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花主
第一章因祸得福食异宝
“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
当年武后称帝,设宴御花园款待众臣,只见腊梅盛开,清香扑鼻,武则天突发奇想,竟提笔写下这四句诗,盖上御印,挂于御花园中。不料隔日醒来,眼前尽是一片花海,百花齐放的盛况,令人砰然心动,一时传为美谈。
百花山庄虽不如皇城帝都的御花园,却也华丽高雅,楼阁耸立,令人望之徒生侯门深似海之慨。
许多骚人墨客,名流仕绅,常常三五好友,结伴同行,相约来此,或云诗作对,或品酒论文,附庸风雅,踏青踩翠,畅哄百花山庄中奇花异草,假山湖泊所结合而成的美丽奇景,让他们忍不住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只见山庄里里外外,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热闹极了,人来人往笑口常开,口中一致的祝贺:“恭喜庄主新婚大喜。”
武林中人提起——“北霸天”花无缺这号人物,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除了七大门派之外,就属他与南宫无忌的江湖势力最大,双方一南一北遥相呼应,并称“南北双霸”。
平日原本就贺客盈门的百花山庄,如今更是车水马龙、人潮汹涌,比起皇亲国戚的婚礼,更是盛况空前。
君不见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一脸兴奋状的呵呵直笑道:“各位嘉宾!非常感谢大家不辞辛劳,赶来参加本庄主婚礼,有道是良宵苦短。本庄主不胜酒力,先行告退,大家慢用。”
“庄主心疼新娘子,急着进洞房啦!哈哈……。”
花无缺不理会众友的调笑,假借醉意、歪歪倒倒的、在婢女的扶持下,终于来到“牡丹楼”。
支退婢女后,花无缺深吸一口长气,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便打开房门,只见新房内堆满了贺礼,金银珠宝、玛瑙翡翠,个个都价值不菲,可见主人的面子有多大了。
但是花无缺却不放在眼里,他的目光早已被新娘子所吸引,一身大红的喜服,仍然难掩玲珑曲线的美好身材,刚平静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沸腾起来。
花无缺快步向前,立刻掀开新娘子的盖头红巾。
她——长得清丽脱俗,娇艳动人,羞涩的美眼,脉脉含情,一副楚楚动人的神情。此情此景,任凭铁石心肠的硬汉,也将化钢铁成绕指柔了。
花无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情,一下子便扑倒新娘子,一阵长吻,真把新娘子吻得娇喘嘘嘘,频呼相公不已。
“相公……你别……急……交杯酒……还……没喝呢!”
花无缺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不禁低头叹息。
“相公……你怎么……”
“你别多心,我们一起来喝同心酒。”
说完,便将酒杯倒上酒,只见花无缺的右手洒下数粒药丸,瞬间便溶化无形。
“但愿我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新娘子取过花无缺右手杯子,满脸幸福的饮完酒。不久,只见新娘子娇喘连连,一面自动的宽衣解除带,一面淫荡的扭动着赤裸胴体。才一会儿工夫,便已香汗淋漓,娇艳欲滴。
花无缺歉疚的抚摸着滚烫的胴体,爱怜的道:“美珍,请你原谅我,不是我不爱你,只怪我练功不小心以致走火入魔,因而无法人道。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一切力量来补偿你的。”
“给我……快点……我要。”美珍不禁娇呼着。
花无缺脸色一变,忽然喝道:“花生,进来。”
内室房门应声而开,一名年约十六岁左右、长相清秀的少年,低头而入。
“快点,快上床。”
脸色一变,花生又羞又惧道:“庄主,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不决。”
“可是……她是夫人呀!小的岂可做出乱伦之事?”
花无缺听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奈的叹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怪老天爷做弄人,注定了我们夫妻有名无实。”
“庄主,这件事情只能瞒过一时,不能隐瞒一世,将来如何收拾?”
“我已经考虑过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要美珍确定喜讯,我便传授你‘玄阴璞玉功’作为答谢你的条件。”
花生眼睛一亮,兴奋不已道:“庄主当真肯教我武功?没有骗我?”
花无缺神秘一笑:“不错!只要你今夜完成此事,明天我便当众宣布收你为徒。”
“我要……给我……”美珍扭动滚热胴体呼叫连连。
花无缺见状,脸色一变道:“快点!不能再拖了。”
花生不再迟疑,原本就被玉体横陈的胴体撩起无边的欲焰,加上年轻气盛,当他乍一接触美珍雪白如脂的肌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有如干柴遇上烈火,刹那间便爆出无尽的熊熊火焰,热烈而激情……
花无缺的心情却跌落谷底,心寒如霜……
望着两人雪白的赤裸肉体,有如饥渴的野兽般,不顾礼节羞耻,不断的向彼此须索着……
此刻的花生有如魔王降世,主宰着美珍的一切,毫不理会美珍的婉转娇啼、被底求饶,依然动作狂野的兵临城下,所向无敌的长驱直入。
美珍无助地挣扎、呼唤、呻吟……
他的动作也愈见激烈……
她的反应也更加热情……
花无缺眼看着两人浑然忘我的激情演出,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千变万化,时而怨恨……时而兴奋……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两人以已渐入高潮,战况也更为激烈而香艳。
只见他不断的在美珍身上激烈驰骋,任意的对她予取予求……
反观美珍,虽然不断的哀求着他,娇小的身躯更是香汗淋漓,可是身体的渴望更胜于理智。
她的玉臂不但紧抱着花生的颈部,两条粉腿更是紧挟着他的臀部不放,面对着排山倒海的攻击,依然忘我缠绵……
花无缺的脸色突然一变,身形一闪,已扣住花生的“百会”、“促精”两大穴道。
“哇啊!”
床上两人立刻一阵颤抖,似欲挣脱、又似欲紧抱,一副恨不能融合一体,难分难舍之状。
“庄主……你……”
“花生,你不能怪我,我算准今夜一度春风之后,美珍必定蓝田种玉,所以你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唯有牺牲你,我才能永远保有这项秘密。”
“哇!你……好狠……”
“哈哈……只怪你少不更事,对此隐密之私,不知自我警惕,真是死不足惜。”
“原来你答应……传授我……武功的事……难道也是……”
“不错!虽然你的资质优异,本庄主也很欣赏,不过,为了延续花家血统,也只好牺牲你了,幸好你我同宗,孩子仍是花家子孙,你虽然赔上性命,我也赔上妻子的贞操,你我可说是两不相欠了。”
“你……我不甘……”
花无缺冷哼道:“这是给你的教训,下辈子投胎时,可要学聪明些。”
“哇啊!”
花生惨叫一声,突然口喷鲜血仆倒在地上。
美珍似有所感般,呻吟一声,便函昏死过去。
花无缺推开花生,只见美珍下体落红片片,心疼之余,连忙取药敷上为她疗伤止血。
一抬头,却见花生还睁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花无缺怔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似乎心有不甘的样子,我就明白告诉你吧!肚子里的孩子承受你一身精华孕育而生,再继承我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学,将来必能称雄江湖,成就不世之业,那么,你也该瞑目了吧?”
说完,仍见花生死不瞑目的瞪着大眼。
花无缺似有所思的微微一笑,便弯身挟起花生的身躯,向内室走去。
不久,他来到书房,搬移书柜,墙上便出现一扇秘门。
走进秘门内,经过一条狭长的暗道之后,突然眼前一片闪烁烛光迎面而来。
在油灯的照耀下,石室四周,只见兵器,书册,草药,丹丸一样不缺,显然是一间练武密室。
花无缺放下花生的尸体,脸带嘲弄的笑道:“你竟敢要胁我以玄阴璞玉功做交换条件,真是不知死活。不过,我绝不失信于你,这里的所有秘笈都是我花费十多年时间搜刮而得,每本都是绝世之作,你死后有空也可以过干瘾了。”
话说完,他一阵大笑,便转身离去。
寂静的秘室,又再次回复原来的死寂。
忽然,花生的双眼一阵闪动,确定周遭没人后,才虚弱的缓缓爬起。
“我的天啊!总算诈死骗过庄……老不死,否则我这条小命准完蛋。”
说着举袖擦拭嘴角的血迹,不禁哀叫连连,吐舌一看,立刻血流不止。
“哎哟喂啊,咬太大力了,再深一点,舌头一断,岂不假戏真做。”
风凉话说归说,手却没闲着,他早已取过台柜上的药散,敷在伤口上。
“嗯!想不到这老不死,居然收集不少武学?难怪武功深不可测,咦!”
“这不是少林武学精华吗?难怪少林长老归元大师也不敌落败,就是这缘故呀!”
花生忽有所觉,飞快抽出一本书册,迅速浏览起来。
“欲练玄阴璞玉,必先采阴补阳。”
花生忍不住兴奋叫了起来,立刻警觉的掩嘴住声,惊惧的看了一会儿,才窃喜道:“玄阴璞玉功终于到手了。”
机灵的双眼转了又转:“老不死刚才得意忘形时,自夸武功秘笈之天下无人能比,待我看看,希望如他所说,否则我就白费工夫,赔了夫人又折兵,白送他一个儿子,还落个被讥笑的下场。”
说完,又赶紧翻箱倒柜,终于找齐所要的秘笈。
“想不到魔界至宝,百变魔君的‘移形换影秘笈’居然在此,就连闻香教的‘迷魂宝录’也有,他果然没有吹牛。”
“哼,老不死的看来也不是个好人,专做偷鸡摸狗的事,更是个标准的伪君子,这些秘笈留下来也是祸根,既然没办法带走,不如烧毁掉,以免助纣为虐。”
不久,一片火红的烈焰,吞蚀了百花山庄的夜空,当第一声惊呼醒了沉睡中的家人,才发现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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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一晃又过了三个月。
住着上百万人口的开封府城,最繁乱的便是王府大街,总是熙来攘往,这就是中原第一名城。
位于大南门的大相国寺,是府城的精华区,也是龙蛇混杂的地方,由于香火鼎盛,平日信众繁多,若遇初一、十五佳节更是万头钻动,可说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但寺后的巷道,可就相差如天壤之别,人潮三三两两,显得冷清异常。
“土豆!找到了没有?”刀疤大汉对着地洞叫道。
只见地洞缓缓冒出一张污黑的小脸,瞄了大汉一眼,也不答理,爬出地洞后,自顾自的拍打身上尘土,便取手巾擦起脸来。
大汉不禁大急:“究竟找到没有?你倒是说一声呀!”
“你急什么?现在还不到子时,人还没睡着,怎么找?”
大汉怔了一下:“那你下去干什么?”
“当然是挖地道了,废话!不然是挖茅坑不成?”
“你开什么玩笑?地道早在午时就挖通了,你是脑袋秀逗了不成?”大汉听了,不由得直跳脚。
只见少年转身过来,赫然是花生。
“我又挖了一条便道,当然没空找了。”
“你是吃饱了撑着不成?没事挖便道做什么?”大汉忍不住语带嘲弄。
花生忽悠笑意道:“反正这一条便道,早挖晚挖都是我要挖,现在挖好了,总比挖大牢好多了。”
大汉顿时胀红了脸,知道花生暗指上次失风,他被送入大牢,结果靠着花生挖通地道,才脱离牢狱之灾。
花生见他的神情,更加得意的呵呵笑着,一副促狭样:“所以我就说嘛!年纪一大把了,少干偷鸡摸狗的事为妙,万一摔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像上次叫你诱敌,由我下手,你就不听……哎唷!”
大汉不禁恼羞成怒的敲了他一响头:“你又高明到哪里去?三月前叫你混入百花山庄偷秘笈结果搞得惊天动地,人尽皆知,小偷变成强盗,老子这‘南偷’的招牌都被你丢光了。”
提及这件臭事,花生也不禁羞红了脸,忍不住叫道:“这都怪你策划无方,搞什么卖身为奴的把戏,结果变成午夜牛郎不说,还差一点小命不保。”
大汉瞪眼道:“老子这南偷的名号,可不是自封的,江湖上谁不知道,只要老子看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失风过?你再胡说八道,老子绝不饶你。”
花生不甘示弱,暖昧一笑道:“上次的事,如果不是你老不休,放下正事不干,跑去偷看人家丫头出浴,就不会被‘华山玉女’捉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大汉大惊,立刻又若有所悟:“你敢跟踪我?”
花生正经八百严肃道:“当然!要不然怎么救你出来?”
话才讲完,忽觉气劲扑来,来不及反应,人已跌飞出去。
“好痛,你……你又打我?”
大汉下正经八百道:“当然!老子打儿子谁敢说话。”
“可恶!”花生怒吼一声,飞身扑倒大汉,两人登时扭打成一团。
“你这不孝子,竟敢还手?”
“先打人就不对,这是你教的。”
忽然一阵吠声四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
激斗中的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像受惊吓的老鼠般,迅速逃窜躲了起来。
过了一阵子,确定没人,两人才小心的爬回洞口。
大汉瞪了花生一眼,没好气的道:“老子不跟你胡闹了,等一下我引开‘鬼医’,你立刻去找‘骊珠’,然后回去老地方碰面,听到没有?”
事关切身问题,花生不再儿戏,连忙满口答应。
父子两人不再多言,立刻展开行动。
不知何时竟下起绵绵细雨,街上空无半人,仅有虫叫蛙鸣此起彼落。
突然一声暴吼,接着掌劲气爆四起。
“花美人?是你!”
“哈……胡疯子果然名不虚传,赤焰掌更加凌厉,花某现在没空,必天再领教,再见。”
“你别走,你是不是偷了什么?不交代清楚,老夫绝不饶你。”
笑声夹带嘲弄之声渐渐远离,怒骂之声紧追其后,不一会儿工夫,便无声无息。时间在默默中流逝。
忽闻西厢声息渐起。
“奇怪?还阳金丹虽然珍贵,但以南偷的胃口,应该不足以为此而来?难道花美人不知道老夫有骊珠?”
说完,取出盒内一粒七彩缤纷的明珠,爱惜的抚弄着。
“爹爹!什么事吵闹不休?”
身边传来一阵莺声燕语,悦耳动人。
只见一名俏丽少女满脸迷惑的走来。
胡疯子爱怜的笑道:“还不是跳梁小丑来偷丹药?你不用操心,夜深露重,易受风寒,快回房休息,让爹爹来处理就好。”
俏丽少女娇嗔不依:“既是小丑怎么会让他逃走呢?可见爹爹言不由衷。”
“好啦!算爹爹不对,人都已逃窜无踪,多言无益,下次再捉他还不迟。”
“好嘛!玉儿这就回房,爹爹也早点休息。”
“一起走吧!再抬杠下去,天就亮了。”
话讲完便转身关门离去。
花生眼看着两人转过屋角不见人影,才跃下横梁,迅速打开门窗进入炬丹房。
“嘿嘿,这种骗小孩的机关,就想考倒我,真是瞧不起人嘛!”
大话讲得动听,实际情形花生心中有数,一眼便看出是闻名江湖的“赛鲁班”所设计,其厉害之处,就在于每样机关都是独树一格,绝不重复。令惯窃老手大感头疼,真有不知如何着手之感。
南偷父子曾多次碰上,破解机率不到四成,当搞得南偷灰头土脸,大骂不已,认定赛鲁班是这辈子的死对头,又不敢上英雄岭找他算帐,只能干生闷气,对他的信心可谓打击不小。
花生不禁心想:“如果不是看胡疯子打开过,还真想不到开关就在门窗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且是这种不常用到的角度,真叫人赞赏,难怪老爹常吃瘪,果然有他过人之处。”
刚拿起玉盒,还不及打开,忽觉腰身一紧,花生立知不妙,心一横,便打开玉盒,将骊珠立刻服下,才发觉自己被锁在铁笼之中,动弹不得。
只见胡疯子一脸寒霜的进来,语带不屑的道:“就凭你这小贼的三脚猫道行,就敢太岁头上动土,真是自寻死路。”
花生却不在乎威胁,只是心有不甘道:“反正我是逃不掉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照你的顺序开关,却仍躲不过机关,是不是我遗漏了哪些步骤?”
“你没遗漏,也没做错。”
“那……”
“我明白告诉你吧!这机关有两套系统,每开启一次,便自动更换。”
“原来如此,赛鲁班果然盛名不虚,我栽的不冤。”
胡疯子脸色一变:“你竟知赛鲁班之名,看来你不是一般小贼……”
胡疯子突然发现玉盒,连忙抢回来,立刻发现只剩空盒,忍不住惊怒叫道:“骊珠呢?”
花生哈哈一笑:“在我肚子里。”
胡疯子一怔:“什么?”
“我说在我的肚子里,被我吃掉了,你耳聋了是不是?”
哪知话刚说完,原以为胡疯子会激怒发疯,结果却出人意外的。只见胡疯子脸色一变,神情反而轻松下来。
花生忍不住奇的问道:“我吃了你的宝贝骊珠,你竟然无动于衷,难不成你真的气糊涂了?”
胡疯潇洒一笑:“我没疯,倒是你吃了骊珠,等一下想不疯都难。”
“为什么?”
“须知骊珠乃至阳之宝,连性服食之后因其威力之大,若没有药引疏导,必将真元焚尽而亡。”
眼见花生听得入神,更是得意不已:“老夫原来,缺少珍贵药引炼丹,以至迟迟未能合药。如今你误服骊珠,等于取代药引,化开骊珠的药性,等你死后,老夫便能取你的血,完成我多年来的心愿了。”
花生不禁有些发慌:“亏你还是大夫,不但见死不救,还想杀人灭尸。”
“你别乱扣帽子,谁教你盗珠在先,老夫并不怪你,骊珠如果有药可解,老夫早就服用了,哪会等到现在?所以,也不是老夫见死不救,反正你是死定了,老夫正好可以废物利用。”
花生似有所觉,就这一瞬间工夫,彷佛身陷火窟,顿时汗如雨下,疼痛难当。
忽然一声尖叫传来。
胡疯子闻声脸色大变,便待赶去,却又转身制昏花生再挟起迅速赶去。
一会儿便进入一间粉红色调、布置清雅的闺房。
胡疯子丢下花生,连忙抱起倒卧浴间的人儿:“玉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胡玉儿满脸通红、颤声道:“爹爹……救我,小青和小白……”
胡疯子朝胡玉儿所指方向一瞧,只见一青一白两条长蛇,正在浴桶中蠕动翻滚。
“交尾!”胡疯子大惊失色。
蛇性至淫,尤其是交配之时,所分泌的淫液,更属浓烈。
胡疯子看着花生不发一语。
“哦……我……我要……”胡玉儿抓着浴袍似欲拉扯。
胡疯子见状,立刻抱起胡玉儿放在床上,按着又将花生脱去衣服,让他躺在胡玉儿身边。
胡玉儿仅存的一点理智,一接触滚烫的异性,立刻崩溃无遗,一翻身便趴坐在花生身上,下体一阵乱顶,只见玉津四溅,却不得其门而入。
胡疯子立刻制住胡玉儿,帮忙扶正两人的体位,一声脆响之后,阴阳终于融合。
只见胡玉儿如鱼得水一般,疯狂的挺动起来,口中不断的呻吟连连。
胡疯子浓眉一皱,帮想制住胡玉儿哑穴,忽见花生双眼一睁,立刻紧抱胡玉儿,一个翻身,如急风暴雨驰骋起来。
“咦!”对于花生自解穴道的情形,连胡疯子也大感意外,正想重新制住花生,忽觉气劲迫人,压力沉重,不自觉的退返数步,才觉威胁消除。
“罡气!”胡疯子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信。
随着两人采花送蜜的动作逐渐加快,笼罩在两人身上的光罩,也愈来愈大、愈来愈厚。
胡疯子瞪大着双眼,忖道:“这小子究竟是谁?眼前的景象,不就如‘神农宝典’所载,将近阳极生阴的境界?难道骊珠被他消化了?”
只见光罩逐渐变得透明,似乎缓缓地消失无踪。
胡疯子却知道事实不然,这种愈看不见的,愈是凶险,任何人一接近,都将遭到无情的反击。
“啊!”胡玉儿忽然大声尖叫,一反先前销魂的呻吟,摇头扭臀像挣扎般推拒,只能无助的踢动粉腿,却又酥软无力。
“玉儿!”胡疯子一时情急,才踏近一步,便函如遭雷击般,弹飞倒地。
花生宛如暴君一般,君临天下,不管胡玉儿如何挣扎,仍无法脱出花生的掌握。
一种莫名的舒畅,顿时侵袭她的全身,令她全身酥软。
“喔……啊……你……是谁……”胡玉儿半昏半醒,一时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似悲似喜的呢喃着。
花生只觉悟得全身劲气十足,急欲发泄,根本无心理会怀中人儿的询问,依然如重兵压境般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捣黄龙。
胡玉儿只觉得一阵阵蚀骨销魂般快感,不断地侵袭她和身心,令她欲罢不能,贪得无厌的须索着……
花生体会出她的需要,更是正中下怀的欣然接受,立刻激烈回应,热情的骑乘,猛烈的驰骋……
面对花生的热情索爱,她的娇躯宛如灵蛇般,不断地藉着扭腰摆臀的磨擦与爱抚,一波接着一波的传达她的爱意与需求。
只见她时而主动骑乘,时而被动承欢……
那样密切地合作无间,合押韵的天籁之音,更加深两人的快感。终于将胡玉儿的情欲推上了高峰。瞬间又猛跌谷底。
玉津突破阴门,哗啦倾泄而出。
只听见胡玉儿一阵欲仙欲死的呻吟尖叫,整个娇躯便崩溃地瘫痪,如烂泥般,四肢大张地喘息不已。
她手脚步早已松软,花生就更无阻力,只见他贪心又放肆的吸吮着的樱唇,双手不断的游移她的全身。
尤其是下身的长枪大戟,更是趁虚而入,挥戈直进,次次直捣黄龙,回回突破贺兰。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激情中,胡玉儿马上又被他征服了,很快地全身再次紧张收缩,欲罢不能的婉转娇啼,终于被他再一次的突破重防、再一次倾泄如注。
潮来潮往,身受淫毒攻身的胡玉儿,毕竟是初开蓬门,经不起连连高潮,终于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花生也在此时一阵抽搐,不久,将“传家之宝”一一送入她的体内。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胡疯子才挣扎爬起,小心翼翼地搬开花生的身躯,只见胡玉儿的下身落红斑斑,显然受创不小。
胡疯子看得大为心疼,连忙为她上药止血,许久才处理完毕。
转首望着昏睡中的花生,胡疯子不禁大为苦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搞不懂花生为何该死不死,反而因祸得福的与胡玉儿结下良缘。
种种疑问经过他仔细的检查过花生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他的元阳早已空虚,所以服下骊珠之后,才没有亢阳过盛以致吐血而亡,加上玉儿误中淫毒献身相救,终于藉由玉儿的纯阴之体而中和了药性,他才得以保住这条小命。”
种种的机缘巧合,使他不禁改变了初衷,决定不再惩罚花生的盗宝之过,反而有一种老丈人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情。
心中一动,胡疯子立刻有了主意,只见他先制住花生的“麻、昏穴”,接着才将胡玉儿救醒。
胡玉儿樱咛一声,如梦乍醒般,双手突然外一推,口中更是惊惶尖叫道:“不要……”
胡疯子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差被她推倒。
“玉儿!你怎么了?”
胡玉儿的反应是惊慌、是愤怒、也是羞愧……
她猛然挣扎起身,立刻惊觉自己赤身露体,连忙又拉下附中的被角遮胸……
“爹爹!他呢?”
“不就在你旁边吗?”
胡玉儿回头一看,美眸立刻寒芒四射,玉掌一提便欲击向花生。
胡疯子微惊,连忙阻止道:“玉儿!你疯了,你怎么可以对你的夫婿下此毒手。”
胡玉儿才待挣扎,闻言一怔道:“爹爹!您说什么?”
胡疯子忽然正色道:“你们小俩口吵架斗嘴也就算了,怎么可以下毒手行凶呢?”
胡玉儿听了大惊失色的跳脚道:“爹爹!您在胡说什么?这淫贼怎会是女儿的夫婿呢?您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胡疯子一怔道:“你在胡说作道什么?谁不知道爹是名满天下的‘鬼医’?爹的身体健康无比,哪有什么老毛病?”
胡玉儿瞄眼道:“怎么没有?爹要是没有犯病的话,又怎么会语无伦次的说他是女儿的夫婿呢?这不是发疯了是什么?”
胡疯子恍然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胡闹,居然调侃起自己的老爹来了。”
胡玉儿不理会他的自嘲,依然气呼呼的瞪眼不语。
胡疯子干咳一声,道:“傻丫头,你可知道他是何许人物?”
胡玉儿不屑道:“对一个偷鸡摸狗的跳梁小贼,本姑娘才没有兴趣知道。”
“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你身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贼,他可是‘南偷’花美人的唯一传人,武林人称‘小南偷’的花生是也。”
“哼!果然是跳梁小贼。”
“唉!你这丫头真是不识货,难道你没听过名满天下的‘花家堡’吗?”
胡玉儿一怔道:“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花家堡吗?”
“不错!南偷便是花家堡的后人。”
“花家堡不是被灭门了吗?”
“傻丫头!这样岂不是更好,只要你嫁给花生成为他的媳妇,岂不等于拥有有一座金山银山吗?”
胡玉儿听得两眼放光,道:“可是花家堡被灭已有多年,他们还有这个身价吗?”
胡疯子嘿嘿直笑道:“当年花家堡被灭的时候爹爹正在皇宫中当御医,不仅交游广阔,而且与刑部吕侍郎交情莫逆,所以得知详细内情,花家血案虽然伤亡惨重,财物的损失却相当有限。”
胡玉儿兴奋道:“当真?”
“真是傻丫头一个,这是何等大事?爹又怎会骗你呢?”
胡玉儿听了,才眉飞色舞道:“果真如此,以后花家的全数财产,不就都由女儿一手掌理?”
“不错!现在你总该知道爹的苦心吧?这么一位金龟婿别人做梦都找不到,你却要用寒英掌打他,难道他也和爹一样发疯了不成?”
胡玉儿瞪了他一眼,不依道:“爹爹怎么骂起女儿来了。”
胡疯子呵呵笑个不停。
“爹爹准备如何向他提这件婚事?”
“今夜等于是你们小俩口的洞房花烛夜,爹爹也不便再打扰你了,等明天一早他的穴道解开之后,爹爹再向他提亲。”
说完,他便转身离房而去。
胡玉儿素有洁癖,闻及花生一身的汗臭味,虽然难以忍受,但是也毕竟是初次破瓜,没有多久便已沉睡过去。
花生突然翻身坐起,望着沉睡的人儿,叹了口气道:“你虽然一副爱财如命的市侩德性,以我的财产也可以满足你的需求,看在你献身相救的份上,我本该留下来和你比翼双飞,只可惜花家血案末破,我必须浪迹天涯追查仇踪,实在不适合在此刻成家,以免心中有所牵挂,希望你能体谅我的一片苦衷。”
呢喃间,他轻点胡玉儿的昏穴,才起身着装。
临走前,花生又取出一枚玉镯为她戴上,才转身离去。
飞掠之间,花生立刻发觉不对劲。
以前施展轻功纵跃之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尤其在百花山庄失身之后,更是严重。
比起现在的佳境,真有天壤之别。
花生兴奋之余,心念一动,不需任何作势,便已到达定点,丝毫没有出力的感觉。
身法闪动,快如雷霆。
不久便到大相国寺附近,接着他便一闪不见人影。
“你可回来了,还以为你被胡疯子捉住了,害老子差一眯就想跑去要人呢!”
“笑话,凭我花生的身手,怎可能失风被捕,你少大惊小怪了!”
花生一向吹牛不打草稿,更是脸不红,气不喘。
花美人冷哼一声,一脸不信的表情,神情却是懒得追究,道:“那就好,拿出来吧!”
“什么?”
“当然是骊珠呀!”
“我吃掉了。”
“什么?你该不是没得手,故意骗我吧?”
“我真的吃了,你怎么不相信?”
“格老子的当然不信,你以为骊珠像糖果一样,可以随便吃的吗?如果没有天山雪莲做药引,任何人吃了必死无疑。”
花生点头叹道:“不错!胡疯子也是这样说。”
花美人脸色一变:“他也这么说?难道你真的被捉住了。”
花生脸色一红:“是的,碰上赛鲁班的机关,想不上当都难。”
花美人恍然道:“你是用移经换脉脱身的吧?”
花生点头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就连胡玉儿的事也不隐瞒。
花美人不禁摇头叹息:“咱们父子真是没有女人缘,碰到的尽是母老虎,还好当初我把你带出来,否则,一定像你哥哥一样,被啃得不成人形。”
花生眼睛一亮,多年来的身世之谜,今天终于听出线索,不觉兴奋道:“真的?我还有哥哥?家里还有谁?你快告诉我。”
花美人脸一沉,不悦道:“不是早告诉你吗?全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有什么好问的,那个家不要也罢。”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花生再也忍不住议道:“我不管,就算全死光了,你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不罢休。”
花美人忽然怒吼起来:“格老子的,你这不孝子,什么全死光了,谁教你这样诅咒尊长的?”
花生也跳脚:“就是你啦!每次问你都不说,好像我是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都怪你自作主张,把我抱出来,害我连亲娘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花美人登时恼羞成怒:“老子抱走你是救你,你别不知好歹。”
“不稀罕。”花生扭头不屑的道,忽然若有所觉,身形一闪不见。
“咦!”花美人发觉突袭无功,不禁大感意外。
“想偷袭我?门都没有。”
花美人转身发现花生好端端的坐在椅上,怔愕道:“你真的吃了骊珠?”
“当然,老早就告诉你了,偏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想回窝自投罗网,我就送你回去,不过,只到门口为止,想见人就自己进去。”
“为什么?”
“你别装傻,当初老子离家出走,并不想多带你这累赘,出了城门才发现你睡在车上,老子虽是无心,这笔帐母老虎也会算在我头上。这趟回去,万一碰上了,老子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脱一层皮了。”
“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
“你如果待不住,想溜出来找我,在几个老地方放上讯息,老子就会去找你。”
“可是我凭什么证明身份?”
“哦?对了!”花美人怀中取出一条锁片道:“这是你周岁时,姥姥送你的,此外,就算你不提,他们也会查验你双眉间的红痣,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哦!你倒说说看,有什么特别的?”
“老子是不信这一套的,不过,你外公是大名鼎鼎的——‘铁齿道人’,你娘自幼秉承家学,家中几次风波,都靠她预卜吉凶才得以趋吉避凶,依据相书记载,你这颗痣是属双龙抢珠的格局,是大富大贵之命。”
花生也觉得很好奇,忍不住摸着眉心红痣道:“真的?可是我们不干正事,只做小偷也可以大富大贵吗?”
花美人斜瞄了他一眼,自满的道:“怎么不能?一不用本钱,二无凶险,三又轻松,神不知鬼不觉的大捞一票,拿多少赚多少,稳赚不赔的独门生意,呵呵……想不发财都难,大富没问题,大贵就不知道了。”说完,便笑了起来。
花生想到几处秘窟,的确财富多到库满为患,不禁点头笑道:“那我这趟回去,岂不成了衣锦还乡?”
花美人差点跳了起来,大叫道:“你想都别想,那些可是我的命根子,你想拿回去做人情,我绝不答应。”
花生也跳脚骂道:“什么?那些垃圾我虽不稀罕,但怎么说也有我的分,你想占我便宜,黑吃黑全部独吞,我绝不饶你。”
眼看花生两眼冒火的神情,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不禁哭笑不得道:“格老子的,看你一副拚命的样子,想造反是不是,老子是提醒你别把宝贝当做人情白送给那些母老虎,免得将来后悔。”
“你早说清楚嘛!差点引起误会。”花生听了也松口气。
“都怪你不把话听清楚,好了,要回去就赶快。”
“真的?又有热闹可瞧了。”
“嘿嘿,你喜爱冒险凑热闹,回去准没错,日子保证过得多彩多姿,绝不会让你感到无聊。”
花生听了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你别多心。”
嘴里说没事,脸上却明白显示有事,花生禁狐疑的暗想:“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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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繁华热闹程度,比起号称第一名城的开封,更是远超过数百倍不止,有着各行各业,商业活动频繁,充分展现出一个城市的活力,百业兴隆,一片荣景。
相较于开封的繁华和杂乱,京都里的街道就显得整齐干净多了。虽然人口众多,龙蛇混杂,但毕竟是人文盛地,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衡与和蔼,显示居民的水准极高。
就都共分内、外两城,内城属行政中枢,专供皇亲国戚住居外,仅有少数王公大臣才有殊荣沾点边。
外城的限制就比较宽松,但是,也不是人人想进就进得来,必须有相当分量的仕绅,或是其他小官的亲属,经过审核无误,才得以进到外城。
不和其门而入的,干脆就在城外郊区落居,久而久之,竟也发展成为庞大的市集,提供了京城所需物资,人工及外客的食宿问题。
在这同时,却也造成治安的隐忧,所幸仅是窃盗等小案不断,大案却不犯的程度。否则,影响京城治安,损及官家的威信的话,不知哪能个倒楣鬼的乌纱帽,就要换人戴了。
位于南门附近,有一座相当有名的“天波府”。
里面几乎清一色是女人,仅有少数是男人,是标准阴盛阳衰的家族。特别一提的是,她们不姓杨,既无杨家将,也没有穆桂英此人。
族人全都是姓林,他们家族之中男人很稀少,并非像杨家将一样,为国战死沙场,而是家族遗传,极少添丁,而且大多数早夭而死。活下来的也是体弱多病。
反观林家的千金,不但一个比一个美丽,而且一个比一个能干,个个色艺出众,是京城里王孙公子所追求的对象。如此竞争者众,人人挤破头,甚至有人宁愿入赘林家,以博美人欢心。
长久下来,自然大权旁落,女性抬头,最后干脆由女人当家做主,是个标准的美女王国,因而声名远播。
今天是老太君的七十大寿,更是攀亲附贵的好机会,所以天波府门前一大早便被一辆辆马车,及一波波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刑部尚书每年都带一车贺礼来祝寿,今年也一样,挺着大酒肚,由两随从开道,福福泰泰的走来。
负责接待的是名扬四海的“笑面郎君”蔡万富,见人他不禁笑道:“大人今年来得特别早呀!”
刑部尚书没回答反问道:“看总管笑容满面,一脸喜气的样子,莫非老太君今年又加薪了?”
蔡万富听得更是开心:“托福托福,今年又调涨了百分之三。”
“哦!真好,这么算来总的年薪,该有七百五十两银子吧!比起我来,总管真叫人羡慕极了。”
“不敢不敢,如果不是大人努力捍卫京城,小的也没有这福份,真得感谢大人不可。”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道:“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到安慰,不过以后大概也没这机会了。”
“咦!大人这么说,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刑部尚书摇头不答,蔡万富也不便继续追问,连忙转开话题:“大人,最近又新添了小随从?”
刑部尚书听了一怔:“总管何出此言?本官已经多年末添人手……”
“那后面这位是……”
刑部尚书转身一见,果然有一名少年跟随在后面,还来不及发问。
少年连忙挺胸道:“我不是谁的随从,却你们家的少爷,你这做总管的,还不快迎接我进去,小心我开除你。”
众人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立刻蜂拥围观,打算看好戏。
蔡万富也觉得好笑,但是毕竟他见过世面,忍住笑追问道:“不知小兄弟府上哪里?大名如何称呼?”
“我叫花生,你是我家总管,却问我府上哪里?实在有够笨的,看来你这总管的位子,大概也快坐不稳了。”
众人又一阵哄堂大笑,蔡万富更是哭笑不得。
“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许多贵宾陆续赶到,急须接待安置,总管反而在此胡闹什么?”
话说完,接着人丛一分,一名女子走来,彷佛出水芙蓉一般,令人眼睛一亮。
只见她长得娇艳可爱,配上玲珑有致,曲线苗条的身材,极具吸引力。难怪身边围绕着四、五名公子哥儿,个个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令人侧目。
蔡万富脸色乍变,一面小陪笑,一面指着花生道:“回三小姐的话,是这位小兄弟自称是本府的少爷,所以……”
“有这种事?”三小姐一见花生穿着简朴,便厌恶道:“不过是个小乞丐想来骗钱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总管!你去拿几个碎银打发……哎唷!”
五名护花使者一见心上人遇袭,立刻冲冠一怒的扑向花生,原以为捉住花生轻而易举,便可将功赎罪,不料事与愿违,花生看起来不怎么样,结果在五人围攻之下,只见花生左拳右腿,才两三下就将五人摆平。
三小姐见状,更是生气,指点着地上五人骂道:“你们这些饭桶,平时光会吹牛自己多厉害,现在我被人欺侮,不但帮不上忙,还丢我的脸,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统统给我滚回去。”
花生眼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大感不平道:“你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们为你拚命,你还骂他们,难怪老头常说女人是莫名其妙的动物。”
三小姐脸色又是一变:“不要你管,他们生得贱,喜欢让我骂,怎么样?”
花生见五人低头不语,不禁恼怒道:“我看你们都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半斤八两,全是变态。”
这番话说得很重,一旁看笑话的人,不由得慌了,不知如何收场。三小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花生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这话太伤人了,如果提不出合理解释,休怪老身要以大欺小了。”
只见一名美艳动人、气质高贵的妇人,一脸古怪的瞪着花生看。
花生忽觉未曾有过的入孺慕之情,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也呆怔当场。
美妇人状,不禁皱眉道:“有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蔡万富连忙上前,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还来不及请罪,三小姐已“哇!”的一声,像个泪人儿似地哭倒在美妇人怀中,声音梗咽道:“娘……你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帮我……讨回……公道。”
美妇人心疼极了,一边安慰女儿,一边寒着脸道:“小兄弟,不管你是谁,或有什么目的,十多年来,想冒充我儿子的太多了。你也不是第一个,我女儿虽有不是,但你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今天是我娘七十大寿,我也不想追究下去,只要你向我女儿道歉,事情就这么算了,否则,我只好捉你送官查办了。”
花生万万料不到对方的回应竟是如此的冷漠,不禁悲从中来,强忍泪水道:“你……你是我娘……”
美妇人皱眉不耐烦道:“小兄弟怎么还执迷不悟,在京城只要正正当当做人做事,绝不会饿死人的,何必利用别人的亲情,来达到骗钱的……”
“不!你不是我娘。”花忽然吼叫道:“我娘绝不会这样的,谁稀罕你的臭钱?要钱我可以给你。”话一说完,便从怀里抓取一物扔向美妇人,转身带着一声悲鸣急冲而去。
美妇人也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连脸上被打中的疼痛也没有感觉,看着花生消逝的背影,只感到万剑穿心般,痛不欲生,彷佛世界末日来临。
一切都变化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原本热闹的气氛,忽然变得死寂,只听见众人一声声沉重、似欲断气的喘息。
“咦!这是……”
美妇人无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蔡万富正捡起花生丢弃之物,不由得脸色一变,立刻一把抢了过来,只见它是一条金锁片,上面雕印着:“生儿长命百岁,姥姥赠。”
“生儿别走,等我……”美妇人发出一声悲鸣,便追了出去,现场只遗留下几滴懊悔的泪珠。
蔡万富脸色一变,忙喝道:“阿宏、阿宽你们去叫所有的人,帮忙找人,我去向老太君报告经过,快去。”
众人又是一阵慌乱,发呆的发呆,茫然的茫然,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可以想见的是,只要能够动员的所有关系,包括官方或江湖上的人都在找寻花生这个人,各处布告栏也贴满画报,并大手笔的悬赏三万两银子,因此所造成的轰动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整天下来,却没有任何音讯,仅是一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
一场欢欢喜喜的祝寿活动,就因为这样,当天便草草收场。老太君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真不知是喜是悲,忍不住道:“翠英,你可瞧清楚没,确定是生儿没错?”
林翠英听了一怔:“这个……”
老太君见状便心中有数,转身问三小姐:“梦华!你呢?你跟这个人的接触时间最久,应该可以告诉姥姥是不是生儿?”
林梦华对花生的嗔怒仍无法释怀:“回奶奶的话,孙女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像四弟的地方,而且这个人讲话尖酸苛薄,一副市井无赖模样,毫无教养可言,我才不要他做我弟弟呢!”
林翠英忍不住骂道:“梦华,你讲的是什么话,如果证明他真是生儿的话,我不准你这样说他,否则我绝不饶你,听到没有?”
众人似没料到,她会反应这么地激烈,不禁吓呆了。
林梦华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顿时难过的哭了起来。
林翠英也泪如雨下:“这十几年来,他跟着你们那不成材的父亲,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看他当天的模样,日子肯定不好过,否则那死鬼也不会放他回来认亲了。”
这番话老太君也有同感,却很冷静的问道:“万富!你说说看,这个人的眉心可有那颗痣?”
“这个……”蔡万富不禁苦笑道:“正如夫人所言,这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似乎经过长途跋涉,沾染不少风尘,属下实在无法辨认。”
“那就不能证明他是生儿了。”
林翠英忍不住求道:“不,娘一定要相信我,当时生儿含恨而去时,我就感觉到心如刀割之痛。这情形就跟十八年前一样,只怪我一时赌气,不加理会,没想到一场夫妻的吵架,竟造成我们母子一别十八年,这次又因我的疏忽大意,而错失母子相逢的机会,如果再找不回生儿,我……我就不想活了。”
一番话,道尽了她的悔恨,也倾诉了一个母亲的思子之情,众人听了,不禁心情沉重了起来。
哭泣中的林梦华更吓得呆住了。
老太君不由叹息:“这该怎么办?”
“可以求卦问卜,一切问题便可解决。”
众人眼睛突然为之一亮,如久旱大地乍获春雨般,精神不觉一振。
老太君不禁赞赏的看着青年道:“国栋处事沉稳,思虑周详,确是栋梁之材,可是胆小儒弱的个性,必须加以磨练才行。”
林国栋脸红道:“是,栋儿一定谨记奶奶的教诲。”
蔡万富早将龟壳及三枚铜钱取来,林翠英立刻摇卜问卦,接连三次下来,不禁满头大汗。
老太君皱眉道:“翠英,卦象如何?”
林翠英不禁满脸羞愧道:“请娘原谅,女儿心乱如麻,无法测知卦象。”
“你今天的确反常,这样以后如何接掌府宗?还不快冷静下来,好好收拾残局。”
忽闻身边老人咳声,有点恍然道:“死老头!咳什么咳,想现宝就快,难道还要我求你不成?”
老人正是铁齿道人,闻言老脸一红,连忙接手卜起卦。
“咦!原来如此,太好了,哈哈……”
林翠英见状,忙问道:“爹,卦象说些什么?”
铁齿道人哈哈笑道:“卦象显示亲人重逢之日不远,而且喜事连连,大吉大利之象。”
“爹,亲人重逢该算一喜,你俩说喜事连连,不知喜从何来?”
“这卦象不是很详细,不过,应该是指阴人,而阴人大多是指女人小人。既然是大吉之卦,便无小人之虑,也就是说近期之内我们会添加许多女性的亲人。”话才说完,心中不禁后悔起来。
果见林翠英强忍泪水,低头不语。
老太君可没好修养,忍不住骂了起来:“你们男人果然不是东西,撇下糟糠之妻不管,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
铁齿道人看着妻女神情,忙安慰道:“也许我算得不准,你们别多心。”
老太君听他这一说又骂:“不准你就该死。担心事小,找不到生儿事大。你连事情的轻重都不分,真是白糟蹋这些年的米饭。”
铁齿道人不禁满腹委屈,一时无言以对。
林国栋忙道:“这些是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测得准,爷爷还是快告诉我们,怎么找人要紧。”
正好趁此下台阶,铁齿道人大喜道:“既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老太君不禁有气道:“死老头,你是骨头生得贱,找挨骂。什么天边眼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打哑谜,再产快把话讲清楚,小心老身拳头不饶你。”
见到家人焦急神情,心知老太君的话不假,再拖下去很可能引起公愤,却不甘就此认输,忙急辨道:“我话还没讲完,是你一直插嘴捣蛋,怎么全怪起我来了?”
老太君见状,知道多说无益,毕竟自己是一家之主,有一定的处事原则,脸色乍沉道:“好了,你有话就快说。”
见老伴翻脸,铁齿道人忙正色道:“天边的意思,就是天子的脚边,换句话说,他们就在京城郊外。”
林翠英怔道:“他们没有离开京城?”
“没有,卦象显示,东方有阻碍之因,所以,就算他们有心要走,一时之间也走不了。”
“太好了,我们现在立刻加派人手去找。”
“不可,阻碍之因属阴,人多反而适得其反,必须少数人以暗访方式进行,不得明查,而且暗访之人以阴人为宜。”
林翠英忐忑不安道:“爹指阻碍属阴,意指女人吧!”
铁齿道人正色道:“女儿啊!当初美人入赘时,为父曾端详美人面相,并无桃花之虑。但相由心生,人的气色会随时间、环境、人际等外力而改变,这就是后天的改变。但是先天却是不会变的,美人依然是美人,你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林翠英似松了口气,平静道:“谢谢爹的开导,女儿明白了,爹的意思是说,后天的变化,非人力所能抵抗,只宜因势利导。而先天的本质,却是尽其在我,完全不受外力影响。所以,就算美人娶了三妻四妾,只要他心中有我,就不必计较其他,是不是?”
铁齿道人赞赏道:“不错!不愧是我的女儿,聪明绝顶一点就通,为父正是这个意思。”
“不可以,我不答应,美人敢娶妾的话,我绝不饶他。”老太君气恼拍案叫道。
铁齿道人见状,不敢惹她,便对林翠英道:“你别管你娘怎么说,你的意思怎样?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我……我会阉了他。”
铁齿道人登时傻了眼,万没料到答覆竟是如此。
“好,这花美人入赘我家,还敢花心的话,为娘赞成阉了他,免得四处麻烦。”老太君斩钉截铁道。
“你……你怎么跟着胡闹?万一假戏真做,岂不将来后悔?”
“你少来,你们男人哪一个不花心?放眼京城的男人,全都是一个样,个个三妻四妾,还到处拈花惹草,一旦美人开了先例,你就可以来个有样学样,是不是?”
“你说的是什么话?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
“什么这样?你把话说清楚。”
铁齿道人心知女人一旦吃起醋来,连城墙也挡不住,强忍一口闷气,转身便要离开。老太君却不肯放过他,一路跟着他骂了出去。
从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林翠英叹了口气道:“总管立刻通知提督大人撤退人员,梦华跟我一起出去找人。”
事情交代清楚,便各自忙开,一场闹戏也就此结束。
◆第二章母子团聚入天波
花生茫然无措走着,彷佛行尸走肉一般,脑中一再重复着母亲冰冷的话语:“想冒充我儿子的人太多了……”
街道行人穿梭不息,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忽闻一阵笑骂夹杂着哭泣声,人群自然围了上去,花生身不由已被挤入人丛,只见五名大汉站在菜贩前,对着一盘一篮的果菜,翻箱倒柜的大肆破坏,无视于老妇人的苦苦哀求和阻止。
“颜大娘,我看你就答应吧!我家少爷哪点不好,相貌堂堂,有财有势,你家丫头如玉进了门,以后吃香喝辣的,享尽荣华富贵,连你也不必辛苦卖菜过活,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痴也知道如何选择,可别白白放弃啊!”
眼看抢救无功,颜大娘只好忍痛放弃道:“何管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家丫头还小,不懂事,就怕过了门,反而坏了何家的门风,岂不是加深我的罪过。”
何管家脸一沉:“大娘的意思是不答应了?”
颜大娘把心一横,咬牙道:“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这件事就不必再说了。”
“嘿嘿,既然你这么固执,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家阿宏欠我们的钱,请你们还出来吧。”
颜大娘变色道:“什么?我们哪有欠你们的钱?”
“嘿嘿,看来你还不知道,来人呀!把人押出来。”
只见两大汉押出一名浑身是伤的青年,将他丢在颜大娘身前,果见颜大娘呼出声,紧抱着青年哭喊不已。
“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凶手,为什么要这样欺侮人,难道世上没有公理吗?”
“我家少爷就是王法,颜大娘!只要你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公理王法立刻站在你这边。”
“放屁!”
何管家脸色一变,立刻惊怒的搜寻出言不逊之人,忽见花生一脸阴沉,非常不顺眼望着自己,喝道:“刚才胡说八道的人是不是你?你说。”
花生心情虽然坏透了,仍强行克制着,便伸手指着右边一名大汉,不想多说。
何管家见该名大汉粗壮彪悍,怒瞪着双眼已令人心寒,何况脸上还有刀疤。
一看就知是个硬货色,岂敢招惹他,连忙转向花生骂道:“明明是你这个臭小子乱屁,我看得一清二楚,还想抵赖。”
一切情形,花生看在眼里,不禁怒极反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承认就好,来人呀!教训他。”
七名打手刚围过来,花生已耐不住性子,一飞身连翻踢,便倒了一对,接着一阵拳打脚踢,大显身手,打得七人毫无招架之力。
花生一肚子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他们身上,下手极重,而且全往骨头关节下手,就算医好也成了残废。
何管家脸早吓白了,万万没想到花生年幼,下手居然如此凶残,刚转身想趁乱脱身,却见刀疤大汉挡住去路。
“这位大爷请借过,小的改日再面谢。”
“只要你背后的人同意,我就好说话。”
“背后的人?谁?”
“我!”
还没看清人,早被花生劈头一拳打飞出去。
刀疤大汉哈哈一笑道:“怎么样?气消了没?”
花生两眼一瞪:“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以为我放心你一人回去?只是没想到大门都没进,你就被赶出来。”
“笑话,那种鬼地方,谁稀罕进去?只是令我很好奇,你竟然能忍到生儿育女,真不简单。”
原来刀疤大汉竟是花美人,只见他苦笑道:“只怪我当时太天真,才会上当受骗,刚开始的时候,你娘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把我当太上皇一般侍候,而且她又长得美艳可爱,想不上当都难。结果,一生下你大哥,你娘就判若两人,简直跟你姥姥一模一样。直到生下你,我才下定决心逃家。”
花生想了想,不禁有些同情老爹的遭遇,忍不住深表同感道:“不错不错,今天我第一次见到娘,果然美艳动人,可见年轻时,更是迷人,难怪你要上当了。依我看来,搞不好是你故意上当,否则,像娘这种大美人,恐怕不容易追上手吧!”
说完,父子俩暧昧的互看一眼,忽然又哈哈大笑,抱成一团,这对父子的一番对话,简直匪夷所思,有点不伦不类,围观的群众立刻有人嗤之以鼻,不屑而走,一会儿便散了。
“多谢少侠救命大恩,请受我一拜。”
花生见了,连忙拉住颜大娘道:“你别客气,我只是看不惯这些恶霸的作风,才出手的。你还是快请大夫来看看伤势,拖久了不好医治。”
颜大娘望着一地的菜叶,苦笑着:“全部家当都毁了,哪还有能力请大夫呢?”
花生刚一怔,却见花美人上前扶起青年,又服药又包扎,才忙完,青年便醒了。
“谢谢你,我好多了。”
颜大娘见他醒来总算放心多了,却又问道:“你可醒了,刚才何管家派人来要钱,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娘!你别信他!我一出门就被他们捉住,接着又强迫我立下借据,目的不过是想逼妹妹嫁给他,我们绝不能屈服。”
“阿宏!娘相信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只要在理上我们能站稳,就不怕他们能把我们怎样?”
花生静静的听完,虽佩服他们的正直,却暗怪他们不知死活,想法天真,连忙问道:“大娘,这位大哥伤势不轻,感觉是赶紧回家休养吧!也顺便让我了解事情的原委。”
事情发生在三天前,颜大娘如往常一样和女儿一起在市集卖菜。不料,镇北大将军忠勇侯之子程震东,素与刑部侍郎之子黄英雄不和。当天不期而遇,双方立刻一阵斗殴,黄英雄不敌落败而逃。程震东于追赶过程中,忽见颜如玉虽穿布衣,仍难掩天生丽质,一时惊为天人,立刻百般纠缠,最后更派人使尽各种手段,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可恶!”
花生听得气愤道:“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地可恶,早知道就不放他们走了。”
花美人白了他一眼:“人都让你打得残废了,你还想怎么样?”
花生闷哼一声,似乎余气未消。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小屋之前,颜大娘扯着嗓子喊“开门呀!小玉儿,你娘回来了……”
原本紧闭的门扉,吱的应声而开,只见门后站立着一名瘦小甜蜜的小佳人,一头闪亮乌黑的秀发披肩,显得秀丽动人,尤其水汪汪的美眸,像在倾诉着迷人的诗歌,令人沉迷难以自拔。
花生看傻了眼,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有如触电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啊,大哥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不要紧,我已经好多了,是这两位大侠救我的。”
颜如玉一瞥南偷二人,连忙鞠躬道:“多谢两位大侠救命之恩。”
“不……不客气……,姑……姑娘……你好。”花生结结巴巴的回礼,紧张得拌着双手,就想扶住姑娘。
这番举动只吓得颜如玉白了脸,慌忙跳起,立刻逃入房内躲了起来。
颜大娘眉头一皱,暗怪花生举动太过轻浮,却不便明说什么。
花美人将阿宏扶至床上,又重新换药包扎妥当后,几个人便在门前菜棚底下,搬了些椅子坐下。
“颜大娘,像你们这种遭遇的人,在京城里到处都是,这种事也常常发生。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能避多远就走多远,以免又生事端。”花美人以难得严肃的口吻,分析利害关系。
颜大娘却面有难色道:“大侠说得也对,我们也曾经想逃开,但是却行不通,他们早派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那就有点麻烦了,一般小老百姓是斗不过这些权贵的,现在双方都有人受了伤,更是难以和解。”
颜大娘听了更是难过得低下头来。
此时正好小姑娘如玉奉茶,众人取用之后,颜如玉忽然跪了下来,道:“请大侠救救我们吧!”
众人大吃一惊,颜大娘更是急道:“小玉儿,快起来,大侠已经尽力了,我们怎能拖累大侠呢?”
颜如玉听了,虽然没站起,却以坚定口吻道:“既然如此,女儿便只好答应程家的亲事了。”
“什么?你疯了!”
“女儿没疯,今天大哥已经为我受伤,如果我不答应亲事,改天很可能换成了娘,那女儿真是罪该万死。”
“我不答应!”
“我不答应!”
花生及颜大娘几乎异口同声的怒喝,家人转首只见花生激动的满脸通红,忽地身形一矮,竟和颜如玉并跪一起,同颜大娘求道:“大娘,我求求你,如果要让小玉嫁给那个坏蛋,不如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尽一切力量来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
“什么?你疯了?”
花美人不禁跳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花生会有这番动作,而且当众求婚,简直胆大妄为。
颜如玉羞红了脸,一时竟然呆住了。
至于颜大娘,任她人情世故再怎么丰富,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禁也傻了眼。
“大娘,我是诚心诚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颜如玉再也听不下去,双手蒙住小脸,像飞似的,躲进了房里。
花生一怔,颜大娘则苦笑道:“多谢少侠看得小女,不过玉儿还小,什么都不会,实在不敢高攀。”
花美人旁观者清,已明白颜大娘的话意,忙拉起花生道:“你看看你,想媳妇想疯了,就算人家肯嫁给你,提亲事儿也必须由家长出面,哪轮得到你来胡说八道。”
“那正好,老头你快帮说说好话,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娶小玉儿。”
花美人不禁有气道:“好了,你闹够了没?要提亲也有一定的规矩程序,不是嘴巴说说就可以。而且你们才见一面,双方都不熟,谁放心让女儿随随便便嫁给陌生人呀?”
花生也不是任性愚笨之人,只是一时的激情蒙敝理智,听完花美人的劝解,再看颜大娘为难神情,便知道婚事告吹,不禁难过得低下头来。
花美人见状才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停留,以免花生反悔,又再闹笑话,连忙向颜大娘告别。
经过此事,颜大娘也不好挽留他们,便送至巷口才转身回去。
一路上花生默然无语,花美人忍了又忍最后才拉住花生道:“你真的很喜欢这丫头?”
见花生坚毅的点头,花美人又道:“难道你忘了你娘的德性?男人一旦结了婚,注定得做牛做马,所以婚姻即是英雄冢,像咱们爷儿俩现在这样,多自在多逍遥?想到哪儿就到哪儿,都不会有人管,要成了亲娶了媳妇,那日子就惨了……”
花生怔道:“怎么惨法?”
“首先,会先管你大脚没洗,嫌你脏,再来又不准你抓痒,说不好看,更气人的是,洗衣、烧饭、扫地、带孩子,全丢给丫环,自己什么事都不做,整天像苍蝇一样,在你耳边嫌东嫌西,没完没了,你说说看,这种比地狱还可怕的日子,你会喜欢吗?”
花生被吓坏了,喃喃道:“小玉儿不会这样吧?”
花美人哼了哼道:“女人都一样,想当初你娘比小玉儿更乖巧,不知迷死多少英雄才俊,连老子也为她神魂颠倒。还远走吐蕃偷其国宝‘万钻珠兰’做聘礼,才赢得美人芳心。新婚之夜,原以为抱着温柔小猫,岂知一觉醒来,才知道是只母老虎,你说惨不惨?”
“那……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花美人显然对这个回答相当满意,连忙赞许道:“这才对,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让女人绑手绑脚。”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我们快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找那个程震东算帐了。”
花美人跳脚道:“说了这么多,你还要淌这浑水,难道想气死我不成。”
“哼,气死拉倒。”
“什么?想不到你这小子竟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
“你还敢叫冤?你明知这趟回来认亲,会发生这种结果,也不事先告诉我,好让我有心理准备,分明是故意整我。”
花美人听了,有点心虚的咧嘴干笑:“这你就误会我了,老子的遭遇早就告诉你了,你该心里有谱,而且经过十多年不见,人总是会变的,老子总希望她能变好,我一家也好团圆,想不到这母老虎依然故我,真叫人失望。”
花生斜瞄他一眼道:“所以,你就利用我做投石问路的踏板,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你就可以溜之大吉,不管我的死活。”
花美人大为尴尬:“反正你要回去,老子只是……”
“只是你的头,不饶你……”花生气极了,叫骂了起来,挥着暴雨般的拳头,打得花美人痛叫连连,抱头鼠窜。
“什么人在这里喧哗,还不给少爷跪下,听候发落。”
两人立刻停止嬉闹,转头望去,眼前正有一间酒楼,二楼靠窗处,一群黑衫青年怒目而视,气氛有点紧张。
“格老子的,谁在鬼叫?”
酒楼内传出一阵咒骂,不久便奔出一群人,将花生两人围住。
“咦!是你。”一名黑衫青年忽然惊喜的叫道。
锦服青年皱眉道:“大板牙,你认识他们?”
大板牙忙趋近锦服青年咬耳朵,果见锦服青年渐露笑容,最后更是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幸会幸会,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少侠武艺高超,令人佩服。在下黄英雄有心与少侠结交,不知少侠能否赏光。”
花生愕然道:“原来黄英雄就是你!不是找我打架呀?”
“不敢,全是下人无理,才得罪少侠,只要少侠不见怪,在下怎敢无礼。”
“好吧!看你诚恳的样子,不像姓程的那么坏,你想怎么交就交吧!”
黄英雄大喜:“太好了,少侠请随在下返府,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
既然有吃有住的,花生当然不反对。同时花生另有打算,虽然花美人讲话吓人,花生却半信半疑,决定留下来观察情况发展。而且颜如玉的美妙倩影,总是盘据在脑海挥之不去,花生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为了解决伊人的困扰,便想找程震东算帐,不料巧遇黄英雄邀约,正好顺水推舟,趁机了解。
在夕阳余辉中,“侍郎府”前的大排楼显得气势宏伟,通过平整宽阔的石板路,两边绿树成荫,人车经过顺畅,点尘不扬。
黄英雄非常兴奋,对于花生教训何管事一事,更是万分感激:“少兄教训何坤一事,早已传遍京城,全东门的百姓不知有多感谢你,总算托少兄的鸿福,大家终于出了一口闷气。”
“这些人这么地可恶,大家为什么会容忍他们?”
“这个……”
花美人冷冷接道:“还不是后台硬,没人敢虎口拔牙,自找死路。”
黄英雄又羞又气道:“大叔所言不差,只是大叔可知道这个后台是谁?”
“是谁?”
“是皇上。”
“什么?”
黄英雄叹息道:“事情是这样的,程震东的姑姑是程贵人,很得皇上宠爱。所以大将军才能迅速窜起,短短三年内连升三级,受封忠勇侯的爵位,权势如日中天,不可一世。”
“就我所知,大将军这些年来南征北战,确实立下不少功劳,皇上不过是论功行赏,否则光靠裙带关系,也不可能长久。”
黄英雄有点惊讶道:“大叔对京城似乎不陌生,难道也是京城人氏?”
花美人心中一怔,忙笑道:“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你别多心。”
“哦!大叔所言极为中肯,大将军并无其他恶迹。只是程家世代单传,难免宠爱过深,以致程震东目空一切、胡作非为,好几次我看不过去,双方也发生过争斗,本来互有输赢,从三月起,他不知请了何方高手,害我连连吃亏,原先帮我一起打抱不平的朋友。也渐渐灰心退出,才使他更加嚣张,变本加厉的鱼肉乡民。”
“这人太可恶了,你快告诉我姓程的住哪里,我好去教训他。”花生愈听愈气,忍不住叫骂了起来。
黄英雄大喜,等了半天就等这句话,忙道:“正好程小子和我约战东郊,时间就在明天,少兄如果代我出面赴约,便可以教训他了。”
花生一怔:“代你?你不去?”
黄英雄脸色一红:“是的,家父正在调查一件官商勾结的贿赂案,要我协助调查,等一下我就要出城了,所以……”
“原来如此,我是无所谓,不过你是主角吧,不去行吗?”
大板牙忽笑道:“小的会一点化妆术,只要不接近细看,是不会穿帮的。”
花生恍然道:“原来是化妆易容,那我会。”说完,立刻取出膏盒,在脸上化起妆来。
自从百花山庄取得神形百变秘笈,花生早将书翻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进京的一路上两父子互相砌磋,你扮我,我扮你,玩得不亦乐乎。此刻上手更是容易,才一会儿,另一个黄英雄就已出现在眼前,唯妙唯俏,令人难分真假。
黄英雄眼看着另一个自己,不禁又惊又奇,“少兄化妆的工夫实在厉害,连我都难辨真伪了。”
花生大乐,真恨不得约斗时间快到来,以展现成果。
这一夜,就在双方饮酒闲聊间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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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有一座清凉寺,闻名遐迩、香火鼎盛,香客来往穿梭不息。
近午时分,花生一行人浩浩荡荡赴约,只见对方十多人早已经恭候多时。
身穿宝蓝色锦服、浓眉青年傲慢笑道:“想不到你还敢来,希望这次不会像以前一样,才打输了两场,就溜之大吉。”说完,一群人哄然大笑。
大板牙不甘示弱道:“你们请外人帮忙,才丢尽京城人的脸,我们少爷拜了名师,武功大进,等一下开战后,就怕你们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哦!不知是哪位名师?该不会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吧?”
“程震东你尽管笑好,等一下你们的下场就如同何管事一样惨兮兮!”
程震东脸色一变:“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
花生忍不住跳出道:“程震东你出来,讲狠话吓不死人,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厉害。”
程震东阴沉步出道:“找了几个三脚猫,你就敢目中无人,本少爷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你的武功才别蹩脚呢!”花生听他轻视自己,不禁大怒,一旋身劈掌出去。
程震东见他强攻的气势,大吃一惊,先机一失便节节败退。
大板牙不觉精神大振。欢呼一声带着人冲出,双方立刻陷入混战。
程震东见状便知大势已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连挨花生四五下重击,全身上下疼痛难当,动作渐渐沉重迟缓,悲鸣一声后转身落荒而逃。
花生也不追赶,仅得意的大笑道:“慢走呀!下次记得把武功练好,免得又挨我拳头。”
大板牙假装追赶的呼喊一阵,立刻激动得大叫道:“少……爷,打得真是痛快,老是吃败仗,今天总算出了一口闷气,回去非好好庆祝不可。”
花生虽然得意,却疑惑道:“这些人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只有姓程的还上得了台面,你说的高手在哪儿?”
大板牙忙报告道:“少爷,你怎么忘记了,真正的高手是程三小姐,听说江湖上还有个雅号叫……对了,‘广寒仙子’,没错!三月前程小姐才刚回来,就将我们府里的十几名护卫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可悲。”
“那好,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庆祝一番,顺便约广寒仙子明天来此决一胜负。”
“没问题,小的立刻派人去办,少爷要庆祝的话,昨天的酒楼菜色不错,我们就去那儿如何?”
花生也想见颜如玉一面,自然不反对,一行人立刻向东门而去。
聚贤酒楼的酒菜,物美价廉,远近驰名,天天座无虚席,因为黄英雄是常客,店家很快便清出座位来。
花生的座位属二楼上席,倚窗远望,视野广阔,一览无遗,透过巷口的视野,可见颜家菜棚及屋檐,一颗心不觉七上八下,坐立难安。
也不知是上苍有意做弄,或是巧合,居然依稀可见颜如玉的倩影,穿梭于庭院间。
盏茶光阴,酒菜便已上桌,大伙儿酒一入腹,气氛立刻热闹起来,划酒拳、忆往事、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姑娘,楼上已客满了,你别乱闯呀……哎啊!”
只见梯口随着惊呼声,一名曲线玲珑、身材高佻的少女,便出现在眼前。
“黄英雄,你给我滚出来。”
花生正食不知味的想事情,听这叫嚣声,不悦地打开房门,眼前宛如春花乍放,但觉为之一亮。
她,长得闭月羞花,肤白赛雪的容貌,令人一眼着迷,急欲一亲芳泽。此刻脸含薄怒,更加娇媚动人,叫人不忍苛责。
大板牙伸头一看是她,却又吓得缩了回去。口中大叫道:“喂!你们快起来呀,广寒仙子来了,快准备应敌。”
广寒仙子一见花生出现,立刻恨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大哥,本姑娘要让你知道,惹恼本姑娘严重后果。”
花生见她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叫嚣,原先的好感立刻一扫而空,反正明天的约斗,今天解决也是一样。
“你屁放完了吗?”
广寒仙子脸色一红,气恼道:“你……你讲话怎么那样……”
“像放屁吗?”
广寒仙子大怒,胀红着脸,正想给花生一个教训,忽觉劲风扑鼻,慌忙急闪。
只觉腕脉一紧,顿觉半身一麻,已被花生把住穴道,上半身更依靠在花生怀里。
广寒仙子大羞,忙挣扎道:“放开我,你这是偷袭,不要脸……”
花生她骄蛮的态度,有心教训她,便嘲弄道:“好妹子,我正想你呢!想不到你就来了。”
“什么?你这登徒子,快放了本姑娘……”
“放你可以,不过……”
“你……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花生不怀好意的笑着。
广寒仙子又惊又怒,颤抖着娇躯,吱唔着:“你……你要……”
“对,我要做你心里想的事。”
广寒仙子羞得大声叫道:“你敢……”
话还没说完,花生头一低,将她那樱桃红唇吻得密不透风,良久良久,吻得她直欲断气,酥软无力……
“住手,你这色狼竟敢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还不快点放人,等候发落。”
花生这才放开广寒仙子,果见她娇喘如牛,摇摇欲坠的跌坐一旁。
大板牙正看得起劲,见有人破坏,也一肚子气道:“娘娘腔,少管闲事,大爷……哎呀!”
来人是长相俊美的书生装扮,年长的书生见大板牙出言不逊,立刻赏他一耳光,怒道:“你敢出口伤人?”
“啊!”背后小书生忽然惊呼一声,连忙抱起广寒仙子道:“淑美,是你吗?怎会弄成这副鬼样子。”
程淑美接连被人搂抱,简直快气疯了,立刻挣扎着,正想反击。
“淑美,你冷静点。是我梦华呀!”说着便扯下头巾,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立刻垂肩落下。
程淑美睁眼一看,正是闺中密友林梦华,有如遇大海中的一盏明灯一般,忍不住心中万般委屈,立刻哭倒在林梦华怀里。
花生仔细一看,也认出对方身分,脸色立刻变得极难看,转身便待离去。
年长书生自然是林翠英,见他想一走了之,连忙举臂阻挡道:“阁下不将事情交代清楚,就想离去吗?”
林梦华气得脸都绿了道:“娘,跟这种色狼没什么好说的,把他捉住送官严办,要不让女儿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花生也不甘示弱道:“就凭你那几招三脚猫功夫,还是等下辈子吧!”
林梦华娇喝声中,身形如电,掌出如雷。紧追着花生流动的身影,招招要命,计计凶险。
短暂的交锋,双方动作迅如疾雷,快逾闪电。
花生愈打愈是灰心,一连两次强攻,都徒劳无功,眼看对手依然精神抖擞,毫无疲态,便知胜利无望,何况还有两只母老虎在旁虎视眈眈,立刻当机立断,准备开溜。
林翠英见双方交手旗鼓相当,不禁对花生产生好奇道:“淑美,这人是谁?你怎么会和他打起来呢?”
“干娘,他就是刑部侍郎黄不详的宝贝儿子,叫黄英雄的登徒子,干娘千万别放过他。”
大板牙不禁叫道:“程三小姐讲话不老实,小的不服。”
程淑美瞪眼道:“你这狗腿子也不是东西,再乱叫就拿你开刀。”
大板牙吓得又一缩,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林翠英专心注意战况,轻松笑道:“这青年人其实武功不差,可惜招式生疏不顺。像是初学乍练一般,幸好内功深厚勉强支撑,否则早就……咦!”
忽见花生耸身而起,如晴蜓点水般,两三起落,便向窗户扑去。
“想走?”林梦华立刻转身出掌,啸声突起,直追花生人影而去。
眼看花生难逃一掌之危,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惊叹。
忽觉窗前光芒一闪,林梦华只感眼睛一花,便发现花生消逝无踪:“咦!人呢?”
“小心!上面……”
林梦华才把头抬起,便见一只大脚出现眼前,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鱼龙反跃”,“流光遁影”。
林翠英眼看花生以变形的身法遁走,不禁惊呼叫道:“别走,你是……”连忙紧追而去。
当林梦华昏头转向被扶起时,仍心有未甘叫道:“人呢?这可恶的东西,竟敢踢我的头……”
程淑美苦笑道:“人早就走了,希望干娘能追上,以便我们出这口气。”
忽见林梦华四处张望,不禁问道:“你在找什么?”
“他的狗腿子呢?”
“刚才你昏倒的时候,他们趁机溜走了,我要照顾人,所以只好放过他们。”
“可恶!这该死的东西,下次让我碰上绝不饶他。”
刹那间人影一闪,林翠英已飞身而入。
林翠英摇头叹息道:“他的流光遁影身法,已近白昼幻形境界,为娘无法辨识分身真伪,哪能追得上呀?”
“咦!流光遁影不是爹的独门绝技?这姓黄的坏蛋怎么会呢?”
“这正是为娘感疑惑的地方。”
“会不会是爹的传人?”
“不可能,这套轻功绝技是你爹的保命法宝,是传子不传女的独门绝技,好几次意外都靠它逃脱,所以,不可能外传。”
“可是大哥也不会这套轻功?女儿从未见大哥使用。”
“你大哥姓林不姓花,虽然同是亲骨肉,可是,就传宗接代的观点而言,你爹并不认定你大哥是正宗传人。”
“那娘的意思是说,能学这套技艺的只有……”
“不错!我们家只有你四弟花生够资格,而且,娘在怀疑这人是你四弟乔装。”
“什么?又是他。”
“为娘只是怀疑而已。”
“可恶,如果又是这颗该死的土豆,我绝不饶他,上次偷袭打了我一耳光,这次又踢我的头,简直目无尊长。”
林翠英了解她的心情,仅摇头苦笑不语。
程淑美静静听完,总算理出一点头绪,问道:“干娘,你们是说这个不是黄英雄?”
林翠英微笑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问梦华好了。我相信只要盯紧侍郎府,一定可以知道答案,走吧!还要派人部署监视,免得又被他溜走,这一路上淑美你把双方的过节告诉干娘,将来才好替你做主。”
程淑美大喜,立刻把自己与黄英雄二个的过节,一五一十的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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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东厢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土豆,你真的看清楚了?真是你娘没错?”
花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痴呆症发作?昨天才见的面,今天就忘记啦!”
“那……她有没有认出你来?”
“这……应该没有,百变魔君的神形百变是易容术的一绝,不可能穿帮才对,只是……”
花美人急问道:“只是怎样?”
花生考虑一下,才道:“没什么,我是担心大板牙他们,不知露出口风没有?”
“少爷放心,小的早就先一步逃出,所以不用担心这件事。”大板牙陪笑道。
“大板牙,这里又没外人,你不必再称我少爷了。”
“少侠说得对,只是小的这一天下来,总觉得少侠为人亲切,很好相处,跟我家少爷没两样,何况少侠目前的外貌及身分,不就是少爷吗?”
“随便你吧!倒是你家少爷去哪里?要多久才回来?我可不想一直扮下去。”
花美人忙插嘴道:“不错,万一情况不对,我们可是非走不可的。”
大板牙忽又神秘笑道:“这点小的明白,其实我家少爷也不办什么大事,只因最近迷上一个小姑娘,正在软磨工夫,所以才没空返府。”
花生听了不悦道:“原来如此,居然骗我是调查案子,真是帮错了人。”
大板牙大禁有些发慌道:“少侠别生气,只因大少奶奶进门三年了,依然没生一子半女,老爷有些着急,才叫少爷准备纳妾,完全无关风花雪月的勾当。”
“哦,你早说清楚嘛!害我差点误会。”
大板牙擦去满头大汗,忙道:“少侠能体谅,小的就安心了,那么少侠早点休息,小的先告退了。”
“好吧!你也辛苦一天,早点休息吧!”
等大板牙离开,花美人连忙关妥门窗,再从床下取出一些酒菜来。
花生见到美酒,眼睛顿时发亮,兴奋笑道:“我就知道一定有好事,否则你一整天待在府里,岂不是空入宝山?”
花美人得意笑道:“你看这坛酒可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我找了好久才发现,今天咱们把它喝光,再倒入白干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何必这么麻烦,明天拍拍屁股走人,不就没事了。”
“不行,咱们空空门有一条规矩,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谁坏了规矩谁就倒楣。”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条没错。”
“你这小子就是不长进,难怪今天就连梦华那丫头都对付不了,一旦回去认了亲,我看也跟你大哥一样,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花生却不服气道:“笑话,这规矩只对你这专职神偷有效,而我只是兼差,才不理会这规矩。至于武功方面,我承认自己不行,但是只要花半年时间,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但愿如此,我就等着看你的成果。”
接着,一段时间沉默无声,房间阵阵酒香,过了许久,灯熄了,一条人影蹒跚走出屋外。
初更时分,一个娇小人影无声息的进入房间。
看着花生酒醉不醒的模样,人影只恨得牙痒痒道:“相公一定又去狐狸精那里买醉,都怪大板牙这鬼头,只会带坏相公,真是该死的奴才。”
轻轻摇晃几下,见花生烂醉如泥,便放心的帮他宽衣解带。接着也脱去自己的衫裙。
只见一具白玉粉琢的美妙胴体,在月夜的微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她,长得清丽可人,双十年华,正是最美的青春岁月,对这点,她自然也清楚,甚至有点自恋爱抚着,由高耸的乳房,平坦的小腹,滚圆的臀部,到大腿内侧芳草茵茵的私处。
终于熊熊欲火淹没了紧张的情绪,只见她爬上花生的身体,立刻热情吻着花生暗吐丁香,极尽挑逗淫荡。
正所谓酒能乱性,酒,更是色之媒。
尽管宿醉未醒,练武之人特有的警觉性,依然促使花生惊醒过来,一见美人自动投怀送抱,花生更是来者不拒。
只见他一翻身便将她重压在床上,激情又温柔地将她占有。
雨过天睛,风平浪静之后,花生正想休息之际,突然听到金铁交鸣声大作,一惊之下连忙离榻着装。
花生急道:“强敌来袭,你快回房躲好。”
美妇心甜如蜜的笑道:“相公还是爱我的。”
花生赶赴激斗现场时,便觉全身舒畅,龙虎交济,不禁有些得意忘形,以为是黄家特意安排婢女侍寝,心里头非常感激,有意藉机拿住来敌,以报知遇之情谊。
“大胆小贼,竟敢闯入侍郎府邸,该当何罪?”
花生才打完官腔,对方立刻脱出重围,双双反而杀招尽出,攻势凌厉。
“嘿!咱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这样认真……哎哟,危险。”
黑衣人不理会他的胡说八道,仍闷不吭声的攻击。
“救命呀!死老头再不救人,我可要开骂了。”
“来了!”
黑衣人闻声立刻转身戒备,却发现不但没人现身,花生反而趁机脱身遁走。
发现上当后,较矮小黑衣人气得踩脚骂道:“这可恶的小滑头,又上他的当了。”
“快追!”另一黑衣人立刻追去。
两人追出不久,便见铁齿道人一行人正等在路旁。
矮小黑衣人边喘边道:“爷爷,人捉住没有?”说完便除去蒙面,竟是林梦华,另一人自然是林翠英。
铁齿道人笑道:“这小滑头起初还不肯就范,几次差点被他逃走,总算靠天蚕丝网将他逮住。”说着伸手一指。
林梦华顺着方向一看,果见花生安静的倒在路旁,全身被一层丝网束缚得动弹不得。不禁喜悦笑道:“太好了,这下子看他怎么做怪。”
林翠英却着急的四顾,问道:“那……他呢?”
铁齿道人却叹息不语。
林翠英脸色乍变,颤声道:“难道……逃了。”
“你别听你爹胡说。”
老太君瞪了铁齿道人一眼。立刻转头喝道:“还不给我滚出来,难道想躲一辈子吗?”
