店家及百姓住家闹得鸡飞狗跳,怨声载道议论纷纷。
约莫一个时辰后,在西城门的墙垛上“雄鹰”斜靠砖墙,口咬一支草梗,默默的望着出城离去的上百人群,口中喃喃自说着:
“哼!若非我有事待办,不愿多生枝节,否则……哼……哼!不过他们绝不会轻易罢手,必然会妨碍我……对了!既然他们也是‘群英会’的人,或许能由他们的口中查出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心念已定立时飞身出墙,迅疾尾随那批老者及壮汉后方,逐渐往城西行去。
两刻之后!上百名老者及壮汉突然岔往一条小路,朝一片广阔树林之方行去,似乎他们的驻所便是在树林内。“雄鹰”见状立时掠往右方,迂回的深入树林内察探。
途中“雄鹰”竟发觉树林内隐伏着不少暗桩,尚幸功力高深行动迅疾,再加上时已入夜,一些功力低弱的暗桩又岂能发现他的身影?
因此在有如燕掠、豹伏、狼窜的迅疾移动下,已迂回闪过暗桩逐渐深入,终于到达了树林边缘。
只见远方是一座小山,在山脚及三面围绕的树林之间,是一片足有百丈方圆的空旷之地,倚着山脚建有一片甚为广阔的大庄院。
庄院四周乃是高有丈余的厚墙,内里楼宇数幢矮房近百,庄院中往来行走的人为数不少,再加上庄院四周尚有数座高哨台,内里皆是两人一组的明哨,尚不知还有多少暗哨隐伏。因此若想由树林接近庄墙,恐怕甚为不易且难上加难,纵然想趁夜潜隐接近庄墙,也是毫无些许成功机会。
因为,在高哨台以及高楼四角,皆有一盏盏明亮的孔明灯,朝庄院四周之外三丈宽阔的空旷之地照射,便是蛇鼠也难掩蔽,更何况是人?
“雄鹰”在一株巨树顶端的树枝上详望刻余后,便隐匿行迹缓缓迂回四周仔细探查,约莫半个时辰后,终于发现庄院四周,确实找不到一处可避开哨楼眼哨,以及树林内一些暗哨目光,隐伏接近庄墙之处。
“咦?这个‘广明庄’的戒备竟然如此森严?庄墙及树林之间有三丈之宽,若想避开明哨及暗哨的目光已是不可能之事!看来此庄之内不但人数众多,而且非比寻常,定然是‘群英会’的一个分堂!”
“雄鹰”默然沉思之后,便迂回登临庄后的山顶,竟又在山顶发现三处暗桩,小心翼翼的一一避开之后,已然找到一处视界良好之地隐伏.居高临下的查看下方庄院。
突然发现下方庄院内,在一幢高阔楼宇前的空地中,竟有一群人站立,似乎便是在城内追寻自己的那批人,而楼宇之前尚有五、六个人。
虽看不清也听不见,但却看出似是在争执什么。而其中一名红衣女子似乎便是那个刁蛮丫头“火狐”洪翠珊!在她身侧的白衣女子,便应是那美如仙子的“云裳飞凤”江秋萍了。
未几,便见其中一名宽袍人连连挥手,立见人群中有数人迅疾离开,但是不到片刻竟又带着十余人返回,看他们纵掠的身形,似乎都是一些功力不弱的高手!
宽袍人似乎下达了命令,便见那些高手与一些壮汉,随着“火狐”﹑“云裳飞凤”﹑“阳判”迅疾出庄,似乎又要往洛阳城走一趟了。
“雄鹰”唐龙见状顿时恍悟的嗤笑说着:
“嗤!嗤!那骚狐狸似是怒气未消,竟然不顾时已入夜,尚要亲自率人去寻找我的行踪!哈……哈!咦?对了。”
“雄鹰”唐龙见状时突然灵光一现,接而神色欢愉的迅疾隐消不知去向。
近百名老者及壮汉,再度在洛阳城内四处寻找那个“雄鹰”,当然又使城内各处大小酒楼客栈,皆被闹得乌烟瘴气,使店东、店伙及宿客怨声载道,且偶或与落宿城内的江湖武林人起了争执及冲突,尚幸皆未曾有交恶动手之事发生。
在东大街的一条巷弄中,一名老者率着五名壮汉仔细巡查可疑之地,突然由最后一名壮汉口中响起一声痛叫!前方之人闻声回望,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逝,而那名壮汉已然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老者见状,顿时迅疾追去。并且大喝道:
“小子,别走!是号人物,快停步。”
但是前方黑影迅疾转入一条胡同内,竟然消失无踪,不知去向了?顿使老者及随后追至的三名壮汉怒骂连连,但是返回原地时,竟又见留下照顾伤者的壮汉,也已昏倒地面不醒人事了。
隔着两条大街的一家客栈前,两名老者及七名壮汉刚由客栈内步出,突由楼檐上疾扑下一道黑影,前行老者只觉头顶劲风罩至,尚不及闪避,骤然头顶剧痛惊哼一声、眼冒金星脑内轰然的倒向地面。
后方那名老者虽也望见黑影下扑,但是惊叫之声尚在喉中未出,却见同伴已踉跄倒地,顿时狂怒的暴然前掠,双掌疾猛的击向黑影,且怒喝道:
“小子,找死!”
“哈!哈!走也!”
老者双掌与对方双掌接实,只觉对方掌劲稀松无劲,立将对方震出,但没想到对方却是藉劲退走,因此眼见对方身形已掠出数丈外,顿时又羞又怒的疾追而去。
但是却见黑影暴纵至一幢楼檐上,再一翻身,已然不见身影,老者随后纵身欲追,右脚尖刚踏至楼檐,却听一声嗤笑声响起:
“咳!老小子,下去吧!”
老者闻声一惊!双掌疾扬防止对方骤击,但没料到右膝腿处一阵剧痛,顿时立足不稳的仰倒下坠,落向仰首上望的三名壮汉头顶。
在一阵惊叫痛呼声中,再也不见黑影出现了。
南大街上……
北大街街尾……
时至第二天清晨,竟然有四十余名头、臂、腿缠裹伤布的老者及壮汉,似乎在昨夜曾与人激战受伤,神色狼狈的先行返回“广明庄”,至于其余之人尚在城中追寻“雄鹰”的下落。
时至晌午时分,才见其余之人也已出城返回“广明庄”,但一路上尚听“火狐”洪翠珊恨声连连的尖叫怒叱不止。
半个时辰后“广明庄”的议事大堂中,身材高大粗壮、满面短髭﹑恍如狗熊的庄主“山罴”尤从天,神色难堪的望着“火狐”洪翠珊强笑说道:
“贤侄女,那个‘雄鹰’唐龙的名号,在江湖武林中从未曾听人说过,因此应是个初出道的无名小子,当然老夫及庄内人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也不请楚他的面貌长得如何。又如何能在往来众多的外地人中寻他?而且偌大的一个洛阳城,城内、城外居民多达十余万,要找一个庄稼人打扮,毫不显眼的外地人,实非易事。或许那小子知晓惹上咱们,且有上百人搜寻他后,早已心畏得逃之夭夭了,因此更无法……”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火孤”洪翠珊怒睁双目的尖叫着:
“我不管……我不管……尤叔!您一定要抓到那狂徒,为侄女出口气,否则,过几天爹爹来时……”
“哼!”
“山罴”尤从天闻言,顿时双目一睁!怒哼一声,顿时使“火狐”洪翠珊心中一惊!立即转口说道:
“就算侄女没说,不过尤叔可否指派一些高手陪侄女同行?爹爹指派的三人中,那董青麟虽听令,但是功力太弱已伤重而亡,而其他两人功力虽高,却又畏首畏尾,办不了什么事。因此侄女不要他们两个了。”
“山罴”尤从天闻言,顿时双眉略皱,望了望站立另一方的“阳判”及“云裳飞凤”两人,知晓“阳判”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云裳飞凤”虽是出道年余的后起之秀,且不说她的家门及师门如何,便是听江湖传言,她曾独战老辈高手“百毒神魔”便可知她的功力已不在自己之下了。
而且也深知白道侠义之人,行事所为皆顾虑江湖公理道义,无正当理由,绝不会胡乱出手,纵然他们身受胁迫驱策,也不似黑道之人可任性而为。
再加上“火狐”刁蛮跋扈的心性,连在自己面前也刁蛮无理,毫无尊敬之意,更何况是对他们两人!因此必定是“火狐”有什么霸道无理的要求,才使两人难以从命。
“山罴”尤从天虽然心中清楚,但是为了消减她的怒气,因此便故意朝“阳判”笑说道:
“黄兄,你我原本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如今两位既然已身为洪老哥属下,受命陪伴保护洪侄女,纵然洪侄女有何种有违常理的要求,两位也应尽力为之才是。”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倒未觉如何,但是“阳判”黄天明却神色不悦的说道:
“尤老儿,老夫与江姑娘、董少侠三人,由南阳一路行来,何尝有过未能达到洪姑娘要求之事?老夫也因此而得罪了不少江湖同道,但依然尽可能满足洪姑娘的要求,但是昨日之事乃是……尤老儿你也应由贵属口中知晓一二了吧?那位‘雄鹰’唐龙虽是初出道之年轻人,可是功力之高,已非老夫能敌,因此并非老夫未曾尽力。”
“山罴”尤从天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因为自己所属的四十余名高手以及两百余名庄丁,先后两次入城,不但连对方确实面貌尚未摸清,便已连伤九名高手及数十名庄丁,又有何言可责怪他们两人未曾尽力?
因此“山罴”尤从天已转望向“火狐”洪翠珊,神色无奈的沉声说道:
“贤侄女,依愚叔之见,你切莫心怒冲动了,要知江湖武林中奇人隐士甚多,黄大侠的武功已不在愚叔之下,更何况江姑娘的功力尚在愚叔之上,再加上黄大侠交友满江湖,且阅历甚丰,若连他两人也办不到之事,那么愚叔所属中更无人能承当了,如果贤侄女真要更换两人,愚叔可无法派出更适当的人。”
话说及此,“山罴”竟然双目精光暴射,紧盯着“火狐”那张傲气凌人的面容,神色严肃的续又沉声说道:
“还有,愚叔这儿乃是‘威武堂’辖下的十二分堂之一,也是位于晋地之外的三大分堂之一,因此地位甚为重要,可不能因你个人的喜怒之事,劳师动众,连连入城扰及城内百姓,万一引起府衙军将或是武林同道怀疑,而使愚叔这个分堂暴露于官府或武林同道眼内,到时便是你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若是还要任性而为……那你就等遇见你爹时再说吧。”
“火狐”闻言,芳心一惊!心中虽然尚有不悦,但是被那双阴森冷酷的目光盯望,心中也着实发寒生畏,并且也知“山罴”所言确实,若是真要闹大了,莫说是自己,便是爹爹也承担不起如比重责,因此哪还敢再任性开口?只得双目一瞪且恨声说道:
“哼!不行就算了!”
满心不悦的恨声嗔说后,娇躯一扭,再也不理会堂中众人,恨恨的独自行返住处,终于结束了一场毫无结果的争执,当然也不再提追寻“雄鹰”之事了。
时约三更末即将四更之时!
一道似虚似幻的黑影,由庄丁住宿的矮房内急掠而出,迅疾隐入暗隅内,不知去向。
片刻后,在后院的一幢双层小楼内,小客堂左侧有一扇房门,突然在房门前响起一阵阵轻微难闻但令人浑身难受的抓扒声,似是猫、狗扒抓木门的声音。
房内之人似是被如此怪异之声惊醒,而且受不了那种令人浑身毛骨耸然且心中难受的声音,终于忍耐不住的起床行至房门前,欲将房门外的猫、狗驱走。
“吱呀呀”的推开房门,一位女子身影刚出现门缝尚未及探首朝外张望,倏由门外闪至一个黑影,双手齐扬,迅疾制住她哑穴及右腰“章门”﹑“太乙”两穴。
并见黑影身形迅疾的闪入室内,扑搂住那女子,竟如同八爪鱼一般将她双臂、双腿全然紧紧束搂住,并且迅疾关妥房门。
那位原本睡眼惺松的女子,骤遭如此变故,顿时大吃一惊的全然清醒!但是已然穴道被制,且全身被人紧紧搂抱住,哪还有反抗的能力?因此芳心惊骇羞颤,神色大变的惊睁双目盯望着来人。
那女子正是“云裳飞凤”江秋萍,芳心羞颤,美目惊睁注视,发现暗中潜入房内制住自己穴道且抱搂住自己身躯的狂徒,竟然又是那个令人又气又恨且恨不得一掌击毙的狂徒。
没错!潜入楼内的黑影正是“雄鹰”唐龙。
原来他在洛阳城内故意连连击伤数十人,趁着一群全身缠裹药伤布的伤者先行返回“广明庄”时,已混在伤者群中,毫无阻碍且轻易的便进入戒备森严的庄内了。
他凭着高明的化身术,以及早已制住一名庄丁,逼问出所需线索,利用庄内之人仅严守庄墙外,不信有人能进入戒备森严的庄内,因此轻而易举的便潜至后院,隐至专供“火狐”及“云裳飞凤”住宿的小楼。
“雄鹰”唐龙制住“云裳飞凤”江秋萍后,满面邪笑的搂抱着她行人内室,不但将她放置在床上,甚而也侧躺在她身边,面面相对的并躺着。
“云裳飞凤”江秋萍惊羞之下全身颤抖不止,芳心又羞又畏得悲恨无比,不知他要如何羞辱自己?
“雄鹰”唐龙双目邪异且面浮邪笑之色,望着她那张美如仙子的秀丽娇靥,只见她满面绯红,又羞颤、又惊恐的一双美目骇然盯望着自己,并且有些悲急及哀求的神色,因此伸手轻抚她柔细面颊嗤笑说道:
“嗤!江姑娘,如果在下解开你穴道后,你答应不尖叫乱嚷,那么在下便不会伤害你,否则莫怪在下会惊慌得辣手摧花哦。”
“云裳飞凤”被他轻抚面颊时,更是吓得芳心有如小鹿乱蹦,恍如要跳出胸口一般,而且更是羞颤得双颊朱红、全身发烫,待耳闻他嗤笑之言,顿时心中一松.立即连连眨动双目示意知晓,以免触怒他羞辱自己。
果然哑穴及右腰两穴同时被解,已然恢复了自由之身。
但是他双手竟然还在抚摸自己面颊及发鬓,因此芳心又羞又气,双手猛然将他身躯推开,并且又恨又怒的低声叱道:
“你……你……你这无耻之人,快下床!你……他们已派出不少高手四处寻捕你,你不但不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还敢大胆的潜入庄内?难道你不要命了?”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心中大乐,满面邪笑且促狭的撇撇嘴笑道:
“嗤!嗤!谢谢江姑娘的关怀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胸口如鹿狂蹦且浑身发烫,羞意盎然的伸手猛捶他胸口,且羞叱道:
“呸!呸!胡言乱语。谁关心你的死活?我是怕你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招惹了这班贼子,到时恐将连累我及黄前辈,甚或连累到我们家人的安危,否则……我与黄前辈只要将她护送至长安,便责任已了,求你莫再来招惹她好吗?”
“喔……嗯!我明白了,你与黄前辈的家人,全都遭‘群英会’以剧毒控制住,或是被囚禁不明之处用以胁迫你们,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遵从他们差遣是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一怔!顿时惊异的脱口问道:
“噫?你……你怎么知道?”
“雄鹰”唐龙左手依然未曾停止的轻拂着她秀发,淡淡的笑说道:
“嗤!嗤!‘群英会’以剧毒控制武林高手,并且又将他们的家人密禁他处,如此便使遭剧毒控制的人或其家人或师长门徒,相互担忧家人或师门之人的安全,故而依顺无违,无一敢反抗,如今已知晋、冀两地的江湖门帮及武林高手,似乎十之八、九皆已被控制为所属,尚幸中原及江南之方仅有少数人被控制,因此他们的势力仅只晋、冀两地而已,但是如此天大之事又岂会隐秘无迹?当然早已有心思缜密的武林人,略微查探出一些内情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一怔:立时脱口问道:
“啊?那你……莫非你是有心查……”
“嗤!你别乱猜了,其实我与‘群英会’并无任何恩怨,昨日之事也不过是凑巧碰上而已,而我踏入江湖原本是寻找一个仇人,也曾经猜测仇人可能存身在‘群英会’中,因此便借此顺便察探一番,说不定会在此察探出仇人的行踪,这也是我为何潜入‘广明庄’的原因,至于……咦?有人来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心中一怔!立时运功仔细聆听.果然发觉楼外有轻微难查的步履声,已逐渐行至楼门之前.因此对他的功力甚为钦佩。
突然!“云裳飞凤”江秋萍眼见他由自己身躯上翻入床榻内侧,然后神色怪异的笑望着自己默不吭声,顿时娇靥一红且急忙由床上纵落床下。
而此时,只要自己开口大叫,便可立即引来楼外之人合力围攻他,不但可使自己不再受他的威胁,更可为自己所受到羞辱及委曲出口气。
但是在她芳心中却是矛盾至极,眼见床上的“雄鹰”面浮邪意的盯望着自己,不由浑身发烫,芳心怦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非常可恶可恨,然而他是“群英会”的敌人,如果自己放过他,便可使“群英会”多一个敌人,而且他……
“云裳飞凤”江秋萍芳心疾思,面上神色忽红忽白.似是矛盾至极,终于狠狠的盯他一眼后,便急掠出房并且掠至楼门前低声叱道:
“什么人?”
楼外的人闻声顿时足声停止,并且立时回应道:
“是老夫,江姑娘的功力果然高深,老夫刚行近楼前便被睡梦中的姑娘察觉?如此老夫便放心多了。”
江秋萍闻声知人,顿时低声说道:
“喔?原来是尤庄主,已如此深夜了,尤庄主为何还不休歇?竟然尚来到此地?”
楼外的尤庄主闻声顿时应声说道:
“没事,没事!老夫只是夜里睡不着,因此出来走动走动,顺便巡视一番,但没想到却惊动了江姑娘,莫非江姑娘尚未入睡?”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回说道:
“其实晚辈原本早已入睡了,只不过半个时辰前,突然心神不宁而醒来,之后就未曾再入睡了,且因夜深人静,尤庄主刚行近小楼时,便被晚辈听到足声,现在洪姑娘尚在沉睡中并无异状,倒是如此深夜,还烦劳尤庄主您亲自巡夜,您实在太劳累了吧?”
“哈!哈!好说……好说!江姑娘太客气了,江姑娘陪着洪侄女往长安一行,责任重大,因此,老夫便不打扰你安歇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心中一松,但却急忙说道:
“哪里……哪里!尤庄主太客气了,尤庄主慢走。”
话声中已听足声逐渐远去,“云裳飞凤”江秋萍尚不放心的缓缓将房门推开些许缝隙往外望去,果然见到尤庄主的背影逐渐消逝在暗隅中,才心中大宽的松了一口气,急忙关妥房门返回房内,可是,房内的人已然不知何时离去了。
而在此时,上层的卧室内“雄鹰”唐龙冷漠的望着床上半裸的“火狐”洪姑娘,虽然眼见她酥胸半露,睡姿撩人,但是毫不心动的疾点她穴道,并且伸掌贴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双目中浮出一股阴森森的幽冥光芒,口中喃喃低语不止,片刻后才轻舒口气的低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什么人?”
沉睡中的洪姑娘依然是沉睡之状,但此时她却是顺从的回答道:
“我叫‘火狐’洪翠珊,我爹是‘中州分堂’分堂主洪无心。”
“你此行要往何处去?有何重要大事去见什么人?”
“我奉爹爹之命,要往旧都‘长安’去拜见本会‘招贤堂’吴堂主,成为本会新进的精锐人选,并且送一封密函交给吴堂主。”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不屑的望望她,但随即又问道:
“哦……贵会要招募新的精锐?那么你爹在‘群英会’中是何等职务?”
“我爹乃是‘招贤堂’辖下四分堂之一的‘中天分堂’堂主,并且也是‘招贤堂’吴堂主的姘头,所以爹说吴堂主会好好照顾我的。”
“雄鹰”闻言,顿时嗤嗤一笑,竟然会有如此说父亲恶言的不孝女儿?但是以她的刁蛮心性看来,若说是养女不教父之过,实在也不为过,因此续又问道:
“你可知道贵会中有个年约四旬的妇人‘风月仙姬’李文英?而贵会会主又是谁?”
“我不知道会主是谁?我也没听过会中有个叫‘风月仙姬’李文英的女人。”
“喔……那么你爹可曾被毒药控制?你家人是否被毒药控制?或是可曾住在一起?”
“没有,爹爹是吴堂主的床头人,因此由吴堂主力举而成为分堂主,所以无须服用剧毒,当然我也不会被困禁罗。”
此时“云裳飞凤”江秋萍已然掠至楼上,眼见他侧坐在床缘,顿时芳心又羞又急且有种莫名的酸意涌生,如果他敢无耻的辱及洪姑娘,那么自己绝饶不了他……
但是却见他急忙挥手制止自己开口,心奇的仔细观望一会儿,才知洪姑娘依然沉睡未醒,但是却对他询问之言,毫不犹豫的一一回答着,因此芳心惊讶的怔立一旁,默默望着他如何折腾洪姑娘。
但未几,已然猜出他必然在洪姑娘身上施展了什么异功?才会使洪姑娘在沉睡中依顺不违,一五一十的说出所知晓的隐秘。
但是也因此而使她芳心一惊!若他在制住自己后,也对自己施展如此异功,那自己岂不是也会将心底之事全然详说不隐?
芳心恍然一惊!并且双颊骤红且发烫,怔望着他侧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雄鹰”毫不在意她在身侧,也不知她心理想些什么?因此尚在继续询问着沉睡不醒的“火狐”:
“那么你爹可有控制武林人的剧毒以及解药?或是你知道谁有解药?”
“有!吴堂主曾经给了爹一些控制武林人的剧毒,以及可引发剧毒的药引,但是爹没有解药,而且好像连吴堂主自己也没有解药,据说只有‘会主’以及‘百丹堂’堂主或是‘副会主’才有解药。”
“咦?‘群英会’中竟然还有个‘百丹堂’?依名便知是专门提炼药物的……嗯!据我所知,那些曾服用剧毒的武林人之后便未曾再服用过什么剧毒或解药,难道那种剧毒不会发作吗?如此那些武林人岂不是不用怕剧毒会发作,而遭到迫害吗?”
“不是,那些剧毒存在身体内,平时并不发作,但是若另有一种药粉被吸人体内后,便将立时引发体内剧毒而身亡,这种药粉在会中高层、四大堂主以及各分堂主身上都有,如果有人不听命令,只要挥洒出一些,便能使不听命之人毒发身亡。”
“哦?原来如此,那么虽然身中剧毒,只要隐遁不出,不吸入那种药引毒扮,便不会引发体内剧毒罗?”
“是的,所以才要另外控制他们的家人,才能避免他们查知药性而隐躲不出,然后每隔一段时日让他们亲人相会一次,使他们知晓亲人尚安好,才能永远控制他们依顺不违。”
“那么你可知贵会会址在什么地方?还有‘百丹堂’在什么地方?堂主是什么人?是男是女?他的名号及来历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不过有一次曾听爹爹与一位生死之交谈及.会址可能是在太原城一带,但并不确定,但却知道‘百丹堂’堂主是个四旬余的女人,与会主相识约有二十年左右,至于姓名及来历便不知晓了。”
“雄鹰”唐龙知晓再也问不出什么隐秘了,因此才转望站立一侧的“云裳飞凤”江秋萍,微微笑说道:
“江姑娘!你方才可曾听清楚了?其实如同姑娘遭遇的武林人,如今已至少有上千人甚或更多!依我猜测‘群英会’可能有席卷江湖武林之心,或是别有企图。至于控制武林人的剧毒解药,短时间恐怕甚难获得,因此姑娘在未能获得解药,或是未能救出姑娘亲人远走高飞隐躲不出时,最好能安分的莫要做无谓抗拒,而使姑娘及家人遭至不必要的危险!”
“云裳飞凤”江秋萍在旁静听时,已然听得不少对自已有利的隐秘,因此耳闻他的笑语时,顿时心生感激的望着他,似乎他那种令人又恨又气的邪异笑颜,竟也不再那么令人气恨。
因此芳心中已不再对他气愤,也不再生怒,只是低声说道:
“你……谢谢你的好意了!贱妾已然知晓以后该如何自救了,至于你……待会儿你要往哪儿去?”
“雄鹰”唐龙闻言,顿时又邪笑说道:
“嗤!怎么?难道你想跟我走不成?”
“云裳飞凤”江秋萍自始便知晓他面有邪意,口中更是邪言邪语不断,且有种玩世不恭的神态,毫无名门正派子弟的正色。
而且他对自己毫无一丝惊慕之色,也无一般青年对自己奉承的神态,芳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也有些气恼,但是心中却另有一种莫名的……因此,芳心中又恼又气的娇啐说道:
“呸!呸!难道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雄鹰”唐龙耳闻之后,不由心中窃笑的眯眼邪笑说道:
“嗤!正经些?你们女人就是听不得正经话,只喜欢听些谄媚奉承之言,我可没空闲做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谄媚之态及奉承之语,嗯,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心中一急,急忙伸手轻拉他衣袖问道:
“喂!你……你真叫‘雄鹰’唐龙?”
“嗤!嗤!每个人皆有姓名,但姓名真假又有何差别?我若说是阿猫、阿狗又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真是假全在方寸之间。”
“云裳飞凤”江秋萍被他怪异之言说得有些怔愕不解,正欲再开口询问时,突又听他说道:
“她大概尚须半个时辰之后才会清醒,待醒来后也不会记得什么,因此你大可放心,我要走了。”
“等等……你……你……如果你能寻得剧毒解药……”
“喔?嗤!嗤!如果我能寻得解药,我一定拿来……嗤!拿来胁迫你,听我的支使。”
“呸!呸!要死啦?没一点正经话!”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美目狠狠瞪他一眼,又气又恨的开口嗔斥着,但是腰身突被一只强壮的手臂紧紧搂住,并且一股男人的气息已然靠至面颊,耳旁已响起他那令人气恼,却又令人心悸的邪笑声:
“嗤!美人儿,在下姓李名坏人,你可记住了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倏然双颊羞红,正欲挣扎时那只手臂又已离开,并且已见人影疾掠出窗外,因此檀口张了张却不敢呼唤……
心中恍然若失的怔立了不知有多久,只听床上洪姑娘突然翻了翻身才惊醒了她,顿时羞红双颊,似笑非笑的疾掠下楼。
其实这也是一般女子的通病,一些有良好家世及美色的姑娘,大多有不少青年男子爱慕追求,当然也会不时围绕身周奉承巴结,虽然芳心中会涌生出一种喜悦无比的优越感,但是却又会有种好似缺少什么的空虚感。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男子不但不奉承,反而冷言冷语的讥损连连,或是对她不屑置之,当然会使她自尊心受损且甚为气恼愤恨,但是事后心中可能会涌生出另一种与众不同,令她记忆深刻且挥之不去的微妙感觉。
而“云裳飞凤”江秋萍,此时便是陷于此种感觉中而不自知。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长安,原本是数代国都,并且城内皇亲国戚、高官显贵、富商巨贾满城皆是,城内百商云集,车水马龙、繁华熙攘,便是西域外番也是处处可见。
但是,自从历经改朝换代的战乱之后,原有的皇亲国威、高官显贵皆已散逃一空。
因此,原本在皇城两侧,皇亲国戚、高官显贵的深院华宅,全然沦入富商巨贾之手,再难见到高官子弟喧哗华街的景况了。
时至世宗崩,恭帝立,但是殿前都检点赵匡胤废帝自立,迁都汴京,自此,长安的名声及繁华便一落千丈,只成为令人怀念的一座名城而已。
靠近东城“兴庆官”边缘,原本属于高官显贵、皇亲国戚群居的东市华宅,在庭院深广,琼楼华厦处处的护国胡同内。
一幢高墙大宅院的两片高阔大红门前,左右各有一座石狮,大门内是一条长宽的石板路,约有六丈深远处,是一幢高有三层,雕梁画栋的宽阔楼房。
宽阔楼房内,装璜布置华贵富丽的客堂中,有一名年约花信﹑圆脸、凤目、瑶鼻的艳丽姑娘,高坐在正前方的太师椅上。
太师椅后方以及左右共有八名年约十八、九岁的美貌侍女,皆盯望着恭立堂中的一名五旬余老者,并听那艳丽姑娘说道:
“嗯!既然如此,立即传讯本堂辖下四分堂,皆须严加戒备。你快去吧。”
“是!属下遵命!”
“哦……你等一会儿,赵主事,本会各地分堂究竟已有多少菁英至‘招贤堂’报到了?”
“启禀堂主,近半个月中,由各地分堂辖下精选出的菁英,已有四十七名已经到‘招贤堂’报到了,但现在离期限尚有半个月之久,因此至少还会有五十名之上会陆续依期报到吧。”
“嗯!可惜会主早年未有此意,否则凭本堂这十年中所训练出的上上之才,至少也可留下百名菁英高手,但是如今若想再调返已难了,因此也只得多费心严训新的亲卫了。好啦,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望着赵主事退出大厅外,突然听到站立椅后的侍女之一轻声说道:
“师姐,会主怎么会突然要训练如此多的亲卫?而且尚要指定年在双十之下的上上之材?”
那位娇艳姑娘闻言,立时冷哼一声的说道:
“哼!这怎么会是会主之意?会主身侧早有‘八鹰’以及‘十二狼’哪还用得到什么亲卫?依我猜测,这一定是那个又骚又荡的狐狸指出的主意。这十年的时光中,经由师父及我手中训练出来的精锐,每年至少有五十名之多,但是皆一一被调至各分堂了,连我们自己的分堂中,一个也没有留下。以后……哼……哼……哼……”
此时另一名使女闻言,也立时接口说道:
“师姐!师父派小妹八人,以使女身分辅佐师姐,凭咱们姐妹九人还会怕她?”
但是站立大厅左侧,一个圆脸侍女闻言立时说道:
“哼!那骚狐狸还不是狐假虎威?她原本就嫉妒咱们尚年轻,便能在会主面前分掌大权,因此才会处心积虑的借着会主之名,逐一调走咱们严训出来的好手,用意乃是不容咱们厚植势力,以免咱们强过她,因此,咱们不能不防着她。”
此时另一名侍女也开口说道:
“对嘛,小冬说得对!师姐,咱们可不能让那个骚狐狸骑在咱们头上,为所欲为,一定要想法子也让她知晓咱们的厉害才行,否则一定会被她看低了。”
就在此时,那艳丽姑娘突然伸手急挥,八名使女也立即顿口,并且机警的提功戒备默察四周情况。
娇艳姑娘行功静察一会儿后,似乎并未发觉什么异状,这才放心且无奈地说道:
“好啦。你们都别说了,此事我心里有数,你们可别乱嚷嚷的落入那骚狐狸耳内,你们且随我去‘招贤堂’去看看那些投到的菁英吧。”
明为主婢,实为师姐妹的九人,婀娜多姿,莲步生花的相继行出大堂,转往右侧廊道后便消失不见。
未几,突由大门外的顶层廊道,轻飘飘的落下一个黑影,竟站立在堂门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又迅疾掠入堂内消失不见。
也就在眨眼间,他原先隐身的上层廊道处,突然出现方才那主婢九人,竟然是她们去而复返。
娇艳姑娘站立在廊道四望一会儿,并未发现什么异状,才朝身侧八女挥手说道:
“大概是我听错了,走吧!”
于是主婢九人再度离去,而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的黑衣人,竟也再度幻至堂门前,并且双目射出惊异光彩低语着:
“嗯!功力果然不弱,比那江姑娘至少高出两筹,而且心机也深沉狡诈,并非易与之辈,怪不得年仅二十四、五岁便能身为一堂之主!凭她身为‘精武堂’堂主的身分,定然知晓甚多少有人知的隐秘……还有听她们所言,似乎与另一个骚狐狸明争暗斗,可见‘群英会’中,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之事为数不少。嗯!看来先由她们处下手,或许可获得一些连分堂主皆不如的隐秘。”
数日后--
繁华拥挤的西市闹集中,那位艳丽姑娘与两位打扮成使女的师妹,皆打扮得花枝招展令人惊艳,在闹市中摆满各类精美的百货商贩前缓行细望。
三女东逛西行,立身在一处放置着不少精美珠玉、首饰的摊位前欣喜挑选时,突然由三女身后贴至一个身躯,并且在娇艳姑娘耳旁邪笑说道:
“嘿!嘿,嘿!美娘子喜欢什么尽管挑,算本公子赠送三位的。”
“找死!”
娇艳姑娘突然被一个身躯紧贴后背,顿时认为是市井无赖之流的好色之徒,因此怒叱一声便反掌挥去!
然而突听身后响起一声轻笑,接而手腕骤然一紧,已然被身后之人扣住,顿时又惊又疑的回首后望,却觉温热的男人气息近在面颊数寸而已,并听邪笑声在耳旁响起:
“嗤!嗤!美娘子莫惊,在下……”
就在此时,倏听两声娇叱同时响起:
“叱!狂徒,找死!”
“狂徒,放手!”
“啪!啪!啪!碰!”
两名使女初时也以为只是可恶的好色之徒而已,但眼见师姐刚一挥手,手腕已然被人扣制住,顿时俱都心中一惊!心知那人乃是武林人,因此又惊又怒,且不约而同的同时出掌拍击那狂徒。
然而连连数声掌劲及体的脆响,却见他似是毫无所觉的眨眼邪笑道:
“哈!哈!哈!美娘子你带她二人出门,为何不和我说一声?害我四处乱找一通!”
此时娇艳姑娘已又惊又急的转首望向身后,眼见身后乃是一名身穿黑缎长衫的俊挺雄伟青年,满面邪色的笑意令人生怒,而且口中之言,竟然好似一家人在打情骂俏一般。
三女与黑衫青年的举动,当然引起四周拥挤的人群及货贩注意,但是耳听黑衫青年之言,都以为他们乃是熟悉的一家人,因此皆无人生疑或出面护花。
娇艳姑娘左腕被扣,芳心惊怒的回首盯望,只见那满面邪笑的青年甚为英挺,顿时心中怒意消减不少。
再想到凭自己的身手,竟然一出手便被对方扣住手腕,而且对方掌心竟有一股怪异的热气逆冲入自己手臂,使得自己全身真气难提且松软无力。
再者,两位师妹的功力虽比不上自己,但也已将近一流之境,然而掌劲全然击实在他身躯上,他却如同无事的依然笑语着。
娇艳姑娘心思疾转后,立时媚眼斜瞟的咯咯笑道:
“哟?人家只不过是和她俩出来游逛一会儿,想买些花粉、手饰之类的,便倒霉的遇见你这坏胚子,好啦,放手吧!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黑衫青年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松开手掌,且谄笑说道:
“嘿!嘿!是!是!是我不对。只要美娘子不生气便行了,你们三位要买什么尽管挑,一切皆算是本少爷陪不是的告罪礼如何?”
娇艳姑娘闻言,立时斜瞟他一眼,并且娇媚的说道:
“喔?咯……咯!好哇!小春、小桃你俩听见了吧?你俩就别客气的尽量挑,让他……赏赐吧。”
小春、小桃闻言,顿时互视一笑,心知师姐此时虽是笑语连连,但只不过是在逗弄他而已,其实已然心生杀机了。
因此俱是娇笑连连的应声依从,便开始在人山人海的闹市中穿梭,专挑一些精美且贵重的首饰、衣衫。
不到半个时辰,黑衫青年便已找来了一个挑夫,挑着竹笼,盛装所购之物。
一担竹笼内的东西愈来愈多,至少已花费了数百两银子,但是黑衫青年似是身怀钜金,不但毫无心疼之色,甚而在旁一一解说三女所挑之物的优劣处,并为三女改挑更为精致的上等之物,然后毫不吝惜的如数支付。
更令三女欢愉的是,他不时邀三女前往“朱雀大道”的金玉银楼,去购买更为上好的饰物。
所谓“潘”“驴”“邓”“小”“闲”,此乃男子追求心仪女子的必备要件。
“潘”便是“潘安”之貌;“驴”便是“驴头太子”天生异禀之巨物;“邓”就是要有“邓通”之财;“小”乃是会小心呵护处处奉承之心;“闲”则是要有闲时闲情日日陪伴在侧。
而黑衫青年则已俱备了“潘、邓、小、闲”四要,至于“驴”,若依他雄伟的身躯看来,相信也不差才是。
还有,所谓“贞女怕赖汉”便是意指天下女子十之八、九皆怕赖汉纠缠,如果被不喜之人穷追赖贴,纠缠不清,当然是又羞又怒,唯恐避之不及,可是赖汉若皮厚不去,且任凭打骂依然体贴呵护,小心奉承,加之若能有五要件,久而久之后,必可打动贞女之心。
因此,黑衫青年陪着三女在闹市游逛一个多时辰后,已使三女原先的怒气早已不知飞向何处了?
而且娇艳姑娘不知从何时起,已开始与他并肩情侣的欢愉笑语不止,并且也依顺他心意,前往“朱雀大道”有名的“京都第一楼”用膳。
“京都第一楼”乃是有两百余年历史的老店,灶房内掌厨的大师傅,俱是高金聘请代代卸任的皇宫御厨,因此各式佳肴味美且精致。
因此历代百官或城内富商巨贾,无不以在“京都第一楼”宴客为荣,不过花费也颇为高昂,每每皆在百两之上,连城内一些小康之家,皆不敢进楼一尝,更别提乡间升斗小民了!
一间八人大桌的宽敞包厢内,满桌十余道奇珍佳肴,令人馋涎欲滴,看来黑衫青年有心要与美艳姑娘及她两位师妹结交,才肯花费钜金,令她们三人满意自己。
此时黑衫青年毫不避忌的紧靠美艳姑娘身旁落座.并且涎脸笑说道:
“美娘子!本少爷姓李单名玄,号‘怜花公子’,尚未请教美人儿尊姓芳名?还有这两位又娇又俏,令人又爱又怕的俏姑娘?”
美艳姑娘闻言,顿时媚眼斜瞟,娇嗔的咯咯笑道:
“咯!咯!咯!原来是李公子当面!李公子您可真是色胆包天哪,竟敢在嚣市闹集中便调戏贱妾?难道不怕触犯王法或是得罪了贱妾?”
然而黑衫青年“怜花公子”李玄,似是常在花丛中打滚的花国高手,眼见美娇娥的媚笑嗔语色,顿时耸耸肩的笑伸左手搂住她柔细柳腰,神色怪异的邪笑道:
“嗤!嗤!美人儿!本公子在闹市中乍见你一面,便惊为天人,神魂额倒得恍如三魂掉了两魂半,神智失常如同失心疯一般,也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到现在还晕淘淘的!不过……所谓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因此……嗤!嗤!纵然本公子有何遭报,但也只求一亲芳泽而无怨无悔。”
天下哪个女子不喜被人夸赞奉承?“怜花公子”李玄虽未明着赞美,但其中含意却胜过一些俗气赞词。因此美艳姑娘芳心欢愉的媚笑望他一眼,又娇嗲的笑问道:
“哟!看你年仅双旬左右,却生得一张小甜嘴,我问你,看你出手迅疾且能轻易的制住我,定然师出名门.但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可否说给贱妾听听?”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神色慌急的笑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否则美人儿定然会心惊畏惧得仓皇而去。”
他愈是如此说,愈令美娇娥心中涌生起一股不服之意,顿时噘嘴娇嗔的追问道:
“呸!你这个油腔滑调的坏胚子.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还有什么不敢做、不敢说之事?况且……贱妾不知现今江湖武林能有哪个名门大帮或隐世高人、绝世高手,能令贱妾闻之心骇得仓皇而逃?”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不由耸耸肩、撇撇嘴,手中一紧已将她紧搂入怀,并在她粉颊上吻了一下,才嗤笑说道:
“嗤!嗤!美人儿!咱俩是怎么样的人皆各自心里有数。本公子并非腐儒,也非那些自命正道的虚名之辈,只知‘天地任我行,好花任我摘’……”美娇娥看他满面邪色且油腔滑调,绝非名门正派之徒,也不信他会是什么隐世高人之徒?至多是某个前辈邪魔的徒弟而已,因此乍听之下并未在意。
但是听到后一句时.倏然全身一震,惊急的便欲挣扎脱离他怀中,但是那只手臂更紧搂不松,甚而右手竟大胆的伸入她衣襟内抚动着。
然而她却像是毫无所觉,仅是美目惊睁全身颤抖的惊问:“啊?你……你……等等!‘天地任我行,好花任我摘!’莫非还有两句……可是‘情深不知处,处处皆深情。’是吗?”
此时坐于两人对面的小春、小桃,耳闻师姐惊骇之言后,俱也是大吃一惊的相继脱口叫道:
“啊?是……是……‘情魔’?”
“天哪?他……他……是……老前辈!您……您……”
此时“怜花公子”李玄,原本面上的邪笑已逐渐转为阴森冷酷神色,双目中竟射出两道阴森怪异的精芒,默默的环望着身躯颤抖、神色惊恐的三女,半晌,才逐渐回复原先邪笑神色,嗤笑说道:
“嗤!嗤!美人儿别惊,你年仅花信,却知晓武林中已有近百年无人谈及的四句切口,由此可知你的来历不凡,但不知美人儿尊姓芳名?师出何人?”
此时美艳姑娘已是面色泛白身躯颤抖,惊望着李玄颤声说道:
“老前辈!晚辈姓邱名沙丽,外号‘阴山孤凤’,师出‘玄阴门’,师父乃是‘阴山鬼姥’。老前辈您……您不要作弄晚辈了。”
“哈!哈!哈!原来美人儿师出‘玄阴门’!嗯!那就算不得外人了,邱沙丽?好名字!不过美人儿你别惊,蔡前辈乃是八十余年前的绝世高手,若算年龄,至今应已一百五十岁之上了,你看本公子会是百岁之上的人吗?好啦!本公子原本并不想提,但是又禁不得你追问,可是才说了两句,你就如此心惊骇畏的坏了乐趣,这可多无趣呀!”
“怜花公子”李玄,口说中似是兴致大减神色索然,但是双手依然拥搂着她身躯,而且缓缓撑拉开她衣襟,恣意抚揉她酥胸。
“阴山孤凤”邱沙丽耳闻他所言后,这才芳心大宽的平复了心情,并且玉手狠拍他大腿娇嗔的说道:
“哎哟!讨厌啦,你这坏胚子,差点将贱妾的魂儿吓出来了,如此说来,李公子您竟是百余年前使名震江湖武林的‘九阳神君’蔡老前辈们下数代弟子罗?”
但是“怜花公子”李玄却说道:
“嗤!嗤!说是也对,说不是也不差,怎么?美人儿尚心存怀疑是吗?”
“阴山孤凤”邱沙丽闻言,顿时斜瞟他一眼,又娇又媚的恨声说道:
“哼!人家哪敢猜忌你这位师出名门的高人子弟!人家只是乍听之下,以为招惹了一位年已百岁之上的老前辈。原来是你这个又坏、又可恨的人来捉弄贱妾。”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嗤嗤笑道:
“嗤!嗤!美人儿别调侃本公子了,本公子哪有返老还童的本事?美人儿,但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成为美人儿的入幕之宾?”
此时“阴山孤凤”邱沙丽已被他伸入衣襟内的一只手,挑逗得双颊霞红、媚态万千、眉目生辉、鼻息粗喘,闻言,后不由轻哼呓语的娇嗔道:
“哼!你……你这坏胚子!初次见面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人家!现在又轻薄的捉弄人家,还……还要这样问人家!你最讨厌了!”
“怜花公子”李玄知艳媚的美人儿“阴山孤凤”已然被自己挑逗得淫兴大动,因此更是毫无顾忌的在她身上抚摸挑逗着,并且邪笑的望着相对而坐,满面羞霞之色,却不对斜瞟两人举动的两名使女,挑逗的笑说道:
“两位,本‘怜花公子’若遇到娇艳名花而不动心,岂不是要坏了本公子前辈的名声吗?况且本公子行道江湖时,也抱着‘愿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规矩,可惜在下只有一人,无法同时兼爱两位,不过……只要两位不嫌弃在下,在下当可尽力为之,绝不厚此薄彼。”
面对两人的两位姑娘与“阴山孤凤”乃是师姐妹,原本尚在门中习艺,直到半年前师父“阴山鬼姥”由中原返回,便令八女以侍女身分前往中原,辅佐早已随师父逗留中占原五年之久的师姐。
虽然八位师姐妹的年龄皆在二八至二九之间,而且至今尚是处子之身,但是她们自幼身入师门,便已时见师长与男子打情骂俏,以及与男子赤身肉搏,享乐云雨之态,因此久而久之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男欢女爱之事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再加上进入中原半年之久,已甚为清楚师姐的淫乱所为,因此眼见师姐满面媚荡之态,以及“怜花公子”的轻狂动作,虽然也与往昔所见相似并无差别,却不知为何,此时两人的娇靥上竟也涌生起一股羞涩的红霞,羞笑的垂首不语,偶或偷偷斜瞟两人令人羞涩的轻狂浪荡所为。
清幽宁静的后院,有一幢独幢的三层小楼。
顶层是一间宽敞华丽,且令人心动的一色桃红装璜。
此时,在顶层内间卧室正传出阵阵令人血脉贲张的激狂荡哼浪叫声,以及偶或传出的尖叫声!
排名“春夏秋冬、桃荷菊梅”的八侍,似是习以为常的在楼下休歇谈笑,仅是偶或轮流上楼探望一会儿便下楼了。
但她们口中所谈之事,十之八、九不离顶楼的那位“怜花公子”李玄,以及猜测他的确实身分来历,真的是一百多年前便已名震江湖武林的“九阳神君”门徒吗?
如以“九阳神君”八十年前便已是七旬之龄来算,那么五十年前便已高达百岁之龄,那岂不是要在一百三十岁以后才收徒?因此若是真的,也可能是曾徒孙之辈了。
还有,昔年的“九阳神君”另有一别号,乃是令武林侠女谈论纷纷且畏惧的“情魔”之号。
据江湖传言“九阳神君”红粉知己数十,但是各个皆对“九阳神君”痴情不变,而且从无争风吃醋的现象发生。
因此,江湖武林虽对功力高深,独断独行刚愎自用的邪魔“九阳神君”并无好感,却也难因此妄加他罪名,才将他另取别号“情魔”。
尔后当“九阳神君”毫无原因的突由武林中失踪后,他原有的众多红粉之中,竟然有三十余人先后为情殉生,因此江湖武林更是惊异难信,且议论纷纷。
然而时光逐渐流逝,转眼已过了七、八十年,江湖武林也逐渐淡忘了昔年的顶尖邪魔,至今则已无人再提了。
如今竟有人不怕引起江湖武林的鄙视及议论,且引以自傲的自称是他的弟子!难道他真是“情魔”的弟子?或是想借着早已失踪无息前辈高人,冒名顶替自抬身价不成?
不过,八女虽有各种不同的猜测,但是凭师姐这两天中,极度欢乐得难舍难分,竟然不提师门严规将他……
同门师姐妹俱知门规如何,如果师姐违逆了门规,自己姐妹八人恐怕也难脱相互督促之罪。
因此.虽然“他”长得英俊挺伟一表人材,令姐妹九人皆有种爱恋之意,但是违逆门规背叛师们的大罪,谁也不敢担。
于是,二师姐小桃便与七位师妹细商一会儿,终于有了议定。
翌日清晨“怜花公子”李玄尚在沉睡中,倏觉身躯数大穴同时一震,双目惊睁后,已发觉“膻中穴”“乳根穴”“天池穴”“神封穴”“天泉穴”五大穴同时遭制,全身及四肢皆已动弹不得。只见美人儿侧坐床缘,媚笑的望着自己,而那八位又娇又俏令人心荡的美侍,则在床前站立一排,面上神色各有不同的笑望着自己。
但是,他却毫无惊骇之色,仅是打了个哈欠后,才笑说道:
“嗤!嗤!美人儿!你怎么制住本公子的穴道?难道你吃了两天饱食后,便食之无味的要将本公子弃如破履?或是甚为满意后,要将本公子视若禁脔的拘禁于此?”
侧坐床缘的“阴山飞凤”邱沙丽玉手轻抚他面颊以及赤裸的结实胸膛,面带怪异笑意的媚笑说道:
“咯!咯!咯!李公子,这两天中,贱妾确实也欣赏你的天生异禀,但是……嗤!嗤!你这色胆包天的坏胚子,敢在大街闹集中便调戏勾搭贱妾,而且在知晓贱妾出身‘玄阴门’后,依然毫不改变心意!想必是自恃天生异禀,以及一些御女异功便要愚弄贱妾,真是的!”媚笑之声突顿,接而便神色一整,神色阴狠的冷声问道:
“哼!凭你只靠着语不正经的油腔滑调,以及算是不错的固精锁阳异功,便想蒙混为昔年蔡老前辈的门人!你说吧,你究竟是何来历?师出何门?有何目的?为何自不量力的勾搭贱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否则莫怪贱妾不顾两日之情,要严刑逼供了。”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嗤嗤笑道:
“嗤!嗤!原来美人儿不信本公子是‘九阳神君’之徒。但不论是真是假,这两日中,你情哥、爱郎的呼唤个不停,但在饱食之后竟然无情无意,有如毒寡妇一般要反噬本公子。难道不怕本公子生气吗?”
“哼!贱妾虽然年轻,不知昔年‘九阳神君’蔡老前辈有何等高明的异功。但是凭你所习这点固精锁阳的雕虫之技,休想冒充能令天下女子依顺无悔的蔡老前辈门下,况且你自始至现在,对‘九阳神君’的称呼仅是称为老前辈,因此又岂会是蔡老前辈的门下弟子?故而你也太小看贱妾了,虽然你的功力不弱,但是你现在穴道被制,真气遭封,谅你也难有作为了,因此你有何阴谋及目的快趁早招来,如果你尚要油腔滑调的不从实招来,那就莫怪贱妾无情,要你皮肉受苦罗!”
“哈!哈!哈!原来美人儿在两日的欢乐中,察觉本公子是冒名之人,嗤!也罢,看在你们皆是‘玄阴门’之人的分上,告诉你们也应该,否则就对不起蔡老前辈了。”
“怜花公子”李玄话声一顿,邪笑的望望床前九女,然后正色的说道:
“你们皆是同门习艺的师姐妹,可曾听过贵门师长提起‘九阳神君’?且言语时是否有异样表情?你们可知贵门中有一位前辈‘夜莺’便是‘九阳神君’蔡老前辈的众多红粉知己中的其中之一吗?”
“阴由孤凤”邱沙丽以及八名美侍,闻言俱是大吃一惊的惊睁美目,不由自主的脱口叫着:
“啊!‘夜莺’?是曾师伯祖……”
“你……你胡说什么!曾师伯祖怎会是……”
“呸!呸!你找死呀?竟敢胡言乱语……”
但是“怜花公子”李玄却不管众女的惊言,依然继续说道:
“其实,此事仅有当时的蔡老前辈及贵门祖师知晓,外人无人知晓,莫非贵门祖师竟未曾将此事关贵门兴衰大事,传告贵门弟子知晓注意?怪不得……看来是我错怪了你们。”
此时,师姐妹九人因被他提及祖师,而使心中皆有了惊怔疑惑,心知他言出必有原因,因此不再吭声的怔望着他,待他解释。
“怜花公子”李玄眼见九女神色,顿时善意的笑了笑后,续又说道:
“邱姑娘,其实两天前在闹集中,你们相继出手攻击我时,我便已察觉你们的内功真气有异,但当时并不知你们的出身来历,也不知你们习练何种阴寒内功。尔后听你自称师出‘玄阴门’才使我恍然大悟,也使我心中原有的计划改变了。”
话声顿了顿后,将思绪整理一番才续又说道:
“诸位姑娘,在下所言乃是出自于昔年蔡老前辈的亲笔,至于九位姑娘是否相信,并非在下可强迫。据蔡老前辈书中记载,贵门在两百余年前的创门祖师,原本是‘阴山门’的一名道童,尔后因在深山中缘入一古洞,获得一册‘玄阴真经’但未禀告师长却在暗中偷习,久习十余年后,果然功力突飞猛进,但是却心性大变,且暗中淫辱良家妇女成为淫贼,‘阴山门’知晓门下为恶江湖,自是要擒捉回门以正门规,然而上自掌门皆不敌,又何谈擒捉回门?因此便只好逐出门墙。”
“怜花公子”李玄咽了咽口水后续说道:
“尔后,他更是无所忌惮的犯下不少淫行,终于引起武林公愤被群起攻之,却被他在重伤之下遁入‘阴山’蛮荒内,但是数年后,他竟自创‘玄阴门’且号称‘玄阴道长’,四处掳捉女子,供其淫欲;数年后,终于又被武林同道查切‘玄阴门’所在,再度掀起一场剿伐激战。‘玄阴道长’终于被群攻而亡,但是在群雄散走之后,原本被掳捉淫辱的女子,自觉无颜返回家门,于是依然留于‘玄阴门’中,但也因此被她们找到了‘玄阴道长’密藏的‘玄阴真经’。”此时突听“阴山孤凤”邱沙丽插口问道:
“此乃本门中的隐秘,非本门历代门主或是掌门人选,连本门中的门徒皆不知晓,蔡老前辈又怎会知晓?”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一笑,续又说道:
“此事当然有其原由罗!约在……嗯!约在一百一十年前、贵门中一位‘夜莺’……”
“那是贱妾姐妹的曾师伯祖,可是贱妾幼时刚入门时,曾听说……曾师伯祖不知为何原因?竟……竟终日忧郁寡欢,以泪洗面,尔后便……积忧成疾,一病不起了。”
“哦?你们的曾师伯祖积忧成疾?嗯……我明白了!”
“不过师祖曾经提过,说当年身为‘门主’的曾师伯祖,在病中传位于师祖时,曾有不得与‘九阳神君’为敌之言,所以师祖便立为门规之一,也才会打探出蔡老前辈的一切事迹,以及代表蔡老前辈‘情魔’名号的切口,故而你一开口说出‘天地任我行,好花任我摘。’之言时,贱妾便已知晓代表何人了。”
“怜花公子”李玄此时突然双手高举过头的伸伸懒腰,且顺手搂住坐在床缘的邱姑娘柳腰。
但是诸女此时的神思,全放在他所说的门中隐秘,早已忘了他本是数处穴道遭制的人,又怎可能伸手搂腰?
“此事虽说是贵门中的隐秘,但是却关系到贵门……我也不避讳有伤你们的自尊,事实上‘玄阴真经’乃是一种邪异的内功心法,只要习练此心法后,不但会心性大变且将贪淫。”
“哦?你……胡说……”
“胡说八道!”
“呸……呸!”
“师姐,你别听这坏胚子胡言乱语。”
就在八侍女惊羞且怒的连连叱斥时“阴山孤凤”却双目惊睁的盯望着他正色颜面,默然无语的缓缓扬手,制止了八位师妹之言。
而此时“怜花公子”李玄续又说道:
“你们莫要以为我无的放矢,昔年贵门始自创门祖师及历代祖师便是因修练‘玄阴真经’功力渐增后,也开始淫欲渐升,以致成为江湖武林不容的淫娃荡妇,而贵门现今其他尊长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贵门为了减少江湖武林对贵门的鄙视,才会有与男子淫乐后便残狠除掉,以免传入江湖,损及贵门名声,直到你们曾师伯祖偶遇蔡老前辈,历经一段外人不知的欢乐后,竟然违反贵门门规,不但未依门规诛除蔡老前辈,反而死心塌地双宿双飞的相处半年余,但是你们可知她已从那时起,再也不受心法中的邪异之处以致淫欲横生?”
此时一名女婢小秋,突然瞪目娇叱道:
“胡说!本门心法岂会是淫邪心法?师姐你……”
但是“阴山孤凤”邱沙丽,突然伸手制止身后八位师妹羞怒欲言之状,竟幽幽的说道:
“你们莫吵,其实……经由李公子解说后,我已将往昔在门中习艺时,听诸位尊长所言的片断以及所见,还有自身的异变,总而归纳后……师妹们,师姐虽不敢全信他所言,但是……”
“怜花公子”李玄忽又笑说道:
“你们莫要不信,虽然天下武林中习练三阴脉的阴寒内功者多不胜举,但是却循规蹈矩并无不当,但是有些门派的阴柔心法尚另走不同蹊径,因此便各有不同的异状,反之,三阳刚阳心法亦然。”
“怜花公子”李玄话声顿了顿,且环望诸女之后续又说道:
“蔡老前辈的手书中详注‘玄阴真经’的心法,不同于一般所知的阴柔心法,行功时除了专走三阴脉外,尚行经奇经异脉中的‘冲脉’因‘任督双脉’中‘任脉’主阴,而‘冲脉’也属阴肾水脉,习练内功时真气由‘阴交穴’经过一条‘气冲’通往‘冲脉’同时循行两脉,故而功力的进境较一般心法迅速,这也是你们虽仅习功十年左右便能身俱二十年之上功力的原因了。”
九女闻言,虽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但是修练功力进境确实较一般心法迅疾,因此俱都默然互望着。
但是“怜花公子”李玄此时续又笑说道:
“你们此时当然甚为自傲功力较一般习功者为高,但是你们此时的功力尚只一流不到,功力弱时尚不会有异状发生,但是功力愈高,除了愈会觉得三阳脉抽搐难受,而且当功力高达某一境界时.将使三阳脉开始抽搐、萎缩,且甚为痛楚,如此尚暂且不说,最主要的异状是由于‘冲脉’的真气起止于肾,当功力愈高真气愈强时,与‘任脉’相近并行,且与‘阴交穴’相通的‘冲脉’因‘气街’被强劲真气贯通顺畅,因此便使主水、主精的‘冲脉’肾经更为盛旺,于是逐渐阴盛阳衰而成为极阴之躯,也因此肾水盛旺,开始涌升起一种极欲吸取刚阳之气的欲念,以及难以自禁的开始兴起淫欲!待与男子有了人盛之缘且吸得阳气后,便能使三阳脉的痛楚消灭不少也能满足淫欲,于是再难有羞耻之心的乐此不疲,当然也使功力的进境更为迅疾!”
说及此处“怜花公子”李玄怜惜的看了看邱姑娘及八位娇婢一眼,并且别有心意的续又说道:
“邱姑娘,想必你自己心中清楚是否因此才会……至于八位姑娘,你们此时因功力尚低,所以尚无异状显现,但是以姑娘们目前的修为,迟早会出现此种异状。”
八位娇美俏丽的女待,虽然早已知晓师门中的长辈至今依然勾诱男子……而且在半年的时光中,对师姐常与男子淫乐之事早已耳濡目染、司空见惯了,但她们至今尚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当耳闻他说得言之有物,似是并非杜撰之言,因此芳心内百感交集的相互默望无语。
万一真如他所言,那自己师姐妹八人,以后岂不是也将变成与师门长辈及大师姐一样,成为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
因此又娇又俏的八位师姐妹,俱是芳心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是多人的目光已同时望向八侍中最聪慧、黠俏,有如众女军师的小梅、小秋两女,似乎在询问两女的意见。
其中的小梅果然也不负众望,已然贝齿轻咬朱唇,美目深深的望着“怜花公子”脆声问道:
“李公子,既然您知晓本门如此多,甚而连我姐妹皆不知晓的隐秘,而且您又是蔡老前辈的门人,想必也知晓昔年会师伯祖如何解消本门心法中的那种……隐患?”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立时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笑说道:
“姑娘问得好,没错!在下确实知晓如何解消‘玄阴真经’内功心法中的隐患,但是此事并非可轻易为之,而且关系着八位姑娘的清白,因此……”
此时,另一位小秋姑娘似乎也已恍悟他言中之意,因此已皱眉问道:
“李公子之意……是要袒程相向才能为之?”
此时突然见“怜花公子”李玄挺身坐起.并且将“阴山孤凤”搂入怀内,顿听她惊呼一声,全身发软的倒入他怀内。
而八侍这才想起他明明穴道被制,怎么……
“啊!放手!快放手!坏胚子,你……”
“嗤!嗤!别闹了,现在可是说正经事喔,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玄阴门’的兴衰,你就别使小性子了。”
“阴山孤凤”邱沙丽闻言,心中虽知晓他所言全然是门中隐秘,似乎他真的有办法能解消本门心法中的隐患?
但是他被自己制住数处要穴,竟然尚能自解穴道,而且自己大意不察之下,竟然又如比轻易的反被他控制手下,因此心中甚不服且呕气的轻扭着身躯,但是也仅是轻扭数下便静止了。
不过也因此才使师姐妹九人知晓他的功力高深.已然可行功提气冲穴,连功力最高的师姐都未曾察觉.又何况是八人呢?
而此时小秋急忙开口续问道:
“李公子,你只提及我姐妹八人,却未将师姐列入,莫非……”
“嗯!秋姑娘果然聪慧,没错!若想解消你们内功隐患,须要由我与你们合体双修,才能借由我所习的内功,将你们体内逐渐抽搐、萎缩的三阳脉畅通。据我观察除了邱姑娘早巳隐患显现外,你们八人中小桃的功力较高,恐怕已然……”
话声一落,倏见小桃双颊霞红,双目浮出一股惊慌之色,而众女的目光也同时落在小桃面上。
但此时“怜花公子”李玄续又笑说道:
“不过……在下仅是告诉你们现实情况而已,至于如何选择,全要由你们自行决定了。”
被搂在怀内的“阴山孤凤”突然幽幽的说道:
“你……你这坏胚子!除了玩弄我之外,还想玩弄师妹们是吗?她们都还是处子之身……”
但是突听小梅正色的问道:
“李公子,你说了如此多本门之事,但是小妹想问你,这对你什么好处?”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双目精光一闪而逝,盯望着她秀丽黠慧的娇靥,微微领首的正色说道:
“嗯!梅姑娘之言果然一针见血,其实在下初时并不知你们的出身、来历,只是想由你们身上查询一件事而已,但是知晓你们的来历后……知晓贵门祖师当年并未听从蔡老前辈之言,将‘玄阴真经’心法中的异端之处改正,因此只好依从蔡老前辈手书,代他照顾往昔红粉知己的后代,所以才有如此之意,当然,在下若与姑娘们合体双修后,也可借由你们体内的阴寒真气,调合在下体内的刚阳真气,此乃合则两利之事,所以在下……”
小梅闻言,立时听出其中病语,因此突然开口抢说道:
“哦?如此说来李公子也可经由此事,使自身所习的刚阳真气淬炼调合?”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心知她已心生误会,因此立时解释说道:
“梅姑娘,切莫误会,要知昔年蔡老前辈所习的‘九阳神罡’乃是与贵门阴寒的‘玄阴神功’正巧相反的刚阳真气,而且因特异的练功心法,须有阴寒灵物或是身习高深阴寒真气的女子合体双修,才能逐一贯通九层神罡,因此蔡老前辈才会有不少红粉知己……”
话说及此顿了顿后,望了望诸女一眼,才又说道:
“不过……在下只是提出所知及意见,是否同意,则全由诸位姑娘自行决定,而且不论是否能与诸位姑娘合体双修,在下皆将离开此地处理自身之事,绝不会对诸位姑娘有何等要求!而且以后也不会承担什么责任。”
众女闻言,俱是默然相视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但是“怜花公子”李玄,突又哈哈笑道:
“哈!哈!哈!在下不管你们八人如何决定?但是这美人儿呼哥唤郎的与我缠绵两日,尔后却又无情无义的要折磨我。哼!我可要好好的整治她,你们……嗤!嗤!你们是要留在这儿观赏或是……”
小春、小桃诸女闻言,顿时心中一惊!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听师姐又羞又气的大叫着:
“坏胚子,放开我!不许你碰我……”
“嗤!嗤!美人儿你还淘气?看我待会儿不整治得你叫天唤地的才怪?”
“啪……啪!”
突然两声拍打脆响“怜花公子”李玄竟然将“阴山孤凤”翻伏在双腿上,伸手在她圆滚的玉臀上狠狠拍打两下,顿时痛得她惊叫道:
“哎哟……要死……你打我?小春、小桃你们快合力擒住他……”
但是叫声突顿,却听“怜花公子”李玄朝八女笑道:
“哧!你们是要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其实这还用问?九女乃是同门师姐妹,她们当然是要听大师姐的罗!
然而诸女眼见他虽然强按师姐伏在他双腿上,轻佻的拍打师姐玉臀,但是神色中却毫无一丝恶意,因此小秋已抢先娇笑说道:
“咳!李公子,您别让我姐妹为难了,现在师姐在您手上,我们又奈何?其实您也知晓本门门规如何,而且先前对您的确实身分也不清楚,所以我们师姐妹才会心生怀疑,只得先制住您,再欲逼问您的确实来历,因此才有如此误会。既然您要惩罚师姐……唉!我姐妹投鼠忌器,又如何能贸然出手,将师姐毫发无伤的由您手中救出?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惩罚师姐,因此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此时,另一女小梅也捂嘴嗤笑说道:
“嗤!嗤!小秋,说得甚是,唉!咱们八人既然无能救回师姐,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姐遭惩,怎么办?看来咱们只有快走吧,免得看了伤心。”
但是“阴山孤凤”邱沙丽耳闻两女之言,却是惊急叫说着:
“不行!不行,你们别管我,快出手制住他。”
但是小秋及小梅两人先后笑语之言,已使其他六女略有恍悟,因此也相继浮出怪异笑意,娇笑连连的同时迈步行出卧房拥往楼下,毫不理会大师姐又急又气的连连呼唤声!
“怜花公子”李玄眼见八女相继快步出房时,行于最后的小梅突然回首嫣然一笑,顿时也朝她挤挤眼,倏见她娇靥一如初时,但略带粉红色,急忙转首碎步奔离,不由心中一悸且心荡的默望着她下楼离去。
约莫片刻后,原本传至楼下八女耳内的惊叫怒叱声,已然逐渐低沉息止,转而响起的则是阵阵娇嗔之语,以及一些粗喘鼻息声。
再过了刻余之后,继之而起的则是阵阵难以自制的轻哼呻吟声,而且愈来愈急喘呻吟,且愈来愈激狂的荡哼浪叫不止,使得楼下细听的八女更是羞笑连连。
但是令八女惊异的是……前两日之中,大师姐虽然也颇为满意他的床上功夫,但也仅是舒爽得荡呼浪叫一番,便息止了。
可是此次……大师姐不但荡哼浪语不止,而且语无伦次得似是陷入某种迷乱之中?甚至响起以往从未曾有过的激狂尖叫声,以及似舒爽又似痛苦的轻泣呢喃声,不知她遭到何等难以忍受的痛苦?还是……
令人闻之内心激荡的激狂尖叫声响彻小楼内外,尚幸小楼四周无人敢随便接近,因此并不怕春意外泄。
反倒是大师姐连连不断的激狂尖叫及荡呼浪语声,使散坐楼下客堂中的八女,芳心如鹿,浑身发烫,俱是故做无觉的东聊西扯,你说东、她说西,不知对方究竟说些什么?
尚幸半个多时辰后,令人闻之心荡的声音,终于逐渐减弱、逐渐沉寂,恢复了宁静。
一个是全身刚阳炙热,一个是躯体阴柔酷寒,但在两人真气互通循行对方体内,已开始逐渐调合互补,达成坎离相济之益。
约莫半个时辰后,只见“阴山孤凤”的身躯已不再颤抖,瞑目行功的神态已庄严肃穆,泛红渗汗的身躯也已逐渐回复。此时只见他两人的身躯上,逐渐涌出淡薄的雾气围绕在两人身周,而且愈来愈浓……
两日后,只见小春在“阴山孤凤”邱沙丽的鼓励,以及另外师妹的羞笑中,满面霞红且又羞又慌的怯怯登楼。
尔后每日皆有一女在众师姐妹的笑颜中登楼。
旬日后的四更时分,天色尚是乌黑未曾放亮,一道似虚似幻的乌黑身影,由小楼内疾掠空际电曳而去,眨眼便消逝在夜空中不知去向。
小楼顶层的窗前,“阴山孤凤”邱沙丽泪水盈眶,遥望着乌影已逝的空际。
身后的八位师妹,也是神色悲戚,泪垂双颊。
突听“阴山孤凤”邱沙丽转首朝八位师妹说道:
“师妹们,李公子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虽然他有言在先,他乃是奉蔡老前辈的遗言,以及与咱们只是互蒙利益,毫无情意可言,以后也毫无瓜葛,他言行所为看似邪恶,但是实际却是一位正直心善的可敬之人,依师姐往昔的所为……并无怨悔可言,但是你们乃是处于之身与他……以后虽已不必耽心会步入师姐后尘,可是为了你们的终身幸福,师姐诚心希望你们莫要轻放如此一位世间少有的人中之龙。”
其实一位姑娘家,对一生中第一位肌肤相亲的男子,记忆最深刻也最怀念,更何况是古时女子对贞节观念更为注重?
因此,不用“阴山孤凤”提及,在她们的芳心深处,早已将“他”的容貌及身影深刻在芳心中永难磨灭!当眼见“他”疾掠而去时,一颗芳心,似乎也已随着飞离了。
可是却也有人抱着不同心意,只听小桃不以为然的说道:
“大师姐,李公子与我们一一合体双修,确实是助我们解消了心法中的隐患,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是为了自己所习神功中的异状,实也属相互蒙利,毫无恩情可言,因此又何必再提及他的什么好处?”
但是小桃话声方止,立听另一侧的小菊已面色生怒的叱道:
“小桃你怎可如此说?虽然李公子确实也是为了他自己才与咱们合体双修的,但是他初时与大师姐双修后,便已贯通了第三层‘九阳神罡’进入第四层之境,在未将第四层练至极顶时,已无须再合体双修了!他大可止功一走了之,待功力增进时,再来寻咱们合修神功,可是他却一举解消了咱们八人体内的隐患,你说这是为何?”
此时小夏也已接口说道:
“对嘛!人家李公子与咱们相处半月时光,虽说是为了他自己,但他并未鄙视咱们,而且时时为咱们解说心法中各种异状及如何改正。且莫说有何情意?便是有此良友也是咱们的福分不是吗?”
“对!对!小夏说得对!若非本门位处契丹番子的辖境内,师父也无奈的顺从番子要求,且要我们协助大师姐为他们卖命。否则我现在已不想待在这儿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汉人,岂能协助番子危害自己百姓?况且少狼主明着似是尊重我们师姐妹,暗中却听信那‘百丹堂’的妖妇之言处处压制我们,所以我们为何尚要处处听他们的?”
师姐抹中最聪慧且最精明的小梅及小秋两人,原本皆默然无语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当耳闻令夏、小冬之言后,小秋已慌急的急声说道:
“嗐!小夏、小冬,你俩可别胡言乱语!少狼主岂会歧视咱们?否则怎会将‘精武堂’交由师父及师姐负责,职掌训练会中菁英的大权?你们可别胡言乱语为本门带来祸事!”
此时“阴山孤凤”邱沙丽似是芳心紊乱不堪,也未曾深思什么,便不耐烦的说道:
“好啦!你们都别说了,尚幸少狼主常驻‘太原府’绝不走出‘晋阳’之外.因此千里迢迢,他也不知道咱们的私事,只要咱们与李公子之间的事不乱说,相信也无碍咱们‘玄阴门’与少狼主间的协定。”
另一位小春此时也已正色说道:
“嗯!师姐,咱们与李公子之间乃是私事,并无碍与少狼主之间的协定,至于……不论如何,小妹以后皆不会与李公子为敌。”
“那是自然,好啦别说了,大家都去歇息吧。”
浩浩黄河的南岸,一个往来行旅货贩频繁的渡口,渡口过河的对岸便是有名的“风陵渡”。
渡口码头两侧有二十余户店家.有不少往来行旅货贩在茶肆饭馆内休歇、打尖,等候渡船的到临。
此时由渡口外的小路上,缓缓行至三名年轻俊秀的小后生。
前行一人是年约十六、七岁,面貌俊秀无比,头戴公子巾、身穿青色长衫,手执一柄尺余长的雪白摺扇,腰际尚悬着一柄三尺雪白剑鞘长剑,但神色冷漠高傲,双目中有种冷酷寒光外溢的青衣书生。
身后两人则是两个年约十五、六岁,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甚为清秀的青衣小书僮,两人手中皆各提着一只巨大包袱。
冷傲书生行经一家较体面的饭馆门口,脚步略微一顿便转入店堂内,两名小书僮也已紧随跟入。
但是三人一跨入店堂,便见内里十余桌皆是坐着三三两两的货贩行旅,还有一些粗俗的壮汉粗声笑语着,因此俱是眉头一皱。
但是一名圆脸书僮,已眼尖的望见靠内角一桌只有一名货贩独据一桌,因此欣喜的立即行至桌前,以清脆的童音说道:
“喂!你仅是一人岂可独占一桌?快移往别处与人共桌,将此桌让于我们!”
正垂首默默进食的货贩,闻声立时抬首望向小书僮.但尚未吭声,却听隔两桌的三名粗壮大汉之一,已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出门在外大多是讨口食的苦哈哈,并非如同在家一般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皆须相容相忍、相互扶持各予方便,此乃行道江湖的规矩,哪有像这个小书僮一开口便毫不客套,且霸道的要人移座让位?”
但身侧一人似是阅历较为老道,因此急忙开口说道:
“三弟!那位小书僮像是初出家门,因此岂会懂得什么江湖规矩?况且他身为下人,为主子争益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实也怪不得他!”
话声一转突朝货贩笑道:
“那位老弟,如不想遭人白眼,便何妨过来与我兄弟三人共挤一桌如何?”
壮汉话声方落,却听另一方有苍老之声呵呵笑道:
“呵!呵!呵!想不到恶名如雷贯耳的‘吕梁三霸’吴氏兄弟,竟然也会为人叫屈打抱不平?看来倒令老夫要另眼相看了。”
但是突听另一名瓜子脸的小书僮,双眉一挑大眼一瞪的脆声叫道:
“喂!你们这些人怎会恁地罗嗦?我们只是要他移个位而已,你们……”
“琴儿,住口!”
神色冷傲的书生突然开口制止了书僮之言,双目中冷森的目光环望堂中各桌食客后,才续又说道:
“琴儿,他们江湖人的事,你莫要插口,剑儿.你去向那位……兄台打个商量,能同桌用餐便可。”
“是!公子。”
清脆之声乍响,只见另一名圆脸书僮立即行至货贩之前,但尚未曾开口,已见货贩仰起一张和气生财的笑颜,望着主仆三人笑说道:
“这位公子,诚如那三位大爷所言,出门在外时有不便,皆应有互助互容的包容心,只要公子不嫌弃在下一身铜臭,但坐无妨。”
货贩笑说中,已眼尖的望见冷傲公子手中所执白扇,竟是一柄玉质扇骨,而扇面似是异种细丝所织,并非凡品,非寻常百姓能执有。
正思忖时,那名冷傲书生,也已望清货贩是个年约双旬左右,剑眉星目,方脸泛黑,有种刚毅气质浮显,但满团笑意的笑语着。
冷傲书生似是出身高贵,虽然耳闻货贩略带谄意之言,但是面上神色依然傲气逼人,凌厉的双目盯望货贩一眼,才默然无语的缓缓坐于货贩对面。
那位名叫琴儿的书僮,立时行往柜台掌柜之前点用吃食,而那名剑儿则提着两只大包袱,打横坐于侧位,神色不善的盯望着货贩。
未几,那剑儿突由一只大包袱内取出一支紫木盒,刚掀开盒盖,便有一片白茫茫的光彩溢出。
货贩双目惊望之下,竟见内里是一套名贵的玉质碗、筷、杯、匙,顿时双眉紧皱的急声说道:
“这位小哥儿,且慢!快快盖好。”
话声一出,随即伸手遮木盒,并且又急声说道:
“这位公子,请恕在下唐突。”
剑儿乍被货贩伸手压住紫木盒,正双眉一挑的便欲扬手拍击,但那冷傲书生双目中的阴森寒光更甚,突伸右手以玉扇拦阻剑儿,神色冷漠的盯望着货贩,手中折扇也已斜指着他。
货贩此时续又诌色的低语说道:
“这位公子,出门在外,不似在家中事事不缺,除了车、船旅途劳累外,且时时食宿不定,粗茶淡饭,夜宿荒郊更是在所难免,至于……”
货贩话声突顿,神色紧张的偷偷环望食堂内人群,如此神态果然引起主仆两人的好奇,并且又听他低声说道:
“公子,请怒在下言语冒失,公子既然行道江湖,理当入境随俗,且应时时注意旅途中的安危,有道是钱财不露白,乃是减少恶人觊觎的保身之道,更何况是贵重之物?再者,公子若以自备食具用膳,恐将有辱及店家粗俗不洁之意,势必引起店家的不快,甚或引起一些好事之徒的反感,徒增无谓争纷,岂不有失平安行道之意?当然,公子或许不在意这些……恕在下多言了。”
冷傲书生闻言后,双目中的阴森寒光已消减不少,冷漠的神色也已逐渐缓和,默默的望着书僮剑儿顿首示意,剑儿也依顺的将紫木盒收入包袱内。
此时另一名书僮琴儿,竟满面懊恼之色的行至书生身旁,噘嘴低语说道:
“公子!这家小店看似挺体面的,但是方才去点些平常菜看时,却推说仅有现成吃食,所点菜肴午后方有,岂不令人气恼?您看……”
冷傲书生闻言,顿时双眉紧皱,但尚未开口、又听对面的货贩多事的说道:
“嗤,这位小哥儿莫要责怪店家,因为此处渡口河面宽阔,且水流湍急,渡船须斜放对岸渡口下客,然后再贴岸上行另一渡口上客后,才能再斜放此岸下方一处渡口下客,然后再贴岸上行至此,如此周而复始,往来一趟至少要一个时辰,便是水流平顺缓和时,也须半个多时辰,因此候船过河的行旅货贩,皆怕因吃食而误了渡船过河时辰,故而多是点些简便的快速的吃食裹腹,便可随时离店登船,因此久而久之后,店家在日间仅准备简便的小菜及卤味,直到入夜渡船停驶,未能赶早渡河的行旅,只能夜宿渡口,待明晨再搭船渡河,到那时才有时间点些精致的热炒佳肴,浅饮小酌或用膳。”
“喔?原来如此。”
冷傲书生轻喔一声,默默的望了望货贩一眼后,才又皱眉望向两名书僮,不知该如何是好?
货贩见状已知他们出身名门世家,而且初踏江湖.对于如此景况已无法适应,因此微微一笑后立即唤来店伙,也不询问主仆三人心意如何,立时点了些吃食,待店伙哈腰离去后,才笑对主仆三人说道:
“这位公子!在下越俎代庖为三位点了些吃食,虽非精致佳肴,但却是一般城邑少有的山肴河产,相信足可供三位将就充饥了。”
冷傲书生闻言,冷傲之色已然消减不少,略有笑意的微微颔首说道:
“如此,多谢兄台了!本公子姓赵,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向来此方最……”
货贩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淡谈一笑,随口应答说道:
“原来是赵公子当面!在下姓李单名清,平时往来大河两岸,搜购一些特异名产,往来转贩牟取薄利,倒令赵公子见笑了。”
冷傲书生闻言,正欲开口,已见店伙托着数碟小菜及一锅米饭行至,便忍住欲言,目光已转望向那四组陶碟上的小菜。
主仆三人眼见那些小碟内,竟是一些少见的青菜、小鱼、干丝,以及一些从未曾见过的粗糙东西,因此皆好奇的怔望着。
书僮剑儿似是忍不住的先伸筷尝食,随即发觉这些小菜看似粗糙难以下咽,但是入口之后竟然口味甚佳,因此面浮惊色的连连笑颜顿首,于是主仆三人便开始斯文的浅尝慢食。
进食已毕的货贩李清,眼见主仆三人斯文吃食的模样,不由耸肩苦笑一声,默默的喝茶,待接口之际突然传来一阵钟声,才低声说道:
“赵公子.渡船即将靠岸,请恕在下先行一步了。”
货贩李请提起椅上一只包袱,正欲起身结账离店时,突见店门外急步抢入四名雄武严肃,腰悬阔剑、狭刀的锦衣青年。
四名锦衣青年一入店,立即睁目环望店堂内的各桌食客,待望见内角一桌时,皆是面浮喜色的松了口气,并且急步行至冷傲书生身后。
为首的一名威棱青年,神色警戒的望了望李清一眼,才躬身禀报说道:
“启禀公子,属下等出城不久,竟在途中遭数十人无由挑衅,属下等不欲缠惹争纷暴露身分,因此……略有冲突耽搁了时辰,尚请公子恕罪。”
“嗯……”
冷傲赵公子闻声连头皆未抬,仅是轻“嗯”一声,身侧的书僮琴儿则急施眼色的说道:
“彭统领!公子一路行来甚好,你们快去用膳吧!”
为首的彭统领闻言,顿时面浮感激之色的望着书僮琴儿.并且急声说道:
“是!属下遵命!”
李清站立桌前默望,待四名锦衣青年躬身离去后,才耸耸肩的讪讪说道:
“原来赵公子另有不少随从,怪不得……恕在下方才自不量力的赘言了!告辞!”
似是有些懊恼也有些惭色,也不管主仆三人反应如何,便已快步结账出店,行往渡口之方。
主仆三人只是默望着他的背影并未开口,但眼见店堂内其他的食客,也已先后结账离店,冷傲的赵公子才神色怔愕的与两名书僮低语一会儿。
未几,只见书僮剑儿行出店门,仅是右手微探,便又返回食桌,但是已有两名配刀青年随后急行入店,躬立书生身后聆听指示,然后迅又出店不见。
货贩李清步出饭馆后,双目已迅疾的环望渡口两侧店家,已然望见渡口附近,以及每家食店内,似乎皆有三三两两的锦衣青年散布着,至少有五十人之多。
但是其中有些青年似乎有伤势在身?可见确如方才那为首青年所言,曾与另一批人有过冲突。
可是那赵姓书生并未多问,便打发四人离开了。
由此可见赵书生甚为倔傲,并不体恤下人,故而对他的心性、为人有了歧视。
江面上一艘平底宽阔的大渡船,已然缓缓停靠在渡口码头,等候过河的行旅货贩,尚未待渡船停靠妥当,便已先后登船,寻找可避浪花的舒适之处散坐,等候渡船依时启程渡河。
但是,突有两名神色威棱的锦衣青年,将船老大拖往暗处,低语连连的不知说些什么?然而片刻后,船老大已神色惶恐的连连哈腰作揖、尔后便吩咐船伙候命启程。
如此一来,早已登船的船客初时尚不觉什么,但眼见渡船久无动静时、便已心生怀疑的询问着船伙,才知船老大尚要候客,因此已有人愤愤不平的叫嚷鼓噪着。
然而在船上及渡口码头上的一些威棱锦衣青年立即朝鼓噪之人怒目瞪视,这才使船客心知不妙的噤口默然。
船客中虽然也有一些江湖武林人,但因阅历甚丰,眼尖的看出那些锦衣青年,各个神情严肃不言不笑,举止动作一丝不苟甚有规律,乃是一个严密组合所属,虽看不出是江湖武林中何门何派﹑哪个帮会的人,但是心知绝非等闲之辈,因此皆笑颜低语的故做不急着过河的神情,以免为了如此小事,招惹某个门帮,因而成仇。
约莫两刻后,只见在饭馆用膳的冷傲书生主仆三人,不缓不急的登船后,船老大才在一名腰悬阔剑的威严青年示意下,终于吆喝船伙解缆启程了。
“风陵渡”说是一个渡口,其实因位于黄河南北流向骤转东西向的内角,使得水流较缓和,因此上行下放的货船大多在此停泊休歇以及上下船货。
故而久而久之后“风陵渡”已然形成一个极为重要的船货集散地,因此货栈、酒楼、客栈、车马驴行云集,再加上一些店东、店伙、苦力及家人的居屋,因此已然形成一个大镇集。
渡口码头上有不少货栈及车马驴行的店伙,以及不少挑担苦力笑颜招揽,于是下船赶路的行旅货贩,或是在集上落宿贩购货物,或乘驴车,或乘板车,重行上道,或是招来苦力担货他去,或是三三两两的安步当车逐渐远去。
货贩李清也不例外!背着大包袱安步当车的离开了渡口,不缓不急的往“蒲州”行去。
刻余后已然行有两里路,到达了穿入一片树林内的阴凉官道之前时,货贩李清突然神情一紧,步伐减缓,似是赶路疲乏的并未续行入林,却行至林绿的一株树下,欲先在树荫下纳凉休歇一会儿。
但是他却已行功默察,发现树林内的官道两侧,竟隐伏着至少七、八十人,顿时心中疾思着:
“哼!人数可不少!莫非是拦路打劫的强人……不可能,此处乃是行旅车马往来频繁之地,渡口尚有一队官军驻扎,一般强人岂敢大胆的在此做案?况且内里隐身之人的功力各个皆不弱,而且其中有数人的鼻息甚微难察,功力至少高达四十年之上,怎可能是寻常强人?啊……莫非是方才那三个‘吕梁三霸’不成?”
似是休歇已够,再度起身背着大包袱缓缓前行,行有二十余丈尚无人现身拦挡,难道并非是欲打劫行旅的强人?或是早已有下手的肥羊尚未行至,才不愿打草惊蛇因小失大?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货贩李清穿过树林夹道远行半里之遥后,眼见前后无人,立即窜入道旁荒原内,消失不见。
片刻后已变幻成一名满面络腮胡,手执一根臂粗树棍的粗壮大汉,重又踏人道中,缓缓行往来路之方的树木处。
但刚接近树林尚有二十丈远,便已听树林内传出阵阵兵器相交的金铁声,以及怒叱暴喝声,顿知隐伏之入已然现身围攻肥羊了。
看他装扮的是一个粗笨壮汉,但是身形却疾如电光石火一般,迅疾窜入道旁树林内,迂回侧绕至战况激烈的杂木林处。
只见树林内的官道中,已有七、八十个蒙面人,正狂猛围攻在渡口见过的五十余名锦衣青年。
官道一方尚有三名蒙面人默立观战,而那个冷傲书生也在另一方静立观战,两名书僮琴儿及剑儿则是神色紧张的站立书生身后。
李清虽然早已对冷傲赵公子,以及那些锦衣青年的来历好奇,但此时更对那些蒙面人生疑,因此不动声色的默望双方交战。
只见那些蒙面人的穿着打扮不一,而且兵器各异,且有以拳掌、爪指出手的,出招也是各不相同,甚而有人故意东出一招、西打一式,毫不连贯,似是在隐藏出身门派及来历。
反观那些锦衣青年,除了有三名手执阔剑的为首者外,其余的全是手执一式狭长厚背“雁翎刀”,出手之时俱是步伐沉稳,沉默无声,刀招劲疾凌厉,招招俱是致人于死的强悍攻势,毫无江湖武林门派虚华招式,或容人认败退身的缓和招式,再加上他们各个悍不畏死,凌厉攻杀只进不退,因此战况更显得激烈残狠。
然而那些蒙面人,全是江湖武林中身俱二流之上,有些已达一流之境的武林人,因此锦衣青年并非蒙面人的敌手,刻余后,已有七人先后受伤倒地不知死活,并且也有不少人身受轻伤,逐渐不敌蒙面人的攻势了。
但是那冷傲书生竟然视若无睹,毫无喝止之意,看来用不到半个时辰,那些锦衣青年,必然全都伤亡在众蒙面人手下了。
突然一阵洪洪的大笑声,由树林内响起,清晰灌入激战中的双方人群耳内:
“哈……哈……哈……住手!”
激战中的双方闻声俱是抢攻数招退身,但是竟有十余名蒙面人,却起着锦衣青年收招退身时.毫不理会的依然放手枪攻。
就在此时,条由树林内飞出一片碎石,夹着劲疾尖啸声,射向尚欲抢攻的蒙面人。
顿时响起一阵痛呼尖叫声:
“哇……什么人……”
“哎哟……好痛……”
“啊……谁?是谁放暗器……”
一手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再加上碎石的劲道又疾又强,顿使放手抢攻的蒙面人被打得痛叫暴退。
如此一来双方百余人,皆不约而同的惊怔望向树林内。
只见暗器来处的树林内,已然步出一个满面络腮胡.看不出年龄若干,身穿粗布短装,衣袖卷及手肘,手执一根粗树根的雄伟壮实黑肤汉子。
“哈!哈!哈!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杂碎,方才散隐树林内时便吵了本大爷的睡梦不说,竟然又在林道中呼喝叫嚷的打打杀杀,又坏了本大爷的清宁心境……”
“呔!小子,找死呀?”
“哼!不长眼的小子,若要活命,尽早离开!否则连你一起毙了。”
“咦?他妈的!哪来的臭小子,敢管大爷们的事?”
“呔!小子,是哪条道上的?竟敢不长眼的惹上大爷们?毙了你这臭小子。”
随声只见一个蒙面人由人群中冲向他,手中一柄鬼头大刀已带着破空刀风,又疾又狠的当头砍下。
络腮胡壮汉见状,顿时哈哈大笑的说道:
“哈!哈!哈!好!大爷我好久没好好的玩一玩了!就陪你玩玩吧!”
笑说声中身躯动也不动一下,任由鬼头大刀当头劈下,眼见只余两尺左右时,才突然将手中粗树棍猛然往上迎推。
霎时只见鬼头大刀已狠劈在树棍上,顿听一声闷响,鬼头大刀竟被反震而上,并由蒙面人手中脱手而出!
就在上百对目光惊望中,倏听络腮胡壮汉狂笑一声,身形已疾扑蒙面人,并且双拳疾如擂鼓般的击向蒙面人胸腹。霎时便听肉击之声急骤响起。
旁观的上百人眼见络腮胡壮汉,竟然随手挥扬手中木棍,便将劲疾凌厉当头狠劈而下的鬼头刀震飞,而且双拳又疾又狠的连连击在蒙面人胸腹之间,打得那蒙面人哀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
双方人群掠望中,俱是心中震惊无比,连惊叫之声尚不及出口,便已见那壮汉已冷笑的退至林缘,而蒙面人连吭也未吭一声,便如同无骨之人软倒地面,不知死活。
此时众蒙面人中,突有一人暴纵而出,并且怒喝道:
“小子,接大爷几拳!”
络腮胡壮汉眼见又有一个蒙面人挥拳冲至,顿时又豪壮的大喝道:
“哈!哈!‘浑沌天地吾独行,草莽豪杰尊本神。’本大爷就接你几拳又如何?”
络腮胡壮汉喝声之后,果然又迅疾晃身前迎,而在此时蒙面人群中突然响起数声惊叫:
“啊!是……是昔年绿林盟主‘巨灵神’洪……洪老前辈的切口?”
“天?是老盟主……”
而在此时,只见疾迎而上的两人,皆是以拳相对近身互击,顿听一阵阵如擂鼓的击肉声连响不断,并且尚有壮汉的狂笑声传出。
劲疾且狂猛的近身搏斗,仅在片刻不到的短暂时光,突见那蒙面人踉跄倒退,全身颤抖的颤声说道:
“你……你使的是‘混元拳’?你是老盟主洪老前辈的门人?”
在旁观战的众蒙面人,原本在心中已震惊且怀疑,当耳闻与对手近战搏斗的人,也颤声说出“混元拳”之名,哪还有怀疑?因此已有人狂骇的叫道:
“啊?果然是……是‘巨灵神’!天……”
“哎呀!是老……果然是老盟主?糟了!快走……老盟主最恨藏头缩尾之人……一见到就会……”
众女蒙面人在惊呼骇叫声中,发自心中的恐惧,已使众人骇然失色的四散狂奔,竟忘了对方的年龄几何?又岂会是七、八十年前便已有七旬之龄的“巨灵神”?
而此时络腮胡壮汉则是狂笑大喝道:
“哈!哈!哈!本大爷尚未玩够,你们怎么都跑了?再陪本大爷玩玩如何?”
那五十余名锦衣青年,没想到那壮汉出林之后,仅是与两名蒙面人近身搏斗,便吓走了对方七十余人,虽不知众女蒙面人口中所称的“巨灵神”是何等人?但想必是个极为凶狠残厉的人,否则岂会吓得一哄而散?
因此众锦衣青年俱是神色紧张的严加戒备,缓缓的退聚在冷傲书生之前,唯恐他贸然出手伤害公子。
但是此时那冷傲书生赵公子,竟然神色惊异的跨步行近,但是突有一名手执阔剑的威武青年急声说道:
“公子,此人来历不明,且不知意欲如何?您……”
冷做书生赵公子闻言,顿时双目精光一闪而逝,并且怒喝道:
“哼!让开!”
“是!属下遵命。”
冷傲书生赵公子神色冷峻的冷哼一声,迈步由分列两旁的锦衣青年之间,行近壮汉,距离丈余之地时才止步,双目中射出两道如剑精光,盯望着壮汉不吭不语。
络腮胡壮汉一双精目望了望赵公子,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笑了笑,伸手拔起身侧树棍,转身便欲行入树林内。
赵公子见状,顿时急声唤道:
“壮士,且留步!但不知壮士高姓大名?是否愿投效本公子麾下?往后的荣华富贵绝少不了你的。”
壮汉闻言,顿时豁然转身,双目暴射出骇人厉芒,盯望着面浮期待之色的赵公子,顿时惊得书僮琴、剑儿慌急往前一靠,惊畏的盯望着壮汉。
壮汉见状不由心中一笑,面上的骇人神色渐消,且摇摇头、撇撇嘴的又欲转身。突听赵公子又开口问道:
“壮士可明白本公子之意?”
但是壮汉却狂笑一声,竟然不言不语的身形倒纵入树林内,恍如脑后长了一双眼睛一般,竟可在杂乱的树林内左闪右移,闪避挡道树木,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咦?公子!这个人恁地怪异?竟然不吭不响的便跑!”
“哼!这个粗俗汉子真不知好歹,公子要给他个一官半职的,他却不识相的就跑了?”
然而此时的赵公子却是神色一怔!突然灵光一现的好似有种似曾相识的印象。但尚未及细思.已被琴儿及剑儿的怔声怔语扰乱了思绪,望向人影已逝的树林,半晌才冷哼一声的说道:
“哼!江湖莽夫,不必理会他了,彭统领!”
“是!属下在!”
赵公子呼唤为首的锦衣青年时,眼见五十余人中已有数人命丧,并且有十余人身受轻重不一的伤势,顿时双眉一皱的沉声说道:
“彭统领,你先派人前行至村镇安排住宿之处.然后再详查那些蒙面人的来历,为何会在半途中拦挡围攻本公子?若查到这些江湖莠民的出身来历,立即传讯地方官府严查追缉。”
但是那彭统领闻言,顿时面有难色的嗫嚅说道:
“启禀公子!属下……那些蒙面人……公子请恕属下斗胆直言,属下等人从未曾在江湖中走动,皆不知武林中有哪些有名声的人?也不知他们的出身来历?再者方才那些人全都蒙黑巾,并未曾见到他们的容貌,属下实不知该从何查起?不如交由此地县官……”
但话未说完,却听赵公子双目一瞪的怒叱道:
“哼!饭桶!你们……哼!带你们出来……算了……”
此时突听剑儿好奇的说道:
“奇怪?公子,那些蒙面人好似早已在此等候咱们的。可是咱们出城也才不过四日,他们怎会……”
琴儿似乎也有疑心,因此也抢口说道:
“对呀!而且咱们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怎会要围捉咱们……莫非与咱们欲办之事有关?”
赵公子闻言.顿时双目精光一闪,默然沉思一会儿后,已喃喃低语说着:
“嗯……甚有可能,看来带着他们一大堆人,反而目标更显着,甚易暴露行踪,又如何能隐秘暗查?记得以前姑姑曾说江湖武林奸险无比,行道江湖时,要时时注意身周,而且还要……嗯!人多……要改弦易辙……”
思忖及此,赵公子立时朝彭统领说道:
“彭统领.你带他们回去吧。”
“啊?公子您……您说……”
“哼!难道你没听清楚?”
彭统领此时神色难堪,面上青筋暴露的急声说道:
“是!是!属下听清了,可是……公子,属下等奉‘护国将军’之令,随行保护公子,如今才过了四日……属下等要如何向将军复命?”
“哼!你们方才……算了,其实也怪不得你们,凭你们的出身及所学,连琴儿及剑儿都不如,又怎能应付得了那些江湖莠民?你们跟着我,不但保护不了我,反而将我的行踪暴露无遗,倒不如我自己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行动较方便,你回去后只消与刘将军实说便可。”
彭统领职责所在,又岂敢轻易离去?因此惶恐的尚欲开口……
但是赵公子又已开口说道:
“你不必多说了,就依我所言回去复命便可,琴儿、剑儿我们走。”
“是!”
琴儿及剑儿俩随口应声后,突又听剑儿急声唤道:
“彭统领,且慢!公子,晌午时在渡口的那个货贩,你看他所说的……咱们是否该……”
赵公子闻言,突然也忆起货贩之言,并且也曾在渡船上细思过姑姑往昔所说,行道江湖时应注意之事,两相对照后,认为货贩并未言过其实,实可相信,因此也颔首说道:
“嗯!说得也是,琴儿、剑儿,你俩且入林将包袱整理一番。”
于是主仆三人,同时行入树林内。
两刻之后,才又行出树林外,两只大包袱已然少了一半,但是依然不小。
另外尚有一只与原先包袱大小相似的大包袱,则交给彭统领提着,才听赵公子说道:
“你将包袱带回去,交给刘将军便可,但途中不得打开包袱,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属下遵命!”
“还有,你身上可有多余银两?”
“有有有!属下出府时,将军便已交付万两银票,供公子途中所需,因此……”
“嗯!很好,也交给琴儿便可。”
“是!”
