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童桃花命
第一章大难不死得奇缘
桂林山水之美,冠全国。
山上峰峦秀丽不说,山内钟乳之奇,更是令人咋舌,不得不感叹造弄者之神奇。洞内石室有大有小,就在龙腾岩附近的石室里……
天上没有星星,月亮躲在云层里,也没有烛光和灯火,室内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蓦然——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渐渐变做为急骤的喘息声,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愈来愈大。夹杂着一些发自喉头间的“格格”怪异声,接着又传来一阵万毒噬心的嘶吼尖叫声。其声凄厉、刺耳钻心,一如夜鬼哭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颤。
接着——黑暗的石室中,突然出现两颗豆大的光芒,一眨一眨,不停的闪动着。
“可恶的‘黑衣毒心’,利用卑鄙的手段,暗中下毒,看来我武功已全废,体内的‘五毒摄魂散’又发作了,芳妹带着文儿前往天山取灵药尚未回来,不行,我要撑下去,我不…不能死,我不要死在这里。”
此人乃是“南山剑客”王达,年少英发;其妻“玉面仙子”不顾家父“黑衣老怪”反对,与王达结为夫妇,游走江湖,并产下一子,其父不甘,仍四处派其子“黑衣毒心”追杀王达。
天——暗的出奇。
风——刮的刺骨。
可是王达的额头上,却在冒汗,心中的恨火在他的心头熊熊的燃烧着。
他四肢无力,脚步踉舱在走出石室,费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一扇通道的石门,只觉眼冒金星、气喘如牛,但是——小腹中忽然有一股暖流,向胸口直冲而上,身子一颤、呼吸为之急促,他知道那是“五毒摄魂散”的药力,已加速发作起来,心中欲念横生——忽然——轰的一声,传来一阵石块坍塌的声音,通道的另一边,同时射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来。
王达微微一怔,不禁欣喜若狂、热泪盈眶,高兴的自言道:“太好了,芳妹回来了。”急忙拖着沉重的脚步,连跑带爬的向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王师兄……你在那里啊……师兄……”
王达神色骤变,如遭电殛、浑身一颤,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连连退落,失声惊叫道:“天啊!怎么会是她?”
“师兄?是你吗?你在那里?”
王达背脊紧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
火光一闪。
一条人影,快如闪电,疾射而至,几个起落,已飘落在离王达身前不远之处。王达双目急欲夺眶而出,身子不停的颤抖,因来人手上拿着火熠子,所以他看得很清楚,心里一阵狂吼:“果然是她。”
四周空气突然冻结似的。
来人似乎听到他的喘气声,眼睛一转,双脚轻轻一点,人已飞射而去,直向隐身暗处贴壁的王达身旁落下。
“师兄,真的是你!”便欲纵身向前。
“不!别过来,你不要过来!”王达急忙吼道!谁知气血一激动,不禁心神荡漾,欲念顿生,所幸他定力极强,神智尚未全失,猛一回身,一头埋在石壁上,左右幌动,神情极为痛苦。
来人脸上一片疑云,缓缓向他走去。
王达大吼一声:“站住,你快走!”
来人不解的看着他道:“师兄,你怎么了,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
王达冷冷回过身来,怒声咤道:“我就是知道是师妹龙修心你,所以我求求你,快走,否则,你会后悔!”
龙修心强忍住心中的不悦,轻声说道:“师兄,是不是师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王达的心彷佛刀割,面对着这位早已倾慕已久的红粉知己,不敢稍有亵渎。因此,他一见到她,便故意怒目相视,盼能将她激怒,拂袖而去,以期免生日后的悔恨。然而——那迅速扩张的欲念,越来越为猛烈,已经到了欲火攻心,不能自己的地步,一狠心,恶狠狠吼道:“滚,快滚!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
龙修心和王达虽是同门师兄弟,但倩同知己,二人无所不谈,王达明知她的芳心深处对自己倾慕已久,但苍天弄人,自己与“玉面仙子”沈芳早已私订终身在前,故虽知她深为情所苦,亦爱莫能助。
基于刻骨铭心的爱,她对王达的疾言厉色,当然不会翻脸相对,拂袖而去了。再说——同门相处的日子不算短,深知其为人正直,为人处世极有分寸,眼见他举止乖张、言语异常,其中定有缘故。非但不以为忤,反而轻声浅笑,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好师兄,我们的交情不是一天了,师妹我若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尽管说出来,这样闷在心里,反而对身体不好,况且……”
这下糟糕了!
她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更引发了王达的毒性,催动血液加速运行,原本高涨的欲火,更是燃烧的更加炽烈。
此刻,王达已被“五毒摄魂散”的毒性,迷失了本性,他心里昕想的、目前要做的,除了男女交合那件事之外,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疯狂的嘶吼着。同时,眼睛闪射着炽烈的欲焰,脸上的肌肉在扭曲抽搐,喉咙里发出模模糊糊的怪声,死命的盯着龙修心身上,好像要将她吞到肚子里去。
龙修心这时才发觉有异,伸手忙将他拉住,深情的安慰他道:“师兄,你生病了,嫂子呢?怎么没看到她人?”
突然——王达大叫一声,双臂一张,把龙修心紧紧搂入怀里。
龙修心一声惊叫,浑身轻颤,手上的火熠子亦落地熄灭,顿时全黑,龙修心不安的说道:“师兄,你……”
龙修心虽是第一次与男人接触,但她既不害怕、也没有惊慌、更没有挣扎和反抗,反而柔顺喜悦的将粉睑紧紧的贴在他那结实火热的胸口上。
因为,龙修心不但深深爱着他,更渴望能有这么一天被心爱的人紧紧的拥抱在怀里。王达的衣裳,已因欲火难耐,早被自己撕破了,龙修心的粉脸,正好紧紧的贴在他胸前的肌肤上,这一来,更刺激他的欲火。由于视线不佳,龙修心无法看清楚王达的表情,但她从自己的脸上,可以感觉到他的肌肤灼热逼人,而且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直觉的感觉到不太对劲了?她又说不出来,一时芳心慌乱如麻,怦怦狂跳,开口想叫住他,可是还没来得及张口,他那厚实灼热的嘴唇,忽然堵住了龙修心的樱桃小嘴巴。龙修心如遭电殛,身子一颤,浑身着火似的发烫,下意识的轻“嘤”一声,双手不停的往外推,想把紧紧抱着她的王达推开,可是他死也不肯放手。
龙修心没想到他会得寸进尺,忽然那紧抱着她颈项和纤腰的双手,猛一用力,她的双脚已离地悬空,两人双双跌落在地上,同时他的嘴和手已经急速的在她的身上活动起来。龙修心心神一凛,她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声惊呼,泫然欲泣的说道:“师兄,你想……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给嫂子看见了,大家都会后悔的,快……快放开我…”
这时王达已形同疯狂,任何话也听不进去,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衫。
只听“嗤”的一声,那纯白紧裹着她娇躯的罗衫,已经被剥个精光。
龙修心一声娇呼,双手环抱遮掩住坚挺的胸部,浑身颤抖,她的膝盖发软、耳朵嗡嗡作响,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确希望他吻她、拥抱她,和他结合在一起。她没有强烈的推拒和哭泣,也没有强烈的反抗和挣扎,此时,她的眼睛里闪射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是真情、是真爱、是牺牲、是奉献;也是惊恐、无奈和羞赧的结合。
她的脸在发烧、她的心在狂跳,她的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静静的让王达拥抱在怀中。想那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不知往后的日子将要如何自处?爱在深处无怨尤,她毅然而然的做了决定,虽然不知这决定是错还是对。顿时脑中的疑虑、不安、羞赧、倏忽一扫而空,她平静、坦然的如圣女般,只有一个清晰坚定的念头:“看来王师兄,必定中了一种歹徒强烈的春药,否则不会如此,如果现在我弃他而去了,他将被欲火焚身,血脉偾张,寸断而死,我既然爱他,就要牺牲自己,来拯救他。”
这时——被王达撕扯精光只剩下一副美的绝伦的胴体,令她全面飞红,羞怯怯的低下头去,将身子移向壁间。
王达猛然一跃,疾扑上前,他早被药力迷失了本性,欲火高涨,已经到了忘我疯狂之境。龙修心已存献身相救之心,本能的迎合他,瞬间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就像蛇一般的紧紧纠缠在一起。
只是被药性催动之下的王达,已经变得像一头凶猛残暴的野兽,只知摧残、不知怜惜,这对一个水清玉洁初经人事的少女来说,无异是一种痛苦又无法享受的摧残。龙修心宛转呻吟,尽力迎合王达的需要,在那狂风暴雨猛烈摧残之下,不禁痛苦、羞赧的流出两行泪水。
神志受制的王达好似一头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停的在龙修心的玲珑胴体上骋驰着。过了许久,一阵抽搐、一个冷颤、一股热流自王达下体流去,“嘘”终于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趴在龙修心身上,安静的酣睡了,而“五毒摄魂散”的药力,也随着交货而告消失了。
这时的龙修心却瞪着一双大眼睛,无法入睡,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酣睡身旁的意中人,不知是愁是喜,心里有千百种滋味在翻搅,多少可怕的后果,不停的在她脑海中盘旋飞舞。她咬牙忍着初承雨露摧残所带给她的创痛,缓缓挣扎着站起来。
“哎唷!”一声尖叫,龙修心又很快的蹲了下去,低头看看自己,不禁羞得面红耳赤。这时她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师兄撕个精光,浑身赤裸、寸缕无存。别说衣服,就是可用来蔽体之物,也找不到一件,龙修心不禁心里发慌起来,黛眉深锁,暗暗忖道:“糟了,我这样赤身露体,若给嫂子瞧见,不知要如何解释。”况且王达万三这时清醒过来,二人裸裎相对,情何以堪,岂不是要活活羞死?思绪未息——就听到王达深深呼了一口气,眼睛也紧跟着睁了起来。一眼看见龙修心身无寸缕的伏卧在自己身旁,不禁大吃一惊,一跃而起,惊呼道:“天啊!这!这是怎么回事呀……”此时太阳已升高,石室内透露些光亮。
王达一见石地上撕碎衣服及落红点点,如遭电殛,浑身打一哆嗦,不安的瞥了龙修心一眼,只见她正凤目圆睁,直瞧着他,是那样柔顺无奈、羞赧、让人心疼怜惜。王达的身子猛然的颤抖着,不禁肝胆俱裂、魂飞天外,他的心在滴血。
刹那间,他记起了身中黑衣毒心“五毒摄魂散”后,与爱妻“玉面仙子”避居此一石室后的诸般经过,以后他的疯狂、他的粗暴、他的……以及龙修心的娇吟,承受他那野兽般的摧残蹂躏……
这一幕一幕的经过,就像走马灯似的,重新展现在他的脑海中……
“噗通”一声,王达跪在龙修心面前道:“师妹,你杀了我吧!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人,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曲,你打我吧!你杀了我吧!”
龙修心深知王达心里必是悔恨交加,痛不欲生,是以柔情万种的轻声劝道:“王哥哥,你不用如此的自责,这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也知道我一向深爱着你,虽然你与“玉面仙子”已结为夫妻,但我仍是对你念念不忘,今天有这机会不但能让你解除毒性攻心之劫运,又能献身给自己心爱的人,我并不怪你,只希望你能永远记得这段恩情就好了。”王达痴迷的望着她,泪水已夺眶而出,极为感动的说道:“师妹……我……不知要怎样感激你才好?为了救我……使你……”
“别说了,我这辈子已心满意足了,我的心永远跟着你,虽然不能跟你厮守一辈子。”龙修心粉面带羞,嘴角轻启道:“王哥哥,我……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只要在你清醒的时侯,再好好爱我一次,我就死而无憾了。王哥哥,答应我再享受一次真正的快乐,好吗?”说着脸蛋一红,低下头去。
王达此时完全迷惑了,被龙修心真挚的爱情感动了。
“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的让你得到一次人生至情的结合。”
说着,轻轻揽着她的织腰,嘴唇对准她的樱桃小口慢慢的吸吮起来,十指触及她细腻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慢慢滑行着。
这时的龙修心,完全沈醉在他的爱抚之中,全身乱颤,嘴里不时说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看到龙修心娇喘连连,索性以口代手,一寸一寸的在她身上吸吮着,刺心的麻酥感,遍袭全身,令龙修心忍不住叫道:“我的好哥哥,真爽,跟刚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唔……唔……”
“师妹,你好美,现在我要上去了,你别怕,我会轻轻的,不会再弄疼了的,到时我会让你更快乐。”说罢,一腿跨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扭动着。
正当两人飘飘欲仙之时,突见一身影疾闪,射入石室。
“哇”一声大叫起来——“你……你们,王达你真是太可恶,太令我伤心了,你竟然……”放下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身如闪电,急射而出。
“芳抹,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呀!芳妹……”王达急忙抱起地上的婴儿,朝石室外急奔而去。
只留下泪流满面,不知所措的龙修心。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苏州,位于长江三角州南部,地处太湖之滨,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长江沿岸,鱼类汇集,景色秀丽,享有“人间天堂”的美誉。
城内外遍布名胜古迹,“寒山寺”名僧古刹,脍炙人口。长江下游;湖泊密布、河渠交织,骚人墨客泛舟青山绿水之间,把酒临风,品尝水产,颇具风雅。
离江畔不远的一个小镇上,只见一群小孩天真澜漫的在晒网场上玩斗蟋蟀。“小黑,干掉它!快。”王小牛神色紧张地盯着他的宝贝叫道———“猛仔,别怕,咬住它的眼睛,紧抱着不放。”朱肥摆动着他的身体大声吆喝着。四周围着黑丫丫的一群,快乐的童年,无忧的岁月,充满在他们的脸上。只有独坐在庭阶上的一个九岁大的小孩外,营养不良的瘦睑上有着一对发亮有神的双眼,双手托着下巴,小脑袋里不知在想什么似的发楞着。这时,其中一间破旧的房门打开了,走出一位约三、四十岁的中年文土,敢情是那小男孩的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镇上本来俱是打渔人家,这中年文土既不会下海打渔,便只有替人家写点字,好在此地民情纯朴,生活倒也过得去。
小茅屋内,一灯如豆,中年文士望着呆坐在一侧的男孩,不禁问道:“文儿,你又在想什么?”
被唤作文儿的男孩,两眼翻出晶莹泪珠,说道:“爸,你老是不告诉文儿妈在那里……”
中年文土似乎神色一变,削瘦苍白的脸更显得难看,顿了半晌才说道:“文儿,乖,总有一天爸会告诉你的……”
男孩露出不满意的神色,正要再说,中年文士突然脸色大变,伸手将男孩拉至身后,眼却望着门外,沉声说道:“外面甚么人?”
茅屋的门无风自开,一个黑衣人当门而立,好快的身法,几乎就像是从天而降>,只见他脸上带着冷竣的笑容,两眼射出骇人的光芒,微微一扫屋内,便即停在男孩身上,说道:“这就是你和芳妹的孽种吗?”
男孩的手被中年文士拉住,此刻忽然觉得自己父亲的手,抖动得十分的厉害,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心惊?“黑衣毒心,你还不放过我父子吗?”
黑友毒心仰天打个哈哈,笑声恐怖已极,仿佛空气都为之冻酷……
“想不到昔日声威赫赫,名震江湖的‘南山剑客’王达,居然也会说出这样低声下气的话来,哈哈……哈哈!”
“南山剑客”王达似乎再也不能忍耐,怒斥道:“无耻的黑衣毒心,若不是你与你爹暗使鬼计,我王达岂会失去一身功力,不然怎会容你如此耀武扬威……”
黑衣毒心冷笑道:“何必废话,你拿命来吧!”
不知怎的身子已经闪到“南山剑客”王达身前,伸手便点他胸前大穴!
“南山剑客”王达施了个手法,扣住黑衣毒心脉门,却是运集了全身残余的功力,奋力将男孩向门外一抛,大喝道:“文儿,快向海上逃……”
黑衣毒心觉得“南山剑客”王达虽是扣住自己脉门,却是毫无劲道,当下不禁冷然一笑,就势含劲一吐,王达顿时吐血而死!
回身一看,王宏文已跑得不知去向,身形一闪便朝门外追去……
王宏文虽然年纪小,人却机灵,他人被抛出,立即便爬了起来,距海本来十分近,当即跳上一艘小船,幸喜平日他跟镇人一道出海打鱼,对于划船居然十分熟悉,这时运浆如飞,直向海外逃去……。
黑衣毒心武功虽高,但却是个旱鸭子深怕水,只急得破口大骂……
王宏文不顾一切向外划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觉得混身发酸,已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才放下手中双浆,松了口气,心中却在想着:“不知道爸怎样了……”想起黑衣毒心,王宏文便不由自主的机伶伶打了个寒噤,耳际忽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小鬼,你父亲已被我打死,你也葬身鱼腹吧……”
王宏文顿时如遭雷击,放眼向岸上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黑压压的,但是那声音却听得出正是黑衣毒心的。
“爸爸已经死了,死了,被黑衣人打死的……”
年纪幼小的他,怎未受得了如此重大的打击,不禁大哭起来……
哭过一阵之后,心中觉得轻快不少,这才忖道:“爸爸死了,我到那里去呢?……”的确,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没有母亲,父亲又死了,要他怎么办呢?……王宏文仰险望天,呆了半晌,忽然望见天上乌云成堆,他自小就住在渔村,对于天气变化知之略详,不由吃了一惊,忖道:“糟糕,暴风雨要来了……”
他赶紧拨动双浆,向岸上划去……
划不多久,已自狂风怒号,暴雨倾盆而至……
顿时,海浪排起半空,小船失去了控制,随着巨浪时上时下,在黑夜之中,简直是恐怖以极!