只见花美人由巷口缓缓走出来,但他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模样,神情再也不像以往的意气风发。
林翠英见了他,原本焦急的神情又是一变,马上脸带寒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老太君两老会心一笑,便对着美人骂道:“现在你总该知道谁最关心你吧。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回去就该好好安抚她才对,快抱起生儿跟我们走吧!”
花美人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弯身抓起花生背在肩上,如赴刑场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跟随众人而去。
临走又忍不住叹声:“唉……完蛋了。”
********
当花生再度睁开眼时,天色已渐放光明,乍放的曙光,透过窗帘展露微光,一闪一闪的,分外刺眼。
有酒可喝,天塌下来也不管,这是花美人父子多年来的默契,何况花生也是酒国英雄,酒量更是浩瀚,连花美人也不清楚花生的实力。原因无他,乃是父子俩素有酒癖,非好酒不饮,久而久之便惯坏了胃口,慢慢的市集贩售的美酒已无法满足两人的口腹之欲,此后便专偷富户的酒窟,因此,更无法尽兴。
好不容易把整坛酒喝光,花生斜瞄着花美人不语,似有所期待。
果见花美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是被捉回来的,相信你也清楚。”
“我明白。”
“等一下我会带你去拜见长辈,你得表现乖顺一点,毕竟这是个大家族,规矩一大堆,不像咱爷儿俩以前那么随随便便了。”
“为什么?”
“因为……你别管,反正你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对了。”花美人不耐烦的叫道。
“好吧!还有要交代的吗?”
“这……我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反正……你自己小心应对,别随便闹笑话。”说完,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道:“走吧!”
大厅上依然张灯结彩,喜气洋溢,只是景物依旧,人事全非。
只见男女老少齐聚一堂,坐无虚席,却人人面无表情,气氛凝重,仅少数的男性面露关切之情望着两人。
花生个性吃软不吃硬,一看情况如此,也沉脸默不作声,静立一旁。
时间彷佛静止般,气氛更显得沉闷。
“坐!”老太君终于不耐道:“不要像客人样,还要别人服侍你,自己找位置坐吧!”
花美人环顾四周,茫然道:“这……没有座位呀!”
老太君瞪眼骂道:“你现在是待罪之身,你倒说说看,罪犯的位置在哪里?”
花美人脸色一变,身形一矮,立刻跪了下去,黯然低头。
花生见状,更是生气,心里不住盘算着。
果然,老太君也没放过他:“你怎么不跪下?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反省?”
“咦!我又没做坏事,干嘛反省?”花生满腹问号反驳。
“这……”老太君不禁哑口无言。
林翠英忙道:“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姥姥好意训示,你怎么可以顶嘴。”
“我没顶嘴呀,我是真的不懂嘛!”
“你怎么还……唉……”
铁齿道人忙打哈哈道:“生儿一派天真,我们不必强求。”
花生闻言暗喜,早经花美人许为同国的沦落人,自然打蛇随棍上,乐于装傻。
“哼,小滑头居然变乖宝宝,傻瓜才相信。”
花生耳尖眼利,立刻发现中伤之人,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不禁怒极笑道:“这位老大姐说话真难听,不知道你指的傻瓜是谁呀?”
林梦华见他接近,不禁戒惧道:“你别想挑拨离间,我的意思是说,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胡说八道。”
花生故作惊讶道:“我没说什么呀?刚才的话是外公讲的,难道是他胡说八道?”
林梦华大急,飞快瞄眼,果见铁齿道人吹胡子瞪眼睛,又气又惊道:“你……我没这个意思。”
花生立刻板起脸来道:“你自己都老大不小了,还毛毛躁躁的乱讲话,实在不应该。”
林梦华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啦!你三姐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你就别再逗弄她。”林翠英说着,便想拉开花生。
花生冷哼侧身闪过,林翠英脸色一变,顿时呆怔住了。
花美人见老太君已经动怒,忙道:“喂!土豆,你闹够了没有?还不快向你你娘认错。”
花生再忍不住叫道:“她不配,她早就不要我了,那天还把我当乞儿、骗子,反正我也不稀罕。”
林翠英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泪珠滚滚落下,泣不成声。
老太君忽然叹道:“生儿,你误会你娘了。”接着将当天的后续经过说出。
花生听完只感万般悔恨。知道错在自己,立刻向林翠英跪地认错,母子俩顿时哭成一团。
经此变故,老太君才不追究花美人的过失,一场鸿门宴总算和平收场。
家庭会议结束后,林翠英拉着花生问东问西,吱吱喳喳说个不停,花美人也被铁齿道人拉至一旁。
“美人呀!我刚才看过生儿面相,结果令我相当兴奋,你猜为什么?”
“爹,您就是不干脆,什么事您就明说好了,别再吊人胃口。”
“好吧!我发现生儿命带桃花,而且是妻妾成群,子女满堂之相。”
“那又怎么样?”
铁齿道人急道:“你这个傻瓜,咱们林家就是人丁单薄,阴盛阳衰,所以才寡不敌众,被压得抬不起头,难道你不想摆脱‘怕老婆俱乐部’吗?”
花美人恍然道:“爹是说生儿有这个能力?”
“他是有这个命,不过后势如何发展?必须由贵人来决定。”
“爹这句话我有点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生儿本身的能量愈强,则依附他的女子愈多,也愈顺服。我说的能量是专业术语,也可以说是实力。”
“我懂了,爹是想合咱们两人的力量,全力栽培生儿,以便扬眉吐气,一展男性雄风是吗?”
铁齿道人大喜激赏道:“不错!你总算明白了,我正是这个意思。”
“爹有心栽培他的美意,我很感激。不过,这几年来,我一面帮他扎基磨练,一面也查出元凶,正想展开行动。”
“不要紧,两件事不相冲突,却可以相辅相承。”
接着花美人交代了别后的始末。
铁齿道人惊喜道:“你是说骊珠真的被生儿吃下了?”
“臭小子是这么说的,只是我很怀疑,没有天山雪莲做药引,他怎会没事?”
“这就对了,他在百花山庄差点脱阳而亡,便已元阳大损,幸经骊珠补实,才能因祸得福。虽没有天山雪莲相辅,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如此。”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不出半年,生儿不但能帮你缉凶,更能降伏群雌,为咱们重振雄风。”
午膳后,两人又躲在一旁交头接耳,近一步研究合作细节,显得神秘异常。
这情形都被林梦华看见,不禁皱起眉头。
“爹就是这样,做事偷偷摸摸的,一看便不干正事,难怪四弟那么坏。”
林翠英转首一看是林梦华在抱怨,不禁苦笑道:“这是你爹的职业病,已经无药可救了。”
“娘!女儿就是想不通,凭您才貌出众,多少王孙公子求之不得,娘却不顾奶奶的反对,非爹不嫁,这是为什么?”
林翠英失笑道:“这话是奶奶告诉你的?”
“是呀!奶奶说当时被娘气坏了。”
林翠英叹道:“其实这门亲事,还是奶奶替娘定下的。”
林梦华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很意外吧?你爹虽然其貌不扬,但是,相与你爹结成连理的女子,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娘虽自认才貌双绝,但与其他人相比,也没有必胜把握。”
“那……爹究竟是……”
“想当年江南花家号称全国四大富豪之一,财富雄厚直逼皇家,几乎不相上下,多少达官显贵争相结交,盛极一时,如果不是娘略施小计,诱使你爹上钩,想要脱颖而出,钓得金龟婿谈何容易?”
林梦华听出兴致,忙追问所以:“什么样的计策?”
林翠英面有得意道:“奶奶早年兴办私垫培育英才,因为财力不足,有意借助花家,却不得其门而入,娘探知你爹酷爱美酒,便重金学得御厨李抄手的‘鸳鸯露’酿造技术,终使你爹一饮上瘾,自动上门求亲。资金不足的问题,也获得圆满的解决。”
“既然如此,奶奶没理由反对呀!”
“刚开始时,奶奶还极力催促我们尽快完婚,只是后来发现了件秘密,才改变心意。”
“什么秘密?”
“奶奶素有巾帼英雄之誉,作风更是不让须眉,所以对于作奸犯科的人,绝不轻饶,等娘文定之后,奶奶才发现你爹的身分竟是空空门的少门主,才会悔婚反对。”
林梦华恍然轻叹道:“原来如此,空空门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不错!花家的财源,虽然大部分是经商所得,奶奶仍坚持不用花家银两。”
“女儿早听闻江南花家被黑道灭门案,轰动全国,没想到被害人竟是父亲。”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众说纷云,至今尚未查明,连你爹也查不出所以来,相信背后一定隐藏着极大的阴谋。”
林梦华若有所悟道:“对了,爹离家一十八年会不会是为了调查凶案?”
林翠英闷哼道:“这是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你爹不甘雌伏,大男人主义作祟,怕生儿受我们影响,日后难以出人头地。”
林梦华忍不住娇嗔:“爹坏死,竟敢瞧不起咱们女人,等于是向女人宣战嘛!”
林翠英哭笑不得道:“你别那么夸张,事情没这么严重。”
“哼!”林梦华转身就走:“娘别管,女儿这就去招兵买马,准备抗战之需。”
林翠英一把没拉住她,苦笑摇头叹息,也快步而去。
厅堂角落处,只见花生露出半边头,望着她们渐行渐远,若有所思的想:“想不到老头还有这段心酸往事,居然没告诉我,简直瞧不起人嘛!你愈不让我插手,我偏要管到底,看谁先查出真相。”
只是现实问题不容忽视,尤其被林梦华逼得无法招架一事,更是耿耿于怀,决定暗下苦功,发愤图强。
接连三天,花生不但将天波府的人、事、物探查清楚,对京城的概况有初步了解。
再获悉铁齿道人的“抱负”后,可谓正中下怀,毫无异议全力配合。
接着三人显得忙碌异常,经常早出晚归,各忙各的,有人想问也问不出所以然。
这种情况让总管蔡万富最困扰,也最不高兴。尤其老太君问起时,更叫他有苦难言:“禀老太君,属下多次询问,老太爷都顾左右而言他,一点口风也不透露,属下实在一无所知。不过……”
老太君大感不耐道:“不过什么?你快说清楚。”
“有人看见小少爷出入东城门,只是无法得知所为何事?”
“那么老太爷他们呢?”
“老太爷这三天委托回春堂大量采购药材,大部分是强筋固本的良药,花费将近二千两左右。”
老太君不悦道:“这笔支出不小,你为什么没事先禀报呢?”
蔡万富忙道:“禀太君,老太爷并没有向库房支领银两。”
“咦!”老太君大感意外道:“他哪来这么多钱?”
蔡万富笑而不答。
“好吧!那美人呢?”
“姑爷像神龙一样,见首不见尾,行踪如谜,无人得知。”
老太君懊恼道:“这爷孙三人究竟在做什么?”
“娘!女儿认为事缓则圆,时间可以说明一切。”
老太君摇头叹息道:“你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他不甘寂寞,跟着美人一起兴风作浪,如果不事先预防,我怕会惹出祸端。”
“这点顾虑不无可能,女儿自愿负责查明真相。”
老太君点头道:“这事就托你全权调查,务必小心谨慎,以免露出马脚。”
人算不如天算,机会永远是给积极进取的人,后知后觉的人,注定是失败一途。
林翠英还没着手调查,铁齿道人已将西院列为禁区,不准任何人进入,但却不见任何人警戒,令人费解。
奇怪的是老太君也不追究,甚至告诫所有人不准接近,否则家法严惩。
一切的变故显得反常诡异,敏感的人,立刻感受到气氛的压力,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三餐可见到铁齿道人外,终日不见人迹。慢慢的,府里的人也就适应了,习以为常。
第三夜子时刚过,西院忽然闯入一条人影,落地无声,点尘不惊,轻功相当高明。两三起落,慢慢靠近窗帘,还来不及行动,忽然窜出五只獒犬迅速扑来,黑衣人心知事情败露,立刻转身迅捷撤退。
一连串的骚动,虽然短暂,却惊动天波府的护卫,只是早被告诫不得接近西院,而且职责所在,也不能擅离,心知一定有古怪,只有小心警戒,以免大意失职。
奇怪的是西院里居然毫无动静,就像一座鬼城冥域般,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令人心生寒意,忐忑不安。
◆第三章匿身镖局缉元凶
西门一带有许多镖局,但稳坐第一把交椅的,只有金龙镖局的规模最大、派头十足,不但门庭辉煌,气势简直像衙门一样。
镖局里的镖师也维持五十人上下,长久如此,只是人员汰换频率极高,相对的月奉也是最高的,想也知道,所承接的镖也是动辄以百万计。
因此,镖师的素质极高,平均三十上下,体能正值颠峰,在京都自然成为镖界龙头。
谁也想不到总镖头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子,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他叫赵夫子。
赵夫子平常中晚膳不久,便已回房休息,今夜却面色凝重,尤其听完两名手下的报告之后,皱得眉头都快打结了。
“你确定没有人跟踪?”
“是的,属下负责断后,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确定没人跟踪方才返回。”
赵夫子点头赞许一番,便转身对壮硕黑衣人道:“你说形迹败露后,天波府的人也没有现身追查?”
壮硕黑衣人点头道:“是的,以属下侦探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除非他们准备暗中跟踪,以放长线来钓大鱼,否则就是另有企图。”
这是经验之谈,分析透彻而且中肯。
赵夫子显然也认同这种看法,沉思一会儿之后,便支退二人,转身进入内间。
只见一具赤裸胴体,玉体横陈的沉睡在床上。
赵夫子见了,不禁眼冒欲火,探掌拍开她的“黑甜穴”,便坐在床沿静待她醒来。
“喔!”
丰腴女郎美目连眨,睁眼一见床前的赵夫子,不禁粉脸乍变,立刻挣扎欲起,却马上发现麻穴受制,气得她咬牙骂道:“赵子龙,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绑架本姑娘,难道你不怕周王的惩戒吗?”
赵子龙哈哈一笑道:“黄美惠呀黄美惠,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难道你忘记自己在什么地方被擒的吗?”
黄美惠听了脸色大变,顿时说不出说来。
赵子龙见了更是得意,便伸手在她身上游移,一面口中淫笑道:“你想起来了没?如果你想不起来的说,本夫子还可以再告诉你一次,你是在城门口的万芳客栈,与‘玉面书生’在玄字房内幽会时,被迷昏以致……”
“住口!”
黄美惠听了,脸色变得死灰,象是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时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赵子龙又是一阵奸笑道:“如果本夫子将你与‘玉面书生’通奸的事实告诉欧阳春的话,就算你黄美惠是欧阳统领的宠妾,到时候恐怕欧阳统领也不能忍受你让他戴绿帽,必然饶恕不了你……”
黄美惠脸色又是一阵大变,却不是因他一番恫吓的话而害怕,而是因为赵子龙的魔手正伸向她的方寸重地,不禁急喝道:“住手!你究竟想怎么样?”
“嘿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本夫子暗恋你已久,只要你乖乖顺从我……”
黄美惠料不到他竟敢包藏“色”心,忍不住怒骂道:“你休想!你……”
赵子龙脸色一变,希望落空的愤怒情绪,立刻使他变成了一匹野兽,猛然扑向她的胭体,对她一阵乱吻乱嗅,一双魔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游移。
“你少假正经冒充贞洁女了,前有周王,后有玉面书生,你既能给他们,为何不能给我,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臭婊子……”
“住手,你这畜牲……”
赵子龙见她呼叫愈见高亢,深怕惊动镖局的人,便将她制昏,一面在她身上轻薄,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意图相当明显。
正当他扑在她身上,强摘花蕊时,突觉全身一麻,再也动弹不得,令他大惊失色。
花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榻旁,只见他迅速的移开赵子龙的身子,接着又向左厢学猫叫数声……
不久便见花美人笑呵呵的跃下横梁,神色愉快的道:“你这么快捉住主谋了?看来你外公的教导效果丰硕。”
花生望着他得意忘形的模样,忍不住瞄眼道:“你老实说,刚才你究竟干什么去了?怎么一道入镖局你就不见人影?”
花美人听他一问,便头顾左右而言他的干笑,道:“哪有?我只不过一时尿急,跑去找茅房罢了。”
花生一听便知道他没说实话,心念一动,不禁有点恍然道:“喔,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手痒,跑去顺手牵羊了?”
花美人惊问:“你怎么知道?”
花生听了气恼的道:“你太不够意思了,有好处也不通知一声,居然自己一人独吞?”
“你只是兼差而已无所谓,若你是专业神偷就不同了,万一空入宝山的话准会倒楣。”
“哼!收获如何?”
花美有点失望的叹道:“谁知道京城第一镖局会这么穷,里里外外搜遍了,也只不过凑个两万多两而已,实在叫人失望。”
花生扬眉道:“两万多两你还不满意,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花美人得意的笑了笑,立刻将赵夫子抱走。
等他一走,花生也不甘示弱在府里又搜刮了一遍,居然也有八千两的收获,此外更意外的获得一瓶武当圣药“龙虎金丹”。
花生这才满意道:“这瓶龙虎金丹对我而言,可说是无价之宝,收获可不比老头差,总算保住了小南偷的招牌了。”
“咦!这不是武当的龙虎金丹吗?你从哪里得来的?”
花生见花美人去而复返,闻问有些得意洋洋道:“我在东厢主卧的梁上找到的。”
花美人听了,不禁有些懊恼道:“该死,我怎会没注意到呢?”
花生见状,更形得意。
花美人趁他得意忘形,突然将金丹一把抢过迅即藏入怀中。
花生脸色大变道:“你干嘛抢我的宝贝?”
“上次在开封城的时候,我们明明谈好了的,等你偷得骊珠到手,再觅地炼丹平分,想不到你竟然一人独吞了,所以,今天这一瓶龙虎金丹必须归我,算是对老子的一点补偿。”
花生听了,急辩道:“上次的事怎能完全怪我,我是因为事迹败露,不得已之下才吞服的,还因此差点赔上小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吞服骊珠是事实,这瓶龙虎金丹就必须归我。”
花生一看情势便知道要不回来了,只好没好气的道:“算了,你要就送你好了,倒是口供问得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当年的血案正是官方所为,只是不知主谋是不是皇上?”
“不管主谋是谁,我们都必须追查到底,以雪花家的沉冤。”
“好,你有这份决心,我绝对支持到底。”
“再来是直捣黄龙?还是清除爪牙?”
“你外公已安排妥当让你进内城的事。”
“哦,要深入虎穴?”
“不错!因为官方涉及血案,所以你要先取得官方身分,以子之茅攻子之盾,才有复仇机会,而且……嘿嘿。”
花生不禁嗔道:“又发什么神经?”
“你外公的心愿,就是梦想有一天林家男儿重掌府宗,甚至娶三妻四妾,生个儿孙满堂,以免重蹈人丁单薄的恶梦。”
花生扬眉道:“放心!与其说是外公的心愿,不如说是男人的责任。任何女人想爬到我头洒尿,除非西施再世,否则别想。”
花美人愕道:“你发誓跟西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既然要做大英雄,就要小心避开这个天敌,万一不幸遇上,也不过跌一次而已,应该不要紧吧?”
花美人两眼一翻,拍额叫道:“完了,你这小子也靠不住,还没当成英雄,就想当狗熊。格老子的,要娶三妻四妾这种好事,老子自己做就行,不必麻烦你帮忙。”
花生陪笑道:“老爹你说说可以,千万别真做,免得又挨老娘拳头。”
对于林翠英的贤慧,花美有说不出的内疚,便叹道:“当年不告而别,而且一去十八年,你娘却毫无怨言,让爹感到很内疚,因此,爹想用余生的时间补偿她。所以缉凶的工作,从现在起,全靠你去完成,爹与外公仅能暗中协助。”
彷佛一夕之间长在成人般,花生眼中闪动自信的光彩:“老爹只管放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我就能完成复仇工作。”
“好吧!你自己小心,赵夫子是自尽的,等下你可以用畏罪自杀做交代。至于这妖妇是侍卫统领‘八面金刚’欧阳春的情妇,赵夫子竟敢动她,很可能会遭灭口,所以你正好趁机深入,以便查明凶案真相。顺便利用她补补功力,她虽然不是处女阴元,可是对你的玄阴璞玉功,却也有好处。”
“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还是快走吧!”
花美人又叮咛一番,才转身离去。
花生看着床上那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丰腴胴体,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他立刻脱衣扑上,贪婪的搂吻着她,强渡关山……
激情而狂野地驰骋,勇往直前地过关斩将,倏地吸气采补起来。
昏迷中的黄美惠不禁“嗯!”地呻吟出声,只觉得深入体内的“怪物”,突然产生强大的吸力,不断地吸走她的“生命泉源”,不停地蚕食她的“骨髓精华”……
*****
花生立刻拍开黄美惠的穴道,静坐一旁,等待她的醒来。
这一等就将近半个多时辰,花生不耐,只好轻拍她的脸颊,总算把她吵醒。
忽见她从榻上跃起,立刻摆出攻击架式,却发现攻击的目标已倒在地上,而且多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花生见她责问,不顾赤裸胴体春光外泄,不禁说道:“你别忙着问,还是快穿上衣裳,免得着凉了。”
“你少废话,再不交代清楚,本姑娘就不客气了。”
“好吧!我想进来偷点东西,结果发现这人正做着男人爱做的事,本以为你们是夫妻,却听他说要先奸后杀四字。”黄美惠更是听得目露凶光,恨声道:“幸好你死得快,否则姑娘叫你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花生目露邪光的扫视着,她的漫妙裸体,尤其是这肉体曾给过他满足,更具吸引力,不由得望出了神。
黄美惠回头乍一接触他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不禁羞红了脸,叫了一声冲入浴间。
花生哈哈一笑道:“姑娘慢慢洗,我会等你的。”
一会儿工夫,只见黄美惠依然脸带红晕,衣裙飘逸的走出来。
“我叫黄美惠,多谢你救了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我姓花,单名生。”
“花生?”
“不错!”
“呵呵……恩公的名字好怪。”
花生轻轻叹息道:“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黄美惠忙道:“对不起,我没有取笑的意思,请恩公不要见怪。”
“那你也别恩公恩公的叫,让人听得蹩扭,我今年十八岁,你呢?”
黄美惠嗔怪的白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才不告诉你我的年龄。”
“为什么?”
“儍弟弟,可见你仍然不解世事。以后碰上任何女人,都不要向她们问年龄,否则,一定换回一对白眼。”
“为什么?”
“你别再问了,我所说的,你只要牢牢记住就对了。”
花生歪着头,似懂非懂道:“好吧!”
黄美惠见他一派天真模样,心中不禁爱念顿生。
“生弟武功高强,不知对官家饭碗,有没有兴趣?”
“小弟是求之不得,只是没有背景门路可走。”
“那太好了,我正不知如何答谢你,这点小事包在愚姐身上,至少谋个银刀侍卫绝没问题。”
黄美惠说完,贴着门沿察看一番,立刻掀门就待掠出,忽觉浑身一阵酥酸,脸色乍变,连忙盘坐下来默查。
花生连忙关切道:“惠姐,你俩没事吧?”
其实花生是明白原因的,当他在吸收阴元时,便发现她仅剩五成内功,显然是被赵夫子吸采所致。等黄美惠发泄出媚毒,仅余的内功也只剩两成左右。难怪她会变色,内无空虚的惨况是极明显的。
“我……我的内功毁了。”黄美惠悲声叫道。
“会不会是元气损伤所致。”
“不像,这可恶的老贼会采补,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他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没用。我们快走吧!我抱你。”
黄美惠只得暂放悲伤,立刻依偎在他的怀中。
花生软玉温香抱满怀,并未感到负担。纵高飞远之间,驾轻就熟,轻而易举。
对京城的概况,花生已经熟悉。因此,接连掠过几条大街,到达地头时,不禁让他暗感心惊。
“西山别业”位于城郊西山猎场入口,方圆十里列入禁区,由禁卫军守护,一般平民百姓绝难越雷池一步。
当花生二人一路畅行无阴的进入别墅,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敌人,组织竟是如此强大,影响如此深远。
“如果命案是皇上下令的,我怎么办?”
每当想起这层忧虑,花生不禁心烦如麻。
两人刚接近东厢房,忽见两名威武官服的中年人迎面而来。
黄美惠立刻梨花带泪的扑入一名鹰眼中年人怀中,泣道:“春哥,你要替我做主呀!”
鹰眼中年人正是欧阳春,见状连忙安慰道:“宝贝,这两天你跑到哪儿去了?害我担心死了。”
“还不是赵夫子做的好事,竟敢囚禁我,还想杀我灭口,实在没把春哥放在眼里。”
欧阳春怒道:“该死,江副座!派人捉赵夫子回来见我。”
“慢着!”黄美惠道:“赵夫子已经畏罪潜逃,全靠这位花少侠救了我。”
欧阳春欣喜的向花生道谢,才对中年人道:“那江副座就去一趟吧!切记!不可泄漏风声,好好善后。”
中年人走后,欧阳春非常亲切的接待花生,当然黄美惠的刻意美言,更有四两拨千斤的宏效。
“宝贝,花少侠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说我们该怎么报答他呢?”
黄美惠芳心大悦道:“妾身以为花少侠武功出众,为人豪爽,正好接替赵夫子遗下的总镖头一职。”
“这……”欧阳春不禁面有难色:“总镖头一职,向来是各档头必争的肥缺,我片面决定人事的话,恐怕很难让大众信服。”
“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亏待我的恩人吧?”
“先担任局里镖师一职,待时机成熟再行重用。”
黄美惠这才依了。
花生早有打算,连忙谢道:“多谢统领及夫人的栽培,属下必定鞠躬尽瘁,不负所托。”
欧阳春见他善解人意,不由得赞赏道:“好好干,以你的条件,相信不出几年,便能升任档头,甚至大档头一职也不是不可能。”
“多谢统领金口,属下先告退。”
“好,门口有侍女招待,你随她去即可。”
花生又谢了一次,便函转身随侍女至客房。
客房摆设简单而朴素,一看便知常有人打扫,令他感到舒适自在。
梳洗完毕,便上榻入眠。
隔日,欧阳春陪着花生到金龙镖局。
新任总镖头就任大典,显得低调严肃,不如往日隆重。
“各位兄弟,大家都是怀抱着一份理想,才在金龙镖局担任镖师的,为什么呢?”
欧阳春话一说完,环顾众人一眼道:“因为在金龙镖局只要表现好,就可以升任铁衣卫一路到锦衣卫的金刀侍卫,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好呀!”众人兴奋的欢呼不已。
“各位,现在为大家介绍新兄弟,他叫花生,武功高超,待人亲切,期望大家能共创美好前程。”
花生微笑道:“统领太过奖了,在下只是一个武夫,想发财想得发疯,希望大家有财路的话,千万别忘了算我一份。”
“好样的,大家都一样,有财大家一起发。”众人热情洋溢的欢呼。
欧阳春暗地与黄美惠互看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各位,相信大家已经知道,原任总镖头赵夫子另有公干外调,所以,总镖头一职,本座将委任‘黑珍珠’上官小仙接任,希望在他的带领下大家又升官又发财。”
贵宾中立刻走出一人,只见他一副书生模样,举止优雅,白衫飘逸,长得俊俏英挺,身材高挑,可惜皮肤黜黑,闪闪发亮,与书生的装扮格格不入,上官小仙傲然一笑道:“想发财的,跟我来就没错。”
众人反应皆一阵错愕,场面立刻鸦雀无声。
“好耶!有财大家赚,有钱大家花。”花生打破冷声跟着欢呼。
上官小仙仔细的瞪他一眼。
欧阳春非常满意道:“各位,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有一笔大买卖要做,希望大家多多努力,发大财。”
散会后,欧阳春带着黄美惠离去。
花生也入境随俗,加入众镖师的行列,天南地北的闲谈,便鬼混的过了一天。
隔天一大早,花生随着镖车队出了城门,一路南下急赶,甚至赶过了头,发生夜宿郊外的情形。
花生忍不住问道:“豪哥,我们是押镖车的,怎能夜宿郊外,万一遇袭中伏,不是很危险吗?”
豪哥喝了口水,抹了汗道:“放心好了,我们押的是空镖,不必用心。”
“哦!原来总镖头是用暗渡陈仓之计,另外安排人手押送暗镖,我们负责引人耳目。”
豪哥激赏道:“花生,你是个人才,初来乍到这门行业,就能知道这套手法,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哪里,豪哥的经历丰富,必能获调内宫升任侍卫。”
豪哥摇头叹息道:“我今年已三十有五,想任侍卫已经太老了,这辈子只能到此为止。”
“统领不是说任何人都能升调吗?豪哥为何……”
“统领没说错,而且升任的办法绝对公平合理。”
“那为什么……”
豪哥懊恼道:“只怪我自己没用,每年举办的晋级比武大会,我都无法击败对手,只能眼看着伴一个个升官,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来如此,这倒是……”
花生忽然停住话语,凝神注视左方树林。
“怎么了?”
豪哥疑惑的问着,立刻就发现一条人影出现眼前,也明白花生中断谈话的原因。
“所有人立刻整装蒙面随我出击,切记,行动中严禁交谈,以免泄漏行迹。”
蒙面人一面出示身分令牌,一面训示行动准则。
不久,一群人立刻随他而去。
“豪哥,这人是谁?凭什么要我们听他的。”花生发现疑云重重,忍不住好奇追问。
豪哥对花生印象极佳,立刻有问必答:“那块银牌代表他是银牌使者,由银刀侍卫外派人员担任,负责调查贪官盗匪的犯罪事实。一旦准备惩治,可以调动各地兵马支援,除了金牌令主外,可说是权高位重,威风无比。”
“天色已晚,应该是要围剿匪窝吧?”
“别多问,以免被罚,反正当你杀敌时,愈快解决愈早休息,回去领得奖金,窝在八大胡同的温柔乡里,才叫享受。”
花生见他所知不多,便不再多问,一群人潜行不久,已包围一栋庄院,没多久工夫,银牌使者已下令攻击,一时之间,金铁交鸣,惨叫四起,仿佛人间地狱。
花生发觉事情不单纯,早在潜入时节,趁机隐起行踪,紧盯着银牌使者,决心追查真相。因为他怀疑花家血案,极可能是在相同情况下,遭遇突袭灭门的,何况凶手身份特殊,衙役自然查不出来,就算有蛛丝马迹,也可能被压下烟灭。
山庄的男女老少,虽然少数人武功不弱,并极力反抗,但最后终究寡不敌众,死的死,活擒的更是不少。
银牌使者见战斗已近尾声,连忙下令解散,只留下四名亲信开始搜刮财物。
只见受伤被擒的人中,一名国字脸,长相威武方正的中年人怒喝道:“你们究竟是谁?我们碧玉山庄自问不曾得罪任何人,各位无端偷袭本庄,确信没有认错人吗?”
银牌使者见他质问,哈哈一笑道:“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铁剑书生’何国信吗?我怎会认错?”说完,掀去头罩,只见他眉清目秀,长眉入鬓,是个相当英挺的青年。
“是你!”何国信忍不住惊呼出声。
“俊哥,这是为什么?我爹爹待你如子侄,我更对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名面貌姣好的少女,哀哀欲绝的哭叫着。
银牌使者微笑道:“我对你也不错呀!要不是为了得到你,你爹早就该死,怎可能拖到现在。”
少女又惊又怒道:“你……你说什么”
“哈哈……我是说,你爹托了你的福,所以袭击行动才拖到现在。何况,昨夜我也是拼了老命,才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滋味,我还是对得起你吧!”
少女早已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俘虏们立刻响起一片哭骂之声。
何国信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你……这恶魔将淑琳怎样了?”
银牌使者淫笑道:“你听不懂吗?哦,对了!我该称呼岳父大人才对。”
“你这无耻之徒,一定不得好死。”另一名年龄稚嫩娇小、长得妩媚动人的小佳人,泪眼汪汪的痛骂。
银牌使者目露淫光道:“淑珍,你比淑琳更美艳动人,床上工夫必然更妙,我焦仁俊艳福不浅,竟能一箭双雕。”
何国信恨声道:“姓焦的,废话少说,你究竟为什么残杀我们?”
“你真不知道?”
“你……”
“从今夜发生的事情,还能让你想到什么吗?”
“难道是……”
“不错!只怪你不知自量,竟敢藐视江知府的禁令,暗中藏匿吕氏重犯,形同共犯。”
何国信左侧美妇人挺身骂道:“你们这群杀人凶手,我的夫君只是老实商人,你们串通江知府谋财害命,还要赶尽杀绝,老天……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公理王法?”
花生冷静缓缓而入,银牌使者冷淡的看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仅阴沉道:“想不到你们已知道这么多,看来只好……哦,是谁?”
花生脱去头罩,又搜出银牌道:“你果然是银牌使者。”
银牌使者脸色大变道:“你是谁?既知我的身份,还不快放了我,难道不怕连累亲人吗?”
花生不再理他,立刻解开众人的穴道,忽然听见银牌使者一声惨叫,众人惊呼。
回头一看,只见淑琳杀死银牌使者后,立刻横剑自刎。
何国信悲声道:“孩子,你这是何苦?”
淑琳颤声道:“我对……不起……大家……”话还没说完,便与世长辞。
众人连遭变故,不禁悲从中来,纷纷扑倒在淑琳身旁,泣不成声。
何国信强忍悲痛向花生道谢,再互道姓名彼此介绍自己。
“官方已将各位视同罪犯,处境可说相当危险,此地也不宜久留,不知各位有什么打算?”
何国信摇头道:“何某将追查到底,只是家眷与吕氏遗孤的安置令我放心不下。”
吕氏忙道:“大哥何不投靠师叔。”
“不行,一旦连累他们,我将终生难以安心。”
花生沉吟一会儿,才道:“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可随我赴京都天波府安顿。”
“这……何某不便打扰少侠。”
“无妨,如果我猜想的没错,我们的仇人应该是同一人。”
“啊,少侠也是……”
“不错,这些人专门夺全国富户,已不是第一次。”
“少侠府上是……”
“十八年前江南花家命案,家祖惨死,至今元凶依然逍遥法外,实在愧对先人。”
何国信动容道:“原来少侠是全国首富之一,‘土皇帝’花木男的子孙,何某失敬了。”
“何大叔别客气!只是仇人身份非同小可,在下希望大叔再做三思。”
“就算仇人是三头六臂也好,何某誓报家仇绝不退缩。”
“也许我该再讲清楚些,地上这人是外调公干的人员,故称银牌使者,一旦任务结束,回归本位时,便称银刀侍卫。”
“什么?是锦衣卫?”
“不错!”
何国信骇然变色,众人惊慌失措,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我们宁愿放弃报仇,他们身负任务,不会放弃灭口的行动。”
花生转首一见,竟是那位叫淑珍的少女所言,不禁为她的美艳所吸引,同时也暗自佩服她的勇气与冷静分析事理的理智。
何国信受此激励,也将胸膛一挺道:“不错!我们只要团结一致,必能打倒强权击败恶势力。”
“那么险地不宜久留,不如立刻动身,路上再研究复仇大计。”
众人立刻打点善后事宜,不久,一行人便黯然离去。
*****
回到天波府,花生避正门,带他们由小道行至西院,拜托铁齿道人安顿,立刻化装外出巡视。
首先便到东门外探望颜家近况,不料,只见大门深锁,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询问左右邻居,只见人人吓白着脸,一问三不知。
花生担心出事,又查不出原因,便想起大板牙来。
与大板牙相处,仅短暂两天时光,但大板牙活泼好动的个性,却让花生由衷的自心底产生共鸣,虽然大板牙是奴才身份,但花生出身草莽,自是不拘小节。
甚至发展成患难与共的交情。
所以,当花生造访侍郎府,见及大板牙一拐一跛的伤势之时,心中的震怒,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是谁?大板牙你说,中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大板牙苦笑道:“还不是上次的事?少侠装扮成少爷,把程三小姐吻疯了,这几天像疯子一样,守着门口要找少爷算帐,府里的护卫都被她打伤,连我也无法避免。”
“是她?难道你家少爷都不管?”
“少爷还没回来。”
“好吧!我这就去找她把话说清楚。”话毕,花生转身就走。
“慢着!”
花生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少侠不想知道颜家的近况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花生拍额叫道:“我真是猪脑袋,你不提我都忘了。”
大板牙却感动的掉泪道:“是花少侠太关心奴才,所以才会把正事给忘了。”
“咱们是好朋友嘛!互相关心是应该的。”
“谢谢少侠看得起小的,小的真是感激不尽,至于颜家则是被程震东派人捉走的,小的今天才得到消息,正想派人出去找少侠呢。”
“好呀!这小子真是色胆包天,竟敢一再的找他们麻烦,这一次绝不再饶他。”
一听颜如玉出事,花生顿时心急如焚,不再理会大板牙的呼叫,一路狂奔的冲向将军府。
两名负责守卫的兵士一看有人竟敢在将军府前大声叫嚣,而且,威胁对象是自家公子,立刻愤怒的围了上去,还来不及动手,早被花生两巴掌打昏。
“程小子,你给我出来,再不把颜姑娘还给我,我绝不饶你。”
这一阵喝叫,顿时叫出一大群护卫,二话不说,立刻围上来,打得不亦乐乎。
正当众人打成一团之际,官道缓缓行来一顶官轿,开路军官见状,立刻禀报轿中人,随即快马赶至现场喝止。
一场混战总算平息,地上却已倒下大半护卫,真是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
唯一毫发无伤的护卫苦着脸道:“校尉大人,你要替我们做主,这人一到府前就大呼小叫,不但不听我们制止,还动手打人……”
花生不在乎他的告状,却担心颜如玉的安危,不耐烦的叫道:“谁叫你家少爷抢我的媳妇,如果不赶快放人,看我不将这块地整个翻过来才怪。”
一声呼喝,官轿垂帘一掀,步出盔甲披身的壮汉,往花生面前一站,足足高出花生半人高。
“想把我的将军府掀翻的话,可是你说的?”
“不错!”
壮汉见他凛然无惧的神情,心中不禁暗怒,平日就算同殿武将见到他,也不敢正视他,何况是寻常百姓?
“上去两名铁衣卫试探他,看他凭什么如此张狂。”
两名威武雄壮的战士应声缓步而出。
花生一看两人的气势,便知不好惹,立刻避开正锋,侧绕而行,似想找寻空隙反击。
其中一名战士忽然侧移身形,阻断花生行进路线,却见花生耸身冲到。
壮汉严肃的神情,立刻露出不屑之状。
“咦!”突然惊呼四起。
只见花生以战士身躯的反震力,借力翻身跃起,将另一名战士劈头踢翻出去。
“鱼龙反跃!”人丛中忽传一声娇呼!
震飞花生的战士,见自己被利用反而伤了同伴,不禁大怒,冲向落地的花生。
却见翻身一旋腿,忽然脚弯一麻,接着天旋地转,人已轰然倒地。
“住手!”壮汉见两名部下落败,怕引起进一步冲突,连忙出声喝住已冲出的兵士。
“你是谁?为什么会鱼龙反跃的身法?”
程淑美冲出人丛,指着花生怒目责问。
花生瞪着她道:“喂!你懂不懂礼貌?先来后到,照规矩排队好不好?”
程淑美不甘示弱道:“你说什么?”
“是我先找程震东要人的,结果你们一个接一个插队,抢着找我麻烦,简直乱七八糟。”
见花生怒气的叫嚣,说话又语无伦次,程淑美不禁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壮汉却听出端倪,问道:“你找我儿要何人?”
花生愕道:“你是忠勇侯?”
忠勇侯点头道:“不错!”
“不错最好,你儿子趁我不在,抢了我的媳妇,就是这么一回事。”
“有这回事?”忠勇侯大感惊奇道:“来人,叫少爷来见我。”
花生眼看着士兵奔去,才算怒气稍息。
“喂!该轮到我吧?”程淑美不耐叫道。
花生眼一瞄道:“不行。”
“什么?你讲话不算话。”
“你真的很罗唆耶!排队你懂不懂?你是老三,你老爹是老二,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何况我的事还没着落,你是等不及,不会自己蹲下去。”花生不耐的叫道。
程淑美听他一阵抢白,连嘲带讽的,已气得发抖,只是后面两句听不懂,才隐道:“什么蹲下去?这跟我的问话有何干连?”
花生怪笑道:“当然有关,你拉肚子的时候,难道是站着的?还是你比较厉害另有解决的姿势?不然,你何必催我?”
“你……”程淑美又羞又气,纤手一挥,恨不得痛揍花生一顿。
花生话一说完,早预知她的反应,立刻绕着众兵士跑开来。两人就你追我跑,还不时传出笑骂嬉弄之声,极具逗趣效果。
众人早被花生逗得忍俊不住,再看两人戏闹模样,更是笑弯了腰。
如春风化雨般,变成闹剧一场。
忠勇侯见两小笑骂情形,心知爱女吃了暗亏,但顾及众兵欣悦情况,又不忍喝止,不由得对花生的怪异行径,感觉啼笑皆非。
忽见程震东正站在人群中跟着大伙儿看热闹,忙喝道:“震东,你给我过来。”
程淑美追了这许久,总是保持若即若离的差距。几次想放弃又心有不甘,想一鼓作气冲上,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一颗芳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喝声传来,只见花生飞掠的身影,忽然一转,立刻消逝不见。吃惊之下,程淑美才恍悟到彼此的差点之远,不禁对花生重新评估起来。
“程震东,你这个可恶的色狼,还不快将颜姑娘还我,难道想挨打不成。”
程震东闻言色变,惊惧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忠勇侯沉声道:“震东,你老实说,有没有抢人家姑娘?”
“我……”
忠勇侯见状,岂有不明白,立刻下令:“来人,立刻搜人。”
不久找出颜氏三人,程震东顿时面无血色。
“畜牲!”一声暴喝,忠勇侯一掌挥出。
众人一阵惊呼,人影突然幻现,千钧一发……
“咦!”爆裂气劲四处激荡。
随着尘烟的飘散,众人才看清与忠勇侯对掌的,竟是花生。
万万想不到匆促间,运集的五成掌力竟被花生接下,忠勇侯的震惊与意外,全在脸上表现无遗。
花生可没多想,一把拉起程震东,才正色道:“候爷处事公正,在下非常钦佩,只是程兄罪不至死,候爷如此做法,是否处治过当。”
“少侠所言极是,本爵也是迫不得已,秉公处理罢了,唯一可救小犬的,世上只有少侠一人,幸好老夫没看错人,少侠果然是大仁大义的英雄豪杰。”
花生愕道:“如果我没有出手呢?”
“果真这样,也只能怪小犬咎由自取,命该如此。”
花生摇头叹息道:“你这种赌徒作风,我实在无法苟同,也极不欣赏,请恕我直言,咱们观念不同,以后还是少来往为妙。”
“少侠……”
花生不再理会,便想带颜氏三人离开。
“慢着!”
花生见程淑美喝阻,笑问:“终于轮到你了,你打算怎么样?”
程淑美俏脸一红,强作镇定道:“你说颜姑娘是你媳妇,我要求证清楚。”
这番话听得多人变色,花生更显尴尬道:“何必呢?这种私人小事,三小姐何必费心查证?”
程淑美朝他一吐鬼脸,转向颜氏道:“大娘,这个人跑来将军府大呼小叫,要我们还他小媳妇,不知是真是假?还请大娘明示。”
“这……”
“怎么样?如果大娘有为难地方,小女子可帮忙解决!”
“没有……他正是老身的半子没错。”
程淑美怔呆了:“难道是真的?”
花生听了欣喜若狂,忙道:“当然是真的,难道用煮的不成?”
程淑美见他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心里不禁不气道:“就算是真的,你也不必兴奋成这副鬼样子,看了叫人恶心。”
“怎么样?你羡慕还是嫉妒?”
程淑美恨声道:“好吧!现在你总该回答我的问题吧?”
“咦!”花生怔道:“什么问题?”
“你想耍赖?”
“我的大小姐呀!你还是明说吧,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程淑美见他叫苦连天的鬼样,才相信他真忘了,忙道:“就是你为什么会鱼龙反跃的身法?”
“哦,原来是这事儿?还不简单,当然是我爹教我的。”
“那……除了你爹之外,还有什么人也会。”
“你很笨耶,除了我爹,当然还有我啦!”
“不……我不是这意思,除了你们两之外,还有谁?”
“没有人。”
“你……”程淑美激动的指着他道:“真的是你。”
“不错,正是我。”
“你该死。”程淑美像发疯似的,又追着花生打。
忠勇侯一见两人又是一阵无解的追逐,忙拉住程淑美道:“美儿,你这是做什么?”
程淑美又挣扎一阵,才扑入忠勇侯怀中,悲泣不已。
花生料不到程淑美反应这么激烈,趁乱连忙带着颜氏三人溜之大吉。
一连转过了儿条大街,颜大娘早已气喘连连,听候坐树旁再也走不动了。
“岳母大人如果走累了,小婿立刻叫辆马车。”
颜大娘脸色一变道:“少侠千万别折煞老身,这个称呼,老身承担不起。”
“咦!刚才岳母大人不是承认小婿吗?怎么又改口?”
颜大娘脸又一红道:“刚才是为了脱身的权宜之计,少侠请勿当真。”
花生变色道:“怎能不当真?那么多人亲耳怕闻,亲眼所见,如何掩人耳目?”
“这……请恕老身母女福薄,无法答应此事。”
“岳母这么坚持,总该告诉我原因吧?”
颜大娘也觉理亏,叹道:“实因玉儿早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所以,恕老身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花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呆望着低头俏丽的颜如玉不言不语。
“娘,他根本就不想认咱们,咱们何必……”
阿宏才说一半,便被颜大娘喝止。
花生却重获生机一般,两眼发光道:“阿宏哥,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又为什么不与你们相认。”
阿宏是个血性汉子,感于他的恩情,便道:“阿玉的未婚夫就是新科状元陈世琪,听说很得宰相的器重,可能因此嫌弃咱们出身不好,所以找了几次,都被挡在门外,不得而入。”
花生一见颜大娘母女黯然神情,心知不假,便道:“原来如此,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相信大娘也是一样想法,在未确定陈世琪变心悔婚之前,绝不会答应我的求亲,是不是?”
颜大娘见事已至此,不如讲明白:“不错!只要世琪果真变心,老身立刻答应你们的婚事。”
花生大为兴奋道:“一言为定,既然如此,大娘何不到我家安顿,免得再发生今天的变故。”
颜大娘考虑一下,便不再坚持已见,随着花生返回天波府。
铁齿道人大悦道:“太好了!这几个女娃儿都长得漂亮,看起来也贤慧,应该不会像那些母老虎一样。”
花生也得意道:“这几个未来夫人都是优良品种,我辛苦精挑细选才选中,外公还满意吧?”
“满意,太满意了。”
“只是要提防东院的人,以免受到思想的污染。”
“哦!这倒是令人担忧的事情。”
“所以啦!为了我们的理想,外公要多费心提防。”
“好,没问题。”
“对了,老爹那边进行得如何?”
“美人这孩子真不错,才短短两周,已将窃得的珍宝变换现金,并且大量收购扬州土地,进度相当理想。”
“很好,这批污吏贪得无厌,肯定会上当自投罗网。”
“对了,我将复仇大计告知何国信,这孩子一再要求加入,你认为如何?”
“当然欢迎,这种事闹得愈大愈好,愈多人愈热闹,最好搞得天翻地覆,天下皆知。”
“好吧!明天我就叫国信下扬州去找美人,多一个帮忙,花家堡也可以早一日重见天日。”
“对了,姥姥她们难道都没说什么?这可不像府宗该有的作风。”
“是呀!我也正在担心,不知道这些婆娘会不会扯我后腿。”
“这可不行,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不行,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花生埋怨道:“真没用。”
心知多说无益,毕竟数十年慑伏于淫威之下,早已锐气尽消,想一夕之间改变,谈何容易?
转过几个天井,一脚刚踏进东院的赏花亭,便见林翠英母女三个正在练剑。
宛如彩蝶恋花纷飞,落英缤纷,非常好看。
终于林翠英首先发现花生的到来,立即收剑笑道:“生儿,你怎么来啦?有事吗?”
“娘!”花生一时孺慕情深,不禁投入林翠英怀中。
林梦华忍不住冷嘲道:“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撒娇,也不怕人取笑。”
花生忽然对着空气猛嗅,像是寻找什么似的,一路嗅到林梦华身边打转,直逼着林梦华四处躲避。
“你发什么狗疯?乱闻个不停,一点风度都没有。”
花生见林梦华生气,才故作难闻的躲避状道:“这是什么怪味道?一股酸酸臭臭的,你是不是没洗澡?”
“你才没洗澡呢?我每天都要洗两三次。”林梦华差点跳脚的叫着。
“那就奇怪了!”花生才说完,立刻恍然道:“我知道了,外公常说娘长尾巴,走到哪儿,尾巴总是跟着。刚才我邮到的酸味,原来是娘没把尾巴洗好,才会……咦!好险。”
林梦华小时候最依恋母亲,无时无刻紧跟在母亲身侧,长大后总算改掉恶习。
可是,母权治家的门风下,依然无法避免走在一块的印象。
这个事实,林梦华自己也知道,一直不觉得有何不妥,如今由花生口中道出,竟是如此不堪,只听得她面红耳赤,几乎无地自容。顿时恼羞成怒,恨不得痛揍这可恶的小鬼。
两道人影如走马灯,闪动无常,幻象无数,看得眼花撩乱。
林翠英仅能苦着脸观看斗场,却不能偏袒一方,以免引出更大的争端。心底虽然极疼爱林梦华,却对花生有更多的爱怜。一别十八年,恨不得一下子全部补偿回来。
“师父,这位就是你说失散了十八年的小公子吗?”
原本陪同练剑的俏丽女子,温雅的问道。
林翠英朝她点头笑道:“郡主说得没错,生儿自幼被美人带走,所以言行直率,不拘小节,倒是让郡主见笑了。”
“哪里,师父太客气了。看他身手敏捷,竟然不见喘声。可见内功深厚,似乎超出他的年龄甚多,不知是可缘故?”
林翠英赞赏道:“郡主果然细心,生儿确实服食不少奇花妙果,究竟有哪些?我那不成材的死鬼没交代,因此连我也一无所悉。”
郡主美眸闪动着异样光芒道:“原来是师公栽培的英才,难怪武艺非凡,不知师父是否能准许徒儿领教一场?”
“武技的砌磋,有助于彼此修为的精进,郡主愿意赐教,我绝对赞成。只是先提醒郡主,千万别施展为师的飘花剑法,否则,必将重蹈梦华的覆辙。”
郡主一看花生潇洒自如的穿梭于剑势之下。立刻恍然道:“多谢师父指点,徒儿会以宫廷武学领教的。”
林翠英见她会意,才放心的喝住两人。
林梦华依然愤愤不平道:“只会像老鼠一样,仗着轻功躲来躲去,一点也不像男子汉,有胆子别躲,咱们重新打过。”
花生却没理他,转身对林翠英道:“您有什么吩咐?”
林翠英见林梦华又要不依,忙道:“生儿乖,娘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王府的孔雀郡主,在娘教授的学生之中,郡主的成就是最高,娘有意安排你们来一场君子之争,双方点到为止,你意下如何?”
花生闻言,转望孔雀郡主一眼,只觉心中一跳,不知是惊是喜,感觉相当复杂。
“好呀!请郡主替我好好教训他,免得他狂妄自大,以为巾帼无人。”
花生原先还在犹豫,闻见林梦华将较技定位成男女之争,不禁有气,忙不迭的答应下来,一场不期而遇的比武就此展开。
孔雀郡主知道花生轻功过人,连忙内敛元神,指剑向天,凝神于剑叶,不言不动。
只见花生脸色大变,立刻挫低马步,全神戒备。
林翠英则是两眼发光,像被跟前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的绷紧身躯,似乎有所期待。
时间逐渐流逝,花生感受的压力也逐渐加深,只要花生移动一步,孔雀郡主也如影随形的跟上,一股无形的力场逐渐笼罩、挤压,逐渐接近临爆点。
“娘,他们会不会来真的?郡主从未这么认真过。”
林翠英万分惊讶的注视着孔雀郡主道:“想不到郡主的修为如此之高,更料不到宫中武学如此深奥。”
赞叹声中,蓦地风生八步,劲气慑人。
“哈哈……失陪了。”
孔雀郡主惊呼一声,娇叱道:“你……别走!”
身法数变,幻化无常,接连几次急迫,最后,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追逐。
望着两下便消逝的背影,孔雀郡主真是欲哭无泪,万万想不到,十拿九稳的一击,竟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强风破坏无遗,以致功败垂成。
就事论事,孔雀郡主不但大获全胜,而且等于不战而屈人之兵。
只是对天之骄子的她,却不能满足,自小天资过,事事顺心,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身边的男人更是还不如她,那份自豪几近目中无人的程度。
今天却连遭挫折,首先一场怪风,使她错失制敌先机,接着又把人追丢,等于在轻功的技艺上宣判她的死刑。望着花生消失的方向,她的心中更是万念俱灰的叫着:“这辈子我永远也追不上他。”
忽然灵智一闪,她抬头望向天空忖道:“难道这一切是天意?”
****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任凭高速的飞掠,也吹不去脸上泪痕。
京城地界有人快速的飞檐走壁,自然惊世骇俗,等花生回金龙镖局,有心人早已跟踪而至。
“土豆,赶快开门呀!”
豪哥伴着一群镖师敲着门喊叫,许久许久,仍不见开门,正想再敲门。
“江豪!你在吵什么?”
江豪一看是上官小仙,忙道:“禀总镖头的话,外面来了几个官差想找花生去衙门问话。”
“问话?为什么?”
“听说,有人看见花生以轻功在大街上飞檐走壁,以为闹飞贼,于是官差就追过来了。”
上官小仙不耐道:“这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我们是何等身份,岂能为此小事所惊扰,副座!你去打发他们走,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再来。”
彪悍中年人应声而去,接着围观人群也跟着散去。
上官小仙才重新敲门道:“花生,你开门一下,我有话问你。”
花生低头开门让他进入,脸上未干的泪痕,自然瞒不过上官小仙的眼睛,坐定后,才道:“碰上困难了?”
花生抬头看着他道:“总座以前在宫中待过,对宫中武学应该很熟悉吧?”
“略有所闻而已。”
“总座不便明白告知吗?”
“你误会了!所谓宫中武学,乃是太祖皇帝于一统江山之后,命令开国武将交出秘笈,除了皇亲国戚之外,外人休想一窥堂奥。”
“哦,原来如此!还请总座原谅属下出言不逊。”
“算啦!我不会介意。”
“多谢。”
“你是不是和这种人交手了?”
“不错!”
“看来是你落败?”
“差不多。”
上官小仙忽然严肃道:“你最好当心些,别说这种人的身份特殊,咱们得罪不起,就连宫廷的武学也是自成一路,不是容易对付的,你如果想要在京城立足,务必要避开这种身份的人。”
“我明白,多谢总座的关心。”
上官小仙又深深的看他一眼,才转身出去。
花生关妥门窗,重新思考事件事情的始末……
“不论她是何身份,却改变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实,而且是娘的徒弟,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以后还是会碰面,如果胜不了她,外公的希望必定落空,我也名誉扫地,一切都成为泡影。”
“但是,该如何取胜呢?”
“玄阴璞玉功的要诀,在于快、狠、准三要点,首重制敌先机,配上老爹的流光遁影轻功,更是如虎添翼,几近淋漓尽致、无懈可击的地步,为什么还敌不过孔雀郡主的宫中武学?”
“难道宫中武学是以静制动为主?如果真是如此,内功修为的深浅,将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看来我得进一步,淬炼玄阴璞玉功才成。”
理出头绪之后,花生立刻轻松的笑道:“看来今天晚上必须夜探周王府一趟,不把内功的种类和性质搞清楚,我怎么睡得着觉。”
****
夜半三更,人迹渺茫。
周王府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有卫兵不定时的巡逻,门禁戒务相当森严,却依旧挡不住花生的侵入,缓缓潜入中枢,如入无人之境。
看准了最大的楼阁,花生攀檐走壁梁而入,才发现里面的摆设,霸气十足,一点也不像郡主的闺房。
正想退出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外依稀可闻一对男女的细谈之声。
不久一名侍女进入,直接向榻旁轻唤道:“启禀王爷,总管已经回来了,他说有急事向您禀报。”
不久榻内一阵抖动,垂吊纱帘一掀……
他,身材修长,皮肤白晰,长相俊逸,虽然年近五十大关,且蓄八字胡,却更增添成熟稳重的风格。
“让他在书房等我。”
侍女应声而去,却见一双玉臂穿过周王腹下,轻抚着他的胸膛,声音甜美柔腻:“王爷,天色未亮,再陪妾身同眠嘛!”
周王轻轻拉开抱胸玉臂,一转身抱出上身赤裸的女郎,深深一吻道:“美姬,别胡闹了,总管深夜来访,一定是有重要大事,你乖乖先睡,孤王去去就来。”
女郎披发一掀,只见她长得沉鱼落雁,妩媚动人,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既是如此,妾身不便挽留,就请王爷快去快回。”
周王又吻了她一下,才整装出房。
花生本想跟踪之际,却美姬目露寒芒,翻身而起,敏捷迅速着装,紧贴着房门片刻,才掀门而去……
这意外的发现,让花生惊讶不已,决心进一步侦察,连忙紧跟美姬身后,一路跟踪。
忽见美姬默立屋角,连忙避开移往暗处,并大胆潜入一看,文房四宝齐全的文案,摆放着各种锦盒,周王正仔细的查看盒中之物。
“很好,这四色珍宝价值非凡,相信胡宰相一定会满意才对。”
背向花生而立的中年人道:“是的,今年收获极丰硕,可见江南果然富庶。虽经十八年前花家一案的冲击,曾经造成资金的外移,影响商业经济至钜,而今总算雨过天晴,今年仅派些微人手,却已获利可观。”
“江南花家!”花生心中一动,忖道:“这人的声音好熟,是谁?”
“不错!提起这事儿,孤王倒想问你,最近天波府可有异状?”
“没有,自从上个月老太爷将西院列为禁区之后,一直不见动静,只是……”
“如何?”
“只是送入西院的食物,明显增加许多,像是新增不少人口,却无从查证,属下无能,请王爷治罪。”
“不怪你,铁齿道人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靠着易经卜卦之学趋吉避凶,宰相胡惟庸更多次阴沟里翻船,吃了不少暗亏,孤王多次礼聘他担任王府护法,他也借故推托,实在不识抬举。”
“这倒是怪不得他,实是老太君严守中立立场,避免卷入宫廷之争。老太爷素有惧内之名,自是不敢违背。”
周王闻言忍悛不住哈哈大笑道:“这老头儿多才多艺,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原该呼啸万里,大展宏图,不想堂堂七尺男儿,竟受制于妇人之手,实在令人扼腕。”
中年人忽然抬头陪笑道:“正是呀,连他的女婿花美人也是如此,对老婆几近闻风色变的地步,确实好笑。”
“是他!”花生瞥见中年人的侧面,不禁心中叫道:“总管蔡万富,原来他是内奸。”
周王忽皱眉头道:“南偷父子依然杳无踪影?”
蔡万富忽然跪地请罪:“属下犯了大错,请王爷赐罪。”
“究竟是什么事?你把话讲清楚。”
“当初属下奉王爷指示,通知赵夫子派人夜探西院,谁知事败之后,花生竟趁机混入,直到今天与郡主较技之后,一路飞奔回金龙镖局,才知道被他混水摸鱼侵入的事,属下执行不当,特来请罪。”
周王沉声道:“是孤王派孔雀去协助你调查的,回来却闷闷不乐关在房里,莫非孔雀较技失败吃了亏?”
“不!据属下得知消息,两人并未真正交手,反而是花生藉机遁走,如此看来,应是郡主获胜才对。”
“既是如此,孔雀为何会变成这样?”
蔡万富陪笑不答。
周王沉吟一阵,便抬头望着他道:“你先起来,这件事确是你的疏失,先行记下,孤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蔡万富忙道谢道:“多谢王爷恕罪,请王爷指示赎罪的方法。”
“林家的老三是不是叫梦华?还没有婆家吧?”
“是的。”
“很好。孤王要你设法凑合她与小王爷的婚事,这件事你务必要完成。”
“遵命,属下一定全力以赴,以完成使命。”
“那就好,一旦我们成了儿女亲家,孤王就将天波府纳入‘登天计划’的一环,他们休想再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王爷高明,如此一来,铁齿道人必将全力辅佐王爷,就不怕他有二心了。”
周王昂首大笑道:“不错!当年父皇靠着军师刘伯温的奇门遁甲之学,将先祖灵骸偷偷移入陈友谅祖坟,才取代他而成就帝业,可见这门玄学的厉害,如今刘伯温隐退,孤王再无顾忌,正好效法父皇请铁齿道人代孤王另觅龙穴,以图早日完成霸业。”
“王爷应天命而生,自然能心想事成,只是胡宰相的势力日大,如有二心,恐将成为王爷的绊脚之石。”
“不错!这些年来胡氏日益坐大,朝中大臣附庸的不少,确是孤王的一大隐忧。”
“是的,现在连王爷的金龙镖局,他也要派人介入,实在太目中无人。”
周王叹息道:“只怪赵夫子太不小心,猫儿吃腥又不懂得擦嘴,叫人捉住了痛脚,还得罪了欧阳统领,才让胡惟庸趁虚而入,派人接替总镖头一职,枉费孤王辛苦建立的据点就如此白白送人,孤王实在心有不甘。”
“王爷要不要再派人上春秋赌坊洗劫一番,也算是替咱们出一口怨气。”
周王爷眼放光明道:“也好,上次一口气抢劫了春秋赌坊的所有分店,总共得手两千七百万两,成果十分丰硕,还让九门提督江老儿挨胡惟庸一顿臭骂,真可谓一举两得。”
蔡万富不禁得意的笑道:“搞不好这一次再出事,还能让江老鬼丢官送命也说不定。”
“不错!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可别搞砸了。”
蔡万富立刻应声而去。
周王又沉思片刻才道:“我必须问清楚孔雀的想法如何,以便决定花氏父子的处理方式。”
说着,便立刻关妥书房而去。
接着,花生又见美姬进入,在案上写了字条夹入锦盒中,才退走。
花生取出一看:“字示胡相国:一、周王欲将天波府纳入登天计划,因于铁齿道人具有刘伯温之能,宜早战收为已用,否则必成后患。二、花生潜藏金龙镖局,企图不明,需进一步调查。三、春秋赌坊乃周王派人所为,近日将故技重施,相国应及早做准备。知名不具!”
花生略作考量,便决定采取大胆行动。
当他再次重返寝宫,便发现美姬正在沐浴,真可谓天赐良机,花生立即趁她不注意时,悄然近身,一掌将她击昏,一不做二不休,随即将她废除了武功。
不料,只见她全身一颤,瞬间竟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花生惊呆了,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突闻身后一声尖叫,却见一名待女吓呆了。
他忙道:“别怕!我是……”
话未说完,侍女早吓得一边尖叫一边哭嚎的逃离现场,不一会儿工夫,外面已包围一大群兵士,不由分说的围攻过来,反观花生却仗着轻功,穿梭于刀山剑海之间,一点也不急于脱身。
“住手!”
团团围住四周的盔甲兵果应声而退,只见周王和孔雀郡主快步而出。
“你是谁,竟敢擅闯王府,该当何罪?”
花生含笑望着孔雀郡主直眨眼不语。
孔雀郡主反瞪他一眼,才道:“父王,他就是花生。”
周王闻言,深深的打量他一番道:“原来是你,不知你夜探王府有何用意,只要合情合理,孤王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擅闯之罪。”
花生一笑道:“我是跟踪蔡总管而来的,这个回答王爷明白吗?”
周王当然明白,而且红了脸,藉着喝退众兵一解心中的尴尬。
孔雀郡主柳眉一竖道:“很好,既然你已知道真相,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打算怎么样?”
花生见她理亏还一副盛气凌人模样,不禁有气,心中电闪念头,突发惊人之语:“我想向郡主求婚。”
“什么?”
众人料不到他会当面提亲,顿时惊怔当场,鸦雀无声。
孔雀郡主更是脸红耳赤,目瞪口呆,这和她预测的状况相差极远,难怪她不知所措,原打算花生必然兴师问罪,接着一言不合,双方便大打出手,正好继续午间未完的比武竞技。
谁知这该死的小鬼,居然色胆包天,妄想向自己求婚,也不看看双方年纪。
起码小自己有五、六岁之遥,简直是胡闹嘛!
心里正想着,却见花生叫了声“岳父大人在上……”接着便待行跪拜大礼。
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喝道:“慢着,我绝不答应。”
就算她没出声制止,周王也没有意思同意,毕竟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岂能草率行事。
“咦!郡主反对?”
“我当然反对,凭什么要我嫁给你。”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孔雀郡主闻言一怔,接着立刻恼羞成怒道:“你敢戏弄我?”
花生故作畏惧道:“我悔婚也不可以?难道你真想嫁给我?”
“你……”孔雀郡主气得发拦,真是动手也不是,不动手又不甘心,不禁左右为难。
周王认为闹得不像话,沉声道:“这事非同小可,留待以后再议,倒是你夜闯王府,必须做个交代。”
“这就是我的交代。”说着递上字条。
周王一见字条脸色立刻铁青,恨声骂道:“该死的贱人。”
待他冲入寝室,立刻被眼前的异象惊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花生苦笑不已道:“你别问我,我也不明白。”
周王又仔细察看一阵,才喝道:“来人!立刻请青龙大师过来一趟。”
“峨嵋出孽龙,崆峒有恶虎。”便是在说佛门两大凶僧了出身来历,十多年来,两所到之处,无不充满暴力冲突,可谓两手血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对于两人的事迹,花生早已耳闻,此刻一见青龙大师目露精光,可见功力深厚,加上彪悍的体形,穿着一身锦袍,显得有点不化不类。
“大师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青龙大师向周王略一致意,便详细的检查美姬的尸骸,最后搭着腕脉默查片刻,才面有难色的望了周王一眼。
周王会意道:“大师不必顾忌,真说无妨。”
“如此老纳就直言了,敢问王爷榻上女子可是宠妃?”
“不错!只是孤王却发现她是奸细。”
“阿弥陀佛,王爷万幸,总算逃过一劫。”
“大师何出此言?”
“此女实际年龄已过半百,只因修练邪功,必须采补男子精髓,以达长驻青春的目的。如今所以就如此模样,乃是被人废去内功,才现出原形。只是老纳不识此女,故而不知此女来历。”
周王若有所悟道:“她自称傅雪莲。”
青龙大师大惊道:“傅雪莲?如果是她就难怪了。”
“莫非她大有来头?”
青龙大师望了他一眼道:“不错!‘雨露西施’傅雪莲不但天生媚骨,本人更是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能惑人心神,许多名门正派的英雄豪杰,也难逃她的诱惑,想不到白莲教主的宠妾,居然藏身王府,必有图谋,王爷必须严加防范。”
“来人,将尸体拖出去埋了。”周王铁青着脸,命人抬走尸首。
青龙大师不待吩咐便退了下去。
孔雀郡主忽然冷哼道:“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趁女人沐浴之时闯入,莫非是想偷香窃玉不成?”
花生脸色微红,不禁干笑道:“我只是凑巧在她沐浴时和她相遇罢了,不得已只好将她擒住,想不到却搜出这字条。”
孔雀郡主白他一眼,一脸不信的神情道:“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如果你不是贪图美色存心轻薄的话怎会这么凑巧?”
花生有点赌气道:“这怎能怪我?大师不是说过?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是英雄,王爷更是英雄之王,应该惺惺相惜才对,何况她是‘西施’耶,中国四大美人之首,如果我不被她迷住的话岂不是很不给她面子。”
孔雀郡主大骂道:“分明是你色胆包天还敢强辩?连父王的宠妃也敢冒犯,简直罪该万死。”
花生见周王脸色渐沉,慌忙叫道:“喂喂!你没有搞错,为了一个奸细,竟对救命恩人兴师问罪,简直忘恩负义,而且,面对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怎能叫我不动心,难道你想叫我当不成英雄改做太监?那可不行,我宁愿当个花下死的英雄,也不当个太监。”
“那就好,我立刻成全你,让你做个风流鬼。”
孔雀郡主愈说愈气,话未说完已抽剑攻出,剑出如电,气若寒虹,招招致命,步步杀机。
面对宫中奇学,花生不敢等闲视之,移形幻影,变化万千,一场追光逐电的龙争虎斗,就此展开。
花生早有打算,何况夜探王府的目的,主要就是想一试孔雀郡主的内功修为,谁知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得知周王的秘密,更掠得一股强劲阴元,此刻一经运转,顿感强韧十足,几难驾驭。
渐渐的随着时光的消逝,终于融会贯通,得心应手,心中对于宫中武学总算有了概括的了解,便有心更进一步试探,不再避重就轻。
“救命呀,谋杀亲夫呀!”
“住口,再乱叫就杀了你。”
“好吧,我不要你了,你快住手吧!”
“休想。”
“喂,你这么凶悍谁敢要人,难怪到现在还是老处女,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答应娶你的。”
“你还敢乱说,我杀了你。”
孔雀郡主早被花生激怒,淌着泪水,羞怒交加,情绪激动之下,仅能依靠本能反应,凭眼角余光盲目追逐。
“小心!”周王看出危机,忍不住惊呼。
就此同时,花生仗着轻功与速度,采取了决定性的反击,一闪不见踪影……
孔雀郡主只觉得目标消逝,同时,已经攻出的剑势如遭无形的魔手控制一般,身不由已的劲道一滑,居然袭向一旁观战的周王而去。这一变化不禁让她惊慌失措,忍不住惊叫出声。
花生却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有心试探宫廷武学的虚实。
周王突然出掌遥击孔雀郡主下盘,一股回旋气劲立刻席卷而出,孔雀郡主身形一偏,总算来得及解除一场无心的悲剧。
现场一阵寂静,隐约可闻阵阵沉重的呼吸声,众人似乎堂未从惊悸的情绪中,调适回来。
突然一阵鼓掌声,打破宁静的夜空,只见花生拍掌叫好道:“佩服佩服,想不到王爷的武功如此高明,在下有幸目睹,真是托了蔡总管之福,回去非好好的当面致谢不可。”
见他提到正题上,周王便不能装聋作哑,任由子女胡闹,连忙制止孔雀郡主的妄动道:“你想怎样?”
“王爷总算明白,这妖妇不但是宰相派来的奸细,甚至还是白莲教主的情妇,有何企图?可比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难道王爷不知事态严重,还有心在此戏闹,而不思反制之道,任凭他们为所欲为,致令社稷动荡,江山易主吗?”
一番话义正严词,只听得周王脸色连变,略一沉吟道:“这件事孤王自会处理,不需你的提醒。念在你揭发奸细的功劳,孤王不追究你擅闯王府之罪,只是……”
“只是如何?”
“孤王得知你在镖局任职没错吧?”
“不错!”
“既然如此,孤王要你转任孤王的护卫一职,月薪二百五十两,不论身份地位或薪资,都比镖局优厚,希望你能答应。”
“这……”
“须知美姬虽然该死,名分上仍是孤王的宠妃,你竟敢……如果你不答应孤王条件,孤王自会向天波府讨回公道的。”
“咦!你是个王爷耶!怎可耍赖威胁我。”花生大感惊奇叫道。
周王面不改色道:“少说废话,你究竟答不答应?”
“免谈。”
周王大怒道:“难道你不顾天波府的安危?”
“少来,别忘了美姬是王爷宠妃,如果闹开来王爷都无法自圆其说。”
“你……”
“其实合作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条件必须修改。”
“你说。”
“我对护卫这个职务不甚满意。”
周王恍然道:“原来如此,你看中哪个职位直管明说,孤王一定让你满意。”
花生闻言呵呵笑道:“如果改为女婿就太好了。”
“你真可恶,你还敢……”
孔雀郡主立刻跳了起来,见到花生的诡异笑容,认定花生又是故技重施,想要戏弄人,不禁气极反笑道:“好吧!我答应你。”
果然,只见花生呆怔当场作声不得。
周王却大惊小的叫了起来:“你疯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就算孤王答应了,也必须皇上及宗人府核准才行,不是你们说了就算的。”
看着花生吃惊的表情,孔雀郡主不禁有种报复的快感,初尝胜利的滋味,不由得亢奋的笑道:“父王,你放心好了,不论是他入赘王府,还是女儿嫁入林家,都是女儿当家做主,他只有听令的份。”
“这……”周王闻言动心不已,毕竟早有吸收天波府的打算,如今机会来了,岂有推辞之理。
花生这才警觉情势失控,优劣逆转,不禁咋舌道:“你……你打的好算盘。”
孔雀郡主面有得色道:“凭本郡主的身份,配你是绰绰有余。”
花生不禁心生悔意,干笑道:“王爷说婚姻不可儿戏,咱们还是慢慢来,从长计议吧?”
孔雀郡主嘲弄道:“怎么?堂堂七尺男儿说话不算话,想反悔吗?”
“你……谁反悔?”
“那你是同意婚事了?”
花生血气方刚,乍一受激立即气道:“娶就娶怕什么?反正这世界上除了我,也没有人敢娶你了。”
“你……”孔雀郡主又被激怒,举臂又想动手。
花生掏出金锁链递出道:“给你。”
孔雀郡主一怔道:“做什么?”
花生挪愉道:“你懂不懂规矩?定婚自然要有定情信物,难道你只会耍嘴皮子而已?”
孔雀郡主大怒,一把抢过,同时摘下玉佩掷出道:“拿去。”
周王见两人互交信物,虽已心中暗许,仍忍不住抱怨道:“你们这么做太胡闹了。”
盛气过后,花生却无任何感觉,怔了一怔,才强笑道:“原来这就是小登科的感觉,倒是叫人好生失望。”
孔雀郡主闻言瞪了他一眼,不屑道:“不懂就别乱说,没人会反你当哑巴。”
花生瞄眼道:“你又有何高见?”
“所谓的小登科之喜,指的是洞房之夜,你懂不懂?自己不学无术,还敢班门弄斧。”
花生故作大惊小怪的大叫道:“原来小登科是指洞房之事,郡主果然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在下确是孤陋寡闻,改天洞房之际,还请郡主多指导,在下必然虚心就教。”
“你……”孔雀郡主又气又羞,原本羞于启齿的话题,刚才负气之下脱口而出,还来不及反悔,竟被花生解释成自己经验丰富,洞房之夜,还要向自己请教。
任凭她胆识过人,也羞得满脸通红,叫了声:“羞死人了。”转身飞奔而去。
花生得理不饶人,朝她的背影大叫道:“喂,郡主别走呀!为夫还想‘深入’请教耶!”话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王也料不到孔雀郡主会闹此笑话,不禁摇头苦笑,心中对于花生的机智反应,感到相当佩服。
花生不觉喘了口大气道:“这恶婆娘终于走了,真让人吃不消。”
“你这样诽谤我女儿,莫非她有何不满?”
回头一看周王似笑非笑的神情,花生连忙陪笑道:“草民随口胡说八道,王爷千万不要见怪。”
周王脸色一变,强怒意道:“你称呼孤王什么?”
“王爷您……”
“哼!刚才你不仅当众向吾女求婚,而且互相交换过文定信物了,虽然草率粗俗,却已完成文定礼节,换句话说,从今天起你便算是孤王的女婿了,你俩却称呼孤王为王爷,莫非你想悔婚耍赖不成?”
“王爷……您真的……”
“当然,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只见周王一脸严肃的神情,显然并非戏言。
花生不用看也知道不假,心中不禁电闪忖道:“臭丫头!仗着郡主的头衔妄想压我,加上母亲的长期教导,思想方面更是视男人如无物,简直是标准的母老虎一个,她竟然敢提婚约,我难道还会怕她不成?凭我的机智武功,就不信骑不了你这只胭脂马。”
想到这里,花生便不再逃避向王爷重新拜见,道:“愚婿花生拜见父王。”
周王大喜道:“贤婿快快请起。”
说着,便哈哈大笑的将他扶起。
花生才起身,便受到众护卫及兵勇的祝贺,搞得花生穷于应付。
周王大喜道:“今夜大伙儿再多喝几杯庆祝如何?”
众兵听了更是欢声雷动,久久方才平复。
花生正色道:“对于胡相国,不知父王准备如何处置他?”
“是他不仁在先,就不能怪孤王不义于后,孤王要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知道孤王也不是好惹的。”
“我明白,父王是想让我混入相国府进行破坏!”
“不错!孤王会下令所有潜伏人员,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务必在短期间内,查出胡惟庸勾结白莲教的不法事证,以免让他阴谋得逞,危害国家社稷的安全。”
“这个办法是不错,只是……”
“贤婿有有话只管明说。”
“实不相瞒,小婿一向独来独往,不善与人合作,所以小婿的身份应绝对保密,需要时再由小婿主动调度,父王以为如何?”
“这……”
“这样可避免被对方循线追踪,而且局势剧变之时,小婿更能灵活应变从容对付。”
“哈哈,还是贤婿设想周到,孤王等一下就将名册及联络暗号交给你。”说完便转身欲走。
“还有蔡总管的事,也请父王一并处理。免得小婿另备‘重礼’遣送。”
周王尴尬一笑道:“既然你不想借重他的才能,孤王立刻调他回来便是。”
花生哈哈一笑道:“小婿这座小庙难容大菩萨,父王是怀大志行大事的人,还是留下自用吧!”