于是主仆三人在众锦衣青年的担忧目光中,再度启程。
一个多时辰后,已是黄昏时分,天色已然逐渐阴暗。
离“蒲州城”尚有数十里地的“三叉村”其实也仅是在一个三岔路口,专供往来行旅休歇用膳的七家茶亭、饭堂。
其中最外侧的一家,乃是新开张不久的一家饭馆。
此时在新开张的饭馆内,一对年约三旬左右,敦厚勤快的夫妇,满面笑颜的忙里忙外,不停的招呼着满堂食客。
靠窗的一张方桌,货贩李清已然酒足饭饱,正喝着一壶茶,即将结账离店了,却见官道中已行至三人,突见他神情一怔!接而便摇头笑颜低语着:
“嗤!又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嗯!包袱小了不少,算他们聪明了。”
也就在此时,已听书僮剑儿欣喜说道:
“公子!这一家颇为干净清爽,不如就这一家吧,”
“哦!剑儿,你没看里面已客满了呀?”
但是剑儿斜行接近探首张望后,突然又惊异的叫道:
“咦,嗨!公子,您看那个货贩又在此独据一桌了呢!”
店堂内仅有六张方桌,除了货贩李清一桌外,其余的五桌,每桌至少有两人,因此又是缘遇相同景况了。
冷傲的赵公子闻言后,不待书撞剑儿再开口,已行入店堂内,观望货贩李请坐处后,便行至李清对面落座。
货贩李清眼见赵公子已在对面落座,仅是颔首笑了笑便继续喝茶,并未吭声打招呼,倒是赵公子神色虽然尚是冷漠,但已主动的开口说道:
“李兄,想不到又在此相遇且又打扰了!”
既然赵公子已然开口,李清也只得笑颜说道:
“岂敢……岂敢!赵公子太客谦了.此家饭馆新开张不久,店内甚为清爽,而且卤昧、热炒均极为可口,赵公子可与贵价品尝一番。”
赵公子此时面上的冷漠之色略消,闻言后续又说道:
“哦?李兄,本公子久居城邑甚少出门,因此对乡野、村镇甚为生疏,可否请教李兄店内有何等吃食?或是烦劳李兄再次代为点些吃食?至于李兄所食,便由本公子做东如何?”
“咦?赵公子不是有不少随从吗?为何不请他们代赵公子打点路途中的食宿?”
“哼!别提他们了,各个都是无用之人.所以本公子已打发他们回去了。”
“喔?打发回去了?赵公子恕在下冒昧,想必赵公子对江湖武林门道尚一知半解,要知江湖路甚为险恶,处处皆有邪心奸恶的地方地痞、恶霸,欺凌善良百姓及外地人。赵公子如有随从在身侧,或可减少无谓纷争,否则……”
但是李清话未说完,却听赵公子傲色的冷笑说道:
“李兄,本公子虽然不曾行道江湖,但也曾听……听人说过不少江湖武林中,有许多难以想像的奸险,以及凶恶之人欺压善良的情形,并且也提及行道江湖时应注意之事,因此自信尚能应付,不劳李兄费心了。”
李清闻言,顿时心中苦笑一声,认为这娇生惯养不知世间险恶的公子哥儿,不但心性倔傲且不听善言,因此只是耸耸肩、撤撇嘴的笑了笑,便不再多言,但心中却笑忖着:
“嗤!嗤!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若不吃一次亏,恐怕难以长进,也罢!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任由他吧。”
此时只见冷傲赵公子面上浮显出一股疑惑神色,双目怔怔的盯望着李清,半响才开口说道:
“李兄,本公子字‘天龙’号‘寒玉公子’但不知李兄何方人士?欲往何方营生?”
李清原本已无意多言,但是耳闻对方之言,顿时神色一怔!并且睁目盯望着他脱口低呼出声:
“咦?‘寒玉公子’……”
而此时“寒玉公子”赵天龙手中雪白摺扇,突然疾如幻影般的点向李清胸口“紫宫穴”。
但是李清却恍如无觉的动也未动,懵懂愕然的继续笑说道:
“喔?‘天龙’……嗯!赵公子的气质确实高人一等,如同天际涌云之腾龙,至于在下……乃汉阳人士,每月往来大河两岸,转贩名产牟取薄利……”
“寒玉公子”赵天龙手中雪白折扇,疾点至李清“紫宫穴”仅差寸许时,突然疾顿的缓缓斜挑回收,并且冷然说道:
“好讨厌的苍蝇,李兄,怎么不在意苍蝇停身不去?”
李清虽已眼见玉扇疾点胸口,却不惊不动的任由他为之.并且察觉扇尖传至一股阴寒之气,顿时心中疾思着:
“啊!果然是天山‘寒玉扇’?怪不得他自称‘寒玉公子’。想不到此次重出,竟然被我相继遇见‘玄阴门’及‘寒玉宫’的人!可是他……”
但是思绪已被“寒玉公子”的话声打断,因此立即故做茫然的说道:
“啊!苍蝇……喔!赵公子,乡野之地,自是虫蛾处处.难以驱之,尤其行道江湖常有偶错过宿处之时,若无能寻得山野居家借宿,便将落宿荒宅破庙或野宿荒地了,到那时莫说是苍蝇,便是野狗、狼兽或长虫皆时时遇见,难以数计的蚊虫、飞蛾,更是无从避之,因此在下早已习以为常,已然懒得挥手驱散了。”
“寒玉公子”闻言,顿时身驱一震,双目中惊色一闪而逝,且皱眉转首望向也是神色怪异的琴儿及剑儿。
李清见状顿时心中窃笑,并且故意又说道:
“赵公子,现时天色已然渐暗,再过半个时辰便将入黑,而此地仅有茶肆饭馆并无客栈,因此行旅早已趁天黑前赶路入城了!赵公子及贵价膳食尚未毕,之后除了赶夜路外,或许今便将经历野宿荒郊情景,到时便知在下所言不虚了。”
主仆三人闻言,顿时张目四望,果然眼见堂内食客早已结账离去了,只余自己一桌四人,不由神色一慌。
李清话声及此,内心暗笑的望了望三人一眼,便提起身侧包袱起身告辞。
但是左侧圆脸的书僮剑儿,突然急声问道:
“喂!你……李公子,那你可知离此尚有多远才有客栈?或是这儿附近可有借宿之处?”
但李清却笑了笑的说道:
“这附近……嗤!在下也不清楚,三位不妨问问店家吧。恕在下告辞,要赶路了。”
“寒玉公子”赵天龙此时双眉紧皱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因此闻言,他只是怔怔的颔首回应,并未吭声。
倒是另一侧的琴儿却急声说道:
“李公子,且慢!你可否稍待一会儿,待我们用过膳后再一同上路?”
但是李清却哈哈笑说道:
“哈!哈!小哥儿,正因天色已将入夜,所以才要急行赶路,又岂可再耗费时光?否则真要如在下所言,又要露宿荒郊了。而你家公子都不急,你又急什么?告辞了。”
当李清提着包袱结账出店时,尚听那书僮琴儿恨声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们怕黑呀?有什么野狗、野狼的……一刀砍死不就结了?或是生起一堆……三堆营火,看它们敢接近吗?”
第三章滚滚黄浪分山河但见魍魉迹遍地刀光剑影命如蝼兵戈欲起天地变
蒲州古名“解州”,位于中条山边缘,乃是三国时期大将关羽的故乡。
货贩李清在南城一家小客栈落宿后,便提着大包袱行往大街,将各种不同的货品分贩商家,因价钱较一般大商便宜。
所以甚快便分贩大半,所余不多了。
华灯初上,李清在西城一条小街内的饭堂中,与一些车马行店伙、车夫以及一些行脚苦力、市井地痞吃喝笑闹不止,并且不时谈些各地奇闻轶事,偶或似有心或无意的询问本城附近有些什么怪异之事?或深居简出的怪异之人?或是常人不知的奇怪人、事?直到亥时末才醉意盎然的逐渐散去。
夜色阴暗,大街上传出报更的竹梆声及铜锣声已是三更时分了。
城西十余里外的一片树林内,有一幢早已颓败荒废的古旧阴森大宅院,内里荒草及膝蛇鼠处处,据说入夜之后常有厉鬼出没树林及废宅内,因此无人敢进人树林内,更何谈进入废宅内?
突然!空际有一只大鸟迅疾窜入院墙内,但随即一闪而没,不知去向?
接而便听一处院墙塌倒大半的墙脚处,在一堆杂乱的矮树丛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语声:“咦?老胡!你……你看见了没有?”
“什么?你说看见什么……”
“刚才……好像有个黑呼呼的东西由外面闪进来,落至一堆草丛内,便不见了!”
“哦?去……去……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人敢到这荒郊野外闹鬼的古宅?大概是什么夜枭或狐鼠吧?”
“哦……大概是吧,唉!咱们天天要扮鬼吓人,倒害得自己也心生恍惚,好似这大宅内真有鬼似的?”
“呸!呸!你少胡说八道了,小心被头儿听见,可有你受……嗯……”“咦?老胡你……”话声突顿!但未几便有一阵怪异的呢喃之声微响,约莫刻余后,突由墙根暗隅内的一堆砖砾内窜出一道黑影,迅疾贴地窜往颓废危楼处。
三层阁楼的门窗早已腐朽斑剥欲坠,但是高有六尺的基座,却是以岩块砌成的坚实宽阔楼基。
但是黑影并未登至上方楼廊,而是顺着楼基隐往左侧院之方,待行至一个由上方廊道下行至庭院的高宽石梯侧面,在梯侧的岩壁间仔细察看。
果然发现由六尺高斜下的岩梯侧面岩墙上,有一扇难以察觉的隐秘石门。倏然!黑影暴纵至上方廊道巨木柱的暗影内。未几,便见梯侧的岩墙有一片石门缓缓张开,并由内里鱼贯步出四名壮汉,并未有返身掩门的动作,便迅疾行往庭院,消失不见。
正当四名壮汉行出不久,立见那扇石门又已缓缓自动闭合,就在此时,廊道上的黑影已疾如幻影般迅疾闪入石门内;石门内的空气并不混浊,而且并非以火炬为光,而是在可容两人并行的通道两侧顶端,嵌镶着一曲不知何物制成的晶片,折射引至一些亮光,而使通道中如同皎月映照,清晰可见。
而此时也已看清黑影乃是一个全身紧身黑衣,头罩蒙巾,只露双眼的夜行人。
蒙面夜行人默察前方通道无人暗隐,便有如一只黑豹一般,轻巧无声小心翼翼的往内里深人,行约三丈余,便见前方底端两侧各有一条较宽的横向通道而且两方通道内尚传出一些笑语声,原来两侧深长的通道内皆在左右石壁间有不少木门,似乎是一间间的房室,并且有不少人分别居住。
于是蒙面人更是小心翼翼的步入左侧通道内,提功默察木门内的动静,尚幸数扇木门内皆是空无一人,仅有两间内里有沉睡的鼻息声,以及两人低声笑语。
蒙面人静行片刻,发觉整个石室中,共有六条交叉通道,每条通道中各有八扇木门,但是整个地底秘室中的人数,仅有十余人左右,其他的人似是外出未归。
突然,只听秘室进口之方的通道传来一阵急切的话声:“既然如此,你们快带老夫前往会合张分堂主,以免误了会主的大事。”
另有一人则急声回应道:“启禀特使,本分堂中尚有杨护法留守,小的去请杨护法前来见您。”“哦?那你直接带我去见杨护法便是了。”“是!是!特使请随小的来。”蒙面人闻声立时隐入一间内里无人的石室内,静听着步履声逐渐远去,于是再度闪出门外紧随两人后方追去。
与每间房室木门相同,毫不起眼的一间房室内,突听惊异的脱口呼声传出:“啊?会主要活擒那三个娃儿?糟了,今日戊时初,本分堂的眼线传回讯息,那三个娃儿在南城外二十里地的栈房借宿,因此分堂主已在一个时辰前,率大批高手前往道途中埋伏守候,待那三个娃儿上道时,便可一举围杀,因此恐怕来不及通知分堂主了。”“啊……糟了!会主要活擒那三个娃儿另有大用,万一误了会主大事……快!快!你尽快带老夫赶在动手前找到张分堂主,否则就迟了。”“是!是!属下这就引您即刻前往。”
隐在另一扇门内的黑衣蒙面人,果然听见两个人的步履声,由对面室内急步离去,但又听另一个沉重步声行至室门前似是方才引领特使前来的人,并听他欣喜说道:“太好了,现在分堂内只余不到十人了,除了陈头儿外便属我最大,方才杨护法又用‘荡魂散’喂入那细皮嫩肉的半老徐娘口内大概已快发春了,若不替她止止痒岂不是要淫欲冲脑成痴了?就算我做做好事吧!嗤!嗤……”正当他淫笑低语的再度转身步入室内时倏觉后颈一紧,恍如被一具大铁夹紧紧夹住痛得他双眼上翻,张口欲叫,但声音好似在喉内难以呼出,接而脑中轰然便已昏迷不醒了。
蒙面人夹搂着软垂的身躯迅疾没入室内关妥室门,只见内里比其他石室宽大一倍有余,除了一张宽大厚垫床以及桌椅木橱外,尚有一张怪异软榻。
软榻上有一名三旬余不到四旬的妇人四肢被紧扣在四根横木上,轻哼呻吟且全身扭摇不止,蒙面人见状顿知是壮汉口中所说被灌服什么“荡魂散”的妇人。
蒙面人知晓服用淫药的人除非服用解药,否则只有与人淫乐狂泄之后方能解消药性,因些立即伸掌贴在壮汉头顶“百会穴”上。
约莫片刻后,神情痴呆的壮汉木然行至左侧一个小木橱前,由内里十余只小瓶中取出一支小瓶,倒出四粒小药丸,交给了蒙面人然后喂入那女子口内。
然后壮汉又在一面石壁上,扳动一支铁把柄打开了石壁间的一扇暗门,此时软榻上的女子已然逐渐清醒,蒙面人不待她全然清醒悲急欲叫之时,立即制住她哑穴,并且低声说道:“夫人莫惊!在下乃是潜入此秘室的外人,正巧遇见这个贼子……在下已然制住他,因此夫人并未受辱,方才在下逼问出在暗室内尚囚禁着不少人,因此在下想请夫人协助,同往暗室内救出其他的人,希望夫人忍住悲愤,救人为要。”
那妇人闻言,顿时惊羞之色大消,立即红着双目连连点首。
蒙面人这才伸手解开她哑穴及四股绳索,并且问道:“夫人可是武林人?身上尚有何禁制?”
那妇人束缚一除,顿时悲戚跪地说道:“恩公!大恩不敢言谢,小妇人改日定当报答恩公救命之恩,小妇人习有薄技但穴道被制,真气难提,而囚室内的人也如是。”
“哦!是哪些穴道?在下为你解穴……”于是蒙面人为妇人解开了遭制的穴道后自己则在室门把风,由妇人迅疾进入囚室内,救出遭囚禁的人。
未几便听暗室内响起一阵惊喜欢叫声,但随又忍噤的沉寂无声,相互协助解穴,恢复了武功及自由之身。
刻余后由暗门内迅疾掠出二十余名年约六旬之下三旬之上的妇女,并且立时散布暗门两侧,随后又鱼贯步出五、六十名年龄不等的老弱妇孺。
蒙面人没想到暗室内竟然囚禁着如此多人!只见她们俱是蓬头垢面,衣衫污秽发臭,但枯黄的面上俱都浮现出激动无比的欣喜之色,尚幸皆已有默契的未曾惊喜大叫。
此时,一名年已六旬出头的老妇,迅疾掠至蒙面人身前,老脸抽搐的福身颤声说道:“恩公!老身昔年人称‘飞花玉蝶’彭萍,而‘铁剑飞虹’郑大和便是吾夫,老身代所有难妇及老弱,向您拜谢救命大恩,但老身知晓此时也不便再客套耗时,恩公!老妇等二十余人尚有应战之力,并且听候您差遣。”
蒙面人闻言,顿时应声说道:“郑老夫人客谦了,其实在下此来本是暗查仇踪,也仅是凑巧救了那位夫人而已,算不上对诸位夫人有何恩情可言,倒是现在此秘室中仅有少数的低下贼子而已,其余的高手已然尽出为恶了,如果诸位夫人并无其他牵扯正是趁机脱身之时。”
“飞花玉蝶”郑老夫人闻言大喜,回首望望身后众人一眼立即说道:“没有!没有任何牵扯之事,恩公可随时差遣,老妇等人全力遵从。”
“老夫人客谦了,这样吧,由在下先行逐一清除各房内的贼子,老夫人等人可分派出数人在各岔道处严守,以免惊动了那些低下贼子触动了吾等不知的陷阱机关,那就不妙了。”但是郑老夫人心思疾转后,已然开口说道:“恩公,老身等岂能烦劳您一人?既然秘室内只剩少数的低下贼子,不如由老身等也同时分查各房室便可。”
蒙面人闻言,心知也对,于是与二十余名妇人迅疾掠出室外,散往各条通道中并巳又迅又疾的冲入各室内,霎时只听各处传出阵阵惊呼惨叫之声,不到片刻,便已将整个秘室内的贼子全然诛除了。
接而又见狂喜无比的众妇人,迅疾在各室中寻找趁手兵器、食物,以及可供老弱妇孺需用之物。不到两刻,便又相继聚于通道中,等候恩公的指示。
蒙面人眼见有些妇人手中所执的兵器上,尚有血水滴流,不问可知,那些武功低微的壮汉,恐怕无一能侥幸活命了,这也难怪她们……
“郑老夫人,待会儿出得此秘室后,诸位能保护众弱小安然脱身吗?”
“思公请宽心,方才老妇等人已在各室中搜出不少银两,只要能入城,便可安顿下来,也不怕贼子敢在城内猖狂了,尔后或许……只有报官了。”“嗯!老夫人之意甚佳,诸位只能入城,绝不可窜进山区中,否则难逃对方高手随后追杀或许在下可先护送诸位入城,再为自身之事。”
此时突有一名五旬妇人开口说道:“恩公!贫妇等人想请求恩公,可否现出真面目容贫妇一观?”
蒙面人闻言,顿时摇首笑说道:“诸位夫人不必多耗费时光了,在下这就先行开道诸位随后快走吧。”于是半个多时辰后,近百名老弱妇孺已然安静且迅疾的脱出地底秘室。
而蒙面人则在秘室内放了一把火,才护着老弱妇孺往“蒲州城”急行,不到两刻,已然远出里余之外,而众人后方已是火舌飞卷,赤光冲天,与逐渐放亮的晨曦相映,逐渐将藏污纳垢的荒废巨楼烧得精光。
晨曦已露,旭日逐渐驱走了黑暗。远在蒲州城南二十余里地的官道中,乡间菜贩已然用板车或挑担,将新摘采的菜蔬及鸡、鸭、牛、羊、猪肉一一赶送人城,又开始了一天的繁碌生活。
突然,由一片树林内传出一阵清脆的怒叱叫骂声以及阵阵邪笑逗乐的笑语声,未几,便又传出金铁交鸣的打斗声,惊得赶早入城的庄稼人,不敢贸然穿行树林中的道路,仅是神色惶恐的在树林外议论低语着。
但在愈聚愈多的人群中,突然有四名高壮青年神色惊疑的穿出人群互望一眼后,立即将手中长布卷急抖,一一露出阔剑及狭刀同时冲人树林内。
果然在一阵狂怒的暴喝声后,金铁交鸣声更为激烈,并且方才奔人树林内的高壮青年之一,口喷鲜血神色惊急的由树林内急奔而出,在身后则有数名老者及壮汉紧追不舍。
但是高壮青年并无意迎战,只是往来路之方狂奔,当他奔至树林外人群聚集之处时,被人群阻挡难以再奔,顿时被随后追至的一名老者一掌击在后背,霎时口喷鲜血的青年已被剧震之力震入围观人群中。
就在此时围观人群后方已然挤至数名年轻魁梧的青年而那名口喷鲜血的青年,则是狂喜的喘息叫道:“快……咳……快!公……公子在林内被……被人围攻……统……统领他已……咳……快去……”
挤出人群的九名青年眼见口喷鲜血的青年顿时神色大吃一惊!立时,不约而同的将手中布卷抖开,抽出内里的阔剑及狭长“雁翎刀”狂奔前迎劲疾的劈攻向伤及同伴的老者,以及随后奔至的壮汉。
但为首的青年又急喝道:“不可恋战,快去支援公子!”
“广三!快去招呼后面吴统领赶来……广七!你与弟兄们杀了这些莠民,我去支援公子。”
“是!队长放心,您快去。”
“杀,杀了这些胆大妄为的莠民。”只听一阵惊怒狂叫声中,人影奔掠,精光飞闪,霎时掀起一场激战,而在官道远方三三两两的行旅中已有不少人似乎也已发觉前方有异,已然狂急奔向此方。
树林内“寒玉公子”赵天龙与琴儿及剑儿背靠背,各执一柄长剑施展出劲疾凌厉的剑招,抗拒着四周十余名老者及壮汉狂狠的攻击。
主仆三人中,琴儿及剑儿的武功仅在二流之上而已。自是难敌面对的众多强敌攻势,手中剑招早已凌乱不堪的逐渐退缩。
尚幸“寒玉公子”赵天龙右手剑、左手扇,连连施展出劲疾凌厉的剑扇招式,剑光如龙翻腾迅疾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玉扇翻飞忽张忽合,忽旋忽扫,忽点忽刺,忽削忽挑,不但挡住了面前的攻势,也左右开弓的助两仆解消危机,才勉强迎抗住四周敌人的攻势,暂时支撑成为势均力敌的景况。
然而四周围攻的人群中,大多是年已五旬左右的老者,功力至少在三十年之上,任凭“寒玉公子”的功力及剑扇招式非同凡响,又岂能挡得了两方的劲疾攻势?
再加上他尚要维护身侧两名书童的安危,因此已是捉襟见肘,难以兼顾,逐渐陷入危急之中了。
此时突听散立四周观战的一名老者,神色欣喜大叫道:“大家再加把劲,只要能擒下那书生便是大功一件!至于那两个书童,能擒便擒,否则不必留下。”
另一名独臂老者闻言,顿时冷笑说道:“嘿,嘿!嘿!何老哥,若非会主欲生擒这小子,否则小弟分堂之人又岂会如此麻烦?虽然这小子的功力非比寻常,足可称得上是少见的后起之秀,但是他功力再高,也已难再支撑多久了,因此何老哥你就等着拿他回去覆命吧。”但是突听“寒玉公子”赵天龙怒哼一声,双目精光暴涨冷森的说道:“哼!大胆莠民,本公子今天饶不了你们!”怒叱声中,倏见他手中剑招疾变,剑尖疾射出一片如星剑雨,飞洒而出,劲疾凌厉的罩向右方人群,而左手中的白玉扇骤张,且脱手疾旋飞出,扇缘如刀疾削一名老者及两名大汉颈项,并且玉扇已出,腾出的左手,又五指疾屈的疾弹出三股劲疾凌厉的酷寒指风,尖啸的射向一名老者胸口。
“啊?‘寒星剑法’……”
“咦?‘玉扇飞蝶’?‘寒玉指’……小子,你是天山‘寒玉宫’的人?”“啊?‘寒玉指’?小子,你来自天山‘寒玉宫’?”就在数声惊呼声中,已有数名老者仓皇暴退,但不知厉害的老者及壮汉,依然抢攻未退,因此立听数声惊呼怪叫声连响,已有一名老者胸口喷出血箭,四名壮汉颈间血水涌溢,踉跄数步倒地不起。
“寒玉公子”赵天龙招式疾出后、未曾顿止身形,神色阴森的再度震抖手中长剑,霎时又幻出一片繁如天际星辰的森寒剑雨,再度飞罩向略一闪退便又回扑的人群。
而此时左手也已接住旋飞而回的玉扇,又顺势疾扬而出,“寒玉扇”又带着一片寒气,旋飞疾削左侧攻向琴儿的数名贼徒。
右侧十余名老者及壮汉,再扬兵器攻向“寒玉公子”及剑儿时,却又见森寒剑雨再度罩至,但是身侧及背后皆有同伴阻挡着,已难纵移闪避,只得狂急施展兵器疾迎剑幕。
但是剑幕劲疾凌厉且有如水银泄地一般,劲疾穿透一些兵器招式的破绽,霎时又听数声惨叫乍响……
“啊……呃……”
也就在此同时,另一方也传至两声惨叫,两名大汉已手捂颈部,踉跄倒地。
“寒玉公子”赵天龙剑扇齐出连连得手,顿时使两侧围攻之人攻势大衰,因此也已使剑儿及琴儿的精神为之一振,手中两尺余长的宝剑,也凌厉的朝两侧群敌攻出。
围攻三人的老者及壮汉,眼见同伴连连伤亡倒地,顿时也激起凶性,更是大怒的狂猛狠攻,恨不得立时将三人击伤擒住。
“寒玉公子”赵天龙剑招凌厉劲疾,玉扇族飞如蝶,觑准了身周功力较高的老者凌厉攻出,能伤一人便减少一个威胁。
右侧老者眼见剑势疾劲,立时斜掠避开,但是倏由剑尖射出一股阴寒剑气直透他右肩之内,霎时全身骤寒真气散窜的踉跄倒退。
而左侧老者被雪白酷寒的扇招逼得慌急暴退,尚幸他轻功较高,身形疾斜,掌势狂拍而出,以攻止攻,终于挡住了对方的追击。
但是突听一声阴森冷哼乍响,霎时扇面透出一股如刀寒劲,劲疾的削向他倒纵的双腿……
“啊?老陶,快缩腿……”“小子,住手!接老夫一拐……”
“啊……”
就在数声惊急暴喝声中,却听一声惨叫响起,血水喷飞中,那老者斜退的身躯竟已立身不稳的摔倒地面,一只左腿已然废了。如此一来,顿使对方为首的一名独臂老者狂怒无比,已然大喝道:“呔!功力弱者全退,身手高明的立即狠攻,拿下那小子!”
“寒玉公子”赵天龙虽然功力高深招式玄奥但是四周围攻的人,突然全变成功力不弱的老者,并且在毫不畏惧的狂猛攻击下,已使他的剑扇招式,再难顺畅。
再加上左右两侧的琴儿及剑儿,更是难以抗拒面对的敌人,因此招式逐渐凌乱的陷入危境,因而使得“寒玉公子”又要分神照顾两人,当然更拖累了他。眼看主仆三人已然陷入危急,恐怕再也难支撑多久之时,倏听树林外响起一阵狂急暴喝声,并且已见四名手执狭刀、阔剑的青年狂急奔至。
“大胆莠民!还不住手?”
“公子,莫慌!属下来了……”“喂!快拦住他们,全毙了!”
“呔!小子们,找死!快杀了他们……”“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四人急奔而至,竟然是被自己差遣离去的彭统领及三名卫士,神色虽一向是冷漠未变,但心中却是大喜中急喝道:“彭统领快前来会合!”
但是彭统领四人快步奔至时,原本在四周围观的人已有两名老者迅疾率着六名壮汉转身迎战,霎时又在另一方掀起了一场激战。
因此四名青年卫士不但无法与“寒玉公子”主仆三人会合,反而被人拦挡围攻,而且引起贼徒们急欲早些擒住三人之意,于是更加强攻势劲疾抢攻,使得主仆三人更是危急了。
也就在此时,彭统领奔来之方,又已传至一阵暴喝呐喊的冲杀之声,竟然又见四十余名手执刀剑的青年,以整齐的横列阵势冲杀而至。
群贼中的为首独臂老者,惊见树林外又冲至四十余名青年,如此岂不是要坏了活擒书生主仆三人之事?万一后面尚有人赶至,那么今日行动势必无功而退了,到时会主责怪下来……
因此独臂老者立时急声大喝道:“上……上!全都给我围上狠杀!除了书生外其余的全都狠杀除掉,一个不留。”其实在喝声中,除了围攻“寒玉公子”主仆三人的四名老者及五名壮汉,以及围攻彭统领四人的七人外,其余所有的六十余名老者壮汉,皆已一拥而上迎向后续奔至的四十余名青年,立时掀起更为激烈的一场大混战。
后续奔至的四十余名青年,一冲至林内已然望见有五、六十人之多,迎攻而至。但是他们毫无惧色,并且在两名手执阔剑的为首者喝令下,立时变幻成尖锥队形,挥舞着狭刀、阔剑疾冲,立时冲入已蜂拥而至的对方人群内。
只见他们竟然不畏惧两侧贼徒的掌、拳及兵器围攻,步伐沉稳不畏生死的立即前迎,同时施展出招招致人于死的劲疾凌厉刀招与对方生死相拼。
如此的攻战阵势以及不畏生死的豪情一望便知是久经严训善征惯战的勇猛战士,绝非一般江湖武林中的门帮之人。
也就在如此狂猛的一阵冲杀下,双方互有伤亡倒地,只听贼徒之方惨叫哀号声不断,可是却未曾听见伤亡的勇猛青年有人哀号惨叫。
勇猛青年毫不畏生死冲锋陷阵,可是贼徒们却无此豪情了!因此硬拚不到片刻,已有不少贼徒为了保住性命不肯与对方以命相拚,因此已心畏的逐渐退却,使得四十余名青年顺利的与彭统领会合了!
但是彭统领毫无欣喜之色,竟然怒叱道:“还不快会合公子!双龙阵冲冲!”“是!”
“变!”
异口同声的洪亮大喝声中,已将近有五十人之数的青年迅疾变换队形,成为两条一字长龙并头奔行,手中狭长“雁翎刀”则狂猛的连连劈出如浪刀势。
两条如同长龙的队形迅疾冲入对方人群内,左右开弓的劲猛攻杀,如此阵势已使众青年无须顾虑左右及后方,只须专注面对前方敌人,因此攻势更为劲疾凌厉。
贼徒骤遭如此攻势,顿时被冲得四分五裂,慌急散退,但是尚在一旁观战的独臂老者已大怒的叫道:“快挺住……不准退!全力拦住他们,何护法!你们快加把劲,拿下那小子。”“大家快出掌遥攻……”
“啊……”
“小子,找死!吃老夫一槌!”
“兄弟们,快冲!快为公子解困,不得畏退,否则军令严惩!”
“彭统领小心……”就在一阵狂猛且惨烈的冲杀中,两条长龙已接近“寒玉公子”不到五丈之距,虽然贼徒已有十余人伤亡,但是也已有九名青年受伤倒地不知死活。
另一方的“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彭统领率所属冒死抢攻接近,内心中激动无比,并且也护着琴儿及剑儿,全力逼退围攻之人,迅疾往彭统领之方移动,终于与悍不畏死的众青年会合了。
双方一经会合顿时实力大增,且精神为之一振,但是如此一来,危险已接踵而至了。
为首的独臂老者,原本就是黑道中极为残狠毒辣的邪魔“毒蜂”张秋湖,尔后被一位白道高手追杀欲除,但被削断左臂后逃离,不知去向。没想到他早已投入“群英会”中,成为一名分堂主。
“毒蜂”张秋湖眼见那些青年即将坏了自己的大事,凭自己分堂之下的二十余名高手,以及五十余名所属,竟然连擒捉三个小辈也费时败事,不但令自己的名声受损不说,恐怕也将遭堂主及会主怒责,甚而……
因此内心又急又怒的心生毒念,立时大喝道:“杀!杀!
用暗青子招呼他们,但别伤着正主儿!”
所余近五十人的所属中,有十余名高手原是白道之人,皆因身遭剧毒控制,且家人又被困禁在不知何方,故而不得不从命为恶,但大多是虚应事故,未曾出全力攻击那些青年。
现在“毒蜂”竟下令要以暗器射杀那些年轻人,因此俱是神色忿忿的暴退出围攻之势,有的则是挥手虚应,并未抖射出暗器。
但是其余原本是黑道之人,心性大多凶厉残狠,哪会有什么慈悲心?况且自身也是受剧毒控制,为了自己的性命,当然更无顾忌了!
因此就在“毒蜂”张秋湖的一声令下,已有四十余人毫不犹豫的抖手射出暗器!
霎时只见有毒或无毒的柳叶刀、铁蒺藜、铁弹子、穿心针、三棱梭、金钱镖、红缨镖、飞蝗石、以及说不出名称的怪异暗器,已漫天罩向正中的三十余名青年。
“兄弟们,快施刀幕护身前冲,近身搏战!
王统领保护公子!小弟率弟兄们冲杀!
杀!弟兄们,冲哇……”
一笔难写紊乱惊险场面!
此时“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贼子们竟无耻的施放暗器遥攻,顿时狂怒得提聚全身功力,霎时全身涌溢出一团阴寒雾气双目精光暴射,身形疾扑而出,手中剑扇同时疾旋出密实的剑幕及扇幕,迎挡漫天罩至的晴器。
三十余名青年同时将手中阔剑、狭刀在身前旋舞出一片刀、剑光幕,并且狂猛前扑。
但是暗器由四方同时连连射至,挡得了前面挡不了背后因此已有七人被暗器射中,只有二十余人能安全的冲杀至贼徒之前,又开始了一场激烈残酷的拚战。
“寒玉公子”赵天龙剑扇光幕,果然将射至身前两丈宽阔的暗器全然挡崩四散,有些尚反震而回,但是左后胯一痛且立即发麻已然被一支淬毒三棱梭射中。
然而“寒玉公子”赵天龙此时哪有时间拔出暗器疗伤。
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身形暴纵而起,剑、扇已同时挥扬出剑雨及扇幕,阴寒凛人的寒气随着劲疾凌厉的剑扇,凌空疾罩向前方八个贼徒。
此时身侧的琴儿及剑儿,万幸未曾遭暗器射中,眼见公子疾扑攻出,顿时也由两侧前扑抢攻,不容对方再有施放暗器之机!
“啊……我的手……我的……”
“呃……嗯……”
“哇……”
只听数声惨叫乍响!已有三名老者闪避不及,同时伤在剑扇之下。“寒玉公子”赵天龙连伤三名老者,身形尚未落地,剑扇已连绵不绝的再度飞罩向其余贼徒。
但是倏听右侧一声惊叫,书僮琴儿已被一名老者强劲掌力震得口喷鲜血,踉跄倒地。
“寒玉公子”赵天龙心中一惊!已顾不得攻杀前方敌人,身形急转中剑扇光幕已斜罩向震伤琴儿的那名老者。
那名神色阴鸷的老者,惊见侧方剑幕疾罩而至,正欲暴退,却已不及,霎时惨叫一声,左臂已被削断落地,血雨飞洒。
但是此时已有三名老者,各施掌、拳及一支文昌笔,同时攻向“寒玉公子”,立即阻止了他追杀断臂老者。
“寒玉公子”赵天龙再遭围攻,立时回身迎战,竟然又望见剑儿及两名青年,也已被一名老者及三名大汉逼攻得剑招凌乱,情势危急!
心中一惊后,急忙环目四望,但是更令他心中震惊!
只见二十余名青年卫士已然只余十二人正被二十余个贼徒围攻,情况也甚为危急。
寒玉公子赵天龙心中大急,骤施狠招逼退三名老者,身形斜掠转攻向追击剑儿的两名大汉。
霎时!只听一声惨叫骤响─“啊”─只见扇面斜削而过,一名大汉吭也未吭一声的人头飞坠,而另一名大汉则是胸口血雨则疾喷,惨叫倒地。
剑扇创敌招式未止,手中玉扇骤然旋飞而出削向壮汉,而手中长剑则再度幻出一片剑幕罩向老者。但是原先敌对的三名老者,也已追击而至攻向他后背!
倏然一片凌厉劲疾的剑气,狂猛的凌空疾劈向三名老者,竟是彭统领脱开对手,抢攻追击公子后背的三人。
霎时只见三名老者之一,被阔剑狠猛砍入腰肋,另一名老者则被魁梧的彭统领,一脚踹震出丈余外,口喷鲜血倒地,但是彭统领未及收回的右小腿,竟被另一名老者手中的“蜈蚣钩”劲疾削断,顿时痛得彭统领咬牙瞪目,却未曾痛哼。
然而彭统领并未因右小腿断坠,而失去攻击之力,甚而紧握手中阔剑,随着斜落的身形不顾生死扑向使钩老者。
在此同时,被一脚踹开的老者也已又羞又怒的再度狂猛扑至,一只乌黑肿胀的“黑煞掌”劲猛的拍向彭统领的腰背。
三人身形骤合,霎时,一声惨叫骤起!
只见使钩老者手中“蜈蚣钩”已削入彭统领左肋,但却被阔剑削掉半个脑袋,而另一名老者的“黑煞掌”也已击实在彭统领右肋背。
另一方“寒玉公子”赵天龙剑扇齐出,果然已为剑儿及两名青年解危,玉扇又将左侧另一名大汉胸口削出一道近尺伤痕,旋飞而回,而手中剑势也已将另一名老者逼退丈外。
倏然一道身影凌空疾曳而下,一股强劲的掌势已狠疾拍在他左后肩骨上,顿时将“寒玉公子”震得心脉一震,且剧痛的前扑数步。
但是“寒玉公子”赵天龙虽骤遭偷袭,却未因身遭伤势而惊慌,前扑的身躯急旋回转手中长剑已顺势回削,以攻阻敌再度追击。
“哈!哈!哈!小子还……”“叛逆,纳命来……”凌空偷袭,一招得手的老者正自得意狂笑,凌空下落的身躯尚未落至地面时,倏听一声暴喝传至!只见右小腿已失,血水尚滴流不止,浑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彭统领,竟然双目怒睁,咬牙切齿,双手紧握阔剑猛劈而下!
(注:江湖武林中惯用的长剑,皆属轻薄利剑,利于施展灵敏迅捷的剑招,但自古源起于夏商,军中虎贲将校所用长剑,皆是又厚又阔可硬拚、硬架,且利于劈砍的青铜重剑,尔后冶金之术精进,才开始有了铁、钢打造的锋利巨剑,威力并不弱于一般大刀。)
那老者闻声侧望,顿时神情狂骇面色死灰,惊恐尖叫一声,双掌狂乱劈向那神色狰狞恐怖的魁梧青年。
但是阔剑劈势又疾又狠,只见剑光一闪而逝,老者只觉面上剧痛,并觉真气倏窜消失,眼前一黑,只记得对方那张狰狞恐怖颜面,身躯已然由头至胸一分两半,惨遭分尸倒地而亡。
“啊?彭统领,小心后面……”一声惊急叫响,“寒玉公子”赵天龙已疾幻至彭统领身侧,手中长剑已疾砍向一个手执大刀,由侧狠劈彭统领的大汉右臂,左手中的玉骨白扇,则如利刀削向紧迫而至的一名老者。
正当寒玉公子赵天龙惊急的救援彭统领时,一直在旁观战从未曾出手的“毒蜂”张秋湖,突然面浮邪色的身形疾掠至“寒玉公子”左侧,右掌如爪疾扣他左“肩井穴”,左脚尖则疾狠踢向他左腰“章门穴”。
在混乱的激战中,与对手拚斗的人大多注意对手以及左右两侧,甚难分神注意到四周所有景况,但是“毒蜂”张秋湖的动作,却落入了受伤倒地,正欲强撑起身的书僮琴儿眼内。
琴儿心脉剧痛,真气散乱,双目无神的四望中,竟见有人偷袭公子但已救援不及,顿时狂急尖叫道“公子快闪……”琴儿惊叫中,原本散乱的真气突然又奇迹的骤然涌循经脉中顿时惊喜得忘了剧痛,强提全身力气,将尚在右手中的长剑,已迅疾投射向“毒蜂”张秋湖。
寒玉公子赵天龙惊急救援彭统领时,一剑砍断了那名大汉的右臂,解了彭统领的危机,左手玉扇尚未逼退紧迫而至的老者,倏听琴几的惊急尖叫声传至,立时心知有警。
但是已来不及回身应敌了,因此身形往前暴窜长剑往后挥扫而出,左手玉扇扇面疾收,顺势斜点断臂大汉额间“印堂穴”。
“寒玉公子”赵天龙的反应甚为迅疾且正确,但是右前方突然又疾冲至一名老者,双方俱是疾掠之势,眨眼间便已接近不到五尺之距!
众多情况俱是瞬间发生之事,一笔难以同时写出各处情况!
且先说右小腿已断的彭统领他身形落地时独腿踉跄跳了数步,并且靠着手中阔剑拄地才稳住身躯,突然听见一声尖叫,急忙环首张望,正巧眼见一个独臂老者出掌震飞一柄凌空飞射的长剑,并且由身侧丈余之外窜射向公子后背!
彭统领见状大吃一惊!但此时全身酸软乏力且已救援不及,立即将支撑身躯的阔剑劲猛的掷向那独臂老者,并且尚不放心的提起残余力气,单足骤弹暴纵扑向独臂老者。
可是刚扑向独臂老者时,突由左侧刺至一柄三棱尖刺,并听阴森森的冷笑声已在身侧响起:“就剩你一个了,小子,去死吧!”
彭统领左肋剧痛,顿时已知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痛得全身一颤时,左手疾伸已然一把抓住执三棱尖刺的手腕猛然一扯,右拳也已使尽所有力气击向那人面门。
手执三棱尖刺的老者正得意的阴笑时,却发觉右腕已被紧紧抓握住,身躯也已被一股大力带得往前猛冲,并且惊见一个巨拳迎面击至,顿时狂急斜首闪避。
但是虽已避开了正面拳势,左颊却骤然一痛,脑中轰然,眼前发黑,左掌已狂急的胡乱击出。
突然颈喉一紧,已被如同一具大铁钳的双手紧紧夹束住,顿时喉间剧痛且呼吸困难,因此狂急的将手中三棱尖刺狂乱刺入对方身躯内。可是眼前愈来愈黑,脑中也逐渐昏迷。另一方的琴儿,脱手执出手中长剑后,已然全身一阵虚软,但是倏又背后剧痛全身一震,顿时不由自主的狂叫一声:“剑儿……”已然刺毙一名大汉,但右腿也被削掉一片肌肉的剑儿,正痛得泪水滴流,倏听琴儿的尖叫声传至,惊急循声望去,竟见一名大汉正由琴儿后背,拔出一柄血淋淋的尖刀,顿时狂骇的连人带剑扑射向那个大汉。
那大汉正得意自己除掉了一个小书僮,没想到却见一道剑光已疾刺而至,顿时惊急的急扬手中尖刀以攻止攻。
然而剑儿竟然奋不顾身不闪不避,双手紧握着剑柄狠狠刺人大汉身躯,但是也已被尖刀刺入在胸口内,两人同时剧痛得摔倒地面。
“寒玉公子”赵天龙与老者对面相迎互攻,霎时右胸剧震原本雪白如玉的颜面骤然充血如染朱丹,但左手玉扇疾张削过老者喉部,霎时一片血雨喷至他上身各处。
也就在此时,已听琴儿的尖叫,剑儿之声传入耳内,回首惊望之下,正巧见到剑儿与一名大汉以死相拚的景况,顿时心中狂骇,疾如迅电的掠去,并已悲急尖叫着:“啊!剑儿……琴儿……”悲急尖叫声也已引来数名老者,因此狂急飞掠向剑儿及琴儿之方时,倏觉左腰一麻,似被尖物刺入,但“寒玉公子”左手玉扇也已疾狠削断那老者右臂,且毫不停顿的续往前掠。
“毒蜂”右掌刚拍落一柄长剑尚未及再掠时,倏又觉背后劲风临体,经验、阅历皆丰富的老魔心知不妙,身躯骤然前扑伏地,顿觉背后一阵火辣剧痛,一柄阔剑已带着血水飞射而过,并且迅疾旋转身躯面朝上,独掌已蓄劲待发,准备攻击随后追至的敌人。
也就在此时,突听一声悲急尖叫响起,循声转望时,正巧见到正主儿由右侧上方疾掠而至,顿时心中狂喜的背贴地面猛然弹身暴起,独掌已劲猛的拍向仅及两尺之距的“寒玉公子”右腹。
寒玉公子骤遭地面暴弹而起的人击中右腹,顿时痛得他面上肌肤抽搐,且闷哼出声的颤叱着:“呃……贼子……饶不……不了你……”
“嘿!嘿!小子,还想走?留下来吧!”
“毒蜂”张秋湖一掌得功,只见正主儿身躯颤痛得身形一顿,踉跄数步后依然前奔至倒地的书僮之前,顿时大喜得再次探爪抓向他后颈……
已然除去蒙面黑巾的“夜狐”已然改换成满面络腮胡,身穿粗布短装,雄伟壮实的“猛金刚”打扮,身形迅疾的由山缘往城南之方疾掠而去。
漫无目标的疾掠两刻后,倏听西方传至一阵狂喜的轰然笑声,顿时朝声音来处疾掠,里余之距眨眼即至,远远便已望见有不少行旅,围聚在一片树林外更可听清树林之内有不少得意大笑声传出。
雄伟壮实的“猛金刚”闻声,顿知树林内有不少人为恶,所以行旅不敢进入树林内,因此立时迂回掠入树林内查望。
当他掠至一株高大树杈上遥望,只见树林内的黄土道中,有不少尸身及兵器闪光,另外尚有四十余人正翻动着地面尸身。
“唔!看来方才竟有一场惨烈激战,但不知……啊!不好!那些尸身中有不少青年,可能就是那些锦衣青年。为什么没见到他及两个小书僮!莫非也已遭了毒手?”仔细张望后,果然发现在一个独臂老者的面前,躺着一具青衣人,似乎便是那个冷傲书生。
“唔!在那幢废楼秘室中,听他们之意是要活擒他,想必他是受伤遭制。嗯!看在他是蔡老人家好友的徒孙门下,就救他一次吧。”此时“毒蜂”张秋湖,正由一名壮汉包扎好背后的剑伤,神色阴森的盯望着地面上昏迷不醒的“寒玉公子”冷笑说道:“哼!臭小子,为了你一人,竟使老夫分堂好手损失近半,若非会主有令活擒你,否则不一掌劈了你才怪!”
话声刚落,突然听一阵粗洪的大笑声由树林内传出:“哈!哈!哈!‘浑沌天地吾独行,草莽英豪尊本神。’
尔等是何山何寨之人?竟敢抢了本金刚的大买卖?还不快留下本金刚的红货,否则饶不了你等。”众老者及壮汉闻声但是一怔!但是随即又被他话声所惊,并且已有人惊呼道:“啊!是昔年绿林盟主‘巨灵神’的切口?”“咦!小子,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本会之人面前猖狂?
要想活命,还不快离开?”
“咦!又是他!分堂主,上次就是这小子坏了咱们的大事,也就是他口念老盟主的切口。”
“毒蜂”张秋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满面短须的粗壮汉子,不知何时已站立在林缘?竟然独身一人便敢对己方四十余人喝叫,因此心中大怒的便欲叱喝,但是耳闻属下惊呼之声,顿时心中一凛的脱口叫道:“什么?他?他是……不对!凭他的年龄,岂可能是昔年绿林盟主的门人?哇!小子,你是何来历?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立将你毙了。”短髭粗壮大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大爷乃是‘猛金刚’唐玉,前些日子早已踩上了这个肥羊,且跟踪数日,但是昨夜贪杯睡过了头,竟被你们抢先下手了!啧!啧!大爷做案,盗亦有道,哪像你们要财也要命,且一个不留!废话少说,快将搜出的金银财宝交出来。”
“毒蜂”张秋湖闻言,顿时一怔!喃喃低语着:“咦?‘猛金刚’唐玉?江湖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独行盗?作风似乎与昔年的老盟主相似!”
而此时“猛金刚”唐玉已然跨大步行入道中,目光环望地面上的尸身,果然确定就是那些锦衣青年,心中不由涌生起一股惋惜之意。
待行至“毒蜂”张秋湖之前尚有两丈之距时,已然默察出“寒玉公子”的呼吸虽不稳,但并无性命之危,倒是两个小书童的气息似断欲止,似乎即将气断命丧了。
“哈,哈!哈!看如此之状,倒省了大爷多费手脚了。喂!
你等究竟已搜出多少金银财宝了,快拿出来,让大爷看看。”但在他步入道中时,已有十余名老者及壮汉缓缓围至,并听一名老者阴森的说道:“不长眼的小子,你从哪儿学来了昔年绿林盟主的切口?
便想在老夫等人面前猖狂,快快说出确实名号来历,否则立即毙了你。”但是另一名老者却残狠的说道:“和这小子多说什么废话?毙了他便是了。”“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不屑的笑说道:“哈!哈!哈!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金刚面前口出不敬之言!若想知晓本金刚来历,你不妨出手试试看。”
被不屑之言挑衅的老者,闻言顿时自觉颜面无光,心中怒火高炽的暴喝道:“狂妄小子,找死!纳命来吧!”
喝声中身形已疾掠向前,一片炙热的掌劲已劲疾涌向“猛金刚”唐玉。“咦?‘烈焰掌’?好,本金刚就接你一掌试试!”
话声中,竟然任由掌劲临近四尺之距时,才迅疾扬掌疾迎向对方掌势。
施展“烈焰掌”的老者眼见对方不闪不避的硬接自己掌势,顿时心中冷笑的功力骤提至八成,掌劲更为炙热劲疾的迎向来掌。
但没想到掌势刚与对方手掌相触,倏觉一股刚猛强劲的气劲透掌而入,竟将自己的掌劲硬逼倒窜而回,霎时使右臂酸麻,火烫得松软无力,并且真气已顺臂倒窜人内腑五脏及全身肌肉筋骨内。
“啊……”一声惊骇惨叫声乍响,身躯踉跄倒退数步,并见他面色发赤双目泛红,竟已被自己掌劲火毒伤及全身经脉及五脏。
“哎呀?朱兄……不好了!朱兄被自己倒窜的掌劲所伤。”“叱!小子,也接老夫一爪试试?”
倏见另一名枯瘦老者已疾掠而至并且枯瘦如枯骨的鬼爪也已疾狠的抓向“猛金刚”面门。
“哈!哈!哈!好,掌对掌,爪对爪,本金刚也接你一爪!”
“猛金刚”唐玉大笑说着,左掌也化为爪式疾迎当面抓至的鬼爪枯瘦老者。眼见“猛金刚”也已伸手化爪迎至,原本便欲迎前互扣,但是倏然心中一惊的暴然收爪退身,且骇然惊叫着:“啊!‘勾魂爪’!你……你施展的是……是‘勾魂爪’??”
(注:一般武林中,各门各派所习招式各有不同,但有些招式或许有些相似,但明眼人一望,便已能大概看出对方的出身来历,因为各门、各派不论所习的是兵器或拳掌、爪指招式,师门长辈在教导中,大致皆会将其他门派与本门所学相近的门派招式逐一解说、分析其中优劣之处,以及应注意的特异之处;当所学有成,出师行道江湖的青年,除了在历练及拚斗中增长见识外,也对武林中其他门派的独门招式特别注意,甚而有人因自傲或不服其他门派的格式,与师门绝技难分优劣,于是登门求教比试,甚或挑嚣排战。施爪老者便是因师门所学乃是爪招,故而对江湖武林中颇负名声的爪招甚为注意,当然也对百年前便已名震江湖武林“九阳神君”的独门“勾魂爪”略有所知;况且一般的爪招十之八、九皆是五指弯钩如鸟爪,虽然也有不同者,但多是大同小异,唯有“勾魂爪”与众不同,乃是五指直伸与掌平行,唯有在第二指节处才开始弯体如同兽爪一般,故而甚易看出异处)
但是施爪老者惊骇暴退且叫说之后,却听“猛金刚”狂笑说道:“哈!哈!哈!什么‘勾魂爪’?大爷施的是‘虎爪功’接爪吧!”施爪老者闻言,忽又一怔!且暗自思忖着:“对呀!还有‘虎爪功’及‘豹爪’也是如此爪势,我怎会……”
思忖之后,果然心神大定,并且甚为懊恼自己的惊骇之色落入同伴眼内,使得自己颜面大失,有损名声,因此有些恼羞成怒的续又前掠,再度探爪抓向对方,并且怒喝道:“哼!管你是什么爪?老夫倒要看看你的爪功究竟有何不同凡响的绝技?”周围的人只见两人乍分又合,爪势已然迅疾相迎紧紧互扣,顿时有人笑叫道:“嘿!嘿!‘枯竹鬼爪’宁兄的‘鬼爪功’乃是以腐尸练成含有尸毒爪功,这小子纵然不骨断掌废,也要中毒侍毙了。”“哈!哈!算那小子倒霉,竟然敢与宁老哥对爪?你们……咦……”
“啊?不好!宁老兄不妙了,快……小子,快住手!”
此时只见爪势互扣的两人“猛金刚”依然面含不屑的笑意,但“枯竹鬼爪”宁姓老者右臂已然开始颤抖,并且双目惊恐的浮显出骇畏之色,苍白的颜面上也渗出豆大汗珠,明眼人一望便知他已居于劣势之下了。
突然由围观人群中抢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迅疾扑向“猛金刚”唐玉,不论是否出手攻击,已对“猛金刚”造成了威胁。
武林中人与大敌拚战时,只要一有人接近,便将心生警惕,或是急退出战场,避免遭致对方夹击。
但是猛金刚却视若无睹的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先废了你这只爪子。”
“叱!小子,快松手……”
“小子,接老夫‘追魂指’!”
但是倏听一阵骨碎脆声乍响,并听‘枯竹鬼爪’痛呼惨叫着:“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此时只见一名老者前伸的右手,一只较常人手指粗有近倍且乌黑的手指,已疾如迅电点向“猛金刚”右臂“天府穴”,而左方的另一名老者则是不吭不响,左掌如刀疾削向“猛金刚”左颈。
“猛金刚”唐玉左右同遭攻击,但是他却毫无惊急之色的大笑一声,左腿骤提一脚将“枯竹鬼爪”踢开,双手拳势也已左右开弓的猛击而出,并且狂笑说道:“哈!哈!金刚再接你们两人一招又如何?”
右手拳势疾迎粗黑的“追魂指”而左手拳则迎击向疾狠的手刀,指对拳及手刀对拳,原本皆是处于下风,况已拳势未至,已有强劲如实体的劲气已先涌出,因此两名老者俱是心中一惊,不约而同的迅疾收招换式,再转攻向他肋、背。
“猛金刚”唐玉拳势将两人攻势逼退,但岂肯再与两人硬拚,耗费时辰?况且对方尚有二十余名老者围立四周虎视眈眈,自己如何能与他们轮番交战?因此尚不待两名老者后招续至,身躯暴退向身后的“毒蜂”之方。
静立观战的“毒蜂”张秋湖,眼见那小子,连连伤了己方数人,原本已是心生怒意,但眼见他被两名属下逼得不敢硬接,慌急暴退,竟然慌不择处的退至自己身前,只要自己藉机出手,必可十拿九稳的制住他,可是凭自己的名声及地位,却不便在众多属下的目注中由他背后出手。
正巧此时身侧有一名大汉,眼见有机可趁,已然疾扬手中鬼头刀,当头劈向那小子后脑,顿时心喜的故做不知,转首他望。
然而“猛金刚”又岂会不察身后情况便冒失倒退?因此察觉身后刀风劲疾劈至脑后,顿时心中窃笑的依然不闪不避反而退势更为迅疾。
大汉神色残狠的执刀猛劈,却见前面身躯退势突然加速,竟然退入手臂之下,立使刀势威力顿失,尚不及顿止刀势回收,已被对方身躯撞入怀内,倏觉执刀手腕一紧,竟然被一股大力扯带得连人带刀侧转,手中刀势竟然疾劲凌厉的斜砍向身侧分堂主!
侧首他望等待惨叫之声响起的“毒蜂”张秋湖突听身侧属下手中的刀势骤然转为劲疾,不由好奇武功不高的大汉怎能施展出刀风尖啸的刀势?
尚未及回首张望竟然察觉裂肤刀风由侧方劲疾削向自己,顿时心中惊急的暴然斜退闪避,霎时,只觉仅存的右臂骤然剧痛,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时,一个身躯又已连人带刀撞至身侧。
而此时“猛金刚”唐玉已弯身脱离大汉怀内贴地疾掠至地面上昏迷不醒的‘寒玉公子’身前,伸手一捞已将他挟搂着窜至道旁的树林前,并且大笑说道:“哈!哈!哈!这只肥羊乃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身价必定不凡,你们才会劳师动众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掳人,因此本金刚的后半辈子大概就要靠这只肥羊了,走也!走也!”
“呔!小子!快留下人来!”
“小子,别逃!”
“快追!快围住他……”围立观战的老者及壮汉,万万也未料到事情会转变成如此!待眼见那小子已抱搂着会主所要的正主儿,迅疾窜至林缘时,俱是大吃一惊的惊喝怒叫狂急追向那小子!
“毒蜂”张秋湖闪过撞至身前的大汉时,耳中却听那小子的笑语声以及所属的惊喝声,顿时狂急大叫道:“叱!小子,快留下人来……追!快追,不能让他逃了,一定要拦住他抢回正主儿快点……啊!怎么……我的手……怎么不见了?”
就在“毒蜂”张秋湖惊恐骇然的惊叫声中,只见三、四十名老者及壮汉,已然狂急暴掠飞奔的追入树林内,不到片刻,仅余散乱各处的满地尸身,只余独臂已断,惊恐尖叫不止的“毒蜂”。
翌日清晨,天色初露朝阳,大地逐渐明亮。
在山缘旁的一片稀疏杂木林内,一堆火势已弱的营火之后有一个丈余高、两丈深的土洞。
洞内底端一层厚厚的干草堆上,铺着数件衣衫为垫,另有一件外衫覆盖着一个长发散乱,沉睡未醒的女子。
“剑儿……琴儿……贼子,纳命来……”
突然一阵悲戚尖叫声由她口中响起,并且身躯骤然挺坐而起,霎时覆盖身躯上的外衫滑坠腹下……
自己竟然是全身赤裸?!霎时,狂急拉扯覆盖下身的衣衫掩住身躯,并且羞急悲叫着:“啊!是谁……是谁脱了我的衣衫?是琴儿?还是剑儿……”
羞急中,只见身上及身下全是自己所穿的衣衫,唯有肚兜及亵裤叠在一旁,顿时羞急的伸手欲取,但是倏觉胸口剧痛,而且胯间及后腰也隐隐作痛,这才发现胸口上尚涂抹着一些怪异辛味的绿色草汁。
但是突又发现双腿胯靠私处之处,竟被撕破的布带绷扎着,因此更令她羞得芳心慌乱,面色苍白,颤抖着双手紧拉衣衫遮掩身躯。
此时也已看出她竟是“寒玉公子”赵天龙,没想到是她是女扮男装行道江湖!
一个女儿家在昏迷之时,被不明之人脱得全身赤裸,并且在最重要的胸口及私处触摸,若是妇女尚好,但是万一是男人……
因此“寒玉公子”赵天龙愈想愈羞急心慌,也愈想愈悲戚,双目惊羞的盯望着洞口之方,忍着全身的疼痛,慌急一一穿妥衣衫,恢复了原有打扮。
穿妥衣杉后,竟又发现自己的“寒玉扇”以及宝剑与一些随身之物皆放在身后角落,立即伸手一一放入怀内及佩挂妥当,另外又在一只小裢内翻看一会儿,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你已好多了吧?快出来,帮我照料她俩。”
突然由洞外传入一个男子之声,刹时使“寒玉公子”赵天龙脑中轰然全身一震!眼前金星飞闪,身躯踉跄倒退靠在土壁神色惊恐,面色苍白,双眉颤抖的喃喃说着:“是男人……是男人……是他脱了我衣衫……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突然又见她恍如失心疯的急冲出洞外并且面色苍白的羞急尖叫道:“不可以……你怎么可以……你是怎么人?怎么可以脱我的……我的……”悲急尖叫声中,已然见到曾经在蒲州渡口现身,惊走了数十个蒙面贼徒的那个粗犷汉子,竟然盘坐在一堆柴火旁,双手在一具赤裸的女子丹田上抚动着。
再仔细一看,那赤裸女子竟是琴儿!顿时狂急巨怒的急奔向前,更急怒的失声叫道:“你……你,快放手!你怎么可以……”但是话未说完,突听另一侧响起微弱的急喘声说道:“公……公子……您,别生气……他……他在救……救琴儿……”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声,立时顿止奔势,转首急望,这才又发现另一侧的一株树根处,也躺着全身覆盖衣衫的剑儿,顿时又惊又喜的急忙行至剑儿身前,且惊慌问道:“剑儿……剑儿你怎么了?”
“公子……他……琴儿伤势……有性……性命之危,至今尚……尚未脱出险……险境,小婢已……得他救治脱险……可是全身……麻木无觉……动弹不得。”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立即伸手掀起覆在剑儿身上的衣衫,只见她也是全身赤裸但在身躯各处涂抹着厚厚的绿色异味软烂草药。
此时突听身后传来声音:“不要动她!她肺脏伤势沉重且有数处险些致命的外伤,尚幸已由鬼门关内拉了回来。但是不能乱动,所以我制住了她穴道,另外尚要时时更换药草否则依然危险,至于这一位……你快过来助我护住她心脉,我要上山再寻找一些上好药材医治她。”
“寒玉公子”赵天龙此时已被剑儿及琴儿的严重伤势所惊,早已忘了方才惊羞之事,再耳闻剑儿之言更是惊异得怔望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喂!你还愣在那儿?要想救她一命,还不快过来行功护住她心脉?”
“寒玉公子”赵天龙耳闻他近似命令的口吻,顿时双眉一挑便欲开口,但是心中人突然涌生出一股莫明的心怯及委曲,竟然不知该如何抗拒他的支使?只能默然无语的行至他对面盘膝趺坐,依言行功周天,伸手换下了他护住琴儿心脉的双掌。
“猛金刚”唐玉收手止功后,神色疲惫的松了口气,默默望了望“寒玉公子”一眼后,才起身四望一会儿迅疾消失在树林之内。
五日后的清晨突在宁静的山缘响起一阵阵惶恐悲急的呼叫声:“唐玉……‘猛金刚’唐玉……你在哪儿?你不能走,你要对我们有个交代才行……”
然而在林鸟惊飞、羌兔窜奔中,却毫无一丝回应之声。
蒲州东方三百余里外的“阳城”位于沁河之畔,也是晋地沿着沁河通往中原的一处必经之地,因此也颇为兴盛。
城西大街的顺兴酒楼靠窗雅座“怜花公子”李玄神色漠然的独占一桌,饮酒用餐,但心中似是甚为紊乱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由西城之方行至大街上的众多行人中,有一名六旬余的阴鸷老者,身后则有两名五旬左右的老者,以及两男一女三名青年男女。
“怜花公子”李玄眼见之下,突然面色一喜,原来那三名青年中的女子,竟是分别两月余的“血燕”周雅琪!
“血燕”周雅琪神色冷峻的默然前行中,倏听耳旁响起铭刻在心、难以磨灭﹑令自己心悸惊喜的声音:“琪妹,莫惊望,今夜我会去寻你相会。”
“血燕”周雅琪闻声内心狂喜,虽然神色依然不变,但是芳心中已是有如小鹿狂蹦,不由自主的斜瞟向身周行人,但却见不到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儿何在?
“嗤!琪妹,别东张西望了,我自会察知你们落脚之处,夜里便会去寻你一晤。”
“血燕”周雅琪内心欣喜无比,果然依顺的不再环首张望,内心中则期待着夜色尽早到临。
“怜花公子”李玄也是欣喜的传音之后,已起身行往楼下,随手抛了一锭十两银至柜上便急行至大街,尾随着前方行人中的六人往东大街之方行去。
阴骛老者一行六人穿巷过弄,终于到达一家庭园深广的幽静大宅院前,停在门外不到片刻便已被迎入门内。
尾随在后的“怜花公子”李玄,则是远在另一条小弄前便折转入内消失不见了。
是夜,时约二更天,巷弄内尚可见到手提灯笼的夜归行人,突然有一个似豹又似大猫的黑影,迅疾窜入一片高墙内。
未几,便听院墙内响起一阵惊急怒叱声,以及呼喝捉拿盗匪之声,但是却又听数声大笑声传出,接而又有一些痛呼哀号声响起。
只见一片宽阔中庭内,有数名老者及十余个手执兵器的壮汉,正围住一个手执一根锄柄的黑衣蒙面人,而远方尚有不少人影惊急怒喝的迅疾接近中。
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锄柄,乃是结实且重的粗木棍,随手胡乱挥舞劈砸中,打得四周老者及壮汉骨断筋伤兵器脱手,无人敢接近丈内之地,而地面上尚有七、八个伤者,还在痛呼哀叫不止,似乎是伤势不轻。
倏见一名老者右手疾扬已然抖射出三支乌黑之物,成品字形劲疾射向黑衣蒙面人。
但是黑衣蒙面人在哈哈大笑声中,手中锄柄已迅疾挥迎,立听数声沉闷之声响起,三支尖梭皆已射在锄柄上。
蒙面人手中锄柄顺势横扫左侧,身形竟迅疾扑向投射出暗器的老者,毫不顾忌对方已然挥掌疾拍,任由对方掌势临身,而左手拳势已劲猛的击向对方面门。
霎时只听一阵拳掌及体的拍裳声连响,并听那老者痛哼出声:“啊……呃……”
蒙面人与老者相互一触,便又身形斜掠的扑向另一方已然增多的人群,而那名老者竟然已印堂内陷,双目暴突的软倒地面。
此时后续掠至的数十人群已然迅疾散布四周团团围住蒙面人,并听一名老者怒叱道:“嗨!阁下是何方神圣?竟然藏头缩尾的侵入本宅?识相的,还不快束手就擒?”
但此时另一方突然响起一声骇然大叫声:“啊!不好了,老田竟被他一拳打得额骨内陷,口喷鲜血而亡了!”
“什么?田兄他……”
“天……小子好狠……饶不了他!”
“大家快困住他!定要将他拿下严刑凌迟,才能为老田报仇!”
然而蒙面人毫不理会众人的惊怒喝叫声,已然狂笑不止的冲至人群之前,挥舞着毫无招式可言的锄柄,猛砸狠扫,所到之处,无人能抗拒得了他的狂乱攻势,因此又有数名老者及壮汉被砸扫得皮破血流,骨断筋伤。
蒙面人自从突然闯入宅院内,仅是不停的大笑着,并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便狂乱的挥舞锄柄,又打又砸。
而且在连连击毙,击伤将近二十人后,竟然又不知为何,突然身形暴纵而起,踏在楼宇飞檐上,依然未曾开口说话,也不理会下方众人的暴怒鸣叫,便狂笑的又斜纵至一面院墙上,迅疾翻过院墙,消失不见。
此时阔院中已然先后聚至二十余名老者,以及四十余名壮汉,眼见突然闯入庭院内,莫名其妙凶悍打砸伤了十余名同伴的蒙面人,竟然又不吭不响的掠出宅外,因此岂肯罢休的容他轻易逃离?
于是,众老者及壮汉皆狂怒不已的追出院墙外,四处追寻蒙面人的行踪。
刻余之后,一道臃肿的身影,由南城墙上疾掠出城,竟然是“血燕”周雅琪被一双大手紧搂着,而她不但未曾挣扎,甚而双手、双脚紧紧夹搂着对方,朱唇也不停的吮吻着他面颊﹑厚唇、颈项。
不到半个时辰,在城南荒郊的一片树林内,已然传出男子的低语声:“琪妹,你别……这儿虽是荒林,但是距官道尚不到一里地,因此不太好……”
“嗯……人家要嘛……人家好思念您呢!您抱着贱妾便可,让人家自己动好吗?”
“你……唉!好吧,不过不许贪多喔!”
“哈!公子,您真好,那……您制住贱妾哑穴便是了。”
欣喜的脆语声过后,果然便寂静无声了,但是接踵传出的则是一些怪异的唏嗦声,以及一些轻微难闻的肌肉拍击声。
过了不到片刻时光,只听肌肉拍击声愈来愈速,且愈来愈脆响,甚而有一些鼻息粗喘之声传出树林外,在寂静的荒郊野地中,更显得清晰可闻。
只见树林内有五株大树紧聚生长,而五株树干的中间,则是枯黄落叶厚叠如毯的舒适隐秘好地方。
一身黑衣的“怜花公子”李玄上半身倚靠在一株树干,斜坐地面……激狂浪荡之态,令人望之血脉贲张,难以自制。
“怜花公子”李玄知她现在恍如饥渴的淫妇一般,只初泄一次当然不会满足,况且自己尚有事与她细谈,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
“公子,她……她乃是‘精武堂’堂主耶?公子您真厉害,莫说邱堂主了,便是她那八位贴身侍女……喔您说她们乃是同出一门的师姐妹。怪不得连她们八个也都功力高明得非比一般女侍?”
“嗤!嗤!那是以前,如今她们的功力又更甚往昔,除了邱姑娘已高达四十年之上的功力外,她的八个师妹皆已俱有三十年之上的功力了。”
“哼!贱妾知道,一定是公子您助她们提升了功力,是吗?”
“怜花公子”李玄眼见她斜瞟自己嗔声说着,似是心有不悦的想要出气一般。
因此心中荡意拥生,紧搂住她身躯,伸手微抬她下领,嗤笑说道:“嗤!要知她们皆是习练独特心法,因此内功真气较其他门派心法的进境迅速,但也因此才会有后遗恶疾,至于你……你现今的功力也已不弱于她们姐妹八人了!尔后我如能顺利突破第五层境界时,必定会助你提升功力,你就别吃味了。”
“怜花公子”李玄说及此处,突然话锋一转又说道:“邱姑娘身为四大内堂之一的‘精武堂’堂主身分,对‘群英会’的隐秘所知甚多,而且已将所知全都告诉了我,使我的仇人呼之欲出,可惜她并非是核心之人,尚有些重要内幕并不知晓,因此我要直接前往太原查探,至于你,已无须再涉险暗探,今夜便可返回‘大别山’在谷中候我回去便行了。”
“啊?公子,您要贱妾返回‘大别山’?贱妾虽然也不愿与他们久处,可是公子,您大仇未报,因此贱妾尚想为公子尽份心力……”
“怜花公子”李玄闻言,顿时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紧紧搂着并且说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现今情况已逐渐明朗,仇人身分即将查明,因此已不须你身陷险境中,令我担心,乖,听话!”
“嗯!可是您一个人……人家也担心嘛!”
“嗤,你放心,如今我‘九阳神罡’与‘混元罡气’合练的神功,已然突破了第四层,进人第五层之境,因此只要不遇到神兵利器,便无虑伤及肌肤了,若再避免与功力高深之人对掌硬拚,且又时时变换身分隐匿行踪,已然可自保无虑了。”
“可是,贱妾……”
“别可是了,乖!嗯,现在时辰尚早,就让你再尽情欢乐一会儿吧!”
“真的?哦!公子,你真是好……”于是话声已止,随之而起的则是断断续续的粗喘鼻息,以及轻哼呻吟声逐渐响起,在寂静的荒林中格外的清晰可闻。
正当他们享受激情欢乐时,又岂会知晓远在西方四百余里地的“中条山”边缘,一处边疆后备大军营处,正有三个人被数百军将护送人军营中。
不到半个时辰,突有上百军骑急驰出营,消失在暗夜中,不知去向。
旬日之后,竟有三百名神色威棱的锦衣青年,骑着雄骏的高头大马,护送一辆双马大厢车,由军营中缓驰向“闻喜城”,而前后尚有上千军将开道殿后。
五日后,附近两百里地的重要官道岔路口,已然有锦衣青年及军将开始盘查往来行旅,似乎在晋地中即将有异变发生。
果然在两日后的清晨……
天色依然黑暗但已临近破晓时分,在“运城”以北的“凉水”河畔,有一个五尺高土墙围绕的小村,已然被数千军骑步旅,由四面八方迅疾围住,在三十丈之外,张弓搭箭,戟戈斜伸,刀剑出鞘,等候军令攻入村内。
此小村,看似如同一般乡间小村,实则内里并无庄稼人及老弱妇孺,全是江湖武林人聚居之处,因此小村内早已有人发觉异状,已然响起阵阵惊喝呼叫声,并见人影奔走,刀光闪动,但却无人出村一探究竟。
约莫刻余,由村道远方疾驰至近百名锦衣骑士,及七名身穿铠甲的将军拥簇着“寒玉公子”赵天龙接近村口。
“寒玉公子”赵天龙策骑至村口五丈之距时才定骑,神色冷峻酷寒的默望村内一会儿后,便缓缓颔首示意,身后一名魁梧将军立即高举右手,略微顿止,便猛然一挥且指向小村。
四方军骑步旅之前,各有两名校将,眼见将军挥出攻击手势,顿时各自下令喝道:“步旅前进束围,候令攻村。”多达五千之众的军骑步旅,立时随着军令往小村疾速推进至五尺高的土墙前,手执强弩弓箭的军士皆已贴墙站立张弓、搭箭准备射杀村内现身之人,手执戟戈刀剑的军士则架木为梯,随时可冲杀入村。
而此时在村口之方的“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军士已布妥阵势,随时可依令攻杀村内之人,于是朝身后的一名魁梧高大锦衣青年说道:“吴都统,你去村内招降,否则杀无赦。”“是!”魁梧高大的吴都统闻言,立时催骑前驰,身后也有两名锦衣青年随行同时到达村口之前。
而此时村内也已有一名枯瘦阴邪的六旬村民,及数名面貌凶狠的庄稼汉急行至村口,尚不待身材魁梧的吴都统开口,便已连连的揖礼说道:
“诸位大人,但不知诸位大人是何方贵人?为何调集大军围困本村?要知本村乃是‘蒲州’吏史大人的祖籍所在,且受县太爷护管,难道诸位大人不怕钱大人责问擅调军将之罪吗?”
“放肆!汝一升斗小民胆敢责问本都统?哼!一个小小知县及尔等江湖莠民,竟敢勾结外番,危及朝廷!甚而以剧毒谋害守备大人及‘骁骑将军’顺从尔等!尚幸常将军不惧性命有危,暗派密使传报兵部,因此钱狗官已被打入军部虎牢,尔等在‘蒲州’的三处据点及同伙已全然剿除,余孽皆也遭擒了,如今尔等立即弃械束手就擒,尚可活命。否则大军齐攻,必将尔等歼除不赦,并且将一一查明身分以叛逆之罪,连诛九族!”
(注:古代若有心生叛逆危及朝廷者将视情定下大罪最重罪名乃是连诛九族,九族是指犯刑者的祖、父、自身、子女四代的兄弟姐妹及子女,以及母族的外公、舅姨、表兄妹三代的亲人,还有妻族的岳父母、妻舅姨两代亲人共计九族。
而九族中男的大多诛除或发配边疆,女的则依年龄分送往教司坊为官艺、使女、官妓或贩入民间为婢奴。这也是江湖武林中大,虽然武功高强,但却不愿与官府为敌而落案,自身遭官府通缉事小,万一遭恶官诬陷为叛逆而连累家人,甚而罪及九族便兹体事大了!)
因此,村内之人耳闻即将落个罪及九族的叛逆大罪,顿时皆惶恐骇然得冷汗渗流,万一冒死冲逃中性命不保或遭擒势必坐实了叛逆大罪,似乎唯有放弃抵抗方能减轻罪名,或可不累及亲人及九族!
而在此时,突听“寒玉公子”赵天龙神色不耐的冷声叱道:“吴都统,不必与他们赘言,在五支数之后他们若不束手就擒,立即攻杀不赦,再依面貌、兵器、特征行文天下逐一清查姓名来历,然后罪诛九族。”
(支数乃是指十二地支,五支数便是六十数,也就如同现今六十秒。)
“是!属下遵命。”
吴都统应声回答之后,立时扬声高喝道:“村内之人听真,在六十数之内,若不弃械束手就擒,大军必将攻入村内,立杀不赦,尔后查明身分,连诛九族,绝不宽待!一!二!三!四!五……”洪亮之声在宁静的小村内震响,四周的军士也已开始张弓搭箭,戟戈同举严加戒备。
村内的人耳闻报数声连连传入耳内,恍如一记记巨雷震人心田,无一不是神色忧急惶恐不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四周领兵校尉也已一一喝叫道:“弓箭手候令射杀现身之人,步旅候令攻村,军骑追杀敌逃之人,不得纵放!”
“各队候令进村,剿伐叛逆,不得徇私,纵放一人,否则军令严惩。”然而小村内约有两百余名武林人,其中除了有数的几个为首者外,其余的全是身遭剧毒,以及家人被困禁不知何方,只得委曲求全的受制于人,并非真心助纣为虐再加上叛逆大罪非同小可,因此宁肯自身命丧,也不能牵累众多亲人甚或师门。
因此首先便有二十余名出身白道的人,已由四周房舍内相继掠出,并且朝围困的官军叫道:“我等愿降!”
有人不顾名声率先出降,立时引起其他观望的人效尤,片刻间已有七十余人弃械投降了,所余之人,似乎也知大势已去,人数骤减,更难抗拒官军攻村。
因此吴统领报及四十余数时,小村内除了五名为首者外,已全然束手就擒了。
尔后,连为首者也默然无语且毫不抵抗,任由数十名军士一拥而上,五花大绑的成为阶下囚了。
两百余名黑白两道武林人全然投降,并且逐一五花大绑扣上手镣脚铐后官军也已开始严搜小村各处,终于在一处隐秘地牢内,搜出七十余名蓬头垢面﹑衣衫描楼﹑面黄枯瘦、精神萎靡的老弱妇孺。
所有的人皆被逐一严讯,登录且造册,然后全都带返军部大营的虎牢内再次详审。
另一方!
由阳城往临汾城的官道中“猛金刚”唐玉安步当车的缓缓前行,逐渐行至一个十字路口。
只见前方路口围聚了不少行旅,而且还有一些执戈军士正在盘查过往行旅,不知在查缉什么重犯或宵小。
“猛金刚”唐玉不明缘由,也依顺的排列等候军士盘查,尚幸盘查迅速,仅是一些乡间庄稼汉以及粗壮苦力多受盘问,而一些老弱妇孺只是略一停顿便顺利通过,因此用不了多久前面只余五、六名行旅了。
此时只见一名锦衣青年,在排列的行旅前来回走动观望,当见到“猛金刚”唐玉时突然停步盯望,接而伸手一招,立即唤至另三名锦衣青年。
“猛金刚”唐玉曾见过“寒玉公子”随行的锦衣青年因此眼望之下,立知是与他们同出一方,因此心中已涌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果然其中一名似是为首者的锦衣青年仔细盯望“猛金刚”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请教阁下可是‘猛金刚’唐玉?”
“猛金刚”唐玉闻言,心中一紧,但是依然点头说道:“在下正是唐玉,但不知将爷有何见教?”
众锦衣青年闻言,俱都一喜,那名为首者立即伸手连挥,霎时,只见在其他三方盘查的锦衣青年及军将,俱都将排列候查的行旅驱散,相继聚往此方。
于是“猛金刚”唐玉已被十二名锦衣青年以及四十余名军士团团围住,并听为首锦衣青年已沉声说道:“唐壮士,请你随我等前往军部一行。”“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心知要糟,定然是“寒玉公子”
已有增援之人,而目也已将自己定为严寻对象,因此甚为懊恼自己为何不变换其他身分,以致败露了自己的行踪,为自己惹来麻烦。
然而事已至此又奈何?因此只得硬着头皮含笑问道:“诸位将爷,但不知在下身犯何罪?要在下往何处去?”“哼!你不必多问,到了军部你自会明白的。”
“诸位将爷,在下身有急事,因此无暇与诸位同往,尚请见谅。”
“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最好乖乖的随吾等一行,莫要令吾等为难而有所冒犯了。”“猛金刚”唐玉闻言,心知若不顺从必将引起他们用强,但是心中已然清楚是“寒玉公子”在寻找自己,又岂能依顺前往而惹出麻烦?因此立即笑说道:“想必诸位将爷乃是受‘寒玉公子’赵公子之令寻找在下了,尚请诸位将爷回复赵公子,就说在下确是身有要事暂时无暇与他相见,尔后有暇在下自会寻他一晤!”
然而他怎知“寒玉公子”赵天龙因首度身遭贼人重创,且又被他尽褪衣衫之后不别而去,已然悲愤羞怒得日日垂泪,但是又没有一个可倾吐悲怨心声之人,贼徒之方尚可调集军将一一围剿,但对“猛金刚”却不能仇视,也不能将事实明说,只能语意不详的派出锦衣卫寻找他的下落。
受“护国将军”之命,急赶前来护卫“寒玉公子”的吴都统,乃是守卫皇宫的锦衣卫都统,早已知她的真实身分、但是却不知她内心中的凄苦,仅知赵公子日日暗中垂泪,因此猜测公子必是因遭到“群英会”以及那个“猛金刚”的欺凌及羞辱,才会悲愤得暗中垂泪。
因此当赵公子下令严寻“猛金刚”的下落时,吴部统也已认为公子乃是有意报仇,于是分派出属下至各地要道严查若查出下落,便带回交由公子发落,否则便全力擒捉不容逃逸。
众锦衣卫当然更不知赵公子的心意如何,仅知受都统之令严搜,又岂会管“猛金刚”是什么人?与赵公子有何仇恨?
再加上锦衣卫乃是出自皇宫大内,平日便不将一些外地军将放在眼内,又岂会在意一个江湖中的莠民?
故而十二名锦衣卫寻得“猛金刚”时,只知将人擒捉回去覆命,哪会有什么好脸色?
因此案锦衣卫耳闻“猛金刚”竟敢大胆的不顺从命令,顿时皆怒望他且叱喝连连,其中四名更是怒火高涨的同时伸手擒捉他。
“猛金刚”唐玉早已见过这些锦衣青年,乃是习有凌厉杀伐阵势的严密组合,而且沉默寡言,悍不畏死。
如今竟然又与一些军士在路口盘查过往行旅,由此可知他们必是出身官家,而且由他们能支使军士的情况看来,地位尚高出一般军将,因此岂能依顺他们前往官府?万一在官府落案,岂不是使自己行道江湖甚为不利?
因此眼见四人同时围至,伸手抓住自己双臂、后颈及胸口衣襟时,突然双臂猛然一振,将抓握双臂的两人震退数步,接而右手肘猛撞向身后,左手则一拳击向正面的青年。
四名锦衣青年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敢还手反击,因此骤然被挣脱已被他一一击中,皆痛得踉跄倒退数步。
“猛金刚”唐玉骤然震退四人后,身形疾闪出四人围势之外,但是突听一声冷哼响起,那名为首的青年已由左侧冲至,并巳怒叱道:“哼!小子,找死!拿下他!”
另外七名锦衣青年的反应也颇为迅疾,为首青年喝声未止,“猛金刚”闪掠之方的三名青年已同时伸拳怒击向唐玉,使他再度遭到四人合攻而另四人则闪过中间的四名同伴,狂猛的朝他背后追击。
“哈!哈,哈!接你们几拳又如何?”
狂笑声中“猛金刚”唐玉的身形已迅疾与四名青年迎近,霎时只听沉闷而迅疾的拳劲及体,声音连续乍响双方皆遭对方的拳势击中。
“猛金刚”被沉重且快速的拳势连连击中二十余拳,虽然对他并无伤害,但是也被四人浑猛的拳劲,打得气机浮动且肌肉生痛,顿时心知他们皆习练过外门气功!
至于四名锦衣青年也分别被还击数拳,打得他们俱都面浮痛楚,抚胸抱腹,踉跄倒退,但是另外随后追至的四人,以及先前被震开的四人,又已迅速围至,填补了后退的同伴空档,狂怒凶狠的拳脚齐出,围攻“猛金刚”。
“猛金刚”唐玉既然知晓他们皆习有外门气功!虽然与自己的“混元罡气”差得难以比拟,但也不敢小视的立即提聚“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合练的神功,毫不畏惧的再度与他们硬碰硬互击着。
尚幸十二名锦衣青年人多拥挤,无法一拥而上,同时出手攻击,至多只有五人能出手围攻他,其余的人仅能在外围怒喝叱叫着。
但是只要有人被击得痛楚倒退时,立即有人急冲递补空挡,因此“猛金刚”也等于以一迎战十二人,与他们硬拚互击,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四十余名执戈军士也已伸挺戟戈,围立四周,只要一见粗壮莠民的黑色身影,略微暴露在眼前便挺戈疾刺。因此“猛金刚”唐玉已然背腹受敌,连连被军戈刺中后背数次了。
尚幸他身习玄奥神功罡气,并不在乎寻常军士的戟戈及体,并且在短暂的硬拚中,已然查知锦衣青年仅是习有粗浅的外门气功,并非是功有精专的武林人,因此已无意再耗费时光与他们瞎缠烂斗了!
因此突见他身形疾如幻影的闪掠出混乱拚斗之处,且放声狂笑的笑说道:“哈!哈!哈!诸位将爷!在下并非危及朝廷社稷的莠民,也非偷鸡摸狗的宵小之辈,原本并不在乎与诸位同往,但是在下身有要事,因此请恕在下无法随诸位将爷一行!告辞了!”
笑语声一顿,尚不待众锦衣青年排开军士追来,已放足狂奔的迅疾奔离,虽然众锦衣青年怒喝叱骂的在后急追,但是猛金刚唐玉的奔速甚快,因此一人在前急奔,后方则有数十人在后紧追,而使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远离,不到一刻便已不见他的身影了!
当然,待他隐入无人之处片刻,再现身时已变换为“怜花公子”李玄大摇大摆的重踏道途中了。
太原城,城东临近太行山脉,在一片丘陵地的广阔树林内有一片占地数十丈方圆的大庄院。
大庄院内,数幢高楼及厢房散布在广阔的庭院各处,显得极为稀落冷清,在任何一幢楼宇或厢房内喧哗笑语,皆无须顾忌扰及另一楼房内的安宁。
此时在位处庄院大门之方,一幢高有三层的正楼大客堂中,突听一声语音怪异的怒叱声传出:“哼!尤堂主,连这点小事你辖下分堂尚办不妥,以后,尚能办得了何事?”
怒叱声一落,立听另一个惶恐之声无奈的回说道:“启禀会主!据‘蒲州分堂’传回的消息中指出,原本已在大河畔附近的树林内,将那主仆三人及五十余名锦衣青年,全然围困拦杀,无一能逃眼看即将得手之际,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大事。据说那看似不明来历的年轻高手,竟然口出七十余年前的绿林盟主‘巨灵神’的切口,而且自称‘猛金刚’……”但话声未止,突听另一个苍老之声惊急的抢口问道:“什么?又是一个与昔年‘九阳神君’同辈的……尤堂主你是说昔年的绿林盟主‘巨灵神’……那怎么可能,昨日老夫乍闻‘九阳神君’之名时,尚以为是误传之言,因此并未在意,可是令日你又提起‘巨灵神’?要知七十余年前……老夫尚未拜师之时,蔡、洪两位老前辈已然年高七旬之龄了他们岂可能尚活在世上传徒授艺?”此时突又听另一个娇脆的女子之声媚笑说道:“唷!副会主,尤堂主只不过是提起有个口出昔年‘巨灵神’切口的年轻人,从中架梁坏了本会大事而已,您可别危言耸听的又弄出个老怪物出来。”
先前开口的尤堂主闻言,立即出面急声说道:“是……
是!杨堂主所言甚是,会主、副会主,那个坏了本会大事的‘猛金刚’仅是个年约……三旬不到的黑壮汉子,而且他习有不畏刀剑的外门硬功及拳掌与昔年‘巨灵神’的‘混元罡气’及‘混元拳’﹑‘巨灵掌’相似,故而属下猜测应是‘巨灵神’的徒孙辈。”
此时那位副会主沉思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会主,您或许不知昔年中原武林中的顶尖高手,除了昨日急讯传报中的‘九阳神君’外,尚有绿林盟主‘巨灵神’也是当年的顶尖高手!他们两人的名声皆令中原武林难以忘怀,而‘巨灵神’则是数百年中唯一将外门硬功练至臻极的一名绝顶高手,连各大门派的仅存长老皆无人能敌,而且从无人知晓他的罩门所在,又如何能伤他?但是正当他的名声鼎盛不坠时,却不知为何与‘九阳神君’一样突然消失于江湖武林中?”“哦?他们竟然如此厉害?如此说来那个‘怜花公子’可能是‘九阳神君’的门下之外,这一个‘猛金刚’则可能就是‘巨灵神’的门下罗?”
“会主”话声一落,突然又问道:“哼!胡副座,你可曾传那臭丫头前来?她们前来时要仔细查问清楚,若她真会因为一个臭小子便心生叛意……哼!就除掉她们!”
“啊?除掉她们……会主,如此不大好吧?她们皆有功于本会,而已是‘玄阴门’之人,如果真要……如此岂不是将与‘阴山鬼姥’成仇了?”但是会主尚未开口,却听那女子之声又响起:“咯!咯!咯!胡副座,凭您的名声及功力还会怕那老虔婆吗?贱妾早在数年前便已预知她们师徒别有异心,只不过拟于用人之际而未曾明说而已;再者,凭她们师徒那点功力,以及算不上什么绝学的武功,便能职掌‘精武堂’也未免太抬举她们了,难道本会中就再无能人了吗?”然而胡副会主却不以为然的辩说道:“杨堂主,其实……”
但刚开口却被怪异言调打断了!
“好啦!你们先别争了,一切先等那丫头前来时仔细盘问清楚再说,若仅是虚报之事便罢,但若属实……哼!那无须顾忌,一除而快,甚而连‘玄阴门’也派大军一举歼除,以绝后患。”
“咯!咯!咯!会主英明,若想成大事,岂能事事顾忌且心软?胡副座,凭您往昔的心性及所为,想必也同意会主的决定吧?”
“哼!”
“好了,事情就如此办。胡副座,明日我要回‘大同’一趟,数日才能返回,会中一切就交给你了。”
“是!会主放心,老夫一切照办便是了。”
但是他们在此方楼堂内商议“群英会”会务时,却不知远在数百里外的一些分堂,已然遭到一连串的兵戈。
两日后的黎明时分!
“闻喜城”北方,位于“汾水”及“涑水”之间的“侯马镇”镇内首富邱家的大华宅,突然被两千余名军将团团围住,并且有数百弓箭手在四周院墙张弓搭箭,瞄准了宅院内数十个老仆及长工。
待一名魁梧高大,令人望之生畏的威棱年轻人,空手震断巨门内的木柱,破门闯入宅院内后,上百名锦衣青年已拥簇着一名青衣书生进入宅内,接而便听一阵惊呼怒喝,以及金铁交鸣之声传出。
但在一些叱斥之言后,打斗之声逐渐稀稀落落的沉寂下来,一个多时辰后,数百名军士已押解着五花大绑的邱员外父子,以及八十余名老仆及长工迅疾离去,而邱家华宅也被查封。
在同一时辰……
“中条山”东北边缘,临近黄河的“垣曲城”西郊,在一片树林内有一座庄院,破晓时分,实听一阵喝叫及喊杀声,惊破了寂静的山林。
打斗声历时两刻余便已静止,两个时辰后,上百名五花大绑且扣上手镣、脚铐的一些人,以及一些衣衫褴褛但面浮喜色的老弱妇孺,在官军押解下缓缓离去。
翌日清晨--在“中条山”南方紧临黄河的“砥柱山”被三千余名军士居高临下的围住山脚下的一座石堡,而河面上尚有四艘水师巨舰,舰上的“轰天雷”火炮也已对准了石堡。
另外尚有数十艘小快舟散布河面,舟上皆有张弓搭箭以及手执长弯钩的军士。
于是--连连将近两个月,沿着黄河以东、以北,已有八处“群英会”的分堂,先后被官军围剿,共擒捉了千余名叛逆,以及救出了两千名左右的老弱妇孺严加刑讯查明各人姓名、来历,并且……造册登录。
虽然每每皆是兵马调动迅疾且未惊动百姓,师出功成逐一剿除了叛逆据点,但是擒捉众多的叛逆返回军营时,数百个身负重刑具,以及还有一些老弱妇孺悲戚随行的情况下,岂能隐瞒得了邻近百姓的耳目?
因此数日后--在“阳城”东大街一条华宅大院聚集的巷弄内,上千名军士围困住徇家宅院时,内里早已空无一人了。
另外在“柳门集”的古老爷,据说在数日前便和一些老仆及长工往他方探亲,不知何时才返回?原本尚有一些看守宅院的老仆及长工,竟然趁古老爷不在时,也先后出门不知去向了!
沁河一处大渡口,生意兴隆的老河口货栈,数日前店东竟然然莫名其妙的将掌柜、店伙以及数十名货脚、板车夫、骡马车夫,全都辞退了。
原本尚留在货栈内的店东及两名亲信,竟然也在大队官军前来时皆也失踪不见了,只留下空荡的货栈及一堆堆杂货。
大队官军次次皆扑了一空,再也难围擒住一个人也找不到什么可疑之物,倒是在一些污秽的空荡地窖及秘室中寻到一些悲愤无比怒斥“群英会”的字迹。由此可知“群英会”之人早已查知官军动态,已然在大军即将前来围剿之时,预先撤离了分堂。
第四章毒逼挟胁根基浮巾帼红颜运筹谋群雄解束刀戈转靖国除邪安邦国
临汾城的知县一家大小已然被打入大牢,由守备将军及吏书暂管县务,而空荡的知县府邸宅院,已然由六十名锦衣青年入主,而宅院四周已有不少执戈军士巡守。
宁静幽雅的后花园内,有一幢原本是赏景作乐及休歇的双层小楼,此时已然整理布置成舒适亮丽的居楼。
在上层的房室内,仅在空荡楼板上铺着厚厚毛毯、软垫,并在一片纱幕垂帘内有一些被褥,便是别有一番风情的卧室。时约二更末,身穿柔软宽大长衫,长发披散双肩,显现出秀丽面貌的“寒玉公子”赵天龙,半坐半躺的倚靠在一处壁角,冷酷高傲的神色已失,面色茫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方的一团被褥下,衣衫松乱,半露肌肤,尚包扎着伤布的剑儿、琴儿,沉睡未醒的不知在做些什么美梦?
突然“寒玉公子”赵天龙似乎察觉什么,尚未及转首望向花窗外时,已听耳旁响起话声:“赵公……赵姑娘,莫惊,在下乃是‘猛金刚’唐玉,特来拜望。”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声顿时心中一惊!但随即心中惊喜且面颊羞红,急忙伸手紧拉宽松衣襟,并且低声问道:“你……你怎会三更半夜的寻来此处?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赵姑娘,且放心,在下潜隐而入,并未惊动他们,但不知赵姑娘……此时是否方便与在下一谈?”
“你……嗯!你且先至楼下客堂暂坐,贱妾待会儿便下楼与你会晤。”
此时突见另一侧的剑儿翻了翻身,睡眼朦胧的侧挺起身问道:“咦?公……公子,您还没睡呀?您方才与谁说话?”
“寒玉公子”赵天龙又羞、又慌急的起身换衣.并且低声说道:“剑儿!是他……他突然来了,现在正在楼下……”
“咦?他……是谁……啊?莫非是……是唐公子,他来“寒玉公子”赵天龙羞笑的点点头。
剑儿突然一怔!接而惊喜得睡意全消,并且急忙伸手推动身佣的琴儿,欣喜低声叫着:“琴儿……琴儿,快醒醒!快起来……”
不到两刻,主仆三人已然如同往昔的书生、书僮打扮,羞意盎然且喜形于色的下楼行至客堂中。
只见一身黑衣雄伟的背影,站在一幅字画前伫立。
“寒玉公子”赵天龙冷漠高傲的神色全无,神色怪异的望着他背影默然无语,也不知该如何启齿?
倒是“猛金刚”唐玉已缓缓转身,一双精亮凌厉的目光冷冷的盯望着主仆三人,沉声说道:“赵姑娘,当初我见到你手中的‘寒玉扇’并且听你自称‘寒玉公子’,因此已知你出身‘寒玉宫’,可是却未曾细思‘寒玉宫’仅收女徒,又岂会有男弟子,此乃我大意之处,未能察知你们皆是女扮男装的女儿身……”
话说及此,已使主仆三人面染霞红,并且想起主仆三人皆被他……因此但是羞意盎然,面如朱丹,心慌意乱的低垂螓首,不敢吭声。
然而“猛金刚”唐玉并未因此而止口,依然继续说着:“……但是当日你们三人,皆身受不同的毒伤及致命重创性命危急,尤其是两位……贵价皆已奄奄一息,几将命丧,故而在下为救三位性命,事急从权之下只得尽所学为三位解毒疗伤,因此并未顾虑男女有别。”
此时,主仆三人更是羞得全身发软发烫,螓首已低垂及胸,哪还敢开口说些什么?但又听“猛金刚”续说道:“赵姑娘,在下并不知你是什么身分?却知你掌有能调动各地军将之权,在三个月中,连连围剿‘群英会’各地分堂,然而姑娘如此做虽是有助朝廷消灭部分叛逆,可是如此一来却使‘群英会’其他各地分堂全然化明为暗,不但无法消灭‘群英会’的所有势力,更使得主谋者消迹无踪,无法斩草除根,留下后患,此乃不智之举,希望赵姑娘就此打住,另启明智之策。”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及此,芳心中的羞意略消,并且怔楞抬首的望着他,不知他为何不再提及两人之间的事,反而突然提起此事?莫非他与“群英会”有关不成?因此心有不解的羞声问道:“你……莫非你是‘群英会’……”
但是忽然想起他连续两次,在“群英会”的贼人之前救助自己主仆,岂可能是“群英会”之人?因此立时转口说道:“莫非你也与‘群英会’有仇不成?”