王宏文紧紧的抓住小船,在他小小心灵中,却已有自知之明,想在这场暴风雨下仗着如此的小船逃生,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风雨越来越大,挟着怪异的呼声,王宏文不禁又怕又急……蓦然……
一个大浪打来,小船掀起半空,王宏文再也抓不住船身,小身子飞射出来,扑的落入海中,“哇”的便吃了口水……
王宏文还待挣扎,又是一个浪卷,顿时便被海浪吞噬不见……
狂风暴雨继续着……似乎没有休止的时侯……。
王宏文悠悠的醒转,觉得身上骨节如同散了一般的剧痛,稍微一动,便疼痛得令人难以忍受。
张开双目,他发现自身处在一个宽大的石室之中,首先入目的是男男女女,少少老老的十余人端坐在身侧不远处,好像是在运功一样。
王宏文心中十分奇异,自己明明是落入海中,又怎么会到这石室中来的呢?莫非是眼前这十几人救他的吗?他缓缓端起身来,强忍住混身痛苦,朝那十余人之中年纪看起来最大的老人拜下去,同时一边说道:“多谢老丈救我,文儿给您叩头……”
但那老人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连理也不理,王宏文心中不禁有些不悦,他仍是小孩心性,亲热的向人叩头,人家却不理睬,自然便不高兴。
王宏文仔细的望了那老人一眼,这才觉得他好像与常人不同,似乎不像是一个生人,好像一个坐着的石头人一样,心中好生奇怪,小孩家根本无所顾忌,伸手便去摸……一触之下,大吃一惊,原来竟同石头一般硬法。
蓦然间,王宏文发现老人微曲的右手之中,有一个细小的卷招,他左右细看并无异动,便伸手将那卷摺拉出来,原是一卷黄绢,上面写了不少字迹。
王宏文虽然幼小,但是自幼即读诗书,而且天姿又高,是以如今已是识字不少,便与那差一点的读书人,也是不相上下。
差一点的读书人,也是不相上下。
只见绢上写道:“余云海仙君也,世居云海仙府之中,代代相传,江湖之中鲜有人知,不料日前,毕家中毒,待到发觉,已救治不及,余自知不免一死,便潜心推算,知道本门日后必要沉人海底,便即留下偈语,以待有缘……”
“海底”?王宏文悚然心惊,仰头四望,一眼瞥见头顶一个圆洞,外面一片黑清的海水,若不是眼见老人留书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还以为不过是石壁之上,镶钳着一块圆形的玉石而已!他心中顿时奇怪万分,既然外面是海水,为何竟然进不来?这种奇怪的事情,想也没有想到过,是以不禁发起呆来……
过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又继续看那绢卷:“……本府沉入海底之后,若有来人再入此地,便是云海一脉第八代传人,可向余行拜师之礼,再进入右边石洞之中,学习本门绝世武功……”
王宏文心中一阵狂跳,暗想自己现在正想学武功,替父亲报仇,难得竟有这样的好机会,当下低头便拜,再续看下去……
“……本门武功自成一派,余在日亦甚少踏入江湖,直至余临终之际,默测玄机,得知本门应在第八代弟子身上发扬光大,余交托重任于来人,将来必要在江湖上,振起云海一脉无比威风……”
王宏文看得热血沸腾,仿佛自己此刻已是一代英雄一般。
“……右边石洞之中,有无数异果及“云海仙乳”十滴,可以果腹,仙乳一年只许服食一滴,多则有害,十年之后,武功必有大成,再取下洞底“辟水宝珠”,即可浮出海面,返回中土……”
王宏文想不到自己沉入海底,居然还有此奇遇,据这老人留言口气,彷佛云海一门武功,真是天下无敌一般,学成之后,自然不愁杀不了黑衣毒心,替父亲报仇!他当行了叩师之礼,便游目一望,室中果然有二座石门,王宏文遵守“云海仙君”之言,缓步走到右边石门之前,伸手一推,居然毫不费力便推了开来。
走进一看,这洞比前面之洞室还要宽大,满室都是栽的奇花异草果实累累,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顿时神志为之一爽,原本酸痛的身体,似乎便好了许多,只是食指却不由大动…王宏文想十年之中,自己的食物便是这些果子,此刻吃几个又有何妨,当下即采了几个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成一股清甜液体,觉得十分可口,顿时便觉得身上酸痛已止,代之而来的是无比的轻快。
靠右边的石壁旁,有一张十分宽大的石床,其实若说它是床,还不如说是个石台恰当,上面堆了几本厚厚的书,王宏文爬上一看,只见书上写着内功,掌法,轻功……等,知道这个石床便是自己修习武功的地方了。
王宏文心中忖道:“十年之后,我一定长得很大,这一身衣服当然穿不下,难道要我赤身露体吗?”
胡乱想了一通,觉得无法可想便不再去想它,迳自打开内功篇阅起来……只见上面开始便写着:“本门武功自成一脉,内功方面更是精奥无比,但若未服食‘云海仙乳’,妄习的话,必有无穷祸害……”
王宏文心中一惊,暗想不知那‘云海仙乳’放在甚么地方,不由两眼四下张望,原来在石室左侧,竟然有个小石柜,因是凹在石壁内,是以若不注意,就忽略过去,走过一看,上面一个玉瓶,一件摺叠整齐的白衣并排放着。
这下大喜过望,抖开衣穿一下,果然很大,料想十年之后穿必然刚好,便摺好放回原处,再看玉瓶之中有小半瓶乳白色液体,心忖道:“大概是‘云海仙乳’吧!”忽然瞥见还有一个玉勺在旁,拿起来便见上头有“一勺一滴”四个小字,当时想也不想便勺起一勺,吞入腹中……
王宏文觉得那“云海仙乳”除了有点涩味之外,别无他异,不禁心中有些失望,把玉瓶放好,便再回到石床,把那内功心法打开,仔细阅读起来……
王宏文天资本来甚高,读书也不少,加以那内功心法注解得十分详细,是以毫不费力的直看下去,仔细体会其中要领……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洞之中,根本无法分白昼或黑夜,这些日子以来,王宏文内功已是颇有根基,不过,那也仅仅是一个入门而已,尚有许多十分精奥的要领,须得慢慢去体会。这一日,王宏文练了一趟内功,忽然觉得许久以来存于口中的涩味,居然没有了,不禁大感奇怪,略一寻思,恍然大悟忖道:“难道已经过去了一年吗?”
王宏文便再服下一滴“云海仙乳”,日日靠着那些异果生活,专心一致的练起云海一脉的独门武功……
日子过得真快…转瞬之间,八年的时间已经过去……
王宏文把内功,轻功,掌法……等一一练完,听差的是无火侯经验而已!这时再看厚厚的一堆书,如今已剩下两本了。
王宏文拿起一本,翻开一看原来是“云海真经”四字。
再翻开一页,只见上书:“‘云海真径’乃云海一脉独门绝技,与佛家之‘般若禅功’,道家之‘罡气’,乃是同属一类的先天真气功夫,‘罡气’以摧敌为主,‘般若禅功’却是护身为上,而本门‘云海真经’可柔可刚,可攻可守,实乃集两家之大成……”王宏文现下已是今非昔比,早已长成一个翩翩公子,生得面如冠玉,十分俊美,换上了“云海仙君”所留的白衣,更显得潇洒出尘……。
这些年以来,从老人的留书中,使他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只是尚不知道自己已是震撼武林之高手了。
他依然孜孜不倦的勤练“云海真经”,果然觉得确实不同凡响,无论攻敌与防身,都有意想不到的威力,可惜的是海底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学了将近八九年的功夫,可是自己倒底武功已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却是无从所得,因为根本就无法测验自己啊!练了将近一年,“云海真经”已大致成功,不过依照“云海仙君”留言,则需要练到“化气成丝”进而收发自如才算大成,眼下王宏文真经固然已经凝炼,但还不到“化气成丝”的地步,更别说收发自如了。
王宏文自知这是火侯问题,勉强不得,自己功力此时没有到达那个时期,日子一久,火侯加深,便自然而然可以臻上乘了,是以心中也不着急。
眼看一年又过,服了最后一滴“云海仙乳”,翻起最后一册书,不用打开,王宏文已经猜到上面必然是剑法无疑!
只因这些年来,无论内功,轻功……等俱都练过,就是没有学过一招剑法,这下想必是本门剑法了。
打开一看,果然上书“云海剑法”。
王宏文游目四望,忽然皱起眉头,原来他此刻忽然想起,学习剑法必须有剑,而这石室之中,别说是剑,便是连一根棍子也没有,却叫自己怎样一个练法?他越想越不是味道,但终归是没有办法,便按下心性,先翻开看看。
只见上面写了四句话:“前古剑法,云海自珍,以掌代剑,一年有成。”这四句话,似篆非篆,好似偈语一般,再下去又是一大片字迹。
“本门‘云海剑法’乃武林中罕见的剑法之一,当世之中少有敌手,虽然仅有六式,但微妙之处不可方物,余亦十分引为自豪。
不料余忽闻中土出了一位奇人,‘圣姑’程英,以一手密宗‘至忧剑法’天下无敌,一时心动,便赶往其处与之一会,那密宗‘至忧剑法’,果然厉害,但是倒也未见得胜过本门剑法。
激战数千招之后,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而我两人已无力再斗,当即罢手,‘圣姑’程英盛赞我剑法无双,请余传其本门剑法,余一时糊涂,为其美色所迷,竟然传了一招,忽然警悟本门剑法岂可轻传,于是懊悔回府……
余左思右想,本门剑法与‘至忧剑法’原来不相上下,但余泄了一招,威力自然减弱,于是忧心仲仲,使竭尽心力创出一招‘乱石崩云’,以增加本门剑法威力,不致败于至忧剑法……
第八代弟子习于此剑法后,必追寻到‘圣姑’传人,再与‘至忧剑法’一斗,若然胜过自是最好,否则也要弄成平手,一旦败了便只有自裁,切记,切记。”
王宏文看这一大段话,看出了一身大汗,他不料到师父“云海仙君”性子如此好强,硬要胜人家不可,否则宁可死去!
他在这洞室中几达十年,天天读着“云海仙君”留书,连性情也受了影响,变成十分自傲自大的脾气,心中默念道:“师父在天之灵有知,徒儿王宏文一定打败密宗‘至忧剑法’!”
王宏文当下开始,便以掌代剑日复一日的学起“云海剑法”来。
“云海剑法”虽说仅有七招,但真是奥妙无穷,穷一年之功,不过仅有五成火侯,其中许多精微的变化,却不是一年半载,毫无应敌经验的王宏文,所可以悟出!日逝如飞,王宏文算算十年之期已届,该是自己出洞之时了。
他天天活在石室!自然不觉留恋,此时一旦要离去,便觉得有些不舍起来……过了一日,王宏文走回前面石室,先拜谢了“云海仙君”,仰头一望,正中间洞顶一座大灯,上镶无数夜明珠,是以才全室毫无黑暗的感觉。
王宏文身形曼妙的升起半空,伸手摘下那正当中一粒最大的黄色珠子。
心中暗暗忖道:“这大概便是师父听说的‘辟水宝珠’吧?”
只觉那珠人手冰凉,而且十分轻软,彷佛是一堆流质一般,处此情景,仰望头顶那圆形出口,忽然犹豫起来,不知是否真的能够浮上海面……
王宏文暗暗下定决心,师父决不会骗人,而自己困在此处也莫如拚死一试,当下看了石室最后一眼,长啸一声,手握‘辟水宝珠”朝圆洞外射去……。
他知道海水压力惊人,一个不巧便会粉身碎骨,是以暗以“云海真经”护体,不料居然毫不费力穿入海水之中。
这才知道,“辟水宝珠”果然不凡,当下心中大定,一提气便往上升去……过了约半盏茶光景,王宏文乍觉阳光刺眼,原来已经浮到海面,心中大喜,乐得狂喊了一声:“我浮上来了,我浮上来了……”
他眼目一望,陆地可以看得见,那“辟水珠”真是不同凡响,一个身子浮在水面,不费一丝力气,于是一提气便向岸旁游去……
上了岸的王宏文彷佛脱胎换骨的再生人一般,心里忽觉一股说不出的欣慰,阔别了十年的陆地,如今又回来了,心中高兴,可想而知。
王宏文不知自己如今立身何处,只见三面俱是林木,景色十分宜人,当真是一处十分可人的海滨景色,当下不由看得十分入迷起来……
他缓缓的向林中走去,脚下踏着地上的树枝,王宏文忽地警觉到自己居然没有鞋子穿,光着一双脚,的是十分的不雅,而且头发也是胡乱的挽了一下,看起来很是凌乱,若不是那一身白衣特别洁白好看的话,不被认为是个逃犯才怪呢!
王宏文走着走着,林中不时传来鸟叫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悦耳……
蓦然间一阵微弱的谈话之声随风而来!王宏文在海底十年,其实其已经训练成了绝佳的听力,一时心中好奇,便展开身法,自那话声来处纵去……
王宏文轻功何等快疾,但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话声便已没有,带之而来的,却是阵阵的掌风之声……。
此时他心中已然明白,敢情刚才说话的人,现在已经打起来了。
王宏文急急掠过去,闪在一株树后偷目一望……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正在与一个蓝衫老人打得难分难解……
两人均是空手对敌,蓝衫老人不但掌式奇诡,变化多端,有时简直大违常态,令人又防不胜防之外,而且功深力厚,显然甚是沉隐!
白衣少女所施之招式,竟然全是各大门派的绝招,是以显得威势凛凛,俨然是一派名家风度!
王宏文默察两人武功,心中忽然失惊……
原来此刻白灰女子身法忽然迟滞,高手拚斗,失之毫厘便差之千里,就在这一刹之际,蓝衫老人一连攻出七招,迫得白衣女子连连后退……。
他心中生出护花之心,却又犹疑不决,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得过眼前这个蓝衫老人!
王宏文心中犹豫了一下,那边白衣女子已是险象环生……
王宏文蓦然下定决心,一闪身到了老人身后,挥掌便打!
蓝衫老人此时正一招“金丝缚猿”,封闭住白衣女子的退路,准备擒下人来,忽然身后一阵风声,便知有人袭击……
他心中又惊又怒,因为凭自己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居然让人家到了自己身后发招了,方才发觉,来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此时无暇擒敌,霍地横身掠出三丈,回身一看……。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白衣少年,怔怔的望着自己。
蓝衫老人乃是当今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魔头,“辣手人魔”!
“辣手人魔”沉声喝道:“那里来的小子,刚才是你偷袭老夫吗?”
王宏文见那白友女子无恙,心中松了口气,听“辣手人魔”叫自己小子,不由十分不乐,说道:“你这么大人,还欺侮人家一个“女孩子”,怪得谁来?”
“辣手人魔”心中固然甚怒,但是老险却也不由自主的一红,因为以自己身份,居然与一个后辈小女子动手,将来传入江湖,岂不成为笑柄!
他心地最是狠毒,否则也不会有“辣手人魔”的称号了,此时被王宏文一说,忽然动了杀机,目蕴凶光狠狠的盯住王宏文,说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忽然心中一动,接口又问道:“你师父是谁?”
因为“辣手人魔”想起方才王宏文偷袭自己一掌,功力不可轻侮,莫要是甚么高人之徒,自己倒要先问问清楚,不要平白树下一个强敌!王宏文傲然答道:“我师父是‘云海仙君’!”
云海一门武功在江湖上本来就少有人知,何况距今时代已久,已是百余年前的事了,在当今江湖之中,也不过仅有数人知道而已,“辣手人魔”虽是武功甚高,却也未曾听过云海这一门武功,更没有听过‘云海仙君’之名!
当下冷冷一笑,说道:“老夫倒未曾听得说过武林中有这么一人,小子,你认命吧!”“辣手人魔”此时凶心大发,又不存顾忌,双掌默聚数十年功力,猛地一掌朝王宏文迎面推出……
这老魔头当真心狠手辣,暗想王宏文纵然武功不错,但是绝对敌不过自已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家掌力,如此一来,不是不用多费手脚吗?王宏文虽然毫无临敌的经验,但是为人却十分机警,“辣手人魔”掌势才一发动,他便已知道自己内力不如人家,不禁心下一凛,暗运“云海真经”护体,飘身便往后退却……“辣手人魔”年老成精,自然早就防到了这一招,嘴角微露一丝不屑冷笑,身形似电般跟纵而上,一掌印到胸前……
王宏文不料老魔身法如此快疾,大惊之下奋力一旋,避开胸口一击,“拍”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左肩之上,雄浑的掌力直把王宏文推起三丈来高,方才“仆’的一声落在地上…白灰女子一声惊唤,赶紧掠到王宏文身旁……
白友女子蹲下来,伸手握住王宏文右手蹩眉道:“你伤得重吗?……”
王宏文略一运气,觉得周身血脉通顺,毫无不适的感觉,一见白衣女子如此关心自己,忽然好似饮下一碗醇酒一般舒服,当下心中充满幸福,缓缓的坐起身来,微笑说道:“多谢姑娘关心,在下幸无大碍……”
白衣女子意似不信,心想那“辣手人魔”掌力奇重,你怎么经受得起?但却松开手,以疑惑眼光望着王宏文!……
王宏文忽自地上一跃而起,仰天一声长啸,声如龙吟划空而出,倏然不绝于耳,显见内力极深,那里似受伤的模样?“辣手人魔”这一下吃惊非小,着实摸不透少年是何来路,自己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家掌力,明明打在人家左肩,却居然毫无损伤,此种武功真是连听也没听说过……王宏文心有自知之明,这蓝衫老人武功确实高明,自己若不是仗着“云海真经”护体,那重的内家掌力,恐怕半边身子都被打碎了,心中不禁生出怒气,暗想这个老头子好辣手,自己反正有“云海真经”护身,先立于不败之地,非打回这一掌不可……他本是个宁折不弯,倔强高傲的脾气,当下冷冷说道:“好狠心的老鬼,你也挨我一掌试试……”
王宏文欺身而上,拖出云海独门掌法,挥拳就打……
“辣手人魔”惊于这人年纪甚轻,武功却高,这时怎敢稍存大意,于是小心翼翼,全力应付……。
一旁白灰少女却是神情紧张,她不知怎的十分关心王宏文,深恐王宏文吃亏,此时见王宏文招式精奇,从来未见,而且功力也并不逊于自己,看来一时之间,绝对不会落败,于是心中大释……
但却依然全身戒备,只要王宏文一个不敌便即出手……。
王宏文拖出本门掌法,因是第一次与人对敌,根本没有临敌的经验,不免有些紧张,招式便略见迟滞……
幸亏“辣手人魔”惧于方才王宏文威势,一时不敢下杀手,数十招一过,王宏文雄心大振,式式惊人,越见奇奥……
“辣手人魔”越打越是心惊,觉得对手不但掌力雄浑,彷佛有数十年的火侯,而且招式之奇妙,自己生平会过多少高手,就从来没有见过……
一眼瞥见白衣女子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不由心中一惊暗自寻思:“这厮武功甚高生平罕见,而且有护身奇功,不畏内家掌力,今日想要胜他已是万难,莫如先行退走,以后再做打算,切不要搞了一个灰头灰脸,那才冤枉……”当下大喝一声:“住手!”
王宏文收手站在一旁,他正打在兴头上,不知为何叫停!
“辣手人魔”干笑数声,说道:“小子好高明的武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王宏文!”
“好!好!老夫今日有事先走一步,他日再一决高下吧!”
身形一动,便待离去……
王宏文伸手一拦,怒道:“你就想走吗?先挨我一掌再说……”
“小子你岂敢如此轻视老夫……”
王宏文从未涉足武林,那管什么江湖规矩,他挥掌便打,口中喝道:“我难道让你白打一下……?”