不知周王听见否?没再传出他的回应。
清晨的曙光灿烂耀眼,花生的内心却黯然沉重。一场缉凶的行动,竟然追查出一件影响社稷的阴谋,这是当初所始料未及的。
兹事体大,不是个人的力量所能解决。花生回到天波府,可想而知,必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震撼,一时人影幢幢,情况一片混乱。
◆第四章误饮石乳达奇功
不能明察,只能暗访,否则打草惊蛇的后果,将极为严重而危险,甚至动摇国本,造成人心的浮动不安。
所谓乱世用重典,各路人马分工合作同时对症下药。
周王府几乎出动了所有人马,当天入夜不久,京城内所有的“春秋赌坊”全数遭遇他们无情的袭击,等九门提督获报,派人前往缉捕时,现场早已陷入一片火海,杀手也逃去无踪。
经过漏夜抢救的结果,共计死亡四百多人,财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被无辜波及的百姓,同样为数不少,现场顿时陷入愁云惨雾之中。
此外,“金龙镖局”也在同一时间遇袭,战况也最为惨烈,双方都有人员死伤,最后也是落个屋毁人亡的命运。
两件死伤惨重的命案,像晴天霹雳一般震撼人心。
不但惊动了满朝的文武百官,也激怒了内宫的真命天子,下令九门提督限期破案。
整个京畿为之骚动,不论是天朝的威信,或是京城的治安,都必须尽快破案了结。
整座京城立即陷入动荡不安之中。
一切的事故并非偶然,每一步骤都经过严密规画,只是百密一疏,总有一些变数是无法预估的。
早在查明金龙镖局涉及窃财灭门血案开始,这项行动便已准备妥当,只因为主谋未明,而暂时按兵不动。
如今获知主谋是胡宰相及周王,两人利用金龙镖局暗中掠夺民间的财物,以满足他们的私欲,更注定了他们灭亡的命运。
不仅是为了家仇,也是为了更多无辜百姓,都是必须消灭的乱源。
所以袭击的人手,除了天波府之外,便是多年来的受害家属。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所以战况才会惨烈无比。
不料动手不久,林翠英居然伤在上官小仙的手中,这是花生所始料末及的。再看现场战况,虽占了上风,但是母亲这边却不如预期。
花生立刻当机立断放弃一网打尽的念头,连忙退出围击阵容,换过装扮赶赴战场,佯装不敌的接近上官小仙。
经此一来,果然牵制住上官小仙的攻势,待最后局势呈一面倒之际,两人才脱身而走。
上官小仙的武功不弱,花生也不差,尤其是铁齿道人的倾力调敦,内功更加精纯,紧追着受伤的上官小仙可说易如反掌,只是表面工夫不能不做,所以看起来十分狼狈。
摆脱追兵之后,两人躲入房宅,边换药边休息。
“总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上官小仙拭去汗水道:“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花生试探道:“今晚来犯的敌人不知是什么来历?总座可有线索。”
“这些人武功招式复杂,而且临敌默契不足,显是临时凑集的组合,究竟是谁主使就不得而知了。”
花生略感心安,匆见他背部渗出血迹,忙道:“咦!总座伤势不轻,还是让属下帮忙吧!”
上官小仙闻言脸红耳赤,颤声道:“那就麻烦你了。”
花生小心的除去血衣,才发现上官小仙的皮肤虽黑,却细腻柔软,等他进一步除掉紧身小褂,立刻明白原因。
她,竟是女扮男装,难怪长相英挺俊美,乌黑发亮的皮肤,更添阳刚的气息,所以一直没人发现他竟是女人。
“总座,你……”
上官小仙颤抖着娇躯,显见情绪也是非常激动:“我是女人这件事实,请代我保密,因为我还有末完成的心愿,目前不宜暴露身分。”
花生这才第一次慎重的打量她,以异性的眼光重斩评估,才发现上官小仙不仅身材高佻,而且肌肉健美而富弹性,身高更是女人中的魁首,甚至高出花生半个头,简直比男人更像男人。
花生连忙收敛心神,小心的帮她上药,轻柔的为她包扎。可是,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够小心谨慎,仍不免触摸到她的肌肤,他只觉得触感细致滑润,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摸再摸。
再看上官小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桃红的娇靥几乎红透耳根,对于花生有意无意的轻薄,她不但末予反抗拒绝,反而像是在享受般眯眼承欢着。
等一切包缚好时,花生已是满头大汗,只见他喘了口大气道:“好了,总座你……”
话未说完,上官小仙突然反身将他扑倒,玉臂紧抱着花生激烈地狂吻,意乱情迷地摸索拉扯着,激情主动地脱扯着花生的衣裳……
突然飞来的艳福,花生不禁有点受宠若惊,等他回过神来,早就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啦!
不管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或者是生理上的饥渴,事实都已经发生了,而且还是由上官小仙自己主动的呢!
所以,尽管她发现“它”稍受碰摸,居然一点就醒,一触就涨,一摸就硬……
只看得上官小仙脸红心跳,心慌意乱……
可惜情势的发展,早就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只见她暗一咬牙,纤掌紧压着花生的胸膛,立刻迫不及待的跨身上马,展开她纵横千里的销魂之旅。
多么强烈的长途驰骋……
多么汹涌的惊涛拍岸……
她无意识地挣扎、呼唤、呻吟……
他狂热沸腾地回应、冲刺……
终至头晕目眩,香汗潸潸流下……
终至骨酥筋麻,六神无主……
终至无可自拔,一泻千里……
金龙镖局的战况虽然惨烈,却已近尾声。
林翠英眼看着唯一劲敌被宝贝儿子技巧性的拖走,不禁松了口气,立刻转身支援林梦华,一连三剑,当场将一名中年壮汉刺杀倒毙。
林梦华乍获喘息,忍不住抱怨道:“娘!这些人的身手如此高超,光凭我们这些人手实在穷于应付,真该请爷爷出马帮忙才对。”
“你以为这场报仇行动,只有我们来而已吗?告诉你吧!爷爷和奶奶都出动参与灭魔行动,天波府几乎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林梦华一怔道:“真的?怎么没有看见他们老人家呢?”
“这里只是他们用以对外的联络处而已,实际上另有秘密的指挥中心,真正的高手也全数集中在那里,所以,这一次的报仇行动是成是败?所有的重担完全落在爷爷和奶奶身上,真正辛苦的人是他们才对,你身为晚辈的人怎好意思在这儿抱怨呢?”
“有这等事?不知他们的指挥中心在何处?”
“西山别业。”
林梦华大吃一惊道:“那不是皇……”
林翠英连忙制止道:“别声张!目前调查所得知的线索,还不知道那个‘人上人’是否参与其中,所以,我们绝不能胡乱猜测,以免自乱阵脚。”
说完,她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异响,连忙拉着林梦华转身退走。
林梦华疑惑道:“娘突然急着退走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场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尚未清除呢?”
林翠英急道:“官兵已经到了,难道你想留下来打官司?”
林梦华大吃一惊,再也不敢迟疑,连忙转身飞奔而去,跑得比谁都快。
西山别业。
原本是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避暑别墅,如今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计画不但周详,步骤更是严密,丝毫不容许一点的误差。可是行动的目标却是简单而明了,那就是速战速决,针对主力元凶做报复,避免伤及禁卫军之流的无辜守卫。
这条行动准则还有另一层好处,那就是可以避免陷入重围,以致身分曝光而影响缉凶计画。
所以,一开始便以火箭攻击,立刻便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西山别业一下子便遭到火海的吞没,就像被刺破的马蜂窝一般,禁卫军们乱成一团,有的忙于救火,有的忙于搬运财物……
反观潜藏在西山别业的刺客杀手,他们不用负担守卫别业的责任,因为杀手只有一个责任,那就是狙杀来犯的敌人。
所以,火势一起,他们便一个个愤怒如狂的冲出来,也等于暴露了他们的身分。
铁齿道人和老太君就等着这一刻,一见他们现身,立刻一声喝叫,率领群雌攻了上去。
一时之间杀声四起,金铁交鸣中,陆续有人仆倒丧命。
为首的青龙大师对上老太君,两人交手旗鼓相当,可是手下杀手却不争气,在群雌不要命的砍杀下伤亡惨重,在气势上便处于不利的地位。
杀手的主要准则之一,便是对敌之时必须达到忘我的境界,换句话说就是要狠,保持不要命的气势慑敌而屈人之兵。
可是群雌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却比杀手更是舍生忘死的拚命,使杀手们为之忌惮,因此造成大量伤亡。
青龙大师眼看情势不利,忍不住跳脚骂道:“何方鼠辈竟敢偷袭皇家别业,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边浑身浴血的何国信闻言,立刻拉下蒙面巾,恨声道:“狗贼,你看清楚没,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鹰爪走狗多年来造孽残杀下的游魂,今天我们就要为死去的亲人讨回血债。”
青龙大师怒喝道:“铁剑书生!原来是你这个剑下游魂所干的好事?”
“不错!”
“该死!”
青龙大师怒骂连连,手中的降魔杵更是攻势凌厉,满天杵影夹着沉雷之声,快逾闪电的攻向老太君。
老太君的龙头杖也不甘示弱的反击,一时之间风声雷动,飞砂走石,好不惊人。
突然一声暴震,人影一分。
青龙大师连退丈外才停住,强忍着翻腾的血气,惊喝道:“你是谁?居然能硬接本大师的……”
只听他突然惨叫一声,立刻倒地不起。
“你……偷袭……”
只见铁齿道人手持七星宝剑站在他原来的位置,道:“你别抱怨任何人,偷袭、暗算本来就是你们杀手惯用的伎俩,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青龙大师似乎想说什么,可惜已经力不从心,只抖了两抖,便瞪大着眼睛归天了。
原来铁齿道人担心老太君好胜的个性,怕她奋不顾身的轻身涉险,毕竟年事已老,动作反应也会迟钝。
所以,从一开始交锋,他便找了一个不厉害的对手交战,又故意选在老伴附近,故能迅速脱离对手的纠缠,抓住机会给予青龙大师致命的一击。
毕竟是数十年的夫妻,无形中仍有这么一点默契,老太君显然是体会出铁齿道人的体贴心意,否则以她钢硬的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尽管如此,老太君仍然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口中更是念念有词,显然在责怪他不该以这种不光采的手段取胜。
此时远方突然传出异啸声……
铁齿道人立刻高呼道:“各位英雄!大军将至,我们就此分手各自远走高飞吧!”
多年来的仇恨终于得雪,群雄欣喜之余,也警觉出危机将至,连忙互道祝福各奔前程。
仿佛干柴遇烈火一般,很容易令人陷入无可自拔的境界……
沉睡中的上官小仙突然惊醒过来。
半梦半醒之中,她忽觉身体的每个敏感部位遭到异物的骚扰、侵入……
她终于恍悟了:“你已经进来了?”
是的,“它”已经进入了,是在极度潮湿、滑润、激情中,一分一寸地缓缓滑入。
“情欲”具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只要尝过它滋味的人,就很容易上瘾,很容易食髓知味。
上官小仙受此刺激,立刻想起不久前蚀骨销魂的美味,令她心恰神往,为之倾倒。
迷惘中,不由自主地扭着臀部,寻找着自己的敏感之处,开始奔腾、摩擦……
她让花生吻遍全身,她也吻遍花生的全身。
她让花生攻城掠地,她也反身骑上花生纵情驰骋。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一次又一次的堕落……
终至筋疲力尽……
时间似乎静止,唯有精浊而急促的喘息声依然响着。
上官小仙突觉异物骚动,惊叫一声,连忙爬开求饶道:“生哥饶命,小妹实在是无力承欢了。”
花生顽皮一笑道:“吓你的啦,等你伤好以后再说。”
情郎温柔体贴,上官小仙更是芳心大悦,略一思量,已想出对策道:“生哥,反正我们就要投靠相国,趁我疗伤之际,生哥有需要的话,正好找他的侍妾解决。”
花生故作惊讶道:“胡宰相吗?还找他的侍妾解决需要?这样好吗?万一走漏风声,岂不自找麻烦,我看还是算了吧!”
“没问题的,他年老体衰,却讨了十八房年轻貌美的侍妾,根本无力照顾周全。我在府中之时,无意中发现他的侍妾都靠自慰解决,以生哥的体能,一定足以满足她们,正好各取所需,绝无败迹之虑。”
“这样做太缺德了,我又不是狂蜂浪蝶,一定要无时无刻有女人侍寝不可,只要不去理它就没事了。”
“不要,那有多辛苦呀?生哥……”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听你的建议找胡宰相的侍妾解决的。”
花生心想:“反正是仇人的侍妾,玩一玩无所谓。”
上官小仙白他一眼道:“你可别移情别恋喔!”
花生闻言一怔,不禁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世上也只有你才能令我满足,她们太过娇嫩,永远无法取代你的,难道你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事情决定下来,接着便需靠行动实现。
两人略一整装,便朝相国府出发。
“相国府”
宰相胡惟庸智谋双全,对于朝纲的初创,更是贡献良多,安邦定国的国事,也是政绩卓越,故而深受明太祖的信赖,朝中大臣自然敬畏有加。
可是明太祖朱元璋生性多疑,另有耳目侦察不法情事,防制意外的措施,况且纸是包不住火,久而久之再严密的计画也会走漏。加上敌对派来的攻击抹黑,无事也会变有事,这就是胡惟庸按兵不动的顾忌所在。
所以多年来,仅能派遣心腹亲信四处搜括财源,以利收买官员,集结党羽。
如今两条主要财源遭到毁灭,又失去美姬的内线消息来源,自然明白事态严重,连忙采取补救措施。
一方面派人严密监视周王府的动静,另一方面协助九门提督破案,否则期限一到,皇上降罪追究责任,倒楣的还是他的依附党羽。
如今期限过了一半,线索已全部中断,破案之日遥遥无期,更让相府的人急得人仰马翻,寝食难安。
上官小仙回相府的第二天,便被通知外派公干,临行前虽依依不舍,却也忍痛告别花生。
花生也没闲着,明察暗访之下也收获不少。
首先他发现东院的警戒最森严,尤其入夜之后,出入的分子极复杂,行动神秘诡异,常常通宵议事履见不鲜。
其次,这批人出入的时间,不列在监视人员的记录之上,花生判定另有秘道。
经过多日侦察,最大的可疑地点,应是东院一墙之隔的“太平银庄”。唯有如此,无论是联络讯息或资金调动都十分便利,更重要的是,人员出入再复杂也不怕引人注目。平时有事情,也能互相支援,安全方面更有保障。
综合以上的判断,让花生充满信心,并决定一探究竟,再不然顺手牵羊、趁机大捞一笔也不错,反正是不义之财,不花白不花。
为了避免暴露行径,刻意绕了一圈由南院侵入,沿途虽有不少岗哨,但想发现“小南偷”谈何容易。
“……是周王所为没错?”
就是这一句话,将花生吸引而来。
“是的,根据玉娘所调查的结果,春秋赌坊出事前一晚,城外的花虻帮确实有大批人进京,隔天有人发现花蛇断了左臂,帮内更有不少人受伤。”
“这样也不足以证明是周王主使。”
“不错!但玉娘有一次意外发现酒肉和尚‘青龙’到她的百花楼找过花蛇,听说他们的交情并非泛泛。”
“果真如此的话,已经可以确定主谋就是周王。”
“是的,属下已将人手调集百花楼,只等总管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出发了。”
“这事非同小可,我必须请示相爷,你将人手准备好,等我请示获准,明夜立刻动手。”
“属下遵命,不知除了花蛇帮之外,是否包含周王府?”
“不可胡来。内城重地一旦出事,宰相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吧!花蛇帮这批帮凶,就交给九门提督缉捕结案,你们针对城内的群英客栈下手,双管齐下让周王知道与我们为敌的下场。”
“属下立刻去通知他们。”青衣人领命而去。
总管转对另一名管事道:“萧管事,银庄本月的营收如何?”
“禀总管,本月营收的放贷利息收入,合计三百九十五万两,扣除存款利息支出的九十三万两,所得盈余共计三百零二万两。至于其他的额外收入,因停止珍宝的净利,又支出伤亡抚恤,所以仅盈收四万两,总计三百零六万两。”
总管皱眉道:“想不到会短少这么多,这如何向相爷交代?”
“除非另辟财源,否则不易补足差额。”
“莫非你另有财路?”
“今年的税银将陆续缴库,总管何不派人窃取,既可补足缺额,又可损耗彼等,彼消我长之下,岂不两全其美,一举两得。”
总管两眼发光,赞赏道:“萧管事的提议不错,王某佩服,如果相爷同意的话,事成之后,萧管事将是大功一件。”
“总管过奖,属下只是略尽本分而已。”
总管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转身边走边道:“我立刻禀报相爷这件事情,你马上将银两装箱,再由秘道移入府里的金库,帐册我先带走,以便让相爷过目。”
花生见他避开房门,转进柜角立即隐没,心知另有秘道,也清楚他的去向,连忙退出银庄,向东院潜入。
进入议事厅,果见总管正向一名清瘦的老叟报告经过。
花生笑忖:“他就是宰相?怎么长得像只老鼠?”
“柯总管的看法如何?”
柯总管肯定的点头道:“属下认为可行,更何况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铁剑盟’日益嚣张,张盟主更是狂妄自大,都快管不动他了,正好趁此机会试探他的忠诚,成功的话,他也元气大伤,将免去我们担心他心生二志的疑虑。”
胡惟庸沉声道:“你不怕他见财起意,吞没税银。”
“属下另派人手监视,就不怕他怀有异心,如果有需要时也可支援,以利任务的达成。”
“很好,这件事由你全权处理。”
“是,属下立即去办。”
胡惟庸示意柯总管退下,喝了口茶,缓缓品尝佳茗的滋味,又从橱柜中慎重的抱出玉盒,喜悦得玩弄着里面的玩物,许久才收妥放回。
花生眼看他谨慎的模样,以为是价值不菲的珍品,也想一探究竟,满足好奇心。
好不容易等他离去,才掠下楣梁,迅速抱出玉盒一看,不禁大失所望,盒内的欢喜佛虽属珍品,花生却无此嗜好。正想放回之时,无意中发现佛像竟是中空,内装有液体,难怪花生总是听见液体翻滚的细声,因为填实之故,除非学武之人,实难听出这种似有若无的声息。
藉着月光详细观察,终于发现佛脚下的美人像,乳晕封有石蜡,惊喜之余,想也不想的立即剥去蜡层……
一股浓烈诱人的清香,立刻透乳而出。
花生禁不住诱惑立即吻住双乳吮吸,再一次惊喜得喊着:“太好了,是琼浆。”
当他吸完之后,再转吸另一边的美女时,又是暗喜道:“是玉露。”
只觉世上再无美酒可与之媲美,暗证之余,才恍悟到美泉已被吸光,原本红绿相间的玉纹,已变得一片惨白。正在惊异不明所以之际,突然觉得头昏,心想不妙了,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已“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一顶软轿缓缓停在相国府前,在一旁恭候多时的柯总管已快步向前迎接,布帘一掀,一名福福泰泰的老者勇健的步出轿门。
“胡老辛苦了,相爷已恭候多时,胡老请跟我来。”
“总管别客气,请直呼小老儿俗名‘胡疯子’即可。”
“不敢,胡老这边请。”
二人不再客套,快步直驱大厅,只见胡惟庸正等得心焦不耐烦,见两人到来,立刻快步而来,笑呵呵道:“御医一路辛苦了,快坐下来喝一口茶休息。”
胡疯子连忙致谢道:“相爷不必客套,小老头不渴,所谓医者父母心,府上哪位需小老儿诊治的,还是先看病人要紧,以免延误病情。”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不过是个梁上小偷,不必急在一时。”
胡疯子一怔道:“既是宵小何必多此一举,直接送衙门审问就好了。”
“这……说来话长,还是请御医看过之后再说吧!”
“好吧!相爷请。”
不久胡惟庸将他带入一间石室,设备极其简陋,除一张石床外,就剩一只便桶。
胡疯子见及床上之人,不禁暗暗吃惊的思忖道:“这不是花家的小鬼吗?他怎么了?”
“御医,你快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全身上下滚烫不说,那话儿居然粗逾儿臂,最奇怪的是昏睡至今,已过十天之久,也未见他有何变化。老夫聘请京城名医,都被此一怪症难倒,不得已只好麻烦御医辛苦一趟,希望御医妙手回春。”
胡疯子搭上脉门沉默一阵,又翻开眼皮察看,不禁盯着一柱擎天的玉杵忖道:“果然是亢阳,他必是服用了性质与骊珠相近的灵药,未能及时疏导以致进入龟息状态。罢了,神偷素无恶迹,其子想来不差,为了玉儿的幸福着想,吾便趁此良机成全他吧!”
胡惟庸见他发呆,不禁发急道:“御医可有医治之法,请坦诚以告,老夫必当重金以谢。”
胡疯子忙摇手道:“相爷莫急,老夫先要了解是什么原因造成此症,才有十足把握。”
胡惟庸大喜,连忙交代始末,才道:“事情经过便是如此,连老夫也不明白玉佛为何变白及他昏迷的原因。”
“相爷可否让小老儿检查玉佛?”
“可以,东西就放在床头,老夫将它打开,请御医慢慢检查。”说着,已将床上木盒打开,果然见到惨白玉佛。
木盒一开,胡疯子立即闻到那股香气,惊喜忖道:“原来是琼浆玉露,这就难怪了。”
又故意对玉佛检查一遍,才凝重道:“相爷想救他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只是如何?”
“唯一能救醒他的方法,只要百名处女与之交媾,便能使他无药自醒。”
“这……这是何故?”
“玉佛内藏天然石乳,如不慎误饮,必会沉睡不醒。”
“哦!这石乳可是仙府灵泉?”
他的猜想正确,胡疯子却不能承认,只能摇摇头叹道:“这是一般人的错误想法,石乳的唯一好处,仅是增强性能力而已。”
胡惟庸不信道:“仅有如此而已?实难让老夫相信。”
“正是如此,否则此人也不会亢阳昏迷。”
胡惟庸一怔道:“唔,你说得不错。”
“还有一点可供明证。无法流动的水,谓之死水,尤其静置深山恶水之间,更易形成毒水。此玉石内含有少许石乳,亦是同理,相爷若欲判他死罪,可不必救治他,任他昏睡不醒形同半死亦可。”
胡惟庸沉思一阵道:“不,老夫必须查明此人夜探相府的目的,所以救他有其必要,老夫身为一国之相,岂会在乎购买百女的区区小钱。”
“那么相爷自今日起,每夜安排二十名女子入内,小老儿立刻调配必需药散,以便救人。”
胡惟庸转对柯总管吩咐道:“你立刻通知玉娘安排百名清倌女子送来,不得延误。”
柯总管立刻转身出去,胡疯子心中一动道:“相爷如有要事待办,可先行离去。小老儿留在这再进一步诊断,以便观察过程的影响。”
“御医请便,老夫确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胡疯子等到他离去,又仔细的检查片刻,确定无人监视,才对着花生传音入密道:“花小子,我们又见面了,真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夫胡疯子相信你不会健忘才是。”
“你现在表面看来虽是昏迷不醒,但老夫知道你只是进入空冥境界的龟息状态,外在的一切变化你都了如指掌,只是琼浆玉露太过霸道,加上骊珠的助威,使你无法靠调息化解。”
“所以老夫设计胡惟庸安排百女助你一臂之力,到时候你只管安心练化元阴,必可突破瓶颈到达三花聚顶境界,完成我的梦想,成就天下第一人的目标。”
“对了,你也许正在奇怪老夫为何如此,老实告诉你吧!这一切都是为了老夫的爱女玉儿,她与你春风一度之后,至今已怀有三个月身孕,所以你这小子虽把老夫气坏了,老夫不得不为你这不孝孙婿设想。等你醒来,我们再算这笔烂帐吧!”
话一说完,便转身合药不再理他。
当夜柯总管便带二十名少女人内,个个貌美如花的清秀佳人,显然已经交代清楚,所以等柯总管退出之后,少女立刻含羞带怯的脱去衫裙,只见各个佳丽争奇斗艳,环肥燕瘦共处一室,不觉满室生香。
面对众多活色生香的胴体,胡疯子也不免尴尬起来,便示意少女先服下绿丸。不一会儿众女酒醉一般,举止言行逐渐放荡。
终于胡疯子松了口气,便将第一名少女扶坐在花生胯间,少女立即浑身颤抖,身不由己的扭腰摆臀起来,口中更是辗转呻吟不已。
胡疯子眉头一皱,却强忍下来,因为他不能表现出武功,以免另生枝节。
同时另一个目的,便是这种呻吟的销魂之音,可搅乱守卫的心神,以利花生醒来脱身。
“喔……”少女终于阴精狂泄而虚脱,嘴角挂着醉人的笑容,逐渐昏迷。
胡疯子立刻将她移开,再扶另一名少女就位,如此这般的不断循环,终将最后一名移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花生的状况也日渐进入佳境,原本滚烫的体温,也日渐回复正常。
第五天最后一批女子一到,胡疯子立刻发现两名少女有点异样,不仅眼神闪烁不定,更在脱衫裙之时,犹豫不决迟迟无法动手。
胡疯子暗中仔细一看,便发现两人经过易容,心中不禁有了对策。
他故作不知的道:“照轮流排队一个一个来,其他的人可至石室稍作休息,听候叫唤。”
最左侧的少女立刻自告奋勇,志愿担任第一顺位人选,众女之中随即有人出言调笑,只见这媚眼少女不胜娇羞,脸红耳赤,恨不能钻入地洞躲起来。
众女进入石室之后,还在笑话闲聊时,还谈不到两句话,已听见该女舒爽的呻吟声,众女又是好笑又是羞涩不堪。
躲在最角落身穿一红一黄彩衫的两少女,更是听得胆颤心惊,羞愧难当。
“秋菊,我们怎么办?”
伙菊也有点慌乱道:“春兰,等一下你先走,由我来断后。”
“可是公主交代的事,我们还没有查出眉目,就这样回去准被骂死。”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和她们一样,脱个精光再和那男人……‘那个’吗?”
春兰一怔道:“这……我也不知道。”
秋菊大急道:“你要快拿定主意呀!已经轮到第八个,很快就到我们了。”
“你别逼我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嘛!”
“唉!如果是冬梅在就有办法。”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快想想办法要紧。”
秋菊匆顿足道:“必要时先制住他们问供,只不过是一个半昏迷的人和一个老头而已,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春兰吃惊道:“你别乱来,万一失败而打草惊蛇的话,我们如何向公主交代。”
“你放心,凭我秋菊的一身武功,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他们。”
“唉!只怪我不好,想出这馊主意,虽然是混进来了,却面临进退两难的局面。”
“春兰,你的个性就是这样三心两意,都事到临头还在犹豫不决,我……如果……”
秋菊蓦地一晕,已见春兰身子一歪倒地,不由大吃一惊,人已跟着昏倒在地。
门口随即出现胡疯子的人影,只见他边盖上药瓶边笑道:“你们两个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想挟持老夫问供,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随后又将两女剥光再抱至花生身侧,取出绿丸先让秋菊服下,再扶她趴坐花生胯间,将龙根送入她的花蕊。
只见她肤白健美,肌肤弹力十足,一下子便紧抱着花生飞旋雪臀,急欲发泄,娇啼连连,极为销魂动人心魄。
胡疯子正摸着春兰的娇靥道:“果然戴了人皮面具,让我看看你们是何方神圣。”
伸手一剥,顿时出现一张秀丽貌美的娇颜,胡疯子却大吃一惊道:“咦!这不是铁扇公主的侍女?”
连忙转身又将秋菊除去面具,果见她长得英挺俏丽,正是胡疯子在永春殿诊治太后时所见的四婢之一。
“怎么办?”
胡疯子不禁大感苦恼,忽见秋菊哀鸣一声便身子一趴,人已昏死过去。这一变化,顿时给他灵感,打算装作不知情,全推给花生去善后。
一经决定便抱下秋菊换上春兰,龙根再一次深入处女的圣地。只见春兰却一反套弄的常态,改以贴身的擦磨。春兰顿时快感连连,如八爪鱼般紧抱花生,飞旋着圆臀,愈摇愈痒,愈痒愈摇,已是欲罢不能。娇啼声中,口喷飞沬,已尝到欲仙欲死的美味。
胡疯子又忙了一阵才算完满结束。略抹去汗污,向尚在调息的花生抱怨道:“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尝尽各地名花,此后无论房事或武功,都是你的天下。不过老夫也不是白痴,为免你又避不见面,等你发现‘大龙’变‘小虫’时,可到内宫的药膳房来,老夫会将解药交予玉儿,你再当面向她索取。”
说罢呵笑连连,甚是得意的走出房门。
柯总管一路恭送他上轿才转身回到书房。
“禀相爷,胡老已经走了。”
胡惟庸含笑对身旁美少女道:“倩儿,你先回房休息,爹还有事和总管商且里。”
美少女娇嗔道:“不要,除非爹答应小倩和表哥下江南游玩,否则我就不走。”
胡惟庸无奈的苦笑道:“好吧!真把你宠坏了,竟敢要胁老爹来了。”
胡小倩淘气的轻吐香舌道:“活该,谁叫你老是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一大堆的不准,还叫表哥整天盯着我,真是坏死了。”
胡惟庸被她一撒娇有些招架不住,忙道:“行了,算爹怕你了,现在你快回去告诉你娘,让她替你准备下江南的事吧!”
胡小倩闻言大喜,一刻再也待不下,转身飞也似的奔去。
不一会儿便到西厢房,满怀喜悦的她,只想尽快找到母亲一同分享,忽然听见一种她闻所未闻的声息,不禁大感好奇,便小心翼翼的趋前探察。
终于移到无人居住的客卧,那种像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更是清晰可闻,夹带着浓厚的喘息声,更叫她忐忑不安,只是经不起好奇心的驱使,终于透过窗角破洞向内一看,眼前所看的景象,不禁让她又羞又怒,奇怪的是她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只见床上两条赤裸裸的白羊,正在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大战着……
胡小倩紧张得颤抖着身子,瞪大着眼睛思忖道:“那不是西席陈表叔吗?怎么压在娘的身子上,究竟在做什么?”
此时两人的战况已近尾声,男的气喘如牛的兴风作浪,女的也哼叫连连的迎合不已。
终于在一声呐喊之后,战况结束,男的却一声叹息。
“杰哥,好好的叹什么气?难道你不爽快吗?”
“不是的,我只是感叹你我原是一对恩爱夫妻,却遭天所妒,竟叫胡老贼硬生生拆散我们,才落得今日偷偷摸摸的苟合,想起来我就心有不甘。”
女的也叹了口气,语多埋怨道:“你们男人就会担心这种事,一点也不关心倩儿和雄儿的事。”
“他们每天和和睦睦相处,有何可操心的?”
“难道你一点也看不出来吗?倩儿对雄儿有爱慕之心,而且最近两人愈走愈近,人家都快担心死了,你却只会操心这样的事,真是老不修。”
男的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以,她和雄儿说什么也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怎能谈情说爱?这岂不是乱伦?”
“就是嘛!所以人家在烦恼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两人顿时困扰不已。
胡小倩如遭雷击般,强忍着悲颤的心情,任凭泪水夺眶而出,缓缓的退出厢房,才转身飞奔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茫然的走着……走着……
“如果御医诊断准确的话,他应该在明夜醒来,到时候你会同护卫统领一起问口供,有结果立刻向我回报。”
“是,属下立刻照办。”
“没事的话,你先将这些女子送回玉娘那里。”
“卑职遵命。”
不久,一队马车缓缓驶离相府。
胡小倩见众女被抬上车的景象,大觉惊异,等众人散去后,便潜入地下石室,触目所及,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忽又心中一动的忖道:“想不到我和表哥竟是亲兄妹,今生已经注定无缘,娘又和陈表叔偷情,既然如此,我也不甘示弱,看他们做何感受。”
想到这里,胡小倩不禁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便脱去衫裙向花生走去。
对于男女交媾的事,她尚在似懂非懂的阶段,不由得紧张万状,羞红着娇靥,轻轻趴在花生身上,学着她刚看见的模样,下体磨挺着下体,就是不得其门而入,只磨得她娇喘嘘嘘,玉液四溅。
花生万万想不到会飞来艳福,而且是选在他练功的紧要关头,原想专心练化元阴,却被她搞得心慌意乱,一事无成。
好不容易中断调息,睁眼一看,发觉对象竟是貌美少女,见她娇靥红若桃花,显然春心荡漾,情欲已动,下体湿黏黏的,心知自动送上门的美女,偏又不得其门而入,难怪弄得如此狼狈。
花生突发奇想:“我何不在她身上继续炼化未完的阴元呢?”
只见他一个翻身,便温柔而轻易的占有了她。
她不由“嗯!”的一声轻哼,少女的初夜便在这一声中,被花生轻易占有。
花生依照着“玄阴璞玉功”的记载,张嘴吻住樱唇并且紧贴着下体,暗中催功不久,她终于尝到阴阳调和,蚀骨销魂的美味。
几度潮来潮往,她便尝尽甜头,如贪吃的小孩一般,下身一阵盲目探索,急欲进一步的承欢与慰藉,一时间高潮迭起,而且欲罢不能,终至阴精狂泄如注……
她终于明白母亲在被底承欢时为何会呻吟出声,哎叫连连了,尤其是她所面对的重武器,更叫地爱不释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喔……”
她终于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呐喊……
他仿佛狂蜂浪蝶一般,任意地寻幽访胜……任意地登山涉水……
两人就像如鱼得水一般,你来我往的翻云覆雨,兴风作浪着……
经不起欲仙欲死的诱惑,胡小倩终于再一次的崩溃……处女阴元再一次狂泄不止……
“让我死吧……”
“太平钱庄”
不但身处京畿重地,更与相国府毗邻而居,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便。
故而开业二十多年来,不但生意日益兴隆,而且一直平安无事,完全归功于尽忠职守的巡逻卫兵。
胡相国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宰相,兵部自然不敢轻忽相国府的安全问题。
因此负责守卫的卫兵,不仅个个身家清白,尽忠职守,而且部是千中选一的军中高手。
可是军中高手毕竟不敌浩瀚江湖中的武林高手。
三更刚过,就在两队巡逻卫兵即将在太平钱庄前交会之际,暗巷中突然无声无息的疾射出无数星芒……
无巧不成书的,正好有一名卫兵因脸部突遭蚊虫叮咬,他立刻挥掌拍打,突觉异物夹着锐利啸声飞过耳边,接着又见同伴闷哼一声,便纷纷倒地。
他大吃一惊,立刻警戒的大叫道:“有刺客……哎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立刻引发一连串的拘吠及骚动。
由暗巷中一马当先冲出的高大黑衣人,一刀将漏网的卫兵砍断头之后,立刻怒骂道:“是谁失手的?还不快站出来。”
随后赶到的三十名黑衣人中,畏畏缩缩的走出一名略胖黑衣人,颤声道:“蒋护卫饶命,属下不是故意……哇啊……”
话未说完,他的头已溅血飞出。
“没有用的狗奴才,辛苦筹画将近半年的计画,全叫你这狗奴才给破坏了。”“蒋护卫,我们的行踪已经败露,计画是否要……”
“不管了,行踪曝光已经不能再假冒他们了,只好变更计画,由暗剑改为明枪了,大家上!”
众人答应一声,立刻随他飞掠进人太平钱庄,顿时杀声四起,惨叫不断。
蒋护卫刀下无情,沿途碰上的对手,全都是难逃断头的命运,而且都是一招毙命,下手极为凶残。
可是太平钱庄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开始虽措手不及,加上外围巡逻的人武功并不高强,才会被他们长驱直入。
但是,当他一路杀至库房重地时,立刻遭到重大阻碍,太平钱庄依赖的主力终于赶到,双方的实力终于面临考验……
“蒋护卫,库房的门锁是由英雄岭的赛鲁班所设计,恐怕要由您的……”
已经冲至库房的黑衣人面有难色的向他求助。
蒋护卫二话不说,刀光一闪,顿时将门锁破坏无遗。
“好,化血魔刀果然名不虚传。”
化血魔刀身分被识破,不禁惊道:“你是谁?”
一场狂风暴雨终于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胡小倩羞笑道:“谢谢你。”
花生一怔道:“谢我?”
“是的,想不到男女在一起的滋味如此迷人,以前我绝对想像不到,世上会有如此美妙的事。”
“那你可知道这种行为只有夫妻才能做的?”
“真的?这点我倒是不清楚。”
“现在你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我现在嫁给你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不过现在你我互不相识,这可怎么办呢?”
胡小倩娇笑一声道:“说的也是,我叫胡小倩,你呢?”
花生愕然道:“你姓胡?你跟胡宰相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爹呀!他官做得好大,你如果想做官,我可以叫爹帮你安排。”
花生只觉得心往下一沉,仿佛压了块大石一般,几乎喘不过气来。
“喂!你这人讲话怎么颠三倒四的,人家已经报出姓名,你怎么反而闷不吭声。”
“对喔!我叫花生。”
“花生?土豆?你在开玩笑吗?”
“是真的,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会欺骗自己的妻子。”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们先去拜见爹,再请爹帮我们做主,以便准备婚姻事宜。”
“好……吧!不过我这副鬼样可见不得人,要等我回复原貌才行。”
“你……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吗?”
“你看好喔!”花生从衣堆中找出药膏,立刻往脸上涂抹,接着洗去易容,便回复原有英挺个性的容貌。
胡小倩大感惊奇道:“真厉害,想不到用那东西一抹,竞能变化出完全不同的容貌,简直像在变魔术嘛?”
“好了,你要赞美的机会还很多,我却有要事待办。你还是先回去报备,顺便解释一下,免得你爹一气之下,把我当仇人杀了,你就注定守一辈子活寡。”
“好嘛!你……的功夫这么好,我才不想守寡呢!”
胡小倩羞笑着依偎在他的怀中。
回头看着床上落红,花生不禁心痒难搔的笑道:“这婆娘真骚,这么点甜头就上瘾,改天非使出我的真功夫,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突闻石室外面一阵骚动,隐约可闻打斗及惨叫声。
胡小倩顿时吓白了脸,全身颤抖地紧依在花生怀中不敢出声。
花生急欲一探究竟,被她缠得无法分身,无奈之下,只好制住她的昏穴,扶她躺下。
当他走出房门掩藏至石室门口,便发现守卫正紧张的张望着邻墙外的太平钱庄,想必那里才是事故现场。
他还来不及采取行动,突然发现一道火红的人影,快如闪电地飞过,迅速的消失在太平钱庄里。
“这是谁?相国府里居然有这等高手。”
惊讶之余,他更想一探究竟,趁着守卫分心不注意时,两道指风便将他们制昏。
除了赛鲁班的机关让他头疼之外,天下几乎已无任何牢房可以关住他们南偷父子,何况是简陋的地下牢房。
不一会儿工夫,他便紧追在红衣人之后,进入了太平钱庄。
计画周详的劫金行动一再出了意外,如今身分更叫对方识破,化血魔刀心中更是惊怒交加。
“你究竟是谁?老夫已经十多年未现江湖,能一眼识破老夫身分的更是寥寥可数?你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哼!咱们是老相好了,我怎会不认识你这个魔教的叛徒?”
随着声音的响起,库房外面缓缓走进一名红衣人,在灯光的照耀下,逐渐由下半身至胸膛……
化血魔刀他终于看清楚来人的五官长相,突然十分震惊地大叫道:“慑魂魔君!”
慑魂魔君刹那间毫无预警地发出惊心动魄的剌耳魔笑……
黑衣人立刻如受重击一般,纷纷惨叫倒毙,无一幸免,一个个七孔溢血而亡。
“杀!”
化血魔刀惮于慑魂魔君的威名,早在他发动魔笑之前,便已运功护体,全身化做凌厉无匹的刀光,有如春雷乍响一般,直奔对手攻去。
慑魂魔君暴喝一声,毫不畏惧的发掌反击。
“锵!”的一声。
只见他不但以左掌挡住了可摧金断玉的化血魔刀,右掌更是毫不留情地击中化血魔刀的胸膛。
惨叫声中,化血魔刀口喷鲜血,飞跌出三丈之外,蒙面黑巾掉落的同时,他也看清了重创他的那双血红的手。
化血魔刀更是无法置信的惊怒道:“原来‘红魔手’是被你所杀……”
慑魂魔君仰天大笑道:“一点也没有错,等本魔君杀死你之俊,你们魔敦两大叛徒便算在江湖上永远除名了。纳命来吧!”
话毕,他便夹着沉雷暴响直扑化血魔刀而去。
花生料不到相国府中,竟隐藏着武功如此高超的老魔头,认定是生平一大威胁,早已有心为世除害,便潜藏至库房左近。
当他眼看着慑魂魔君扑向化血魔刀之际,立刻趁他经过眼前不注意时,提聚全身功力猛然攻出……
飞掠中的慑魂魔君立刻警觉到气流异常的波动,猛然回首一瞥,便见一道黑影由侧翼袭击而来,吃惊之余,立刻暴喝旋身,反掌迎击。
四处飞旋的落叶,突然向两人激射而去……
仿佛地狱之门突被打开一般,一阵尖锐刺耳的异啸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威力无俦的劲气如箭雨般并射而出……
“轰隆!”暴响不断。
像是受到龙卷风的摧残,又像遭到大地震的袭击,整栋库房瞬间化为乌有,残梁断瓦四处飞散,破坏性有如石破天惊,现场一片狼藉。
慑魂魔君来不及封招,顿时身受重伤。只见他口溢鲜血的看着已呈银白色的双手,惊呼道:“玄阴璞玉……哇啊……”
只见花生迅猛如鬼跃般出现在他身后,又一掌将他的首级拍碎倒毙。
接着他又左顾右盼,才冷笑道:“算你聪明。”
一见慑魂魔君一招重创,早吓得化血魔刀落荒而逃。
魔笑慑魂,生人回避!这就是不见兵勇的原因。
这下子正好给花生一个脱身的机会,他立刻往药膳房而去。
想及得意处,不禁想起玉儿婉转承欢时的媚态,如今又得知玉儿已蓝田种玉,花生顿时归心似箭,一刻也无法停留。
离开相国府立刻直奔药膳房,显然胡疯子已将讯息告知玉儿,所以他们父女俩都在卧房等他。
“你应该多调息才对,运功愈久你的内功愈精实,就算再急的事,也不差这一时呀!”
任谁也听得出这是场面话,花生却“噗通!”一声跪倒:“岳父大人,为了您的小孙子,请玉妹嫁给我吧!”
胡疯子父女怔了一怔,尚未反应过来。
花生连忙叩头“咚!咚!”直响,胡疯子心中大悦,也有点心疼,连忙扶起他道:“你有这份心,为父很高兴,你们的婚事,为父绝对支持。”
“慢着,我还有话说。”
花生忙陪笑道:“玉妹有意见,请直说无妨。”
胡玉儿冷静的道:“你是南偷之子?”
“你放心,保证血统纯正,绝无虚假。”
胡玉儿媚眼一瞄道:“南偷,难偷,愈难偷愈要偷,是不是这个意思。”
花生傲然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胡玉儿灿烂地笑道:“那你愿不愿意为心上人窃取万钻珠兰。”
花生吃了一惊,试探道:“万钻珠兰?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爹爹赴寿宁宫为太后诊治时,曾看过它,听说前不久太后刚过七十大寿,想必是哪位大臣祝贺的寿礼吧!”
“不是什么大臣送的,因为我家没人做官。”
“什么?万钻珠兰是你送的。”
胡疯子父女大惊失色,花生苦笑道:“不是我,而是我娘送的,因为万钻珠兰是我爹下聘的聘礼之一。所以,它如果失窃,也许能瞒过太后,却骗不了我娘,被她知道的话,我可就惨了。”
胡疯子惊异道:“江湖中人除了帮派与武林世家之外,从不靠家世背景扬名立万,主要是避免遗祸给家人,另一方面是身为武者应有的傲骨。只是万钻珠兰价值连城,就算南偷能偷遍天下,相信能够与它相较的也是寥寥可数,何况是令堂的定婚之物,更是意义非凡,怎会将它送人呢?”
“岳父说得没错,只是有求于人,不得不有所牺牲。”
“你们是不是碰上困难?”
“确实碰上麻烦没错,我们正在解决当中,如果玉妹仅是喜爱它的珍贵,我可以用等值甚至更高的奇珍下聘,不知玉妹意下如何?”
胡玉儿媚眼发亮道:“你还有更珍贵的珠宝?”
花生自怀中取出一把微锈铜匙道:“这里面有百余件珍宝,其中有一件珍品叫‘太阳之星’的万年冰钻,其珍贵之处更是高出万钻珠兰百倍不止。”
“什么?太阳之星。”
一片惊叹之声响起,胡玉儿立刻一把抢过钥匙,喜不自胜的紧抱不放。
花生暗自窃喜,忙道:“不知玉妹喜不喜欢,如果不满意的话……”
“满意!我太满意了。”胡玉儿兴奋的笑答。
“太好了,那我们的婚事是不是……”
胡玉儿转身一扑,在花生身上吻了又吻,娇笑连连道:“这辈子我嫁定你了,现在起你如果敢说不要我,我绝不饶你,我是说真的哦!”
胡疯子笑了笑走出门。
花生大乐,亲吻着她道:“岳父说解药在你身上,如果不服的话,你就要守活寡了。”
胡玉儿抱着他边吻着暗吐丁香边道:“你娶了我,就等于服了仙丹一般,任何毒药迷香对你再也不起作用。”
“此话怎讲?”
“爹爹将他多年采摘的灵丹妙药,让我从小服食至今,我身上的一毫一发都具药效,你说这不等于药库吗?”
花生恍然的开怀一笑,忽又想起一事道:“不对呀!既然如此,上次你怎会搞得差点欲火焚身,还要我……哎唷!”
胡玉儿羞恼的捻了他一把,嗔白了他一眼道:“药性不对你懂不懂?唯有媚毒无法解开,否则哪会让你占尽便宜?”
“我懂了,这是天注良缘,月下老人早把我们绑在一条红线上,任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胡玉儿瞄着他道:“你别说得好听,只怕娶进了门,怕不把糟糠之妻丢进厨房,一日三餐外带消夜的服侍你,就像其他女人一样,成为一个黄脸婆。”
花生见她忧心连忙安慰道:“怎么会?这些事自有下人服侍,你就安心当个少奶奶,吃香的、喝辣的,全凭你高兴。”
胡玉儿眼睛一亮道:“真的!也包括库房的金银首饰吗?”
“金库的钥匙不是在你手里?如果你还想要的话,以后再有新货进来,一样交给你保管如何?”
胡玉儿自是千肯万肯,花生不禁暗自得意的忖道:“老爹说女人肤浅果然没错,无论是娘或玉儿都一样,有她们看守宝库,不仅免支薪而且比任何人都尽忠职守,娶她们进门,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拜见爹娘?最好别拖太久,孩子可等不及了。”
见胡玉儿娇羞模样,花生爱怜的轻吻道:“你放心,等一下我就去禀报双亲,这两天之内,必有好消息,你且安心静养,以免伤神害了孩子。”
胡玉儿已心满意足,自是满口答应,让花生更觉意气风发,一路健步如飞的回到相国府。
他原本就居住于客房,所以大门的守卫并未拦阻。只是他要拜见相国,立刻引起众人的注目。
柯总管将他迎进大厅时,胡惟庸正和一些大臣议事。
花生忽见一人很面熟,仔细一想,不禁意外道:“侯爷怎会在此?”
忠勇侯哈哈一笑道:“本爵正和相爷商议招聘武状元的事宜。”
花生心中一振,大感兴奋道:“什么时候开始举办比试?我可以参加吗?”
“想参加的人必须由名流仕绅推荐,如果少侠有意参加的话,本爵乐于为国举才。”
“太好了,又要麻烦侯爷帮忙了。”
胡惟庸好奇道:“侯爷怎会认识他的?”
忠勇侯以钦佩的口吻道:“相爷有所不知,下官曾和花少侠比过武技,而打出了交情,如果他有意参加比试的话,以他的高超武功,武状元将是探囊取物,垂手可得。”
胡惟庸听他如此推崇,不禁对花生另眼相看,露出难得的笑容道:“花少侠要见老夫,不知有何事?”
花生小心陪笑道:“草民是来求亲的,请相爷将倩妹许配给我,至于聘金方面,一定会让相爷满意。”
“原来是你。”
“是的,草民保证让倩妹吃香喝辣,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胡惟庸原本恼怒的脸色,忽地一喜道:“老夫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没关系,聘金的事我已说过,只要相爷说出数字,绝对让您满意。”
胡惟庸暗恼道:“住口,你把老夫看成何人?”
花生暗惊,忙陪笑道:“是!是!相爷请说。”
“老夫要你取得状元资格后,才能将倩儿许配给你。”
花生暗笑思忖:“你这哪算是条件?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反正我的计画也是需要官方身分,才能着手侦办你和周王所犯的血案,我暂且顺从你的要求,等你栽在我的手中,保证你会悔不当初。”
胡惟庸见他低头傻笑,不悦地道:“你究竟答不答应?如果你敢不答应,或者无法取得状元身分,老夫都将治你诱拐良家妇女之罪。”
花生乍醒,连忙拍胸道:“相爷放心,文的不说,武的草民绝不做第二人想。”
胡惟庸束眉叫道:“好狂的口气,希望你的拳脚功夫,能够与你的口舌相较才好。”
“慢着!本爵有话说。”
胡惟庸愕然道:“侯爷有什么疑问?请说无妨。”
忠勇侯凝重的对花生道:“少侠欲向相爷的么女小倩小姐求婚?”
“是呀!”
忠勇侯脸色一沉道:“那么少侠为何在酒楼当众亲吻小女?难道以为程某好欺,就可以任意调戏小女吗?”
花生大为尴尬的干笑道:“她都说了?”
“当然。”
花生连忙陪笑道:“不知侯爷有何解决良方?”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那就是比照相爷的办法,等你赢取武状元之后,再来迎娶我女儿进门。”
“没问题,小婿一定照办。”第五章独占鳌头夺武魁
当花生步出相府时,已经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事事顺心,花生自然意气焕发,扬扬得意。
走着,走着,正想回家宣扬战绩,忽觉全身一麻,不禁大惊失色,心知被人点中麻穴,正想冲穴自救,接着头一昏,不禁暗叫一声:“完了。”
不知隔了多久,花生一觉醒来,立知身陷客栈之中,身旁两只母老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花生一见二人是春兰和秋菊,不由得心里发毛,却不敢露出声色。因为回复原貌的他,自信两女绝认不出他,便装聋作哑道:“两位姑娘为什么抓我来此?难道在下有得罪两位之处不成?”
春兰一脸狐疑地瞪着他不语,秋菊却没有好气地道:“你老实说,你和相国府是什么关系?”
“在下是来参加武状元比试的,目前借住相国府,只算是客人而已,与相国府还谈不上关系。”
胡惟庸要他考上武状元才答应婚事,目前自然说不上关系,他这么说也算实情!
秋菊不屑地看着他道:“凭你的这种身手,也想参加比试?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以免丢人现眼。”
花生仅能苦笑以对,他实在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在失神地情况下,遭到对方的暗算所擒。如果对方不高兴,岂非自讨苦吃。
春兰暗恼地白了她一眼道:“你就爱多管闲事?咱们的正事不管了?”
秋菊听了,不禁恼羞成怒地敲了花生一个响头道:“都是你不好害我被骂,还不快照实说,难道想吃苦头。”
花生虽暗恼,却可怜生生地道:“姑娘还没问话,在下如何回答。”
说完,心中暗骂:“这鬼丫头的制穴手法,怎么这么怪异,冲都冲不开,等一下脱了困,也弄大你的肚子,再治你个逆夫之罪,让你知道厉害。”
秋菊气得想打他,春兰忙接口道:“你在相国府这段期间,可知道府里叫了一百名清倌姑娘的事?”
“知道呀!这件事至今还让大家津津乐道呢!”
花生心中暗乐:“你们就是其中两名,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怪当时忙着练功,无法下种,否则一百名清倌全带回去,早就完成传宗大事了。”
春兰见他窃笑的表情,“啪”的一声,打得花生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只听她恼怒地道:“你最好正经一点好好回话,否则决不饶你。”
花生这才知道春兰看起来文静娇小,却是外柔内刚,不喜欢别人开她玩笑,只好告饶道:“我的姑奶奶行行好,你们问我回答,又那里不对了。”
春兰被问得不知如何以对,总不能告诉他被打的原因,仅是遭了池鱼之殃,受到迁怒所至。
秋菊冷哼道:“只要你乖乖回答,不要耍嘴皮子就免受皮肉之苦。”
“是。我知道了。”
“你可知道叫姑娘侍侯的那个人,现在在那里?叫什么姓名?”
“听说人已经逃掉了,至于姓名就不清楚。”
“你胡说,难道想吃苦头才肯乖乖吐实?”
“是真的,我只是一个客人,只能道听途说,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打死我也没用。”
秋菊怒叫道:“我看你是皮在痒,不给你个厉害的……你是……”
话没说完,人已“扑通”倒地,春兰也在同时昏迷不醒。
“哈哈……看你们再嚣张到什么时候?”
来人近身解去他的穴道,立刻转身欲走,花生见状再也顾不得消遣人,连忙拉住她笑道:“好妹妹怎么要走了?小兄尚未谢你呢?”
她,正是上官小仙,只见她冷寒着脸甩开花生的手道:“你还来拉着我的手做什么?相爷的千斤貌美如花,比我更是高贵动人,你还是当你的姑爷去吧!”
她愈说愈气,脚一抬又想离去。
花生忽然一把将她抱紧,两只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摸捏捏,她挣扎了一阵子,不但无法脱身,还不由自主地娇喘连连,又被他的男性魅力所征服,所软化……
上官小仙为了疗伤,早已久旷饥渴,只是一时的心结难以释怀,如今一经心上人的挑逗,敏感的部位一再遭袭,少女的矜持迅即抛开,四肢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花生,需求若渴之状。
花生立刻将她剥得精光,一具健美高挑的玉体立刻展露无遗,满室春光。
往事又再度重演,花生又再度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她的身心。
上官小仙也再一次无可自拔的陷入浩瀚的欲海中,随着猛烈的波浪起伏……
花生有如添翼猛虎的勇将一般,所向无敌地攻破玉门关,恣意地逐鹿中原,直捣黄龙。
他就像脱缰野马般,任意地驰骋着……
她就像野花怒放般,热情地飘荡着……
经不起阵阵高潮的冲击,上官小仙终于兵败如山倒,随着阴元的一泄如注而昏死过去……
不久,花生也将“传家之宝”送入她的体内。
接着他又迅速地剥光两女的衣裳,有如蜻蜓点水一般,让两女同沾雨露。
花生爬起一看,不禁得意的大笑道:“难怪外公一再告诫我,务必先下‘种’为强,晚下‘种’遭殃。不把肚子弄大,女人就是麻烦。”
低头一看两女早已哭成泪人儿,怒瞪的双眼直欲喷火,显然对他的行为恨之入骨。
花生明白她们的心情,连忙敛起嬉笑的心情,拍开两女哑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秋菊愤怒道:“你这人坏死了,我不听你解释。”
花生不理会她的话,仍然继续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秋菊正待破口大骂,闻言不仅一怔。
哭泣中的春兰也瞪大眼珠子,怔道:“是你!”
“不错!”
春兰突然怒道:“是你更该死,我恨不得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就算死后做鬼也决不饶你这个淫贼。”
花生愈听愈怒,不禁抗声道:“我那点像淫贼了,你倒是说说看!”
春兰冷哼道:“你在相国府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偷香窃玉吗?”
“不算!”
“什么!你还敢强辩?”
“当时我是为了治病而招妓侍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是一场交易,一种各取所需的商业行为,最多只能谓之为风流,却不能与下流相提并论。”
“这……”
“再说本朝禁令并不禁止百姓的嫖妓行为,如果这样也算是淫徒的话,京城里至少有一半的男人都是,你们又将如何以对?”
春兰顿时无言以对。
秋菊见状,立刻将心一横,刁蛮的道:“姑奶奶不管什么禁令,只知道你占了我们的便宜,夺去了我们的贞操,今生再也不能嫁夫生子,我们的一生幸福等于是毁在你的手中了,难道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就想逃避责任轻松带过吗?”
花生啼笑皆非地道:“怎么不能嫁人!我是你们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你们不能嫁给我吗?”
两女听了先是一怔,秋菊立刻冷笑道:“就算你不是淫徒,最起码也是个好色之徒。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又凭什么来娶我们?”
花生闻言,不禁气结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件公案如何了结!”
秋菊又是一呆,春兰眼见气氛闹僵,连忙打圆场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们必须回府请示长辈做主,如果你真有这份心的话,就应该马上解开我们的穴道,才是展现诚意的做法。”
花生连忙解去两女麻穴,只见她们迫不及待地着装,可是气氛不但未有缓和,反而多出一股肃杀之气。
“你……你们想翻脸不认人?”
秋菊首先不耐道:“本姑娘可不记得有答应你什么条件,等本姑娘擒住你之后,你有任何冤屈可向我家主人申诉。”
说完,劲气突然由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满天的指影令人眼花缭乱。
“莲花指!”
花生惊呼一声,连忙绕身闪开。
仿佛磁石相遇,秋菊紧追着幻化的人影展开一阵猛攻,可是又多次扑空,激斗许久依然徒劳无攻。
她急忙大叫道:“春兰!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帮我堵住他,千万别让他逃了。”
春兰闻言,不禁有苦难言地抱怨道:“你要我怎么帮?”
“当然是帮我堵住他的退路,让他不要像只老鼠一样逃来逃去,好好地跟我正面决斗。”
春兰哭笑不得道:“可是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像发疯一样乱蹦乱跳,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你叫我从何堵起?”
秋菊一呆,愕然问道:“怎么会?明明人就在……”
春兰突然惊呼:“小心!”
花生突然出现在秋菊身旁,轻轻松松的点中她的麻穴,结束一场无谓的决斗。
秋菊大急,忍不住骂道:“你真卑鄙,趁我没有防备时偷袭我,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气慨,简直胜之不武。”
花生一把将她抱住,得意笑道:“是你自己在决斗中突然发呆,又怎能怪得了谁?”
男性的气息熏得秋菊又羞又怒,只觉得全身酥软地颤声道:“放开我……”
花生不但不放开,反而低西云吸吮着她的粉颈。秋菊如受重击般,呻吟一声便已昏死过去。
春兰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秋菊遭遇轻薄,她竟感同身受般,双手不由自主地掩护自己的粉颈,只觉得全身酥麻疲软,不禁嘤咛一声跌坐在地。
花生轻轻放下秋菊。便含笑向春兰走去。
“你……你想……?”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春兰。”
“她呢?”
“她叫秋菊。”
花生语气温柔而且诚恳地道:“我姓花单名生,至于身世背景暂时保留,等你们请示过主人意见之后,确定是喜事时,我再告诉你们。如有消息需要联络,你们可到武魁场找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她们,便转身离去。
半路刻意折向侍郎府,只想探视一下大板牙的近况,却发现原本门可罗雀的厅门,此刻却是车水马龙,贺客盈门络绎不绝于途。
大板牙正送客迎宾的招呼着,看见花生到来,不禁欢呼一声,快步奔来。
“大板牙,看你们张灯结彩,灯红酒绿的喜气洋洋,莫非你家少爷纳妾进门了!”
大板牙难掩欣喜的神色,嬉笑道:“花少侠,好久不见了。我家少爷早纳妾进门,今天的喜宴是专为大少奶奶办的,因为大夫诊断大少奶奶确实怀孕,黄家终于有后,老爷高兴得宴请亲友呢。”
“原来如此,那你替我恭喜黄兄一声,改天我再补送贺礼。”
大板牙忙摇手道:“花少侠别客气,少爷特别交代过,只要人到就好,决不收礼。”
“哦!那黄兄岂不亏大了。”
“小意思,少爷不曾放在心上,何况小孩出生之后,相信大家也会补回来。”
“哈哈……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
贺客确实不少,所幸酒宴以已近尾声,部分的人已经借故告退,所以场面虽然热络,却无拥挤的感觉。
黄英雄得知花生到访,立刻将他迎进书房,一群青少年书生正在饮酒作乐,真是所谓年少轻狂呀!
“喂!小黄,你这个主角跑到那里去了?把我们丢下不管,实在太不上道了。”
黄英雄笑呵呵地打躬作揖道:“你们别发火,我的好兄弟花生来了,你们不是想打赌吗?现在可以马上求证,想下注的人动作要快,以免向隅。”
“哦!小黄,这位就是你以前提过的花少兄!”
“不错!”
“你说只要他肯参加比试,武状元的头衔非他莫属。”
“是呀!我是说过。”
“好,我也来下注,我赌花少兄必能马到成功,荣登魁首宝座。”
花生见他英俊潇洒,言语豪放,顿生好感道:“多谢兄台抬爱,在下确是有意竞逐这份荣耀,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只是尽力而为,不敢如此狂妄自大。”
黄英雄大笑道:“花兄弟别谦虚,你的能耐我很清楚,凭京城中各府的人,决不是你的对手就连程震东都非你之敌,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何况在京城里,谁不知道程震东的武功实数一数二的。”
花生征道:“他的武功数一数二?这不大可能吧!这段期间内,我就碰上不少人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别的不说,光是他妹妹就比他厉害。”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哄堂大笑,黄英雄强忍笑意道:“花兄弟说得没错,足证花兄弟对京城的一切,实在陌生不熟悉。我说他数一数二,是以各府子弟来比较的,并不含女子在内。除非朝廷不介意让女子参加比试,女状元或许可能出现。否则的话,程震东的武功在我们之中,确是坐二望一的位子。”
花生大奇道:“如果不分男女排名的话,以他的实力不知又如何?”
众人闻言不禁脸红耳赤低头不语,黄英雄尴尬一笑道:“那他的排名可就要落到十名之外了。”
花生更是诧异道:“怎么相差这么悬殊呢?”
黄英雄连忙转移话题道:“别忙着谈这些无趣的事,小兄来替你介绍一下。”
接着依序介绍众人,最后指着最先表态压注在花生身上的俊逸书生道:“这位就是新科状元陈世琪,等花兄弟赢得武状元头衔,大家再来聚一众,好好地庆贺吧!”
众人立刻欢呼叫好。
花生恍然大悟忙道:“陈兄原来是状元郎,不知成婚了没?”
陈世琪淡笑道:“小弟日前刚和兵部尚书林大人的四千金文定,下个月十五成亲时,再请大伙儿一起喝杯水酒,希望大家不嫌弃,务必参加小弟的婚礼。”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花生尤其高兴,恭贺的话也最诚恳,只是暗含私心,不足为外人道明。
“相公!你们能不能小声些,妾身有孕在身,实在不堪喧哗吵闹。”
热闹气氛一下子冷淡不少,黄英雄回头一看,连忙疼惜地道:“绛雪,你有孕在身怎可乱跑,有事交代小翠就好了,何必多跑一趟呢!”
梅绛雪苦笑道:“小翠那丫头趁我睡着,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我是被你们吵醒的,只好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妾身呕意不止,实在难受。”
“对不起!愚夫立即改进,你身体不适,还是快回房休息吧!”
说着也不管梅绛雪是否愿意,怜惜地扶着她缓步行去。
花生暗吃一惊地忖道:“她不是那晚睡我床上的女子吗?怎么成了黄兄的夫人了?这是……对了,那晚上我睡客房,却是易容成黄兄模样,她一定是认错人了,把我当成黄兄,我还以为是他们派来丫头服侍我呢?”
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叫道:“糟了,孩子该不会是我的吧?”
陈世琪忙关切道:“花兄怎么了?可是那里不对?”
花生惊醒过来,忙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心事。”
心中不住想着:“才一下而已,该不会那么准吧?可是那一夜至今,刚好一个月左右,黄夫人的喜讯又正好接近。这……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搞清楚,免得下错了种,儿子跟了别人的姓,那可不行。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非把孩子抱回不可。”
又想:“对了,还有百花山庄那一个,等这边完成任务,趁着下扬州帮老爹缉凶时,顺便一起查明,免得白便宜了花无缺这老贼。”
这下子,众人也不好意思再胡闹,便各自托词退席,花生又问明陈世琪暂住在兵部尚书府中,才分手各奔前程。
意外得知陈世琪的消息,花生真是高兴极了,三步当两步走,迅速地奔回天波府。
刚一进门,那两扇院门忽然自动关上了,跟着三道剑光追着他的要穴而来。
无论经验或武功,花生都有很大的进步,内功方面更是突飞猛进,几乎到了意动功发、收放自如的境界。
所以,花生仅是轻挪一闪而过。当他发现偷袭的三女时,不禁没好气道:“你们疯了?没事拿剑乱砍人。”
林梦华见刺不到他,便停手顿道:“你才疯了呢?回来才一个多月,就像色狼一样,到处拈花惹草,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年纪,就要三妻四妾,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带回家,真是伤风败俗,林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绿衫的程淑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道:“你这轻薄的登徒子,不但到处留情,还把本姑娘也拉进来,简直欺人太甚。还有上一次的帐也没结清,如今又添一笔,新仇加旧恨,今天你非还我公道不可。”
花生笑眯眯地瞄着脸无表情的孔雀郡主道:“郡主急于找我,莫非想念我想得发疯,也想和她们一样,迫不及待地上门逼婚。”
早就领教过花生的刁蛮狡猾,所以,孔雀郡主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以对,避免又落进花生的陷阱,屈居下风。
偏偏天不从人愿,她只要看见花生就忍不住想生气,再听他讲的话,更是怒不可遏,连她也不禁要惊讶,为何自己会这么反常。
此刻一听他故意扭曲事实,又气得跳脚道:“你少胡说八道,本郡主是来要你的命的。”
花生故意惊讶道:“什么?你想谋杀亲夫?简直是不首妇道的……哎唷!”
孔雀郡主知道斗嘴是斗不过他的,打定注意不让他多开口,以免他又说出更难听的话,令人不堪入耳。
所以,话一讲完,立刻一剑攻出。
这一剑果然让花生措手不及,左臂挨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吓得他转身就逃。
三女早有协议,怕他逃入府中告状,所以,几乎把所有的入口围得水泄不通。
不料,他竟翻墙冲出重围,而且是出府的方向,这一招始料未及,让她们顿时呆怔了一下,立刻又暗自窃喜地追去。
空空门中有一句名言:“下手之前,只有菜鸟先找财路,老鸟才会先找生路。”
花生身陷重围,早就看准唯一的出路,只有府外一途,立刻明白她们的用心,以他的武功并不惧怕她们,原想继续逗弄她们,不料却一时大意挂彩,这才想起孔雀郡主的武功不容轻视,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逃。
转头一看她们也紧追在后。便转向人群聚集方向而去,口中大叫道:“救命呀!你们玉春院的姑娘怎么这样?不是说好的,一次只能一个,你们偏要三个一起上,我可吃不消。”
接着又对看热闹的众人大叫道:“你们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别人,我绝对不会反对的。”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
几个比较大胆的男子连忙自告奋勇道:“喂!可爱的小姐们,那小子已经‘无三小路用’,你们如果‘哈’得忍不住,我张三保证让你满意。”
“对呀!我李四的宝贝真材实料,保证美观耐用,你们喜欢三人行,我也能让你们满足的!”
一时之间笑闹声不断,诨的、素的全都出笼。
见众人嘲弄笑谑的情形,三女气疯了,几个胆大妄为的人,甚至围住去路,意图动手动脚,无异是火上加油。三女立刻恼羞成怒,几下拳打脚踢,便打得众人唉叫连声,四处逃窜。
最后就连前来解围的提督衙役,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挨了一顿揍,等她们气消了,才发现花生早已逃逸无踪,刚退下的火气,又让她们气得发抖。
终于抵不过众人的交相指责,不敢再犯众怒,连忙退出现场。由于事情闹大,三女立刻分手各自回家,准备恶人先告状,以免被花生捷足先登,到时可就百口莫辩,有口难言了。
林梦华更是一路飞奔,不敢稍有停留,因为她知道在三女之中,就属她最没有立场找花生麻烦,更何况两人是姐弟关系,岂有胳膊往外弯的道理?
她一直对花生的无礼举动耿耿于怀,而且,更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亲人的关爱眼神,逐渐从她身上转到花生身上,这才是造成激斗的主因。
但是,这个原因根本无法说出口。所以,总归一句话,一旦事情暴光,不论怎么解释,她都是理亏的份。果然,当她一脚踏进大厅,见厅中的情形,芳心顿时下沉。
除了花美人不在之外,其他的家中成员,几乎全部到齐。
那个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林翠英包着左臂的伤口,显然对她的种种罪行,必定加油添醋地大肆渲染。
“这该死的土豆,又让他给耍了。”林梦华暗恨不已地心想着。
“梦华,你快来坐下,准备一起开会。”
老太君停顿一下又道:“自从美人父子回来至今,家中发生了不少事情,让老身不得不召开‘家庭会议’,检讨未来的因应方向。”
一旁的铁齿道人见老伴两眼瞄他,连忙接口道:“首先是财产的划分,因为美人已经回来,目前也向户部衙门注销失踪人口的声明。所以原已合并的花家财产,连同林家挪用的贷银,一共是五亿七千九百多万两黄金,全部归还花家所有。”
“什么?五……五亿多……黄金。”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林梦华讶然问道:“那我们林家的财产,岂不是所剩不多?”
铁齿道人看了她好一眼,只看得她脸红不已,才回应道:“不多不少正是一千八百多万两……银子。”
“银子?不是黄金。”
“不错!”
“怎会差那么多?会不会算错了。”
铁齿道人脸一沉道:“梦华,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老糊涂了?还是说我偏心,帐目不清不楚。”
林梦华连忙摇手否认,脸红耳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请爷爷别多心呀!”
老太君淡然一笑道:“这些帐目都经老身核对过,绝对没有问题。”
左侧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少妇笑道:“反正这些钱是爹的,分不分家还不是一样,只要我们作子女的有需要,爹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吗?三妹又何必计较这些,钱又不是平白送人,有什么可怕的。”
林梦华一想有理,便释怀道:“还是二姐聪明,总算把问题分析清楚,如果早说出来,我也不必穷操心了。”
铁齿道人摇头笑道:“这一点梦萍可猜错了。”
林梦萍正抚着肚子暗自得意,闻言怔道:“爷爷说我猜错了,不知错在哪里?”
“美人已入赘林家,便无资格接管财物。”
“既是如此,那这笔钱是……。”
“自然是归生儿所有。而他也正是花家唯一的继承人。”
“什么?”
大厅之上,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所有的目光全向花生集中,就像花生突然生出三头六臂一般,让他们惊讶不已,对他另眼相看。
花生则没有太多的感触,这么多年来随着花美人出入多少金库,早就见多识广,眼界大开,对于金钱虽然喜爱不减,却已能淡然以对。
这情形看在老太君眼里,不禁暗自赞许,接着道:“这件事只是要告诉你们,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她这么说,就代表事情已经定案,要大家照着执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家所有人虽然不再表示意见,却个个盯着花生,似乎在一夕之间,他已变了一个样,让大家完全认不出来,必须重新另眼相看了。
尤其林家姐妹更是心有不甘,总认为是花生抢走了她们的钱。
多年以来,她们早已听说林、花两家的事情,多少也心中明白,只因花美人是入赘的身份,又常年外出,时间久了,便不觉得有分别。
结果千算万算,就是独漏了一人——花生。
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但眼看着一大笔为数可观的财富从眼前溜走,就像割她们的心头肉般,令她们痛不欲生。
况且,天波府的女儿之所以成为王孙公子的追求目标,除了她们本身的才色双绝之外,更大的诱因,便是这笔骇人听闻的财富。
如今一分家,就代表着她们的黄金岁月将随之流逝。
铁齿道人干咳一声道:“再来这件事极为重要,希望大家踊跃提意见。”
又道:“昨天我又卜了一卦,显示不久将有巨变,血光之灾代表人祸,为避免卷入浩劫之中,我建议暂时退隐,远避他方,才能明哲保身,趋吉避凶。”
林翠英惊疑道:“爹的意思是说,将会发生兵变?”
“不错!卦象显示极为明确,相信不会有错。”
铁齿道人看了她一眼道:“翠英,你近来荒废了易经的研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林翠英脸色微红道:“女儿下次改进。”
老太君严肃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牵连着上百万百姓的生命财产,我们必须谨慎处理,以免酿成巨灾,到时想要挽回,就比登天都难了。”
林翠英不好意思道:“女儿实在太疏忽了,不知爹娘可有乱源的线索。”
“种种迹象都指向周王与胡宰相,就实力而言,两人的势力相当,时而互相合作狼狈为奸,时而互相牵制排挤对方。不管是否发生兵变,这两股恶瘤都必须及早清除,以免祸延子孙,遗患千年。”
林翠英大惊道:“如果他们真有反叛的念头,那就太可怕了,朝中大臣至少有一大半和他们关系密切,一旦叛变属实,皇上大位就不保了。”
“正是如此,我和你娘商量的结果,打算隐退至扬州,天波府暂时谢绝访客,以便度此难关。”
“可是爹这样做妥当吗?咱们天波府虽不是官邸或衙门,却是和官方关系密切的名流仕绅,何况梦萍的夫婿也是官拜‘折冲都尉’,锦绣前程可期。岂能说退就退?何况扬州又是黑白两道竞逐的肥肉,治安一向不佳,隐退在那里是否妥当?”
“你的顾忌没错,扬州只是一个诱饵罢了,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人。”
林翠英大疑道:“那爹的意思是……”
“退隐扬州仅是引入耳目的一步棋,实际上另有目的。至于详情如何?等上路之后,再告诉你们。”
铁齿道人话题一转又道:“所谓退隐并不是逃避,天波府也需要有个人照应,并且密切注意官方动静,以便知己知彼,让我们预做防备,这个人选以你娘最理想。”
林梦萍忧心地道:“那明贤的前程怎么办?爷爷可有对策?”
铁齿道人暗恼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国破家亡,个人的前程荣辱又算什么?到时候被无辜牵连的人,不知要枉死多少人命,而且叛国重罪,更是株连九族的酷刑,性命都保不住了,还要前程有什么用呢?”
铁齿道人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让大家无话可说。虽然男子在林家的地位卑微,但基本的孝道却不容侵犯。所以他一生气,众女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老太君忽对林梦华道:“梦华,奶奶知道你和生儿不和,但你们终究是亲手足,理该互相礼让才对,哪有帮着外人之理,何况又是阴谋篡位的周王之女。”
林梦华大感羞愧道:“请奶奶原谅,华儿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老太君点头笑道:“你能知错就改就好,明天起个人的私人财物,立刻开始着手整理,未完成之事,也必须尽快做个了结。至于各房的投资及不动产,全部交给翠英负责脱手,因为一旦兵乱发生,都会贬值不再值钱。”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人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自回房整理行囊,再也无心计较财产的分配是否不公,是否妥当。
花生暗中松了口气,总算免去异样的目光,连忙拉着铁齿道人交头接耳地咬耳朵,随即赶回西院闭门密谈。
听完铁齿道人的说明之后,何氏大表赞同道:“老太爷忧国忧民的胸襟,实在令人钦佩,我们有幸追随左右,真是三生有幸。”
铁齿道人谦虚道:“何夫人不必客气,眼看大乱将至。正需要何大侠这种正义之士的帮忙,总算托天之幸,扬州的花家堡已经完工,无论是国仇家恨,我们都可趁机消灭这些乱臣贼子。”
何氏大义凛然道:“老太爷所言不差,我们习武之人不但要除暴安良,更要济弱扶贫,以便宏扬正义之气。如今乱臣贼子不但残害百姓,还变本加厉地危害朝纲,阴谋篡位,更是人人得而诛之。老太爷放心好了,我们绝对配合到底,只是又要麻烦花大侠照顾,我们心中不安。”
“何夫人再这么客气,接下来的话,老夫就不好启齿了。”
“老太爷有事只管明说,请别客气。”
“老夫看令嫒贤惠聪敏,有意代生儿求婚,不知何夫人意下如何?”
何夫人惊喜道:“老太爷不嫌弃的话,我家珍丫头就托花少侠照顾了。”
铁齿道人大喜道:“何夫人是答应了?”
“是的,我们高攀了!”
“哪里的话,这么一来我们是亲家了,以后就别再客套了。”
花生见亲事圆满解决,不禁欣喜若狂,连忙向何氏大礼叩拜,又乐得何氏喜不自胜,连呼:“贤婿请起。”
何淑珍也羞红着脸,同铁齿道人叩拜。双方交换了信物,总算将花生与何淑珍的名份定了下来。
铁齿道人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何氏道:“这里面有两千万两的银票,算是聘金,至于结婚的佳期,就定在花家堡开幕当天,可谓财运兼备,名利双收的良辰吉日。”
何氏大惊小怪地道:“什么?两……两千……”
“是的,”希望亲家母别推辞,老夫知道和亲家遇袭的时候,财物早就洗劫一空,将来复庄重建所需花费不少,这点聘金不多,仅是花家对于未过门媳妇的一种心意。”
何氏抖着双手接过,感激得语不成声道:“谢谢……这份……厚礼……我……就厚颜……接受了……”
铁齿道人见她收下,才又向一脸尴尬的颜大娘道:“颜夫人是不是也可以给老夫一个面子,将令千金颜如玉姑娘许给生儿呢?”
颜大娘赫然道:“多谢老太爷的抬爱,小妇人实在另有苦衷,在疑惑未解之前,请恕小妇人无法从命。”
铁齿道人钦佩地道:“颜夫人重信轻诺的做法,老夫非常佩服,这一次重提亲事,实在是已获确切消息,新科状元陈世琪即将和兵部尚书的四千金林碧华姑娘成亲。”
颜如玉脸色一变,娇躯站不稳,差点就晕倒了。
幸好被兄长阿宏及时扶住,颜大娘却惊得跳了起来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前天才正式下聘文定,预定下个月初三成亲,颜夫人如果有疑惑,可到兵部衙门的公告栏查看,相信有关婚事的公文已经公布。”
颜大娘脸色如土,喃喃自语道:“是真的吗?”