“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摇首说道:“非也!在下并非武林人,也与‘群英会’无仇,只是在下有一仇人乃是武林人,但是却在十年前由江湖武林消失无踪,在下久寻数年无果,因此怀疑仇人可能隐身‘群英会’中,故而循线逐渐查至此方,也巧遇三位……但是赵姑娘调动军将围剿‘群英会’数处分堂,已使他们有了警觉,因此已派人暗中注意各地军将调动情况,一有风吹草动便化整为零分散远离,不但使军将围剿徒劳无功,甚而使在下暗寻仇踪之事生变,故而在下希望赵姑娘莫再做不智之举。”
“猛金刚”唐玉说及此处,突又说道:“赵姑娘,想必姑娘也已由严讯之后的说词中,知晓那些黑白两道的武林人,除了少部分的为首者外,十之八、九全是遭致剧毒以及家人遭掳禁、而被逼胁驱策的可怜人,并非有意危及朝廷及百姓。但姑娘却令军部严刑逼供,万一他们心生怨恨反倒全心全意协助叛逆,甚或引起他们的亲友或是师门之人仇视朝廷,或是引生出暴民叛乱,岂不是反令叛逆大快?此也是不智之举之一。”
“寒玉公子”赵天龙耳闻及此,心慌意乱的羞色已全然消失,双眉颦蹙的沉思一会儿后并未回答,仅是默默的请“猛金刚”唐玉入座,而剑儿也已取来热茶奉上。
沉默片刻……“寒玉公子”赵天龙已然恢复了往昔的冷漠神态,盯望着“猛金刚”唐玉说道:“你且先别管我如何能调动各地军将。我且问你,你当日对我主婢三人……你对我们可有个交代?”
“猛金刚”唐玉来此之前,原本便就耽心她会提及此事,但又怕她再度莽撞的调动军将,误了自己查访仇人之事,便准备了说词才来见她,因此闻言后立即回说道:“赵姑娘习艺‘寒玉宫’,因此也算是半个武林人,自应知晓行道江湖时与人结怨纷争,在所难免,甚或一言不合,引生拼斗,肌肤之伤也是可预见的,除了自行疗伤外,或由同伴或由途遇不识之人协助,万一有性命之危时,更须他人协助医治,到那时肌肤相触更是在所难免,但是武林人较不注重小节,且在医者从权之下皆不以俗礼为忌,大多以平常心淡而视之……”
话语至此时突然顿了顿,默望三人一眼后,才又说道:“而且在下初见三位皆是身道毒伤及重创,已然性命有危,自是心急欲救,但没想到初解三位衣衫,才发觉三位乃是女扮男装,可是身处荒郊野外,且又不能延误救治时机,也不能因顾虑俗礼,使任凭三位伤重而亡,因此已顾不得三位是女儿身,便逐一施救,三位当能体谅在下事急之举了。”
照理说“猛金刚”唐玉的解说之言,在江湖武林中皆可获得谅解,于情于理也珍可责怪他,但是“寒玉公子”赵天龙可不如此想,竟是双眉一挑的逼问道:“哼!如此说来,你对我主仆三人所为之事,并无意有个交代罗?”
“猛金刚”唐玉耳闻她口气不善,顿时也心中有气,剑眉一挑,双目怒睁的盯望着她冷漠面容,但随即又神色逐渐缓和,并且耸耸肩、撇撇嘴的又说道:“赵姑娘,在下知晓你言中之意,然而姑娘出身高官贵爵之家,且是一位天香国色、美如仙子的丽人,定然有不少皇亲国威、高官贵爵或名门世家的有为青年子弟爱慕追求,而在下仅是一个无亲无戚、居无定所、日日浪迹江湖的草莽武夫,与姑娘身分悬殊.因此还请姑娘三思。”
但是他不自觉的习惯动作,皆已落入紧盯着他的三双美目中,因此突见站立“寒玉公子”身后的剑儿,神色怔疑的愕然盯望着他面目,接而低首在“寒玉公子”耳旁低语着。
接而也听“寒玉公子”赵天龙也颔首连连的低语着:“嗯!我也是有此感觉,似乎以前便曾见过……”
但是“猛全刚”唐玉是何等的功力?她们低语之声岂能瞒得了他的耳朵?因此顿见他神色慌急得急忙起身拱手说道:“赵姑娘,在下已然将心意说明,尚请姑娘酌情为之,在下另有他事,就此告辞了。”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顿时心中焦急的叫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走,我还有事问你……”
惊叫声中已然伸手急抓他手臂,并见剑儿及琴儿两人身形一左一右的疾掠向楼门处,欲阻止他离去。
然而“猛金刚”唐玉的手臂骤然涌出一股气劲,将“寒玉公子”的秀掌震开,并且疾如幻影一般已然由剑儿、琴儿之间虚幻而过,眨眼间便消失在楼外。
“寒玉公子”赵天龙惊见之下,才知他的功力甚为高深,凭自己主仆三人拦挡不了他。
但是他如此一走后,将不知何年何月,甚或永远见不到他了;而且怀疑他的面貌及名号全是假的,以后要如何寻找一个虚幻之人?因此芳心又急又气中,已然脱口尖叫道:“你走!你走!待会儿我就下令各地军将尽诛所有被擒的武林人。”
尖叫之声传出楼外后,迅又见黑影疾幻入楼!而“寒玉公子”赵天龙立觉双臂恍如被一具钢箝紧紧夹住,顿时痛得她双臂发麻,恍如不是自己的一般,而且一双凌厉如剑的目光,在两尺不到之距狠盯着自己,愤怒之声也已传入耳内:“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原以为你虽出身名门世家,外表看似冷酷高傲,但不失一位执礼甚重的好姑娘,然而你竟敢因我的离去要迁怒那些可怜的武林人?你……你还有人性吗?”
可是“寒玉公子”赵天龙却像是情急泯智之人,竟然毫不理会他所言,眼角泪水滴流的依然尖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下令杀了他们,谁叫他们助纣为虐?若不是他们伤了我及琴儿、剑儿,又怎会发生那些事?而且他们还杀了彭统领及三十余名锦衣卫,他们皆是死有余辜的叛逆,怪不得别人。”
此时剑儿及琴儿已然急掠至他身侧,慌急的拉扯他双手及拍打他身躯,并且惊急叫着:“你快放手!你弄痛公主……公子了……”
“唐公子,快松手,你岂可伤害公主?”
两人四手竟然拉扯不开他双手,打在他身上也恍如蚊叮牛皮一般不痛不痒,但是他却全身一震的突然松手,懊恼且茫然的连退数步,跌坐在一张椅上,喃喃说道:“公主?你是公主……这……这……你怎可以女扮男装,涉身江湖?你……奸险狡诈、危机重重的江湖岂是你能闯荡的?”
此时楼外已然狂急掠至三十余名锦衣青年,正准备拥入楼内时,却被琴儿及剑儿赶走,并且不许他们张扬,各回原位,这才恢复了原有的宁静。
楼内的“寒玉公子”赵天龙已是芳心悲戚得伏在桌上泣声不止……
而“猛金刚”唐玉则是怔坐一旁,面上怒色已消,神色茫然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剑儿及琴儿眼见两人之状,虽不知该如何安慰公主?但已知“猛金刚”不会再欺负公主,也不会突然离去了,因此默默的互望一眼后,便步出楼外在四周巡走,不容他人接近小楼。
“猛金刚”唐玉的心思逐渐回复,耳闻她悲戚饮泣之声依然未止,因此终于忍耐不住的开口说道:“赵姑娘……恕在下之前并不知你的身分,得罪之处,尚请原谅。”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后,也已缓缓止住泣声挺身坐正,扬起泪水纵横的娇靥,一双红肿美目盯望着他懊恼且无奈的神情,心中有些得意且暗喜。
但是自己泪水满面的悲泣之状已落入他眼内,因此也自尊受损的瞪他一眼后,才恨声说道:“嗯……没错,本公主便是当今‘太宗皇’幼女‘清月公主’赵秀鸾!但在十二年前便随着姑姑在‘寒玉宫’中习艺,并且被‘天山’山下的百姓称为‘寒玉雪凤’。我并不贪恋荣华富贵,因此‘天山’一带的武林人及百姓,无人知晓我的真实身分,而且我也从未曾下山享受优越的皇宫生活,直到半年前,父皇获得军情密报,知晓辽王早在数年前,便已暗派契丹武林高手潜入我朝民间,勾结江湖莠民,欲颠覆我朝,父皇为军情烦恼,但又无可信的武林人为助,因此才派密使召我回宫,以武林人的身分暗查契丹番子勾结莠民的罪证,所以我才……”
“哦……原来如此,可是你……你自己的江湖阅历甚差,又不知晓江湖武林中的奸险狡诈,而且又无江湖门道精湛的武林人为助,只凭一些悍不畏死但却毫无江湖阅历的内宫侍卫,又怎能查出‘群英会’的为首者及罪证?况且现今晋地武林,十之八、九皆已遭‘群英会’控制,又有几人能助你暗查内情?”
“猛金刚”唐玉说及此处,不由叹息一声的望了望她,接而续又说道:“唉……你如今连番调动军将围剿‘群英会’数处分堂,虽然有了些微成果,可是却使更多的分堂有了警惕,只要各地军将再有调动,他们便化整为零隐迹消失了,你又如何再擒捉他们?岂不是因小失大,再难查出他们的形踪?更何言查出他们的为首者?”
“寒玉公子”赵天龙,也就是“清月公主”“寒玉雪凤”赵秀鸾,也已知晓他句句皆指出自己冒失之举坏了大事,可是却因心性高傲,明知自己错了却不肯承认,因此又恨声强辩道:“哼!我已管不了那些了!谁叫他们连连欺负我?还有你……你也是一样!我当然要反击他们,让他们知晓我的厉害。”
“哼!妇人之见,你以为如此他们便吓得一哄而散了吗?告诉你,此后你的处境更加危险了,如果他们查知你踏出城外,少有侍卫或官军时……你想想看,数次的经验你还不醒悟吗?或是他们暗派高手在夜里潜入官府……那些内宫侍卫及官军能阻止得了吗?”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立时张口欲言,但是望着他严厉的目光,竟然心中一颤的无以为对,但是心中依然不服的噘嘴低嚷着:“哼!谁怕他们呀?只要他们敢来,我全叫他们来得了,回不去!”
“住口!你以为你是天下无敌呀?只凭我一个人便能不惊动四周巡哨进入此处,你也无能逃出我的掌下,但是连我都不敢与他们明斗,你又凭什么?靠着一张不服输的小嘴?”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如玉雪面顿时如染朱丹,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反唇相讥?因此又只能恨恨的盯望了他以一眼,且轻哼一声的转首他顾。
“猛金刚”唐玉眼见她的模样,不由心中窃笑,且涌生出一股怜惜之意,再加上唯恐她依然不知悔改.尚要独断独行的仗恃官军在各地围剿“群英会”分堂,妨碍了自己查访仇踪,因此甚不甘愿的叹声说道:“唉!这样吧!反正我也是要查探仇人,你且答应我不再轻易调动军将,也不伤害那匹可怜的武林人,我就助你暗查‘群英会’的为首者,以及他们总会所在,然后擒贼擒王一举歼除!你可愿意?”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心中大喜,但心思疾转后,却故做为难的说道:“这……你肯助我,当然甚好呀?可是……此事事关朝廷重任,本公主又如何能信任一个姓名、来历及面貌皆假的人?如果你能现出真实姓名及面貌,以后才能确定你的身分真假,是否能将机密告诉你?”
“猛金刚”唐玉闻言,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机为何?因此面有不悦之色的沉声说道:“你又何必耍心机探我容貌如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怎知我现出的面貌是真不假?”
“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现出真面貌才行,否则我就不依你,以后……你就别怪我不听你的建言。”
“你!哼!”
“猛金刚”唐玉虽然心中生怒,但是心知女儿家原本就心性难测,再加上她乃是出身娇贵,且心性高傲的公主之身,若不依顺她,恐怕她又会做出何等令人恨怒之事?因此甚为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才缓缓伸手撕下面上一片如刺短髭,现出俊逸的黑肤面貌。
“寒玉公子”赵天龙窃喜心计得逞,一双美目紧盯着他的动作,当他撕下一张难以分辨真假的短髭薄皮后,细望一会儿,才知竟是曾见过的“货贩”李清,顿时柳眉怒挑的恨声娇嗔道:“啊!是你?好哇,原来你自始使轮换身分在我身周出现,莫非你存心捉弄我是吗?”
“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慌急摇手说道:“咳,咳!没这回事,在下只是循线查探仇踪,欲往‘太原城’行去,正巧与你们在途中相逢而已,况且我当时又不知你女儿身,也不知你的身分来历,我捉弄你做什么?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也怒声说道:“呸!呸!谁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你一现身,便指责我这个不对,那个不好!而且又凶狠的弄痛了我,待知晓我的公主身分却毫无惶恐依顺之态,依然坚持己见且口气不桀的与我争辩,然后强遏我依顺你的意思,你说,是谁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
“猛金刚”唐玉耳闻她略带委曲且有些许哽咽之言,心中似也知晓自己方才确实有些不敬,撇开她的公主身分不说,她只是一个江湖阅历肤浅,以及仅是心性高傲的娇贵姑娘而已,并非是心性凶恶的刁蛮之人。再者,自己三更半夜的进入一个姑娘居处,又怒又叱的怒颜相向,自己已理亏大半又如何争理?因此已讪讪的说道:“好啦!算我不对可好?但是我可是真心的要助你查探‘群英会’叛逆罪证,因此你莫要再耍心机喔!”
“寒玉公子”赵天龙耳闻他开口认错,顿时心中得意的已使怒意消失大半,而且由他方才的言语举止看来,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出身来历是公主身分,更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何。如此心性方刚之人,不可强颜激怒他,须以柔怀相向才能令他软化,因此又故做畏怯的委曲的说道:“好嘛!其实人家并非要以公主身分逼压你,也非不明是非刁蛮无理之人,只是你以前……以前……方才你又那么凶,才气得人家心慌竟乱口不择言嘛!”
“猛金刚”唐玉眼见她楚楚可怜的委曲之状,不由得内心中一怔!又气、又无奈的瞪她一眼后才又说道:“以后你就坐镇此地,待我查知一些线索便通知你,然后……”
“不行!不行!依你方才所言,我待在这儿也甚不安全,再者事关朝廷重责,我岂能安心的待在这儿?况且你若查知什么线索再通知我,如此往来费时,先机必失,不如我与你同行,一可相互支援,而且我也可随时就近在当地官府寻得助力岂不甚好?”
“这……在下独来独往成性,况且孤男寡女同行一道,甚为不妥。因此……”
“哼!什么独来独往?什么孤男寡女?你现在坐在何处,无非是巧言推拖罢了,再者我江湖阅历肤浅,纵然得知你传来的讯息,到时该如何做才能不违你意?万一调动军将又伤及那些武林人时怎么办?”
“你莫要再……唉!惹上你可真是……好吧!你暂时先与我同行,待以后再视情决定吧!”
“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他懊恼且无奈的应允了自己,顿时芳心大喜的得意窃笑,并且也知见好就收,以后再逐一顺遂自己的心意,因此便不再多言。两入相对默然无语……
突然!“猛金刚”唐玉神色怪异的开口说道:“公主,方才曾听你说,你自幼随姑姑在‘寒玉宫’习艺,但不知令姑她……”
“嗯……当今‘寒玉宫’宫主便是我姑姑。我在宫中习艺有十二年之久,剑儿及琴儿也是自幼便随我在宫中的使女,如今依然随我左右行道江湖,你的意思是……”
“哦?怪不得她俩也是习练贵宫的心法,那么……恕在下冒昧,贵宫的‘玉魄神功’心法,姑娘习练至今可有不适之状?”
“咦?你怎么会如此说?”
“猛金刚”唐玉神色怪异的望了望她,便开口说道:“当今江湖武林中有不少门帮的独门心法,在武林中享有盛名,贵门的‘玉魄神功’便是其中之一,而各种独门心法皆不外乎循行三阳脉或三阴脉,或是双者并行者,或是别走奇经异脉等等……”
“啊!你说的这些我也知晓呀!”
“猛金刚”唐玉闻言,立刻摇头说道:“你知晓的仅是一般心法,而且一般专行三阳脉的刚阳心法及专行三阴脉的心法,实际上也有真气或多或少的行经另一方经脉,但是有些心法更异于一般心法,乃是专行三阳脉或三阴脉中的奇经异脉,将其他经脉全然摒弃在外,如此一来固然能使真气精纯且功力增进迅疾,但因其他经脉遭致闲置,久而久之后便将使其他经脉产生不适之状,而且因所循行的奇经异脉异于其它者独大,故而功力愈高愈会显现异状,终于使其他经脉逐渐萎缩受损,也使某处奇经异脉异变如同走火入魔,或是心性异变,或是会……据在下所知,贵官的‘玉魄神功’使会显现异状。”
“咦?没有哇!我习功十余年并无异状显现呀!不过我曾听姑姑提起本宫的心法,似乎早在百年前并非现在的心法,而是曾外祖婆得曾外祖公之助,将心法修改部分后,曾外祖婆的内功便练达臻至,是本宫历代宫主中功力最高的一人呢!”
“猛金刚”唐玉原本是想提醒她,在习练“玉魄神功”时须注意是否有异状发生。但是她却说无异状,而且她曾外祖婆……因此惊异的脱口问道:“啊?你曾外祖婆?曾外祖公……那你……你曾外祖婆是哪一位?”
“咦?奇怪!你问我曾外祖婆干嘛?我曾外祖婆可是昔年在江湖武林名盛一时的‘玉梅仙子’呢。”
“啊!‘玉梅仙子’……那你曾外祖公是……”
“你好奇怪耶!为什么问我这些事……其实我曾外祖公他……我曾听姑姑说,她仅知曾外祖公昔年也是一位名声响亮的高手,也只知曾外祖公姓蔡,但在早年便失踪了。”
“猛金刚”闻言,顿时一怔!竟喃喃说着:“姓蔡,失踪了……是了,那就没错了,原来你是蔡老人家的后人。”
“猛金刚”唐玉喃喃自语时,神色怪异的盯望着她,因此使得“清月公主”赵秀鸾,芳心慌乱且不自在的娇嗔低叱道:“你……讨厌,你怎么如此看人家?”
但是“猛金刚”唐玉却又喃喃自语着:“既然你是……我是否该告诉你?况且你所习练的内功心法已无异状了,我就不必……”“猛金刚”唐玉心中已然有了决定时“清月公主”赵秀鸾却由他喃喃自语声中听出内情,因此急声问道:“咦?你……你知晓什么事,不告诉我?从你方才提及本宫的内功心法,还有曾外祖婆及曾外祖公……可是本宫历代宫主甚少进入中原,也甚少与中原武林交往,你怎么会知晓本宫中的一些事?而且好像知晓得比我还多?你快说!快将你知晓的事告诉我。”
“猛金刚”唐玉闻言,似是心中为难,但是沉思一会儿后,认为有些事确实应告诉她知晓,如此也等于助蔡老人家确定后代,以免他孤独一生尚无后人供奉!
因此定了定心,思理出一些该说及不该说之事,然后才正色说道:“想不到世事真难预料。赵……公主,在下幼年时父子两人同遭奸人所害,尚幸在下大难未死,且缘得数十年前的两位老父家遗泽,习成两种绝世神功,并且由—位蔡老人
家的遗物中知晓一些少有人知的隐秘,其中……便有一段有关‘寒玉宫’中的隐秘!”
“哦?数十年前的蔡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
“猛金刚”唐玉不待她猜测,便又说道:“在下获得两位老人家的遗泽中,其中一位蔡老人家乃是昔年的‘九阳神君’蔡长风,并且由蔡老人家亲笔所写的遗册中,知哓蔡老人家在一百二
十余年前,也就是他三十八岁之时,曾在‘兰州’与一位‘寒玉宫’的‘玉梅仙子’
交恶,两人激战两刻余,虽不分胜负,但是却疑惑对方异于已身的掌劲震入身躯内
时,不但毫无损伤,甚而有些全身舒畅感觉、因此各自罢手言和,互论武功,终于
发觉对方与自身所习背道而驰的神功,似乎有益自己所习内功中的隐患,因此择地
互研其因……”
“啊!你说……曾外祖婆曾与‘九阳神君’……可是我曾听说‘九阳神君’乃
是一个心性怪异的邪魔,而且他……他是专会欺骗女子的坏人!”
“清月公主”赵秀鸾闻言,突然开口抢说着。但是“猛金刚”唐玉却剑眉一挑
的瞪目叱道:“胡说!你莫胡言乱语,对蔡老人家不敬!”
“清月公主”赵秀鸾耳闻他怒声之言,顿时芳心一颤,原本不服的欲开口反叱,但是眼见他满面怒色,已然至喉的声音竟又咽入腹内,未曾说出。
“猛金刚”唐玉也已看出她不服之色、但并不理会的续又说道:“两位老人家互研神功年余,不但互研出所习神功的异端,并且日久生情的成为双修伴侣,互益互补。但是两年后!蔡老人家竟离开了‘玉梅仙子’返回中原,尔后蔡老人家也曾听江湖传言‘玉
梅仙子’曾远入中原寻找他,但是……”
“啊?那……那么你的意思是……”
“嗯!在下怀疑你的曾外祖公便是‘九阳神君’蔡老人家!”
“不……不……不可能!那个‘九阳神君’是个坏人!他……他还有个‘情魔’
的别号!我不相信……你别胡言乱语坏了曾外祖婆的名声!”
“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叹息一声,神色怪异的望着她,并且又说道:“此事确实事关‘玉梅仙子’她老人家的名声,因此在下又岂敢胡言乱语?至于其中真
相如何,你是否是蔡老人家后人,在下也不敢评断!也仅是将蔡老人家遗册中所注说出而已,因此全由你自己智慧评断吧?”
两人沉默片刻后“猛金刚”唐玉才又说道:“夜已深了!在下不便久留,待明日在下再来拜望你,然后再决定往后行止吧。”
“清月公主”赵秀鸾闻言,虽也不好续留他,但是突又问道:“你明日定然会来?还有……我的身分除了琴儿、剑儿以及吴都统……还有你之外再无他人知晓,因此你以后还是称我为‘寒玉公子’赵天龙,另外……我方才突然想起幼时甚获外婆疼爱,并曾听外婆与奶奶提起过一些曾外祖婆的往事,虽然当时因年幼并未记清,但是似乎也曾提及‘九阳神君’,因此……如果你所言确实,那么‘九阳神君’十之八、九便是当年失踪无息的曾外祖公了。”
“嗯!此事在下不便再言,不过……依在下所知十之八、九应确实无误。”
“哦……既然如此,那你……你应是我曾外祖公的传人.岂不是就成了我的长辈了?”
“不……不……在下岂敢妄自尊大!其实在下并不敢以两位老人家的传人自居,所以皆以老人家尊称,如果公主愿意承认蔡老人家为曾外祖父……若公主不怪罪在下,那在下便与公主以师兄妹身分称呼如何?”
“清月公主”赵秀鸾言,芳心大喜,立时连连颔首笑说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师兄!”
“猛金刚”唐玉乍闻之下似乎尚不习惯,因此讪讪的颔首应道:“是……好……师……师妹,在……师兄托大了!”
尔后,两人续谈近半个时辰,除了谈及往后行止外,唐玉也将自己曾化身行道江湖的名号一一说出;但是并未多说什么,然后又约妥明日相见时刻,才告辞离去。
时约二更左右,由太原往“灵城”的广阔荒原中,两个身影不在官道中赶路,竟然专在官道不远的荒林中,躲躲掩掩的缓缓往“灵城”接近,其中一人似是身有伤势,因此步履踉跄且时时停步喘息着。
“荷姐,你还好吧?咱们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
“不……不行……小梅,整个晋地中部是他们的人,因此只有趁夜赶路才行,咱们好不容易逃至此地,千万不能松懈大意遭他们查知行踪。”
“荷姐,你放心,咱们一路行来皆未曾进入村镇,而且也未在山居村民处借宿,因此他们绝难查出咱们是逃往此方。荷姐,你的伤……”
“我没事,只是前些日子流血过多有些虚弱而已,但是现在已然止血了,所以已不碍事了。不过……小梅,万一他们追到咱们时,你千万别管我,由我跟他们拼了,你就趁机快逃,逃走一个是一个,以后再替我们报仇。”
“不行!荷姐,你别说傻话了!咱们师姐妹九人,除了小桃那叛徒外,小春及小夏已死,其他人又散逃不知去向。如今只剩我们两人了,因此我怎能丢下你不管?”
“唉……大师姐拚死拦阻他们,要咱们各自散逃去找李公子。可是李公子形如神龙,要至何处去寻他?况且我身有伤势行动不便,定然会拖累你,如果仅你一人较易逃出他们的眼线,只要能渡过黄河使安全了。”
听两人的言语,已然知晓是“阴山孤凤”邱沙丽的八名师妹中,其中的小荷及小梅两人。
而且似是遭至一场激战,已使师姐妹九人各自散逃一方,而且小荷已然身受不轻的伤势。
两女正隐躲前行时,突然由一株树顶扑下一个身躯,且不吭不响的劲疾抓向小梅“肩井穴”右脚则踢向小荷胸口!
尚幸小梅及小荷的功力并不弱,因此惊急的往左右一分,并听小荷急叫道:“小梅你快逃,我来挡住他!”
“咦?你们是……”
突听偷袭之人脆声惊呼一声,接而身形已斜窜丈外,并未曾追击,并且急声问道:“嘻!且慢,两位姐姐不是‘精武堂’邱堂主身侧的贴身使女吗?你们怎么会……”
小梅及小荷闻言一怔!但尚未及开口,却因三女的惊语声,似乎已惊动了树林另一方的人,因此已听呼叫声传至:“呔!‘血燕’是怎么回事?有人吗?”
小梅及小荷闻声一惊!才知树林内果然另外有人,并且也已循声望见远方树隙内果然也有火光闪烁,因此不敢再冒失动手,以免遭到他们围攻。
偷袭之人,竟然是“血燕”周雅琪,而此时却听她朝身后树林回应道:“堂主,没事,是自己人,待属下查问清楚,再带她们去拜见您。”
“嗯!查问清楚……你且问问他们‘古家分堂’被官军查封后,分堂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是!属下知晓。”
“血燕”周雅琪恭敬回应之后,立即朝神色慌急且警戒的两女低声说道:“两位姐姐,别惊!那一方是聚宝堂何堂主及三位护法在休歇,另两方也有人巡守,但不知姐姐为何如此狼狈啊?”
“血燕”周雅琪眼见两女中有一人身遭伤势,但是见到同为“群英会”之人,不但没有欣喜之色,反而神色惊急警戒,因此心中疑惑的低声说道:“两位姐姐且镇定!小妹往昔曾在‘精武堂’见过两位姐姐,而且小妹乃是‘怜花公子’李公子的人,并且已由公子口中得知邱堂主以八位位姐姐皆与公子有了……亲密关系,也曾知会小妹以后要与诸位姐姐联系,但不知两位姐姐为何远来至此夜隐林内?两位姐姐千万要信任小妹。”
小梅及小荷原本甚为紧张,且已准备随时逃离,但是耳闻眼前的姑娘低声之言,俱是心中一怔!小梅心思疾转后,认为对方可能尚不知自己师姐妹被会主派人追杀,否则早已一拥而上,擒捉自己两人了,再加上她一见面便能说出李公子与姐妹间的关系,因此有心一赌运气,立时也低声说道:“这位姐姐,小妹等人与李公子之事已被会主查知,因此将我们诱往总会,并且遭人从旁陷害而被困禁,尔后我们逃出时又被会友围杀,因此……”
但话未说完,已听原先有人开口之方,已然传至步履踩踏枯枝枯叶之声,因此“血燕”周雅琪急忙伸手制止小梅续言,且惊声说道:“啊……竟有此事?那些狂徒是何门何派之人?竟敢与本会为敌?两位姐姐请放心,有何堂主及三位护法在此,那些狂徒胆敢追来,定会要他们来得了,回不去!”
“血燕”正说时,身后已行至一名护法沉声问道:“邱姑娘,查清她们的来历没有?”
“血燕”闻声立时转身恭敬说道:“启禀护法,这两位乃是本会‘精武堂’邱堂主身侧的心腹,但是她们在两个时辰前被一批来历不明的人围攻追杀,而且后方追兵将至。”
“哦?竟有此事?是何方大胆之人,敢与本会为敌?邱姑娘,你快去禀报堂主知晓。”
但此时已听阴暗的另一方又传出先前苍老之声:“‘血燕’,你且先带她们过来。”
“血燕”周雅琪应声之后,立时转首朝小荷、小梅两人使眼色,于是引领两人往有火光闪烁之处行去。一株大树前的一堆营火旁,有三名五旬之上的老者已然起身,眼见“血燕”引领两名衣衫褴褛的姑娘行至,其中一人细望之后,已转首朝另一名六旬之上的老者说道:“堂主,属下曾在‘精武堂’见过她们,果然是邱堂主身边的人。”
“哦?嗯……两位姑娘,但不知……”
六旬老者刚开口,小梅已欣喜的急声说道:“啊?果然是何堂主您老人家!何堂主,小婢姐妹曾随小姐前往贵堂拜见您老人家,相商预支拓展分堂资金之事,而且当时小姐曾说您老人家的‘飞魂腿’乃是武林一绝,江湖武林中无人能比呢。”
那位六旬余的“聚宝堂”何堂主,耳闻小梅之言,顿时心中欢愉的笑说道:“呵!呵!呵!听你如此一说,本座也有些印象了,果然也有些眼熟,嗯!你们被什么人围攻追杀?对方是何等来历?”
“启禀何老人家.小婢并不太清楚,仅知他们口口声声捉拿叛逆,说要除掉本会,因此……”
“哼!听来像是官家之人!既然如此你们且放心,一切皆有本座。”
此时“血燕”周雅琪也已趁机说道:“启禀堂主,这两位姐姐中有一人身有伤势,急须医治,因此属下引领她们至另一方裹伤休歇可否?”
“嗯……理当如此,‘血燕’,邱堂主的两位使女就交由你全责照顾及陪伴,待以后到达某一分堂时,再请他们全力照顾便是。”
“是!属下遵命,两位姐姐,请随小妹来。”
于是,小梅及小荷便随着“血燕”周雅琪行往另一方,在暗夜中逐渐隐消远方树林不知去向?
原来“阴山孤凤”邱沙丽,经会主派密使召唤,往总会商研会务,因此毫无警觉的便依命率领八位师妹前往。
但是万万没料到同门习艺且亲如亲姐妹的小桃,竟然早已被有心人拢络,且已暗中将姐妹九人与“怜花公子”之事密报会主。
因此姐妹九人到达总会时,才知与“怜花公子”之事已然泄露。
师姐妹九人到了总会后,立即被会主、副会主以及“百丹堂主”逼问“怜花公子”欲对“群英会”有何不利之举,以及“玄阴门”叛会的意图。但是“阴山孤凤”邱沙丽,仅承认“玄阴门”本就是江湖武林皆知,时时勾诱男子淫乐且盗取对方元阳的行为,因此与“怜花公子”但是一拍两合,事后便分手了,岂会承认有叛会意图。然而“群英会主”早已获得小桃的密报,又岂会相信她的辩言?加上“百丹堂主”从旁挑拨,因此师姐妹九人便被软禁在总会中待深究。尚幸自从“阴山鬼佬”职掌“精武堂”后,尔后又由“阴山孤凤”接掌,十余年中相继训练出数百名菁英,散调各堂,而其中有些青年也曾成为入幕之宾,因此也已成为师徒的忠贞心腹。当师姐妹九人被软禁后,被分派至总堂的一些青年中便有两名心腹,于是趁职司巡守之时,暗助她们脱逃,但是仅逃出里余之外,便被查知异状,紧追而至的大批高手追及,于是展开一场激战。虽然姐妹九人自从与“怜花公子”合体双修,解消了内功中的隐患,也增进了功力,但是追来的数十人也是功力不弱的高手,因此难敌众人围攻,只能且战且逃的遁往山区。但是万万没料到在激战之中,小桃竟骤然出手击伤“阴山孤凤”但也被“阴山孤凤”急怒中狠劈倒地,不知死活。尔后姐妹八人拼死抵抗,历经半个多时辰的激战,小夏、小菊相继重伤倒地,所余的姐妹六人也身遭轻重不同的伤势,已然逐渐陷入危境之中即将一一遭擒了。尚幸“阴山孤凤”形同疯狂般的拼命抢攻,护着五位师妹逃入山区,尔后也被紧追不舍的追兵一一攻散,各自逃命不知去向。小荷及小梅则是一直互依互持的且战且逃,终于逃出追兵的追杀,并且出乎追兵意料之外,竟迂回逃返山下躲藏不出,尔后才昼伏夜行的逐渐远离太原,费时旬日才远离至此,也才夜遇不知情的“聚宝堂”何堂主一行七人。“血燕”周雅琪知晓内情后,虽然也耽心“阴山孤凤”以及另三女的安危,但是,心知只要以后再遇见会中之人,恐怕两女便将有性命之危了。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引领两女趁夜远逃,并且也对小荷及小梅说出曾在“阳城”与公子相会,而且公子也可能正往此方而来。
小荷及小梅闻言,俱是芳心大喜,只要能见到李公子一面,哪怕是性命已失也心甘情愿了!而此时尚在林内的“聚宝堂”何堂主,以及三名护法还有两名青年,又怎知三女早已趁夜逃离了?直到清晨尚不见三女会合,才疑惑的在四周呼唤寻找。然而未曾见到三女前来会合,却引来了十余名“群英会”的人.经过一阵询问后,何堂主才狂怒无比的心知遭愚了,并且也为“血燕”的安全耽心了。
河东人物气劲豪,泽州智者如牛毛,大家子弟弄文墨,其次亦复跨弓刀。
自古有名的“河东”,因位处黄河之东而名,“河东”之地又因位于太行山脉屏障之西,故而又称为山之西,而“河东”“山西”之间的广阔高原狭地,便是有“表里山河”美称的胜名之地。
自古尧帝建都于平阳,舜帝建都蒲州,禹帝建都安邑;时至春秋之期,有“晋国”立国于此,故而以后又以“晋地”称之。
太原便是晋地的正中腹地,有“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的赞誉。
加之自春秋战国之后,晋地战祸未曾平息,甚而自三国之后,更是与外番对峙战火不息之地,因此晋地百姓习武之风甚兴,能人倍出人材济济并非虚言。
最有名的是--三国之时,有“武圣“之称的关羽,关云长,便是解州人。
“汉”时有名的大将霍去病、卫青,也是河东人。
尔后“隋”末“唐太祖”李渊也得河东晋地父老兄弟的拥截,起兵于太原而得天下,建立了数百年的“大唐”皇朝。而有名的“杨家将”杨业父子也是“山西人”。
太原城东北方三十余里外,在一片丘陵地的树林内,有一座占地极为宽阔如同山寨的大庄院。约有两丈高的庄墙内,有十余幢高楼、小楼、矮房、茅屋皆是被花木庭园围绕着,是个极为幽雅宁静的环境。
正对庄门的一幢三层阔楼内,在正堂客室中,有一名年约四旬出头,陷目鹰鼻满面短髭,虎背熊腰神情剽悍,身穿锦缎贴身劲装的壮汉。只见他神情愤怒的环望长桌两侧,一名手执诸葛扇的七旬枯瘦老儒,一名三旬左右的圆脸艳媚美妇,以及一名阴森冷酷的阴鸷六旬老者,怒声朝三人问道:“……江丫头已命丧本座掌下,并且也已传讯父王派大军围歼‘玄阴门’,但是还有的呢?哼!除了那贱婢的三个侍女下落不明外,那个‘寒玉公子’竟然调动各地军将,连连挑了八处分堂!还有尤堂主,你辖下十二个分堂中有上千人手竟然至今尚无能查获那两个‘猛金刚’及‘怜花公子’的行踪!尔等……气死我了!”
手执诸葛扇的老儒,此时已开口说道:“会主且息怒!依老朽之见实也怪不得尤堂主,要知江湖之大,且能人辈出,如今突然冒出三个初闯江湖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少有人知他们长得什么模样。纵然当面而过不知他们是何许人。因此又如何能在短期中查明他们身分下落?再者,凭他们一些初出道的年轻人又有何多大作为?又何必为了两个人而大张旗鼓招官家注目?”身为“副会主”的“七巧诸葛”胡天聪话声顿了顿后,续又说道:“会主,江湖武林人自古便避免与官家为敌,以免落案而遭官府通缉,而属下等皆出身中原武林,本就受当朝管辖,若被查知协助会主暗植势力,必将落得祸及九族的叛逆大罪!因此当官军围剿各分堂时,被本会逼胁驱策的武林人自是不敢顽强抵抗,以免暴露身分后,祸及九族,所以属下才会传令四堂辖下的各分堂,应尽量避免与官军硬抗而招至更多的官军大肆围剿,因此如今重要的是要尽早擒住那‘寒玉公子’然后遏胁他顺从本会,才能利用他传出假讯息,消除宋皇对本会的注意。”此时那名三旬左右,实则已四旬出头的艳媚美妇也已媚笑说道:“会主,胡副座所言甚是,要知那些黑白两道的高手,除了惜命之外,大多是顾忌亲人的安危才屈颜顺从本会,但是事关罪及九族的叛逆大罪,他们自是宁死也不肯与官府正面为敌,因此唯有釜底抽薪将那‘寒玉公子’活擒,然后以毒或是色、或是利、或是什么,只要能使他顺从本会才能使本会安稳发展,否则杀了他后,宋皇又派来一个行事作风更为凌厉之人、反而对本会不利了。”
“群英会主”耳闻两大臂助皆如此说,因此怒火渐熄的沉思一会儿后才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活擒‘寒玉公子’之事,定为本会首要目标。尤堂主……”但话未说完,突听那艳媚美妇“百丹堂主”又媚笑说道:“会主!如果您放心的话,擒捉‘寒玉公子’之事就由奴家吧。”
“嗤!美人儿你愿意担下此重任?”
“嗤!嗤!会主您放心吧,奴家……”
但话未说完,突然听那副会主“七巧诸葛”胡天聪已笑着抢口说道:“会主!杨堂主的‘百丹堂’虽然仅有少数的四名侍婢,但是您忘了杨堂主费时六年余时光,精心训练的‘九阴金钗’了?”
“群英会主”闻言,顿时一怔!但随即惊喜的笑问道:“咦?记得两年前你曾说尚未能完全控制她们心智,莫非美人儿如今已然有了成果了吗?”
“百丹堂”堂主杨姓美妇闻言,正欲开口应答时,突听副会主胡天聪又笑说道:“会主!杨堂主在四年多前,曾与西北‘碧目勾魂’宁老邪相处月余,尔后宁老邪便暴毙身亡、因此宁老邪的勾魂异术……”
“哟……胡副座对奴家的行止竟如此清楚呀!虽然奴家确实曾在宁老邪那儿作客,但是那宁老邪乃是寿终正寝而亡,又与奴家何干?因此胡副座可别任意为奴家冠上罪名喔?”
“七巧语葛”胡天聪闻言,仅是笑了笑,随即又说道:“一个神智已失﹑毫无思想的人,不知疲累,不知痛楚,日日做着千篇一律之事,终日勤习不懈,因此一年的修练可抵常人三、四年的修行之功、若再有什么益气增功之物……呵!呵!呵!想必如今的‘九阴金钗’必然功力高深得非比寻常了吧?”
“百丹堂”堂主杨姓美妇闻言,顿时心中怒咒不止,但是神色不变的也已接口笑说道:“哟!副座您竟如此看重奴家的‘九阴金钗’哪?她们只不过是奴家试练数年之后,略有成就的雏儿罢了!如今仅能算是几个痴呆的使女,又岂会是什么功力不弱的丫头?如果副座您喜欢,那么奴家就将她们全送给副座便是了!”
“七巧诸葛”胡天聪闻言,仅是笑了笑便不再吭气,但是却已使“群英会主”心中一动,默默的望了望艳妇一眼才笑说道:“哈!哈!哈!美人儿精研数年的‘九阴金钗’终于有了成果,真乃可喜可贺!哪天你且将她们带来让我看看如果可行的话,便可寻找一些资质根基皆高的姑娘,然后交由美人儿精训,不就有了一批忠贞不二﹑且无畏生死的使女及铁卫了吗?”
“咯!咯!咯!会主您真厉害!一下子使说中奴家的心意了,其实会主您数月前不是曾下令各地分堂精选一批双旬之下的男女菁英,准备交由‘精武堂’……但现在那贱婢已然遭惩命丧,因此那些男女菁英……”
“哈…哈!对呀!美人儿你不提的话,本会主却忘了此事呢?好!好!那么本会主就将那些菁英交由美人儿全责处理便是了!”
“百丹堂”杨堂主闻言,顿时芳心大喜,已然媚眼一瞟的媚笑说道:“会主,您真好!奴家一定会严训出一批忠贞不违,且不畏生死的‘九阴金钗’供您使唤,以后便可……”正说时,突由楼外急掠至一名五旬老者,神情慌急的禀报道:“启禀会主,副会主、杨堂主、尤堂主,‘威武堂’灵石分堂有急报传至。”
“威武堂”堂主“鬼面追魂”尤明豪闻报,身形疾幻至那老者身前,伸手急捞他手中纸卷展开急望,立即神色震惊的将纸卷转奉会主观看。“群英会”会主观望之后,顿时狂怒的将纸卷抛至桌上,并且暴叫叱骂道:“混账!全是一批无用废物!堂堂一个堂主,竟然也轻易遭两个贱婢骗了!尤堂主,你立即派精锐高手去将那些贱婢全擒回来严刑,还有,那些‘寒玉公子’﹑‘怜花公子’及‘猛金刚’也严查追擒。若是难以活擒便就地除掉。”
“是!属下遵命。”
“鬼面追魂”尤明豪闻言,立即应是,但是身侧的“七巧诸葛”胡天聪却皱眉说道:“会主,据属下所思,若想臣服一个火气方刚的年轻人,仅以武力相对恐怕较难控制?如果先减少对方的疑心及警戒,似乎应以柔克刚较易稳住对方,况且您方才已答应由杨堂主接下此重任,此时若再请尤堂主……岂不是将令杨堂主颜面无光?因此属下认为,还是由杨堂主担负此大任,并且可试试初练而成的‘九阴金钗’功效如何?”
“哦……嗯!说得也是,美人儿,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吧。若能将那小子……或是三个都能擒回来,本会主必然重重有赏。”
“百丹堂”杨堂主闻言,顿时媚笑说道:“会主,您放心吧!奴家定会尽力将那三个娃儿擒回来,交由会主您处置的。”
当他们尚在商议如何查缉擒捉“怜花公子”等人时,远在数百里外的赵城北郊……
一身黑劲装,满面短髭粗犷雄伟的“猛金刚”唐玉与一身青衫,手执“寒玉扇”腰悬长剑,俊秀冷傲的“寒玉公子”赵天龙并肩同行,看来甚为不搭配。而书僮琴儿及剑儿紧随在两人身后,不时盯望着两人背影,面浮怪异窃笑且相互挤眼,似是在取笑两人。
此时突听“寒玉公子”赵天龙语气不悦的说道:“师兄!那些顽劣叛逆,大多不知悔悟认罪,若非你从中作梗,替他们开脱……哼!否则我早已将他们一一定罪了。”
“猛金刚”唐玉闻言,甚为无奈的望望她,心知她口出此言乃是故意要使自己欠下她人情,而逐渐落入她牢笼中,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耐心的说道:“师妹……师弟!其实他们并不在乎自己身遭剧毒控制,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如何,而是耽心不知被困禁何方的亲人安危,因此不敢供出实情以免危及亲人性命,所以你也看见唯有那些已然与亲人相见的武林人,明知体内尚有剧毒,却毫不在乎的全盘说出内情,并且也愿协助地方官府及官军反击‘群英会’可见他们并非有意协助契丹番子叛逆朝廷,而且如此一来已可一举两得,不但减少了叛逆,又可增加不少身怀绝技的武林人为助,早日扫除契丹番子暗植的势力,因此你以后也应如此……咳!咳!鱼儿上钩了。”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心中一紧,正欲张望时,又听师兄说道:“你别转首张望!前面有两个挑着空担子的庄稼汉,还有后面骑驴的商贾及两名随从……待会儿在前面岔道往右转至河畔的树林之方!”
“往右转?师兄!他们才几个人而已……”
“嗤!你以为凭他们几个人便敢尾随咱们哪?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行旅众多,难以一一分辨出哪些是他们的人,因此只要往岔道行去,他们便会尾随在后,自行现出原形了……”
“咭!对耶!师兄你真聪明!”
正当二人低语之时,却见原本预定行往右方岔道约二十余丈处的树林内,突然急奔出三道身影,未几,又见后方疾掠出二十余人,怒喝叱斥的追逐前方三人。前行奔逃的三人似是三个女子,而且其中一人似有伤势,因此终于被后方之人追及!
但是突听“猛金刚”唐玉惊呼一声:“咦?是她……不好!”
“猛金刚”唐玉惊呼一声后,已然身形暴掠而去。
“寒玉公子”眼见师兄突然掠走,这才发觉右方树林前有人在围攻什么人,因此心急之下,立时朝身后琴儿及剑儿说道:“琴儿、剑儿,你俩小心后面骑驴的商贾及随从,我也去看看发生什么事。”话声一落也已疾掠出官道,由荒野之中掠往右方树林。然而琴儿及剑儿岂肯远离公主?并且眼见公主身形疾掠出官道时,竟将两个庄稼汉点到,立时引起行旅一阵惊呼慌乱,因此心知公主语出有因,于是剑儿立即转身朝后方脆叫道:“抓住那个骑驴商贾及随从!”
叫声一止,便转身随着已然急掠出官道的琴儿身后,也往树林之方掠去。
而此时官道中的众多行旅中,突然引起一场大乱,只见三名行脚苦力及一名挑夫,各自由扛挑之物中抽出一柄狭刀,迅疾围向那个骑驴老者及两个随从。但是在官道中,另外尚有一些苦力、货郎、书生、商贾、乡妇、菜贩、板车夫,还有数辆厢车内也跳出一些各种穿着打扮的男女,同时在官道中奔行着。然而众多奔行之人,眼见有并非是自己人,因此立时相互喝问,终于大打出手拼斗。
甚而在后方远处的行旅,眼见前方已然发生战斗,也有不少人相继奔至,但也在相遇途中又引起数处战场。且说“猛金刚”唐玉内心惊急得不顾惊世骇俗,身形暴掠向二十余丈远树林之方,眼见那三女已被后方人群追及且迅疾围往,因此尚距十余丈远时便已急声喝叫道:“呔!一群大男人,竟敢欺负三个姑娘?我‘猛金刚’路见不平要架梁。”
那群老者及壮汉闻声俱都转首张望,眼见一个短强壮汉疾掠而至,因此已有人不屑的叱道:“哼!哪来的不长眼小子?想找死不成?”
“跟他罗嗦什么?连他一起毙了!”
“咳?‘猛金刚’……啊……他?他是……堂主,这小子就是连连坏了本会大事的小子。”也就在众老者及壮汉短暂的怔楞及怒叱声中“猛金刚”已趁机掠至数名老者之前,二话不说,便伸拳左右开弓,狠击身前挡道老者。
霎时只听一阵沉闷的肉击之声,以及痛哼、哀叫之声相继响起,并见三名老者以及两名壮汉恍如醉洒一般,踉跄倒退,撞向身侧同伴。
而“猛金刚”已趁机掠入圈内,站立在三女身侧。
“猛金刚”眼见三女俱是香汗淋漓、鼻息粗喘,而且身上皆有不少伤势,因此甚为怜惜的望了望三女,但是并未吭声。小荷及小梅并不认识来人,更不知他便是姐妹二人急欲寻找的李公子化身。
然而“血燕”周雅琪已由一些暗号中知晓是公子及时赶至,顿时狂喜得精神大振,并且兴奋的朝小荷及小梅说道:“两位姐姐,救星已至,咱们不必耽心了。”
此时围在四周的人群中,已有人惊急大叫着:“啊!是他……就是他,是他救走了会主下令要活擒的‘寒玉公子’。”
“启禀何堂主!这小子身习刀枪不入的横练功夫,以前咱们不少人皆被他……”
原本站立一侧,等候所属擒下三女的“聚宝堂”堂主“飞魂腿”何飞鸣,眼见一个年仅双十左右的短髭青年,竟然无视己方人多势众,便敢冲至且打了数人,原本心中生怒,但是耳闻急叫之声,才知这年轻人颇有来头,因此立时排众进入内圈,默望“猛金刚”一会儿才沉声说道:“阁下便是连连与本会作对的‘猛金刚’?”
“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耸耸肩、撇撇嘴的笑道:“然也!你老儿是何人?”
“放肆!在老夫面前,尚胆敢狂妄无礼?”
“哈!哈!哈!你是什么东西?本金刚岂会怕你这又干又瘦的糟老头儿?有本事且先吃本金刚一拳再说。”扮什么像什么!由“猛金刚”的名号,便可想像是个粗猛之人,因此唐玉笑语声一落,竟已前行两步猛然朝“飞魂腿”何飞鸣击出一拳。“哼!不知死活的混小子!老夫……噫……”
“飞魂腿”何飞鸣乃是纵横晋地三十余年的老邪魔,曾与多少黑白两道高手拼战过!如今依然名声鼎盛,可见其功力如何了。因此又岂会在乎一个身练外门气功的莽汉?然而不屑的冷笑声才刚出口,却发觉对方拳势中,竟然尚带着一股炙热灼肤的劲气,浑猛劲疾的疾涌而至!这才心中一惊的急闪斜移,避过炙热拳劲后才又惊喝道:“噫?‘赤阳拳’?小子!你与‘离火狂夫’费老儿是何关系?”
“哈!哈!哈!本金刚不知谁是‘离火狂夫’?施展的也非‘赤阳拳’!你这老小子可别张冠李戴,再接本金刚一拳!”然而此时突听左侧响起一声粗洪之声:“呔!小子,别猖狂!凭你尚不够格与堂主交手,且接本‘擎天神’几招再说!”
随声只见一个身须魁梧高大如门神的方脸黑肤老者,伸出一张如蒲扇般的大掌,劲疾浑猛的拍向唐玉面门。“猛金刚”唐玉身材已颇为雄伟了!但是在那个高如门神的老者面前,却矮了一大截,恍如大人与小孩一般。然而他却毫不畏惧的扬掌斜推而出,并且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就接你一掌又如何?”
霎时一股隐含闷雷之声的炙热掌劲,已疾迎大如蒲扇的掌势,掌劲相触暴响如雷,劲风狂扬四散,两人各自震退一步,接而又听粗洪之声惊异喝道:“啊?‘乾阳掌’!小子,你是昔年‘九阳神君’……”然而“擎天神”惊异喝叫之后“猛金刚”唐玉却未回答,身形一退又进,左掌又已拍出,并且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大力金刚掌’?老儿你再接本金刚一掌试试!”
“哼!别说一掌,便是十掌、百掌又……咦?‘巨灵掌’?你……你……住手!”
“擎天神”神色不屑的扬掌前迎时,倏见对方手掌骤然暴胀倍余,顿时大吃一惊!且灵光一现的脱口惊呼,身形暴然后退急声问道:“小……这位老弟!你施展的可是昔年绿林盟主‘巨灵神’洪老前辈的‘巨灵掌’?如果是……那么老夫与你并非外人!”
“擎天神”乃是冀地武林中的一位黑道顶尖高手,竟由他口中先后叫出昔年“九阳神君”及“巨灵神”两位邪怪及绿林高手的成名绝技,便连“飞魂腿”何飞鸣也不敢耻笑他看错,更何况是其他人?因此顿令四周黑白两道二十余人俱都大吃一惊!岂会想到两种不同的成名绝技会同出一人之手?而二十余人中有六成多是出身绿林黑道,当耳闻昔年两位顶尖高手之名,俱都想起昔年从师之时,曾听师祖或师父提及他们的邪异及勇猛事迹,因此皆心中一颤的惊望向“猛金刚”。
然而突听“飞魂腿”何飞鸣怒声晚道:“呔!管他是什么人?谅他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子而已!你们快出手劈了他,否则莫怪本堂主不顾情面,要治你们不听令之罪。”
但是“飞魂腿”何飞鸣的怒叱声刚落,却听另一方传至清脆怒斥声:“大胆!尔等‘群英会’勾结外番危害朝廷,俱已犯下罪及九族的叛逆大罪,竟还敢在此耀武扬威,治人之罪?尔等若想活命,且不连累九族,就快快弃械投降;否则立杀不赦,且查明身分,连诛九族。”
二十余名黑白两道高手及壮汉,俱都被“猛金刚”的身分、来历所惊!全都注意在他身上,竟未发觉四周已然围聚至七十余名穿着打扮不同但各个皆是手执狭长弯刀,气势威棱、杀气腾腾的威严青年。在狭窄的黄土小路中,则有一名极为俊秀但神色森寒傲气浮显,手执一柄白摺扇的书生,及两名清秀书僮,还有两名雄伟彪悍手执阔剑的青年。
“啊?是会主欲活擒的‘寒玉公子’!糟了!”
“是他?堂主!那书生便是险些到手,但却被那混小子救走的‘寒玉公子’!”
“不好!大家小心了!这些年轻人甚为凶悍且不畏死,快快准备迎战!”
“飞魂腿”何飞鸣惊见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不知不觉中竟被人由外包围住,因此又恼又怒的立即大喝道:“杀……杀!将他们全杀了!不,留下那像娘儿们的小后生,其余的全毙了。”
“诸位且住!”
“群英会”之人闻声尚未及动手,突然听一声大喝由“猛金刚”口中响起,并听他说道:“大家且住手!诸位且听在下一言!要知诸位皆是大汉子民,但却遭契丹番于以剧毒胁迫,甚而掳禁诸位亲人,才使诸位忍辱听从‘群英会’之令,以致危及朝廷安危及百姓安全,当然已是犯下了罪及九族的叛逆大罪!而‘寒玉公子’赵公子便是皇上派出的密使,暗查‘群英会’叛国罪证,然而赵公子体谅诸位皆遭胁迫并非本意,因此只要诸位弃械投降,不但可消灭叛国之罪也可避免牵连九族,诸位皆是聪明人尚请三思,莫要因此误己且累及九族亲人!”
二十余名老者及壮汉并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然而却因耽心亲人的安危才忍辱顺从“群英会”的胁迫,但是又岂会不知身犯叛国大罪的严重性?因此皆惶恐矛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时“飞魂腿”何飞鸣也是心中惶恐,心知若不及早逼他们突围离去,到时若有人生变叛会,那么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
因此立时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瓶且大喝道:“呔!你们莫要听那小子口出厥词!若要弃械投降必将被打入官家大牢,况且你等亲人性命尚操纵在会中。因此你等速速突围!否则本座必将引发你等体内剧毒……”
但他话未说完,突有数道细如牛毫的细针,已无声无息的没入他背脊,霎时便见“飞魂腿”全身一震,神色骇然的转身后望,且朝神色阴森的小梅颤声叫道:“啊?你……是‘阴蛊针’!无耻贱婢竟然偷袭?你快拿解药来……”
然而小梅却神色冷漠且阴森森的说道:“哼!哼!为了替我姐妹报仇,本姑娘并不在乎什么名声!‘阴蛊针’虽有解药却不会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正当“飞魂腿”何飞鸣骇然怒望小梅时,倏然,一道黑影疾闪而至,手中小瓶已被人抢走,并听“猛金刚”的笑语声响起:“哈!哈!哈!老儿!引发剧毒的药引已在本金刚手中,你还有何可恃之物?”
接而又听“猛金刚”的笑语声响起:“诸位!引发诸位体内剧毒的药引已然在本金刚手中,而且诸位同时弃械投降,莫将消息走漏,‘群英会’为首者又岂会知晓此方经过?况且赵公子早在半月前已然率官军剿除数处分堂,并且已救出不少老弱妇孺,说不定便有诸位亲人在内,因此诸位莫要一误再误,而使亲人痛仇者快。正说时,倏见两道身形暴纵而起,欲凌空飞掠过执刀青年头顶逃逸,但是倏见“血燕”周雅琪双手疾扬,四道精光已劲疾尖啸的投入两人后背。
“血燕”乃是自幼便被久经严训的冷酷杀手,往昔的功力虽不高,但却是心思细密、沉着冷静且出手无情,暗器出手从不吭声的杀手。
自从她被化身无数的李玉龙施展异功,成为顺服的心腹后也已助她提升功力,因此功力增进甚多已非昔日普通杀手,再加上两个邪魔心慌意乱只想早些逃离,因此注意力全放在那些执刀青年是否出手拦挡,并未想到被围在正中的人会不吭不响的射出暗器。
因此“血燕”周雅琪施展全身功力所射出的暗器,便疾如迅电且毫无阻碍的分别投入两人背部,霎时全身一震,真气一窒且痛哼一声,已然掠势骤顿的凌空下坠,落至手执狭锋长刀的青年面前不到一丈,当然是被轻而易举的手到擒来,再也无能脱逃了!其余之人眼见大势已去,再加上各种不利因素,因此仅略有挣扎便半依半就的一一受擒了!于是一场看似即将兴起的激战,已轻易的息止平定,顿使“寒玉公子”赵天龙欣喜无比,面上现出难得一见有如百花绽放的笑容说道:“师兄!想不到今日一出城,无须有激战伤亡便轻而易举的擒住一批叛逆,你真厉害耶!”
“猛金刚”唐玉乍见他灿烂的笑靥,顿时怔愕的盯望着他的笑颜,并且喃喃说道:“这才像是个纯洁的如花仙子……”
但是眼见他突又面浮红霞,因此神色一整的忙改口说道:“嗤!师弟!行道江湖虽须凭真本事,但也要懂得利用情势,才能不战便屈人之兵,减少拼斗及无谓的伤亡,尔后尚要恩威并济,若能将他们转为臂助……那么师弟你便可有不少功力阅历皆高的助力了!”
“猛金刚”唐玉话声刚落,“血燕”周雅琪已欣喜的行近且急声说道:“公子!贱妾终于找到您了!这一位是……”
“琪妹!你怎会与小荷及小梅走在一道?邱姑娘她们呢?”
小荷及小梅原本已听周雅琪说过“怜花公子”李玄乃是她的主人,但是却见她口称粗犷短髭壮汉“猛金刚”为“公子”,因此甚为疑惑?
从未曾见过他,也从未曾听过他的名号,但是却听他能一口道出自己姐妹的小名,聪慧的小梅突然灵光一现的脱口叫道:“李公子?你是李公子?”
“血燕”周雅琪此时也已笑说道:“梅姐!公子化身无数,连小妹当面相见也不识,刚才若非公子暗中传讯,否则小妹尚不知是公子到了呢!”
此时左方行至两名魁梧青年,因此几人已顿口不语。
而“寒玉公子”赵天龙则朝其中一人冷声说道:“吴都统,你派人将一干人犯押往军部,交由萧将军详审,但不得严刑逼供,随后便迅疾返回会合。”
“是!属下遵命。”
“且慢!”
“猛金刚”唐玉突然开口拦下,且不待“寒玉公子”开口便又说道:“师弟,前些时日虽已请名医及药堂研查那些武林人的体内剧毒,但尚无结果,如今巧得一瓶剧毒药引,正可顺便带去交由那些名医详研,说不定能查出毒性,寻得解药呢?”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顿时想也未想的立即接过小瓶,吩咐吴都统照办,而此时小荷突然急声说道:“李公子!贱妾姐妹寻您好久了,今日总算找到您了,虽然您之前曾说……可是……李公子,本门在中原并无足可信任且愿意帮助我们的人,您可否看在贱妾姐妹曾服侍您旬日之情,快救救师姐及师妹她们?”
“猛金刚”唐玉闻言,顿时好奇的问道:“咦?你们……难道你们发生何事?”
“血燕”周雅琪此时也心急得立即将“阴山孤凤”师姐妹九人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顿使“猛金刚”唐玉焦急且愤怒的说道:“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这……这样吧,琪妹、小荷、小梅,你们三人就与师弟同行,相互有个照应,我即刻去太原一趟。”
“公子,贱妾陪您一起去!”
“李公子,贱妾……”
“师兄,你不是要陪我探查……”
“猛金刚”唐玉此时心急如焚,因此立即说道:“你们都知晓太原乃是‘群英会’主首所在,因此必然有不少番子及黑白两道的高手散布各方,你们跟我去,人数一多,必然甚易引起他们的注意,难隐行踪,因此我独身一人,不但行动迅疾且易隐迹,至于你们……师弟有许多属下,而雅琪、小荷、小梅则阅历甚丰,因此你们正可互倚互助使我放心。”
“寒玉公子”赵天龙仅是在昨天才与师兄相认,并不知他往昔如何?也不知他有没有妻小或红粉知己?现在见他与如此多美貌姑娘相识,而且还要前往太原救援另外的姑娘,因此芳心中已涌生出一股酸意,但碍于三女在旁,又不知该如何阻止?待耳闻心上人之言,突然心中一动,立即笑说道:“师兄!你放心的前去吧,小弟愿与三位姐姐暂时同行一道,相信不会有事的。”
而此时“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小梅,心知心上人功力较高,且善于变幻身分,确实较易顺利的前往暗探,因此也不好再坚持随行,仅能目显柔情及关怀目光,望着他迅疾离去。
尔后“寒玉公子”赵天龙为了取信三女,因此自行说出自己是女儿身,且出身官家,奉命暗探“群英会”危害江湖武林叛国的罪证,但是因不懂江湖门道也无阅历,因此获得师兄应允相助,如今师兄独身前往太原,故而希望三女能代师兄协助她。“血燕”周雅琪原本便对公子顺从不违,因此公子吩咐与她同行一道,自是毫无反对且愿协助公子师妹。而小荷及小梅知晓她也是女儿身,而且出身官家,便知李公子之意乃是希望能藉官家之力维护姐妹两人的安全。再者如今“群英会”已然是姐妹两人的仇人,正可与她互助报仇,如此两利之事,又何乐而不为呢?因此,四人一拍即合。
“寒玉公子”立即获得江湖阅历甚丰的三女助力,再加上聪慧且善用心计的小梅,于是开始互研计策,有了初步的行动了。
太行山中的万重山峦中,在荒山险岭的一个山谷内,是一片满布耸柏杂木的树林,但在内里的谷底之方,乃是一片花丛处处的美丽园景,在高陡岩壁下有一幢小楼,楼内装饰华丽,摆设珍贵。“百丹堂”堂主杨姓美妇,身穿一袭桃色薄纱罩衣,内里仅有一件桃色肚兜包裹着丰润美妙的身躯,露出大半有一双丰乳及一双修长玉腿,侧躺在一张凉榻上。虽然实际上她已四旬出头,但因懂得养颜润肤的内媚之功,且常用稀有珍贵的滋颜润肤圣品,因此外表看来仅有三旬左右。在凉榻旁,另有四名年约三旬的绝艳媚婢女分立两侧,此时左侧一名艳婢正娇笑说道:“太好了!夫人,既然会主已答应了,咱们不如先前往‘招贤堂’将早已调聚在吴堂主那儿的菁英丫头,全都带回谷中,然后再去寻那个‘寒玉公子’如何?”
“嗤!你急什么?咱们四年前到西北时,宁老邪告诉咱们的那个远古寒洞,可比这儿好上百倍,因此咱们尚要准备一段时日,再直接将那些丫头带往那儿去,以免带她们来谷中后又发生以前那些事,再想不动声色的带她们前去,便不可能了。”
右侧一婢闻言,顿时媚笑说道:“咯!咯!咯,夫人您说得不错,要那些丫头在神智清醒时裸身习功,可非易事,若要再移地时,必然有不少会趁机脱逃,因此……”
此时另一婢也已接口说道:“嗨!咱们直接将那些丫头带往新秘地去不就成了?至于新秘地……以后再慢慢的整理嘛。”
杨姓美妇闻言后,沉思一会儿,才点点头的说道:“嗯!如此也是好主意,咱们这趟出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达成会主的重任?如果长时间尚未能达成任务,定然会误了严训新‘九阴金钗’的时机……嗯!出谷后顺便往吴堂主那儿走一路再说。”
左侧一名较阴沉的女婢小娥突然开口说道:“夫人!依小婢之见,皇上已然注意江湖武林中的异变,因此才会派那‘寒玉公子’前来探查,而且中原武林可能也已察觉晋地武林异状,已然有人进入晋地暗查、说不定那‘猛金刚’及‘怜花公子’便是其中之一。再加上那些遭毒药控制的黑白两道高手并不可靠,因此我们应少插手会中之事,多费心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免发生变故,陷入危境之时,尚要倚赖别人。”
杨姓美妇闻言,立时望了望那名女婢小蛾一眼,颇有同感的顿首说道:“嗯!小娥你说得没错!少狼主乃是刚愎自用之人,除了那胡老儿及我的话尚肯听外,其余的人别想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费了十余年心血才创立的‘群英会’如今被三个年轻人便搞得鸡飞狗跳,因此实不可恃,唯有培植可靠的势力才能自保,‘九阴金钗’便是咱们最可靠的武力了。”话声顿了顿后,随即又说道:“你们四个是我的心腹,一切的事你们都清楚,咱们此次出门,首要之事是至吴堂主那儿接收那些丫头,而且愈早愈好。会中之事则随机为之吧,好了,咱们且去看看那三个金钗,过两天使带她们出谷。”
于是五女同时行往内里一间贴岩的起居间,在一座木橱前站定,其中一婢伸手在一片隔板上扳动,霎时便听一阵吱响,木橱已缓缓右移,现出一个一人多高、两人宽的平整岩石洞道。
主婢五人相继进入洞道,行有四丈余深便到达一个大岩腹中,在岩腹顶端嵌有数粒明珠,因此甚为明亮。
岩腹四周除了洞道之方,其余三方全是高大木橱及木架,放置着数百瓶、罐以及各种稀有珍贵的药材。
主婢五人未曾止步,续行至右方折角的木橱前,用力拉动一片木橱,便又现出另一个寒气扑面的岩洞。
洞道顶端也嵌有明珠行进无碍,逐渐下行三丈余,便见内里水光粼粼,竟是一个散溢出酷寒雾气的寒水池。
沿着水池旁两侧岩壁,有宽约三尺的长条平整岩台,竟有三个长发散披及腰,全身赤棵的女子,盘膝趺坐在岩台上。
“小翠,唤醒她们!”
“是!夫人!”
婢女小翠应声之后,立时在悬挂洞口旁的一只小玉铃上屈指轻弹,清脆玉鸣声方响,便见三名裸女同时睁开双目,且缓缓站起身躯,但是神情茫然呆滞,不言不语的静立不动。
此时杨姓美妇神色欢愉的笑说道:“你们带她们三个回楼之后,先为她们穿扮妥当,然后再带她们四处走走,习惯外间事物,过两天咱们便可带她们出谷了。”
“是!夫人。”
四婢同时应声后,其中一婢小环已由怀内取出一片紫玉片,将一面刻有一个全身赤裸女子,双掌合十趺坐的图案,朝三名“九阴金钗”面前微晃一下,立见她们朝五女屈膝福身后,又静立不动了!
当主婢五人转身行返外间小楼时,三名“九阴金钗”虽是神情呆滞,但也已随在后面行往外间小楼了。
话说回头!
正当主婢五人由小楼客堂行往楼后秘洞之时。
在陡崖顶端远方,峻岭险谷处处的荒山之中,蓬头垢面,衣衫破裂处处,狼狈不堪的小秋,手执长剑神色慌急的专往艰险之地深入,而身后远方尚依稀传至呼喝之声。突然,小秋神色悲急得止住奔逃之势,惊急惶恐的四外张望,原来竟立身在一处高有数十丈的陡崖边缘,已然前行无路,即将被后方之人追及了。小秋惶恐张望时突又神色一怔!发现陡崖下方乃是一个小山谷,远方是一片杂木树林,而谷底之方乃是三面陡崖围绕的绝地。但在树林与谷底之间是一大片花团锦簇的花园,将谷底隔绝成一个幽雅、安宁的隐秘之地,而且紧贴着岩壁处,竟然有一幢小楼!正当小秋惶急不堪时,突然发现左方的岩壁间有一片垂藤,而垂藤掩盖的岩壁似乎有一道岩隙,心思疾转后,迅疾退返来路,将一些足迹小心翼翼的清除后,才又掠至垂藤之方,顺着垂藤下垂至岩隙,并且将垂藤拉扯成自然盘结之状,遮掩住岩隙。未几,已听有人低语之声在上方崖缘传至。
小秋紧张得芳心怦然,手心发汗,尚幸人声又已逐渐远去,才使小秋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敢立即钻出岩隙。况且奔逃数日中,仅摘采些野果裹腹,并且少有睡眠,已然饥饿疲困得疲累不堪。
如今终于避开追逐之人,顿时心神松懈,困倦之意涌生,再也忍不住的斜靠岩壁,合服沉沉入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猴鸣声惊醒,睁眼外望只见垂藤抖动不止,使得自己拉扯遮掩岩隙的垂藤逐渐散开,阳光也已透隙射入,原来有数只小猿猴正攀藤戏耍,附近必然无人迹,因此放心的伸伸懒腰。此时有一只小猿猴!并不知垂藤后的岩隙内有人存身,正欲钻入岩隙内,突然发现岩隙内的小秋,顿时吓得吱鸣窜走,并且吓得其余猿猴也同时逃走一空。小秋见状顿时欢愉的一笑,心知岩隙内可能是猿猴常至的戏耍之处,所以……
想到此处时.竟也发觉岩隙内里似有一股异味溢出,而且是一股清香味,立即引得腹内饥肠咕咕连响。小秋又疑又奇,且又忍不住饥肠,于是由怀内取出一粒明珠为光,手执长剑往狭窄的岩隙内钻入。突棱不平、忽窄忽宽的岩隙约有丈余深,内里竟有一个较宽大的岩隙,但是突令小秋心中一怔!接而心中大喜。因为在一片洼地中,竟放着不少各样大大小小的果子,不用多想便知是那些猿猴摘采存放的。毫不客气,也不怕是否有毒,立即挑选新鲜的各种果子吃食,终于好好的饱餐了一顿!
小秋有了沉静的睡眠.又饱餐了一顿,已然精神恢复不少,但是想起诸住姐妹又已悲戚得双目垂泪不知诸位姐妹的安危如何?是否也能如自己一般惊险逃出?正沉思时,突听岩隙外依稀有怒叱之声传至,顿时惊急的钻至岩隙口,往外张望,却听是一些女子之声,而且是由下方传至的,因此小心的探首下望。只见陡崖下方的一片谷地中,有十余个身影站立在小楼数丈前,而楼前又有五个女子相对而立,似乎在说些什么。
小秋仔细张望后,猜测那十余人可能是追杀自己姐妹的其中一批人,并且也因发现此深山中的小楼,才接近寻察的。
但是那十余人,似乎认识小楼主人,而且未几,那十余人便又恭敬的望着五女,不知在说些什么。但是皆仰首望向此方崖壁,似乎在提出一些疑点,供五位女子参研。
小秋眼见十余对目光同时盯望向岩壁,顿时心中惊急且惶恐的急忙退入岩隙内,不敢再探首外望,以免遭对方发觉自己藏身之处。
之前慌急进入岩隙内时,危机一消便疲累入睡。待醒来深入后,却又狂喜的狼吞虎咽吃食果子裹腹,因此皆未曾细查岩隙内的景况。
现在,慌急退入岩隙内,想找一处可供容身且又不被人发现的隐秘之地、然而除了山洞便是窄岩隙,又有何处可容身?
无奈何,只有再往岩隙深处钻入,可是仅深人不到两丈便已到达底湍,再也无路可行了。
突然,目光不自觉的望向岩隙左侧,只见岩壁上有一个被自己手中珠光映照,竟也闪烁出淡光的小圆点!
好奇的伸手触摸之下,立使浮尘剥落露出一种豆大白珠,因此凉奇的伸指扣挖,欲看看究竟有何怪异之处?
挺然,那粒白珠住内深陷,接而立身之处突然旋转,并且身躯又骤然下滑坠落。
“啊……”
小秋惊恐骇然的尖叫一声,只觉身躯顺着一条斜洞往下翻滚滑坠,心慌骇畏中也不知滑行多深,身躯突然又悬空坠落、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身躯骤然摔坠岩地。
霎时,痛得她脑中轰然、眼冒金星,已然神智昏迷,不醒人事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小秋被阵阵寒意冻醒,缓缓睁开双目后,只见四周明亮如晨,柔和的光线竟是由顶端两丈余高的岩壁、四粒明亮珠子所映射出的光芒。
忍住肌骨的疼痛,急忙起身四望,发觉自己竟是处身在一个两丈宽阔的石室中。在一面石壁间有一条可容一人行走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
通道左侧的石壁有一个凿空的格厨,里面平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以及两只铜盒,正中石壁空无一物,但左下方地面有一块平岩,平岩上有一张腐朽的蒲团,蒲团上则放着一只玉盒。
惊奇的四处翻看之后,发现左侧石壁格橱内的两只铜盒,各有一册“血煞真经”及一册“血煞门”的门谱。
另外在正中平岩上的玉盒看似比铜盒珍贵,但是内里仅放着一张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丝绢,并且尚包着一缕银白发丝。
小秋详阅丝绢上的字迹,终于明了此石室乃是百余年前令江湖武林畏惧的“血煞门”门址秘室,而留书人则是末代门主“血魂倩女”。
内里写着“血煞门”的独门心法,甚为异邪,久习之后随着功力的增高,也已使心性逐渐异变,没想甚为乖张凶厉、残狠嗜杀、以致成为武林中的邪恶门派。
尔后“血魂倩女”与“九阳神君”遭遇,交恶激战一日,败于对方掌下,受制于人,但并来写明事后如何,便又写着两人双宿双飞,有了一段缠绵、悱恻的欢乐时光,可是“九阳神君”突然不告而别,弃“血魂情女”不顾。
从此后“血魂倩女”日日登临崖顶遥望,期待着“九阳神君”的归来。
期间“血魂倩女”将“血煞玄功”详研修正,已无隐患,并且传授门人及使女改习,旧有心法闭置于盒内、弃于秘室外的寒池内。
年复一年,转眼已过十余年!
“血魂倩女”受情所困,年仅四旬不到便已满头银丝,在心灰意冷之下,终于遣散了门徒,并且解散了“血煞门”,与两名自幼相处的使女居于小楼,依然痴心的等候着“九阳神君”的归来。
小秋看罢,已为“血魂倩女”的痴情洒下同情之泪,想到自己师门在百年前的处境也与“血煞门”相同,而且也是与“九阳神君”有关,再想到自己师姐妹的遭遇,又想到了“他”!因此也已哀伤得哽咽低泣不止。
悲戚泪垂中、小秋又想到自己姐妹的未来,如果自己是“血魂倩女”……
因此芳心更是悲戚哀怨,希望以后能寻到“他”与“他”形影相伴,夫唱妇随,永不分离。
但是若不能顺心与心上人结为夫妇……也期望能为婢为妾,陪侍身侧,切莫要步入“血魂倩女”哀怨相思、望眼欲穿﹑含恨而逝的后尘。
过了刻余后小秋的心境才逐渐平复,于是将“血煞真经”放至玉盒中纳入怀内、才行往通道内寻找出路。
通道底端乃是一片岩壁,但已可看出是一片石门,侧耳贴壁聆听,石门外宁静得毫无一丝声音,于是伸手推动石门。
在一阵吱响声中,石门逐渐外张,霎时,由门隙扑至一阵寒气,立使小秋浑身一颤,并见石门外水光粼粼,已知是丝绢上提及的寒池。
提气纵跃过并不宽的寒池,略一张望,便已见到正对面的洞道,但是又发现地面上有不少娇小的足迹,不问可知,必是自己在崖壁岩隙躲藏时,所见到的五个女子足迹。
既然她们常至寒池,若不小心定然甚易遭她们发觉,因此已心存警戒,小心翼翼的进入洞道内,眼见有一扇木板挡道,贴耳细听,并无异声,于是用力推动出一道窄隙进入另一间石室中。
刚进入满置药室及瓶罐的石室中尚未曾仔细观望,便听另一条洞道内传至一些女子之声。
于是小心翼翼的蹑足行往那条通道内,行至阻隔洞道的一片木板前聆耳细听。
“……都准备齐全了吗?”
“夫人,您放心,!都准备妥当了,但是控制那些武林人的解药……”
“哼!难道你以为会主会突生善念吗?带一瓶就够了.倒是引发剧毒的药引要多带一些。”
“夫人!小婢四人各带了三瓶。应该够了吧?”
“喂!够了,小环、小翠、小佩.你们三人各负责带一个金钗,小娥跟着我,咱们走吧。”在秘室内的小秋听见几个女子的言语,已知她们正准备离去,因此心中欣喜,只要她们一走,自己便可随后离去了。
静心等候,只听一些足声逐渐远去,又听一些关窗关门之声后,便再无声息,似乎那些女人全已离去了。
伸手推动阻挡在前的木板,终于又推开一座木橱,进入小楼的一间房室内了。
急忙行至一扇花窗前,推开一道窄隙,正好见到八个女子的背影行入花团锦簇的庭园内,可惜距离太远,且背对小楼看不清那八女是什么人?
但是先前曾见追逐自己的人对她们甚为恭敬,已可猜出她们也是“群英会”的人,而且身分甚高!再细思她们所言,小秋突然惊睁双目的脱口叫道:“啊?‘百丹堂主’……她是那妖妇?天哪!莫非这儿便是会中少有人知的‘百丹堂’所在……是了!一定就是这儿。”
小秋默望她们的身影逐渐在花木之中消失不见后,又欣喜又兴奋的便往花园行去,欲远离此地。
但是刚踏入花丛一步,倏见前方景色骤变为高大花木,并且浓雾迷湿得难望出两丈之距。
“啊?不好!是个阵势……”
小秋惊呼一声,暴然后退,芳心怦然的庆幸自己未曾陷入阵势内,否则……
既然无法由阵势离去,只好返回小楼四周详查片刻,发觉除了正前方的花阵外,三方皆是耸陡岩壁,并无可行之路。
小秋慌急的又进入楼内搜寻一番,在楼内翻看细搜半个多时辰后,除了找到一些残肴剩饭饱餐一顿外,也找到合身的劲装,且在寒池清洗换下污秽且破裂处处的衣衫。
另外,小秋又在上层房室内的暗橱中,翻找到一册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旧册。原本欲放回,但是突又想到此旧册为何会收藏在隐秘暗橱内?于是便也收入怀内。
又想到方才她们曾提及控制武林人的剧毒及解药,于是,再前往内里药室中翻找,果然在众多珍贵药材的木橱内,又找到七瓶辛辣的药丸,不知是否便是剧毒解药?但是小秋默思一会儿后便全数取出,并且找了一条布巾将搜得之物包妥,才提着包袱出楼,继续寻找脱身之路。
望着高陡的岩壁,除了一些突岩外,便是在十余丈高处的垂藤了,因此小秋神色无奈的叹息一声,且喃喃说道:“唉!除了那座花阵外,三方皆是陡壁;如此岂不是如同死谷一般?这死妖妇怎么如此笨?万一被敌人冲破阵式,不就自绝死路了吗?噫……不对!那妖妇岂会这么傻?一定另外还有……岩洞内秘室……不对,那妖妇如果知晓寒他上方岩壁内另有秘室,又岂会任由‘血煞真经’放置百年尚不动?因此……嗯……再仔细找找看!”
果然,再度细察之后,终于发现一面陡壁间的突岩看似零乱,但是每隔丈余左右,便有一块忽左、忽右或是连续数块的突岩,只要能看准下一块突岩的方向,应该便可依续接足.腾升至崖顶。于是……
货贩李清背着一只大包袱进入太原城。立即在一家小客栈内落宿,一个多时辰后,已在十余家商店中将包袱内的各类货品转售一空,并且在笑谈中已获得了不少想知道的消息。
入夜后,与城内社城狐鼠饮酒作乐之后,也已探明了一些欲查之事。
夜入二更,乌云遮月,大地漆黑,一道黑影恍如夜枭一般疾飞出城,往东北方消逝无踪。
太行山边缘的“群英会”总堂,外表看似庄内人皆已入睡,冷冷清清的甚为寂静,但是偶或由一些暗隅及大树枝叶或花丛内,传出一些碰触声或人影晃动,可见有不少暗桩隐伏。
倏然有一道黑影由庄墙外,迅疾飞窜入一片花丛暗影内,但是却看不到有何窜动之状,也没有一丝声音传出,似乎方才那如夜枭的黑影乃是虚幻影子……但是却在四丈外有一个似猫似狐的黑影,迅疾消逝在一幢矮屋角的暗隅中。
刻余后,突听那幢矮屋内有一种似是梦魇呓语的低微呢喃声断续传出。未几,便又寂静无声……
却又见黑影贴地疾窜,往西侧庭园处消逝。
一间不起眼的粗简小木屋,孤零零的建在空旷草地上,四周三方是空旷草地,仅有左侧三丈余外接近庄墙之处,有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榕树。
枝叶浓密的高阔巨榕上,三根粗斜树干上有一个用粗木及木板架铺的七尺平台,平台上有两个背部相贴盘坐的壮汉,正注目遥望四周景况,若有人想由庄墙外或是从另三方接近木屋,皆难逃两名壮汉的目光。
但是两名壮汉万万没料到、头顶上的枝叶中突然伸出了一双手,屈指一弹,两名壮汉便全身一软的垂首昏睡了。
接而便见一道黑影疾如幻影的隐入木屋内!
小木屋内里存放着整理庭园所用的器具,不但零乱且有股腐臭异味充斥,不知一身黑的夜行人到此木屋内做啥?
然而夜行人似是甚为熟悉木屋内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掠至一堆斜立长竹后方,立即伸手推移一具大木柜,竟见木柜下方现出一个有木梯可攀行的地洞。
突听下方有人轻喝问道:“什么人?暗语?”
“‘地鬼’!是我。”。
夜行人低声回应时,已然迅疾掠入地洞内,突又听惊疑声叱问着:“咦?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呃……”
“老四,这么晚了,是谁下来了?”
“老大,是我!”
“你……他妈的,你是谁?竟敢胡言……呃……”
“咦?老大……呔!小子,你竟敢……”
地洞内一阵惊呼及闷哼声连响,随即沉寂,一身黑衣且随声只见一名衣衫破裂数处,蓬头垢面的女子排众而出,并且惊喜回应着:“咦?您找我师姐?我是……”
“啊?你……你是小冬姑娘?”
“是……是,我就是小冬,您是……啊?莫非您是李公子……”蒙面人正是化身而来的货贩李清,此时则是“夜狐的身分,他也不顾牢内众人的目光,立即伸手搂着小冬柳腰,疾掠至洞道外,并且急声问道:”小冬,先别多说了。快告诉我何处穴道被制?”
小冬终于确定蒙面人便是芳心思念的人,因此激动得紧紧搂抱着他.泪水滂沱的悲泣说出被制穴道,并且也急忙说出仅有自己一人受创被制囚禁在此,并不知众位师姐的生死下落?
“夜狐”闻言,顿时叹息一声!且说道:“小冬,我就是途中巧救小荷及小梅后,才知你们受我牵连而遭性命之危,所以我才连夜赶来寻找你们的下落,现在正说时,十余名年有五旬之上的妇人以及二十余名年约四旬左右的妇人,已分别抱着或牵领着幼儿、幼童相继行近,并且也已望见拥搂的两人。
“夜狐”眼见之下立即推开小冬,并且说道:“在上方的暗桩已有一些被在下制昏,但是尚有不少功力不弱的高手巡守四周,因此待会儿诸位随在下身后寂静前行,切莫出声,以免惊动其他方向的暗椿及引来巡守高手。还有,诸位要妥善照顾幼小之人,最好能点他们昏穴或哑穴,才不会突遭惊骇哭叫出声。”
突然,有一名年已将近七旬的老妇开口说道:“恩公,老身乃是‘清风庄’庄主‘清风剑’程笠的老伴,而此庄原本便是老身的家宅,老身以及媳妇、孙女皆对庄内甚为熟悉,因此或可协助恩公一臂之力。”
“喔?如此甚好,小冬,我先出去探查安危,你与程老夫人引领众人随后依序出去。”
“夜狐”迅疾纵升出地洞,在木屋门口默察,迅又掠至那株大榕树的木架平台上朝四周环望一会儿,便朝已一一攀出地洞,挤在木屋内的人打手势。于是,程老夫人、小秋以及功力较高的妇女,立即引领着多达七十人的老弱,分三批静静的急行至庄墙处,并且先后翻跃过庄墙,进入一片树林内。由“夜狐”在前开道,后方一行七十余人满面兴奋之色,趁着黑暗夜色及树林遮掩静悄悄的急行。途中尚可见到一些被制昏的武林人散倒在暗处。突然,只听一声低呼声响起:“咦?这人是……是‘飞云掌’曹大侠嘛!曹夫人、曹大姐,令夫在此耶,你快过来看看!”接而便听另一方传至惊喜叫声:“啊!我家老爷?在哪儿……孩子快,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爹?”
“喂!小声点,莫再出声……”
然而夜深寂静,惊喜叫语声已传出甚远,霎时便听左方已传至叱问声:“什么人……”
那方叱问声刚起,突听前方响起“夜狐”的笑叫声:“咦?这林子内怎么有人隐藏着?不好!一定是什么恶人在此作奸犯科吧?哈!哈!快走……”
“叱!你是什么人?竟敢夜入本庄?别逃……”
“大家快围住他,莫叫他逃了……”
“小子,快站住,否则立杀不饶……”
树林各处相继传出喝叫声,并且迅疾朝“夜狐”笑奔之方追去……
但是另有一道娇小身影隐掩掠至众老弱妇孺处,并且怒声低叱道:“你们方才为何叫嚷出声?这下可好了,已然惊动了巡守之人,而且也惊动了庄内人,大家快各自冲逃吧。”
众妇女知晓已惊动了暗哨及巡守之人,当然皆甚为惊慌的怒目瞪望那位曹夫人一家人,似在责怪她们一家子的惊呼急叫之声惊动了贼子,而使众人脱逃之举将成泡影。
此时那“飞云掌”已被曹夫人解开被制穴道,惊见夫人及爱女、幼孙,皆在身侧,四周尚有数十名蓬头垢面的老弱妇孺,再耳闻远方的大笑及怒喝大叫声,又惊又喜中也已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因此已急声说道:“诸位别慌,被剧毒胁迫的黑白两道,早已在暗中有了共识,只要有机会便会互助救出任何被囚禁的妇孺,因此……
还有,此方乃是老夫巡守范围,诸位且随老夫走,必可由巡守松懈之处脱身。”
此时,又听远方传至“夜狐”的狂笑声,因此小秋已急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快走吧!”
于是在“飞云掌”的开道引领下,一群人迅疾由树林内往山区急行。
途中,曾有数度被疾掠往打斗之处的巡守之人遇见,但是在“飞云掌”的急声低语中,那些人便故做未见的迅疾离去,但是其中有两人已发现众多老弱妇孺中,竟然也有自己亲人在内,于是狂喜无比的与亲人悲喜相见,并且也已留下与“飞云掌”同时护着众老弱脱逃。
且说另一方“夜狐”在前开道时,突听后方响起妇人惊呼声顿知要糟,果然已听两方已响起喝问声,因此立即朝随行身后的小秋低语数句,便疾窜出十余丈外才大笑叫语,将暗哨及巡守之人引至,并且故意与追至的人道遇打斗,当然引得树林中其他方向的巡守人皆也循声赶至。
“夜狐”虽知如此必然将使自己陷入危境中,但是如此却可使众老弱妇孺减少被发现的危险,增加了脱身的机会。
被二十余名高手追逐,偶或与迎面赶至的人短暂拼斗数招,便又斜窜离开,因此尾随追逐的人也愈来愈多,但是在树林内甚易游窜闪躲,再加上他窜掠迅疾,所以少有人能将他拦挡住。
“哈!哈!哈!大爷不想招惹你们这些贼子!走也!走也!”
“叱!小子,还想逃?留下命来吧……”
“围住他,莫让他逃了厂”小子,猖狂!报上名来……”
.被狂笑声及怒喝打斗声引来的人愈来愈多,甚而庄内也有不少人迅疾赶至,终于使“夜狐”陷身在无数人群的包围之中了。
而此时出庄内掠出的人群中,已有人怒叱问道:“拦住了没有?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救她们出去?”
“副会主,在这儿,就是这个藏头缩尾的小子!”
“咦?这个蒙面人……那些妇孺呢?”
”啊?妇孺……没有哇?副会主,自始便只有这小于在树林内鬼鬼祟祟的,但是并无其他人……”从庄内掠出的为首老者,正是手执诸葛扇的七旬老儒“七巧诸葛”胡天聪,并听他怒声叱道:“胡说!囚禁在地牢内的……哼!你们这么多人,竟拿不下他一个?”
此时站立在“副会主”七巧诸葛”胡天聪身侧,一名陷目鹰鼻的猥琐老者,眼珠子疾转后,突然低声说道:“副座,千万不能让他们知晓囚禁在地牢内的妇孺已脱逃了,否则……”
“喂……老夫知晓……梁老弟,你即刻率亲信之人追寻她们,能追擒住就好,否则……哼!就一一除掉!”
“是!副座,属下这就去。”
于是猥琐老者立即转身,朝身后四十余名看似并非汉人的粗壮大汉使眼色,立时不吭不响的迅疾散往两方,追寻由地牢逃脱的妇孺。初时围攻“夜狐”的黑白两道高手,原本仅以为有人暗探庄院,并不知庄内发生何事?
但是曾经发现且拦挡过“飞云掌”及一群蓬头垢面妇孺的人,已然暗中传出讯息,告之有人在庄内救出数十名老弱妇孺,并且也已将众多妇孺中曾见过或熟识的人,告之同伙中的亲人,因此已有四人狂喜无比的暗中离去。当“夜狐”故意在树林中狂笑不止,四处乱窜拼斗却又无意远逃,如此有异常情之举,自是瞒不了阅历甚丰的老辈武林人,知晓必是此人由庄内救出了同道的亲人,而且不顾自身安危,引诱庄院四周的人前来,以利那些妇孺能顺利逃脱。因此,数十名黑白两道高手在追逐中,仅是虚张声势的呼喝呐喊,并未尽力,而且在相遇交手时,也是有所保留,当然更有利“夜狐”吸引庄内掠出的人群围至了。果然如预期的将庄内人引至,但是也因眼前的景况而使对方生疑,才有那些外番迅疾分散追逐之况。
“夜狐”当然也已看出那些番子离去原因,但是又岂愿功败垂成?因此尚不待对方再度围攻,已然身形暴纵而起掠至一株树梢上。
“呔!小子,别逃!大家快追……”
“别让他逃了!快追……”
“小子,有种别逃……”
“哈!哈!哈!你们如此多人围攻在下,在下不逃才是傻子,哈……哈……哈!告辞了!”众人岂肯容半夜潜至扰乱拼斗的人轻易离去?当然是同时呼喝叫骂的紧追不舍。
但是副会主“七巧诸葛”胡天聪似乎也已看出黑白两道的人并未尽全力,因此怒哼一声后,已身形疾掠追向“夜狐”。“七巧诸葛”胡天聪乃是纵横江湖四十余年,令黑白两道武林畏惧的黑道顶尖高手,功力已然高达甲子之境。因此他身形疾如迅电的追向“夜狐”,已然后来居上的掠过群雄,且追至“夜狐”身后不到两丈之距,并且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哼!阁下还想走?留下来吧!”
身形疾掠中,右手已挥弹出两股指劲,尖啸劲疾的射向在前疾掠的“夜狐”。
“夜狐”疾掠中也已听见身后的阴笑声以及尖啸劲风之声,尚不及闪避,已觉背后“脊柱穴”及“膏肓穴”同时剧震,不由闷哼一声,真气一滞,身形已然疾坠而下。尚幸身习可护身的“九阳神罡”以及不畏掌劲、刀剑的“混元罡气”仅是被强劲指劲震得真气浮动欲散,并未被制住穴道,急忙又调息提气,窜入树林内。
“嘿!嘿,小子……噫?护身真气?小子……”
“七巧诸葛”胡天聪指劲弹实,并且已望见对方闷哼下坠,不由得意的冷笑出声时,但是却见对方身形下坠中竟然尚能飞掠!顿时心中惊异的脱口出声,并且恼羞成怒的加速追击。
而此时“夜狐”已由对方指劲的力道察知,乃是一个功力高深非自己能敌的高手,若停身迎战十之八、九必将遭对方重创。况且今日来此旨在救人,尚不知小秋及那些妇孺是否已顺利脱身,又岂肯在此与他们对阵硬拼?因此心思疾转后,身形再度暴纵而上,待身后老魔续追而至时,身躯骤转,双掌猛然拍出一股浑厚强劲掌风。“七巧诸葛”胡天聪续又追及蒙面人身后三丈左右时,倏然一股强劲掌势涌至,顿时不屑的独掌推拍出一股罡劲前迎,并且冷哼叱道:“阁下留步与老夫一战如何?”
但是两股掌劲迅疾相触,接而猛烈爆震轰响如雷,而“夜狐”已随着强劲的反震之力,哈哈大笑的暴退出五丈余外,再度窜入树林内消失不见。
“叱!狡诈之徒!老夫饶不了你……”
“七巧诸葛”胡天聪没想到对方竟是利用对掌的反震之力加速飞逃,因此又怒又气的叱斥声中,身形疾如迅电的再度落入树林内紧追,但是仅在如此短暂时间,已然不见蒙面人的踪影了!
一群衣衫褴褛、疲累不堪的老弱妇孺,在“飞云掌”以及另外六名同道的维护中,一路不敢稍停的往深山内急行隐躲,万幸未曾遭追兵追及。
天色逐渐放亮,后方数里并无追兵踪影,似乎已然脱离了险境,因此才敢在一处隐秘之地休歇。
“飞云掌”及另六名黑白两道武林,自是当仁不让的担负起放哨警戒之责,以及寻找可食的野菜山雉野兔,容众老弱妇孺休歇及裹腹。
突然!在北方放哨的一名黑道高手连连打出暗号,立即引起一阵恐慌且迅疾散隐暗处,功力较高的妇女也已寻得有利位置,准备与来人一拼。
约有三十余丈外的一片荒林中,缓缓出现一个女子身影,只见她不时走走停停的四处环望,不知在找寻什么,或是……
倏然,一道身影由一株树上疾扑而下,双掌疾狠的抓向那女子头部!
但是由树上疾扑时,已然拂动枝叶簌响,而那女子也早有警觉之心,因此甚为机警的暴然斜窜,并且毫不停顿的往来处狂急飞掠。
那名瘦高老者骤击扑空,顿时颜面无光的随后急追,而另三方也已有人暴掠追击,并且有人急声喝道:“不能让她逃走,若让她传出讯息就遭了。”
“杀了她!灭口保身……”
但是那女子闻声后,也已突然惊急叫道:“住手……你们也是被‘群英会’追杀的人吗?”
三方疾狠的扑击中,突有两人闻声立即收劲斜拍,仅有一人依然狠击不退,但已使那女子有了退避空间,惊急闪躲且又叫道:“我也是逃避‘群英会’追杀的人……”
此时由后方疾掠而至的一群娘子军中,突听有人惊喜且急迫的大叫道:“小秋!是小秋……住手……住手!不能伤她,小秋,你怎么也在这儿?”
惊叫之人正是小冬,已见她惊喜无比的抢掠入四名高手围击圈内,并且双手伸张的扑向那女子。
那女子正是小秋,耳闻惊叫之声且又见有人急扑接近,竟是自己失散不见的师妹小冬,顿时又惊又喜的也伸手急迎,两人悲喜无比的拥抱痛哭。
“小冬,是你!太好了!你怎会在这儿?邱师姐她们呢?他们是什么人?”
“小秋……泣……泣……想不到还见到你……师姐她们……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会主那番子不但诱杀我们,而且还调番兵攻杀咱们师门,昨日是李公子救了我们,可是他……他为了救我们独力引开追兵,现在也不知他在哪里?”
“啊!是李公子救了你……你们?太好了,我原本也想赶返师门,禀告师父,但是我心知那番子绝不可能放过咱们,因此返回师门的途中,必然危险重重,所以我就逆向脱身,没想到现在竟会在此遇见你……”
“小秋,我伤重被擒,囚禁在地牢中时,曾有往昔师父调训的菁英暗中告诉我,咱们‘玄阴门’己毁在番兵大军之下了,师父她……她也已……泣……泣……”
“啊?师父她老人家?天哪!泣……契丹番子与咱们的仇恨……”
“小秋,我不会忘了那些番子与咱们的仇恨,此仇定然要报,可是现在……对了,小秋,李公子曾告诉我,小荷及小梅皆安然无恙,现在正与李公子的师弟在一起,并且要我去找她们,可是我一个人……小秋,咱们去找小荷及小梅好吗?”
“真的?小荷及小梅……太好了!好!我们就去找她们……”此时“飞云掌”及另六名高手,眼见不明来历的姑娘竟是小冬姑娘的师姐妹,因此也已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而一些妇女也已围至笑颜询问,并且说出众人被救经过。
小秋知晓他们的处境之后,突然心中一动,沉思片刻后才正色说道:“曹大侠!‘群英会’控制黑白两道群雄的剧毒乃是出自‘百丹堂’,除了有数的二、三人外,连几名堂主皆无解药,因此会中几乎是无人知晓解药究竟是何等模祥?不过……小女子曾缘得一些怪异药丸,曾怀疑是否便是剧毒解药!”因此“飞云掌”闻言,顿时一怔!尚未及开口时,已听另一人急声问道:“啊?小……小秋姑娘,你是说有一些怪异药丸,不知是否是……是老夫等人体内剧毒的解药?”
小秋闻言,立时颔首说道:“是!小女子正是此意,可是……”
“太好了,小秋姑娘,你快拿出来容老夫服用试试……”
但是另有一人却急声制止说道:“康老邪,你别急病乱投医,且听小秋姑娘怎么说?”