“辣手人魔”不由也是恼羞成怒,大吼一声挥掌相迎……
这一下与刚才又自不同,只觉掌风凌厉以极,数丈方圆之内,常人简直就站不住脚,显见两人是已全力以赴了。
数十百招过后,王宏文蓦然左前右后,双掌斜拍过来,同时脚下连环踢出三腿,口中喝道:“试试这招‘石破天惊’……”
“辣手人魔”张目一瞥,大吃一惊,觉得这一招威力之大,无与伦比,自己无论如何招架,都逃不出要挨上一下,心惊之余,运足全力一拔,整个人飞起三丈有余……这一下正好避开脚下连环的三腿,但是王宏文此招“石破天惊”奥妙全在手上,连环三腿看似凶险,其实并无大害,“辣手人魔”这下避轻就重,弄巧反拙……王宏文长啸一声,翻手一掌打在老魔背上……
“辣手人魔”狂叫一声,身形随着这一掌之力飞开,落地一个晃身便消失林木之中……王宏文想不到这招“石破天惊”真是厉害,倒着着实实的打了老魔一掌,心中不快顿时消除……
白衣女子也没料到王宏文武功如此高法,居然把个武林中人见人怕,威风不可一世的“辣手人魔”打得望风而逃,不由生出钦佩之心,缓步走到王宏文身前,望着这个异常的俊美少年,说道:“你本领真好……”
王宏文啊了一声,自沉思中醒来,目光投在白衣少女睑上,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暗想这女子真是美如天仙……
他纳纳说道:“谢谢你的夸奖……”
忽然一眼望见自己没有穿鞋的双脚,不禁“啊”了声,脸孔胀得通红……白衣女子知道王宏文来历必然十分奇异,不然那么俊美的一个人,怎会头发不梳,鞋子也不穿呢?……
她眼睛不禁望了望王宏文光着的双脚,忽然一阵奇妙的感觉袭上心头,顿时心中如同鹿撞,的确,一个女孩家,看着男人裸露的双脚,是一件多么不好意思的事啊!王宏文怔怔的看着白衣少女,纳纳道:“姑娘贵姓……?”
白衣少女白了他一眼,泛起一阵娇羞,心中却有无限甜蜜,伸手一拂额前短发,娇声说道:“我叫程云”!
她这种掠发姿态,具有少女特有的诱人气息,真是曼妙已极,王宏文一生也未见过这样美的姿态,不禁目眩神移,茫然唤道:“啊,程姑娘……”
程云见他那付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卟赤一笑……
“你……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呀?”
王宏文望着这美似天人的程云,不敢思索道:“王某浪迹天涯,随处栖身……”程云嫣然一笑:“就凭你这个样子……?”
王宏文无可奈何的一笑,微微的耸了一下肩膀!……
“假如你不嫌弃的话,我家就在不远,先去住上两天,我爸一定很喜欢你……”程云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说漏了嘴,脸上一红,便不再说下去。
“既承姑娘抬爱,王某敢不从命……”
程云猛然一笑,伸手来拉王宏文左手,同时笑道:“你这个人真是酸溜溜的……”柔荑入握,一股奇妙感觉袭上心头,混身都十分舒畅……。
两人相对一笑,真是心心相印一般,一同展开身形,直如两溜白烟,眨眼消失在林木之中……
那树林之中根本没有通路,程云却是对地形熟悉已极,与王宏文两人在林中转来转去,约莫过了顿饭工夫,王宏文乍觉眼前忽然开朗……
原来此刻已然来到一昕大庄院的门口,由外看进去,房屋甚是壮观,彷佛是一个小小村落一般。
庄门口有两个劲装大汉迎门而立,但都背插钢刀,一见程云与王宏文两人,便一齐恭身说道:“小姐回来了……”
程云回身朝王宏文嫣然一笑,也不答礼,拉了王宏文便往内走去……
门口两人眼中露出奇异光彩,直看着王宏文。
那庄中房屋外面相去甚多,进入里面才知道屋屋相连,建筑十分堂皇,俨然是大富人家,两人直往内走,迎面来了一人,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美少年!
那少年一见程云,便面露笑容道:“妹妹,你回来了,这位兄台是谁?”虽然面露笑容,话语之中却隐隐有盘问之意。
程云俏睑一板,说道:“你管?爹爹呢?”
俊美少年似乎不敢触怒程云,连忙陪笑道:“妹妹你何必生气,爹爹他出去了两天仍未回来……”
程云微一眨眼,嫣然而笑说道:“谁生你的气……”又朝王宏文说道:“这是我三哥程冈,这是我的救命恩人王宏文!”
“甚么?救命恩人?”
“你们以为没人敢欺侮我,今天碰到了那个‘辣手人魔’,我真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王宏文大哥相救,我就被他抓去啦……”
“你们俩人合力把老魔赶跑了……?”
“合力?王大哥一掌就把他给打跑了,看来受伤还自不轻,王大哥武功可高呢!所施的招术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看恐怕比爹爹武功还高些……”
程冈十分不信的打量着王宏文,只见十分凌乱的头发,却掩不住俊美的脸庞,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配上挺直的鼻梁,厚薄适度的嘴唇,自己平日自负俊美,但比起人家来却是差了一点!
那“辣手人魔”武功何等高强,便自己父亲也要对他忌讳三分,此人看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居然能够一掌把人家打跑,真令人难以相信!
程云一甩头,说道:“盯着人家看干吗?王大哥,走……”
她一拉王宏文,便朝里走去……
“程兄,恕王某失陪了!”
程云将王宏文带到一间房间,说道:“这是我二哥的房间,他终日行走江湖,难得在家所以也是空着,王大哥委曲点住着吧!我出去招呼一下……”
王宏文打量这间房子,果然布置得十分雅致,明窗净几的,令人有一种清新的感觉,显见屋主人是个雅人……。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程云手捧一大叠衣服进来,放在床上,只见衣服鞋袜,一应俱全,同时便有四个丫头抬着一盆洗澡水进来……
程云挥手叫丫头们走开,嫣然笑道:“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吧!”跟着,带着一阵娇笑,关上门出去了……
王宏文忽然觉得自己跌落在幸福的深渊里,在海底十年无人相伴,如今一出来,便有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少女钟情自己,普天之下,还有谁比自己幸福?他一边乱想一通,一边却很快的沐浴,他十年都没有洗过澡,身上不但不臭,反而有一股香味,这是因他服食异果,从未吃过人间烟火的缘故!
穿上鞋袜、内衣裤等,却仍穿上“云海仙君”所留的那件白衣,那白衣不知是何质料所制,居然一点都不会弄脏,入手轻软,极是舒服。
对着镜子,王宏文看到了自己的头发,是如此的凌乱,只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梳过头,也不晓得要怎样弄,干脆就让他乱去吧!……
过了许久,只听程云在外唤道:“王大哥,你洗好了没有……”
石元慌忙打开房门,程云走了进来……
程云一眼瞥见石元仍然穿了那白衣,不由嗔道:“你怎么搞的,还穿这件……”
程云不再说话,微一拍手,便有人进来将东西收拾出去!
她望了一望王宏文头发,当下便道:“头发总该梳一下吧!”
王宏文耸耸肩,做个无可奈何的苦笑!
“我给你梳!”
程云拿起梳子,便替王宏文梳起头来,她手法十分纯熟,三两下子,便弄得十分整齐,打了个书生巾,立时,王宏文更显得容光焕发,宛如堂堂一个富家大公子一般,神态十分潇洒……。
程云一时望了出神,不自觉地将手中的梳子放下,双手抚着王宏文的脸颊,痴痴地笑着。王宏文此时正值血气年少,那堪美人当前,含倩默视,当下站了起来双手揽着她的柳腰,贴近身来,对准了送上来的樱唇,不由得重重的吻了下去。
程云说:“这是你第一次和女人接吻吧!”
“是的!小姐……”王宏文说:“我刚才吻你,紧张的差点昏倒。”
程云反过来抱住他说:“你再试试看,我看你怎样昏倒?”
也不理会王宏文,贴身上去,这时的王宏文一回生二回熟,难耐欲火缠身,又禁不起程云的诱惑,壮起胆子,他不正面的去吻她,却伸出右手去抚摸她那高耸的双峰,异样的酥感使得程云口中“唔”的一声,更刺激王宏文的双手继续的在她身上探索、高山幽谷,驰骋在平原上,继而一阵乱吻,直吻得程云喘不过气来,娇喘连连。
正当二人浑然忘我,性欲高亢之际,突闻门外丫环叫道:“小姐,老爹回来了,要见你与这位公子!”
“知道啦!我们就来……”程云忙踩煞车,面带羞色,匆忙整衣。
她朝王宏文再仔细打量一番,才道:“我爹爹生性豪放,最喜欢武功高明之士,像你武功这么高他一定很喜欢你,不过我大哥心地最窄,你要小心他一下……”
两人走进一间宽大的厅堂,只见正当中一张太师椅上,端坐了一个白面无须,年约五旬的老人,两眼神光十足,摄人心魄,顾盼间自有威仪,令人油然生畏!旁边站了两个俊美少年,一个是程冈,一个年纪稍大,约莫二十来岁,模样与程冈差不多,只是嫌霸气太重了一点,王宏文心想大概是程云的大哥。
程云嫣嫣走到老人身前,行礼道:“爹爹,您回来啦!”
老人微微颔首,目光却停在王宏文身上!王宏文踏前一步,翻身拜倒道:“晚生王宏文,参见伯父大人……”
老人乃是现今江湖之中,黑道盟主,“九州神威”程大海!
“九州神威”程大海,身为黑道盟主,生平阅人不知多少,一见王宏文,便觉此子十分不凡,两眼中神光蕴而不露,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意味,难怪平日眼界超过天界的程云,会看上人家!
“贤侄起来,何必多礼……”
王宏文乍觉一股潜力把自己托起,心中一动,并不硬抗,顺势便站了起来……“九州神威”程大海原想藉此一试王宏文武功,但是人家并不相抗,没有办法,只有哈哈一笑作罢!
“小女承蒙相救,老夫先谢过!”
第二章是耶非耶圣剑出
“九州神威”程大海不由皱了皱眉头,因为“云海仙君”根本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是那一路的高人。
一旁站着的程大海长子程飞,自然明白父亲心意,而且他也十分不信这个年甫弱冠的少年,居然能够击败不可一世的“辣手人魔”,是以早存一试之心,当下乘机说道:“令师想必是位奇人,王兄可愿露两手我们看看……?”
王宏文不禁不知所措……
程云白了她大哥程飞一眼,说道:“大哥,你根本不是人家对手,我都自认服输呢!”他冷冷一哼说道:“王兄若有真实本领,便赐教一两招又何妨?”
程云脸色一变,她以为王宏文必会动怒,那事情可真不好收拾,谁知王宏文居然无动于衷,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样,满面春风的站着不动?程飞暗忖果然没有真本领,否则岂会不动?正要再讥讽两句,便即下台,陡见王宏文双目直盯到自己脸上,一刹时神光暴射,简直好似有数十年的内家修为,不禁吃了一惊!
王宏文微微一笑,说道:“程大哥,有意指示,王宏文敢不奉陪,不过不知是在内功、掌法、轻功还是剑术上?”
这话表面十分客气,其实含意却是说,不论是内力也好、轻功也好、剑术也好,我王某宏文可以奉陪,口气实在不小!
程云忽然觉得王宏文更加可爱起来,她原来担心王宏文与程飞翻睑,可是却又不愿自己心上人态度太过软弱,这当儿看见王宏文态度不亢不卑,而且还隐隐显出一派名家的风度,心中怎的不喜……
王宏文微露笑容,态度甚是悠闲,先把周遭众人扫射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程飞的身上,说道:“程兄执意如此,小弟只好勉强,不过还得请程兄帮个忙……”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见众人都在倾听,便又接道:“我站在此地不动,程兄向我发三掌,若能将我双脚迫离地面,便算我失败如何?”
此言一出,不说其余的人,便是对王宏文十分有信心的程云,也不由得皱起了玉眉,心中暗暗的忖道:“哎呀!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大哥向以掌力雄浑见称,而且又烂熟爹爹的七十二式巧打擒拿法,任你武功再高,也不能使双脚不离地,一步也不退啊!”程飞言先是一怔,随即狂笑道:“好,好!程某生平倒未见过如此狂人,倒要看你如何接我三招?”
王宏文面容一整,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全不知道是那一派的架式,但是明眼人若“九州神威”程大海看来,却是心头一震,暗赞一声:“好稳定的架式,只怕飞儿要失败呢?”王宏文拱拱手,说道:“程大哥请发招吧!”
这时,厅中众人俱各屏气凝神,要看看这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
程飞沉重的踏着步子,两眼却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王宏文,其实双掌早已集聚了全付功力,预备发出最具功力的三招,看王宏文如何挡法?在这将发未发的时候,大厅中是一片死寂,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不往往总是平静的令人意想不到吗?一旁的程云心情十分紧张,她曾亲自目睹王宏文一掌把个黑道闻名的“辣手人魔”打跑,是以明白王宏文功力绝对在程飞之上,如果程飞硬生生的攻出三招的话,王宏文自然可以接下没有问题,就怕程飞使用近身巧打擒拿,那么任是王宏文功力再高,也是非要失败不可!程飞突然立定身子,在距王宏文两尺之处,右掌在空中划个半圈,“呼”的一掌平推而出……
这下距离太近,手掌已堪堪触及王宏文,那一股强劲的掌风更是先掌而至……此时厅中之人,除开王宏文之外,俱都识得这一招乃是“九州神威”程大海的家传绝技,三大杀招之一“平沙搏浪”!王宏文俊目一闪,只见程云睑上露出焦急神色,心中大觉安慰,忽然雄心大发,脚下不动,上身向后倾退半尺,单掌不知怎的一抹,便将这股强劲掌力化于无形!程飞只觉一掌击出宛如石沉大海,不由骇了一大跳,赶紧纵身后退……
王宏文朗然大笑道:“程大哥掌力果然浑雄,王某若非取巧,还真挨不起,请发第二招!”
“九州神威”程大海与程冈,面上露出惊诧之容,他们实在想不起有何功力,能够化雄厚如斯的掌风于无形,除非是绝传已久,又近闻出现武林的少林不传之秘,“般若禅功”!程飞心中大骇,这才发现王宏文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于是小心翼翼预备重行发招……倏闻“九州神威”程大海喝道:“飞儿住手,这是少林‘般若禅功’,你再发十招也没有用……”
他朝王宏文沉声说道:“阁下可是少林寺的?”
大厅中气氛更形紧张起来,只因为“九州神威”程大海对王宏文突然露出敌意。王宏文心中暗自一笑,忖道:“哈哈!这个老人居然以为我是少林门下,可不知我云海一脉的‘云海真经’,其奥妙乃是集佛道两家之长,可攻可守呢!”
他摇摇头,正色说道:“晚生并非少林弟子!”
“九州神威”程大海好似更是吃惊,呐呐道:“那么你便是‘剑仙’丁汉威的传人?”王宏文根本就不知道这‘剑仙’丁汉威乃是何许人也,但却料想必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否则“九州神威”程大海那会如此神情!
王宏文又自摇头说道:“晚生从不知有‘剑仙’丁汉威其人,怎会是他门下?”程大海倏地面色一沉,目注王宏文说道:“那么阁下是真人不露像吗?”
王宏文见“九州神威”程大海忽然变成这等神色,心中自然甚是奇怪,方待开言,忽有一家人进来报告:“启禀老爷,‘少林三老’驾到!”
“九州神威”程大海面色一变,朝着王宏文直冷笑,扬手说道:“有请……”要知“少林三老”乃是当今武林中十分老的人物,而且数十年前少林寺自获得了绝传已久的“般若禅功”后,能人辈出,在武林中声威大振,俨然是领袖群伦!今日平易甚少走动江湖的“少林三老”突然驾临,可见必有事情了。
王宏文自然不知道“少林三老”是何许人也,但是他却想要看看是何等严重的人物,使“九州神威”程大海如此神态!
程云缓缓走到王宏文身旁,樱唇微张正要说话……
忽听“九州神威”程大海哈哈大笑,自椅上霍然而起说道:“少林三老,大仁、大智、大勇三位禅师忽然连袂驾临寒舍,不但程某感到十分荣幸,便是黑道中人亦认是光荣之极!”
只见厅外此时并排走进三位老和尚,当中一个十分高大,左边一个则是矮胖身材,另一个又干瘦异常,三个人站在一起,显得十分不称!
原来当中那个高大的乃是大勇禅师,干瘦的是大智禅师,矮胖的是大仁禅师!大勇禅师合十道:“程施主太客气了,谁人不知‘九州神威’程大海,为黑道盟主,统领十三省黑道人物,何等声威,如此倒令老衲与两位师兄不安了!”
“九州神威”程大海立请三人坐下,然后唤道:“飞儿、冈儿、云儿过来见过三老!”程飞、程冈、程云一齐过来拜见……
大智禅师忽然目光落在王宏文身上,问道:“这位小施主是……”
“九州神威”程大海接口道:“禅师难道不识得他,方才王小友还使出贵派不传之秘‘般若禅功’呢!”
他此言一出,大智、大仁、大勇三人俱都震惊,目光一齐注视王宏文……王宏文见三人一齐注视自己,忽然觉得十分有趣,他却不知道“般若禅功”乃是少林不传之秘,当今世中少林弟子不算,只有一代“剑仙”丁汉威得窥奥妙,这时“九州神威”程大海忽然说出王宏文居然懂得,怎不令人吃惊?“九州神威”程大海身为黑道盟主,自然不会乱说话,是以少林三老十分惊骇!大智禅师踏前一步,合十作礼朝石元说道:“小施主难道竟是‘剑仙’他老人家的传人?”
王宏文连忙还礼,心想非把此事弄清楚不可,当下便道:“老禅师弄错了,我师父是‘云海仙君’,方才我施出本门‘云海真经’,程老伯却硬说是‘般若禅功’……”“‘云海真经’?……云海一脉早在百余年前便已失传,不料今日居然出现,难道‘云海仙君’还健在……?”
王宏文说道:“家师已经仙去多年……”
但他心中却是十分欣慰,这个少林三老果然不错,居然识得自己师门来历,看来比“九州神威”程大海要高明得多!“九州神威”雷大海见王宏文果然非是少林门人,又与“剑仙”无关,而是另外一派之之人,心中忽然有了主张,便朝王宏文说道:“贤侄与云儿你们到后院去玩去吧,老夫与三位禅师有话说!”
王宏文本来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因为入世未深,所以有许多事情一下不能了解,但此时却已霍然明白,“九州神威”程大海与少林三老必定有嫌怨,否则先前因怕自己是少林门人,才会对自己那种神色?他暗暗忖道:“程老伯是云姑娘的父亲,恐怕少林三老这来不怀好意,自己何不留下来,或者也可替他一效棉力,自然会博得程云的欢心……”
王宏文根本无邪正之念,想到便做,当下微笑道:“家师曾道及少林‘般若禅功’与‘云海真经’有异曲同工之妙,晚生既然有幸得遇少林三老,自然要见识一下!”他这话听来显然有挑衅的意味,“九州神威”程大海巴不得他如此,便不再说他!大勇禅师踏前一步,洪声说道:“程施主请把‘紫龙玉壁’交出来……”他一语惊动众人,连王宏文也不禁一怔,直望着“九州神威”程大海!
“九州神威”程大海说道:“那‘紫龙玉壁’又非是少林之物,为何要交付与你……?””