阿宏忿忿不平道:“娘,阿土伯不是早就提醒过您了,世琪已经见异思迁,对我们不但避不见面,而且好几次在衙门中相遇,还故做不认识,叫人驱赶我们。您偏不信,现在可把小妹的尊严赔掉了。”
“大哥,你怎能这样跟娘说话。”
颜如玉有如梨花带泪地哭叫着,阿宏也警觉自己的话确实有失妥当,便低头暗自生气不语。
铁齿道人对自责的颜大娘好言劝道:“颜夫人,一个人坚守信誉的精神固然可嘉,但是为人父母者,也不能漠视子女的想法,否则便失去公平正义的处世原则。”
颜大娘惊慌得转向颜如玉道:“玉儿,老太爷说得不错,对于世琪我们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决定了,为娘绝对支持你。”
颜如玉仅平静一笑道:“娘,如果不谈婚约的话,花大哥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更多次仗义解救我们,所以女儿决定嫁给他。”
颜大娘有些意外道:“你不想求证事实吗?”
颜如玉苦笑道:“不必了!大哥说得不错,从他多次装做不认识我们,派手下驱逐我们开始,女儿就对他死心了。只是娘一再坚持,女儿才隐忍至今,就算他不娶林小姐的话,也不可能要一个卖菜的丫头做他的夫人。”
颜大娘总算彻底失望了,微带汗颜道:“都怪娘老糊涂了,竞在世琪伤害你的同时,又无意中加深你的创伤,一点也听不进大家的劝阻,这一切都是娘的罪过。”
“娘!”
颜如玉泣叫一声扑入颜大娘怀中,母女俩哭成一团。
何氏一边劝阻一边拉开两母女道:“颜夫人见多识广,一定听过‘侯门一入深似海’这句话,令千金未嫁入陈家,也许是另一种福分也说不定。”
颜大娘点头谢道:“何夫人所言不差,一切都是我自己糊涂,差一点就误了玉儿的姻缘。”
铁齿道人接口问道:“颜夫人的意思是同意婚事?”
“是的。”
众人不禁暗松一口气,接着双方皆大欢喜的交换信物,铁齿道人同样的交给颜大娘内含两千万两银票的锦盒,才算完成文定之礼。
花生简直欣喜若狂,虽然颜如玉在众女中,并非最美的,却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他,令他一见钟情,日夜相思不已。
果然,这一夜特别漫长他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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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以来,京城首度的“武状元”甄选,立刻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好汉,眼看一场风云际会的龙争虎斗,即将就此展开。
比武的竞技场,就设在锦衣卫的营区广场。
开赛第一天,便有两百多人自行报名,通过基本测试的江湖高手,展开一连串精彩绝伦的拼斗。一天下来,便淘汰五分之三的人,总共有八十多人获得晋级。
第二天起,包括花生在内的、具保证人推荐约二十多人加入比武。总人数达一百多人大关,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斗之后,终于选出十二名杰出优胜者,将进入最后一天的准决赛。
第三天,决定性的时刻终于来临,
锦衣卫的校练广场,依然旗海飞扬,负责守卫的禁卫军,也明显地缩小了范围,出勤的人数也减少了了许多。
裁判席上,除了奉御旨主持甄选的忠勇侯外,今天还多了两名旁观的贵宾。
忠勇侯等众人就位之后,脸带微笑道:“首先本侯先在这里恭喜各位成功晋级准决赛,不管胜负如何,各位都有资格担任护卫以上的职务。”
接着以严肃的语气道:“今天我们多了两位贵宾光临指导,希望各位等一下好好表现,以争取漂亮成绩。首先在我右边这位是朱公子,左边则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兵部尚书林大人。”
花生忽觉贵宾席上的朱公子不断地注视自己,不禁抬头向他凝视望去,只觉得他长得俊美无比,皮肤白皙无瑕,手上轻摇着白扇。更显得飘逸潇洒,风流倜傥,只是目光如电,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令人不敢逼视,无法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
花生的个性豪迈随和,自然最讨厌这种故做姿态的人,心中虽然反感,却不愿输了气势。
像无意识的转头一样,目光仅在朱公子脸上短暂扫过,最后停在兵部尚书脸上。
果然,这一招藐视意味的举动,足以把那些高傲的人激怒得七窍生烟。
现在花生就能清楚地感觉到,朱公子的目光一下变得阴森而锐利,远在十丈之远的自己,便感觉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不对劲。
兵部尚书似乎也发觉这一微妙变化,顺着目光望来,在发现花生的同时,平淡的眼神,竞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
对于情敌陈世琪的未来丈人,花生难免会特别关注,正在打量之际,忽见对方也在打量自己。心中一动,便以九十度鞠躬遥向兵部尚书致礼。
兵部尚书怔了一怔,便故作没看见转头看别处。
朱公子见状,立刻露出不屑的冷笑,却见花生露出诡笑,不由得让他愕然咋舌。此时忠勇侯已经讲完比赛规则,并宣布参赛选手上前抽取号码,以便决定比赛对手。
结果花生抽中三号,属于第二组的格斗场,正好接近裁判席的右边。
于是乎参赛的十二名选手,便各自依向抽中的格斗会场。
花生的对手是个持剑的青年,长相其貌不扬,可是一举一动却沉稳干练。只要见过他身手的人,都会被他那快逾闪电的剑术深深地震撼。
对于各家好手比武的经过,忠勇侯可说一目了然,心底自有一番评价。对花生虽有信心,却无绝对的把握,深怕他一时失手,不但将与武状元擦身而过,自己女儿是否嫁他,恐怕有重新评估的必要。
正在担心之际,忽见花生取刀在手,忠勇侯立即神色一变,心中叫苦不已。
“这孩子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刀招在先天上便逊剑招一筹,何况对手以快剑取胜,必走轻快灵敏路子,岂会硬接刀招?这下真是寡妇死儿子,没有‘指’望了。”
朱公子见状,也失望得转首他顾,显然也认定花生必败无疑。
忠勇侯沉痛地喊道:“开始!”
朱公子刚把目光投注在眼前的第三组格斗场,就听“噹!”的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传来,接着一条人影飞出场外。
只见第二组的裁判高举着花生的左臂高唱道:“花家堡花生获胜。”
朱公子大感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我?”
忠勇侯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松了下来,闻问不禁苦笑道:“启禀公子,双方的接触太快,下官只见花少侠刀光一闪,便将对方震飞出去,过程短暂突然,实在无法看清楚。”
朱公子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理不出头绪。
花生没有理会四周惊讶的眼光,大摇大摆地走回座位上,一面喝着凉茶,一面注视着第三组的格斗情形。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格斗,两把剑象生龙活虎般地翻腾绞动,战况极为凶险惨烈。
白衫书生倏地疾掷出利剑,接着翻身劈掌而出。
黑衫青年似乎未来及此,惊愕之中,连忙振剑挡开飞剑。却来不及躲避掌劲的攻击,整个人顿时被劈得吐血倒地不起。
裁判立刻拉起俊书生左臂高唱道:“南宫世家南宫青云获胜。”
接着各组也陆续分出胜负:
第一组由燕王府上官飞虹获胜。
第四组由鬼神愁西门吹雪获胜。
第五组由玉面飞狐叶小开获胜。
第六组由金刀客刘浪获胜。
忠勇侯当场宣布休息半个时辰,供参赛者运功调息,以便全神贯注于接下来的格斗。
时间飞逝,只听忠勇侯喊道:“时间到,请各位参赛者上台抽签。”
这一回花生抽中六号,属于第三组格斗场,与他同组比赛的叶小开,是周王重金聘请来的高手。消息早在前一天便暗中知会花生,并暗示要花生放水,不可以取胜。
无奈花生势在必得,所以战斗一开始,任凭叶小开早已全力抢攻,剑出如风,却只能盲目地追着幻影,一点也无法抢占优势。
表面看起来他是威风八面,剑势凌厉的攻击,似乎把花生逼得毫无招架余地,仅能无助地八方游走。
花生并非顾忌周王的指令,而是发现朱公子从一开始,目光总是追着他打转。就象是被人监视一般,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所以,刚才乘他转移注意力时,仗着快如闪电的流光遁影身法,快速地侵进对方手,再以深厚的功力,硬将对手震飞出场外而败落。
此刻发现无机可乘,只好依仗着轻功闪避攻击。顺便观摩对手被诱发的精招,希望找出空隙再以凌厉迅速的手法取胜。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裁判立刻高唱道:“时间到,双方平手。”
花生停身一看,果见另外两场早已休战,显然已经分出胜负。
料不到会出现平手的局面,裁判席上的三人,立刻展开一阵会商。不久,忠勇侯连连点头称是,显然会议已经作出结论。
“各位,虽然第三组出现和局,但是经过仲裁决定,本次比武仅选出武状元一名,其他的名次不在考量之列。所以本爵宣布比赛继续,和局之人不得抽签,由胜利者选择对象,各自配对比赛。”
忠勇侯大声宣布休息半个时辰。
花生斜眼一瞄站立于一、二组格斗场的优胜者,不禁会心一笑地想道:“果然是他们。”
这时位于第一组格斗场的南宫青云已经抽出号码签,裁判打开一看,立即高唱:“第一组南宫青云对叶小开。”
接着第二组格斗场也高唱道:“第二组上官飞虹对花生。”
花生刚把茶喝完,便见自己的对手上官飞虹向他走近,心中正在纳闷,对方已经先开口道:“花少侠武艺超人,必能勇夺武魁宝座,舍妹有君照顾,在下便放心了。”
“不敢,不知令妹是……”
“上官小仙就是在下么妹。”
花生讶异道:“原来是飞虹兄,小弟失敬了。”
上官飞虹微笑道:“在下已知你们关系密切,也替小仙感到欣慰。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与小仙同唤我一声大哥,岂非更显亲切。”
花生豪迈一笑道:“大哥爽快,小弟就一举应了。”
“这才像个大丈夫该讲的话,本来我还在惊讶,以小仙像胭脂马一样的性格,怎会屈服于他的下属。今天眼见生弟人品出众,终非池中之物,总算她慧眼识英雄,为自己找到幸福归宿。”
“哈哈……以仙妹刚毅寡言的个性,小弟实难想象大哥竞会如此能言善道。”
上官飞虹也哈哈大笑起来,见裁判席二人交头接耳的情形,便近身低声道:“生弟可知朱公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女儿身?”
花生听了并不感意外道:“不错!她女扮男装的化装术,相当粗劣易于识破。”
上官飞虹忽然神秘地笑道:“生弟果然高明,可是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花生愕然道:“这就不清楚了。”
“她是皇上的孙女朱若兰,也就是铁扇公主。”
“咦!是她。”
花生大感惊讶,对于铁扇公主的精明干练,他早有耳闻。尤其在他寻觅仇踪的过程中,更得知周王与胡惟庸对她的顾忌,已到望影心惊的地步,这也是他们迟迟不敢将野心付诸行动的原因。
难怪上次何家庄事败之后,一直不见有人追究责任。花生原先还在狐疑,后来才得知,以前也失败过,甚至有全军覆没的记录,下手之人,正是铁扇公主所指挥的金刀护卫。
所以,何家庄的变故,自然被归于铁扇公主所为。
除此之外,许多政策的策划与推动,她也有相当多的建树,就内政而言,她早就是皇上的左右手,一个不可多得的参谋人才。得知她的身份,不禁让花生心里叫苦连天,深悔不该一时斗气,竟敢胆大包天地摆脸色给公主看,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后悔已来不及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心中一定便不露痕迹道:“她虽贵为公主之尊,但是武状元的提拔,只是朝中的区区武将,与其更是八竿子拉不着边的事,何必亲自临场督导?”
上官飞虹看了他一眼道:“对她的一切,小兄相信你该略知一二才对。武状元的甄选,不但关系到朝廷中各派势力的消长,也可以进一步评估参赛者所代表派系的实力。它影响之远,决不是一般的外人所能体会。”
花生暗惊道:“想不到一个最基本的武官选拔,竞含有这么重要的用心在内,这究竟是哪一位天才所策划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
上官飞虹含着冷笑道:“还会有谁?自然是公主殿下了。”
“又是她。”花生在心里暗叫着。
花生不禁有些担心,深怕复仇大计受她影响,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变故。连忙问道:“以我们六个人而言,难道真有她所猜测的势力在内?”
“不错!”
“哦!大哥看出那些人的势力如何?”
“刚刚与你打的叶小开,就是周王派来的人选,武功确实不差。还有他的对手南宫青云,则是胡惟庸的女婿,武功之高更不在话下。”
花生不由得惊讶道:“难道他们看不出这场比赛的真正用心?”
上官飞虹不屑地冷笑道:“凭他们的猪脑袋也配明白这层道理?”
花生忽然欲言又止道:“大哥……我……”
上官飞虹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悟地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明白她的用心,为何要来淌这一池浑水?”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大哥所言不差,小弟也当仁不让。”
上官飞虹傲然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我们不派人参加的话,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所以,我们干脆将计就计,只要略施虚虚实实的策略,让她产生误判,反而对我们有利。”
花生不禁大表佩服。
上官飞虹得意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武状元一职确实影响极大,就算有被她识破的危险,也必须争取到手不可。”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大哥所言不差,小弟也当仁不让。”
上官飞虹伸手一拍他的肩膀,豪笑道:“难怪你能降伏小仙这只母老虎,果然是个英雄,你如果敢说让我,我立刻一巴掌赏给你。”
两人这一番交谈下来,彼此更是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慨。
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四人互道姓名,立刻分成两组,展开激烈的比斗。
这一次花生心里明白,已经无法再隐藏实力了,否则,就算再和一局,他也算是输了。
更何况上官飞虹已明白表示,他将全力以赴。所以战况一开始,立刻劲气四溢,掌风如雷,令人闻之变色,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上官飞虹早已见实过他的身法,原打算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但是花生早已打定主意,要与他来一场君子之争。所以放弃身法不用,直接以武功招式向他正面攻来,两人一来一往互有攻守,一时之间,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
裁判席上的三人,居然不约而同的注视这边,尤其是铁扇公主的目光,更是紧抓着花生的身影不放,一双柳眉随着战况的愈烈,皱得也愈深。
上官飞虹的武功,较之上官小仙要高出一筹,路子也是阳刚性质的内功,花生并不陌生,当他发现玄阴璞功足以克制时,心中便做了决定。
上官飞虹旋身出掌,正想将近身的花生逼退,忽觉人影一闪,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转身挪位,高举双掌戒备,以防花生趁机偷袭。
却见花生轻松自在地笑立一旁,含笑不语,并无攻击的准备。
上官飞虹大感不解道:“你为什么停手?”
裁判席上的三人也是疑惑不解。
花生含笑道:“胜负已分,我何必再打。”
上官飞虹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未败,我未赢,如何分出胜负?”
花生含笑举起右手中的玉佩道:“这只玉佩不知是谁的?”
上官飞虹见状脸色大变,一摸右腰便无力地放下手,懊恼道:“你是什么时候下手的?我居然不知道?”
“你别管,只要你告诉我,这算不算我胜了?”
“唉!当然是你胜了,难道我还会耍赖不成?”
花生得意地送回玉佩,便对发呆的裁判叫道:“喂!比赛结束了,你知不知道?”
裁判一惊而醒,连忙红着脸拉起他的手臂高唱道:“花家堡花生获胜。”
花生不去理会裁判席上满脸惊疑的三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另一组的比斗。
这一边的比斗已近尾声,只见南宫青云将叶小开逼得节节败退,仅能靠少数精招勉强支撑场面,落败已是迟早的事。此时南宫青云已经发现另一场比斗结束,心中一急,立刻接连地精招杀招尽出,顿时逼得叶小开后退八大步。
最后“叮”的一声金鸣,凭着深厚的功力的优势,南宫青云一式独劈华山,终将叶小开震出场外趴伏地上不起。
裁判立刻拉起南宫青云的左臂高唱道:“南宫世家南宫青云获胜。”
对于南宫青云最后的几式精招,让花生深受震撼,脑中不断地想着刚才的拼斗,就是想不出破解之道,最后决定先学招式再试。便心中默练起来。
“本爵在此宣布,午时将至,两位参赛人可以用膳后自由活动,但不可离开本营区,一个时辰之后,再进行最后的武魁的总决战。”
“慢着!”
忠勇侯被南宫青云打断话语,不禁大感不悦道:“南宫选手有何意见?”
南宫青云连忙陪笑道:“在下认为胜负已经分明,似乎不必浪费时间比赛。”
“此话怎讲?”
“花生仅与叶小开战成平手,而我却击败了叶小开,双方实力的优劣已经不言可知,武魁自然非我南宫青云莫属了。”
忠勇侯愈听愈火,立刻没好气地道:“南宫选手似乎不明白本爵的话,本爵就再说一次,武魁只选一个,其他的人不计排名,究竟谁是武魁?只有最后的优胜者才配说这种话。”
南宫青云尴尬地一笑道:“侯爷说得对,在下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忠勇侯不再理他,转身与兵部尚书交谈事情。
人群逐渐散去,进留下南宫青云又气又恼地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花生早已被上官飞虹拉走,显然他对南宫青云的评价也是不高,言话之间充满不屑。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哥看他不顺眼,最多离他远些,又何必自生闲气,跟自己过不去呢?”
“生弟有所不知,这十几年来,南宫世家仗着胡惟庸的撑腰,一直不断地打击异己,树立党派,只有依附他们的人,才能高枕无忧,势力扩展迅速,直逼九大门派,几乎不相上下。挂着侠义的旗帜,却任由他们的弟子胡作非为,简直像极地方恶霸,令人不齿。”
花生早有耳闻,只是不曾亲身体验,便无好恶的感觉,却想多了解胡惟庸暗中培植的势力,究竟广泛到什么程度?
上官飞虹显然积累了许多不满,顿了一下,更是忿忿不平道:“最可恶的是,现任南宫主人‘玉潘安’南宫无忌仗着一张像女人的脸,不但一网打尽当年的武林四美,还色心不死地讨了六妾,美其名为十美图,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
花生见他醋味十足地咒骂,讲的尽是废话。不禁急问道:“大哥还是快说南宫青云的事吧!”
“哼!这小色狼也差不多,已经娶了胡惟庸的两个女儿,连陪嫁的四丫头也不放过,现在已是四个女儿的父亲,居然还不满足,想学他老子一样,也妄想凑成十美,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最佳写照。”
花生自认对女人的兴趣,决不亚于南宫父子,只是时机不对,连忙插口道:“这些事以后再谈,小弟想了解他的为人怎样?武功又是如何?”
上官飞虹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立刻不客气地喝起酒道:“他的为人就像你现在所见的一样,狂傲自负、永远目中无人的样子。至于武功如何?据我估计,应该与我在伯仲之间,以你的修为,要胜他简直轻而易举。”
忽又表情严肃道:“生弟,你我一见如故,小兄有几句话想要问你,希望你能据实以告。”
花生看见有自己喜爱的糖醋排骨,早就津津有味地吃着,闻言笑道:“大哥直说无妨,小弟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小仙告诉我你取得武魁之后,立刻要娶胡惟庸之女是吗?”
“是的。”
“你可曾想过她们背后的派系,一旦有了利害冲突,而你夹在中间,将如何自处?”
花生淡然一笑道:“所谓在家从父,嫁人从夫,这是做妻子的基本妇德。相对的,为人夫者,也必须做到公正无私的要求,绝对不可存有私心,或有偏袒任何一方,这样便能维持家庭的和乐,更增彼此之间的感情。”
上官飞虹皱眉道:“难道你想置身事外,一点忙也不帮?”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是无损任何一方的要求,我都会无条件帮忙到底的。”
上官飞虹松了一口气道:“你能这样许诺,我就安心不少了。”
突见南宫青云瞪着阴森的眼神,直向他们凝视,上官飞虹立刻不悦地叫嚣道:“怎么?难不成你南宫青云有断袖之癖,看上了本大爷?”
南宫青云脸色一变,拍桌叫道:“你说什么?”
上官飞虹更不屑道:“原来你还有被虐待的毛病,喜欢找骂挨,想听的话,找我就对了。”
南宫青云并无毛病,岂会甘心挨骂,一张脸立刻变得铁青,恨声地道:“你死定了,只要过了今天,你将后悔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也不怕风大闪到舌头,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配动我分毫。”
“哼!你就会逞口舌之利,难怪会败下阵来。”
上官飞虹忽然大笑起来,任何人都听得出里面的含意。
南宫青云大怒道:“你又发疯了?”
“总算你祖上牌位有灵,让你抽中老四当对手,才硬挤上老二的位置,否则的话,老三打赢老四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实在没什么值得自夸的。”
南宫青云又被激怒得跳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武功还不如你?”
上官飞虹冷笑道:“不错!这次你总算变聪明了。”
南宫青云怒极而笑道:“你想激我私斗,让我失去参赛资格,用心真是极为恶毒呀!等我取得武魁资格之后,你我再来一场公平决斗,只希望你的胆量够大,到时候可别临阵脱逃才好。”
南宫青云怕上官飞虹又说出难听的话,转向花生冷笑道:“听岳父提及阁下有意竞逐武魁,以便掳得美人芳心,进而跃登龙门,真是精神可嘉。只可惜碰上了我,恐怕变得美梦成空,让你白忙一场。”
花生大感意外道:“听兄台的语气不善,莫非在下得罪您了?”
南宫青云傲然一笑道:“凭你也配?我南宫青云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种想攀龙附贵妄想沾点裙带关系,以为可以一步登天的人,你不配受我尊重。”
“既然这样,你大可不必理我,何必浪费口舌与我抬杠。”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凭你的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倩妹。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找不到与之配匹的对象。我劝你不如就此离京,免得等一下伤身,以后更要伤心,落个颜面尽失、声誉扫地的下场。”
花生如果不是强忍着,早就跳起来重赏他一耳光,免得听他自我陶醉地胡说八道。不过也并非全是废话,至少他终于搞懂,南宫青云何以仇视他的原因。
“这不要脸的东西,原来他是觊觎小姨子的美色,难怪像极了发春的公狗,一见人就乱咬,真是岂有此理。”
花生心中暗骂着。
决定性的一刻,终于来临。
忠勇侯等花生二人就定位后,立刻高声道:“这是最后的比赛,获胜者即是今年的武状元。明天将上朝面圣受封官职。所以,这一场不限时间,直到分出胜负为止,但不得故意伤人的规定,还一样必须遵守,胆敢违背之人,一律送交刑部议处。”
“开始。”
裁判叫声未落,立见南宫青云追着花生的身影,在格斗场中飞闪不定,幻化莫测。
这一连串的变故,铁扇公主自然看在眼里,不知她的看法如何?恐怕没有人知道。脸上的表情如谜,更让人摸不着头绪。
南宫青云恨透了上官飞虹,却受限于比赛规定,以致无法快意恩仇,便一古脑儿地迁怒花生身上,恨不得一掌将花生劈翻,以显出自己的厉害。
花生一开始仍用回避策略,一边观摩对手的精招,一边趁机磨练自己,以守代攻,进而培养对阵的经验,充实技艺,以备将来所需。
这情形看在忠勇侯的眼中,不禁大为紧张,正不知如何自处之际。突闻兵部尚书叹道:“看来今年的武魁甄选结果,已经十分明白了。”
忠勇侯连忙问道:“林大人认为谁能夺魁?”
“双方气势一盛一衰,局势已经一面倒,自然是南宫青云较有胜算。”
忠勇侯忽然跌坐椅上,有些失望地道:“林大人也认为如此,看来武魁非他莫属了。”
兵部尚书摇头叹气道:“这人狂傲无知的态度,实在有负武状元的荣衔。”
“林大人真的这样认为吗?”
兵部尚书见铁扇公主发问,便笑道:“公主殿下莫非另有高见?”
“本宫的看法与两位大人不同。”
“哦!公主殿下认为南宫青云会败落,而让花生取代武魁的位子?”
“不错。”
“公主殿下素有‘伯乐’之称,必有慧眼识英雄的独特见解,下官愿闻其详。”
“林大人太客气了,本宫只是就常理推次测,花生的怪异身法,千变万化,令人难以捉摸,本身就立于不败的优势。再反观南宫青云狂妄暴躁的个性,已犯尽临阵对敌的兵家大忌,虽仗着南宫世家的精妙武功支撑场面,也不过是一时的逞威罢了,最后仍逃不过惨败的命运。”
兵部尚书边关注战况边摇头道:“公主殿下的看法极为正确,只是不该忽视行军布阵与比武较艺的不同,所以,临阵的冷静与否,虽然重要,但本身的艺业才是致胜的保证。”
铁扇公主微笑道:“林大人可愿意和我打个赌!”
兵部尚书听了眼睛一亮,他虽高居要职,却和其他男人一样,吃喝赌嫖样样精通,尤其对赌更是偏好,难怪他兴奋接口道:“好呀!不知公主殿下欲赌何事?”
“我们来赌谁胜谁负?而赌注暂时以无条件答应胜方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为条件,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兵部尚书略一沉思,立刻答应下来。
铁扇公主暗笑一声,便道:“那么本宫就赌花生会赢。”
“下官赌南宫青云会胜,虽然下官不欣赏他狂妄的个性,但目前的迹象显示他的胜算极大,下官也只好投他一票了。”
铁扇公主转对忠勇侯笑道:“侯爷可愿意当我们的见证人?”
忠勇侯欣然笑道:“这是下官的荣幸。”
这时候战况已出现微妙的变化。
花生逐渐摸清对方招式,便将功力提聚至七成,局面立刻形成互有攻防的拉锯战。
南宫青云久战不下,已渐渐失去耐性,忽见他眼中的凶光一闪,立刻停止进击动作,默运功力凝神待发。
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花生不敢大意,同时注意到对方剑上所闪出的异样虹芒。心念一转,立刻展开空前猛烈的攻势。
果然,花生的骚扰性袭击,让南宫青云穷于应付,在也无法聚集功力,一向高傲的他大为震怒,尖啸一声,高跃而起,立刻幻化一束耀眼的光团,直冲向花生而来。
“身剑合一。”
铁扇公主果然识货,见状不禁惊呼出声,原先的自信也不禁动摇了起来。
突见花生将剑全力掷出,顿见一道光虹直冲光团而去。
“叮!”一声长鸣,掷出的剑身突然崩裂粉碎,迸射出无数火花,绚烂夺目,在这同时,花生也一闪不见踪影。
紧接着光团如受重击一般,“砰!”的一声倒地,现出昏迷不醒的南宫青云,手里依然紧捉长剑不放,却已无力再战。
裁判连忙上前查看,确定他是力尽昏迷过去。连忙叫人抬走南宫青云,一面拉起花生高呼道:“恭喜花家堡花生勇冠群雄,夺得武状元头衔。”
众人不禁为这场精彩的比斗喝彩,也替花生的胜利高兴得欢呼不已。
花生也非常高兴地挥手致谢,心中却暗呼侥幸不已。
他没想到南宫青云的剑艺修为,竟然高到如此程度,难怪对手自信满满,狂傲自负。
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破坏对手功力的提聚,让对方仓促出手的话,很可能局势从此改观,就算不落败,也将胜得相当辛苦。
同时也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对于自己的技艺,决心再下苦功勤练,才不负武状元的荣衔,以免重蹈南宫青云的覆辙。
于是,参与最后决赛的十二名参赛者,立刻被安排住进行馆。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兵部尚书虽不在乎赌注的损失,却心有不甘地道:“这南宫青云实在太大意了,居然不自量力地抢攻,以致落得脱力昏迷,等于是他自己将武魁拱手送人。等他醒来,了解事情经过后,不气得吐血才怪。”
铁扇公主笑道:“林大人还认为南宫青云技高一筹?”
“当然。”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落败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是他大意!”
兵部尚书心里想着,却见铁扇公主充满智慧的美眸,闪起异样光彩,让他警惕地想到另一个层面去。
这一想法的转变,让他不禁充满惊疑地道:“难道这个结果是早有预谋的。”
铁扇公主听了,不禁赞赏地道:“林大人果然眼光锐利,也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从一开始南宫青云就已中了圈套,被花生引诱而全力抢攻,追着花生的幻影,做无谓的攻击,消耗掉极大的精力,到后来他虽有警觉,才想设法补救,花生却以小骚扰方式,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只好破釜沉舟地孤注一掷,以致落得一败涂地,昏迷不醒人事。”
“只怪他太过急躁,如果他用以改守为攻的策略,恐怕不至于下场这么凄惨。”
“那他会失败得更惨。以昏迷的方式落败,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已经是最幸运的。”
“为什么?”
“因为南宫青云并不是单纯的力竭昏迷,而是遭到花生的掌劲袭击,受到震撼才昏过去的。”
兵部尚书大为震惊道:“竟然有人能突破身剑合一的剑气,还将对手击荤,那么这个人的武功,岂不是高得惊人?”
忠勇侯听了也是异常兴奋,瞪大着眼睛还抖着身体,显然还未从花生夺冠的那一刻醒来。
铁扇公主摇头笑道:“林大人,别把他想成三头六臂的怪物,其实说穿了也不足为奇。当南宫青云施展身剑合一之时,本身已是强弩之末,招式更是破绽百出,花生只是顺水推舟地趁势一击,让他昏迷过去,以免面子上挂不住罢了。”
兵部尚书不觉松了口气道:“我就说嘛!下官的武功虽然不高,但基本的武学常识岂会不懂,从未听说有人能破身剑合一的绝学,就更别说是以掌风击破剑芷的事了。”
铁扇公主忽然得意一笑道:“现在林大人终于相信比武较技,也可以以谋取胜了吧?”
兵部尚书听了,脸色微红地苦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对公主殿下的才智谋略,下官早就心服口服,早知道公主殿下要找下官斗智的话,就算打死我也不敢造次。”
铁扇公主哈哈笑道:“林大人这么说,该不会是想赖帐吧?”
兵部尚书也哈哈大笑道:“那可说不定哦!万一公主殿下的要求,是要下官帮公主殿下找驸马的话,岂不是要难倒下官吗?除非请求老天帮忙,否则人世间哪里找此幸运儿。”
铁扇公主大羞,情急叫道:“没有这回事啦!”
兵部尚书故作放心不少的表情道:“那么下官就安心了。”
语毕,连同忠勇侯一起大笑,终将才智过人的铁扇公主羞得逃离而去。
◆第六章敲锣打鼓娶九美
太和殿为帝宫正殿,殿高十一丈,广十余间,纵八间,前后金门排列,夕阳斜射之下,倍显金碧辉煌,其巍峨宏伟之处,更是诸殿之冠。
花生一路行来,还是首开眼界,只把眼珠子看得眼花撩乱,目瞪口呆。
没想到谋个官职,不但要经过重重考验,结果取得资格之后,还要经过层层关卡,才能面见皇上。
而且,为了见皇上的一面,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突听一声朗喝:“宣花生晋见。”
接着一声声附议跟着傅来,渐渐接近……
登上台阶,终于踏进大明皇朝的最高殿堂,立即跪伏朗声道:“微臣花生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听堂厅上传来威严的声音:“你就是新科武状元花生吗?”
“启禀皇上,正是微臣。”
“抬起头来。”
“是!”
花生总算亲眼看到皇上的长相,这位平民百姓心目中的天子,除了浓眉虎目看起来倍增威严的气概之外,其他的并无奇特、或异于常人的地方。
皇帝也在打量着他,第一眼似乎感到有点意外,想不通一这个长得满脸稚气的大孩子,居然能够技压群雄,赢得武魁的宝座。
心里虽困惑,皇帝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想当初他也是从一个平凡的牧童,历经种种困难,才慢慢闯出一片江山的。
“朕听胡卿与程卿,还有周王的禀报,你曾答应取得武状元之后,便要迎娶三美过门,可有此事?”
花生见周王也不甘寂寞的凑热闹,知上官飞虹所言不差,朝中主要派系,果然明争暗斗的厉害,这婚姻无非是基于利害考量的政治婚姻。
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心中却对家中的众女不平,连忙叩头请罪道:“请皇上恕罪,微臣隐瞒不报确实不该。”
“这是喜事,朕还想当殿赐婚,何来罪过可言。”
“微臣还有下情禀报。”
“说。”
“实因微臣是花家一脉单传,所以,目前才得知家父已代微臣定下几门亲事,微臣十分惶恐,正想向各位大人请罪。”
殿中众臣立即议论纷纷,皇帝却一笑置之道:“我朝并无严禁男子三妻四妾的规定,何况你又是父命难违,朕岂会怪罪。”
“谢皇上。”
“你说说看,还有哪家千金。”
“启禀皇上,除了上述三位女子之外,尚有五位女子与微臣定有婚姻之盟。”
“什么?怎会这么多。”
众臣又是一番议论,就连皇帝都忍不住要惊讶。
花生又叩头道:“微臣罪该万死。”
皇帝皱眉道:“想不到有这么多,你打算如何安排她们。”
“微臣绝对公平相待,不偏袒任何一方,务必维持家庭和乐安详。”
皇帝看了他好一眼,笑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郡主,朕更是了解她的脾气,想让她雌伏之人,非得有通天之能不可。”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并以终身职志视之。”
皇帝语带双关的道:“你的志气仅此而已?未免太小了吧?”
花生笑道:“微臣有感于人丁单薄之苦,自幼饱受妇女欺压,故而决心增产报国,在家既可尽孝,在国又可尽忠,所以,志气虽小,却事关重大。”
皇帝闻言忍不住大笑道:“好一个在家尽孝,在国尽忠。朕就御准你们的婚事,让你完成忠孝两全的心愿。”
此话一出,只听得胡惟庸众臣脸色连变,心想后悔都不可能,个个心里叫苦连天,暗道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得不偿失。
花生大喜道:“多谢皇上。”
皇帝微笑道:“起来吧。”
花生又叩谢爬起,心中大呼吃不消,下定决心只要任务完成,立刻拍屁股走人,免得叩头叩出习惯,步上林家后尘,这辈子注定完蛋大吉。
皇帝见他风趣,不禁对他印象很好,便道:“花卿听封。”
花生连忙又跪下,朗声道:“微臣接旨。”
“经三位爱卿共同甄选结果,一致裁定花卿智勇过人,足堪大用,朕龙心大悦,特封你接任锦衣卫副统领一职,希望爱卿尽忠职守,不要辜负朕之托付。”
“微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皇上的厚爱。”
“很好,快起来吧!”
“谢皇上。”
这一番繁文褥节可把花生吓坏了。再也不敢耍嘴皮子,乖乖站立一旁,以免又引来无谓的纠缠。
好不容易又等几位大臣禀完奏章,稍做协议立即做出决定,便宣布退朝。
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不料刚下早朝又被众臣包围,一阵恭喜寒暄更是免不了,让他穷于应付,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一旁等候的内侍忽道:“请恕奴婢打断各位大人的话,实在是奴婢负有职责,必须监督副统领的印信交接及职务手续的交代。所以,请各位大人务必体谅,等明日早朝再聊吧!”
众臣也明白一这道手续的重要,便纷纷提出邀请,要花生接受他们的洗尘邀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才一这么半天的折磨,花生心里已在开始怀念,从前自由自在的逍遥时光,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缉凶,真想立刻拔腿开溜,远离这一场恶梦。
花生突见内侍所带方向,并非锦衣卫营的所在,忙道:“公公是否带错路了,侍卫营应该是在另一边才对。”
内侍回头笑道:“没有错。我们再多走两步,就快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花生怀着满腹狐疑的随他走进一间偏殿,却是空无一人,桌上摆满酒菜鲜果,显得极为丰盛,令人垂涎不已。
内侍等他坐定后,立刻转身退了出去。
花生独自一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有人来,便暗中凝神默察,立即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五个人的气息。
“咦其中一人的鼻息悠长,分明身怀高深功力,另外四人的修为稍差而且平均,应该是侍卫或侍婢,他们藏身多久了?又为什么避不见面呢?”
忽然心中一动,惊忖道:“难道是我露出马脚,引起别人的怀疑,才将我诱离至此僻静处,想活擒我追问口供?”
心中疑虑顿生,立刻提高警戒,暗中调息应变。
这一连串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隐身珠帘后面的铁扇公主眼下。从内侍领他进门开始,她就已经凝神静气的在观察花生的一举一动,起初花生的心绪起伏变化,还让她有些黯然失落感觉。
突然,就那么一瞬间工夫,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息,彷佛眼前这个男人没了生命、断了鼻息一般,虽然具有生命的形体,却无生命的一切迹象。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在炫丽的阳光投照之下,铁扇公主心中却有如见鬼魅的恐惧与愤怒。
她虽贵为大明皇朝的公主,不仅年轻貌美,而且琴棋书画、技击谋略样样精通,可说是文武双全的天才,所以她一直很高傲。
而高傲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所以,南宫青云高傲的性格,一下子就让她大为反感,接着见他施展身剑合一之时,更是让她妒恨交加。
她自小聪敏过人,加上执着的个性,使得她的武功一日千里。所以,当她学会身剑合一的技击之后,更是气傲天苍,认定是空前绝后的成就。
因此,她仇恨南宫青云。
所以,她欣赏花生以谋略取胜的才智。
不料,花生的武功居然高出她的估计,让她的自信心又再一次遭受打击。
正当她心慌意乱之际,身后的侍女突然扶住她道:“公主,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不舒服?”
铁扇公主一惊而醒,连忙长吸一口气,平抚激动的心情道:“没事,我们出去吧!”
花生也听见她们的谈话,见她们出来,连忙挺身站起,刚想开口见礼之际,却又惊愕的看着她们,再也无法言语。
铁扇公主望着他错愕的神情,笑道:“副统领可是觉得她们很面善。”
她身后的四名侍女,就有春兰和秋菊在内,花生当然无法否认。
“你可知道她们是本宫的侍女,而且,将来也是驸马的侍妾。现在被你玷污了清白的身子,让她们如何向驸马交代,你让本宫又如何自圆其说?”
花生不禁大感头疼,强自镇定道:“这件事确是下官的错,也愿负责,公主殿下想怎样处置请说无妨,下官绝对无异议照办。”
“很好,你果然是敢做敢当的男子汉,本宫也不想刁难你,甚至于成全你们的婚事,不过,你必须答应本宫一个条件。”
“公主殿下请讲。”
“本宫要你答应三件事,在不久的将来,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接到本宫的金剑令,都必须无条件的全力完成,这个条件你可愿意接受?”
话落,便从左手摊开三支小金剑。
“如果公主殿下的条件,超出下官能力所为,下官岂不是失信于公主殿下。”
“你放心,本宫所提的条件,绝对合情合理,是你能够完成的。”
花生明知这是另一种无形枷锁,无奈眼前落人把柄,也只有低头接受,只是心中难免不能平衡的想:“想不到贵为公主,竟然也会趁机敲诈勒索,简直比流氓无赖还要狡猾!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受制于她,永远无法抬起头来?”
心里一面盘算一面的道:“好吧!只要公主殿下愿意成人之美,下官绝无反对之理。”
铁扇公主对他的答覆相当满意,欣然笑道:“太好了,从现在起春兰和秋菊有你的照顾,本宫非常的放心。等择定良辰吉日之后,她们会和孔雀一起进门,虽然她们仅是侍妾身分,本宫仍希望你能待她们一视同仁,否则本宫绝对不依。”
“公主殿下只管放心,下官绝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那就好。”
春兰和秋菊这时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整个芳心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所取代,尤其是情同姊妹的夏荷和冬梅二人,更是兴奋激动,也不忘趁机取笑二女,只把二女羞得娇靥通红,困窘不已。
虽然几经波折,结果总算圆满收场,使得这场酒宴的气氛,显得热闹非凡。
尤其让花生感到意外的是,一主四婢的五女,酒量竟然一点也不输给男人,最后更拉着花生拚酒。
花生大乐道:“你们自己找死,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等一下不把你们灌得醉翻了天才怪。”
不愧是皇宫内御厨做的酒菜,不但美酒甘甜可口,佳肴更是美味极了。所以,六个人愈喝愈顺口,酒愈拚愈热烈,用酒杯喝得不过瘾,换成整坛猛灌……
首先是冬梅不胜酒力,娇靥一低趴伏在一旁。
接着春兰、夏荷也醉倒了。
铁扇公主忍不住赞道:“还是秋菊……你行……在四季婢中……就属你……酒量最好……连我都……输给你好几次……今天趁你……大喜之宴……咱们三人……何不分出……一个……高低来……你们可敢……接受挑战……”
秋菊立即叫好道:“好耶……有好久!好久……没再赢过……公主了……这一次……非把‘醉仙’……的名号……夺回不可……。”
“你如果?……不怕死……就来吧……保证让你……又被抬……回去……。”
两女又重抱三坛美酒拉着花生拚起酒来,你一坛,我一坛的喝着,接连又各自喝光了五坛,等到第六坛时,花生不过半醉而已,反观两女因为拚得太凶,已经醉态百出,开始轻解罗衫,只见雪白如脂的香肩,在粉红色肚兜的显衬之下,极为香艳诱人。
此情此景,看得花生欲焰高涨,旗杆高挂不已。
无奈身处皇宫禁地,怎能任性而为?他只好装做不胜酒力,转身趴伏地上,来个眼不见为净,以免看得到吃不到,让自己更难过。
铁扇公主见状,便醉醺醺的大笑道:“状元郎……怎么……才第八坛……就倒……未免太……不中用吧………。”
秋菊却昏昏沉沉的抗声道:“公主这么……说不公……平……一开始……冬梅她们……轮流敬酒……花大人……就比我们……多喝了……不少坛了……。”
铁扇公主瞄着媚眼调笑道:“怎么……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袒护……夫君了……。”
秋菊又喝了两大口,才放下酒坛,哈哈大笑道:“我赢了……我把……第八坛……喝光了……。”
铁扇公主脸色一变道:“你想赖皮……我们是比……谁喝多……不是比快……想要赢我……还早着……很呢……”
她连忙抓起手中酒坛一口气喝光,立刻又喝起第九坛了。不知过了多久,趁着喘口气的空隙,才放下手中酒坛,这才发现秋菊早已跌卧一旁,呼呼大睡起来。
铁扇公主呆了一阵,看着众人昏睡的表情,是那么甜蜜安详,不禁令她羡慕不已。
尤其是想到春兰、秋菊即将远嫁,更让她突生寂寞之感,不知不觉的移近花生身旁,藉着酒意大胆的将他翻身过来,仔细的端详这个男人。
时问在默默的凝视中消逝,她的头也愈来愈低,终于依在花生的怀里睡过去。
忽见花生两眼一睁,望着怀中玉人甜睡模样,不敢稍动以免惊醒美人春梦。
许久……许久……
一阵脚步声口凵远处传来,逐渐走近。
最后停在殿门口,花生连忙闭眼装睡。
“启禀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就在里面宴请花状元。”
“开门。”
内侍答应一声,房门接着应声而开。
可以想见的,殿中的情形看在皇后娘娘眼中,所遭受的冲击有多大。
经过漫长的沉寂之后,才听皇后娘娘叹息道:“想不到若兰也会醉成这副模样,莫非她有心事?”
只见较年长的内侍对着另一名少年内侍喝道:“小棋子,你是负责公主殿下作息的,最近公主殿下究竟有没有异样?你给咱家说实话。”
少年内侍连忙惶恐下跪,急声道:“禀报总管,最近公主殿下常与四季婢辟室密谈,每次都将小的支开,实在不是小的不尽职,而是公主殿下特意回避,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年长的内侍尚待责问,皇后娘娘已无奈的道:“郭总管,你就别再怪罪小棋子了,若兰的个性你也清楚,一旦发起性子,连皇上也拿她无可奈何,你就别再难为他了。”
年长内侍答应一声连忙吩咐众人,将昏醉六人分别送入房间休息。
皇后娘娘怜惜得照料着铁扇公主,见郭公公进来,便道:“那个小伙子可是你提过的武状元吗?”
“是的,正是名叫花生的新任副统领,听林大人说,公主殿下对他的评价极高,所以皇上才会让他跳过兵部,直接升任锦衣卫副统领之职。”
“那依你的看法,若兰今天如此反常,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这个……老奴不敢妄加断言。”
“你一定要据实告诉本宫,这事非同小可,甚至会影响整个后宫的声誉。在这之前,若兰与四季婢虽常拚酒,却能有所节制,总会有一人保持清醒处理善后,哪曾像今日的狼狈模样。所以本宫敢断言,若兰一定有心事。”
“请娘娘恕罪,老奴只是从胡太医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却又无法证实,所以不敢告知娘娘。”
“什么事你说好了。”
“上周胡太医不是曾经上‘幽兰殿’出诊吗?老奴事后查知,他是替春兰和秋菊看诊的,根据他的诊断,证明两女已失去童贞。”
皇后娘娘大吃一惊,忙道:“真有此事?可别胡言乱语,万一让皇上知道,可是会要人命的。”
“是真的,刚才老奴已经检视过两女左臂上,已经失去‘守宫砂’的印记了。”
皇后娘娘有些惊怒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玷污二婢,她们可是未来驸马的侍妾,岂能任人轻辱的?”
“娘娘先请息怒,老奴如果猜想不错,可能跟今天的事有关。”
皇后娘娘一怔道:“你是说花副统领?”
“是的。”
“哦!这就难怪皇上会破格重用了。”
郭公公连忙陪笑道:“娘娘还是向公主殿下问个明白比较好,因为这一切都只是老奴在捕风捉影,全无半点证据的。”
“这一点本宫会处理,你还是继续注意事情的发展,一有消息立刻向本宫回报。”
一场可能要人命的变故,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
花生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一直隐身暗隅不敢妄动,直到窃听到最后的结果,才放心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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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巧不成书,无双不成对。
中国人自古便喜爱“双”字的含意,例如双双对对,双喜临门……等等。
所以,有人提议让文、武两位状元的婚礼在同一天举行,立刻获得压倒性的支持,等于无异议的通过,佳期同样是十月初三。
时间可说相当急迫,距离婚期只剩下几天而已,要办妥成亲事宜,可说是相当不易的事。
幸好,京城重地人才众多,终于赶在佳期之前,完成了筹备的事宜。
十月十五日属“月德合日”,根据择日所得之吉时,从“安床”到“迎亲”,一样都不能马虎,一个器物一个动作都有它的特别含意。
鞭炮声中,鼓号乐队浩浩荡荡的前行开道,在城中街道绕了一大圈,才一一将各府的千金迎上轿子,过程繁复辛苦,人人却不辞辛苦,欢天喜地的观礼致贺。
同样是状元郎的迎亲队伍,不仅文武有别,尤其是迎亲乐队更是盛衰互见。
文状元陈世琪目前借住兵部尚书府,所以,迎亲乐队仅象征性吹奏一番,带动热闹的气氛,便在新人拜堂成亲之后,草草收场了事。
武状元花生就累惨了,由于新娘子众多,又怕耽误吉辰。所以,一大早迎亲乐队便出了门,一个接着一个的迎接新娘子上轿,加上后面跟着一大串看热闹的民众,队伍所到之处,不仅热闹非凡,而且引人瞩目。
最后来到周王府时,当民众看见武状元迎出三名头盖红纱的新娘子时,更是引起一阵骚动,人丛也响起一阵议论纷纷。
接着整队人马又浩浩荡荡的抵达天波府,群众以为是要迎娶林家梦华小姐出阁,不禁又兴奋又期待。左等右等不见队伍再出来,最后却等到一阵阵拜堂奏起的乐声,众人才恍然大悟到,九位新娘子的婆家竟是天波府。
可是天波府的主人是老太君,是京城有名的美女众合国,就连外甥、侄女、甚至于府中的侍女,也是个个美艳无双的俏佳人。
所以,京城的平民百姓也知道,天波府只有嫁女儿的份,何曾迎娶过媳妇?更何况这次一口气娶进九名的佳丽,全都是大有来头的名门千金。
还有一点极为重要,人们嫁女儿是要享受纳福的,可不是要接受磨难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林家男人无权,谁又愿意让女儿嫁给这种无用的男人?搞不好还要被分派工作,岂不自找苦吃?女人可不像男人一样,热中工作、权势。
所以,天波府的女儿人人抢着要,唯有儿子却乏人问津,甚至于避之唯恐不及。
奇怪归奇怪,婚礼还是照常进行。
拜完了高堂,再送新人入了洞房,一切过程简单隆重,迅速快捷。府中接待人员立刻引导贺客入席,精美的酒菜一上来,现场便响起一片赞赏之声,气氛顿时显现热闹非凡。
屋外是喧哗吵杂不断,屋内却是宁静鸦雀无声。
花生接受母亲的劝告,第一个就进了孔雀郡主的房间,算是对她的尊重,无形中也确立了她的地位。
当花生怀着戒慎的心情,掀去她的头盖那一瞬间,只觉眼前一亮,原本美艳绝伦的她,经过刻意的装扮,更是妩媚动人,让他为之立息乱情迷,神魂出了窍。
“啪!”的一声脆响。
孔雀郡主终于忍不住赏他一耳光,接着迅速起身,飞快的脱去凤冠锦带。
挨了一耳光的代价,总算把花生打醒了,再看她的举动,更是再明白不过。
花生一边迅速脱衣戒备,一边兴奋的道:“原来你比我还性急,这么快就忍不住,想上床了?”
新娘子的喜服不仅扣子多,内衣小褂更是不少,就像将军武士的胄甲一样,同属于重型装备,再戴上金银镶饰着珠宝的凤冠,又把心高气傲的孔雀郡主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卸下重担,刚喘了口大气,正想找那冤家算帐。
只见花生趁机飞扑过来,又将她压倒床上,任她百般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放开我,你这可恶的色狼。”
花生不理会她的叫嚷,反而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邪笑道:“有人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刚才打我一记耳光,正是打是情骂是爱的表现。现在我终于明白你的特殊嗜好,难怪新婚的洞房之夜,就动手动脚的,原来你喜欢被人虐待。”
孔雀郡主听了,气得脸色铁青道:“你才神经病喜欢被虐待。”
花生拥抱着娇躯的双手立刻制住她的“软腰穴”,接着低头吻住她的红唇,碌山之爪更探索着她的敏感部位。
国防重地突遭侵袭,孔雀郡主脸色大变,娇躯一震,已气得昏死过去。
花生见状怔了一下,不禁瞥笑道:“好大胆的臭丫头,新婚之夜没办报到手续,竟敢丢下丈夫不管,自己倒头先睡。”
两个欢喜冤家互看两相厌,她看花生不顺眼,花生看她更是倒尽胃口。从一开始便已埋下心结,偏偏命运作弄人,一再的将他们拉在一起,最后更结成同床异梦的夫妻,只是两人死鸭子嘴硬,谁也不愿意认输罢了。
看着昏睡的人儿,花生不禁心想:“长得是满可爱的,只是个性刁蛮任性,实在叫人不敢领教。你不过是命好,生在王府之家,除此之外,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在我眼中,你这个郡主还不如春兰、秋菊两丫头,至少她们知足懂分寸,哪像你一天到晚只想骑在男人头上,就算你争到了,也不过像我娘一样,独守空闺十八年,你又有多少好处?”
想到这里,连他都不禁有点生气,尤且虑及三女不断的明攻暗袭,无时无刻的挑衅,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忽然心念一动,便动手将她的衣裙脱光,为她披上棉被,才转身抱走她的衣裙离去。
接着又来到程淑美房中,房门一开,呈现眼前的景象,竟是脱去冠袍的新娘子,正狼吞虎咽的享用美食,不禁让他为之一怔,万万想不到平日光鲜亮丽的广寒仙子,吃相竟然如此恐怖,如此惊人。
程淑美似乎料不到他会来得这么快,一时也惊怔住了,两只手紧抓着鸡腿,口中也含着刚撕下的鸡腿肉,吃相确实不雅。
就像小偷被捉了赃,程淑美脸红耳赤道:“我!我是因为太饿了,所以……”
看她娇羞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会舞刀弄剑的女英雌,花生也为之枰然心动道:“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才让你受罪了。”
程淑美虽松了口气,脸上依旧布满红霞道:“谢谢你的体谅。”
花生见她忽然客气起来,也有点不习惯,便取手巾帮她拭嘴角油渍道:“我们已是夫妻关系,你又何必客气呢?”
程淑美听了又羞得低下头道:“对不……我……一时还无法适应。”
她居然变得这么地温驯,连花生都感意外,不过他很高兴她的转变,便轻搂她纤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一样在努力适应。”
花生亲密的动作,让程淑美紧张不已的颤抖道:“以前都怪我太刁蛮不讲理,你能原谅我吗?”
花生渐渐低头凝视着她道:“你说呢?”
花生不待她回应便扑压在她身上,一阵热吻爱抚……
程淑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阵意乱情迷,被挑逗得春情荡漾,不断摇摆扭动。
花生一面按摩爱抚她的身躯,一面热情的亲吻吸吮,终于将花样年华的程淑美挑逗得欲焰高涨,丹田逐渐升起一团火热澎湃的需求……
她终于在无边的欲海中屈服,完全毫不保留的被“情欲”俘虏,只能本能的展现成熟女人在“性”上该有的自然反应。
花生见她已经渐入佳境,不禁心中一动道:“反正我必须进一步淬炼内功修为,何不趁此良机潜修玄阴璞玉功,一方面送她早登仙境,一方面精进我的根基,正谓一‘举’两得。”
想到就做,玄阴璞玉功毕竟是深奥的内家绝学,才运行不久,程淑美身心一阵酥软,“嗯!”的一声呻吟,处女精元便倾巢而出……
突如其来的彻骨快感,不禁令她为之沉迷而神往。
一层又一层登上情欲高峰,一次又一次由脆弱敏感的部位传来,令她沉沦……堕落……
她心慌意乱了。
她阴元猛泄了。
她筋疲力竭了。
当她即将昏迷的前一刻,突觉下体一阵饱满充实的温暖,她才惊觉到,她终于得到了“传家之宝”,于是她脸含微笑,心满意足的昏睡过去。
花生见状,心中顿时做了一番重大的决定。
当天夜里,包括胡小倩、何淑珍、颜如玉……等女子,一一被他巡幸一遍,八女同沾雨露,一个也没漏掉。
小登科之喜原是销魂而浪漫的美事一椿,可是花生却没有一这份心情,一整晚他都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藉着元阴的滋润加紧修练玄阴璞玉功,一直到天刚破晓才罢手。
早膳之时,趁着全家同桌吃团圆饭时,铁齿道人便注意到众女媚眼已含春色,肌肤分外滑润,分明已沾过雨露。
他忍不住对花生传音入密道:“好小子,才一个晚上,你居然把她们全都‘吃’了,难道不怕吃得太饱,撑坏了肚皮。”
一番话,差点害得花生把满嘴粥喷出来,连忙藉着干咳遮窘。
林翠英皱眉道:“生儿你吃慢一点,小心呛到了。”
花生尴尬的道:“是……!”
众女却做贼心虚的发现铁齿道人强忍笑意的表情,顿时会意过来,一个个羞得无地自容,早膳再也吃不下去,纷纷托词开溜,不久便跑个精光。
铁齿道人发现唯独孔雀郡主依然若无其事的用膳,先是一怔,接着他便发现原因了。
“臭小子,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只有郡主一人尚未‘开脸’?是你后继无力,还是另有用意?”
花生暗叹一声,也以传音入密道出原委。
“原来如此,夫妻吵架斗嘴在所难免,正所谓床头吵床尾和,你是一家之主,器量总该大一些,多多体谅她,哄她一下就没事了,长此斗气下去也不是办法。”
“爷爷放心好了,我会视情况加以解决的。”
“那就好,可别影响到我们重振雄风的计画。”
“我知道。”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花生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迅速的逃离令他尴尬的膳房。
孔雀郡主见状,也随后而去。
花生早有预感她的行动,便选在后花园的僻静处等她,果然没多少时间,便看见她寒着一张晚娘脸孔追来。
“郡主特地追随为夫而来,不知有何指教?”
孔雀郡主暗暗咬牙道:“你少装蒜,昨夜你对我做了什么事,难道还要我明说?”
“没有呀?我哪有做什么?”
“你……,你脱去我的衣裳,还对我加以轻薄,难道你想赖帐不成?”
“哦!原来是一这一回事?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夫妻敦伦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我只是纯欣赏而已,而且是点到为止,完全符合君子不欺暗室的道德标准,你依然是纯真无瑕的完璧,你又没有任何损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番话听得孔雀郡主气得全身发抖,立刻破口大骂道:“住口!我们的婚事虽经皇上赐婚,可是我从头至尾并没有答应过,你昨夜眼睛所看的,手中所摸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哦!你想怎么样?”
“我要挖出你的眼珠子,斩断你的一双脏手,以惩戒你的淫行。”
花生听了,不禁怒极而笑道:“真是天下奇闻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做妻子的为了丈夫对她爱抚而……哎唷!你怎么玩真的……”
孔雀郡主娇叱一声,化做满天指劲袭来,厉啸声乍响,令人闻之胆寒。
花生有惊无险的闪身避开,依然有点手忙脚乱,忍不住喝道:“住手,我还有话说。”
孔雀郡主听了,立刻停止了攻势,喝道:“说!你还有什么遗言交代?”
花生等喘过了气,才道:“你是不甘昨夜吃了暗亏,所以才想报复,是也不是?”
“不错!”
“好!我就赔偿你的损失不就得了,免得你犯下谋杀亲夫大罪,不但你的声誉蒙垢,就连周王恐怕也难脱干系。”
孔雀郡主听了心中吓一跳,这才想起把事情闹大的话,恐怕真会连累父王,却又心有不甘的骂道:“就算不杀死你,我的贞节也已经蒙羞,你又如何补偿我的损失?”
话未说完,却见花生正在脱衣,忍不住羞红着脸道:“住手,你想做什么?”
“我正在补偿你的损失,我也脱光衣服让你看个过瘾,让你摸个够,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才一会儿工夫,花生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孔雀郡主对于这一幕丑态,再也看不下去,一见他还要继续脱内裤,更是惊得花容失色,连忙转身骂道:“你变态,还不快把衣服穿上,谁稀罕看你的……啊!你卑鄙。”
只见花生一脸小人得志的将她扶躺地下,最后才轻松的穿回衣裳。
“无赖,亏你是个新科武状元,却不敢和我一个女子正面决斗,还用偷袭的小人行径暗算我,你不要脸。”
对于她的叫骂,花生已懒得回应,却将她抱至就近的客房。
于是,历史再一次重演,花生又将她剥个精光,为她盖妥衾被,再搜光房中蔽体衣物,一阵打包便准备离去。
孔雀郡主见状大急,忙喝道:“站住,你想将我的衣裳拿到哪里去?”
花生故做不知道:“衣服已经沾染尘土,当然是去送洗了。”
“你……那你总该留下一件干净的衣服,让我换穿吧?”
“这些衣服都脏了,没有一件是干净的。”
“你可恶,你是故意要整我是不是?”
“没有呀,为夫体贴你都来不及,怎会做此不解风情之事,等我把这些脏衣服洗干净了,再把它们晾干后,就会送来给郡主换上的。”
想也知道,这个“不久”很可能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孔雀郡主恨得牙痒痒的道:“你休想用此威胁我低头,大不了我赤身露体的出去,相信你的面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咦!你要出丑卖乖干我何事?”
“哼!怎会不干你的事?谁不知道我是你的妻室,我出丑的话,你也休想光采。”
“这么说的话,你是承认花家媳妇的身分了?”
“这……”
孔雀郡主顿时哑口,无言以对。
花生冷哼一声,将衣服一丢便转身而去,身后便传来她的悲泣声。
心烦之余花生便到大厅找众女闲话家常。
胡玉儿嗔道:“你不但人风流,连耳朵也长。我们才在说你这花花公子,一次讨了九房媳妇,不知有没有能力应付得了,可别把身子搞虚了,让我们替你守活寡,那我们可不干。”
花生听了大笑道:“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别说是我的玄阴璞玉功能助我阴阳调和,达到龙虎交济的目的,就算不刻意运功,凭我的超人实力,也能应付自如,更何况我还有一件天下至宝,足以应付任何难题。”
“什么样的天下至宝?”
三女不由大感兴趣的齐声问道。
“我的宝贝就是‘鬼医’之女,胡玉儿你呀!”
胡玉儿怔了一下,又气道:“你少灌迷汤,早知道你如此风流好色,我才不淌一这浑水。”
见春一阑两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花生不禁尴尬的笑道:“好玉儿,你乍心么能说一这种话呢?都快当孩子的娘了,还生这么大气作啥,小心影响胎教就不好。”
胡玉儿低头看了肚皮一眼,才向他恨恨的道:“你们男人就会用一这一招吃定我们?这一次我们只好由口认倒楣,事情就一这么算了,下次你如果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看我不下一帖重药,让你知道‘缩阳神功’的厉害。”
花生大惊道:“真有这种药?”
“当然!而且效果奇佳,保证让你雌雄莫辨。”
花生更是惊疑道:“听你讲得像真的一样?不会是你在吹牛吧!”
胡玉儿见他不相信,立即娇嗔不依道:“我说的话你敢不信?京城四大名妓之一的铁兰花,你可曾听说过?”
花生愕然道:“没听过,她和这事有关吗?”
胡玉儿满脸笑容道:“你敢说听过或去过,我立刻叫你变成铁兰花第二。”
“什么?姊姊是说铁兰花原是个男人?”
花生可以不知道,春兰、秋菊却大惊失色的怪叫起来。
胡玉儿看了她们一眼,才点头笑道:“她原是一名采花大盗,偏偏人又长得俊俏,许多良家妇女都是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被他玷污得逞。被害妇女也大都不会声张,只是她们的家人或丈夫,后来得知才心有不甘,向我爷爷要药,让他在不知情时服下,才使他一夕之间由俊俏男儿变成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春兰仍是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道:“这件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并非小妹不信玉姊的话,实在是铁兰花全身上下都像个女人,甚至比女人还要妩媚动人,任何人只要见过她,都不会否认她是个娇滴滴的大美女。”
胡玉儿得意的笑道:“兰妹见过她?”
春兰摇头道:“没有。公主殿下曾经夜探相国府,想调查一些不法的传闻,却无意中见到铁兰花正在相国府舞剑,公主殿下事后向小妹提起,对铁兰花的剑技相当的赞赏呢!”
胡玉儿恍然道:“原来如此。”
花生突道:“公主殿下可曾查到什么证据?”
秋菊摇头道:“没有。当晚是我和公主殿下一起出动的,除了见识到风花雪月的丑态之外,却是一事无成。”
“你下次如果想再一探究竟,可先至相国府东边的太平银庄探查,我相信它有暗道直通相国府。”
秋菊兴奋的叫道:“真的?相公告知此事,如能消除朝廷隐忧,将是大功一件。”
春兰却关心的道:“相公这么做好吗?别忘了你也是他的女婿,万一相公透露他的秘密,让他知道了,恐怕不好交代吧?”
花生瞪了她一眼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你想告诉他?”
春兰吓得急红了脸叫道:“相公别生气,妾身只是……。”
“兰妹别怕他,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密的,不给他一个教训,他就不会明白一个嫉妒妻子的可怕。”
花生见胡玉儿袒护春兰,一副大老婆的架式,心中不禁暗笑,却顾忌铁兰花的真实性,深怕她一个不高兴,让自己也变成人妖,那么增“产”报国的计画,岂不胎死腹中?
于是他连忙陪笑道:“好玉儿,别生气,小兄一切听你的便是,可别气坏身子,那多划不来。”
胡玉儿见他给足自己面子,无形中更确立自己的地位,便消气不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别以为我们嫁给你,就要一切都听你的不可,只要你敢对不起我们,一粒‘美人仙丹’的药保证让你终生难忘。”
花生一面陪笑一面心想:“听说女人怀孕情绪极不稳定,但这婆娘想到的整人主意,实在太阴险可怕了,下次有机会非把‘美人仙丹’掉包不可,一个情绪不定的人,实在不宜保管这种危险药物。”
“对了,春兰看儿你和郡主跑去花园幽会,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完事了?”
花生听了笑着将事情叙述一遍。
胡玉儿皱眉道:“她一定气疯了。”
花生轻叹道:“这婆娘刁蛮任性到了极点,而且对我积怨日深,长此下去的话,不知道哪一天我会遭到她的暗算也说不定。”
颜如玉大吃一惊道:“那该怎么办?人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生哥岂能日夜提防她的暗算?”
花生忙安慰道:“小玉放心好了,愚兄一定会严加防范的。”
“不行!我一定要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以免日后遭她报复,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说着,也不顾花生的反对,立刻转身往后院行去。
花生一怔,不禁无奈的摇头叹息。
何淑珍笑道:“郡主性情刚烈,如玉个性温柔,或许可收到以柔克刚的奇效也说不定。”
花生并不认同,思虑再三,仍不放心的随后跟去。
刚一脚踏出房门,正想转向东厢房之时,突闻一阵娇叱,接着便听见剑气的破风声,极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顿时划破宁静的夜空。
花生惊闻有变,身形也跟着一闪隐没。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厢房的“听雨楼”暴裂巨响,一道黑影夹着异样的锋芒破窗而出。
接着上官小仙出现在窗口叫道:“淫贼别走。”
黑影尚挟着一名女子,已无心恋战,立见身形一阵扭曲,手中宝剑如同活物一般,化做六道光芒,从四面八方向上官小仙追袭而去。
上官小仙脸色剧变,连忙挪身闪开。
当她惊魂甫定之际,才发现人影早失去踪影,除了散落一地的窗框之外,就像没发生事情一样。
“怎么回事?”
上官小仙见众人赶来,便焦急道:“怎么办?如玉妹子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挟持走了,那人的剑术极高,我根本栏不住他,大家来得正好,我们赶快去追。”
众女闻言大惊,便准备分开追人。
“慢着!”
铁齿道人缓步而来道:“现在追已经来不及了,小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林翠英听了,大急道:“爹的顾忌不错,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在一洹里空等也不是办法。”
“翠英,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林家的接班人?爹不是交代过了,我们是做大事的家庭,各人就必须确实做好分内之事,大家分工合作,才能成就大事。追人的工作,要轻功高超、反应灵敏的人负责,绝不是你能胜任的,你的任务是负责防守的。今天你如果确实做好警戒的工作,何至于发生人质被劫之事?”
林翠英面有愧色的四下看了一眼,才道:“爹的意思是说生儿已经追去了?”
“不错!”
林翠英一这才放心的转身交代善后及重新部属防备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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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见黑影的轻功虽然不错,但与流光遁影相比,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便放心大胆的远远遥跟,只有到转角或阴暗的地方,才会快速侵近。
这种方式虽然累人,但是花生近来功力大进,施展流光遁影轻功更是得心应手,几乎到了白日幻形,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
所以,尽管黑衣人小心警戒,更绕道迂而行,仍然未能摆脱花生的追踪。
只见黑衣人迅速掠入一座庄院,花生清楚的看见横匾上写着“清风银庄”四个大字,心知已到地头,立刻小心的潜行侵入。
门后两名警戒守卫刚错身巡逻,花生便闪过警哨,直接掠入大厅,只看见黑衣人正在退除蒙面围巾,一名侍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颜如玉进入内室。
花生虽想知道蒙面人的身分,却怕耽误救人的时机,只好忍痛放弃,紧跟着侍女身后,一直到达寝室,才见她将人扶躺榻上,便待转身退出寝室。
花生一掠而至,探指点中她的昏穴,再将她扶躺榻上,又与颜如玉互换衣裳。
只见他取出易容药物轻笑一声,便在侍女脸上涂抹起来。一眨眼工夫,两个几可乱真的颜如玉已并躺眼前,连他都差一点认不出来。
正想抱起颜如玉退走,突闻门外长廊传来一阵脚步声,便知已错失良机,只好抱着颜如玉一起躲入榻下,再另觅良机退出贼窟。
脚步声一步未停的走至房前,开门声过后,一双男人的快靴停在榻前。
“哈哈……臭花生!烂土蛋!凭你也配与本少爷斗?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头,等本少爷将这个妞儿玩腻了,肚子搞大了之后,再将她送还给你,另外再挑一个来下种,让你在一旁干焦急,只有当个现成老爹的份,最后再让你知道是本少爷所经手,看你这个状元还有什么脸来面对人。”
花生听了心里暗骂道:“这个混蛋好恶毒的主意,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他了,居然想出这种绝子绝孙的毒计来暗算我?”
忽听榻上传来一阵撕裂声,只见榻下落了一地破衫裙,接着便听见那人边脱衣裳,边得意的笑道:“好美的小娘子,好妙的身材,我南宫青云真是艳福不浅,居然能够先那小子一步,抢先拔得头筹。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真想留下来自己用,免得便宜那小子。”
花生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蒙面人竟是与他争魁失败的南宫青云,难怪会恨他入骨,只是以这种阴毒的手段报复,实在让他难以原谅,强忍着心头的怨气,决定趁他不注意时,再给他一个教训。
不久,榻上突然传来一阵肉击声,夹带着浓重的喘息,整个床铺渐渐的摇摆不已……
“哈哈……爽……真爽……哈哈……咦!落红了……哈哈……这妞儿……还未……开苞……哈哈……难怪……别具风味。……哈哈……”
花生暗暗咬牙的轻轻爬出榻下一看,只见南宫青云搂着昏迷不醒的假“颜如玉”,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的直捣黄龙,肆无忌惮的兴风作浪,果见假“颜如玉”的股间落红斑斑,显然受创极深。
此时南宫青云似乎后继无力的挣扎着,沉重的喘气声,断断续续,显然已近强弩之末,好戏即将落幕。
花生见状,不禁心中冷笑道:“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是‘中看不中用’,凭你南宫青云的这点能耐,也配替我下种?我看你再等下辈子吧!”
突见南宫青云一声闷哼,全身一阵哆嗦。
花生也几乎在同时一指将他点昏,让他毫无所觉的昏睡过去,以免打草惊蛇而影响脱身。
花生连忙抱出昏睡的颜如玉,才对着南宫青云冷哼道:“你慢慢地做你的好梦吧!等我送回如玉之后,再回来找你算帐,到时候将是你恶梦的开始。”
抱着昏睡的娇妻,一点也不影响花生的行动,飞掠之间,轻快敏捷,不一会儿工夫,天波府已在眼前。
当他将颜如玉送回听雨楼时,众女立刻赶来听他交代事情的经过。
得知蒙面人竟是南宫青云,众女皆忍不住痛骂南宫青云无耻。
林翠英沉吟一会儿道:“南宫世家是九大门派之外,仅有少数可相抗衡的家族,势力可谓不小,我们在惩戒他之前,必须先仔细的考量,以免另树强敌,而影响复仇大计。”
花生冷哼道:“管他南宫世家的势力多大,谁得罪了我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何况这混蛋阴毒狡猾成性,以后不知又会干出哪种绝子绝孙的事来,最保险的做法,便是将他废掉武功,以免他仗以为恶。”
胡玉儿忽然邪笑起来道:“那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花生心中一动,意会道:“不错!他既然喜欢干这种偷香窃玉的勾当,我就让他也亲身体验一番,让他知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
林翠英担心道:“生儿,你可别乱来,该怎么对付他,还是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共同研究,必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花生深感长辈在旁的不便,许多想法和做法都有代沟,便敷衍道:“好吧!惩戒的办法就由娘全权做主好了,现在我可要去搬银庄的钱,如果不把他搬光,我以后都会睡不着觉。”
说着不等林翠英反应,便拉着众娘子在一旁商议起来,最后决定由上官小仙、春兰和秋菊三女协助,接着只见胡玉儿拉着花生附耳交谈一阵,似乎有些争执,花生一脸难色的表情,最后才勉强的从她手中接过药瓶,带着三女迅速离去。
花生先潜入,一会儿后,便笑嘻嘻的从大门大大方方走出来。
上官小仙见他得意的表情,便兴奋道:“成功啦!”
“当然!百花山庄的‘醉八仙’闻名天下,就连威震湘南的‘金鹰帮’都迷翻了天,何况是小小的‘清风银庄’,还不是一闻就昏,马上倒得东倒西歪。”
“太好了,我们快动手吧!”
“秋菊,你到马房去赶一辆马车到后院,金库就在那附近,免得搬太远累坏了大家。”
秋菊应声欢欢喜喜的走了。
花生立刻带着两女进入最后的厢房,果见走廊上守卫们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人数相当的多,显然是准备应付花生的来袭而准备。
当金库大门一开,只见一片金珠宝器闪闪发光,两女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怔住,任凭她们也是出身大家闺秀,却从未真正接触这么丰硕的宝藏,难怪她们要赞叹不已了。
“什么嘛!才这么一点藏金而已,就敢开银庄做买卖,简直不自量力,害得我劳师动众,恐怕连工钱都不够支付。”
上官小仙怔怔的道:“这……这么多金银珠宝,你居然还嫌少?”
花生笑眯眯道:“你还记得前天订婚时,我交给你的那把钥匙吧!”
“记得呀!你不是说里面藏有咱们家的传家之宝。”
“不错!我们花家累积三代的财富,只能以一句富可敌国来形容,也因此遭天所妒,终于发生十八年前的血案。为免重蹈覆辙,也是为了避险,才将所有财产分散储藏,并且分别投资各行各业,总算平安的度过一这些年头。”
“那不是正好吗?南宫青云为富不仁,这些财富也是不义之财,我们正好搬回去补充库藏。”
这种说法相当牵强,但是花生也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正好秋菊也进来帮忙,很快的便将所有珠宝搜刮一空。
花生一直将三女送出后门,目送她们平安的驾车远去,才又转身进入南宫青云的房间。
他探手入怀取出胡玉儿交给他的药瓶,不禁犹豫起来,脑海里响着胡玉儿的话:“这是爷爷无意中研究所得的奇药,所以没有解药。只要服用一粒美女仙丹,便会在一刻时间内转阳为阴,效果可持续十年之久。如果一次服食三粒,便注定一生永为女儿身的命运,铁兰花就是一例。我要你在南宫青云变性之后,立刻脱离现场,因为女人生性阴毒,我可不想在往后的日子,每天提心吊胆的提防她的暗算。”
花生怀着上心忑不安的心情,将三粒药丹喂他服下,便静待他的变化。
原本昏睡的南宫青云突然汗如雨下,全身热浪般水雾翻腾,健硕的体态渐起变化……
首先是刚健的肌肉变得圆润柔嫩,接着腰身凹曲变形,配合着隆起的丰胸、肥臀,上下高低起伏不定,美妙的身材曲线逐渐分明……
这一幕有如天方夜谭的奇异变化,只把花生看得眼光撩乱,目瞪口呆,简直比看见死人复活还要让他感到惊奇。
一会儿工夫,呈现在花生面前的胴体,已经是一具不折不扣的女人了。
这是一具凹凸有致的魔鬼化身,无论是丰满的胸部、蛇腰、丰臀,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保证其他的女人又羡又妒,加上原本俊美的脸蛋,简直是标准的美人胚子。
这么一个绝世美人就一这样赤裸裸地躺在花生的面前,连他都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起来,可是当他想起“她”是男儿身分时,而且是个阴狠的小人时,他立刻就倒尽胃口了。
一想起“她”醒来之后的震惊,花生便不自禁地谑笑起来,怀着报复后的满足转身离去。
***
第一天下起绵绵细雨,日子却在平静中度过……。
第二天雨愈下愈大,佣人阿宏和煮饭的阿春都不约而同的向铁齿道人禀报,他们都发现府外似乎有不少的可疑人物。
铁齿道人却若无其事,一点也不在乎的一笑置之,只交代他们做好分内的事,其他闲事不要多管。
接连三天,天波府不但受到严密监控,出入的人员也被跟踪,左邻右舍更受到不明人物的警告与盘查,虽无过分的举动,却造成佣人们人心惶惶。
花生立即派遣锦衣卫深入侦察,总算查出是南宫世家介入,由于锦衣卫的警告,终于将相关人员逼退。
之后,又平静的过了三天,天波府反而戒备更加森严,一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这一天,花生正在卫营里训练众侍卫,突然听到下属告知胡宰相有请,他只好向统领告假外出。
当他一到相国府,就看见胡惟庸正与人在争论着,发现花生到来才停止纷争。
“生儿,你来得正好,爷爷替你引荐这位南宫家主人南宫无忌。”
花生才明白这位长相英俊潇洒、温文儒雅的中年人,竟是威震江湖的双霸天之一“南霸天”南宫无忌,不禁让他大感意外,心中暗叹人不可貌相。
花生对这位多年来维持武林正义的长者,心中倒是敬佩有加,连忙大礼拜见。
南宫无忌见状,脸上才露出笑容道:“这位想必是花状元吧?彼此都是一家人,实在不必这么客气得行此大礼。”
“南宫前辈是有德尊长,花生身为晚辈理该如此。”
胡惟庸哈哈一笑道:“南宫亲家不必和晚辈客套,还是快点谈正事要紧。”
南宫无忌点点头道:“好吧!相信花状元一定还记得小犬南宫青云吧?”
“是的,南宫兄剑术已近登峰造极,如果不是力尽昏迷,武魁宝座将非他莫属。但是,隔天他却不告而别,而且未接受金刀侍卫的职务,我想他内心一定极为难过,这一切都因花某造成,实在不知如何向前辈交代才好。”
“花状元不需自责,只怪他技不如人,也没有做官的福分,老夫这次造访绝无怪罪之意,相反的,老夫还想求助于花状元,希望花状元大人大量,能帮老夫这一个忙。”
“南宫前辈请说,只要花某能力所及,绝不会推辞。”
南宫无忌听了稍微放心道:“听说花状元负责侦办清风银庄的窃案,不知可查出什么线索?”