然而另一人又沉声说道:“林老儿,我老范可是自恨遭那些番子胁迫驱策数年,若非顾及家人安危,否则……哼!今日天幸有人……那黑衣人姓李是吧?若非李……李公子大义救出我等亲人,否则我等尚不知要忍受多久的屈辱?既然小秋姑娘有一些可能解消我等体内剧毒的解药,你们心有疑虑不敢尝试,但是我老范却不在乎是真是假,皆愿一试!”
然而“飞云掌”却神色不悦的沉声说道:“范老兄,虽然你我往昔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同病相怜数年,皆已相互有了不错的交情,虽不敢说是有了生死与共的交情,但至少已成为患难之交,你怎可曲解老夫对小冬姑娘姐妹的信任?”
此时,另一人已急忙打圆场的说道:“好啦,好啦!你们竟在两位姑娘面前如此争论,岂不是将令两位姑娘难堪?且先听听小秋姑娘说明如何?”此话一出,果然使众人皆讪讪的不再吭声,但是目光皆欣喜的盯望着小秋。
而小秋也不再犹豫的立时说道:“诸位前辈,小女子巧得一瓶辛辣药丸,据当时情况看来,此瓶药丸甚为珍贵,似是控制黑白两道高手剧毒的解药,但又不敢确定,因此,才有方才之言……”
小秋话说中,已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瓶,交给先前开口欲尝试服用的黑道高手,并且又说道:“小女子原本不知该不该取出?可是又不忍诸位依然处于身患剧毒之苦,只好暂且……”正说时,那名黑道高手已迅疾打开瓶塞,倒出一些一豆大辛辣药丸,默默的望了望其他六人一眼,立即服下两粒药丸。
在众人既耽心且期待的目光中,不到片刻,便已见他双眉紧皱且面浮痛楚之色,似乎药不对症,顿使身周之人关心得急声询问有何不适?
但是突见他将手中药瓶塞入其中一人手里,急忙掠往数丈外的一堆草丛内,并且急声说道:“你们且莫过来,老范,你且过来帮我察看经过情形,若有不对,就莫服那些药丸。”
范姓老者闻声,立时疾掠向那康姓老者隐没之处,而此方众人正面现期待之色的默默互视时,已听远处传出一些怪异之声。
未几,突听一阵虚弱的呻吟声以及忧急的询问声传出。
接而便听范姓老者惊喜大叫着:“成了……成了!太好了!老康已然将剧毒排出来了,那些药丸果然就是解药!我也要试服了……”只听惊喜叫声却不见人现身,但是此方五人已狂喜无比的同时急掠过去,相继没入草丛后方。此时七人的妻儿亲人皆已闻声急掠而至,且欲前往察看情况,但小秋立即伸手拦挡并且低语数句,才使那些妇女幼儿止步不前。另外数十名老弱妇孺也已惊异的先后行至,窃窃低语的谈论他们是否真能解消体内剧毒?
约莫刻余后,首先便是那康姓老者满面狂喜之色的掠身而回,准备叩谢小秋姑娘的解药,但是却已不见了小秋、小冬两位姑娘的身影?
此时突听一名年约十岁的女孩,伸手指着后方说道:“爷爷,方才那两位姑姑说她们先走了,要爷爷珍惜那瓶药丸救人。”
康姓老者闻言,立即掠往人群之后,果然眼见远方两个身影已然远出数十丈外,逐渐消逝在山林棱岩之中。
晌午时分,在一个山洞前,小秋、小冬已将足有五斤重的烤兔分食饱餐,并听小冬欢愉的笑说道:“咭!咭!小秋,你真行,竟然将妖妇的解药全都偷出来了,每瓶内少说也有两三百粒,除了送给他们一瓶外尚有六瓶。哈!那老妖妇回去后,不气疯了才怪?”
“嗤!当时我哪知道这些药丸是剧毒解药?只不过看暗橱内放着数瓶药丸,似乎比那些稀有珍贵的药材还宝贝,因此一不做二不休的全拿出来了,想不到果然就是剧毒解药。”
“对了!小秋,早上你为什么将那瓶解药交给黑道的康老邪,却不交给曹大侠?”
“这……小冬,要知白道武林遇事皆顾忌甚多.而且大多是顾首顾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黑道之人原本便心性凶厉,且对仇敌睚眦必报,甚而为仇将会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一旦解消剧毒的控制后,必定会成为‘群英会’的大敌,所以我宁肯交给黑道人,也不愿交给白道人。”
“哦?原来如此……小秋,李公子救我脱出地牢时,曾说尚要去寻找大师姐及小春她们,并且吩咐我脱险后,立即前往‘赵城’之方去找他师弟‘寒玉公子’赵公子,便可找到小荷及小梅,你看咱们……”
“嗯……小冬,咱们‘玄阴门’已然毁在契丹番子大军之下,而且咱们姐妹九人尚不知有几人活着?如此深仇,定然要报,若只凭咱们两人岂能成功?当然是要聚集更多力量才行,听说那‘寒玉公子’曾调动各地军将剿除了数处分堂,因此他必然是官家之人,而且身分地位甚高,如果咱们能与他合作……”
“噫……对耶!可利用官兵之力,一可为师门报仇,二可为官家及武林、百姓剿除番子。对……对!小秋,咱们一定要听李公子的话,去找那‘寒玉公子’。”
小秋闻言,顿时顿首回应,略微沉寂一会儿便又说道:“小冬,你……你对李公子他……小冬,咱们乃是自幼同处一门的好姐妹,因此我也不瞒你了,记得以前师门长辈的所为,咱们耳濡目染之下,皆认为男女之间仅是那回事而已,并不觉得有何羞耻?可是自从李公子与大师姐还有咱们皆……小冬.我曾想……想……”
此时小冬似乎也已知晓小秋要说什么了,因此已神色回思的喃喃接口说道:“我知道,小秋,我被关在地牢时,与那些黑白两道的亲人同囚一处,虽然看见她们皆是蓬头垢面的凄苦模样,但是他们却依然有种相互呵护的温馨亲情涌现,而且处处显现知情守礼的端庄神态,我好羡慕她们……我也想能有与她们一样的家及亲人儿女。可是……”
“小冬,其实咱们也可以,我……我想……咱们的清白处子之身都给了李公子,女子若能从一而终……所以咱们……”
“嗯!李公子是好人,如果能与他生活在一起……小秋,李公子会要咱们吗?他会不会在意咱们的出身?”
“这……我不知道?可是我相信李公子并非腐儒,况且他与咱们好时,也知咱们皆是处子之身,应该不会鄙视咱们才是。”
“唉,希望如此,如果李公子……那我就给他当侍妾或婢女,小秋,你说好不好?”
“嗯!我原本看到昔年‘血煞门主’哀怨的留书时,心中感触甚多,如果能与自己所爱的人朝夕相处,哪怕是能陪在身侧的侍婢,也比孤寂相思好上百倍,所以……小冬,我已决定将身心献给李公子,并不在乎是什么身分了。”
提起春、夏、秋、冬、桃、荷、菊、梅,师姐妹八人,幼年时皆是双亲亡故的孤女,有的流浪街头,有的被贩为婢女,还有的被贩入青楼,尔后被人一一携返“玄阴门”成为门徒。
“阴山孤凤”及八女乃是在众多门徒中资质较高的佼佼者,因此甚得“玄阴门主”器重,成为门徒中修为较高的领袖人物。
九女的年龄以“阴山孤凤”邱沙丽二十五岁为最大,其余八女皆在十八、九岁,相差不多,名字分别是蓝香荷、周小桃、夏玉英、陈小春、陈秋月、梅含馨、李秋菊、赵瑞冬。
因此“玄阴门主”便将八女名字中各提出一字,成为“玄阴门”中的“春、夏、秋、冬、桃、荷、菊、梅”八女。
尔后“玄阴门主”被情势所迫,受邀“群英会”职掌“精武堂主”一职,数年后便将年已成长且习功有成的“阴山孤凤”携往“群英会”为心腹助手,待“阴山孤凤”已能独掌“精武堂”之时,便返回“玄阴门”另调八女以使女身分协助大师姐。
而八女之中,尤以小秋及小梅最为聪慧精明,事事皆能分析透澈且能谋略万全,因此久而久之后,两人己成为诸葛军师一般,决定之事少有人反对。
因此,当小冬巧遇小秋之后自是甚为欣喜,一切皆以小秋马首是瞻,尤其是谈及“怜花公子”时心意皆相同,当然使两人觉得更为亲蜜了。
尔后!两人仅在山居百姓惯行的山道中迂回南行,逐渐远离太原,到达了“青龙谷”中的一个山镇。
翌日清晨.两人已然是俊秀青衣学子的打扮,各骑着一匹草驴往西方汾水边缘的赵城行去!
当两人行出太行山山区时,“群英会”在太岳山及沁河两地又各有一处分堂,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相继被数千名装扮成各行各业百姓的军将围剿。
因此使得“群英会”各地分堂日夜耽心被官军围攻,哪还有余力追查与“群英会”为敌之人,或是逃脱之人。
三日后的黄昏时分,往赵城必经之地的沁河河畔“沁源镇”大街。
书生打扮且骑着草驴的小秋及小冬刚入镇不久,正准备寻一客栈落宿时,突听一个女子之声惊喜大叫着:“噫?小……小冬!还有小秋!小梅你看!小秋及小冬耶!”
“什么?在哪儿?啊!果然是……”
在大街上的小秋及小冬,当然也已听出欢叫声是由一家饭馆楼上窗口传出的,并且已见人影晃动消失,再听见欢叫声时,已见小荷及小梅由饭馆内奔出。
小秋及小冬乍见师姐妹在此巧逢,顿时也已狂喜得泪水盈眶,双双掠下草驴迎向小荷及小梅,于是四人已在大街上拥楼、泣笑的雀跃不止。
但是两个俊秀书生及两位娇丽的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搂互抱,顿时引起路人停足围观且指指点点,才使四人羞霞的急忙行入店内,并且与楼上笑颜相待的“寒玉公子”、“血燕”周雅琪、琴儿、剑儿相会。
“寒玉公子”赵天龙虽然尚是公子装扮,但是早已表明是女儿身,原本名号乃是“寒玉雪凤”赵秀鸾,因此小冬及小秋已无拘束的与大家相聚笑谈。
当知晓“血燕”周雅琪是李公子身侧唯一最亲近的人时,更是亲近得笑颜细语不止。“寒玉公子”赵天龙眼见小秋及小冬皆也是年仅双旬不到的娇美秀丽姑娘,而且似乎皆也与师兄有过肌肤之亲,虽然面上神色如常,但内心中却是醋意盎然得暗咒师兄。
但是为了自己往后的期望,以及自己现在的责任,只能忍住心中醋意,与众女笑谈商议往后如何行动。
当小秋兴奋的说出,自己缘得“群英会”控制黑白两道的剧毒解药时,立使众女惊喜难信的急问详情。
于是……
第五章数年辛劳险成空喜获旧册知往事冰雪蛮荒觅仇迹危困山腹抗恶兽
云燕四荒沙皓皓,汉家无人开旧道。
边州处处皆胡兵,将军别筑防疆城。
番人旧日不耕犁,如今初学种禾黍。
驱羊亦着锦罗衣,却惜毡裘防斗时。
时约二更末,在汾水西方的“宁家寨”,四百余名黑白两道高手及两百余名锦衣卫士,迅疾围困住寨墙四周。
寨内巡哨当然也已发现异状,瞬时警钟急响,立听寨内惊呼喝叫连响,人影急掠奔窜,迅疾分占寨墙四周。
寨内的人反应虽然迅捷,但是四周早已被团团围住,双方已在寨墙内外形成对峙。
但是在寨墙大门外,只见高大魁梧的锦衣卫吴都统由一名白道及一名黑道名声响亮的顶尖高手陪同,同时行至寨墙三丈之地。且听吴都统大声说道:“寨内人听真!吾乃锦衣卫吴都统,奉皇上之命协助‘寒玉公子’剿伐‘群英会’叛逆,尔等若及早弃械投降,便可免除罪及九族的叛逆大罪,否则一经攻寨,立杀不赦,且将查明身分,罪及九族不饶。”
此时两侧的白道高手及黑道高手也相继开口劝降:“诸位同道!老夫原本与尔等一样皆道剧毒胁迫,甚而家人也遭囚禁不明之处逼胁,如今官家已有剧毒解药,并且相继救出两千余名曾遭囚禁的同道亲人,因此诸位同道切莫再助纣为虐,以免自误甚而罪及九族。”
“老夫及四百余位同道陪同吴都统前来,行动甚为隐秘并未惊动其他分堂之人,因此你们别耽心万一亲人尚未救出,而被‘群英会’杀害,而且在此同时,另外两处分堂也同时被其他同道及官家人围剿,定然也将放出不少同道、亲人,再加上原先已救出的两千余人中,说不定便有你等亲人在内,因此你等切莫犹豫自误,累及家人。”
有黑白两道名声鼎盛的高手开口劝降,果然使寨墙上黑白两道的人,已有十余人惊喜无比的相继急掠出寨墙。
已有人掠出寨墙,当然也使其余之人心中,惶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该不该……
突然,寨门上响起一声惨叫,接而便听有一个神色残狠的黑道老者已大声叫道:“老夫已杀了这贼子,并且已将引发我等体内剧毒的药引抢在手中了,诸位同道还怕什么?”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宁家寨”已全然落入官家之手,寨内之人已一一被登录造册,且各获一粒解药,并且也在三处地窖内救出三百余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并且已有二十余名群雄见到了久别的亲人。
在数百里外,黄河及汾水交汇的河津县,城郊……
在黄河东岸的吉县西北……
两日后.在汾阳城南方五十余里地,屹立在丘陵山区中一座山巅上的“丹关堡”,堡内正楼大堂内,堡主“铁掌展天”焦雷鸣随着“百丹堂主”杨姓美妇及另一位美妇“招贤堂”堂主“银羽飞星”吴妍丽。
“招贤堂”堂主吴研丽娇笑说道:“杨家妹子,你的消息可真迅疾哪!姐姐昨日才到这儿,你就赶来了!你放心,你要的人姐姐早已为你精挑细选妥当了。”
“哟!吴大姐,小妹此行乃是身负会主交付的任务南行,正巧在此遇见你的喔,并非是专程前来会你的。至于你堂下新进的那些青年男女,小妹也已获会主同意,全部接收了,既然正巧在此遇见你,但不知那些新进的青年男女……”
“咯!咯!咯!如此太好了,会主传令精选的青年男女,早在两个月前便已有一百三十二人至姐姐堂中报到了,可是会主却未曾派人接引回总会,因此姐姐便专程将会主须要的人选往总会,既然妹子你已获得会主同意,那姐姐就在此将他们交给你,如此姐姐也就完成一份责任,可以轻松的返回堂内了。”
“嗯……也好,那么小妹待会儿便与小娥她们四人陪大姐同往点收吧!”
“好哇!其实要小娥她们四个直接和姐姐的两个丫头点收便行了,小珠、小玉,你俩陪四位姐姐一起去吧。”
“是!”
于是站立在吴堂主椅后的两名使女,便引领着杨堂主的四名使女行往右侧廊道内,去点收那些男女菁英了。
而此时杨堂主突然说道:“吴大姐,你此来途中,可曾听有‘寒玉公子’、‘怜花公子’及‘猛金刚’三个后生小辈的消息?”
“招贤堂”堂主吴妍丽闻言,立时摇头皱眉说:“没有,这三个小辈似乎甚少行道江湖.往昔便不曾听过他们的名号,至今也仅是偶或听到一点消息而已,还有,姐姐往昔前来总会时,一路上皆有本会各地分堂之人迎接,但是自从官军连连围剿本会各地分堂后,此次一路行来竟然少见本会之人,尤其是前三天姐姐前往‘北汾口’分堂借宿时,竟然是个空村!连一个留守之人或暗哨皆无!因此姐姐只好率她们百余人在野地落宿,唉……这是怎么回事呀?”
“百丹堂”杨堂主闻言一怔!顿时疑惑的问道:“哦……竟有此事?可是小妹由总会一路行来,皆如往常一般,并无异状呀!焦分堂主,你可有什么消息吗?临近分堂可曾与你联络过?”
“丹关堡主”焦雷鸣闻言,也已接口说道:“这……两位堂主,本堡堡丁也曾查知近来附近地面上的江湖人也少有走动,但又查不出原因。因此属下早已严嘱……”
正说时,突由堂门外疾掠至一名四旬壮汉,并且急声叫道:“不好了……启禀堡主!堡门外突然来了百余名锦衣青年,而且堡外四周竟然有数百名武林黑白两道以及数千名官军围住本堡,并且逐渐接近中,请堡主定夺。”
“丹关堡主”焦雷鸣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急声问道:“什么?竟有此事……”
而“百丹堂”杨堂主及“招贤堂”吴堂主闻言,也是大吃一惊。并听杨堂主急声问道:“啊……锦衣青年?莫非是……他们之中可有‘寒玉公子’在内?”
那名壮汉闻言,立时恭敬回应说道:“启禀堂主,属下不知其中是否有‘寒玉公子’,但是看见众锦衣青年之前,有一个手拿白色折扇的公子哥儿以及数名姑娘……”
“手拿白色折扇的公子哥儿?是他,他就是‘寒玉公子’!会主曾责令本会之人活擒他,历经数次,皆功败垂成,想不到他竟然又调动军将……不对!怎会有武林人?莫非他找中原武林群雄协助他?”
正说时,突又从堂外狂急奔至一名堡丁,慌急的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堡主!堡外四周有数百武林人连连喝叫本堡中的那些黑白两道高手,说有解药可解身上剧毒,因此已有不少人杀了堡墙上的人,然后掠出堡外了,堡主,您快去看看……”
“啊……什么?什么解药?他们……有多少人掠出堡外?”
“咦?怎么可能?本堂主控制他们的剧毒,怎可能有解药?”
“哎呀!杨大妹子,堡外那些人怎会有解药?万一他们真的有解药可解黑白两道体内的剧毒,那岂不是便无法控制他们了?那咱们……”
“哼!不可能,本堂主秘方调制的剧毒,历经数十名医,皆无人能解,而且其中唯一的主药引,产于北荒‘海拉尔山’的一个阴谷中,除了有数二、三人外,无人知晓,他们怎可能会有解药?”
而此时的“丹关堡主”焦雷鸣已然急掠出堂,而杨、吴两名堂主则是神色急骤变幻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且说急掠出堂的“丹关堡主”焦雷鸣,疾掠至堡门墙上时,只见堡墙上的黑白两道武林,俱是神色又惊又疑的睁望堡外?
堡墙外,已然有难以数计的锦衣青年、黑白两道群雄以及手执弓箭、戟戈的马、步军士围在堡外。突然,由远方一片杂木林内疾掠出七人,并且狂喜大叫着:“有效……有效……诸位同道,我们体内的剧毒已全解消了,你们不必犹豫,快下来领取解药吧……”
“太好了!林兄……张兄……王老弟……你们也快下来吧,只要下来报名列册,不但可领取解药,又可避免犯下罪及九族的叛逆大罪,快下来吧。”
堡门左右两方数十丈外,也已有数人掠至堡墙下方,似乎也在相同的呼唤着,于是便见堡墙上已有人纵身掠出堡外.立时有人接引投入官军之内。
不到一刻,竟然先后有三十余人掠出堡外,而此时堡门外的人群中,已有一名身材魁梧的锦衣青年,行至堡门前三丈之距高声喝叫道:“堡内人听真!吾等乃是皇上御使‘寒玉公子’驾前锦衣卫,奉命率官军前来剿伐叛国莠民,但念及尔等多是身遭剧毒,以及家人遭贼人囚禁胁迫,因此网开一面,容尔等自行出降,便可领取解药,且不罪及九族,如果尔等依然顽劣不从,要助纣为虐,必将大军齐发,攻入堡内,到时立杀不赦,且将查明身分罪及九族不饶。”
话声方落,又见一名华发七旬老者掠身而出,并且声如洪钟的朗声说道:“诸位同道,老朽乃是‘汾水钓叟’房立!‘寒玉公子’赵公子乃是皇上御使,掌有生杀大权;并且已有剧毒解药,甚而连连剿伐十余分堂时,已救出三千余名老弱妇孺,现今皆受良好照顾中,其中已有七百余位同道已与亲人团聚了,尔等亲人或许已在引颈盼望团聚,焦堡主,你的夫人及两名外孙、一名孙女皆也已救出,还有……”
此时另有一名瘦高的阴森老者也已细声叫道:“老夫‘阴魅残魂’,诸位同道,老夫及房老儿皆以名声担保所言确实,是否相信任由你等了,待会儿赵公子若下令血洗‘丹关堡’时,那就莫怪老夫等人不顾往昔情面要大开杀戒了!”在堡墙上的黑白两道群雄,以及“丹关堡主”焦雷鸣还有堡丁,皆已听清堡门外两名黑白两道高手的喝叫声,俱是又惊又喜,但又不敢相信的互望无语……
但是终于有二十余人忍耐不住的疾掠出堡,更使得堡内人人心惶惶,恍如即将大难临头一般。
突然,紧守堡门的两名堡中高手以及十名堡丁中,突有一名高手狂叫一声,立即拉开堡门巨木栓,并且不顾同伴惊急制止声,急奔出门,接而也有三名堡丁随后奔出。
在堡门上方的“丹关堡主”焦雷鸣当然也已望见堡中之人奔出堡外,但却未曾开口制止,竟然朝身侧数名黑白两道高手低声说道:“诸位同道,你我皆同遭剧毒控制,不得不听命于人,如今官家已有解药,并且已有不少亲人被救出,老夫身为堡之主,实不便弃堡中人不顾,况且堡中尚有两名堂主在此,她们身上皆有引发我们体内剧毒的药引,因此老夫尚要稳住她们,不能擅动,但是你们可视情先行离去,本堡主绝不拦阻。”
“啊?焦堡主,你……”
“焦堡主,不必怕那两个娘儿们,咱们一起……”
正说时,突听后堡之方传至一阵暴喝怒叱及杀伐声,立使堡内堡外的人全都神情凛然的有了警戒之状。此时,在堡门前的“寒玉公子”也已连连挥手示意,立见堡外的武林群雄及官军已开始缓缓前行,并且逐渐增快,迅速接近堡墙,一些抬着云梯的军士也已在弓箭手及盾牌手的护卫下冲向堡墙,不问可知官军已开始攻堡了。
焦堡主见状,心中惊急,不知该不该下令抗拒官军攻堡?
目光焦急的四望.却不见杨、吴两位堂主何在。
突然眼见爱子由后堡之方疾掠而至,并且急声叫道:“爹,方才杨堂主及吴堂主已率她们的人冲出后堡,已与武林群雄与官军接战了,爹!咱们要不要下令支援杨堂主她们?”
焦堡主闻言一怔!接而狂喜的说道:“啊!太好了……
亮儿,你快返回后堡传令本堡之人不得抗拒官军进堡,然后听从官军处置。”
“啊……爹,您是说……”
“快去。不得有误。”
“是!孩儿遵命。”
焦堡主眼见爱子已然受命疾掠而去,立时运功大喝说道:“本堡之人听令,快开堡门迎接官军入堡,不得抗拒,违者堡规严惩。”
于是“丹关堡”已毫无抵抗的便被群雄及官军拥入堡内,所有人全然被官军收押严管了。
且说后堡之方--“百丹堂”杨堂主及“招贤堂”吴堂主当耳闻大批武林群雄及官军将“丹关堡”团团围困住,心知官军有数百武林人协助,必然对“丹关堡”甚为不利,因此立即商议如何应对。结果是立即召唤所属,然后由堡后迅疾突围而去。
围困堡墙四周的第一道主力,已然解消剧毒控制,且已与亲人团聚的武林群雄,后方才是刀枪戟戈齐举的军士。而“百丹堂”杨堂主及“招贤堂”吴堂主则是责令各分堂七十余名菁英青年分立两侧外围,五十余名女子在中,十余名吴堂主辖下的黑白两道群雄在前,然后是三名“九阴金钗”,
再后便是两名堂主的六名侍婢,而杨、吴两人则安稳的居中。
布阵妥当后,竟又下令“丹关堡”的三十余名堡丁打开后堡小门,率先冲出,尔后布妥阵势的所属才随后冲出。
围在堡外的群雄,原本已是群情愤恨得要报仇雪恨,眼见有人开门冲出,自是一拥而上,残杀首先冲出的堡丁,随后出堡之人则是趁机狂猛冲入后方军士之中,势如破竹的冲出十余丈之距,但是随即便被群雄追至拦杀。
但是率先前冲的黑白两道高手也是受剧毒胁迫,而两侧的青年男女大多是群雄的子女,也属受逼顺从至“招贤堂”投到并不知为何而去。
当眼见堡外全是黑白两道群雄以及官军,顿知不妙,而且其中也有些相识之人,有些还是熟识的长辈,因此岂肯舍命猛冲?
于是,有人不但未曾冲攻,反而立即与相识之人会晤;有些人则是故做不敌遭擒,甚至还有人将奋力冲杀的同伴制住后才狂喜投降。
因此,原本看似武力不弱的阵势,不到片刻便已瓦解,只余杨、吴两名堂主及六名侍婢、二名“九阴金钗”还有四名黑白两道高手以及二十余名青年男女依然奋力冲出重围。
三名“九阴金钗”虽然是痴呆无智,不畏生死、狂狠凶厉的冲杀,但是她们仅是杨堂主初练成功的试验品,并非是功力绝顶的高手,因此已有一女被军士枪戈刺毙。
当她们惊急狂冲,终于冲出重围后,如丧家之犬狂急奔逃,待奔逃至安全之地时,仅余杨堂主的两名侍婢及两名受伤的“九阴金钗”还有一男、二女的三名青年男女,而其中一女竟然就是“火狐”洪翠珊,而“招贤堂”吴堂主及其余之人,全然不知生死去向。
然而“百丹堂”杨堂主岂敢再返回查探,或是欲救跟随十余年的侍女或吴堂主?竟然毫无情意的立即率仅余之人赶返太原。
在“丹关堡”之方--此战,除了后堡之方有十余名挟怨报仇的群雄,身受轻重不一的伤势,以及四名身亡。
军士也伤亡三十余人!但是却合力拦杀了受创的“招贤堂”堂主,其实原可活擒她,却被怒火高炽的群雄狠心劈死。
另外也诛除了两个堂主的三名侍女及一名“九阴金钗”,
并且也拦擒了一百三十余名青年男女,以及二十余名受胁迫的群雄。
而堡内则是不损一兵一卒便顺利的占据了,可谓是大获全胜。
此外,在堡内救出了一百八十余名老弱妇孺,当场便有数十名群雄与亲人悲喜团聚。
包括“丹关堡主”焦雷鸣在内的两百余名群雄,皆已一一登录名号及祖籍家人姓名,并且获得解毒药丸,解消了体内剧毒。
其中也有人由锦衣卫登录的名册中,察知亲人早已被官军由别处分堂救出,并且受到妥善的照顾,因此已毫无顾忌的愿意供“寒玉公子”驱策,反击“群英会”。
于是“寒玉公子”又多了两百余名群雄的助力,总数已多达千人之上了。
“丹关堡”堡楼后园内的一幢幽雅小楼内,“寒玉公子”赵天龙及琴儿、剑儿以及“血燕”周雅琪、小荷蓝香荷、小梅梅含馨、小秋陈秋月、小冬赵瑞冬五女,细观群雄名册,准备挑选可靠且合适之人,成为群雄的领导人。
突然听小秋惊异的说道:“咦?燕山‘白云庵’天尘师太的女徒‘云裳飞凤’江秋萍?……琪姐!小妹记得你曾说,李公子曾提及有位出身燕山的江姑娘,也是他师尊五位红粉知己之一的后人是吗?”
“血燕”周雅琪闻言,顿时颔首笑道:“嗯!公子确实提起过,公子曾说赵姑娘师门的内功心法已修正过,因此已无须公子费心合体双修解消隐患了!但是与江姑娘相识时光甚短,因此尚不知江姑娘师门心法的情形如何?”
此时突听“寒玉公子”赵天龙惊异的问道:“咦?琪姐,你说什么?师兄要与谁合体双修?是我?
还是……”
小荷姐妹四人闻言一怔!突听小冬毫无戒心的说道:“咦?赵姐姐不是李公子的师弟……师妹吗?难道赵姐姐不知……”
但是话未说完,已听小梅抢口说道:“赵姐姐,李公子的师尊在一百三十余年前曾有五位红粉知己,因此李公子便遵从蔡老前辈的遗命,只要遇有蔡老前辈五位红粉知己的后人,便会尽力照顾……”
“这事我知道,而且师兄的师尊其实便是我曾外祖公,可是方才你们说要……”
“哦?蔡老前辈是赵姐姐的曾外祖公?”
“什么?你是蔡老前辈的曾外孙女……”
“寒玉公子”赵天龙立即颔首说道:“是呀!所以师兄……他才会与我师兄妹相称嘛!我只知道师兄跟我提过一些怪异心法会有隐患,并且也提及本宫的‘玉魄神功’尔后便不再提了,但是你们方才曾说要什么合体双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快告诉我呀!”
小荷姐妹四人方才眼见赵姑娘的怔楞神态,已然知晓她可能并不清楚内情,因此已然互传眼色,俱是默然无语的不知是否该说出内情?
但是“血燕”周雅琪对公子忠顺不违,一切皆为公子的利益打算,因此闻言后已笑说道:“这事我都知道。公子为了能让我知道谁是自己人,所以已将一切都告诉我了!咯!小荷姐妹的师门心法尚有隐患,所以公子为了遵从蔡老前辈遗命,已然与小荷四人合体双修过,但是你们‘寒玉宫’的‘玉魄神功’早在百年前便已将心法修正过,所以已无须由公子费心合体双修,消除隐患了,另外尚有江姑娘的师门……对了,还有‘血煞门’及‘南海门’也是,可是公子至今尚未遇见这两门的人。”
小秋耳闻“血燕”已将内情说出,为了避免“寒玉公子”对自己姐妹心生异心,因此也开口将内情详说一遍。
“寒玉公子”赵天龙至此才知晓内情,并且知晓她们也因此之故,才与师兄有了有实无名的亲蜜关系,因此芳心又酸又恨的怔望着身周五女,半晌才咬牙恨声说道:“哼!怪不得他那天神色怪异的解说江湖武林中有些独特的内功心法含有隐患,并且吱吱吾吾的提起‘玉魄神功’,原来其中尚有如此内情……”
众女此时心中各有思绪,因此突然沉寂无声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莫刻余后,才听“寒玉公子”又开口说道:“你们方才说那位燕山的‘云裳飞凤’江姑娘,她也是与我一样,她现在也在群雄中吗?不如将她寻来详问她师门情况,或许也可请她与我们共处如何?”
小冬的心性纯真,也无心机,因此闻言后立即笑说道:“好哇……好哇!如果能将昔年蔡老前辈的五位知己后人全找到且相聚一起,那一定会令李公子惊喜无比呢!”
“血燕”周雅琪只知忠顺公子,事事为公子着想,毫无一丝私心,也毫无一丝妒嫉及酸意,因此耳闻小冬之言,也立即笑说道:“好哇……如此果然甚好!到时公子见到我们皆已相聚一起时,一定会高兴的。”
“寒玉公子”赵天龙及小荷姐妹四人,此时皆已心知六人中唯有“血燕”周雅琪才是心上人的心腹,所以什么事皆告诉了她,却与五人之间有道无形界线,如果能与她相处亲蜜些,说不定可成为自己与心上人相处一起的助力。
况且“寒玉公子”赵天龙自幼便与姑姑深居“寒玉宫”内,除了琴儿及剑儿外无人相伴,尔后进入皇宫后虽然有不少亲人,也有不少宫女,但是皇宫中处处皆要遵守皇室礼仪.不能尽情欢笑,也不能任性为之,而且那些宫女也只知卑躬从命,不敢与自己笑颜玩耍欢乐,因此芳心中甚为孤寂。
而现在.有数位年龄相近且毫无卑贱之分的姐妹笑颜相处,使自己有了女儿家可谈心聊天的闺阁姐妹,如果还可增加一人当然更好,因此也欣喜的笑颜同意。
而小荷姐妹四人,因师门往昔的名声甚差,心中皆甚为自卑,如果能与名门正派之人相处一起,或许可减少他人的鄙视眼光,又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各有心事的思忖之后,皆甚为同意“血燕”之意,已一一含笑称是。于是半个时辰后,四名锦衣卫已押着一身云白素衣的“云裳飞凤”江秋萍行至小楼前,站在楼门前的剑儿立时笑颜问道:“这位可是燕山‘白云庵’的江秋萍姑娘?”
“云裳飞凤”江秋萍眼见一名俊秀小书童笑颜问着,顿时怔怔的应道:“小女子正是江秋萍,但不知这位……”
但话尚未说完.却见小书童已欣喜的伸手欲拉自己手臂。
刹时芳颊羞红的急退两步,且怒目盯望着他。
剑儿见状,突然一征,但随即恍悟的低声笑说道:“江姑娘,别慌,我是女扮男装。”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一怔,接而便心中一松,但尚未开口应声却又听她转身朝楼内笑叫着:“来了……来了!江姑娘来了。”
在楼堂内围坐一圈的六女,眼见剑儿领着一位甚为美貌的白衣姑娘进楼,不由眼中一亮的互望一眼,且颔首示意。
此时“寒玉公子”赵天龙面含邪意的望着她笑说道:“咳!
好一位标致的美娇娥,令本公子见了已忍不住的想……嗤!
嗤!江姑娘,过来坐!”
“云裳飞凤”江秋萍眼见堂中坐着一位俊秀公子以及五位美貌的姑娘,但是那个俊秀公子竟面有邪色的笑说着,顿时心中警惕的站在楼门处,不敢轻易进楼。
此时突又听“寒玉公子”赵天龙面含邪色的笑说道:“嗤,你们看,江姑娘能否成为咱们同榻而眠的一分子?”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怒盯着“寒玉公子”,但是自己此时乃是待罪之身,且为了家人的安危,因此敢怒而不敢言,只得转首他望。
此时,小荷则是笑颜说道:“嗤,赵公子,你就别逗了,且与江姑娘明说吧!否则让她心生误会,反而不妥了。”
而小冬则是笑颜行至江秋萍身侧,伸手搂着她手臂行至“寒玉公子”之前,但是突见“寒玉公子”伸手欲搂,顿令江秋萍羞急暴退数步,面浮寒霜怒视着他。
但“寒玉公子”赵天龙却不以为意的依然咳笑说道:“嗤!
嗤,美人儿别恼!小生知晓你出道年余,便已闯出名声,但是本公子却对美人儿的师门有所疑惑。不知美人儿所学……”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不知他言中何意,但是却冷漠的说道:“小女子出师之后,便不曾隐瞒师门,江湖武林皆知小女子师出燕山‘白云庵’,阁下又有何疑惑?”
“嗤,嗤!美人儿所习内功可是‘雪梅神功’?”
江秋萍闻言,顿时心中一惊!但尚未及开口,又听他笑说道:“美人儿,据本公子所知‘雪梅神功’乃是百年前‘燕山门’的独门内功心法,并非是释门心法,莫非美人儿师尊无尘师太原本使出自‘燕山门’?”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冷冷的说道:“没错!小女子师父原本便出自‘燕山门’此乃燕山一带的武林同道皆知之事,并非是何等隐秘之事,又何劳阁下动问?”
“嗤!嗤!此事当然与本公子有甚大关连,所以才要请美人儿前来详问罗!美人儿可知令师为何不承传‘燕山门’却削发为尼?美人儿所习的‘雪梅神功’令师可曾提及修达某一境界时会有异状显现?或是令师可曾提及一位蔡老前辈?”
“云裳飞凤”江秋萍耳闻对方连连数问,竟然事事皆与师门隐秘有关,因此芳心大吃一惊!面色倏倏白的惊望着他那张满面邪色的笑意,朱唇连连张合欲言,却说不出一句话……但是“寒玉公子”赵天龙又邪笑说道:“美人儿,据本公子所知,贵门‘雪梅神功’早在百年前,只要练至八成之时,必将涌生淫欲……”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娇颜如染朱丹的羞怒叱道:“住口,阁下莫胡言乱语,毁及本门名声,小女子师门之事,不劳阁下动问,若无他事,恕小女子告辞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又羞又怒的怒叱之后,立即转身欲离,但是“寒玉公子”赵天龙却满面邪笑,且色眯眯的盯望着她娇颜又说道:“嗤!嗤!嗤!难道美人儿不想知道本公子为何知晓贵门中不为外人知晓的隐秘吗?难道你不想知道贵门与蔡老前辈之间的关系吗?”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及此,恍如身遭雷殛的连退数步,且羞颤的呻吟说道:“你……你……莫非你就是……是‘情魔’后人?也就是近来传言中的……‘怜花公子’李玄?”
“嗤!嗤!本公子正是‘怜花公子’。怎么?美人儿已知晓本公子的名声?”
但是此时的“血燕”周雅琪岂肯任由别人冒用公子的名号?虽然知晓她是公子师妹,尚可原谅,但也不客气的沉声说道:“赵公子,切莫再逗弄江姑娘了,公子曾经亲身与江姑娘相处短暂时光,并且曾说江姑娘是位好姑娘,所以公子并未与江姑娘提及此事,赵公子虽是公子师弟,但也莫冒名毁及公子名声,而令江姑娘认为公子是个……是个……坏人!”
其实分立两侧的小荷姐妹四人,也认为赵公子太过分了,但碍于她是李公子的师妹,又是身掌大权的官家人,虽然心中皆有不满,但也不便开口制止。
待耳闻“血燕”之言时,俱是芳心认同,而小秋却唯恐“血燕”惹恼了“寒玉公子”,因此立即笑颜抢口说道:“喏,琪姐,赵公子仅是想以李公子的师妹身分,逗逗江姑娘罢了,且因同为女儿身,她才会如此大胆的口不择言,而且我们皆是昔年蔡老前辈红粉知己的后人,说不定以后都是好姐妹,笑语逗乐一番,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小梅也语含双关的立即笑说道:“嗤!嗤!小秋,琪姐乃是李公子的身边人,李公子之事也唯有琪姐最清楚,况且琪姐为了李公子的一切.宁肯得罪天下人,也毫无畏意,当然更不容别人损及李公子些许名声,所以才会有方才之言,其实我们皆应敬佩琪姐才是。”
小秋及小梅的话声顿止后,“寒玉公子”似乎也已听出小梅的话中含意,因此已强忍芳心中涌生出的不悦,默然无语。
而“云裳飞凤”江秋萍也已听出内中隐情,知晓那面浮邪色的“寒玉公子”竟是个女儿身,因此原有的差愤之色已然逐渐平复,但是又深深的注视着神色沉静凌厉的“血燕”,疑惑她口中所称的公子是何人?何时曾与自己相处过短暂时光?
此时,小梅也已转口笑说道:“江姑娘,赵公子乃是出自‘寒玉宫’,也是‘怜花公子’的师妹,我们请你来,乃是关系着我们师门之事,所以希望江姑娘能坦诚相待,如果江姑娘无意深研内情,大可自行离去,我们也绝不强留江姑娘,而且……以后也互不相干!”
“啊?‘寒玉宫’……原来……小妹往昔便曾听师父提及‘寒玉宫’仅收女徒,
并且是男子禁地,而且也曾提及……”
“云裳飞凤”江秋萍正说时,突然又想起自己初出师们之时,师父曾告诫自己,若某一天在行功之时,突然会有心神烦躁不宁,且涌生怪异欲念之时,便须及时停功,然后改念佛门“般若心经”及“太悲咒”。
另外……师门尚有一则门规,若在江湖中遇有昔年“九阳神君”后人时,便
须……想及此处“云裳飞凤”江秋萍顿时娇颜泛红的偷偷斜瞟六人。
可是芳心中突又涌生起一个令自己难以忘怀的影子,因此又神色黯然的垂首无语……
但是此时神情冷静的“血燕”突然开口说道:“江姑娘,其实你早已见过公子了,但是仅是公子的化身之一而已,江姑娘可记得‘雄鹰’此人?”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全身一震!且娇颜骤然赤红,已不由自主的脱口叫道:“什……什么?你是说‘雄鹰’?他……他……是化身之一?是谁的化身?是……莫非便是姐姐口中的公子?也就是……是‘怜花公子’的化身?”
话声刚落,已听身旁突然响起“寒玉公子”的酸溜溜之声,恨恨的说道:“不是他,还有谁?岂只是‘雄鹰’唐龙的名号?便连‘猛金刚’唐玉、贷贩李清,还有连他这个‘怜花公子’李玄的名号,全都是假的,全是用来骗姑娘家的,若要知晓他的其实姓名,恐怕在场之人中,大概仅有琪姐一人,才知晓他真正的身分。”
“血燕”周雅琪闻言,也毫不客气的立即回应说道:“公子化身无数,只是为了寻找仇人踪迹,并非是为欺骗何人才为之,你莫要自以为是的胡言乱语,凭公子鹤立鸡群的才貌及所学,若想与哪位姑娘好,还须用骗的吗?没错,公子的真实姓名及来历我确实知晓一些,但并非全知,而且公子曾严嘱不得泄露,以免传入仇人耳内,而使仇人心生警戒或隐躲不出,便使公子寻找仇人之事生变了,因此你莫想由我口中问出什么?”
小荷姐妹四人是在长安遇见“怜花公子”时,便曾听他略微提起一些自身之事,而且也曾言明仅是奉蔡老前辈遗言,尽力协助昔年红粉知己的后人。
而且也已知晓赵姑娘的师门心法已然修正过、所以便未曾提及往事,也不曾因她的地位或美貌便纠缠她,因此,李公子岂会是如赵公子所言之人?
如今尚不知江姑娘的师门心法如何?但此时尚不便明着问她,只有待她有意与姐妹们相处后,再询问她便是。
而“云裳飞凤”江秋萍此时虽已知晓那个满面邪色,且邪言邪语甚不正经的“雄鹰”竟然是“情魔”之徒,且是化身无数,不知真实姓名来历的人,
可是不知为何,芳心中就是相信他不是坏人,而且也曾听他提起寻找仇人之事,因此也相信“血燕”之言。
尤其是想到师父的叮嘱,以及师门的门规,还有自己对他的……顿时芳心又羞又喜恍如小鹿蹦跳,且双颊如丹的低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7?于是,在众女的笑语中“云裳飞凤”江秋萍知晓了昔年“九阳神君”也就是“情魔”五位红粉知己之事。
而且也逐渐知晓除了“血燕”外,众女皆是五位红粉知己的后代门人,因此已自然而然的与众女羞喜相谈。
并且在众女毫不隐瞒的说出师门之事后“云裳飞凤”江秋萍才知晓师父为何会叮咛自己行功时要注意有何异状的原因了。原来师门心法中竟然隐有邪功,而引生淫欲!怪不得师父会在盛年之时,突然无缘无故的削发为尼。
于是众女逐渐熟悉之后,江秋萍也羞涩的说出师门中外人不知的隐秘,但是却无人耻笑她,因为,都一样嘛!尔后,众女各自说出自身一些心事后,似乎心境皆轻松无比.而且无形中已使距离皆拉近了甚多,恍如熟悉已久的亲密姐妹一般,并且也已开始商议如何反击“群英会”之事。
数日后--“寒玉公子”赵天龙与“云裳飞凤”江秋萍“血燕”周雅琪以及小荷姐妹四人,已研议成立“靖国门”并且与上千名已然剧毒解消,且已与家人团聚的黑白两道群雄商议,只要他们愿意加入“靖国门”便可不追究他们罪及九族的叛国大罪,否则只有依叛逆之罪惩治了。
虽然明着有意逼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不论群雄是遭逼胁或是自愿顺从“群英会”驱策,确实犯下了叛国大罪。
再者“寒玉公子”频频调动官军围剿各地分堂,救出了数千名老弱妇孺,使大半群雄皆已与亲人团聚了,或是已知家人在远方受军部保护,尚未曾团聚,而且还获得解药解消体内剧毒,因此已可说是群雄的恩人。
最重要的是,群雄皆对契丹番子所创立的“群英会”深恶痛绝,无不咬牙切齿的要报仇雪恨。
因此,群雄是为了私仇也好,是为了化解叛逆大罪也好,甚或可自我安慰是为了朝廷及百姓的安危;俱都诚心加入“靖国门”,群策群力的剿歼“群英会”在中原的势力。
群雄中,功力高深且阅历甚丰的高手占有大半之上,且皆是晋、冀之地的人,于是就地缘人脉,由黑白两道颇负名声威望的高手中,挑选出两百余名纳为“金牌护门”,余者皆为“银牌护门”。
尔后,经由众多“金牌护门”研议出如何查出“群英会”分堂:为了避免“群英会”之人察觉隐避,因此决定不调一兵一卒,仅由群雄隐迹围困分堂,并且阻隔进出之人避免消息外漏,然后一举攻陷分堂并且救出尚被囚禁的群雄亲人,逐渐歼除“群英会”在各地的势力。
果然历经月余之后“群英会”的“招贤堂”﹑“精武堂”﹑“聚宝堂”辖下十二分堂,以及“威武堂”辖下十二分堂,除了先前已被围剿毁失的分堂,所余十一处总堂、分堂先后被愈来愈多的“靖国门”金、银护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围困,逐一劝降、逼胁、强攻之下,已然一一云消雾散了。
可惜当“靖国门”的两千余名金、银护门,全力围困位于太原的“群英会”总会时,却不见一些重要人物在内,仅诛除了三十余名契丹武林高手,以及劝降了三百名群雄。
于是,暗入中原辛苦经营十余年,原本已控制整个晋地九成江湖武林的“群英会”所有逐一建立的基业势力,已全然被铲除,纵然尚有余孽,也已不足为患了。
太原东北方,三十余里外的“清风庄”。
在幽雅脱俗的宽敞客堂中,雄伟粗犷、满面短琵的“猛金刚”唐玉,双目怒睁精光凛人,环望着高傲俊秀、群姿妍艳但神色各有不同的一男六女。“寒玉公子”赵天龙毫不理会他的目光,神色得意的搂着娇羞垂首的“云裳飞凤”江秋萍柳腰,朝神色慌乱且略有畏色的“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姐妹四人说道:“你们怕什么?当初是他吩咐你们跟着我的,你们也依顾不违的听我吩咐行事,又有何过错?别理他,难道你们还怕他吃了你们不成?”
“猛金刚”唐玉闻言,更是怒火高炽的怒声叱道:“你……哼,你们竟然胡乱调动军将,大肆围剿‘群英会’各分堂,甚至连总会也围剿了,你们自认已将‘群英会’毁了,但是你们可曾诛除或擒得一个主首之人?哼!一群为首者全然散逃一空,不知去向。你还敢自鸣得意的自认大功告成?无知!”
“寒玉公子”赵天龙闻言,顿时也柳眉一挑的反唇说道:“是又如何?至少我们已然顺利的将‘群英会’势力连根拔除.那些为首者虽已散逃一空,但是再也不能胁迫群雄顺从他们,危及朝廷百姓及江湖武林了。”
此时小秋也已急忙解释说道:“李公子,贱妾姐妹自从与赵姑娘见面后,已然知晓赵姑
娘乃是奉旨出京,暗查契丹番子成立‘群英会’颠覆我朝的罪证,以免遭‘群英会’引入番兵,入侵疆地祸及百姓,此乃危及我朝的天下大事,非同小可,因此贱妾姐妹详思之后才……”
“你住口。”
小秋闻声顿时芳心惊颤得立时止口不敢再说……
但是众女互望一眼后,小梅又大胆的开口说道:“李公子,贱妾知晓您是因为‘群英会’被官军及群雄全然剿除,主首之人却又散逃一空,使您寻仇之事功亏一篑,但是……恕贱妾冒昧言出不敬,贱妾见您与赵……公子同行一道,原以为公子乃大仁大义之人,已将一己私仇暂放一边,先以朝廷及天下百姓安危为重,故而才会吩咐贱妾姐妹与赵公子同行,互助互益对抗‘群英会’,所以贱妾姐妹才建议赵公子利用反正群雄创立‘靖国门’,借着众多武功、名声鼎盛的群雄围剿‘群英会’,如今果然大功告成,除掉了……”
虽然是大义凛然之言,但是“猛金刚”唐玉却双目一瞪,且沉声说道:“哼!似是而非的妇人之见,你们以为如此便大功告成了?岂不知如此一来,反使那些主首之人安然逃离,成为后患。我好不容易才查明他们有哪些主首之人,也已查明他们日常隐居之地,也已准备联络你们一举歼除,斩草除根,这下可好了,费时近月,却前功尽弃了,尔后……你们可睁眼看着,不知何时他们再暗入中原时,已不可能再轻易驱除了,甚而……散布各地的晋、翼群雄,恐将遭他们逐一暗害,到时……也就是你们贸然行动的后果。”
众女闻言后,俱是芳心一惊。这才恍悟李公子为何如此生气?而且李公子所言甚有可能成真,因此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猛金刚”唐玉默默的望了望众女一眼后,也懒得再多费唇舌了,因此又冷声说道:“不过你们也算是成就了一番大事,不但驱除了暗入中原﹑意图危害朝廷百姓的番子,甚而也救了数千群雄及亲人,可说是众多前辈高人皆难以项背,成为受江湖武林及百姓敬佩且称颂的巾帼英雄,尔后你们好自为之吧,我尚要继续自身之事,还有,雅琪,你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去寻个可倚靠的青年,安度一生吧!告辞了。”
众女闻言,顿时俱都芳心一惊!心上人如此之言,岂不是摆明了要与众姐妹断了往来?那以后……
因此众女俱都惊急的一拥而上,想留住他,然而“猛金刚”又岂肯遭她们纠缠束缚,妨碍了自己寻仇大事?因此毫不理会众女之言便欲离去。
此时突然听小秋急声说道:“李公子,且慢!贱妾曾听琪姐提及公子欲寻找的仇人年龄及面貌,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印象……”
如此短短的一句话,却比众女的千言万语及如海深情还有效,立见“猛金刚”欲离的身形骤顿,接而惊喜无比的疾闪至小秋面前,双手紧握住她双臂,双目大睁,睛光凌厉的盯望着她娇颜急声问道:“什么?你说的是真?你快告诉我,她是什么人?住哪里?叫什么名号?你快说呀……”
小荷姐妹四人虽然皆将处子之身奉献给了眼前之人,但是当时仅是为了解消所习内功中的隐患,而且他也曾言明不会承担任何男女之间的责任,可是在姐妹四人的芳心深处,又岂会忘怀他的形貌?且早已将他视为可倚靠终生的伴侣。
而且,当时大师姐劝告她们之言,犹在耳旁,如今师门已毁在番兵围攻之下,茫茫江湖中,已然无处可去,而师门往昔的名声……又有何人肯收留姐妹四人?
如今与芳心中的心上人再度重逢,自是想尽可能的陪在他身旁,使彷徨无依的心灵获得倚靠。
因此小秋已立即说道:“李公子,贱妾姐妹与琪姐相处数月,曾听琪姐详述公子仇人的形貌及年龄,但是江湖武林中形貌及年龄相若的侠女,多不胜数,又岂能仅此便能确定是何人?原本只是想以后尽力协助公子查寻,后来贱妾闲暇无事时,曾翻看由‘百丹堂主’玉狐杨玉妃所居小楼中寻得的薄册,竟然发现内里所注,全是她昔年为恶之事迹,其中有一段似乎与琪姐所说的略有相似。因此……”
小秋诉说时,已由怀内取出本泛黄薄册。
“猛金刚”唐玉眼见之下,已迫不及待的急忙伸手接过翻阅。
泛黄旧册内的首页日期乃是在“开宝三年”也就是在二十二年前,落款人乃是“北汉承德郡主”。
连翻数页,内里写着宋军攻打“北汉”时“勇武亲王”杨君升惨死乱兵之中,独女杨玉妃立志报仇。
尔后页内并非日日皆记,而是将重大之事详记,其中一段注明踏入江湖,闯出“玉狐”名号,尚有一段注明认识契丹少狼主喀卡巴的经过。
但是事不关己,因此连连翻找记忆中的年代,果然寻到“兴国二年”的记载,也就是十三年前。
少狼主急需钜金筹办会务,已寻得前唐皇族李承志为汉阳首富,妻新丧、独幼子、无近亲,适合。
次页又注明:假借为战祸寡妇入李府为仆妇,勾引李承志纳为继室。“猛金刚”唐玉仅看至此处,已然确定昔年狠心将爹爹及自己推落荒山深谷下的妖妇便是这个“玉狐”杨玉妃了。
因此狂喜无比的仰首狂笑数声,随即转为悲愤凄厉的凄笑不止,令身周众女也为之芳容色变的随之悲伤。
突然凄厉悲笑声骤止!
“猛金刚”唐玉竟伸手搂住小秋狂吻,并且狂喜的说道:“太好了,谢谢你,小秋,你是我的福星,你快告诉我那个‘百丹堂’的杨姓妖妇她在哪里?她居住的小楼……你快带我去……”
小秋突然被心上人紧紧拥搂、亲吻,顿时又羞、又慌得全身发软,但心中却是甜蜜宛如浸蜜缸中,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因此羞急挣扎的喘息说道:“公子……不……不要……她们……都……都在……嗯……好……好……我说……你先放手……”
“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小梅、小冬虽然早已与心上人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乍见李公子狂喜的紧搂小秋连吻,皆也羞得娇靥霞红,嗤笑连连。
而赵秀鸾、江秋萍、琴儿、剑儿四人皆是云英未嫁之身,对男女情爱懵懂得一知半解,何曾见过如此景况!更别说经历过如此羞煞人的事了。
因此眼见他搂着小秋狂吻,顿时羞得芳心蹦跳如鹿,娇靥赤红、全身发烫,且低垂首的呻声连连,急忙转身不敢再看。
但是此时“猛金刚”唐玉,突然半搂半拉着小秋急行出楼,并且急声说道:“小秋,你快带我去找那妖妇。”
“好……好。公子,你快放手,贱妾带你去便是了。”
正当两人拉扯急行时,“血燕”周雅琪已然慌急掠出楼外紧随,而楼内的小荷、小梅、小冬互望一眼后,也顾不得毫无准备,一些私物皆都来不及带,也来不及朝赵、江两人告辞,已毫不犹豫的紧追跟出,随着前方尚可见到的三道黑影,相继消逝在夜空中。
“咦?人呢……哎呀?公子。李公子及荷姑娘她们都不见了耶……”芳心羞颤茫然的赵秀鸾及江秋萍突听身后响起琴儿的慌急惊叫声,顿时惊急回首张望,这才发觉他们竟然不知何时全走了!
芳心又急又慌的急忙奔出楼外,但是哪还有他们的踪影?因此赵秀鸾双目泛红且悲急的叫道:“怎么办?萍姐!师兄他又走了,以后要如何才能再寻到他?”
“云裳飞凤”江秋萍虽然眼见心上人及小荷姐妹皆不吭不响的全都离去了,芳心中也甚为哀怨悲戚.怨恨心上人不重视自己对他的思念情意,但是人已离去又奈何?因此也无言以对…
两人芳心悲戚得各有所思,突然!赵秀鸳神色冷酷的咬牙恨声说道:“哼!他现在报仇心切,怪不得他,但是……我就不信他敢毫无交代便一走了之?萍姐,你家人皆已安然无恙.返回故居了吧?”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一怔!但随即应说道:“嗯!小妹爹娘及大哥、大嫂他们皆已安然团聚,且已返回家园了,鸾姐你的意思是……”
“萍姐,小妹自幼习艺‘寒玉宫’从未曾正式行道江湖,因此才对江湖武林之事一知半解,并且也不懂江湖中的奸险狡诈,如今虽得众位姐姐相助创立了‘靖国门’,顺利且迅疾的剿除了‘群英会’,但是却遭主首之人散逃一空,未竟全功,故而剿伐叛逆之举并未结束,因此,我想以后……”
“云裳飞凤”江秋萍耳闻赵秀鸾之言,再眼见她神色阴森且目射冷酷无情寒光,不由心中一惊的想起她心性高傲任性且受不得委曲,如果因为李公子对她毫无情意,不吭不响突然离去之事而羞愤,万一因此反脸无情的竟要迁怒数千晋、冀武林,做出何等出于悲愤的不理智行为,岂不是将使黑白两道群雄,随时会有被冠上叛逆大罪的严重后果,因此心思疾转后,立即柔声说道:“鸾姐,依小妹判断,李公子方才乍知寻找多年的仇人来历及行踪,自是会激动万分的前往寻仇,然而此去恐怕是早已人去楼空,空跑一趟了,至于……李公子他是否还会回来与鸾姐相晤?小妹实不敢预测,但是咱们如果能详思周全……”
“云裳飞凤”江秋萍话声及此突然顿了顿,心思疾转后尚不待赵秀鸾开口,立即又接续说道:“鸾姐,方才李公子所言,甚有道理,已然散逃的‘群英会’为首之人,已然成为后患,十之八、九尚会卷土重来,危及朝廷,若是仅凭边关军将,绝难防堵他们再度隐迹,潜入我朝疆土。当初你暗查‘群英会’颠覆朝廷的罪证时,便是因不懂江湖门道且无武林人协助,使得事倍功半,甚至遭遇危及性命的惊险,如今本门有众多剧毒尽解的黑白两道高手,如果能善加利用,使之成为本门散布江湖武林各地的门众,便可成为日日防范契丹番子潜入本朝的眼线,甚而可视情诛除潜入我朝的番人,便等于是朝廷散布民间的一股有效武力!”
“云裳飞凤”江秋萍眼见她已怔望着自己且细听着,因此续又说道:“而且……鸾姐,咱们‘靖国门’创立至今,也仅是一个空有数千门众的门帮,却无主从职司及门规的虚幻门帮,如果能聘请名声鼎盛、德高望众的前辈为臂助,详加整顿,数千名门众各派职司,然后再将李公子冠上什么重要职司,那么他以后绝脱不了干系,到时……”
赵秀鸾闻言一怔!芳心疾转后已心花怒放的欣喜笑说道:“唔!对耶!萍姐你真聪明。嗤……嗤!如此可谓一举两得,而且我也可在父……嗯!就这么办。”
于是两人在低语细商之后,终于有了稳固晋、翼两地江湖武林的初步大计了。
且说另一方的“猛金刚”唐玉及“血燕”小荷姐妹四人,日夜急行往太行山寻找“玉狐”杨玉妃下落,然而确实被“云裳飞凤”江秋萍料中了!
“玉狐”杨玉妃与仅存的两名使女小佩、小环,及两名“九阴金钗”由“丹关堡”逃出后,心知已然剧毒解消且亲人无恙的群雄,定然会群情愤慨的趁机报仇,在江湖中追杀“群英会”之人。
因此又岂敢明目张胆的经由官道返回太原?当然是专走荒郊野道隐迹,潜返太原的总会。
但是尚离太原有数百里地时,竟然由江湖武林及百姓的议论传言中,知晓总会也已在数日前遭数千群雄围围剿伐,尚幸会主及副会主皆不在总会中而逃过一劫,如今皆已不知去向,但是十之八、九已然潜返辽境了。
于是又惶恐的率两名使女及两名金钗,迂回潜返太行山中的隐居小楼,但是却又发觉有“百花阵”隔绝的谷底居楼,竟然也已遭外人侵入过,而且留存未带的七瓶解药全失,也因此终于恍悟那“寒玉公子”的解药由何而来了。
既然侵入楼内偷走解药的人,会将解药交给“寒玉公子”,那么定然是官家人或是与官家有关之人,因此小楼已非安全之地,自是急忙与两名使女整理重要之物,然后迅疾远走高飞,另寻隐身之地。
因此,当小秋引领“猛金刚”及众姐妹,再度由谷顶攀入谷地时,小楼依然,但楼内已是凌乱不堪,恍如遭强人洗劫过,哪还有“玉狐”杨玉妃主婢的踪影?
因此“猛金刚”唐玉急怒的在山区中搜寻,“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姐妹四人也紧随不离的从旁协助,并且时时安慰他莫急躁得心智紊乱!失去了寻找“玉狐”的线索。
但是在深长辽阔的太行山脉要寻找几个人,有如大海捞针,岂是易事?
两个多月后,草木皆兵﹑纷乱不堪的晋、冀两地,突然在太原东郊,崛起起一个令江湖武林震惊的“靖国门”。
据传言“靖国门”门主乃是百年前便纵横江湖武林的邪怪“九阳神君”以及绿林盟主“巨灵神”的共同传人,年仅双旬的“怜花公子”李玄。
除了名不见经传但来历令武林震惊的门主之外,尚有两位副门主也令江湖武林惊异得议论纷纷。
因为两位副门主中,一位是天山“寒玉宫”的“寒玉雪凤”赵秀鸾,另一位则是燕山“白云庵”庵主无尘师太女徒,也是江北白道侠义“云中龙”江青岚爱女,行道一年左右便闯出名号的“云裳飞凤”江秋萍。
但是更令江湖武林展惊的是“靖国门”的门众,竟然全属晋、冀两地各大门帮,黑白两道侠义凶邪中,名声鼎盛、武功高深的顶尖高手,以及多达三千之众的黑白两道群雄。
“靖国门”除了三位正副门主外,尚有六位名声鼎盛、威震武林,黑白两道老辈侠义及邪怪、凶魔,同时身掌门主及副门主之下的六大“掌法”。
晋、冀两地,共有二十七个门、帮、堡、寨、庄、会的为首之人,以及四十一位不在门帮,但是有家有眷,名声及武功皆高的黑白两道项尖高手,共计六十八位皆属“金牌护门”。
另外尚有五十三个地方豪门,以及六百余名有家有业的地方武林群雄,皆属“银牌护门”。
于是“靖国门”无须耗费大量财力及人力,便已有了散布晋、冀两地近八百处的“金银护门”若加上其亲人及门徒、所属,总数已多达数万之众。
另外,常年浪迹江湖武林、无固定居所,共有四十余名老辈侠义、怪杰、凶魔、邪怪,皆成为浪迹江湖的“金牌巡使”。
其余尚有千余位名声、武功较弱者,便成为“银牌巡使”
依然如同往昔一般行道江湖,散走各方。
其实甚多门帮之首及黑白两道群雄,原本甚不愿加入“靖国门”,奈何之前曾遭“群英会”胁迫驱策,已然犯下了叛逆大罪,虽然如今皆已剧毒解消且与亲人团聚,但是俱被一一登录列册,随时皆会遭官家以叛逆治罪。
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也要为了九族亲人的性命着想,况且只要画押同意加入“靖国门”便可注消叛逆大罪,保全九族亲人不再受牵连,因此无一拒绝加入“靖国门”。
有了如此多的“金银护们”及“金银巡使”因此已使“靖国门”异军崛起,成为整个江湖武林中势力最雄厚、庞大,已超越了江湖武林中任何门帮的第一大门。
往昔,邪魔黑道及绿林豪杰曾经犯案,并曾在官府落案之人,自从纳入“靖国门”所属后,官府便注销案籍不再追究,但是全转入“靖国门”的名服之内列为区案。
而“靖国门”所属的首要重责大任,便是在各地注意是否有契丹番子潜入疆土?是正当商贾百姓?或是意图不轨的不法之人?或是各地官吏、军将是否有叛逆意图?只要查出些许线索,便可深入追查主从之人,然后传报掌法或副门主知晓,一举歼除,便可阻止外患进入本朝疆域,危及朝廷、祸及江湖百姓。
此外“靖国门”所属尚身负协助官府靖平地方、扫除不法之责,甚而查知有地方官吏欺压百姓,且能将确实罪证传报“靖国门”后,不到旬日,为恶官吏必遭上司行文撤职查办。“靖国门”所属皆曾遭“群英会”所害,当然对契丹番子深恶痛绝,况且如此也是为保国卫民尽一份心力,于公于私,皆属有利之事,因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靖国门”的宗旨甚获江湖武林及百姓敬佩,但是三位正副门主的来历,却已深令江湖武林猜测议论。再加上之前可轻易调动驻扎各地的军将,因此知晓其中之一必定在官家甚有权势。
但是天山“寒玉宫”以及燕山“白云庵”的前身“燕山门”皆是在江湖武林中早有上百年盛名的名门,以往从未曾听说与官家往来,况且“寒玉雪凤”以及“云裳飞凤”两人皆是女流之辈,且仅位居“副门主”。
因此唯有那身分不明,且少有人见过的“怜花公子”李玄,甚有可能是官家人。
但在众说纷纭中,也仅是谣传猜测,除了少数几人外,谁知真正内情呢?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半年之后。晋、冀之地,终于逐渐恢复了往昔的江湖百态,黑白两道群雄也如同往昔一般过着江湖岁月,似乎从未曾发生过什么事。
但是,自从“靖国门”崛起之后,晋、冀两地已然少有黑白两道拼斗,或是一些为恶之事发生了。
因为十之八、九全属同门之人,尚有何可争的?纵有争执,也无须惊动两位“副门主”或六位“掌法”,大多由众多金牌护门、巡使合议调解,便能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而门众若犯下有违江湖武林大戒或为恶百姓之事,必会遭散布各地的金银护门、巡使围缉,无一能隐恶脱身,皆将遭门规严惩,且无人能护短不惩,因此使得晋、冀两地有了难得一见的安乐升平景象。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黄河由西浩浩东流,流经贺兰山及阿尔多斯高原之间,突然北流,续又遭狼山阻挡转东,并且汇聚了狼山之水,再往东流,随即又遭塞外阴山及大青山阻挡骤转南下,除了折绕出沃野千里的塞内天府“河套”,也成为与塞外分隔的天险。
与黄河并横的阴山,更是古自汉时便与“匈奴”对峙的天险,但是奈何如今已沦入胡番所据。
“呼和浩特”胡语称为“青色之城”,现今则称为“归绥”也有说是“库库和屯”。
岁月如梭,江山依旧,转眼已过了一年的时光了。
大雪纷飞的黄昏时分,在“呼和浩特”西方,大青山山缘的一个小村外,有六个身穿狼皮裘,头戴尖耳护面皮帽.只露出双眼的身影迅疾进入村内,并且立即在一家汉人经营的简陋小客栈内定妥两间上房落宿。
六人分别进入两间温暖如春的火炕通铺上房内相继脱下皮裘、皮帽,竟然是年余不知去向“雄鹰”打扮的李玉龙。
另五人果然是“血燕”周雅琪及小荷蓝香荷、小梅梅含馨、小秋陈秋月、小冬赵瑞冬。
合住一间的小荷、小梅、小冬,略微整理衣衫后,便迫不及待的行往另一间上房内与心上人相聚。
李玉龙望着五女冻得活白且疲累的娇颜,心疼的说道:“你们先歇息一会儿,待会儿店伙送来面水及吃食后,便可早点饱餐且清理一番,尔后在此休歇两日,避过风雪再说。”
“好哇。这屋内好暖和喔,已半个多月未曾好好洗浴了,待会儿要好好的泡个热澡。”
小冬笑语声方落,却听小梅笑逗说道:“好哇,好哇!待会儿我们就围在池盆看你洗吧!好久没看到你那玲珑美妙的天仙玉躯了。”
“呸……呸。小梅最讨厌了啦!又来逗我了!”
李玉龙耳闻两人笑逗之言,不但未有笑意,反而怜惜的叹息一声后,才又沉声说道:“唉,每每要你们返回关内,你们却不肯,何苦跟我在荒山野地中饥寒交迫,四处奔波?依我看……”
但话未说完.便听众女娇叱连连的七嘴八舌说道:“唔!不听……不听……公子您怎么又来了嘛?当初已说好了呀!人家才不肯回去呢……”
“大姐,你看公子嘛,他又不要我们了。”
“公子。您是不是又嫌贱妾姐妹烦您了?好嘛,人家不吭声就是了嘛!”
“讨厌啦!您又想赶我们走呀?哼!贱妾便是冻死在外,也绝不肯回去,除非您杀了贱妾。”
“公子,贱妾知晓您是疼惜贱妾姐妹,可是您独身一人在外,贱妾姐妹怎放心得下?况且人多好办事,再说贱妾姐妹原本便久居阴山且身习阴寒内功,早已对阴寒风雪习以如常.如今贱妾姐妹五人也已将‘玄阴神功’及‘凝血玄功’合研修练顺畅,风雪阴寒不但不会损及贱妾姐妹,甚而有利神功的修练,便连琪姐也已习练至六成境界了,您又何必耽心贱妾妹不适风寒?”。
小秋正色的解说后,四女也连连同声回应,并且又听“血燕”也柔声说道:“公子!您就别就耽心贱妾姐妹了,一年多的时光中,荷妹她们与贱妄早已成为亲如手足的好姐妹了,而且食宿不定不畏艰辛,伴随您浪迹番境,为的是什么?她们可曾为您增添麻烦?其实贱妾姐妹心中皆明白,您是怜惜且不忍贱妾姐妹跟着您风餐露宿是吗?但是公子您可知,贱妾姐妹若是离开您返回关内,纵然是居华屋食珍饯,但是更将夜不眠食难咽,日夜担忧、刻刻相思,引颈盼望您的归期,那种内心中的煎熬……”李玉龙见众女皆是面浮幽怨之色,且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不由心中激动感伤,正欲开口时已听房门外有步屐声接近,心知是店伙送来吃食,只得默然无语的行至房门处。
身兼店伙的掌柜独子提着一大只食盒进入房内,迅速将数盘香喷喷的山产佳肴及热呼呼的米饭放置桌上,抬头笑颜问道:“客官。您还须要甚……啊!啊……”
店伙笑说时,限见方才身穿皮裘、头戴尖耳掩面皮帽,看不清身材及面貌的六人,脱下裘、帽后,竟然是一名俊逸雄伟的青年,以及五位秀丽娇艳美如仙子的姑娘,顿时神色惊艳且慌急的连连哈腰,退出房外,急行往前院。
李玉龙见状,顿时一怔!照理说一般男子,尤其是年轻男子,当望见极为美貌的女子时,十之八、九皆会惊艳睁望,留连不去,但是店伙却神色惊急的迅速离去!由此可知其中必有原因,因此略微沉思一会儿,便笑对五女说道:“你们在房内慢馒吃,我到另外再点些吃食及烧酒,顺便跟店伙打听一番。对了,你们还需要什么?我顺便吩咐店伙送来。”
刻余后,仅有李玉龙一人在冷清店堂内另点吃食,并且由怀内取出一锭二十两元宝,笑对掌柜及店伙说道:“掌柜的,我们要在这儿住个两、三天,待风雪停后再上路,这银锭暂先交柜,若不足再结账,若有余便给小二哥。”天哪!二十两银元宝?在关外荒郊之地,物价低贱,纵然扣除他们六人住宿吃用三日,至少也能剩个十二、三两银。莫说在边疆荒郊了,便是在关外大城邑内,也足够四口之家的半年开销了,但是他却说余数要送给店小二!
因此同是父子的店掌柜及小二闻言,惧是一怔!但是随即狂喜得喜形于色,同时连连哈腰道谢。
再加上现今已属契丹番子所辖之地,除了经年往来收购皮货或转贩中原百货的货商外,已然数年未曾见过如此俊逸且豪阔的汉人公子哥儿,因此店掌柜立即谄色的招呼着他还需要些什么?
李玉龙又点妥酒菜,独自吃食着,店拿柜父子俩则恭立一旁招呼着,而李玉龙则也豪爽的请父子俩同坐,并且趁机笑说着:“这些日子的风雪可真大呀!想必近来已少有行旅往来了吧?”
掌柜闻言,立即笑应道:“是……是。客官,每年此时,便是风雪之季,因此仅有收购皮货延误归期的货商外,已然不会有关内货贩再前来了,因此客官您是回关内的吧?”
“是呀,我们夫妇此来关外探亲,已然有数月之久,因为快到了大风雪之季,所以尽早起返,但是没想到途中还是遇到大风雪了。”
“喔?客官您这可是对了,若要再迟个旬日左右,那可是雪厚数尺,难以再行了,而且……到那时各村的小店恐怕皆要度冬不开张了,所以……您看看,小店这半个月至今才仅客官您一家子落宿呢。”
“哦?怪不得前几天在另一个村内,竟然连客栈大门都紧闭不开,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我们还不得久宿,要尽早起运关内,否则不就要困在这儿了?或是在途中又无处可落宿,岂不是要冻毙途中了?”
“对……对!不过……”
店伙突然谄笑的抢口说着,但是掌柜却张目一瞪!
店伙才欲言又止的噤口不言。
但是李玉龙便是因他在房内望见雅琪姐妹五人时,神色惊变的慌急离去,现在又是欲言又止,心知他必有什么事隐忍未说,因此便笑说道:“掌柜、小二哥,听说以前这条道中甚不安宁,可是听说近半年多来,似乎已无拦路打劫之事了呢,这真是行旅的福气是吗?”
掌柜闻言,立即脱口说道:“是……是!确实如此,不过……”
掌柜话声突然转低的正色说道:“客官,话虽如此,但是在七、八个月前,附近百里地的外地行旅中,常有不少堂客……尤其是会武的姑娘相继失踪,据传言乃是在‘大青山’深处有数名罗刹,专门噬食年轻堂客,尸骨皆无,只剩下一些断裂衣衫及血迹,听说已有数十堂客被噬食了呢!”
李玉龙闻言,顿时一怔!怪不得方才店伙乍见雅琪姐妹时,神色惶恐骇然,可能是将她们当成传言中喜噬年轻女子的罗刹了!但是自己怎么从未曾听过如此传言?
心思疾转后,立即面显疑惑之色的说道:“不对呀!我以前虽曾听过有一些女子专喜勾诱男人,但是听说是在‘阴山’附近,怎么会是在‘大青山’这儿?”
“客官,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些消息全是经由‘大青山’猎户传出来的,听说以前那些喜欢找男人玩乐的罗刹,存身在‘阴山’已有数百年了,以往甚少出山,后来道行愈来愈高,才大胆的逐渐往各方散窜,但是年余前曾被狼主派大军剿伐后,便平息了。可是这半年来似乎又有不同之前的罗刹在‘阴山’及‘大青山’一带出现,不但喜男人而且还喜噬食堂客呢?”
“哦?真有这回事?嗤……嗤!如此说来,那些猎户可真乐乎了?”
“嘿……嘿。客官您说笑了,听说曾有个猎户被罗刹抓了去,半个来月之后,竟只剩皮包骨的逃了出来,据说是在狼山那方,一个山洞里有不少全身光溜溜的罗刹,吸食男人精元延年益寿,另食堂客裹腹,所以您……”
“哈!哈!哈。其实我也不用妄想去找什么罗刹了,便凭我屋内几个,不就快将我吸干了?哈……哈!”
“嘿……嘿,客官您又说笑了……”
李玉龙与掌柜皆是一阵会意的笑声之后,李玉龙已然获得了想知之事,内心欣喜无比的坐立不住,立即借酒足饭饱之意告辞返回房内,并且欣喜的将打听知晓之事,告诉了雅琪姐妹五人。
姐妹五人闻言后,俱是怔楞的互望一眼,随即听小荷说道:“咦?怎会有如此事?莫非师门中尚有尊长及师姐妹们侥幸存活着?可是……”
但小秋初闻之时已然沉思过,因此,立即摇首说道:“不可能,事隔一年,纵然尚有幸存者,也会返回,重整师门,可是咱们返回师门察探时,冻僵未腐的尊长及同门尸身依然散布四周,除了少数几人未曾见到尸身外,余者尽皆在内,因此依小妹猜测,纵有幸存者,除了可能散逃不归外,便是已遭掳走,绝不可能尚在山区中散窜。”
此时小梅也已顿首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而且纵然是师们幸存之人,也不可能有噬食女子……而且专食年轻女子之事,莫非是……啊?
公子您是否猜测那些称为罗刹的女子,其实便是妖妇她们?”
李玉龙闻言,已含笑点头说道:“没错!我正是如此猜测,想不到久寻年余,毫无线索,却在此地才听到极有可能是她们的线索,我们……”
原本欣喜无比的想说明晨便出发,但是望见五女尚未曾恢复的倦容,因此又说道:“我们且在此好好休歇两日,并备妥途中需用之物再出发。”三日后,六人便又冒着大风雪离开小村,沿着大青山,逐渐往阴山之方缓缓深入查寻。
飘絮随风舞,疾走落雪印。
渺然望交荒,黯夜何处搂?
北风寒如棘.半夜皆啸号。
无火灸地眠,倚拥却心温。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层层山峦皆铺满了厚有数尺的积雪,松柏枝叶被积雪压得软垂无力。
在一株如伞巨松下,有一顶被厚雪半埋的小羊皮帐。
皮帐内,虽然在四周挂满了皮裘,但是酷寒的寒气,依然渗入帐内,但是帐内却温暖如春!而雅琪、小荷、小梅、小秋、小冬五人,娇颜上皆浮现出甜美的笑意互靠沉睡着。
另一侧的李玉龙,却是上身赤裸,盘膝趺坐未睡,不时爱怜的环望着五女,偶或行功使“九阳神罡”炙热之气散溢皮帐内,温暖五女的身躯。
突然,小冬微睁美目瞟望身周四位姐姐,接而蹑手蹑足的起身偎入李玉龙怀内,且满面羞循笑意的说道:“郎,我要……要双修练功……”
李玉龙闻言,仅是微微一笑,并未拒绝,因为近一年的时光与五女在荒郊夜宿时,与五女双修行功,已然习以为常,甚而可说是日常例行功课了。因此片刻后两人已是全身赤裸的贴身互搂……于是,两人同时运行“九阳神罡”及“玄阴神功”阴阳交汇,坎离相济,互循互惠。
刻余后,只见两人身躯逐渐涌溢出淡淡雾气,并且愈来愈浓,功行十二周天后,两人身躯已被一团浓聚不散、滚涌不止的雾气包裹住,仅能看到朦胧的身影。
约莫半个时辰后,浓雾逐渐淡消且逐渐消失,两人已然同时止功,缓缓睁开双目……
阴山西方,辽、夏交界的狼山广阔山峦中,四名身穿皮裘、戴皮帽的人,在厚有两尺几近三尺的松软白雪中默然前行着。
突见前行一人转身脆笑说道:“嗨!你们看,前面那片岩壁间有个岩洞呢!今夜可有好地方避风雪,且可捡枯枝引火取暖了耶。”
脆语声方落,突听另一人急声说道:“荷姐先别急着过去,且先探查一会儿再说。”
“嗤!小秋你别过于小心了!如此大风雪之季,除了咱们以及龙郎外,还有什么人会入山?”
接而另一人也已接口说道:“咱们已找到可夜宿的好地方,但不知龙郎及琪姐他们走到哪里了?是否能找到可宿之地?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另一人却笑说道:“小梅,你放心吧!龙郎的‘九阳神罡’如今已突破了第四层,进入第五层,便连不畏刀剑的‘混元罡气’也已达至六成境界,而且还有琪姐陪着,你还不放心哪?”
姐妹四人笑语声中已到达了一片斜陡的岩壁前,并且相继腾升至两丈多高的一个宽阔岩洞内。
只见岩洞内里丈余深处,尚有一些干枯柴火以及柴火余烬,由此可知,以前曾有人在此夜宿。
于是姐妹四人立即引火生起火堆,并且往洞内深处察探一番,知晓毫无危险,才放心的将携带之物取出煮食裹腹歇宿,并且轮流登至陡壁顶端了望。
此方有了甚好的休歇之处,另外在南方十余里外,李玉龙及“血燕”周雅琪正伏身一株巨柏的枝杆上,默察数十丈外数株巨柏下,分距五丈左右,被积雪厚埋近半的两座大皮帐。
“公子,那两座皮帐内,毫无动静且无声音,并且由积雪看来,似乎是两个久无人进出的空帐,公子,您看……”
“嗯!应是如此了。只不过这两座皮帐内为何无人?若是另行他去,为何不收帐携走,因此甚有可能突遭变故,弃帐远去,而且……可能遭遇不明危险,才未能返回。”
“公子所言甚是!但是看此两座皮帐甚为完整,因此皮帐之主绝非是被山中熊豹凶兽所害,可能是……”
“琪妹,咱们过去查看一番或许便能知晓原因了。”
于是两人飞身纵落树下!迅疾掠至一座皮帐前,在帐门前默察内里并无些微声息,便已确定是座空帐。
李玉龙伸手掀帐内望,只见帐内铺有厚厚的上好长毛兽、皮,还有可煮食的小火炉,而且内里并不凌乱,仅有一处毛毯半掀,似乎是在此睡卧之人不知为何掀毯起身,并且出帐后便未曾返回。
“琪妹,你在此翻找看看有何线索?我去另一座皮帐看看。”李玉龙话声一落,已迅疾掠出帐外,转至另一座皮帐处,只见左侧右一座木架,上面挂着一些僵硬的鹿、狼尸体,应该是狩猎而得的。
再掀帐帘内望,只见内里竟有五具已冻僵的男尸,但是身上皆盖着毛毯、皮裘,一望便知俱是在熟睡中命丧。
默默察望五具尸身后,发觉皆是番人,而且竟然全是在睡梦中道人点中死穴命丧!
沉思一会儿,以此帐内的衣物、皮裘及器具与先前所见皮帐内的所有器物相较,猜测此三具男尸应属随行护卫。
再仔细观望,尚有三个空置的睡卧裘毯,应该是轮值巡哨之人的睡卧之处,因此必然尚有三人命丧皮帐外,而且可能已被积雪厚掩了。
行返先前的皮帐内,只见“血燕”周雅琪已用一块干马粪将小火炉燃起炊火,并且用炉上小锅煮着雪花。
“公子,这皮帐是番人女子宿帐,而且依各种物件看来,应是贵族女子所居,但不知另一座皮帐内……”
李玉龙闻言,立时恍悟的说道:“嗯!大概是某个番族有地位的女子,由一些护卫随行山区中狩猎,但是在此夜宿时却遭不明之人夜袭,随行护卫皆被习有武技的武林人点中死穴身亡,可是此帐内的女子……”
“血燕”周雅琪闻言,突然灵光一现的惊呼道:“啊?莫非……公子,此帐内的女子用物应是未曾婚嫁的姑娘所用,而且依帐内有三具卧具看来,应有三人,但是她们皆不知去向,莫非她们是遭人掳走?”
“噫?琪妹,你的意思是说……嗯……甚有可能,看来我们即将找到线索了。”
李玉龙欣喜无比的笑说着,并且沉思一会儿后,又说道:“琪妹,咱们今夜且在此歇宿一夜,明晨便施放讯号将小荷四人招来,然后由此方详寻。”
“是!公子。”
“对了,另一座皮帐外有一只猎得的山鹿,我去割一只鹿腿来烹食。”
“好哇……好哇!这儿有现成的火炉及佐料,可烹煮热呼呼的热食,享受一番。”
望着公子出帐,“血燕”周雅琪立即准备应用之物,但是久等刻余,尚不见公子返回,因此奇怪的出帐探望?但是张望一会儿,却不见公子身影,不由好奇的掠至另一座皮帐处,只见一座木架上有一只大角鹿,还有两只大狼,而大角鹿的左后腿已然割削一半,似乎是公子正在割削鹿腿时突然离去。
只见右方厚雪上有两只寸余深的足印,立知是公子施展轻功离去,于是顺着每隔三丈左右的足印急追而去。
“血燕”周雅琪顺着足印急掠至一片柏树林前时,突然见到一株树枝上挂着一片布帛,好奇的前往观望时,才发现那株树干上被削平一片,且刻着一些潦草字迹,一望便知是匆忙中刻写的。
琪:我发现远方有人影疾掠,于是急追探查,竟是一个女子扛着一只长条大包袱,内里似是裹着人躯,不愿打草惊蛇,只得尾随暗探,不知何时能返?你且在此休歇候我,若明晨未返,你便发出讯息召唤小荷她们,随我所留暗记随后跟来。龙
“血燕”周雅琪照见字心知公子乃是仓促情况下,匆匆写完便紧随不明之人远去了,因此芳心又急又担忧得心慌意乱,哪还有心情煮食歇宿?
但是天色已逐渐黑暗,且大雪依然,甚不利在后尾随,况且也不知公子往何方离去?因此只得暂且先返回皮帐内耐心等候,待明晨发出讯号将小荷四人引来后再做道理了。
且说李玉龙在雪地中身形忽隐忽伏,小心翼冀的紧随一个扛着一只大包裹的黑衣人,眼见黑衣人身形瘦小似是个女子。心中疾思后,知晓此黑衣女子甚有可能便是与自己欲寻的妖妇有关,因此心中狂喜且更加小心的远远尾随,乞望能随着黑衣女子寻到仇人!
一路小心翼翼的尾随着,眼见黑衣女子毫无所觉的往西疾掠,于是一路上皆在树干或岩石上留下暗记,希望五女能发现暗记迟来会合。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只见前方黑衣女子突然身躯一沉便已消失不见,顿时心中一急!身形疾掠向黑衣女子身形消失之处。
在夜色中,身形疾如电光石火般往前疾掠,刚掠至黑衣女子身形消失之处时,倏见前方地面骤然空旷,竟然掠出一个悬崖之外,心中惊急的骤顿掠势,但是已然停身不住的冲出悬崖外两丈余。
李玉龙心中虽惊但却不慌,身躯骤然后仰弓挺身,利用未止的冲势凌空冲升,接而双臂伸张如翼往后仰翻,不但止住了续往前冲之势,且已凌空翻旋一圈往崖地回落。
可是回翻丈余尚离崖地约有近丈之距时,回翻之势已然减弱,眼看身躯即将坠落崖下了。
李玉龙冷静沉着,双臂猛然往下振抖,有足尖疾往左脚背一点,整个身躯再度往上冲升三丈余,双臂再展如翼又如同苍鹰一般旋往崖地斜曳落下,稳稳的落至崖缘了。
(注:曾在网路的武侠论谈中,看见有人曾问,一个人在空中时左脚或右脚踏至另一脚背时,怎可能再往上冲升?其实并非不可能,此等武功称为“云梯纵”或“纵云梯”还有称之为“踏天梯”。
武林人施展轻功时,依内功修为高深不同,身躯也较常人轻了数倍不等,当人在空中气顿势止,即将下坠时,并非如石落地,依然能维持刹那间的轻飘,在此时迅疾换气、循行真气提气轻身,再以一足弯弓疾点另一足背,利用反震之力使身躯冲升。
而此时被踏震的另一足本应迅疾下坠,但是真气疾循中已然施功泄除反震之力,于是被身躯带动上升。
如果功力高深极顶者,仅此一踏便可冲升丈余甚或数丈,功力略差者则可冲升丈余或仅数尺,再差者则须连连施为逐步冲升,旁观之人便能见到施功者恍如一步踏一步的往上踏升。
但是施展此功甚为耗损真气,全赖施功之人的功力如何,才能依此功踏弄多高,支持多久而不坠,直待其气即将匮乏时,才缓缓下降。
还有,在诸多前辈的武侠钜着中,也时可见到描述施功者脚踏虚空,如同踏在虚无梯阶上逐步上行,而此等武功在武功中称之为“蹑空踏影”或是“虚空蹈影”,此功不外乎提气轻身,如同鹅毛,可随风飘升,或是施功使脚底涌出真气,托住身躯不坠,跨步行走,或是施功将面前空气化虚成实,如同实地可踏立。
不过描述施展此等神功者,十之八、九已是功达任、督两脉、天地双桥贯通,而且更上一层楼的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真气已然源源不绝,无虑匮乏,已然濒临“三元大道”的“人元”极顶,即将迈入“地元”之境,也就是古称的“地行仙”。
然而说来简单,莫说是“地行仙”了,武林人能功达任、督贯通之境者,已是少之又少了,更何况是能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至于“三元大道”,拙着“神龙令”中曾有详述,便不再赘言了,话且转回正题。)
李玉龙双脚落至崖地,顿时松了口气,心想好险,随即焦急转身张望崖下,只见下方崖壁突峻陡峭,七、八十丈深白雪覆罩的谷底,乃是一条两座陡山夹峙的山谷,蜿蜒数里,没入远方山峦中。
可是在陡壁及下方谷地中,并未见到方才那个黑衣女子的身影,她岂可能在短短片刻间便消逝无踪,除非发现自己在后追随,才迅疾隐躲何处。
李玉龙睁目细望岩壁及谷底各处,并且细思片刻,认为自己原本便怕惊动黑衣女子,因此甚为小心的远远尾随,理应未曾泄露行迹才是,但是黑衣女子……
“啊?莫非……莫非此陡壁间有何等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处不成?”
李玉龙脱口低呼后,已然心中认定自己的猜测甚为可能,因为那黑衣女子一路上从来曾停步观望方向,毫无停顿的往此方疾掠,可见对此方山区甚熟,岂可能毫无所觉的坠落崖下?甚而连惊骇尖叫之声也无,便毫无一丝踪迹的平空消失不见?
于是回忆方才黑衣女子没入崖下之处,果然见到积雪上有两个近尺深的娇小足印,可见她是在崖上停步后才纵落崖。心喜中,目光详望下方岩壁间的大大小小突岩,果然见到下方左侧两丈深的岩壁处,有一块厚积飘雪的一块大突岩,而大突岩下方另有一块四尺余宽的较小突岩。
而下方那块较小突岩上竟无积雪?似乎是常有人踏足走动才没有积雪留存。
有了如此发现后,立即欣喜的纵落至那块小突岩上,果然见到上下大小两块突岩之间,内陷的岩壁上竟然有一个丈余高宽的圆洞穴,内里岩壁虽非平滑但也无突棱岩块,似乎是个天然圆岩洞。
岩洞内里不知有多深?但是内里竟然有些微弱光芒闪烁,立知是何种照明灯火光芒!
内心欣喜无比但强忍住兴奋之意,立即在洞口暗处刻下暗记,然后提气行功小心翼翼的贴壁往内行去。
在曲折起伏且逐渐下行的岩洞中行有五丈余,便见前方岩壁顶端溢射柔和白芒,使黝黑洞道明亮如皎月当空黎明初显清晰可见。
原来洞道中每隔七丈左右,便嵌镶着一座银托大明珠,使行进甚为顺畅无碍。
行功默察前方声息动静逐渐深入,也不知行有多深多远,也不知洞道通往何处,一路中也不见有岔道,也无人隐伏守卫。
约莫刻余……突然察觉前方有轻微难闻的足声,立即止步贴岩默察,才知有人在自己前方往内里深入,甚有可能便是自己尾随的那名黑衣女子。
突然,又听内里深处有女子笑说道:“小环,你回来啦?啊……你又捉到一个有根基的丫头了?太好了,快将她送入寒洞内吧。”
“嘻!先将她衣衫剥光,再送入寒洞内,到时她难以忍受寒冷时,洞内那些丫头便会劝她习练‘凝血玄功’拒寒了。”
“嗤!当然罗,除非她们不畏寒洞内的酷寒,否则有哪个丫头不乖乖的自动习练?除非她们自己找死,大不了往寒潭内一丢,便无影无踪了。”
远离十余丈外的李玉龙已由洞道回响声,清晰的听见两女所言,顿时心中狂喜的暗叫着:“找到了……找到了!老天见怜,终于让我找到妖妇隐身之地了,她们……大概是妖妇的使女,妖妇呢?她在哪里?是在洞内深处吗?”此时听洞内传出一些稀咳之声,并且又听两女笑说道:“小佩!夫人呢?”
“夫人她说现在寒洞及寒潭内,虽然已有二十多个丫头,但是皆是功力薄弱的三流货色,待练成‘九阴金钗’时,也至多是二流左右的身手,若想达至一号她们的身手,至少尚要五年之后,因此夫人自己出去寻找根基较高的丫头了。”
“嗯!说得也是,只可惜原本由各地分堂调集的五十余名功达二流之上,其中有些已达一流之境的丫头,全然在‘丹关堡’丧失了,否则这一年的时光,至少也可练出十名功力一流的‘九阴金钗’了。”
“是呀,所以夫人将那个竟是女扮男装的‘寒玉公子’以及那几个‘玄阴门’余孽的骚丫头恨之入骨,准备以后将她们一一掳来,狠狠的施刑凌虐一番后,再将她们全都练成‘九阴金钗’。”
“对嘛,若不是她们几个从中作梗,‘群英会’也不会一败涂地,烟消云散,而且小娥及小翠也不会生死不知了!而且,如此久尚不见她俩前来,依我看……恐怕已凶多吉少了。”
“喂……小环。咱们……”
“啊?你……你们干什么?快放手……快放开我!不可以脱……啊……求求你们……不可以脱我衣衫……”
突然一个惊恐骇然的女子悲急尖叫声在洞中骤响回鸣,但是先前的两名女子之一,已嗤笑说道:“嗤……嗤。丫头,你羞什么?同为女儿身,有什么关系?况且也少不了一块肉呀?你放心,这些衣衫会为你保存好,待以后出去时,便会再为你们一一穿上的。”
“咯……咯!小环,你看这丫头有一对好尖挺的椒乳,下面也仅有一小片稀疏茸毛,凭她这身肌肤……咳!也是个元阴未破的嫩货,若习练‘凝血玄功’进境定然神速,以后再喂食增功药物……嗤!不出三、四年,便能……”
“你……你们什么人?为何将我掳捉至此?要知我爹乃是‘汉唐马场’场主,与银州府台大人私交甚好;若是被我爹知晓,你们……”
“嗤……嗤,丫头住嘴,姑奶奶费时数日,好不容易才擒住你一个,纵然你爹是皇帝老子也一样,更何况是个小马场场主?”
“小环,别跟她多废话了,下面那些丫头自然会告诉她应知之事的,以后……哼!白痴一个,还会有什么作为?”
于是在阵阵惊急悲叫声以及冷笑叱骂声中,三女逐渐远去。李玉龙耳闻声音远去,立即往前急行尾随,刚行至一处三岔道前时,已听左侧洞道内传至一名使女之声:“一号,将这丫头送入下方寒洞内。”
只闻那使女小佩之声却无人回应,然而李玉龙却已默察出除了两女的鼻息声,以及一个因寒冷而使贝齿寒颤抖碰的声音。
另外还有一个鼻息低微之声,大概就是只曾听闻,但尚未曾见过的“九阴金钗”了。
未几,便听一阵岩石滑动之声传出,接而便听众多女子惊叫、怒叱声传至,似乎有不少女子在洞内深处。不问可知,妖妇主婢已然掳捉了不少女子,准备练出新的“九阴金钗”供驱策。
续又听岩石滑动声传出,将众多女子叫骂声阻绝,洞道内再度沉寂,两名使女再度行返岔道处。
李玉龙耳闻足声接近迅疾往来处疾退,待耳闻两女边行边笑语的行往另一条洞道时,才放心的再度尾随深入。
“……嘻!小环,你真行,要知上次夫人与咱们掳来那三个丫头后,竟使番人在山区中久查月余,因此夫人已告诫咱们不能再掳捉番女,以免遭番人大肆搜山,查出咱们隐身的洞府.所以每次皆要远出山区,况且现在暗查失踪丫头的武林人愈来愈多,但是你还能掳捉那个丫头带返洞府?算你厉害!”
“咯……咯!小佩,你别夸我了!我在‘银州’市集中盯上了她,并且一路尾随她四处闲逛,费了半日时光,才等到她远离市集至郊外,才有机会施计接近她身旁,骤然出手制住她,而且一路上还掩掩躲躲两个多时辰,才进入山区返回呢。”
“咯!你这还算是轻松呢,我上次在‘兴庆城’城郊,等了两日尚无中意的丫头,而且曾被两个武林人好奇盘问,险些泄漏底细,尔后总算等到一个入山狩猎的丫头,待制住她带回来时,前后共耗费了七日时光呢!”
“喔?咱们总算不负夫人之命,至今已擒回二十多个资质不错的丫头,而且已有九个根基较高的丫头,已然将‘凝血玄功’熟练,夫人也已一一施展‘碧目勾魂’宁老鬼的‘鬼爪搜魂’再配合原有的‘摄神术’将她们神魂勾摄损毁,如今已借着寒潭的酷寒之气将‘凝血玄功’增进数成,而且已然比一号、二号更稳定,更顺服了,只要再过一两年,她们便能成为第二代的‘九阴金钗’了。”
“这……唉!小环,你还不知道……那九个丫头竟然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三个呢!”
“啊?失踪三个?怎会如此?她们已然神魂尽丧,日日只知修练玄功,唯有‘紫玉令’才能使唤她们走动,况且下层寒潭仅有一条秘道可进出,她们怎会失踪的?”
“我也不知道。而且守在家洞口的一号及二号,皆未曾放人出去,所以……夫人认为是她们痴呆无觉,不小心坠入寒潭内,被冻僵沉入潭底了,因此夫人已命令她们轮流在谭畔警戒,果然这两天便再无人失踪了。”
“哦……”
李玉龙在两女身后数丈小心翼翼的尾随着,并且也已听清两女所言,知晓她们连连掳捉年轻姑娘,是要练新的“九阴金钗”并且用什么“紫玉令”便可驱策她们。
不过也已由她们口中所言,知晓“九阴金钗”并不会任意出手攻击人,除非是遭到攻击或是受人驱策,才会不顾生死的凌厉攻击他人。
如果自己能谋得她们口中所说的“紫玉令”,岂不是也可持令驱策那些“九阴金钗”了?
至于困禁那些被掳来女子的“寒洞”及“寒潭”,可能就在两女先前行往的岔洞内,因此心中已决定只要能顺利杀了妖妇报了父仇,便可前往救出众女。
不多时,只见前行两女已行入一个甚为宽阔,约有五、六丈高但有十余丈方圆的大山腹内。
李玉龙隐在洞道岩壁内望,只见山腹内的岩壁间嵌有数粒明珠,因此山腹内甚为明亮,内里有不少棱岩已被堆积两侧,使正中颇为宽大空旷。
并且在山腹底端尚有一些木架及布幔,虽不知内里是何景况,但猜测可能是分隔成如同住宿的房室一般。
突然心中有警!察觉来处有衣衫飘抖的疾掠声,但是洞道中无处可隐身,欲退也已不及,因此立即贴地疾窜入左侧的棱岩堆内隐身,且行功沉息静伏。
刚隐妥身躯便已听自己方才站立的洞道口之处,传来一个女子之声:“二号你在此守着!”