少林三老一齐怔住,大智禅师叹息一声说道:“虽说不是少林之物,但是那物却不能落在施主手中,此中详情施主自然有数,何必多言,若是有条件,也请一说!”九州神威程大海哈哈笑道:“难道贵派肯将‘般若禅功’传授他人……?”大智禅师为人最是沉着,此时也不由动怒:“施主若真要如此刁难,那贫僧只好得罪了大智禅师身材瘦小,看上去甚是不起眼,但是话语间自带一股威严,而且“九州神威”程大海心中知道,‘紫龙玉壁’关系太大,尤其自己乃是黑道盟主,他们必然是不会让自己得到手中,看来倒真会用强!
“九州神威”程大海自知一个大智禅师,自己已无必胜把握,何况还有另外两个,虽说自己方面还有人,但那里会是三老对手,指望的只有王宏文一人而已!
王宏文此时莫明所以,只知道争的乃是一块“紫龙玉壁”,他其实心中亦无成见,便问大智禅师道:“请问大师,那‘紫龙玉壁’到底是何人之物……?”
大智禅师合十道:“那玉当年乃是‘剑仙’丁汉威之物,后来不知怎的流入江湖,却被程施主所得!”
王宏文啊了一声,满面春风道:“那么事情太简单了,既是程老伯所得便应归他所有,你们干吗要拿去?”
大智禅师转头朝大仁说道:“这孩子如此少不更事,真令人可恼……”
大勇禅师大声道:“孩子你站过一旁,老衲不为难你……”
王宏文忽然觉得心中大怒,暗想少林三老真是欺人太甚,踏上一步怒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就让你试试我的厉害……”
他根本不懂甚么武林规矩,话才说完一半,一掌就拍了过去……
大勇禅师见王宏文居然和自己动手,不由心中暗笑:“你虽然是云海传人,但是谅你有多大气候……”
他心中轻敌过甚,随意出手化解,不料王宏文手法快疾无比,大勇禅师招式刚刚出了一半,他已极快的化拍为削,直划腰际……
这一招变得极快,而且有个名堂叫做“抛砖引玉”,乃是云海门中厉害招式之一,大勇禅师凛然大骇,变招已自不及!
但他到底乃是少林三老之一,经验何等老到,虽说是身处危境,心中犹自不乱,动念间“般若禅功”透体而出……
王宏文手掌堪堪削到大勇禅师腰际,突觉一股柔和力量,将自己力道化于无形,不禁暗赞一声:“好个‘般若禅功’……”
手下却一丝也不慢,突然变招“一石二鸟”,疾然攻出!
大勇禅师此刻再也不敢怠慢,竟自施出十八式罗汉掌法来!
那罗汉掌,本来以刚猛见长,后来经一代奇人“剑仙”丁汉威加以修改,增加许多奥妙,这下在大勇禅师手中施出,更觉威力强大!
王宏文觉得大勇禅师掌上功力十分不凡,自己有时若不是仗着“云海真经”暗助,恐怕就要败落!
他本是个十分高傲的性格,这时乍遇敌手,心中忽然生出万丈雄心,倏然清啸一声,掌影翻翻,把这大勇禅师一连迫退数步!
此时一旁观战的大智、大仁,一齐失惊,原来大勇禅师在三人中,掌力最是雄浑,不却居然被对方迫退,而且年纪如此之轻,怎不骇然!
王宏文忽然收手,笑道:“我师父说‘云海真经’可刚可柔,可攻可守,果然不错……”
原来王宏文自觉掌上力道不如大勇禅师,是以便把“云海真经”夹在手掌法之内施出,果然一下便把大勇禅师迫退数步,心下不由得意起来!
大勇禅师却是气个半死,但又无法可想!大智禅师身驱一晃掠至王宏文身侧,说道:“小施主‘云海真经”果然威力非同小可,只是老衲却仍想领教一下!”
王宏文一见这个乃是最瘦小的一个称尚,下由心下暗笑,打了个大的,倒反而出来个小的,真正可笑!
但他却不敢对人家轻视,只因为他从大智禅师的举动之中,已看出此人之沉稳,实在远在大勇禅师之下,只怕要比他难斗得多呢?王宏文生来就是个宁折不弯的脾气,傲笑道:“好极,好极,刚才不过才打了几招,在下也觉得不太过瘾,既然禅师有意,就请发招吧!”
他一派狂傲之态,任是大智禅师修养再好,也给他气个半死!
大智禅师心中暗忖道:“此子太狂傲,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当下心中一动,忽然施出少林三十六路擒龙手法,疾抓王宏文右手脉门!这一抓暗含内家“鹰爪力”,厉害无比,若是被抓实了的话,王宏文整个右手腕便非要抓断不可,倒不是大智禅师心地狠毒,而是他心知王宏文有“云海真经”护体,不这样,恐怕毫无用处!
王宏文昂然不惧,身驱微微一侧,右手斜得扫出去……
他这一扫部位甚是恰当,刚好在大智禅师必救之处,迫得他不得不撤回一抓之力,先救自己要紧!
这电光石火的一触之下,不说大智禅师本人,观战的诸人更是心惊不已,只因为王宏文招数之奇,简直是前所未见,本来大智禅师那一抓含有许多奥妙的后手在内,不料王宏文攻出一招,不但使得对方撤回招数,而且还挽回被动之势,便这一招之妙,已足能称雄武林了。
大智禅师被王宏文一招封住来式,简直就处于极端低劣的地位!
他凛骇之下,连连施出少林绝学手法,但是王宏文手法更是高明,生像是天下各家招式他都了然于胸一样,轻描淡写的便即化解过去!
又斗了数十招之后,王宏文蓦然停手,笑道:“禅师果然高明,在下也不想打了,我看少林三老还是回去算了!”
大智禅师气得张口结舌,半天没有说话!
大仁、大勇二人分开掠至,成品字形将王宏文包围在中间。
王宏文俊目一扫,道:“三位一齐上也好,不过在下有个要求,便是若是三位也不是在下对手的话,便请立即回山,否则可不留情了!”
这话说得好生狂傲无理,简直就不把少林三老看在眼里。
大智禅师心中一动,暗忖道:“此子武功高绝,偏又要阻碍正事,虽然看去其人不是坏人,但是眼下情形也只有合三人之力,以‘三元阵’先擒下他再说了!”程云本来见少林三老围住王宏文,便要纵身过来,后来一听王宏文那等说法,便又稳住身形!大智禅师微微做个手势,却朝王宏文说道:“小施主一身武功确实令人敬佩,可惜邪正不分,老衲等处于无奈,只有得罪了!……”
王宏文昂然不惧,其实心中却在暗自盘算,是否能够打败人家三人!
他冷冷的注视着三人,说道:“发招吧!”
大智禅师口宣一声佛号,喝道:“小施主小心了!”
他果然不愧是三老之首,这时稳稳重重的发招,自有一股不同的景象,他掌势才动,大仁、大勇也是齐齐出招!王宏文身子丝毫不动,随手攻出一招,谁知大智禅师的掌势攻到一半,忽然不见,而大仁、大勇的两掌,却已是后发先至,分别到了左右身侧!
就这一下,王宏文心中便警觉起来……
他身驱一转,首先避开左右双掌,不料大智禅师已拦在身前一招劈来……这少林三老果然不凡,他们联手之力,当今天下常走江湖的人中,简直找不出第二个了,王宏文又是轻敌大意,是以一下便陷入危境!
少林三老纵横交错连发数招,便已把王宏文十足困入一片掌影之中!
原来王宏文功力固然甚高,但是少林三老这番以三人联手之力,排成三元阵法,无异已将三人合为一体,王宏文武功再高怎敌得过三人功力之混合,是以危机百出!尚有一个原因便是王宏文“云海真经”本是攻守俱备,无奈少林三老却有“般若禅功”护体,以毫无临敌经验的王宏文,初经这阵法,自是不敌!王宏文越打越是心惊,因为对方有三个人,每次都是二攻一守,是以迫得王宏文许多奥妙的招式都无法施展出来,不过胜固然已是无望,败却也未在一时,至少也得在数百招以上程云此时芳心如焚,它一见王宏文被困,那简直比自己被困还要心急,当下不顾一切身形一闪,一掌击向大智禅师背后……
这一招不带丝毫风声,看上去是那么虚飘飘的不带劲儿……
大仁禅师此时发出一招,一眼瞥见程云一掌劈向大智背后,那掌堪堪已到背后,大智依然未觉,不禁叫道:“大师兄小心背后!”
大智禅师根本没听到风声,闻言不由一惊,身形疾地一闪,就在此时,一股强大暗劲已自打到背后,只听“碰”的一声,把个大智禅师打出两步之远!
王宏文长啸一声,掌化“雷石鸣空”之式,一掌迫开两人!
大仁、大勇两人一齐大惊,掠到大智禅师身旁,只见他凝目而立,面如淡金,显见受伤已是不轻!
要知大智禅师身有“般若禅功”护体,天下间何种掌力能伤得了他?这番必是一时大意,未及运功护身了。
王宏文此时缓缓走到程云身旁,说道:“程姑娘,这一掌好厉害啊!”
程云微微一笑正要说话……
忽见大智禅师两目一睁,直盯着程云!
“好一手‘无风掌’,黑衣毒心是你什么人……?”
王宏文下禁失声叫道:“黑衣毒心……?”
程云大眼睛眨了几下,说道:“你也晓得‘无风掌’的厉害,至于黑衣毒心吗?他是我舅舅……”
王宏文大叫一声,道:“什么?黑衣毒心是你舅舅……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程云忽然大感诧异,因为王宏文态度实在太奇异,奸像是与黑衣毒心有什么关联似的,问的如此的迫切,当下柔声说道:“你怎么了……”
走过来,便要拉王宏文的手……。
王宏文如见蛇蝎一般的疾退三尺,痛苦的叫道:“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程云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禁粉脸变色说道:“你,你……”
“九州神威”程大海经验何等丰富,他一看当时的情形便已猜到一些,定是王宏文与黑衣毒心之间有些什么仇怨,是以才会如此,于是走过来道:“贤侄你有话不妨说开,这是何苦呢?……”
王宏文忽然醒悟,程云根本就不知道这当中的内情,自己对她如此当然是伤了她的心,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愧咎,踏前一步拱手道:“程姑娘对在下一番好意,只有心领了,在下先行告辞!”
他知道“九州神威”程大海与程云必不会告诉他黑衣毒心之所在,而且说起来,还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亲戚,碍在程云面上不好发作,只有忍痛一走了之!
“九州神威”程大海面色一沉,说道:“贤侄难道不把话说清楚便要去吗?……”王宏文俊脸变色,道:“你真要我说……?”
见“九州神威”程大海寒着脸望着自己,而程云也是楚楚可怜的望着,心中忽然生出又是气愤又是不忍的味道,不由得大叫道:“黑衣毒心是我的杀父仇人……”“九州神威”程大海身驱抖然震动彷佛这一下刺激不小,急问道:“你父是谁?”王宏文寒着俊睑,一字一字说道:“‘南山剑客’王达!”
他说完这话,忽然仰天狂笑起来……
程云突然啊啊一声,无力的说道:“原来是这样……”
“九州神威”程大海自然明白王宏文此时心中痛苦,在他的心中已是知道王宏文与程云两人一见钟倩,不料却是生出如此事故!
他目光一闪,道:“那么云儿……”
“九州神威”程大海才说了一半,王宏文已自痛苦的大叫:“不要再提她,不要再提她……”
王宏文身子如风一般的掠出大厅,转眼已经不见……
他身法快疾无比,而且这下又是突如其来的,是以“九州神威”程大海心中虽有拦他之意,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程云娇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
且说王宏文心中烦闷异常,苦恼十分,奋力奔出了程大海所居庄院,便朝那漫无止境的丛林中奔去……
此刻正是夜幕低垂,繁星初露……
王宏文发狂的奔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迎着拂面而来的夜风,忽然觉得神志顿时清醒不少,脚步也渐渐慢下来……
他脑中纷杂无比,直似就要炸开一般,无数念头一齐涌入心中,顿时把个王宏文掩没在痛苦的深渊里面……
王宏文放慢了脚步,漫无目的走着,林中虽说甚是黑暗,但在他眼中看来,却不啻是与白天一样,虽不说是一清二楚,却也大略可见!
“造物者真是弄人,想不到程姑娘竟是黑衣毒心的外甥女……”
他刹时又觉得心中沉重得如同压下了一块千斤大石一般,当然,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儿,是自己杀父仇人的亲人,要如何处理呢?……
人虽然有时心中十分了解有些痛苦是无法避免的,可是一当它突然来到的时候,却又不能够勇敢的接受了……
夜越来越深,寒气十分沉重……
四周林木也越来越密,林中显得更是黑暗,黑暗中,只见王宏文两道充足的眼神,射出骇人的光芒……。
刹那间,王宏文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程姑娘,我只有放弃你了……”
“你为什么要是黑衣毒心的外甥女呢……”
他在心中痛苦的叫着……
纷乱的情仇关系,使得他神志也不明朗起来……
在这一刹那之间,王宏文突然恨透了黑衣毒心……
于是,一身黑色衣裳,冷木而苍白的面孔,又浮现在他眼前!
王宏文心情大是激动,心中一股无法抑止的愤怒,仇恨……
他狠命的将全身功力集中在双掌之上,“呼”的一掌劈过去!只听“劈劈拍拍”一阵乱响,林中树木折断不少,栖鸟也惊得扑扑起飞……但是,那个虚幻的影子,在王宏文的眼中并没有消灭,并且还不断的朝着他直冷笑。王宏文愤怒的失去理智了……
他双掌连连不断的乱打一阵,凌厉的掌风,不知摧残了多少的树木,林中鸟兽更是乱飞乱跳,彷佛末日即将来到似的……
倏然间,一丝轻微的叹息之声在王宏文耳中飘过……
要知王宏文在海底十年苦修,听力之佳大异常人,那一丝叹息之气,虽然甚是微小,几至于不可闻,但王宏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大大的奇怪起来,这么深的夜,如此深的山,居然还有人在叹息,难道他也和我一样有着无法排遣的痛苦吗?……
王宏文悲哀的想着,不禁提高声音道:“甚么人?”
这时夜已甚深,四下里均是十分寂静!……
王宏文高昂的语音散播出去,冲散了寂寞的寒空,但是过了良久,始终没人回答……他心中十分奇怪,对于人世间的疑心,他几乎是没有,是以王宏文根本就不会考虑到是否自己听错,而却只想着为何无人回答!
静立在寒冷的夜里,他忽然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孤独味道,这是他十年以来从来没有的现象,因为连十年孤身一人都可渡过,此刻又怎会产生出寂寞的感觉来呢?一个微笑的少女倩影浮上心头……
他的心更乱了……
倏然,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传来,显得更是凄凉……。
王宏文俊目一闪,喝道:“何方高人?难道见不得人吗?”
只听一个清晰的语声,传入耳鼓:“小家伙真是该打,甚么见不得人,而是人见不得我……”
王宏文一面细细体会那人所说的话,其实却在找寻发声之所在,他觉出那人语声好似来自十分遥远,而却又似在近处发出,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也莫测高深!
只听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哈哈!小鬼,你别在那儿乱找了,我‘圣剑之尊’岂是会被你所发现得了的,哈哈……”
王宏文只听得一怔,因为他根本就未涉及武林,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一概不知,自然不晓得什么“圣剑之尊”?“什么?‘圣剑之尊’?……”
“你吃惊了吧?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否则你在我‘圣剑林’之内乱闯,又打坏了不少林木,我早就杀了你……”
王宏文心中微感吃惊,但却不信此人的话,心忖我“云海真经”天下无敌,更有无敌剑法为助,管你什么“圣剑之尊”,也不放在我的眼里!
“我可不晓得什么叫‘圣剑之尊’,你若不出来我可要走了……”
那声音微感奇异的说道:“如今江湖之中谁人不知‘圣剑’再现,个个都欲得而甘心,只是我乃是诱他们上当,要看看现下武林之中,究竟出了几个绝世高手。”“‘圣剑’?是不是一把剑的名字?”
“‘圣剑”真是一把剑,不过这把剑并非是什么宝剑,而是一把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剑,但是为什么这剑竟有这许多人要争夺呢?实是此剑包含有绝大的秘密在内……”王宏文不由听得入神,脱口问道:“什么秘密?”
“两百余年之前,武林之中正是龙腾虎跃,能人辈出的时代,那时天下各家各派都尽展奇学,欲争长短,实在是武学的典型盛世……”
那人说到这样,顿了一顿,王宏文忽然觉得十分难耐,幸亏他又很快的接下去……“在当时,有一位盖世的奇材,名叫一先生,此人学术渊博,真可当得起胸罗万有,学究天人,不过一先生本人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
王宏文说道:“那只是个文才……”
“小孩知道什么!一先生本人虽然一点武功也不懂,但他却以惊人之智慧,研究名派各家武功创出了三剑十二掌,说是凭此三剑一十二掌,可以击破任何各派武功,稳居天下第一的宝座……”
这等事情当真是闻所未闻,王宏文心中一直以为自身所学,除了“圣姑”程英一脉,恐怕已是天下第一的武学,不料人外人天外有天,这一先生竞能创出三剑十二掌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知是真是假?那人又说道:“娃娃,你低头想些什么?不信是不是?当时天下武林虽是崇敬一先生之才华,却也无人相信他说的事实,于是一先生尽邀各派人士,齐聚华山,由一先生以口代手,从那十二掌中随意说出一招,竟是无人能敌……”
王宏文不禁叹息,暗想这个一先生真是好惊人的才华……。
但却急于知道后来,急急问道:“后来呢?”
那人停了半天未说话,似乎在沉思什么,才道:“试想天下间有这等奇奥之武学,谁人不欲得而甘心,于是一座群雄毕至的华山,就成了屠场,天下英雄几乎在那一场混战中,损失殆尽……”
王宏文不禁又问道:“那么那三剑十二掌下落呢?”
“唉!一先生创出此招式之后,便知道已上干天忌,必然会引起一场武林之中的绝大混乱,是以深自忏悔,预先将那些招式录在一本册子之上,藏在隐密之地,同时又取出一把剑,谓藏书之所在,即刻在剑上……”
“就是那把‘圣剥’?”
“是的,孩子你真聪明,一先生于华山说完这些,又当着天下群雄声称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再苟活于人世,便要跳下华山……”
“啊!”
“一先生于跳下华山之前,‘圣剑’为一人所夺,一先生知道那人必罗致悲苦之结果,是以不忍再看,便纵身下崖……”
王宏文前思后想,忽然目射奇光,大喝道:“圣剑?‘圣剑之尊’!你便是一先生!”王宏文冲口喝出对方便是一先生,连自己也感觉大吃一惊,忽然觉得这事实在太不可能,试想一先生乃是两百余年前的人物,人之寿命有限,再长亦不过百岁,岂能够活到今天?那暗中之人半天没有吭气,不知是惊异,还是默认……
王宏文正自感到不耐,突听身后一人间道:“孩子,你转过身来让我瞧瞧……”王宏文大骇,因为以自己听力之灵敏,便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可耳闻,何况又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居然连来人到了自己身后,若非人家开口,自己还不知道,若是对敌的话,这还堪设想?蓦地一转身,只见距自己约四五步左右,立定了一个青布长衫书生装扮的人,年纪看上去约莫有三四十岁,十分潇洒自如,显见年青时必是英俊非凡,只是脸孔白得出奇,彷佛大病初愈一般!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王宏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忽然觉得他有一种虚无飘渺,不可捉摸的风味!“王宏文!”