“这案子已经追查得差不多了,迹象显示窃案发生时,银庄的守卫都被一种名叫‘醉八仙’的迷香迷昏,所以并无打斗痕迹,也没有人员伤亡。根据专家估计本案失窃的金银损失,应在一千八百多万两银子左右,可谓损失惨重,而且运送的马车也在城外‘太平客栈’寻获,经过盘查掌柜得知,是一名白面青年贱价卖给他的,追查至此所有的线索及窃银,可说全告中断。”
“花状元既知‘醉八仙’之名,总该知道它是百花山庄‘北霸天’花无缺所有,不知道可曾派人循线追查?”
“脱离京城之外的缉凶工作,并不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范围,所以无法再进一步调查,不过已经通知北方各地衙门注意调查,只是花无缺称霸北方十多年,那些衙役恐怕难有作为。”
“不错!花无缺与老夫并称双霸,实力必然极为强大,如果锦衣卫不便介入追查,光靠衙役自然无法成事,看来老夫只好亲自出马了。”
花生故做讶异道:“前辈欲插手此案?莫非与吕掌柜相识?”
南宫无忌淡笑道:“实不相瞒,老夫正是清风银庄的幕后东主。”
“原来如此,看来前辈的要求花某恐怕无法帮忙。”
南宫无忌忙摇头道:“老夫再不济事,也不敢要求花状元做此越矩之事。”
“那么前辈是……。”
只见南宫无忌欲言又止,似难启齿的为难表情。
胡惟庸世故的道:“南宫亲家是想问你案发当夜,你那边是不是也有状况发生?”
花生早知有此一问,而且也准备供询答的说词,全家口径一致,绝无穿帮之虑。
“咦!想不到前辈的消息这么灵通,不过是偷鸡摸狗的宵小侵入,倒让前辈笑话了。”
南宫无忌尴尬一笑道:“不知贵府有何损失?”
“没什么,只不过丢了几十两银子罢了,实在没有追究的必要。”
南宫无忌大怒道:“什么?你在开老夫玩笑吗?”
花生不悦道:“南宫庄主此话怎讲?”
“吾儿岂是贪图小利的宵小可比?花状元此话太伤人了。”
“既然南宫庄主承认少庄主夜闯天波府的事就好办,请庄主将人交给官府,以便查明事实真相,如有冤枉少庄主的话,正可以还给他清白。”
南宫无忌冷哼道:“现在案子由你在办,想怎么判还不是随你高兴,如何能叫人信服?”
“庄主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朝廷对官员的考核,自有一套防止循私舞弊的办法,庄主如有疑虑尽可请教。”
南宫无忌被他言语之间的明嘲暗讽激怒,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胡惟庸见状忙道:“生儿说得没错,朝廷对于涉案官员,一律一视同仁送交刑部审理,并派内务省的专员参与侦办,务求公正廉洁,防止官员循私舞弊。”
南宫无忌听宰相的解释,便相信花生所言不假,只是气不过他的不敬,也拉不下脸认错,便另转话题道:“老夫听青云说过,那晚他的原意是想找你再砌磋武艺,你不敢接受挑战就算了,却串通北霸天的人暗中尾随劫财劫色,简直欺人太甚,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必须还我一个公道。”
花生佯作气恼的向胡惟庸道:“岳父,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愚婿实在忍无可忍,等一下立刻将案件移交刑部,同时一并提出诬告朝廷命官的控诉,希望岳父不要见怪孙婿才好。”
胡惟庸一看事态严重,忙打圆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不先冷静下来共同商议良策,别意气用事,彼此内哄而自乱阵脚。”
南宫无忌也不甘示弱道:“相爷立场不便还是别管的好,老夫倒想看看花状元有何通天本领,竟敢一手遮天,胡作非为。”
花生听了大怒道:“庄主是位前辈尊之人,实在不该一再信口开河,凡事都要讲求证据,你说我串通北霸天犯案,只要你能提出人证物证,我立刻辞官自请处分。”
南宫无忌一窒,便闷哼道:“等老夫查明几个疑点,便会在适当时机提出证据,到时候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真金不怕火炼,花某随时欢迎庄主登门赐教。”
话不投机半句多,南宫无忌再也坐不住的边走边道:“你现在尽管嘴硬好了,老夫看在相爷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是北霸天势力虽大,老夫也不输他,别以为你们花家雄霸一方,就可以横行霸道,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忍气吞声就此罢休。”
就在他即将跨出厅门之际,突听身后传来笑声道。
“哈哈……天下姓花的并非仅此一家,难道庄主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岂不令人笑话。如果以此推论,横行长江一带的湖匪首领‘鄱阳王’南宫智人,莫非也是南宫世家培植的黑道势力之一?”
一番话只听得胡、南宫二人变了脸色。
南宫无忌惊慌道:“你胡说什么?”
花生淡笑道:“没什么,只是附庸庄主的论点罢了。”
话才说完,不等回应的快步走出,留下两人惊疑的相互凝视,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第七章左拥右抱驯双姝
双方态势已经壁垒分明,形同水火的对峙局面已无可挽回,任何避险的措施与打击行动,都如火如荼的进行,各凭本事各展神通。
所有的行动几乎同时进行,打击之快有如迅雷不及掩耳。何况是经过严密策画的部署,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都有缜密的计画,所收到的效果也最可观。
接连十几天锦衣卫动作频频,各卫区军营也是调动不断,人事更替全由皇上亲自坐镇,当天颁旨立刻执行,走马换将的人数众多,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一次的动作太大,造成的震撼也非同小可,朝中的人心惶惶,深怕灾难临头,丢了乌纱帽或抄家坐牢。
这些人的下场,不是被关就是被贬,而且绝大部分是胡惟庸的党羽,急得他连忙找花生来问话。
“生儿,你这不是在拆老丈人的台吗?这群人不过是一些闲官,没什么实权,虽与南宫家关系密切,却是由为父这里拉过去的关系,你与南宫亲家不和,也不能让为父遭此池鱼之殃呀!”
难怪胡惟庸要跳脚,这些人都是花生泄漏消息给春兰,再经铁扇公主从太平银庄调查抄录的名单,等于连根拔除了他的势力。
“岳父您怎能冤枉我呢?您明知道这次的行动完全是公主殿下策动,皇上才下令锦衣卫执行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胡惟庸心知他说的是实情,只是想找个人出口闷气,皇上他得罪不起,只好找他抱怨一途,如今被他话一点明,虚幻泡影破灭,顿时呆怔得跌坐一旁,不再作声。
花生连忙又诉苦道:“再说,这一次的行动这么庞大?光是兵马的调动,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三天前我才跟南宫无忌交恶,隔天就开始捉人,愚婿又不是神仙,如何未卜先知、预做安排?就等我和南宫无忌翻脸之后,才开始捉人不成?”
胡惟庸再也忍不住烦躁的叫道:“好了,为父不过抱怨你一句,你就回顶了这么多废话?”
花生见他心情不佳,连忙托辞开溜。
回到天波府又被胡小倩拉住问东问西,他也是照本宣科的诉苦,结果换来一顿抱怨,还好顺利逃过“粉拳”侍候。
胡小倩嘟嘴不依道:“难道你就不能看在爹爹的面子上,稍微网开一面放水,岂不两全其美。”
花生善于察颜观色,早知她的脾气和嗜好,双手抱住小蛮腰,一面在她的娇躯上下其手,一面调笑道:“这一点还用你交代?我早就在名册上动手脚,把一些人从名单中删除,你该如何谢我呀?”
胡小倩被他撩起了情欲,颤抖着娇躯喘道:“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你别叉开话题,快说你要怎样谢我?”
胡小倩红着娇靥,妩媚的膘了他一眼道:“人家连人都给了你,你还想怎么样?”
花生大乐,立刻将她抱上床,又吻又摸的在她胴体上上下其手。
在所有的娇妻当中,就属她的个性最率真,也最爱面子,只要顺着她的性子,让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往往能得到她热情的回报,让花生回味无穷。
此刻他又重温旧梦,仰躺在软衾上,让胡小倩在他身上颠鸾倒凤的套合着,激情的放荡形骸,任意纵情驰骋,令人眼花撩乱,色昏神迷。
花生愉快的欣赏她的浪态,边爱抚着她柔嫩的胴体,边享受着她的发泄。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她终于香汗淋漓的娇喘嘘嘘,接着在泄身的呻吟中昏迷。
花生连忙转身去找颜如玉。
从成亲至今,颜如玉虽然表现出女性娴淑温柔的一面,把家事治理得井然有序,对待花生家长也是事亲至孝。
但是花生总隐约的感觉到她心不在焉,经过仔细判断的结果,不禁令他大为紧张,原来她仍然未曾忘情于陈世琪。
所以,花生总是在其他的娇妻身上得到快感之后,再乘胜追击找她一起共赴巫山,以便让她尽早蓝田种玉,分散她的心思,免得她一时想不开出了意外,或者重回情人怀抱,都不是他所乐见的。
所以,当颜如玉一见花生又往她的房里闯时,总是羞红着脸沉默以对,这一点令他真是欲哭无泪。
成亲至今已过了将近一个月,尽管每次花生都将她服侍得乐不思蜀,绝大部分也是她接最后一棒,可说是夜夜春宵,但她生性内向,又心有所系,自然无法表现出热情,更别说是夫妻敦伦这种羞答答的事了。
每一次无论花生找任何话题问她,她总是以点头或摇头回应,偶尔才以简单的话一语带过。但是只要遇有独处的机会,往往独自呆然若有所思,魂飞天外去了。
逼得花生毫无对策应付,只好学做哑巴,跟她来个眉目传情,温柔的在她身上又吻又摸的专挑敏感地带下手。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等颜如玉春潮滚滚,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时,花生也已满头大汗气喘不休,连忙迫不及待的占有她。
尽管颜如玉至今仍然难亡心旧情,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花生对她的好,对她的情意,件件都让她感激不已,久而久之,慢慢地产生感恩,渐渐地转成爱意一直到洞房花烛之夜,她终于彻彻底底的被他征服。
此后,她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独享夜夜春宵的待遇,也一再的被他征服,一经征服,反应也会变得特别强烈。
就像现在一样,颜如玉又受到花生的诱惑,反应远比其他的女子强烈多了。
几番绸缪,浓情蜜意之中,她时而翻身而起驰骋中原,时而玉体横陈被底,让花生恣意地攻城掠地,予取予求,放肆地兴风作浪……
潮来潮往,她终于再一次重登情欲的最高峰……
“给你,统统给你……”
颜如玉终于彻底的崩溃了,她不由自主地全身瘫软,倒仆在他厚实的胸膛上。
花生也在此时无私地回送“传家之宝”。
这一场夫妻敦伦的无边春色,终于在琴瑟合呜、阴阳调和之下,缓缓的落幕。
无论是谁看见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巫山云雨,都会身不由己的发出赞叹之声,或者是喘一口大气吧!
此时隐身窗外许久的黑影,就不自觉的大大松了口气。
只可惜花生实在太疲倦了,沉睡不醒人事。
黑影犹豫良久,想进入又有顾忌,一副进退唯谷模样。
不久,黑影终于忍不住翻窗而入,潜近榻前迅速制住花生的昏穴,才放心的取下蒙面巾。
“哼,就凭你这么点稀松的三脚猫工夫,居然能击败大哥夺取武魁宝座,一定是贿赂买通官员所致,真是罪该万死。今天我南宫玉珊不但要为南宫家出这口气,更要为大哥讨回公道,以免你这狗仗人势的败类继续害人。”
南宫玉珊愈说愈气,立即拔出靴上的匕首就往花生胸膛刺下……
花生忽然一个翻身,不但避开攻击,还恰巧挥手撞及她的软麻穴,只听她嘤咛一声,便跌倒在他的怀中。
南宫玉珊大羞,想挺身避开却又酥软无力,尤其是从花生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息,更是薰得她脸红心跳不止。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的难耐,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她都觉得像守岁一样的漫长……
终于,当她发觉手脚能动时,已是满头大汗,娇喘嘘嘘……
她突然发现眼前一这个男人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情人,她忽然想起刚才花生夫妇在敦伦时,自己就曾幻想取代女主角,感受着他的爱抚……体验着他的冲击……深入……
一阵凉意袭来,她忽然感到一阵涨痛……
她竟然假戏真作的“引狼入室”了,那么充实、饱满的填满她的身心。
木已成舟。
她已经身不由己的纵情欲海,纵马驰骋于原野山林,上山下海任她纵横,一直到畅快淋漓的高潮,有如排山倒海的淹没了她,她终至忍不住大叫:“我死了!”
此刻,花生只觉得“任”“督”二脉一震而通,有如浴火重生一般,整个人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这是阴阳调和、龙虎交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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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天色渐明。
当南宫玉珊睁开美眸见人在陌生房内,立刻一惊而起,马上又抱着下腹忍痛不已。
“你醒了?快来吃点早餐吧!”
南宫玉珊转头望去,立刻脸色一变道:“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对我怎样?”
花生放下筷子,走了过去笑道:“昨夜是你先找我的,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
南宫玉珊也回想事情的始末,不禁羞得无地自容,整件事情全怪自己先动情,而且是自己主动送上门,才会发生令人尴尬的事,实在无法责怪对方。
可是对方是她的仇敌呀?
想到一这点,她的一颗芳心就惶恐不安起来,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怎会将事情搞成进退不得的地步,一时没了主张,便难过得低泣起来。
她原是清秀佳人,如今哀哀饮泣更见凄迷动人,花生尤其不忍,连忙轻搂香肩道:“玉珊,嫁给我吧!”
南宫玉珊吓了一跳,抬玉首惊问道:“你说什么?”
“我打算送你回家,并向令尊当面求亲。”
南宫玉珊凄楚道:“爹不可能答应的,让他知道我的身子也给了你,他一定会立刻打死我的。”
“傻瓜,你不说出来,他又怎会知道?”
南宫玉珊摇头泣道:“就算不说,我一夜未归,又如何交代呢?”
“清风银庄的窃案以北霸天的嫌疑最重,如果你忽然失踪,令尊会认为谁的嫌疑最大?”
“这还用问?当然是北霸天。”
“不错!当我送你回去之时,我会说是从蒙面人手中救了你,至于对方的身分,则由令尊去猜想,以免将来有对质的疑虑。”
南宫玉珊戒惧的看着他道:“想不到你这么工于心计,难怪大哥会栽在你的手里。”
花生大为尴尬道:“你怎么又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解决问题而已。”
南宫玉珊突然严肃道:“但愿你说的是事实。听说大哥中了北霸天的暗算,以致最近变得阴阳怪气,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真心想娶我,何不帮爹一臂之力,共同对付北霸天,以期早日取得解药,让大哥脱离怪病的折磨。”
对于南宫青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毒性格,花生可说相当戒慎提防,所以逮到机会,一次便给他服下三粒美人仙丹,让他彻底变成女人,以免夜长梦多。
如果哪天怪症突然好了,又来挟持他的妻女下种,岂不糟糕?这也是他下重手的原因。
换句话说,南宫青云已经注定当个女人,何况鬼医早说此药无解,花生更是不敢提及。
如果要他一起合作对付北霸天,他自然千肯万肯的一口答应。
南宫玉珊见他答应,才开心的嫣然笑道:“你能答应最好,我也不必你送我回去,等我将事情始末禀明爹娘,再另外安排时间邀你过门,这样可好?”
花生当然没有问题,否则自己莽莽撞撞的突然拜访,就算不挨揍,恐怕也不会有好脸色看。
于是小俩口满心欢喜的用过早膳,才由花生一路掩护的送出后门,还一直等到佳人转过街角,才欣慰的关门,便待转身回房。
突见孔雀郡主默立身后,花生愕然笑道:“想不到郡主也有赏晨花的雅兴。”
孔雀郡主直瞪着他,并且语气不善道:“只可惜她意志不坚,不但无法报仇还落得失节辱身,真是令人婉惜呀!”
花生听了,心里不禁有气,也不知她究竟了解多少,便故做吃惊道:“想不到郡主竟然有此癖好,自己做还不过瘾,喜欢窃听偷窥别人燕好,真是太好了。”
孔雀郡主只听得面红耳赤,几乎是跳起来的叫道:“好什么好,你这神经病。”
“当然好呀!我一直觉得两个人做不过瘾,你既然也有兴趣,下次我会找你三个人一起来,保证让你回味无穷,再也不必辛苦的凿墙洞偷看了!”
孔雀郡主羞怒交加的骂道:“你这下流胚子,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胆敢再说一些不干不净的话,本郡主就……。”
话还没说完,突见花生身形一闪不见,只惊得她连忙转身凝掌戒备,却发现自己已躺在花生的怀中。
孔雀郡主立刻发觉全身动弹不得,更是让她震惊不已:“你……你的武功”
花生心中一定,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和南宫玉珊接触的情形,可能是在屋外监听而得。
“怎么样?我的武功突飞猛进是吗?你以为自己躲在房里勤修武艺,而我只是争名逐利,周旋在女人堆里,一定会荒废武技,所以你不但看不起我,也自认比众姊妹高上一等,宁愿自己关起门来孤芳自赏,也不肯踏出房门与其他人和乐相处?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乖僻到这种程度,枉费我在洞房花烛夜仍留下你的元贞,为的难道是要你练好绝技,再来羞辱我不成?难道我发神经吃饱了没事干,为了等着挨你拳头?”
花生愈说愈气,无视于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拍开穴道的同时,也立即将她推离怀抱,余怒未竭的叫道:“如果你只为了打败我,就算不必嫁给我,也可以办得到。如果是为了骑在男人头上,那你可嫁错门了,这里虽是天波府的西院,却是属于花家所有的产业。你想要过那种作威作福的日子,应该嫁到东院林家,给我大哥做媳妇,保证林家的门风一定如你所愿。反正婆家都是一样这些人,我们又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如果你想反悔也来得及,只要告诉我一声,我立刻就可以如你所愿,包括休妻书和嫁妆一并送过去。”
话一说完,他立即转身走去,走得坚决而无牵无挂。
孔雀郡主只觉得这刹那间一切俱已成空,满脑的空白,眼前所见尽是虚渺无穷的黑暗,让她如履深渊一般,恐惧、绝望、悲痛……一下子齐聚心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看着花生渐行渐远的身影,她只觉得一颗心愈来愈冷,彷佛天下之大,再也无她容身之地一般旁徨失措。
两人的吵闹声极大,早已惊动了其他人。
林梦华连忙弯腰欲扶道:“郡主你别……。”
孔雀郡主悲泣一声,转身跃起,飞洒着几滴泪珠狂奔而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林梦华。
︽︽︽
春雷动,风云起。
朝廷接连不断的整肃行动,迫使宰相胡惟庸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采取提前叛变的行动,由明州卫指挥吏林贤率领,结合海盗倭寇(指日本海贼)的力量,四处作乱,犯案不断。
等朝廷警觉之时,已经找不到胡惟庸的人,被他早一步逃出城外。
明太祖皇帝大为震怒,想不到笼中之鸟竟然飞走,还有漏网之鱼帮他作乱,气得他将负责监视的失职人员,连同胡惟庸的家眷一同处死,而且连累一大堆人也丢了饭碗,其中以锦衣卫统领欧阳春最倒楣,被判发配边关充军的悲惨下场,只因为监视行动是他负责调度指派的。
空下的统领一职更引起一番争论,有人提议由花生的副统领职务扶正接替,也有人持反对的意见,所持理由认为他是胡惟庸的女婿,而且他的年纪太轻,恐怕无法胜任。一时之间众臣争论不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明太祖最后裁定隔日再谈,谁知道才退朝没多久,却又传出由花生暂代统领一职,人事命令立即传遍整个京畿。
这意外的演变,又让许多大臣跌破眼镜,许多善于察颜观色的大臣,立即随波逐流的想办法邀约花生,想要藉着庆功宴拉近关系。
谁知道派出的下人回报,花统领已奉秘旨出京公干,去向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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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堡从筑基到完工历时一月之久,整栋堡垒气势宏伟,极为壮丽美观。每一砖一瓦都是由经验丰富的工匠堆砌,一草一木一窗一栏也有专家构思设计,动员上千人力日夜赶工而成。
画梁雕栋、金碧辉煌,凭栏远望,一片山光水色,一栋栋高耸而美轮美奂的楼阁,倒映在翡翠光影的湖面上,摇曳生姿。
湖边绿油油的芭蕉树下,蝴蝶穿梭不停翩翩飞舞,低垂的柳枝随风摇摆,蜿蜒曲折的拱桥,像一条活龙般,在湖泊中翻转不定……
这里彷佛是人间仙境,保证让人留连亡心返,回味无穷,久久不忍离去。
花生却没有这份闲情雅兴,日夜马不停蹄的赶到,连茶都来不及喝,便急忙拉着花美人密商。
花美人却不满的道:“你这小子真是狗运亨通,短短月余时间,不但升官发财,而且娶进九个如花似玉的娇妻美眷,真是叫人又羡慕又嫉妒。只是不该拿花家的财产做人情,去讨好她们的虚荣心,万一把她们的胃口养大了,看你还能拿什么喂她们?”
花生反而笑呵呵道:“我只是照你教我的方法,请了几个不必支薪的帐房兼管家,帮我们花家未来的子孙暂管钱财罢了。”
花美人听得两眼发亮,兴奋的道:“难道八个都怀孕了?”
花生得意的笑道:“差不多啦!有七个已经确定‘中奖’,每天都吐得一塌糊涂,大概添丁的希望极大,我们的计画就快实现了。”
花美人皱眉道:“怎会是七个?你爷爷明明告诉我已经领走八支宝库钥匙,难道你擅自做主将钥匙交给未曾怀孕的妻室?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小心你的一番好意换来人财两失的下场。”
花生自信道:“你放心好了,第八支钥匙还在我身上,这一趟难得出来,也许用得着也说不定。”
花美人恍然笑道:“原来如此,莫非你想趁这次公干的机会,好好的‘游山玩水’一番,顺便将丰硕成果带回去?是不是?”
花生更是得意洋洋的点头默认道:“当然了,否则怎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
“这主意真是太好了,老子我绝对支持。”
“只是有一点你料错了。”
花美人一怔道:“我又哪里说错了?”
“天波府毕竟是林家的,所以花家的媳妇怎能在别人的地方待产,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也是入赘林家的女婿呢!”
“那你的意思是要将她们迁来花家堡了?怎么又改变主意呢?我们原本的计画,不是以此作饵,再诱使元凶自投罗网?”
花生白了他一眼的嗔道:“谁叫你不惜工本的,把花家堡盖得这么漂亮,简直比皇宫的御花园还要美上一倍,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要喜欢。”
花美人愕然道:“会吗?你爷爷说这块地风水好,一定要我买下来建堡,可是它的面积还不如以前花家庄院的一半,所以我才在园艺造景及材料方面特别讲究,完全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你才初来乍到,可别下错决定到时候又反悔。”
花生一听铁齿道人坚持买地建堡,心中一定道:“难怪十八年前会被灭门,咱们虽然富有,却不必在庄邸的门面上表现得太过奢华,这样做无异插标卖首,引诱别人犯罪嘛!试想有谁会放过这种大肥羊。”
花美人叹道:“你说得不错!我们也确实该检讨。”
“再说计画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就应该懂得随机应变的道理,一旦情势有变,才能应付突如其来的考验。”
“好吧!那你说说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在锦衣卫这段期间,可说成果相当丰硕,朝廷对于各派系的消长,也掌握了七成的准头。由于发生宰相阴谋叛变,使朝廷不再姑息养奸,决定先下手为强。这一次我奉旨出京,就是要我设法消灭他们的党羽力量,以免坐大危及京畿安全。”
“哦!这可是一份苦差事,根本不在锦衣卫的职责范围,你这个代理统领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花生无奈的笑道:“没办法,皇上的圣旨谁敢不遵?何况宫中规矩一大堆,我待得不耐烦了,正好趁机出来透透气。”
“既然如此,你计画先向谁下手?”
“根据锦衣卫的档案记载,百花山庄是在花家血案之后,隔一年才建立起来的。在此之前,花无缺的名气虽响,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哪来这种财力建立百花山庄?我不但怀疑他的财源来路不正,甚至我怀疑有花家尚未找回的珠宝。”
花美人皱眉道:“上次你卖身为奴混入盗功,我就趁机潜入金库找过了,并无眼熟的珍宝,我才对他释疑,你重提此事,可是另有发现?”
“不错!我们不是发现周王与宰相狼狈为奸,利用镖局做掩护,暗中派人在全国各地杀人劫财吗?”
“不错!”
“我发现花无缺曾任职于锦衣卫,直到花家血案曝光,他才辞职建立百花山庄。这十几年来,随着花无缺的江湖势力日大,逐渐成为周王对抗胡宰相的主力。所以胡宰相才会将两女同嫁南宫青云,藉南宫世家的力量自重,终于形成南、北双霸正式对立的局面。”
花美人听得目露寒光道:“这么说起来,花无缺的嫌疑就最大了。”
花生冷淡的瞄他一眼道:“十八年都等了,你又何必气成这样?”
花美人连吸几口长气,稍平静一下情绪道:“我只是在气自己没用,查来查去还是在转圈子,又重新回到原点。”
“这也只能怪对方计画周全,想要抽丝剥茧的找出线索,无异大海里捞针,需要许多时间和非常人的耐性。”
“如此说来,你是想挑拨南、北双霸的冲突,让他们互相抵消实力,既可完成皇上交托的任务,又可藉机复仇,公私两便一次完成是吗?”
花生扬眉笑道:“老爹不愧是老搭档,我起头你收尾,一点也不必多费唇舌。”
花美人得意的哈哈一笑,忽又皱眉道:“你想挑拨他们引起争端,这个药引必须够分量才成,否则双霸相互仇视也非一朝一夕,还能维持多年平衡局面,主因就是双方都没有必胜把握,才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放心好了,我在京城早就点了好几把火,现在就差东风而已,只要我的大扇一挥,保证这场大火烧得他们哇哇叫。”
“那你的风向呢?你可不能乱吹呀!否则烧到自己的老窝可就惨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难道我的脸看起来像坏蛋吗?我当然是帮助正义的一方。对他们的评价,江湖早有定论,‘南正北邪’算是再恰当不过的,所以我决定帮南宫世家一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决定,只是你可曾想到,你除了流光遁影轻功略占优势外,其他的武功都是从花无缺哪里偷来,只要双方一交手,想不露底都难,到时候你如果提不出合理解释,小心自己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你的顾虑是多余的,拥有流光遁影轻功,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何况我的内功突破瓶颈,已进入五气朝元境界,只要再学得南宫世家身剑合一的剑术,要击败北霸天将是指日可待之事。”
花美人瞄眼冷笑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大发慈悲,无缘无故帮南宫世家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原来是打这个如意算盘。只可惜南宫家剑术传子不传女,所以才能称为江湖一绝,连武当剑派都为之臣服,我看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花生笑一笑不再抬杠道:“爷爷在京城炼制的‘醉八仙’迷香还有吗?”
“还有六十多瓶,你要做什么?”
花生瞪了他一眼道:“我要煽风点火当然要有助燃的用具了,难道我会拿去偷香窃玉不成?”
花美人怪笑道:“你要是肯偷香窃玉的话,我不但不反对,还可以替你把风,让你安安稳稳的‘下种’,老子我只要有孙子可抱就好,才不管你哪里抱回来的。”
父子俩玩笑惯了,花生只当他在讲笑话,但心里依然不免想起两年前被花无缺借种的事:“都过了两年之久,那时候如果‘一镖命中’的话,孩子该有两岁了吧!这一次非得公私两便,一并解决才行。”
“生弟!你终于来了。”
花生转头一看,立即欣喜道:“原来大哥已先一步逃出美人窝了,难怪在京城老是看不见你的人。”
林国栋俊脸一红道:“生弟都已经成亲了,唯独大哥我依然没出息,至今仍孤家寡人一个,所以爷爷叫我来找爹,帮我想办法讨一房媳妇儿!”
花生一怔道:“何必跑这么远到扬州来呢?光是京城的名门闺秀就挑不完了,难不成大哥的眼界太高,连一个也看不上眼?”
林国栋尴尬一笑道:“生弟把话说反了,对方是贤慧的好姑娘没有人敢嫁给我才对。”
花生闻言,气得两眼一翻道:“这些姑娘瞎了眼不成?凭咱们天波府的家世背景,嫁给咱们家当媳妇还会辱没她们不成?”
林国栋一脸无奈的苦笑道:“天波府乐善好施的门风是人人称颂,只是美人窝的名气更大,连一般小老百姓都知道,林家的女儿不但长得美,而且贤慧又能干,比男人还要厉害。”
林家的女孩如此厉害,就显得林家男孩太过无能,这种传闻花生也听过,连忙安慰道:“大哥别难过,京里的女孩不但娇生惯养,而且眼高于顶,一个比一个骄傲,简直不把人当人看,还是不娶为妙,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林国栋也知道他意有所指,打从洞房花烛夜孔雀郡主被他脱光衣裙,却未进一步圆房之后,隔天一大早两人又大打出手,虽然林翠英制止,但从此两人便相敬如“宾”,彼此冷战谁也不理谁。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不但天波府上下的人全都知道,就连周王也亲自登门关切,却仍没用,最后气得周王调头而去,从此不再过问小俩口的事。
花生余怒未竭的道:“凭爷爷‘铁齿道人’的招牌,想要找个孙媳妇还不容易?大哥放心好了,你的婚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保证不出一个月,花家堡的大门一定又换新的,呵呵……。”
花美人不解他忽然大笑的原因,好奇问道:“栋儿的婚事怎会扯上大门?难道你觉得不中意,想重新改过不成!”
“都不是。我是在想大门被媒人婆挤破的话,不换新的也不行。”
花美人邪笑道:“你想到哪里找这么多媒人?”
花生也邪笑道:“凭我花生的聪明头脑,哪须亲自去找媒人婆?让她们自己来拜访求见,顺便叫她们见识一下咱们花家的气派,免得她们不明就理,随便介绍,反而造成我们的困扰。”
花美人见他信心十足的模样,也不禁狐疑道:“这种事你可别吹牛,万一吹炸了,你自己丢脸不打紧,你大哥也会跟着倒楣,不但让人看笑话,以后更没有人敢再登门提亲了。”
花生一拍胸膛道:“我办事你放心,包管在一个月之内,让扬州的姑娘为大哥疯狂着迷,每个人都抢破头要嫁进门。这一趟扬州行,保证让大哥抱得美人归,顺便气死京里那些没眼光的女人,让她们知道,凭她们还不配进天波府的大门!”
“哦!你想怎么做?”
“反正一个月之内必有佳音,你们等着看好了。”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冲了出去了留下两人傻怔当场。
只见花生先到扬州城内的画坊转了一圈,分别交代了事情及付了定金,才转往城外的贫民窟叫了一大群孩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城,选了一间颇具规模的客栈吃喝了一顿,一群人才散去。
过了三天之后,扬州城内外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只见上面写着:“征‘亲’启事:一、征千金媒婆——凡经媒介之窈窕淑女顺利结成连理者,即赠千两黄金谢媒。二、征千万亲家——如有缘结为儿女亲家者,即赠千万黄金聘礼。结亲对象必须家无恒财,身世清白者。除身心健康事亲至孝外,更需才德兼备、品貌出众之扬州佳丽。参加甄选之每位佳丽一律经由画匠做肖像描绘,再由媒婆推荐参加甄选,并做身家介绍。唯参选者必须诚实无欺,否则将移送法办,并丧失参选资格。花家堡敬启”
自从告示一贴出之后,便引起极大的震撼,连扬州附近的几个州县,也人人议论纷纷,谣言更是满天飞。
其中以扬州的城民最感惊奇,因为花家堡建堡至今,才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就大手笔的收购土地、店铺等不动产,而且交易对象也限制在小富之个体户。
接着遣散所有人员,重新聘请贫民参与经营,而且所有商号一律统一采用“花氏”的名称。营运一个月下来,由于物美价廉,服务亲切,每家店铺生意都是车水马龙,财源滚滚而来。
原本毫无身分地位的贫民,经过这阵子的忙碌之后,不但每个人的身体更加强壮,甚至家中的经济也改善不少,子女也能到花家堡兴办的私塾就学,使他们全无后顾之忧,全力冲刺,生意愈兴隆,他们的分红就更多,财富的累积也更大。
由于花美人的知人善任,为人又豪爽且急公好义,所以扬州城民都以花大善人称呼,以他为邻为荣。
不料这次竟然公开征婚,如此奇招让人措手不及,幸好花氏全体员工向心力强,心中固然震惊,仍无条件的全力推动。
果然在半个月之内便造成轰动,每天都有无数的媒婆带着推荐画上门,挤得花家堡大门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这番空前绝后的盛况,乐得花美人父子每天笑不拢嘴,抱着一堆又一堆的肖像画,不断询问林国栋的意见,只见环肥燕瘦的各地佳丽,个个栩栩如生的跃于纸间,看得林国栋眼花撩乱,头昏脑涨。
门外想参选的人多,想看热闹的人更是不少……
看着……看着……过了第三天,他们终于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只见他们惊呼叫道:“糟了,那小子不见了,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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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化装易容成一个挑夫模样,紧跟在他们身后,最后看见他们一起进入“群英客栈”。
正好这是个独门独院的厢房,反而方便他的潜入,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
除了为首的中年书生外,其他的都是花无缺的徒子徒孙,以前他在百花山庄时的老相识。
中年书生语气冰冷道:“胡七,你是大师兄,这次的行动可是由你负责的,如今人跟丢了,你该负什么责任,相信你比谁都清楚,难道真想让我据实的往上报吗?”
胡七慌忙跪地求饶道:“请二庄主恕罪,实在是人群众多,属下确是尽力了。”
中年书生冷哼道:“该不会是人家在选媳妇儿,你也跟着看花了眼吧!”
胡七汗如雨下,连连叩头求饶。
中年书生抬头看着其他低着头的人,不屑道:“你们也是一样,全都是饭桶。平常只会戏弄山庄里的下女,真要干正经事,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独当一面的。现在更是丢人现眼,叫你们监视一个山庄的逃奴,居然还被他跑掉了,我真让你们给气死了。”
其他人的脚再也站不住了,连忙跟着胡七一起跪地求饶,希望博得中年书生的谅解,罪责便可以减轻。
“都给我滚出去找人,再找不到就自己回庄请罪。”
众人如释重负立即快速退走。
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狼狈而逃,中年书生又忍不住咒骂几声,才转入浴间准备更衣入浴。
花生看着胡七的背影,心中冷笑忖道:“就凭你们这群笨蛋也想跟踪我,真是异想天开。”
他又等到水声传出,才缓缓的潜近浴间门口,由门缝向内一看,突见他神色一变,心中惊呼道:“是她!”
只见她脸蛋儿很甜,很娇媚,脂粉不施依然明艳动人,怒胸、蛇腰、丰臀……正是男人眼里的梦中情人,所具备的天使脸孔,魔鬼的身材。
忽然听她恨声道:“哼!你花无缺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周王的外围走狗,又何必自命清高?凭我‘千面观音’傅玉霜的美色,难道还比不上廖美珍那贱人吗?你竟瞎了狗眼,不但拒绝我的示爱,还要我设法嫁进花家做内应,简直欺人太甚。”
花生听得差点失笑出声,他在百花山庄为奴期间,早已看出她们师兄妹三人的情爱纠葛,所有的人都以为花无缺将会一箭双雕,享尽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岂知花无缺竟另娶“人参大王”廖大全之独生女廖美珍为妻,让所有人大感意外,也让傅玉霜两姊妹肝肠寸断。
突见她正在擦洗丰满的乳房,由于气愤之故,不知不觉的加大了力道,顿时造成两团肉球的剧烈颤抖,只抖得花生一颗心也忐忑起来。
傅玉霜忽然银牙一咬道:“你既不念师兄妹之谊,就别怪我不义,果真让我嫁入花家,我就靠花家的财力,再结合南霸天的势力,共同抵抗你的威胁,甚至反过来消灭你的势力。如果照你的计画,要我用‘醉八仙’让你轻松窃财,结果便宜让你占尽,而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还落得人财两失的下场。我傅玉霜再也不当傻瓜,让你白白糟蹋我。”
花生乍闻花无缺又要施展迷香杀人窃财,心中正在暗惊,那东西的厉害他一清二楚,虽然解救之法只需洒水即醒,但是药性发作极快,令人一闻即晕,根本来不及反应,也等于无药可解。
所以许多富户的灭门血案,几乎都是无一幸免。
因此,当花生得知花无缺又想重施故技,顿时怒火中烧,新仇旧恨一下子齐上心头,心中一动,便下了可怕的决定。
只见他迅速脱去衣衫,便大大方方的进入浴间。
傅玉霜突见有人闯入,先是柳眉一竖的怒容,等看清是他之后,不但不像一般的姑娘忙着遮羞,反而一脸不屑的瞪着他冷笑。
她的反应冷淡,不禁让花生大为意外,警觉的暗中戒备道:“姑娘别来无恙,花生特来向你问候了。”
“你别假惺惺了,本姑娘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是花家堡的人,混入百花山庄想必是要追查血案元凶吧!”
花生又是惊疑又是心动的笑道:“原来二姑娘都已调查清楚了,看来胡七他们并没有偷懒,难怪二姑娘一副气定神闲,看得直叫人羡慕大庄主的艳福不浅。”
说着,两只眼睛又色眯眯的在她胴体上瞄来瞄去。
傅玉霜脸色一变,便冷哼道:“我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咱们东北的姑娘生来豪放,可不像你们中原姑娘那样虚伪作态,心里面想什么就说什么,敢爱也敢恨,只要身子不被玷辱,便算保持女人最自傲的童贞。所以,你想看就尽管看个够吧!反正你都是死路一条,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是相当宽宏大量的。”
花生失笑道:“你想杀我?”
“百花山庄的逃奴一经捉到,按照本庄规定是要凌迟处死的,更何况你又看过我的身子,死后也可瞑目了。”
“我听见你抱怨所说的话,你不是正想结合花家对抗花无缺的吗?”
傅玉霜娇脸又是一变:“这就是我必须立即杀你的另一个主因,就算你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只是难免造成困扰,为免麻烦只好委屈你了。”
花生讶然道:“既然这样,你如果杀了我,双方结盟的计划岂不落空?”
“凭你也配?你在百花山庄是奴才,现在换成花家堡也是一样。我虽是初来乍到,但胡七他们早在建堡之时便已经来了,你也是在三天前才到的,立刻被派出联络征婚的事宜,你以为我不知道?”
花生听了不禁啼笑皆非,想不到他急性子的个性,又喜欢凡事自己来,竟会被人当成跑腿的奴才?
他也懒于多做解释,只是心中气不过,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娇滴滴大美人,竟这么的看轻自己,不禁有点泄气道:“好吧!看来我是死定了,只是你总不能躲在澡盆里,用嘴巴叫我死,我就非死不可,总得靠你亲自动手吧?万一胡七他们闯进来,不但拾不下我,反而更要麻烦你多费手脚,连他们的命也要一罪你超渡了。”
傅玉霜嘴巴讲得大声,真要赤条条的动手脚,心里难免尴尬,原想等胡七来了,可帮自己解决难题,如今听他的分析,也觉得大大不妥,原先的希望既然落空,她也再无任何顾忌了。
只见她娇叱一声,玉臂一挥,顿时洒出一片晶莹水光,接着赤裸胴体飞跃而起,玉掌纷飞的击向花生。
花生等她近身才挪移避开攻击,立即展开流光遁影身法,绕着她的身子迂回游走。
傅玉霜这时才恍悟自己低估了对方,知己不知彼,犯了兵家大忌,连忙改采守势,希望找到反攻的机会。
这一步又错了,花生就在等这交替间的空隙。
急闪的人影突然消失。
傅玉霜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下盘不稳,整个身子一浮,已“砰!”声倒地。
机会难得,花生趁机扑倒在她身上,顿时软玉温香抱满怀。
傅玉霜跌倒之后,想翻身爬起却又力不从心的仆倒,还不及有反应,便已被花生抱个满怀,更令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你……你想做什么……”
“吃你。”
傅玉霜大吃一惊,连忙挣扎欲脱离纠缠。
花生却低头轻吻香唇,探舌入内巡幽访蜜,粲舌生花玉津暗渡着。
傅玉霜只觉全身酥软,呼吸一窒,脑像遭重击般,一阵天旋地转难辨东西。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小腹之下,有异物在蠢动。
她不禁娇羞不胜的颤抖着,若有所待的喘息着……
这初春的季节里,午后的微风轻轻吹拂,令人感觉一阵舒爽凉快,就这样他轻而易举地将傅玉霜吃了……
傅玉霜蓬门初开,战战兢兢,咬紧牙根,极力忍耐。
她在求爱不顺的困境中,急欲寻求突破,或是一种报复的心态作祟,所以,她便在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中,将她的一切毫不保留的奉献给这个人。
这个人不但是死对头花家堡的人,而且是百花山庄的奴才,以前曾经卑微地服侍她的人,但是她都已经不在乎了,她已经全豁出去了。
她把对花无缺积压已久的感情,完全投注在花生身上,把压抑已久的情欲,全部转化成行动,积极而不顾羞耻的发泄在花生身上。
一时之间,两人的激战更是火热,有如干柴遇烈火般。
激战终于有了结果,女人特有的体质,终于让她获得最后的胜利。
她被花生轻薄挑逗,轻抽浅送,细揉慢捻,弄得高潮迭起,娇喘不休……
最后,她更出意外的得到了“传家之宝”。
一场巫山云雨,终于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了。
两人筋疲力尽的瘫软地上,只有喘息声清晰可闻。
不对,怎会有第三人的气喘声息?
花生突然发现房中多出了第三者,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惊喝翻身而起,道:“是谁?”
当他抬头一见来人,不禁心头大震道:“糟了,怎么会是‘她’?”
她,正是遭逢变性的南宫青云。
只见她身穿劲装手握长剑,显然是要来找他寻仇,可是此刻却衣扣半解香肩外露,面红耳赤的娇喘着。
显而易见的,她是被这一幕男欢女爱的春宫把戏,诱发了欲焰所致。
“锵”地一声,她再也握不住长剑的虚脱倒地。
傅玉霜心知有变,但是她被花生一阵采花盗蜜之后,早已精力耗尽,再也无力爬起应变了。
“你……你想做什么?”
“我……我原是想找你报仇的。”
“我知道,可是你为何……”
南宫青云俏脸一红,顿时无言以对。
花生突见她的衣襟开口乳沟若隐若现,心中谑笑一声,便故意叫道:“咦!你有乳房?你是女儿之身。”
也许是荷尔蒙的影响吧!南宫青云无论声带、身材及姿态都渐趋圆润丰满,举手投足也变得娇柔可爱,此刻身穿贴身劲装,更凸显玲珑曲线,香艳动人。
南宫青云浑身一震,沉默一阵之后,才仰首激动地道:“不错!我虽是女儿之身,可是我心里面依然自认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如果你以为我刚才放弃杀你的机会,是因为我对你产生爱意,而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你投怀送抱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幸好她没有这种意思,否则花生可就伤脑筋了。
花生心中暗叫侥幸不已,口中连忙附议道:“当然,花某还不至于自作多情,自讨没趣。”
“可是我仍然想和你在一起,我要你接纳我。”
“什么?”
花生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可是南宫青云依然语气坚定的道:“你没听错,我要你接纳我。”
花生大感讶异道:“可是你不是说……”
“不错!我并不想嫁给你,也不想和你发生亲密的肌肤之亲,毕竟我们以前的嫌隙仍在,而且我并不自认是女儿身,更不可能和任何男人发生亲密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
南宫青云俏脸突然羞红,语气却坚定道:“刚才你们两人舍生忘死的巫山云雨,让一旁观战的我情不自禁的达到了高潮,我才发现自己也可以‘神交’的方式,达成我生理上的要求,所以我才决定放弃对你的仇恨,提出这个化敌为友的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什么?你……”
“我希望你能无条件的答应,否则我将倾毕生精力以报复你,保证让你寝食难安,一生都不得安宁!”
“你怎能……你可知道自己的要求,实在违背常理,简直匪夷所思吗?”
“你是非常人,自然可以接受非常事。我南宫青云一生阅人无数,你能击败我勇夺武魁宝座,我就知道你一定非比寻常。所以,我才不顾自尊羞耻的提出要求,如果你拒绝的话,便等于断绝我的生路,逼我和你为敌生死相见了。”
花生听了,连忙慎重考虑一番,才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南宫青云听了,不禁兴奋而激动的颤声道:“真的?你没骗我?”
“不错!可是你必须给我一段时间调适心态,毕竟你这个要求太突然,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南宫青云立刻毫不犹豫的点头笞应,神色间眉飞色舞,显得非常高兴。
双方的条件既然谈妥,气氛立即得到缓和,有如春风化雨一般,令人神清气爽。
紧绷的神经乍一松懈,便会使人不自觉地泄漏出不欲人知的私人隐密,随着南宫青云手臂的移开,花生又见识到了两团丰硕的玉乳,只看得花生神情一呆。
南宫青云一见,立刻警觉的掩上,两眼立刻怒瞪着他不语。
花生尴尬的移开视线,藉着干咳声,另找话题道:“你既然要跟随我,名分上不知如何安排?免得别人问起的话,我却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你是我们夫妻之外,关系最‘亲密’的人。”
南宫青云红着脸道:“要我当你的侍妾也无所谓。”
面对突如其来的艳福,花生真不知该哭?该笑?
花生怔了一怔道:“你要当我的女人,我当然不反对,但你是南宫家的继承人,又有妻女依靠你,你怎能丢下责任轻言离开?”
南宫青云苦笑道:“我这样还能当继承人吗?”
花生试探的道:“你怎会突然变成女人?刚才可把我吓了一跳。”
南宫青云怔了一下道:“很可能是北霸天派人暗算所致,家父已经发出英雄帖,准备在近日发动攻击。”
花生心中暗自窃喜,却关切道:“那么你已经变性的事,知道的人又如何安排你的未来?”
南宫青云悲哀的摇头道:“只有家父、母才知道真相,他们也苦无良策。目前补救办法是尽快向北霸天施压,逼他交出解药,以免家丑曝光影响南宫家的威信。”
“既然如此,你就该收敛锋芒暂避家中,怎么反而往外跑呢?”
“我的妻妾并不知道内情,所以好几次向我索求未果,已经引起她们的猜疑,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逃出来,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你出来的时候,你妹妹南宫玉珊一定还没回去吧?”
“是的,你怎么会知道她的。”
花生失笑道:“因为她曾经为了你的事,独自上京想谋刺我。”
南宫青云大惊失色道:“什么?玉珊也太胆大妄为了,凭她那点三脚猫功夫,哪是你的对手。结果呢?你该不会伤了她吧?”
“我怎会伤她呢?我疼她都来不及了。”
南宫青云怔道:“你这话有点暧昧,难道是……”
“她的情况跟你差不多,都是在误会的情况下,结下姻缘。”
南宫青云脸色有点异样,酸涩的道:“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我们该怎么办?”
花生立即热情的搂吻她道:“既然你们都有意跟我,我当然是热忱欢迎了。”
南宫青云嗔白了他一眼道:“你左拥右抱的当然好了!我是在担心玉珊知道我的事情以后,能不能调整心态与我共侍一夫?还有爹娘哪里又该如何解说。”
花生也有点苦恼的抓抓头,想了又想才道:“我也想不出妥当办法,不过我却知道,隐瞒不但解决不了事,反而会愈描愈黑、愈弄愈糟。”
南宫青云瞪眼怔道:“你是要我回去实话实说!”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南宫青云满脸忧虑道:“可是我有点担心,如果我将实情禀报,万一爹不准的话,可能限制我的行动,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怕失败而不敢去尝试的话,那就注定一事无成的失败命运,你说对不对?”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
两人又约定后会之期,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得知南宫世家将有行动,花生连忙赶回花家堡找花美人协商,最后达成一致看法是,在一这一场南北大对决中,正好混水摸鱼,不但可以报血仇,更可以达到削弱派系拥兵自重之目的,正是一举两得,公私两便的事。
目前最迫切需要反制的,莫过于来自北霸天的威胁,因为“醉八仙”的厉害,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花美人立即飞鸽传书,通知天波府的铁齿道人调派子弟兵北上,以便接应花生的行动,更可以暗助南宫世家的复仇行动。
因为傅玉霜另有秘密任务,不便突然返回以免打草惊蛇,仍然留在扬州假装执行任务,暗中敷衍以拖延时间,帮花生争取有利的空间。
当晚夜深人静之际,花生便化装易容,动身北上,沿途全力施展流光遁影轻功,如苍鹰飞掠夜空一般,快如闪电的穿梭于丛山峻岭之中,悬崖峭壁也如轻烟般,从他的脚底下飞过。
当他觉得口干舌燥正想找地方休息时,遥见远方的灯光闪闪,正是百花山庄的所在,便小心的接近。
刚接近三里范围,他便发现明岗暗哨相当多,警戒更是森严,外人想越雷池一步,可比登天还难。
眼看天色逐渐明朗,而且自他离庄至今已事隔两年半之久,在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便决定先进城调查北霸天的近况,再设法牵制北霸天的人马南下,等南宫世家的主力一到,便可解除花家堡的危机。
所以他略整仪容便迈开潇洒的步伐,缓缓的向太原城走去。
不久,他在城门边的小吃摊贩,点了一些豆浆馒头果腹。
正当他吃得津津有味时,突闻城门口一阵骚动,接着又是一阵金铁交呜响声,显然有江湖人物正在交手,夹着市集百姓的惊呼声,人群纷纷四散逃避,情况相当混乱。
花生却镇定得边吃早点边注视着城门方向,由于人群已经逃光,所以激斗双方更无所顾忌精招尽出,任何一方都想尽快将对方击倒,以致战况愈形惨烈凶猛。
“师兄!你别逼人太甚。”
“住口!你竟敢在师父面前造我的谣,今天我绝不饶你。”
“是你自己擅离职守跑去绮红楼的,师父问起你,我只不过照实说罢了,你怎能完全怪我。”
“你不必狡辩了,老四早就向我密报,你不甘护旗的职位,想排挤我以取代旗主的宝座,我已经一再的忍让你,你居然不知进退,还在师父面前挑拨离间,令我忍无可忍,今天不杀了你,此恨难消。”
“师兄,明明是老四在挑拨是非,你不知就理,反而中他奸计,来找我私斗,如果让师父知道了,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先杀了你这小人,我再向师父请罪。”
说完,那位紫衫师兄立即连劈三剑,以硬碰硬方式直取中宫,果然将功力稍弱的青衫师弟逼退十多步。
青衫师弟在不敌之下,便想脱身溜走,忽向左前方叫道:“少钦师弟!快来帮助我。”
紫衫师兄听了脸色一变,连忙向左侧一闪,回身挺剑戒备,却没有任何人出现,心知上当,忍不住咒骂一声,转身紧追三丈开外的青衫师弟。
花生连忙丢下银两紧追过去。
对于太原城附近的环境,花生相当熟悉,紧追目标后面的做法,既愚蠢又危险,所以他一出城门便故意绕了一圈,抢先赶至前方树林守株待兔。
又过了好一阵子,依然不见他们赶来,花生不禁暗暗奇怪,正想往回找。
突见来路的左侧树林射出一枚响箭,接着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包括原先正在打打杀杀的难兄难弟在内,全都挂彩的逃窜而来。
花生正自惊奇之际,当他看见第一个追出树林的人儿时,他便恍然笑道:“原来是南宫世家的人到了,难怪这对活宝兄弟迟迟不来。”
率领南宫家人马的,正是总管“崩山掌”黄天豹,当天曾经在相府随侍南宫无忌,所以花生一眼就认出他来。
“看来这次南宫世家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打算与北霸天彻底了结两家的积怨,难怪打击行动如迅雷般,让对手措手不及,只是他们孤军深入,会不会太冒险了?”
“弟兄们赶紧加把劲,趁他们的支援未到之前,将他们的人头砍下,好回去领赏。别忘了一个人头值五百两,砍得愈多就赚得愈多!”
黄天豹振臂高呼之余,便追上落单之人将他一刀砍翻,立即马不停蹄的紧追上去。
一方急于逃命,一方奋起直追,个个神情振奋得想杀敌领赏,一盛一衰之间,立刻造成溃败一方的大量伤亡。
胜利的滋味让南宫世家乘胜追击,完全忘记骄兵必败的警训,只有花生发现危机,知道他们正一步步接近死亡陷阱。
“笨猪!小心埋伏。”
幸亏他及时警告,黄天豹才喝住众人停身戒备。
“可恶!杀了他们。”
眼见埋伏失利,两侧茂密的草丛立刻冲出一大群人,另一道人影冲天而起,向花生袭来。
花生虽想留下来观看结局,但情势不由人,来人的身影敏捷快速,绝对是个狠角色。
花生原本不打算过早暴露行踪,以免引起花无缺的戒心,但是一看来人是个貌美如花的高姚女子,便改变主意,放慢逃走的速度,让对方渐渐追上。
“站住!你是逃不掉的,只要你乖乖就缚,本总管可以做主饶你一命。”
花生听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的忖道:“果然是她,听霜妹提及她非常臭屁,今日一见果真不假,看我怎么逗她。”
接下来他便装成上气不接下气模样,就像快断气的老牛一样,狼狈的胡乱逃窜着。只是当他就快被捉住时,总是身形滑溜的一闪而过,逗得她弃之可惜,追又追不到,非常难堪,气得她一路追着破口大骂。
花生就这样逗她绕了几圈,心想也该适可而止了,正想停下来解决之时,忽然脑门一阵天旋地转,同时听见她得意的哈哈笑声,心中不由得恍然大悟。
“糟了!我真是笨猪!”
花生大叫一声便“砰!”声倒地。
高眺女子哈哈笑道:“你当然是笨猪,既敢找百花山庄的麻烦,却不知道防备‘醉八仙’的厉害,真是死有余辜。”
弯腰挟起昏迷不醒的花生,便转身向来路掠去。
岂知她来到现场一看,除南宫家的尸体躺了一地之外,并无任何人留下善后。
只气得她暗骂道:“真是一群饭桶,自家门口附近死了这么多人,也不晓得清理一下,难道准备跟官府打人命官司不成?”
走了两步,想起她一个妙龄女子挟着男囚犯,不但难看而且有损她的身分,便决定就地解决,省得麻烦。
放下花生又点了他的穴道,才开始搜身。
她压根儿想不到每搜出一样东西,都让她忍不住惊呼连连,心中对花生的身分产生了极大的问号。
原以为花生只是南霸天安排的密探,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想不到从他身上搜出的东西,每一样都让她吃惊连连。
首先是三张一千两黄金的银票、十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及一把钥匙,一个密探绝不可能如此富有的。
接着当她又搜出侍卫统领的令牌后,才真的吓了一跳,明白事情并不单纯,必须小心处理才行,否则引来官方的报复,虽不至于构成威胁,但百花山庄将注定覆灭的命运。
最后的东西更叫她惊疑,那是一枚翠玉,形状呈半月弧形,雕工极细,放在手心里便感到一阵温润的感觉,令人神清气爽,疲劳顿消。
她自己不但另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翠玉,而且她也知道这东西是极为稀少的万年温玉,有疗伤止痛功能,甚至可以用来精进练功,是她母亲临终前亲手交给她们姊妹的。所以,她们姊妹两个不但贴身收藏,更是绝口不提的秘密,就连她们的师兄花无缺都不知道,又怎会送给别人呢?
她唯一想到的是,妹妹遇害了,所以温玉才会落入这个人的手中。
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不寒而栗,又惊又怒的捉起花生,一巴掌就摔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同时掉下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
她怔了一下,却忍不住怒气得取过旁边洼地积水,将花生泼醒。
当花生睁眼看她满脸怒容,立即叫道:“你可是傅玉雪?”
傅玉雪正想再严刑逼供,听他这一问怔了一下,立刻又怒道:“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可见我妹妹果然落入你们手里了,快说,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你别胡思乱想,霜妹仍平安的在扬州办事,是她叫我来找你的!”
“光凭你的一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的鬼话。”
“还有那枚温玉呀!”
“我怎么知道它不是你抢夺来的?”
“好吧!霜妹说你生性多疑,恐怕不容易取信于你,果真如她所言……”
傅玉雪俏脸一红,做势欲打人的叫道:“你说什么?”
花生忙惊叫道:“你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打人?”
“谁叫你尽说些废话。”
“是,是,都怪我不好,霜妹说要你相信的唯一方法只有……”
“只有什么?还不快说?”
“只有说出温玉的秘密,你才会相信!”
傅玉雪红着娇靥,呐呐的道:“你……你真知道……?”
“是的!她说温玉合而为一之时,你们就须履行共侍一夫的誓言。”
傅玉雪听得面红耳赤,正想拍开花生的穴道,忽又停住道:“你能不能再说详细一些,这样我才能更确定。”
花生忍不住苦笑道:“这样你还不相信?我实在败给了你。你既然想再多听一些,我就多讲一些。她说你左右乳部各有一粒红痣,还有……”
“不许说……。”
傅玉雪羞急的制止,只见她颈子以上都红得发紫,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花生是个鬼灵精,岂会在这时去撩拨她,自讨苦吃?连忙紧闭嘴巴,以免调侃的话冲口而出。
傅玉雪立即解开他的穴道,又帮他扶起,才低头俏立一旁,不敢抬头看他。
花生收妥银票等物之后,忽然搂住她。
“你……。”
傅玉雪吃惊的抬头看他,却又低头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她羞赧的神情,大异于傅玉霜的大胆作风,不禁令他感到新奇不已。
“霜妹说你们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要我将她经历过的一切美好经验,让你也亲身体验。”
傅玉雪若有所待的喘道:“你……你们做了什么?”
花生没回答,他以行动表示……
他抱起她的娇躯向东侧森林茂盛的地方掠去,很快的他便找到当初花美人用来监视的洞穴,两人立即躺在地下搂吻着。
丁香暗渡中,两人双唇相连,一时间难分难舍,衣裙四处飞扬。
花生以膝撑开她的粉腿,挪动下身调整方位,立即兵临城下。
傅玉雪高眺而丰腴的玉体,任他摆布,娇喘嘘嘘,玉体横陈,只羞得她偏着玉首不敢看他。
花生见她娇羞模样,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一时之间风云变色,只把傅玉雪挑逗的春心荡漾,呻吟连连……
花生有如人间暴君般,主宰着她的一切,放肆地在她的肉体上予取予求。
她几度被推送至情欲的高峰,又几度被推落无底的深渊,随着他的轻薄,侵入、攻击……
她终究敌不过浩瀚无边的欲海,不禁惊叫着,慌乱地在痉挛中,将一身精元倾泄而出!
花生无时无刻的悬挂着“增产报国”的目标,眼看着怀中玉人沉醉于销魂美境,立刻趁机将“传家之宝”送入她的体内。
“谢谢你,我刚才真以为快死掉了,没想到人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妙境界!”
傅玉雪羞答答的呢喃着,一点也没有江湖女杰的气概风标,倒像深闺弱质的小家碧玉一样,令人疼惜爱怜,更何况她本是丽质天生的美人,自然更增添妩媚的气息。
花生哈哈笑道:“这句话霜妹也说过,你相信吗?”
“我信。因为小妹无论内外功的修为,都比我来得精纯,我自然更不是你的对手。”
“既然你们已经跟了我,我就将我的身世交代一下,免得你们认错婆家,闹出大笑话!”
接着花生扼要的简略说明。
傅玉雪满脸钦佩的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已经位居侍卫统领之职,与师兄的成就不相上下。”
花生皱眉道:“提起花无缺的所做所为,相信她也知道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能不能帮我擒捉他,以便查明当年命案的真相。”
“这……既然已经做了花家的媳妇,我自然有义务参与调查,使事实真相早日大白,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再审慎求证,免得冤枉了无辜的人,反而让真凶逍遥法外,这点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花生了解她的矛盾心情,便点头允诺。
傅玉雪这下子才放心,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道:“太好了,这样我就安心了,接下来你准备如何进行缉凶工作?”
“我打算混入山庄调查。”
“我想也是一这个方法比较可行,只是目前南霸天的人已经进入太原,局势混乱不明,山庄的警戒森严,恐怕不易让你混入。”
“那位大师兄的体形与我相近,等一下你将他引来,再由我化装易容取代他。”
“哦!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对他你打算如何处置?”
“这种人渣最好杀死埋掉,省得活着害人!”
“这会不会太狠了。”
“不狠。当年我还在山庄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屡次潜入春花房中,将她逼奸成孕后,却不负责任,将她赶出山庄,任她自生自灭。如果不是我暗中给她一些银两,让她叫车回故乡投亲,否则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单女子,恐怕早已客死他乡了。”
傅玉雪大怒道:“真的?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仗着自己是总护法的侄儿,又任职金龙旗主,专横揽权、欺下瞒上,胡作非为,你之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恐怕是你那位总护法二师兄把事情压下所致。”
“该死的束西!想不到二师兄也跟着胡闹,难怪近年来江湖上对百花山庄的风评愈来愈差。”
“你就别再生闲气了,还不快办正事,难道想在这里陪我抬杠不成?”
傅玉雪瞪了他一眼道:“人家气不过嘛!你就一这么心急,连等这一下都不肯。”
说完就佯作嗔怒的转身而去。
花生苦笑一下,又叫道:“我在这里等你呀!”
“知道啦!”
女人尽管常常口是心非,但有时候是可以完全信任的,尤其陷入爱情漩涡的女人,任她们平常如何精明,只有这时候是最傻也最听话。
所以,这一次花生并没有等太久,便见她带着那位紫衫大师兄过来。
“师叔,已经走这么远了,你该告诉我究竟什么事吧!”
紫衫大师兄不耐烦的叫了起来。
这也是他最后的遗言。花生立即飞掠过去,一指点中他的死穴,就这样了结他的罪恶一生。
花生立即迅速易容,并接收他身上的所有东西,才劈了个坑洞,以他的化尸粉将他溶解,再以土掩埋妥当。
“看你做这种事得心应手的样子,以前一定也是个不干正事的坏蛋。”
花生见傅玉雪竟然调侃他,便一挥掌拍在她的臀上,笑道:“谢谢你的夸奖,‘小南偷’如果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岂不是要砸了招牌。若非如此,今天也无法偷得雪妹芳心,抱得美人归了。”
傅玉雪羞叫得抚着臀部,娇嗔道:“你这人怎么毛手毛脚的,一点也不知庄重些,亏你还是侍卫统领呢!”
“哈哈……就算让我当上皇帝,我也是这个样子,想要我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讲话,我可受不了,宁愿弃官不做,也不愿这样委曲求全的过活。”
“真是受不了你,下辈子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哈哈!那可由不了你,除非你下辈子投胎当男人,否则的话,就算用抢的,我也要把你抢回来做压寨夫人。”
“可恶!你就吃定了我,以为我好欺侮吗?看我饶不饶你……”
傅玉雪满心甜蜜的娇嗔着,举着纤手就想打人……
“喂,喂,别忘了你是师叔的身分,怎么可以欺侮晚辈呢?这到底是谁不够庄重呀!”
傅玉雪也发觉自己的举动确是不当,便放下玉手,嗔白着眼道:“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再敢胡说八道,看我和霜妹两个人怎么修理你。”
“是,是,是,老婆大人快快先请,我一肚子大便等着如厕,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傅玉雪不禁嗔怒道:“都快到庄门口了,你怎么还在胡闹,而且是开这种不雅的玩笑。”
花生苦着脸道:“我哪有开你玩笑了?人吃五谷杂粮总要有进有出嘛!你再不快点带路的话,我可忍不住要蹲下去了。”
傅玉雪见状,才相信他真的很急迫,连忙急道:“哎呀!原来……快跟我来。”
接着迅速掠起,花生也紧跟在后,两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林中一隅……
◆第八章真相大白元凶诛
打击异己,消灭附膺势力,是必然而唯一的前哨战。
南宫世家这一边自始自终由总管黄天豹率领,采取迂回的游击战术,吸引了所有关心战况的各方目光,也掩盖了暗藏的目的。
双方几次的接触虽造成伤亡,但是并未影响实力,显然意在试探对方虚实的成分居多。
毕竟南、北双霸天并起江湖以来,还是首次正面交锋,一方是过江强龙,一方也不是地头蛇而已,彼此实力相当,除非有外力介入,才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变化,使均势失衡。
正当双方箭拔弩张之际,南宫无忌所担心的外力终于介入,那就是周王府。
在以前胡氏尚是当朝宰相时,与周王不但交情深厚,甚至还会狼狈为奸彼此合作。
如今胡氏被贬,而且又是朝廷钦犯,正所谓人在人情在,人死两丢开,自然无法与有周王府撑腰的北霸天相提并论。
形势比人强,就算南宫无忌是江湖之王,这时也必须低头卖周王府的面子,由着周王府出面调解,约双方在城中赫赫有名的“长生客栈”谈判。
南、北双霸是主角,当然必须亲自到场,陪同一起前来的戒护人员,被安置在楼下各分两边用膳。
周王是朝廷命官,未奉旨是不准离京的,所以由孔雀郡主代表出席。
“首先我要提出说明的,就是这一次的事端,并非由我南宫世家挑起的,我们也不希望事态继续扩大,只要花兄有诚意认错,道歉了事,我们也乐见事端能和平解决。”
对面俊秀的中年书生怒哼道:“认错?道歉?不知我花无缺究竟做错什么事了?还请南宫兄明告,以免花某年老体衰记忆力不好,一时想不起南宫兄所指责的事情。”
南宫无忌冷哼道:“既然花兄贵人多忘事,我就不客气了。今年初的‘清风银庄’窃案,相信郡主应该一清二楚才对,下手之人所用的迷香,正是花兄闻名江湖的‘醉八仙’,不知花兄对这事情做何解释?”
花无缺面无表情道:“你确定是‘醉八仙’没错?”
“花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庄的迷香制作由专人负责,无论是进料数量到成品管制使用,都有详细的记载,绝不可能外流。所以,本王怀疑这是第三者有意制造你我冲突的手段,难道南宫兄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哼!你只管否认没关系,相信郡主会说公道话。”
孔雀郡主见花无缺两眼瞪她,只好苦笑道:“父王在锦衣卫还有人在,所以调查的结果证实,除非另有性质极为相近的迷香问世,否则种种迹象显示,应是‘醉八仙’所为没错。”
花无缺听了脸色一沉,紧皱浓眉长思不发一语。
南宫无忌不屑的冷笑道:“花兄该不会再以其他借口辩解吧!”
花无缺听了,眼中怒芒闪动道:“想不到区区的移祸江东之计,就能让南宫家主人上当,这样一个大笨蛋居然能称霸江南,莫非是南方没有人才了?”
“你说什么?”
南宫无忌气得拍案而起,怒骂道:“姓花的,你这话不但是在侮辱南宫家的人,也等于是向江南群豪宣战。”
花无缺带着轻蔑的眼神道:“你南宫无忌如果觉得势单力孤,需要别人助拳壮胆的话,本王也绝不会含糊,一概照单全收。”
南宫无忌已气得浑身发抖,恼羞成怒。
孔雀郡主在旁急得不知如何调解,以她的身分是够调人的资格,只是江湖人物迷信武力,对于官方仅是心怀戒慎,并非真心的心悦臣服。
所以,面临利害冲突时,双方立即肆无忌惮的拍桌翻脸,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孔雀郡主的内心里真想说些狠话,只是胡宰相的事件,让周王心生警惕,不敢再像以前一样放肆,故要求孔雀郡主务必尽力安抚,等时机成熟时,再来报仇雪恨还不迟。
“欺人大甚!”
南宫无忌终究忍无可忍的暴吼出手,旋身拔剑幻化出七朵剑花,一气呵成击出,顿时剑芒四窜,招出追魂。
花无缺早有戒备,长啸声出,双袖迅速挥舞,“叮当!”之声不绝,突然一个后空翻脱离现场。
在楼下护卫的两家人马,也几乎同时抽出兵刃杀成一团,顿时杀声四起,金铁交鸣不绝。
南宫无忌紧追而出,大喝道:“像你这么没种,怎配北方称霸?”
花无缺暗恨的道:“你如果够胆量的话,咱们在城外无人打扰之处,再重新领教南宫家的剑术。”
“好!”
南宫无忌也不甘示弱,又见花无缺避开百花山庄,刻意向城南森林茂盛的深山峻岭前进,心中更加踏实,便放胆紧追而去。
最后花无缺选择在一处断崖峭壁的山顶绝地停了下来,两人各自凝神运气,寻觅有利于攻击的时机。
不知何时,原本婆娑飞舞的枝叶草丛,忽然停止了摆动,悦耳的鸟叫虫鸣,也消失得无声无息。
天地之间充满了肃杀之气……
时间在宁静中一分一杪过去,气氛也更加凝重,杀机愈来愈浓……
终于,南宫无忌首先发动攻击,剑啸破风声剠耳欲聋,剑使刀招,强攻而进。
一声怒吼,花无缺在绵密的剑网下,飞旋挪身,最后在左旋的身法中,神乎其技地从剑光的侧方切入。
“叮当!”
利刃交击的脆响声中,暴冲错乱的人影倏隐倏现,接着利刃破风的隐隐风雷回音传来,现场一阵飞砂走石的异象,极为恐怖骇人。
南宫无忌直等飞尘稍定之后,才看着腰间的一道直线裂口,脸上变色道:“是天邪刀?你用天邪刀练成了刀罡?”
只见花无缺手中那把薄如蝉翼的双刀,正闪着森森寒光在刀刃上伸缩不定。
他却目光闪烁的道:“南宫家的剑术也不过如此,本王算是领教了,只可惜本王另有要事待办,改天再重新好好的比一场。”
南宫无忌见他转身欲离去,连忙喝道:“花兄且慢!咱们的事情尚未了结,你……。”
花无缺却不想久留,身形两闪立即消失林中。
南宫无忌追出两步立刻停住,低头又看了刀痕一眼,满脸激动得叹气转身离开。
人影一闪而至。
孔雀郡主看了现场凌乱的痕迹,才道:“想不到南宫无忌竟然一刀受挫,更想不到花无缺武功竟如此之高,但为什么他却轻易放过仇敌,不趁机消灭敌人免除后患呢?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实在令人费解。”
花生隐身密林深处,看着她离开之后,才现身察看决斗场痕迹。
“从这一刀的技巧、力道而言,虽是花无缺险胜,却不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而是两人的修为都在伯仲之间,再斗下去可能两败俱伤,所以花无缺才见好即收。以他的豺狼心性,下次绝不会再自恃武功,很可能用‘醉八仙’暗算对方以除后患,局势的发展将不利于南宫无忌,我必须尽快趁机报仇,否则将错失这次良机。”
谈判已经破裂,双方将不再心存顾忌,下次交锋必然更加惨烈。
尤其北霸天的人占尽地利、人和的优势,胜算的机会极大,黑白两道对峙北南的均势即将打破。这是花生所不容许发生的事情,果真发展到那种地步,他不但无法完成朝廷交付的任务,就是他想要报仇也将良机不在。
所以,他迅即转向百花山庄掠去。
看着花生消逝的身影,左侧低矮草丛才升起三条人影。
“公主!花统领究竟会怎么做呢?”
铁扇公主微笑道:“夏荷!叫你别顾着算钱你偏不听,不但错过了南、北两大高手交战的好戏,更无法掌握局势的发展,实在得不偿失。”
夏荷却不在乎的道:“才不会呢!一群亡命之徒打打杀杀的有啥好看?如果不是我把荷包管紧的话,那该死的长生客栈掌柜,也不会认错承认帐目不对,退还咱们的一两八钱银子。”
铁扇公主笑问:“既然如此,那我请问财政部长,从离京至今,我们一共花掉多少钱,荷包里的钱够不够我们再跟踪下去呀!”
夏荷得意道:“公主放心好了,我们这一趟出来,不但没有动到本钱,而且还净收入三千八百五十五两三钱,所以,就算追上一辈子也没问题。”
这番话不止铁扇公主惊奇,就是冬梅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你的帐会不会算错了?”
“不会错!我把马车卖掉,还拍卖叶大学士送的三件墨宝,扣除掉我们这几天的食宿花费,还净赚三千八百五十五两银子呢!”
铁扇公主大惊道:“什么?你把叶大学士的墨宝卖掉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但你卖掉马车,以后叫我们怎么办?难道要用两条腿追花统领不成?”
夏荷自信的道:“夏荷办的事,公主只管放心,我现在卖掉马车是有道理的。因为小婢研判花统领将在此停留一段时间,所以卖掉马车,不但省下草料管理的钱,还可以就近监控,岂不是一举两得?”
铁扇公主惊笑道:“你这死丫头倒是鬼灵精,居然知道要在此停留,可知道为什么吗?”
夏荷一怔道:“这……就是不知道嘛!所以小婢才问公主的。”
铁扇公主不禁失笑道:“原来你才这么点精灵,真是叫人失望。冬梅!你来告诉她好了。”
冬梅倩笑道:“花统领不是已经化身为花无缺的大弟子吗?如果他够聪明的话,不但可以取代北霸天的身分,再利用这些豺狼虎豹帮他完成任务。”
夏荷恍然道:“你的意思是驱狼斗虎?”
“不错!依照朝中各派势力研判,以燕王的兵力最强,但他早年追随皇上征伐,功绩显赫,而且对皇上忠心耿耿,并无不忠之心。唯独周王与胡氏最具野心,实力也最雄厚,将是影响国家社稷安危的隐忧,所以必须尽快铲除。”
铁扇公主瞄她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夏荷点头道:“小婢明白了。”
铁扇公主又对冬梅笑道:“现在你也该相信我的判断没错了吧!”
冬梅俏脸一红道:“公主果然高明,小婢心服口服。只是小婢就是想不通,我们要离开扬州时,花统领不是正在公开征婚吗?怎会跑在我们前面,而且取代金龙旗主的身分,实在太神奇了。”
铁扇公主忿忿不平道:“那些骗人的鬼把戏,只有贪心的傻瓜才会上当。早在花统领离京之前,双霸就已经暗斗了十几年,直到胡氏一案爆发才转趋白热化,由暗斗变成明争。我早猜到花统领会先选北霸天做下手的对象,所以才要你们舍弃扬州,希望赶上这场武林正邪交战好戏。都怪夏荷不好,只顾着计算银两,以致错过精采部分,两霸毫发无损的离开,叫人看得一头雾水。”
夏荷连忙告饶道:“对不起嘛!下次我会改进的。”
“好吧!下次再拖泥带水的,我们就放你鸽子。”
“是,遵命。”
“快跟下去,别又错过了精采好戏。”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北霸天称雄北方半边天,为人狡诈,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武林中鲜有人能出其右,所以,他才能够成为一方霸主,一代枭雄。
打从南北两方交恶开始,他便已定下计谋,设下陷阱,就等着猎物中伏,来个瓮中捉鳖。
所以,当南宫无忌被逼出面接受孔雀郡主的调解开始,便已中了花无缺的计谋。
就连身为调解人的孔雀郡主都不自知,自己原来只是花无缺整盘计策中的一步棋,所以她才会接受花无缺的邀请,自鸣得意的出面为两霸调解。
其实长生客栈之会,仅是花无缺连环计中的一个缓兵之计罢了。
由于孔雀郡主出面调解,使得南宫家群豪放松了戒心,以为紧张的情势得以缓和,他们紧绷的神经也可以获得喘息……
“南天剑客”皇甫玉秀是江南群雄中,武功最高的青年高手,他与南宫青云交情莫逆,加上皇甫家和南宫家又是世交,更是义不容辞的拔刀相助。
更何况他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私心,那就是他爱慕南宫玉珊已久,长久以来一直苦无良机表白心意,难得天赐良机,让他有机会表现实力,等这次击败北霸天的爪牙凯旋而归,必可博得南宫无忌的欢心,他再当面求婚,相信必能娶得美人归矣。
想到得意之处,他不禁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
“有刺客!大家小心……哇啊……”
一连串的骚动与惨叫声,显见敌人已直入中枢,侵入他皇甫家的产业来了。
皇甫玉秀大吃一惊,连忙拔剑冲出。
只见庭院前的广场上,双方正在如火如茶的打杀着,但双方交手没几回合,群豪中便有人莫名其妙的仆倒,随即被对方轻松的一剑杀死。
皇甫玉秀心中一动,连忙大喝道:“大家小心,对方用百花山庄的醉八仙暗算,大家快用湿巾掩鼻,改以暗器反击!快!”
群豪如梦初醒,连忙采取反制行动,总算稍微挽回一败涂地的劣势。
等皇甫玉秀用湿巾绑住口鼻,对方突然冲出一道黑衣人,夹着威力无俦的森寒刀气向他攻来。
他也不甘示弱的运起满天剑芒加以反击。
一阵金铁暴鸣,现场顿时飞砂走石,几乎到了伸手难见五指的程度。
“来者何人?”
“你太爷翁天铭是也!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胆敢破坏本太爷的好事,简直罪该万死,纳命来吧!”
“原来是你这个该死的狗头军师,本少侠杀了你,相信北霸天便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领死吧!”
“杀了你,看谁还敢再做南宫无忌的外援,杀!”
一场龙争虎斗就此展开。
翁天铭虽然胜在功力深厚,经验丰富;但是皇甫玉秀却胜在剑招精奥凌厉,使得双方短时间内,依然难分高下。
两人的战况陷入困境,你来我往,各展奇招。
可是群雄的战况却是一败涂地,只因他们警觉心太松懈,加上反制醉八仙的警告又太晚,更注定了惨败的命运。
只见他们的惨叫声此起彼落,一个个接二连三仆倒,死伤极为惨烈。
百忙中回首一瞥,映入眼中的惨况,顿时让皇甫玉秀变了脸色。
“看招!”
翁天铭见有机可趁,突然一声怒喝,刀光一闪,夹着沉雷闷吼之声而来。
皇甫玉秀一惊,连忙反剑回攻。
眼看双方兵刃又将碰击,皇甫玉秀本能的追加功力,以期一招退敌。
突觉手中一滑,人便重心不稳的冲了出去。
“杀!”