此时在山腹内的小佩及小环,也已闻声疾掠而至。
“夫人,回来啦?”
“夫人,小婢已掳回一名丫头,方才已送入寒洞内了。”
李玉龙也已循声暗望向洞口处,眼见洞口站立着一名年约三旬余,但看不出实际年龄的艳媚美妇,再仔细一望.顿时内心激动得热血沸腾,咬牙切齿的正欲暴掠扑出时,突又强忍静伏的沉思着:“不……不行……不能冲动,虽然已十余年了,她的容貌竟然未变,一眼便能看出是害了爹爹,刻骨铭心,从未曾忘怀的妖妇,但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岂可愤怒乱神贸然出手?这妖妇的功力不弱,再加上有‘九阴金钗’及两名使女,万一被她们合力出手围攻,莫说报仇了,甚有可能反遭她们击伤或是若再被她警觉逃隐,岂不是又将使自己报仇之事再度异变?嗯,不能冲动……要镇定……爹,您要保佑孩儿忍耐镇静,能顺利为您报仇雪恨。”
那艳媚美妇果然就是“玉狐”杨玉妃,然而此时却见她站立洞口,双目精光闪烁的环望山腹内,片刻后才沉声问道:“哼!你们两人可曾发现有外人进入洞府的异状?”
使女小佩及小环闻言一怔!互望一眼后立即说道:“没有哇?夫人,方才小环擒回一名丫头自外返回,而小婢皆在洞府中,未曾出去过,并未曾见到有什么人潜入洞府掳来的丫头送入寒洞,并未……”
正说时,听山腹洞道外传至一阵震耳欲聋,有如牛哞巨吼的回响声,顿时惊得妖妇及使女骇然惊叫出声!
“啊!天哪!什……什么声音?吓死人了……”
“天!夫人……夫人!是什么怪声……”
“外面……是由外面传来的?”
巨鸣回响声尚未止,才又感觉地面微微震抖,并且依稀传至一些女子惊呼悲叫声,顿听“玉狐”杨玉妃声叫道:“不好!是寒洞……是由寒洞传来的声音。”
“玉狐”杨玉妃惊急呼叫声中,已疾掠而去,小佩及小环也慌急尾随掠出,而李玉龙庞虽也心惊疑惑,但眼见仇人主婢相继掠出山腹,因此也迅疾钻出岩堆,在后尾随追查仇人主婢往何处去?
在后尾随时,又听方才曾听过的巨鸣声再度骤传而至,而且尚有一些沉闷的碰撞声,及女子惊狂尖叫声夹杂传至。李玉龙此时也已由巨鸣声及女子尖叫声中,猜测必然有什么异兽,出没在她们所称的寒洞之处。
一路尾随且沉思中,空然再度传来异兽巨鸣声及巨大的碰撞声,接而便觉地面震抖摇晃,洞顶也开始有碎岩及落石下坠。
突然!洞道岩壁及地面震抖剧烈且猛然摇晃,落石如雨坠击李玉龙身躯,惊得他急忙贴壁站立,不敢再奔掠。
当他刚站定身躯时,洞道中的轰响更为剧烈,已难听清是兽吼?是人声惊叫?或是剧展轰鸣声?并且洞道震抖更为剧烈,恍如天崩地裂般的轰然巨鸣声,震得李玉龙立身不稳且脑中轰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为何如此?只知连连闪躲如雨落石坠岩,约莫片刻剧震才逐渐静止,仅余地底传至的微抖余势及轰鸣声。
李玉龙惊色未消的惊望着身周景况,只见洞道顶端照明的明珠全然震坠,尚幸顺着地面棱岩堆中透出的光芒,拾取了一粒明珠为光,才发现洞道中落石凌乱堆积,竟然在两方不远处皆被坠岩填塞。
心急的疾掠至如山坠岩处,发觉顶端尚有些许缝隙,并且依稀听见另一方尚有女子惊叫悲叱声传至,因此急忙攀至坠岩顶端,推移坠岩,爬至另一方。
但是续往前掠尚不到五丈,又是一堆坠岩挡道,可见洞道中已有不知多少处的坠岩,将整条洞道段段阻隔了。
然而唯恐仇人因此惊慌逃离他方,李玉龙哪还顾得有多少坠岩堆阻路,立即搬移坠岩,逐一攀爬过一堆堆的坠岩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李玉龙刚爬过一堆坠岩,便已望见之前曾到过的岔道口,并且也已听见寒洞之方有女子的悲泣、尖叫、哀号及怒骂声传至。
但是令他狂喜无比的事,竟是也已听见妖妇的话声传入耳内。
“……恶蛟也已惊吓,潜入寒潭内了,大家便可趁此离开此地,因此本夫人愿意……”
但是另有女子悲愤尖叫着:“呸!妖妇!你们先后将我们掳至此地,而且将我们衣衫尽褪,困禁在寒冷的山洞中,还逼我们习练怪异心法御寒,然后……泣……泣……你们又毫无人性的将梁姐姐她们害得成为痴呆之人,禁困在这个更酷寒的洞内……”
“玫姐!你别与她们多说废话了,大家同心协力杀了她们,为自己及被害的姐妹报仇才是!”
“对……对!都是这妖妇害了我们,否则岂会有姐妹被那恶蛟……泣……泣……活……活活咬死……生吞了……”
“泣……泣……大家合力杀了她们,然后再想办法逃离这恐怖之地。”
“住口,你们这些丫头,真不知死活呀!且先别说谁是谁非!现在整个寒洞岩地已崩陷坠落至寒潭,如今四周全是厚有近丈的冰壁,距顶端洞道也足有三十余丈高,若无本夫人指引,你们这些丫头要如何逃离此地?如果那条恶蛟再度潜出寒潭时,你们这些丫头必将先后成为恶蛟裹腹的口食了!再者……哼!凭你们这些武功仅有二流不到的丫头,又岂是本夫人之敌?更何况本夫人还有两名使女,以及五名可支使驱策的‘九阴金钗’!因此你们纵若想围攻本夫人,也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呸……呸!妖妇!本姑娘纵然一死,也要从你身上抓下一块肉,才能消我们心中之恨,妖妇纳命来!”于是便听一阵怒叱叫骂的打斗声,以及痛呼惨叫声相继响起……
李玉龙迅疾搬移如山坠岩,再度连连钻过两处阻道岩堆,已然听见前方的打斗声及女子怒叱、惨叫声愈来愈清晰,因此又兴奋、又心焦的往前疾掠。
兴奋的是妖妇也被困在寒洞内未曾逃远,心焦的是那些姑娘皆有性命之危,若不及早赶去,恐将全然命丧妖妇之手!但是在疾掠中,手中虽有明珠为光可照亮身周,却无法望清前方两丈外的景况,再加上由亮处更不易看清暗处的景况,因此突觉前方黑暗空洞,且脚下已无踏足之地,心中一惊!暴顿掠势往后倒翻,但是脑袋骤然碰撞坚硬岩石,脑门剧痛真气突散,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身躯已然凌空疾坠而下……
第六章大仇遁逃胸隐恨义勇奋身诛恶蛟悲叹骤失身侧伴却又肩承双姝情
壮士心如剑,朝暮思家仇。
积怨成疾疼,积恨成狂痴;
怨恨蚕我心,深仇噬我血。
奈何因度日,茫茫日何之?
山腹外,尚是皓月当空,满天星斗的黑夜,但是满山白雪映亮着月光,使山区中依然如同晨曦般的柔亮。
突然有五道白花花的臃肿身影,竟疾如五道白线,由一处山巅上疾掠而下,迅疾掠至山坡下的一片树林前,正是“血燕”周雅琪与小荷、小梅、小冬五女。
此时“血燕”周雅琪已是满面焦急之色,朝身侧四女急声说道:
“大家快在树林内仔细找一找,看看能否找到公子留下的暗记?”
身侧的的梅含馨闻言,立即安慰的说道:
“琪姐,你别急,方才那处龙郎留下的暗记指往此方,因此必可寻到龙郎所留的暗记。”
话说中,五女皆已毫不怠慢的相继掠入树林内仔细观望,但是在最外侧的小秋,突然发现树林前方竟然是一处悬崖,因此行至崖前观望一会儿,立即朝散布树林内的四女叫道:
“咦?你们快来看!这儿是一片陡峭山崖,下面是个数十丈深的山谷,并无路可行,龙郎一定是沿着山崖离开的,大家快分散往两侧寻找吧!”
树林内的四女闻声,立即一一掠至小秋立身之处,忽又听小冬疑惑的说道:
“嗨!小秋,你看!这山崖下的岩壁好奇怪,有些突岩上并无积雪,而且像是崩塌不久呢!莫非方才那轰然巨声便是由此方传出的吗?”
此时小梅也已惊异的说道:“咦?……真的耶!你们看!山崖下尚有一些毫无积雪覆盖的棱岩,而且四周积雪散乱不整,果然像是扬坠不久的模样呢!”
小荷见状也已脱口呼道:
“啊?真的耶……莫非?莫非龙郎他……”
此时“血燕”周雅琪更是满心焦急的急声说道:
“喂!你们别站在那儿发怔了,快点寻找公子有无留下暗记?”
但是小秋却摇头说道!
“且慢,大姐,咱们何不分成两批,一批在崖上,一批至崖下,如此或可查得详细些?”
“好!小妹,下崖……”
“小秋,我跟你去……”
“我也去!”
于是小荷、小秋、及小冬三人,立即各自将身上行李卸下,正欲寻找下崖之路时,倏然地面剧震抖动,并听地底轰鸣不止!
“啊……地动地动了!大家快远离山崖之地……”
“大家小心!快往来处躲……快……”
“快跑……快离开崖缘……”
“崖壁积雪已松滑得要崩坠了!快逃……”
正当五女惊骇大叫时,突然一阵轰然震响,震得崖顶上深厚的积雪已然逐渐松滑的开始崩塌轰然坠落崖下,尚幸五女已先察觉危险,迅疾飞掠远离了崖顶。
五女掠至安全之地回首张望,只见方才立身的崖地,积雪大片大片的往崖下轰然坠落,并由崖底震散起漫天飞舞的雪雾,声势惊人令五女望之怦然。
此时突听小冬悲声叫道:
“龙郎……诸位姐姐,你们看龙郎他是否也如此……”
“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小梅、小秋闻言,似乎皆也知晓小冬言中之意,芳心中虽也甚为担忧,但是小梅已立即安慰的说道:
“小冬,你别耽心,咱们只是见到龙郎先前留下的暗记指往此方,但是尚未曾见到另一个暗记,因此龙郎并未在此逗留,说不定早已沿崖缘前往别处了,待会咱们再往两侧详寻再做道理!”
“对……对!小梅说得甚是!公子尾随不明之人远离,自是不可能在此逗留,定然已由两侧远走他处了,崩雪已止了,咱们快去寻找是否有暗记吧!”
小秋闻言,也立即接口笑逗的说道:
“嘻!龙郎已有将近五十年的功力,并且沉着冷静心思细密,应该不会有事的,倒是咱们平日嘻笑逗闹的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般,现在若仅是因此便慌乱得像是掉了心似的,若让龙郎知晓不取笑咱们才怪!”
于是五女皆羞笑连连的再度掠往崖缘之方,在两侧的树木间寻找是否有公子留下的暗记。
可是已有一些树木随着崖壁崩塌坠落谷底,再加上崖顶已非原先之貌,因此五女久寻半个时辰,也未曾见到心上人留下的暗记,于是便商议下谷续寻!
而此时,也正是山腹内的李玉龙正在洞道中心急的往前飞掠,竟然在空洞的空中往下坠落之时!
原来李玉龙急掠的洞道,原本便是通往“寒洞”的小山腹顶端,而下方约十余丈深的岩地,便是困禁着被掳捉来的年轻貌美姑娘。
在此岩洞的地面有不少岩隙,并且由难以数计的岩隙下方,不断涌升出令人寒颤的寒气,使山洞中充斥着冻人肌肤的寒气,怪不得会称为“寒洞”!
而涌溢出寒气的岩地,厚度仅有三尺左右,下方则是一个更为酷寒,且深有二十余丈的宽阔大山腹,四周的岩壁及地面棱岩,全被不知有多厚的冰壁包里着,使整个洞腹全是白茫茫的冰地看不见一块岩石。
并且在一面冰壁下方,有一片仅有两丈不到且不曾结冰的小水池,平静的池面上涌溢着酷寒雾气,伸手触摸池水,竟然冻肌刺骨欲僵,却不知怪异的池水为何如此酷寒、且不曾冰冻?
在此冰壁围绕的山腹内,便是神智已失的“九阴金钗”习功之处,也就是“玉狐”主婢所称的“寒潭”。原本困禁在上层寒洞的二十余名姑娘,只听下方传至令人骇然惊颤的巨吼声,惊骇尖叫中却不知是怎么回事,仅知岩地下方有阵阵掌劲击响声,以及巨物连连怒吼声及大力碰撞,而使若地震抖不止。
尔后便又听下方传出女子惊骇尖叫及掌劲猛击声,可是不到片刻,地面上涌送出寒气的无数岩隙,竟然因连连剧震及碰撞逐渐龟裂,终于使间隔两个洞腹的岩地崩坠,使两个山腹互通成一个巨大山腹。
困禁在寒洞中的十余名姑娘,也因岩地崩坠而全部坠入下方如同冰窑的山腹中,有些立即被坠岩压毙,有些仅被压伤悲泣哀号。
但是当她们逐渐平静后,竟然发现处身在一个四周全是冰壁的酷寒大山腹中,并有四名身穿衣衫及三名全身赤裸的女子,神色骇然的站立在一片池水前观望。
再仔细一看,竟然就是特她们掳捉至此的妖妇主婢,以及被妖妇主婢驱策神智呆滞的女子。
因此,未曾受伤或仅有轻伤的十一名姑娘,已然化惊骇悲泣为悲愤,开始愤怒的围攻“玉狐”主婢。
然而十一名全身赤裸的姑娘,大多是功力薄弱的三流身手,仅有少数三人师出名门,但功力也仅在三流之上不到二流,又岂是功达甲子的“玉狐”以及皆有四十余年功力的双婢,还有四名功力不等的“九阴金钗”之敌?
因此双方掀起一场混战后,不到片刻,已有七名姑娘相继遭制住穴道或击伤击毙了!
突然!由上方响起一声惊叫声,使激斗中的双方皆惊异仰望,只见数十丈高处有一片白芒映照着一个身影疾坠而下,因此皆惊异的退身怔望。
只见那身影疾坠二十余丈,离地面尚有十余丈高时,突然身躯弓挺抑翻,双臂连连振抖,接而斜掠盘旋两匝后,果然使坠势减缓不少.但是依然重重的摔坠在一堆棱岩之上。
“碰……碰……”
“啊……哎哟……好痛……”
“咦?!哎呀!是个男人?快躲……”
“天!是男子!羞死人了……”
“不能看,你不可以看我们……快藏身……”
在下方仰望的众女眼见那身影坠入岩堆中,但耳闻痛哼之声竟是个男人,因此俱都惊呼尖叫的四处奔窜,一具具玲珑突显一丝不挂的赤裸身躯,全都羞窘的蹲躲在棱岩之后不敢现身。
李玉龙在迅疾下坠中,被酷寒之气吹得神智一清,立即吸气行功轻身,接而凌空挺身急振双臂减缓坠势,待凌空盘旋虽已减缓了近半坠速,但是已离地面仅有数丈之距了!
立即提聚全身功力,将“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合练的神功提至极顶,但是猛然摔坠在突棱不平的棱岩堆上,虽然并未伤及内腑五脏,但也痛得他肌骨欲裂哼叫出声。
突然听见一些女子惊慌尖叫声,立即强忍痛楚,身形骤然弹升,站立在一块棱岩上,正巧见到一些柔白背脊如桃玉臀、扭摇奔走的美妙裸躯,一一没入岩石之后,消失不见。
但是睁目环望之后,只见左例尚有四名身穿衣衫,神色惊愕的女子,以及三名全身赤裸,神色呆滞漠然的姑娘。
待望清那四名女子其中一人时,顿时激动得面颊肌肉抖动不止,且咬牙切齿双目精光如剑的盯望着“玉狐”杨玉妃。
“呔!你是什么人?竟敢潜入本洞府……”
女婢小佩开口怒叱中,也已听艳媚的“玉狐”杨玉妃咯咯笑道:
“咯!咯!这还用问?当然是早已潜入洞府,但又不熟洞府景况,且因剧震惶恐四处乱窜时,却大意坠入寒洞的人罗,咯……咯……咯!这位小兄弟,你如何知晓本夫人的隐秘洞府所在?为何冒着大风雪之季深入荒山?且潜入本夫人洞府所为何来?”但另一婶小环却猜测说道:
“夫人,看此人双目怒睁咬牙切齿的神色,似乎与咱们有深仇大恨?或是……他是被咱们掳来的丫头中,某个丫头的亲人不成?”
然而此时李玉龙已双目泛红血丝满布,神色悲愤的咬牙行至七女之前,且声如寒冰的说道:
“妖妇!你可是‘玉狐’杨玉妃?”
“玉狐”杨玉妃闻言一怔!芳心中已疾思着,往昔在江湖武林中便少有人知晓自己的名号,况且自己已有十余年未曾行道江湖了,除了少数一些熟识的人知晓自己的名号及来历外,其余之人仅知自己是“群英会”百丹堂主。但是这个年仅双旬左右的雄伟年轻人,怎会见到自己时便能一口道出自己名号?
而且看他双目紧盯自己,神色极为愤怒,似乎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因此心中疑惑的媚笑说道:
“哟……小兄弟由三十余丈高处坠落,竟然毫发无伤的依然挺立无恙,可见小兄弟的身手不凡,但不知小兄弟师出何方名门高人!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李玉龙闻言,顿时强忍心中仇恨及满腔怒火,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
“好!好!老天保佑你安然无恙的活至今日!哼!为免你至死尚不知为何而死?以及死在何人手中?本少爷就明白的告诉你也无妨!贱人!你可记得十三年前在汉阳城做过的罪行吗?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十三年前?汉阳……啊!你……你是……”
“玉狐”杨玉妃回忆往事,顿时大吃一惊的倒退数步!且脱口叫着,一双美目也惶恐的盯望着他面貌,果然发觉他像极了那个人,因此心中有些一羞愧的颤声说道:“你……你是……李……李……龙儿?”
“哼!没错.我就是李玉龙,你为了霸占我李家的家产,竟然残狠无情的将我们父子推落荒山深崖下,可怜爹爹摔得粉身碎骨,但我却因年幼身小体轻!而被崖底涌吹的劲疾山风,卷飘飞坠至崖壁间的一株盘松上,再坠落一片杂木棘草丛生的斜坡上,滚落谷底,因此命大侥幸未死,而且还在谷底缘得两位异人的绝学。”
说到此处,李玉龙再度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
“我在谷底生食野菇、芝菌及飞鸟、虫、蛇半年余,终于千辛万苦的攀山涉水寻得山路,沿路乞讨近半年时光,走了数百里地才返回了汉阳城,但是回到家时,你……你已将我李家家产贱价变卖一空,携钜金不知去向了!哼!但是我并未报官,也未将你谋财害命之事喧嚷,为的是不愿打草惊蛇,让你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而我则隐入深山勤习武功,为的就是要找到你,亲自报仇雪恨。妖妇!你作梦也没想到十三年后尚会有人旧事重提,寻你报仇吧?”
李玉龙咬牙切齿的述说时,怒火也愈来愈高炽,终于忍耐不住的怒叱道:
“妖妇,纳命来吧!”
叱喝声中,身形暴然冲向“玉狐”杨玉妃,双掌施展出“勾魂抓”又疾狠的抓向她面门。
“玉狐”杨玉妃突然被他道出往昔恶迹,虽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坏事做多了又岂会有羞愧之心?
因此眼见他疾扑而至,顿时玉掌疾扬,拍出一片如花掌幕,对挡抓势,并且娇笑说道:
“哟!原来你这小贱种命大未死呀!嗤,但是今日死在这儿也不算晚。”
“玉狐”杨玉妃笑语出掌封挡爪势时,两侧的侍婢小佩、小环也已同时出手攻向李玉龙两肋,立使李玉龙陷入三面夹攻的危境。
但是李玉龙面对众女时,早巳料到自己定会遭妖妇主婢围攻,甚而也断定们必会驱策“九阴金钗”围攻,因此暴然扑攻时,心中早已有备,准备先逐一除掉妖妇身侧之人,再与妖妇决一死战。
因此眼见妖妇及两如同时出手反击,双掌立即幻出严密劲疾的爪势,分迎妖妇及左侧侍婢攻来的掌势,身形则往右斜掠闪躲,竟然使右侧空门大露的撞向右侧!
小佩眼见对方慌急抗拒小姐及小环两人的攻势时,竟然斜闪撞向自己,顿时心中一喜,双掌骤然加注功力,狠狠的击向他右肩右肋。
近在数尺之距,而且又是斜撞而至,因此片片掌势皆毫不留情的一一击实,立听恍如连珠炮的肉击声连响。
“啪……啪……啪……碰……啪……”
主婢三人眼见对方已遭掌劲连连击中,俱是面浮惊喜之色,但是万万没料到对方身俱异功,竟然练有不畏刀枪拳掌的外门“混元罡气”!
李玉龙被小佩连连击中数掌,虽然已将自己震得掠势一顿,但是并无不适,并且迅疾侧转身躯双手一张,已然搂向近在尺余之距的小佩。
“啊……”
突听小佩一声惊叫!竟然已被李玉龙劲疾撞入怀内,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也已紧紧搂抱着小佩身躯旋转倒纵,并且狂笑的飞掠离去。
“玉狐”杨玉妃及小环见状,俱是大吃一惊的急叱连连,并且各自伸手入怀取出一片紫红之物,朝默立不动的四名“九阴金钗”喝道:
“追……快追……杀了他!”
“快去杀了他,”
霎时只见四名“九阴金钗”毫不犹豫的同时掠身急迫,但因功力各有不同,因此与“玉狐”主婢成为一条线,尾随在李玉龙身后紧追不舍。
抱搂着小佩狂笑飞掠的李玉龙,已然伸手制住了她背后数处要穴!并且毫不客气的伸手没入她衣襟内,掏摸出一些零碎之物细望。
功力原本使比“玉狐”差,再加上又搂着一人,因此不到片刻已被“玉狐”追至身后不到两丈之距,但是李玉龙突然搂着小佩身躯迅疾旋身,并且将小佩的身躯劲疾抛撞向疾追而至的“玉狐”。
“玉狐”杨玉妃已然追及对方身后,正放出掌遥击他背部时,倏见两人身躯疾转,因此惊急的收回掌劲以免伤及小佩。
但是倏见婢女小佩的身躯突然凌空飞撞而至,顿时惊急的伸手急接,并因掠势受阻,只得抱着小佩落至地面。
“玉狐”杨玉妃搂抱住小佩的身躯落地时,已察觉她穴道受制,昏迷不醒,因此急忙欲为小佩解开穴道,可是连连拍震数穴,却无法解开小佩被制的穴道,顿时心知是一种专制奇经异脉的独门手法,除非由对方出手解穴,否则要耗费时光及功力或可解开此独门手法!
因此“玉狐”杨玉妃懊恼无比,但又无奈的只好先将小佩依放一块棱岩处,再续追那侥幸未死的小贱种。
但是刚站起身躯张望,正巧望见七、八丈外,那小贱种正凌空仰翻扑向在后疾追的小环,顿时惊急大叫着:
“小环,小心……”
然而为时已晚!
李玉龙将手中女婢抛撞向妖妇后,心知必可阻挡妖妇片刻,果然如自己所料,妖妇已落地欲解那女婢的穴道.,后尚有另一女婢及四名“九阴金钗”紧追不舍!
内心窃喜的略微减缓掠速,待那女婢追至身后两丈之距时,暴然纵开仰翻,头下脚上凌空施出“勾魂爪”扑抓那女婢头、肩。
小环尾随疾追时,突然见到对方身形暴然倒翻扑至,虽然也已听见夫人的惊叫声,但是掠势迅疾顿势不及,只得往左斜掠并且双掌迅疾拍出数记掌劲,以攻为守阻挡对方的扑势。
李玉龙在前疾掠时已然思妥反击之策.而且也已算定女婢小环必会出手反击,因此凌空下扑时早已将护身神功提至十成,毫不顾忌对方掌势及身。
一个暴然仰翻倒扑一个掠势迅疾难顿,因此眨眼间已然相距不到三尺之距!
李玉龙只觉数道学劲连连击中身躯,虽然震得扑势略缓,但是右爪已劲疾的抓扣住她左“肩井穴”,左手则紧紧抓扣住她右腕,双手爪劲骤增,爪尖深扣入她肌肉内,顿时痛得小环痛呼出声。
“啊……痛死……”
小环痛得全身颤抖,并且有一股炙热劲气,由对方双手指尖透入体内,立使全身经脉酸麻身躯发软,且真气散窜难聚,接而腰身一紧,已然被对方左臂夹搂住疾掠。
此时“玉狐”杨玉妃已然急掠而至,双掌劲疾的拍向李玉龙,但是李玉龙扑击得功后,已毫不停顿的再次疾掠,并且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又捉到一个了!妖妇!少爷我只要先将你身旁之人一除掉然后便可与你决一死战了!”
“玉狐”杨玉妃闻言,才知晓了对方的用意,但是自恃功力高达甲子,而且还有四名“九阴金钗”可驱策,因此依然疾掠紧追不松,且怒声叱道:
“小贱种!有本事便停身与本夫人一战!”
“哈!哈!哈!妖妇,你放心……嗯……行了!”
李玉龙大笑声中突然身形一顿,己然立身一块巨岩顶端,并且又将手中软垂的女婢猛然抛向“玉狐”并且双手朝两方一扬且大喝道:“你们都站住……”
“玉狐”杨玉妃眼见小贱种又将小环身躯抛至,毫无思索余地便急伸双手接住凌空抛至的小环身躯,但随即知晓小环也已被独门手法制住穴道,因此立即顺手往地面一放,便望向对方。
但尚未曾开口,竟见四名“九阴金钗”已全然顿止迫势,默立在小贱种身周不再追逐攻击他,因此急扬手中一片紫玉且怒叱道:
“你们还不快杀了他?”
四名“九阴金钗”被紫玉一照,立时身躯一扭便欲掠动.但是却见李玉龙也挥扬双手且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哈!都别动!”
四名“九阴金钗”闻声果然又静立不动,“玉狐”杨玉妃这时才发现他双手中,各有一片可驱策“九阴金钗”的“紫玉令”,不问可知皆是由小佩及小环身上获得的!
如此一来!原本依顺不违且最可靠的“九阴金钗”岂不是再难驱策攻击他,成为毫无用处的废物了?
“玉狐”杨玉妃心中又惊又怒的正欲开口叱骂时,突听一阵悲泣怒骂声由身后传至,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四名全身赤裸的姑娘,竟然分由一些巨岩后奔出,悲泣叫骂的同时奔向穴道被制,已全身动弹不得斜靠岩石的小佩处欲攻击她。
“住手……你们这些丫头,快住手……”
“快,你们快去杀了那些丫头……”
“玉狐”杨玉妃见状,顿时惊怒得狂急大叫,并且欲驱策“九阴金钗”救援小佩,但是李玉龙却挥扬手中紫玉叫喝道:
“站住!全不许动,退往右侧。”
“玉狐”杨玉妃及李玉龙相继下达相反命令,顿使四名“九阴金钗”无所是从,不知要听何人之令?因此面上浮显出慌乱痛苦的神色。
李玉龙眼见“九阴金钗”果然不再听妖妇之令,因此等于只剩妖妇一人了,正是自己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
然而正欲扑攻妖妇时,突然眼见右侧一块棱岩之后,正有一名身染血迹的姑娘,正屈身蹑足的逐渐接近蜷伏地面的另一名女婢小环之处,似乎也欲攻击穴道被制、不能动弹的女婢。
心思疾转后,立时疾掠至那名赤裸姑娘身前,尚不待她羞畏惊叫隐躲,已将手中一片“紫玉令”塞入她手中,并且急声说道:
“这片紫玉可驱策那四名‘九阴金钗’,因此你们可借此玉牌,避免遭她们攻击。”
急说之时并也将身上皮裘及外衫、内衫一一脱下,抛给那名羞骇蹲身,遮掩身躯的裸身姑娘,自己则裸露出肌肉垒垒的雄壮上身。
就在此时,倏听另一方传至惊呼惨叫声,竟然是“玉狐”疾掠至那四名裸身姑娘之处,狂怒的击毙一女,并且追逐攻击着另三名裸女。
李玉龙心知众裸女并非妖妇敌手,因此已狂急飞掠,扑向妖妇并且怒喝道:
“妖妇!你我一决死战吧!纳出命来……”
凌空飞扑中,双掌已拍出劲疾凌厉的“九阳掌”,炙热的掌劲狂猛罩向“玉狐”。
“玉狐”杨玉妃闻声急望,已望见小贱种凌空飞扑攻至,顿时顾不得再攻杀裸女,已迅疾转身出掌迎向李玉龙,但随即被炙热掌劲惊得收掌斜掠闪避,且惊骇叫道:
“啊……‘九阳掌’?你……你是……‘怜花公子’李玄?”
李玉龙凌空扑击无功,但是已助众女解了危机,因此身形落地后,又沉声说道:
“没错,连连数年在江湖中寻你踪迹,但是却不敢以真实姓名来历行道江湖,以免遭你察觉之后隐躲不出,因此我每每隐名改姓,化身不同身分行道江湖。而‘怜花公子’李玄正是我的化身之一,再告诉你也无妨?“猛金刚”唐玉也是我的化身。”
“玉狐”杨玉妃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侧退数步,双目惊恐的盯望着他,难以置信的颤声说道:
“你……你……是……莫非你不但侥幸未死,并且在那崖底获得了百余年前的武林高手‘九阳神君’及‘巨灵神’的遗物绝学?!”
“哼……哼!没错!也因此我才有了勤习武功报仇雪恨的坚定信念,废话少说!妖妇,你就偿命吧!”
李玉龙咬牙切齿的冷声说完后,身形再度暴然前扑,双掌疾施“勾魂爪”幻出一片凌厉爪影!劲疾抓向“玉狐”杨玉妃。
话说“玉狐”杨玉妃,她原本是北汉一名亲王爱女“承德郡主”,自幼拜在“贺兰神姥”门下习艺。
但因“宋太祖”亲率大军伐汉,其父与宋军交战时命丧。尔后“北汉”也灭于宋军,因此立誓与宋室为敌以报父仇。
“承德郡主”杨玉妃早在二十年前,当她十七岁行道江湖时,便已身俱二流之上的功力,尔后因时时与宋军为敌,闯出了“玉狐”的名号,并且也因此与契丹武林有了交情,也认识了契丹少狼主喀卡巴,于是在同仇敌忾之下成为好友。
尔后少狼主喀卡巴奉契丹狼主密令,密谋大计暗入中原。当喀卡巴与“玉狐”杨玉妃研议之后,于是有了成立“群英会”之议,并且“玉狐”杨玉妃以师门所学,炼得独门毒药控制晋地武林群雄。
自从“玉狐”杨玉妃在“群英会”职掌“百丹堂”堂主之位十余年,便利用会中庞大的势力及财力,获取了不少的百年老参以及不少灵珍圣药,以及不少门派的独门绝方。
因此“玉狐”早在三年多前便已功达甲子之境,只可惜位居堂主之位杂务繁重,再加上尚在研练“九阴金钗”,因此无暇勤修内功,所以至今尚未能贯通任、督双脉“天地双桥”。
反观李玉龙虽然已将“九阳神罡”练至第五层,“混元罡气”也已练至六成,但是距功达甲子之境尚有一段距离,由此可知“玉狐”杨玉妃的功力高出李玉龙至少二至三筹。
但是“玉狐”杨玉妃的功力及武技皆高,却因乍李玉龙乃是缘习百年前便名震江湖武林,令黑白两道皆震慑畏惧的邪怪“九阳神君”以及绿林盟主“巨灵神”的绝学,因此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意。
当一方不畏生死,欲以死相拼报仇,且习有不畏拳掌刀剑的“混元真气”及特异的“九阳神罡”还有阴狠凌厉及浑厚雄猛的独门绝艺。
而另一方则是心生畏意,再加上眼见两婢皆已遭制,“九阴金钗”也已无法再驱策攻敌,身侧已无可用之人,对方却是报仇心切欲以死相拼,而且尚有数名丫头也隐藏各处虎视耽耽,境况对自己甚为不利,因此已心生及早脱身之意。
而此时李玉龙已然功提十成,连连施展出所习的“勾魂爪”﹑“九阳掌”﹑“混元拳”﹑“巨灵掌”劲疾凌厉的攻击“玉狐”杨玉妃。
但是她却无心与他做生死搏斗,仅是闪避连连游走相斗伺机脱身,因此两相比较之下,两人间的拼斗威势大有差别。“玉狐”杨玉妃的功力虽高,但也仅能与李玉龙战成势均力敌之况,胜负甚难预测了!
且说羞隐棱岩后的一些裸身姑娘,初时皆已听清妖妇及那个青年男子的对话,知晓两人之间有生死大仇,因此皆与那青年男子有了同仇敌忾之意。
而且在他现身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光中,便已将妖妇的两名使女制服得不能动弹,而且谋得两片“紫玉令”可控制那四个神智已失的“九阴金钗”,如此一来已使众女减少了危机。
因此,散躲各处的姑娘,已逐渐移动相聚,并且寻找受伤或穴道遭制的同伴,终于会聚了仅有轻伤行动自如的四人,以及两名穴道遭制不能动弹,还有三名遭岩石砸成重伤的同伴。
经由一名功力较高者为两名同伴解穴后,又将三名重伤的同伴,移聚至数块巨岩间的安全之处妥善照顾。
尔后!曾被李玉龙抓握塞入一片“紫玉令”且获得一件宽大狼皮裘及两件外衫、内衫的姑娘,已将手中半个巴掌大的“紫玉令”呈现给五女观望,并且将李玉龙的吩咐说明。
至于皮裘及内、外衫要如何分给众女裹身?众女商议之后,皆供三名重伤的同伴覆盖、御寒。
尔后,行动自如的六名裸身姑娘,眼见那年轻男子及妖妇,身形迅疾招式劲疾狂烈的激战一团,便趁机冲至两婢倒地之处。
于是,全身动弹不得,毫无反抗之力的两婢,皆是先被愤怒无比的六女剥光衣衫,然后同时抓击拍打,甚而拾碎岩狠砸,终于使两婢惨遭凌迟得血肉模糊,先后命丧在功力低微的六女手下了。
多了四件内外女衫及两件肚兜,于是其中两女穿上只能掩遮双峰及下体的肚兜,裸露着肩、胸、手臂、玉腿以及后背玉臀,另四女只好将两件内衫撕扯成数片,各自裹住胸前双峰及下体阴私之处,才略微安心的减消些许羞意,多出的两件厚外衫,则供身受重伤无能御寒的同伴覆盖御寒。
六女相聚低语之后,留下一女照顾重伤同伴,另五女则小心翼翼的同时行至一名孤单的“九阴金钗”左侧,将“紫玉令”在她面前晃动,然后低唤说道:
“你,跟我们来……”
那名“九阴金钗”闻言,果然依顺的转身随着五女行往一面冰壁前站定,顿使五女欣喜无比的将另三名金钗也一一引往冰壁前,并由一女执着“紫玉令”控制她们,另四女则暗中潜往另一方的激战之处。
再说另一方--
“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小梅、小秋、小冬,在崖顶附近数里地寻找一个多时辰,皆未曾发现心上人所留的暗记,因此俱是惶恐焦急得再迂回攀至崖底。
在崩塌至谷地中的坠岩、积雪中详细寻找,看看能否寻到一丝线索?
在五女的内心中,只期望能找到心上人留下的暗记,却不希望见到什么心上人身上之物,否则……
但是,天色黑暗,甚不易在深色坠岩堆中仔细寻找唯恐遗落什么线索?况且距天明也仅余一个时辰左右,因此姐妹五人便暂时寻得一个洞穴,在内里休歇至天明再做道理!
但是她们万万也未料到,久寻不着的心上人,竟然身在仅离五女不到百丈远,那片山崖陡壁内的山腹中,正与有血海深仇的“玉狐”杨玉妃激战中。
李玉龙报仇心切!奋不顾身的连续施展出凌厉招式,双掌忽掌忽拳,忽爪忽指,忽然勇猛如虎,忽又刁钻如狼,忽如迅豹贴地疾窜,忽又如鹰凌空扑抓,而且毫不顾“玉狐”的掌劲击身,狂猛凌厉的步步进逼。
“玉狐”杨玉妃的功力原本便高出李玉龙,而且身学甚为庞杂的绝学招式,因此久战半个多时辰之后,皆能一一封挡或破解对方攻势,因此使得原本有些心畏的怯意逐渐平复,也开始逐渐增强了反击之力。
于是,两人激战的情势逐渐异变,“玉狐”杨玉妃的反击掌劲,已时时击中李玉龙,强劲的掌力打得他身躯倒震﹑攻势受阻。
尚幸李玉龙身俱不畏刀剑的“混元罡气”并且尚有“九阳神罡”可护住内腑,因此虽被妖妇掌劲打得气血翻腾,但是仅觉肌骨疼痛而已并未受伤。
不过依此情况看来已逐渐不利李玉龙了:因为功力及招式皆屈于妖妇,而且连续施展出耗损真气的狂猛掌拳,久战之后必然功力逐渐减弱,恐怕迟早要落败遭创,尚何谈诛杀妖妇报仇雪恨?
就在两人全神贯注的劲疾激战时,突然有两块拳大棱石飞击向“玉狐”。如此突如其来的飞石,其中一块立即击中“玉狐”的右后胯,虽然仅使“玉狐”略感疼痛并未受伤,但却使得她身形迟顿招式略缓,险些被李玉龙的爪势抓中左肩。
原来潜隐至两人激战之处的四名姑娘,眼见激战中的两人,身形迅疾忽纵忽移忽闪忽掠看得四女眼花了乱,自知功力低微毫无能力加入战团围攻,因此只得躲在一旁在旁默望。
但是久观之后,却发现那位解救众女的青年恩公,攻势逐渐减弱且反被妖妇连连击中身躯,因此已开始为恩公担忧了。
可是众女皆自知功力低微,毫无能力加入战圈助恩公解危,因此只能在旁干着急,但是其中一女突然灵光一现,立即告诉同伴拾取地面碎石伺机遥击妖妇,一可助恩公一臂之力,二可为众女出口气。
全神贯注激战中的两人,皆未曾注意有四女隐身在附近,因此在闪掠纵移中时时背对四女,而使四女有了可乘之机,于是“玉狐”便被偷袭击中了。
虽然一块碎岩并未对“玉狐”的身躯造成伤害,但是却使她内心中感受到威胁,而且须分心注意是否尚有飞击而至的岩石?
如此一来当然使“玉狐”的身形及招式,已然受到牵制迟顿不少,因此又被李玉龙抢得先机猛攻,使得“玉狐”杨玉妃再度遭劲疾攻势逼得落于下风了。
“玉狐”杨玉妃心中焦急且怒,眼角斜瞟后已然望见有数女躲在巨岩后,因此突然退出战圈迅疾扑攻四女。
然而四女心中俱是充满仇恨,眼见妖妇疾扑攻至,竟然毫不退缩的同时尖叫迎扑,恨不得将妖妇凌迟分尸,报仇雪恨!
可是四女中功力最高的一人,也仅是二流之上不到一流的身手,其余三女则介于二、三流之间,因此岂是功达甲子的“玉狐”对手?
双方迅疾相迎各出狠招,霎时便听一声惨叫及一声痛哼,两女被掌劲震退,一女脑门遭重击命丧,一女则被脚尖踢中右胸,口喷血雾踉跄倒跌地面。
此时李玉龙也已凌空扑至,并且怒喝道:
“妖妇别在她们身上施狠,接招!”
“玉狐”杨玉妃闻声急闪,转身出招迎向凌空扑至的李玉龙掌势,但是被掌劲震退的两女可不管什么江湖规矩,咬牙切齿闷不吭声的再度扑击。
因此“玉狐”杨玉妃刚出掌与李玉龙再度交手时,右后方又有一道劲气狂猛攻至,而后背一女则双手抱着一块岩石狠砸,立时形成被李玉龙及两女围攻之势。
若在平时“玉狐”岂会将功力不高的两女放在眼内?但是此时要将功力及注意力,全都放在功力不弱且不畏拳掌的李玉龙之方,哪还有余力反击两女?
况且其中一女的功力也有二流之上,实也不容忽视,因此“玉狐”杨玉妃心惊之下立即斜身疾掠闪避两女的攻势、但已遭一股并不强的掌劲扫中右肋,一块岩石则砸至原先立足之地。
“玉狐”杨玉妃虽然未曾受伤,但已对她造成莫大的威胁,而且李玉龙再度追攻不舍时,功力较高的姑娘又扑至侧方趁机出手,另一女也又捡拾百块,伺机掷砸。
“玉狐”杨玉妃心中又怒又气,心知如此一来自己迟早会伤在三人围攻之下,以至命丧此地,因此暴然纵退数丈且怒叱叫道:
“住手!小贱种、臭丫头,你们岂可不顾江湖规矩,同时围攻?还有……哼!你们两人皆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竟然不知羞耻,赤身裸体的出现男人面前?而且还敢扭躯抬足,将私处尽现,让那小贱种看在眼内吗?”
原来其中一女仅穿一件掩裹前身双峰及小腹的肚兜,而另一女则是仅用两片破衫围裹双峰及下体私处,因此两女原就全身裸露大半之上。
而且当两女由侧围攻“玉狐”杨玉妃时,因不停的奔行移动及挥掌抬足,而且注意力全放在如何能伺机攻击妖妇,并未注意身躯上有何变化?
因此耳闻妖妇之言后,俱都惊愕的垂首张望,这才发觉因不停的奔行移动且挥掌抬足,身穿肚兜的姑娘,胸前一双尖挺的乳峰,皆已抖露出肚兜之外。
另一位姑娘则是不知在何时,围裹胸前双峰及胯间私处的破衫全然抖松坠失,已然成为一丝不挂的赤裸身躯,雪白结实圆滚饱满的一对乳峰,及双胯间茸毛稀疏肉隙紧夹的玉门私处尽现无遗。
两女乍见自己的羞耻之状,顿时羞得娇靥赤红全身发烫,羞急蹲身掩体,但是没想到突由另一方奔至一名泪水满面,也仅穿一件肚兜的姑娘,竟然悲泣尖叫着:
“死了……泣……泣……她们都因伤重且无药救治,现在都死了……泣……泣……妖妇!你将我们衣衫尽除的禁在寒洞内,如今……泣……泣……好多姐妹都死了,二十多人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了,这山腹又高、又寒且无出路,而且也无御寒之物及吃食,迟早皆要冻毙或饿毙在此。而且那条恶蛟尚潜隐在水潭内,不如何时又会出现吞噬我们?因此我们还怕什么?在乎什么?唯一在乎的是恨不得能将你粉身碎骨,以消心中之恨!”
羞急蹲身的两女耳闻同伴之言,顿时神色变幻不定的沉思着,其中那身穿肚兜裸露乳峰的姑娘,似乎已想通了众女处身的困境,因此立即站起身躯,竟然伸手缓缓解下身躯上唯一的一件肚兜抛在地面,使全身一丝不挂的裸露出一具柔白如玉的美妙身躯,并且神色严肃的说道:
“妖妇!女子虽以清白为重,宁死也不能使清白有失,但是如今本姑娘并不在意这位……恩公望见本姑娘的身躯,而且也不在乎能否生离此地了,唯一的心愿便是杀了你!因此你不必再妄想借此阻止本姑娘的复仇之心。”
另一名赤裸姑娘眼见同伴竟然伸手解下肚兜,且毫无羞惭之色的说着,心思疾转中已然羞瞟那位恩公一眼,终于也不顾羞耻的站起身躯,并且接口说道:
“对!对!如今死都不柏,还怕什么?而且小妹也不怕恩公望见小妹身躯,只要能杀了妖妇,什么都不在乎了,纵然以后能侥幸生离此地……小妹愿为婢、为妾,侍奉恩公,便无虑清白有失了,否则出家为尼,终老一生,也无须在意是否清白有失了。”
悲泣奔至的姑娘眼见同伴的行为,并且听清两人先后之言,心中也清楚众姐妹原本皆是全身赤裸,现在也只不过是多了一片遮羞之物而已,全身十之七、八尚是裸露无遮!而且皆已被恩公望见!其实早已是清白有失了!
确如同伴所言,除非是为妻为妾适身恩公,或是一死保住清白,否则只有终老一生了!而自己原本便有一死之心与妖妇拼命,因此还怕什么清白有失?
因此也默默的除下身上肚兜,行至两名同伴身侧,并且说道:
“涵姐、怡姐,小妹也陪你们!我们之中任何一人,只要尚有一口气在,不论是在天涯海角,也要杀了这妖妇,为自己及众位姐妹们报仇雪恨。”
“对!娜妹、怡妹!我们对天立誓,只要我们之中任何人尚有一口气在,便要尽所能诛杀这妖妇。”
就在此时,另一方又有数女奔至,竟是手执“紫玉令”的姑娘,驱策四名“九阴金钗”前来。
此时“玉狐”杨玉妃也已听清及望见众女言行,她们竟都不顾羞耻的一一现出裸躯,由此可知她们皆已心存不顾一切的要围杀自己。
不要命的人最可怕!那小贱种及贱丫头们,皆有不顾性命的拼命之意,自己又何必与她们拼命?若不及早离去必然会死在她们的围攻之下!
因此“玉狐”杨玉妃心中暗忖之后,已然有了心计,于是缓缓退身……
站立一旁未曾说话的李玉龙,原本便只存报仇之心,哪有心情看她们的赤裸身躯?因此双目皆是紧盯妖妇不离。
眼见妖妇缓缓移动身躯时,立时暴然前扑,双掌再度劈向“玉狐”杨玉妃,并且大喝道:
“妖妇,别想逃,纳命来吧!”
但是“玉狐”杨玉妃早已有了算计,竟然无意迎战的暴退离去,并且阴笑说道:
“咯!咯!咯!你们这些贱种,想要拼命围攻老娘?想得容易!老娘也不与你们费力打杀了,自有办法让你们全都命丧此地。”
“玉狐”杨玉妃阴笑声中身形已然暴退数丈,突然伸手捞起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婢身躯,往那片寒潭之方疾掠!
在后急追的李玉龙,不知妖妇为何突然会提起那具残尸?但是眼见她竟是掠往寒潭之方时,已恍然大悟的心知不妙,立即怒喝道:
“妖妇,快住手!你将恶蛟引出,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但是“玉狐”杨玉妃娇笑不理的续往前掠,并且猛然将手中残尸抛入潭内,才迅疾掠往另一方冰壁处阴笑叫着:
“咯!咯!咯!老娘就和你们赌上一赌,看看究竟是谁先命丧山腹中?”
李玉龙心急得紧追不舍,但是已然来不及阻止妖妇将残尸抛入潭内,因此掠至谭畔时,已眼睁睁的望着残尸迅疾下沉,虽不知她们口中所说的恶蛟有多大?多凶厉?但是凭恶蛟之力,能将岩洞碰撞得震崩塌陷,其凶厉已可想而知了!
因此李玉龙狂怒的再追击妖妇时,已大声叫道:
“诸位姑娘,莫接近寒潭!小心恶蛟……”
但是话未说完倏听水声哗然,李玉龙闻声惊急回望,只见潭水中已冒出一个头大如斗,额头上长有一只弯长尖角,精亮的双目如同两只大碗,巨口大张中尖森利齿张合不止的正吞噬着那具女婢残尸。
耳闻李玉龙叫声的众女,立时相继停身望向潭水之方,眼见潭水中突然冒出一只狰狞恐怖的巨首时,俱都骇然惊叫的转身散逃,全身惊颤的躲在巨岩后。
此时又见蛟首再升,已然逐渐现出粗有一人半合围的无鳞蛇身,两只粗有人身的巨爪搭至潭岸,水声哗然中,巨长身躯已窜出潭面三丈余。
“哞……”
倏然一声巨吼,骤然在山腹中回响,已见恶蛟双爪伸爬身躯逐渐冒出潭水。
顿时吓得众女更是骇然尖叫不止。
李玉龙眼见恶蛟的身躯竟然如此巨大!因此甚为心惊的立即喝叫道:
“快躲!你们快躲远些,莫要出来!”
而此时“玉狐”杨玉妃则是面浮得意之色,突然转身面对冰壁,并且屈身不知在摸索什么?
但是却见冰壁间突然张开一片方形冰门,现出内里的一个岩洞通道,随即见她没入岩洞内,冰壁石门再度复合为一体,若是不细心记住石门所在,不到片刻石门冰隙立将冰合无隙了!
且说山腹中的这条恶蛟。
这条恶蛟早在八百多年前尚只是一条孵化不久的幼蛟,随着母蛟由洞道出没荒山之中,任何凶兽皆轻易的成为两蛟食物。
直到有一年,母蛟被天生畏惧之物所杀,因此幼蛟畏逃回寒潭下的巢穴蛰眠不出,百年后,震天巨雷惊醒了幼蛟再度潜出山腹吞噬山兽裹腹,但从未曾远离巢穴附近山区。
逐年成长后,已大胆的逐渐远出百里之外,并且吞噬群居山区的“回鹘”族民,于是又如同母蛟一般被“回鹘”第一勇士执神物追诛,但是仅受重伤便潜逃回巢穴,再度蛰伏不出。
尔后也曾再度潜出巢穴,但是皆被手执神物的勇士吓返巢穴内。
月余前,每隔数日便有尸身沉入潭底,于是皆成为蛰伏百余年的恶较裹腹之物。
而那些尸身皆是被“玉狐”主婢掳捉,但不通汉言汉文的番人姑娘,因未能习练“凝血玄功”御寒而冻毙,为了不被人查出尸体,因此全被抛入寒潭内毁尸灭迹。
之后“玉狐”杨玉妃主婢不再掳捉番女,因此不再有冻毙的番女,当然也使恶蛟断了裹腹之物!
恶蛟原本的记忆中,潭岸尚有自己畏惧之物,因此不敢轻易冒出潭面,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实在忍不住先前一些美食的引诱,于是再度浮出巢穴寻找口食。
待冒出潭面时,往昔畏惧之物竟然不在了,而且在潭畔竟有平时吞噬的相同之物静坐不动,因此欢愉且轻易的吞食了三个正在趺坐行功的“九阴金钗”便又潜返巢穴。
可是今日再度现身欲吞食时,却遭原本可经易吞食的“人”合力攻击,于是展开一场激斗,但在狂怒追噬时,庞大且长的身躯连连碰撞冰壁,才使山腹中引起剧震。
尔后“玉狐”杨玉妃主婢被山腹震抖以及巨响声所惊,由密道进入寒潭所在的山腹内时,也已望见了正与五名“九阴金钗”拼斗中的恶蛟。
“玉狐”杨玉妃主婢惊见寒洞中怎会出现如此巨大的恶蛟?但是在惊骇中恶蛟已然转首噬咬向主婢三人,在惊急闪避之时,两名旧有的“九阴金钗”因神智已失尚不及闪躲,已有一人被恶蛟噬咬吞食。
于是“玉狐”杨玉妃主婢三人,与所余的六名“九阴金钗”再度与恶蛟展开了一场激斗,又被恶较连连吞噬及咬死两名“九阴金钗”。
尚幸因恶蛟时时用额顶弯角顶挑攻击,因此也已连连撞击冰壁及地面,终于因剧震而使上方原本便有无数岩隙的岩顶,因连连剧震使岩隙龟裂得更为严重,终于支撑不住的崩塌坠落,当然也使上方寒洞内的姑娘同时坠落,但是恶蛟也因此惊吓得潜返巢穴。
而现在,恶蛟便是被抛入潭内的残尸血腥味,又勾引得食欲大增吞噬了残尸,且意犹未尽的再度冒出寒潭。
此时李玉龙见巨蛟现身,唯恐功力薄弱的众女遭恶蛟噬咬,哪还有追逐妖妇之心?因此立即喝叫众女隐躲,但也因此引得恶蛟望向李玉龙,怒吼一声后,已巨口大张的骤然咬向李玉龙。
李玉龙在深山久居十年,常与凶兽缠斗习练“混元罡气”,因此心知如此庞然巨物,定然皮坚肉厚不易伤及,而且纵然伤及它皮肉,不但无法除掉它,更将引发它的凶性,因此唯有一举伤及它要害,才有可能击退它逃返潭内。
而虫兽之类的要害不外乎双目及内腑,但身上并无锋利兵器,又如何能伤及它坚皮内的脏腑?因此唯有攻击它明显的碗口大双目!
于是当恶蛟张开森森利齿的巨口咬至时,李玉龙已暴闪避开,并且顺手在地面拾取了数块棱石,再度落至一块巨岩上。
恶蛟噬咬落空,顿时四只巨爪伸爬带着七丈多长的粗巨身躯冲向李玉龙立身之处。
李玉龙早已提聚了全身功力应变,双手皆凝聚真气行,顿时疾窜迅疾追咬住一女。
就在那名姑娘凄厉惨叫声中,李玉龙也已惊急暴掠而至,“混元拳”狂猛的击向恶蛟左颊。
恶蛟左目已盲,自是未见到左方有“人”掠至,待左颊骤然遭击,立即转首张望,竟是伤了自己的“人”因此巨口一张,抛出口中之物,迅疾咬向往下坠落的仇敌。
于是李玉龙凭着身小灵活之利,迅疾纵掠闪避恶蛟追咬,双掌则连连施展出浑猛强劲的“混元拳”及“巨灵掌”忽拳忽掌,狠猛遥击向恶蛟头部及胸腔要害之处。
恶蛟身躯庞大笨重,转动不灵活,当然甚难追咬到大仇“人”,因此更是狂怒得狂猛冲撞,甚而用额顶足有两尺多长的弯角拱顶挑按,且不时冲撞至冰壁,撞得冰壁散坠四溅。
神色惊骇悲急的三名姑娘,围立在被恶蛟咬伤,奄奄一息的同伴身侧泣声不止。
突然其中一女手执“紫玉令”奔向默立不动的三名“九阴金钗”面前,又怒又泣的叫道:
“你们快去助恩公攻击那条恶蛟!”
“九阴金钗”未曾驱策时俱是呆滞默立不言不动,但是一经驱策便毫不畏惧生死,迅疾施展全力疾狠攻击,因此立使恶蛟遭至围攻,已然无法专注追咬李玉龙了。
李玉龙喜获力助已得喘息之机,立即拾取数粒棱石备用,倏然一声惨叫乍响,一名金钗已被蛟爪抓压血肉碎裂,立即命丧。
当恶蛟巨口大张的追咬向另一名金钗时,也正是李玉龙取妥棱石由右方疾掠而至,因此正巧与蛟首相对迅疾迎撞。
李玉龙眼见蛟首迎面冲至,虽然那只弯长独角迎腹疾刺而至,但是也正是近距攻击蛟目的大好时机!
因此心中一横、骤提全身功力,身躯略斜,双手疾抱蛟角,脚尖则灌注功力劲疾狠猛的踢向蛟目。
恶蛟追咬地面上的“人”时,独目也已望见“仇人”由前方迅疾扑至,顿时顾不得追咬地面上的人,但也来不及仰首噬咬,因此立即巨首微沉以独角猛然挑撞向仇人。
说来时长,但实则是在刹那间发生,双方迎撞之势疾如电光石火,突听李玉龙闷哼一声,面上神色甚为痛楚,但是双手已紧紧抱住独角,而且右脚尖已踢入蛟目内两寸余深。
“哞……哞……哞……”
倏听恶蛟狂哞数声,骤扬巨首,将李玉龙挑飞空际,接而痛楚得哀吼连连,且狂乱的在山腹中奔窜顶撞.巨身翻绞长尾乱扫,较先前更为狂烈!
被蛟角挑飞的李玉龙凌空飞撞至一面冰壁,接而反弹飞坠,但在白色冰壁上已留下明显的腥红血迹。
而此时,恶蛟狂乱的奔窜碰撞翻滚乱扫,似乎痛意消减不少且甚为疲累,才逐渐平息奔窜之势,伏在棱岩堆中低哞连连。
且说惊骇乱奔尖叫不止的裸身姑娘,突有一女眼见一面冰壁间有一个被巨蛟撞破的冰隙,内里竟然有一个岩洞!顿时欣喜无比的钻入冰隙岩洞内。
冰隙虽窄,但内里岩洞却有一人多高,而且数丈深的洞顶上,尚有一粒溢射出柔和白芒的亮珠。
钻入洞内的姑娘,只想到躲在洞内便能保住性命,哪会想到洞内为何会有人工镶嵌的照明亮珠?但是她并未因自身已安全便忘了同伴,于是在冰隙口连连呼唤尚在惊叫闪躲恶蛟的同伴。
可是刻余后仅招至另一名同伴,其余的同伴及金钗全然不见了,而且外面竟然已是寂静得毫无一丝声音!恩公呢?恶蛟呢?
两女虽然已安全无虑,但是依然骇色未消,全身微颠不止,并且尚不敢钻出冰隙外涉险。
但是过了不知多少时光,两名裸身姑娘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忧急与疑惑,大胆的钻出冰隙,在碎岩及碎冰凌乱散布,以及血腥味充斥的山腹中,惶恐悲急的寻找恩公及同伴。
在整个山腔中寻找了半个多时辰,看到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残尸,使得两女满面泪水纵横悲泣不止,并且终于在一面冰壁前的一堆棱岩及碎冰中,寻找到昏迷不醒的恩公。
只见恩公雄壮结实肌肉垒垒的腹部,有一道四寸多长半寸深的伤痕,溢流出不少血水。
尚幸因山腹中酷寒已然干硬不再流血了,于是两女又喜又泣,一左一右的抱搂着恩公返回冰隙岩洞内。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李玉龙终于逐渐清醒了!睁眼张望后,已看见身侧满面泪水但浮现出欣喜之色的两女,思一会儿后突然挺身坐起,顿时腹部剧痛得全身一颤,才见腹部包扎着一片破衫。
“太好了!恩公醒了!”
“恩公你还好吧?伤口还痛吗?”
“哦!我没事!你们?还有的人呢?那妖妇呢?还有那条恶蛟?”
“泣……泣……其他人都死了!但却找不到妖妇的尸身。还有……”
“恩公!那妖妇好像早已由不知在何处的密道逃走了。恶蛟则是又潜入寒潭内了。对了,恩公,你看!”
那鹅蛋脸姑娘突然话声一顿,由身侧取至一柄怪异的乌黑长物笑说道:
“恩公,这洞里底端有一个老道坐化的尸身,并且在石壁上刻有一些字迹,说明这支怪兵器是巨蛟畏惧的神物耶?”
李玉龙闻言,这才想起三人处身之地竟是个岩洞,而且洞顶尚嵌有一粒明珠为光,可见此远古山腹不知在多少年前便已有人出没。
再伸手接过那姑娘手中乌黑之物,竟是一柄前尖后阔的怪异皮鞘,皮鞘上刻着一些怪异图案及看不懂的怪字。
握着鞘头上的把手缓缓抽出鞘内兵器,竟然是一支通体乌黑上体成形﹑约有两尺长﹑有山形异兽头护手,前尖后阔﹑像是一支略带菱形的细长三角箭镞怪兵器。
李玉龙好奇的细望片刻,便又朝两女问道:
“你们说,有位道长坐化?”
两女闻言,立即连连颔首,并且说道:
“对!对!就在洞底。”
“恩公,贱妾带你去看。”
仅有六、七丈深的洞底,果然有一具盘膝趺坐但全身已然冰僵的道长,在右侧石壁上尚有一片削平的岩面,上面刻写着:
贫道阴山玉清宫天衍,三年前缘入此洞,于潭畔见一身穿签销手执怪兵器番人全身冰冻而亡,心生不忍厚葬离去。年余后山区中恶蛟肆虐,番人惨遭吞噬。由番人口中知晓昔年有勇士执神兵降蛟,但勇士不知去向,后由神兵形状恍悟山腹冰冻番人乃勇士,故返回此洞挖出神兵诛驱恶蛟潜入寒潭。然贫道难抗寒水,不支而还,故隐修山腹,镇蛟神兵名降魔镞。字留后者,蛟未除莫携镞出洞。
唐乾元二年
后面尚有天衍道长隐修时,以“玉清剑法”为基础再融汇各门各派的一些精奥招式,研创出的一套“降魔镞二十四招”。
话锋且转向山腹外!
在谷地中的“血燕”周雅琪、小荷、小梅、小秋、小冬五女,在小山洞中休歇时,俱是神色忧急默然无语的望着洞外雪地。
但是“血燕”周雅琪芳心焦虑无比,且忍耐不住的又起身步出洞外。
而小荷四女似乎也早有此意,因此也同时随后步出洞外。
就在五女欲商议如何分散重新寻找之时.
突见山崖之上似乎有一道女子人影疾掠而去。
“噫?你们看……”
“啊!有人……有个人影掠走了!”
“什么人?是不是龙郎……”
“咦?不对!好像是……是个女人的身影,莫非是龙郎尾随的女子?”
“哎呀!山崖崩陷……现在又有女子飞掠离去!山崖陡壁内定然另有玄奥,我们快去找找看。”
于是五女顿时满面欣喜之色的迅疾掠往山壁之方,寻找有何隐秘的山洞?
而此时的山腹内!
李玉龙正手执“降魔镞”与两女在四周冰壁间仔细寻找妖妇脱身的密道,但是久寻之后除了厚实的冰壁,以及被恶蛟独角撞裂冰壁现出的岩石外,并未寻到可通行的洞道!
但是李玉龙回想妖妇将婢女残尸抛入潭内后,迅疾左掠至一方冰壁前,尔后便因与恶蛟缠斗未曾注意她,从那时起便不见她踪影了!
因此李玉龙细思之后,立即掠至妖妇曾站立的冰壁前细望,果然发现冰壁上尚有一道浅浅的方形冰隙未曾复合,似乎便是密道所在!
突然!站在李玉龙身后的两女之一,竟好奇的蹲身望着冰壁下方突出的一块岩石,并且疑惑的说道:
“奇怪?这冰壁附近的岩石全被冰层覆裹,唯有这块突石不但无覆冰而且甚为光滑。莫非是……”
好奇的伸手推搬后,果然可活动上推,霎时,便听冰壁内闷声轰响,并且也见那片方形冰壁微微震抖,果然缓缓侧张的现出了一片岩石方门,内里便是一条有石阶的上行洞道!
“啊!有出路了,太好了……”
“恩公!我们有救了!”
李玉龙此时也甚为欣喜的回首笑望两女,并且说道:
“两位姑娘,洞道内里不知是否有危险?在下先行探路,你们紧随在下身后。”
两女闻言,立即应是,于是三人便小心翼翼的往上缓行,但一路无险,终于行至一扇已张开未闭的石门前,踏入原本通往寒洞的洞道中。
“咯,咯!脱险了!终于离开下方那又酷寒、又危险的山腹了,那恶蛟再也不能伤害我们了。”
但是李玉龙闻言,顿时一怔!突然想起天衍道长的留言,因此沉思一会儿后,立即朝两女说道:
“两位姑娘,此地已甚为安全了,不过……在下想凭此‘降魔镞’去诛除那条恶蛟,因此两位姑娘可自行寻路脱困吧。”
李玉龙话声一落,也不管两女有何反应,立即又由秘道行至下方山腹,并且迅疾掠至寒潭处。
只见寒潭水面不断的涌溢出刺骨寒气,伸手触摸,冻肌欲僵,可见此潭水较冰雪尚酷寒近倍,但是不知为何如此酷寒的流水却不会结冰?
李玉龙沉思一会儿后,顺手将“降魔镞”插在腰带间,然后行功周天将灸热的“九阳神罡”提至极顶,使身躯内外涌升出炙热之气,然后再伸手触摸潭水,果然便觉仅是略有凉意而已。
于是李玉龙毫不犹豫的纵入潭内,逐渐下潜时也已仔细环望潭壁四周景况,只见潭水下方的洞道斜伸而下,并且与潭面相同,也是一个有两丈余的圆洞,似乎是一条流水冲激成的古洞。
续往下潜有五丈余深时,突然水势汹涌上冒且更为酷寒,尚幸李玉龙能的“九阳神罡”乃是由内往外散出炙热真气,因此虽被更为酷寒的潭水冲激,肌肤虽觉寒意但身躯内反而甚为舒适。
突然眼见下方丈余处,骤然折转平行,并见下方另有一个约有三丈宽阔的岔洞,正不断涌冒出酷寒水流,不知该续往下潜或是转入岔洞内?
但是仔细观望岔洞后,却发现岔洞口四周棱岩突显,不像是恶蛟时常进出之处,因此续又往前游入。
通过岔道尚不到一丈远,水势已转为平静,并且突然往上斜升,心知可能距恶蛟巢穴不远了。
果然续游片刻,忽听前方传至恶蛟的低吼声,顿时心知确实已找到了恶蛟巢穴,于是小心翼翼的往上缓升,以免遭恶蛟突然窜至噬咬!
但是此时的内心中也甚为紧张,万一自己除蛟不成,反而命丧此地……可是若不涉险除蛟,万一以后恶蛟窜出山腹,那么周遭百姓岂不是……
内心矛盾至极,但是细思一会儿,终于还是一横心,身形已骤升而上……
且说“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姐妹四人,望见有一女由崖顶疾掠而去,因此立即由山谷侧方疾掠登临崖顶。
但是姐妹五人登临崖顶时,早已不见那女子的踪影,因此急忙掠至那女子现身之处细查,果然发现崖顶的积雪上,有数个相隔四、五丈远且仅有寸余深的足印,可见那女子的功力甚高。
随着足印往来处细寻,果然又发现了一些相隔三、四丈的足迹,而且是由崖下上来的。
但是五女本就是在谷地中久寻及休歇,并未曾发现有人由谷外前来,而且爱郎的踪迹便是由崖顶断止的,因此崖壁间甚有可能另有玄奥!
于是姐妹五人心中欣喜且急切的立即研商,将人手分配妥当后,开始由崖顶、崖壁及崖下的坠岩落雪附近,仔细寻找有无那女子曾隐身的岩洞?
姐妹五人仔细的搜寻两刻之久,突听攀在岩壁三十余丈高处查探的小秋,已惊喜的大叫道:
“有了……有了!你们快来看,这里有道岩隙,并且有凿修过的痕迹,可见内里必然有人迹。”
“啊?真的……太好了,大家快上去看看。”
“小秋,你别急,等我们到了,再一起进去。”
“小秋,小心些,不急在片刻,大家一起进去探寻。”
于是众女皆狂喜的顺着一些突岩缓缓攀爬.而此时小秋已由怀内取出一颗平常使用做照明的精亮明珠,先钻入可容一人斜身进入,起伏曲折不定的岩隙内。
进入不到四丈深,便到了一处宽大的岩洞中,只见洞内地面散布着不少巨岩,有些尚是新近崩坠的。
岩洞约有三丈宽五丈余深,在上方四丈多的高处,便逐渐缩窄复合成一道岩隙,但是已然狭窄得无法进入。
再仔细观望,果然在一块约有两人高的巨大岩石后方岩壁,发现岩壁底端贴地之处,另有一个半人多高一人多宽,且曾凿修过,可供人蹲行入内的岩洞。
此时周雅琪及小荷、小梅、小冬四女,也已先后进入岩隙,迅疾到达宽岩洞内,并且在环望岩洞内的景况时,已循着小秋的指引望见了那个矮洞,因此皆欣喜无比的便欲钻入小洞内。
但是倏听小洞内传出阵阵轰声,霎时便觉身处的岩洞剧烈震抖,岩壁抖动不止中已有碎石坠落,顿时惊得五女急忙运功护身。
尚幸不到片刻轰鸣声便已逐渐低沉,岩洞也不再抖动的缓缓静止,才使五女骇色渐消的松了口气。
身为大姐的“血燕”周雅琪,待剧震已止后,沉思一会儿便正色说道:
“四位妹妹,咱们姐妹间的情谊,如今已亲蜜得不分彼此,只因姐姐年龄略大,且承蒙四位妹妹不弃,尊称为大姐,因此姐姐也不客气的明说了,此岩洞内里尚不知是何等景况?也不知是否有凶险?因此依姐姐之意是将我们分为两批,一批在……”
但是话未说完,已听小荷抢口说道:
“琪姐,咱们姐妹间的情义深浓,确实已不分彼此了,而且在姐妹的内心中,皆已将龙郎视为终身倚靠,因此皆不畏风雪酷寒,忍饥耐寒的陪着龙郎在荒山峻岭中跋涉,如今龙郎行踪不明,姐妹们惧是心焦担忧,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线索,大姐你怎忍心让姐妹中的某些人留在外面?忍受着内心中的耽忧及煎熬?因此,要去便大家一起去才是正理。”
“对……对!大姐,大家一起进去。”
“就是嘛,大姐你行行好!莫要让姐妹分开,纵然有何危险也可互倚互助,万一有什么性命之危,那也是我们姐妹的命了,绝不会怨天尤人的。”
“血燕”周雅琪闻言,默默的望着四女满面央求及期待的神色,心知甚难劝止某一人同行,因此终于颔首说道:
“好吧,大家就一起进去吧,但是途中皆要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喔!”
“是……是!大姐放心。”
“大姐,你真好。”
“太好了,大姐别耽心,小妹会小心的。”
“还是大姐疼我们,那么大家就快进去吧。”
于是姐妹五人,便依序蹲身钻入洞道内,顺着曲折起伏不定忽宽忽窄,而且不少地方皆有人工凿修过的痕迹,因此更笃定的往洞道内深入。
且说另一方!
李玉龙小心翼翼的由水洞中浮升,并且已将腰际“降魔镞”执在手中,警戒恶蛟可能突如其来的攻击。
续往上升丈余时,竟见上方闪烁着光怪陆离的五彩光华,似乎即将到达水面,但却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光芒闪烁?
正欲冒出水面时,倏听上方传至恶蛟的怒鸣巨声,并有重物奔窜而使岩壁震抖,震得洞内寒水汹涌波抖。
李玉龙心知若不及早脱出水洞,尚留在水中,定然对自己甚为不利,因此须趁恶较尚未冲至,便应及早升出水面。
于是立即暴窜出水,霎时被耀眼的五彩光华刺得眼前发花,因此急忙探扬手中“降魔镞”护住身躯,待冲出水面时,已依稀见到丈余外便是岩地,立时身躯暴然斜掠,终于踏至地面上。
脚尖刚落地,已听左方传至恶蛟的怒哞声,循声望去只见那条恶蛟,正盘卷在一片闪烁出五光十色的晶亮怪异矮树丛中,不停的移动盘卷身躯,似乎畏惧着什么?
李玉龙怔望着恶蛟巢穴,眼见又是一个仅有上方山腹三成大的小山洞,而且山腹四周岩壁及地面上,长着一丛丛约有人高,闪烁出不同光华的晶亮怪石,而且尚有一股清香味充斥。
但此时哪有闲情细望?立即行功调息,默默盯望着恶蛟,准备与恶蛟一决死战。
一人一蛟相对片刻,李玉龙终于跨步前行,逼近恶蛟,而此时的恶蛟双目已盲;虽然看不见李玉龙,却已感应到甚为畏惧的“降魔镞”逐渐接近。
但是巢穴中并无其它的通道可退,因此已然凶性大发的狂哞一声,巨大的身躯已窜向李玉龙,血盆大口怒张,森森尖齿巨口已狂猛的咬向李玉龙。
恶蛟双目已盲,而且洞中清香味充斥,使得恶较嗅闻不到李玉龙的体味,只能凭着对“降魔镞”的灵异感应,辩明方向噬咬。
因此李玉龙手中“降魔镞”挥击中,身躯已迅疾往左斜掠,轻而易举的便闪开了恶蛟巨口,而且身躯斜掠时,手中已贯注真气的“降魔镞”已顺势划过它面颊,霎时便见原本坚硬无比的蛟皮,竟然已被割裂一道近尺长的伤口,腥臭血水劲疾喷流而出。
李玉龙没想到此柄乌黑无光毫不起眼,且看来并不锋利的“降魔镞”竟然能轻易的将坚硬蛟皮割裂一道伤口,怪不得那位天衍道长的留字中,注明“降魔镞”乃是克制恶蛟的神兵。
心中欣喜得立时精神大振,心知恶蛟虽凶悍,但双目已盲且又遭创伤,一击不中必然会狂怒转首续追,但也心知恶蛟身躯大转身迟缓,甚为有利自己闪移攻击。
因此身形暴掠,避开恶蛟的冲势后,再度斜旋冲升数丈高,随即便凌空下扑,手中“降魔镞”已劲疾凌厉的刺削向蛟颈要害。
皮厚骨坚的蛟身连棱岩皆不易刮伤,然而却禁受不住“降魔镞”的锋芒,因此在李玉龙身形迅疾飞掠且劲疾凌厉的刺削中,蛟躯已被“降魔镞”连连刺削出十余处伤口,顿时痛得恶蛟狂哞怒吼,身躯狂窜巨尾乱扫,一双前爪也胡乱抓扒,巨首也随着李玉龙手中的“降魔镞”灵异之气,东摇西晃,移动不止的追咬连连。
李玉龙虽然用“降魔镞”连连伤及蛟身,但也心知恶蛟身躯庞大,除非能伤及它要害,否则仅能使它受皮肉之伤而已,甚难在短时间诛除它,万一遭它逃窜出巢穴外,岂不是再难追诛它了?
但是它的要害在首、颈及胸腹之处,又岂是可轻易接近?除非要冒险窜至它巨首之前,才有可能刺削它要害。
李玉龙心思疾转后,立即不断的凌空下扑,诱使它不停的仰首追咬,或是以独角顶挑。
禽兽便是禽兽,仅会仗势天生的厚皮坚骨及凶性.又岂会值得勾心斗角善用心机?
因此李玉龙连连诱引刻余,激得恶蛟更是狂怒的连连巨吼.已分不清敌人在何处?只是不停的胡乱仰挑巨首,且双爪乱挥乱抓,身躯乱窜中,更将地面丛丛晶石碰撞踩踏得断裂迸飞,凌乱不堪,但是恶蛟身躯竟然也被那些不同色彩的长条晶石,割刮出一条条的伤痕!
倏然,李玉龙已窥准机会,身形疾如电光石火般的掠至蛟颈之下,尚不待恶蛟垂首追咬,手中早已灌注了十成功力的“降魔镞”已然劲疾凌厉的狠狠刺入蛟颈下方一片泛白的软皮内。
恶蛟骤遭重创,顿时狂哞一声,身躯骤然狂窜腾起,并且狂乱的盘绞追咬双手执镞往下割削的李玉龙。
李玉龙被蛟身内喷出的腥血喷染全身,眼见崩撑开的蛟胸内已可望见内脏,顿时欣喜的双脚蹬踹蛟身,暴然退开。
就在此时,恶蛟左前爪骤然疾抓而至,李玉龙暴然倒纵的身躯已然闪避不及,只得急挥“降魔镞”狠击向蛟爪,并且利用反震之力增快退势,霎时惊险的由蛟爪下方窜开。
但是蛟爪也是由上而下的劲疾抓至,巨大且尖森的一支尖爪已由他大腿处划过,竞然连“混元罡气”也抗不住粗钝爪尖,已将他大腿划裂一道尺余长两寸余深,已然见骨的伤口,立时血如泉喷流。
李玉龙痛得浑身一颤气机立散,身躯已斜坠向地面,刚落至地面时又见恶较已巨口大张的追咬而至。
真气已散,尚来不及提气行功,只得立即斜窜翻滚躲至一块巨岩后,险险的避开了蛟吻,并且迅疾点止腿上血脉,止住溢流不止的血液。
恶蛟连遭重创,但又抓咬不到敌人,更是凶性大发,狂怒的晃动巨首!并且用额上独角胡乱顶撞,四爪伸张抓扒,巨尾四处狂扫,已将并不大的山腹撞得轰然震抖,棱岩、晶石崩飞四射,且连连飞击中李玉龙的身躯。
一些棱岩击中李玉龙身躯时,仅是皮肉痛楚并无大碍,但是那些五颜六色形状不同的晶石碎块,飞击中李玉龙的身躯时,竟然能将他肌肤击出一道道的伤痕,可见那些晶石甚为坚硬,棱角也甚为锋利不弱于宝刀宝剑。
李玉龙狼狈的四处闪避飞射的棱岩及晶石时,突见蛟首疾伸弯长独角已劲疾顶撞而至。
原本欲斜掠闪避,但心中思绪一闪而过,心中一狠,竟然双手紧握“降魔镞”提聚了全身功力,不闪不退的观准蛟首,劲狠的刺向它左眼眶上方的左额内。
就在短暂的刹那间,李玉龙的身躯虽未被蛟角顶刺中,但也已被有如万钧之力的蛟首撞及,顿时撞得他全身剧震凌空飞出,眼冒金星脑中轰然,口中也已喷出数口鲜血化为血雾散飞。
恶蛟骤遭“降魔镞”刺入头额要害内,顿时巨哞悲鸣一声,倏由蛟口内喷出一粒火红之物,劲疾的飞击向脑中昏沉,凌空飞坠的李玉龙。
李玉龙神智昏沉迷蒙中,只觉一团火红炙热之物迎面飞至,本能的急抬双手阻挡,但是体内真气被剧撞之力震得四窜难聚全身泛力,霎时只觉一团炙烫软滑之物穿挤过双掌缝隙迎胸撞至,已然无能闪避了。
胸口骤道那火红炙烫之物撞及,顿时胸口剧痛全身一震,使已然受创的内腑更是雪上加霜伤势更为加剧,再度连连喷出数口血雾,脑中轰然眼前发黑的立时昏迷。
巧之又巧的是,凌空震飞冲势未止的李玉龙,被火红的蛟丹剧撞,伤势加重,张口连连喷出血雾时,那团软红蛟丹竟因冲撞及李玉龙胸口,被反震之力震弹而起,且因冲势未止,竟然冲入李玉龙连连喷出血雾的口内。
蛟丹原本便是温热软滑之物,当冲入狭窄的口喉之内时,李玉龙的身躯恰巧已撞及岩壁,使得震飞的身躯骤然一顿而下坠,但是那粒蛟丹却被未止的冲势,冲挤成一道软长之状,迅疾冲滑入李玉龙腔内。
而此时恶蛟左眼眶上的额头,遭“降魔镞”深刺入脑内尺余深,已使它形同疯狂般的狂乱奔窜四撞,更使“降魔镞”撞顶深达镞柄护手处。
再加上胸腔要害已然被割裂一道长伤口,且因狂乱奔窜碰撞,也已使一些内脏挤压外溢受创不轻。
但是也因恶蛟巨大身躯狂窜四撞,竟然震得山腹轰然震抖棱岩崩坠。
倏然!地面岩地龟裂,并有酷寒冰水由底端冲喷而上,接而无数裂缝逐渐扩大,立使地面岩石崩裂,有如山崩地裂般的往下掉坠,并听水声哗然,水柱冲喷飞散如雨……
话转回头再说另一方。
“血燕”周雅琪及小荷姐妹四人,相继钻入小岩洞中往内深入,仅下行不到两丈续又进入另一个大岩隙内,已可顺着两人宽一人多高的曲折岩隙往下前行,而且岩隙愈来愈宽阔且愈来愈高大,终于进入一个高大山腹中。
“噫?好大的一个山腹!”
“啊!你们看!竟然有木柱、布幔……还有不少日用之物及……还有好多女人穿的衣衫耶!”
“大姐!这里一定是方才那女子的隐身之处,说不定龙郎就是在……”
五女惊异的在木柱、布幔分隔成的一些隔间中细观时,突然山腹急剧震抖,碎岩如雨坠落,并听震抖轰鸣声中,竟然依稀听见有一些女子的惊叫声传至!
“啊!有人……另一方有女人的声音!”
“嗨!那一边有一个洞道耶!”
“快!快去看看,说不定就是龙郎在那里……”
五女循声望见对面岩壁处另有一个山洞,顿时惊喜无比的立即掠往对面的洞道内,顺着洞道往前疾掠。
途中当然也已遇到一堆堆的坠岩阻路,但也一一由顶端山石缝隙攀过另一端,然后续往前深入,但是此时已无女子之声传至了。
当五女又掠至一堆坠岩前,且如先前一样相继攀爬过岩堆,率先前行的“血燕”周雅琪及小梅已先攀过岩堆,小荷及小秋随后攀爬,小冬则尚在另一方。
倏然由洞道另一方传至轰然巨响,接而岩洞骤然狂震抖动,霎时岩堆震抖散滚,而顶端也有巨岩迅疾坠落,一且听惊呼惨叫声相继响起……
再提侥幸生存的两名裸女。
当两女眼见恩公竟然不顾自身安危,要凭一己之力再度进入下方山腹诛除恶蛟,因此俱都惊急的欲开口拦阻,但是尚来不及阻止,便见恩公已迅疾掠入洞道而去,因此只得再度行至下方秘道口静立外望!
时光如蜗步,似乎等了好久好久也不见恩公浮出潭面,因此两女耐不住芳心中的焦虑,搬了一块岩石顶住门缝,才行至潭畔默望。
又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地底轰然震鸣,并见潭水骤然滚涌翻腾,接而水柱冲升数丈散落四溅,岩地也开始剧震、抖动,顿时吓得两女惊叫奔逃入秘道内隐躲。
剧震连连不止,山腹顶端落石如雨,坠撞地面碎裂四散崩飞,并见潭水连连冲喷散坠,吓得两女悲急尖叫不止,并且甚为耽心恩公的安危。
历时片刻剧震方止,仅余地底尚未息止的轰鸣声,但是却见那片潭水竟然消失不见了。
两女惊怔得急忙奔向潭畔张望,只见潭水全然流失不见,仅余一个涌升出阵阵酷寒之气的深幽黑洞!
深洞下方逐渐寂静,但是却在涌升的寒气中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淡谈的清香味!
“咦?涵姐!这潭水怎么都不见了?不知恩公他是否安全?那只恶蛟……”
“我也不知道……娜姐!小妹想……想下去找恩公!你要不要随我下去?”
“啊?下去?不行……不行……下面还有恶蛟,如果那恶蛟又窜出来,那么我俩岂不是要……”
“娜姐!虽然我们已寻得秘道可通往上方洞道中,但是是否能安全脱出山腹外,尚不知晓?万一尚有不知何在的另一条秘道才能脱困,但我们又找不到,那岂不是便要在此寒冷山腹中冻毙或饿毙?因此倒不如冒险下去一探,说不定恩公已诛除了恶蛟,只是……”
“啊?恩公……对耶!下面发生如此巨大变动,但是到现在尚未听见恶蛟动静,而且血腥味如此浓重,必然是恩公已诛杀了恶蛟,可是恩公……对!对!涵姐!我们快下去寻找恩公……”
娜姑娘话声未止便欲往下攀爬,但是那位涵姑娘却又急忙制止并且说道:
“娜姐姐且慢!下面幽黑无光,我们应先寻得照明之物……对了!原来曾藏身的那个山洞顶端有明珠,我们去挖下来!”
于是刻余后,两女已有了明珠为光,相继攀入寒冷的潭洞内,缓缓下攀时只觉愈来愈寒冷,尚幸两女自幼生长在寒冷之地较能抗寒,而且皆习有“凝血玄功”因此尚能忍受。
约有一刻,只觉下方的血腥味更为浓重,并且听见有阵微弱的流水回响声传至,似乎即将到达底端了。
果然,不多时两女皆已攀落至底端,已见潭洞突然折转平行,于是顺着洞道往内急行深入。
才行有三丈左右,便已行至底端,站在一片峻岩堆中,却被棱岩缝隙下方涌升出的血腥味,充涌入鼻令人心呕,这才发现棱岩缝隙下方,竟然有一些乌黑之物!
“啊?是……是…娜姐姐!那条恶蛟竟然压在这些棱岩之下动也不动,看来确实已……”
“涵姐姐,快经噤声!你听……”
“咦?听什么……”
但是娜姑娘突然伸手遮捂她檀口、并且聆耳细听之后已狂喜的叫道:
“听见了!听见了!涵姐姐,一定是恩公的声音。”
“对耶!我也听见一些呻吟声了,定然是……”
此时那位娜姑娘,突然由一片岩壁及地面棱岩堆的一道窄缝钻入,接而便听她惊异的大叫着!
“涵蛆姐你快过来看!好漂亮喔!好多五颜六色的亮丽光彩呢!”
此时涵姑娘也已钻过岩隙,霎时只见立身在一个闪烁五光十色光华的小山腹中,而亮丽光华竟是由上方两丈余高的岩壁四周,由一些矮树丛状,且各有不同颜色的怪异晶石闪烁出来的。
两女俱是目瞪口呆的怔楞张望时,突然又被一阵低微的呻吟声惊醒,立即回过神来的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上方数丈高的岩壁四周,尚有一些突出的岩地,而且是新近崩塌的景况。
两女早有此经历,且依恶蛟尸身被压在一些棱岩下的情况,因此心知上方可能原本是片岩地,却因剧震龟裂塌陷,而剧震的原因可能便是恩公曾在此与恶蛟激斗所造成的!
于是两女狂喜的顺着呻吟声,小心翼翼的爬至上方突岩,续又随着呻吟声寻找恩公,终于在一面岩壁下方,两株如同矮树丛的亮丽晶石中,找到了浑身伤痕累累但血迹已干的恩公。
只见恩公全身火烫且昏迷不醒的嗌语不断,因此两女又喜又泣的呼唤连连,可是皆无法唤醒恩公。
突听涵姑娘恍然大悟的脱口说道:
“哎呀……娜妹妹,莫非恩公纵入酷寒冻肌的寒水内后,被寒气侵入体内,而得了寒症,所以全身发烫昏迷不醒了?”
“啊?对耶!记得小妹幼年之时,曾在寒冬之季得了风寒症,情形也是如此呢!那……那……可是我们又没有治病药物怎么办?”
其实李玉龙虽然也曾遭剧震撞伤内腑,但是尚不至于伤得全身发烫昏迷不醒,而是因为恶蛟临死前,凶怒的喷出全身精血精气凝孕成的内丹!欲临死一击震毙李玉龙报仇。
虽然也已将李玉龙击中,但是却被可抗刀剑拳掌的外门“混元罡气”以及内家“九阳神罡”卸除了强劲的震力,因此仅是被余劲震得口喷鲜血,内腑受创。
但是无巧不巧的是那粒内丹,竟然因剧撞震击而略有裂纹,并且因余劲冲入了李玉龙口内,使得已有裂纹的蛟丹开始在李玉龙体内逐渐散溢出丹气。
龙、蛟、蟒、蛇原本皆是阴寒之躯,加之此蛟数百年间皆在此酷寒的巢穴中蛰眠,因此精血、精气更为阴寒,凝孕的内丹当然也应是至阴之物。
然而天地万物的异像却非常人能理解,原本至阴、至寒的内丹,却已因阴极转阳,而使至阴至寒转为刚阳。
(反之亦然,此乃是道门中阴阳变化的玄奥学理。)
蛟丹有了裂隙,于是在李玉龙腹内缓缓散溢出炙热的丹气,迅疾扩散四窜至他全身经脉及百骸脉穴中。
李玉龙原本便习练炙热的“九阳神罡”因此尚能适应炙热的丹气在身躯经络中散窜,因此初时并无不适之感。
但是蛟丹乃是全身精血、精气所孕,甚为盛旺,迅疾散化四窜至他全身各处经络时,已愈来愈盛旺,愈来愈劲疾,也愈来愈炙热,竟然已超出了他所习的炙热真气。
强劲盛旺且炙热的丹气,不但将他全身脉络穴道充涨得暴胀欲裂痛楚不堪,而且连九阳真气皆被强劲的丹气挤压得自行涌动,汹涌迅疾的在任、督双脉循行不止,而且丹气尚上涌至脑脉内,而使他脑脉充涨得更是神智茫然,昏迷不清。
而涵、娜两女并不知晓他昏迷的原因,还以为他是得了寒症,才会全身发烫昏迷不醒。
此时李玉龙的呻吟呓语声已然停顿,竟然已转为呼吸急促!且全身更为炙烫的颤抖不止,因此使两女更为慌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娜姑娘顾不得全身赤裸也顾不得羞耻,竟伸手将李玉龙搂抱入怀内,且对涵姑娘羞说道:
“涵姐姐!恩公得了寒症,不能再使他身躯受寒,因此我……”
娜姑娘正说时,突觉怀中恩公贴靠在自己大腿上的右手掌心,竟有一股炙热气团缓缓灌入腿上“箕门穴”且迅疾顺着脉络循行入体内,立使自己全身暖洋洋的甚为舒适,不但驱走了寒意,还使自己疲累的身躯为之一振,因此惊异的脱口叫道:
“咦?涵姐姐!恩公的掌心有股炙热之气溢出……”
涵姑娘闻言,顿时也好奇的握住恩公左手欲望,霎时便觉恩公掌心涌出一股炙热之气,迅疾灌入自己掌心“劳宫穴”内,并且立即循手臂注入体内,霎时,便觉全身暖和如春,原有的寒意已一扫而空了。
但是涵姑娘似乎已察觉不对,因此慌急的说道:
“啊?真气……不好!娜姐组,这是由恩公体内溢出的真气,若是恩公体内真气散溢光了,不就要功力散失,成为常人了吗?”
“噫?对耶,那就快停止……”
但是两女惊急的欲推开李玉龙双手时,却没想到原本昏迷不醒的李玉龙,此时似乎已有了些微知觉,竟然双手紧紧抓握住两女手掌不松。
原来李玉龙被强劲四窜的丹气,将全身经脉穴络充涨得痛楚不堪,似欲爆裂,而且腹内的蛟丹仅融路部分而已。
神智迷乱且痛楚得全身颤抖时,充涨在双手经脉的丹气竟然迅疾渲泄溢出,立使充沃全身的丹气迅疾涌往双臂之方,舒解了经络似欲爆裂的痛楚。
再加上两女被掳捉困禁寒洞中,被逼习“凝血玄功”行功御寒,并且行功之时也不由自主的吸取了洞中的阴气,因此功力虽不高,但是已然身俱阴寒之躯了。
而李玉龙除了将双臂中的丹气灌入两女体内时,也已由两女紧贴的身躯及掌心中,吸取了一丝丝的寒气,微微中和了身躯内的炙热,因此恍如溺水之人获得救助一般,当然双手紧抓不松了。
在如此情况下,充涨经脉的痛楚已获得舒解,并且也获得些许阴寒之气中和了炙热,已使李玉龙的神智略微清醒,但是蛟丹内的另一种异状,也开始在李玉龙身躯内作怪了!
要知蛟性除了生性凶残之外,且甚为奢淫,精血精气所孕的蛟丹当然更具淫性,因此也已随着四窜的丹气散窜充斥李玉龙体内各处。
并且也因真气及丹气经由双掌渲泄入两女体内后,也已使两女受到丹气中的淫气浸染,开始有了难以忍受的酸痒淫欲显现。
然而两女尚是处子之身,不曾经历过男女间情爱及淫乐之事,因此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早已不由自主的紧紧倚靠李玉龙壮实身躯,轻扭缓揉舒解身躯内涌生的异样,并且娇靥泛红美目含媚,芳心荡然的轻哼出声。
当李玉龙处于经脉充涨欲裂的痛楚及昏迷中,虽然早已被淫欲浸身,而且昏迷中又岂会有何动作?
直到丹气获得渲泄且神智略微清醒,加之全身赤裸的两女皆紧贴在身躯两侧,处子幽香气味近在咫尺涌入鼻内,两侧肌肤紧贴扭揉不止的异样感觉,还有两女口中发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声。
在如此情况下,便是一个正常男子,皆会难以自制的被勾引起淫欲,更何况是一个已被淫毒所侵的人?当然已使李玉龙的淫欲骤然高炽。
因此突见李玉龙双目一睁,鼻息粗喘的低吼一声,双手已狂乱的急搂两女且将右侧娜姑娘压在身下,并且在两女激荡的呢喃呻吟声及反臂拥搂中,于是三人……
再回说在洞道中攀爬岩堆的周雅琪姐妹五人,突然被剧烈震抖所震落的如雨大小坠岩骤然坠砸,顿时惊呼惨叫的被淹没在坠岩中。
待剧震已然静止,坠岩也已停顿,突见靠岩壁的一堆坠岩滚动,已然现出蓬头垢面衣衫破裂数处,且渗出血的两人。
“小梅!你没事吧?小秋、小冬、小荷她们呢?”
“啊!小荷!小秋!小冬!你们在哪里……”
两人惶恐的四处张望及呼唤,突听一堆坠岩中有呻吟声传出,立时慌乱悲急的搬移坠岩,终于挖出了被坠岩砸中头部,已然香消玉殒的小荷,以及被小荷扑身罩护仅是略受轻伤昏迷不醒的小秋。
正当小梅悲泣的唤醒小秋时,周雅琪也已在另一方,将露出一只右腿的小冬由岩堆中救出,尚幸她仅是有数处砸伤,全身疼痛外并无大碍。
四女悲伤无比的围着小荷尸身,悲泣不止,悲叹小荷为何会遭到如此凄惨的命运!尤其是小秋,若非小荷在惊急中突然扑压至小秋身躯上,可能小秋也已被坠岩砸伤或砸毙了,因此更是悲伤欲绝的抱着小荷尸身悲号不止。
但是事已至此又奈何?再哀伤也哭不回小荷的生命了,因此只得由小秋抱着小荷的尸身续往前行,待找到一处安全之地时,再安置小荷的尸身。
半个多时辰后,四人终于逐一穿过一堆堆的坠岩,到达一扇半开的石门前,看清是一条下行洞道。
四人尚未及商议是否要进入洞道时,使听下方有女子悲泣惨叫的回响声传至,顿使四女惊急得毫不犹豫的相继掠入洞道内。
当然!也已进入了残尸处处血腥昧充溢的大山腹中,并且也已循声掠至阵阵寒气涌升的潭洞前,也已清楚的听见女子痛呼哀号声,以及一个男子的低吼声,由下方传至。
四女闻声,顿时惊喜无比的笑叫着:
“咦?啊……是龙郎……是龙郎的声音!”
“是公子!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快……快下去看看,便知晓了!”
“龙郎……龙郎!贱妾姐妹来了……”
而此时下方也已传出女子的尖叫声:
“救命……救命哪……他……他疯了……恩公,求求你放了涵姐姐……她已痛昏了……啊?不要……不要了……求求你恩公……我不敢了……求……啊……好痛!救命哪!”
在洞顶的四女闻声顿时惊急的相继纵入洞内,并且迅疾循声在洞中疾掠,终于已寻到伏身压在一个赤裸女子身上,粗端低吼狂乱耸挺淫虐的李玉龙,而旁边尚有一个全身赤棵胯间玉门血迹狼藉,已然昏迷不醒的姑娘。
“啊?公子……天哪!你们快看……公子的东西怎么变得如此粗长?公子你快停下来,这位姑娘已受不了的痛昏了!”
“血燕”惊异焦急的呼叫声,顿时引得小秋等三人,惊急的望向爱郎耸挺迅疾的胯间。
果然发现姐妹几人早已熟悉,原本已甚为粗巨的那根宝贝.现在竟然变得更为粗巨,虽然尚看不出有多长,但是仅是高耸抽出之时便已如同往昔,那么再加上隐在紧窄玉门内的……。
此时忽又听小秋惊急的叫道:
“咦?不对,大姐,龙郎听到我们的声音竟然不理不睬!而且看他的神态似乎已神智不清了,恐怕龙郎他……他大概是中了什么毒了?”
此时小冬也已急声说道:
“啊?你们看,龙郎身上烫得如同火炉呢,而且口内还喷出一股腥臭怪味,一定是被什么异物迷失心智了!”
“血燕”周雅琪当然也已看出异状,但是此时哪有时间多问?因此立即叱道:
“咳!你们都别说了!还不快解衣接替她们?否则她们都会被公子弄死了!”
于是四女已顾不得旁边尚有一位蜷缩身躯、昏迷不醒的姑娘,慌急的一一解衣且强拉起爱郎,救出了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姑娘。
在身侧的小梅三女,万万没料到跟随爱郎将近两年,早已适应爱郎粗巨之物的大姐,竟然仅在初次遭遇便已承受不了的惊叫推拒爱郎!
尚幸小梅三人早在师门习艺时,便曾阅习过一些淫功秘籍,知晓如何应付男人大小不同的玉茎?应以何种姿势减低粗巨之物的冲顶深入?如何才能使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泄出元阳?因此小梅立即接替了周雅琪。
但是她们怎知曾由秘笈中阅过的淫功,也仅能使自己较一般女子高明些许,虽然可应付天生异禀的人,却难应付身习异功的人。
而李玉龙自幼便习练“九阳罡气”及“混元罡气”以及吸阴补阳的“九龙吸水玉御功”已然将胯间之物,练得异于常人,较天生异禀之人更胜数分。
一年半前,便连驰名全国,花名久久不坠,天生异禀且习有异功的汉阳城“万花阁”的“小桂花”皆在半个多时辰后,便拜倒他胯下,可见李玉龙又岂是寻常之辈?