“你师父是谁?”
“云海仙君!”
那人眼睛一亮,说道:“当年华山大会,各派精英齐聚,就是缺了云海一门,是以一先生所创的三剑十二掌是否能击破此门绝学,尚是疑问……”
王宏文听了这话,不知怎的觉得心里特别舒服,但他忽然聪明起来,说道:“这话十分难讲,但是一先生既然声称能破天下各种武功,自然不会信口雌黄,必有一些把握……”那人满意的点点头,低头沉思了许久,似乎在考虑一件十分不容易决定的事,过了好半天,才抬头说道:“我们不谈这些,你可愿意替我做一件事?”
王宏文奇异的望着那人,忽然觉得那人眼中含有哀求的味道,心中顿时一软,觉得实在不能拒绝他的请求,当下问道:“只要王宏文能力所及,必定办到。”
当那人一听他爽快答应,笑着缓缓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之所以托付此事与你,原因有几种,这些以后我再告诉你,如今我先要你明白所做何事……”
王宏文忽然插口说道:“在下有个请求,可否告知尊驾何人?”
那人神色微微一滞,但似乎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这些事情理他做啥?你若认我是一先生,那我便是一先生,你若认我不是一先生,那我便不是,是耶非耶,日后自然明白,眼下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他本是负手而立,此时右手一伸,只见握着一把长剑,通体呈一股红色,其他简直毫无一丝奇处!王宏文不禁冲口说道:“‘圣剑’!”
那人缓缓的点头,伸手一抹剑身,只见掉下一层红粉,敢情那剑已是锈得如此了,只听他感叹道:“这剑的本身其实一点奇处也没有,否则岂会如此生锈,不过剑上所藏的秘密,却是人人欲得,我把此剑给你……”
王宏文大惊,不禁怔了半天才连连说道:“这个我可不敢要……”
那人理也不理,迳自说道:“此剑称之‘圣剑’,乃是射影其必导致武林悲苦下场,我今日将此剑交你,便是要你仗此剑取得那三剑十二掌的小册子,然后会集天下群雄,当众将其毁去,如此一来,亦可减少一些武林杀劫!”
王宏文惊疑的望着眼前这人,忽然觉得他的心胸是如此的仁慈伟大,令人不由得不对他生出钦佩之情……。
那人继续说道:“‘圣剑’久已不现江湖,此番虽是重现,但时隔已久,恐怕已无人识得,是以你必要挟剑行走江湖,让天下人都知道‘圣剑’在你手中,然后你再去寻找小册子……”
王宏文皱皱眉,说道:“那么我不是成了众人之的?”
那人冷冷一哼,说道:“你害怕了?”
王宏文被他一激,忽然热血上升,雄心大发,大声说道:“我王宏文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怕什么?”
“好!你有此决心,便必可成功,呶,剑拿去,我再传你一套内功心法……”王宏文正自暗忖:我云海一脉内功修为何等奥妙……
“你先自闭‘阳关穴’,放松体内的真气,走血海,再……过三关……,最后抵达丹田……”
那人最后说道:“你将事办完之后,可再来此一次,或可再见我一面……”他忽然面露惊容,目注前方,王宏文赶紧回身一望,谁知一无所有,再回身一看,那人已悄没声息的便失了踪,不禁心中有无限惆怅……
王宏文将‘圣剑’放在地上,盘膝于地,按照那人所说行功……
谁知,一股真气方自回归丹田,忽觉全身一阵剧痛,当时真气一散,便昏倒过去……夜,是如此的寂静,闪烁的星光彷佛的嘲笑似的照着躺在地上的王宏文,静静的,一切都是静静的……
时间十分快速的过去,不多刻……
朝阳已自东方升起,发射着万道的金光……
王宏文被那耀眼的朝阳刺醒,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出奇的味道,他想起自己是因何而昏倒的,不由急得冒出了一身冶汗……
沉思了良久,王宏文打定了决心,暗中潜运真气,竟然通行无阻,而且似乎比之平常更加流畅,只差了一点便可以达到“任”、“督”二脉贯通的地步,显见自己内力方面,又已增加了许多火候了。
他可不知道先时那人所授他的内功心法,乃是他积多年之精研,独创之心法,专能促使内功的速成,不过却有一点危险,便是越到后来,越容易走火入魔,是以利弊各半……。王宏文满心欢喜,手拿了那柄没有剑鞘的“圣剑”,迅速出林……
七转八折之后,王宏文忽然望见一处村落,觉得触目十分眼熟,不禁心中一动,细看之下,忍不住一阵激动,原来此地正是自己过去所居之地!
他急急走进村里,村中人都以奇异目光看着这个俊美的年青人,因他看上去极似一个贵介公子,但是却手执一把生锈的长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王宏文见那些人俱都不认识他,忽然觉得一阵心酸,走到自己屋前,早已被风雨弄得破滥不堪,可见十年以来根本无人涉足。
走进屋内,满目凄凉,十年以来的辛酸,不由此时一齐发泄,虽是强忍悲哀的情绪,眼泪却依然忍不住扑簌簌下落……
面对着自己长大的故居,心中有十分的依恋……
王宏文走出门外,只见一个黑衣人迎面而立,冷冷的面孔,削瘦的身材,可不正是十年之前杀死自己父亲的“黑衣毒心”?“小子,你在此做甚么?”
黑衣人冷削的面孔,露出一丝阴私的笑容,叫人生出寒冷的感觉!
王宏文含着满腔的悲愤,喝道:“你就是‘黑衣毒心’?”
黑衣人似乎一怔,俱随即恢复原有的神色,冷然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宏文这时再也忍耐不住,暴喝一声,双掌齐扬,“云海圣经”挟着雷霆万鈎之力,迎面向黑衣人推去……
“是就拿命来吧!”
黑衣人脸上抹过一丝惊容,显然他实在猜不出对面这个年青人如何这般恨自己,只是自身生平结仇无数,可能此子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念头方自旋转,王宏文奇重的掌风已自临体,不由心中凛骇,看不出此子年纪甚轻,却有如此惊人的内力造诣……
黑衣人暴吸一口气,整个身子向后一躬,已是突退数尺……
王宏文不禁一怔,此人闪避身法之古怪当真是从来未见,就看避开这一击的式子,就比“少林三老”还要高明。
他心中想事,手下不禁停了下来……
黑衣人目中射出寒光,直勾勾的盯在王宏文脸上,说道:“你师父是何人?”王宏文仰天长啸一声,啸声中带着极端的愤恨,暗想杀父的仇人便在目前,何必与他多言,趁早杀了干净……
他手中“圣剑”一扬,剑尖突地化成数点寒光,直袭向黑衣人胸前要穴……黑衣人手无寸铁,而且也没想到王宏文根本就乱来一阵,居然不管江湖规矩,竟持剑对付自己空手,确实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武功奇高,虽是处在如此劣势,面上神色不动,硬仗双手之力,与王宏文连攻带守对拆数招……
王宏文乍遇强敌,心中固是悲愤难忍,但精神大振,独门云海剑法连演绝招,舞出朵朵的剑花,只见一片剑影如山,裹着黑衣人全身!
黑衣人此刻又惊又怒,空负一身出奇的武功,苦于自身已处于被动,简直就没有还手之力!
王宏文越打越凶,云海剑法连演绝招,迫得黑衣人危机迭起……
蓦然间,黑衣人张口一吐,一点黑影疾射王宏文面前……
两人此时距离十分相近,王宏文又是胜算在握,那里料得到黑衣人还会来这么一手,当下心中大惊,不知袭来何物,不顾一切收剑暴退……
黑衣人此时哈哈一笑,自怀中摸出一把摺扇来,阳光之下,射出耀目的白光,显然扇骨乃是精钢所制!
王宏文收身暴退,发现敌人不过吐了一口痰,便把自己吓得如此,显然是临敌经验差得太远,此番人家掣出兵器,看来可要煞费周张了……
他一扬手中“圣剑”突然心中一动,忖道:“这剑内藏有绝大秘密,我岂可如此大意,看那扇子非比寻常,若是一个不小心损坏了此剑,岂不是便要答应不成替人所办之事?”想罢冷然一哼,道:“我便空手斗你!”
黑衣人见王宏文刚扬起手中锈剑,忽又好似有些顾忌,要空手斗自己,他乃是极端利害的人物,心中疑念大生!
“你舍不得那把破剑吗?……”
“破剑,哼哼!告诉你又何妨,这乃是‘圣剑’……”
黑衣人面色一变,道:“‘圣剑’?”
王宏文见黑衣人神情,不禁心忖道:“可惜你快要死在我手下,否则倒是一个传话之人……”
“小子,你的话可真?”
王宏文淡然一笑,说道:“你已是快死之人,我便告诉你这确实乃是‘圣剑’,二百年前一先生所留的三剑十二掌藏在何处,机密完全在此剑之中,怎么?你还有心觊觎不成?………”
黑衣人本来似乎不信王宏文手中所持乃是“圣剑”,但听得王宏文如此一说,便知大概不会是假,不禁脸上露出十分兴奋的神情,大笑道:“呵呵!‘圣剑’!‘圣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宏文皱眉怒道:“你说什么?”
黑衣人笑容全敛,脸上又恢复冰冷的神情道:“小子我与你到底有何仇恨,从速招来,若是可以原谅的话,你便放下‘圣剑’,老夫破例饶你一命……”
王宏文气得半死,骂道:“好个不知羞耻的‘黑衣毒心’,我父亲与你何怨何仇,你竟将他杀死……”
“老夫生平杀人无数,岂会记得你父亲是谁来……”
他话犹未完,王宏文暴喝一声道:“我爹是‘南山剑客’王达……”
这一声宛如晴天霹雳,震得黑衣人身驱一震,神色大变……
过了半晌,王宏文自从激动中稍为清醒一些……
黑衣人神色突又恢复冷削,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王宏文,说道:“你便是王达之子,想不到十年了,你居然没有葬身鱼腹,而且还学得这么一身出奇的武功,要替你父亲报仇,王达泉下有知,自然会赞你一声孝子,可惜你时运不佳,竟找到老夫头上……”王宏文大怒道:“呸!不找你找谁?……”
“哼哼!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黑衣毒心’!”
黑衣人微微点头道:“不错,可是杀死你父的却不是我,试想我怎会亲手杀死自己女婿呢?……”
这下轮到王宏文大惊失色,张口结舌了半天:“什么,你说什么?……”
他居然不敢将黑衣人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黑衣人,冷笑道:“你父亲‘南山剑客’王达娶了我的女儿,‘玉面仙子’沈芳,本来是天定良缘,不料未及一年你父就移情别恋,又恋上了妖女龙修心,害得你娘事后撇下刚出世的你,远走天涯,如今下落不明……”
王宏文下料这内中情形如此,此刻他实在分不出是真是假,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他嘶叫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黑衣人说道:“我岂会惧怕于你,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外公,不过你父害得我与芳儿骨肉分离,我自然要取他性命,至于你嘛!若是愿意认我这个外公,我便一切忘怀,带你回家,或者一同去寻找你娘……”
王宏文心绪大乱,眼前这人竟是自己的外公,而不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忽然大叫道:“是谁杀了我爹?……”
黑衣人说道:“那是你的大舅父黑衣毒心……”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外公,人称‘黑衣老魔’!”
王宏文忽然安静下来,只因为这片刻的激动,已令他精神上十分的疲劳,彷佛经过了剧列的战斗一般……。
黑衣人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慈爱的光芒,说道:“孩子,你愿意跟我走吗?……”王宏文半晌没有答话,其实他心中宛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凌乱不堪,这许多突来的变故使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他好似下定决心,眼中射出怒火,望着黑友人说道:“不,我不跟你走,我要杀黑衣毒心,再去找妈……”
黑衣人脸上迅速抹过一丝杀机,手中招扇一摇,在阳光下泛出一团光影,然后一字一字说道:“孩子,你要与我敌?”
王宏文心中一震,怒道:“谁要你跟你儿子害死我父亲……”
黑衣人哈哈狂笑,道:“好,好,既是如此,我就成全你的心愿……”
手中招扇忽然一振,脱手化成一蓬黑影射向王宏文全身……
王宏文大吃一惊,这下相隔不远,黑衣人又是出其不意的突施辣手,任是武功再高也难以躲避……
“云海真经”念动即生,但那些飞来扇骨却是出奇的强劲,居然挟着惊人的内家罡力,穿透真经而入!
王宏文念头尚未及转,掠身便往后退,突觉背上一麻,一阵奇痛攻心……再听得一声女人叱暍之声,便痛晕过去……
王宏文悠悠醒来,鼻端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乃是从来所未有闻过的,只觉得心里特别舒服,连忙睁眼一看……
原来自己躺在一间布置得极是精雅的房间内,床上的棉被发出股香味,王宏文虽是从未到过小姐们的闺房,但此时猜也可以猜得出来,这自然是一个小姐的绣屋。刚一转侧身子,便觉背后一阵疼痛,不禁轻哼了一声……
突然门帘掀处,一张少女艳丽的面孔呈现在眼前,真个是眉似春山,眼如秋波,尤其是那一张小嘴,令人生出十分可爱的感觉……
少女身着红色衣裳,更加显出耀目。
她袅袅的走到床前,微微的耸起双眉,伸手替王宏文扶正被角,说道:“你这个人真是,背上伤口还没好,醒来就乱动乱动的,要是又把它弄开了,看你怎办?”一边说着,却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王宏文望着那一张娇嗔的面容,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竟呐呐不能言……少女不禁噗赤一笑,竟就床边坐了下来,说道:“看你那个呆像,嘻!你怎么与黑衣老魔结仇的,幸亏碰上我妈,要不然你还有命吗?……”
王宏文心下一震,不禁脱口说道:“我那把剑呢?”
红衣少女撇了嘴,说道:“请你放心好了,那么一把破剑,干嘛这么紧张……”王宏文一听“圣剑”无恙,心中顿时放下大半……
“多谢姑娘与令尊大人相救,王宏文不能全礼,请问姑娘贵姓大名?……”“我叫丁宝莲,我妈有个外号叫‘银剑夫人’,你知道吧?……”
王宏文不禁缓缓的摇了头,这个“银剑夫人”,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其实这也难怪,十年海底生活,甫自出道,怎会知道这多呢?“你真的不知道?”
王宏文忽然感觉不安,他何等聪明,自然便已猜到丁宝莲的母亲“银剑夫人”,在武林中必是极负盛名的人物,而自己居然回说不知道,自然人家不信……
“丁姑娘请原谅,王某身世悲苦,见闻甚少……”
他说到这里悠然住口,原来门帘掀开,又已进来一个中年美妇,那面容倒有八分与丁宝莲相同,只是却多了一层雍容的气度!
中年美妇微微一笑,令人生出十分心安的感觉……
“孩子你不必在意,宝莲就是喜欢多嘴,其实如今武林之中不知道我的人,比比皆是,何况我早已不在江湖行走了……”
王宏文心中射出十分感激的光芒,说道:“多谢伯母相救……”
“不要多说了,我看你功力深厚,似乎不在“黑衣老魔”之下,不过可能经验太差,我不知你与他到底有何深仇大怨,他竟然肯拚舍了他的‘大罗扇’,以他最后一招‘夺命追魂’来取你性命,他那扇骨之上附有奇毒,幸亏你不知炼有何种奇功,居然能够抗拒着那毒性……”
王宏文不知怎的对中年美妇生出十分好感,当下说道:“那是‘云海真经’……”其实他不晓得自幼服食“云海仙乳”,不但功力精进后异乎常人,而且体内早就生出一种天然抗拒百毒的性质来。
“银剑夫人”略略一皱眉,道:“你竟是云海一脉的传人吗?……”
“小侄正是云海一脉,家师云海仙君……”
“银剑夫人”忽然好似陷入沉思之中,只见她深锁了两道愁眉,直使得躺在床上的王宏文,也不禁有点儿难过起来,不知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丁宝莲说道:“妈妈你又想爸了是不是?……”
“银剑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默然不语,转身朝外走出,她边走边道:“宝莲你好好陪他一下……”
说着,人已走出门外……。
王宏文心中着实不耐,忍不住问道:“恕在下冒昧问一下,不知令尊何人?”“我爸爸是‘剑仙’……”
丁宝莲一眼瞥见王宏文愕然的神色,不禁也是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爸与我妈在几年之前吵架,后来爸爸走了就没有回来过……”
这是人家家内私事,王宏文不好再问,只有“哦”一声……
丁宝莲轻巧的站起来,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轻轻道:“我有一件事求你,你答不答应?”
王宏文一怔,但受人之恩,岂可不报?“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定从命!”
丁宝莲白了一眼,说道:“不要那么酸里酸气的,你可以叫我宝莲,等你伤好了以后,我要你跟我一道行走江湖,去找我爸爸,好不好?”
王宏文真不料她所求竟是此事,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丁宝莲面露嗔容,怒道:“你不答应?……”
王宏文赶紧摇头,突然唇头一皱,原来他又已牵动伤势。
“好!你答应了……”
她突然笑起来,宛如百合初放,顿时满屋生春……。
第三章一见定情剑仙女
王宏文几曾见过这么美的笑容,不禁看得开了……
在这一刹那之间,对于丁宝莲他已经深深的种下了爱的根苗,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倩影,只是他自身并不知道这就是爱!
丁宝莲被王宏文一凝视,忽然脸红起来……。
少女的娇羞,使得她心头碰碰的乱跳,其实她对王宏文是十分有好感的,在他昏迷之中,她就已仔细端详过他的容貌,是如此的俊逸不凡,令人心仪!