翁天铭一个飞旋,仿佛一道彩虹掠过眼前,毫无阻碍地划过皇甫玉秀的身体。
皇甫玉秀惨叫一声,左臂应声而断,人也仆倒在地。
“你用‘引’字诀……卑鄙。”
“哈哈……只怪你少不更事,经验不足,临敌对阵岂能一味的硬碰硬,等你下辈子投胎可要学聪明一点,拿命来吧!”
眼看着雷霆万钧的刀光临头,皇甫玉秀只能叹息坐以待毙。
“锵!”一声脆响。
只见一名婀娜多姿的美少女,接连几式快剑攻得翁天铭措手不及,连连退后。
皇甫玉秀见状,急叫道:“玉如!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快点走。”
南宫玉如急叫道:“秀哥!你快走,由小妹来对付这老贼……哎唷……”
眼看南宫玉如被翁天铭以内功强行震退,皇甫玉秀连忙咬牙硬撑起身体,挥剑攻向翁天铭。
他的加入并没有改善战况,两人依旧被翁天铭攻得险象环生。
“玉如!你还不快走,难道想死在这里吗?”
“不错!只要能跟秀哥死在一起,小妹就是死也瞑目。”
“你疯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玉珊,你这么做太不值得了。”
“不!你骗我,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你这么说只是想诱骗我离开罢了,我才……哇啊……”
只见南宫玉如惨叫仆倒,前胸鲜血猛喷,已经伤及内脏一刀毙命。
皇甫玉秀看得心胆欲裂,一声悲鸣,人已化做一道灿烂的剑芒,直向翁天铭袭去。
翁天铭暴喝一声,身形一阵挪移,刀芒立刻无情的划过皇甫玉秀的腰身……
一刀断腰,一招毙命。
可是,胜利的喜悦,并未在翁天铭的脸上显现,相反地,他却一脸的惊疑。
只因他望着眼前一场不可思议的景象。
只见失去腰身的皇甫玉秀,竟然拖着血肉模糊的上半身直向南宫玉如的尸体爬去……
地上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令人看得沭目惊心。
“玉如……”
眼看着将要接近南宫玉如的皇甫玉秀,突然发出一声脆弱的悲鸣之后,便已不再动弹。
一寸,就差一寸的距离,两个人的手就可以握在一起了。
可是,这短短的一寸距离,也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
翁天铭整个人惊呆在一旁。
长年孤家寡人的他,是无法想像男女之间的情爱,竟然是这么可歌可泣的伟大。
想不到面临花甲的晚年,竟让他见识到这一幕悲壮的爱情场面。
周遭的激斗仍进行着,双方依然惨烈的杀戮着,只是已经接近尾声。随着一个个败阵仆倒,也注定了群雄败北的下场。
呆立许久,翁天铭终于叹了口长气,沉重地缓步上前,轻轻地为男女双方合握双手。
仿佛天地有灵一般,停驻桃树上的两只黄雀,一直看到这里,才双双展翼飞向西方而去……
飞在空中的黄雀身影逐渐隐没在云端。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再精密的计谋,也一样会有漏洞,一样会有意外。
假扮成金龙旗主的花生,便是这项周详严密的计画中,唯一的一个漏洞。
当他依照花无缺的命令,率领金龙旗的手下就攻击位置时,他就知道南宫世家注定惨败一途了。
只见山庄外负责巡逻的守卫,个个懒懒散散的模样,有的还三三两两的围起来聊天,一点也不像是临敌对阵的守卫。
花生忍不住心中暗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双方还在谈判阶段,你们就偷懒鬼混,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太不知死活了。”
骂归骂,他可不希望任何一方有压倒性的大获全胜情况出现,唯有双方保持势均力敌,他才可以从中取利。
眼看其他三旗都就定位的暗号已到,知道危机迫在眉睫,再也顾不得暴露身分,只见他突然大喝道:“进攻。”
金龙旗的其他手下闻言一呆,这可不是计画中的一部分呀!
南宫世家的人先是一呆,接着像被捅破的蚁窝一样,顿时乱成一团。
徐世杰见状,不禁惊怒的道:“大师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师尊明明交代要保持隐密,先以醉八仙开路,四旗再合围进攻,必能达成一网打尽群雄的目的。如今大师兄无缘无故大叫,分明有通敌叛变之嫌。”
花生故做大怒状,道:“你说什么?你竟敢批评本座的领导方式?”
“是大师兄自己不对,小弟直话直说,又有什么不对?”
“好呀!你妄想谋夺金龙旗主宝座已久,本座可说心知肚明,你既然不满本座的领导方式,这次的总指挥就由你来负责好了,本座再也不管了。”
话毕,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众人又是一呆,顿时群龙无首。
徐世杰也吓得不知所措,一见众人惶恐的神情,只好暗一咬牙,长身而起的大声喝道:“不管大师兄了,大伙儿进攻!”
四旗逼不得已只好挺身攻向南宫世家群雄,只听金铁交鸣中,夹带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战况相当猛烈。
形迹既已暴露,只好将暗袭改成明攻,这正是败因之一。
临阵换将,此乃兵家大忌,更是败因之二。
长生客栈之役只是正邪的前哨战,以评估对方实力的参考依据,结果的胜负更是影响深远。
毕竟太原城是有法治的省城重地,双方又是轰动江湖的风云人物,虽然谈判破裂,却能有所节制的约束手下,伤残在所难免,却无生命的威胁。
真正凶险的地方是在城郊,王法管不到。官方管不了的法外之地,江湖人快意恩仇的猎食场。
花无缺这一面的主将之战,虽侥幸险胜一场,但是以金龙旗为主的北方势力,却不敌南方群豪,可见南宫家的确是倾巢而出,全力以赴。
一出城门,双方便不再顾忌,一方以迷香暗算,一方也以暗器回击,一场混战下来,许多人都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死的死、伤的伤,现场一片凌乱,尸体兵刀散落一地,血迹斑斑,极为惨烈。
这一战至此为止,百花山庄可说是一败涂地。
所以,花生一回到百花山庄,立即被花无缺叫去痛骂了一顿。
“翁天赐,你真是该死!你说,你身为大师兄又掌金龙旗主,不但没照我的指示率领属下进攻右翼,以致四象大阵出现缺口,造成其他三旗人马的败退,损及百花山庄的威名,可知该当何罪?”
花生见翁天赐的冤家对头徐世杰在旁幸灾乐祸的冷笑着,便知道又是他在打小报告,他虽痛恨这种小人,大局却未受他影响,反正他也想摊牌了。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会造成这种结果,当然是我故意促成的。”
“什么?”
当花无缺听到徐世杰向他禀报大败的消息和原因时,一时还不敢尽信,直等到总护法一群人狼狈逃回,才气得他决定严惩翁天赐。
他将总护法翁天铭排拒在议事厅外,才召入翁天赐质问,没想到他会爽快承认,不禁令花无缺感到惊怒。
“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十八年前的扬州首富,花家的灭门血案也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遭到敌人恶毒的阴谋陷害,才成为多年未破的悬案。”
花无缺脸色一变,惊怒道:“你不是翁天赐,你究竟是谁?”
花生立即自怀中取出药物,将脸上易容除去。
“是你!你没有死?”
“不错!正是你无法人道、要我代你在夫人身上下种的花大同。”
“住口!你胡说什么?”
“怎么?难道夫人的右乳峰上没有一颗红痣,还是庄主的‘工具’已经治好,可以自己办事不必依靠别人,想来个死不认帐?”
花无缺听得怒火填膺,眼中凶芒连闪,突然毫无预警的翻掌,向徐世杰急劈而去。
徐世杰也是机诈之人,得知这项秘辛便知不妙,正想设法脱身却为时已晚,连反应都来不及,便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花生一面戒备一面冷笑道:“你果然不愧为一代魔头,只为一个保不住的秘密,竟可以杀死自己的爱徒灭口,难怪他瞪大着两眼死不瞑目。”
花无缺阴笑道:“杰儿的死,全是肇因于你这罪魁祸首,只要将你的人头砍下祭他,他不但可以含笑九泉,本王的秘密也得以保住了。”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只可惜两年前你杀不死我,现在更是不可能……。”
花生若有所觉的中断话题,花无缺也警觉得顺他目光望去,只见门口伫立一名满脸凄苦的貌美少妇,双手掩面哀泣着摇摇欲坠。
“美珍!你……什么时候来的?”
花无缺大感意外,正想过去安抚她之际,突见她拔出匕首抵住心口,更让他震惊不已。
“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匕首放下,这样太危险了。”
廖美珍哀泣道:“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死给你看,除非你坦白告诉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你别听他胡说。”
廖美珍摇头的泣道:“为什么?事情的经过我都已亲眼目睹,你还想骗我?”
花无缺脸色惨白的喃喃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问我。”
“你终于承认了。难怪结婚两年多以来,无论我如何追问,你总是借故练功,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原来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早说晚说又有什么差别,已经造成的伤害,谁又能改变事实?”
廖美珍顿时哑口无言。
花无缺更是怨恨不已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幸,都是同一个罪魁祸首引起的——花大同,都是你……。”
话声未落,人已松软无力得“砰”声倒地。
花生见“醉八仙”奏效,心中立即放下大石般轻松不少,为了让廖美珍进一步了解花无缺的罪行,所以他制住她的“麻”“哑”穴之后,立刻将她救醒。
廖美珍乍一醒来,不但发现自己无法言行,而且她的夫婿也倒卧一旁,以为已经凶多吉少,立即满眼憎恨的怒视着花生,恨不得马上杀他以报夫仇。
花生见状,心中不觉一阵抽痛,满腹的委屈立刻发泄在花无缺身上,江湖道义不再理会,不但破去花无缺的丹田,更挑去四肢脚筋,注定他终身残废的命运。
最后才泼水在他脸上。
当花无缺睁开两眼,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怔住,没多久便知大势已去,无比落寞道:“想不到你会用‘醉八仙’来反制我,让我一点警觉都没有,手段不但阴险,而且相当恶毒。以南宫世家的行事作风,绝不可能不顾江湖道义,做此不择手段的勾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场南、北双雄的江湖风暴,该是你所策动挑起的吧?”
“你说我策动的,这一点我承认。但是说我挑起争端,未免太抬举我了。”
花无缺冷笑道:“以你的手段行事来看,你会敢做而不敢当,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花生傲然笑道:“我花生虽然不妄自菲薄,却也不会狂妄到自大的地步。我既然敢承认是由我策动,又怎会怕冠上其他罪名,只怪你们双霸早有心结,我不过稍点零星之火,你们自己兴风作浪把事件扩大,能怪谁呢?如果你们双霸是那种轻易被玩弄于股掌间的角色,那我就默认挑动争端的主谋,又有何妨?”
花无缺愕然苦笑道:“你就是武状元花生?新任的侍卫统领?早听说你是个厉害角色,果然没错!这一场南、北争霸,无异是鹬蚌之争,朝廷派你当渔夫,算是选对了人。不但赢了里子,就连面子也不让我们好看些。”
“你又错了,我的为人并不重视这些虚名,否则也不会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对付你了。”
花无缺冷哼道:“我早知道‘醉八仙’厉害无比,不但对敌人百试不爽,就连自己人也同感威胁。所以我对它的管制极严,除我之外,只有内、外总管及总护法才能拥有,你能冒充金龙旗主,必然是同一个人帮你做的内应。你说,这个内奸究竟是谁?”
“这个内奸不就是你吗?难道你忘了?”
花无缺一怔,又怒道:“你敢胡说。”
“我就知道你贵人多忘事。两年多以前,你趁我在夫人身上泄精之际,点中我的‘促精穴’,企图杀人灭口。当我诈死骗过你时,你不是曾经将我抱入密室,且得意洋洋如数家珍的告诉我,你多年来搜刮的秘笈,要我尽量的看、尽量的学吗?”
“这么说来,早在两年多以前,你便已经在算计我了。你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为了十八年前的扬州首富、花家的灭门血案。”
“多年来,你们锦衣卫已经调查过无数次了,至今依然悬案未破,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是不会背这黑锅的。”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策动南、北争端是为公,追究花家血案是为私。”
“为私?咦!你也姓花,难道你是花家后人。”
“不错!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找上你了吧!”
花无缺突然激动的叫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南偷’花美人的孽种了?”
花生听了大怒工业即打了他两巴掌道:“你终于承认了,你这该死的凶手。”
“我已经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就算我承认了,你也不能杀我。”
“什么?你没发烧吧?”
“你既然进过密室,便该知道‘移形换影’的功妙。”
花生心中一动,连忙仔细的审查一遍,不久便从他的脸上剥下一张薄如蝉翼的精巧面具。
忍不住赞叹道:“这张人皮面具制作得真是细致巧妙,难怪百变魔君能够横行江湖半甲子之久,身分从未被人识破。”
只见花无缺的原面貌比面具更俊美秀气,加上皮肤嫩白细致,较之女性更加柔美,令人难以想像一代魔头,竟长得如此娇美。
花无缺哑然苦笑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你年纪还小,所以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如果换做你父亲花美人,他立刻就会明白花家血案的前因后果,血仇报与不报,都是咱们花家的不幸。”
花生大惊失色道:“咱们花家?你难道是……”
“不错!我就是花真人。”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唬我。如果你是我爹的亲兄弟,又怎会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呢?”
花无缺既痛苦又无奈的道:“这就是我说的不幸。想当年我爹……也就是你爷爷,仗着空空门的绝技偷递大江南北从未失风过,直到有一次窃走贡品,被押贡的侍卫档头追得无路可逃之下,竟然将贡品丢下悬崖藉以脱身,使那位押贡的档头因为失职而被皇上赐死。那个档头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为了报父仇便设法嫁给你爷爷,甚至放弃已论及婚嫁的情人,以一个深闺弱质的女儿之身,凭着报仇的坚定意志,一直等了十六年之久,才找到可以报父仇的机会。”
花生心里有点恍悟,神情激动道:“你就是她的儿子?”
花无缺痛苦的点头道:“不错!当我十二岁那年,我娘不但告诉我两家的仇恨,而且让我拜在百变魔君门下,整整苦练了四年绝技,才算报仇雪恨。”
“这么说来,你的师父就是你娘的爱侣了。”
花无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果然聪明,居然能够闻一知十,难怪你爹爹查了十八年毫无所得,却被你轻易的循线侦破了。”
“你知道我爹一直在追查凶手?为什么没有对付我们,以便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花无缺轻叹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冷酷无情的畜牲吗?”
“你……。”
“你爷爷不但多金而且多情,除了家中的三妻四妾之外,外面更不知金屋藏娇了多少女人,所生子女更不计其数,其中又以我和美人最不得你爷爷欢心,所以我们的感情也最好,正因如此,你爹才能逃过一命,没有成为尸堆的其中一具。”
花生悲叹道:“原来是你故意放过我爹一条生路,难怪我爹一直百思不解,究竟是如何逃过死神的魔手,想不到内情竟是这么简单呀!我爹事后清点过尸体,除了他之外,遇害的尸体数量正好是一百三十三个没错,以为你也遇害了,害他常常藉酒消愁,终日醉生梦死、度日如年。”
“我知道。家母在报仇雪恨之后,已经心力交瘁,不愿再忍辱偷生,而与家师双双自焚而亡,所以大哥才会将家师误认为是我。”
花生深有同感的叹道:“命运之神也太会作弄人了,别说是老爹为难,连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花无缺转望着侧躺地上的俏影叹道:“我一生中最对不起的两个人,除了大哥之外,就属美珍最无辜了。因为我所遭遇的前车之鉴,担心悲剧会在下一代重演,我才忍痛自宫断绝生育能力,没想到巧遇美珍又让我改变初衷,不得已之下,才想在洞房花烛之夜,以移花接木的手法向外人借种,没想到却阴错阳差的找上了你,真不知道是缘?是孽?老天也太会捉弄人了。”
“不!这是天意,是老天的慈悲。”
“你的意思是……。”
“爷爷由于为富不仁,不知广积善缘,以致种下灭门的恶果。叔叔也因为一念之仁,放过了我爹一条生路,老天才会派我来承续花家子祠。一切的恩怨情仇,都有一定因果关系,所谓逝者已远,来者可追,既然老天慈悲赐给我们再绩血缘的机会,我们就该弥补先人的过失,从此广积阴德以荫子孙。”
花无缺听他这么说,原本无神的眼睛,立即重现光采道:“你叫我叔叔!你真的愿意原谅我?甚至愿意代我照顾美珍母子?”
“是的!孩子是我的亲骨肉,我必须让他认祖归宗。至于美珍更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希望叔叔能让我代替花家补偿她。”
花无缺欣慰道:“好孩子!难怪你能以十八岁之龄,不但勇夺武状元宝座,更迅速荣任侍卫统领之职,果然是个宽宏大量的英雄豪杰。咱们花家有你光耀门楣,我这个罪人也可以放心的解脱了。”
花生大惊道:“叔叔!你别做傻事……。”
花无缺身躯一阵颤抖道:“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好久呀!”
花生刚扶住他,发现他嘴角已经溢出紫黑色的鲜血,不禁大感紧张道:“叔叔你太傻了,快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你别费心了,早在十八年前我就该随娘而去的,我活着除了受到良心的苛责外,简直一无是处。”
“美珍呢?叔叔对她难道不该有所交代?”
“美珍?……两年来我一直以假面目欺骗她,让我深感愧对于她,今生我已经无法弥补我对她的亏欠,所以,只好将这个责任转托给你,花家欠她的,就该由花家的子孙补偿。”
“叔叔这是何苦呢?难道世间的事,您都不再留恋了?”
“哎……来不及了……你要小心……南宫无忌……他勾结倭寇……结合表弟……南宫智人……做内应……正想顺江……直攻京城……我被南宫……无忌牵制……在此……只好……靠你设法……力挽狂澜……了。”
“什么?鄱阳王真是南宫家的人?锦衣卫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危机迫在眉睫,居然全无所悉,这怎么可能?”
“只怪南宫无忌……这个伪君子……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加上名门正派……的名气……容易让……人信任……而失去戒心。”
“太可恶了,看来锦衣卫也有必要重新整顿一番。”
“锦衣卫……有内奸……你要小心……如果有需要……可用我的……势力铲……奸除恶……也许来得及……挽回内乱……的命运……。”
“叔叔!谢谢你。”
“天黑了吗……我怎么……都看不……见了……。”
“叔叔!你……”
只见花无缺气息渐无,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花生呆怔了一会儿,才想到廖美珍穴道未解,连忙替她拍开穴道。
突闻她“哇!”的一声,哭倒在花无缺身上。
花生见她哭得哀哀欲绝不止,心念一动,突然将她一抱而起,低头吻住她的樱唇。
廖美珍大吃一惊之下,连忙挣扎欲脱离他的怀抱。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花生忽而激情的大叫起来,颤抖着紧抱她的娇躯,生怕她不告而别。
廖美珍料不到这个对她而言,既陌生却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会突然激动起来,呼唤着要她别舍弃他,要她留下来。
想不到看似巨人般的大男孩,内心里竟然也有比她更脆弱的一面,不禁令她大感意外。
不由自主的激发她母性的温柔,反而收起悲哀的情绪,轻轻的抱住花生,纤掌轻拍着安慰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花生情绪稍定,抬头凝视着她道:“美珍!我的爱妻,上天可怜我们,终于让我们圆满团聚了。”
廖美珍泪眼迷蒙的看着他,想拭净泪水以便看清他的告白是否真诚,泪水愈擦却愈多,只觉水汪汪的眼睛愈来愈模糊。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真切,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这两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影子,不就是这副朦胧的模样吗?如梦、如幻、如真……。
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着花无缺,却不明白内心里总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夜深人静之时,让她不知不觉的想着他、梦到他……。
直到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想念一个陌生的影子,原来他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那一夜,洞房花烛之夜,她虽被媚药激起无边欲焰,却仍有一丝理智存在,让她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下,将花生的影像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一时之间,连她也分不清是悲是喜?
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令她有点不胜负荷。
于是,她昏了过去。
花生多少能够体会她的心情,只无奈的叹息一声,将她扶上床盖好衾被,才开始善后工作。
虽然发生一些意外的插曲,但总算照计画完成了复仇的工作,更意外的得知南霸天的阴谋,心知危机迫在眉睫,必须立即展开反制行动,否则等内乱一旦发生,将造成国家社稷的动荡不安。
得知南宫无忌以名门正派之名,暗植不少门人子弟深入各军衙,就连锦衣卫也被渗透,可见实力极为可观,再有胡氏背后撑腰,根基更是稳固。
这也说明了,胡氏为何能早官方一步逃离京城的原因,显然官方只扫除与胡氏挂勾的将官,却无损于南宫世家暗藏的势力,难怪南霸天敢毫无顾忌的率先发动攻击。虽然是声东击西之计,若无庞大的实力做后盾,强龙也难压地头蛇,更别说是主将深入敌区,这种白痴也知道的兵家大忌。
不久,傅玉雪及翁天铭奉召进入,花生指着化装成翁天赐的花无缺交代了一番,才命人抬出厚殓。
翁天铭脸含愧色的道:“都怪属下督导不周,以致造成本庄的挫败,损及庄主的威望,实在罪该万死,请庄主准许属下辞去总护法之职。”
花生早知翁天铭生性狂妄自大,野心勃勃而不甘雌伏之人,如非花无缺严密的监控,让他心存顾忌不敢轻举妄动,恐怕早巳造反取而代之。
既是不甘屈居人下,又怎会真心自请处分?
花生脸带愠色道:“金龙旗主是由你保荐的,居然临阵退缩形同叛逃,理该凌迟赐死。天赐既然以死谢罪,本王也不再追究责任,念在你多年的苦劳,特别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别让本王失望。”
翁天铭心中暗骂,口中却道:“请庄主明示。”
“本王要你假扮本王的模样,率领四旗秘密南下直取南宫世家,如果成功的话,本王不但饶过你今日失职之罪,甚至南霸天的势力范围,也可以由你来接手管理。”
翁天铭听了大喜道:“多谢庄主的栽培,属下必当全力以赴,完成庄主的托付。”
心中却窃笑道:“等我取得南方的基业,四旗的实力又折损不大的话,我才不想再听你的指挥命令,你想从我手中收回南方的基业,恐怕比登天还难。”
“很好!你立刻下去安排,今晚马上展开行动。”
翁天铭又答应一声,立刻兴奋的走了。
他一定,傅玉雪立即焦急道:“生哥!这事你可做错了,四旗一向是本庄抵御外敌的主力,被他全部带走的话,我们如何对抗南宫世家的入侵呢?”
花生笑道:“你放心好了,孔雀郡主绝不会坐视南宫无忌损及百花山庄的,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明天她一定会派官兵进驻山庄,甚至会下令官方罢市戒严,以便将南宫家的人马逐出太原城。”
傅玉雪不禁酸溜溜的嘲讽道:“这位郡主夫人可真心疼自己的老公,居然连官方都用上了,可真是个设想周到、温柔体贴的贤妻良母呀!”
“你这话不但太过一厢情愿,而且所吃的醋也找错对象了,孔雀郡主与我只是有名无实的挂名夫妻,在她眼中我可能不如一个外人,又怎会为我设想如此周到?更何况她并不知道我也到太原城。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想帮她老爹保住北方的这一个基业罢了。”
“哼!如果你们没有暗通款曲,你既不是神仙,又怎知道她会派兵驻守山庄的?”
“你别忘了,是我假扮金龙旗主才促成今日的挫败,孔雀郡主一定料想不到情势竟然如此不堪,所以明天她一定会动用官方的力量干预,进而迫使南霸天的人马离城。”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翁天铭进袭南宫世家,莫非想将战场移向江南?”
“不错!南宫无忌竟敢勾结倭寇乱我河山,我就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原来你也得知这件消息,才故意派翁天铭南下,打算让他们拚得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还是你聪明,一点就透。”
“可是你难道不怕翁天铭挟四旗之威,反过来并吞了百花山庄?”
“他不过是个自大的狂夫而已,这回去江南绝非南宫无忌的对手,就算他能侥幸得胜,有孔雀郡主在此坐镇,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官方作对的。”
“哼!说来说去就是要靠她这张王牌,难道她命生得好,顶着朱家的光环,便注定是天之骄子,可以事事顺心为所欲为吗?”
花生见她娇颜泛红的醋劲大发,才恍悟的暗笑想:“这几天忙着复仇工作,一直没空再去动她,想必她是食髓知味,又不好意思明讲,才故意咬住孔雀郡主的话柄不放,想藉此引起我的注意。”
想着想着,不觉的笑了起来。
傅玉雪见他笑得暧昧,不禁羞红着脸的嗔道:“你笑什么?不准你笑。”
“遵命!我的好老婆,我爱死你了。”
花生大乐之下,立即一把将她抱住,并且大施碌山之爪,在她的美妙胴体上下其手,只逗得她娇喘嘘嘘,一副欲拒还迎的颤抖不已……
正当两人沉醉在浓情蜜意的忘我境界时,突然听到一声干咳传来。
两人大吃一惊,连忙分开一看……
只见廖美珍羞红着娇颜,俏立门口默默的瞪着他们不言不语……
花生大感尴尬,任他平日机智巧辩,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禁连忙道:“美珍!你别多心……”
傅玉雪的感受却又大不相同,突然被人从如梦似幻的情欲世界无预警地拉回现实,就是从天堂掉进地狱一般,令她难以忍受,再加上花生畏缩的神情,更叫她受不了,新仇加上旧恨,顿时恨上心头,不禁恼羞成怒道:“你知不知道电灯泡有时候是很碍眼的?难道你不觉尴尬吗?”
廖美珍也不甘示弱的叫道:“他是我儿子的爹,便是我的相公,我们夫妻相处天经地义,真不知谁才是多余?”
傅玉雪叫道:“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次看看?”
眼看两女便要动起手来,花生连忙的道:“好老婆!你们……”
两女牵怒于他,对他拳打脚踢,同声骂道:“都怪你。”
花生不禁叫苦连天道:“天啊!干我什么事?”
天刚破晓,百花山庄方圆三里以内,立即被胄甲重兵团团围住,人员进出皆受到严密的检查,稍有可疑的人物出现,立刻被带开隔离侦察,倒楣一点的人,可能还得吃上免费牢饭。
愈接近山庄大门,驻守的警卫愈多,几近五步一岗、十步一啃的程度,防守空前的严密。
太原城也受到官方下令强制戒严,听说是白莲敦乱党又有死灰复燃迹象,几乎惊动全城的官兵,不论是大街小巷,一律挨家挨户的详细搜查。
总算有逮捕了数十名可疑分子及通缉有年的江洋大盗,也有遇上猛烈抵抗、造成官兵严重伤亡、最后仍被逃脱的乌龙糗事。
这一连串的缉捕行动,不仅造成太原城民人心惶惶,罢市之后的城镇,就像一座死城一般,人烟稀少得可怜,不像往日繁华的辉煌荣景。
两雄争霸的紧张情势,也因此缓和下来。
南宫世家虽是过江强龙,遇上官方的强势介入,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退出太原。
而且,又有丐帮飞鸽传来坏消息,北霸天的人马已暗中南下,目标显然是江南的南宫世家。
按行程推断,对方该是一天前就已经出发,打算趁着南宫家内部空虚之际,避实击虚,以挫南宫家的威信,情势极为严重而且对南宫家不利。
所以,南宫无忌只好下令撤退,快马加鞭赶回江南。
情势的发展一夕生变,各方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排除异己的动作频频,绝非第三者所能深刻了解的。
整个局势不仅变化太大,而且迅速得令人措手不及,旁观者清这句话在此是无法用上的,难怪有人看得满头雾水,顿时傻住不知所以然。
“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威震江湖的武林霸主,才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就虎头蛇尾的草草收场,简直太不像话了。”
铁扇公主看着匆促退走的南宫家人马,脸色凝重的沉默不语。
冬梅抱怨着,如照以往的惯例,铁扇公主都会立刻帮她解惑的说明,岂知等了许久,仍未见铁扇公主有任何回应,不禁心中大奇。
“公主!你怎么了?难道……。”
铁扇公主低头叹息道:“你别问我,连我也搞糊涂了。”
“不会吧!世上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公主的。”
“冬梅!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再也无法任性而为了。你别忘记我们现在面对的,都是江湖上的菁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绝不能大意轻敌。”
“那怎么办呢?”
“我……我想混进去就近监视。”
“公主请三思,你是千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
“难道你不想一探究竟?”
“这……我当然想……可是……。”
“想就要做,否则只能凭空猜测,永远无法掌握局势,更别想左右大局,完成皇上交托的密旨。”
“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小婢只好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了。”
铁扇公主瞪了她一眼道:“你少占了便宜又卖乖,如果你不想追下去,我绝不勉强你。”
冬梅听了羞红着脸低头不语。
夏荷冷哼道:“冬梅最讨厌了啦!上次她明明说过,她好羡慕春兰她们能随侍在花统领身边,过着幸福美满的神仙生活,后来才改口死不承认,反而追问我的想法如何?实在太狡猾了。”
冬梅羞急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春兰出嫁当天,我看见你盯着花统领的脸不放,直到人家进了洞房,你还依依不舍的哀声叹息,一副恨不能代嫁的模样。”
夏荷也面红耳赤的急辩道:“你胡说!昨天晚上你突然大叫一声,害我和公王以为你出了意外,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你还一直叫着‘生哥!’的名字,不信你可以问公主本人,你还能怎么狡辩。”
说完,趁着冬梅转头望向铁扇公主之际,连忙暗使眼色。
铁扇公主当然知道这是夏荷瞎掰的,更何况夏荷又有打来“电报”,自然无条件的配合到底,连忙含笑点头不语。
冬梅见状,立即不胜娇羞得低声道:“我全忘了。”
夏荷更是得理不饶人,语带调笑道:“你忘我可没忘,看你叫得亲密,是不是梦见你的生哥正在对你……”
这番话暧昧异常,只听得其他两人羞得无地自容,几乎异口同声的斥道:“胡说!”
夏荷立刻惊觉话中有语病,不由得也羞急道:“我不是……我是……”
夏荷不说倒好,愈说反而愈描愈黑,三女立即涨红着娇靥,一颗颗芳心七上八下的直欲跳出胸口,许久都无法作声。
不知经过多久,还是夏荷鼓起勇气道:“说真的,如果公主没有理想对象的话,小婢倒是觉得花统领是个不错的选择。”
铁扇公主才平息的心情,又被她挑起波澜,羞叫道:“夏荷!你胡说什么?”
“小婢说的是真心话,请公主能够慎重的考量,以免错失良缘。”
冬梅也道:“夏荷说得没错,试问咱们四季婢承蒙公主的厚爱,一向是孟焦不离而且形同姊妹,早已是公认为未来驸马的侍妾,相信公主也听过这种传闻。如今兰、菊已侍花统领,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已经在拉拢天波府的关系,公主冰雪聪明,难道不明白这些墙头草的用心。”
“你这丫头太放肆了,怎能将朝廷命官比做墙头草?”
“公主别顾左右而言他,再说这评语可不是小婢胡谓的,难道公主忘了是哪位才女说的话?”
铁扇公主当然知道是谁说的,因为那是她们主婢三人最近一次拚酒时,她一时兴起所做的评语。原想转移话题掩饰少女的娇羞,却被冬梅识破让她无法逃避问题,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夏荷突地跪求道:“公主,小婢负有护主之责,如果无法确定公主的意向,绝不敢让公主亲身涉险。”
对双婢诚恳的询问,铁扇公主也不再矫情道:“我们主婢原本就约定今生永不分离,连皇上也同意让你们随侍驸马,既然兰、菊二婢已侍花统领,我怎会违背誓言拆散你们四季婢呢?”
话落,原以为双婢必定满脸欣喜,岂知两人却偷偷窃笑起来,一怔之后,顿时恍悟上了大当。
“可恶!你们竟敢诈我,不饶你们。”
铁扇公主不禁羞红着嫩脸娇嗔不已,举着粉拳追着两婢四处逃窜,一时笑闹嗔叫之声此起彼落,逐渐远去。第九章易容改妆借奇兵
黄昏时分的扬州城依旧人潮汹涌,街头巷尾所讨论的,仍是花家堡公开征婚的奇闻秩事。
接连三天的甄选结果,终于在今天午时完满结束,由街坊邻居公认最美丽、孝顺而娴淑的“豆腐西施”周宛仪荣登后座。
这个结果虽令人感动意外,却得到大多数城民的支持与祝福,他们万万想不到花家居然选中周记豆腐店的千金,诚如公告中所言的,全无豪门大户坚持的门当户对观念。
消息传递的速度,就像瘟疫一般迅捷,一时之间传为美谈,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人称颂,人人赞扬。
正当花家堡忙着准备明日下聘的事宜时,三辆马车飞快的驶入堡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修想纳妾?”
天波府的所有成员中,除了老太君和已嫁的女儿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赶来了。
他们是在京城听见花家堡公开征婚的消息,才满怀惊怒的快马加鞭赶来一探究竟。
林翠英一下马车,乍见花美人的脸,立刻忍不住怒气得大发娇嗔。
花美人听她这么问,怔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翠英再也忍不住一掌挥出,口中骂道:“你还装傻?我问你,江湖上盛传花家堡公开征婚一事,难道不是你想纳妾?”
花美人狼狈的躲开攻击,闻言恍然的急叫道:“那个人不是我啦!”
“不是你?”
林翠英惊喜的问。
胡玉儿众女却惊怒的问道:“难道是生哥?”
林梦华冷哼道:“男人果然不是东西。”
花美人摇头笑道:“也不是他。”
林翠英不悦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花家只有你们父子两个活宝而已,难道还有鬼?”
“难道栋儿不是我的儿子?我帮他选媳妇有错吗?”
“是栋儿?”
“不错!”
“糟了,这件事你该事先找我商量的。”
“笑话,只不过是下聘而已,我是孩子的爹,难道我还不能做主?等结婚当天再由爹娘主婚不就成了。”
“你这糊涂虫知道什么?娘早就帮栋儿许下礼部陈尚书的二千金美凤姑娘,准备年底让他们完婚,你却无端惹事横生枝节。”
“真有此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是量近才决定的事,我也是出门前才获知的。”
“那也好办,栋儿正好一箭双雕,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你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万一陈大人不同意的话,看你如何收场?”
“笑话!生儿都要了七妻二妾,栋儿不过想多讨一房媳妇而已,陈大人如果不同意,是他家丫头没有这个福气,我就不信周家的丫头会比陈家的千金差。”
林翠英对他真是无可奈何,气极得转头他顾不再理他。
铁齿道人却是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笑嘻嘻的道:“我倒想见识一下,你帮栋儿公开征婚,几乎闹得全国皆知,所选出的媳妇,究竟是如何的才貌过人。”
花美人哈哈大笑的拉着铁齿道人转身往大厅走去,爷儿俩有说有笑的,谈得十分契合愉快。
得知征婚主角不是花生本人,胡玉儿等众女不禁放下心中大石,满心欢喜的随后跟入。沿路上对于新家的华丽壮观更是赞不绝口。
等众人入坐之后,铁齿道人才对林国栋道:“栋儿!周姑娘的才貌品德兼优,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是美凤姑娘也不差,爷爷将尽力促成这段良缘,只是你必须一视同仁,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林国栋欣喜道:“栋儿遵命。”
林翠英不以为然道:“爹!这件事情还是跟娘商量一下吧!否则娘会不高兴的。”
铁齿道人摇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你们别再有意见,以免自乱阵脚,就算你娘在这做主,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林翠英心里不服,却不敢对铁齿道人使性子,便转向花美人骂道:“老不死的,没事办什么公开征婚,害我们紧张得远从京城赶来,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花美人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生儿一个人的主张,你们要赔偿找他就对了,我的所有家当全在他手里,现在是孤零零一个老头子,已经够可怜的,千万别让我再背黑锅了。”
“可恶!你这个当老子的一点担当也没有,把所有责任全推给儿子,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哎呀!你怎还不相信?难道要我发誓不成?”
“每次有事情发生,你们男人就会用这招老套,以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的感情,你就算诅咒,我也不会上当了。”
花美人正着急的不知所措,满脸企求的望着铁齿道人。
铁齿道人也想帮他,正想开口,“爹!您别袒护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却不敢当,还把责任推给儿子,实在是丢尽林家的脸。”
花美人大急道:“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栋儿!你来告诉你娘事情的经过。”
林国栋尴尬道:“娘!爹说的没错,的确是生弟提议公开征婚的。”
林翠英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爹身为尊长却不知节制,任由生儿乱来以致闹出大笑话,更是难辞其咎。”
花美人无奈的苦笑道:“不论我怎么做,你总是不满意。”
林翠英脸色又是一变,破口大骂道:“这都怪你自己不好,正正当当的事不干,偏要投机取巧,试问十八年来,你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让人称颂,让人赞扬的?”
花美人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十八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查出凶手及重建花家雄风,虽然愧对林家,却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全是命运作弄情非得已,你怎能完全怪罪于我?”
林翠英又骂道:“缉凶是何等大事?凭你单人匹马的力量,难道会比群策群力的效果大吗?结果还不是白白浪费十八年光阴,返回天波府后才查出线索?”
这句话真是花美人的心中大痛。这件事不仅让他颜面无光,也让他重振男性尊严的信心受挫,好不容易籍着外出重建花家堡的机会,慢慢疗伤止痛,想不到又被林翠英触及痛处,真让他欲哭无泪,而且毫无招架的余地。
花美人顿时气结道:“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妇孺一般见识。”
话一讲完,不待林翠英有所回应,立即转身快步而去。
林翠英才怔了一下,想及十八年来所受委屈,便一古脑的爆发出来,连忙怒喝道:“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花美人自然不会傻呼呼的留下来,林翠英见状也是不肯干休,丢下众人便追了过去。
等她追入房中,却见花美人正宽衣准备休息。
“你是猪吗?才刚用过晚膳没多久,你就想上床睡觉,也不怕睡死起不了床。”
她骂的起劲,看情况似乎意犹未尽,大有紧迫盯人的味道。
花美人怒极失笑道:“吃、喝、拉、撒、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你晚上都不用睡觉的?”
林翠英原以为他会低头认错,她便会原谅他的一切过错,不料所得到的回应,竟是嬉皮笑脸的俏皮活。
这对处事严谨的她来说,任何油腔滑调的人,都得不到她的好感,花美人的这番调侃,更是火上加油,让她怒不可遏。
“你可恶!你……”林翠英不禁热泪盈眶了。
花美人再也想不到一向坚强的她,竟被他一句调侃的话,惹得她当场泪流满面。
一时之间,忽然想及这十八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必然不少,不禁大为不忍,连忙一把紧抱她的娇躯,籍着热吻与拥抱来缓和她的怒气,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林翠英依然余怒未息,连忙挣扎叫道:“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花美人忽然温柔的道:“原谅我。”
苦等十八年终于等到了,林翠英整个人都瘫了。
晨间的白雾迷漫,对早起的人最有吸引力,
花美人一向习惯早起,可是他却发现厅中多了外人。
花美人不禁大感意外的叫道:“咦!好小子!
你总算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错喔……”
花生见他眼瞄着两女,连忙陪笑道:“爹!她们也是您的儿媳妇,姊姊叫傅玉雪,妹妹叫傅玉霜。”
傅玉雪两姊妹连忙大礼拜见,只乐得花美人直叫好。
铁齿道人插嘴道:“你快来坐好,生儿带回来坏消息。”
花美人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铁齿道人严肃的道:“生儿!你再把刚才所说的事,重新说一遍给你爹听。”
花生便把花无缺临终前的话,仔细的述说一遍。
花美人静静听完,不禁叹息道:“想不到残害花家的主谋,竟是他们母子,难怪我苦苦追查,花了十八年的光阴,最后仍告失败无功而返。”
铁齿道人皱眉道:“从这整件事情看来,双方都是受害者,没有再追究的必要,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南宫世家结合倭寇叛变,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
“难道朝廷没有兵力对抗?”
“这都怪胡惟庸这奸臣误国,多年来朝中各派系忙于明争暗斗,根本疏于练兵,加上胡氏的刻意删减军备,各军士气更是涣散,想靠他们保家卫国,无异是梦想天开。”
“那怎么办呢?”
“我猜想他们的计划,不外是明攻暗袭的策略,既然生儿已经挑起南、北双霸的争端,正好牵制住‘鄱阳王’的内应,破坏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尽管如此,‘鄱阳王’联合倭寇顺江犯京的行动,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发动叛变,我们必须尽快阻止。”
“可是我们的实力同样不足以抗衡呀!”
“这就是我找大家一起商量的原因,大伙儿集思广益,寻求解决的办法。”
接着却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巨变所震撼,一时之间,脑中一片空白,苦无对策。
林国栋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引起铁齿道人的注意,不由摇头叹道:“栋儿!你都快要成家立业了,怎么个性依然这么懦弱?有话就放胆说出来,别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样意志不坚是成不了事的。”
林国栋听了不好意思道:“栋儿知错!既然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自保,何不寻求外援的帮助?”
“外援!”
上官小仙眼中一亮,兴奋的叫道:“我有办法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神情为之一振。
花生大悦道:“好宝贝!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上官小仙俏脸一窘,尚未及说话。
胡王儿却忍不住嗔道:“你就是那张嘴甜,连这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得出口,难怪这么多姊妹都被你拐骗上手。”
花生岂不知她在气什么?却佯做不知的笑道:“好老婆!你说得对极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儿也。”
胡玉儿嗔白了他一眼,骂道;“不要脸!”
花生微微一笑,忽然大叫道:“糟了!”
众人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事?”
花生惊慌道:“刚刚想到的办法全忘了。”
“你哪有想到什么办法,刚才是仙妹想到的。”
“真的?”
“当然。”
花生松了口气道:“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胡玉儿又忍不住娇嗔道:“真是的,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鬼叫发什么神经?”
花生瞄着她道:“是呀!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的人最好少打岔。”
胡玉儿一征,立即恍然大悟的窘红了脸,忍不住叫道:“你可恶!你还敢……”
花生忙陪笑道:“好老婆!为夫开个玩笑罢了,你的肚量这么大,不会真的生气吧?”
包括胡玉儿在内,众女都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个个肚大如球,多走两步便气喘如牛,有的体质特别容易害喜,更叫她们苦不堪言。
此时闻及花生借题发挥,语带双关的影射她们孕妇不可动怒之事,以免影响胎教等事,不由羞得她们面红耳赤,再也不敢乱插嘴了。
花生见状,才得意的示意上官小仙接下话题。
“朝廷的兵力虽不足以力敌,自保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依我看来,朝中各派势力目前以燕王的实力最为雄厚,也唯有他才具有出击的本钱,生哥何不拜访燕王和他商量,以他礼贤下士的义行,必然乐于协助才对。”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叫好不已。
铁齿道人更是果断的大声道:“这事就这么办!相信再无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吧?”
这个提议,众人立即一致通过,又进一步谈了些细节,才各自回房休息。
燕王府。
花生的身分已今非昔比,不仅是新科武状元,而且身兼侍卫统领,职掌京畿安危与皇室的安全,不是皇上信任的人,休想染指的重要职位。
无论是谁接掌了侍卫营的统领大权,就表示他是皇上的亲信,圣眷正隆且前途无可限量。
所以,花生刚将名帖送入,一会儿工夫,立即被王总管隆重的迎入大厅,并有侍女专人服侍。
他们才喝第一口茶,己听内厅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
“哈哈……果真是贵客临门,燕王府真是蓬蓖生辉,增光不少。”
只见一名俊逸青年由上官飞虹陪伴面出。
花生连忙起身相迎道:“不敢当!不知……”
上官飞虹指着俊逸青年介绍道:“生弟!小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小王爷。”
花生忙见礼道:“原来是小王爷!初次见面,如有不周,还请小王爷不要见怪。”
小王爷坦然受礼并淡淡一笑道:“花统领太客气了,小王不过是继承先人余荫,实在比不上花统领的才干,不知花统领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花生见他不但不回礼,而且语带双关的单刀切入话题,初见面的第一个好印象,立即被他全盘破坏无遗。
上官飞虹也料不到小王爷这么的没风度,心下不禁暗叫糟糕,连忙陪笑道:“生弟远道而来,一定劳累不堪吧?不如先在客房安顿下来,稍做休息回复元气,等晚膳时,一方面帮你们洗尘接风,再一方面详细研商如何?”
来者是客,这点道理小王爷是懂的,便点了点头吩咐王总管接待客人。
花生心里虽不高兴,但有求于人也只好隐忍下来,便起身告退。
“小仙!你先留下来。”
上官小仙听小王爷这么说脸色一变,众人更是怔愕当场。
小王爷暧昧一笑道:“你出阁至今,这一趟还是首次回娘家,难道不想和令兄述说别后的近况?”
上官小仙面有难色的道:“可是我……”
上官飞虹见小王爷脸色微沉,连忙道:“这事不急,等会再好好的聊聊。”
小王爷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不再坚持。
于是,上官飞虹便领着他们一路介绍王府至客房为止。
终于,在晚膳时分,王总管又亲自来邀他们入席。
双方宾主尽欢的畅饮着,气氛极为融洽,似乎先前的不快已经消失忘怀一般。
“生弟!京城一别至今,你我也将近一年没见了,今日有何重要的事情,你我情同手足,小王爷也是豪爽的血性青年,你就不必心存顾忌直说无妨。”
小王爷也开心道:“总护教说得不错!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你也别见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好了。”
花生也释怀笑道:“小王爷果然如传闻般的古道热肠,下官总算见识了,心中感到万分佩服,既然这样,下官就大胆直言了……”
接着,将南宫世家阴谋叛变的事实述说一遍,并提出调兵的要求。
小王爷听完,立刻变色怒道:“该死的胡惟庸,该死的南宫无忌,竟敢如此欺我朱家无人,实在令人气恼,欺我太甚!这件事情小王绝对支持到底,‘鄱阳王’南宫智人勾结倭寇扰我沿海居民,小王虽时有所闻,总认为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想不到他们竟包藏祸心,实在罪该万死,花统领只管放心,这一班水贼就由我燕王府来应付好了,小王保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绝不放走任何漏网之鱼,”
花生大喜的谢道:“多谢小王爷的鼎力帮助,等事成之后,下官一定会将小王爷仗义相助的义行,详实的禀报皇上,请皇上褒奖以谢小王爷的大义。”
小王爷大乐道:“不敢当,这是小王应该做的。”
事情有了定案,花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对于小王爷及上官飞虹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的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上官小仙几番劝阻无效,只好陪坐一旁,直到他喝得烂醉如泥才无奈的让侍女扶他回房。
才一进门,花生已经浙沥哗啦的吐得一塌糊涂。
可把服侍他的上官小仙忙坏了,连同侍女两人一面帮他梳洗更衣,一面清除残渣。
过了好一阵子才算安顿下来。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便见上宫飞虹出现在门口。
“小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小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小仙听他语气不友善,便激动道:“大哥!你看他醉成这副模样,我怎能放心离去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找我的目的?我如今已是花家的媳妇,实在有所不便。”
上官飞虹见她情绪激动且音量惭大,连忙轻喝道:“小声点……”
上官小仙暗惊之下,转首注视花生的动静一阵之后,见他沉醉不醒,才放下心来,苦笑道:“你看他醉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早有预谋要将他灌醉,如果目的没有达成,你们会放他离开酒桌?”
上官飞虹脸色微红道:“你又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嘛!”
上官小仙冷漠道:“真的对大家都好吗?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假如东窗事发,人家又会如何评断我们?一个是失贞的淫妇,一个是奸人妻女的淫徒,一个是卖妹求荣的……”
“住口!”
见上官飞虹恼羞成怒,上官小仙连忙禁声。
上官飞虹恨声道:“去与不去在你,我都不管了,当初你们在一起可不是我逼你的,还不是你自己妄想攀龙附凤,以为献身能够换得妃子的身分,结果却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
“哥!求求你别说了。”
上官小仙忍不住懊悔的哭泣起来。
上官飞虹见状,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警告过你,王爷绝不会让小王爷娶一个江湖女子的,你偏偏不信,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说完,他叹息着转身离去。
上官小仙哭得泪眼汪汪,才依依不舍的向花生吻别,平静的关上房门,向东侧内宫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不见任何警哨或侍女,显然事先得到指示撤除,以免事机不密奸情外泄。
当她一进寝宫,便见到小王爷仅穿着一条内裤,正等得不耐烦的喝着闷酒。
小王爷一见她便欣喜的道:“你可来了,这一年来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便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激情的狂吻着她的樱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的抬头道:“你怎么了?才分手不到一年时间,你该不会忘记怎么调情吧?以前……不对,你该不会变心吧?”
上官小仙冷漠的道:“你既不能娶我,我也另行改嫁,彼此已经互不相干,你说我变心岂不可笑?”
小王爷脸色乍变,像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衫裙,叫道:“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我都一清二楚,这一辈子你休想离我而去。”
上官小仙惊道:“可是我已是花家的人……”
小王爷冷哼道:“我不管,今后我要你随传随到。”
上官小仙不禁绝望的落下泪来。
小王爷皱眉道:“你哭什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你真的爱上那小子了?”
见她哭得哀哀欲绝,虽没承认却也等于默认一切。
小王爷立刻脸色一变,翻身将上官小仙拉起,凶狠的怒道:“你想都别想,你这是阵前背叛的行为,我绝不容许,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话,我立刻派人杀了那小子,你……”
这一番凶狠的话,只听得上官小仙悚然大惊,也激起无边的杀机,蓦地探掌点中他的“软麻穴”。
小王爷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小仙满脸怨恨道:“你可以羞辱我的身心,我都可以忍下来,因为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你要对生哥不利,我绝不原谅你。”
小王爷惶恐的道:“你别做傻事,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难逃一死。”
上官小仙抬掌欲劈道:“你如此的羞辱我,我早就不想苟活,世间的事我已经无力去管了。”
眼看劝说无效,小王爷忍不住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人影乍现。
上官小仙一见是上官飞虹赶到,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即一咬银牙,翻掌拍中小王爷的心口要害,一片血花立即喷得老高,只见他怒瞪着双眼心有不甘的死于非命。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抢救不及,上官飞虹惊怒的责问她。
上官小仙神情冷淡的道:“刚才的情况下,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上官飞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转身叹气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仅是我们家受牵连,恐怕花生和天波府也难脱干系。”
上官小仙缓缓的起身下榻,取过衫裙穿妥之后,突然挥掌拍向“大阳穴”。
上官飞虹早知她会轻生,暗中防备着她的举动,此刻更先一步闪身,探掌制住她的“软麻穴”。
“你怎么尽做这些傻事呢?就算你死了,事情也总得解决呀!”
上官小仙颤声哭泣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上官飞虹心中一急,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不如由花生易容取代小王爷,一切的问题必能迎刃而解。”
上官小仙一怔道:“这样可行吗?瞒得过王爷、王妃,还有郡主和他的妃子吗?”
“放心,小王爷的生活习惯我再清楚不过了,有我协助他绝无问题,更何况派兵剿匪的事,由他亲自安排岂不是更妥当。”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同意了?那我去请他过来。”
“不!我去,这件事由我来交代比较好。”
上官飞虹担心道:“你……这样好吗?万一他不谅解你,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小仙平静的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早就知我给他的身子并非完璧,而且小王爷除去我的生育能力的事,也必须让他明白,如果上天注定我们无缘在一起,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分手反而更好。”
上官飞虹长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做,我也不再多加干预,只希望你讲得婉转一些,免得太刺激他,对你反而不利。”
上官小仙默默点头,开门离去。
上官飞虹立刻着手善后,以免留下血迹引人怀疑。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花生、上官小仙两人进来,
上官飞虹提心吊胆的道:“生弟!事情发生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吗?”
花生沉重道:“大哥放心,这事错不在仙妹,我不会心存芥蒂的。”
上官飞虹如释重负的赞道:“生弟的器度果然不凡,愚兄总算没有看错人。”
“只是小王爷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很简单,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抱起小王爷的尸体行向浴间。
许久许久,才见他边挥动双手边走出来。
花生恍然道:“大哥用化尸粉灭迹?”
“不错!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现在只剩下如何交代我的行踪了。”
“这点我想过了,明天我会派人冒充你离去,便可以交代过去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我们就依照这个计划进行,请大哥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作息,以免露出破绽引人怀疑。”
上官飞虹哈哈一笑道:“凭你的武功机智,一定可以现学现卖,保证连王爷也看不出破绽。”
花生微笑道:“小弟不敢自满,只望大哥多多辅助才好。”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接着三人立即展开密商,许久才各自回房。
天刚破晓,“假”花生夫妇便由上官飞虹恭送出王府,过程虽短,却有早起干活儿的侍女和巡视的护卫亲眼目睹,等花生完成任务,便是小王爷失踪的时候,他将是花生用以避嫌的见证人。
“假”花生陪同上官小仙赶路至山道,才告别返回王府。
上官小仙谨慎的观察一阵,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赶赴花家堡报讯。
左侧茂林处,突地一声轻响,缓缓步出铁扇公主三人。
“公主,他们夫妻俩究竟在搞什么鬼?小婢怎么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铁扇公主轻叹道:“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办呢?从百花山庄跟踪至今,我们几乎一事无成,完全无法掌控花统领的意向和计划,只能被动的在后面追踪,这样是无法在必要时提供支援和协助的。”
“……”
“公主!你……”
“好吧!我决定了。”
“公主决定什么了?”
“冬梅!你说得不错!被动的跟踪永远无法成功。所以,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化装易容混进王府,紧紧盯在他的背后,绝不叫他脱离我的视线。”
冬梅惊喜道:“公主决定跟他了?那太好了,我们四季婢又可以团聚了。”
夏荷亦兴奋道:“真的?公主决定嫁给驸马了。”
铁扇公主听了哭笑不得道:“看你们两个一副急欲嫁人模样,真不知是我在挑驸马?还是你们在选夫婿呢?”
一番话羞得两女抬不起头来。
铁扇公主傲然轻哼道:“他想成为我的驸马,哪有这么容易?不完成这一趟任务的话,我是不会轻易点头答应的。”
冬梅不禁大失所望的道:“公主这个标准未免要求大高了,各党派势力根基雄厚,是朝廷多年的积弊,凭花统领单枪匹马要消除他们,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铁扇公主不屑道:“那就表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没资格成为我朱若兰的驸马。”
冬梅与夏荷两人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铁扇公主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冬梅长吸口气道:“小婢有几句心里的话,怕说出来惹公主生气。”
“说吧!我绝不会生气的。”
“当小婢得知花统领一次娶九美过门时,原以为他只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心里还在为春兰她们惋惜,直到后来获知孔雀郡主和他不睦的消息,小婢才知道看错了他,如果他真是好色之徒,孔雀郡主是不可能保住完璧之身的。”
“你突然提这些题外话作什么?”
“满招损,谦受益。这就是小婢所不愿意讲,却不得不讲的话。孔雀郡主能与公主并称皇城双美,自有其傲人之处,可惜她与公主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难免器量狭隘,无法容忍异己。所以,英雄惜英雄这句话,永远都是男人的专利,唯有男人成就丰功伟业,自古溯今的伟人,无一不是男人。”
铁扇公主若有所思的道:“你再说下去。”
“孔雀郡主虽然才华洋溢,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已嫁花统领,便该遵守女人的三从四德,全心全力的服侍丈夫,才是获得幸福的正途,可惜她当局者迷,不知运用女人天生柔媚的利器,不懂迂回以柔克刚的道理,才导致夫妻俩反目成仇,彼此形同陌路的下场。”
“可是女人中也有几位伟人呀!像武媚娘也曾是一代女皇,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呢?”
“以后的事尚未发生,小婢不知道也不想探讨。小婢只知道前有天波府林家为鉴,后有孔雀郡主的遭遇证明,花统领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为了公主的未来幸福着想,实在不值得为了虚伪的自尊,白白浪费青春,甚至有错失姻缘的可能。”
这话听得铁扇公主心儿一跳,忙问道:“冬梅!你快说,究竟我该怎么做才好?”
冬梅心中虽在暗笑,却不敢形之于色。忙道:“小婢认为公主原先主张潜入王府的办法不错!只是要尽快在适当时机向他表明身分才好。”
“好吧!我都听你的,像这样追着他后面跑,我也很累的,表明身分以后,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了。”
“是的,这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
杀声震天,呼喝如雷。
一连三天,上官飞虹精挑细选了两百多名王府中武功高超的护卫进行特训。
又过了十天,每个小组的成员已经熟悉阵式的运作,彼此默契十足,攻守之间几乎无懈可击。
成果丰硕,令花生惊喜不已。
之后在晚膳的庆功宴上,上官飞虹告别了花生,率领他们趁黑离府而去。
花生虽有心参与行动,以便尽快消灭鄱阳王完成任务,可是为了避免小王爷的行踪遭人起疑,他只好强行忍耐再等三天,才能借故外出进行第二步计划。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成小王爷事后外出失踪的假象,时间又事隔三天,可避免别人联想到他们身上。
再说锦衣卫已接获密报,指称燕王早有野心,府中不仅网罗无数江湖高手,尚且不断的对外招兵买马,而且在王府四周广建府邸,并且充分供以吃、喝、嫖、赌等各种享受,可谓花费不镄。
由此推论的话,燕王府中必有一座为数可观的宝库,正所谓既入宝山,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身为空空门少门主的花生,更是一副跃跃欲试,期待良机。
幸好他现在的身分是小王爷,不但行动方便,想到哪都不会有人阻拦,而且可以随心所欲的翻览秘密档案,对于密探的侦察工作,可谓助益不小。
第二天,他终于查知宝库的正确位置。
潜伏、纵跃、轻掠,沿途小心谨慎的寻找掩护藏身,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顺利的侵入库房重地。
只见珍珠、猫眼、翡翠……等各式各样珍藏应有尽有,数量之庞大,就连花生都要叹为观止。
“这座宝库藏最之丰,竟有我花家四座宝库以上的等值收藏,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连曾派爪牙四处掳掠搜刮民脂民膏的周王和胡相国,也是小巫见大巫。由此论断,咱们这位燕王的野心,恐怕也是不小吧?”
于是,花生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库房中最值钱、最轻便的珍宝搬走一空。
隔天一早,帐房管事进入库房清点,立刻发现短少了为数可观的珍藏,这一残酷的事实,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在燕王府里引起一场大骚动。
燕王更是怒极的当场处决了守卫,还怒气未消的骂着手下饭桶。
这时候奉命调查窃案的吕总管快步进入大厅,道:“启禀王爷,卑职发现重大线索了。”
“快说!”
“是!卑职在库房角落发现一枚鄱阳王的腰牌。”
“当真?”
吕总管立刻呈上腰牌。
“嚎!果然是南宫智人的独门令牌,真是胆大妄为了,他们难道不怕被杀头吗?”
“禀王爷,这些湖匪每个人都是犯罪累累的江洋大盗,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再说,卑职还听到一些传言,只是不知是否属实。”
“你说。”
“是,传说滑阳王之所以能够安然度过官兵的多次围剿,全是叛贼胡惟庸所故意纵容,以致官兵多次无功而返,而让他日益坐大,终于成为黑道的第一大帮派。”
“胡惟庸?他不是已经失踪多时了,又怎会和这件窃案扯上关系?”
“王爷别忘了,我们曾经派人假冒周王爷的人,欲劫太平钱庄失利,以致嫁祸江东之计胎死腹中。”
燕王脸色一变,连忙喝道:“来人,有请蒋师傅。”
不久,花生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快步进来,心中不禁笑道:“是他!化血魔刀,想不到我这招嫁祸江东之计,居然歪打正着被我蒙对了。”
化血魔刀不待询问,连忙道:“启禀王爷,卑职也是和吕总管持相同看法。”
“你也是认为昨夜的窃案,是胡惟庸针对太平钱庄一案的报复行动?”
“正是如此。”
“可是本王却觉得其中疑点重重,不仅破绽明显,而且巧合不少,似乎也是一条嫁祸之计。”
花生心中暗惊道:“高明,想不到这位王爷才是最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这……莫非王爷另有发现?”
“目前仅是猜测而已,说出来只会扰乱人心,多说无益,对于本案你们准备如何破案?”
吕总管道:“卑职建议兵分两路同时进行,一方面派人南下追缉鄱阳王及失物,另一方面续查王府附近的可疑人物。”
“嗯!可行,只是追缉失物该由谁负责?”
花生连忙越众而出,道:“禀父王,儿臣愿意担当这项任务的指挥人选。”
燕王有些意外道:“你……”
“请父王成全。”
“好吧!这路的任务就以你为主,蒋师傅为辅,务必要追回这批失金。”
“谢父王。”
探子,也是密探的一种,只不过他另外肩负快速传递消息的任务。
早在案发当天,燕王就派出了所有的探子,有如蜘蛛网一般,密集而迅速的完成极为有效的联络网。
第二天花生骑乘快马,随着五千名护卫南下,沿路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一点也不像在缉凶,倒像在度假一样。
唯有化血魔刀叫苦连天不已。
原因非常筒单,有个小主子在旁边,他不但不自由,更不能做主,一旦出了意外,他不但要负起全部责任,而且保证吃罪不轻。
所以,沿路上他不但夜夜失眠,甚至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疑神疑鬼,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简直令他度日如年。
俗语说,怕鬼的人,愈会碰到鬼。
这也是花生早已等待许久的计划中的第二步棋。
计划中由上官飞虹为饵,先对鄱阳王的羽翼帮派加以重创,再泄漏消息给对方,让他们知道燕王府将于三日后,派出主力部队围剿鄱阳王的贼窝,终于,当部队经过落魂坡时,遭埋伏袭击。
亳无预警地,一阵暗器满天飞来,当场便造成近百名护卫的伤亡,接着便出现八十多名的黑道杀手,双方顿时陷入一片混战。
一开始肘,化血魔刀还能照顾着小王爷,可是不久便自顾不暇了,一方面局势混乱,另一方面是花生有意趁机诈死脱身,便藉机脱出战场。
毕竟流光遁影轻功是武林中的绝学,只见他乍灭乍现间,便已掠上落魂坡顶,并迅速地脱下衣服,穿在刚才被选中、身材近似的倒霉鬼身上,接着一阵乱刀砍劈,将尸体砍得血肉模糊,才算完成嫁祸江东之计中,量重要的最后一步棋。
小王爷的被杀,将造成燕王毫无退路的困境,唯有杀了鄱阳王为子报仇一途。
接着,花生便像在看一场精采无比的戏码一样,轻轻松松的看着坡下的血腥屠杀。只觉杀声震耳欲聋,令人闻之热血沸腾……
这一场战斗直到黄冒昏时刻,才逐渐有了结果,毕竟是王府护卫棋高一等,素质比较整齐,较之由江湖亡命临时拼凑的黑道帮派,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剩下的三百多名黑道杀手,眼看大势已去,纷纷转身逃离现场。
化血魔刀并未下令追赶,反而急于找寻小王爷的下落,不久他终于找到了——尸体。
化血魔刀面对这种结果,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有人建议他,一面派人回府报丧,一面部队开拔,迅速取得鄱阳王的项上人头,以便将功赎罪。
化血魔刀听了,立刻欣然照办。
小王爷被杀身亡,虽然不是他们的过错,但是护主不周却是事实,他们心中非常明白,这一趟苦差事不但是白干了,如果不好好补救,很可能大伙儿都小命不保了。
愤恨之余,有的护卫便开始迁怒黑道杀手,凡是受伤未死的、纷纷被他们乱刀砍死。
人丛中突然一阵骚动。
“有奸细,她们是女的,居然敢冒充王府护卫,真是罪该万死。”
只见三名身材娇小的护卫,正被大伙儿团团围住,可能是刚才的一场触目惊心的混战,把她们吓得手脚发软,或者是她们已经筋疲力竭了,竟然没多久便被大伙儿捉住了。
正打算功成身退的花生,好奇的转头一看,不禁叫苦不已。
因为被擒住约三女不是别人,正是铁扇公主等三女。
“蒋护卫,依你看该如何处置这三名女奸细?”
化血魔刀低头看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三女一跟,便由怀中取药让她们服下,才淫笑道:“这三个黄毛丫头竟敢打我们的小报告,我们也可以打她一炮,不知各位兄弟认为如何?”
众人立刻欣然同意。
这时一声震天长啸自坡顶上传来,有如春雷惊蛰般一鸣惊人,有如穿云裂石般震撼全场。
众护卫当场被这一声龙吟虎啸所震慑,每个人脸上都变了脸色。
化血魔刀突然若有所觉的惊呼道:“小心……”
众护卫尚未意会过来,外围便传来一连串的凄厉惨叫,接着他们终于看到一道快愈闪电的人影,向他们飞扑而来。
突见人影纵跃而起,迅速越过众人直向化血魔刀扑去。
化血魔刀见对方竟敢舍弃众人而扑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暴喝声中,接连数刀猛攻来敌。
慑人魂魄的刀光,如遇看不见的魔手阻挡般,突然变形扭曲,被偏移弹开……
“罡气!”
化血魔刀眼看攻击徒劳无功,不禁变色惊呼出声。
他还来不及采取反制行动,突觉全身一麻,已经无法行动,成为对方的阶下囚了。
“要命的话,就快点放人。”
“你……你究竟是谁?没有人可以在一招之内,便轻易地挫败老夫的?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花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会没有人呢?据我所知慑魂魔君便曾挫败过你,亏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大话。”
化血魔刀脸色突然大变,颤声道:“你……你就是……”
“不错!你总算没有靶我这个救命恩人忘记,也不枉我救你一命之谊。”
化血魔刀听得心胆俱寒,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妄想脱身了,连忙吩咐手下将三女搬上马车。
花生二话不说当场放人,并且提出警告道:“希望你不要派人跟踪或是追缉,否则的话,慑魂魔君的下场,便是你的榜样。”
这一番话让化血魔刀听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轻视他的警告,只好跟睁睁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
花生将马车赶至决战现场视线外的转角处,便舍弃马车,将三女挟起往深山丛林飞掠而去。
不久,他便发觉三女娇喘嘘嘘,香汗琳漓的扭动娇躯,有如八爪鱼一般紧缠着他,纤手更是不顾羞耻的尽往他身上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摸索、探求。
花生当然知道她们的需要,武林中人都明白,魔教两大护法化血魔刀和红魔手,是出了名的老色魔,都是几近变态而且是贪得无厌的色中饿鬼。
尤其是两人狼狈为奸共享的“烈女淫”,更是厉害无比的媚药,任何三贞九烈的贞节妇女,只要误服烈女淫,保证比妓女还要淫荡无耻。
此刻的铁扇公主正忍受着熊熊欲火,忍受着淫毒的蚀骨销魂折磨,只见她汗如雨下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花生知道他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连忙一阵急掠,终于找到一处隐密洞穴,并迅速地为她们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工夫,三具白玉无瑕的玲珑玉体便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给我……求求你……”
眼前的景象,任花生是铁石心肠的木头人,也不禁为之怦然心动,一阵激情……他,终于扑了上去……
几番绸缪,几番风雨,他也沉醉在欲仙欲死的欲海中……
翌日清晨,花生睁眼一瞄,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脸上尽是沉醉在爱河里的幸福表情。
“公主醒了?可觉得有何不适?”
花生愧疚地道:“事出太突然,当我赶到现场救你们时,你们已经身中媚毒,我只好……”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有知会你而亲身涉险,以致拖累你差点遭到杀身之祸,幸好皇天保佑,我们都平安的度过危机,可是你怎会假冒我堂兄的身分呢?”
花生黯然的说明事件经过,才叹息:“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实在是事出突然,如果我不冒充他的身份,便无法调动王府兵马对付鄱阳王,一旦让他发动攻势,皇城将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我身为侍卫统领,岂能为了个人的名誉,因一己之私而危及皇城的安危。”
铁扇公上惊讶道:“想不到堂兄会遭遇这种不幸,更想不到南宫世家竟敢包藏祸心,阴谋造反叛国。”
“我已经派上官飞虹前去迎击了,相信短期间,必能收到阻敌效果。”
“以鄱阳王的黑道势力,再加上东洋倭寇的海盔,实力之雄厚比七大门派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仅派出两百多名王府精兵,仍然不足以抗衡,我不明白你为何舍近求远,不动用官兵,却向燕王府求救?”
“一方面调动官兵会打萆惊蛇,效果将事倍功半,再说两军对战难免伤亡,灭敌一万自损三千,这笔帐无论怎么都不划算。”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以驱狼斗虎之计,让他们自相残杀,以消灭他们的实力。”
“还是你聪明,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打算。”
铁扇公主羞赫的看了他一眼,才低头轻声道:“公事方面,你能如此精打细算,那么私事方面,你又打算如何?”
花生低头吻了她脸颊,轻笑道:“我打算把你们娶回去,来个金屋藏娇,这个算盘你说好不好?”
夏荷欣笑道:“太好了,奴婢保证驸马这算盘稳赚不赔。”
铁扇公主虽是满心欢喜,却不敢露骨表现出来,突闻夏荷兴奋叫声,不禁白她一眼,笑骂道:“死丫头!你满脑子除了金钱之外,难道没有比边个更重要的事了吗?”
夏荷一脸正经地道:“当然了,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由此可见钱是万能的这句话不假,像我们现在出宫在外,要是没有钱的话,不但寸步难行,恐怕还会饿死异乡呢!”
冬梅笑道:“公主还有闲情与她这个财奴抬杠?倒不如和驸马商量如何安置我们主婢三人才是正题。”
铁扇公主两眼一转,突然冷哼道:“有什么好商量的?还不是和孔雀她们一样,被他往家里一丢,这样他就可以在外面继续寻花问柳,继续风流快活了。”
花生脸皮再厚,也被她说得面红耳赤道:“好公主,请你口下留情,别再掀我的底牌糗我了,下次我绝不敢再乱来了,这次你就饶了我吧!”
他这一告饶,三女才转嗔为喜的笑了起来。
铁扇公主佯怒嘟嘴道:“以前我们没名没分,我也不能管你。现在可不同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如果你还敢在外面乱来,我就阉了你,让你进宫当太监。”
“这太狠了吧?”
“怎么?别人能娶个三妻四妾就不错了,你已经有十几个妻室,难道你还不满足,还想再娶不成?”
花生见她柳眉竖起嗔怒的模样,显然动了真怒,连忙陪笑道:“我哪敢呢?公主别误会,我只是对太监感到刺耳,绝无其他意思。”
铁扇公主冷哼道:“那只是警告而已,你如果规规矩矩的怕什么?”
花生一面陪笑,一面心里叫苦连天的忖道:“我的妈呀!我怎么这么倒楣呀!没事乱开什么枪嘛!一个孔雀郡主已经够我头疼了,如今又惹了这头母老虎,以后哪有好日子过?还要我规规矩矩过日子,岂非要我老命?这该如何是好?”
铁扇公主穿妥衣裙,望着地上的点点落红痕迹,不禁羞红了脸。
花生看得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铁扇公主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你做的好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花生哈哈一笑的抱她狂吻一阵,道:“这样岂不更好?反正我也要提亲的,皇上迟早总会知道,否则的话,我如何娶你回家?”
铁扇公主听得满心甜蜜的笑道:“你就会甜言蜜语骗女人,难怪她们会被你吃得死死的。我看不把你的舌头割掉,一定还会有女人上当……嗯!”
花生可不想听她说教,立刻低头吻住她的嘴唇,热情的搂抱着。
冬梅两女轻笑一声,便收拾行李转身而去。
良久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铁扇公主喘道:“别再闹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花生依然抱着她温存道:“你想谈什么?”
“既然你不想动用官兵,光靠上官飞虹这批精兵仍不足以成事,你可有补救对策?”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打算趁机混入贼窟,等待机会刺杀鄱阳王等几名首脑,造成混乱之后,上官飞虹便可以趁机消灭他们。”
“这个计划是不错!只是你所冒的风险极大,我不放心。”
“你别瞎操心,我会小心谨慎的,冒一点小风险算不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岂可临阵退缩?”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协助你?”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凯旋归来就好,别忘了你是公主的身分,万一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哼!你别杷我看扁了!”
花生气急败坏地道:“你就别让我操心好不好?像刚才这种意外是无法防备的,只要再碰上一次,都会让我们悔恨终身的。”
想及刚才的遭遇,在不知花生身分前,自己确是痛不欲生,铁扇公主不禁打了个寒颤道:“好嘛!我就先回花家堡等你,事情如果办好就快回来,可别让我久等哦!”
“这才乖,我会以最快的方式退敌,然后回京请求皇上赐婚的,你就乖乖等着当新娘吧!”
“死相。”
铁扇公主羞喜的娇嗔一声,才心甘情愿的转身离去。
花生怕她们阳奉阴违,不放心让她们任意行动,便改变初衷,决定先护送她们返回花家堡安顿好,他才能安心的进行下一步行动。
一行四人欢天喜地的赶赴扬州。
初尝禁果的美妙滋味,立刻让三女食髓知味,一路上遇有空闲,她们便缠着花生翻云覆雨,旦旦而伐,夜夜春霄。
花生左拥右抱,沐浴在脂粉堆中,一律来者不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施展十八般武艺,将三女侍奉得乐翻天,大家雨露均沾,个个臣服在花生的怀中。
原本自恃身分的铁扇公主,每次都醉在花生的胸怀中,再也顾不了自尊,对花生心服口服的言听计从,如小猫般乖顺听话。
南宫世家。
近百年来,在白道侠义门派中,除了七大门派之外,唯一足以相抗衡的武林世家,江南一带的龙头,“南霸天”南宫无忌。
尽管他是南方之霸,白道之王,在江南的地盘上,可以任凭他呼风唤雨,予取予求,但是在北方,他却虎落平阳难有作为。
他万万没有想到完美的诱敌计划,会被孔雀郡主这个程咬金破坏,动用官兵的力量,以捉拿白莲妖孽为借口,将太原城宵禁,大肆搜索可疑人物。
事出突然,他在措手不及之下折损了少部分的手下。
迫不得已只好匆促退走,却在半途遭到埋伏暗袭,更是损失惨重。
无奈之下,只好向丐帮求助,才得以全身而退。
这一役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既丢里子也失面子,只气得南宫无忌差点吐血,将花无缺与孔雀郡主恨入骨髓,发誓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不料,刚回到家里,连一口茶都还没喝到,便听到南宫玉珊怀孕的消息,立刻当场吐血昏倒。
一连串的打击,加上急怒攻心,让他几乎一病不起,幸好靠着珍藏的灵丹妙药救回老命。
当他睁眼醒来时,已是第七天的早晨,众人围在病榻之前,只见除了他的四位夫人外,还有六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在场。
他想爬起却又虚弱的倒下,一旁的黄衫美妇忙关切道:“您快别乱动,有事交代我们就好了,孟大夫说您这阵子必须好好静养才行,千万别再操劳过度,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香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
黄香君幽怨道:“您还问我怎么回事?我们都快被您吓死了。”
一旁的红衫美妇急道:“孟大夫说您最近受了内伤,不但没有好好疗饬,还逞强长途奔波使伤势恶化,才会稍受刺激就一病不起……呸!乌鸦嘴。”
南宫无忌才想起自己病倒的原因,不由脸色一沉,向白衫美妇道:“慧君!玉珊那丫头呢?”
萧慧君愁眉不展道:“她最近害喜得非常厉害,每天都吐得酥软无力,所以才没有来探望您,您千万别再怪罪她好吗?”
“哼!你就是会宠她,难怪她会闯出这么大纰漏。”
红衫美妇道:“玉珊丫头也是想替青云出口气嘛!谁知道花小子会欺侮了她。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我看大家不如冤家变亲家,成全他们算了。”
南宫无忌沉吟不语。
黄香君道:“老爷!美珍说得不错!那孩子能赢得武状元宝座,相信人品也不会太差,匹配我们家玉珊正好门当户对。”
南宫无忌皱眉道:“可是我一直怀疑他和北霸天的关系非比寻常,万一我的疑虑是真的,玉珊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求先蒙利反受其害?”
“这……”
绿衫美妇冷哼道:“我看一定是这样没错,总管不是说了吗?这一次太原惨败,全是孔雀郡主在破坏,而她是花小子的妻室之一,以此推论的话,花小子与花无缺的关系非比寻常。”
南宫无忌脸色大变,怒道:“雯莉说得不错!他们果然关系密切,我差一点上了他的当,如果答应他们亲事,岂不引狼入室。”
说到激动处,人已摇摇欲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不己。
黄香君见状,连忙点中他的“黑甜穴”让他安静休息。
柳美珍忍不住埋怨道:“四妹!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说这些没凭没据的话来吓人?万一事情不是这样,你岂不是害了玉珊丫头吗?你可别忘了,玉珊之所以会落到这地步,追根究底也是为了你家青云出头的,你这么做太不应该了。”
郑雯莉急道:“二姊!你怎能这样误解我?大家在一起讨论事情,自然要将所有可能考量进去,倘若我的猜想如果没错,难道你还想让他们成亲吗?”
柳美珍顿时无言以对。
黄香君烦躁道:“你们为了莫虚有的事情吵嘴,岂不显得愚不可及?一切都等老爷病情好转之后,再讨论如何处理,你们还是下去吧!”
于是众女便满怀心事的退去。
郑雯莉回到寝室,便见到南宫青云正等着她,一副烦躁不耐的样子。
他此时虽是男装打扮,但是体质已经变化,随着时间日久,皮肤也变得更加粉嫩柔美,渐失阳刚气质的情况下,这身男装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郑雯莉忍不住心中叹息,却强颜欢笑道:“青云!你怎么来了?有事同娘商量吗?”
南宫青云沙哑的道:“爹爹的情况如何?”
“你只管放心,他已经醒过了,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南宫青云点点头,抬眼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郑雯莉笑道:“傻孩子,有事就快说吧!难道你还怕娘会笑你不成?”