再加上此时的李玉龙已遭蛟丹淫气所侵,使胯间玉茎更是粗巨近倍如同驴、马巨物,而且更为坚挺得如同火烫铁柱。
小梅虽也懂得利用各种不同姿势,使粗巨更甚往昔约有一尺两寸余长的巨物深入体内不到一半,但是粗如儿臂的巨大玉茎,如同一根火烫粗铁柱一般,劲狠的插入她玉门内时,立时使她有种撑胀撕裂的痛楚,并且将她撑胀得双眼上翻,一口气险些接不上来。
而且疾如擂鼓的冲刺,更加重了敏感的穴肉磨擦,因此小梅双眼上翻,咬牙强挡中,仅只刻余便已鼻息粗喘尖叫连连的狂泄出元阴。
而且极度舒爽的快感尚未消减,却又被未曾停止的劲疾挺耸,使舒爽感只升不坠,急速高升,不到一刻又已狂泄出元阴,因此再也忍受不住的颤哼急呼换人,由难以相信的小秋急忙接替了小荷。
且说当小荷接替小秋受爱郎的巨物时,在旁忧急观望的小冬,突然发觉原先便曾嗅到的清香味,此时更为浓密的沁入鼻内,而且使疲累数日的倦怠之意大消,因此心中甚为好奇的循着香味来处行去。
途中只见岩壁及地面上,长有一丛丛如同矮花丛,颜色不同且形状不一的亮丽长晶枝,并且也发现亮丽晶枝丛,有不少被压撞断裂散落满地,使地面上皆满布着五光十色的光彩。
循香穿过十余株完整的晶丛,行至另一方也长有不少亮丽晶树丛的岩壁前,发觉壁角处有一个将近一尺余高的小岩洞,而清香味便是由小洞内涌溢出来的。
蹲身细望内里景状认为尚可伏身钻入,于是便拾了一根紫色长晶柱,才伏身缓缓爬入小洞内。
在曲折不定且时宽时窄的洞内爬行约四丈多深,竟然进入一个有柔和白芒映射,高有三丈余宽有四、五丈,黑白岩石交错的岩洞中。
再仔细一看,黑的仅是寻常岩石,然而白色的竟是巨大的雪白柔玉。
并且在地面上的一大片白玉中,尚有一片乳白色的水池,池水周围尚长有密密麻麻层层相叠,一片片大大小小的雪白灵芝,清香味便是由池水及雪白灵芝之方,散溢出来的。
“咦?这是什么怪水及灵芝?怎会如此清香?而且是在如此雪白的柔玉上……啊?白玉……如乳汁一般的池水……雪白灵芝?莫非这池水及灵芝竟是只曾听闻不曾一见的天下奇珍‘玉乳’及‘玉芝’不成?”
小冬惊异的低呼自语后,立即伏在池畔尝试的先饮了一口乳汁!
“玉乳”一入口,要时便觉口内极为清香,并且当清凉的乳汁流入喉内不久,便发觉腹内竟然涌生出一股清凉气团,缓缓扩散至全身各处,使得疲累数日的倦意已然一扫而空,神清气爽得精神大振。
“啊?竟然如此灵效!太好了!果然是天地少有的奇珍‘玉乳’,快拿给她们喝。”
于是狂喜无比的由怀内取出一只盛装着两粒丹药的小玉瓶,将丹药倒出,然后灌入“玉乳”。
刚将玉瓶盛满“玉乳”且欲爬出小洞时,突又伸手摘了四片两个巴掌大的灵芝,才迅速爬出小洞外。
而此时洞外的周雅琪早已接替小梅,并且也已元阴狂泄两度,精神萎靡的败下阵来,但是却已不见小冬的踪影,因此只好再由小梅接替第二轮了。
因此当眼见不知去向的小冬已然返回,“血燕”周雅琪立时埋怨的说道:
“咳,小冬,你方才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过来帮忙!公子到现在才泄出一次元阳,而且依然淫兴大炽的不曾停顿呢!”
“别急!别急!大姐你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喝?快张嘴!”
“血燕”周雅琪眼见小冬手中拿着一只小玉瓶,以及四片雪白清香的芝菌,并且也已闻到一股浓重的清香味,因此好奇的问道:
“咦?好香喔!这是什么好东西?”
小冬立即欣喜的将玉瓶递往大姐口旁倒入玉乳,并且笑说道:
“咯!咯!咯!是‘玉乳’!是万金难求的天地奇珍‘玉乳’及‘玉芝’耶!”
当“血燕”周雅琪顺着小冬之意喝了一口后,顿时惊异且欣喜的笑叫道:
“啊?‘玉乳’及‘玉芝’……晤……哇!又香又凉而且……太好了!全身精气为之一振呢!快……快给大家都喝一口!”
于是当“血燕”小秋及涵、娜四女,皆相继饮了一大口“玉乳”后,果然俱都神清气爽的为之一振。尤其是已然被救醒的涵、娜两女,至少已有一天未曾进食了,因此意犹未尽的盯望着小冬手中,散溢着清香味的四片“玉芝”。
当小冬意会的将四片“玉乏”分赠两女吃食时,已然精神大振的小冬,已欣喜的急声说道:
“大姐,据说有些天地奇珍,尚有解毒的功效,不知这‘玉乳’及‘玉芝’可否为龙郎解消体内异状……”
“血燕”周雅琪闻言,立即顿首说道:
“嗯!不管‘玉乳’及‘玉芝’是否能解毒?至少对身子有益无害,不如让公子多喝两口试试。”
“啥!别说一口、两口了,便是十口、二十口也不成问题,里面还有好多好多呢,对了!也让那两位姑娘多喝一些,补补元气;还有,你们有没有空瓶罐?我再钻进去多装一些。”
此时小秋突然又开口说道:
“小冬,你快去接替小梅吧!大姐!你可曾注意到体内有何异状?并非是喝了‘玉乳’之后,而是之前与龙郎那个之后……”
“血燕”周雅琪闻言时,仅是下意识的摇头欲言,但是突然神色一怔的又改口说道:
“没……喔!对了,经你如此一提,我也发觉有些怪异了。公子神智失常以及那东西比往昔粗巨近倍且不说,当公子的双手搂抱着我时,似乎由掌心及玉茎的小口内,不断溢出炙热之气灌入我体内,但是……却又不像以往合体双修时循行九阳真气再回返公子体内,而是留滞我体内不去了。”
“啊?果然与我一样,对了,小梅尚未喝‘玉乳’,且听她怎么说?”
已然喝了数口“玉乳”以及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片“玉芝”精神大振且胯间创伤恢复不少的涵、娜两位姑娘,此时也己听清三女之言,因此皆内心思忖着:
“啊!依她们对恩公的称呼,以及毫不顾忌也无羞意时与恩公合体泄欲,因此可知她们不但与恩公熟识,而且关系甚深,可能是妻妾身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该怎么办?万一她们……”
“她们……她们一定都是恩公的妻妾,否则岂会毫不顾忌的与恩公那个?她们会怪我吗?会鄙视我吗?”
因此涵姑娘尚未待小梅开口,已然表示善意的急忙接口说道:
“诸位夫人,小女子两人……恩公原本在上方山腹时,并无异状,但是潜入寒潭……就是此处诛除恶蛟后,就全身发烫,昏迷不醒,后来掌心有股炎热真气自动涌入我们体内才逐渐清醒,尔后便形同疯狂……就是诸位夫人方才见到的情形了。”
涵姑娘话声方止,娜姑娘也已急声接口说道:
“还有……还有!诸位夫人,我俩原本功力甚差,但是自从恩公掌心有一股炙热真气,劲疾不断的涌入我们身躯内后,此时只觉体内有一股炙热气团散窜不止,而且……而且好似……涵姐姐你会不会有心浮气躁,而且似乎有……有想搂抱恩公的冲动?”
涵姑娘闻言,顿时全身发烫,芳颊霞红,羞怯的望了望周雅琪一眼后,终于低声说道:
“啊?羞死人了……是……是有……有些……”
周雅琪及小秋、小梅闻言后,似乎心中皆已有了恍悟.并且又听小秋喃喃自语说道:
“唔……这就对了,龙郎除了神智不清及躯体的异状外,口中尚不断的呼出一股腥味,由此可知龙郎必是误吞了什么异物?恶蛟……这位姑娘是说此洞内有条恶蛟?这是怎么回事?姑娘可否详说一番?”
“可以……可以,是这样的……现在那条恶蛟已被恩公诛杀,而且已被压在下方的坠岩堆内了!”
当三女耳闻涵、娜两女详细说明经过情形后,周雅琪姐妹终于知晓了经过情形,也才恍悟山洞的剧震及崩塌原因,便是恶蛟乱窜乱撞所引起的。
小梅闻言后,本是怔怔的沉思着,突然便开口说道:
“古晋‘葛仙翁’所着的‘抱朴子’中,曾述及天地异物奇兽,据载,蛟性寒、甚淫,因此龙郎定是误吞了恶蛟身躯内的某物,以致如此,但此时且不必多思,还是尽早使龙郎恢复神智才是。”
而此时的李玉龙,因为汹涌如涛的丹气在他体内劲疾四窜时,竟然在他昏迷中,已将他的李玉龙双脉的“天地双桥”冲通,所以真气与丹气已然在任、督双脉贯通,顺畅无比且迅疾的循行着。
但是腹内已然涌溢出的丹气太庞大且太强劲了,因此已使他全身经络充涨得炙热欲爆,痛楚不堪,尚幸及时因淫欲涌生,奸淫涵、娜两女时,体内劲疾四窜的丹气及真气,已有部份灌入两女体内,略微舒解了经络欲爆的痛楚。
尔后又有四女在惊骇悲急中,也已一一解衣接替了两女,才使李玉龙能尽量的发泄淫欲。
周雅琪四女早已非处子之身,而且常与爱郎合体双修神功,因此较能了解李玉龙的身体状况,协助他连泄两次元阳,才解消了淫欲,并且因丹气及真气逐一分渡入四女体内,也舒解了他体内经络欲爆的痛楚。
最重要的是四女本身功力已不弱,而且皆习有由“玄阴神功”及“凝血玄功”汇合成的阴寒心法,因此真气更为阴寒。
因此当四女不断承受爱郎掌心、厚唇及玉茎,迅疾渡入体内的炙热丹气及真气时,体内的阴寒真气也如同往昔双修一般,自然而然的渡入爱郎体内循行,逐渐调合了李玉龙体内的炙热丹气。
再加上在众女不惜元阴狂泄,且时饮“玉乳”恢复体力,也口含“玉乳”渡喂爱郎吞服,如此三管齐下,已使部分寒气涌入他脑内,而使他清凉的逐渐清醒。
李玉龙逐渐清醒中,已然发觉全身经络中,皆已被澎湃强劲的炙热气团四窜充沸,而且连任督双脉的“天地双桥”竟也不知在何时已然贯通?而且已无须刻意行功,任、督双脉内的真气及不明的炙热气团,已能迅疾且顺畅的自行循行不止。
但是唯一不适的是,此时竟有难以自禁的淫欲充斥全身,而且发觉自己正伏压在一个赤裸女子身上肆淫,待惊急的仔细睁望之下,才发现身下女子竟然是小冬!
“咦?小冬,怎么……我怎么会如此?你……”
小冬闻言,顿时惊喜的笑叫道:“啊?醒了……龙郎清醒了!”
正在探讨爱郎为何会如此的五女,耳闻小冬惊喜的笑叫声,顿时也惊喜的同时围至。
“公子!你还好吧?体内是否尚不舒服?”
然而李玉龙虽也惊喜伴侣们皆在身侧,但是却立即说道:
“琪妹……你们都在?喔……不行!我现在体内经络中有充涨欲裂的劲气奔窜,而且欲念难禁,要立即渲泄才行,你们别吵我。”
李玉龙清醒后,虽然尚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已忍不住体内充斥的欲念,立即搂着小冬行功导引四窜充溢体内的炙热气劲,并且已可行功射出元阳,解消了些许淫欲。
但是仅是小冬一人,又岂能承受得了李玉龙突变的旺盛淫欲?因此依然由姐妹四人轮流承受爱郎的巨物,助爱郎逐渐解消了淫欲。
当李玉龙在清醒中分别与四女合体泄欲之后,也已发觉体内澎湃汹涌的真气,已渡入四女体内甚多,终于解消了经络的充涨感。
而且也已发觉任督双脉“天地双桥”贯通之后,无须提气行功,真气己能自行迅疾循行,不断将散窜全身经络中的怪异热气融汇入真气中。
虽然尚觉下体玉茎依然坚挺得有些胀痛,而且淫欲也未曾完全消止,但是已连连泄出四次元阳,所以已能忍住胯间玉茎充胀的不适,也已能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淫欲。
李玉龙心境逐渐平复后,缓缓回思先前的经过情形,终于想起自己定然是误吞了恶蛟喷出的内丹,尔后内丹在腹内逐渐散化四窜经络中,才会使自己变得如此的。
了解了原由后便甚为放心了,而且眼见四女皆满面欣喜之色的围在身侧,虽然未见到小荷,但已甚为欣喜的与众女相谈别后情形。
于是,在四女又喜、又悲且泪流满面的相继述说后,才使李玉龙知晓了四女如何进入此山腹以及小荷不幸亡故之事。
李玉龙乍闻小荷不幸命丧,顿时大吃一惊得双目泛红泪光浮动,虽然悲伤小荷之死,奈何已成事实,再悲伤也无济于事,因此只能安慰四女保重自己,莫要再悲伤了,待会儿便可为小荷筑坟安葬,且将小荷尊为亡妻,也不枉她无怨无梅,陪伴自己浪迹蛮荒野地的情意。
另外也已回思起之前的经历,似乎在神智迷茫中,曾抓着两女行淫之事,因此双目怔望着低垂首羞坐远处的两女,神色惶然的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启齿询问?
尚幸“血燕”四女循声进入洞底寻得爱郎时,已然望见爱郎神智迷乱,且狂猛无情在两女身上肆淫的情形。
因此当姐妹四人接替了两女,且逐一救醒两女后,也已详细的询问此间情形,知晓了一切的始末。
既然涵、娜两位姑娘的处子之身,皆已被爱郎强淫剥夺,有了亲密的肌肤之亲,因此爱郎已不能弃两女而不顾,定当要承担两女清白已失的责任,于是立即诚心邀两女加入姐妹的行列,以后姐妹六人可共事一夫。
涵、娜二女得知四女的心意,当然是芳心激动得又羞又喜,且毫不犹豫的应允与四女结为姐妹,成为恩公的妻妾之下可是尚不知恩公的心意如何?
因此当李玉龙惊急惶恐的望着两女时,“血燕”周雅琪也已说出所见及所知的情形,并且也说明两女的心意及姓名来历、才使李玉龙的惶恐之心平复下来。
英气浮显的鹅蛋脸姑娘姓脚名英涵,师出“崆峒山”乃是兴庆城“靖远镖局”一位镖师的女儿。
另一位圆脸娇甜的姑娘姓区名唆娜!乃是贺兰“汉威马场”场主爱女,得师出“昆仑山”的娘亲教导。
李玉龙心知两女被妖妇掳来困禁寒洞中,险些被妖妇炼为“九阴金钗”,也险成为恶蛟的裹腹之物,处境已甚为悲惨了,虽然侥幸余生,却又被自己狂乱的夺走处子之身!
因此李玉龙虽知两女皆已愿意成为自己的爱侣,但是依然是满面愧色的望着两女,终于伸出双手分搂着两女裸躯,表示了内心中的槐咎。
虽然并未听他开口说什么?但是两女已能感受到他的歉意及接纳了两女的心意,因此皆芳心又喜又甜的反搂爱郎,默认此身已属“他”的人了。
承担了两女失身于己的责任后,接续之事便是先为小荷筑坟安葬,以及要尽早离开此地,继续追寻那妖妇报仇雪恨了。
然而当七人至上方山腹,将小荷与天衍道长分别安葬妥当,并由秘道行至上方洞道后,才发现洞道内竟又因剧震引起的崩塌,多了不知有多少的坠岩堆?将洞道堵塞得滞碍难行,若要逐一搬移坠岩通行,不知将要耗费多少时光?但是又奈何?
而且此时李玉龙的腹内、尚有半粒未曾全然散化的蛟丹,依然不停的溢出强劲丹气,迅疾散窜至全身各处经络之中,使渲泄入六女体内的空虚再度充涨。
因此全身经络再度逐渐充涨,且又开始痛楚不堪难以忍受,而且丹气中涌生出的淫毒,也再度使他淫欲高炽得难以自制,只得急与六女就地肆淫解消淫欲。
而此时六女的体内,皆也散布着不少的蛟丹精气,因此也会在体内引生淫欲,尤其是眼见李玉龙已搂抱着小梅,开始激情的狂欢景况,以及由小梅口中内起令人心颤的呻吟哼叫声,也已将众女的淫欲一一激诱出。
尚幸此时李玉龙已然清醒,知晓如何才能尽早泄出元阳?如何才能使众女能忍受得了自己暴胀近倍的巨物?
于是在一个时辰后,六女皆是浑身汗水淋漓的横陈地面,喘息不止,相互解消了体内的痛楚及淫欲。
事后李玉龙也为此甚为懊恼,认为在如此情况下,纵然能寻得出路也不能轻易离去,定然要将蛟丹全然炼化,且不再有淫欲突生,才能放心的离去。
然而在六女已知山腹内有不少“玉乳”及“玉芝”可供众人服食提神解饥,在“玉乳”及“玉芝”未曾食尽,便无虑饿毙。
因此芳心中皆认为,只要爱郎能安然无恙的陪伴在身侧,何时离去也无所谓;因此俱都毫无异议的依顾爱郎之意,一方面在洞中炼化丹气一方面挖掘通路。
于是七人便将大部分时光用于修练内功,仅有息功之后,才耐心的合力搬移坠岩,只要一有岩隙便立即攀爬过另一方续行。
洞中无日月!由此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终于将洞道中的坠岩一一贯通,到达了妖妇居住的大山腹中。
可是“血燕”姐妹原先穿行入山腹的岩隙通道,竟然也已被坠岩满满堵塞住,因此不知又要耗费多少时光,才能将岩洞挖通脱出山腹?
尚幸此时七人已有了比先前更好的处境!
在此山腹中不但有卧处,也有日用之物,并且在一方岩壁处尚有一片小山泉,流注入一处洼岩内蓄成小水池,另一方岩壁处尚有粗简的火灶,以及不少储存备用的柴米、佐料。
只要将凌乱散坠的岩块清理妥当,便有了一个可供居宿及煮炊,如同“家”的地方,因此六女已欣喜无比的更为放心了。
第七章义行缘获天地珍脱困隐修功成出龙腾凤翔冲云霄虹霞万里映山河
浮云终日行,浪子久不归,
江湖风波起,武林开魔障;
边关兵戈举,夷番又纷然,
迫之如大煎,谁能绝人命?
山腹中无日月,七人除了各自行功融炼散布体内的丹气,便是合体泄欲或双修或是搬挖岩隙内的坠岩。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李玉龙腹内的蛟丹终于全然散化了,且依循往昔惯用的合体双修之功,将充涨体内的丹气分别渡入六女体内,使全身经络不再充涨了。
而六女也因每日皆与爱郎合体双修,皆也各自将爱郎渡入体内的丹气及“九阳真气”全然融汇入自己体内真气中归为己用,皆凭空获得了数十年的功力。
再加上七人日日饮“玉乳”食“玉芝”,灵异稀有的天地奇珍进入腹后,缓缓散溢出的清凉舒爽灵气,逐渐融汇了炙热的丹气,也使七人炼化丹气融入真气更顺利,功力也与日增进、不知到达何等境界了?
可惜七人尚未能将融入真气中的丹气全然炼化,因此丹气中的淫毒,常会使七人涌生出难以自制的淫欲。
虽然日食“玉乳”及“玉芝”,但如此天地奇珍的灵气,只能压制丹气中的淫气,却无法解消。
纵然每当六女淫欲涌生时,李玉龙也能施展“九龙吸水玉御功”轻易的便能使她们元阴狂泄数度解消淫欲,并且毫不浪费的逐一吸取她们的元阴,调合自身体内的炎热丹气及真气。
但是此时李玉龙的体内,尚积存着大半的丹气,仅有不到一半分散至六女体内,因此六女淫欲的显现较迟缓且不明显、但见李玉龙则是每隔两个时辰便将涌生起淫欲。
而且李玉龙原本所习的“九阳神罡”每当练达至某一层境界的极顶时,也会有淫欲显现的症状,因此连他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丹气引发或是神经引发出的淫欲?
尚幸周雅琪姐妹四人皆深爱且体贴爱郎,而且也极愿享受爱郎的雄威,以及享受那种飘飘欲仙的美妙滋味,因此每每皆甚为欢偷的承受不拒。
便连涵、娜两女,次次皆享受到往昔从不知晓,令人心悸欢畅,极度舒爽,如同魂游太虚,飘飘欲仙的美妙滋味,久而久之后也已逐渐苦尽甘来,每每皆激荡得紧缠不离,若非心怯四位姐姐会耻笑或不悦,否则甚愿承欢不怯,纵然死在爱郎雄威之下也心甘。
有一次,李玉龙连连泄出两度元阳,望着六女皆香汗淋漓,疲累不堪的横陈床榻上,而自己则有些腹饥却又找不到可裹腹之物,因此便独自前往下方山腹内,欲摘些“玉芝”食用。
然而往昔皆由六女摘采,因此并不知那小洞有多大?待行至小洞前才知晓小岩洞仅有尺余高,凭自己的体形根本无法钻入。
懊恼中,才转首细望四周景况,也甚为好奇的拾取各种不同颜色的晶石细观,发觉根根皆晶莹剔透,甚为亮丽,不知是何等异物?
(注:据现今科学所知,地底原本有各种不同的晶矿,历经地底高热高压的镕炼,使各种不同的矿物逐渐凝聚,成为不同质地不同颜色的结晶体,除了金、银、铜、铁等等的金属之外,尚有所知的钻石、红、蓝、紫、黄、绿宝石、硅晶、紫晶、红玉、白玉、翠玉,以及不知名的亮丽晶矿等等。)
李玉龙不知数种不同颜色,形状也各有不同的一根根长条亮石,究竟是何等岩石?因此尝试敲砸岩壁。
但没想到每根异石条,皆然能轻易砸下岩块而无损,才知晶亮怪石的质地甚坚,不下于武林中的锋利宝刀、宝剑,但不知与那柄怪异的“降魔镞”相比。
“啊?‘降魔镞’……糊涂!我怎么忘了‘降魔镞’及那条恶蛟!快去看看,莫要使先人奇珍尘埋山腹顽石之中了。
于是李玉龙急忙往下方坠岩处观望,在坠岩堆中果然尚可由岩隙内见到乌黑的恶蛟尸身,虽然洞内已无酷寒潭水,但是却由下方不断的涌升出甚酷寒之气,因此蛟躯已然冻得僵硬了。
“哦?蛟首……嗯!蛟首好似压在身躯下,须搬移坠岩才能找到蛟首……也罢!就多费些力气先寻到蛟首再说!”
于是李玉龙便逐一搬推坠岩,遇见能力不足,无法搬动的巨大岩石便不多耗力气,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清理出一大片盘蜷的蛟躯,并且发现蛟躯之下有较大的岩隙。
因此由岩隙及蛟躯缝中往下钻入,果然发现蛟躯卡在数块巨岩之上,因此下方的岩隙反而较易钻行,也发觉下方竟然比原先潭水更为酷寒数分,但身习“九阳神罡”且功力已较先前高出近倍,因此并不在乎。
不多时,便已由下方岩隙寻到了蛟首,也望见了尚插在蛟额上的“降魔镞”,立即欣喜的运功拔出。
重获“降魔镞”后,便欲顺原路返回上方,但是耳闻另一方尚有水声潺潺传至,因此已引起他的好奇心!
立即循声往内里深处钻入。
仅折转过数块巨岩,便已到达一个已有薄冰覆罩的寒洞,并且也已见到地面上的涓涓流水了。
“噫?怎么只有这么少的些许流水……可是,记得潜入潭水后,曾遇到一处水势汹涌的岔洞,莫非因剧震使岩洞崩塌……嗯!没错!否则原先的潭水岂会流失不见了?可是这洞内如此酷寒胜过冰雪,莫非另有怪异不成?进去看看。”
于是小心翼翼的往洞内行入,曲折起伏的洞道中也有一些积水,还有一些清澈见底,却浮涌出蒙蒙寒雾的小水池,但是仅凭寒气便能使岩壁结冰,而这些池水却不结冰,可见这些寒水甚为怪异!
早已有了原先潭水的异状,因此并未详望的续往内行,但是愈往内深入愈酷寒,便连李玉龙也已开始觉得有些寒意了,可见此洞内的流水绝非寻常的冰雪融水。
忽然眼前开朗,竟然到达了一个全是雪白冰壁.两人多高的冰洞中,地面上也有不少凌乱冰块散布,另有一处冰壁缝隙中,喷流出一股甚强的酷寒水柱,但散流地面后却又随即流入另一方的裂缝中消失不见。
“嗯!果然如我所料,寒水已渗流至他方了。”
看来是个单纯的冰洞,并无怪异之处,因此便转身回行,但是不经意的伸手触摸地面上一块冰块时,突然神色一怔!
再度伸手触摸感觉,发现触手虽甚为酷寒冻肤.却无寒冰吸黏皮肉的感觉!
“咦?奇怪……这是什么怪冰?”
心怔好奇的仔细观望抚摸之后,突然灵光一现的想起上方小山腹内有不少的白玉及玉乳,因此脱口叫道:
“啊?是‘寒玉’!这是‘寒玉’并非是冰块!”
又惊又喜的急忙触摸地面上每一块雪白冰块,果然全是柔滑细腻的“寒玉”!而且连四周全都是!
“天哪!都是‘寒玉’……全都是……我……我……我不是在梦中吧?”
惊愕难信的呆立半晌,终于恍悟此处的玉脉与上方山腹内的玉脉乃是同一片玉脉,奇怪的是为何此处玉脉是“寒玉”而上方的则是普通的玉脉!莫非是因为此处玉脉常年浸于寒水中而成的?
想着想着……
李玉龙并不知“寒玉”内的液水是什么?
因此更为好奇的用“降魔镞”刺挖,将“寒玉”刺裂一条缝隙时,霎时一股令人神智清爽的香味沁入鼻内,立即使李玉龙惊喜的叫道:
“啊?是……是……‘玉髓’?难道这是道门之人所称,服之便可求仙飞升的‘玉髓’或‘玉膏’?”
原来此洞乃是数十万年前,便被万年寒冰罩裹住的地底白玉矿脉,尔后大地异变天崩地裂,而使地底矿脉顶升出土,万年寒冰也已逐渐融为冰水,而万年寒冰浸蚀而形成的“万年寒玉”也被融化的寒水浸泡着。
“万年寒玉”被酷寒冰水浸蚀,逐渐有寒水渗入寒玉内,历经数万年后,竟在玉心内里孕成“玉髓”,也就是道门修仙大道中曾提及,服用后可修练成仙的“玉髓”或是“玉膏”!
但是寒水经年累月的由岩缝渗流散失,因此使得上方的“寒玉”逐渐露出水面不再受寒水浸泡了。
尚幸山区中每年皆有化雪的寒水渗流添注,才使下方“寒玉”依然能保有被寒水浸泡的混沌洪荒之状。
也因此之故,上方露出水面的“寒玉”其寒气也经年累月的散溢在空气中,历经不知多少万年后,寒气已逐渐散失的竟化为寻常玉脉了,而且因不明原因使玉质龟裂,内里的“玉髓”便溢流至洼地,聚为“玉乳池”。
时至浑沌洪荒之期,异兽遍地,也不知在何时有了异兽盘据上方岩洞为巢,并且利用此洞内的寒气蛰伏,并且获得上方“玉乳池”的灵气薰陶成长。
异兽进出山腹频频,也不知何时夹带了灵芝袍子、芽胞进入巢穴,并且获“玉乳池”滋养孕生,终于生长出无数的雪白灵芝。
虽然人世间早有古人进入此蛮荒山腹中,但也仅知是个隐有恶蛟的凶险山腹而已,又岂会知晓内里竟然尚有不为人知的天地奇珍?
而先前的“玉狐”杨玉妃,连山腹是恶蛟的巢穴尚不知,又如何能知晓寒潭内里尚有什么天地奇珍?
若非李玉龙心存善念,为了山区百姓的安危,奋不顾身潜入寒潭诛除恶蛟,否则岂会绿得如此多的天地奇珍?
否则往昔或以后,纵然有人知晓山腹内有天地奇珍,且欣喜的进入蛮荒山腹中寻宝,但是岂能逃得过凶残恶蛟的巨吻,而成为巨蛟的裹腹之物吗?能通过冻肌裂肤的酷寒潭水寻得奇珍吗?
还有,若非李玉龙涉险入内,又岂会使如此天地奇珍出现人前?
否则内里的天地奇珍可能永远无人发现,而永世不出或有可能千年、万年之后,大地突又异变,到那时或许将使奇珍永远沉埋,或许会使奇珍出土,或许奇珍出土之时灵气早已散失一空,成为寻常可见的玉脉,尚何言天地奇珍,话转正题!
李玉龙欣喜的抱着一块“寒玉”掠返宿处山腹!
六女怔愕的听爱郎述说所见后,当然也甚为兴奋又有如此天大缘分,但是再好的东西,皆比不上爱郎。
不过姐妹六人随着爱郎前往观望之后,曾趁爱郎至岩隙挖掘堵塞的坠岩时,相聚一堆窃窃低语的不知在谈些什么?
尔后有了结论,便与爱郎商议要借着山腹中的灵效奇珍,在山腹中勤习内功及武技,以免出去之后,当寻得妖妇之时,却无能制服她而又遭她逃逸,到那时若再想寻她,恐怕便甚难了。
李玉龙闻言,也觉甚有道理,自己与琪妹她们忍受风沙饥寒,食宿不定,在关外及蛮荒跋涉费时近年,好不容易才在荒山岩腹中寻到了仇人,但是却因自己的功力及武技比妖妇低,不但无法诛杀她报仇,而且若非有涵妹她们从旁协助,自己甚有可能早已命丧她手。
因此沉思片刻后便立即应同,于是与她们细研如何习功。
习武首重之事便是内功,如今李玉龙腹内的蛟丹已全然散化,除了分别渡入六女体内之外,尚有大半留于体内,因比只要能全然炼化融入真气中,便可使功力增强数倍。
至于周雅琪及小梅姐妹在近年中,早已改习由“玄阴神功”及“凝血玄功”汇合的阴寒心法。
而涵、娜两女也已有了“凝血玄功”的根基,只要姐妹间略微指导,六人便可习练相同的心法了。
六女虽也分别承受了部份丹气,但因丹气甚为刚阳炙热,并不适六女所习的阴寒真气。
尚幸有“玉乳”、“玉芝”及“寒玉髓”可服用增功,而且尚可与李玉龙合体修功!因此皆可增进功力并无问题。
至于武技方面!
因为李玉龙虽然缘得两位异人的绝学,但也仅是靠自己摸索习练,并无人教导,因此仅能习练五成不到,并未悟解其中玄奥精髓。
而六女所学各有不同,也因往昔功力较弱,也未曾习得精奥玄妙精髓,因此武技便是她们共同的最弱之处。
所以,李玉龙便与六女皆将所习重新研习,果然因功力逐渐高深,再习练施展时,便已能察觉到往昔未曾悟解之处逐渐改正。
但是男女因身躯及体能的不同,所习招式也各有不同,因此李玉龙便与六女分开各自习练。
而六女则将所学互传互通,且逐渐精简融合为一,成为姐妹共同习练的招式。
而李玉龙也将所学招式中,男女皆适的掌、爪、拳,以及自己观察飞禽走兽所创的招式,也传授众女习练。
还有天衍道长遗留的“降魔镞”二十四招,也成为七人同习的招式。
除此之外,那些各有不同形状,扁方、菱形、五角、六角、圆形、方形的长条晶石甚为坚硬,用力砸向岩石,竟能将岩石砸裂砸碎。
而且棱角也锋利得胜过一般刀剑,便是用锋利的“降魔杵”用力刮削,也仅能刮磨些许裂纹及晶屑。
因此姐妹六人甚为欣喜晶石的坚硬,只要能耐心制成喜爱的兵器,必定是甚为锋利的上好兵器。
于是姐妹六人详研之后,先划妥兵器图形,然后各自在赤、紫、粉、黄、橙、蓝、绿、青、白等颜色的晶石中,挑选了喜爱的颜色,量妥长度再用“降魔镞”猛力砸砍断裂,只要一有闲暇,便耐心的用“降魔杵”或是两根晶条互刮互削,逐渐将前端刮磨成圆尖如锥的形状。
然后再将把手之处,细心刮磨出手指握槽,上方也刮磨出卡槽,合上一片护手,便成为尖锐如刺但保有原先形状及锋利的锐角,成为可砍、可削、可刺的怪兵器,并将其命名为“晶铰”。
说来简单,但是要将甚为坚硬的晶石条制成称手兵器,则不知要耗费多少时光呢?
尚幸六女的功力逐日增进,自然也能将真气灌注一根晶石,缓缓的削磨另一根晶石,逐渐依意削磨成所需的形状。
李玉龙眼见已有夫妻名分的六女,除了与自己合体修功外,便是至“寒玉洞”中趺坐行功,吸取酷寒之气,或是在下方山腹习练武技,或是各拿晶石条刮磨不止,各个皆忙得不亦乐乎。
因此也不打扰她们,除了自行习功外,便是用晶条挖掘岩隙中的坠岩,希望能尽早贯通出路,才能更安心的习功。
有一次前往“寒玉洞”观望她们练功情形后,途经巨大的蛟尸欲返回上方山腹时,突然想起传说中,在远古长寿异禽、异兽、灵物的脑、额、目、颌、腹、节之中,或许孕有灵珍的丹、珠,虽然蛟丹已被自己吞服炼化,说不定尚有灵异之物?
况且蛟额之上那根两尺余长的弯角,便连“降魔镞”也难伤,而且全身厚皮也非寻常刀剑可伤,皆可算是难得之物,若任其沉埋山腹中,岂不可惜?
于是李玉龙便开始耗时费力的搬移坠岩,逐渐将巨大沉重的蛟尸,缓缓拖拉出坠岩,移至岩壁之方,然后用“降魔镞”削挖蛟额,费时甚久,才挖下那根弯角。
并且因洞内甚为酷寒,因此蛟身血肉早已冻硬,毫无腐坏迹象,望着鲜红的蛟肉,突想起久未曾食过肉味,因此,不由自主的涌生起口馋食欲。
于是剥开蛟皮,割挖下一大块蛟肉,欣喜至火灶处用柴火炖煮,不多时,便已使山腹中充溢着诱人的肉香,终于有了久不知味的美食。
习功已毕的六女,也已被阵阵肉香勾引得饥肠辘辘,虽然已知晓是那条恶蛟身上的肉,但也因久食“玉乳”及“玉芝”早己觉得淡而无味,且腹中空虚,因此终于忍不住的相继食用,尔后,只要七人有口馋的食欲,便会去挖一大块蛟肉煮食,填补口欲及腹中的空虚。
在山腹中甚为规律的不知度过了多少时日?李玉龙只知自己已然将蛟丹精气全然炼化融汇入真气中,并且不论是修炼罡气或蛟丹精气所引生的淫欲,皆可随时与六女合体双修,吸取阴寒之气淬炼,因此“九阳神罡”的进境甚速,已不知达至何等境界?其实他进入山腹之前,已然将“九阳神罡”练至第五层了,当他无意中吞服了蛟丹后,盛旺的丹气不但一举冲通了他的“天地双桥”,甚而因炙热且强劲的丹气融人他“九阳真气”内后,已使他的功力骤升,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连连贯通了两层,高达至第八层之境了。尔后又因逐渐将丹气炼化,融入真气归为己用,在功力暴增、淫欲大生时,尚以为是丹气中的淫毒使然,而与六女合体泄欲。
至于六女已然有天地奇珍的“寒玉髓”及“玉乳”、“玉芝”可增功,而且日日在“寒玉洞”中修炼,日日吸取了阴寒之气,因此功力日日增进时,也已使身躯更为健美。而李玉龙与六女合体双修时,不但渲泄了淫欲,自然也获得六女更为阴寒的真气之助,甚为顺利的突破了第八层“九阳神罡”,已然进入了第九层之境,但是他自己尚不知晓!
功力愈高自是力气也大增,因此搬挖坠岩落石也愈轻松容易了!
有一天,李玉龙蹲在一个矮桐中望着前面有一块巨岩堵塞时,甚为懊恼的不知该从何下手凿挖?
但是忽觉巨岩及岩洞间的窄隙中,有一股清新的空气扑在面颊,而且也依稀听见一些鸟鸣声。
但是在山腹中与爱郎度过了安宁甜蜜的一段日子.已使她们对山腹有了“家”的微妙感觉,而且如今已然可进出无阻无虑困毙山腹中,因此六女相互默望之后,除非爱郎提起,否则绝不提及何时离去?
因此七人又回复了正常息止,每日除了练功之外,便是整理山腹内的居处,逐渐用岩隙中搬移至山腹中的如山岩块,搬移堆叠成一片片的隔墙,使山腹中有了大卧房、起居室、客堂、洗浴间及灶房,还有宽敞的练功地方。
并且将合适的岩块逐一凿削分置各处,成为石桌、石椅及矮几。
至于原先的一些软垫、被褥、垂帘、布幔,六女也已全在谷地小溪中清洗干净,数十名被掳的姑娘衣衫,除了挑选出喜爱及合身的衣衫,其余的便裁剪缝制成一些垂幔、桌布。
如此!已使山腹中逐渐更像一个“家”的模样,当然也更使六女欢愉得依恋不去。
当李玉龙逐渐将蛟肉割削成一块块,储存至“寒玉洞”内,并且由蛟首眼眶中剥除眼膜血肉后,获得两粒鹅蛋大小的精亮目珠。
另外又由截断的蛟骨中,抽出三条两丈余长粗有儿臂的蛟筋,以及四捆蛟皮,皆与蛟角放置一堆。
至于剩余的蛟躯,以及令人望之心骇呕心的内脏,也已趁六女熟睡的深夜,逐一远抛至数里外的荒谷中。尔后当六女眼见令人心畏的蛟尸已全然清除,因此皆
甚为欣喜的又合力将坠岩搬叠固定,不致塌坠,更易于进(缺一页)
得玄奥精髓,逐渐去芜存菁,甚至曾修改其中不顺畅之处,或是汇入其他近似的招式,弥补破绽。
因此除了原有的招式外,终于又融汇研创出夫妻共有的三套绝学,各为可拳可掌的“阴阳掌”﹑可爪可指的“玉阳指”以及适合“降魔镞”及“晶铍”可劈、可削、可刺的“玄镞晶铍”,而且皆各有十八招正反三十六式。
但是三种绝学却因夫妻所习的内功不同,灌注真气施展时,便散溢出不同的炙热及阴寒之气,此乃唯一不同之处。
至于应敌的身法,因为自身的功力及武技已然高达顶尖,对付一般高手已可轻易取胜了。
因此唯有应付顶尖强敌时,使可施展如虚如幻的“神形魅影”身法。
而轻功方面,则因七人的内功真气皆已高达七十年之上,皆已可施展“凌空虚渡”的顶尖轻功,因此便未曾再精研了。
功技已成,李玉龙当然也已兴起离去之心,六女虽然皆顺从爱郎,毫不违逆,但是芳心中皆有种依依不舍的离情。因为周雅琪及小梅四人,自从陪伴爱郎在关内、关外四处浪迹追寻“玉狐”近一年的时光,皆是在外跋涉,从无固定居所。
而涵、娜两女则是在此处,与爱郎有了夫妻之实.且获得爱郎的接纳,因此这里是她们与爱郎安稳相处将近一年时光,甜蜜欢乐的第一个“家”。
而李玉龙虽然希望尽早离去,寻找妖妇报仇,但是也已看出六位娇妻神色黯然的模样。虽然她们口中并未说明,
但是也已在沉思刻余后便恍悟出她们的心意,因此便笑颜开口说道:“嗨!你们放心吧,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以后依然可每隔一段时日便返回此地居住,你们又何必舍不得呢?
如果你们……不如你们留下,由我自己去找妖妇便是了。”
“不行……不行……公子,你岂可……”
“讨厌啦!龙郎,你岂可将贱妾姐妹丢在这儿?”
“啊……龙郎,你……你最坏了!又要逗弄贱妾姐妹了是不是?”
“不要……不要!贱妾死也要跟着你……”
“咳!嗤!龙郎你想抛下我们,自己却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去找新佳人是吗?哼!甭作梦啦?贱妄会紧跟不松的!嘻……”
“咯!咯!你们看他一脸邪色的样子!所以别听他胡言乱语的捉弄我们,他一定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李玉龙耳闻六女各有慌急、笑之色的说着……
因此大手一伸已搂住小冬柳腰,并在她娇颜上亲了一下,才笑说道:“好啦,我现在哪有胆子抛弃你们?否则不被你们六个‘河东狮’追得上天入地才怪?”
“啊?‘河东狮’……什么是‘河东狮’呀?”
“河东?啊……‘河东狮吼’?龙郎竟然骂贱妾姐妹是泼妇!讨厌……”
“好哇!坏胚子,竟然嫌贱妾是凶妇!看贱妾姐妹如何整治你……”
“呸!呸!龙郎最坏了!不理你了。”
就在六女娇喧啐骂且欲围扑之时,却听得意的大笑声中,已见李玉龙一晃而逝,竟已幻至岩隙通道之方,迅疾消逝不见,只剩六女尚在噘嘴娇喧不止。
但是一个多时辰后李玉龙已然返回,除了带回三只山雉及两只大肥兔外,并且已与六女笑说道:“好吧,我们且再停留一段时日,待我将计划说明且一一办妥,便可放心的离去了。”
尔后,李玉龙又开始在岩隙出口的矮洞外敲挖不止,费时两日,便已将矮洞外的地面上已挖出一道中间斜深的洼地,而洞口周围也挖凿成内陷的圆弧状。
原本耸立在小洞口外,己推至一侧的两千余斤巨岩.也已凿修成圆球之状,只要用力推动,便能自行滚入中间已然挖妥的斜深洼地中,任何一方皆可将已凿修内陷的圆弧矮洞口紧密封堵,由外甚难看出巨岩后尚有一个矮洞。
纵然有人知晓巨岩后有个可通行的小洞,但是若无数千斤之力,则无法拉动,因此是个可靠的天然石门。
至于六女早已获得爱郎之助,合体双修中,已一一协助她们贯通了天地双桥,再加上日食灵珍且勤修不懈,功力早已超出甲子之上,只须一人便能由内里勉强推开巨岩,更何况由外推动?
因此已无碍六女进出。
而六女也在爱郎的详说后,合力由崖顶远方,顺着一些洼地、岩隙,以及原有的一些小水池小水潭,挖掘深沟逐一串联,再汇聚了山巅雪水、渗泉及池水、潭水,成为一条婉蜒曲折斜流至崖顶的溪流,在岩隙上方成为一片水瀑泄流而下。
如此一来,由崖顶及谷地中,皆看不见水瀑后的岩壁有岩隙可行。
纵然是枯水之时,能由下方谷地仰望见岩壁间的岩隙。
但是荒山野谷中原本就少有人迹,纵然有人偶行至此,但是又有谁会只因好奇,便冒险攀爬至三十余丈高的陡峭岩壁,至岩隙内观望而已?
因此岩壁内的山腹,便成为仅有他们夫妻能进出的隐秘居地了。
除此之外,李玉龙又深入“寒玉洞”内,观望壁间喷流出的强劲水柱全都渗流入一道岩隙内,于是在上方山腹中挑选不少碎岩,由大而小的投入岩隙内。
至少投塞两、三千块碎岩,终于逐渐将岩隙填塞得渗流甚缓,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便己使酷寒水势在洞中蓄积至足踝,看来只须数日,便又将回复原先寒潭之貌了。
如此!
一可使“寒玉”依如往昔浸泡在酷寒水流中,保有“寒玉”的质效;二可成为天然的维护,除非习有至刚至阳不畏酷寒,或是至阴至柔与酷寒相合的心法及高深功力,方能轻易进出寒潭。
李玉龙眼见水势逐渐高升,于是笑颜扛起早已备妥的一块七尺大小的“寒玉”掠返住处,交由六女将内里“寒玉髓”逐一灌入用“寒玉”凿挖成的方型玉瓶内封妥,并且分由每人各携两瓶备用。
夜里!
六女欣喜脆笑的在起居室长石桌上,整理排列放置六柄用细蛟筋缝合的乌黑蛟皮圆形皮鞘,鞘口的护手及握柄分别是晶莹剔透的赤、粉、青、紫、蓝、橙六色,一望便知正是六女自力制成的“晶铍”。
另外在每柄“晶铍”旁,各有一只木碗,碗内分盛着六种颜色的晶石小碎块,还各有一叠与“晶铍”同色的丝缎滚边斜襟衣裙,还有一叠乌黑蛟皮披风,以及一只外缝与衣同色锦帛,而内里是蛟皮的腰囊。
蛟皮披风前还有两只盛有“寒玉髓”的“寒玉瓶”,一只盛有“玉乳”的白玉瓶,一只盛有四大片“玉芝”的扁玉盒,一柄用“寒玉”制成的小匕首。
在另一张矮石几上,则放置着古朴皮鞘的“降魔镞”以及与六女相同的两只“寒玉瓶”及一只玉瓶、一只扁玉盒.还有厚厚的一叠乌亮蛟皮衣裤,以及一只蛟皮革囊。
看样子他们已然准备妥当,天明时便将离开山腹返回中原了。
此时李玉龙侧躺在一旁的石榻上,耳闻六女嗤笑不止的脆语声,眼见她们习以为常的玲珑美妙赤裸身躯,不停的碎步扭摇来回走动。
虽然每日皆如此裸身相向,但是静静默望之下,依然是心荡不止。
只见她们的肌肤比以前更为柔腻滑润,身材也变得丰胸、突臀,更为玲珑有致。
各个皆是娇艳欲滴如花绽放的少妇了,因此已激荡得脱口笑说道:“啧!啧!诸位娘子!你们真是愈来愈标致了!若再好好打扮一番……走在乡镇城邑中,若不引得行人围观尾随才怪?”
六女耳闻爱郎的赞赏,俱是芳心甜丝丝地羞望爱郎一眼。
突然听小秋笑说道:“龙郎,明晨就要离开了,但是贱妾姐妹想……龙郎,贱妾姐妹中,仅有大姐原先有‘血燕’的名号,但是大姐认为那是往昔在‘擎天门’当杀手的不誉名号,因此已不想再用,而贱妾五人以往便无名号,所以贱妾姐妹已商议过,俱都同意先取个响亮的名号,但不知龙郎……”
李玉龙闻言,也兴致盎然的立时笑说道:“好哇!好哇!我也同意你们都能取个好名号,但不知你们可曾商议出妥当的名号?”
小冬闻言,顿时兴奋的急声笑说着:“有!有!龙郎!我们都已商议妥名号了,而且皆以所配的‘晶铍’颜色区分!”
“哦?那就说来听听呀。”
六女闻言,俱是互望一眼,立听周雅琪娇笑说道:“公子,贱妾是大姐,号‘赤虹女’。”
接着小梅也娇笑说道:“贱妾排行二姐,号‘粉虹女’……”
李玉龙耳闻两女自报名号之后,顿时双眉略皱的急忙摇手叫道:“且慢!‘赤虹女’……‘粉虹女’?不好听……不好听!”
六女闻言,俱是一怔!皆略有失望之色的尚未及开口,便已听爱郎续又笑说道:“嗳!你们以兵器颜色区分并无不当,但是名号听来甚为俗气且不响亮,如果……嗯……如果‘赤虹女’改称为‘赤霞妍姬’或是‘虹霞赤姬’便好听多了。”
六女闻言,俱是美目大睁的愕然互望,并且口中尚喃喃的念说着,接而便听小冬笑叫道:“唉!还是龙郎识广智明,如此一改,果然较顺口且响亮多了。”
娜姑娘也已拍手笑说道:“对!对!依我看用‘虹霞赤姬’最好,已将涵意明示尽至了。”
但是涵姑娘却摇头说道:“不!不!依我看还是‘赤霞妍姬’好听……”
此时小梅突然双手连摇,使众女安静后才笑说道:“唉!你们且听我说,我们原本只将兵器统称为‘晶铍’现在只要将我们所配的‘晶铍’颜色加入,便可将兵器各自正名为‘赤’‘粉’‘青’‘紫’‘蓝’‘橙’六色‘晶铍’至于我们原已取妥的名号,经由龙郎为我们略为一改,我们的名号则可各自改称为‘虹霞赤姬’‘虹霞粉姬’等等……总称便是‘虹霞妍姬’不就结了?你们说好不好?”
“嘿!对耶,还是梅姐说得好,我们所穿所配的六种色彩及所配的‘晶铍’各自如同一色霞光,当六种颜色合为一时,便合为彩虹一般的霞光,正符合‘虹霞’之名,我喜欢这名号。”
“好哇!好哇!就如梅姐之意便是了。”
于是六女欣喜的各自喃喃自语的念着自己名号。
而此时李玉龙却神色怔思的想着别的事,并未听清六位娇妻之言,并且喃喃自语的说着:“嗯!妖妇之前已然知晓我没死,并且也已知晓我缘习两位异人的绝学及化名之事,如今她定然以为我被困在山腹中,已命丧蛟吻之下,所以……若要再寻她的下落,便不能让她知晓我命大未丧,以致打草惊蛇,又使她再度隐躲不出。”
正当他喃喃自语时,六女也已望见爱郎魂不守舍之状,并且也听见他的自语,因此周雅琪已柔声说道:“公子!你顾虑得甚是,为了避免妖妇闻知公子名号,心畏的再度潜隐不出,因此公子实也不能再用往昔的名号了,理应再取一个名号才是。”
小秋闻言,也立即接续说道:“对!对!岂止要改名号?甚至龙郎暂时还不能与‘靖国门’联络,以免消息惊传外漏!”
“嗯!说得也是……唔!对了!不如取个能与你们相应的名号吧!你们看我该取个什么样的名号?”
小梅闻言,顿时笑说道:“龙郎,你帮贱妾姐妹取了个又好听又响亮的名号,既然贱妾姐妹已有了与‘晶铍’相符的名号,龙郎也可用‘降魔镞’为号呀?”
小秋此时突然灵光一现的笑说道:唉!‘降魔镞’是黑色的,而黑色属‘玄’因此可称为‘玄镞’,然后前面再冠上个什么响亮名称不就成了?”
周雅琪此时也已兴奋的笑说道:“有了,公子名中有龙,而且以后又身穿我们为公子缝制的蛟皮衣,而蛟也属‘龙种’之一,因此不如称为‘腾龙玄镞’如何?”
众女闻言,俱是觉得甚为好听,但是小冬却嘟嘴说道:“嗳!你们忘了,龙郎要隐藏身分啦?如此说来倒不如直接将龙郎名讳加上,称为‘玉龙玄镞’算啦。”
众女一听果然确实,因此俱都讪讪的望着爱郎。
当众女虽有心意为爱郎取个响亮名号,但又不知该取个什么响亮名号时,李玉龙已然笑说道:“好啦!你们别费心为我另取名号了,如今我是一身黑,而且我以前在‘大别山’时,便曾有个头戴黑豹头面罩的‘黑豹’名号,无人知晓我是谁……喔!以前琪妹便已知晓,现在你们皆也知晓了!因此我还是用‘黑豹’为号吧!”
既然爱郎已有了心意,于是六女便不再为爱郎的名号费心了!
翌日清晨……
如幕水瀑顺崖倾泄,如珠水花飞溅穿石。
崖顶!
李玉龙身穿一身乌亮较皮缝制的紧身对襟排扣劲装,宽厚蛟皮腰带上插着“降魔镞”,另一只蛟皮百宝囊中,则塞得鼓鼓的,肩披一件蛟皮缎里的长披风,站立在崖缘往下观望。
身后,并排站立着六位发挽云髻,雪肤腻肌娇艳如花的美貌少妇。
六位娇艳少妇身穿不同颜色的同式斜襟紧身劲装,将丰胸、突臀、柔细柳腰的美妙惹火身躯,紧裹突显得玲珑有致,再配上娇艳如花的容貌,令人望之更是心荡惊艳。
将蛮腰束得如同欲折的宽腰带上,悬着一柄把手及护柄、闪烁出与衣色相同的亮丽霞光,然而却是圆黑皮鞘的怪兵器。
背上则披着与衣同色,内面则是蛟皮为里﹑长及膝骨的宽长披风,正是合称“虹霞妍姬”的周雅琪姐妹六人,只见她们……
大姐是一身赤衣,悬“赤铍”的“虹霞赤姬”周雅琪。
二姐是一身粉衣,悬“粉铍”的“虹霞粉姬”梅含馨。
三姐是一身青衣,悬“青铍”的“虹霞青姬”陈秋月。
四妹是一身紫衣,悬“紫铍”的“虹霞紫姬”赵瑞冬。
五妹是一身淡蓝,悬“蓝铍”的“虹霞蓝姬”柳英涵。
六妹是一身橙黄,悬“橙铍”的“虹霞橙姬”金明娜。
姐妹六人在山腹中与爱郎俱是裸身相向,虽然将身躯在爱郎及姐妹眼前尽现无遗,但久望之后,反而不觉有何异样?
而现在,紧身衣裤包裹着玲珑突显的美妙身躯,更令人有种惊艳心荡的遐思,而且如此打扮之后,竟然美得更为艳丽且更为英气。
便连与六女裸身久处已有一年之久的李玉龙,在返身笑望六女后,也不禁心荡迷恋的久望片刻才笑说道:“你们真美!”
仅是短短的四个字,但听在六女耳内,顿时娇靥霞红内心如小鹿蹦跳的羞垂螓首,且贝齿轻咬朱唇媚眼斜瞟,望着雄伟俊挺倜傥不群的爱郎,羞啐连连。
“我们走吧!依原议先去拜望涵妹及娜妹家人,然后再回中原!”
“是!龙郎!那就由贱妾及娜妹引路了!”
话声一落,倏见蓝影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已凌空掠出十余丈外,接而又见一道橙影电射而去,并且急声叫道:“涵姐等等我……”
望着两道身影疾掠而去,李玉龙已笑对身侧四女说道:“涵妹及娜妹两人原本仅有二流身手左右,但是现在皆已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了,但不知你们的进境如何?”
“虹霞粉姬”梅含馨闻言,顿时笑望三位姐妹挤挤眼,也未曾吭声,立见四道光影疾如天际曳电,又如一道四色彩虹飞曳而去,果然比先前的涵、娜两女快上数分。
李玉龙眼见四女膝未弯脚未抬,身不摇肩不晃的便疾曳而去,顿时心中有数的哈哈大笑,知晓娇妻们已非往昔吴下阿蒙了。
眼见六女已先后凌空远去七、八十余丈时,才身躯如冲天火炮一般,冲霄而上,冲升有三十余丈高时,才凌空平射疾追六女。
仅只片刻,七人已汇如七色彩虹往西方飞逝。
话转两年前,也就是“淳化四年”!
“靖国门”一举剿除暗入晋地掌控武林的“群英会”后,捷报密摺也已经由锦衣卫传入“太宗皇”之手,因此使得“太宗皇”龙颜大喜。
龙心大悦中,便依爱女“清月公主”赵秀鸾密摺所求,依然由爱女以武林人身分执掌“靖国门”而且也赦免了武林莠民的叛逆大罪。
另外尚密赐爱女钦差大权,可依才重用习有高绝武技或特异绝学的江湖武林人,协助各地府县及边关军将保疆卫民。
至于另一方的“群英会”会主及心腹百余人,事败之后狼狈的逃返辽境后,“少狼主”喀卡巴也已将情形禀报狼主“辽圣宗”。
当“辽圣宗”知晓十余年的心血,竟然毁于一旦,自是惊怒无比的叱斥不止,但又奈何?
尔后在少狼主喀卡巴的解说下,认为汉人武林不足信任,若想成大事必须凭恃自己人方可成事。
因此“辽圣宗”便又下旨由少狼主在本国武林中徵才,并且由少狼主携旨,亲自前往四季冰雪不化的“都图龙山天鹰峰”将隐修于峰顶数十年﹑名震契丹武林的顶尖高手“天鹰老人”请下峰来,奉为国师。
之后不到半年,使招募了一千六百余名的契丹、女真、回鹘武林高手,准备凭足可信任的契丹武林之力,暗入宋境逐一歼除汉人武林高手,重掌晋地。
果然在半年多后,也就是李玉龙与诸女被困在山腹之时,契丹武林已在“少狼主”喀卡巴以及国师“天鹰老人”
的率领下暗入晋地,并且夹众多一流高手之上的优势,迅疾的残狠诛除临近边境“靖国门”各地的金银牌护门及巡使。
仅月余“靖国门”便已有百余名金牌护门及银牌护门,先后惨遭杀害或灭门,还有不少金牌巡使及银牌巡使,也不明不白的命丧荒郊。
虽然契丹武林自认神不知鬼不觉的大举入侵晋地,但是“靖国门”的金银护门及巡使,皆已获得“清月公主”授予重责,因此皆已被地方官府列为皇宫大内的密使。
在辖境内的密使,竟然不明不白的先后被灭门或是命丧荒郊,因此地方官府又惊又骇中,又岂敢不迅疾上报?
于是“靖国门”相继获得十余方府、县官府传报后,两位副门主及六大掌法皆己知晓事态严重,于是立即传令各地护门及巡使相互支援,严加戒备,甚而可与地方官府联络及详查来历不明之人的动向。
各地金牌护门及巡使,皆是经验阅历甚丰的高于,既然有了警觉当然皆也有了准备。
果然不到旬日,便在边疆各地查出数批来历不明的外番,终于查知乃是契丹武林高手暗入疆境所为。
于是“靖国门”的六大掌法,立即聚合了本门金银护门及巡使,分为三路与对方展开了数场拚战。
但是,契丹武林乃是有备而来,而且全属一流之上的高手,再加上有个功力高绝的“天鹰老人”,因此一场激战之后,虽然也诛除了二十余名契丹高手,但是却有两名掌法遭“天鹰老人”重创。
而且“靖国门”的护门及巡使也伤亡惨重,因此残败退走。
契丹武林之方知晓事迹败露后,竟然更是肆元忌惮,已明目张胆的开始屠杀晋地武林,也终于引起各地官府及驻军围剿。
然而辽军之方早已有备,已然早在数月前,便暗中调集了数十万兵马分驻边境,终于在辽国少狼主喀卡巴,以及国师“天鹰老人”的号令下,六十余万大军,已浩浩荡荡的兵分三路,侵入宋境。
中军三十万大军由“少狼主”喀卡巴的率领下,经由云州大同府直扑太原。
右冀十五万大军则由一名“十万夫长”及三名“五万夫长”率领,沿黄河及吕梁山脉之间南下。
而左翼二十万大军则有两名“十万夫长”及四名“五万夫长”率领,由燕京大兴府顺太行山脉南下。
(北方胡番的军队以十夫长为起,再上则有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五万夫长、十万夫长)
若在唐代,边关有长城可恃,外番难侵,但是自从六十余年前石敬塘将“燕云十六州”割让契丹,及至北汉也臣服契丹,因此边关长城已然尽失,再无天险可凭恃拒番。也因如此,辽军攻城陷阵占据了“雁门关”后,更是势如破竹的长驱直入。
不到十日,便已一鼓作气的兵临太原城。
辽军在契丹武林的协助下,历经数度惨烈激战后,宋军伤亡惨重,便连助守护城的“靖国门”高手也伤亡数百。
因此已然战战皆败的退守至太岳山(霍山)一带,以山区为恃与辽军对峙交战,互有胜负。
原在太原东方的“靖国门”也因太原失守,而退迁至“晋城”西方的“赤龙堡”,在后方指挥调度各方护门巡使,全力协助军将驻守各城。
在燕冀之方,辽军也连下“保定府”﹑“石家庄”两个重要重城要隘,尤其是“石家庄”一失守,立使贯通太行山的“井陉”及“娘子关”全然失守,已使辽军的中军与左翼更能互通相应。
尚幸宋军已然在“滏阳河”河畔,战国之期的赵都古城邯郸城结聚各地残兵败将及城内守军共十余万人,以及燕赵武林人全力死守,终于将辽军阻于城外,但是战况依然甚为吃紧。
另一方的辽军右翼,沿着黄河及吕梁山脉之间南下,然而此方县城要邑并无宋军重兵驻守,因此只有些许抗拒便已被辽军攻陷,且趁胜挺进。
虽然因山势陡险,深溪湍流阻道,进速迟缓,但因少有大军阻挡激战,因此辽军已然势如破竹的兵临要隘重城汾阳城及阳城两方。
若两城再失陷,辽军便能由汾阳东渡汾水,夹击太岳山的宋军,或是由阳城南下,渡汾水,直扑蒲州,夹击宋军后路了。
尚幸宋军各城镇败退的军将,也已一一退入汾阳城及阳城重整,坚守住两城与辽军对峙,但是若援军不至,也将有兵败城破之危矣!
依如此吃紧的军情战况看来,晋地宋军若不能坚守城池而失陷,恐怕至多两个月,必将全然战败退守黄河以南,而使晋地全然沦入辽军所辖了。
而且辽军尚有后军由后方源源而入,逐一接掌驻守了各大城邑,使得进入晋地的辽军已多达百万之众了。
因此紧急军情自是已由十里快马飞传汴京!
“太宗皇”细观边关军摺,自是龙颜大怒,于是立即飞传圣旨,令驻守庆州,镇压夏国的“平西大元帅”狄青即刻率大军东进晋地,平定辽番。
再往回说,淳化元年之时,原本年年进贡大宋的“回鹘”盟主李继迁,因为“辽圣宗”有意交好结盟。于是赐封李继迁为“夏王”,故而“回鹘”自此便改称夏国。
但是其兄李继捧早年便因顺服宋皇,故而被宋皇赐封皇姓“赵”名保忠,因此更为依顺大宋皇朝,并且强力阻止其弟与辽结盟叛宋。
如此消息经由边关守将快摺传入汴京后,“太宗皇”立即派“平西大元帅”狄青率大军镇压。
次年淳化二年,便使“夏王”李继迁降伏不敢蠢动,并且也赐封皇姓“赵”名保吉。
但是赵保忠原意是希望宋军擒杀其弟,再立他为“夏王”,然而不但未获狄元帅之助,甚而赐封其弟,且助其稳固王位,因此心怀愤恨,竟然转而叛向辽国,并获“辽圣宗”赐封为“西平王”。
当“夏王”顺服如前,并且将“辽圣宗”密谋结盟侵宋之事全盘托出,因此“太宗皇”才获狄元帅传回军情,知晓辽番早已密谋联夏入侵疆境,而且也知晓辽番早已暗派密谍潜入晋地。
也因此,才有“清月公主”赵秀鸾化名“寒玉公子”赵天龙,率宫中两百名锦衣卫出宫,详查辽番暗入晋地,意图勾结江湖莠民叛逆之事。
“平西大元帅”狄青率大军驻守庆州两年,如今又奉旨平辽,于是立即与四名拜弟,也就是共称“五虎将”的张忠、刘庆、李义、石玉,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晋地平番。
如此调兵遣将的情势之下!两军对垒的大战即将展开,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而此时也正是李玉龙及“虹霞妍姬”姐妹,已然习功有成,封洞下山之时。
兴庆(夏之城名实也是银川)之北,黄河之西的贺兰山,远在秦汉之期便属汉地,历经千年及至隋唐之时,尚属汉人辖地,因此历代边关军将在此落户,或是落户营商的汉人也为数不少,并且逐渐与当地番人通婚。
因此现今虽已属“夏”所辖,但是“夏”与“宋”交好为盟邦,因此居于夏境的汉人并无凶险。
再者城邑之中的百姓多属汉人,城内百商也与中原城邑差异不多,因此汉人势力甚坚,夏人也不敢轻视欺凌。
另外在城郊也有不少历代除籍军将,未曾返回家乡且与番女通婚落户,经营马场,而“虹霞橙姬”金明娜,便是贺兰山西方“汉威马场”场主的爱女。
当夫妻七人施展绝顶的“凌空虚渡”神功,仅费时两日便已到达了“汉威马场”。与亲人相会的悲喜之情,自是不在话下,当然也已确定了“虹霞橙姬”与李玉龙的夫妻名分。
夫妻七人也因此已在亲人的口中,知晓了由中原武林的传言中“靖国门”与契丹武林拼战伤亡惨重之事。
尔后在“汉威马场”留宿五日,“虹霞橙姬”佥明娜在夫君及五位姐姐毫无异议之下,将一瓶“寒玉髓”及数片“玉芝”孝敬了双亲以及弟妹。
当然!
身为女婿、姐夫者的李玉龙,以及同为姐妹的五女又岂能偷懒?
因此也分别传授了一些武技供“虹霞橙姬”金明娜双亲及弟妹勤习,另外也将些浑猛拳掌教导马场之人习练自卫。
五日时光迅速已过,于是夫妻七人便告辞南行,前往仅有百余里之距的兴庆城(乃是汉唐之期,边关长城的重要城邑,也就是现今所称的“银川”)拜见“虹霞蓝姬”柳英涵双亲及家人。
当“虹霞蓝姬”柳英涵欣喜返回家中,与双亲及家人悲喜相见述说经过,当然也获得双亲毫无异议的首肯,顺利的与爱郎确定了夫妻名分。
在岳家亲友极力的慰留下,夫妻七人便逗留了数日,当然也有如同“虹霞蓝姬”柳英涵家人一样,相同的丰厚孝敬。
在此,也已由城邑传言中,知晓了辽军侵犯晋地之事,也已知晓了“平西大元帅”狄元帅,可能即将率大军东进晋地平辽。
果然,当夫妻七人由“兴庆城”南行进入宋境,到达了银州(陕西绥德)时,便已发现有不少宋军由宋、夏边境之方相继进入银州。
两日后,已有上万前锋军士往吴城之方挺进,也已知晓后方尚有大军逐渐接近,而且不问可知,大军欲由吴城之方的一处小渡口,冒险渡过黄河进入“晋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因此银州武林群雄皆群情振奋,邀约不少同道前往拜见“府州大人”毛遂自荐的欲协助军方渡河驱除夷番。
因此李玉龙与娇妻们商议之后,也暂先放下寻找妖妇报仇之事,愿尽夫妻之力与群雄同往。
然而夫妻七人的穿着打扮,虽然看来英武不群,但皆是年仅双十不到,且名不见经传的青年男女。
尤其是当知晓七人并无师门,仅是自习自练武功,而且仅是远在夏境“兴庆城”的“靖远镖局”一名小镖师的女儿女婿,因此不但未获老辈高手的重视,甚而有人窃笑七人乃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且有人好意的劝他们不必渡河了,仅留在银州协助便可。
如此一来立使六女芳心甚为不满,原本有意小露一手震惊群雄,但是李玉龙反倒正中下怀,如此便可避免身分暴露,因此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如何?也暗劝娇妻们不必在意群雄的低视之心。
但是当知晓“平西大元帅”狄青与拜弟石玉,率二十万大军欲由吴城河畔小渡口冒险渡河,而另外三位拜弟张忠、刘庆、李义则已率十万大军转往“潼关”欲由“风陵渡”及“孟津渡”渡河,分别进驻蒲州及“天牢关”然后再支援太岳山的守军。
另外在燕冀之方,也已在济南府结聚了二十万大军,即将渡河增援邯郸城守军。
当夫妻七人知晓军情后,立即细商如何协助宋军?
李玉龙望着六名娇妻,沉思一会儿后便缓缓说道:“现在已知晓晋地武林群雄,除了少数隐入山区与契丹武林对抗外,大多数皆己会合各地守军驻守城邑,但是每每交战时皆有不少群雄伤亡在契丹高手之下,尤其是那个‘天鹰老人’据说是无人能敌的绝顶高手,死在他掌下的高手已不计其数,因此……”
“虹霞粉姬”梅含馨闻言,立即接口说道:“龙郎,据消息中指出,我方群雄人数虽然多过对方数倍,但是一流之上的高手早在半年多前便相继遭辽番暗害,因此高手仅余少数,而契丹武林皆是精选一流之上的高手,所以我方群雄才会伤亡惨重,而且每每军战之时,契丹武林皆混在番军之中,专杀我军主将,因此才使军心动摇,连连败阵,所以定要先诛除契丹高手,才能稳定军心,转败为胜。”
李玉龙闻言,立即颔首说道:“嗯!我也是有如此想法,而且如今已知有三处主战场,那‘天鹰老人’便是在中军之方主阵,因此我想我们也应分三路配合我方群雄,逐一歼除对方为首高手,所余不多时,由我方群雄便足够应付了,当然辽兵便也不足畏。”六女闻言,也觉有理,因此“虹霞青姬”陈秋月也接口说道:“没错!龙郎,据传言中指出‘靖国门’的两位副门主及六名掌法,还有上百金牌护门、巡使皆在晋城,但是三方战况也属他们最吃紧,可见那个‘天鹰老人’确实厉害,至于两方侧翼虽也败退,但皆已获不少群雄全力驻守逐渐稳固,不如我们全都前往中军之方如何?”
但是李玉龙却摇头说道:“秋妹之意虽有道理,但是却非上策,要知军战虽然首重兵力,但是军心士气更重要,辽军兵力不如我方军多将广,却因契丹武林战战皆残杀我方不少群雄,而且率兵主将也逐一命丧对方之手,故而辽军士气盛旺,每每皆战胜军心散涣的我方军士,所以要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此外,两翼如同中军的左右手,纵然中军势强,但是若知晓两翼溃败,定然将使中军军心动摇。”
“虹霞蓝姬”柳英涵闻言,顿时欣喜的笑说道:“对……对!我知道了!龙郎之意是要先将他们两只手除掉后.然后再由两方夹击中军;必可将他们全然围歼了是吗?”
“虹霞橙姬”金明娜闻言,顿时兴奋的笑说道:“咯!咯!好耶!龙郎你快说怎么分派?人家自从勤习内功武技后,尚未曾与人家动过手耶,我好兴奋呢!”
李玉龙闻言,顿时笑望“虹霞橙姬”金明娜说道:“好!好!你别急!其实我早已有了心意,不过现在仅是午后,日间不方便施展惊世骇俗的轻功,况且你们订制的衣衫及饰物,尚要一个多时辰后才能取得,因此我们且先详研如何分配人手?以及分手之后如何再联络会合?然后再依议行事!”
于是夫妻七人研商之后,便议定由“虹霞赤姬”周雅琪﹑“虹霞粉姬”梅含馨及“虹霞蓝姬”柳英涵三人,在银州配合群雄协助狄元帅渡河。
李玉龙则与“虹霞青姬”陈秋月﹑“虹霞紫姬”赵瑞冬以及“虹霞橙姬”金明娜姐妹三人,沿黄河南下转往“风陵渡”。
尔后由李玉龙单独由“风陵渡”渡河,前往太岳山协助宋军,而三女再续往邯郸城之方,会合当地群雄支援守军。商议确定后,众女当然也有些别情依依,但是却被即将到来,可为国为民尽份心力,且可大显身手的振奋掩盖。而且因为先前与群雄前往府衙,拜会“州府大人”时,竟然群雄轻视!
虽然李玉龙毫不在意的静默一角,但在六女的内心中却甚为懊恼且不悦,认为群雄低视姐妹六人尚可说,但是岂能轻视心爱的龙郎?
况且六女在山腹中勤习苦练将近一年,如今的功力已然各个高达甲子之上,虽不敢自视无敌,至少江湖武林中已少有敌手了,如果能一显身手,必可令群雄震骇且自惭,便可为爱郎出一口气了。
而且……说不定还能使姐妹六人的名号,震响江湖武林,令人敬佩,也不枉勤习武功的辛劳了。
是夜--倏由城外一片树林内疾如迅电的窜升出四道身影,尚未看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已见四道身影已凌空电曳百丈之外,只能见到一些一青、紫、橙色的霞光,在空际幻为一道彩光凌空而逝。
两日后!
在吴城河岸渡口两侧足有里余之遥的河畔,密布着大大小小至少也有上百艘的巨船,以及上千艘小舟、尖梭、木筏,而上面皆已搭起木盾、铁盾,且载有数目不一,枪戈齐举,刀剑出鞘的军将。
倏然一阵战鼓骤鸣,立听震天杀声响彻云霄,霎时惊得林鸟沙鸥振翼窜飞,河畔的上千艘舟、梭、筏已同时往河心流入,木浆齐划往对岸疾驶。
此时在遥远的对岸!也已见到刀戈闪光散布河岸,可见辽兵早已枕戈待旦,准备迎击渡河的宋军了。
满布河面的舟、梭、筏疾驶中,竟然有些被湍急浪涛掀翻,有些则是相互挤撞翻覆,上面的军将立时惊呼尖叫的落水沉浮,随波逐流。
刻余之后,密布河面的舟、梭、筏相继驶过河心,距对岸尚有五十余丈时,倏听对岸角号急鸣,接而便见一些由巨弓弹射出的巨石,凌空飞砸向水面舟筏,霎时有些被直接击中沉没,有些被巨大水浪涌翻,舟筏上的军将已惨叫哀号的沉入河内。
散布在一些舟船上的群雄,虽愤怒且焦急,但距河岸尚有五十余丈,因此无可奈何的咬牙施功,助舟船驶速加快。
就在此时,突见左右相隔十余丈的三艘小舟上,各有一道身影暴冲升空,并且同时响起一声清脆嘹亮的九天凤鸣声,接而便见三片被日光映射,闪烁出耀眼难睁的赤、粉、蓝三色凌盛霞光,包裹着三道身躯,疾如迅电的凌空飞曳向河岸。
“啊?姑娘,小……噫?‘平步青云’……”
“咦?是……是‘凌空虚渡’!她是……”
“天……原来她们的功力身手竟然如此高绝!”
就在舟筏上的宋军、群雄,以及河岸上的辽军,俱是惊骇得仰首张望时,三片霞光万丈的光华,已分别曳至河岸上空,迅疾飞曳而下罩向辽军。
霎时只听阵阵骇然尖叫声,以及惊呼惨叫声,连绵不绝于耳,并且已可见到岸上人影狂乱奔窜。
而此时河面上的宋军,也已响起了振奋的战鼓及呐喊杀声,并且奋力划桨冲向河岸,而群雄这才知晓原本视为纨绔子弟般的青年男女,竟是虚怀若谷,真人不露相的绝顶高手!
三女的功力虽高,但也仅有三人而已,因此河岸上依然有炮石、箭雨射向河上宋军,但也仅在如此短暂时光,舟船已然距河岸二十余丈了,并且也有箭雨回射辽军。
“虹霞赤姬”周雅琪﹑“虹霞粉姬”梅含馨﹑“虹霞蓝姬”柳英涵姐妹三人,凌空疾曳时手中的“晶铍”已被阳光映射得霞光闪烁,当提聚了八成功力扑向河岸时,真气也已贯注铍身,因此更使霞光暴涨,刺目耀眼,而且铍尖竟然伸吐出一道尺长似虚似实的光芒。
身形疾如迅电,只见霞光,不见身影,恍如三团巨大光球,在密如蚁蝼的辽军中滚动,所到之处刀枪断飞,血雨飞洒,惨号连连,尸横遍地。
虽然也有契丹高手惊骇围攻,但是竟无一人能接近光球一丈之距,纵然有人恃功强攻,但是光球过后,已然尸横地面,纵然侥幸未死,也已身遭重创或断臂、缺腿的惨叫连连。
此时河面上的舟筏,已有不少群雄未待舟船靠岸,已然凌空飞掠上岸,且迅疾散往河畔各方残杀辽军,以利宋军登岸,并且有些高手专门迎战契丹高手。
于是,一批批抢登上岸的宋军迅疾向前冲锋,不到刻余已顺利冲出一道缺口,以利后方袍泽登岸攻杀。
激烈的战况持续半个多时辰,双方皆有凄惨的伤亡。
但是此时的契丹高手,少有人能逃得过赤、粉、蓝三团未曾淡弱的光球追罩,逐一伤亡命丧,无力抗拒群雄的攻杀。因此甚有利于群雄反击,也更有利气势如虹的宋军抢攻渡口的辽军。辽军伤亡愈来愈惨重,愈来愈难抗拒宋军的攻势,而且主将万夫长已然不见!不知是已命丧或是畏逃离去?
因此数名千夫长只得下令退守,于是角号急鸣,节节败退的溃散奔逃。宋军主将立即通知后方大军渡河,不多时,果然已见对岸吴城河畔,早已待命的数百艘大船,已载着满船军将渡河了!
万余前锋军追剿散逃辽军,远出十余里外,并且立在四周筑妥防御工事警戒,而一艘艘的大船,也已逐一靠上渡口,立有副将迅疾聚集队伍,往各方远去。
连续三个多时辰后,已然有十余万大军先后安全渡河,并且已将接口周围三十里地布妥坚固军阵。
(注:此处渡口原本仅是两岸百姓往来的简陋小渡口,并无名声,不似下游壶口的龙门渡、渔关的风陵渡、天关的孟津渡乃是有名的大渡口,但是自从狄元帅率兵曾由此渡河平定辽番,因此小渡口逐渐有了名气,尔后不知何时被百姓称为军渡口,流传至今。)
夜入三更,十余个黑衣夜行人利用起伏不平的丘陵地及荒草及膝的掩蔽中,顺利通过宋军前锋营的守哨及巡哨,逐渐摸近宋军中军大营之方。
中军帅营四周虽然也有不少守哨及巡哨,但是却未能发现静如蛇鼠﹑迅如豹窜的夜行人,因此不多时,十余个夜行人已接近了二十余丈外灯火通明的宋军帅营。
但是突听空际响起一声如铃脆笑声:“嘻!嘻!大胆番狗,姑奶奶姐妹早就料到你们初尝败绩定然不服,因此必会暗中前来摸营,二妹、五妹你两人在旁盯着他们,莫让他们见势不妙偷溜了。”
“哈!大姐,这些偷鸡摸狗的鼠辈就交给小妹便行了,你与五妹就在旁歇着看戏好吗?”
“讨厌啦,你们都想出手玩儿,却要人家呆立呀?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再出手试练所学。”
“唉!五妹!你当这是玩儿哪?真是的……”
而此时那些黑衣夜行人,惊闻女子之声传入耳内,顿知事迹败露,因此俱都惊急得想要杀人灭口。
然而此时军营之方,突然听见荒原中有娇脆的女子之声响起,因此已惊动了守哨巡哨喝问连连,且已射出数十道强光照向黝黑的丘陵中,接而便见不少人影由营内呼喝掠至。
众夜行人见状顿知不妙,因此仓皇的便欲转身掠逃,然而倏见一片粉色霞光暴涨,竟然已疾如电光石火掠至后方,断去了夜行人的退路,接而又见一赤一蓝的霞光也已由两侧包夹而至,已然与粉色霞光成品字形的将十余名夜行人围住。
十余夜行人见状正欲同时扑向身后粉色霞光之方时,突听一声娇脆声响起:“哼!说不定暗中前来的番子并不只这些人,且待群雄由四周围住他们后,然后大家同时出手,才能轻易的一举制住他们。”
“嗯!有理!我们再等一会儿……”
“对嘛!只有我们三人,怎么能敌得了他们?”
隐在暗处的黑衣夜行人耳闻女子之言,虽然不知为何会被她们查知行迹?但是既然被对方查知行迹,若不及早离去,待其他的汉人武林人围至,恐怕就不妙了!
况且自始确实只曾听三个女子之声,并无其他的汉人武林人在附近,若不趁此时迅疾离去,万一大批汉人武林人围至时,再想脱身便难了,因此立即一一暴掠出草丛及岩堆,迅疾往来处飞掠。
“咯!咯!中计了!打……”
“番狗,接暗器!”
“吃姑奶奶的宝贝……”
娇笑脆叫声中,接见三方各自疾射出一片亮丽星光,劲疾尖啸漫天飞罩向十四个暴掠而起的黑衣人。
霎时便听连续不断的闷哼声响起,已见大半掠势未止的人影已一一摔坠地面,仅余五人尚惊急暴掠的冲向手执粉色霞光的女子。
“咯!咯!咯!番狗,且接小女子‘粉铍’几招。”
“二姐,留两个给我……”
五名侥幸未遭亮丽暗器击中的黑衣人,此时也已疾掠至“虹霞粉姬”梅含馨身前不到三丈之距,不约而同的出掌拍击,欲逼迫她闪避让道。
但没想到对方不但未曾闪避,且听娇脆笑语声响起,已见粉霞暴涨化为十余道尖啸烈芒,并且夹带着阴寒劲气如同飞电分射五人。
五名黑衣人见状,俱是心中一惊!立即沉身下落或是斜掠闪避,但是其中一人已痛哼一声,身形疾坠摔落地面。
“虹霞粉姬”梅含馨心知辽番武林,俱是功力不弱的一流高手,因此并不因对方有人受创,便心生轻敌大意之心,故而一招出手也不管是否制敌?第二招也已接续施出,望时又是一片阴寒尖啸的粉色霞芒,已劲疾罩向往左斜掠的两人。
而此时右方已有一片蓝霞凌空而至,立时劲疾凌厉的将刚落地的两人身躯罩住。
“虹霞蓝姬”柳英涵原本便心性刚强,并且嫉恶如仇,如今面对的又是入侵疆境残害国人的番子,早已存有杀一个便少一个祸害之心,因此出手自是全力以赴。
而且她也不管两人是否执有兵器?是否有能力反击或闪避?已然将手中“蓝铍”一招接着一招,劲疾狂猛连绵不尽的罩攻两人。
一方是全力以赴,出手毫不留情,一方是心慌怯逃,毫无应战之心。
因此,霎时便听一声凄厉惨叫,以及一声痛哼相继响起,两个身躯已先后倒地不知死活。
而另一方,一名黑衣人眼见粉色霞光疾如一道道迅电射至,若不及时闪避必将受创,然而粉色迅电已将前方及左方全然罩住,因此,已顾不得颜面名声,急往地面一伏连翻,滚出丈余之外才又贴地暴窜。但是却又见一片赤芒,竟不知何时已出现跟前,好似自己送上门去的,因此一声骇然惨叫响起……
当他眼前发黑的倒向地面时,已然见到同伴不知在何时已然静静伏在一株矮树丛上,动也不动了。
自十四人隐身接近军营外,却被脆语声道破行迹,直至十四人先后遭制伏诛,先后尚不到一刻时光。
虽然十四人尚无机会展现出实力,但是由军营内迅疾飞掠围至,但尚在十余丈外的群雄,早已远远望见在丘陵中闪烁的三团亮丽霞光,并且也已听见惨叫声,已然,心知有契丹番子暗中前来行事。
但是他们却在一刻之间,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三名少妇一举制服,由此可知三女的功力至少已在……但是她们是怎么练的?
而此时由中军大营内,也已急行出十余名将军以及百余名雄壮剽悍的军士,当他们迅疾行至丘陵地,望见十余名已然被诛或被制的夜行人,当然已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同行出营的十余名将军,居中一人正是皇上赐封的“平西大元帅”狄青!并已听他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本帅渡河之后,便已听前锋曹将军禀报战况,知晓全仗三位巾帼之力,才能使本军未有大伤亡便攻下渡口,也已使大军顺利渡河,本帅本欲拜谢三位巾帼,但是三位却已不知去向。没想到三位巾帼然又在夜里拦挡制住了这些无耻番狗,可见三位巾帼不但武艺高强,且聪慧过人,竟能预知番狗将趁夜摸营。”
“虹霞赤姬”周雅琪闻言,立即笑说道:“元帅夸赞了!为朝廷尽一己之力,乃是天下百姓应为之事,而小女子姐妹也只不过是追随众多前辈高人的后生晚辈而已,只要元帅及众前辈莫怪小女子姐妹擅作主张便万幸了。”
狄元帅闻言,续又笑说道:“三位巾帼太客谦了,其实众位父老已然告诉本帅三位的来历,知晓三位尚有尊夫及另外三位姐妹,也已分别赶往晋城及邯郸城大力相助,因此本帅在此敬谢贤伉俪为国为民的义行,三位夫人,尚请入营至军帐内详谈如何?”
姐妹三人闻言,原本尚有犹豫之色,但是突有一名年约六旬的威严老者,朝“虹霞研姬”姐妹三人笑说道:“三位夫人,老夫‘铁掌大碑手’洪南飞以往虽甚少前往兴庆,但是却与‘靖远镖局’王镖头甚熟,所以……”
“虹霞篮姬”柳英涵耳闻老者报出名号,顿时心中有数的知晓,眼前老者乃是曾仗恃威名及地方势力阻挠“靖远镖局”顺利护镖通行的地方恶霸,因此已故意笑说道:“洪大爷!您是名声响亮威震武林的高手,且是‘银州’周遭数百里地的一片天,莫说晚辈爹爹仅是‘靖远镖局’的一名小镖师,便是局主也与您难以相比,再者晚辈夫君虽然武技不弱,却是不喜虚名之人,因此严嘱晚辈不得恃功争强,所以……如今若非外番侵犯我朝,否则晚辈夫君尚不肯晚辈姐妹显露所学呢!因此洪大爷您千万莫令(缺!页)”
狄元帅这才放心的笑说道:“有三位夫人大力匡助本帅歼除对方随军高手,便已使本帅胜了五成,余下军战若再不能得胜,岂不是有负三位夫人义助之威?”
“元帅过誉了!如此,便恕贱妾姐妹告辞了。”
“这……其实本帅也知江湖异人多不愿受拘束,因此本帅也不强留三位夫人了,但本帅诚心祝福三位此去平安。”
“虹霞赤姬”周雅琪闻言,立即含笑福身说道:“多谢元帅金言祝福,恕贱妾姐妹告辞了,两位妹妹我们走吧。”
“是!大姐!”
“小妹遵命!”
姐妹三人话声一落,恍如冲天火炮一般,身躯骤然冲升二十余丈高,且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凌空疾往东方飞掠,只余三人耳坠及腰际兵器闪烁出的霞光,在黑暗的天际,化为三道流星疾曳而去。
果然,姐妹三人并不恃功与大批契丹高手硬拼,日日在辽营四周,寻找在外查探军情或是巡曳守营的契丹高手,逐一诛除。
如此一来仅有两日,已先后诛除了五十余名,当然使辽营内的契丹高手震惊且怒,数百高手齐出,寻找隐身暗处杀害同伴的敌人。
但是散布四方的契丹高手,不但未曾查出是什么样的敌人!回营之后,才发觉竟然又有十余人失踪未回?
连连数日之后已然损失了百余人,因此契丹高手俱是群情愤怒且惶恐不安,已然无心随军出战宋军,于是四百余名高手分为十余批,全力追查隐身暗处的敌人。
但是久寻无着逐一返回相聚后,却又发现有三十余人未回,可能也已凶多吉少了!
辽军少了契丹高手相助,而宋军之方则有群雄相助暗探军情,并且也诛杀辽军派出的探子及巡哨,因此使得辽军如同瞎子一般,已然不明宋军动向!
反之在狄元帅之方,则得群雄之助详探军情,调兵遣将由拜弟石玉率十万大军分攻杀辽军后军,自己则率大军进攻辽营中军。
再加上坚守汾阳城及阳城的宋军,也已得狄元帅军相传讯,各有数万大军出城,配合狄元帅大军夹攻辽军,因此已逐渐将辽军束围,逼困在“吕梁山”山区中动弹不得。
辽军原本善于马骑军战,对于丘陵山区的步战甚为不适,而且随军契丹高手已被不明敌人牵制住,不敢分散外出刺探军情,因此已无法探明宋军动态,故而战战皆陷入陷阱,遭至宋军围攻伤亡惨重的溃败而逃,因此逐渐退入深山之中。
然而吕梁山脉中的山势艰险,深谷、湍涧、险崖陡岭无数,再加上辽军不熟山区地形,因此已逐渐退入一片耸陡山势处处皆是的山区之内。
可是气势如虹的宋军一路紧追不舍,因此尚有十万之众的辽军,已然慌不择路的顺着一片陡峭山壁退却,竟然进入一处两方山势逐渐缩束的陡峭山谷中!
突然,在山谷两侧的耸壁顶端响起战鼓声,立时人影晃动,兵戈闪烁的出现了宋军旗幡!
而谷口之方,也已出现了狄元帅亲率的大军,以及上千武林群雄,于是……
邯郸城,右临滏阳河,左为太行山系脉边缘,因此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个甚有名的古城。
但是此时在城外已然是战鼓震天、角号嗡鸣,杀声响彻云霄。只见城外百余丈之处,七万余宋军与十万余的辽军相隔五十余丈对峙,正中的空地中则有上千名群雄与四百余名契丹武林激烈拼战着。
群雄的人数虽比契丹武林多有两倍,奈何仅有百余名一流高手,其余全属一流之下的二、三流身手,而契丹之方全是一流之上的高手。
因此,一场激烈残狠的拼战中,中原群雄已有三百余人命丧,两百余人身受轻重伤,可说是伤亡惨重.但是依然悍不畏死的力拼不退。
在城门前列阵的宋军,眼见己方群雄伤亡惨重逐渐不敌,因此皆神色担忧的开始兵戈齐扬,准备迎战不知何时即将攻城的辽军。
正当群雄逐渐败退时,倏听太行山之方的空际传至数声九天凤鸣声,穿入了震天战鼓、角号及杀声,清晰的传入双方近二十万军将以及激战中的武林人耳内。
双方对阵激战中的武林人,俱被嘹亮的九天鸣凤声,惊得一一退身,仰首循声张望,只见太行山之方的天际,有一道霞光万道耀目难睁的五彩光华电曳而至。
为数近二十万之众的军将,俱被如此景像惊得鼓息号止,拼战中的武林人也已各自停战,退回己方阵前神色骇然的仰首惊望着闪烁五彩霞光的光团曳至,不知是什么怪异之物?
五彩霞光电曳至百丈之距时,倏然又响起清脆嘹亮的凤鸣声,接而便一分为三,化为青、紫、橙三团霞光,成品字形的往下疾曳,竟然同时疾曳契丹武林之方。
青、紫、橙三团霞光疾罩而下时,双方武林才依稀看出亮丽霞光尾端各有一个身影,并非是什么怪异凶物!
但是更令双方武林人惊骇的是,既然是“人”那么这三人竟然能由太行山之方凌空飞曳数里,而且尚可开口吟啸!
在武林人的心目中本就有武功高低的等级,但是五彩霞光凌空吟啸且疾掠数里而至,接而化为三色彩光疾射而下,如此的功力至少有甲子之上,那么他们……
也就在双方武林惊骇怔望的短暂刹那间,三团亮丽霞光已夹着阴寒劲气罩向契丹武林。
契丹武林俱是功达一流之上的高手,虽然内心惊骇,但是也已看出是怎么回事了。因此俱都惊呼喝叫的各自慌急施展拳掌劈出劲气,或是同扬手中兵器迎向霞光。
但是三团霞光已然劲疾凌厉的凌空罩至,在他们头顶上方五丈高度时,突又化为一道精芒电曳而下。
只见三道霞光罩临近三丈之距时,霞光内骤然射出数道精芒,仅是疾旋一匝再度冲升,但是已见数道血箭随之飞散,然后才听见数声惨叫相继响起,竟然已有八人逐一倒向地面,不知死活……
如此一来,双方已无须怀疑或猜测是敌是友了!霎时,一方惊怒喝叫,兵器齐扬,另一方则是狂喜欢呼,气势大振!
三团霞光冲升十余丈高时便凌空盘旋数匝,随即又相继疾曳而下,再度疾如迅电的罩向契丹武林。
而此时契丹武林也已在狂呼惊叫声中分别抖手射出暗器遥击,或是推击出狂猛掌劲,遥攻疾曳而下的三团霞光。
然而突见凌空疾射而下的三团霞光中,骤然分别射出无数如星霞光,劲疾尖啸漫天闪烁的罩射下方契丹武林。霎时,便听阵阵痛呼哀鸣声响起,又有二、三十人相继倒地。
要知武林人的功力虽然可用十、二十、三十年详分内家真气的强弱,但是甚难明确知晓他人究竟身俱多少年的功力,因此便概略分成不同的等级称呼了!
在武林中一般皆将身俱五年功力之下者称为入门者,十年之下者称为三流,三十年之下则为二流身手,三十年之上至六十年甲子之境但任、督未通者称为一流身手,功达甲子之上且任、督贯通,真气已可源源不断者才称为顶尖高手!
(不过一般所说的源源不断,并非是真气永不匮乏,而是意指拼斗中真气消耗虽多,但因任、督贯通真气循行顺畅,补充迅疾不会间断,无须频频调息凝聚真气便可继续与人拼战。)
由此可知武林中所称的顶尖﹑二流、二流、三流虽仅四等,但是每一等级中的功力差距至少在倍数,而且至多可相差三十年之多。
至于顶尖之上的分别又不一样了,原本是以甲子倍数分等级,但是武林中能将任、督贯通者已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能功达两甲子之境者?
除非是天资聪慧,且自幼便获明师教导,习有玄奥内功心法,并且曾获天缘隐迹深山,勤修数十年甚或百年不出,方有可能。
因此武林中虽然常以等级概分,但是同一等级的功力也可能相差数十年,故而武侠小说中常见几流身手,又以相差几筹区分,或是以数十年的功力明确分出高下。
话转正题!
契丹武林虽然全是一流高手,但是皆未达至任、督贯通之境,当然与已然任、督贯通,且功力至少高达七十年之上的三女难相比。
因此契丹武林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而且连对方边角都没碰触到,便已先后倒了三十余人,当然俱都心生畏意,面浮骇色的慌急相聚数团,望着再度冲升的三团霞光。
尚幸霞光中的三人自从凌空飞掠而至,且又连连施展全力罩攻,似是真气已然耗损过多,因此凌空盘旋两匝后,便斜掠至双方阵营的正中空地;至此,双方武林人才一一看清,竟是三名身穿与霞光同色的紧身劲装,肩披同色及膝长披风,娇艳秀丽年仅双十不到的少妇。
但是她们手中所执,闪烁出青、紫、橙三色耀目霞光之物,却看不出是何种形状的怪异兵器?
契丹武林眼见三名少妇相继落地现身,顿时狂怒的叫嚣怒喝同时冲向三女,恨不得将三女全然残杀碎尸以泄心中之怒。
但是三女相继落地后,仅是略一调息周天便已使真气恢复如常,眼见契丹武林群情愤怒的同时扑至,但也仅是相视一笑,各自伸手由腰际革囊内掏摸出一把晶石粒。
待眼见三百余人中,功力较高的四十余人相继掠至十丈之距时,顿时将掌中已然贯注十成功力的晶石,骤然抖手射出。霎时便见如同万点星光的青、紫、橙三色彩光,发出劲疾破空啸声,飞射向已疾掠至十丈之距的四十余名契丹高手。
功力较高掠势较迅的四十余人,惊见先前已见识过,恍如星辰的彩光如雨射至,立时惊骇狂急的连连拍出掌劲或挥舞手中兵器护身,或是迅疾伏地闪避,但是只听阵阵痛哼声连响,已有十余人相继倒地。
然而尚不仅此,以“虹霞青姬”陈秋月为首的三女,抖手射出一片劲疾尖啸的如雨晶石后,迅又暴纵而起凌空飞扑,手中“晶铍”再度暴涨出凌盛霞光,带着劲疾森寒伸吐不止的霞芒,漫天罩向未曾受创倒地的二十余人。
那二十余名契丹高手,险险的震落如雨星光,却又见三色霞芒震抖出一片精芒凌空罩至,因此俱都又惊又急的再度各扬拳掌兵器出招迎挡。
但是三女手中俱是锋利如宝剑的“晶铍”而且又灌注了十成功力,因此不但霞光暴涨,且由铍尖伸吐出尺余精芒,威势凌厉得非同小可。
只见霞芒过处摧枯如朽,惨号哀鸣声中,断刀残臂血雨纷飞,二十余人的反击之力恍如儿戏一般,已然有五人相继倒下,尚有七人身受不同的轻重伤。
其余之人眼见仅是初次交锋,己方便已倒了五人且有数人受创!如此凌厉的攻势从未曾见过,因此已然吓得如见鬼魅一般,俱都骇然散退两侧,惶恐惊望着续往前冲的三团霞光。
而此时“虹霞青姬”陈秋月﹑“虹霞紫姬”赵瑞冬﹑“虹霞橙姬”金明娜姐妹三人,凌空罩扑而下,也不管伤了多少人,身形凌空疾旋已掠向后方紧随而至的大批契丹武林高手。
只见姐妹三人至此才正式施展出勤练而成的武技,右手“晶铍”施展出“玄镞晶铍”正反三十六式,左手则偶或施展出“阴阳掌”或“玉阳指”遥击铍招不及或趁隙攻至的敌人。
只听狂叫怒喝及哀鸣惨号之声响不绝耳,血雨飞洒残肢散坠,一具具的身影踉跄倒地不知死活。但是尚有三百之数的契丹高手,依然前赴后继的围攻三女。
正当三女陷入重围之时,另一方已然群情振奋热血沸腾的中原群雄,眼见三女被数百契丹武林围攻,俱是愤怒无比的立即狂呼呐喊冲向激战之方,于是再度引起一场惨烈无比的混战。
先前群雄之方的人数虽多于对方三倍,几乎是两三人合击一人,但是依然不敌对方高手,伤亡惨重的败退。
但是此次激战已不同先前了,契丹之方被三女高绝的功力及身手所慑,已然心生怯意,而群雄之方则是群情振奋,两者相较之下自是优劣立显,使得契丹武林之方已显露败象。
再加上混战的人群中,尚有三个形同女罗刹的凶狠少妇,遇之不死必伤,无人能接下三女手中耀眼刺目的怪异兵器十招。
因此混战不到两刻,群雄之方功力较弱之人虽已伤亡不少,但是契丹武林也已伤亡了两百余人,只剩百余人尚在强撑,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此时,倏听角号急鸣喊杀震天,竟是辽军主将十万夫长,眼见己方武林失势将败,便欲以大军冲战攻杀。
辽军角号方响,宋军之方也已战鼓齐鸣,霎时便见双方杀声震天,军骑急驰互迎激战,而后方的步旅也已杀声入云,枪戈森寒的对冲交锋,于是已然展开一场浩大的军战。
正当双方军战一起相互残狠拼杀之际,城墙上的守军也已急擂战鼓及喝叫助威,振奋拼战中的已方军将。
忽然由东北方数里外之地,有万马奔腾之声轰然传至!使得拼战中的双方军将,皆惊疑是对方的援军赶至!