何况,方才还……
王宏文在被中挪动了一下身子,原来自己长衣已经脱去,上半身也没有穿衣服,却隐隐觉得背后敷了些东西,不禁吃了一惊,呐呐道:“在下的衣服是姑娘脱的吧?……”他虽是十年未曾接触过人,但到底也晓得男女有别,让人脱了衣服,岂不是?……丁宝莲满面飞霞,道:“你被黑衣老魔大罗扇骨而伤,那根扇骨直入肩背之处,若是不脱下衣服那怎么敷药,只可惜你那件衣服,好像不是凡物,却也破了一洞……”王宏文一句不说,只望着丁宝莲儍笑……
丁宝莲忽然醒悟,嗔道:“我不来了,你坏……”
转身跑出门外,留下一股特有的少女风韵,深深印在王宏文脑际!日子过得十分快速,转瞬间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光了……
王宏文的伤势已经完全复元,他与丁宝莲两人情感十分融洽,虽说是短短的半个月光景,但是两人已经是心意相通了。
“银剑夫人”对王宏文十分厚爱,她问清楚了王宏文的来龙去脉,当下便告知王宏文说道:“文儿,你师父所提的密宗“至忧剑法”,便是我所宗袭,当年我得到‘圣姑’程英的贝叶经下半册,上面便载有这种剑法,不过以你此时的功力尚难与我动手,莫如我们将比剑延后数年……”
王宏文听罢一怔,他实在没想到天下事情居然会如此的巧法,“银剑夫人”原来就是“圣姑”的传人,可是自己怎能与她动手呢?“银剥夫人”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微笑道:“你心中不要作难,这个我日后自有安排,不过眼下有件事要办的便是……”
她凤目一扫丁宝莲,脸上露出异样神情,道:“宝莲年纪不小,她平日眼界甚高,甚少看得起别人,但我见她与你情感甚洽,我便将莲儿托付给你,你可要好好的对待她……王宏文一时被惊喜冲昏了头,竟然不会答话!
“银剑夫人”继续说道:“你们婚事,过些时日再办,莲儿此时心急去找她父亲,你也要去办很多事,你两人就结伴江湖,只要一找到她父便即同他回来……”她说到这里,忽然神色有些黯然,含有十分伤感的味道!
王宏文乖巧的说道:“岳母请放心,小婿与莲妹一定先把岳父大人找到……”“银剑夫人”不再说话,迳自去了……
王宏文扭头一望丁宝莲,两人相对一笑,情意尽在不言中……
黄昏道上,两条人影走进一家客栈。
店小二连忙上前招呼道:“两位是过夜吧!但本小店只剩下一间空房了。”王宏文徵得丁宝莲同意道:“没关系啦!记得帮我们准备点吃的,明天一早好上路。”说着银子桌上一放,店小二忙说:“两位客官谢谢!请上楼休息吧!”
一天下来,丁宝莲觉得有点累,和衣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双眼微闭,像个玉雕美人般。
王宏文回头一看,她那匀称的身段,曲线毕露,皮肤白晰透红,令他一阵想入非非,不禁猛一吸气咽下一口水,然制于礼数,不敢造次,只好走到桌边趴着休息。午夜间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暴雨,打雷声惊醒了熟睡中的丁宝莲,忙道:“文哥哥,我怕怕!”急忙跳起来抱着王宏文不放。
王宏文眨眨眼,正不知发生何事,但闻一缕清香忙扶着丁宝莲道:“莲妹不怕,有我在这,我会保护你的。”轻轻拉起丁宝莲走到床边坐下,爱怜地轻拍着她的胸口,谁知少男少女情火一煽,一发不可收拾,情窦初开,两情早相悦,两小口对准着不住吸吮,王宏文突然伸出手往丁宝莲身上一按双双躺在床上,轻抚着她的玉手,滑溜细嫩,轻声说道:“莲妹,你好美喔!”
丁宝莲“嗯”的一声,面带娇羞,微笑道:“文哥,反正母亲已为我们安排了终身,我早晚也是你的人了,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王宏文听了彷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欲念顿生,慢慢的解下她的衣裳,轻轻地用左手爱抚着她雪嫩白皙的胴体,嘴中喃喃吐出爱语。
丁宝莲被搂在怀里,把头一低,偎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像小鸟依人般的惹人爱怜。任由王宏文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感觉又痒又酸,逗得她春心荡漾情不自禁,口中轻唔了起来。孤男寡女同居一室,那禁得住彼此的撩拨,当丁宝莲的舌尖一触到王宏文小腹时,彷佛触到电流般,全身起了一阵震动。男欢女爱,灵性交流奏出了人生最美的乐章,两人在暴风雨的夜尝到了禁果。
隔日天气晴和,阳光普照,大地一片清新气象。
这当儿通往广州府的官道上,并肩驰来两匹骏马,一黑一白,混身没有一根杂毛,便是不懂马的人看了,也知道必定下凡种!
马上人更是惊人,黑马上一年青后生,背负一把长剑,以布包起来,人如玉树临风,俊逸轩昂,端的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白马上的年青少女更是美如西子,一张吹弹得破的脸庞,不时连连露出娇笑,叫人看了,心神却要为之震动……。
这两人正是王宏文和丁宝莲!
他两人别了“银剑夫人”直奔广州,原来是据闻广州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而且连远处西陲的天龙一脉传人也到了此地,“银剑夫人”与天龙一派甚有渊源,是以便要他两人查看一下,并将天龙门的天龙令符交由丁宝莲带着以便行事。
两人生得本来就美,这再走到一起,真是珠玉辉映,不知羡煞多少人!远处广州城已然在望,丁宝莲突然笑道:“文哥哥,你知道妈与天龙一脉有何关系?”王宏文摇摇头,说道:“我怎会知道……”
丁宝莲噗赤一笑,突然勒马,眼望前方咦了一声,显然甚是惊异!
王宏文也霍然勒马,其实两人已同时看到,前面急驰而来三匹快马,一前二后,显出后面的二骑,是在追前面的,阳光之下卷起漫天尘土!
两人十分奇怪,不禁皱了皱眉……
就这刹那间的功夫,三骑已经驰到近前,只见前面一人是个年少书生模样,神情甚是慌张,看来又像是受了伤的模样!后面两骑却是两个高大的和尚,身着红色僧衣,甚是夺目!
丁宝莲突地心中一动,娇喝道:“文哥哥,把他们拦下来……”
王宏文不知何故,但却迅速的一掠身便已如同一片枯叶一般的落在道中,恰好拦在那年青书生的马前,口中喝道:“阁下慢走!”
试想那马急驰而来,速度何等快疾,王宏文这突然一拦,当真会令人措手不及。那人似乎深怕撞上了王宏文,而且骑术之精,真是罕见,只见他突地收拢缰绳,那马“嘶”的一声长鸣,前面两蹄,抬起半空……
这时后面那两骑也已停下,两个红衣僧人晃身掠到书生马侧,伸手便抓……书生俊目一扬,限中射出愤怒光芒……
王宏文长袖一挥,卷起一股强劲风力,逼住两僧身形,喝道:“且慢,你两人怎么如此急燥……”
丁宝莲也已掠身下马,她缓缓的走到两僧的面前,嫣然一笑道:“两位大师请了……”
那两个红衣僧人看来不是汉人,但是开口竟是满嘴纯正汉语,两人一齐合十,其中一人说道:“贫僧大迦,那是敞师弟大逞,女施主有何见教?”
丁宝莲微微一瞥那书生已自马上掠下,站在王宏文身侧,便道:“两位大师追赶这位仁兄,不知是为何,可否告知?”
这当真是奇怪,人家追人家的,要你问什么?大迦与大逞两人脸色微变,大迦沉声说道:“女施主想必也是武林中人,必然知道武林规矩,贫僧等追捕本门叛徒,谅来不劳施主过问……”
说着他却拿眼一望王宏文,因为方才他随手一挥,居然阻住自己两人去势,功力之深确实罕见。
丁宝莲“哦”了一声,只听书生破口大骂道:“秃贼,趁着师父与三位师叔不在,竟敢勾结外人谋夺掌门,我出来报信,便要杀人灭口,还敢说这杀叛徒……”大迦、大逞两人面容乍变,脸上突然罩上一层杀机。
丁宝蓬竟似乎毫不在意,依旧笑道:“请问两位师父他说的是真吗?”
“哈哈!真的又如何?……”
丁宝莲突然面色一板,说道:“真的,我便不能饶你……”
大迦呵呵狂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中原武学固然高妙,岂是我天龙门所可比拟……”
丁宝莲心中原来就有此一想法,此时一听果然不错!
“你是天龙门下……?”
丁宝莲心中一动,说道:“有何证据?”
大迦大笑起来,随着笑声身子鹏起半空,在空中曼妙的打了几个转折,真个宛似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丁宝莲微颔素首,说道:“果然是天龙身法,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符,只见上面虽了一条龙,栩栩如生,直似活的一般,在阳光之下,更发出刺眼光芒!
大迦与大逞大惊失色,怔怔的看着……
一旁的书生扑的一下便朝丁宝莲跪倒,拜道:“弟子何辉叩见祖师龙令!”原来这块铜牌,竟然是天龙门中历代相传的祖师令符,早已不知所踪,不料竞会落在丁宝篷手中!
丁宝莲沉声喝道:“大迦、大逞见了祖师令符还不下跪吗?”
大迦、大逞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道:“本门天龙令符失踪已久,现在突然出现,怎知是真是假……”
了宝莲疾然收起令符,却朝书生说道:“何辉请起,你可知见祖师令符不跪该当何罪?”
“视同欺师灭祖,死罪!”
“不错,待我收拾这两个欺师减祖的败类!”
何辉应一声是,自地上站起,说道:“此两人功力深厚,已尽得天龙门真传,请执符人小心!”
丁宝莲点头道:“他两人固然已得天龙真传,但是就他方才所施的神龙身法看来,却是犹未达到圆满的地步,我自可擒他……”
王宏文站在一旁始终不动,他深知丁宝莲必有把握,而且他心中也十分想一见丁宝莲施展天龙秘学,好教自己一开眼界!丁宝莲屈臂一伸,喝道:“叛徒接招!”
两手疾如龙爪,分开抓向两人面门,身子也斜斜的腾起半空!
大迦与大逞自然识得这一招二式的“金龙探爪”,正是本门天龙掌法之中,极为精奥之学,单看丁宝莲这分袭两人的手法看来,自己两人便已不是人家敌手!
他两人心中吃惊,却不甘坐以待毙,一齐闪身后退……
丁宝莲身形在空中一弓,似电般疾扑而下……
大迦与大逞一见此招,不禁亡魂丧胆,拼着把牙一咬,一齐腾身而起,暴喝一声,四掌交叉递出……
丁宝莲人在空中一声娇叱,纤指疾地回点两人穴道!
原来这一招乃是天龙派杀手绝招“天龙行雨”,人虽是腾上斗空之中发招,但是范围之大,使人无处可逃,而且奇大远胜平常……
丁宝莲心知两人万万不是自己敌手,但是却也不愿一举便将两人杀死,是以巧使手法,点住两人穴道!
大迦、大逞两人“拍”地落在地上。
丁宝莲飘然落地,神情甚是平稳,彷佛没人事一般,只把个何辉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钦服不已!
王宏文微笑道:“莲妹,你这天龙身法真是高明,和我的云海一门武学,一个在上,一个在地,却是霸道无比……”
丁宝莲说道:“这是我妈教我的,我爹的武功真是天下无敌,而且他会的武功又多,所以人家守称他为‘剑仙’……”
王宏文每次都听得“剑仙’之名,不由得心中甚是向往道:“可惜我还没见过岳父……丁宝莲含笑道:“就快见到啦!”
王宏文知道她的意思乃是说不久便可以找到“剑仙”,其实这乃是她自我安慰的话,天下如此的大法,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此人武功高绝,据“银剑夫人”说,还擅长易容之术,即使碰面,只怕你也不认识!
他却不愿扫丁宝莲的兴,点头表示同意!
丁宝莲转朝何辉说道:“何兄不知是否找到令师他们……”
何辉忙道:“持符人如此称呼,何辉愧不敢当!”
丁宝莲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迂腐,见符如见祖师,我现在符又没有在手,急甚么?”
何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师父乃是闻到江湖之中盛传‘圣剑’已然出世,是以亲率三位师叔赶入中原,不料大迦等人竟然勾结藏派红衣教谋取掌门位置,杀死暂代掌门的百叶师叔,我自知不是敌手,便思想入中原报信,但大迦两人穷迫不舍……”丁宝莲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想不到天龙一脉出了如此的败类,现在江湖如此之大,一时之间恐也难以找到你师父他们,莫如我们分道而行,你去找你师父他们,我们却赶赴西域,清理门户,你找到你师父后,便要他们从速回来……”
何辉道:“遵命!”
丁宝莲又道:“这大迦与大逞交由你发落,我们先去了……”
她与石元两人跃身上马,飞驰而去……
一路行来,丁宝莲将那铜符交给王宏文,王宏文不禁一怔:“你给我做啥?”丁宝莲笑道:“难道你还跟我分甚么你我,何况将来你是一家之主……”她说到一家之主,竟然娇羞得说不下去……。
王宏文意气飞扬,眼望着如此美艳的娇妻,心中非常高兴!
“文哥哥,那西域远处边陲之地,何等遥远,现在已过午,差不多快要入夜,不如我们先到广州城内去歇上一夜,明日再走……”
“莲妹说的正是,不瞒你说,我肚子里已在唱空城计了……”
丁宝莲噗赤一笑,说道:“走吧!”
广州城乃是有名的吃的世界,王宏文与丁宝莲在一家旅店过夜,两人住了相邻两个房间,吃过饭,王宏文提议散步,便入城闲逛!
广州城吃的东西确实花样甚多,尤其是夜市一摆开来,当真无奇不有!
王宏文十年以来就没有吃过人间食物,这半月以来在“银剑夫人”家中,自然是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但是却觉得意犹未足!
此番一见有这许多好吃的东西,那还不吃它个够!
丁宝莲也是小孩心性,一见王宏文如此,便也十分赞同,两人吃得高兴!不料才吃不了数种,到了一处小吃铺,便见店主已打烊,两人心中不禁十分奇怪,眼下时间甚早,正是生意兴隆之际,为何就要打烊!王宏文忍不住问道:“请问老丈,本城难道一向便是如此早打烊?……”
那店主一见王宏文与丁宝莲两人风仪十足,俨然是富贵人家子弟,当下摇头道:“公子与小姐必是由外地而来,本来本城夜市非过午夜不收,但是近日以来,城内迭连发生血案,举凡家中有收藏宝剑者,俱都被取走,而且动辄杀人,是以全城陷入恐怖之中,莫不早歇为妙……公子若是由外地而来……”
他一眼瞥见王宏文背后背了一把长剑,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
王宏文心中疾快的已然想到一事,当下对丁宝莲说道:“莲妹,必是有某些人为要寻找‘圣剑’,不惜造成如此事故,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要在这广州城内下手,难道确定‘圣剑’在此城中……?”
丁宝莲说道:“想不到这‘圣剑’竟有如此的魔力,令得人疯狂如斯,我可不信那一先生所创的三剑十二掌,能够击破各家武功,我爹爹号称‘剑仙’武功可想而知,尚且不敢说是任何武功都无敌手咧!”
王宏文微微点头,朝店主道:“你不必慌得如此样子,我们决不会替你惹麻烦,我只要问你一句,你可曾看过那些抢杀人的样子没有?”
店主甚是惊慌,连连道:“没有,没有,凡是看到的人便没有活命的……”王宏文与丁宝莲知道店主大概是知道一些,不过因为害怕的缘故,根本就不敢说出来,当下也不追问,含着满腹疑惑步出店门,街上显出一片凄凉景象……
两人漫步而行,彷佛有无限心事一般……。
蓦然,王宏文与丁宝莲立定脚步,王宏文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你们跟了这许久,也该现身了吧!”
幽幽数声冷笑过后,八条人影疾射而出,围在王宏文与丁宝莲两人四周!王宏文与丁宝莲两人昂然不惧,仔细打量一下八人,只见他们都身着黑衣,光脑袋,打赤脚,脸上却蒙着一块布看不见面貌!
只听其中一人发话道:“阁下好厉害的耳目,居然听得出我们八人的行踪,想必已经知道我们来意……”
王宏文俊目中射出异样光彩,说道:“你们是为我背上宝剑而来吗?”
“不错!”
王宏文突地仰天大笑,在静静的夜里,传得极是遥远……。
他这表情显然不把八人放在眼里,八人虽然是蒙着脸看不见面上表情,但是内心必定十分恼怒……
“笑什么?”
王宏文笑容一敛,沉声说道:“凭你们八人,就想要我背上长剑吗?……”八人身驱齐齐一震,似乎不想王宏文在重围之中尚有此胆量,这份胆识已是少见,可能真是怀有绝学在身,可要小心从事?丁宝莲嗤笑道:“文哥哥,他们藏头露尾见不得人,何必理他们,我们走吧!”她真做得出,拉了王宏文便要走的模样!
“哼哼!你们两人今日还想离开此地,真是未免太天真了点,若是愿意献上背上之剑,把名字报上来,或可破例饶你们不死!”
八人齐齐踏前一步,缩小包围圈……。
王宏文理也不理,迳自说道:“你们何不撕下面上的布?”
“任是谁见了我们八人面貌,便没有活命!”
王宏文说道:“你们要我背上剑作甚么?”
“你是给不给?”
丁宝莲双眉一皱,说道:“文哥哥,这些人真是蛮不讲理,何必跟他们多费唇舌,问清楚了就送他们上路吧!”
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着,直把周围的八人气得半死,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移身错步,一掌朝王宏文劈去……
王宏文毫不在意,随意一掌推出,直把那人撞出好远!
丁宝莲笑道:“如此浓包也要现世……”
“阁下身手果然惊人,只是既然身在我‘天残八蛊’手中,便是再高武功也没用,还是把长剑交给我们吧!”
王宏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天残八蛊”,冷笑道:“少林三老我尚且不惧,岂会怕你们什么‘天残八蛊’……”
“少林三老何足道哉!不信你就试试……”
一人倏然劈出一掌,只听他大喝道:“金蝎!”
王宏文极目一瞥,虽是在夜里,但他目力异乎常人,瞧得一清二楚,只见那人掌心呈一片金色,掌风未至,已先有一股腥风刺鼻而来……
丁宝莲突然粉睑变色,大喝道:“住手!”
那人收回劈出之掌,说道:“你后悔了吗?”
“你们是南疆天蛊门的人?”
八人齐齐一怔,似乎对丁宝莲能猜出他们的来历而震惊!
其中一人沉声说道:“本门久已不履江湖,姑娘何以得知?”
原来这天蛊一脉在十数年之前忽然销声隐迹,从未在江湖中出现,这时出现江湖,不料丁宝莲一眼便即认出,怎不令他们吃惊!
丁宝莲一掠鬓发,说道:“天蛊一门十余年前威振南疆,声势何等浩大,但是突然之间销声无踪,江湖中人多半不知原因何在,我却知道……”
他说到这里,但闻八人各自冷哼出声,好似不信模样,当下继续说道:“只因为你们天蛊门中一册奇书失去了半册,至于如何失去的,那就是你们掌门人与人赌约输掉的!”“姑娘知道得真不少,你可知道那人是谁吗?”
丁宝莲说道:“我如何不知,那人乃是‘剑仙’!”
八人大吼一声,喝道:“你从何得知这些事情……”
“你们吼什么?我爹爹便是‘剑仙’……”
八人一齐暴喝:“什么?……”
丁宝莲睑上笑容未敛,说道:“我爹便是‘剑仙’!”
八人忽的一齐暴退,其中一人说道:“既是故人之女,掌门人曾经有命不得妄动,今日就此作罢!”
其余七人齐道:“大哥说得是!”