南宫青云俏脸—红,难掩娇羞道:“你们有跟爹谈起珊妹的婚事吗?”
“有呀!”
“爹如何决定?”
“你爹一直怀疑花生和花无缺的关系,所以还无法决定如何处理。”
南宫青云急道:“爹太多虑了。生哥乃是堂堂状元郎,怎会与邪道的花无缺有任何关系?”
郑雯莉惊愕道:“生哥?青云你……”
南宫青云羞红了脸,却勇敢道:“不错!我也要嫁给他。”
郑雯莉大惊失色的叫道:“你疯啦?你怎么能嫁给他?你是南宫家的继承人,一旦让人知道你变成这样,而且还嫁给别人,南宫世家就无法在武林中抬起头来,你爹的面子也会丢光的。”
南宫青云既失望又伤心的道:“我不管,我已经决定嫁他了,如果不能如我所愿,我宁可去死。”
郑雯莉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道:“你可别做傻事,娘已经托人送信给你叔叔,他那里有各种奇技异能的高手,一定可以医好你的怪病,让你重新回复男儿之身,你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
南宫青云任性的道:“我不要回复男儿身,当个女人比男人好多了,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就离家出走,就算当生哥的黑市夫人,我也一样开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不等郑雯莉回应便转身离去,留下郑雯莉呆怔当场。
又经过了三天,正当南宫无忌的病情渐有起色之际,南宫家突然有一位神秘的客人造访。
南宫无忌一见他便急道:“智人,你怎么能在这敏感时刻回来?万一被人发现你的身分,咱们多年的计划岂不泡汤了?”
南宫智人微笑道:“大哥放心好了,小弟已经安排了替身,绝不会有泄密之虑。”
“那就好,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碰上困难了?”
“小弟那边的工作都已联络好了,就等大哥这边配合,以便引蛇出洞,小弟便可直捣黄龙。没想到前不久,听说大哥遭遇重大挫折,所以小弟急速赶回来一探究竟。”
南宫无忌惭愧道:“你的消息没错,我确实跌得很惨。”
接着将经过述说一遍。
南宫智人静静听完,才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这口气小弟负责帮你出。”
“你可别轻举妄动,别忘了你是一步暗棋,不动则已,一动便要克竟全功才行。”
“这点小弟明白。事情轻、重、缓、急,我还不至于搞混的。”
“那你的意思究竟是……”
“我早派人将孔雀郡主劫持,这两天应该可以送来这里。”
南宫无忌两眼发光,语带兴奋道:“当真?”
“不惜!如果不是顾忌怕打草惊蛇的话,我也想派人收拾北霸天的手下。”
“这样就够了,如果不是孔雀郡主从中作梗的话,我也不会受此挫折,等她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要她生死两难。”
南宫智人忽然邪笑道:“大哥,是不是又想玩‘一鱼双吃’的把戏?”
南宫无忌也暖昧笑道:“不错!自从上次我们一起玩过‘华山玉女’柳如茵之后,算起来也有五年之久,未曾再尝过这种异味了吧?”
南宫智人哈哈一笑道:“更可笑的是,那‘华山掌门’柳啸天至今仍不知道,究竟是谁让他女儿蓝田种玉,结果生下孙女只好让她也姓柳,你说好不好笑?”
南宫无忌突然想起南宫玉珊的遭遇,心情立刻低落下来。
南宫智人察觉有异,好奇道:“大哥怎么了?”
南宫无忌强笑道:“没什么?你长途劳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等午膳时再说。”
南宫智人见他不再谈,也不便追问,伸手探怀取出一罐瓷瓶道:“这瓶‘还阳金丹’是‘鬼医’胡疯子的珍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笨和尚’的手中抢来的,大哥早晚各服两粒,明天便可以康复如初了。”
南宫无忌欣喜道:“太好了,我正在担心这身伤势再不痊愈,恐怕会延误举兵大计,有了‘还阳金丹’就没有这顾忌了。”
他立刻倒出两粒药丹,马上盘膝运功疗伤。
南宫智人刚退出房外,忽见长廊一隅出现郑雯莉的倩影,他刚一怔,便见她示意要他跟去。
于是他便满头问号的随她而去,几个转角便进入她的寝室。
南宫智人将门关上,便一把抱住郑雯莉上下其手。
郑雯莉厌烦的拍开他的魔爪道:“你们兄弟俩全是一个样子,满脑子想的除了这种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好做?”
“我一年之中,只有给爹祝寿的时候,才有机会回来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身边都是阳刚的屠夫,根本没机会好好的发泄一次,哪里像你这么好命,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有大哥满足你。”
“你要死了,这种话也讲得出来?我是你嫂子,有需要当然找你大哥解决,难道找你不成?”
郑雯莉羞赫的打了他一下,却被南宫智人捉住,举至嘴边吻道:“当然是找我了。我大哥武功差,底子弱,耐力又不够,所以生了一大堆女儿,老一辈的都知道,只要让女人高潮,保证命中红心一举得男。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对你霸王硬上弓,你永远不知高潮的滋味,更别想生青云这个儿子。”
郑雯莉被他吻得矫喘嘘嘘道:“你既然知道青云是你的种,就该帮我救他。”
南宫智人喘呼呼的脱去她的衫裙,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哪一次没有照办?明天就会有一位东洋神医来访,我是亲眼见识过,许多无药可医的绝症都在他的诊治下妙手回春。所以青云的怪病,只要他明天一到,保证让他重振男儿雄风,明晚便可以痛宰胡家那两个丫头,隔年春天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郑雯莉轻啐道:“你们父子俩全是一个德性,只要让你们酒足饭饱,就只会想要办‘那事儿’。”
南宫智人突然两眼发光的赞叹道:“想不到半年不见,你边身细皮白肉更加丰满了,我实在……”
他忽然将她扑倒床上,低头埋首在双峰间狂吻不已。
郑雯莉更是迫不及待的轻解罗衫,不一会儿工夫,一具成熟丰满的胴体便赤裸裸呈现眼前。
南宫智人重重地喘口大气,便迅速地占有了她……
她,如久旱逢甘露般,饥渴须索无度……
他,如狂蜂浪蝶一般,对她采花盗蜜……
这一对旷男怨女有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
一场惊天动地的肉搏战就此展开,顿时满室生春。
这一幕男欢女爱的画面,却让一个人无意中瞧见,让她的心情波涛起伏难以平复。
她,就是郑雯莉的女儿——南宫玉贞。
她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和叔叔通奸乱伦,而且更叫她吃惊的,南宫青云竟是他们的孽种。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对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不是她所能负荷,所能处理的。
她立刻直觉的奔向西厢房,把南宫青云拉了过来。
“可恶!”
南宫青云得知奸情,立刻愤怒的拍破房门冲了进去。
床上的奸夫淫妇也惊慌失措的起身着装。
面对满脸悲愤的一双儿女,郑雯莉立刻惭愧得低下头来,无言以对。
南宫智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枭雄,若无其事接近道:“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有许多事情是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了。”
南宫青云激动的叫道:“你怎能这样?我们家……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南宫智人知道此刻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更何况他也无话可说,便趁他激动之际,突然下手将两兄妹制昏倒地,以免张扬开来不好收拾。
郑雯莉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智人淡然道:“我只是让他们冷静一下,免得大惊小怪把别人叫来。”
郑雯莉愁眉不展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宫智人沉吟一阵,才道:“我这里有‘酥筋散’,能让人像生病一样,暂时无法自由行动,你让他们服下后,再找机会好好开导他们,免得他们胡言乱语。”
“如果他们不谅解呢?”
南宫智人脸一沉道:“那就等他们想开了,再给他们解药。”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放下,便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郑雯莉叹了口气,才取药让她们服下。
“还阳金丹”果然不凡。
隔天一大早,当南宫无忌运功完毕,便知道自己的内伤已好了大半。
他立刻想到南宫智人这个大功臣,便想找他当面致谢,一进大厅却发现坐满了人。
南宫无忌一怔道:“二弟,这些贵客是……”
南宫智人哈哈一笑,指着左边道装老叟道:“大哥,小弟为你介绍一位前辈高人,这位就是东洋神医‘生死判官’小林岩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任何人的生死都由他判决,所以才有‘生死判官’之誉,青云的怪病马上就可以痊愈了。”
南宫无忌听了非常高兴,连忙拱手作礼道:“一切全仰仗小林前辈的帮忙,如能药到病除,在下愿以黄金万两酬谢。”
小林岩田只听得两眼发光,贪婪的叫道:“此话当真?”
“不错!”
小林岩田兴奋的道:“人在哪里?老夫立刻就动手诊治。”
南宫智人转向郑雯莉道:“请四嫂帮小林前辈带路吧!我和大哥还有要事相商。”
郑雯莉疑虑的道:“可是……”
南宫智人一使眼色道:“你放心好了,小林前辈是自己人,我刚才已将青云的状况,大概的讲解给小林前辈了解,他知道如何做的。”
郑雯莉听他这么说,才放心的转身带路。
南宫无忌看着倒在一旁的蒙面女子,疑惑道:“二弟,这人是谁?怎么是这副摸样。”
南宫智人微微一笑,弯身将蒙面女子扶起,突然将她的头罩掀开……
“咦!是孔雀郡主。”
南宫无忌难掩喜色道:“还是二弟你行,我们有她这张王牌,就不怕北霸天那群人扯后腿了。”
“不错!所以小弟才想趁此良机提前发动攻击。”
“这……突然改变计划,就像阵前换将一样,都是兵家大忌,这样做好吗?”
“大哥,欲成就大事者,必须有当机立断的魄力,如此良机稍纵即逝,如不好好把握,恐怕日久生变,反而对我们不利。”
南宫无忌又考虑良久,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还是找爹商量一下吧!”
南宫智入点头道:“好吧!”
没多久,一只信鸽便从后院冲天飞去。
刚越过山后茂林,“咻!”的一声,信鸽突然飞坠而下。
只见林中闪出铁齿道人探掌接住,取出信管内密函一看,不禁脸色乍变道:“真糟糕,他们不但捉住郡主,而且打算提前发兵,这该怎么办呢?”
一旁的花美人也闻言色变道:“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夫家不知孝敬公婆,回娘家又不安于室,没事到处鬼混,才会被捉去当人质,依我看不要理她算了。”
“那可不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家的媳妇,万一她受到什么羞辱,我们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这也对,那我们该怎么做?”
“为今之计,我们爷儿俩只好分开行动了。你负责追踪信鸽去向,我来通知帮手准备救人。”
花美人一怔道:“为什么要我当跑腿?我的‘流光遁影’轻功仅能逞一时之威,绝支撑不了多久的。”
铁齿道人沉脸道:“因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我老头子年老体衰,多走两步就气喘如牛,这样怎么追踪?而且当老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叫你去,你就乖乖的去,罗嗦个什么劲?”
花美人心有不甘的嘟侬道:“从离京至今,还未曾见你喘过两声,现在却……”
铁齿道人瞪眼道:“你是不是皮痒了?”
花美人连忙陪笑道:“没有,我这就去。”
事出意外,而且有燃眉之急。
铁齿道人将信鸽交给花美人后,他立即赶返花家堡通报消息,花美人也随后离开。
◆第十章尽释前嫌谛良缘
花生有美女相伴,简直快乐似神仙。
他原本打算陪铁扇公主三女回花家堡的,不料半途得知孔雀郡主失踪的消息,不禁让他心急如焚。
经过铁扇公主冷静的分析,认为南宫无忌挟怨下手的可能性最大,花生也是如此判断。两人便约定由他先去救人,铁扇公主再派锦衣卫驻外密探追查,如果有进一步消息,再通知花生应变。
所以,当孔雀郡主一清早被运送至南宫世家时,傍晚时分花生也出现在对街的茶棚。
趁着喝茶稍做休息之便,暗中将附近的环境做一番了解,却发现北霸天的手下,佯装小贩混在其中,如果他不曾待过百花山庄,恐怕也不易识破他们的身分。
眼看南宫世家警戒森严,想侵入救人谈何容易?
心念一闪随即有了对策,他向小二要了纸笔写了一些字句,才结帐离棚,趁着错身之际,将字条弹入小贩手中。
小贩先是一惊,看过字条更脸色大变,立刻收摊离开。
花生确定无人跟踪小贩,才放心的离去。
二更刚过,花生便已潜入厅堂上的横匾之内,他静止不动似有所恃。
不久,寂静的夜空,突然闪出一道红光,接着便听见一阵吵杂的骚动……
“不好了!快来人呀!祠堂失火了,大家快来救火。”
于是整个南宫世家就像被打破的蜂窝一般,乱成一团。
不久,便见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进来。
“王总管,你说是有人故意引起火灾是不是?”
“启禀庄主,小柱子已经在火源找到引火用的火种,那是江湖人常用的火信筒,绝对不是本庄所惯用那种。”
“可恶!你立刻报人追查何人所为,捉到的人重赏一千两银子。”
“是。”
等王总管率人离去之后,南宫无忌才轻声道:“真是扫兴,我好不容易刚玩出兴致,还来不及品尝那丫头的滋味,就被这群饭桶给破坏了。”
南宫智人暖味一笑道:“急什么?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了不成?真正着急的是北霸天那群人才对。”
“嗯!依你看法,这场火灾会不会是他们所为?”
“当然!而且八九不离十。”
“哼!这可恶的丫头既已落入我的手中,就算不死也要让她步上柳如茵的后尘,让她挺着大肚子回去,好叫周王和花小子颜面尽失。”
“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泄漏我们的底细。”
“怎么会?一个白痴的话,常常颠三倒四的,有谁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南宫智人一怔,才会意的哈哈大笑。
这一段对白,只听得横匾上的花生暗骂畜牲不已。
突见王总管快步进来,道:“启禀庄主,梁知府率领一群捕快到来,坚持要搜庄找人,请庄主裁决。”
南宫无忌皱眉道:“找人?说详细点。”
“粱大人接获密报,指称本庄劫持了孔雀郡主,而且人就藏身在庄中,因事关郡主安危,所以梁大人才调集捕快来搜查。”
南宫无忌怒哼道:“花无缺实在是浪得虚名,从太原城交手至今,前后两次都搬出官方这张牌,一点也没有江湖人的风骨,让我太失望了。”
南宫智人道:“大哥还是快去打发梁大人吧!如果让他搜到密室的话,无论是孔雀郡主或是众多兵器,大哥都难以自圆其说。”
“那你要……”
“我先去收拾一下,免得露出马脚。”
南宫无忌阴笑道:“二弟,你要回去玩玩她是可以,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点,无论如何都必须等我回来替她开苞,你才能完全占有她,知不知道?”
他的口气不善,南宫智人听得无趣道:“大哥既然信不过小弟,那我就不过去了,等今晚大哥玩过之后,明天再换我来好了。”
南宫无忌虽想叫住他解释,但是几经考虑便放弃,随王总臂去应付梁大人。
离开大厅的南宫智人愈想愈气,冷哼道:“凭什么有女人就一定要你先开苞?我就只能捡你丢的破袜?现在都不能有福同享了,等你当上了皇帝,我哪有好日子过?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只见他接连通过几个回廊,才进入一间书房,迅速一旋香案上的观音莲座,地上立刻开出一个大洞,顺着石梯而下,在壁上明珠的照耀下,赫然发现这座地下石室,竟然非常宽敞,而且空气新鲜不觉闷热,可谓工程浩大的杰作。
左侧另一间石室内,孔雀郡主赤裸裸的胴体,姿态不雅的横躺床上。
泪痕未干的脸上,显得苍白憔悴,已无往昔的美艳动人,尤其看见南宫智人的那一刹那,有如白昼见鬼一般,充满了惊恐绝望的眼神。
南宫智人一眼就瞧向她那芳草如茵的神秘三角地带,只见那两片肥沃的山丘上,湿淋淋的沾满唾液,简直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孔雀郡主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见他那色眯眯的贪婪眼神,也知道他正在看什么。
心中只感到一阵羞辱,在绝望与无助的困境中,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生哥,快来救我。”
南宫智人淫笑的抚摸她的胴体一阵之后,才取出药粉洒在“桃源洞”口周围,呵呵笑道:“你喜欢开苞,我就让你开个够,若没有我的解药,保证让你像花痴一样,永远见不得女人。”
哈哈大笑中关门离去。
孔雀郡主淌着泪水暗自饮泣,她不知南宫智人洒了什么药粉,却知道他是利用自己的身子做媒介,准备暗算南宫无忌。
她既痛心白璧即将蒙垢,更明白她的下场是必死无疑,绝望之中,不由得想起花生种种的好,对她的体贴与疼惜。
忍不住心中祈祷道:“神呀!请您保佑生哥,今生我已经无颜再侍生哥左右,但愿来生做牛做马来回报他。”
她自怨自艾的埋怨一阵,无意中却发现自己能够动了,大喜之余,连忙翻身爬起迅速着衣,小心翼翼的顺着秘道逃去。
花生对机关布置可比一代宗师,所以,他等南宫智人离去之后,便另外找出用以逃生的秘道,再暗中解去孔雀郡主的穴道,让她得以顺利逃出。
这么做的用意,无非是顾及孔雀郡主的自尊,怕她一见救命恩人是他时,会羞愤的当场自绝也说不定。
再则,他绝不能原谅南宫兄弟如此作贱他的妻子,尽管他与孔雀郡主仅是有名无实、毫无感情的挂名夫妻。
所以,对于南宫兄弟挟名门正派之名,所作所为却是阴狠恶毒,十足的伪君子,令他痛恨到极点。
尤其南宫智人不顾手足之情,竟想下毒谋害胞兄的卑鄙手段,更是他最不耻的。
因此,花生浪费不少时间在搜索他,却徒劳无功。
当他正想放弃的时候,突闻右侧房内“呕……”声大作,他如受催眠一般,不由自主的走进去。
只见榻上女子低伏着身子干呕不止,一旁照顾她的小侍女焦急的为她拍背顺气,两女闻声都转首望来,发现是陌生人闯入,不禁大为惊慌。
花生连忙脱去人皮面具,怜惜的道:“玉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侍女连忙咽下到口的惊叫声,正感奇怪之际,南宫玉珊已经惊喜的道:“生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花生在榻沿坐下,关切的道:“你是不是有孕了?来!我这里有灵药止呕,你服下就没事了。”
南宫玉珊乖顺的服下,抬起憔悴的玉首瞧着他一阵,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哇!”的扑倒在他怀里悲泣着。
小侍女见状,连忙含羞得退出房去。
花生也激动搂吻着她,两人像饥饿的婴儿样,用双手、用嘴唇在对方身上探索着,吮吸着……
一件件衫裙被抛落地上,终于只剩下两具赤条条的胴体在床上滚动,彼此爱抚着对方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私人禁地……
南宫玉珊娇颜面腆布满红霞,喘嘘嘘的道:“生哥,快点给我,好好的爱我。”
花生犹豫的道:“你才怀有两个月身孕,胎儿尚未稳固,现在敦伦对胎儿太危险了。”
“我不管,谁叫你一直不来看我,我实在太思念你了,只要我们温柔点,就不会动到胎气的。”
花生见她两眼布满血丝,知道她已动了情欲,便不再坚持,将她的娇躯抱到桌上,让下身置于桌沿,两条粉嫩的玉腿悬空在桌下。
南宫玉珊陶醉不已的享受着花生的轻薄、爱抚、吮吸……直到玉津盈门。
花生暗喜道:“太好了,‘水’愈多愈好。”
轻轻地,体贴地,阴阳终于调和。
他,温柔地长驱直入,小心地泛舟入湖……
她,热情地请君入瓮,激烈地兴风作浪……
房中便响着迷人的“打击乐曲”。
南宫无忌愤怒如狂的找寻着。
当他打发掉梁大人之后,立刻赶回密室查看,却发现密室空无一人,他直觉的认定南宫智人不理会他的警告,色胆包天的将孔雀郡主移往他处奸淫。
原本欲火焚身的南宫无忌,再受此刺激影响,俊逸的脸变得挣狞可怕。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前方房间传出一阵男女的淫声浪语,靡靡之音令人闻之脸红心跳。
南宫无忌顿时脸色大变,想都不想的冲上前去,一脚蹋开房门……
正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一双男女一见是他,立刻惊声尖叫的爬起着衣。
南宫无忌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怒不可遏的骂道:“雯莉你们……”
郑雯莉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道:“无忌,你听我解释……”
“我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南宫无忌只觉得羞愤难当,掌出如雷,立即扫出两股阳刚劲气。
南宫智人见气劲迫人,分别袭向两人要害,显然欲将他们置于死地,立即引发他的杀机。
挪身一闪而过,倏将全身功力集中右掌攻出。
南宫无忌急怒攻心之下,早被羞辱冲昏了头,一见郑雯莉惊叫一声,狼狈的滚下了床,正想再补她一掌,以报绿云罩顶之恨,突见南宫智人攻来,只气得他一声暴吼,也运掌正面迎击而出。
一声轰隆巨响,南宫无忌“嘭”然倒地。
南宫智人连退数步,立刻飞身攻向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不由得惊叫出声:“二弟,你敢……”
“轰!”一声,南宫无忌惨叫声中,鲜血狂喷便惨死当场。
郑雯莉大惊失色叫道:“你……你怎能杀死他……”
南宫智人喘道:“不杀死他,难道要等他杀了我们,或是把大家都引来吗?”
郑雯莉顿时语塞,一阵沉默之后,才彷徨无助的泣道:“事到如今,我们该如何收场呢?”
南宫智人考虑一阵,才道:“反正今晚祠堂刚好被人纵火,我们也东施效颦嫁祸给外人,这间客房离祠堂又近,正好可以摆脱我们的嫌疑。”
郑雯莉脸含愧色的看着丈夫的尸体道:“你想纵火毁尸灭迹?”
“不错!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不好交代。”
郑雯莉早就慌了,闻言便急急忙忙的逃离现场。
不久,这间客房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势猛烈,一发不可收拾。
已经有过一次的经验,所以,南宫家的人虽快却不乱的扑救着,结果仅烧掉三间客房,总算扑灭了火源。
“你们看!这里有尸体。”
清理现场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王总管连忙命人小心的清出尸体,接连事故频传,他身为总管责无旁贷,立刻小心的检查尸体。
“咦!这是……”
王总管突然惊叫道:“夫人请看!这不是庄主随身携带的斑指古玉吗?”
黄香君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一看,忍不住惊叫:“不错!这正是老爷的东西,难道……哇!老爷你死得好惨呀!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害死你的,你告诉我呀!”
现场立刻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郑雯莉满腹悔恨的心中呐喊着:“无忌,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命丧黄泉,可是你哪里知道,我也是被他逼奸成孕,才不得不接受他的胁迫,你常年在外奔波,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呢?”
柳美珍怒道:“王总管,你是怎么派人守卫的?居然两度让人侵入纵火,更让人杀害庄主,你实在罪该万死。”
王总管惭愧道:“属下无能,请夫人赐罪。”
“慢着!”
南宫智人凝重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赶快追查凶手要紧。”
黄香君强忍泪水道:“叔叔说得没错,当前以追缉凶手要紧,我们绝不能自乱阵脚,应该一致对外才是,二妹就别再责怪他们了。”
柳美珍冷哼转身,神情哀伤的抚尸而泣。
王总管松了口气,连忙道:“启禀二爷,依属下判断凶手可能藏身庄中,否则外围警戒森严,凶手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来去自如。”
南宫智人点头道:“你认为该怎么做就去做吧!免得时间拖久了,延误了追缉时机,让他趁乱逃走。”
王总管连忙下令所有人加入追捕行动。
当火势正在猛烈燃烧之际,南宫玉珊也被花生推向欲海高峰,丢盔弃甲的告饶不已。
突闻一阵脚步声快速奔来,接着房门被拍的“咚咚”直响。
“五小姐你快开门,我是小翠呀!”
花生正在紧要关头,闻声大吃一惊,连忙“鸣金收兵”的爬起着装。
南宫玉珊顿觉一空虚,惋惜的望了“宝贝”一眼,慵懒的喘道:“小翠,有什么事?”
小翠听出声音懒洋洋的,以为她刚睡醒,急道:“五小姐你快起来呀!庄中又发生第二次火灾,三夫人不放心你,要我来陪伴你,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南宫玉珊一惊而醒,连忙自桌上下来,边整装边道:“可发现何人所为?”
说着,她心中一动,便抬头看了花生一眼。
花生连忙摇摇手否认。
“现在还在救火,所以不清楚人捉住了没?”
“那你快去探听清楚,回来再告诉我。”
“可是……”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不方便走动,难道你要我自己跑一趟吗?”
“好吧!五小姐你别乱动,我立刻就去问清楚。”
接着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南宫玉珊等了一阵,才瞪着花生问道:“你坦白告诉我,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花生苦笑道:“你怎能冤枉我呢?小翠不是说刚起火吗?如果我去放火的话,同一时间又是谁在这里,陪你共赴巫山之会?”
“胡说!谁跟你共赴……羞死人了。”
花生见她相信才放下心来,心中却困惑的忖道:“‘上’把火是我预先放的,目的在诱出南宫兄弟,以便帮我带路救人,再由北霸天的人联络知府大人搜庄,以利我们趁机脱身,难道他们自作主张又放一把火不成?可是这把火又有什么作用?”
南宫玉珊突然急叫道:“生哥!你现在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被他们撞见,你就要背黑锅了。”
花生不舍道:“我都听你的话,可是我以后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
南宫玉珊听了凄苦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不但反对我们的婚事,而且还打算找你算帐,我夹在中间实在难以做人,如果不是为了肚里的小生命,我早就不想活了。”
花生大惊道:“你可别做傻事!”
南宫玉珊羞白了一眼道:“你急什么?我如果想不开的话,你现在才来,恐怕连帮我收尸都来不及了。”
花生松了口气,尴尬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只要安心待产就好,我会尽快向令尊解释误会,以便安排成亲之事。”
此时,突闻小翠的脚步声快速奔来。
南宫玉珊脸色一变,急忙道:“快点,床下有密道可以逃出,你快走吧!”
事不宜迟,花生见她一拉床边拉绳,床铺一掀现出一条暗道,他立刻一跃而下……
“五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他遇害了。”
“爹……”
花生只听到这里,床板已经“砰!”一声合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南、北双霸早已反目成仇,再经南宫智人的有意安排,南宫无忌的死,自然而然把帐算在北霸天的头上。
所以,双方人马才刚交战,手段却是狠猛残烈,造成死伤人数与日剧增。
北霸天的四龙旗虽然阵法高明,无奈总护法翁天铭却估错了情势的演变,一开始便被南宫智人率领的敢死队冲破于主阵中枢,已经注定败亡命运。
偏偏他的对手是“鄱阳王”,双方一交手,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无论内功修养或格斗技巧,他都不是南宫智人的对手,再见到对手强攻的剽悍气势,他就知道踢到铁板了。
“你可是‘鄱阳王’南宫智人?”
南宫智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你这小辈既知本大王的名号,还不乖乖束手就缚,难道想找死不成9”
翁天铭咒骂道:“放屁!别人怕你这湖匪,本大爷未必含糊你。”
南宫智人却趁机一阵猛攻,杀得翁天铭节节败退,狼狈的招架不住。
南宫智人怒吼飞扑,刀光电闪,夹风雷之威急攻而至。
翁天铭惨叫一声,齐腰而断。
南宫智人一阵欢呼,尚未喘过气来…
突见混乱的人丛中,飞起一道人影直扑而至,手中刀芒闪烁不定,阴森寒气迫人。
南宫智人脸色大变,匆促间举刀封挡,“敬工”一声脆响,连退七大步才停止。
南宫智人忍不住大惊道:“来人可是‘北霸天’花无缺?”
蒙面人不答,立刻又挥刀劈来,迅疾凶猛,锐不可当。
南宫智人早听南宫无忌提及,花无缺的内功深厚,以致南宫无忌不敌身受内伤,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内功比兄长更胜一筹。
如今才知道对手果然厉害,一连几招的硬砍硬劈,已让他吃足了苦头,整条右臂麻疼欲裂,而且对手刀上的劲道也愈来愈强,形之于外的气势与剽悍作风,完全像极了土匪强盗的模式,令人不寒而怵。
现在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蒙面人不仅招招致命,而且紧迫盯人,让他穷于应付,完全无法找机会逃走。
“大王别慌,本师用法术对付这孽障。”
南宫智人大喜道:“国师快来,我要……哇啊!”
一条左臂随着他的惨叫飞起。
东洋神医见状,怒吼一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一团黑雾迅速飞出,向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见状暗惊,刀芒突然大盛,金光闪动耀眼夺目,快速直奔黑雾而去。
黑雾似灵物般,对光束极为忌惮,左躲右闪一阵,终于避无可避的正面交锋。
“哇啊!”
黑雾惨叫倒地,等烟雾四散之后,才发现东洋神医已尸体碎裂散落一地,死状凄惨。
蒙面人突然发现南宫智人竟丢下同伴挡灾,自己趁机开溜得无影无踪,更是愤怒得破口大骂道:“这卑鄙小人真是该死。”
环顾战局已近尾声,双方你追我跑,实力只剩不到原来的一半,已不可能再兴风作浪,结局算是两败俱伤。
蒙面人非常满意的飞身离开。
如果不是他中途介入,北霸天的人必定全军覆没无疑,由于有他牵制住南宫智人等众高手,双方人马的实力才勉强达到平衡,落得两败俱伤。
蒙面人飞掠一阵,刚过一座山头,立刻迅速躲进左侧密林一闪不见。
又过一会儿,两道俏影突然出现山头上。
“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槽了,我们把人跟丢了,回去准要挨骂。”
两女正在自怨自艾之际,霞面人已走了出来,边除去头巾边笑道:“你们两个丫头不听话,就算回去没挨骂,也逃不过我这一顿打。”
蒙面巾一除,立即现出花生那张顽皮的俊脸。
两女欢呼一声,双双扑人他的怀抱中,却突然惊叫的跳开,双手抚着臀部羞红着脸嘟嘴不依。
花生板着脸道:“冬梅!夏荷!你们不听话,我不是叫你们留在公主身边吗?你们怎么能丢下公主不管,反而鬼鬼祟崇的跟在我后面做做什么?”
冬梅抚揉着圆臀道:“谁说我们丢下公主不管的?”
“你……难道公主也跟来了?”
“不错!”
“我的老天呀!你们……公主呢?”
“你还是别问的好。”
“为什么?”
冬梅两女突然神秘一笑道:“因为她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找她,铁定会吃闭门羹。”
花生瞄了她一眼,邪笑道:“一定是你们惹她生气,被她赶出来是不是?”
夏荷忍不住跳脚道:“谁说的,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公主是气你和南宫家的狐狸精暗渡陈仓,你还敢含血喷人,把过错推给我们?”
冬梅横了她一眼,骂道:“夏荷,你这笨脑袋只会算钱,不会多转弯吗?人家随便一句话就把你的话给套出来了。”
夏荷看着花生惊愕的表情,恍然知道上了大当,不禁跺脚气道:“你好坏!”
花生咧嘴苦笑道:“你别冤枉好人,我不过随便问一下,除非你承认冬梅说得没错,自认为是个笨蛋,那我就承认是在套你。”
废话,傻瓜才会自认是个笨蛋。
夏荷这才想起这句话更伤人,瞪着冬梅气呼呼道:“冬梅!你可恶……”
冬梅怎料到情势突然逆转,反而被花生倒打一耙,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毫无招架余地的叫道:“夏荷你别听信他挑拨离间的话,我刚才是……”
“你还狡辩,我明明听见是你说的,这次绝不饶你。”
夏荷愈说愈气,举起拳头追着冬梅跑,吓得冬梅四处逃窜,连连告饶。
花生看得有趣,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讥笑道:“夏荷加油,好好替我修理这个尖牙利嘴的小丫头,免得她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夏荷受此鼓励追得更是起劲,冬梅却大呼吃不消,被迫得叫苦连天。
花生见两女的轻功在伯仲之间,夏荷一时还追不上冬悔,便摩拳擦掌道:“夏荷你盯紧一点,我来帮你……”
冬梅大吃一惊,连忙叫道:“你敢!你……”
花生“咻!”一声,人影一灭一现,冬悔突觉小蛮腰旁多出一只手掌,刚吓一跳,只觉突遭电击般,全身一麻,人已跌入花生的怀抱里。
花生顿时软玉温香抱满怀,迅即低头吻住樱唇,许久才抬头笑道:“好香好甜呀!”
冬梅嗔白了他一眼,不依道:“你少灌迷汤,再香甜也比不上你那南宫小姐吧?”
“咦!不对。”
冬梅一怔道:“哪里不对?”
“除了香甜之外,还多了酸酸的味道,不知……”
冬梅听了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夏荷嘟嘴道:“你就会甜言蜜语哄女人,难怪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自动送上门,你也乐此不疲的照单全收,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送,难道不怕将来摆不平吗?”
花生斜眼一瞄,连忙陪笑道:“好老婆你别生气,只要你帮我管好花家堡的金库,我就有办法摆平她们。”
夏荷听得两眼冒光的兴奋道:“好呀!钱财的事交给我保管好了,保证帐目清楚财源滚滚而来。”
冬悔嘟嘴道:“你可真会收买人心,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摆平那些来头大得吓人的母老虎。”
花生又吻了她一下,哈哈笑道:“有安内的财政大臣,当然免不了攘外的伏虎将军,我能不能摆平她们,就看你手段如何了。”
冬梅哼道:“凭什么我非要帮你不可?”
花生佯作轻蔑道:“怎么?人家夏荷都敢接下我花家庞大产业的管理重任,难道区区几个女人,你这个大将军也摆不平?实在令我……”
冬梅个性最是好强,也最受不了激,立即不服气的道:“谁说我摆不平?谁再乱讲话,我就不饶他。”
“那你……”
冬梅大声道:“你等着看好了,只要有我在,保证她们服服帖帖,像猫一样乖顺。”
“太好了,我们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必定可以把花家堡经营出一片天来。”
花生心中大呼侥幸的想道:“好险,只要能安抚你们,剩下公主那一关就好过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返回客栈之后,铁扇公主虽然大发雌威,无奈人单势孤,终于被三人又哄又骗的安抚下来。
花生见状高兴极了,立即将她搂在怀中,不一会儿工夫,不但服侍得她心满意足,也把她挑逗得娇喘嘘嘘。
铁扇公主却拧了他一把,恨恨的道:“你可真有办法,刚服侍完两个丫头,现在又来挑逗我,难道不怕泄阳太多伤了身体?”
“怎么会呢?我的玄阴璞玉功最适宜合籍双修,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时,我已经在你身上印证过一次了,效果良好没有后遗症,难道你不觉得每吹我们做完之后,你的精神反而更好?”
铁扇公主突然红霞满面的叫道:“好呀!原来是你在我身上动过手脚,难怪我会常有欲念,想和你……不准笑!”
花生连忙收笑,大呼冤枉道:“你别冤枉好人,玄阴璞玉功是道家玄功,岂会引发欲念?分明是你自己忍不住,人想……”
“不准说。”
铁扇公主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缝,再一头钻进去。
花生不再说话,双手却没有闲着在她身上游移着。
她急得用力推他,叫道:“够了够了,别太贪心。”
可是她早巳被花生挑逗起情欲,手脚酥软无力,自然更推他不动了。
这种现象更像是欲拒还迎,对花生反而产生无比的吸引力。
只见他既贪心又顽皮地,一面吸吮着她的丁香玉液,一面极尽煽情的寻幽访胜。
铁扇公主终究敌不过他的热情攻势,渐渐地放弃抵抗,渐渐地打开门户……
眼看她就要被攻破城门之际,花生突然悬崖勒马,叹了口气道:“不行,南宫智人举兵在即,我怎能在此寻欢作乐呢?这样不但有负皇恩,也太年少轻狂了。”
铁扇公主含羞带怯道:“等你任务完成我们再来吧!”
当一个女人由里到外,从心理到生理完全满足时,才会像现在这样,赤裸裸而毫不保留的呈现出她最原始、最隐私的娇态。
第二天,花生得到锦衣卫密探的报告,得知南宫智人负伤逃回鄱阳湖,而南宫无忌的死讯也已传出,造成江湖上一片震惊。
丐帮帮主“铁面神丐”萧天龙得知好友死讯,大为震怒,不但下令彻查凶手,而且亲自坐镇南宫世家负责指挥侦察,顺便帮忙料理丧葬事宜。
所以,花生决定按兵不动,静观事情的演变。
第三天,密探又传来花美人的密函,花生一看才知道,原来南宫兄弟的背后,另有主谋在操控,这个人就是南宫家的老主人,上一届的武林盟主“逍遥仙翁”南宫璧。
事有凑巧,上午才知道南宫璧这个人,下午密探就来报,南宫璧已经返回南宫世家了。
花生对南宫璧可说是一无所知,所以,最好先按兵不动。
第四天,他就接到北霸天的大本营“百花山庄”已经付之一炬的消息。
花生大为震惊道:“这个南宫璧真不简单,一回来立刻掌握事情的重心,而且迅速的反击对手,看来我是碰上劲敌了。”
得知南宫璧厉害,花生立刻撤出南宫家的密探,以免打草惊蛇,让他警觉有官方介入,将影响日后的行动。
第五天,突然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打道回府,断然放弃深入追踪。
那就是铁扇公主一早醒来,突然无缘无故的呕意大作,经过大夫把脉,才知道她怀孕了。
如果让皇上知道他侵犯公主,而且让她蓝田种玉,铁定是死路一条,还是株连九族的酷刑。
所以,花生只好乖乖的护送她们返家,准备下聘完婚,以度过当前的大劫。
南宫世家气氛凝重。
南宫璧冷冷的道:“王总管,你说两次火灾都是人为,却又说没发现外人侵入,难道你的意思是指内奸所为?”
王总管忙道:“属下不敢妄加论断,只是将调查结果详实禀报而已,请老主人明查。”
南宫璧皱眉道:“依尸体的伤势看来,忌儿该是遭到重击而亡,此人的武功至少要高出忌儿两倍以上,可是世上还有谁的武功高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是花无缺所为?二爷断臂可能就是他伤的。”
萧天龙一怔道:“世伯!无忌还有兄弟吗?我怎从未听他提起。”
南宫璧横了王总管一眼道:“他只是表亲家的孩子,很少回来这里,所以你才末见过。”
“原来如此。”
王总管一时大意,差一点泄了底细,便不敢再多言。
南宫璧沉吟一阵道:“如果花无缺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放任我们灭庄,却不见他出面阻止?而且忌儿生前曾报告说,花无缺的内功及刀法仅略胜他一筹,这样的实力仅与……阿人相伯仲而已,又怎能将他断臂呢?”
萧天龙沉重道:“世伯!此人一再残杀我白道名宿,而且手段凶残,我们必须早日缉凶,以免反遭其害。”
南宫璧点头道:“天龙,你尽快查出此人行踪,报仇的事我再从长计议。”
“好的,晚辈马上去安排。”
萧天龙立即快步而去。
南宫璧转对郑雯莉道:“青云的病况如何?”
郑雯莉微惊道:“这……我不知道。”
南宫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清楚。”
郑雯莉定了定神,忙道:“那孩子整天关在房里,不准任何人接近,连我也不见,等我破门而入,他就用被衾包着身体,像个种子一样,所以我也不知他究竟是否痊愈。”
南宫璧摇头叹息,转对萧慧君道:“玉珊呢?”
萧慧君强笑道:“已经好多了,只是闷闷不乐的。”
南宫璧淡笑道:“那孩子确是个人才,我就不明白忌儿为什么反对这件婚事,如今他人都已经走了,这件婚事就不宜再拖下去。”
萧慧君惊喜道:“爹的意思是答应他们成亲了?”
“不错!要不然肚子愈来愈大,再不让他们成亲的话,等孩子出世怎么办?”
萧慧君欣喜道:“愚媳立刻去告诉玉珊这件好消息。”
南宫璧点头笑道:“我会尽快请你大哥做媒,相信以丐帮的办事效率,很快会有好消息的。”
众女连连道贺,萧慧君欣喜若狂的致谢,立即返房报喜。
南宫璧转对郑雯莉道:“我们一起去看云儿吧!”
于是郑雯莉便忐忑不安的陪他返房。
不料,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南宫青云的尖叫咒骂声,接着侍女狼狈的退出房外来。
郑雯莉关切道:“小雅,少爷又怎么了?”
小雅向她行礼后,才委屈道:“吴嫂要我送午膳给少爷,可是少爷不但不吃,还把我赶出来。”
郑雯莉安慰她一阵才让她回房收拾碎碗筷。
南宫青云发现有人闯入,一掀被又想骂人,见及南宫璧到来,脸色乍变,重新又掩被躲藏。
南宫璧搬椅至榻前坐下,慈祥道:“云儿,咱爷儿俩半年不见,你难道不想念爷爷了?不然怎么躲在被中,不看着爷爷呢?”
“……”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又顽皮想玩躲猫猫的游戏是不是?”
说着,他便伸手想将衾被掀开。
“不要掀!”
南宫青云探掌想制止,却反遭南宫璧把住脉门,心中方刚一惊,已被点中“黑甜穴”,人就晕倒了。
南宫璧将衾被一掀,立即开始脱南宫青云的儒服,边脱边道:“你先回避一下。”
郑雯莉会意的转身出房。
衣服一下子便脱光,南宫青云的身子立刻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只看得南宫璧又是欣慰又是担心不已。
只见南宫青云的下体,已完全恢复男性雄风,可惜没有草丛掩护,光秃秃一片显得刺眼难看,俗称“白虎”便是这副模样。
再看上身原本丰满的乳房,虽然已经收敛许多,但是凸出的规模,仍然比少女的小蓓蕾大些,一点也不像男子汉平坦的胸膛。
南宫璧又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异状之后,才帮他重新整装。
郑雯莉正等着心焦,见南宫璧出来,忙道:“爹!云儿他……”
南宫璧摇头叹道:“云儿的体质似乎处于转换阶段,并未完全回复过来,恐怕只是中看不中用而已。”
郑雯莉绝望道:“那怎么办?人哥带回来的东洋神医已经阵亡,如今到啷里找第二个东洋神医呢?”
“咦,你怎么称呼人儿为人哥?难道……”
郑雯莉脸色大变,为自己的大意失言后悔不迭。
南宫璧脸色渐变,急道:“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乱伦之事?你快说。”
郑雯莉眼看东窗事发,吓白了脸颤声道:“我……没有……”
南宫璧捉紧她的双臂道:“你快老实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纳闷前一天接到飞鸽传书,他们兄弟还在请示我行动大计,怎么会第二天就传出噩耗,兄弟两个一死一残,简直让老夫措手不及,仿佛身在恶梦中。”
郑雯莉再也经不起精神折磨,整个人崩溃得跌坐地上,哀哀饮泣着。
“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
南宫璧转头一见南宫青云兄妹站在门口,满脸悲愤的瞪着郑雯莉。
南宫璧讶然道:“云儿你此言何意?”
南宫青云冷电般凝视着他道:“爷爷您动过我的身子了是不是?”
南宫璧沉重道:“是的,爷爷必须了解……”
南宫青云突然狂笑起来道:“您也看见了?嘿嘿!这就是老天爷给我们家的报应,先从我开始,现在轮到爹爹,再来可能就换成……”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南宫青云仍疯狂的笑道:“真是报应呀!我们兄妹竟是同宗不同种的同母异父兄妹,所以老天爷让我变成女人,以绝南宫家子嗣,爹爹不知警惕偏要逆天而行,才落得惨遭横死的下场,难道爷爷也……”
“你说什么?你们是同宗不同种?同母异父兄妹?”
南宫璧大受震撼的呆怔当场。
突闻身后闷哼一声,南宫玉贞已脸色大变的叫道:“娘!”迅即扶住郑雯莉的身子。
郑雯莉嘴角溢血的颤声道:“请爹原谅……不孝媳……才是害死……忌哥的罪魁……祸首……害他们……兄弟相残……我真是悔……不当初……报应……”
当郑雯莉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南宫璧才恍然大悟过来,又见他们兄妹一哭一笑的两极反应,更叫他痛心疾首。
面对这场由乱伦所引起手足相残的人伦惨剧,南宫璧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般,失神的跌坐一旁。
刹那间,盛极一时的南宫世家,笼罩在一片诡谲多变的愁云惨雾之中。
风水抡流转,盛极而衰是不变的道理。
南宫世家虽然雄霸江湖半边天,尤其是“南极仙翁”南宫璧当选武林盟主时,更是盛极到顶点。
怎料到自家人窝里反,致使“登天计划”就此胎死腹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而且还付出极大的代价。
相较于南宫世家的霉运当头,天波府却是好运连连,鸿福齐天,一衰一盛之间,可谓地狱与天堂之别。
今日早朝时,皇上已龙颜大悦地赞颂花生消灭乱党,解除京城之危的功绩,当廷便下旨将“铁扇公主”嫁予花生。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花生等于一步登天,由侍卫统领变成驸马爷。
所以下朝之后,天波府前早已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较之老太君七十大寿时的盛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太君乐得嘴都快笑歪了,虽然天波府的名气地位,在京城里算是名列前茅,仍不足以请动权高位尊的皇亲国戚,如今这些人竟然主动的登门祝贺,示好拉近关系的企图极为明显,这是老太君以前所不敢妄想的,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难怪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简直乐翻天。
其中又以周王的莅临最令她感到意外,自从花生和孔雀郡主失和之后,周王已不曾再踏进天波府一步,如今突然造访,不禁令她惊疑不已。
“不知王爷驾到,老身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周王板着脸道:“太君不必客气,生儿呢?本王有事找他。”
老太君笑道:“皇上及东、西宫皇后设宴御花园,生儿受邀参加还没回来,王爷何不先休息一下,一面品茗一面等侯如何?”
“既是皇上邀宴,本王的事就找太君商量好了。”
“王爷有事只管明言,老身必定尽力配合。”
周王叹息道:“本王也知道孔雀不够贤慧,只怪本王溺爱过深以致她傲气凌人,才使他们小俩口失和,本王原想让他们分离一阵,彼此趁机冷静检讨,对他们夫妻的将来,可说有百利而无一弊。”
老太君点头道:“王爷这番处置极为恰当,老身也是抱持着同王爷一样的看法。”
周王突然无力的叹息道:“可是本王现在却不知道做法是对是错?”
“咦!王爷为什么这样说?”
“本王因见她长久郁郁寡欢,便让她南下游玩散心,不料前不久她回来后便一病不起,甚至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眼看一条小命即将不保,所以本王想问生儿,这房妻室他究竟要是不要?如果还想要的话,就来看她最后一面,否则的话,她的后事本王自会料理,不敢麻烦他。”
老太君大吃一惊道:“郡主生病了?难道凭胡太医的医术也治不好?”
周王叹道:“心病必须心药医,小女一心寻死,胡太医虽是华陀再世,同样无能为力。”
老太君慌了道:“这孩子太胡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如此作贱自己,岂是为孝之道?”
周王苦笑道:“只怪本王家教不严出此不孝女,如果这门亲事不是皇上赐婚的话,本王实在不想认此孽女。”
“王爷千万别这么做。”
周王摇头道:“这件事就托太君转告生儿,本王先返府静候佳音。”
说完,便快步离去。
老太君连忙召开家庭会议。
不久,花生兴高采烈的回府。
“生儿!刚才周王来告知郡主病重的消息,你快去探视她,以免失礼得罪周王就惨了。”
花生听了笑容一僵,怔住了。
铁齿道人道:“你别再发呆了,连胡亲家都医不好的病,恐怕真是病入膏肓的绝症,于情于理,你都该过府慰问才对。”
花生怔问道:“什么病会这么严重?竟连岳父‘鬼医’的招牌都砸了?”
老太君皱眉不耐道:“你想知道病情,自己不会当面问她?总比在这里问我们还要清楚吧?”
花生乍听妻子病重,再也无心计较孔雀郡主的蛮横,连忙快马加鞭的赶往周王府。
周王见他到访,虽然脸色不悦,却也没说什么,立刻带他到孔雀郡主的闺房。
花生见他立刻退出房间,才平复尴尬不安的心情,掀起床前的布帘。
只见原本丰润美艳的美人,如今却苍白消瘦的躺在床上沉睡着,浓浓的药味弥漫整个房间。
花生心中一阵不忍,连忙轻抚腕脉探查病况。
孔雀郡主立即惊醒,本能的想挣扎脱困,一见是他,不禁一呆。
花生默察片刻,果然脉门混乱而虚弱,不禁怜惜的焦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才一个月没见就病成这个样子?”
孔雀郡主原本偏头暗泣着,状似不理他,其实全副心神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花生话刚讲完,以她冰雪聪明的个性,立即发现语病,止泣问道:“我们闹僵至今,明明已经过了半年有余的时间,这一段期间我们更是不曾再碰面,你却说才一个月没见?难道一个月前你曾经遇见过我?”
花生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孔雀郡主脸色乍变,憔悴的娇容更形苍白,语带颤抖的道:“二个月前我人在江南,难道你……你当时人也在南宫世家?”
花生知道她的遭遇,也明白那件事对她的打击,连忙正色道:“不错!当时是我暗中解开你的穴道,让你由暗道脱身的……”
孔雀郡主脸上一片绝望的神情,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彷徨无主。
“当我得到你被擒的消息,我立刻调集人马设法救你,相信你该听说江南一役的南北大对决,双方人马死伤惨重的消息,那就是由我一手策动的。”
“那……南宫无忌他们现在是……”
“他们兄弟两个一死一残。”
“真的?你没骗我?”
花生怜惜的笑道:“傻丫头,从结婚至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孔雀郡主又喜又悲道:“你虽然帮我报了大仇,可是我已经被他们……”
花生抢道:“对于死人我是不会计较的,何况你天生丽质一本钱二雄厚,让他们见识一下过过干瘾,又不曾少一块肉。”
孔雀郡主羞得无地自容,举臂轻槌了他一记,叫道:“讨厌,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花生顺势拥她入怀,脸露不怀好意的邪笑道:“好嘛!我不说用做的总可以吧?”
孔雀郡主见状,又怕又期待的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花生脸上表情更是邪恶的淫笑道:“我想做你心里想的事。”
孔雀郡主刚羞郝得娇嗔一声,还不及反应便被花生热烈的搂吻着,她浑身一震,也激烈的回应着。
激情如狂风暴雨般,一阵接着一阵,一波跟着一波。
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受到猛烈的侵袭,一种从未有过的狂野感受,令她陶醉在欲海的云雨之中,无法自拔,脑海里一片空白,逐渐沉迷……
“呀!好痛……”
下体一阵裂痛传来,终于惊醒了她,忍不住含泪痛叫起来。
孔雀郡主低头一看,只见下身落红点点,已经被破瓜,令她心惊胆战的颤抖道:“我的天呀,你……你用什么‘怪物’整我?痛死我了。”
花生喘着大气,一边放轻动作道:“这‘怪物’是‘传家之宝’,你先忍一下,等一会儿这‘怪物’就会让你欲仙欲死,保证让你爱不释手。”
孔雀郡主欲哭无泪的痛叫道:“你别骗我,你是不是记恨我以前跟你捣蛋,故意趁机整我报复我?”
花生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急道:“哎!你怎么老是胡思乱想?明明是根‘宝贝’你偏说成是‘怪物’。”
孔雀郡主任性的叫道:“你骗人!‘它’弄得我这么痛,你还说‘它’是宝贝。”
花生停止抽动,暗运神功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儍?你会感到痛是代表完璧、代表贞洁的崇高表徵,难道你不曾听过‘芳径未曾缘客扫’这句话?”
孔雀郡主顿感痛楚大减,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真的?你没骗我?”
花生点头道:“当然。”
孔雀郡主半信半疑道:“可是你跟她们在一起时,她们怎没叫痛,反而叫好不迭?”
花生见她这么多疑,不禁心中有气,急运神功。
只见孔雀郡主突然尖叫一声,浑身一阵哆嗦,香汗直流。
花生见状大乐,趁机攻城掠地,直捣黄龙。
孔雀郡主顿时尝到既痛苦又快乐复杂体验,让她欲罢不能的迎合花生的挺动。
花生已是花丛老手,见她一下子便香汗淋漓的娇喘嘘嘘,便知她已尝到甜头,连忙乘胜追击,施展十八般绝技,在她的胴体上放肆妄为。
直把这小妮子制服得百依百顺,欲罢不能……
花生受此鼓励,战况更是激烈,有如脱缰的野马般纵情驰骋。
孔雀郡主亦不甘示弱的迎击着。
许久……
孔雀郡主终于毫无招架余地的丢盔弃甲,忍不住地喘息着、呻吟着,浑身酥软无力的任他摆布。
花生一见美人婉转承欢的娇喘嘘嘘模样,一时不忍,又驰骋一阵,便将“传家之宝”送出。
花生休息片别,见她已是昏迷不醒,便待起身。
孔雀郡主忽然惊醒紧抱着他,急叫道:“别走!不要离开我。”
花生爱怜的安慰道:“我只是想沐浴一番,并不是要离开,你别紧张。”
孔雀郡主仍紧抱不放道:“等一下嘛!我现在一刻也不让你离开了,等我恢复体力之后,我们再一起洗如何?”
花生讶然道:“咦!你怎么……”
孔雀郡主俏脸一红,羞赫道:“你说得没错,‘它’果然是根‘宝贝’,既是‘宝贝’便不可露白,把‘它’藏在‘里面’岂不正好?”
花生轻笑一声,本想调侃她几句,却见她胀红着脸,一副娇羞模样,不忍再令她难堪,低头轻吻她的樱唇,便搂着她的娇躯而眠。
十月十日,胡玉儿终在一阵阵痛苦悲嚎之后,顺利的产下一名男婴。
整个天波府顿时欣喜若狂,尤其是老太君更是高兴万分,当晚立即设宴大肆庆祝。
花生更是乐翻天了,不仅为儿子的出世高兴,更为迎娶铁扇公主而喜不自胜。
只见他上午忙着安抚胡玉儿,逗弄儿子,下午则忙着迎接三美进门,好不容易才将闹洞房的人赶走,花生累得躺在榻上,再也懒得动一下。
铁扇公主边服侍他喝茶解酒,边含羞带怯道:“生哥!你不要紧吧?刚才你喝了不少酒,如果真的累了,就不要闯关了,免得累坏身子。”
花生轻笑道:“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坛女儿红就想摆平我,哪有这么容易?装醉只不过是为了摆脱那些贺客,免得让他们耽误了春霄美景,岂不令人扼腕?”
铁扇公主听了脸都红了:“你的酒量虽好,总是有无法负荷的极限,你可别一时逞强累坏身体,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花生拍胸道:“你放心好了,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我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铁扇公主会意的羞红着脸道:“你这个人讲话也不含蓄点,都已经是附马爷了,难道不能正经一点?”
花生忽然色迷迷的暧昧笑道:“我的好公主,那么你来教我‘为人之道’如何?”
铁扇公主忍不住大羞得槌了他一记,娇嗔道:“要死了,你就会想这些歪邪的事……”
“谁说的?这明明是‘增产报国’的正经事,怎会歪邪?”
铁扇公主瞪了他一眼,娇羞不胜的道:“等一下你可不能太凶喔,我……我好像有了……”
花生惊喜道:“真的?”
铁扇公主暗拧了他一把,气道:“什么真的,假的?你没发现冬梅最近胃口大减,一副病憾俯的模样。”
花生虽痛得酗牙裂嘴,神情却兴奋得叫道:“我就说嘛!我们一路玩下来,可说夜夜春宵,次次高潮,最起码三个人中也该有一人‘中奖’才对。”
铁扇公主斜着眼酸溜溜道:“你可乐昏了,却害得我们要受十月怀胎的辛苦。”
花生体贴轻搂她的娇躯道:“我的好公主,小兄虽然无法体验孕事,心里的压力却不比你们低。”
铁扇公主悻悻的道:“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男人占尽便宜,下辈子我再也不当女人了。”
花生大惊小怪的叫道:“那可不行,断袖之癖我可没有兴趣。”
“你想得美呢?我的意思是下辈子不再嫁给你了,换你当女人嫁给我,懂不懂?”
花生松了口气的笑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恐怕有人会不答应。”
铁扇公主嘟嘴嗔道:“谁敢反对?”
花生怪笑道:“别人不说,恐怕玉儿这一关就不好过。”
铁扇公主轻哼道:“她又有什么意见?”
花生瞄眼邪笑道:“她跟你一样,下辈子也想娶我过门,你说说看这该怎么办呢?”
铁扇公主听了当场怔住了。
花生见状心中暗笑,佯做可怜兮兮的道:“你们两个都这么爱我,我真的是受宠若惊,嫁给谁我都无所谓,只是我的胃口奇大,依你们平常的表现看来,一定无法满足我的欲求,长此下来,我岂不是变成守活寡?”
铁扇公主不服气道:“谁说的?”
花生瞄眼道:“你不服气?”
铁扇公主挑眉道:“当然!”
花生立刻躺平摆妥姿势道:“太好了!不必等到下辈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印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让我先一步登上‘仙境’。”
铁扇公主一怔道:“这……”
“怎么?你不行……”
“谁说的!来就来,谁怕谁……”
“哎唷!轻一点嘛!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
“少啰嗦,你别乱动。”
“咦!你怎么可以讲粗话呢?”
“……”
“唔!不错嘛!再轻一点,别把‘宝贝’咬断了。”
“……”
“喔!好舒服……”
不久,靡靡之音响起闻之引入遐思。
◆第十一章反贼伏诛天下平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鄱阳王”南宫智人利用连下三天的豪雨,趁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发动空前猛烈的叛乱行动。
接着黄河、长江汇集的洪流,同时在几处崩塌的河道,冲破堤防泛滥成灾。
天灾、人祸同时爆发,让严阵以待的京城诸公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半夜获讯之后,立刻召见大臣召开紧急会议。
“胡氏余孽勾结东洋倭寇造反,简直胆大包天,朕绝不容许这群乱民为所欲为,众位爱卿可有良策?”
殿上众臣面面相觑,却不发一言。
皇上见状,浓眉一皱神色不悦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众卿都是天下精英,竟无良策供朕安邦定国?”
众大臣一听,个个脸色大变。
忠勇侯越众而出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花统领才智过人,必能消灭叛臣乱党,正是安邦定国的唯一人选。”
兵部尚书也挺身保荐道:“启禀皇上,花统领确是最佳人选。”
皇上浓眉一挑道:“除他之外,满朝文武百官之中,众臣就再也推不出人选吗?”
一番重话,昕得满朝文武百官脸色大变,相顾失色。
皇上见他们襟若寒蝉的模样,更是生气,忍不住道:“林大人!你掌管兵部多年,培植捍卫国土、统御千军的将帅,便是你的职责之一,难道这庙堂之上,竟无一人可以取代花统领?”
兵部尚书脸色连变道:“皇上息怒,实因胡氏余孽乃是江湖匪类之所聚,不同于外藩入侵,因此……”
皇上冷肃的道:“因此……你就可以推诿责任了?”
“扑通!”一声。
兵郡尚书已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颤声道:“罪臣不敢。”
皇上冷哼道:“看来你已经无法应付当前内忧外患的局面,不如退休养老,让足以胜任的贤能之士接替,以赎你怠惰职守之死罪。”
兵部尚书老泪纵横的摘下乌纱帽,颤抖着身躯叩头道:“叩谢皇上不杀之恩,微臣立即交出印信,告老还乡。”
皇上余怒未消的喝道:“退朝!”
说完转身离殿,丢下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不知所措。
拂晓时分,正在西山别墅享受蜜月假期的的花生与铁扇公主二人,已得知皇上震怒的消息,两人立刻收拾行李返宫面圣。
“你们难得有假休息,怎不好好的放开心怀畅游山水,却为了这么点小事特地赶回?”
皇上一见他们返回,心下虽然暗喜,表面却佯做不以为然的表情。
铁扇公主见皇上面露诡笑的神情,立即恍悟的扑入皇上怀中,不依的娇嗔道:“爷爷您好坏,明明是您派桂公公向我们通风报讯,目的就是要叫我们回来协助善后,现在又讲这种风凉话。”
皇上爱怜的呵呵大笑道:“没凭没据的,你怎能认定是朕所指使?”
铁扇公主瞄眼道:“如果爷爷没有这个意思,何必逼遇林大人呢?分明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们,可是碍于各人职权的不同,怕我们顾及朝纲无法放手而为,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令林大人辞去兵部,免去他人闲言闲语,对不对呀?”
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朕的首席军师,朕的这点心思,也瞒不过你。”
铁扇公主轻哼道:“首席军师有什么用?管的事情繁多不说,事情办成了,一不能居功,二不能领赏,简直比牛还累人,人家早就不想干了。”
皇上忙道:“以前你不是干得起劲吗?现在怎么突然反悔了?”
铁扇公主俏脸微红,看了花生一眼,羞赫道:“人家累了嘛!”
皇上见状,恍然一笑道:“依朕看来,你倒不是累了,而是见异思迁,想跳槽换东家倒是真的。”
铁扇公主大羞,立刻嘟起嘴不停向皇上撒娇。
看着皇上父女两人的天伦之乐,不禁让花生大为羡慕,尤其看见铁扇公主撒娇时的可爱娇态,更是叫他看得如痴如迷。
好不容易等到闹剧收场,皇上立刻神情严肃的道:“若兰的猜测没错,对于正规的战事,林爱卿足以应付任何外患,唯有对付江湖匪类的内乱,他便显得捉襟见肘无以应对,所以,朕逼他辞官退休,完全是一片善念,以免他担负担胜败的重责大任,一旦不幸挫败,治他死罪事小,误了国家社稷的安危事大。”
“因此,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这件平乱的大事交托给你,况且这次的祸源来自胡氏余孽,等于是你锦衣卫铲奸除恶的职责延伸,对你而言,并无任何障碍与隔阂的问题。”
“朕相信凭你的才干,绝对不会令朕失望才对,等你凯旋扫来之后,正式接掌兵部龙头,便没有人敢讲闲话了。”
铁扇公主惊喜的叫道:“兵部?爷爷是要附马接替林大人的职位吗?”
“不错!”
铁扇公主大喜过望的拉着花生叩谢不迭。
事态紧迫,十万火急。
没多久,花生便单枪匹马的上路了。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虽有锦衣卫密探的详细军情报告,花生仍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以评估双方的虚实优劣。
一路上,难民潮多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一波接着一波人人脸上挂满惊恐无助的神色,简直苦不堪言。
所幸花生借调的燕王府兵马,充分的发挥了伏兵的作用,总算阻挡了湖匪的攻势,以维持长江两岸南北对峙局面。
花生潜入江南敌营,街道的残破景象与昔日的繁华,简直如天壤之别。
尤其是来不及逃离灾区的平民百姓,宛如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惊叫与哀嚎声时有所闻,一些令人发指的犯罪事实正在进行着,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中。
面对这种惨况,花生立刻加快赶往敌阵中枢——南宫世家。
那里不仅有他急欲缉捕的元凶——南宫智人,更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南宫玉珊。
尽管南宫世家内外警戒森严,对于知道密道入口的花生而言,完全形同虚设一般,让他直入中枢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潜至南宫玉珊的闺房。
刚潜至密道口,便听见一阵衰泣声传来。
花生闻声色变,再也顾不得利害,连忙冲出密道。
乍见一道人影由榻下冲出,可把榻上悲泣的三女吓了一大跳。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
“珊妹!是我。”
已经身怀六甲的南宫玉珊忍不住惊喜道:“生哥!你怎么……”
忽然瞥见身边的萧慧君似笑非笑神情,不禁俏脸一红,含羞带怯的介绍道:“生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家母。”
花生这才明白中年美妇的身分,连忙恭敬行礼道:“小婿花生叩见岳母大人金安。”
萧慧君见他大礼拜见,心中暗赞他的谦虚有礼,欣慰道:“贤婿请起。”
南宫玉珊一见气氛不错!不由安心不少,正想继续为花生介绍一旁的少女,却见她呆望着花生不言不语,一怔之下,立刻若有所悟的轻拉一下萧慧君,语带神秘的笑道:“娘!您看萍妹……”
萧慧君转头一看,不禁又惊又喜,深知小女骄傲自负,眼高于顶的个性,不是才貌出众的青年才俊,休想她会理睬你,如要获得她的青睐,更是难上加难。
原以为嫁女无望的她,竟意外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叫她又是惊奇又是欣喜。
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竟同时爱上同一人。
萧慧君会心一笑道:“生儿!她就是珊儿的同胞双生妹妹玉萍,如果不是珊儿身怀六甲瞒不住人,光凭外貌保证你一定会搞混,认不出她们姊妹俩谁是谁来。”
花生无限惊异的赞叹:“上天造物之神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珊妹的艳丽在萍妹身上一样表露无遗,如果不是珊妹有孕在身,多了一份成熟妩媚,小婿实在无法分辨出来。”
南宫玉萍兴奋得娇叫道:“生哥!想分辨我们可不容易,除家母之外,就算是亲如父兄的关系,也不能一窥其中的奥秘。”
萧慧君忍不住斥道:“萍儿!你该叫姊夫才对,怎能如此没大没小的。”
南宫玉萍嘟嘴不依道:“人家觉得叫生哥比较亲切嘛!”
南宫玉珊笑道:“娘!萍妹这么叫并无不妥之处,您又何必计较这些称呼。”
萧慧君皱眉道:“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起来?这是伦常的基本礼貌,难道你都忘了?”
南宫玉珊意有所指的笑道:“女儿没忘,倒是娘忘了爷爷六十大寿时,武当长老‘神机妙算’长春子前辈为女儿卜卦所得到的七星伴月。”
萧慧君听了便怔住了,又瞥见南宫玉萍娇羞不胜的羞态,不禁恍然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娘老糊涂给忘了。”
花生好奇问道:“这七星伴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珊瞪了他一眼道:“才不告诉你呢!免得你得了便宜又卖乖。”
花生不在意的笑道:“你不说没关系,萍妹好讲话,我问她一样……”
“你别问我,我完全不知道。”
南宫玉萍已满脸飞霞的逃了出去。
花生愕然问道:“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珊埋怨的道:“看你做的好事?害得萍妹连房里都待不住了。”
萧慧君看花生一脸无辜的表情,不忍道:“珊儿别再闹了,免得发生误会对大家都不好。”
南宫玉珊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
花生松了一口气道:“刚才我在地道内,似乎听见房中有哭泣声,故而匆忙闯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女听他这一问,脸色立刻转趋悲凄。
“爹爹、二娘、大哥都先后过世了。”
花生心中吓了一跳,忙道:“怎会发生这种事?”
萧慧君摇头悲叹道:“只怪家门不幸,才会遭此报应,不过死者为大,所有恩恩怨怨都该随之烟消云散,我们不宜再论断死人的是非。”
“是。”
“走吧!你是南宫家的乘龙快婿,本该大大方方的由正门拜见才对,却像小偷一样钻地道潜入少女闺房,实在太不像话,不过,念你初犯,这次就原谅你,还不快随我去拜见尊长。”
“是!小婿遵命。”
南宫玉珊听母亲这么说欣喜若狂,眼看心悬多时的婚姻大事,即将尘埃落定,怎不叫她心花怒放?行进之间,偶遇四人一组的巡逻队穿梭不息,明暗岗哨更是多得不胜枚举,戒备严密,气氛紧张。
花生暗察许久,认为布哨之人实在高明,明暗虚实相互呼应,防守得水泄不通,外敌想要强攻,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忽听前方吵杂争辩声大作。
萧慧君柳眉一皱道:“你们在这里稍候,为娘去去就来。”一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行去。
南宫玉珊轻哼道:“一定是二叔和爷爷又在吵架了。”
花生故做不知情道:“他们在吵什么?”
“这……”
“你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
“生哥你别生气,不是我信你不过,而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后,会看不起我。”
“胡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谁敢轻视你,如同轻视我一样,我绝不容许这种人存在。”
南宫玉珊感动的哭倒在花生怀里,不顾旁人的异样眼光,激动得狂吻着花生的脸颊。
花生料不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正不知所措,忽见大厅奔来一名侍女,连忙将她扶正。
“老爷有请姑爷入厅一叙。”
侍女道完一声请,便转身在前带路。
花生一进大厅,心中不禁暗笑道:“真是冤家路窄。”
果见南宫智人一脸狐疑的向他凝视而来。
“孙婿花生拜见爷爷安好。”
南宫璧见他乖巧的大礼叩拜,不禁老怀大慰,哈哈一笑道:“生儿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花生称谢站起,正犹豫该不该拜见南宫智人之际。
“你就是恃强玷污南宫妹妹成孕,姓花单名生的小淫贼吗?”
花生见说话的俊美青年语调生硬,而且坐在南宫智人身侧,心中恍悟的忖道:“活该你这东洋鬼倒霉,不但捞过了界,还敢触我霉头,简直是自找死路。”
又见南宫璧面带愕色,却不便制止的尴尬表情,不禁怒极笑道:“你说什么?你也有妹妹要与我成婚,还有宝藏送我发财?”
原已气极欲泣的南宫玉珊听了,不禁破泣而笑,毫不避讳的在花生的脸给了一个香吻。
“你……你少……做梦……我妹……贵为一国……公主……岂是你……这色狼所……能匹配的……”
俊美青年气得跳脚,气极败坏的语无伦次。
南宫智人拦住俊美青年劝阻一阵,才不悦的道:“你怎能对贵宾这么无礼,还不快向贵宾致歉。”
“你是……”
“你该称我一声二叔才对。”
“咦!江湖传言南宫家男丁不旺,主人除了爷爷之外,无其他兄弟,你既称是我二叔,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这……”
花生心中冷笑,打定主意,只要他敢报出真名,便进一步让他难堪到底。
南宫璧见状,深怕隐密泄露连忙道:“他确是你岳父的二叔没错。”
花生暗叫了声可惜,明知是胡说八道,却不便明白点破,只好心有不甘的行礼,叫声“二叔好”应付了事。
南宫智人悻悻的受礼,道:“你还不向贵宾赔礼!”
南宫玉珊才待不依,花生已摇头道:“免谈。”
南宫智人怔道:“你说什么?你敢目无尊长,不听长辈训示。”
“是二叔的这位贵宾先出口伤人,喧宾夺主的辱及小婿,理该由他道歉赔礼才对。如果由小婿先认错的话,小婿个人丢脸事小,以后南宫家的尊严又将置于何地?”
南宫智人听得脸色大变,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又见南宫璧脸色铁青,一语不发的表情,显然已经气到极点了,不禁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俊美青年已知情势不利,便将心一横道:“要小王向你这匹夫道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免谈。”
花生也不屑的冷笑道:“你这化外之民,自是不懂礼仪之邦的优良传统,我才不稀罕你那半吊子的歉礼呢!”
“你……你这淫贼夺爱在先,又羞辱小王于后,新仇加上旧恨,不杀你誓不为人,你出来!看小王一刀送你上西天。”
南宫智人显然对俊美青年的刀法深具信心,便语带调侃的道:“看在珊丫头的面子上,二叔不妨告诉你,他们东洋刀法大异于中原的技击,可谓静如止水、动如闪电,一旦发动攻势,威力所及。挡者披靡,你如想活命,就赶紧道歉,愚叔还可为你说情,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便转身步出。
南宫玉珊已急得哭了出来,不知所惜的泣道:“怎么办?都怪我不好,不如……”
花生微笑道:“你没错,而且我还要谢谢你替我隐瞒官方身分,否则情况远比现在险恶多了。”
南宫玉珊忧急如焚道:“这时候你提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这趟出京,便是专程来对付这些倭寇。”
南宫玉珊怔道:“原来……”
“不错!所以就算他不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广场上的俊美青年已不耐久等的喝道:“花生!你如果怕死,现在跪下来叩头赔罪,小王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花生脸色一寒,轻拍南宫玉珊香肩,便缓缓抽出长剑步向广场。
萧慧君忧心忡忡道:“公公难道不设法阻止?无沦任何一方伤亡,我们都难以心安的。”
南宫璧凝重道:“你先定神以免乱了方寸,我自会衡量情况,必要时也会适时介入阻止,绝不会让他们有所损伤,你只管放心吧!”
广场上,俊美青年双手紧捏武士长刀高举放右胸前,两眼似冷电般凝视着花生,不动如山。
在场之人全是武林高手,一眼便看出隐藏的凶险,任何风吹草动都将引发内敛的杀机。
诡谲莫测的气氛,更加深南宫玉珊戒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颤声道:“爷爷!您看生哥的胜算如何?这场比试会不会危及生哥的生命?”
南宫璧神情沉重的道:“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造诣竟然如此之高,东洋武学果真博大精深,不容吾等小窥。难怪百年来,沿海一带的倭寇任凭朝廷派遣众多高手围剿,仍然无法消灭他们,原来如此。”
南宫玉珊听得更是担心,慌忙道:“那生哥岂不是……”
南宫璧脸色一变,沉声喝道:“别再说了!”
刀光闪闪不停地旋转,传出飙飙刀啸,人影急闪如幻。
花生的身躯便在排山倒海的刀光中淹没。
“不!”
南宫玉珊惨叫一声,顿时晕倒在萧慧君的怀中。
南宫璧目光如灼的注视不语。
突然一声金铁交击,“碎葡……”奔腾的烟尘中,一道黑影重重地摔倒地上。
南宫璧突然大叫:“不可!”
只见南宫智人怒冲冲的冲出,剑气如虹的攻向身形未定的花生,事出突然毫无预警。
花生立即察觉危机来临,却来不及闪避,不禁脸色大变。
刹那间响起一声沉叱,恍若焦雷闷响。
一道耀耀白虹,乍然八方分张,眩目电光迸射开来。
风雷声殷殷,飞砂走石,劲气四射,声势惊人。
“啊……”迷蒙的尘埃中,传出刺耳惨叫。
天快亮了,早起的人已经起来干活。
“你们可以进来了。”
房门外正等得心急如焚的南宫玉珊第一个冲了进去。
“爷爷!他怎么样了?”
南宫璧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道:“这小子不错!临危不乩,竟能在绝境中碎剑自救,获取九死一生的机会,只不过接连两场硬仗下来,终于耗尽精元晕死过去。”
望着血迹斑斑晕迷不醒的花生,南宫玉珊心疼不已的泣道:“爷爷骗人,他如果是虚脱晕迷,怎会流那么多的血?分明是身受重伤所致。”
“傻丫头!血虽流了不少,却都是一些皮肉之伤而已,不碍事的。”
“真的?”
“真是个傻丫头,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宫玉珊终于破泣为笑,再也顾不得矜持,无比爱怜的照拂着晕迷的人儿。
萧慧君却忧愁的道:“可是他不但重创了倭国王子,就连二叔他……”
南宫璧脸色一沉道:“别提那畜牲。”
“是。”
“生儿已经手下留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否则生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可是爹所中的毒……”
南宫璧轻叹道:“你不是也搜过了吗?那畜牲和倭国王子都没有解药,显然解药在那位未曾露面的公主身上。”
“那该怎么办呢?双方已经兵刀相向,势同水火,已经不可能再回头重新合作,想要讨取解药,只有强夺一途,可是我们对这位公主却一无所知,岂不是坐以待毙?”
“不错!当前的唯一希望,便是等那畜牲良心发现,提供解药的消息,否则的话,只好破釜沉舟和他们拚个同归于尽了。”
“爹千万别……”
“我知道,除非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这样,只怪我不该有不臣之念,以致引狼入室,实在怨不得人。”
“爹别再自贵了,还是解决当前的困境要紧,那些东洋武士虽然全部伏诛,仍难保没有其他奸细,果真如此,那位神秘公主必会有所举动。”
“嗯!你的疑虑相当正确,我们的确不该掉以轻心,我必须加派人手防卫。”
“那生儿……”
南宫璧看了花生一眼,笑道:“他不会有事的,何况这里有珊丫头照顾,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帮我召集大家共商抗敌大计要紧。”
萧慧君这才放心的随同南宫璧离去。
两人离开后,南宫玉珊顿时如释重负的依偎在花生身上,俏脸上尽是无限疼惜溢于言表。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长廊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南宫玉珊慌忙起身整装,只见一名侍女应声而入,不禁皱眉道:“谁叫你进来的?难道爷爷没有交代病人需要休养,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侍女端着一个瓷瓶而来,微笑道:“是老爷交代小婢将这瓶药送来,要小姐让姑爷服下。”
“哦!药交给我,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侍女将药交出同时,突然运指如疾点南宫玉珊穴道。
事出突然,南宫玉珊立刻伏倒,不禁变色喝道:“小蝶你干什么?”
小蝶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你有孕在身,本公主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们南宫家的人背信忘义出卖朋友,简直罪该万死。”
“公主?”
南宫玉珊脸色大变道:“你就是神秘的倭国公主?”
倭国公主得意一笑道:“不错!想不到吧?”
“怎么可能?你贵为一国公主岂会屈就一名侍女?一定是你化装易容取代的,你究竟将小蝶怎样了?”
倭国公主扬眉笑道:“多谢你的关心,本公主就是小蝶,没有取代的必要。至于化妆易容嘛!你也是女人,应该了解女人爱美的天性,脸上抹些脂粉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你想怎么样?”
“问得好,本公主既不杀你,自然是要你传口信了。”
“什么口信?”
“告诉你爷爷,他想解药的话,就立刻挥军北上直取京城,否则的话,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南宫玉珊咬牙道:“你这是借刀杀人,根本没有给解药的诚意。”
倭国公主故做讶然道:“咦!夺京称帝不是你们南宫家的量大愿望吗?否则你们何必远渡重洋邀请我们来?”
南宫玉珊顿时无言以对。
倭国公主轻笑一声,抓起花生便走。
南宫玉珊见状脸色一变,急道:“你干什么,不准你抓走他。”
倭国公主谑笑道:“你想阻止?”