但是依来处甚有可能是善于马战的辽军骑队,因此似乎对宋军更为不利了!
遍野奔驰的上万骑队愈来愈迅疾,也愈来愈扩散的成扇形接近中。突然!竟听城楼之上响起了守城军将的欢呼声,原来疾驰而至的上万骑队,竟然是宋军骑队。
果然,只见愈来愈接近的骑队中,飘抖飞扬的旗帜正是宋军的军旗,而且在骑队后方也已传至熟悉的宋军战鼓声,闪烁出一片片戟戈精光的步旅,也已杀声震响云霄的迅速接近中。
因此,辽军即将陷入背腹同遭宋军夹击的危境中。
如此一来,立使激战中的双方军将各有惊喜振奋及惊惶失措之状,当然已使拼斗中辽兵更为惶恐无心交战,而宋军之方则是军心振奋气势如虹的狂猛攻杀。
突听辽军角号急响,辽军后方的十万夫长主将,已惊急的欲调动拼战中﹑两名五万夫长其中一名的所属军队,欲迎战冲驰而至的宋军,并且也有准备撤军退守之状。
但是激战中的宋军岂容辽军轻易脱离?当然更是振奋的狂攻冲杀牵制敌军,欲与增援而至的大军,一鼓作气歼灭辽军,因此辽军仅有万余骑队及步旅脱出激战中的战场,重新整队准备迎战疾驰而至的宋军。
但是仓促整军的万余人,怎能迎抗得了威势凌盛的上万军骑冲杀?更何况后方尚有难以数计的步旅,也已漫野冲围而至。
于是一场惨烈的激战后,尸身遍野,血流成河,再加上哀号惨叫之声处处可闻,恍如置身阿修罗地狱一般。
真乃是兵败如山倒!
历时半个多时辰后,辽兵的伤亡已多达五万之众,并有两万余弃械投降,仅有两万余残兵败将冲出重围仓皇逃离,此乃辽军左翼自入侵宋境后,最为惨烈的一次败仗。
宋军获得如此大胜,自是欢声震天、军心大振,并且已有乘胜追击的准备。
当然“虹霞青姬”陈秋月﹑“虹霞紫姬”赵瑞冬﹑“虹霞橙姬”金明娜姐妹三人,也已成为群雄及城内城外欢呼景仰的对象,不到两刻“虹霞研姬”的名声已是尽人皆知了。
此外,被姐妹三人当暗器射出的贵重晶石,也已由军士一一拾聚,无人心贪私藏全恭敬的还给了三女。
且说另一方……
突围逃离的两万余名辽军残兵败将,以及七十余名契丹武林高手,由一名五万夫长率领,仓皇逃返中军所在的“沙河镇”后,立时震惊了左翼主将述达“十万夫长”以及留驻协守的五十余名契丹高手。
但是述达“十万夫长”难以置信宋军突然会有大军赶至?而且为了稳定军心,立即叱斥率兵逃返的副将通麻“五万夫长”,并且立即下令武林高手前往刺探军情,一方面又下令重整大军,欲亲率大军再度前往邯郸城。
回说宋军之方!
原来由“济南府”渡河增援的二十万大军,渡过黄河之后,各有十万大军分别迅疾进驻“南运河”边缘的“临清城”及“德城”。
在查明军情战况后,二十万大军再度通过运河,分别进驻前线“故城”以及邯郸城东方三百余里地的一个“武家寨”。
进驻“武家寨”的宋军主将,当知晓邯郸城孤军坚守已然情势危急,于是立即派出一名“骠骑将军”率一万骑队及两万精兵增援邯郸城,并且也获得协助坚守“武家寨”的部分武林群雄相助,愿意随军前往。
奉令增援的“骠骑将军”率一万军骑及两万步旅,原本欲直接前往邯郸城,但是负责在前刺探军情的群雄,竟赶返禀报辽军攻城的紧急军情。
于是“骠骑将军”立即下令,大军迂回至辽军后方与守军夹击,因此果然一战大获全胜,军心振奋。
两军会合后,当然是立即详查敌情,并且将原有驻军依然留守邯郸城,其余各方五万余残兵重整之后,由一位“镇远将军”为主将,与“骠骑将军”所属,分左右两翼相互呼应乘胜推进。
当然,“靖国门”的金银护门、巡使,以及家园已失的群雄共千余人,皆也随军前进,负责刺探军情及对抗契丹武林。
当辽军左翼主将述达“十万夫长”率九万余大军,由“汾河城”前往邯郸城时,虽然有三十余名契丹高手在前方刺探军情,却未注意空际早有三只怪异大鹰,凌空盘旋,片刻后已然迅疾飞往南方了。
辽军述达“十万夫长”每隔两刻,便能获得随军武林高手逐一传回的军情,能知晓前方数十里外的情势,因此甚为放心的率大军前行。
时约晌午,突由传讯中得知,在右方十余里外,临近太行山山区之方有一大片宋军营帐,因此立即下令大军转向前往围歼。
一道道的军情不断的传入述达“十万夫长”耳内,知晓有五万余的宋军,尚在扎营休歇用餐,依然未曾拔营,因此述达“十万夫长”更为欣喜的催军急行,欲趁宋军不查之时一举歼灭。
在远方的契丹高手将前途无警的讯号,每隔一刻便传至后方半里之距的同伴后,而且每隔半里之距,便有同伴便逐一传回大军。
在前方分散三方续探宋军大营的三名契丹高手,眼见宋军的巡守军士,仅在大营附近走动一会儿便又返回营内,毫无警觉的甚为散乱,因此又欣喜又鄙视的将讯息传回后方同伴。
然而三名契丹高手在连连传回十余道无险的军情后,竟然逐一被人诛杀,再已无军情传回了。
而且在后方的同伴,正转身且专注的将最后一道讯息传回后方时,竟然遭凌空疾扑而下的巨鹰扑击,连惊叫之声皆来不及呼出,便已不明不白的命丧了!
因此当述达“十万夫长”继续接获军情时,大军已进入一片丘陵地中,正顺着官道行入一条古河道冲流而成,又经人工整修过,长有两里宽约十余丈的狭长山道中。
于是当辽军前锋已进入狭道中,在两侧山巅上守望的契丹高手,双目尚紧盯着前方,当接获前方传至无警的讯号后,刚将讯息传入大军,倏然一道青影凌空疾掠而下,见数粒青色晶亮光芒,疾如迅电的射入那名契丹高手身躯,接而便见他已无声无息的倒毙了。
在另一方山顶上的另一名契丹高手,正将讯息传回大军时,正巧望见另一方的同伴,骤遭一个凌空而下的人影扑击,因此惊急的便欲呼叫时,突然全身一震,接而便听身后响起一个女子之声说道:“哼!若让你吭出声,那姑奶奶姐妹刚闯出的名声就要毁在你手了!”契丹高手闻声心中大吃一惊!本能的便欲转身呼叫,但是这才发觉全身已无法动弹且欲呼无声。
但是双目尚可转动张望,已然发现对面山顶下方,竟然迅疾无声的冒出了一大片人头,待密密麻麻的人群全然出现后,竟然是……
身躯无法转动的望见对面山顶,竟出现了数千名宋军时,并且也已听见身后也有迅疾的步履声接近,眼角斜瞟之下,天哪!竟然也是难以数计的宋军战衣。
辽军大军毫无所觉的逐渐行入逐渐狭窄的山道中,在大军左方一处小丘陵高处有十余名辽兵及两名契丹高手,乃是专责接收前方讯息,然后迅疾传往大军主持。
一刻之前已然将前方讯息传入大军了,但是久等刻余,尚未接获前方讯号传至,因此甚为疑惑的便欲传讯询问情况。
但是突然由两侧劲疾射至无数暗器,并且空际也有一片晶亮异物劲疾射向那两名契丹高手,因此山丘顶端的辽兵及契丹高手皆不明不白的已然命丧。
辽军前锋军毫无所觉的进入狭道,且已即将行至出口处,而后方的大军当然更无警觉的尾随进入狭长山道中。
当前锋军逐渐远出山道,中军也有大半已进入狭长山道内,只余不足一万步旅尚未进入逐渐狭窄的山道,以及尚有在后方押运军需辎重的数千辽军,尚在后方随行。
突然只听四方战鼓骤鸣,立时在山道中回响。进入山道中的辽军原本尚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细闻鼓声之后,竟然是宋军的战鼓声!
因此述达“十万夫长”闻声后已心知不妙,立即惊急的大声喝令随行左右的五万夫长及万夫长,迅疾率大军急行出山道。
然而为时晚矣,大军尚未及前冲时,两侧山顶上已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宋军,并且已有巨石及箭矢如雨下射,无情的射杀着山道中的辽军。
已然行出山道的前锋军,候闻后方战鼓骤鸣顿知不妙,惊急张望时已见两方丘陵地中的洼地,突然冒出上万执弓宋军连连射至箭雨,道路前方也已现出大队宋军骑队,而后方狭长山道口,竟然已由山顶上推落一块块巨石,将山道填塞大半了。
前锋万夫长见状,立知中了宋军埋伏,因此已顾不了山道中的中军,立即下令所属冒着箭雨前冲。
但是突有两支劲疾尖啸的鹰翎铁箭,由群雄中的太行山寨寨主,手中的铁胎弓中同时射出,竟是一弓双箭同时射向那名万夫长,分别射中他前额及胸口,立时命丧摔下战马。
辽兵眼见主将万夫长已然命丧箭下,因此哗然惶恐得军心大乱,只得随着两名千夫长往前冲锋突围。
但是两侧箭雨不断,马嘶凄厉惨叫连连,辽兵已一个个的中箭坠马,纵然仅是受伤,但也已被急驰中的战马铁蹄踏死。
况且率前冲锋的尸体伤马散倒遍地,也已阻碍了后方骑队步旅的前进,使得冲势受阻,完全暴露在宋军的密集箭雨之下,因此能有多少人安然冲出?
虽然也有不少侥幸冲出箭雨的骑队,但是能冲出箭雨之外,却又如何能由远方枕戈待旦的宋军骑队中逃离?
且说此条狭长山道,原本是由太行山内,因豪雨汇聚冲流而下的山洪,将两座大山之间的山洼,冲激出一条水道而形成的。
尔后山洪激流改道逐渐干枯而形成狭谷,之后经由官府聘工将两侧山壁凿挖整平且填平地面,便成为一条长有两里左右十余丈宽的狭长官道,因此两侧山壁陡峭,无处可躲、无处可攀,只有往山道两头奔逃方有生路。
但是前方谷口及后方入口处,已同时被山顶上推落的巨石填塞两丈余高,使得大队人马无路可逃,纵然攀爬岩堆欲逃,可是山顶及谷口两侧皆有宋军弓箭手,连连不断的射出箭雨,因此命丧谷口的尸身堆积得愈来愈高,更不易攀爬了。
于是,为数多达六万的辽军,已被困在足有两里长的狭长山道中,被落石及箭雨无情的射杀砸死,哀号惨叫之声回响山道中,尸身遍地,血流成河,恍如处身森罗地狱中一般!
在后方押运辎重及殿后的万余后军,惊闻宋军战鼓声骤响,并且已见山道两侧丘陵地以及山巅上,同时出现上万宋军弓箭手射出箭雨,顿知中了埋伏,因此立即掉头欲逃。
但是才冲逃不到十丈,却见后方也已有难以数计的宋军弓箭手,不断的射出箭雨阻住退路,而且弓箭手后方尚有数万骑旅及步旅备战,因此俱都心中发寒,知晓此战凶多吉少了。
因此殿后的万夫长急忙抢得一名盾牌手的盾牌,然后率所属骑队冲锋突围,步旅也紧随后方急冲。
但是狂急突围时,三方箭雨更迅疾的射杀突围骑队,因此挡得了前方却挡不了后方,挡得了左方又当不了右方,人不受伤战马却倒,因此辽军骑队逐一中箭坠马,续又命丧本军战马的乱蹄之下了。
但是也非无人能逃出箭雨,已有不少步旅盾牌手组成了一座座的圆盾阵,护着一些同袍缓缓冲出,终于突围至宋军弓箭手之前,不再受箭雨的威胁了。
然而惊喜冲出箭雨之外时,突然由宋军弓箭手后方冲出一队骑兵,因此又遭宋军骑队冲散,续又陷入刀戈剑戟的残杀中。
一个多时辰后,山道四周响起了宋军的狂欢呐喊声,由山巅上遥望四方,看不到一个侥幸逃离的辽兵,因此辽军左翼主将述达“十万夫长”及九万余辽兵,还有百余名契丹武林高手,除了少数不到一万的降兵外,其余皆在此战中被歼灭了。
于是宋军立即将捷报分传各方,并且乘胜反击,不到两日已连连收复数处重镇要邑,已然兵临极为重要的要隘“石家庄”。
远在“故城”及“武家寨”之方的大军喜获捷报,俱是欢声如雷军心大振,于是在士气如虹的情况下,也已同时出兵往“河间”及“沧城”推进,而“济南府”之方的援军也已源源渡河,逐一接掌驻守收复了的城邑。
第八章毛茹番夷涌边关雄师举帜复国仇霞飞铍旋胡番惊绝峰沥血鹰折翼
白日登山望烽火,黄昏饮马汾河畔。
野营万里无城郭,应将性命逐荒原。
角号厉鸣战鼓震,飞雁哀鸣万各嚷。
戟戈森森如万星,旌飞旗扬盖黄沙。
万军齐发如狂涛,劲骑奔腾如飞龙。
杀气如虹鬼神惊,白刃飞血半生死。
血染黄沙连大漠,孤军残落斗兵稀。
千万战合埋荒冢,胡番赤目泪双全。
“晋城”西北方“允水”之畔,有一幢石墙大堡“赤龙堡”,原是“靖国门”一位金牌护门的产业,如今已成为“靖国门”的临时门址。
堡内除了一幢三层阁楼外全属矮瓦房,此时在三层阔楼的大堂中,有男女老少十一人,围坐在一张长条大木桌四周研商着。
面对堂门的主位,并肩坐着一位身穿鹅黄宫装,年约二九之龄娇艳貌美的姑娘,正是“靖国门”副门主,且已恢复女装的“寒玉雪凤”赵秀鸾!
而右侧另一位一身云白衣衫,秀丽温婉美若仙子的姑娘,便是“云裳飞凤”江秋萍!
站立在“寒玉雪凤”赵秀鸾身后,发挽双髻,娇甜、俏丽的两名使女,则是剑儿及琴儿。
长桌左侧乃是三位年已七旬之上,晋、冀之地的黑道顶尖高手“枯爪夺魂”萧宏志﹑“笑面阎罗”尚有亮﹑“铁胆飞煞”尤良戎三人。
右侧也是年逾七旬之上的两男一女,则属白道顶尖高手“飞掌玉剑”吴飞雁﹑“解州一剑”关天兴﹑“汾水老叟”王启书。
此六人正是“靖国门”的六大掌法,而坐在长桌尾端另有一名魁梧六旬老者,则是“赤龙堡主”赵正刚。此时只听左侧上首,神色阴鸷的“枯爪夺魂”萧宏志皱眉说道:“两位副门主,由各地护门及巡使一一传回的讯息中详注,虽然已确定局势已逐渐稳定,但是每每交战后,本门护门及巡使俱都损伤十余至二十名左右,如此下去……”
“寒玉雪凤”赵秀鸾闻言,顿时皱眉颔首说道:“萧老!您所言也是本副门主甚为忧心之事,可是那契丹番子‘天鹰老人’的功力非比寻常,除非能有人牵制住他,否则无法减少本门之人的伤亡,因此本副门主在想如何才能将他诱走,然后再歼除其他的番子。”
此时“云裳飞凤”江秋萍也已接口说道:“虽然本门护门及巡使已遭对方残杀数百,但是却因本门所属的奋勇抵抗,而使辽番攻势遭阻,无法长驱直入,无形中已使各地守军有了重整坚守的时光,而且也使百姓及早退至后方,减少了伤亡及财物的损失,因此本门所属虽然损失惨重,但已获得各地百姓及官家的尊敬与称颂,也算是值得安慰。”“云裳飞凤”江秋萍之言果然使在座之人略感欣慰,此时突又听右侧方脸霸气的“解州一剑”关天兴也已沉声说道:“两位副门主!‘平西元帅’狄将军帐下的三位将军,已然率大军赶至且在渡河中,相信至多三日便已可赶往‘霍城’,到那时便是我方军将反击辽番的时机了,而本门也可趁势反击,但不知本门是否应及早调集所属随军前往?”
另一名威严的“汾水老叟”王启书闻言后,也立即接口说道:“那是自然,而且老夫也想再与那‘天鹰老人’一战,看看他……”但是话未说完,左侧居中神色冷森的“铁胆飞煞”尤良戎,却是神色不屑的说道:“哼!关老儿、王老儿,上次你们与他交战,但却自顾名声只肯单打独斗,以至遭他逐一击伤,而且还连累三名银牌护门命丧那老儿爪下!哼!哼!若是老夫……为了大局绝不会顾及名声,纵然名声扫地也会与萧兄或尚兄联手合力攻他,纵然不能得胜至少也能困住他,使他不能伤及本门之人,而本门所属便可反击那些贼子,只要能多杀他几个番子便值得了。”
另一名笑脸的“笑面阎罗”尚有亮闻言,已哈哈笑道:“哈!哈!哈!尤老哥,咱们都是名声不弱的人,在往昔,哪一个不是为了名声便能与他人拼个你死我活的?但是现在……哈!哈!哈!尤老哥,只要能遇见那个‘天鹰老人’,小弟定然与你联手,试一试他的功夫究竟高到何等境界?”右侧“解州一剑”关天兴﹑“汾水老叟”王启书以及“飞掌玉剑”吴飞雁闻言,虽有不悦之色,但是确也如同他们所言,乃是太注重名声太爱惜羽毛,才会遭那“天鹰老人”逐一击伤,也害得三名银牌护门,为了抢救自己三人而丧失了性命,因此皆面有愧色的默然无语。
突然听坐于桌尾的“赤龙堡主”赵正刚开口问道:“启禀两位副门主、六位掌法,属下有一事不明……而且可能是本门多数人疑惑不解之事,属下等人从未曾见过门主大驾,但不知门主身在何方?是否有何……”
“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闻言后顿时互望一眼,不知该如何启齿?但是沉默一会儿后“寒玉雪凤”赵秀鸾终于开口说道:“六位掌法、赵护门,诸位原本皆是晋地黑白两道中,名声响亮地位高超的高手,我与江姐姐的师尊皆不敢在诸位面前托大,更何况是晚辈两人?然而因‘群英会’之事……当时晚辈年轻气盛……”
“寒玉雪凤”赵秀鸾说及此处后,甚难再续言,因此“云裳飞凤”江秋萍立即接口说道:“其实当时成立‘靖国门’时乃是晚辈之意,如此方能使赵姐姐在皇上面前为诸位开脱叛逆大罪,并且为了顾及诸位名声,晚辈姐妹两人皆不敢自尊为门主,因此才商请百年前便名震江湖武林的‘九阳神君’及‘巨灵神’两位老前辈的共同传人为门主,但是门主的心性不愿涉入武林,故而只肯应允虚位,也从不管门中之事,因此无奈之下才请赵姐姐恢复女儿身,并以‘清月公主’的身分为副门主,如此方能使诸位的名声地位不致受损,至于门主他……”
此时“寒玉雪凤”赵秀鸾已然定下心,因此续又接口说道:“其实诸位也莫要为此懊恼,也不必管门主或副门主是谁。本公主请诸位以身为大汉子民,且是身习武技的武林人身分,以朝廷及百姓为重,同心合力的驱除危害百姓的番子,如此……”
话未说完,突听堂中响起了一阵清朗大笑声:“哈……哈……哈!说得好,赵姑娘如今已懂得敬人自敬,此乃可喜可贺之事!而在座之人皆属晋、冀两地武林,且不说为了朝廷或百姓?便是为了尚陷于家乡的亲朋好友安危,也应合力对抗番人侵害,不过……如今的‘靖国门’已在江湖武林,以及各方军将、百姓的心中,成为令人尊敬的一大名门,诸位的辛劳及牺牲已可值得欣慰。”
“什么人……”
“尊驾何人……”
“哼……哼!”堂内六大掌法闻声,立知是虚空传声的高明绝技,因此皆疾如迅电的相继掠出堂外,果然已发现楼台之上站立着一个身穿乌亮黑身衣肩披长披风,头戴一只黑豹面罩的怪人。
当“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也已相继掠出堂外时,又听那豹面怪人笑说道:“哈!哈!哈!如今狄元帅的大军,已全然渡河赶往‘洪桐城’了,诸位乃是‘靖国门’的主首之人,尚不率领所属前往相助,却在此东拉西扯,岂不于事无补?至于那个‘天鹰老人’自有本豹负责歼除,其余的则须诸位全力歼除了!另外……赵姑娘、江姑娘,在下有些许不成敬意之物分赠两位。”
豹面人话声中,也不见他做势,已见两只小包袱如同飘羽般,凌空缓缓斜飘而下,待飘至七丈之下的两女面前才定住不动,似是有人虚托着递向两女一般。
“枯爪夺魂”萧宏志惊见之下,顿时惊呼出声的叫道:“啊……‘虚空渡物’?”
“铁胆飞煞”万良戎也是心惊的阴森森叱道:“啧!……好功力!阁下何方高人?入夜前来本门意欲为何?”
“笑面阎罗”尚有亮的笑颜已然僵硬的骇声脱口叫道:“咦?‘虚空摄物’?好高的功力!阁下是……”
“汾水老叟”王启书眼见被人潜入门中尚不知晓、因此甚为羞惭的喝道:“咦!何方高人夜探本门?何不下来与老夫等人当面相会?”
“解州一剑”关开兴则是惊怔的喃喃说道:“咦?如此高绝的功力?有七丈之距尚能……”
此时“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怔愕的仰首望着一身黑的豹面人,且下意识的双手接下包袱,但是“云裳飞凤”江秋萍突然叫道:“阁下的声音?李公子?你……你是李公子?”
“寒玉雪凤”赵秀鸾闻言,顿时芳心大吃一惊的急声问道:“啊?萍姐,你……你是说……师兄?那个无情的狠心人……师兄,真是你吗?”
然而豹面人待两女接过了包袱,也未回答两女之言,竟然在哈哈大笑中,身躯已暴升而起凌空电曳而去!
“啊……‘凌空虚渡’?”
“天!是……是‘摄空蹈虚’……”
“啊!好高的功力……老夫与之相较……至少也将差上三筹!”
“哼!三筹?你我等人虽然皆已任、督贯通,但老夫倒觉得那位年轻人,可能已功达‘三花聚项五气朝元’之境!”那位老妇“飞掌玉剑”吴飞雁,此时也已叹声说道:“唉……尤老鬼所言不差!你们方才可曾注意,只因我等由下上望,看似那位少侠站立楼脊上,实则是虚浮楼脊近尺高,但是他尚能开口且同时施展‘虚空渡物’之功。因此,那位少侠的功力……”
此时,突听“寒玉雪凤”赵秀鸾尖声叫道:“师兄……师兄,你不能走……你快回来……泣……泣……萍姐!他……他又狠心的不理我们,无情无义的又走了。”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立即伸手搂着硬咽的“寒玉雪凤”赵秀鸾,芳心中也甚为悲戚的柔声说道:“鸾姐,李公子他……他浪迹江湖寻找杀父仇人,将近两年的时光毫无一丝消息,但是我们已知那个‘玉狐’妖妇,已与‘天鹰老人’……所以李公子尚未报得大仇,因此,依小妹猜测,李公子定然会急着前往寻那妖妇报仇,再加上现在尚属军情紧急之际,所以李公子才会要我们及早调集门人,赶往前线,说不定到时便可与李公子相会了。”
话声一止,突又朝六位掌法笑说道:“二位前辈,方才那位便是本门门主,想必诸位已知晓门主的功力如何了吧?因此,辽番的‘天鹰老人’又何足畏?诸位快遵从门主之令,迅疾传令本门所属吧。”
而此时“寒玉云凤”赵秀鸾闻言后,也已仰起泪水纵横的娇颜欣喜说道:“那……那我们快……六位掌法!快传讯本门各地护门及巡使,明晨便赶往‘太岳山’反击辽番。”
六位掌法皆是年已七旬之上的老辈之人,经验阅历自是高人一等,因此已由两位副门主的小儿女神态中,看出两位副门主,与方才那位功力高绝难测的豹面人,也就是本门门主之间,定然牵扯着男女之情。
因此,六位掌法俱是相互的会心一笑,也都涌生起一股爱怜的神色,但是口中依然笑应着:“是!属下遵令。”
“哈!哈哈!老夫可是服了本门门主了!两位副门主!此后,哈……哈……哈!”“呵,呵!老夫得令,有如此功力高绝之人为门主,尚何患番贼不除?呵!呵!呵……”
“嘿!嘿!嘿!终于到了与他们一决死战之时了。”
“老身谨遵两位副门主之令。”
“啧啧……两位副门主,方才那位……少侠,果然是本门门主?如此也不枉老夫临老后,尚身为人下听命于人。”两日后--太岳山(现今称霍山)乃是一片丘陵山区,东接太行山脉,西临汾水,南是黄河,北有太原,内有沁河汇入黄河。
在太岳山南方边缘“洪桐城”东方,一片广阔的丘陵荒原中,有上万座军帐排列整齐的大军营。
中军将帐内“五虎将”之三的张忠、刘庆、李义三名将军在主位并坐一列。
左侧上首,乃是“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并坐,下首则是六大掌法。
右侧则是原有的驻军主将及边疆退守的四名将军,帐下两侧则是三十余名副将偏将。
此时张忠将军神色恭敬的,朝左首“寒玉雪凤”赵秀鸾说道:“公主!您……”
但是话刚开口“寒玉雪凤”赵秀鸾已扬手笑说道:“张将军!方才本副门主已经说过,此处乃是剿番军帐并非皇宫,三位乃是大军主将,而我乃是武林中‘靖国门’的副门主而已,因此一切皆由三位将军为首,本‘靖国门’
仅是从旁协助尽份心力而已!”张忠、刘庆、李义三位将军闻言,俱是互望一笑,并听豪爽的李义已笑说道:“是!是!无怪乎昨日那位头戴豹头的异人曾说……曾说---”
“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顿时惊喜的抢问道:“啊?李公子……本门门主昨日尚在此?他……他怎么说?”
张忠、刘庆、李义三位将军闻言,又是一笑,刘庆将军也已接口笑说道:“那位穿着打扮怪异的少侠,原本在五日前,末将大军尚在渡河之时,便已前来军帐拜见末将三人,当获得末将三人的信任后,与末将三人略微研商军情便已离去,直到昨日再度前来,并且定下谋略及联络讯号,尔后又说,原本武林人不应插手军部之事……”
刘庆将军话说及此,似是心有顾忌的顿了顿口;但是张忠将军已接口说道:“公主!那位少侠曾说辽番武林先涉入军战,残害我军主将及百姓,因此我方朝廷大可依此在全国各地广招武林人为朝廷出力,剿伐歼除他们,但是现今战况紧急,已然缓不济急了,尚幸‘靖国门’两位副门主即将率大批高手前来相助,但是两位副门主身为武林人,也只可从旁协助,却不可干涉军政,当时末将三人尚不知他言中何意?但是现在才知原来公主便是各地驻军及百姓口中,称颂赞誉的‘靖国门’副门主之一,也才恍悟那位少侠为何会有如此之言了。”
“寒玉雪凤”赵秀鸾闻言,顿时柳眉一挑,但是檀口微张后,却又懊恼的嘟嘴不语,只是恨恨的轻哼一声。
但看在六大掌法眼中,却是内心愉悦的笑望一眼后,便对那位仅见过一次却不知面貌的门主,涌生起好奇之心。
此时“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后,突然脱口问道:“三位将军!莫非李……本门门主另有吩咐不成?”
“咦?门主……江副门主是说那位少侠是……”
“寒玉雪凤”赵秀鸾闻言,却是不耐的说道:“他还有什么不容人违逆的吩咐,你们就快一并说出来吧,真是的,快两年的时光,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突然冒出来之后也不理人家就……气死人了!”
怒声之后,情不自禁的低声嘟囔之言,已然全进入帐内之人的耳内,因此立即引起一阵忍噤不住的嗤笑声。“寒玉云凤”赵秀鸾闻声,顿时一怔!接而柳眉一挑,贝齿一咬,便欲叱斥。
但是身侧的“云裳飞凤”江秋萍急忙拉扯她衣襟示意。
因此“寒玉云凤”赵秀鸾心中一惊!强忍芳心中的怒意,朱唇颤抖的未曾开口叱斥。
但是已美目泛红、低垂臻首的急忙起身行出帐外。
“云裳飞凤”江秋萍眼见之下,也急忙起身并朝帐内众将军福身,并且又朝六大掌法说道:“六位前辈与三位将军研商军情便可,晚辈……”
此时六大掌法中唯一的女子“飞掌玉剑”也已含笑起身的说道:“江副门主,老身陪你一起去望望赵副门主,凭老身的经验及阅历,说不定能代两位副门主出点主意哦?”
“寒玉雪凤”赵秀鸾虽然也出身武林“寒玉宫”但却贵为公主之身,因此对名震江湖武林的六大掌法虽也尊敬,但并无自屈之意,所以神色依如往昔并无不同。
但是“云裳飞凤”江秋萍之师无尘师太的武林地位原就不及六大掌法,现在自己虽是副门主,但是心有自知之明,仅是因为协助不明江湖情势,也不懂武林百态的“寒玉雪凤”赵秀鸾,才因势高抬成为副门主,所以岂敢在六大掌法之前自傲?
所以平时便对六大掌法甚为尊敬,但也因此深获六大掌法的喜爱。
这也是为何六大掌法虽名为属下,但实则已逐渐了解两位副门主的经历及心态,反而对她两人有了一种儿孙辈的爱怜之意。
以女子之身的过来人,当然较了解两女的内心,而且女子之间也较易沟通,因此“飞掌玉剑”吴老夫人便有心探明三人之间的内情,或许能为她们两人出点主意。事情如何,那只有三人知晓,外人也不敢询问。
夜入三更时分--太岳山西方“灵石城”东南方的丘陵山区中,闪烁着万点火光,在黝黑的山区中,如同天际星辰一般!
而万点火光,正是散布在数千座羊皮帐之间,使数百丈方圆之地,形成一个如同乡镇一般的大军营。
(因为羊皮较轻薄且因皮理密实含有油脂,故而不易透风而且可阻雪水渗入帐内,因此用薄羊皮缝制的大皮帐,乃是驻守边境的番军,在雪季中最好的宿帐,寻常所见的布帐,则是牧人避雪季逐水草而居的惯用轻便宿帐。)
军营四周不时见到一队队的巡曳辽兵,偶或尚可见到一些辽人、武林高手不时进出军营内,可见辽营的巡守甚为严密。
时约三更已过四更不到!
一只巨大的乌黑走兽,突由一片洼地中疾窜过护营沟,没入了军帐暗隅内,消失不见。
未几,仍或见到那只兽影在军帐之中出没窜动。但是竟然无人察觉,也无人喝叫查问。
约莫半个时辰后,如兽黑影再度窜出军帐,站立在一座军帐营火旁,在闪烁的火光照射下,才看出是个一身乌亮紧身衣,头戴乌黑豹头面罩的豹形人。
不用多说便知是李玉龙昔日所扮的“黑豹”,不过现在除了豹头面罩,一双豹皮靴,豹形护腕外,身上尚穿着乌亮蛟皮衣,但披风已除,显露出雄伟壮实的身躯,若非腰际插着乌黑皮鞘的“降魔镞”,否则还真像一只曲线优美的捷豹呢!“奇怪!我已废了几座帐内的番子武林人,连中军大帐那已探过,却未曾发现那妖妇以及‘天鹰老人’在何处。莫非……她们不在这儿?嗯……再找找看!”于是身形再度疾窜入军帐丛中,但是又过了两刻之后,再度停止寻找的喃喃说道:“嗯!看来此军营因为仅是前锋军,所以那‘天鹰老人’及妖妇不在此地,可能是与首要之人皆在后方大军之处,嗯!时辰也差不多了,张将军他们还等我的讯号呢!”
喃喃自语之后,突然将身侧一座铁架营火猛然震入皮帐内,接而便身形疾掠,只要一遇有营火架便抛入军帐内。
因此立时引燃了无数军帐,因此已使尚在沉睡中的军将也已全身燃火,尖叫痛号的奔出帐外四窜,已然惊动远方未曾遭火势波及的军将,急忙奔围而至抢着救火。
但是此方尚未熄灭,另一方又火焰窜升,而且因皮帐含有油脂,因此甚易引燃,且使火势蔓延迅疾,不到两刻已使大半个军营,逐渐笼罩在熊熊火势之中。
火势冲天火舌飞卷,已有不少辽军命丧在烈焰中,惊恐骇叫四处奔逃的人影,更是恨不得自己多生了两只脚。
便连营中的五万夫长、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频频惊急喝令,也控制不住惊骇奔逃的军士,使得整个军营乱成一团。
倏然远方黑暗的荒原中,骤然响起宋军战鼓声,以及震天喊杀声,接而又听狂急震抖大地的轰然马蹄声,以及难计其数的步旅奔行声,也已迅疾接近中。
辽军闻声惊骇张望,只见军营四周有密如星辰的火光浮围而至,才知是宋军趁夜攻营,因此各级夫长已狂急喝令所属备战。
可是在外巡曳的武林高手呢?前哨的军将呢?他们为何毫无一丝讯息传回?但是再追问叱骂也来不及了。
在惊急中众辽兵虽然也想执戈迎敌,然而六成左右的辽军仅是身穿中衣,盔甲兵器皆在营帐之内,可是火势猛烈,炙人肌肤,又如何能冲入火场拾取炙手的刀枪戟戈?然而宋军即将冲至,若无兵器如何迎敌?
因此手无寸铁的辽军,有的随地捡执散落地面的兵器或硬物为兵器,但是有的心知不妙,已然狂急的逃出大营,往后方大军所在之处奔逃。
气势如虹,喊杀震天的宋军迅疾冲至,率先的竟是上千武林群雄,辽军军士又如何是武林人的敌手?
因此,惊惶骇然仓皇迎敌的辽军,霎时被勇猛冲杀而至的宋军及武林人,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砍杀得哭爹喊娘,哀号惨叫连连。
拚?大部分的辽军皆手无寸铁,而且惊恐骇然毫无应战之心。逃?军营内火势凶猛,岂不是自寻死路?
逃?四面八方全被宋军围住了,除非……
投降吧!如此或可保住没命。
于是,有五万之众的前锋大军,竟然已有三万之众立即弃械投降,万余人命丧刀下,其余的约有五千余人则命丧火场,而趁早逃逸的仅有两、三千人而已。
如此一战,宋军胜得甚为轻易,而且是自从辽军入侵以来唯一的一场大胜。
而此时,远在三十里外,两座矮山之间的广阔平原中,乃是辽军的中军大营。
在两座矮山顶端,因视野广阔,因此各有数名契丹高手及百夫长小队驻守了望,当然已望见了南方数十里外的冲天火势。
而且在寂静的星夜中,尚可依稀听见震天战鼓及喊杀声传至,更惊人的是,火光之处不正是前锋军营所在之地吗?因此守哨立即将紧急军情传报至中军将帐。
来几,数座将帐内皆相继奔出一些衣衫不整的人,其中一名年约四旬出头,陷目鹰鼻、满面短髭、虎背熊腰﹑神情彪悍的壮汉,正是昔年“群英会”会主,也就是辽国少狼主喀卡巴。
另一名神色阴森冷酷的六旬老者,则是昔年的“威武堂”堂主“鬼面追魂”尤明豪。
还有二十名年约四旬出头的壮汉,便是少狼主喀卡巴的贴身护卫“八鹰”及“十二狼”。
尔后又由一座大帐内缓缓步出一名年已耄耋、神色阴鹜、鹰目精光闪烁的瘦高老者,他,便是辽国国师“天鹰老人”;还有一名半倚半偎在“天鹰老人”怀内,娇艳媚丽年约四旬左右的美妇,竟然就是妖艳狐媚的“玉狐”杨玉妃。
看情形她似乎已凭着狐媚之功,成为功高绝顶的“天鹰老人”枕边人了。
此时,一名万夫长已然急行而至,且急声禀报道:“启禀少狼主、国师!我军前锋营之方火光冲天且有宋军战鼓及喊杀声传至,请少狼主定夺!”少狼主喀卡巴闻言,顿时惊叫道:“什么?糟了!定然是宋军趁夜袭营,但不知战况如何?”
那名万夫长立即回应说道:“属下尚未获得正确军情,虽然已有高手前往察探,但是来回至少须半个时辰,因此……”
“喋喋……少狼主,不必耽心,前锋营中有我方两百余名高手随行,专责诛杀对方主将,喋喋喋……蛇无头难行,兵无将即乱,用不了多久,宋军必然败逃。”
少狼主喀卡巴耳闻“天鹰老人”之言,顿时也放心不少,但依然耽心的说道:“国师,虽说如此,但是敌方也有不少武林人协助,因此……国师,你看是否应先派一队骑队前往支援?”
“喋喋喋……方才不是已有人前往查探了吗?因此……
也好,少狼主可派出一队快骑前往,如此便可使前锋军将知晓,中军会随时增援他们,也可振奋军心。”
少狼主喀卡巴闻言,立时颔首说道:“是……是!我就是如此之意。”
于是少狼喀卡巴便下令一名万夫长,立即率骑队前往增援前锋营。
但是那名万夫长率骑队迅疾赶往前锋营时,却在途中遇见一名万夫长及两名千夫长所率的三千余残兵,才知前锋营已然被宋军夜袭惨败了。
因此,援军及残兵会合迅疾,返回中军后,少狼主喀卡巴自是又惊又怒,竟然下令斩了那名阵前脱逃,扰乱军心的万夫长。
但是那名万夫长……真乃是:未曾阵前英勇死,却丧屈名罪刀下!可悲可叹哪。
天际鱼白渐显,橙霞逐驱暗夜,林鸟再度破寂静,大地依如千百年。
一战功成乘胜疾进,宋军前锋已然在沙场周遭数十里方圆之地,肃平了辽军散逃的残兵败将,而后方大军也已随之挺进,并且已在距离辽军中军二十里地之处,扎营与辽军对峙。
中军将帐中,以张忠、刘庆、李义三位将军为首的三十余名副将,与“靖国门”两位副门主“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以及六大掌法,振奋欣喜的详研军情,准备接续而至的伐战。
而另一方的辽军将帐内,少狼主喀卡巴手中拿着数张军摺,神色愤怒的盯望着数名十万夫长、五万夫长、万夫长。
而此时“天鹰老人”正神色阴森的沉声说着:“少狼主!此次前锋营遭致重败,实乃未曾料及之事,而且……自本军攻入宋境之时,多靠众多武林高手为耳目刺探军情,并且交战时,专职诛除对方主将,而使对方战战惨败,情势失利,此乃不争之事实,不过……也因此而使各军夫长逐渐依赖众武林高手,以致……”
少狼主喀卡巴闻言及此,立即抢口说道:“没错!国师,本少狼主正是此意,要知众夫长乃是一军之首,本应分派巡守哨队,严加注意军情,而众武林高手只为从旁辅佐,岂可松潆军机,仅依赖武林高手巡守?”
“天鹰老人”闻言,立即接口说道:“少狼主,其实老夫已由退返的众高手口中,逐一详问清楚,并非各夫长有失职之错,而是因为突有不明来历且功力高绝的汉人高手,暗中残害了我军在外巡守的军士及高手,以致无能及时传回警讯,而被宋军趁夜潜行接近军营。”
少狼主喀卡巴闻言,立即摇头说道:“国师,正是因为众夫长只依恃武林高手散布巡守,以致被不明之人暗害后便无法及时传回警讯,而使巡守防务溃破,若是有数名百夫长率队巡曳,纵然遭不明之人暗袭,至少也能有一、二人传出警讯,而本少狼主昔年潜入晋地十余年,好不容易才扎下的根基,便是因过于轻敌大意,未曾亲自掌理会务,才会一败涂地……”
正说时,突听一阵嗤笑声响起,顿使少狼主喀卡巴羞忿的环望帐内众夫长,不知是谁,敢大胆的耻笑自己!
但是“天鹰老人”闻声,已立即朝外怒叱说道:“帐外是什么人?胆敢耻笑少狼主!”
“哎呀?糟了!我怎么忍噤不住的笑出声?快走!否则就--”
帐内众人万万没料到回应的竟是汉人之声,而且也已听见在帐外守卫的“八鹰”“十二狼”已怒喝叱骂的捉拿奸细之声。
帐内众人心惊得正欲奔出帐外时,“天鹰老人”已然疾如幻影般掠出帐外,并且已看见一个黑衣人正由众多军帐顶端往北方凌空疾掠而去。
而“八鹰”“十二狼”以及十余名高手也在后急追。
然而“天鹰老人”已由先后之人的掠势中,发觉己方之人的功力与黑衣人差上一截,恐怕追逐不着,而遭对方逃逸,因此立即身形疾掠的追向那黑衣人,并且阴森森的怒叱道:“喋喋!阁下竟然放光天化日之下潜入本军,难道你还想走吗?”
但是却听奔逃中的黑衣人,头也未回的便骇叫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昨夜在深山中听见山下的震天喊杀声,所以好奇的下山来看看,不过看到好多人挨骂,真好玩!”
“天鹰老人”闻言,顿知黑衣人定然潜至将帐甚久,但是凭自己的功力,竟然被人潜至帐外却毫无所觉!因此深觉颜面无光,岂肯容他逃离?
当然是要拿下他保存颜面。
因此,凌空疾掠时,又阴森森的冷笑叱道:“喋喋喋!想走?留下来吧!”
冷叱声中双臂骤然一抖,霎时身形暴冲而上冲达六丈余高,双臂迅又斜张如翼,恍如一只巨鹰一般,已凌空疾追前方已然掠出十余丈,即将掠出军营的黑衣人。
而此时散布军营各处的契丹武林高手,也已有二十余名就近拦截,但是那黑衣人的身形疾如迅电,且身法怪异的忽伏忽窜忽纵忽掠,竟然无一人能拦挡住他,甚而已有不少人在闷哼声中,一一倒地,因此只能怒喝叱骂的在后急追。
“天鹰老人”的功力果然高深,虽然起步差了甚多,但是黑衣人刚掠出军营栅栏时“天鹰老人”已然超越了众多追逐之人,追及黑衣人身后不到十丈之距,可见较黑衣人的功力高出甚多。
当“天鹰老人”追及黑衣人身后五、六丈之距时,突然神色一怔!奇怪黑衣人的头怎会较常人大上倍余?再仔细一看!才知黑衣人头上,竟然是戴了一只毛茸茸的怪异大头罩。
虽然看不见对方头上戴的是何等怪异头罩,但是已然神色阴森冷酷的冷笑一声,身形骤然加速凌空飞扑而下,如鹰爪搬的右爪已劲疾抓向黑衣人后颈。
也不知是黑衣人后脑长有眼睛或是甚为凑巧,黑衣人的身形刚掠出军营落地时,脚尖似是踏到一片洼地上而使身躯踉跄的往前扑倒,竟巧巧的避开了即将抓至后颈的爪势。黑衣人似乎不知已有人追至身后不到一丈之距,急忙身躯后仰,将踉跄前扑的身躯稳住,准备挺身站稳后再继续前掠。
“天鹰老人”的身手果然了得,爪势骤然落空,劲力已衰,立即化爪为拍,劲狠的拍向黑衣人背心。
而此时正是黑衣人身躯后仰挺身而起之时,因此使得“天鹰老人”的右掌,更为接近的已拍至黑衣人背部不到半尺之距,但是疾掠的身躯也已撞向黑衣人背部。功力高绝者自是应变迅疾,“天鹰老人”立即右腿一抬,膝骨已劲猛的挺撞向黑衣人臀部。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是眨眼之间发生之事,让人连思索的时光皆无,顿听一声痛叫响起。
“啊……好痛!”黑衣人臀部猛然被“天鹰老人”右膝撞实,顿时痛得他身躯骤顿,双手猛然后伸抱臀且下身骤挺上身后仰,当然更将后背自动送向仅有两寸之距的掌势。
但是只听一声掌击肉体之声震响,却有痛叫怒骂之声及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碰……”
“哎哟……痛死了!老小子,你敢打我?”
“嗯……”
黑衣人被疾狠强劲的掌力,击得震飞出两丈余外,在地面上翻了数滚才蹦窜而起,望着“天鹰老人”怒叫着。
而“天鹰老人”却是手捂腹部,怒瞪着黑衣人,不知是凑巧的还是故意的,竟然被黑衣人突然后伸的双手肘顶撞至腹部!
豹面人怒声之后似乎欲反击,但是眼见军营之方已有三十余人由后追至,因此又恨声说道:“老小子,你们人多,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天鹰老人”一掌击实,且因反震之力而落地,眼见黑衣人虽被自己掌劲击中,但是并非自己想像的重伤不起,而是仅翻滚数匝后便又纵起!
虽然心中一怔!
但此时也已看清是个头罩一具黑豹头面罩,身穿一身乌亮紧身衣,身材雄伟的豹面人。
眼见豹面人怒叫中身躯一伏,双掌抬伸如爪,如同黑豹一般的便欲扑击,因此已顾不得腹中的痛楚,立即双手微抬准备迎击。
但没想到黑衣豹面人仅是恨声数语便转身欲离,因此也阴森冷酷的冷笑道:“小子,你还想走?留下命来吧!”
身形疾如幻影的疾追向豹面人背后,右爪再度抓向他后颈,但是豹面人竟然猛然往下一扑双掌着地,不但避开了“天鹰老人”的爪势,而且如同“兔蹬”双脚猛然朝后踏向“天鹰老人”双膝。
“咦?哼!”
“天鹰老人”没想到豹面人身形迅疾前扑,不但避开了自己爪势,甚而施展出粗俗的兽形“兔蹬功”反击,因此冷哼一声身躯往左斜移两步避开脚势,右爪化刀疾狠的砍向他左腿弯。
豹面人的左脚若是被“天鹰老人”的手刀砍实,那么他的左脚必然是废定了!
然而豹面人的双眼虽是朝地,但是已由疾狠掌劲察觉对方手刀已砍向左腿,因此双腿疾收且身躯骤然往右翻转一匝、随即双掌双脚伏地如同“豹伏”且发出一声凶兽低吼咆哮声,双目紧盯着“天鹰老人”。
“天鹰老人”眼见对方竟又轻易的避开自己手刀,而且又施出凶兽伏地欲扑之态,不由心中惊奇的思付着:“咦?看他……嗯……似乎是久居深山并且详研山中走兽攻扑之态而研练出的百兽招式,与自己师门以天鹰扑抓之态所研习得的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鹰老人”内心思忖时,豹面人也双目一转,立即笑叫道:“老小子!凭你那两下子算不了什么!老子可不想与你这老小子拼斗,万一打伤了你,而那些人却一拥而上围攻我……嗤!嗤!我可要走了!”
“天鹰老人”闻言,顿时心中冷笑,身形疾幻至四肢伏地的豹面人身前,右足疾狠的踢向他头颅,并且阴森森的说道:“小子,你不用走了!”
但是右足刚踢出,豹面人的身躯突然如虎豹一般骤弹而起,竟然以虎豹扑势反击,一双钢爪已迎面抓至。
“哼!”,“天鹰老人”冷哼一声,身躯站立不动,双手已疾如迅电的幻出一片鹰爪迎扣向虎爪,霎时便见鹰爪及虎爪交错相迎,且迅疾的一一消失。
豹面人早已望见已有数十人围在四周,似乎无心与“天鹰老人”缠斗,因此当爪势被一一化解时,立即化爪为掌,猛然击出一股浑猛掌劲,劲疾的击向“天鹰老人”胸口。
近在仅有三尺之距时突然击出掌劲,若在一般的拼战中,必将使对方措手不及,除了也立即出掌迎击外只有及时闪避了。
“哼……”不愧是武功高绝的“天鹰老人”,仅是面浮不屑之色的冷哼一声,爪势一张已然化为掌势,而且也未曾有提气之状,掌内已骤然涌出一股疾劲气团,迎向豹面人击出的浑猛掌劲。
霎时便听一声轰然震响,劲疾掌风已朝两侧狂溢,接而便见一道黑影凌空飞出,但是却听哈哈大笑之声说道:“哈!哈:哈!老小子!老子没空与你纠缠,告辞了!哈,哈!哈!”
“天鹰老人”眼见豹面人竟然借着反震之力飞掠而去,不由心中大怒,若真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由自己面前逸去,那么岂不是有失自己的名声及颜面?
因此双目精光暴射的怒哼一声,身形疾掠追去,并且阴森森的冷笑道:“喋喋!小子!今日你若能逃出老夫掌心,那么老夫便将返回‘天鹰峰’永世不出了。”
“哈!哈!哈!老小子要回娘家,又干老子何事?老子现在倒是要回去,不如咱两人各自回家算了?”
“哼!刁口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老夫今日非劈了你不可!”
“天鹰老人”怒斥声中,身形更为迅疾的追至豹面人身后近丈之距,残狠的凌空拍出一股劲疾掌力击向豹面人背脊。
豹面人似乎来不及闪避,竟然又被掌劲击中,尚幸身躯在疾掠中,因此解消了大半掌劲的震力,但是也打得他身躯迅疾落地踉跄前冲,并且惊呼大叫着:“哎哟!好痛,骨头快断了……快逃!再不快逃就没命了……老小子,你别追了,否则我要骂人罗?”
然而“天鹰老人”岂会放过他?因此连连出掌,打得豹面人东倒西歪的踉跄冲逃,痛叫不止时,尚不停的用粗话叫骂着。
可是如此更使“天鹰老人”狂怒无比,连连出掌击中豹面人,可是豹面人依然连连不断的粗言粗语叫骂着,却未曾细思为何劲猛的掌劲连连击中豹面人,却不见他有受伤之状,而且奔逃之势也未曾迟缓。
奔逃中的豹面人被连连击中,似乎也已被打得火冒三丈,因此踉跄奔逃中突然身躯暴纵而起,凌空仰翻头上脚下的骤然反扑而回,双掌也已拍出浑猛的掌劲,凌空罩向“天鹰老人”!
“天鹰老人”内心狂怒的追击中,眼见对方身躯暴纵而起,顿知对方已有反击之意,因此心中已然有备。
当豹面人仰翻出掌时“天鹰老人”也已心中冷笑的立即推出掌劲,迎向对方掌劲!
“轰--”
“啊--”
掌劲相交,霎时,一声如雷暴响乍起,并听一声痛哼同时响起,掌劲狂飚四溢中,豹面人又被震得倒飞而去,而“天鹰老人”也已被震得身躯落地。
两人身躯相继落地后已然相对默立,而“天鹰老人”此时才仔细的望清豹面人的面罩上,仅露出一双精亮大眼及一双厚唇大嘴,身上所穿的黑衣竟是乌黑泛亮,不知是何种兽皮缝制成的紧身怪衣,
并且在双手腕上各扣着一只乌黑豹头护碗,脚上穿着一双黑豹皮短靴,腰际尚插着一柄怪异的乌黑皮鞘兵器。
“天鹰老人”细望穿着打扮怪异的豹面人后,已阴森森的问道:“喋喋喋!小子,报上名来?”
豹面人闻言,顿时耸耸肩的嗤笑说道:“嗤!嗤,这还用问?老子是‘黑豹’!老小子,你如同儿子紧追老子不松,而且又连连出掌打我,老小子,你待如何?”
“天鹰老人”闻言,对方如同市井小人一般的叫骂之言,顿时双目骤然射出两道如剑厉芒,口中则阴森森的咬牙叱道:“小子,找死!”
叱声一落,右掌已幻出一片爪影疾抓向“黑豹”面门及胸口,但是“黑豹”也已同时挥拳迎冲而上。
霎时只见两人身形疾合,并听一阵撕抓及疾如擂鼓的肉击闷声连连响起,接而又见两人身形疾退对立。
“天鹰老人”没想到眼前的“黑豹”功力竟然也高深得令人难信,而且拳势又疾又猛且甚为玄奥,凭自己的爪招竟然无法全然封挡得住。
而且身遭拳劲击中时,竟会有一股股炙热暗劲及身!
尚幸被自己的神功震消,未曾震入体内。
心中更震惊的却是自己爪势连连抓至他身躯,若是往昔的对手,早已被自己的爪劲抓得肌裂骨碎,纵不命丧也将重创。
但是此次连连抓及他身躯,爪尖却抓不透他身上乌亮怪衣,又如何能抓裂他肉骨?
“天鹰老人”至此才知“黑豹”乃是仗恃着身上的怪衣,才会不畏遭自己的掌、爪击中而受伤。
而且也凭此才能连连击中自己身躯,因此已不屑的怒叱道:“小子!原来你自恃身穿一件护身怪皮衣,便敢胆大妄为的招惹老夫!哼!你且再接老夫几爪试试!”
“天鹰老人”冷声叱说后,身形已疾如电光石火般的掠至“黑豹”面前,双爪已劲疾凌厉的抓向他面门。
“黑豹”见势,顿时状似骇然的连挥双掌护住面门,并且慌急暴退闪躲,且惊叫道:“老小子,你……你好狠!竟要抓我的头部?你……你怎知道……不行,我要走了!”
“天鹰老人”眼见他的慌急之状,顿知自己所料不差,但是岂会容“黑豹”再逃出自己爪下?
因此已阴森森的叱道:“喋喋喋!小子,你……咦?喋喋喋!你再滚也滚不出老夫的爪下,拿命来吧!”
“天鹰老人”自认已知晓对方的要害在头部,因此自己后续的爪势招招不离对方头颈,果然使对方已不敢再自恃身上怪衣迎战,而且连连狂急乱窜,且伏地翻滚闪避自己的爪势,因此甚为得意的追击不松。
但是“天鹰老人”自鸣得意中,却怎知“黑豹”的功力已然高达百年左右,比自己的功力尚高出两三筹?
再加上“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合练的玄功,已然练达臻至,早已身俱不畏刀剑的护体神功了,又岂会在乎他的爪势及身?
而且“天鹰老人”又怎知“黑豹”乃是故做不敌的骇畏之色,为的是要诱使他心生傲意追击不松,然后诱往他处一决胜负,才能诛除他以绝后患?
因此“黑豹”连连翻滚后,突然急掠飞逃,并且大叫着:“老小子,你不要追我了!否则你会不得好死的!”
“天鹰老人”眼见那小子迅疾掠逃,但是已然胜券在握,又岂肯容他轻易脱逃?当然是随后紧追不舍了!于是一追一逃中“天鹰老人”曾数度追及“黑豹”身后,掌爪互施的连连击向他后脑及背脊,但是却被他双手抱着头躲开,仅能将他击得东倒西歪踉跄奔逃,因此虽然能击中他,却难伤及他。
两人飞掠追逃之速甚迅,且逐渐往山区深入,约莫两刻之后,突见“黑豹”暴掠至一块棱岩上,且迅疾转身叫骂道:“呔!老小子,且住!你一路紧追不舍,且连连打我三十七掌抓我二十五爪,还踢我十九脚,孰可忍而不可忍?
哼!纵然是个泥人也有土性,你当老子可欺是吗?”
“天鹰老人”此时也己骤停掠势,并且也落至另一块棱岩上,闻言后也已阴森森的笑说道:“喋喋喋!小子,老夫若不杀了你誓不罢休!因此你就认命的乖乖与老夫一战吧!”
“黑豹”闻言,顿时怒声叱道:“呸!呸!老子只是看你已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因此心存善念,不愿出手伤了你,你却当老子怕你这老小子不成?
既然如此,老子就与你这老小子择地一决死战,至死方休如何?”
“天鹰老人”闻言,正中下怀,并且已望见一路紧追至一个三方陡壁高耸的绝谷中了,这才恍悟的冷笑说道:“喋喋喋!小子,你自知已无路可逃了,才故做大方是吗?”
然而“黑豹”却大嘴一咧,且耸耸肩的笑说道:“嗤!嗤!老小子,少臭美了,这绝谷中的三方虽然都是三十余丈高的陡峭山壁,但却难不了你我,这样吧,老小子!你看,右侧谷顶尚有一座高耸突峰,不如我两至峰顶一决死战如何?”
“天鹰老人”闻言,顿时仰首张望,眼见三方陡壁皆有三十余丈高,而右侧谷顶果然另有一座高有五十余丈的耸峰,因此心思疾转后,已顿首冷笑说道:“好!老夫就如你所愿,同往峰顶决一死战,但是你不会虚言脱逃吧?”
“黑豹”闻言,立即伸手比了一个手势且说道:“笑话!老子会怕你这老小子?若不决一胜负,便半途脱逃的人,就是王八乌龟。”
“哼!”
“天鹰老人”闻言,顿时冷哼一声,身形已然暴纵十余丈高,但是并未纵往谷顶,而是凌空伸展双臂,竟见他双腋之下各伸张开一片薄如蝉翼的乌黑之物,凌空盘旋且逐渐高升。
“黑豹”见状顿时惊异细望,这才恍悟“天鹰老人”的名号由来!
不由心中窃笑的摇摇头,望着他恍如一只苍鹰,借着谷中冲升的气流迅疾冲达四十余丈高。
“天鹰老人”原本怀疑谷顶或峰顶,会隐有“黑豹”的同伙,因此并不直接登达谷顶,而是在空际盘旋张望谷顶各方。
但是眼见谷顶之上仅有少数苍松古柏,其余全是棱岩荒地,并无人迹,于是放心不少的续往峰顶冲升。
冲升迅疾,仅只片刻便已升达峰顶上方十余丈,眼见峰顶也无人迹,才放心的缓缓落至仅有七、八丈宽阔突岩散乱的峰顶。
“小子,你还不快上来?咦……”
“天鹰老人”行至峰缘刚往峰底山谷低望喝叫时,竟见那“黑豹”已身贴陡壁,手脚如爪,恍如在平地奔窜一般,迅疾往峰顶冲升!
“咦?这是什么怪功夫?似乎是曾听人说过汉人的一种‘壁虎功’不成?”
然而尚在攀登峰壁的“黑豹”似乎已听见“天鹰老人”的自语声,因此已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老小子,你号称‘天鹰老人’便能如鹰旋飞,而老子号称‘黑豹’日月在山林中四窜,当然也能练有爬树攀岩的本事罗!”
“哼!”,“天鹰老人”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其实他久居北荒森山之中,年已八旬之上,却只曾踏入中原数次而己,因此只知汉人武林中有甚多门派,也各有独门绝技,但是却不明白究竟有多少怪异功夫?
然而他自恃身负盛名,且是一国国师,又岂肯自认不懂中原武林有些什么奇门异学?那岂不是自损名声?
因此仅是冷哼一声,便未吭气了。
但是“天鹰老人”又怎知凭“黑豹”此时的功力,已能施展“凌空虚渡”之功,根本无须借力便可直接冲升至峰顶,为的只是隐瞒功力使他不心生警惕的故意做作?
(注:所谓的“凌空虚渡”或“虚空蹈影”原本仅是功力高绝之人,提气轻身如同鸿毛,然后再将真气由脚底“涌泉穴”喷出,支撑身躯飘浮空际,或飞掠或行走,若是功力更高能有御剑之能者,便能御剑飞行,往来天地如芥子,而成为只曾听闻不曾一见的“剑仙”了。
而“虹霞研姬”姐妹的功力较李玉龙差上两筹左右,因此尚须借助披风鼓风飘飞,减少真气的耗损,才能如同巨鹰一般凌空飞掠盘旋,久久不坠,由此可知武功最重要的便是内功的深浅了。
而“天鹰老人”也是利用腋下两片薄如蝉翼的异物,鼓风飞升盘旋历久不坠,才有“天鹰老人”的名号。)
此时“黑豹”也已攀登上了峰顶,并且又咧嘴笑道:“老小子!从峰顶到谷底少说也有七、八十丈深,便是到谷顶也至少有五十丈,万一不小心掉下去,那可是会粉身碎骨!虽然你老小子腋下有蝉翼薄纱可撑风盘旋,但是万一被老子撕破……嗤!大概就成了折翼秃鹰了,到时你老小子可要小心了。”
“天鹰老人”闻言,顿时心中一惊:怎会被对方知晓自己名号由来的秘密?但是随即也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喋喋喋……小子!别作梦了,废话少说,放招过来吧!”
“黑豹”闻言,顿时哈哈大笑数声,身形疾扑而上,已施展出虽非变化万端,但是拳劲浑猛狂烈,非比寻常的“混元拳”凌厉劲疾的击向“天鹰老人”。
“天鹰老人”眼见对方拳势劲猛狂烈的击至,虽然并不畏惧但是也不敢小视,身形略微斜移两步,双手爪势也已反击抓向对方颈首。
“黑豹”拳势仅是半虚半实的诱招,因此眼见爪势疾幻抓至,于是也已化拳为“勾魂爪”以爪迎爪。
霎时只听一阵撕抓声连响,接而便见两人身影倏分,但是随即又双双疾掠,已然开始近身搏斗了。
两人俱是功达绝顶的顶尖高手,身形疾如电光石火招势劲疾凌厉,只见两人身影已然结合成一团黑影,难分难解的分不出是谁。
倏然一阵劲疾撕刮声疾响,接而一团黑影倏分为二,两人身影迅疾暴退分开丈余之距。
只见“天鹰老人”身上并无伤处,仅有左胁衣襟撕裂尺余长缝,原本阴森森的冷酷之色已消,竟浮现出惊震之色。
另一方的“黑豹”肩颈之处已有数道泛红爪痕,豹头面罩靠左颊处也有一道裂纹,而身上的蛟皮紧身衣上也有十余道淡谈的爪痕。
依两人身上的爪痕看来“黑豹”的功力虽比“天鹰老人”高出两筹多,而且也身习特异的护身玄功,但是招式不如人,因此已然算是失招败落了!此时“黑豹”伸手摸着豹头面罩左颊之处,心中痛惜的冷声说道:“好个老小子!竟然将老子的面罩抓出一道裂纹!哼!
不过方才老子也已打中你七拳且拍中五掌,也抓中一爪……”但是话未说完,“天鹰老人”已双目怒睁,且不以为然的脱口叫道:“小子!若非你仗恃着身上的怪衣,以及怪异的……护体真气护身,才敢大胆的放手抢攻,否则早已颈骨断裂,命丧老夫爪下了,又怎可能击中老夫?”
“天鹰老人”之言确实说中了“黑豹”的情势,但是“黑豹”却不以为然的强言辩说道:“嘿!嘿!老小子,你别得意,老子方才仅是施展出应付三流人的招式,尚未施展出真本事,所以才让你老小子得了便宜,不过待会儿你就会知晓老子的厉害了。”
然而“天鹰老人”虽对中原武林甚为生疏,但是年已八旬之上,多多少少也知晓中原武林中的一些成名顶尖高手,尤其是拜师习艺时,便曾听师父述说过契丹及中原武林中一些顶尖高手及特异的武功。
再加上已成为枕边人的“玉狐”曾提及中原武林的近况,因此内心中疾思之后,似乎有了一些恍悟,因此已面浮疑色的问道:“小子!你方才施展的拳掌及爪功时,皆会运出炙热之气,而老夫知晓中原武林在百年前,便有一种‘九阳神罡’及‘勾魂爪’每每施展时便有如此之状,而且……你方才施展的拳掌则又属外门的刚猛拳掌,因此……小子!莫非你就是杨丫头提及……曾获得昔年‘九阳神君’及‘巨灵神’绝学的李姓小子?”
但是“黑豹”并未承认也未否认,仅是哈哈大笑的说道:“老小子!老子的‘豹爪功’乃是独门绝艺,又岂是你能知晓的?废话少说,再接老子几招。”
其实“黑豹”说得也没错,因为他已将“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合而为一,并且也已将“勾魂爪”与自己仿虎豹爪势,研练出的爪功合而为一,已非原有的某一种武功,并且因自己现在化身“黑豹”之号,才将之称为“豹爪功”当然也可说是独门绝艺了。
此时“黑豹”话落之后已不再多言,身形再度疾掠扑向“天鹰老人”,霎时两人又再度展开近身搏斗,豹爪及鹰爪同时幻出片片爪幕,偶或出现掌势及拳影,将两人的身影尽罩其内,并且不时传出一些冷哼、豹吼,以及爪势相触或拳掌及体的闷声。倏然一道黑影暴退丈余且踉跄数步,但是迅又扑向已追及而至的“天鹰老人”,再度近身纠缠搏斗!身形疾如幻影纠缠不清难分难解,爪势如虚如实劲疾凌厉,而且招招皆往对方要害狠攻,除非拼斗中的两人尚知优劣如何,外人连两人的身影皆分不清,又如何看得出胜负如何?
此方两人激战凌厉难分难解时,且话转别方!
在冀燕的宋军歼灭了述达“十万夫长”所率的辽军左翼大军后,已然军心大振士气如虹的乘胜反攻。
因此不到十日,已连连收复了数处被少数辽军占据驻守的城邑大镇,并且直逼“清宛”及“沧州”一带。
另外,由“骠骑将军”以及“镇远将军”两位将军率领,将近八万之数的大军,则奉命由“井径”攻往“娘子关”,只要收复“娘子关”便可横跨太行山,直逼太原城了。
而西方的狄元帅,也已率十万大军及七百余名群雄沿着“吕梁山”往北前进,逐一聚合散布山区中的各地残军及群雄,已然聚为十四万大军,就近围攻被少数辽军占据的城邑,逐一收复。
而石玉将军则率十万大军及五百群雄,横越吕梁山脉到达汾阳城,在军民的欢呼声中,立即将边关退守城内的残兵败将,重整为七万大军,由一名“靖威将军”率领,还有准备同行收复家乡的八百余名群雄,沿着“汾河”往太原城南方的“晋柯”推进。
而石玉将军依然率原有十万大军及五百群雄,由“汾河”上游浅水渡口抢渡,并且猛攻驻守“祁县”的辽军。
仅有两日便已攻复“祁县”,然后坚守“祁县”为根据地,再兵分两方分攻“太谷”及“平遥”两镇,断阻了太岳山辽军中军的后路,与太原城的辽军断绝了联络及支援。
左右两方的宋军在围城攻镇中,功力高绝的“虹霞研姬”姐妹,战战皆诛除了不少的契丹高手,因此已然名声大噪。
而且因群雄中有不少“靖国门”的金银护门及巡使,其中已有不少人认出“虹霞赤姬”周雅琪﹑“虹霞粉姬”梅含馨﹑“虹霞青姬”陈秋月及“虹霞紫姬”赵瑞冬四位少妇,乃是创门之初,被两位副门主称为“军师”的四位姑娘。
因此“靖国门”的所属,无形中已将“虹霞妍姬”姐妹视为主首之人,并且因姐妹六人的功力最高,也使非“靖国门”的群雄,皆也尊敬且甘愿遵从为主首者。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分别在左右两翼协助宋军,且成为群雄共尊的为首者后,也因为功力最高,便担负了诛除契丹高手及对方主将,以及暗潜入城打开城门,以利大军顺利攻入城内的重要任务了。
也因此才使石玉将军的十万大军顺利攻复“祁县”并且大军坚守“祁县”时,又随五万大军北上抢攻下“榆城”。
另一方由“骠骑将军”及“镇远将军”率领的八万大军,也顺利的攻下“娘子关”之方,并且又沿途攻占了“阳泉”﹑“平定”﹑“寿阳”等城镇。
终于与石玉将军的大军相互呼应,成为一道有二十万大军的防线,断止了尚在太岳山的辽军,与驻守太原城辽军的联系。
并且因战情逐渐有利,各方宋军皆已分诸武功高明,且熟悉地形的群雄高手携紧急军摺相互传讯,逐渐定妥了歼灭辽军三路大军中仅存的中军之计了。
因此,辽国少狼主喀卡巴所率的中军,已然成为被宋军围困的孤军,情势已甚为不利了。
一场胜负之战,迟早皆将来临!果然……
一日,天色才刚放亮,宋军之方的密集战鼓已然开始响起!
二十万大军的戈戟刀枪精光闪烁,骑队、步旅已在张忠、刘庆、李义三位主将,以及三十余名副将、偏将的率领下,成扇形缓缓逼进已然备战的十余万辽军。
宋军之方兵多将广,且士气如虹,而辽军之方,除了少狼主喀卡巴﹑“玉狐”杨玉妃,以及亲卫“八鹰”﹑“十二狼”,还有所余不到两百名的契丹高手。
在军士方面,辽军中的十万夫长、五万夫长及万夫长也仅各余一名,军士也仅有十八万左右,而且军心惶恐、土气低落,相形之下已难与宋军对抗了。
然而尚不及此,早已快骑连连奔驰传递议定的歼灭战,岂会少了“石玉将军”及“骠骑将军”﹑“镇远将军”所率的大军?
两方大军除了驻守各城的守军外,各有五万大军由两方聚合为了并且也在天亮时由北方及时赶至,于是前后三十万大军已缓缓散围,终于形成一个铁桶般的圆阵,将十八万辽军团团围困住。
倏然!
宋军之方战鼓急鸣,并听杀声震响惊天地泣鬼神!三十万大军也已同时往正中的辽军缓缓推进束缩,唯有前锋步旅中的三万余弓箭手则是快速前进。
当前锋弓箭手冲向辽军尚有二十丈之距时,立即架盾为屏,张弓搭箭射出阵阵箭雨,而此时辽军之方也己开始以箭雨回射,因此双方各有伤亡!
宋军战鼓再鸣!立见五万余前锋骑队缓缓前驰,在弓箭手后方排列成三列横队,已然准备冲锋陷阵,而后方的步旅也已枕戈待旦随骑队冲杀了。
但是!突见站立在后方的主将群中“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皆不顾众将军的劝阻,竟与六大掌法分率着千余名金银牌护门、巡使,以及非“靖国门”的群雄,每人手中皆手执一面铁盾,迅疾掠至骑队前方。
原本随着石玉将军及“骠骑将军”﹑“镇远将军”同行,分别以“虹霞妍姬”姐妹六人为首的千余群雄,也同时在另两方越出骑队待命冲杀!
原来“靖国门”中的金银护门巡使及群雄,皆痛恨辽方武林残害了不少同门好友及亲人,因此皆欲在此一战中,率先与契丹武林决一死战,然后再冲杀辽兵。
已然自卸公主身分,以“靖国门”副门主身分率门中所属,从旁协助军将的“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女,当知晓了门中所属的心愿后立即应允,并且也与另两方的为首者联络妥当,皆由群雄率先攻入辽军内。
于是在一阵战鼓声后,弓箭手已然停止射箭退返骑队后方,接而在一阵喊杀声中,三方共有将近三千之众的群雄,已率先执盾冒着辽军箭雨迅疾飞掠,而后方五万骑队也已开始缓缓前驰备战。
身俱武功的群雄有铁盾护身,而且皆是武功高超者率先抢攻,因此仅有少数遭乱箭伤及,便已迅疾接近辽军弓箭手之方不足五丈了。但是此时辽军后方,也已冲出不足两百名的契丹高手,于是立即与群雄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激战。
群雄人数多出契丹高手数倍,而且其中尚有功力绝顶的“虹霞妍姬”姐妹六人,还有十余名老辈顶尖高手,其余的一流高手也有四、五百人,因此威势甚强!
反之,契丹武林之方,唯一视为支柱的顶尖高手“天鹰老人”却因追逐一名怪异的豹头黑衣人已不知去向,其余的高手又岂能抵挡得了群情愤慨的数千群雄?因此不到一刻已有近百人一一命丧。
倏然又是一阵战鼓骤响,霎时便见宋军骑队已开始疾驰冲锋,后方步旅也已狂呼呐喊,杀声震天的同时冲锋。
于是,辽军已陷入悲惨的危境之中了!处处皆听惨叫哀号之声悲响不止从不间断!
只见那一方一名宋兵被一名辽军百夫长的狭刀砍倒,但随即被五名宋兵戈戟刺挑而亡。
又一方两名辽军被一名武林人双掌震得口喷血雾,右侧!一名契丹武林手中狼牙棒狠砸三名宋军时,却又被一片精亮刺目的赤芒罩住,芒霞过处契丹高手已头颅落地!
此方一名千夫长被一柄铜棍砸得面门内陷,惨叫而亡,不远处一名契丹高手的短戟刚刺入一名中原高手的左腰,却被对方一拳打中左胸,心脉震碎睁目倒地。
远方“靖国门”的萧姓掌法,阴森残狠的冷笑神色中,左手紧紧抓住一名契丹高手手中大刀的刀锋,血水由指缝中顺臂流下,但右手鬼爪已由对方左胸内,抓出了一团血淋淋的……
又一方,二十余名宋军戈枪齐扬的围攻七名神色惶恐的辽军。
三丈之外,一名契丹高手将一名中原武林高手击得右肩骨碎裂,但是却被一名宋军副将催骑赶至,一枪刺入他背心凌空挑起……
左方,一名辽军千夫长手中狭刀砍死两名宋兵,却被一支箭矢射入右眼内惨叫哀号声中又被三名宋军一拥而上,凌迟而亡。
一名契丹高手刚击伤一名中原武林人,却被凌空扑罩而下的一片紫芒透胸而过,立时捂胸惨叫倒地,并且尚见到其他各方,也不时有亮丽耀目的霞光凌空飞旋,所到之处惨叫凄厉、哀号不断,无人能抗。
三丈外,一名五万夫长身上插着十余柄长枪,双目惊睁不闭的挺立而亡!身周尚有二十余名辽兵尸身,但宋军尸身则有上百具。
右方尚有一名万夫长,正被宋军一名副将及十余名亲兵围攻,惨遭刀枪刺得血流全身倒地。
另一方“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与掌法“飞掌玉剑”吴飞雁三人,紧紧围困住艳媚美妇“玉狐”杨玉妃,但是并未施煞手诛杀她,仅是谨慎出手欲活擒!
尚有一方“靖国门”的三名掌法,与十余名金牌护门、巡使,正围杀着契丹少狼主喀卡巴,及残余的三鹰七狼以及五名契丹高手。
而四周倘有上百金、银护门及巡使围观,另外尚有数百群雄,将上千宋军阻在外方不容进入。
为数三千余的武林群雄,哪一个不痛恨昔日的“群英会主”契丹少狼主?恨他以剧毒及囚禁亲人,胁迫群雄委曲求全的供其驱策。
尔后又再度率契丹武林潜入晋地,暗中残害了数百名金银护门、巡使及群雄,甚而有些群雄尚惨遭灭门!如此的羞辱及仇恨,又怎能使群雄忘怀?那个不想亲手诛杀这些番贼,报仇雪恨?
由此看来,群雄已存心歼灭这些罪魁祸首,岂肯容他们弃械投降或遭宋军活擒,而使他们存有侥幸活命的机会?
所以才会将宋军全然拒之在外不容接近!当然,宋军久获群雄从旁协助拒辽,因此对群雄皆有一份尊敬,况且“靖国门”的副门主之一乃是“清月公主”因此更不敢阻挠“靖国门”的群雄所为。
更何况,群雄要歼除的人,乃是率军侵犯疆域残杀军民的辽番为首者,若能将他们全都凌迟分尸,当然会大快人心!也才能为众多伤亡的军民报仇雪恨。
因此,宋军的为首主将或副将每每率兵接近时,待知晓了内情后,俱都视同未见故做不知的立即率兵离去,以免对方在军阵交战中弃械投降,便不能不受降而将对方擒为俘虏而已,故而任由群雄为之了!
因此,少狼主喀卡巴及其所属的下场……当群雄狂喜呐喊的欢呼声震响片刻后,待人群逐渐散离之后,地面上仅剩一堆堆血肉残碎,难辨身躯面目的残尸了!惨烈的激战历时半个多时辰,也终于逐渐息止了,只余一些零星的战况,而宋军之方也早已开始抢救伤患,以及抬聚阵亡袍泽的尸身。
另一方,尚有上万手无寸铁的辽军席地而坐,四周则围着宋军的弓箭手及步旅,由此可见十八万余的辽军,大概仅有这些降兵、降将能侥幸存活了!
当战况胜券在握,已少有契丹武林高手可诛时,“虹霞研姬”姐妹六人便开始在各处详询寻找爱郎,以及契丹顶尖高手“天鹰老人”还有那个与爱即及姐妹六人皆有深仇大恨的“玉狐”杨玉妃。
但是久寻甚久皆未曾发现三人的踪迹,因此姐妹六人逐一相聚后,便前往拜见中军主将探询爱郎的去向。
已然搭妥的中军将帐中,传出不少的欣喜欢笑声,俱都庆贺大战功成,顺利的歼灭了入侵的辽军,尔后便是挟胜军之威,大军齐发往北,逐一攻复遭辽军据守的失土了。
当然,由三方会聚的四虎将及“骠骑将军”﹑“镇远将军”皆谈及在三方歼除辽军及契丹高手的最大功劳者,乃是头戴豹头面罩的“靖国门”门主,以及“虹霞妍姬”六位夫人。
“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已知豹面人乃是师兄所扮,并且也已知晓“虹霞妍姬”六位夫人,就是与李公子同行而去,不知去向的“血燕”周雅琪以及小梅姐妹四人,可是不知另二人是谁,但是无须猜测了,因为已有守卫入帐禀报,有“虹霞妍姬”姐妹前来拜见。帐内四虎将“骠骑将军”﹑“镇远将军”及众多副将,还有“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以及六大掌法,立即出帐迎接。
当“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眼见果然是曾相处一堂的周雅琪及小梅姐妹四人,却为何不见小荷之面?而另两名则是并不相识,但也甚为英气、娇甜的少妇。
众女久别重逢后自是欣喜无比,自是拉手笑语呼姐唤妹的甚为亲切,当然也互诉别情询问近况,并且也已知晓小荷不幸亡故之事了!
“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加上“虹霞妍姬”姐妹六人,再加上琴儿、剑儿两婢,共计十个女子,在军帐中欣喜无比的唧唧喳喳笑语不止,已忘了帐内尚有不少将军。
但是四虎将及众多将军眼见之下,并不以为意的笑望着众女欣喜笑语之状,而且六大掌法面含笑意的朝众将军施眼色后,四虎将也已会意的立即率众将军步出将帐,不打扰她们在帐内详谈。
尔后“虹霞妍姬”姐妹六人也已由赵、江两女口中,知晓了爱郎虽久未曾现身,但是已由降番的口中询问出,契丹项尖高手“天鹰老人”在昨日午后因追逐一个怪异的豹面人往北而去,至今尚未返回。
由此已然确定爱郎早在军战的前一日,已然将“天鹰老人”引走,但是不知在何处拼斗?至今也不知两人的胜负如何?为何已然一日一夜尚未返回?莫非是两败俱伤?
或是……因此“虹霞研姬”姐妹六人知晓情况后,俱是芳心耽忧爱郎的安危,在坐立不安中哪还有心情与赵、江两女笑谈?
然而当姐妹六人心焦的急欲告辞离去时,“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仅是含笑送客并未挽留,而且也没有往昔急欲寻找爱郎的热诚。
不过姐妹六人出帐之时,“寒玉雪凤”赵秀鸾却神色怪异的笑说着:“六位姐姐,你们寻得师兄时,想必师兄已诛除了那个‘天鹰老人’了,尔后可能又要浪迹江湖寻找那个‘玉狐’杨玉妃了,是吗?不过……师兄如果想尽早寻得那妖妇的踪迹……诸位姐姐可劝师兄先往‘靖国门’走一趟!”
然而“虹霞妍姬”姐妹六人只想及早离去,早些寻得不知去向的爱郎,因此并未深思她话中之意,仅是一顿首称是,便匆匆离去了。
深山绝谷内的耸蜂顶端--站立在一块巨岩上喘息不止的“天鹰老人”身上的长衫已然撕裂数处,并且在左腰处已有血迹渗出,一双枯爪因施力过甚,已然青筋暴露的更似鹰爪。
而他那一双闪烁出厉芒的鹰目,则是惊怔的紧盯着三丈外,头罩豹头面罩﹑全身乌黑﹑四肢弯曲伏地,状似一只“黑豹”的李玉龙。而此时“黑豹”李玉龙的豹头面罩上,已然被抓裂五道裂痕,已可望见内里的肌肤,并且有汗水由面罩缝及颈项,滴流至蛟皮衣及衣缝内。
乌亮的蛟皮衣上虽无一丝裂痕,但是已有数不清的淡淡爪痕,可见已遭“天鹰老人”的爪功,连连抓中不知多少次了?
“小……小子!你算是老夫行道数十年中,所遇唯一能与老夫拚斗上千招的高手!但是若非你穿有一件护身怪皮衣,否则早已命丧老夫爪下了!”
“黑豹”李玉龙耳闻“天鹰老人”之言,心思疾转后,已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老小子,你别自抬身价了!只因老子平日便穿着此衣,而且自始至此皆在拼斗中,如果老小子你认为老子是靠着身上皮衣护身,那么你且候我片刻,待老子脱了身上皮衣,再与你一战如何?”
“天鹰老人”闻言,顿时一怔!似是难以相信的望了望“黑豹”,但是也同意的轻哼了一声,表示同意。
“黑豹”李玉龙闻声顿时一笑,立即窜至一块棱岩后方,仅露出一个豹头,紧盯着“天鹰老人”,并且迅疾解脱身上的紧身蛟皮衣。
但是“黑豹”李玉龙怎么会心有此意口出此言?如此岂不是自解护身之能,而自陷危境吗?
原来内有其因。
因为“黑豹”李玉龙自初时与“天鹰老人”的拚斗中,已然心知自己在招式上败于对方,才会连连遭对方爪势抓及。但是自己的任、督双脉“天地双桥”已然贯通,功力也已高达百年左右,与身手高绝的“天鹰老人”交手后,竟然尚败在对方的爪招之下,可见自己的招式甚差也不纯熟、因此才会破绽百出失招于对方。
然而却由后续的拚斗中,发现并非是自己的招式甚差,而是发觉自己幼年缘得两位异人的绝学后,因为不懂武技也无名师指导,仅是自行摸索习练而成,因此只曾习得数成而己,尚未将招式中精奥玄妙之处悟解出。
而摸索习成的招式,若应付一般二流身手之人尚能取胜,但是与身手一流之人拼斗便有可能或胜或败,但是尚可凭着“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合练的神功,护着身躯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与“天鹰老人”如此绝顶高手应战,那么招式上必败无疑,仅能靠着神功及蛟皮衣护身了。
“黑豹”李玉龙有了如此的悟解后,于是已开始提聚了全身功力护住身躯,然后将所学招式逐一施展,不求伤敌,只求能严密封挡住对方的爪招,并且由拼斗中详思招中变化,是否能悟解出招中的玄奥之处?
如此一来果然被他做对了!竟然在惊险的拚斗中,逐一悟解出不少以往未曾深悟的玄奥之处,以及错误百出的破绽。
因此,从将近午后拚至夕阳西沉之时,两人已拼斗了千余招,而李玉龙已先后将“混元拳”﹑“巨灵掌”﹑“勾魂爪”﹑“乾阳掌”﹑“魂形魅影”身法,以及由各种禽、兽的动作中,研悟出的“虎扑”﹑“豹奔”﹑“熊抱”﹑“熊拍”﹑“狼窜”﹑“兔蹬”﹑“蛇游”以及“燕掠”﹑“蜗闪”﹑“雕冲”、“惊展”,“鹰爪”﹑“勾魂爪”与“虎爪功”合研的“豹爪”还有在山腹中与六位娇妻合练的“阴阳掌”及“玉阳指”一套套的全然施展出十余轮。
如此果然被“黑豹”李玉龙逐一悟解出各招的优劣及玄奥之处,也逐渐去芜存菁,或是将两招合一,形成了招式虽愈来愈少,但是已愈来愈精奥玄妙了。
然而其间的惊险也是令人惊骇、担忧,因为神思全放在思索招式中的玄奥及破绽,所以时时被“天鹰老人”的掌爪击中。。
尚幸他功力高深且提聚了全身功力,因此身形动作自然也甚为迅疾,弥补了招式的不足及破绽,只要一有被爪势抓及的情况,便迅疾退身闪避,然后再前扑迎战。
另外也靠着高深的护体神罡,以及可护身的蛟皮衣,纵然闪避不及被对方掌爪击中,也仅是被击得在地面翻滚未曾受伤,但是也有数次险些被击落峰下。
当“黑豹”李玉龙的招式愈来愈精纯玄妙,当然也愈来愈能封挡住“天鹰老人”的招式,甚而偶或也能反击入对方的招式破绽中。
但是“黑豹”李玉龙也甚为聪慧精明,唯恐被“天鹰老人”看出自己将他当成练招的对象,也唯恐自己的攻招逐渐增多而引起他怀疑,因此便逐渐降低功力,使身形招式迟缓松弛与初时相差不多!
如此随着招式的逐渐纯熟也逐渐减少了不少破绽,而功力也随之逐渐降低,当李玉龙将功力降至七成时,依然能与之前身形招式迟缓松弛的景况相差不多,心知自己的招式更精进了。
然而虽已随着功力逐渐减弱,使身形及招式也已迟缓松弛,但是却已少了之前的无数破绽,并且也能施展出精妙的招式封挡住对方的攻招。“天鹰老人”乃是年已八旬之上的人,经验阅历甚丰又岂是无知之人?当然也已逐渐察觉出对方招式上的异变!
再加上已然知晓对方的功力不弱,而且身上尚穿着不畏兵器的怪衣,除非用神兵利器方能伤他,否则再打上数千招恐怕也难伤及对方。
也因此“天鹰老人”才会收招退身,惊震的望着“黑豹”李玉龙,所以李玉龙也才会自愿脱下蛟皮衣,使对方放心,便可诱使他再与自己拼斗。
然而“天鹰老人”既然已查知此中内情,深知唯有用可破护身真气的锋利兵器与他交手,才有可能除掉他!因此又岂肯再与他空手搏斗?而且自己身上也有数十年未曾用过,胜比锋利宝剑的兵器,定可伤及对方的怪皮衣!以及有护身真气保护的肌肤。
然而对方仅是一个后生晚辈,尚未曾先开口取用兵器拼战,而自己一个成名数十年的顶尖高手,又怎好意思自损名声,抢先施展兵器对付一个年轻晚辈?
可是现在已然发觉久战之后,对方的招式愈来愈纯熟,也愈来愈精奥了,若继续拼斗下去,势必对自己愈来愈不利了!
因此,之前尚欲维护自己名声及地位的心意,也已愈来愈淡薄,而且对方腰际也有兵器,与他改以兵器交手也不算欺负他了!
再者,在如此深山绝谷的峰顶,又有什么人会前来观战?只要杀了他又有什么人会知晓内情?又岂会损及自己名声?
于是“天鹰老人”眼见对方虽然已脱下身上怪皮衣,只余豹头、护腕及皮裤皮靴,露出一身肌肉叠叠,身材雄壮英挺的身躯走至身前,但是却阴森冷酷的说道:“小子,你是老夫行道江湖以来,唯一遇到的高手,而且我们已然说定拼到不死不休,唯有胜者才能下峰,但是如今拳爪拼斗已然有数千招了,尚未有伤亡胜负,已使老夫甚为不耐,再者你腰际也有一柄兵器,因此老夫要与你在兵器上比较一番!”
“黑豹”李玉龙耳闻“天鹰老人”阴森森的说着时,已由怀内取出一小团柔软的乌黑之物,伸手抖动后便迅疾套至双手上,竟然是一双不知是何等质料织成的乌黑细薄手套!
再仔细盯望,发觉手套的指尖上,各有一截乌黑弯钩,如同乌爪一般的尖长之物,套在十指的尾节之上,使双手十指如同是尖利的鹰爪一般!
“黑豹”李玉龙心知如此怪异的指爪,可能是一种非比寻常的锋利兵器,否则“天鹰老人”明知自己有不畏刀剑的护体神罡,却依然取出用来对付自己。而此时“天鹰老人”又已阴森的冷声说道:“小子!老夫这双‘寒铁鹰爪’乃是用‘万年寒铁丝’揉合了‘冰蚕丝’所织的网套,而指尖上的则是用‘万年寒铁’所打造的鹰爪,先师传于老夫至今,已有三十余年未曾用来对敌了,如今为了你才又重见天日,因此你纵然死在此双‘寒铁鹰爪’之下,也应含笑九泉了。”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知自己所料不差,因此已心生警戒之意的缓缓由腰际抽出了“降魔镞”,心知再起的拚战已非先前空手搏斗的轻松了,万一被对方爪势抓中,定然立即皮开肉绽,甚或有性命之危!
尚幸之前数个时辰的拼斗,知晓了自己的优劣之处,并且已使自己对所习的招式有了深刻的体悟,已可依先前紧守不攻稳扎稳打的方式,至少可减少自己身受创伤的危机。
于是“黑豹”李玉龙,立即将“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合练的玄功提至尽极,在身周布出一层散溢出炙热之气,且厚有近尺的护身罡气。
也因为提聚了十二成功布满全身,无形中也使手中的“降魔镞”灌注了真气,因此原本乌黑无光的镞身,也已浮显出一片炙热的蒙蒙的乌光,镞尖竟然也伸吐将近两尺的乌芒,使原本有两尺余长的“降魔镞”竟然成为有四尺余长乌亮兵器。
而此时“天鹰老人”才真正见识到了对方的功力,因此心中竟也涌生出一股惊骇,心知不论对方的武技招式如何,莫说被对方手中怪兵器及身,恐怕仅只被兵器尖端吐两尺左的凌厉锋芒触及,也必将遭到创伤!
因此“天鹰老人”也已不敢再自恃名声,立即将功力提至十成,双手十指上的“寒铁鹰爪”也已伸吐出尺余长的乌芒,恍如十支指剑一般。
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而且灌注了真气后更为凌厉,因此两人俱都涌生出一股全神戒备之心。
此时的“黑豹”李玉龙因有自知之明,因此已是全神贯注毫无遐思,神色严肃的执镞挺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凌厉艰险的拼战,如此一来,已由身周涌溢出一种无形的威棱气势。
反倒是“天鹰老人”已然由两人身躯外溢的凝束气劲,感受到一种沉闷的压力,而且内心中也逐渐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惶然感。
因为“天鹰老人”虽已年逾八旬,依然对人世红尘及名声甚为留恋,与这晚辈以命相搏,若胜!却是胜之不武;若败!则是名声尽丧遭人耻笑!但是事已至此,总不能怯场不战吧?
倏然!“天鹰老人”身形疾如幻影的掠向“黑豹”,双手尖森骇人的一双“寒铁鹰爪”已幻出一片劲狠凌厉的乌黑爪幕,残狠的抓向“黑豹”上盘。
但是尚距“黑豹”有五尺之距时,突见乌光乍起,闪烁出蒙蒙乌光及乌芒的“降魔镞”也迅疾在身前幻出一片镞影迎封向爪势。“天鹰老人”只觉一片密集的炙热乌芒,已随着对方手中兵器的挥起,竟然凌厉劲疾的射向自己,顿时心中一凛的急顿掠势暴然上冲,续又凌空下扑。
“黑豹”李玉龙首度施展出天衍道长以“阴山门”的“玉清剑法”为本,研创出适合“降魔镞”的“降魔镞二十四招”,因此镞招皆不出“玉清剑法”的范围。
而“天鹰老人”乃是漠北顶尖高手,自是对相隔番、汉的天险阴山其内唯一的“阴山门”较熟悉。
因此当“黑豹”施出镞招,迎击凌空下扑的“天鹰老人”时,已听他惊呼一声,身形斜掠两丈外落地,并且惊问着:“咦?小子!你是‘阴山门’之人?”
然而“黑豹”李玉龙却沉声应道:“老小子,别胡说八道!老子所习的招式全是独门绝招,又岂是道门惯用的招式?”
(注:写至此处又有解释之必要,因为道门之始乃是巫祝方士,以修仙及为民施符念咒请神驱邪及治病为主,尔后有人以“老子”的“道德经”为本创出“道门”。
历经千百年后,道门中也因有不少先贤各有所悟,于是也逐渐分出派系,因前着“天齐大帝”中有甚详解说因此不再赘言。
但是不论何派系,基本的所学大致相同,只差精专与否?而基本所学中不外乎画符、念咒以及步是踏斗及剑诀雷印。而步是踏斗便是脚踏先天或后天八卦两仪步或七星步的身法,剑诀雷印则是顾名思义的驱邪剑法了。
尔后因各派系的不同且各有详研修改,而逐渐有了不同的名称,例如八卦步、乾坤步、两仪步、四象步、七星步,以及八卦剑、两仪剑、四象剑、乾坤剑、阴阳剑、七星剑、上清剑、玉清剑、少清剑……等等,但是再如何变化或是名称各有不同,其实全出一脉,不离其源,因此李玉龙才会有只称道门,并未指称“阴山门”的说法。)
然而“天鹰老人”并非是惊畏他的镞招,而是因为曾与“阴山道门”之人有交情,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因此当耳闻对方未承认是“阴山门”之人后,便又冷声说道:“哼!如此说来你乃是中原武林,其他道门的俗家弟子?”“黑豹”李玉龙闻言,立即沉声说道:“老小子,少废话了!你早已知老子缘得百年前的两位前辈绝学,尚要胡乱为老子找师门不成?你也接老子一招试试!”
“黑豹”李玉龙镞招一出,便已封逼得“天鹰老人”迅疾闪掠避开,尚以为自己的镞招甚妙,因此心中一喜且大定。
况且心中又想再利用“天鹰老人”高明的身手,尝试习练自己所习的镞招,因此已不愿与他赘言,立时一抖手中“降魔镞”半实半虚的劲疾攻向对方。
“天鹰老人”见势顿时冷哼一声,双手“寒铁鹰爪”也已劲疾凌厉的抓向对方,霎时两人再度展开了比先前更为惊险的激战。
两人手中的“降魔镞”及“寒铁鹰爪”原本便已锋利如同宝刀、宝剑,如今俱已灌注了真气,且各有凌厉的乌芒伸吐,因此更是胜比宝刀、宝剑的锋利兵器。
莫说是被击实了,便仅是遭锋芒及身便将皮开肉绽,严重时更是有性命之危,因此虽是迅疾凌厉交锋,但是俱都心存戒意,而此时的胜负关键,便在功力及招式的优劣上了。
“天鹰老人”行道江湖常与人拼斗,因此经验自是甚为丰富,招式变化甚为精萃严密,也甚为迅疾,每每招施一半不到势弱,便迅疾换招攻入对方招式破绽内。
反之“黑豹”李玉龙自幼所习的招式皆是拳、掌、爪招式,以及兽形扑击招式,唯一学得兵器招式,也仅是近年习得的“降魔镞”二十四招,以及与娇妻们自行研练汇创的“玄镞晶铍”十八招正反三十六式。
自行研习及汇创的招式仅有不到五十招,而且因为未曾悟及玄奥且破绽百出,如此一来更是难敌对方爪势,使得招式连遭破解,爪势也频频近身,已然捉襟见肘的逐渐陷入危境了!
尚幸之前与“天鹰老人”空手搏斗数千招,除了将自己的招式逐一悟解之外,也已对他施展了数十轮的爪招有了些许印象。
再加上功力比对方高出数筹,出手及身形皆比对方快上数分,因此虽然在惊险中,十之八、九皆能迅疾避开,纵然不及避开,身周尚有护体神功抵消了部分爪劲,因此仅是受到一些皮肉之伤并无性命之危!
然而“天鹰老人”鹰目锐利,眼见对方身躯连连遭自己爪势伤及,已然血水溢流,虽然尚未曾重创对方,但是已极为振奋的更加劲疾抢攻,并且得意的阴笑说道:“喋……喋喋!小子,你此时已可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何不现在就弃械降服?老夫或可饶你一命!”
但是“黑豹”李玉龙心性刚强,而且认为自己的功力高出对方,纵然再不济,至少也能与对方战得两败俱伤,又岂会在拼斗不到百招使轻易的服输?
因此“黑豹”李玉龙闻言,立即沉声说道:“老小子,你且先别得意,不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尚难预料。你就少说废话,出招吧!”