丁宝莲说道:“你们在城内杀了那么多人,便想走吗?”
“天残八蛊”说道:“姑娘不要逼人太甚……”
丁宝莲星眸一转,说道:“要我们走也可以,不过有两个条件,第一是从现在起你们不级再杀人,第二八个人都把面上蒙布拿下来,让我看看你们的真面目……这两个条件要是答应了我们便走,否则……”
“天残八蛊”好似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气,说道:“姑娘的第一个条件尚可考虑,至于第二个,非是我们八人不愿意,实在是看了我们八人面目的人,绝无活命……”王宏文冶冶一笑,道:“我不信世上真有这样怪事,是你们杀他,还是他们自己死去………”
“天残八蛊”道:“他们自己死去……”
丁宝莲身形一晃,疾如闪电般的掠到其中一人身前,伸手便去掀那面上蒙布,一面娇笑道:“我便是要试一试看……”
她身法何等快捷,手一伸便已抓住蒙布,正要抖手扯下,那人口中断喝一声,一掌斜削丁宝莲手腕,另一手抓住面上蒙布生怕落下……
这时其余七人一齐动手,身形一齐转动,眨眼间攻出七掌……
丁宝莲武功再高,却也不能不先求自保,当下柳眉剔起如山,身形疾退至王宏文身旁,她环扫了八人一眼,说道:“你们不要得意,我要让你们一尝盖绝天下的“百鬼变影”身法……”
她娇驱微晃,身形飘忽如同鬼魅一般,已自掠到其中一人身前,那人只觉眼前一花连念头都来不及动,面上蒙布已被掀开……
王宏文不禁感叹一声,他虽然自信云海一门武功绝不弱于旁人,但是就丁宝莲这“百鬼变影”的身法一施展,也只有自叹弗如!他心中方自在寻思,忽听丁宝莲掩面尖叫一声,仰后便倒……
王宏文不禁大骇,连忙纵过去扶住。
只见丁宝莲双日紧闭,面上泛起一股青色光彩,已是不省人事了。
王宏文武功甚是甚高,但江湖经验太少,是以根本就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道是丁宝莲中了那人的暗算,不由心中怒火冲天,脸上泛出杀机……
“你以什么暗算她?”
他两道摄人的眼神射在那人露出的两眼之上,狠狠的说话。
那人似乎甚是吃惊的一声断喝,忙乱的抖动了一下身体,低声道:“丁姑娘强硬看了我的面孔,才发生如此后果,我早已告诉过你们,是自行如此的……”
王宏文发出惊人的一声断喝,余音在夜空中散播开来,老远老远……
“鬼话!我要你们八人一齐死在这里……”
他口气十分坚决,使人不由得不信他说话的真实性!
“天残八蛊”不知怎的竟齐齐退了一步,道:“阁下口气倒是不小,只是‘天残八蛊’并非易与之辈,何况你如今还身陷在我‘天残八蛊阵’中,我们自会回去请求掌门人发落关于丁姑娘的事,阁下还是趁早将她送回去吧!”
王宏文怒气横生,顿时胸口宛如要爆炸一样,再也忍耐不住……
他极快无比的运集了十成的“云海真经”,完全化成一股刚劲之气,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愤恨,这个在海中垫居了十年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心机,到了极端愤怒的时挨,他是会毁灭一切的!
“天残八蛊”惊奇的望着这个十分俊美,但脸色却是阴森异常的少年,只见他苍白的脸上居然流动着一股青气,他们可不知道,这正是奇绝天下的“云海真经”运集的前奏咧!王宏文左手抱着丁宝莲,两眼奇快无比的一扫众人,然后右掌缓缓抬起,迷茫间,似乎有一股迫人的气息透体而出,使这寂静的夜,更加沉重……
他冷冷的说道:“你们受死吧!”
右掌极快无比的在空中接连划出许多不规则的弧线,发出阵阵刺耳的啸声,这一招正是那云海掌中最具威力的一招,“惊涛裂岸”!
倏然……
王宏文大暍一声,身形极快的转了一个圈,随看这一转之力,“惊涛裂岸”已自挟着十成的“云海真经”刚猛之劲道飞劈“天残八蛊”!
“天残八蛊”嘿然色变,齐齐飞掌而出,顿时八色齐飞,强大无比的劲道,卷成股迫人的气流……
只听“轰”的一响,一切归于寂静……
王宏文卓然而立,眼中露出骇人光芒!
“天残八蛊”依然分立在王宏文的四周,他们都具双目紧闭,嘴角沁出一丝鲜血,顺着下额流进脖子里……
蓦然……
“碰”的一响,八人一齐倒下,一命归西了。
王宏文微薄的嘴唇,划起一道奇异的弧线,透出一丝冷笑。
他忽的觉的胸腑之中一阵翻腾,顿时觉得一股东西冲口欲出……
接着,“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王宏文心中微凛,自己知道也是受伤不轻,而且方才那“天残八蛊”所施的八色掌力,劲道固然不大,却好似有一种奇异的感应钻入体内,使人觉得好似心中蒙上了一层怪异的阴影……。
他俊目一瞥左手抱着的丁宝莲,突然脸上掠过一片惊喜之容……
原来是怀中的丁宝莲,此刻嘴角居然有了些微的颤抖,显然的,她并未死去,只不过是受了严重的伤而已!
这一喜非同小可,王宏文不再顾虑自己的伤势,疾忙伸手压在丁宝莲“命门穴”上,将自己内力化成一股热流透入她体内……
过了片刻功夫,王宏文忽地觉得一阵头昏,身子也摇摇欲坠,不禁一连踏出两步,方才稳住了摇晃的身形!
不知他本来就已受伤,此番再不惜损耗本身真力,要替丁宝莲疗伤,足以把体中残余的一股内力用尽,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王宏文叹了口气,摇晃一下直欲昏迷的脑袋,喃喃念道:“不!我不能躺下,莲妹和我自己的生命就在此一举了……”
他艰难的举着步伐,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天残八蛊”尸体,眼中射出一片残酷的光芒,然后缓缓的,缓缓的走向黑暗之中……
夜,是死寂的……
第二天,“天残八蛊”的尸体轰动了广州城,也震动了江南武林……
这时,向着城外方向弛去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怪的是白马上却无人坐着,原来是两个人坐到一匹马上去了。
马上坐着一个神情疲顿,面包苍白的俊美少年,怀中抱了一个少女,单从斜角度上看去,已可看出乃是个风姿绝世的美女!
这两人不必说正是王宏文与丁宝莲。
王宏文穷一夜之功依然没有把丁宝莲弄醒,虽说气息尚存,只是面上青气越来越浓,而且隐约成一条蛇形,他不禁大大惊骇,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以赶紧一早便带了丁宝莲准备回转“银剑夫人”处!
此刻,广州城已是满城风雨……
王宏文心急如焚,驱马前进,却又自觉本身真力越来越感不济,只差一点,一口真气就要提不起来似的!
以他这等武功高绝之人,自然知道是真力已将耗尽,而且内伤又日见加重,若是再不休养的话,生命使有极大的危险!
可是望着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丁宝莲,他心中有一股无法排除的意念,“银剑夫人”把她交给自己,要自己好好照顾她。
如今,她却受了不知名的暗算,危险万分。
再拚着自己有任何重大的危险,也得先把丁宝莲送回去再说!
王宏文缓缓的运行着体内的真气,那一股气流真是微弱的可怕,再加上黑马的急驰,颠簸得使人无法驭屯体内的真气……
他不得不放弃在马上疗息的企图,那马飞驰着,四周的景物动得越来越快……晨风吹拂在脸上,脸上,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王宏文低头望着丁宝莲,不禁悲从中来,仰天悲叫道:“天啊!你就这样要夺去她的宝贵生命吗?”
一阵莫明的伤感与失望袭上了他的心头,他忽然觉得一阵空虚,顿时,眼前冒起无数的金星……
一丝悦耳的声音传来:“你这人怎么了……?”
勉强的抬头一看,王宏文只见自己黑马已然停住,一个身长玉立的白衣少女卓然而立,离自己的马不过一尺之遥……
两人目光一触,一齐大吃一惊:“啊!是你!”
“啊!是你!”
在这一瞬间,两人为这突然的相逢而怔住了……
原来那白衣少女正是黑道盟主“九州神威”程大海之女,程云!
这个第一个和王宏文发生情愫的女孩子,由于老天的作弄,使得她和她初恋的人儿离开,也因为如此,使程云伤心的亡走天涯!
但是……
突然的相遇激起了两人心田情感的涟漪,使他们默默无语……
王宏文对程云有愧疚,也有不可弥补的缺陷,他似乎觉得他欠了她什么,而又似乎觉得她欠了他什么?……
到底是谁欠谁呢?……
程云轻妙的掠了一下额间细发,眼睛触到丁宝莲身上,粉睑微微变色,勉强的一笑,说道:“她……她是谁?”
虽说王宏文与丁宝莲名份已定,而且还是“银剑夫人”做的主,可是此时此刻,他居然会不自觉的感到惊慌,忙乱,不安……
他呐呐说道:“她是我妻子……”
程云的面容惨变,一张吹弹得破的粉红色娇睑,变成一片死白……
“你们已经……成亲了?”
王宏文忽然搞清楚了程云这句话之中,有多大的含意,他心中受到极大的震荡,就宛如在大海之中的小船,突然卷起了一阵暴风一般的恐怖……
“没有!”
眼看着程云睑上抹过一丝安慰之容,王宏文冲口说道:“程姑娘,你对我的一番好意我只有心领,可是,可是我们根本不可能,不可能结合……”
程云姑娘泪盈满顋,说道:“为什么,难道为了我们上一代的仇怨……?”王宏文默默的眺望着远方,脸上露出茫然的眼神,其实他的内心紊乱已极。是真的为了上一代的仇怨吗?在没有与丁宝莲订亲之前,这是百分之百的!
可是——如今既然“银剑夫人”做了主,把丁宝莲许配给自己,要自己好好的照顾她,当然使得把全付的爱加诸在丁宝莲的身上,否则……
怎对得起有救命之恩的“银剑夫人”呢?而且,丁宝莲又是那般的天真,美丽……
王宏文默默的点头,说道:“是的,程姑娘,我与黑衣毒心之间的仇恨是不可解的………”
程云黯然的说:“上一代的仇怨,一定要牵涉到我身上吗?”
王宏文语塞了……
程云发出一阵凄凉的苦笑,那声调是那么的悲惨,深深的宛似重槌一般,一槌一槌的击进王宏文的心房……。
“好,好,你这个负心的人……”
王宏文愕然了,的确,辜负了这样一个可爱女孩子的爱是多么可悲啊!
他心里在喊着!
“云!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的……
可是你为什么是黑衣毒心的外甥女呢?……
而我又与莲妹订了亲呀?老天是这样的作弄人么?……
但——王宏文并没有说出这些话来,猛然间,他瞥见怀中丁宝莲的脸色,不禁大大吃惊,强自压下波动的心绪,说道:“程姑娘,内人受伤颇重,要赶回医治,就此告辞了……”程云失神的凝立着……。
晨风吹动了她秀丽的长发,与白色的衣裙,掠起阵阵动人的曲线……
王宏文一勒马缰,那马缓缓的走了几步,便放脚奔走……
他忍不住回头观看,只见程云依然竚立着,好像一座石膏像。
他大大的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无限的惆怅!
马儿急驰,越来越快……
忽然——王宏文觉得胸腑间一阵出奇的难受,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一阵迷眩袭上脑际,利时面前飘过许多幻影……
令人难忘的黑衣毒心!
慈爱的“银剑夫人”!
天真的丁宝莲!
于是,温柔的程云婷婷玉立在他面前!
于是,他松了口气,昏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王宏文从迷茫之中醒了过来……
他张望一望,只见自己躺身在道旁草地之上,坐骑黑马正低头吃着青草!白马不见踪迹,而且……
“莲妹,莲妹……”
丁宝莲居然不见了,四下里一点影子也没有,就像是天际偶而浮现的白云一般,飘渺得无踪无影!……
“轰”的一下如遭雷击,他怎么办呢?……
一张素娟从胸间滑下,他不禁吃了一惊,敢快一看:“王大哥:这位姑娘受了‘天蛊门’中的蛊毒,我把她带走了,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是你又和她订了亲,我妒忌,但是,我不会伤害她的,我要替她疗伤,然后,我要跟她谈谈关于你……
你放心吧!
苦命人程云留字迹又粗又黑,王宏文也不知是用何笔所留!
他不禁喃喃的念着!
“云,你这是何必呢?……”
阳光照在王宏文脸上,分外显出他苍白面容和无神的双眼!
他默默的站起身来,心中觉得放下了什么?又好像更念着什么?……
“现在,我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暗暗的思忖着……
凭他聪慧无比的脑筋,他做了一项十分明智的决定!
“是的,云妹绝不会伤害莲妹的,如果她想得到我的话……,唉!别想了,就算是莲妹妹答应了你,我又怎能答应你呢?……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外甥女啊!怎么可能呢?………”
他痛苦的沉思,决定先去西域一趟,因为天龙派的难题正等着他去呢……丁宝莲虽然不在了,可是天龙令符在自己手中,所以必须要去完成这一项使命,才不会辜负了丁宝莲啊!
他有了这项决定之后,便压制住许多纷杂的念头,直赴西域……
西域!
古之所称之为西域,其实就是现在新疆,西藏一带!
王宏文从来就没奔走过这许多地方,自然对一切都是不熟悉,但是一路询问,费了将近一月的工夫,果然已到达西域!原来那天龙派发源之地,乃是在阿尔金山之上有一座天龙寺!
阿尔金山又名天山,山阳是天龙一脉而居,山阴却是天山派之根据地!
天龙一脉从来甚少在江湖之中活动,是以中原武林知之甚少,数十年前武林中出了一位女中豪杰,以手中一柄“寸金剑”,一身绝顶神奇的天龙武学,与那武功盖绝天下的“剑仙”丁汉威同称武林双绝的“银剑夫人”出世,才渐为人知!
王宏文自然不知道这些,他知道“银剑夫人”与天龙一脉关系非浅,否则岂会掌有天龙令符呢?天龙寺居于阿尔金山之腰,十分寒冷,而且山腰以上一片白雪,茫茫无际!王宏文从来就未曾见过这等奇妙的雪景,是以一路由中原至边陲之地,使他增长了不少的见识!
他施展绝顶的轻功奔上天龙寺……
只见寺门敞开着,单由外面看来,这寺怕不已在百十年左右,建筑那等宏伟,在这崇高的山腰之上,可以想见当年建造时之艰难!
王宏文怀着异样的神态步入寺中,大殿之中空无一人,不禁感到十分奇怪!把整个寺院转了一个遍,依然不见有半个人影,但是神坛之上香火犹自燃着,可见不久之前尚是有人的,现在为何一人不见呢?王宏文迷惑的步出寺外,由寺外向山下眺望,又是一片出奇的景色,虽说山岭不断,但是偶尔却有小小的平地点缀其中,越发显出一种出奇的景象!
倏忽之间——他瞥见山脚下不远处,竟有数点黑影快速的移动着,王宏文在海底十年服食“云海仙乳”,眼力的敏锐异乎常人数倍,是以居然可以看出是好些人在那儿!
一个奇异的念头袭上心头:“是不是何辉与他师父师叔们来了,所以叛徒们倾巢而出………?”
想到这里,他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天龙一派命运全在他们数人身上,若是他们有些什么三长两短,则后果岂自己所能负担得了的?将近一个月以来,所受的内伤由于不断的自疗,业已复元了十之八九,这时长啸一声,如飞朝山下奔去……
他身法何等快捷,又是全力而赴,是以半盏茶时光便已到达那地!
只见十余个红衣僧人正在围攻四个灰衣僧人及一俊美少年!
那俊美少年正是何辉!
王宏文一看便知道那四个灰衣僧人必是天龙派无疑,只因为他们那种倏忽不定,矫若游龙的身法,令人一望便即了然!
那围攻的十数个红衣僧人,其中有数人特高,而且尚有一特点,便是对于天龙派那种神奇的身法似乎根本不惧,是以何辉与他师父们真是险象环生!
何辉似乎已看到王宏文,精神抖然大振,长剑挽起朵朵剑花!
王宏文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声喝出,直如金石齐鸣,铿锵可闻,钻入耳鼓之间,令人生出一阵十分难受的感觉,显然可见内力之深厚!
果然众人一齐停手,他们都在奇怪,此地何来这等高手?王宏文俊目一扫众人,缓缓走进红友僧人的包围圈之内,步到何辉之旁说道:“何兄别来无恙,那位是天龙掌门人?”
何辉未得答言,灰衣僧人中有一人踏前一步合十道:“老衲便是天龙派掌门人神空!”王宏文见那一德和尚生得清癯无比,身材倒是十分高大,单从相貌上看来,可有些像那十八罗汉中的降龙罗汉!
“神空大师不必多礼,闻说天龙派中出了叛徒,在下王宏文身怀天龙令符,自有协助掌门清除叛徒之责……”
神空大师口宣佛号,道:“还请施主出示本门令符!”
王宏文不知他是何意,但却依言摸出天龙令符伸手递过去,说道:“还请掌门人过目一下!”
谁知神空大师及另外三个和尚一见顿时全部跪下,道:“弟子叩见师祖令符!”王宏文俊日一扫十余个红衣僧人,道:“你们是何人?”
当先一个红衣僧人,生得满面红光,身材极是威武,两眼神光十足,显见武功十分不弱他洪声说道:“小鬼是那里来的,竟然持有天龙令符?”
王宏文面孔一沉,额间不知怎的一缕血光一闪,心中已经布满了无穷的杀机,他挥手先令神空等人起来然后怒道:“你这个和尚好不知道理,是红衣教的吗?”
此人正是红衣教护法大师,萨特,地位武功仅次于教主之下,平日何等骄狂,想不到竟被王宏文如此喝斥,叫他心中怎不暴怒。
萨待因见王宏文手中有天龙令符,倒也不敢大意,阴侧侧说道:“小鬼也知道红衣教?你来此为何?”
王宏文不理会萨特,却朝神空说道:“那些红衣僧人之中,有无叛徒?”
神空恭身说道:“除开萨待及另外四大金刚之外,其余俱是本门弟子!”王宏文眉梢之间又呈现一股煞气,沉声喝道:“天龙门的叛徒还不走出来?……”那一些红衣僧人中,有数人面色大变,似乎便要移动。
萨特和尚拿眼一扫,眼中射出凌厉光芒,喝道:“小鬼真要管闲事?”
王宏文被他一声小鬼叫得怒火冲天,翻手一掌劈了过去,怒道:“你就试一试小鬼滋味如何?”
要知藏派僧人分为红黄两支,红衣一支注重的乃是门外功夫,是以掌上功夫特别厉害,尤其是“大手印”的功夫,真堪与中原一脉的“罡气”相娆美,是以王宏文一出掌,神空等便自吃惊……
萨特和尚裂嘴而笑,右手一挥推出一股强劲掌风,同时喝道:“你这是自寻死路,怪………”
两股内家真气一撞,萨特和尚话还未说完,已被掌风迫退了两步!