南宫玉珊气得想哭,心一急道:“你别忘了你兄长还在我们的手里,想要他活命的话,就乖乖放下他。”
倭国公主突然呵呵大笑起来。
南宫玉珊不禁怔住了。
“傻妹妹。”
倭国公主丢下这句话,便笑着走了。
“她没有发疯?”
南宫玉珊又怔住了。
萧慧君急道:“那她为什么不顾自己兄长的安危,反而只掳走生儿呢?”
南宫璧叹道:“你们都太天真了,自古有哪个朝代没有发生宫廷斗争,兄弟阖墙的丑事?倭国王子一死,她的地位立刻一步登天,成为一国之主,我们想用倭国王子的生命威胁她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萧慧君也呆住了。
“那该怎么办?”
南宫璧叹息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只好照她的吩咐,先挥兵进京,慢慢再设法救人了。”
南宫玉珊心中一急,突发惊人之语:“可是生哥是锦衣卫统领,我们一旦起兵造反,生哥又将如何自处?”
南宫璧闻言色变道:“当真?他不只是花家堡少主的身分而已?还有锦衣卫统领的身分?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南宫玉珊急得哭了起来。
黄香君看了萧氏一眼,便跪下道:“请爹原谅,是愚媳自做主张不该隐瞒。”
众女立刻跪地请罪。
南宫璧烦恼的叱道:“说!这是为什么?”
黄香君低头道:“爹还记得‘神机妙算’长春子前辈提过七星伴月一事否?”
“记得。”
“起先我们并不尽信,但几年下来,上门提亲的武林俊秀,都其名其妙的遭遇横祸,个个非死即残,逼得我们婚事告吹,更有江湖传言说我们南宫家的女儿八字硬,命里克夫克子,从此无人敢再登门求亲,让我们不得不接受长春子前辈的说法。”
南宫璧皱眉道:“你提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可是,自从珊丫头传出喜讯开始,我们不但知道了生儿的身分,更珍惜这份乍盼已久的姻缘,生怕爹知道生儿的身份后,致使好事成空,才决意隐瞒,还请爹爹原谅。”
南宫璧沉默片刻,才叹道:“你们都起来,你们顾虑得没错,今夜之前我如果知道生儿的官方身分,铁定不可能答应她们的婚事。”
众女大喜的起身,彼此以目光互相道贺不已。
黄香君又欣喜又忧愁的道:“可是眼前的难题又该如何解决?”
南宫璧不禁也苦恼沉思着。
柳美珍忽道:“不如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仑之计来应付。”
南宫璧看了她一眼,不禁释然笑道:“都忘了你这位女诸葛了,快说你的计策吧!”
柳美珍轻笑道:“表面上我们先假装挥兵进京,暗中派人送信给皇上,告知我们的困境,既可求援兼投诚,岂不是一举两得!”
南宫璧如释重负的大笑道:“真是个妙计,我们就照你的计划进行。”
隔天一大早,南宫璧立刻亲自指挥兵马操戈演练,作为战斗前的准备。
混乱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厨已经往京城而去。
当花生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既美丽又妩媚的少女,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举止幽雅的独自小酌。
花生的视线立刻被她所吸引,她的一举一动不但异于中原女子,就连盛酒茶盅也从未见过。
可是,这一切并未影响整体的美感,反而有相得益彰、互补互衬的效果。
他第一次体认到,原来泡茶也可以表现得像一幅画、像一首诗,令人神往,令人痴迷。
少女似发现他巳醒来,只微微倩笑并他顾,仍专注于泡茶动作,直到泡完一盅茶,依然保持着跪姿恭敬的端至花生面前。
花生却依然痴痴的呆望着她。
少女见状,露出可爱笑容道:“你是怕我在茶中下毒而不敢喝,还是鼻子有毛病闻不出浓浓的茶香呢?”
花生苦笑道:“天知道我多想快点喝到你亲手泡的甘泉!只不过手脚不听话,全身上下酥软无力,大概除了嘴巴之外,全都不管用了。”
少女“噗嗤!”一笑,嗔道:“胡说!还有你那双色咪咪的眼珠子,尽在我身上飘来飘去的,再不知节制,我就要把它挖出来了。”
花生假装害怕地闭上眼睛,叹道:“论姿色公主长得国色天香,艳冠群芳;论人才,公主才干不让须屑,文武双全,实在不必布施色相如此委屈自己,我早由你那充满灵性的双眸中明白一切。”
少女顿时大震,沉默一阵之后,才语带颤抖道:“你明白了什么?”
花生睁眼爱怜的凝视道:“我终于找到今生今世的至爱,如果我可以动的话,真想一辈子紧抱着你不放。”
少女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拍开花生的穴道,扑入他的怀中哀哀而泣。
花生也报以热情的拥抱,火热的双唇饥渴吮吸着少女的樱桃小口,良久良久……
“公主,我……”
“妾叫德川圣子,生哥可以称呼我圣子。”
“圣子。”
“生哥。”
“天可怜见,总算让我们化敌为友,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的,当妾身第一眼看见你时,妾就知道生哥是我这一生所欲寻找的理想伴侣,只是彼此立场对立,不明你的心意之下,妾只好以茶道相试。”
“天下事无奇不有,如果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平淡无奇的泡茶过程,也可以发挥到如此至善至美的空灵境界。”
倭国公主美日一亮,激赏道:“生哥果然灵性过人,并未被华丽的表面工夫所迷惑,而能抓住茶道的精神层面,深入了解妾心里所隐藏的情感。”
花生轻抚她的娇面,深情款款道:“你像可人的小鸟依人,又像灵慧的解语花,我花生何德何能竟得到你的眷顾。”
倭国公主自负一笑道:“妾不自甘菲薄,自认是绝世美人,所谓美人难过英雄关,生哥是中原豪杰英雄,妾自当托附翼下,这是理所当然的!”
“说得好,不知美人可有良策化解当前乱局?”
“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卫指挥史林贤捉拿就擒,便可以平定这场叛变。”
“什么?这场叛乱的幕后首脑竟是林大人?”
“是的,他是胡宰相的全权代表,勾结‘鄱阳王’南宫智人狼狈为奸,同是这场祸乩的罪魁祸首。如今南宫智人与家兄在上次比武较技中被你重创成残,已经成不了气候,只要再将林贤捉拿归案,这场兵灾便可消灭无形。”
“圣子,我真的很抱歉,竟将大哥伤得那么重。”
倭国公主欣然一笑道:“你叫我圣子,我听了好高兴,至于大哥的事,你别介意,大哥的个性狂傲自负,才能又低劣,仗着师傅教的绝世刀法,胆敢目空一切,真是不知死活,在部将眼中,他的地位还不如我这个女子呢!”
“这样不太好吧!以后彼此都是一家人,这个心结不排解的话,你夹在中间不是难做人?”
倭国公主感动得轻泣道:“谢谢生哥为我设想得这么周到,妾身真是受宠若惊,在我国,女人的地位就如同奴仆一样低贱,男人不酷待女人已经不错了,更别说为女人设想体贴,妾……妾实在太幸福了。”
花生听了哭笑不得,轻拍香肩道:“你再哭下去就有人要忍不住冲进来了。”
倭国公主暗吃一惊,连忙止泣而起,疑惧道:“谁要冲进来?难道你另有安排伏兵接应?”
花生失笑道:“我是说你的手下听见你哭哭啼啼的,误以为我欺侮了你,怕……”
倭国公主破啼而笑道:“才不会呢!她们都是我的贴身侍卫,将来也是你的侍妾,尊敬都来不及,怎敢冒犯附马呢?”
“什么?她们也要跟着你进门。”
花生大惊小怪道:“她们究竟有多少人?”
倭国公主怔道:“她们是号称十二金钗的宫廷女将,在我国是相当闻名的武士,以她们的身分地位和品貌条件,来匹配王孙公子都绰绰有余,生哥千万别心存轻视而嫌弃她们才好。”
花生听她这么说心知她误会了,有点哭笑不得的道:“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嫌弃她们的意思,而是人数太多太嚣张,恐怕不大好吧!”
倭国公主释然笑道:“原来如此,人确实多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们都是妾的陪嫁,生哥如果不要她们,只有出家为尼一途,这样反而害了她们。”
“万万不可如此!”
“那生哥就接纳了她们吧!”
“这……好吧!”
倭国公主嗤嗤笑道:“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可以安心吧?”
花生刚一怔,门外却传来一阵骚动,娇羞的轻啐声此起彼落,吵杂碎步声渐渐远去。
倭国公主瞪了他一眼道:“看你刚才可把她们吓着了呢!”
花生苦笑不语。
倭国公主看了他一眼,俏脸微红道:“你……你总该为妾介绍一下夫家的来历吧!让妾有个心理准备,才好拜见公公婆婆。”
花生精神一振,迅速的将家世交代一遍。
“什么?”
倭国公主突然花容失色的跳了起来,叫道:“你不仅是花家堡少主的身分,还是以美女国出名的天波府少主……那你不但官拜锦衣卫统领,也是铁扇公主的驸马了。”
“是的。”
倭国公主不禁气苦道:“听说你的妻妾一大堆?”
花生微笑道:“没有一大堆,不过十几名罢了。”
倭国公主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花生也慌了,料不到有这种反应,吓得连哄带骗的安慰泪人儿,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倭国公主的情绪。
“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做错事?”
“你不但要了铁扇,而且妻妾成群,却对妾的十二金钗拒人于千里之外,分明无意连理,妾……妾……”
花生哭笑不得的轻声道:“唉!你太多心了,我是怕她们心有所属,却碍于你的关系不敢说,一旦卤莽成婚,反而误了她们的良绦,岂不造成遗憾?”
倭国公主破泣而笑道:“原来如此,妾太多心了。”
“你能谅解就太好了,只要她们确实真心跟我,我绝对十分欢迎。”
倭国公主闻言大喜,连忙高声叫道:“美子!你们都进来。”
一会儿工夫,十二名清秀的女郎含羞带怯的入房。
“你们告诉驸马,你们是不是真心诚意的愿意终身侍奉驸马,就像侍奉我一样,忠心不二?”
十二名金钗虽然娇羞不胜,仍高声应道:“愿意。”
倭国公主呵呵娇笑道:“驸马听到了吧?”
花生无奈一笑道:“好吧!你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势单力孤独木难支,只好少数服从多数。”
众女不禁欢声四起,彼此祝贺不绝于耳。
花生总算见识到这些异国女郎的胆识,一点也不让须眉。
突见侍女快步而入,跪伏行礼道:“启禀公主殿下,林大人派龙、虎双卫来访。”
倭国公主皱眉道:“知道了,叫他们等一下。”
侍女应声而去。
花生扬眉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林贼的龙虎双卫一向寸步不离他身边,可谓盂焦不分,如今奸谋才刚曝光,接着双卫又一反常态派离身边外出公干,莫非林贼气数已尽?”
倭国公主问道:“生哥打算生擒双卫?”
“不错!”
“可是双卫的武功极高,想要生擒他们的话,恐怕要由我俩亲自出手才行。”
花生忽然嗤嗤笑道:“恐怕要由公主一人单独动手。”
倭国公主不依道:“生哥想袖手旁观?”
花生一翻白眼,无奈一叹道:“我现在这样子想举掌自栽都办不到了,又如何擒敌?”
倭国公主恍然羞笑道:“妾太疏忽了,生哥千万别生气。”
话毕,连忙取出解药服侍花生服下。
花生苦笑不语,连忙运功解毒。
不久,花生精神振奋的站起,沉声道了句“我们走!”
众女闻言心头一紧,立刻感受到一股子杀气由花生身上不断涌出。
大厅上,龙虎双卫原本悠闲的品茗,直到花生一马当先率领众女入厅,才知道情况有变双双变色而起。
“公主,你这是什么章思?”
花生怒喝道:“大胆!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双卫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
突如其来的一片光芒闪过,虎卫的人头伴着—片血花飞了出去。
龙卫大惊失色,忙乱中挥刀反击,有惊无险的挡住凌厉无匹的剑虹,解除了腰斩的危机。
“轰隆”一声大作,龙卫如遭雷击般,壮硕的身躯弹飞而起,直到撞上墙壁倒地,才被倭国公主趁机点穴制伏。
花生若有所觉的喝道:“小心他……”
龙卫闷哼一声,诡异的狂笑数声,接着口吐黑血而亡。
倭国公主见状,不禁懊恼的跺脚道:“我太大意了,想不到他会在牙中藏毒,真该制他晕穴才对。”
花生叹口气道:“没有用的,他一心寻死的话,机会多的是,我们是防不胜防。”
倭国公主歉然道:“都是妾办事不力,以致误了生哥的擒贼大计,妾实在太无能了。”
“你别自责太深,这些乱臣贼子明知叛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仍然心存侥幸妄图叛变,显然早已抱定必死决心,实死不足惜,如今双卫已死,林贼若得到消息,恐怕会情急反噬,因此……”
“因此打铁趁热,正好一鼓作气,将余孽一网打尽,以免乱源扩大难以收拾。”
“不错!”
战况瞬息万变,任何微妙的变化,都足以左右战局。
所以在主帅者除了必须消息灵通,充分把握战况外,更需灵活运用策略,让敌方误判军情而自踏陷阱,以收奇袭的效果。
当林贤得知倭国王子和南宫智人双双败于一青年手中时,让他相当的震惊,可谓信心打击不小。
直到最后倭国公主生擒凶手之后,才算安心下来。
经密探描述出青年长相,才恍悟青年便是锦衣卫统领,他的心腹大患——花生。
这才喜出望外的派出贴身保镖“龙虎双卫”,打算向倭国公主要人,以便作为跟朝廷周旋的筹码。
如今,指挥所笙歌不断,莺燕之声夹着男女的嬉笑之声,气氛和乐热闹非凡。
“各位兄弟!再过不久,等周、杨两位贤弟押回花小子,大伙儿一起将他开膛破肚血祭胡翁在天之灵,京中再无大将可挡我大军攻城掠地,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众人听了更是欢声雷动,欣喜若狂。
林贤举臂示意,众人果然停止呼喝,顿时鸦雀无声,却神情兴奋的凝视着他。
林贤环顾左右一眼,语带严肃道:“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出自草莽,正所谓江山如此多娇,才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们这群年少英雄,正该趁此乱世创造不朽基业,免得空等白了少年头,徒增无尽悔恨。”
左侧浓眉大汉突然站起,举杯叫道:“祝皇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林贤眼睛一亮,兴奋叫道:“说得好!”
“微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眼见众人拜倒地上,林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嘭!”的一声,被人丢入一物。
“咦!是周兄和杨兄的人头。”惊呼声四起。
林贤又惊又怒的喝道:“何方鼠辈竟敢行凶杀人,还不给本官滚出来。”
“林大人!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听得林贤脸色大变,又见倭国公主率女将随同花生进入,再也忍不住震怒道:“公主!阵前纵敌如同叛国,你难道不怕德川将军的制裁吗?”
花生眼见众女脸色一变,连忙冷哼道:“同样的话,本官也要问你,你难道不知通敌叛国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吗?”
林贤脸色一白,镇定道:“花大人率领倭国的公主前来指控本官通敌,真是个不智之举,一旦打起官司,恐怕这叛国罪名要落在花大人身上。”
“你以为锦衣卫办案,还需要上衙门打官司吗?”
林贤脸色大变哑口茫然。
花生眼露寒芒,让众叛将脸色如土不敢正视。
“你应该清楚锦衣卫虽然官位不大,但是办公时却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跟看不能善了,林贤将心一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现在是朝延新贵,想要怎么做别人哪敢批评?只不过这里既不是朝廷,也不是你的锦衣卫大营,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难道你还想反抗?”
林贤狂笑道:“不!你说反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这指挥所内里里外外,哪个不是本官同生共死的弟兄?你千不该万不该犯了主帅轻身涉险的兵家大忌,而且自南宫世家开始一再重犯,便注定了失败一途,能怨得了谁?只要你乖乖束手就缚,本官或可饶你一命。”
“你想靠指挥所的人救命?”
“不错!”
“我劝你最好别动用他们比较好,以免徒增伤亡,因为他们绝不是银刀使者的敌手,你常年追随胡氏左右,应该知道他派遣银刀使者执行消灭异己的灭门血案,只要是从锦衣卫里奉派外务的银刀使者,都是武功盖世的菁英,你这指挥所纵然兵勇众多,仍无法面对银刀使者的宰割。”
林贤脸色如土的颤声道:“你将银刀使者全调来了?”
“不错!你该不会认为我们只有眼前这十四人而已吧?”
林贤至此希望已绝,又见左右众叛将不知所措的表情,便知大势已去。
“你……你想怎样?”
花生肃容道:“摆在眼前的两条路,你只能选一条走。”
“哪两条?”
“第一条,你们发动攻击赌运气,赌你倚为造反长城的兵勇甲士,能否敌得过银刀使者,成功,你们亡命天涯,事败,九族同上法场。”
林贤等人脸色变了变,道:“第二条呢?”
“第二条,你们束手就擒,我便以怠忽职守、延误军情办理。”
林贤苦笑道:“那还不是同样死罪。”
花生冷咧道:“不错!早在你造反前,便该知道这是唯一的下场。这两条路虽然同是死罪,死法却有差异,第一条的死最窝囊,既不名誉也不光采,还买牵连一大堆族人;第二条的死及身而止,不但保住了家人的生命,也保住一个男人最起码该有的尊严。”
林贤环顾四周一眼,叹息道:“诸位贤弟意下如何?”
众叛将沉默一阵之后,浓眉大汉忍不住叫道:“大哥做主吧,小弟一定追随到底。”
众人连忙附议追随。
林贤听了既感动又难过,忍着泪水道:“花大人,这一切罪过全都是因我而起,难道不能由我一人负起贵任,放过他们……”
不等花生回应,众叛将已忍不住大叫道:“大哥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兄弟早已发誓有福同享育难同当,大哥受死我绝不独活。”
林贤再也忍不住泪洒当场,颤声道:“兄弟!你们……”
浓眉大汉大叫道:“大哥别说了,小弟知道大哥事亲至孝,大哥的心意小弟明白,小弟先走一步了。”
语毕,立即拔剑自刎而亡。
林贤不及阻止,不禁心中大痛道:“杨贤弟,你……”
“大哥保重。”
众叛将也先后举剑自刎。
望着倒毙的尸体,林贤激动得大叫一声:“贤弟慢走,愚兄来了!”剑芒一闪,人头落地。
事情演变至此,花生无奈的叹息道:“你总算在最后关头走对了路。”
倭国公主哑然道:“他们……的兄弟之义,实在叫人敬佩。”
花生摇摇头道:“可惜他们用错了地方。”
倭国公主深有同感的默默点头。
一场可能爆发的兵变,终因首脑相继伤亡,而草草落幕。
从动乱至今不过月余时间,并无大规模战事,勉强称得上是暴动,官方也以盗匪做乱结案,总算安抚住不安惶恐的民心。不久,各地便回复往常的平静。
花生因祸得福,皇上托付的任务顺利达成,而且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首脑一网打尽,成就可谓空前绝后。
这一切全部要归功于倭国公主的帮助。
所以,花生心中的感激便化为爱意,在庆功宴后,藉着酒意便潜入倭国公主的香闺。
倭国公主见状又羞又喜,对于侵犯她身体的禄山魔爪并未表示反抗,反而神情兴奋得喘息着……期待着。
没多久,她便任由花生轻解罗衫,晶莹细嫩的胴体横躺在床上……若有所恃。
花生从头到脚来回的一再品味,忍不住赞赏道:“美!太美了。”
倭国公主听得羞红了脸,只觉得他的目光像要把人吃了,连忙一手掩住玉乳,一手盖着私处。
忽见花生一个饿虎扑羊,紧抱住倭国公主的娇躯狂吻。
她也激情回应,如八爪鱼般紧搂花生暗吐丁香。
花生的双手却四处游移,过了高山、平原、草丛、峡谷……
终于发现汩汩而流的小溪……
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挣开粉腿,抱住她的臀部……
倭国公主忽从意乱情迷的激情中醒来,她发现二十年来,最隐密保护的胴体,此时此刻完全被他一览无遗,而且身体内正在遭受异物的侵入……
她脑中一片空白……
花生温存过后,才轻轻地将她占有。
只见他不断地在她身上放肆欲为,不断地刺激着她。
多么强烈的长途驰骋……
多么汹涌的惊涛拍岸……
她不禁有如电击直驱全身。
她任凭随波飘流,高潮迭起……
她不由自主地挣扎、呼唤、呻吟……
她,忽然一阵哆嗦。
“你怎么了?”
倭国公主如梦初醒,看了他一眼,甜蜜笑道:“对不起,我忽然想到儿时和母亲玩耍的事了。”
花生大奇道:“我们在做这事的时候,你竟想到儿时往事?”
倭国公主低头一看,顿时见到两人紧密相接的下体,忍不住羞红了脸不敢做声。
花生又问:“你觉得不舒服吗?”
倭国公主默查一下,才轻声道:“没有,而且有点舒服的感觉。”
花生心想:“刚破瓜最痛的时候,她心不在焉所以没感觉到,如今痛麻了,反而有点快感,这对一个初烃‘人事’的少女而言,真不知是得还是失?”
倭国公主不禁好奇问道:“生哥!有什么不对吗?”
花生故意板着脸说道:“夫妻敦伦是神圣而美好的事,你却心不在焉敷衍我,对我简直是一种羞辱,如果你不喜欢做,我可以马上停止。”
倭国公主忙道:“不要停,妾全都听你的,早知道做这事儿这么舒服,谁还会想往事,你快继续,妾正舒服呢!”
花生这才转嗔为喜,重新搂住软玉般胴体。
两人有如干柴烈火再度缠绕。
倭国公主饥渴得蠕动娇躯,随着花生的驰骋而迎合。
对她的热情回应,花生更加放肆的全力倾出,纵情山水……
藉由灵肉的契合,两人有如琴瑟合鸣般共谱爱的乐章。
声声不绝于耳,
闻之引人遐思。
初尝禁果的甜蜜滋味,让倭国公主陶醉在爱的漩涡之中,如狂蜂浪蝶一般需求无度,一连三次花开花谢之后,终于下胜承欢的呻吟着……颤抖着……告饶不已。
花生早有打算,决定先斩后奏,将生米煮成熟饭,以免好事多磨,避免众娇妻们反对这段异国姻缘。
所以,他才会一出手便极尽挑逗之能事,让倭国公主高潮不断,最后终于昏迷不醒。
花生喘了口气,立刻乘胜追击依序临幸美季子、雅子、梅子……一边暗运神功,便在床上再度翻云覆雨……
几度缠绵,便让这些倭国娇娃个个香汗淋漓,个个卧床不起。
直到摆平最后一名美穗子,花生面对着空前绝后的辉煌战果,才得意的运功调息。
一宿无语,众女一直到隔日过午才醒来。
初经“人道”的她们,便遭此“重创”,每个人全都是腰酸背痛,几乎下不了床。
不过她们还是满心甜蜜的服侍花生,莺莺燕燕一群人围着,个个抢着奉茶、洗脸巾、整理衣容。
因为她们早已被花生服侍得服服帖帖了。
倭国公主柔情似水的目光,更是一刻也不离花生,总是紧依在花生身上,恨不得将两人合而为一,好不容易整理好仪容,才一开门。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叫好声,只见清一色的男人围在四周,更有人一面赞佩一面请教御女密诀。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一阵骚动,个个抢着要问明白。
原来这些人都是邻近客房的住客,昨夜被他们的战鼓声吵了一夜没睡好,原本人人咒骂不断,到最后竟变成钦佩有加,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转变。
所以,他们一大早便不约而同的围在门外等候,打算见识一下这位男人中的男人是否三头六臂,否则怎能一夜连御十三女?
好不容易等到过午,正饿得发慌的时候,终于让他们得尝所愿见到了人。
不料,他们此举虽让花生羞得怔住了,却把众女给惹得恼羞成怒,一群母老虎大发雌威。
众人一个个被打得满地找牙,头破血流痛叫不已。
花生料不到一向温驯如羔羊的娇娇女,竟然下手这么重,连忙制止她们,迅速结帐离开现场。
由于有此前车之鉴,花生便不敢再去挑逗她们,一路飞赶希望早日回京。
众女正好也需要调养身体,还以为良人体贴,个个如吃蜂蜜一般,欢欢喜喜的服侍花生左右。
首先到了花家堡拜见花美人,对于这如花似玉的异国媳妇,花美人一见便喜欢,立刻同意她们过门。
当夜父子俩辟室密谈。
“土豆,你这小子真有办法,居然连这些扶桑美女也弄上手了,不简单!难怪你外公说你是大富大贵之人,花家靠你就享福不尽了。”
花生得意笑道:“那是当然!所谓虎父无犬子,凭咱们花家的优良血统,试问哪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住我的魅力?”
“说得好。”
父子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陶醉归陶醉,花生也知道女人善变,妻妾彼此之间虽然表面和睦,暗中仍偶尔会钩心斗角,暗潮汹涌,让他穷于应付。
记得在天波府期间,他总是如履深渊的谨慎言行,避免偏袒任一方,务求公正无私,简直是如临大敌一般,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才会三天两头的往外跑,逃开这一切烦恼。
万一避无可避时,便尽可能让娇妻“蓝田种玉”,企图让孩子取代他成为她们的生活重心,转移注意目标。
所以,他几乎旦旦而伐,夜夜春霄直到怀孕为止。
这一招是外公“铁齿道人”所想的办法,果然妙用无穷,屡试不爽。
花生忽然正色道:“爹还记得南宫玉珊吧?”
花美人怔问道:“你是说才一次就中奖,那个百发百中的南宫丫头?”
花生尴尬一笑道:“不错!就是她。”
“是!如今叛乱已经摆平,这门亲事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再过不久孩子都要出世了。”
“正是如此!这一趟南下江南,我也曾拜会南宫家老主人,他老人家已经同意婚事,只不过有点变故而已。”
“什么变故?难道要你入赘?那可不行!他们虽死了儿子,但你是花家独子,必须继承花家香火才行。”
“你太多心了,这事只要将来由孩子中选人过继到南宫家就行了,哪需要我入赘?”
“哦!那我就放心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都可商量。”
花生脸色微红道:“她们七姊妹想一起过门。”
花美人神情依旧的欣然笑道:“人家是买一送一,买大送小,她们却是买一送六,简直是‘俗搁大碗’,这下子可赚翻了。”
花生脸上难掩得色道:“你也别得意得太早,南宫家是少数经商有成的武林世家。一向以精打细算闻名,这次只能算是出清存货,将‘赔钱货’丢给我们来照顾,恐怕我们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花美人一横眼,敲了他一记响头骂道:“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养个花不溜丢的大女儿岂是容易的事?你说人家是‘赔钱货’,那你小子又哪像‘赚钱货’了?老子养你这么大也不见你赚钱回来孝敬我,反而把老子的棺材本拿来做人情巴结你媳妇儿。”
花生抚着头一脸无辜表情道:“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认真?而且是你教我把钱交给她们保管,等于免费请个账房,我们乐得当个安稳的大老爷,这才是精打细算的至高境界,难道你忘了?”
花美人扬眉得意笑道:“你没忘记最好,老子之所以敲你脑袋是因为你说错了一句话。”
“哪句话错了?”
“这些媳妇儿既会生儿子又会管帐,根本就是会生蛋的金鸡母,她们在娘家学会了一切的经商技巧,等过了门就像我们家的聚宝盆一样,保证大赚钱。所以说,南宫世家这一次打错了算盘,不但输了面子,恐怕连里子都要输到脱裤子了。”
“唔,爹说得不错!这一次我们真的赚翻了。”
父子俩对看一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二章众星伴月乐逍遥
一场来势汹汹的叛变,来得急,去得也快。
皇上早朝得知消息,不禁又惊又喜,立即下旨宣布由花生接任兵部尚书的职位,并且将御花园旁边的上林苑赏做尚书府邸,那是仅次于瑶池苑的御花园美景之一,显见他圣眷再隆,地位可说如日中天,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幸运儿。
花生是在返京途中得知佳音,立刻丢下二十位美丽佳人,日夜兼程的上京告罪。
皇上静静听完他的报告,立刻哈哈大笑。
花生心中一宽,忙道:“微臣未事先禀报皇上,而擅自做主许下这些亲事,请皇上恕罪。”
皇上笑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朕管不着。倒是你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消灭乱党叛变,朕惊喜之余心中难免存疑,原来全在一个‘缘’字。难怪历代朝政严禁女子参政,就怕她们多情善变的性格坏了大事。”
“若非她们多方暗助,微臣恐怕要费尽工夫,甚至误判军情延误时机,以叛将林贤为例,若不是倭国公主密告,微臣至今不但无法完成使命,更可能大意之下反遭其害也说不定。”
皇上深表赞同的点头道:“不错!这些异国女子深明大义,可谓立功不小,等她们进京之后,朕再好好的奖赏她们。”
“谢皇上!”
皇上忽然神秘一笑道:“朕这一关虽然好过,倒是若兰那一关可就麻烦了,她由锦衣卫得到消息,知道你一路上有女相伴,已经气了一整天不吃不喝,朕十分的心疼,你还是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花生听得头皮一麻,答道:“是,微臣告退。”
离开了御书房,他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思忖着计策,可惜平常的机智却不知跑哪里去了,脑中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出良策。
眼看上林苑已到,侍卫及宫女一如往昔般恭敬行礼,只是眉目间显露出异样的神色,使得气氛诡异,极不寻常。
果如他所料,铁扇公主一脸冰霜的瞪视着他不言不语。
花生微微一笑装做没看见,连忙将事先备妥的脂粉盒放在桌上道:“公主,这是你最喜欢的江南百花堂的胭脂粉。我特地挑了些最新的产品,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中意我再拿去换。”
她看了胭脂盒一眼,便偏过头去。
花生不以为意的伸了个懒腰,便宽衣解带往床上躺,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起来。
铁扇公主怔了一下,立刻怒火中烧的跳脚骂道:“起来,你除了睡觉之外,难道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见花生仍然不理不睬的埋头大睡,气得她咬牙切齿,忍不住冲到床边,伸手掀去衾被……
忽觉小腰一紧,顿失重心,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才发现已被花生重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赖,你敢……”
花生不理会她的叫嚣,紧抱着娇躯一阵狂吻,并在铁扇公主半推半就的情况下,两三下便脱光了她的衫裙。
她气呼呼的喘道:“你这色魔,每个女孩子都是被你用这招骗回来的是不是?”
花生笑而不答,却抱着她的娇躯又摸又吻,没多久便逗得她娇喘嘘嘘,身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铁扇公主好不容易喘过了气,便发现花生一脸可怕的邪笑,只气得她拧了他一把,才恨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是非根’给割掉,免得它又到处拈花惹草,把一大堆莺莺燕燕全带回来。”
花生痛叫道:“好老婆你轻一点,免得留下痕迹,让外人看见了,对你的贤惠之名大打折扣。”
铁扇公主冷哼道:“你的脸皮厚,才不会留下……”
花生不等她表示抗议,连忙紧抱她道:“我们的小宝贝还小,实在无法承受我们大人的情绪变化,请公主多注意胎教才好。”
铁扇公主听他这一提起,这才想起自己有孕在身,确实不宜激动,立刻释然笑道:“多谢生哥提醒我,要不然我都忘了。”
这下子终于雨过天晴了。
花生忙取手巾擦拭着她香汗淋漓的胴体道:“你能体谅我就放心了,我有一事想找公主商量,不知该不该说?”
铁扇公主浑身酥软无力,懒洋洋的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们花家世代单传人丁不旺,家父一直引以为憾,尤其十多年前发生的灭门血案,让他发下宏愿,务必让我迎娶多门妻妾,完成他多子多孙的心愿,我身为花家独子自然义不容辞,公主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铁扇公主内心里尽管千万个不依,但花生拿公公的心愿做挡箭牌,何况人丁不旺的大帽子一扣,顿时让她无法招架。
她心中不禁气苦道:“你都已经有十五房妻妾,九名子女了,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什么?”她大惊小怪的叫道:“这样还不够,你不觉得太贪心了?”
花生理直气壮的挺胸道:“并不是我贪心,我这么做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铁扇公主迟疑一下,不悦的道:“又是公公的命令?”
“不是,是算命先生说的。”
铁扇公主忍不住发怒骂道:“这种迷信的话你也信?”
花生一脸无辜的望着她道:“没办法,别的算命先生的话可以不信,只有这个算命先生的话,我却不能不听,就算他胡说八道,我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却做。”
铁扇公主听了更气,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这个人是谁?你说!竟敢在这京畿重地妖言惑众,本公主要将他抓起来,判他个阴谋不轨的罪名,诛他九族。”
花生大吃一惊,气急败坏道:“那可不行,这九族一诛下去,恐怕连公主也跑不掉。”
铁扇公主听了一怔道:“连我也……难道是……”
花生叹息道:“不错!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外公,别说是诛九族了,只要诛两族就好,连公主都要跟着陪葬了。”
铁齿道人的神机妙算天下闻名,铁扇公主不但早有耳闻,早在她掌控锦衣卫之时,就曾多次蒙他指点,才能顺利破除胡惟庸及周王的秘密阴谋。
从此她对于奇门八卦、易经玄学,虽未尽信,但却对铁齿道人心服口服极为敬重。
她不禁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外公推算的命格,那么等于是上天注定了一样,任谁想改变都改不了的了!”
“公主能体谅真是太好了。”
“外公说你命中注定有几房媳妇?”
“这……”
“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花生尴尬一笑道:“有三十五房。”
铁扇公主听了脸色一变,却立刻咬口忍下,低下头来不语。
花生见状心里想:“外公说我还有一妾两子跟我有缘却无分,不知她们究竟是谁?原以为是仇敌对立的南宫玉珊,如今冤家变亲家,爹已去南宫家提亲,就不可能是她了,真把我搞糊涂了。”
“你在想什么?”
花生见她虽没责怪却脸色难看,哪敢把心事说出来,万一再刺激到她,岂不自找麻烦。
于是他连忙陪笑道:“没什么,只不过离家许久,想邀公主同往天波府请安。”
铁扇公主轻叹道:“说的也是,我们是该回去一趟。”
当他们回到天波府时,却被登门贺客拥挤的盛况吓了一跳,甚至差点进不了门。
幸好老太君经验丰富,连忙以花生返家路途遥远身心劳累为由,替他挡掉一大群恼人的苍蝇。
两人一进房,花生已大呼吃不消的倒在床上。
铁扇公主余气未消的闷坐一旁,对他不理不睬。
花生见状,眼珠一转便叹息不语。
一见得不到反应,立刻加重音量的连连叹息。
铁扇公主被他一扰,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该叹息的是我才对,你已经占尽便宜,还有什么好叹息的?”
“谁说的?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叹息?”
料不到花生的回应竟是如此,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倒像自己错怪他似的,铁扇公主忍不住骂道:“你还敢强辩?如果不是你存心有意的到处留情,人家姑娘还会黏着你不成?”
“你这话太冤枉人了,以春兰、秋菊为例,你想要我当负心人呢?还是当个大丈夫?”
铁扇公主顿时无言以对。
“更何况我身负传宗接代的责任,父命难违,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有所选择的话,我何尝愿意?”
铁扇公主不信道:“你少假惺惺了,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花生扬眉抗声道:“你真以为我是贪图美色的色狼?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
除了如玉个性内向柔顺好相处外,其他人不是娇生惯养的名门闺秀,就是江湖有名的女侠,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好商量,以这件事为例,我费尽唇舌仍无法令你释怀,那又该如何向其他人解说?
夫妻相处以和为贵,否则爹娘也不会夫妻一别十八年,付出极大的代价。
有此前车之鉴,我仍敢妻妾成群,难道是我疯了不成?”
铁扇公主低头把语。
花生又叹息道:“人要知足,才能常乐,我花生何德何能得到你们的青睐,你们任何人找到更理想的对象,我绝对会忍痛割爱成全你们。”
铁扇公主顿时脸无血色的颤声道:“你说什么?你……你不要我了?”
花生强忍泪水道:“你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下,逼不得已才嫁给我的,对彼此的了解有限,难免常常发生摩擦。为免造成彼此遗憾,只要你们认为我不是良配,我绝不会强留,因为我不希望留下心结,造成像爹娘一样的遗憾。”
铁扇公主再也忍不住哭倒在花生怀里,哀泣道:“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乱使性子,生哥能原谅我吗?”
“傻瓜!我永远不会怪你们的。”
花生怀抱着玉人,心中却得意笑道:“老爹怎么样?佩服我吧?凭我三言两语又过一关了。”
“生哥!我们永远支持你。”
一片莺声燕语响起,只见胡玉儿率领众女进房,立刻紧紧围着花生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支持。
“谢谢!你们能够体谅我就放心多了,希望等她们到了以后,大家都能像今天一样和睦相处。”
胡玉儿忙道:“你放心,你一点我们彼此都有默契,否则我们早就闹翻天了,也等不到她们来了。”
何淑珍轻笑道:“就是说嘛!平常各房忙于家事,遇有难解之事,娘都会帮我们排解,日子久了,我们也渐渐能彼此礼让,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花生笑道:“那就好,真是难为你们了。”
孔雀郡主扬眉道:“刚才是谁说我们谁也不让谁?只差没有明说是母老虎而已。”
花生对她最感头疼,无论婚前婚后都是得理不让人,专找他霉气挑他毛病。
让他浑身不自在,两人关系时好时坏,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花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两眼一转便有了主意,连忙轻抚她的腹部道:“孩子的娘,讲话不要太尖酸刻薄,小心影响胎教,万一生个女的跟你一样尖牙利嘴的那就糟了。”
孔雀郡主听了大怒道:“生女的有什么不好?如果男的像你一样油嘴滑舌的,我才不要……哎哟!痛死我了。”
只见她忽抱圆腹蹲下身子,脸冒冷汗痛叫不已。
胡玉儿脸色一变道:“不好了,她快要生了,快扶她上床,我去叫产婆过来。”
现场顿时忙成一团。
花生眼见惹了祸,忙道:“你自己也是大腹便便的,不宜太过剧烈运动,还是我去叫好了。”
说着忙快跑叫人去。
结果孔雀郡主在傍晚顺利产下一子,接着,傅玉霜、傅玉雪两姊妹也跟着锦上添花,顺利产下一男一女。
接连三天,廖美珍、胡小倩、上官小仙、程淑美、胡玉儿、颜如玉、铁扇公主、何淑珍、冬梅秋菊等人依序顺利分娩。
面对接二连三的喜讯,花生笑得合不拢嘴。
第五天午时,刚率领倭国公主及十二金钗众女返家的花美人得知喜讯,立刻表示要好好庆祝一番。
老太君立刻点头同意。
正想吩咐总管去订酒席之际,侍女又来报:夏荷也是临盆在即。于是众人又兴冲冲赶了过去。
不久,夏荷便顺利产下双胞胎女婴,可谓一炮双响,一举惊人。
花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女娃不甘人后,迫不及待出来想食人间烟火,只可惜眼前这一顿喜宴,她们是眼睛看得嘴巴吃不到。”
老太君嗔怪道:“自己的孙女你也乱开玩笑,也不知是谁嘴馋,大老远的赶回来,就为了吃这一顿。”
花美人吓得不敢多言。
相对于众女的欣慰满足,孔雀郡主却满心气苦,先前还跟花生斗嘴,表示自己宁愿生女以免生子像花生一样油条,不料事与愿违,偏僻让她生下男丁,让她欲哭无泪。
然而花生不计前嫌,每天大半时间都抱着儿子逗笑,对她也是体贴入微的照顾有加,终于让她心满意足的破涕为笑。
当晚席开三千桌,仍不足以应付蜂拥而至的贺客,最后又追加了八百余桌,才算勉强稳住场面。
老太君平日滴酒不沾,今天却喝了个酩酊大醉,因为她太高兴了。花生也籍着送老太君回房休息的机会开溜,因为小书房里有几个知心好友正等着他同饮作乐。
显然他们也等得不耐烦,所以花生刚一进门,立刻换来花英雄的谑笑道:“哎唷,尚书大人终于大驾光临了,还以为大人沉醉于闺房之乐,一时分身乏术不克前来,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脱身,兵部尚书果然用‘兵’如神。”
“黄兄取笑了!听说黄兄添丁之后,不但一改过去花楼买醉的恶习,而且与妻感情日增,恩爱更胜新婚,不知什么时候再一‘炮’而红,让我们大伙儿再吃红鸡蛋!”
黄英雄尴尬一笑道:“快了快了,我已正在努力当中,企盼能像花兄一样百发百中,连生他十几个儿子才甘心。”
花生哈哈一笑道:“那你可要再多努力才行。”
“当然!”
花生眼光一转,正好瞥见一脸醉醺醺的陈世琪默立一旁。
“啊!陈兄喝醉了,要不要先至客房休息?”
陈世琪醉眼迷朦的看着花生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没醉……还可以再喝……三大坛……没问题。”
花生开心道:“太好了,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黄英雄一旁使个眼色道:“都怪花兄来得太慢,酒早就被我们喝完了,我看还是改天再喝吧!”
花生一怔。
陈世琪歪歪倒倒的一抱酒壶道:“谁说我……醉了,我……喝给你们看……”话还没讲完,人已倒卧桌上。
花生疑惑问道:“陈兄是怎么了?”
黄英雄苦笑道:“他们夫妻最近常吵架,所以心情不好,花兄别见怪。”
花生听了顿时了然于胸,知道陈世琪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势,而舍弃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颜如玉,改娶当时的兵部尚书之女。
哪知道造化弄人,花生趁虚娶了颜如玉,从此官运亨通,不但取代老岳丈的兵部龙头宝座,还成了陈世琪的直属上司,令他久久无法释怀,只好终日买醉逃避现实,以免触景伤情愁上加愁。
不久,陈世琪的随从便将他送走。
花生只好陪黄英雄等人继续畅饮,没多久众人烂醉如泥,全醉倒了。
花生虽然内功深厚,但一整天下来着实喝了不少,浓醇的酒气直冲天庭,令他飘飘然呈现半醉状态。
“大人还记得小的吧?”
花生一见正在扶持黄英雄的随从对他讲话,仔细一看之下,不禁开心道:“你不是大板牙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大板牙陪笑道:“多谢大人关心,小的还是老样子,倒是大人满面红光喜气洋洋,难怪官运步步高升,和过去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花生轻拍他的肩膀道:“你还是这么会说话,难怪黄兄对你倚重如此之深。”
“哪里!小的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随从而已,哪能让公子倚重之处?”
大板牙忽然低声道:“大人等一下是否有空?”
花生一怔道:“看你神秘兮兮的,有话你尽管直说,凭你我的交情,无论你有任何困难,我绝对帮忙到底。”
大板牙感动的道:“多谢大人抬爱,小的并没有任何困难,只想请大人到育英客栈的天字房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是谁?”
大板牙暧昧一笑道:“大人去了不就明白。”
话一讲完,立刻扶起黄英雄转身而去,显然怕他继续追问。
花生见状大奇忖道:“看大板牙吞吞吐吐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约我在客栈见面?算了,我就去看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怕他吃了我?”
为避免他人纠缠,花生特意由后花园的小门出去。
不久便到了育英客栈。
花生敲了几下房门,却久久无人应门,他便自动推门而入,又问了几声,也一样无人应声。
等他进了寝室才发现榻上似乎躺了个人。
花生不禁有点生气道:“兄台约在下前来,却又一不应门二不作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忽见衾被一掀,现出一名美艳少妇似嗔似笑的道:“妾身明明是娇滴滴的女儿身,你却以兄台相称,莫非你是真的醉了?”
一见是黄英雄的元配夫人梅绛雪,可把花生吓了一大跳,他就算酒醉也早吓醒了,一个转身就想退出寝室。
“你敢走?我就把你干的好事讲出去。”
花生心中一跳,连忙停住偏头问道:“我……我有什么事好讲的?”
梅绛雪幽怨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大板牙都已经招出你假扮相公身分教训程震东,却又趁机欺侮了我,难道你想否认?”
花生听了连忙解释:“当时我以为你是侍寝的丫头,所以……”
梅绛雪摇手制止道:“你别急着解释,这件事我并不怪你,我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你误认为相公而献身于你,却得到从未有过的彻骨快感,所以我并不后悔。”
花生这才放心,略微尴尬的道:“只怪我当时年少血气方刚,你半夜摸上我的床对我百般挑逗,我才会……”
梅绛雪俏脸一红,娇羞的道:“再让我体会那次的滋味好吗?”
面对佳人娇羞的模样,花生虽然有些心动,却摇头道:“这怎么可以?一错不能再错。你毕竟是黄兄的夫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们绝对不能再对不起黄兄了。”
梅绛雪叹道:“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才直到对不起相公。”
花生一怔道:“此话怎讲?”
“我们夫妻成亲多年久久不孕,我曾私下问过御医,他说病因可能是相公年少轻狂,以致纵欲过度,使得精血耗竭不易成孕。”
花生心中一动道:“那么你上次怀孕是……”
梅绛雪满脸红霞道:“全拜那一夜我们春风一度之后,幸运蓝田种玉所留下的龙种。”
花生不禁目瞪口呆。
“相公原本对孩子宠爱有加,不过最近却有些改变。”
花生暗惊,道:“黄兄发现了?”
梅绛雪摇头道:“他还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外头的妾室久无怀孕迹象,让他起了疑心,加上可能有些郎中告诉他精血稀少的事实,最近他都留在家中过夜,而且都找我共度春宵,显然想证明心中的疑虑。”
花生有点慌了道:“那怎么办?”
梅绛雪瞄了他一眼道:“他想要儿子,你再给他一个不就好了。”
“你是说……”
梅绛雪点头道:“这么做虽然对不起他,却是善意的欺骗,否则事实一揭开,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花生想想也没别的好办法,便坐在她身边轻搂香肩叹道:“多亏你细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梅绛雪依偎他的怀里,羞涩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妻妾成群,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佳丽,我与你的关系,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等过今夜之后,我也不敢要你负什么责任,谁叫我们结缘之前,我已是黄家媳妇,只能怪我们相识恨晚,造化太作弄人。”
“有缘无分?”
花生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外公铁齿道人提过,他另有一妾两子与他无缘,莫非是应在梅绛雪身上?
想到这里,花生便不再推辞,更何况怀中玉人吹气如兰的娇态,更让他意乱情迷。
只见梅绛雪含羞带怯的忍受着他的轻薄,一直到她被吻得娇喘嘘嘘,才颤声道:“来吧!快点好好的爱我……”
于是,一场巫山云雨就此展开,久久方才平息。
花生又爱抚了她一阵,才入浴间沐浴。
等他整装完毕,却见梅绛雪仍然玉体横陈的昏睡榻上。只见她面带桃花,眼角含春的模样,显然还未从蚀骨销魂的情欲中清醒过来。
花生轻捏她的人中,梅绛雪立刻醒了过来。
花生温柔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准备回去了。”
梅绛雪懒洋洋的撑起身子,立刻望向下体,她脸色一变,连忙取过亵裤塞住下体。
花生吻了她一下道:“走吧!出来太久恐怕会引人怀疑。”
梅绛雪温柔一笑道:“你先走吧!我再信息一下。”
花生见她疲惫的模样,便叮咛她一阵才转身离去。
尔后接连五天,两人每天都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偷偷摸摸的相约在育英客栈幽会。
郎有情妹有意,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第六天,两人终在天翻地覆的云雨中落幕。
梅绛雪娇喘嘘嘘道:“生哥!谢谢你这六天来的辛劳,一旦有幸蓝田种玉的话,妹将永远终身感激。”
花生摇手道:“你千万别如此,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相夫教子,将我们的孩子培育成国家栋梁,以便光耀黄家门楣,否则我们就太对不起黄家了。”
梅绛雪点头道:“妹一定会谨言慎行。”
“今日一别,相逢之日遥遥无期,以后你有任何困难,可透过大板牙传讯给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解决。”
“好的。”
花生整装欲去。
梅绛雪悲泣道:“生哥请保重身体。”
花生不敢看她仅点头回应,以免儿女情长难分难舍。
一个月后,大板牙传来佳音,梅绛雪再次珠胎暗结,黄家欢声如雷,大肆庆祝了一番。
黄英雄除去心结,认定是郎中胡说八道,从此不再拈花惹草,安份在家陪着妻儿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
天波府可谓喜气洋洋。
托花生的巧妙安排,林国栋一箭双雕江南美女周宛仪和陈尚书的千金陈美凤共侍一夫,跌破众人眼镜,打破天波府只嫁女难娶媳的迷思。
无独有偶的,三小姐林梦华也同一天出阁,嫁入忠勇侯府成为小侯爷程震东的新娘子。
两府的喜宴开了近千桌,让京中的酒店赚翻了天,连睡觉都会笑不合嘴。
在一片欢乐声中,任谁也料想不到警戒森严的皇宫竟会遭到刺客的入侵,而且挟持了东宫太子殿下为人质。
花生刚喝完林国栋夫妇三人的谢媒酒,还来不及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接获锦衣卫从来消息,吃惊之下,立刻赶赴皇宫救援。
当他面圣时,皇上正在大发雷霆痛斥失职人员,下令收押巡逻的警卫官兵。
“皇上请息怒,儿臣以为目前应该设法救出殿下,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摇头叹息道:“这些饭桶真把朕给气疯了,从事发至今,不但无法将刺客一网打尽,甚至连对方的身分也一无所知,简直岂有此理。”
“启禀皇上,萧统领已经向儿臣报告经过,并分析歹徒人数众多,敢以东宫殿下为下手目标,除非宫中另有内应,否则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入中枢,尚请皇上明查。”
“哦?萧邦如此说法?你的看法又如何?”
“儿臣也是如此推测。”
皇上沉思一会儿道:“你是想说……标儿之所以遇险,全是因为继位的大统而起?”
“是的。”
皇上脸色一沉,良久不语。
萧统领在一旁听得心中叫糟,暗怪花生不懂为官之道,话讲得太过坦白,恐怕要触怒龙颜,连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皇上吁口长气,淡淡的笑道:“看来朕是真的老了,遇事优柔寡断,甚至逃避问题,毫无朕年轻时冷酷绝情的霸气,难怪接二连三发生大逆犯上的事件,原来是欺朕年老昏庸。”
花生一怔道:“皇上……”
皇上冷笑道:“朕顾及结义情谊,才造成徐达等开国元老的蛮横跋扈,逼朕不得不罢黠他们,以致落得兔死狗烹之讥。不想事隔多年,朕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来是没办法了。”
花生讶然道:“皇上莫非对刺客的来历已经心中有数?”
皇上轻叹道:“有野心与标儿争位的诸王不多,朕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又怎会不知呢?”
花生脸上一红,尴尬一笑道:“既是如此,儿臣建议皇上御驾亲征以收吓敌之效。”
萧统领吓得脸色发白,忙道:“这太危险了,皇上千万……”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却没理他道:“你还不去布置下手,万一让刺客逃脱,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萧统领没想到拍错马屁,反而惹得皇上不快,不禁羞红着脸领命而去。
当他重新部署好锦衣卫的精英时,却只见到护卫保护着皇上前来,独不见花生的踪迹。久厉宦海沉浮的他,当然不敢表示什么。
(这里上下文衔接不上,应是遗漏了一段。两份原书图档一样如此)
“问刺客的来历和目的?”
“臣遵旨。”
萧统领起身沉喝道:“里面的歹徒听着。本官乃锦衣卫统领萧邦是也!你们擅闯皇城禁地已犯诛连九族的大罪,如果你们立刻弃械投降,本官保证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希望你们祥加考虑,及早回头。”
在殿门戒备的四名黑衣人听了,立见一名瘦高黑衣人进殿而去,并向殿中央在搂着中年美妇的大汉道:“启禀陈大爷,萧狗官已到,不知陈大爷要不要和他对话?”
陈大爷仍紧抱着美妇的胴体挺动,边喘息边不屑道:“叫他滚开,凭他还不够分量和本大爷对话。”
黑衣人咽了口水,两眼圆睁直盯着横陈玉体,心不在焉的吞吞吐吐:“可是……”
陈大爷横了他一眼,不悦道:“可是什么?”
黑衣人一惊,如梦初醒道:“除他之外,还有一位气派不凡的大官同行,不知是不是皇帝来了。”
陈大爷心头一震,再也无心窝在温柔乡中,连忙起身着衣道:“带路。”
黑衣人又贪婪的盯了满身秽迹的胴体一眼,才转身带路。
萧统领见状,连忙喝道:“来者何人?”
陈大爷未做理会,却脸色阴沉的盯着皇上不语。
皇上脸色大变直逼视着他。
陈大爷忽然喝道:“来者可是朱元璋?”
萧统领叱道:“大胆!”
皇上沉声道:“你可是姓陈?”
陈大爷突然仰天大笑道:“不错!你家大爷正是陈坤山,既知你家大爷身份,大胆逃奴还不快来拜见主人。”
“大胆!”
皇上摇手制止萧统领的叫嚣,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漏网之鱼,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如果朕没料错的话,你该是陈友谅之后吧?”
陈坤山哈哈大笑道:“不错!先祖陈公当年见你孤苦无依,特意让你在我家牧牛维生,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阴谋篡位,简直无耻至极。”
皇上脸色一变,强忍怒火道:“你想怎样?”
“本大爷今日前来并不想报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答应本大爷的条件,你我双方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
“你说说看?”
“只要你赐我免死金牌,并赠金三千万两,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一笑眠恩仇。”
皇上脸色连变,冷哼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变成了太上皇,江湖上的土皇帝?任谁对你也无可奈何?”
陈坤山得意一笑道:“不错!当今天下有谁不知你朱元璋为人反覆无常,笑里藏刀。”
皇上怒瞪着他不语。
陈坤山见状,更是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模样道:“怎么?难道太子殿下的命,竟不值三千万两黄金的身价,还是你朱家皇朝付不起这点赎款?”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道:“都不是,朕只是觉得你的要求,竟是如此小儿科而感到意外罢了。”
陈坤山果怔住了:“你说什么?”
皇上脸色一沉,冷笑道:“朕决定答应你。”
陈坤山警觉有变,又见皇上周围的护卫一副嘲弄的表情,更让他大感不安。
连忙小心的回应道:“你贵为皇上之尊,应该知道君无戏言吧?”
“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朕仍然会履行承诺,让免死金牌及三千万两黄金和你一起陪葬。”
话讲得明白,除非是白痴,任谁都能意会到哪里出了差错。
“将人质带过来!”
陈坤山脸色大变,转头喝道:“大山!你们都出来。”
“他们都死了。”
花生铁青着脸,怒目相视道:“将剩下你们三个余孽在苟延残喘而已。”
陈坤山三人刚想脱身,却见埋伏的弓箭手现身,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皇上问道:“花卿,标儿安否?”
花生摇头叹道:“殿下已经……”
“不错!你那宝贝儿子早就被我杀死了。”
陈坤山狂笑道:“本大爷也要叫你尝尝丧亲之痛的滋味,以报你杀害先祖的罪过。”
皇上怒极而笑道:“很好!你杀太子,朕灭你族。”
陈坤山怒骂一声,立即飞扑向皇上。
花生早有防备,立刻剑如闪电逼退陈坤山。
陈坤山连连强攻,不但无法挺进分毫,反而被花生的玄阴璞玉功趁隙侵入,森寒的极阴之气,使他身法渐渐退缩,节节败退。
另两人惨叫倒地,立刻被押走。
陈坤山见状,心知有花生在此,想找皇上寻仇已经没希望,悲叫一声道:“花小子!你敢多管闲事,本大爷就拉你一起陪葬。”
忽见他振臂一拍前胸……
一阵火花喷射之后,接着引发惊天动地的一阵大爆炸。
过了好一会儿才烟消云散。
皇上惊魂甫定的呼道:“花卿你没事吧?”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平安无事。”
皇上一见他立刻激动得拉着他的手道:“还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朕不但对不起若兰,更无法对踪迹的良心交代。”
花生怔道:“皇上这话……”
皇上轻叹道:“满朝文武百官与太子王孙加起来不下千人,真正关心朕的人却寥寥无几,有才能的更是凤毛麟角。”
花生欲言又止。
皇上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朝中百官虽然人才济济,大部分都能尽忠职守,只是人性自私,一旦面临生死关头,能像花卿一样舍身为朕的人,可就少得可怜了。”
萧统领忽然“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微臣护驾不利有亏职守,请皇上赐罪。”
皇上满脸寒霜道:“你明白朕刚才的话,所指何事?”
萧统领脸色连变,迟疑一阵才汗颜道:“刚才爆炸之际,微臣因心生恐惧,竟贪生怕死的躲开了,论罪当诛。”
花生忙道:“刚才事出突然,场面混乱,以致大人措手不及惊动圣驾,请皇上念其平日苦劳,免其死罪。”
皇上脸色一缓道:“好吧!看在花卿的面子上,朕不追究你临阵退缩之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辞官返乡去吧!”
萧统领连忙叩谢而退。
花生命侍卫留下善后,再单独陪皇上入内殿。
皇上一见并躺在榻上的殿下夫妇,不禁老泪纵横的抚着尸体泣道:“标儿……”
“皇上请节哀。”
皇上拭泪起身,忽见女尸衣衫不整,脸色大变道:“太子妃生前可有受辱?”
花生略一迟疑,才道:“启禀皇上,太子妃确是受辱自裁的。”
皇上恨道:“该死的畜牲。”
连忙亲手整理,又道:“此事可有其他目击者?”
“除两名活擒的钦犯外,仅微臣一人知道。”
皇上脸色一缓道:“传朕旨意,立刻将他们处死。”
“遵旨。”
花生出殿不久,立刻传来两声惨唧。
不久太子殿下遇难的钟声响起,声声沉闷悲哀,令人闻之鼻酸。
等花生返回天波府,铁扇公主第一个急着追问,得知噩耗立刻赶回宫中。
众人不禁悲叹世事多变,祸福难料。
“咦!栋儿大喜之日,大家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霉相,岂不是触人霉头?”
花生回头一看,不禁大喜叫道:“爹回来了。”
花美人呵呵笑道:“是呀!还有你的七个老婆也给你带来了。”
老太君见他身后的七名少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不禁老怀大慰笑道:“这些孩子可是南宫家的姑娘?”
“是的,娘!她们正是南宫玉珊、南宫……”
花美人忙将南宫玉珊等七女介绍给家人。
林翠花欣喜道:“这孩子是……”
说着将南宫玉珊怀中的婴儿抱了过来。
花美人笑道:“如果不是这娃儿急着出来,我们也不会迟至今天才回来。”
老太君关心道:“她们长途跋涉而来,一定十分劳累,生儿还不快带她们进去休息。”
花生欣然带她们入内安顿。
三天之后,皇上便派人将花生召进宫。
只见除了皇上之外,还有铁扇公主也在场。
“生哥!太子殿下意外亡故,朝中大臣上奏早立储君,皇上想请你提供意见。”
花生问道:“由谁继承大统,皇上难道没有心中人选?”
皇上叹道:“朕是有理想人选,只是政治讲究实力,朕所中意的人,未必能够让诸王心服。”
“不知皇上决定由谁继承?”
“就是允孜。”
花生又是一怔。
铁扇公主担心道:“允孜虽然年幼,而且实力不足,但是允孜是个学识渊博,见识过人的有为青年,如今天下才安定下来,外藩又不稳定,正需允孜这种仁君进一步安内攘外。只是诸王恐怕难以心服。”
皇上点头道:“不错!标儿才遇难不久,那些孩子已经蠢蠢欲动,不断笼络大臣代其美言。朕实在不胜其扰,所以才想听听你的看法如何?”
花生不禁大感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铁扇公主见状,语带恳求道:“无论如何请生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自古宫庭内斗,兄弟阖墙的事,花生怎会不了解呢?
所以,尽管他仕途亨通,官位步步高升,他都尽可能避免偏袒,保持行事中立的原则。
诸王刚开始还极力笼络他,后来见身为岳父的周王也没有得到太大的好处,才渐渐知难而退。
虽然如此,也让花生难过了好一阵子,真想辞官隐退以求耳根清静,何况当初他是为了复仇的目的才入仕的,如今仇已报了,是该退隐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花生心中一动,不觉兴奋的道:“有了。”
皇上大喜道:“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自古以来,外患不断的病因,主要是历代朝廷不注重分权负责的结果,权力太过集中朝廷,一旦外族入侵,便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一发不可收拾,不日便攻抵京城。”
“如果权力下放地方,再由诸王掌握兵符治理的话,一方面可以免除胡氏的叛变重演,另一方面权力均分的结果,诸王互相节制,便不敢心存异志,也不必担心诸王不服的问题了。”
皇上听得怦然心动道:“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日久之后,随着诸王能力的优劣,实力难免消长,必然打破均势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难免的现象,所以皇上只能够下放一半的兵权,另一半必须由皇上掌控。此外,皇上必须广派耳目于天下,负责收集诸王的动态情报,以备皇上参考防险之用。”
皇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两全其美的妙策,如此一来,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忽见铁扇公主一脸冷漠,不禁愕怔道:“若兰!你怎么一脸不悦的表情?难道这个计策有何不妥?”
铁扇公主淡淡的道:“这个计策再好不过,连我都激赏不已。”
“那你……”
“我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生哥接下来要说的话。”
皇上转望一脸尴尬的花生,疑惑道:“花卿尚有要补充的吗?”
“是的,以前的锦衣卫虽有密探组织,却不够周密严谨,否则胡氏勾结湖匪叛乱,事前早该有所防备才对。所以微臣认为另组密探组织,应以江湖高手为主,官方为辅,才能深入民间各地,诸王的任何异动绝难逃耳目的监控。”
皇上皱眉道:“以江湖人士为主,官方为辅的话,朝中大臣虽人材济济,却无人能够驾驭这批江湖人物。”
铁扇公主哼声道:“这个人选自然是指‘花大人’自己,绝不做第二人想。”
皇上讶然道:“花卿要主持其事?”
花生轻咳一声道:“是的,微臣出身江湖,正是最佳人选。”
铁扇公主瞪了他一眼,表情不以为然。
皇上立刻摇头道:“爱卿初掌兵部不久,哪有闲暇处理这繁琐之事?”
“有道是物必自腐而虫生,所以治国之道当以先安内而后攘外,微臣以为社稷安定重于一切,国家只要国富民强,外藩也不敢来犯,如此一来,边垂关卡便不必驻守重兵,既节省国库支出,又可宏扬国威,实为治国安邦的长远之计。”
皇上听得眉飞色舞道:“有道理,此计确是治本之道,但却不是短期间内所能达成的理想目标,应布兵部为辅的治标之道才行。”
“是的,这段期间微臣已进行兵部内外的精兵计划,忠勇侯精通兵法,治兵有道,接任微臣之位不成问题。”
“你是指忠勇侯程卿吗?”
“是的。”
“他虽是个人材,可是朕却舍不得让爱卿离去。”
花生又恭敬的叩头道:“微臣并非辞官隐退,相反的是在执行皇上托付的任务,攸关本朝荣辱的生存大计。”
皇上沉思不语。
花生又道:“微臣保证以后皇上有事召见,无论微臣身在何处,一定会回京面圣。”
皇上心中稍微安心,点头道:“好吧!只要你安排妥当,便可辞官执行秘密任务。”
接着取出怀中玉佩交给他道:“这是朕随身携带的九龙玉佩,一旦有需要可调动各地兵马支援,你就留下备用吧!”
花生叩谢收下玉佩。
三人又详谈了细节。一直到傍晚用完膳之后,花生夫妇才告别皇上回府。
铁齿道人得悉消息后,第一个点头道:“爷爷还以为你的官愈做愈大,已经当上瘾了,否则怎会闷不吭声的,一点也没有要回江南的意思。”
花生扬眉道:“怎么可能?如果我恋栈官位的话,就不会重建花家堡了。”
花美人点头道:“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重建花家堡共耗资二十万两,规模更胜于皇宫御花园,可算是人间少有的辉煌建筑,闲置不用实非花家子孙所应为。”
林翠英迟疑不舍道:“你……你也要下江南吗?”
花美人顿感心中一暖,兴奋道:“傻瓜!你舍得,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我美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生今世我是跟定你了。”
林翠英听得面红耳赤直嚷:“老不羞。”
花美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君忽道:“翠英!你还是跟着美人下江南吧!”
众人听了呆立在当场。
林翠英大感意外道:“娘!您怎么……”
老太君微笑道:“栋儿这一趟江南回来,不论是待人处世,应对进退都成熟不少。所以娘决定将府宗传于栋儿,以改善外人对天波府是女儿国的错误观念。”
稍顿又道:“再说这十几年来,你们母子俩从未团聚过,正该利用此等良机补偿生儿所失去的天伦之乐。”
望着扑人怀中的花生,林翠英不禁泪水盈眶道:“娘!谢谢您……”
铁齿道人忽叫道:“我也要去。”
老太君横了他一眼道:“你不准去。”
铁齿道人委屈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老太君哼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哪需要什么理由?”
铁齿道人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转身出去。
三天后,十四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看着车队顺利的出了京城,花生忍不住松了口气道:“太好了,终于脱离苦海了。”
胡玉儿与何淑珍听了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铁扇公主不满的道:“兵部尚书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别人想求都求不到,你却白白的拱手让人。简直像个白痴一样,让人看笑话,还说什么脱离苦海的话,依我看倒像下了地狱才差不多。”
这几天下来,花生已经不下数十次听她抱怨,他也费尽了口舌解释,仍无法让她释怀,只好苦笑无言以对。
胡玉儿忙道:“兰妹何必跟他这种人生气,万一气坏身子多不划算?不如打起精神结合姊妹的力量,大家一起盯紧他,免得他又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又带一大堆江南佳丽进门。”
包括铁扇公主在内,都是爱慕花生英雄了得,才会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献身。
如今得偿所愿成了花夫人,但内心对胡玉儿却同感内疚。所以不论出身贵贱、年龄大小,她们都有默契的共尊胡玉儿为大姊。
其中以个性刁蛮的孔雀郡主最反对,但是,一方面人单势孤,另一方面身分比她更高贵的铁扇公主也无异议遵守,她也只好接受现实成为娘子军的一员。
所以,胡玉儿这番话立刻得到铁扇公主的认同。
“玉姊既然这么说,我便不再追究辞官的事。反正你奉旨组织民间帮派,负责侦察诸王的异动,我身兼锦衣卫副统领之职,负责监控你的一举一动。”
花生一怔道:“你监视我做什么?”
铁扇公主得意笑道:“当然是监视你有没有做偷香窃玉的风流勾当。”
花生骂道:“胡闹,皇上是叫你当我的民间组织力有未逮之时,再由锦衣卫介入辅助,你这么做岂不是私事公办?”
铁扇公主轻哼道:“我如果不能掌握你的一举一动,怎能在你受到诸王威胁时协助呢?所以我这么做也是公务之一,玉姊你说对不对?”
胡玉儿呵呵笑道:“是呀!兰妹说得一点也错。”
花生连叫胡闹不已。
铁扇公主更是得意道:“你那脑袋瓜里的盘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京城时,如果不是我盯得紧,那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早就对你投怀送抱了。”
胡玉儿惊道:“兰妹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其中以户部吕侍郎最为无耻,藉着祝贺生哥荣升兵部尚书,竟在祝贺宴上要自己的女儿斟酒接待。
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派人警告吕侍郎的话,恐怕他还会进一步把女儿送上生哥的床呢!”
胡玉儿听得又惊又怒道:“当真有如此无耻之人?”
“怎么没有?像他这种卖女求荣的人,满朝文武百官少说也有一半,不信你问生哥。”
只觉胡玉儿众女投视过来的目光,有如利剑一般让花生浑身不自在。
他不禁尴尬一笑道:“没有的事,你们太多心了。”
铁扇公主气道:“你还不承认?吕玉贞素有才女之名,你在酒醉情迷之下,还曾对她说相逢恨晚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花生惊道:“这事你也知道?”
铁扇公主气苦道:“玉姊!你看他都招认了吧!”
胡玉儿也气得骂道:“你这风流花生太不像话了,家里已经妻妾成群,你还不满足?到底还要多少个你才满意?”
花生一时口快说溜了嘴,心中大感懊恼,见爱妻大发雷霆,不禁大急道:“我当时只是积于爱才之心才说的,绝无爱慕之意,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话说完,只见众女皆转头他顾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大感头痛。
花生再也坐不下去,连忙托词遁走,转到南宫玉珊的马车上,总算得到一阵温柔侍奉。
这一路上,众人吵吵闹闹的,热闹极了。
当杨州城居民得知花生甫自兵部尚书退休,而且是花家堡的主人时,都对这几位曾经公开征婚的人感到好奇不已。
尤其是扬州知府一大早就到城门迎接,自然格外引人侧目,因为花生还是驸马的身分,他自然要小心的以礼相待,免得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当他们的车队一到扬州,便受到空前热情的欢迎,让马车差点无法进城。
花生不得已只好出面向大家答谢,并表示自己是辞官归田的平民,地位与大家相等,并请大家对他不必太过特殊待遇。
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后,对花生的为人更是钦佩,知道他不喜张扬,便帮忙支开围观的群众。扬州知府也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向花生及铁扇公主致歉,便挟着尾巴溜了。
误了一上午,花生终于顺利的返回花家堡。
“我的妈呀!真把我累死了。”
孔雀郡主见花生叫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这点小场面就把你给吓住了,你可真有出息!”
花生扬眉道:“笑话!这种小场面怎能和京城的排场相比?我就是不想过那种浮华的日子,才会回来扬州想图个清静,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的目的。”
孔雀郡主又忍不住挖苦道:“什么目的?是不是想一网打尽江南的美女才称心?”
花生没理她,仍兴奋道:“我之所以辞官归田的最大用意,便是想弥补这些年来,因公事忙得无法常伴你们左右的遗憾,正好趁着巡视诸王动静之便,咱们全家出动四处游山玩水一番,你们意下如何?”
众女听他这么说,齐声叫好。
孔雀郡主虽不满意花生漠视她的态度,却被他的话打动,便不计前嫌的参与众女的讨论。
一家人难得和乐融融的计划着出游的细节。
花美人趁着众女不注意的时候,便拉着花生到大厅外面:“土豆!你外公铁齿道人的神机妙算是出名的准,他算山你命中还有一女与有缘无分,不知准还是不准?”
花生眼中一亮,用力点头道:“准。”
花美人也惊奇道:“真的?可知道她是谁?”
花生左右瞄了一眼,神秘的道:“她是……”
花美人兴奋道:“快说给我听,她是谁?我认不认识?”
“她是……我不能说。”
花美人愕然道:“为什么?”
花生挑眉道:“外公说天机不可泄漏。”
花美人急得抓头叫道:“别管什么天机那一套了,如果不能泄漏,你外公又干嘛说出来?分明是在吊人胃口。”
“可是她与我有缘无分,我如果说出来岂不坏了她的名节。”
花美人板着脸道:“老子又不是外人,难道怕我说出去不成?”
“唔,说得也是。”
“那你还不快说。”
“她就是黄侍郎的媳妇。”
“咦!是她。”
“不错!”
花美人若有所悟道:“照这样看来黄公子不孕的传闻是真?”
“这些传闻真是害人不浅,连我都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万一有一天他发现真相,后果不知会如何?”
“安啦!现在我们远在扬州,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事。”
“但愿如此。”
“说也奇怪,这黄夫人又是怎样与你结下此缘?”
花生叹道:“当初我们出于义愤助他对抗程兄,我化装成黄英雄的样子,结果有天深夜黄夫人误以为我是她的相公,而我则以为她是侍寝的丫环呢,才会酒后乱性铸成大错。”
“你别自责太深,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
“幸好他们夫妻俩现在过得幸福美满,这样就值得安慰了。”
“太好了!多年悬案终于解开,咱们花家也后继有人,人丁兴旺,正是善有善报呀!”
花生斜瞄他一眼道:“什么善有善报?我跟着你缉凶的时候,所听到的都是在骂爷爷为富不仁,才遭到灭门的报应,害我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做人。”
花美人尴尬一笑道:“我说的是你外公啦!天波府以仁善持家,除了造桥铺路不落人后外,还在全国各地创设私垫学院,不知为朝廷培育了多少英才,就连陈世琪大人也是其一,难道不算大善人吗?”
花生暗惊道:“什么?陈兄也是林家书院所栽培的人才?”
“不错!如果不是你外公露口风的话,连我也不晓得这件秘密,就连陈世琪本人也蒙在鼓里,他只知道有位无名氏资助他一切学费,其他一概不知。”
“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外奔波多年无功,最后失望的返回天波府认亲,整个缉凶的线索才渐渐水落石出,原来靠的是外公他们所赐予的余荫。”
花美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花家之所以没有绝后,正是托佑于天波府多年行善的余荫,所以我们更应谈好好珍惜,努力帮助别人,多行善事,以光耀花家的门楣。”
“我了解,我一定终生谨记实行。”
“很好!”
花生突然辞官返乡,不但让众人大感意外,而且皇上居然也批准了,更叫众人跌破了眼镜。
原以为花生圣眷正隆,乃会得到皇上的全力挽留,却万万料不到皇上二话也不说,除了批准辞呈外,立刻下旨由忠勇侯接任兵部尚书之职。
在意外与不解的情况下,使得人人自危,就连忠勇侯也无心庆祝高升。
如此诡异的气氛又过了半个月余。
皇上又突然下旨宣布,大封诸王于名城重镇,并规定三日内启程前往封地驻守。于是诸王便怀着兴奋戒惧的心情赶赴封地就任。
满朝文武百官又被皇上这种毫无预譬的动作,吓得胆战心惊,人人安分守己,再无贪污舞弊的情事,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诸王好不容易脱离皇上的羽翼,个个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不断扩充护卫甲士以充实兵力,渐渐形成皇室的强藩,抗拒外族侵略的有力屏障。
花生也没闲着,利用诸王招兵买马的机会,派遣了不少人渗透诸王府邸,顺利的得到所想要的一切消息。
有时候花生更利用拜见诸王的机合,配合密探内应的行动,引开诸王的注童力,以致得到不少秘辛。
只要是有危害皇室的行为,花生都会当面提出警告,使得少数野心勃勃的诸王知道收敛,才维持住局面的安定。
如此一来,花生另负密旨的消息终于不径而走,诸王不再热情接待,花生却毫不在意的每年拜访,诸王想不见他都不行,恨得他们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拒不见面,岂不摆明了有问题?想请杀手暗杀他,虽然有人不要命,但是武功又高不过花生,派出去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武的不行,不得已只好来文的。
所以花生每次来访时,诸王全都盛大的热情招待,除了丰盛的酒菜之外,歌舞名伎助兴更是少不了。
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的交情深厚,却不知双方的关系已形同水火,随时都可能反目成仇兵戎相见呢!
今年花生又再一次出巡,只见他醉醺醺的返回客栈,门一打开,只见众夫人一脸责怪的瞪视着他不言不语。
“咦!你们怎么了?”
任谁也知道她们是怎么了,这话简直是明知故问。
胡小倩头一个忍不住叫道:“你还问我们怎么了?看你喝得醉成这样,蜀王是不是连女儿也叫出乘陪酒了,否则你为什么喝这么多?”
花生忙道:“你们别误会……”
孔雀郡主哼道:“搞不好真的是这样,我那侄女玉贞最闷骚了,只要是多才又多金的公子,她都不会放过,也因此艳名远播,相公富可敌国天下皆知,她岂会轻易放手?说不定她早已投怀送抱完成好事。这一趟回来就是要告诉我们又多一个姊妹了。”
花生慌道:“你别胡说……”
胡玉儿也骂道:“那不要脸的骚狐狸敢强迫中奖的话,看老娘的拳头饶不饶得了她。”
“喂喂!你们听我解释……”
傅玉霜更是火上浇油道:“也许她的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进门了。”
“我去轰她走。”
说着,傅玉雪便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花生哭笑不得的道:“拜托你们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什么?你说我们胡闹?好呀!那狐狸精还没进门你就护着她,等她进了门还得了?我们岂不是没得混了?”
众女气呼呼的叫了起来,立即围住花生交相骂个不停。
“我的天呀!你们冷静一点行不行?”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
“你们在吵什么?”
众女转头一看是花美人来了,才停止了闹剧。
花生一见救星来了,连忙脱离重围,欢喜的道:“爹来得正好,如果您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花美人惊奇道:“什么事这么严重呀?”
明知众女暗使眼色,花生故做不见的续道:“还不是为了蜀王邀宴的事,她们以为我……”
“大姊!那骚狐狸玉贞郡主竟然没有跟来,这太奇怪……”
傅玉雪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一见花美人便住了口。
众女要阻止都来不及,不禁大惊失色。
花美人这下才明白,沉下了脸道:“你们也大胡闹了,生儿接受蜀王招待也是逼不得已的,何况他是奉旨探查诸王动静,完全是应酬公事,你们怎能疑心他不忠呢?”
众女不敢辩驳的低头应是。
花美人更是得意道:“再说男人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又何必大惊小怪。”
“这怎么可以。”
众女忍不住抗议叫道。
花美人哼道:“怎么?你们想说我不对吗?”
众女见状,心有不甘的委屈道:“媳妇不敢。”
花生大乐,忍不住赞道:“老爹!还是你有办法。”
花美人也得意得哈哈大笑。
“臭老头你找死。”
花美人闻声知人,脸色大变之下,连忙溜了出去。
“臭老头你站住,给老娘把话说清楚……”
林翠英扑了出去,紧追花美人不放。
花生想不到会乐极生悲,要脱身已是不及。
“你……你们想做什么?”
花生见众女不怀好意的围住了他,不禁惊慌起来。
胡玉儿怒冲冲道:“做什么……要揍你。”
话才说完,只见粉拳满天飞来……
“救人喔……”
[全书完]
标题:武林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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