“天鹰老人”闻言,果然不再说话,双手上的“寒铁鹰爪”疾狠凌厉的攻向对方,欲尽早将对方抓毙,结束此场拖延甚久的拼斗。
而“黑豹”李玉龙则是提聚全身功力,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将“降魔镞”招式逐一施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稳扎稳打的施展“降魔镞”逐一施招拆招,而且也仔细默思自己招式中的优劣及破绽,若封挡不住便迅疾退避。
于是,当“黑豹”李玉龙的身躯上,被“天鹰老人”手中的“寒铁鹰爪”连连抓出二十余道伤口后,也已逐渐摸索出不少玄奥之处,已然逐渐将剑招中的破绽弥补,因此已能逐渐减少“寒铁鹰爪”临身了。
当两人续又拼斗有三百余招后,“黑豹”李玉龙的镞招已愈来愈严密,也愈来愈顺畅迅疾,破绽当然也愈来愈少,有时镞招无能封挡住对方爪势时,偶或也会下意识的未依镞招封挡,而是本能的挥扬“降魔镞”封向爪势,虽然不成招,但也甚为有效的封住了爪势近身,当然也已使“寒铁鹰爪”的威胁愈来愈减弱。“黑豹”李玉龙由交手中,逐渐感受到攻守之间的差异,因此心中暗喜的立即功减两成,使自己依然处于惊险之中,借此不断激发自己在惊险中的磨练。
如此景况当然也已被“天鹰老人”发觉,初时的得意之色已逐渐消失,且已转变成惊惧忧急,心知如此下去可能将使自己败于对方兵器之下。
因此“天鹰老人”立即功提至极,且施展出久未曾施展的精招“天鹰十二式”准备一举搏杀对方。
“黑豹”李玉龙正倒吃甘蔗愈来愈甜时,倏见“天鹰老人”身形暴掠而起,凌空施展出不曾见过的招式,“寒铁鹰爪”已幻为数十只似虚似实的爪影,劲疾凌厉的当头罩至。
“黑豹”李玉龙惊急中,手中“降魔镞”立即施展出一片严密的镞影封挡。
“当!当!叮!当---”
霎时只听一阵清脆的金铁交鸣声疾响,爪影、剑幕一一迅疾幻消,但是尚有四只爪影未曾散消,劲疾凌厉的抓至“黑豹”李玉龙左侧头、颈、肩不到三尺之距。
如此极险的紧急情况下,“降魔镞”已然来不及挥扬封挡爪势了,因此“黑豹”李玉龙狂急仰倒地面闪避爪势。但是“天鹰老人”招出得势,又岂肯容他脱出爪下?
因此一双“寒铁鹰爪”更是灌注了真气,疾如迅电的探爪疾抓。
“黑豹”李玉龙眼见两只森寒爪影,已嵌临左颈及左颊面门仅余不到两尺之距,连闪避皆难了,更何况施展“降魔镞”封挡?
就在生死一刹那的危急中“黑豹”李玉龙已然本能的发出求生意识,首颈急往右偏闪躲爪势,右手中的“降魔剑”也已由难以想像的角度,迅疾的由面前斜刺而过,而双足也已疾猛的往上踢蹬。
由面前横过的“降魔镞”已然险险的震开了抓至面门的“寒铁鹰爪”,霎时一声清脆的剧鸣声在耳旁响起,接而左肩剧痛,但是双脚也已踢中了对方腹部。
“啊--”
“嗯--”
倏听一声痛呼及一声闷哼同时响起,已见一道身影凌空飞出,竟是“天鹰老人”已被踢飞出三丈余地,踉跄数步才站稳身躯,枯瘦的皱面上已浮现出一股痛楚之色。
而“黑豹”李玉龙也已忍住肩颈的痛楚,身躯暴然纵起,并且迅疾伸手点止颈部血脉后,立即横剑紧盯着“天鹰老人”。
此时已看见他左肩接近颈部之处,已然被森寒锋利的“寒铁鹰爪”爪尖,抓出四道深有半寸皮开肉绽的伤口,若是再往内移两三寸,便将抓裂他喉骨,到那时纵然不死也将遭重创了。
原来“黑豹”李玉龙在惊急的本能反应下,不自觉的施展出最为熟练的一招“勾魂爪”爪招,但是却是手执“降魔镞”施展出的。当“寒铁鹰爪”只距他面门近尺之距时,“降魔镞”已及时拦挡在爪前,并且将爪势震斜半尺抓向地面,化解了生死一刹那的险境。
两人在极为惊险的情况下,皆各受到不同的伤势,因此各自分开后立即行功调息稳住伤势。
但是两人的内心中却各有不同的心境。“天鹰老人”此时的内心中甚为愤怒,但是也涌生出一丝惶恐之意。
而“黑豹”李玉龙虽然是身遭拼斗以来,最重的一次伤势,但是内心中却甚为欣喜,因为在惊急中所施出的招式,竟然能险险封住了对方的致命一击,而那一招却是“勾魂爪”的招式!
因此“黑豹”李玉龙心思疾转后,突然哈哈狂笑数声,身形骤然疾掠向“天鹰老人”并且大笑说道:“哈!哈!哈!老小子!你也接老子几招试试?”
“天鹰老人”眼见对方疾掠而至,手中乌黑怪兵器也已劲疾凌厉的疾刺而至,立时忍住腹部的抽痛,双手“寒铁鹰爪”也已疾迎而上,霎时又展开了与先前大不相同的激战。
因为“黑豹”李玉龙此时所施展的招式,已非仅有的镞招,而是不时随着战况及情势的不同,搀杂入一些适合的拳掌爪指招式,每每由令人难以预料的角度突然出招,成为怪异刁钻且阴狠的招式,使得“天鹰老人”时时手忙脚乱得出招封挡。
虽然拳掌爪指的招式改以兵器施展时,总是有些格格不入,而且在招式连贯中,也甚为不顺畅,但是不论招式是否适合,至少之前已然将招式中的玄妙悟出,已可弥补其中的不顺,而使“黑豹”李玉龙的剑招增加了数倍,攻势当然也更为凌盛了。
如此一来立使“天鹰老人”逐渐受到逼胁,已开始精招全出互封互攻,竟然战了个旗鼓相当,难分难解。
话转另一方--“虹霞妍姬”姐妹六人耽忧爱郎的安危,与“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两人告辞后,立即疾掠出遍地尸身血流成河的战场,往北方迅疾飞掠。
途中,六女为了能及早寻得爱郎,因此定妥了联络方式,便各自分散相距两里之距,深入山区寻找爱郎踪影,有时尚凌空飞掠,居高临下的遥望远处。
再回头看已然激战了一天一夜“黑豹”李玉龙与“天鹰老人”之战!
此时的“黑豹”李玉龙,已然将各种不同的招式,逐一以“降魔剑”混杂施展,而且又将自己所习的招式悟出不少玄妙,而且愈来愈纯熟,已能有效的封挡化解“天鹰老人”的“寒铁鹰爪”招式。
当两人续又拼斗千余招后,“黑豹”李玉龙已然将功力降至六成,依然能神定气朗的沉稳出招,见招拆招、见式封式,使得“天鹰老人”的“天鹰十二式”也已难攻入身周两尺之内,当然再也不能伤及他身躯了!
而且也已逐渐能查知对方招式中的破绽,施招抢攻逼得“天鹰老人”连连换招,或是闪移退避。
如此一来已是主客易位,使得“天鹰老人”愈斗愈心寒,寻常惯用的招式已然不敢施出了,以免招式一出,立被对方查知破绽,抢攻而入,因此仅能以成名的“天鹰十二式”应敌。
但是“天鹰十二式”也已不知施展多少轮了?不但无法逼退对方,甚而也逐渐被对方轻易化解,除非再施展出已然四十余年未曾施展过的……然而那可是不到生死关头绝不施展的保命绝招!
而且“天鹰老人”现在已知对方的功力,竟然高出自己甚多,而且招式也愈来愈玄奥严密,因此甚为后悔之前过于自尊自傲,为何不在初时便全力搏杀他?反倒使自己陷入危境中。
因此“天鹰老人”已然心中惶恐骇然,竟已心生不顾名声罢战离去之意!
但是“天鹰老人”万万没想到,现在的“黑豹”李玉龙已然有能力劲猛凌厉的反击,但是为何依然如先前一般与他缠斗而已?
当两人激战不止“天鹰老人”心中正疾思如何才能尽早安然脱身之时,“黑豹”李玉龙突然劲疾凌厉的连攻数招,逼得“天鹰老人”急忙退身,才握“降魔镞”哈哈大笑的说道:“哈!哈!哈!老小子,你除了一些不成套的招式外,最精奥的拿手招式只有十二招,难道你再也没有绝招可施了吗?”
“天鹰老人”闻言一怔!顿时恍悟对方言中之意,因此怒声叱道:“小子!老夫纵横北疆五十余年,从无敌手,虽然你是老夫至今所遇唯一能与老夫交手数千招而不败的高手,但是你……你依然非老夫之敌!”
“哈!哈!哈!老小子,老子承认初始之时,老子的招式非你之敌,但是老子拼着身受爪伤与你拼战,利用你老小子的高明身手套招习练所学,否则又岂会脱下蛟皮衣自陷危境再与你拼战?”
“天鹰老人”闻言,顿时又懊又气,且双目怒睁的咬牙叱到:“小子,初时老夫若非自恃名声,不愿以大欺你这小子,否则一开始便施煞手除掉你了,哪还有让你狂妄自大的说话余地?”
“黑豹”李玉龙闻言,心知“天鹰老人”所言不差,因此也已顿首笑道:“没错!老于承认你老小子虽是化外番子,但是甚有前辈风骨,使老子甚为敬佩,若是平常的意气之争,老子必然会罢战言和调头离去,但是……老小子!你乃是与那少狼主,率契丹武林入侵我朝,暗中残害了‘靖国门’数百护门巡使,以及众多群雄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且你可知老子乃是‘靖国门’门主?因此你已与老子结有国仇及本门大仇,老子又岂能饶你……”
正说时,倏听身后远方天际传至数声凤鸣,两人闻声皆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只见南方天际有数只巨鹰散飞,并且逐渐往峰顶之方聚飞而至。
“黑豹”李玉龙仔细一看,竟是自己的六位娇妻寻至,因此甚为欣喜的立即仰首长啸呼应。
就在此时“天鹰老人”已趁着“黑豹”李玉龙回首张望,且欣喜的仰首吟啸之时,身躯骤然暴纵而起凌空下扑,手中“寒铁鹰爪”也已施展出,数十年未曾施展应敌的压箱底的绝招“狂鹰掳鹏”。
鹏乃禽中之霸,狂鹰再猛也敌不过巨鹏,但是却会有以此为招名!因此顾名思义,必是以弱胜强的保命招式。
但是“天鹰老人”万万没料到“黑豹”李玉龙明知有大敌在旁,又岂会大意的转首回顾,而且还仰首吟啸?
因此“天鹰老人”尚以为有机可乘,立即施展出最后的保命绝招时,实乃是中了“黑豹”李玉龙的诱敌之计,便是要诱使他施展出更绝妙的招式!
“黑豹”李玉龙仰首吟啸之时,眼角从未曾离开“天鹰老人”的身躯,因此当他身形暴纵而起时,已然心中欣喜的迅疾转身应变,且紧盯着对方出招的方式。,只见“天鹰老人”凌空下扑时,双手“寒铁鹰爪”已迅疾幻出二十余片爪影,劲疾凌厉的同时抓向“黑豹”李玉龙身前各处要害。
“黑豹”李玉龙此时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而且双目紧紧盯着对方的身形爪势,身躯微屈,手中“降魔剑”,已在身前迅疾施展出劲疾严密的守招,一波波的严密剑幕连绵不绝的迎向爪影,不容对方爪势近身。
此时双手紧抓宽长披风双角鼓风飞翔,由南方疾飞而至的“虹霞妍姬”姐妹六人,尚有二十丈之距时,已然望见一个年已耄耋的老者,竟然施出极为凌厉的招式扑攻久已未见的爱郎。
姐妹六人心知那个耄耋老者,必然是契丹绝顶高手“天鹰老人”,因此俱是芳心又惊又急,不约而同的凌空疾曳而下。
只听下方金铁交鸣声连连剧响,那个“天鹰老人”的身躯已然倒震而起,而爱郎的身躯竟已仰倒地面连连翻滚数匝。“虹霞妍姬”姐妹六人虽然眼见爱郎性命无恙,但是却发现爱郎的身躯滚动时,竟有不少血水染红岩地,立知爱郎已然身受不少创伤,似乎爱郎并非那“天鹰老人”之敌,已然处于危境之中了!
因此姐妹六人俱是又惊又急,且心疼的各自娇叱一声,立即双手一松披风,且心意相同的各自执出腰际“晶铍”,提聚了全身功力凌空疾扑,只想一举掳杀“天鹰老人”为爱郎解危。
姐妹六人的功力虽比不上爱郎,但是各也身俱七、八十年左右的功力,每人皆与“天鹰老人”相差不多甚而高出些许。
因此姐妹六人同时提聚全身功力,疾如电光石火的凌空扑击时,只听铍身嗡鸣尖啸,而铍尖皆也射出一道尺余长的精芒。
霎时便见赤、粉、青、紫、蓝、橙,六团耀眼刺目的凌盛彩芒,分由六方同时劲疾凌厉的罩向“天鹰老人”。
六团凌盛的霞光同时疾曳而下,已然迅疾接近且聚合为一,六色霞光立时互映成一片五光十色,光华万丈的巨大凌盛彩光,凌厉劲疾的电曳而下。
“天鹰老人”与“黑豹”李玉龙久战一日一夜后,双方的真气皆已损耗得功消数成,再加上方才双方但是提聚了全身功力做奋力一击后,已然被连连剧震,震得丹田真气四窜消散,甚难在短暂时刻调息恢复。
因此,“天鹰老人”眼见空际一团凌盛彩霞,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劲疾罩至时,顿时内心惊骇无比的狂叫一声,已顾不得名声及颜面,竟然狂急的屈身贴地,爬窜至一块棱岩之后躲避。
说来时长,但仅是眨眼之间同时发生之事,当“黑豹”李玉龙刚挺身纵起之时,正是“虹霞妍姬”姐妹六人合手凌空扑击“天鹰老人”之时。
“黑豹”李玉龙尚未站妥身形,已然眼见娇妻们竟然联手罩扑,攻向急窜至一块棱岩后的“天鹰老人”,因此狂急喝叫道:“不要杀他……”
然而为时已晚!“天鹰老人”虽然急窜至棱岩后躲避凌盛的彩芒,但是“虹霞妍姬”姐妹六人手中的“晶铍”原本便坚硬锋利得如同宝刀、宝剑,而且俱都灌注了十成功力施展,因此其锋利更是可想而知了!
只见五光十色的凌厉光华劲疾扑罩至棱岩时,惊见那块棱岩迅疾裂为数块,并听一声惨叫厉响……“黑豹”李玉龙耳闻惨叫之声,顿时摇摇头的叹息一声,已缓缓将“降魔镞”插回皮鞘,并且摘下已有十余处裂纹的豹头面罩,接而便听数声欣喜的欢叫声响起,六位娇妻已相继掠至身侧。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眼见爱郎无恙,俱都欣喜无比的围至爱郎身周时,也已发现爱郎身躯上竟然有长短深浅不一,足有三十道左右的爪伤,而且尤以肩颈之处的伤势最为严重。
因此姐妹六人俱是心疼得美目泛红,立即争先恐后的用“寒玉髓”为爱郎清理伤口,并且柔声呵护且询问着。
然而“黑豹”李玉龙在享受娇妻们的温柔时,却笑说道:“嗨!这些小伤你们浪费‘寒玉髓’干嘛?还有……唉!你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我好不容易才习得他的十二招绝学,而且又已诱使他施出压箱底绝学,但是仅只看到一招……唉!真可惜!”六女闻言,俱是一怔!但随即恍悟的俱是狠狠的瞪他一眼,并听“虹霞粉姬”梅含馨已娇怨着:“呸!呸!哪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为的只是想看人家的绝招?方才差点吓死贱妾姐妹了,而且你看你身上这些伤……让人家心疼死了!”“虹霞紫姬”赵瑞冬也已嘟嘴骂道:“就是嘛!全身上下……二十多处爪伤不说,肩上的伤势都已见骨了,还险险伤及颈喉要害,龙郎你还这么说?你……你最讨厌了!”“虹霞蓝姬”柳英涵也已接口说道:“龙郎,在贱妾姐妹的心目中,什么珍贵之物都比不上你,而且那老鬼将你伤得这么重!他死了活该,没将他凌迟碎尸,已算便宜他了呢!”“黑豹”李玉龙耳闻娇妻之言,顿时又笑说道:“嗤!嗤!其实他的招式虽然甚为凌历,但初时并未能伤及我,直到他双手戴上一双‘寒铁鹰爪’后,而且我也想借他的高明身手习功,因此故意骄其心,所以……”
“啪--”
“哎哟--”
只听一声拍响及一声痛呼相继响起,“虹霞青姬”陈秋月的玉掌已拍打至他身上一处伤口,并且已美目泪水滴流的恨声说道:“你还说……你还说!人家宁肯自己受伤也舍不得你受点伤,你已伤得如此模样了还自鸣得意!”
“虹霞赤姬”周雅琪眼见三妹竟敢伸手打公子,原本欲开口喝斥,但是却见三妹泪水滴流,哽咽叱斥的模样,况且公子所为也实在令人悲急气恼,因此并未责怪三妹,而且也开口埋怨的说道:“对嘛!公子你岂能如此不爱惜自己?却令贱妾姐妹心疼及伤心。要习练武功,以后贱妾姐妹陪你练便是了,又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万一有什么……岂不令贱妾姐妹哀伤欲绝?”
“黑豹”李玉龙连遭众女责怪,再耳闻“虹霞赤姬”周雅琪之言,顿时面浮愧色的环望身周,满面幽怨之色且有泪痕的六位娇妻,只得讪讪的说道:“是!是!你们别生气了!其实历经此次激战后,大概以后再也不会有如此惊险之战了,虽然我身受一些肌肤之伤,但是却对我的所学有甚大的帮助呢!因为……”
于是“黑豹”李玉龙便将经过情况略说一遍,虽然六女依然不满意爱郎如此做,但是事已结束,尚幸爱郎也仅有一些皮肉之伤,因此也不忍再苛责了,尔后“黑豹”李玉龙已行至“天鹰老人”的尸身前,眼见他已遭娇妻们的“晶铍”厉芒透身而亡,于是叹息一声后,才蹲身将他双手上的一双“寒铁鹰爪”以及肋下两片薄如蝉翼的薄膜一一解下,才用碎岩将他掩埋。
突然又想起双方军战不知结果如何了?而且娇妻们擒住自己的仇人了吗?因此又急声问道:“喔,对了,如今军战情况如何?是否胜歼辽军了?还有,你们抓到‘玉狐’那妖妇了吗?”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闻言,顿时互望一眼,才一一开口说出战况,可是却未曾见到“玉狐”杨玉妃的踪影,因此也未能抓到她。
“黑豹”李玉龙耳闻六女之言,顿时懊恼无比的叹息一声,心知此次激战之后,若再想找到妖妇的踪迹将甚为困难了。
但是又奈何?因此只好穿妥蛟皮衣,与娇妻们下峰寻地休歇一宿再说了。
第九章仇踪隐在一言中心结尽去纳娇娥喜获妖妇祭亡父再展大业名声扬
苍翠如昔的“大别山”,依然如旧的深山隐谷中。
“黑豹”李玉龙站立在悬空的木屋前默望着,神色感叹的环望一会儿后才掠入木屋内。
身后“虹霞妍姬”姐妹六人也随之掠入屋内,并且各自将手中两只巨大包袱,放置内间居室中。
六女中仅有“虹霞赤姬”周雅琪在隐谷中居住过,而小梅五女仅只听大姐说过,如今终于也亲身到达了爱郎自幼独居的隐谷中。
只见屋内已是蛛网密布,鸟粪及灰尘皆已厚有数分。“黑豹”李玉龙眼望着屋内的凌乱景况,不由叹息一声的朝紧随身后的六女说道:“众位娘子!自从离开太原后,又在江湖中浪迹了三个多月,此时若非行经山区附近,否则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带你们返回这个‘家’呢?我们且在此休歇数日再……喔!对了!你们先随我去拜祭祖宗牌位,在祖宗之前确定媳妇名分!”
祖宗牌位?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虽与爱郎已有了口头名分,也早有了夫妻之实,但是若无正式仪典拜祭祖先,也仅能算是私结夫妻,并无正式名分的妻妾而已。
虽然在此也无法行礼宴客,但若能在爱郎祖宗牌位前叩祭行礼,便已可算是正式进入李门的夫妻了,因此闻言,后俱是芳心欣喜无比。
但是“虹霞赤姬”周雅琪却又疑惑的望着公子,谷地中除了穿谷而过的小溪,另一端自己未曾去过外,其余各处自己皆已曾详寻过,不知公子所言的祖宗牌位在何处?
但也无须多问了,此时“黑豹”李玉龙已率先掠往木屋后的岩壁前,突然身形缓缓升至五丈高处,像是站立地面一般,伸手在岩壁上挖出一块岩石,立即现出一个小洞,然后伸入小洞内拉出一只铁环,环后尚连着一条粗有小指的铁索。
接而便听一阵重物滑动之声响起,立时见右侧的岩壁间有一片方形岩壁缓缓往内升高,已然现出一个岩洞。岩洞内乃是一条三人多宽将近两人高的洞道。
“黑豹”李玉龙掠身入内后,站立下方地面的六女也相继掠入洞内随行。
只见洞内是个半圆的拱形洞道,似乎是将天然岩洞略加整修而成的,岩壁虽非光滑,但也整修得甚为平整。
进入洞道仅丈余深,便己望见左侧有一个似是以岩隙整修成的小石室,内里装置着一具铁绞盘,上面缠卷着数匝粗有三指的铁索.并且经由数个滑轮折转连接至洞口石门上.因此已知是开启密门的绞盘。
再往内深入,洞道顶端每隔三丈,便嵌有一粒精亮明珠为光,因此洞道内甚为明亮。
途中曲折起伏不定的行有七丈左右,已经过了四间未曾整修过的岩洞,而三个大小不同的岩洞内里,皆杂乱堆放着无数的金银珠宝。
尚有一个岩洞内四周,则是有粗木围绕的木架,木架有四层,每一层皆放置着数十种极为稀有昂贵的奇珍异宝,若论价值可能至少有千万两之上。
再往内深入不到三丈,已到达了一个高有三丈余,宽约六丈的大山洞中。而洞内竟有十余根由顶至地,散乱不规则的乳白色钟乳石柱,皆已被整修成圆形石柱。
而且在每根柱壁四方皆有一个突出的小平台,上面皆放置着一粒明珠,精亮的珠光在乳白色的石柱上映射,因此使整个大山洞甚为明亮。
山洞中并无他物,仅在底端的一面石壁处,被凿修成一片深阔大岩台,平整的深阔岩台上,设有香炉及烛台,以及四座以白玉雕成的牌位。
左侧牌位上刻着“先贤九阳神君蔡长风灵位”,右侧牌位上刻着“先贤巨灵神洪老七灵位”,而正中一面牌位上则刻着大唐先皇李门列祖列宗灵位,另外在正中牌位之前尚有一片略小的牌位,上面刻着:先君李承祖灵位不肖子玉龙泣立。“黑豹”李玉龙神色悲戚的行至灵位前,虎目中已然泪光浮显,并且噗通一声的跪地伏拜。
身后的“虹霞妍姬”姐妹六人,眼见之下这还用问?
立即慌急并列在后,屈膝跪地。
拜祭列祖列宗及亡父,自有一番肃穆悲戚的吊祭,而“虹霞妍姬”姐妹六人至此也有了正式的名分,成为李门媳妇了。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夫妻七人俱是双目红肿的行出山洞,关妥密门后才又返回木屋。
“黑豹”李玉龙眼望着木屋内的景况,立时朝“虹霞赤姬”周雅琪说道:“琪妹!你对谷中较熟悉,你就与梅妹她们略微整理一番,我且去抓些山雉、野兔回来烧烤。”
“公子……夫郎,你放心,这些事原本便应由贱妾姐妹为之,你且先歇会儿吧。”
“嗨!大姐,屋内尘埃甚多,因此还是让龙郎先出去吧。”
“对!对!还是要龙郎先离开,免得碍手碍脚的。”
“嘻!嘻!就这么一间小木星,虽然蛛网、灰尘、鸟粪甚多.但是只要施功用劲气清理便快多了,然后再洗刷一番,大概一个时辰便成了!”
果然,当“黑豹”李玉龙步出木屋后,六女首先便将屋内可移之物全搬至屋外小溪旁,由赵瑞冬、柳英涵、金明娜三女负责洗刷。而周雅琪、梅含馨及陈秋月三女,则在屋内施功,先挥掌推出劲风,将屋内尘土、鸟粪劲疾卷飞屋外,虽然尚有尘垢,但已清爽多了。
尔后姐妹三人便掠至溪畔施功吸水,每人皆以内劲托着一个巨大水珠,凌空飞洒入木屋内。
如此连连数趟之后,已使屋内各处全是水淋淋的,尘埃、鸟粪遭水渗浸逐渐松软,才开始连连挥出劲气刮磨污秽,再托水球冲洗,如此连连冲刷三次,不到一个时辰,屋内虽然尚有些许水淋渍,但是已无秽迹了!
最后,姐妹三人再同时施展五成的“玄玉神功”逐一将屋内的水气吸干后,便是一间干净无尘的木屋了!
清洗干净的桌椅及橱柜,经由六女重新摆置之后,带回来的十余只大包袱也一一打开,全是一些被褥、毛毡、床罩、布巾、垂帘及碗盘等等的日用之物。
当李玉龙带着两只肥兔、三只山雉,以及一只小山羊返回木屋时,却见六位娇妻已然全身赤裸,娇笑逗乐的在小溪中浸浴着,而原本污秽不堪的小木屋,竟然已成为一个清幽雅致的温馨居家了。
是夜!山风吹拂枝叶簌响,虫鸣吱声四起的宁静隐谷中,小屋内的数粒明珠映射着柔和的白芒,门窗上的纱帘阻挡了虫蛾。
铺满了厚毡及厚垫的无床居室中,不停传出阵阵令人心荡的呻吟呓语呢喃声,以及偶或响起的荡哼尖叫声,还有一些嗤笑逗语声……
当姐妹六人一一获得爱郎的爱怜,且皆已获得极度舒爽的满足感之后,却又嘟嘴娇声连连的责怪爱郎,从何处学得如此折腾人的怪花样?
然而李玉龙却面浮邪色的笑说道:“嗤!嗤!你们可知你们现在皆已不同以前了?如今每次享乐之时,你们每一个皆是激情得难以自制,像是饥渴了数月未曾享乐一般,争先争后的,可是我只是一人,又如何能同时应付你们六个?因此只有想些花样,使你们皆能尽早欢畅,也免得你们争来争去的,况且以前那些老套早已枯乏无味了,多换点花样也新奇些不是吗?”
“呸!呸!谁饥渴得……你当我们姐妹都是淫娃荡妇呀?”
“讨厌啦!人家都让你整治得全身发软了,你还骂人家像饥渴荡妇呀?咬死你……”
“死鬼!你在我们姐妹身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龙郎最坏了,在人家身上恣意享乐,还怪人家像饥渴的淫妇?打死你这根坏东西!”“哎哟!好痛……唉!若打坏了,那以后你们就没得享乐了哩!”
“哼!打坏了就算了,免得让你又来作贱我们。”
正当五女皆恨声骂之时,唯有周雅琪打圆场的笑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夫郎只是逗你们玩儿而已,又怎会真的笑你们?其实夫郎只是想使咱们逐一缓缓享受到各种不同姿势的滋味,以及那种刻骨铭心的美妙滋味!否则若真有意使咱们皆能迅疾狂泄,只要施展出‘九龙吸水玉御功’别说泄个五、六次了,大概只须片刻,不将你们元阴吸干才怪呢?”
“唉……还是琪妹懂我的心意,我知晓你们这两、三个月中,陪着我在江湖中频频奔波,未曾让你们好好歇息,也未能使你们尽兴欢乐,正巧今日途经山区外,有暇返回家中,所以才想让你们满足一番,唉……只是没想到……啧……啧……”
但是李玉龙故做懊恼之色的叹声说着时,六女已羞笑的啐声连连,而小冬已嗤笑的突然扑身而上,香唇紧掩吻住他阔嘴,不再让他埋怨姐妹六人……
突然!竟见小梅骤然挺坐而起,并且惊呼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龙郎……龙郎!”
“咦?梅妹……你怎么了?”
“哎哟,二姐,你要吓死人啦?”
“二姐……你讨厌啦!人家方才尚回味着,却被你这么一叫就……就……”
但是小梅却不理姐妹的埋怨之言,竟欣喜无比的朝李玉龙急声说道:“龙郎,你可记得咱们离开太原之前,贱妾曾与你提起过赵姑娘及江姑娘之事,她们曾说要我们往‘靖国门’走一趟,可是你又不肯,但是贱妾方才突然想起赵姑娘的话中另有玄机。”
“黑豹”李玉龙及其他五女闻言,俱是一怔!接而又听小梅说道:“嗨!大姐!你可记得一场血战之时,我们曾四处寻找那妖妇,但是却久寻不着,不过曾问过一些军将之后,有人说曾见过赵姑娘、江姑娘及一名老妇围攻一名极为艳媚的美妇,尔后我们去帅帐拜望时也曾询问过,但却未得确实回应,尔后便因耽心龙郎的安危才匆忙离去,但与她两分手时,赵姑娘曾说若龙郎寻不到妖妇时,可往‘靖国门’一趟,说不定会有……”
“哎呀!对耶!说也奇怪!以前那赵姑娘爱龙郎爱得要死要活的,可是那天我们急着去找龙郎时,她们却毫不心急也无意跟随,而且还神色怪异的说出那些话,由此可见……”小冬话声方落,小秋也已沉思回神且颔首接口说道:“嗯!没错!回想那天情形确实怪异,赵姑娘言中之意,似是笃定龙郎还会去找她,况且那妖妇明明在辽军之中,而且是辽军中唯一的女子,可是却无女子尸身,由此可见赵、江两位姑娘及那位老妇……嗯!可能是六大掌法之一的吴老夫人!因此妖妇可能已被活擒,而且不知被押禁在‘靖国门’何处了?”
“黑豹”李玉龙耳闻三女之言,顿时也已恍然大悟且笃定妖妇必然早已被擒,但是两女却不肯明说,也不肯轻易将妖妇交给自己报仇雪恨,因此已气得双目怒睁且咬牙切齿的恨根声说道:“原来……哼!哼!好……好……你们竟敢如此对我?看我可饶得了你们?”
恨语声方落,立即纵身而起,并且迅疾寻衣急穿。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眼见爱郎之状,顿知爱郎心中愤怒无比,而且欲立即前往“靖国门”寻赵、江两女,因此皆慌急的柔声劝止,希望能先详思两女用心,以及思妥对策再说。
但是“黑豹”李玉龙已甚为不耐的说道:“哼!这还用详思吗?她们两人……江姑娘的心性较温婉明理,应不会有此恶计,而且……十之八、九便是那臭丫头要以此逼我……哼!无耻的贱丫头,看我可饶得了她?”
“虹霞青姬”李秋月闻言,心知要糟,爱郎此时正在气头上,甚难将爱郎安抚冷静下来,凭爱郎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以及功达百年之上的武功,万一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事,势必惹出大麻烦,因此立即急声说道:“好!好!我们去找她们,但是龙郎你且暂待片刻,待贱妾姐妹准备妥当再一起去……”
正当“虹霞妍姬”姐妹六人已各自慌急穿衣之时,李玉龙似乎已迫不及待了,因此已不耐的立即说道:
“我先去!你们随后跟来好了。”话声一落,李玉龙已身形一幻而逝,顿时急得诸女更是慌乱的在凌乱衣衫堆中寻找自己的衣衫,但是忽听“虹霞赤姬”周雅琪沉静的说道:“都别急了!让夫郎自己先去也好,要怪也只能怪她俩不知好歹,竟然敢对夫郎耍心机!哼!明知那妖妇是夫郎的杀父仇人,竟然还敢故意耍手段,欲以此胁迫夫郎!夫郎的心性甚为刚强,平时尚能嘻笑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是现在已惹怒了夫郎,若想令夫郎息怒,那就看她们的本事了!尔后纵然她们能得夫郎勉强同意……哼!哼!有她们受的了。”
“虹霞赤姬”周雅琪此番话听在柳英涵及金明娜两人耳内,听来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听在梅含馨、陈秋月、赵瑞冬三人耳内,明知此事是赵、江两女的不对,但是心中实也为两女耽忧。
因为三女都知晓姐妹六人,虽然都能为夫君舍命而无怨无悔,但是尤以大姐为最,她能为了夫君什么事都不在乎,而且不论对错全以夫君为重。
赵、江两女惹怒了夫君,就等于比挖了她身上一块肉还痛苦,因此以后两女纵然能成为姐妹,但是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在小梅、小秋、小冬三人的心目中,原本也希望“云裳飞凤”江秋萍能成为姐妹之一,但是悟出此中玄机后,也甚为懊恼她两人为何会施出如此手段?不但令夫君少有笑颜,甚而连累姐妹六人陪着夫君又在江湖中奔波数月!
虽然也有心为“云裳飞凤”江秋萍缓颊,但是在如此情况下,心中虽替她耽忧口中却不敢说,否则定然会遭大姐叱骂,因此只能待以后再伺机而为了。
“靖国门”再度在太原耸立!
但是此次重整后的“靖国门”已非之前的景况了!
“靖国门”原址所在,如今已有丈八高墙围绕,占地已然多达一百二十余丈宽阔。面向正南,两扇巨阔木门前有两座卷毛石狮耸立,巨门上方,则有中原及江南、江北、西北武林各大门帮,联名共尊共赠的一片宽长金漆大字“靖国门”门匾。
进入巨阔大门内,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通往一片宽广石板广场,广场正面及两侧已然重建成三厢连幢巨楼,两侧皆是一幢双层长楼,正中则是一幢雄伟的三层巨阔华楼。
三层巨阔正楼的大堂门上方,悬有一片皇上亲批落款的“靖国楼”镀金门匾,左侧长楼正堂门上方是一片“靖威楼”金字长匾,而右侧长楼堂门上则有一片“国榜楼”金字长匾。
三厢巨楼的两侧及正楼后方,俱是幽雅的庭园,左右两厢后方的庭园,以及沿着四周围培的林木间,散布着不少的连幢长楼及独幢小楼,庭园中也不时见到一些雄武壮汉及五旬之上的老者走动。
而宽阔的后园正中,另有一片丈二红瓦围墙,围着三十丈方圆的幽雅庭园,古松、凉亭、荷池﹑小渠、假山、水榭、草棚、石板路,并且在十余株巨柏间,散布着三幢独幢双层华楼,而每幢华楼四周皆是花团锦簇的小庭园,并且有数条石板小路连贯着三幢华楼。
“靖国楼”大堂中,正对堂门的对面墙壁上是一幅巨画,画上有数株巨树,树下有一只张牙舞爪的威猛黑豹。
巨画之前有一张宽长大桌及三张太师椅,而宽长大桌前方两侧,则各有一张长桌及三张大椅斜放,再前方靠堂门处左右两侧,也各有两排大椅,一望便知是议事大堂。
此时在左侧斜置的一张太师椅上,轮值的六大掌法之一,满面笑颜的“笑面阎罗”尚有亮,正斜靠太师椅上细阅书册。
倏然!一阵冷漠不悦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尚前辈!赵姑娘及江姑娘为何不在门中?她两人如今何在?”
“笑面阎罗”尚有亮闻声,突然有如受惊的大猫一般惊纵而起慌急四望,但是心思疾转后,已然恍悟的立时笑颜说道:“启禀门主!属下六人轮值三个多月,终于候得门主返回了!但不知门主可否现身容属下详察?”
然而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却又说道:“尚前辈不必费心了!其实在下仅是勉为其难的虚挂‘门主’之名而已,如今‘群英会’余孽已除,入侵的辽军也已尽歼,而‘靖国门’也已重整且更胜往昔了。因此诸位应将实掌门主之位的赵姑娘,共举扶正为‘门主’不必再将在下这个从不插手‘靖国门’之事的人,束于门中了,而在下此来,只是有事想请教赵姑娘及江姑娘,但不知她两人……”
“笑面阎罗”尚有亮闻言,似乎早已知晓暗中人欲问什么?因此突然叹声说道:“唉!门主有所不知!只因两位副门主往昔运筹帷幄不让须眉,因此甚获本门所属敬佩,尔后率本门所属前往太原剿伐辽番,获得大胜,重返回门址之后,正淮备着手重建本门之时,却不知为何江副门主突然身有不适,经查之后竟然是有走火入魔之状,因此……唉……”“咦?走火入魔?怎会如此……莫非是……”
惊疑之声突顿,倏然一片黑色幻影,已无声无息的幻至“笑面阎罗”尚有亮身后,并且急声问道:“尚前辈!您是说她们两人……仅有江姑娘有异状浮显吗?”
“笑面阎罗”尚有亮闻声一惊身躯急转,已见身后三尺之外站着一名年仅双旬左右,相貌俊挺威棱,身穿一身黑亮紧身劲装,身材高挑雄伟的青年。神色惊震骇然的盯望着他,内心中则思忖着:“天!前次在……仅知他功力甚高,但尚有怀疑,可是现在他竟能无声无息的现身背后三尺之距,而且若不出声老夫尚无所觉,他……那么他的功力,岂非至少已在百年之上?否则怎有可能?可是他才年仅双旬左右,他……他究竟是如何练成如此高的功力?”
“笑面阎罗”尚有亮虽然内心震骇,但是依然立即躬身抱拳说道:“启禀门主,确实仅有江副门主身有异状,并且曾由‘飞掌玉剑’吴掌法把脉详查,发觉江副门主身躯有忽烫忽寒之状,因此属下等皆断定江副门主乃是习功不慎,以致有了走火入魔之状,而赵副门主则因姐妹情深,因此两个多月前便护送江副门主返回师门,尔后……”
在“笑面阎罗”尚有亮的身后现身的人,正是“黑豹”李玉龙,耳闻“笑面阎罗”之言及此,突然惊异问道:“咦?两个多月前……”
“是!正是重返本门原址之后不到五日,江副门主便走火人魔了,而赵副门主因姐妹情深,因此便独自前往江副门主师门,约有旬日赵副门主便已返回,仅说无尘师太也无能为力,并且两日后又携江副门主离去,不知去向?但临行前赵副门主曾吩咐属下六人,若寻得门主下落,便请门主及早往燕山一行!”
“黑豹”李玉龙,耳闻“笑面阎罗”解释之言后,顿时懊恼的喃喃低语着:“咦?两个多月前?莫非我错怪她们了……唉!可能她是服用了我分赠她两人的‘寒玉髓’增功后……我怎么忘了她……若不赠她两人‘寒玉髓’岂不是没事?如此反倒是我害了她……不知她的‘雪梅神功’练至几成了?若是仅有八成尚好,万一已至……怎么办?”
喃喃自语声方落,突听女子之声响起:“怎么办?种何因结何果,若是因萍姐姐自修自练增功而起,或可说不关龙郎之事,但是此事已不可否认实因龙郎善意而起,因此龙郎有责助萍姐解消走火入魔之危,否则便须承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之过!”
“黑豹”李玉龙闻声,头也未抬,便已懊恼的说道:“你们别再使我为难了,快帮我出点主意吧。”
倏然!彩光疾幻,堂内已现出“虹霞妍姬”姐妹六人的身躯,正是“笑面阎罗”尚有亮在太原曾见过的六位功力高绝、美如仙子的少妇。
姐妹六人方一现身,立即朝“笑面阎罗”尚有亮福身见礼,立使“笑面阎罗”尚有亮慌急回礼且笑说道:“太好了,六位夫人驾临,便已能使老夫达成副门主交代的第二件要事了。”
“笑面阎罗”尚有亮笑说中,在六女疑惑的目光中,立即掠至大堂内端那张大长桌内,取出一封厚厚的信函递向六女,并且笑说道:“赵副门主曾交代,此信定要送交至大夫人之手,因此老夫……”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见状,顿时疑惑的互望一眼,“虹霞橙姬”金明娜已立即伸手接过,并且转送至大姐面前。
“虹霞赤姬”周雅琪默默的伸手接过,并且望了望身侧五位妹妹后,才拆开厚厚的信函详阅。
迅疾详阅信函时,“虹霞赤姬”周雅琪的面上神色连连变幻不定,并且偶或顿首似是同意函中所写,并且逐渐有了笑颜。站立身侧的五女虽未曾望见函中字迹,但眼见大姐的面上神色,已知大姐原本甚为不满赵、江两女之意,似乎已然有了转圜,因此皆也松了口气。
片刻后“虹霞赤姬”周雅琪将手中信函,交给“虹霞粉姬”梅含馨姐妹传阅,自己则笑行至还在懊恼沉思的“黑豹”李玉龙面前,柔声的说道:“夫郎!贱妾相信赵……鸾妹及萍妹两人是真心真意相待,方才鸾妹信函中已写明咱们的大仇人‘玉狐’杨玉妃,现在已禁在‘靖国门’地牢中,可随时交由咱们带走,至于……”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双目大睁,惊喜无比的脱口说道:“真的?那快……快将她带来……”
但是“虹霞赤姬”周雅琪却又笑说道:“夫郎!鸾妹妹的信函中虽写明可任由咱们带走妖妇.但是却须以门主身分下令,掌管地牢的人才能依令提出妖妇,所以……”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怒哼一声的脱口说道:“怎么?我现在不就是门主吗?哼!便是她们两人也要听我的,难道还要有人敢不承认吗?”
话声方落,立听静立一旁的“笑面向罗”尚有亮立即欣喜的应声说道:“是!是!属下谨遵门主之令,立请守牢之人,将那妖妇‘玉狐’杨玉妃提至,交由门主亲自发落!”
接而便见“笑面阎罗”尚有亮,立即掠至内面墙壁的巨画前,伸手连拉巨画旁的一条垂索,霎时便听一个阴冷之声问道:“什么人?”
“笑面阎罗”尚有亮闻声立即笑说道:“老夫是吴掌法!莫老儿!你快将那名‘玉狐’带上来!”
但是却听那阴冷之声竟又问道:“嘿!嘿!嘿!吴掌法,那‘玉狐’乃是副门主所嘱,非门主亲至,不得提出的重犯。因此恕老夫……”
“笑面阎罗”尚有亮闻言,续又笑说道:“莫老儿!门主已然亲至,你还不快将人送来?”
“啊?门主已至?嘿!嘿!吴老儿,老夫可未曾见过门主,又怎知是否真是门主亲临?两位副门主可在?”
“笑面阎罗”尚有亮闻言,顿时急声说道:“莫老儿!难道老夫还会诓你不成?门主已然亲临,你可莫要……”
此时“黑豹”李玉龙已迫不急待圯怒声叱道:“呔!本门主要提人,难道还要什么证明才行吗?”
怒叱声已止,却未听那莫姓之人吭声,但是未几便又听那人惊呼之声响起:“咦?果然和画像一样……真是门主到了!是!是!属下这就将人送至!”话声立断,已然寂静无声,似乎那个不知在何处的莫姓老者,能在不明之地望见堂中之人,而此时“笑面阎罗”尚有亮已面带苦笑之色,转望向“黑豹”李玉龙,并且讪讪的解说道:“启禀门主!地底牢房不同另一处牢房,乃是专禁重犯死囚之处,仅能由内里开启,并且因装有外番进贡的数十片‘千里镜’,可由地牢内折转望见堂内景
况,而守牢的‘狂屠’莫老儿,乃是尊服上命,六亲不认的顽固之人,唯有门主及副门主可差遣他,便连属下也不能支使他,尤其是禁于死牢内的人,除了门主及副门主亲自下令方可提出,因此属下也甚为无奈。”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轻“哦”一声,并且颔首说道:“喔……嗯!如此说来此位‘狂屠’乃是忠诚不阿,值得信任之人?”
此时已然阅毕信函的“虹霞妍姬”姐妹六人,不知在旁低语细商什么,而且似乎已有了决议,因此已听“虹霞青姬”陈秋月笑对“黑豹”李玉龙说道:“龙郎,今日必然能如你所愿,将那妖妇带返谷中,不过方才你已亲口承认为‘靖国门’门主,因此尔后‘靖国门’之事便责无旁贷了,再者,往昔蔡老前辈与五位红粉知己的事你也深明内情,如今萍妹有难,龙郎你是否也该为她尽份心力?况且事也经由你起,由此依贱妾姐妹之意……”此时“虹霞赤姬”周雅琪也已说道:“夫郎,秋妹所言甚是,依贱妾之意……此地距燕山不远,凭夫郎的功力至多五日便能返回,不如由夫郎前往燕山一趟,贱妾姐妹便在此等候如何?”“这……”
“黑豹”李玉龙愿闻言,似乎极为不愿,但又不知该如何推拒?但是“虹霞粉姬”梅含馨已嗤笑的接口说道:“嗤!嗤!龙郎!大丈夫者本就能屈能伸,况且此事又非去拼命,而是能获得一位貌若仙子且温婉贤淑的美娇娘,这可是天大的美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虹霞粉姬”梅含馨话声方落,“虹霞紫姬”赵瑞冬也已神色幽怨的接口说道:“好夫郎!想当初你与贱妾姐妹相识之日,贱妾姐妹便已知晓你是个足可信赖、可倚靠终身的好伴侣,而萍姐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如今贱妾姐妹皆已心愿得偿,但是……况且萍姐姐是如此的好姑娘,贱妾姐妹皆甚为喜爱萍姐姐,你就施好心救救萍姐.让她也能与贱妄姐妹相处一堂嘛!”
“黑豹”李玉龙耳闻众娇妻之言,不由叹声说道:“唉……如果仅是江姑娘一人尚可说,可是……”
“虹霞妍姬”姐妹六人闻言,顿时了解了夫君心中之意,因此皆欣喜的互望一眼。“虹霞赤姬”周雅琪立时笑颜说道:“夫郎你放心吧!赵姑娘的留书中已写明她已返回‘寒玉宫’了,所以并不在燕山,如此,你便可放心的去吧。
或许……由二妹及四妹陪你一起去可好?”
“黑豹”李玉龙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并且连连颔首应允。
未几,突听大堂右侧长廊内传来足声,并见一个身材瘦弱且有些佝偻,神色阴森的眯眼老者,左臂中尚夹着一个女子行至。
“黑豹”李玉龙眼见之下,顿知是方才那个“狂屠”莫姓老者,并且也已望清那女子,正是久寻的仇人“玉狐”杨玉妃!
顿时内心激动且狂喜无比,已疾如幻影的幻至佝偻老者身侧。
“狂屠”夹着“玉狐”尚未行至大堂,已然望见堂内的数人,倏然一道虚幻黑影疾闪而至,尚未及有所反应,臂中夹着的“玉狐”突然一轻,已被人疾如迅电的由手中抢走。
“哈!哈!哈!妖妇!你终于落至我手中了,哈……哈……哈……”
“狂屠”正惊急的欲叱喝时,已见年轻俊挺的门主,正抓着原本在自己手中的“玉狐”身躯狂笑着,这才知方才疾如鬼魅的虚幻影子,竟是门主!
因此“狂屠”已呆怔骇然的望着门主,惊骇门主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明!
仅使自己只看见一道虚幻影子,连闪避抗拒之机皆无,便将手中人落失了!
此时“虹霞赤姬”周雅琪已然行至“黑豹”李玉龙身侧,柔声说道:“夫郎!妖妇既已在握,无虑她能脱逃了,因此首要之事,一是前往燕山助萍妹妹解泪火魔,一是及早返回谷中设香案为公公报仇,所以夫郎莫再耽误时光了。”
“虹霞青姬”陈秋月闻言,也立即接口说道:“龙郎,你还是先与二姐及四妹赶往燕山,我们则在此押着妖妇候你回来,然后再同行返谷如何?”
“这……也好!但是你们……妖妇她……”
“唉!难道龙郎还不放心贱妾姐妹呀?”
“嗯!对!对!那我们快走吧!”
于是片刻后“黑豹”李玉龙已与“虹霞粉姬”梅含馨及“虹霞紫姬”赵瑞冬,已然化为三道流星,往燕山之方疾曳而去。
但是当三人刚离去不到一刻,“虹霞青姬”陈秋月及“虹霞蓝姬”柳英涵两人,也已疾往南方电曳而去。
而“虹霞赤姬”周雅琪及“虹霞橙姬”金明娜,则以门主夫人的身分,再将“玉狐”交由“狂屠”携往死牢囚禁,并且在后院小楼歇宿等候。
春秋战国之时,各国之间年年征伐,因此各国皆相继筑城设防巩固疆域,但在众国中位于北方的燕、赵、秦三国的北方,尚有胡奴为患处境更危,因此所筑城池更多。
而燕山乃是燕国与北方胡番及鲜卑交界的天险,因此在祟山峻岭上筑有不少城墙,以拒胡番。
当“秦”逐一并吞六国统一天下后,派大将蒙恬率大军伐胡番,并将本国与燕、赵所筑天险城墙逐一连贯,终于成为有名的万里长城。
尔后隋唐之期更有增建,使燕山万峦中粉埃处处可见,已然成为最有效的拒胡关隘险要,使胡番无法越过长城入侵中原。
然而因石敬塘的逆行,而使“燕云十六州”尽归契丹,如今燕山已落入辽境之内了。
(注:现今长城乃是明代之后的长城,与昔年的万里长城有甚多不同之处。)
燕山虽已沦入辽军之手,但是燕山的万丛山峦中,因为地势险峻,且辽军不善居于蛮荒深山之中,因此山区中没有辽军出没。
在有名的“古北口”之南,一处深涧陡壁顶端,有一幢小尼庵,庵内仅有五旬不到的无尘师太,以及一名带发修行的孤苦老妇,便是庵内仅有的人了。
时约黄昏,“黑豹”李玉龙及“虹霞粉姬”梅含馨及“虹霞紫姬”赵瑞冬三人,俱都神色严肃的步出庵门,迅疾掠出数里之外,才听“虹霞粉姬”梅含馨说道:“龙郎!虽然萍妹妹并不在此,但是此趟并未白来,你已由无尘师太手中,获得昔年蔡老前辈所遗留的秘藉,并且也已知晓蔡老前辈与‘燕山门’的关系,因此萍妹妹自幼便身患恶疾,拜师习艺之始,便已因师门门规成为你的未婚妻室,否则便将于三旬之龄削发为尼,终老一生了。”
“虹霞紫姬”赵瑞冬此时也已接口说道:“怪不得在燕山‘白云庵’门规中,拜师习艺年至三旬之后,若不能遇见蔡老前辈的门人,便要止功削发为尼,但是依然还会有人前来拜师习艺,原来她们都是自幼便身患‘三阴绝脉’的绝症,年至天癸初至,便将寒毒侵身,而使经脉逐渐枯萎命丧,而异端的‘雪梅心法’却可将体内寒毒炼为真气归为己用,便可接续脉络延续性命,但是心法中的异症却又开始隐伏,真是有利亦有弊,怪不得“燕山门”择徒甚严,非身有绝症者不收,以致至今依然是门人凋零。”
“黑豹”李玉龙此时也已叹息的说道:“唉!怪不得‘燕山门’远祖明知‘雪梅心法’有异,而且经由蔡老前辈解说之后尚不肯修正心法,原来其中竟有如此内情,竟可由‘雪梅心法’延续身患‘三阴绝脉’者的性命!否则便须习有刚阳真气者,方能助她贯通‘三阴绝脉’,永无后患!”“虹霞粉姬”梅含馨闻言,又接口说道:“就是嘛!‘燕山门’门人全属身患‘三阴绝脉’之人,虽然皆能借‘雪梅心法’延续性命,但是功达八成便不敢再深修,以免心法中的异端显现,但是却又不同贱妾师门心法……”
“黑豹”李玉龙闻言,立即接口解释说道:“这是因为两种心法,虽然皆是专行三阴脉的阴寒心法,但是所行经的奇经异脉不同,所以异状也各有不同,行‘冲脉’及‘带脉’者将涌淫欲.行‘阴维脉’者心性暴戾神智不稳,而行‘阴绕脉’者将两者兼俱,而‘雪梅心法’便是行经‘阴绕脉’因此……也因如此无尘师太才会身入佛门,潜修‘般若心经’及‘大悲咒’压抑心法中的隐患!”
“虹霞紫姬”赵瑞冬闻言,顿时耽心的说道:“萍姐姐原本温婉贤淑,可是如今心法中的隐患已现,若变成凶厉残狠且淫荡的人……龙郎,你千万要救救萍姐姐!否则她……她……”
“黑豹”李玉龙闻言,心中更为忧急烦躁,但是又无奈的恨声说道:“哼!赵姑娘既然已曾来过‘白云庵’,想必也已知晓江姑娘异端显现后的严重,但是却不知将江姑娘带到哪儿去了?哼!若被我找到她们后,我定将好好惩治她!”
“虹霞粉姬”梅含馨闻言,立即劝声说道:“龙郎,可能赵姑娘知晓江姑娘的情形严重,连无尘师太皆无能为力,说不定已带江姑娘至何处求医了?因此,你怎好因此便责怪她?”
“哼!她还能有……咦?莫非她……快!快!我们先赶返‘靖国门’然后再往京城走一趟!”于是三人立即凌空飞掠连夜疾赶,翌日清晨便已返回了“靖国门”,来回仅费时三日夫妻姐妹便再度相会了。
但是留在“靖国门”中的“虹霞妍姬”姐妹四人中,独独不见“虹霞青姬”陈秋月!
然而“虹霞赤姬”周雅琪早已有备,不由分说的便请“狂屠”将“玉狐”提出,然后迅疾离开“靖国门”往南急赶。
途中“虹霞赤姬”周雅琪及“虹霞橙姬”金明娜,以及“虹霞蓝姬”柳英涵便一一将内情详说:“夫郎,你与二妹前往燕山之时,三妹及五妹便也已往京城去了一趟,果然经由内宫锦衣卫的吴都统引领,见到了赵姑娘以及江姑娘两人……还是由五妹详说较清楚!”
“虹霞蓝姬”柳英涵闻言,也立即接口说道:“夫君,贱妾与三姐在皇宫内见到了赵姑娘,但是她已甚为憔悴,待见到了贱妄姐妹时便拥搂悲泣不止,原来江姑娘已然心性大变傲慢暴戾,因此赵姑娘只得制住她穴道封住功力,每日忍受江姑娘的怒斥谩骂……”
“黑豹”李玉龙闻言及此,突然抢口问道:“啊?她们果然在皇宫?糊涂!江姑娘已然异状显现,她们在皇宫中有什么用?”
但是“虹霞蓝姬”柳英涵续又说道:“是……不是!赵姑娘说因为皇城中也有一位亲人,曾有过与江姑娘相同的异症,因此赵姑娘才会带着江姑娘去找那位亲人,尔后那位亲人知晓内情后,便将她女儿身上所佩的一粒‘定魂珠’定住江姑娘神智,才使江姑娘神智渐清,然而那位亲人爱女却因‘定魂珠’离身,也开始心性异变,神智错乱,因此,只得两人轮替佩用,尔后三姐详问内情后,才知也与夫郎你大有关连,因此当机立断说出一些内情,并且得赵姑娘那位亲人的同意之后,便由三姐与赵姑娘将两人带返回谷,而贱妾则赶返‘靖国门’详说情况,而贱妾也仅是一个时辰前才返回,并且期待夫郎及早返回谷中救她们两人。”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又惊又气的怒说道:“什么?秋妹竟将人带回谷内了?这怎么可以?她竟敢未经我应允,便私自作主将人带回谷内?哼!隐谷乃是我隐身之地,除了你们外岂可将外人带回去?”
怒叱之声一落,才又朝“虹霞赤姬”周雅琪怒斥道:“琪妹,你这大姐是怎么当的?竟然纵容她两自行前往皇城,而且任由秋妹私自作主?”
“虹霞赤姬”周雅琪耳闻夫君怒斥之言,顿时心中一颤,已然双目泛红的不敢吭声。但是“虹霞橙姬”金明娜却辩声说道:“龙郎!此事怪不得大姐呢!其实这些都是贱妾姐妹商议过的,所以……”
但是不说还好,“黑豹”李玉龙闻言后,更是心中大怒,顿时双目一瞪的朝她叱道:“你住口!哼!原来你们早已背着我私下商议妥当了是吗?”
“虹霞粉姬”梅含馨眼见夫君怒火愈来愈炽,因此立即贴身娇笑道:“哟……龙郎你别生气了,其实要怪还是要怪你自己才是!而贱妾姐妹却是要无端端的为人作嫁,将夫君与人共享那是为什么?”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斜瞪她一眼便欲再言,但是尚未及开口,又听“虹霞粉姬”梅含馨急声说道:“龙郎!贱妾姐妹如今皆已身为李家人,自是皆以夫郎为重,又岂会做出什么令夫郎吃亏之事?再者萍妹妹之事你自己心中清楚,已不能视而不顾推拒在外,至于赵姑娘……虽然夫郎你对她心有不满,但是她乃是蔡老前辈的曾外孙女,而且她主婢三人曾被你衣衫尽袒裸身相向,因此……”“黑豹”李玉龙听她又旧事重提,顿时不悦的说道:“唉!唉!你岂可如此说?当时我并不知她们皆是女儿身,而且是为了救她们性命,岂可混为一谈?”
但是聪慧的“虹霞粉姬”梅含馨,又娇媚的腻声说道:“是哦!你是好心好意的救了她们主婢性命,且认为并无过错是吗?但是你也知她乃是冰清玉洁的一位女儿家,而且还是一位娇贵的公主之身,经你在她赤裸的身躯上摸来摸去,你要她如何自处?还有,贱妾也知你对她那种刁蛮且偶或会耍心机的心性甚为不满,其实贱妾姐妹初时也认为她心性高傲,对她亦无好感,但是尔后才知她乃是不识尘世,且又贵为公主的纯真姑娘,而且与贱妾姐妹相处数月中,甚为欢愉,从不曾自视贵为公主,而有何倨傲支使之态?因此贱妾姐妹已确认她,乃是一位善良率性且活泼纯真的好姑娘。况且她甚有可能是因为所习心法之故,以致偶或有冷漠高傲之态,所以夫郎你且仔细想想贱妾所言可对?”
“黑豹”李玉龙耳闻“虹霞粉姬”梅含馨之言时,心中的怒火也略微平息,并且回思过往的种种:“嗯!小梅之言颇为中肯,除了那次自己夜入官府与她见面,并且慌急离去时,她焦急的脱口胡言乱语外,似乎再也未曾见过她有何刁蛮之态,或仗恃公主身分而气势凌人之态,若说她会要心机……其实还比不上小梅、小秋的聪慧黠俏,反倒有小冬的纯真,以及涵妹的活泼及娜妹的朗爽,而且……实则仅是因自己心中懊恼,认为她不知羞耻,欲逼自己对她有所承诺,才会对她心生不
满,除此之外并无任何错处……”
“黑豹”李玉龙思忖及此,不由心中惭愧的斜瞟身侧娇妻们一眼,眼见最依顺且最忠心的琪妹,挟着“玉狐”的身躯,美目泛红泪光浮显的退在最后,顿时心生愧疚的减缓掠势靠至她身侧,左臂一伸,已搂住她细腰且柔声说道:“琪妹,是我的不是,你别悲伤了好吗?其实她俩都是好姑娘,奈何我对她俩并无情爱可言,所以才无意与她们纠缠不清,你们不明内情所以才会有此举动,实也怪不得你们。”
然而“虹霞赤姬”周雅琪的一颗心,早已无私无我的全交给了爱郎,哪怕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又岂会悲怨爱郎责怪自己?心中只是责怪自己,为何不先将事实告爱郎?却瞒着爱郎与妹妹们私下作主?因此耳闻爱郎之言,顿时双手反搂的悲声说道:“夫郎,是贱妾错了!贱妾不该瞒着你私自与妹妹们擅自决定,可是贱妾观罢鸾妹妹的留函后……”
“黑豹”李玉龙闻言,立时左臂一紧,且柔声说道:“不!不!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而且……而且你是她们的大姐,当然可代我作主罗。”
但是话声方落,却听身侧内起了酸溜溜的娇嗔声:“哟……大姐是为你好,那贱妾姐妹就不是为了你呀?哼!”。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讪讪的一笑,且望向俱是噘嘴娇嗔之态的四位娇妻,急忙好言安慰的说道:“是!是!你们都是我娇柔贤淑、美丽动人的好妻子!如果没有你们,我可要变成日日孤寂夜夜孤眠,日夜想娇娥的可怜汉子了!”
“嗳!贫嘴……”
“咯!咯!说得好可怜!”
“嘻!怎么?现在又知道我们好啦?”
“嗤!嗤!你可喜欢了;过几天再多三个,到时,看我们怎么整你?”
“黑豹”李玉龙闻言,突又想起一事,因此又急声问道:“对了,你们说还有一人……”“虹霞研姬”姐妹五人,眼见夫郎面上怒意已消,顿时芳心中皆松了口气,因此“虹霞蓝姬”柳英涵已放心的笑说道:“龙郎,其实贱妾以往也曾听诸位姐姐提过,昔年蔡老爷子的五位红粉知己之事,并且细数有二姐师门的‘玄阴神功’以及赵姑娘师门的‘玉魄神功’﹑江姑娘师门的‘雪梅神功’还有贱妾及娜妹历习的‘凝血玄功’,仅有‘南海门’的‘癸水玄功’尚未曾遇见……”
“黑豹”李玉龙闻言,立时心中一惊!并且脱口问道:“哦?你是说……莫非另一人便是‘南海门’之人不成?”
“咯!咯!咯!是呀!‘南海门’之人便是因心法隐患未除,因此也与江姑娘师门一样,甚少行道江湖,而且也是功习八成时便不敢再精进功力,尔后不知何时曾听古隋之期,外番曾进贡的一粒‘定魂珠’佩戴之后,可镇定神智失常的病症,于是开始暗查‘定魂珠’的下落,不知历经多少年,终于在三十余年前才查知‘定魂珠’存于皇宫内库之中。”
“哦?那么,她们可曾……”
“虹霞蓝姬”柳英涵笑了笑后续又说道:“皇宫大内门禁森严,功仅八成之下又如何能潜入皇宫盗珠,而不被禁卫军及锦衣卫察觉?而且皇宫内,宫殿数十,又怎知内库在何处?直到二十余年前!也就是‘太宗皇’即位时,官内征召宫女‘南海门’那位长者……当年已是年已花信的大姑娘,便以宫女之身混入宫内,并且开始在皇宫内暗查内库所在,虽然也知晓了内库所在,却因戒备森严毫无机会……”
“虹霞蓝姬”柳英涵说及此处时,已勾起了“黑豹”李玉龙的兴趣,身躯已靠至她身侧,右手一伸也已搂住她纤腰,因此顿了顿口,羞笑的望了望爱郎一眼后,才又续说道:“说也甚巧,有一位护国将军乃是她幼年邻居,且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玩伴,却因各有际遇而分离十年之久后,竟在宫中相逢了,激动且欣喜的互诉别离之情后,那位护国将军便仗着是皇上未登基时的亲近之人,而且也为皇上分忧不少,因此便禀报方登基的皇上,终于轻易的获得了‘定魂珠’,但也因此经由皇上赐婚成为夫妇,更巧的是他两婚后年余,产下一女,竟然与‘清月公主’同一天,因此由皇上及护国将军的关系,再加上与公主同日出世,便被皇后纳为义女且赐号‘明月公主’。”
“咦?原来如此,但是她与江姑娘之症又有何关系?”
“只因‘明月公主’出世后,竟因在母体中已被‘癸水玄功’寒气所侵,因此已身俱阴寒之躯,虽非‘三阴绝脉’之症,但也体弱多病,其母便传授‘癸水玄功’调和炼化体内寒毒……”
“虹霞紫姬”赵瑞冬闻言至此,顿时惊异的脱口说道:“咦?这不是和燕山‘白云庵’的做法相同吗?”
“是呀,不但如此甚而更严重呢?因为‘明月公主’出世之时,便吸取了其母体内近半寒气,以致成为极为阴寒之躯,故而极须脉络中的阴寒之气,也因此习练‘癸水玄功’事半功倍进境甚迅;当她十四岁时使已将体内阴寒之气全然炼化,归为己用之时‘癸水玄功’的异状也已显现,其母心知其因,而且因自身寒气已被女儿吸走大半,而且久为人妇早已吸取了不少阳气,原有隐患早已消失了,因此便将佩挂了十多年的‘定魂珠’交由爱女佩挂,但是外人却不知内情,仅知与其母有相同病症而已。”
“虹霞粉姬”梅含馨闻言及此,已恍然大悟的说道:“嗯!我明白了,鸾妹仅知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义妹,因自幼便是阴寒之躯,且有心性异样之状发生,但有‘定魂珠’可平复异状,故而才带萍妹返回皇宫,想借‘明月公主’身上的‘定魂珠’为萍妹定抚异状,但是‘定魂珠’一离‘明月公主’的身躯,便也开始显现异状,所以两人皆离不开‘定魂珠’只得轮流佩挂同返谷中等候龙郎了。”
“对……对!三姐便是唯恐龙郎途中耽搁了,或是另有牵绊误时,所以便将她们同引回谷,方能分别稳住两人异症,并非是随意带外人回谷。”
至此“黑豹”李玉龙终于了解了一切内情,而且沉思中,似乎冥冥中早有机缘,要使昔年蔡老前辈的五位红粉知己聚合一起,看来自己已无理由可推拒了!
三日后……
“大别山”万重山峦中的隐谷中。
棱岩空地中,一张铺着红巾的厚木大桌上,素白烛火闪动,映照在白玉牌位之上,使牌位上的字迹更为清晰。
供桌前,“黑豹”李玉龙接过一名大眼、圆脸婢女递至的三柱香,跪地捧香拜祭。
身后,有九位俱是身穿素衣的少妇并肩跪地。
依次是冷肃的“虹霞赤姬”周雅琪、娇艳的“虹霞粉姬”梅含馨、诘慧俏丽的“虹霞青姬”陈秋月、清纯秀丽的“虹霞紫姬”赵瑞冬、刚气朗爽的“虹霞蓝姬”
柳英涵、活泼甜美的“虹霞橙姬”金明娜。
另外,还有已在祖宗牌位前定下名分,已然经由“黑豹”李玉龙合体双修恢复正常神智,端庄温婉清丽脱俗的“云裳飞凤”江秋萍,以及有了名分尚无夫妻之实,英气焕发的“寒玉雪凤”赵秀鸾以及娇小柔弱、面貌秀丽,但面上浮显出阴森冷酷之色的“明月公主”刘翠青。
在左侧,也是一身素白的琴儿及剑儿,一左一右的挟着发乱钗横、神色萎靡、满面惶恐之色的“玉狐”杨玉妃。
旁边还有另外一名年龄相仿,瓜子脸、大眼的俏丽丫环,手捧一只木盘,盘上放置着一柄短刀。
“黑豹”李玉龙祭祷之后,已是面浮阴森残狠之色的站起身躯,缓缓行至穴道遭制、全身动弹不得、面色死灰神色骇然的“玉狐”身前。
“玉狐”杨玉妃双目浮出乞求之色的张口啊啊连叫,但是“黑豹”李玉龙毫不理会她的惶恐悲急神色,突然伸手将她衣襟撕裂,已然露出内里亵衣。
但是并未因她是女人而停手,双手依然撕她亵衣及内里的肚兜,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酥胸及一双圆滚饱满的丰嫩玉乳。
此时“玉狐”杨玉妃已吓得面色苍白,全身颤抖不止,且泪流双颊闷啊乱叫,因此“黑豹”李玉龙已阴森森的说道:“贱人,少爷我懒得听你的污秽求饶之言,只想早些将你挖胸开心,拜祭爹爹。”
“黑豹”李玉龙声中,突然伸指点中左乳四周穴道,然后伸手由盘中取起短刀,阴声冷笑,且残狠的将刀尖缓缓刺入她雪白的肌肤内,霎时便见血水渗出,顺着肌肤流至衣衫上。
已被制住穴道全身动弹不得,且不知疼痛的“玉狐”杨玉妃,双目惊恐的望着那支森寒短刀,在自己引以为傲的身躯上割刺,虽然不觉疼痛,但是眼见血水大量流出,且见胸口已被割开一道深深的裂痕,已然吓得面色死灰全身肌肉颤抖不止。
但是“黑豹”李玉龙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依然缓缓刺割她胸肉,使血淋琳的肉缝愈来愈大,接而竟抬手伸入那道肉缝之中。
“玉狐”杨玉妃眼见及此,突然全身一阵惊颤,接而双目大睁脸色发青,已然吓得胆破脾裂,一命呜呼了。
此时“黑豹”李玉龙已由她胸内掏出一颗红心。倏听身侧响起惊骇颤叫声,琴儿、剑儿及另一名使女,皆吓得全身颤抖双目紧闭不敢再看。
尚幸此时“黑豹”李玉龙已挥刀削断一些血脉,托着血琳淋的心脏.行返供桌放置供盘上,再度悲泣祷祭。
尔后“玉狐”杨玉妃的尸身,竟被李玉龙提至远方的水瀑处,抖手上抛后立即施展全身功力劈出浑猛的“巨灵掌”掌劲,霎时将“玉狐”尸身击震得散为一片碎尸血雨,凌空飞坠下方数百丈深的山峦中消失不见。
“黑豹”李玉龙已为亡父报得大仇后,便与“虹霞妍姬”姐妹六人,以及端庄温婉的“云裳飞凤”江秋萍、英气焕发的“寒玉雪凤”赵秋鸾,娇小玲珑柔弱秀丽,但有些阴森冷酷之色的“明月公主”刘翠青,以及四名俏婢琴儿、剑儿、柔儿、甜儿。
夫妻十人及四名俏婢便在谷中守孝,并且也开始在耸柏树林中,扩建已然不足居住的悬空木屋。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三个多月的时光消逝!
此时的隐谷已然正名为“彩虹谷”!在谷内耸挺的巨柏树林中.在五十余株粗有一人多合围的巨柏树干上,嵌架横木增建成一幢四方各有一排十四、五丈长两丈深,环绕相连成甚为宽阔的方形巨大悬空木屋,并且已将原有的小木屋围绕在正中。
原有的小木屋四周已增建出四尺余宽的廊道,并且在四方各有一道悬空小木桥,接至外围新建的阔屋廊道,形成贯通相连的木屋。
四方的长木屋,面向谷外山峦的一排有三间大房,正中一间是大客堂,左侧一间是膳房,右侧一间是书房。
左右及后方的三排长屋衔接的两间房间,皆是放置备用之物的杂物间外,每边皆有四间大小不一共十二间房,每间房室皆分隔成内外两间,由李玉龙及九女、四婢各居一间。
正中小木屋内已将原有隔间木板拆除,改为一间非屋非亭,内里铺满厚毛毡、软垫、矮几,可供聚会休歇的宽敞之处。
每一间房室的木窗木门皆有纱帘可阻蚊虫,而房内皆随居者己意布置,因此每间房室各有不同的色彩及景况。
在左排靠右的一间幽雅房室内“云裳飞凤”江秋萍娇颜霞红身躯微颤的紧闭双眼,依偎在“黑豹”李玉龙的怀中。
三个多月前,将冰清玉洁的身躯交给了爱郎,虽然被炙热无比的真气通经过脉,已将自己心法中的隐患,以及自幼便有的“三阴绝脉”之症,全然贯通消除了。
但是,当时自已是在淫欲横生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所为,因此仅是在清醒后,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被爱郎紧紧搂住,痛楚的胯间被一根粗巨火烫之物充胀,之前的过程全然不知。
现在,自己清楚的知晓,爱郎要与自己行夫妻之伦,因此芳心中又欣喜又羞怯,但也甚为惶恐的不知该怎么做?
突然,温热的两片厚唇吻上了微颤的樱桃小嘴,不断的轻舔吸吮着,一双大手也已开始在她柔滑细腻的裸躯上滑动,使得“云裳飞凤”江秋萍芳心中,涌生起一种从未曾有过的颤悸舒爽感觉,已不由自主的双手反搂着爱郎。于是,口中不由自主的轻哼出声,但是突又羞惭的咬牙强忍止住哼声,可是那种恍如有上千蝼蚁在身躯内爬动啃食的骚痒,实在强忍不住,因此不知不觉中续又开始轻哼呻吟,而且全身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扭摇着……
神智已被涌生不断的快感侵蚀之时,下体内也涌生出一种又痒又酸,令心中甚为难受的怪异感觉,希望能有什么东西可进去抓搔那种酸痒。
突然有一个火烫之物顶至内里骚痒的胯间,并且将羞处逐渐撑胀深入,虽然有些胀痛感涌生,但是芳心羞畏中却也有此期待……
仅有刻余“云裳飞凤”江秋萍已然在极度激荡舒爽中泄出了如泉元阴,并且在巨物毫不停顿且更为迅疾的耸挺下,全身狂扭狂颠、尖叫连连的狂泄三度,使她得到了有如腾云驾雾如临飘渺仙境,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极度舒爽,才迷茫昏眩的横陈床榻。
厢房旁,“寒玉雪凤”赵秀鸾没想到厢房内,平时端庄温婉的萍姐,竟然会发出如此令人羞颤的呻吟呢喃声,以及之后的激狂荡哼尖叫声,因此早已被仅有一墙之隔的激狂声浪,勾引得芳心慌乱如鹿蹦跳,面红耳赤,浑身发烫,而且体内也已涌升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酸痒感觉,难受得全身翻转频频,不知为何会有如此难受之状?
尚幸厢房声音逐渐平息,耳根也逐渐清静的……但是尚有一些怪异的呻吟声依然传入耳内,竟然是由自己口中响起的!
顿时益得急忙噤口,但是突见房帘急掀,一道人影已疾晃而入,立时全身一紧,已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芳心惊急的刚脱口惊呼一声,但是随即朱唇已被一片厚唇紧紧掩住。
而此时也已心知是由萍姐房中前来的爱郎,顿时心慌意乱得全身发软,但是芳心中却是又喜又羞又怯且又期待,因此不敢动弹的任由爱郎为之了。
于是,在阵阵呻吟呢喃,以及一阵痛呼哀泣声后,不到两刻也已开始响起了呻吟荡哼声,以及偶或响起的激荡尖叫声。
不到半个时辰,“黑豹”李玉龙全身赤裸的掠至对排长房,居于周雅琪隔房的“明月公主”刘翠青房内。
但是却见“明月公主”刘翠青,竟然神色阴森的盘坐席上,美目大睁的盯望着全身赤裸掀帘而入的“黑豹”李玉龙,阴冷的说道:“你且站住!鸾姐与贱妾虽同受皇上旨意黜为庶民,并且赐婚事龙郎为妻,但是夫君以独门心法为贱妾通经过脉,解消贱妾所习内功隐患之后,贱妾便将返回娘家!”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一怔,内心中有如受到羞辱一般,但是猜测她原本可能已有心上人,才会有此之意,因此已面色一整,正色的沉声说道:“你……也好!在下原本与姑娘并不相识,也无意纠缠姑娘。既然姑娘有此心意,在下同意先前婚约作罢,仅以双方先人之情助姑娘解消心法中的隐患,尔后姑娘可随心意自由离去另行婚嫁。”
但是“明月公主”刘翠青却又说道:“你放心吧,贱妾赐婚,此身已属李家人,因此返回娘家后也绝不会再论婚嫁,至于内中原委你不必知晓。”
“黑豹”李玉龙闻言一怔!她言中之意竟非自己猜测。莫非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但是不论如何且先助她解消隐患再说,于是“黑豹”李玉龙已冷漠的行至床前,且盯望着她秀丽但却浮现阴冷之色的娇面冷冷的说道:“姑娘,请自行解衣吧。”
“明月公主”刘翠青闻言,竟然也毫不羞怯,且甚为大胆的立即褪去全身衣衫,全身赤裸的静静站立他面前。“黑豹”李玉龙双目略瞟一眼便止,但已发现她娇小玲陇仅及自己胸口的身躯,全身雪白泛寒,恍如雪玉雕成的美妙身躯,胸前双峰甚小成扁平之状,而且胯间竟然连一丝茸毛皆无!
此时突又听她冷声说道:“贱妾任凭你为之!但是贱妾先说在前头,贱妾年幼之时身有不适,宫内太医为贱妾把脉诊疾之后,曾说贱妾在母体内便身染寒疾,因此已具有先天的克夫阴缩之体,你最好量力而为。”
“黑豹”李玉龙闻言,顿时心中有气,但是也甚为好奇的问道:“哦?姑娘自幼便有……何谓先天克夫阴缩之体?”
“明月公主”刘翠青闻言,顿时面浮不屑之色的阴冷说道:“其实贱妾也不明白,仅是将昔年太医之言转告而已,因此你也不必多问了,来吧。”
“黑豹”李玉龙闻言一怔!心思疾转后,已知她先前之言,可能便与她所说的“先天克夫阴缩之体”有关,但是心有不服的思忖着:“哼!什么克夫阴缩之症?我倒要试试你如何克我?若不将你吸得魂飞太虚才怪!看你尚有何本事克我?”
于是便伸手紧搂着她,恍如仅有十四、五岁的娇小身躯,开始恣意抚摸挑逗,但是历时两刻却见她依然毫无反应的静躺不动!
“黑豹”李玉龙眼见她毫无动情之状,顿时好奇的起身默望着她,但是却见她双目中浮现出不屑的目光,霎时心生羞辱感觉,并且已有怒色的冷哼一声。其实“明月公主”刘翠青,乃是在其母胎胞内时,因其母练功不慎,而使她先天遭寒毒浸身,以致出世后便全身阴寒,再加上又习练阴寒内功,因此更是寒上加寒,以致成为阴缩之体,如此体质之女不易动情(便是现今所称具有性冷感的女人)。
因此有此阴缩异体之女,除了不易动情外,先天上便有极欲吸取刚阳之气调合阴气之能,因此必然俱有激狂淫欲,当然将使寻常男人日日淫乱也难以满足她,尔后自是将阳枯而亡,故而太医才有如此诊断之言。
话说回头--“黑豹”李玉龙察觉她玉门内的异样后,两年多前在汉阳城“小桂花”的身上便曾有过如此经验,因此已然心知是何物。此时“黑豹”李玉龙也感受到一种阴寒紧窄束裹,且内里不断吸吮的舒爽,但是想起地方才所说克夫之言,因此心生征服她的意愿.于是立即施展出“九龙吸水玉御功”。但是奇怪的是不同往昔任何一女,竟然并无元阴狂泄之状,仅是有盛旺的阴寒之气由深处不断涌出。
“黑豹”李玉龙心中虽奇,但是阴寒之气对自己无害且甚为有益,因此毫不止功的连吸不止,双眼则盯望着她神色。
“明月公主”刘翠青只觉有股劲狂的吸力,似欲将自己全身精气吸走一般,但又无能制止精气的溢失,因此已狂急的扭动身躯欲脱离他身躯。
但是“黑豹”李玉龙的目的未达又岂肯放过她?因此双手紧紧搂抱住她玉臀不松,且下身更往前挺紧贴。
“明月公主”刘翠青以为他要将自己的功力盗取一空,因此心中骇然的立即挺身而起,双掌连连拍击他胸前重穴。
但是凭她的功力,又岂能伤及李玉龙?而且双臂及身躯倏然一紧,已被一双如钢箍般的手臂紧紧束搂住动弹不得。
体内的阴寒之气恍如流水般迅疾流逝,约莫不到一刻阴寒之气已逐渐稀少,因此“明月公主”刘翠青已然全身萎靡得全身酸软无力,面浮哀求之色的望着李玉龙。
但是突然又有一股劲狂吸力,吸得她全身惊颤且肌肉骤缩,只觉体内有种极为舒爽的感觉充斥。
“明月公主”刘翠青尚不知为何会有如此感觉时,忽然全身一颤,接而便有一股尿意涌生,顿时芳心狂急的便欲强忍,然而却强忍不住,因此惊狂尖叫一声,一股极为阴寒且浓如蜂浆的元阴已狂泄而出,而且连续不断的狂泄不止。
“黑豹”李玉龙当然已察觉出阴寒真气之后,已有阴寒液水被吸入体内,顿时得意的冷笑暗忖着:“哼……哼,什么克夫阴缩之体?不到半个时辰便已被我吸出元阴,看你还能冷言冷语,还敢面浮不屑吗?”
此时“明月公主”刘翠青已是双目翻白,螓首狂乱的晃动连连,且全身激狂颤抖、颠簸扭摇的尖叫不止。
“黑豹”李玉龙只觉娇小的身躯在怀内狂乱扭摇中,紧束玉茎的玉门内也已微渗出些许玉露,而且也开始有蠕裹绞夹之状,似乎已有动情之状。
于是“明月公主”刘翠青已被火烫巨物疾如迅电的狂淫着,舒爽之意也讯疾高升,因此已激狂难忍得尖叫不止。
但是她激狂难忍的尖叫声,不但不能使李玉龙有停止之意,甚而更使李玉龙得意的劲疾攻伐,因此元阴狂泄不止,使她叫声愈来愈低沉,全身颤抖剧烈得无法平复,终于逐渐昏迷不醒了。
至此“黑豹”李玉龙才放过她,再度将她全身松软的身躯搂抱贴身趺坐,开始施展“九阳神罡”缓缓灌入她体内,循行贯通她全身脉络。
月余后,荒景依旧的狼山!水瀑如带倾泄而下,原本棱岩散乱的谷地,因岩隙逐渐被碎岩沙土积塞,竟使水瀑下方已形成一个小水潭。
而此时在小水潭内,李玉龙逐渐将水潭内的岩块搬移出潭外,使水潭内更宽阔且更深。
上方岩壁的水瀑后,堵塞小洞的巨石已移至一旁,内里五光十色的大山腹中,仅有琴、剑、柔、甜四名俏婢,拿着数根霞光闪烁的晶棒削磨着。
下方冰层密覆的酷寒山腹内,只见九具雪白的赤裸身躯,在一片平整的冰地上趺坐行功,而身躯上俱都涌溢出如雾的酷寒之气。
不多时,姐妹几人先后止功睁目,仅有刘翠青尚行功未止,而“虹霞蓝姬”柳英涵已欣喜的笑说道:“大姐!如今五种心法合一的‘玄玉神功’贯通了全身的奇经异脉后,果然使真气更为顺畅迅疾,已能布出‘阴罡’了呢。”
此时“虹霞粉姬”梅含馨也已笑说道:“嗤,若非咱们往昔便各习一种心法,将五种不同的阴功合练为一,否则外人怎会相信‘玄玉神功’可分为五种心法?”
“虹霞青姬”赵秀鸾闻言,顿时接口笑说道:“咯!咯!当初若非龙郎详说万流不离其源,并且劝咱们互传合练为一,否则岂会有如此成就?依我看……说不定不知多少年之前,仅有一种阴寒心法,但是历经数百年,甚或上千年,才逐一分出不同的心法呢?”
“寒玉雪凤”赵秀鸾闻言,也接口笑说道:“对!对!说不定上古之期,原本便仅有一种刚阳及一种阴柔的心法呢?不过若非这儿有天地奇珍可供服用增功,否则甚难将‘玄玉神功’练成,或许远古之人便是因难以练成,才将心法择取分成易学易练的不同心法,尔后不知历经多少年,且因后代传人分散,后人便以为是不同的独门心法吧?”
此时“明月公主”刘翠青也已息功,于是姐妹九人话题又转,开始谈论着姐妹之间的事。“虹霞赤姬”周雅琪便以大姐身分说道:“现在青妹已回心转意的不会离去了,因此……”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虹霞紫姬”赵瑞冬笑说道:“嘻!依小妹看哪!不论是哪个女人,只要一被龙郎爱怜过,大概一个也跑不掉了!否则以后到哪儿去再找这么一个,能令人欲仙欲死的大宝贝?”
“明月公主”刘翠青闻言,顿时双颊霞红,但小嘴却不饶人的羞碎说道:“呸……呸!人家哪是真想离去?还不是因为……因为以前宫中太医说人家是‘克夫’之体;怕克死了你们的大宝贝后,你们定会要死要活的找我拼命,所以才牺牲自己嘛!谁知道他这么厉害?不但将我心法中的隐患解消,甚至将自幼便缠身的阴毒全然吸走,还差点吸……吸……”
“咯!咯!咯!还差点将你吸得成仙了是吗?可惜仙没当成却又活过来了,所以还想让他吸是吗?”
“虹霞橙姬”金明娜也接口笑逗的说着,但是“虹霞赤姬”周雅琪已不耐的说道:“好啦!别再逗了,鸾妹、萍妹、青妹你们三人中,青妹以往并无名号,如今也已选了绿色‘晶铍’,因此已可取号‘虹霞绿姬’。但是你们两人……”
“寒玉雪凤”赵秀鸾及“云裳飞凤”江秋萍闻言,互望一眼后,已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姐,小妹如今已被父皇副为庶民,事龙郎为妻,共同职掌‘靖国门’为父皇靖平武林,如今夫妻姐妹共为一体,因此愿抛弃往昔一切,改名号为‘虹霞黄姬’……”
“小妹已适身龙郎,且有诸位姐妹相伴,当然要姐妹一体才是,因此小妹也要更号为‘虹霞白姬’。”
“哦!既然如此!那么萍妹的年龄较五妹大,因此为五妹,而涵妹降为六妹,至于鸾妹及青妹的年龄又较娜妹大,因此鸾妹是七妹,青妹是八妹,而娜妹还是么妹!”
“虹霞橙姬”金明娜闻言,顿时嘟嘴娇道:“讨厌啦!人家还以为一下子有了三位妹妹,就可以当姐姐了,可是还是么妹……那以后夫郎若再找到那个年龄更大的,那岂不是连大姐你也要……”
“虹霞赤姬”周雅琪闻言立时笑说道:“娜妹别小心眼了!因为萍妹及鸾妹早在你之前,便与夫郎相识且有了缘分,至于青妹……你就吃亏点吧!而且‘晶铍’也只有九色再也没有别的颜色了,所以也算是天缘注定咱们姐妹九人,要同时适夫郎为妻,不会再有别人了!”
于是自此后“虹霞妍姬”已增至九人,名号是:大姐“虹霞赤姬”周雅琪、二姐“虹霞粉姬”梅含馨、三姐“虹霞青姬”陈秋月、四姐“虹霞紫姬”赵瑞冬、五姐“虹霞白姬”江秋萍、六妹“虹霞蓝姬”柳英涵、七妹“虹霞黄姬”赵秀鸾、八妹“虹霞绿姬”刘翠青、九妹“虹霞橙姬”金明娜。
姐妹九人除了共习“玄玉神功”外,武技又有了三门绝学可共享,再加上夫君与“天鹰老人”拼斗中悟解的道理,也已一一详解众女知晓,因此已使九女皆能用心勤习领悟。
因为功力的增进,招式出手更为迅疾,自然可轻易悟解其中精妙玄奥,更易于将招式中的破绽及不顺之处,逐一修正,或是两招合一,甚或将简单的招式三招合一,也能成为极为玄奥的绝招。
萍、鸾、青三女,经由夫君合体双修之助,以盛旺的“九阳神罡”解消隐患,且一一贯通了“天地双桥”后,再加上得“玉芝”﹑“玉乳”﹑“寒玉髓”增功,并且在有益阴寒内功的酷寒山腹中修功,因此功力进境甚速,虽然尚难比先前六女,但功力也已高达甲子之上了,只要日日勤修自是可追上姐妹了。
至于琴、剑、柔、甜四名俏婢!因为皆已跟随两位公主陪嫁,自然皆已属李玉龙的家人了。
夫妻十人以及四名俏婢日日相处一起,夫妻敦伦之事自是难以避开四婢耳目,而且日日同行时,功力与九位夫人相差甚多,不但成为累赘,甚而若有什么拼斗而遭创,岂不是失了夫妻的颜面及名声?
因此姐妹九人商议之后,四名俏婢也先后与李玉龙有了侍妾之实,并且经由李玉龙盛旺的真气,一一贯通了四婢的“天地双桥”,并且皆也常服“玉芝”﹑“玉乳”﹑“寒玉髓”增功,因此功力也凭空高达甲子之境了。“黑豹”李玉龙虽然耗损真气,先后助三位娇妻及四名婢妾贯通“天地双桥”,但也一一吸取了三位娇妻及四妾的元阴,以“九阳神罡”炼化精萃后,不但已将耗损的功力弥补,甚而更增进了。
尤其是刘翠青在胎胞之中,便吸取了其母近半阴寒功力,以致散布全身经络成为身染阴毒之症,可惜未能炼化归为己用,却便宜了李玉龙。
因此李玉龙将其散布经络中的阴毒吸尽后,再加上萍、鸾两女以及四妾的元阴,皆被“九阳神罡”炼化归为已用,凭空增加了数十年的功力,已然踏入“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
(功力高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后,除了可练达“金刚不坏之身”外,尚能驻颜有术,若功力尚能无止境的增进后,便能逐渐体悟天地之妙,甚有可能再往“地行仙”之境迈近。)
从此“黑豹”李玉龙身侧,有了功达顶尖高手之境的九位娇妻以及四妾,不但可享尽艳福,也可与精习“玄玉神功”的众妻妾合体双修,互补互益增进功力。
与妻妾在隐秘山腹中合修月余后,再整装离去时,又与前次不同了。
“黑豹”李玉龙已然功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九阳神罡”及“混元罡气”已然高达臻极,再也不畏神兵利器及身了,因此原有的蛟皮披风已除,仅披穿黑缎长披风。
另外,也已将取自“天鹰老人”身上,以“冰蚕丝”织成薄如蝉翼的腋下双翼,用蛟筋缝至蛟皮劲装上,便可无须施展功力,已可轻易的在空际飘飞盘旋了。
还有那双“寒铁鹰爪”也已将原先较长的鹰爪削磨除半,戴至双手时,便如同一双豹爪了。
而“虹霞妍姬”姐妹九人的衣色及“晶铍”有赤、粉、青、紫、白、蓝、黄、绿、橙,并且皆有同色耳坠及一件蛟皮及膝长披风。
尚余不多的蛟皮,再加上李玉龙原有的披风,也分由琴、剑、柔、甜四名娇甜俏丽侍妾,各自缝制了一件及膝披风。
而且四妾也各由喜好,挑选磨制成赤、紫、蓝、橙四色“晶铍”为兵器。
于是四名侍妾携手分立李玉龙两侧,再经由李玉龙携手灌注功力,便带着四妾凌空飞掠,而后方则是“虹霞妍姬”姐妹九人,各展功力在两侧凌空尾随,恍如一群人形飞雁.往南疾飞。
两日后,夫妻十人及四侍妾已然重返“靖国门”,当然受到六大掌法“枯爪夺魂”萧宏志﹑“笑面阎罗”尚有亮﹑“铁胆飞煞”尤良戎﹑“飞掌玉剑”吴飞雁﹑“解州一剑”关天兴﹑“汾水老叟”王启书,以及门中所属的欢迎。
当“黑豹”李玉龙及“虹霞妍姬”姐妹九人,以及六大掌法,还有居于门中的十余名金牌护门、巡使同聚大堂时,轮值的“枯爪夺魂”萧宏志已然将一只黄绫包着的包袱呈上,并且笑说道:“启门主,月余前有皇上密使前来本门传送圣旨,因门主及两位副门主皆不在门中,因此属下已代为接下圣旨,尚请门主恕罪,并请详阅。”
“黑豹”李玉龙闻言,立时双手接过包袱解观,只见内里除了有一卷黄卷圣旨外,尚有一片刻有“如朕亲临”的“九龙玉佩”,玉佩后面尚有“太宗皇”亲提“赠靖国黑豹”以及玉玺刻印,于是立即观阅圣旨。
片刻后“黑豹”李玉龙已笑说道:“本门主心切武林中人,甚多不喜与官府有牵扯瓜葛,有些则心性淡薄或是不愿受拘束,因此本门主返回门中,原本有意精简门下,应允本门中人若有不适或不愿受拘束者,大可呈报除名,而有意续留门中者,则将重用续为朝廷、武林及百姓的安危尽份心力;然而皇上圣旨中却钦赐本门主巡察江湖武林之责,并且可在整个江湖各方成立分门,因此反倒使本门尚须广征门下方有可为,因此已与本门主原意有违!但是本门主依然愿如原意,任由本门之人随心意去留而不阻。”
六大掌法及众多护门、巡使闻言,俱都默然互望皆未曾吭声,因此“黑豹”李玉龙又笑说道:“本门之人的过往,早在两年前便已由副门主明言,皇上已不再追究,因此门下去留皆不会有何案底,而续留门中所属,尔后将视情况重行分派职掌,六位掌法可将本门主之意传达本门所有护门及巡使,并以两月为限,自定去留!诸位可退堂休歇了。”
六大掌法及众护门、巡使耳闻门主之言并无虚假,因此俱是各有心意的躬身退堂,并且将门主之令,迅疾分传各方。
两个月后!
果然已有大半金银护门及巡使脱离了“靖国门”,便连六大掌法也有四人求去,只余“铁胆飞煞”尤良戎及“解州一剑”关天兴两人。
但是“黑豹”李玉龙不但无忧急之状,反而欣喜的与两位掌法议事,并且说出已有的腹案。“靖国门”总门将迁往“桐柏山”,而太原门址则更改为“靖国门玄武堂”,由两位掌法分任正副“堂主”,旧有护门及巡使皆改称“护门”并且可视情成立分堂,由两名正副堂主自行分派职责。
另外将在“济南博山”成立“靖国门青龙堂”,“长安城”的“群英会”产业立为“靖国门白虎堂”,另在江南“黄山”成立“靖国门朱雀堂”,总门及另三处门堂的护门则另行招募,至于各堂开销全由总门支应,不再由官府补助,以免造成“靖国门”乃是属于官府密探的不名誉名声。
门主“黑豹”李玉龙之下,原有的两位副门主取消,另增为九名“总巡察”及四名“巡察使”,将不定时的巡察各堂。
此外,只因“靖国门”门主“黑豹”李玉龙,凭一己之力便将契丹第一高手“天鹰老人”诛除,而他的六位夫人“虹霞妍姬”姐妹,也仅凭三三之数,便在军战之前力诛众多契丹高手。
如此事迹早已经由“玄武堂”所属,以及冀、晋江湖武林,广传整个江湖武林中,因此在中原、江南及西北的武林同道,也早已由传言中知晓了一切,故而皆对他们夫妻甚为敬佩且赞扬,并且也猜测他们夫妻的功力至少皆在甲子之上。
因此,当“靖国门”在各方招募心存正义的武林同道,要为江湖武林及百姓尽份心力,靖平地方的不法,因此已有不少黑白两道之人皆有意加入。
而且也已由昭告之中,知晓各堂皆可自行推举正副堂主掌理堂务,也可由正副堂主自主广建分堂而不过问,仅须向门主及总巡察使呈报入册,负责靖安辖境,因此更使不少高手相继加入“靖国门”。
于是,半年之后,三处门堂皆已先后成立,而且皆招募了七、八百名心存正义,愿为武林及百姓尽份心力的武林同道。
而“靖国门总门”中,则是仅有百余名人手,再加上使女仆役尚不足两百人,令人觉得总门的实力似乎太薄弱。然而,在各门堂相继成立的大典时,门主“黑豹”李玉龙及“虹霞奸姬”九位总巡察,以及四位巡察使,皆全数临庆贺。
并且在满堂堂众及宾客的欢庆之中,门主的四位侍妾皆以腰际霞光凌盛的“晶铍”先后施展出数种剑法助兴时,“晶铍”尖端竟然皆能伸缩出足有近尺长的剑芒,由此可知便是四名“巡察使”的功力,至少已高达甲子之上了。那么,门主“黑豹”李玉龙以及九位总巡察“虹霞妍姬”他们的功力将高达何等境界?因此已然引起议论及猜测,并且也已有人起哄要求门主施展一手,容大家一开眼界。
“黑豹”李玉龙耳闻众多宾客的笑语要求后,仅是一笑。
并未开口,但是在众目之下,倏然幻失不见,无人看出他是如何消失的?
更惊人的是,竟由空际响起一声豹吼,众人惊闻之下仰首高望,才见到空际有一只全身乌黑的黑豹,有如在平地上四足齐扬的奔驰着。
接而又见一道乌芒暴涨凌空飞旋,却已不见了奔驰中的黑豹!
但是正惊疑中,倏又见一道道身影,带着闪烁出赤、粉、青、紫、白、蓝、黄、绿、橙,九道霞光的“晶铍”
冲升而上,有如九只巨凤在天际盘旋飞舞。
突然!又见九团霞光合而为一,竟然成为一团五光十色、霞光万道的彩虹凌空飞曳。
正当门众及宾客俱是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之时,空际光华倏敛,而“黑豹”李玉龙,以及九位总巡察“虹霞妍姬”皆毫无真气浮动之状的含笑站立地面。
各堂门众以及宾客,皆神色惊怔的亲眼目睹了“靖国门”门主“黑豹”李玉龙,以及“虹霞妍姬”九位总巡察所施展的绝顶功力,心知他们夫妇十人的功力,至少已在百年之上,因此俱是内心震骇无比且心生敬佩之意,因此谁也不敢小视人数最少的总门了。
而且经由此亲眼目睹的景况,皆已公认他们夫妇十人,乃是江湖武林中无出其右的第一顶尖高手了。也因此又使不少黑白两道高手,当场便声明也加入“靖国门”,同为武林安危尽份心力。
然而江湖武林中,代代各有不同景况也各有慧星出现.尔后的武林是何等景况,谁也不敢预料,因此只能为处身的武林多尽一份心力了。
尔后数年间,先后加入“靖国门”之人愈来愈多、四大堂之下各又成立了一、二十处不等的分堂,势力也已达全国各地,成为门众多达五万之众,江湖武林中最庞大的帮了。
甚而无形中,已成为武林中默认的“盟主”。
但是“黑豹”李玉龙却甚少过问门中之事,全由九位娇妻及四名侍妾轮流坐镇“靖国门总门”,仅是偶或与娇妻们至各堂及分堂巡视一番而己。
余时,俱是隐身在“彩虹谷”中与娇妻们享受夫妻之乐,以及修炼武功,因此连“靖国门”所属皆甚少见到门主现身,更何况是其他的武林同道?
时隔十年“靖国门”依然是武林中的第一大门,四大堂之下的分堂也已多达五十余处,但是,莫说是门主了,便连九位总巡察也不再现身,仅只偶或见到四位巡察使现身总门及四大堂。
据说,有人猜测门主夫妇正在修炼“剑仙”!也有人说门主夫妇早已修炼成“剑仙”且与某一仙山中的“剑仙”共修“金仙丹道”。然而人云亦云,是真是假,除了门主夫妇外,又有谁知晓?
全书完
标题:双绝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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