王宏文冷笑道:“哼哼!不过如此……”
要知道他这不过是施展普通的掌力,并未用出“云海真经”,否则的话,萨特和尚此刻焉有命在?萨特和尚红堂堂的面孔,利时变得铁青,两眼射出凶光,右手已经运起了绝顶的“大手印”外门功力。
王宏文微微一瞥,忽然心中一震,忖道:“这个和尚不知道练成了什么功夫,一只手变成那么红,我可要小心一些……”
萨特和尚一步步踏过来,步履极是沉稳,而且古怪异常,王宏文忽觉他步法中另有一股奥妙在内,可是对付自己好像又没有用?……
他江湖经验固然没有,人却十分小心“云海真经”早巳待机而动!
萨特和尚左臂向内微屈,突地横劈了过来……
这一下来势十分缓慢,宛似一张屈弓一般,看似简直毫无奇处,而且破绽百出,给人以攻击的机会!
王宏文是何等人物,他自然可以瞧出此中破绽,觉得自己只要略一变式,随意一招便可以攻到敌人,只是这内中怕有问题……
他心中一动,手中招式欲吐未吐,施出云海掌法之中唯一虚式,“金石可缕”,无数掌影虚幻而出……
萨待和尚“哼”一声,右臂忽地伸直,五指疾张,掌心向外吐出,这个一招两式当真是奥妙极了!王宏文虽是心中早有戒备,也不禁微微一凛,猛吸一口真气,“云海真经”化成一股柔纫之气,布成一道无形之网……
一股奇热而强劲绝伦的风涛直逼向王宏文,周遭众人为之失色……。
王宏文依然凝立不动,只手轻拂,强劲风力化于无形……。
其实内心骇异已极,若非早巳准备,这下非败不可!
这下不说萨待和尚惊异绝伦,便是神空大师等也是目瞪口呆,因为这种“大手印”的外门奇绝功夫,便是天龙掌门人神空大师,也要仗奇兵“天龙剑”之力,硬以数十年性命交修的内力灌注剑上,方能化去!
不料王宏文小小年纪,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只手化于无形,怎不令人骇异?萨特和尚心中骇异交集,身子暴退喝道:“小鬼,你使的甚么邪门儿?”
王宏文望见他脸上神色,忽然心中扬起一股得意,暗忖师门绝技果然不凡,这个红衣和尚掌上功夫之高明,实在是自己所见第一人,今日若非是仗着可柔可刚的“云海真经”的话,,只怕早巳受伤无疑!他剑眉剔起,突然泛起一阵寒意,说道:“天下武功奥妙难寻,你以为凭你两手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称雄天下,那才真是做梦,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再试试……”萨特和尚脾气何等暴躁,顿时气得半死,只是自己拿手绝技“大手印”功夫尚且不能奈何人家,还能如何?要知这红衣护法萨特一身武功已可列入绝顶,不论功力,经验都不是王宏文所可以与之比拟,只是一手“云海真经”震撼了他,使他莫测高深,不敢妄动!
蓦地,四个红衣僧人一跃而出,只见他们一字排开,十分威武……
第四章天山顶上遇亲人
四人朝萨特和尚合十作礼,说道:“护法请休息一下,我们来擒这小子!”萨特居然点头答应,并道:“这小鬼有些邪门,可要小心……”
王宏文眼光十分锐利,他从四人的身法上看来,便已断定此四人武功绝对在萨特和尚之下,但却好似蛮有把握对付自己似的,其实就凭他们四人齐上,只怕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那里知道这四人号称红衣教“四大金刚”,地位武功仅次教主及护法之下,平日对敌不论对方人数多少,他们总是四人齐上!是以有些时候,人家一见到他们四人,便即知难而退!王宏文以不屑的目光扫射四人,说道:“你们意欲如何?”
“四大金刚”方才早已目睹王宏文奇异武功,自知若是单打单斗绝不是人家对手,好在自己四人从来就不单独出手,此番更是仗着近日方才练成了一种四人合击的奇异阵式“小金刚绝灭阵”,想来必可制敌无疑!“四大金刚”一名加各,加宗,加尔,加非!加各望着王宏文狂傲的态度,暗思必要引他人壳才行,是以哼声说道:“小小年纪如此狂傲,太已目中无人,贫僧便看不惯,我们四人不自量力倒也要领教一下……”王宏文未及答言,一旁的神空大师早已踏前一步,说道:“持符人切勿上当,他们四人一向是联手出击……”
王宏文眉稍微微一挑,脸上泛起一股轻视神色道:“难道我还怕他们四人不成……?”说到这里,他转脸朝加各冷笑道:“便是你们四人齐上,我也不放在限里,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加各心中暴怒,但面上丝毫不露出,阴阴说道:“我们师兄弟四人若是死在你手中,也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他话之意无异是说王宏文若是死在四人手中,也是自甘情愿!
王宏文岂有听不出他话中之意,不禁内心又泛起一股杀机,近日以来他忽然感觉心中时常生出一股杀人的意念,也不知是何缘故!
他心中极快的寻思,蓦然想到一事不禁骇了一大跳,原来他忽然想到方才那萨待和尚一手掌上功夫,确是自己生平罕见,虽说是仗着“云海真经”也只是堪堪抵住,是以眼下这四人武功自然不如萨特,但若是四人联合攻击,一齐施出那种奇异掌上功夫的话,倒是有些可危!
又倏然想到昔日斗那少林三老时,那少林三老武功本来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三人联手,威力居然不同凡响,那日若非是程云出手解救,只怕便是受伤!他心中默思对策,忖道:“在师父所留的武功之中,有一种将‘云海真经’由剑上迫出的武功,只是那剑必须非凡品,否则剑的本身受不住真经之力必要折断不可……”王宏文目光微微一扫,突然说道:“掌门人背上长剑本质如何?”
神空大师连忙取下,双手递上道:“此剑名叫‘天龙剑’,乃是本门镇寺之宝,虽不能说是神物奇宝,但是却也不是凡品……”
王宏文伸手即将剑抽了出来,顿时一道寒弘出匣,映日生出耀眼光芒,一望而知必然不是普通刀剑!
他随手一振,幻起蒙蒙剑影……
“四大金刚”一齐心中一震,由此看来,王宏文剑上功夫真是不同凡响,看来今日自己四人这“小金刚绝灭阵”可是碰到了劲敌!
王宏文见四人成四个方位站立,面上神色十分沉重,加各沉声道:“阁下入阵吧!”王宏文俊目一扫四人,轻轻一掠进入阵中,说道:“发招吧!”
加各等四人突然脚下一齐移动,顿时四人便换了四个方位,脚下功夫的奇异真是罕见。王宏文那敢丝毫大意!“天龙剑”抱胸而持,心神专注,静以待敌!
“四大金刚”方位连续变动,奇幻至极!
蓦然——数声暴喝,三道掌影疾如飘风,挟着凌厉风劲攻向王宏文!
王宏文心中一凛,因为看他们出手掌式,正是萨特和尚先时一般无二,只是此刻换成了三人出手,尚有一人待机而动!
一招出手,王宏文便已看出这个联击之术,当真是厉害无比,念头虽动,手却不停,脚下稳住不动,“天龙剑”化成“静石长存”之势,顿时一片沉沉剑影,罩住王宏文整个身形只听加各大喝一声!
“好剑法!”
四人方位又变化全力运聚“大手印”掌力绵绵而出,一股股无形的劲墙,含着无可匹敌的压力排山倒海攻向王宏文。
王宏文长剑疾伸,倏忽之间点出万点银星,一阵眩人的气流挟着怪异的啸声透空而出…这正是“云海真经”由剑上发出的象征!
两股绝大的气流相触,发出阵阵难以入耳的怪声!“四大金刚”这“小金刚绝灭阵”当真奇妙,四人“大手印”功夫联合一起,居然生出不可思议的威力,比之先时萨特和尚所使,又不知要强过几许?而且他四人连环出击,总有一人休息,是以劲力始终不弱。
王宏文仗着“天龙剑”之力,将“云海真经”由剑上迫出,产生出几可与内家最上乘的剑气威力相比的气经,使得那威力无俦的“大手印”功夫也无可奈何!
渐渐——王宏文忽觉本身真气有些驭而不纯起来,不禁心中大吃一惊!
因他自己十分明白,本身伤势尚未完全复元,此番因要对付四大金刚,不惜拚耗本身真力,硬将“云海真经”运到剑上,是以真力之消耗特别迅速……
这时一发觉有真力不继现象,心中便极快的打定主意!
高手相搏,一丝松懈不得,王宏文心惊内力不足,剑势便缓得一线!
这一线之缓,虽然甚是细微,但是“四大金刚”焉有看不出来之理?加各倏然大喝一声!
“金刚灭绝!”
顿时四人卷起四股无匹的狂飈,以藏派绝学绝顶的外门“大手印”功力,更施以奥妙凌古的招式盖地弥天而至!
威力之大,当真是令人胆寒心惊……。
王宏文心中自知这一招乃是自己生死存亡的关头,因为若是再拖下去的,怕不被活活的累死才怪哩!
他精神一震,猛提一口真气,“云海真经”全部催成一阵阵刚劲之气由剑上发出,“天龙剑”更施出了“云海仙君”费数十年功力方始悟出的那从来未用过的一招,“乱石崩云”只见漫天的剑影,卷成无数极小的气流,发出了威力无俦,前所未见的奇力大道,宛如长江大海,滚滚而至!
直如天崩地裂,海啸山移一般!
这时观战众人一齐变色,俱都被那一股奇大气流,逼开三丈有余!
只听数声惨叫过后,一切归于平静,死寂!
“四大金刚”俱都血溅满身,倒卧在地!
王宏文铁青着睑,手持“天龙剑”站立着,眼中露出骇人的光芒,宛如一尊石像一般凝立着……。
这等声势真是骇人,要知“四大金刚”在西域何等威风,平日从来就没有尝过败绩,不料今日遇到尅星,这个持有天龙令符,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以一种出奇的功力,微妙得不可方物的剑法,居然一下子击杀了四大金刚!
此种超凡入圣的武功,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一时之间他们都怔怔的站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宏文缓缓的放下长剑,目光一瞥地上所卧的“四大金刚”,脸上忽然泛起一股奇异的笑容,似欣慰,又似满足……
蓦然——萨特和尚大吼一声,大袖一扬,如一朵红云般逸去!
王宏文望着萨特远去的背影,他并没有追赶……
因为——他本身因为施出了那威势无匹的“乱石崩云”,虽说是一举歼灭强敌,但是已经消耗了本身所有的真力,不但如此,而且还引发了未完全复原的内伤,此时正忙着压制体内翻腾的血气,那里还能追赶?此时剩下的红衣僧个个心惊,他们都是天龙派叛徒,眼下靠山已去,怎不令他们亡魂丧胆?神空大师目光寒光凛射,怒喝道:“叛徒还不与我一齐跪下?”
那些叛徒个个心惊……
倏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是谁人在此吵吵闹闹的……?”
声才入耳,已经由远而近,一条青色人影如电般飞射而至!
落地现出一个身着青色衣裙,秀发披肩年约十七八岁绝色少女!
那少女一到,顿时紧张气氛去了一半!
神空大师自然知道那少女是谁,赶紧上前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来无恙?”“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神空师叔……”
神空大师不由一怔,因为这青农少女虽说是自己晚辈,乃是现今天山派掌门人静太的爱徒,但是因为与本门从来无甚往来,是以根本就没有称呼过自己,今日不知为何居然如此客气?“怎劳姑娘如此称呼?”
青衣少女嫣然一笑,道:“这位是谁啊!”
目光一扫王宏文,眼中流出异样神情。
神空和尚不禁一怔,忙道:“这位乃是……”
他话尚未说完,只见王宏文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当下大吃一惊,一跃过去,猛见青衣一闪,青衣少女已自比他先到。
“天山仙女”略微一注视王宏文,忽然粉睑变色道:“怎么你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她话语间带着十分着急的味道……。
王宏文早就已经知道“天山仙女”的来临,他虽然不晓得她是何人,但谅来必定与神空大师有些认识,否则岂会打招呼!
他一直没有动弹的原因,乃是因为体内真气动荡得太厉害,只差一点便彷佛要散去一般,怎不会令他吃惊?要知大凡一个练武的人,谁不怕本身真气散去,因这口真气一散,便等于是散去了全身武功一般,要再来重行聚拢,真是比从头练起还要困难,不但要有稀世的高手替他打通因真气四散而阻塞的经脉,而且还要有盖世的灵药为辅,那才能够复元,否则的话,那便和常人一般!
而且从此此更不能再练武!
试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王宏文虽然尽量将那股一息尚存的真气聚集至丹田,但这就好像是一个纸袋要装过重的石头一样,终于破裂,真气再也压制不住,倒流全身!
所以才“呛”出一口血来!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突然一跤坐在地上,实在的,他现在已经是心力交瘁了,不但混身毫无一点力气,而且心更是比死了还要难受!终于昏死过去。
“天山仙女”脸上露出惊怕之色,向神空大师说道:“糟糕,他全身真气已散,与常人一般……”
神空大师身为一派之掌门,见识何等广博,自然会搞得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下心中又惊又急,只因这事可说完全是因与“四大金刚”相斗,真力耗损过巨所至,怎不令他惊急交集呢?“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天山仙女”玉眉轻皱,说道:“如今只有一法,让我带他回天山,看我师父可有解救?”
种空大师忽然忖道:“天山一脉与本门素无瓜葛,怎好去求人家,而且静太是有名的古怪脾气……”
他心怀顾忌,当下说道:“多谢姑娘好意,怎好劳动令师,而且……”
“天山仙女”似乎猜知神空大师心意,嫣笑道:“大师不必心存不安,我师父脾气固然古怪,其实也是传闻过甚,只要是我向她要求的事情,她没有不答应的……”“………”
“而且大师就算能救活他,但是没有我天山水莲实,能够挽回他一身武功吗?”神空大师被她说得悚然心惊,觉得事实如此,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何况王宏文持有天龙门的天龙令符,虽然武功路数从来未见,不是本门路数,但也不啻是祖师亲临,岂可令他丧失如此高绝的武功?他寻思一番,毅然说道:“那么这就劳烦姑娘了,贫僧可以一旁照顾吗?”“天山仙女”说道:“家师素来不喜见外人,大师若是不放心,可以在我回去之后,再登门拜访,方不致引起无谓事端,或者我师父尚有事相求于你咧……”
她话说得十分隐约,神空大师听得如坠五里雾中,只有颔首的份!
“天山仙女”俯身挟起王宏文,留下了“天龙剑”,如飞而去……。
神空大师将“天龙剑”回鞘背回背上,喃喃念道:“我这样是对,还是错,……?”天山一脉武学自成一家,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以声名不着,其实这只是在中原武林来说,若论西域武学有名的有四,天山便是其中之一!
“天山仙女”将王宏文挟回天山,那天山派居于山阴之地,终年白皑皑的一片冰地,若是没有绝顶轻功的人,根本就无法行走,是以在数百年之前,天山一脉名震江湖之时,轻功便是一绝!
天山派所居房屋,竟然是雪屋,远远看去倚在山边,简直分不出来!
天山派现今的掌门人乃是静太神尼!她见“天山仙女”挟了一个少年回来,不禁心中疑惑,问道:“燕儿,你带的是谁啊?”
“天山仙女”先把王宏文安置好在床上,才说道:“师父,他已经因为损耗内力过巨,散失真气了,您救救他吧!”
“他是谁?”
“他是神空大师的徒弟……”
神尼不禁沉吟起来,好似想着一件甚么要事一般!
这时忽然自外走进一个中年美妇,只见她那淡扫蛾眉,打扮得甚是朴素,但却掩不住那出众的美丽!
“天山仙女”跃过去,叫道:“阿姨,你刚刚去那里了……”
中年美妇伸手抚摸了一下“天山仙女”秀发,笑道:“傻孩子,我不过是出去转一下…她说到这里,脸色忽然一变,一掠身到了王宏文躺身之处,怔怔的望着王宏文,嘴中喃哺念着:“是他吗?是他吗?……”
神尼以奇异目光射注中年美妇,说道:“师妹,你认识他吗?”
中年美妇好似悚然一惊,随即抬头道:“不!我不认识他,他不过是和一个故人颇为相似而已……”
神尼叹口气,说道:“师妹,你来此地已十余年,从来就没跟我谈起过你以往之事,你何不把它说出来让我听一下呢?”
中年美妇面容突然黯淡下来,低头沉思了半晌,才说道:“多谢师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算了,何必再提呢?还不是徒增痛苦而已,十几年以来,我已是平静如水了……”“可是这孩子却给你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块石头……”
中年美妇默不做声,不啻认为神尼之话是真。
“依我看你乃是为情而苦,天下间害人最深者莫过于情之一字,我当年若不是快刀斩乱麻,只怕也要痛苦终身……”
“师姐既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味道……”
神尼摇摇头,说道:“其实若论我这个师姐,知道得你也未免太少了一点,我仅知道你昔日外号乃是叫做‘玉面仙子’而已……”
神尼一提“玉面仙子”四字,似乎更勾起了中年美妇无限的心事,但半晌又摇了摇头,硬把一腔话吞回肚内去!
“天山仙女”此时急道:“师父,他伤势很重咧!”
神尼望了“玉面仙子”一眼,说道:“他真气一散,功力尽失,非有绝高的内家真力不能替他疏通,以我此时的功力,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天山仙女”花容失色,拉住神尼的手,说道:“难道他没有救了……”此言一出,“玉面仙子”身驱忽然一颤……。
神尼说道:“燕儿,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天山仙女”玉容忽然飞上两片彩虹,娇声说道:“师父,您怎么这样问人吗?……”神尼摇摇头,显出十分无可奈何的神色,说道:“数十年以来,我自以为堪破情关,心如止水,却没想到你这孩子就是我最大的情孽,不过我的确无能力恢复他一身功力……”“天山仙女’不禁泫然欲泣,十分伤心……
“玉面仙子”忽然朝神尼道:“以我与师姐两人合力,不知道是否可以一试?”“天山仙女”精神一振,因为此法果真大妙!
神尼摇头说道:“你我功力固然相差不多,而且合力之下理论是应可成功,只是我们俩人绝对不能做到完全一致的地步,万一真气一个不匀,岂不是要全功尽弃……?”“玉面仙子”当下不再言语,但焦急神色显然可见!
“天山仙女”更是急如热锅上蚂蚁,说道:“师父,那怎么办呢?您要想想看啊!”神尼眼中射出异样光芒,她目光注视在“天山仙女”与“玉面仙子”身上,良久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若论我所知,当今天下武功高到能替人打通阻滞真气的,虽然也有数人,只是远水难救近火,我天山附近却又没有这等奇人,而此子最多只能活过三天……”她话刚说到此,瞥见“天山仙女”及“玉面仙子”两人绝望神色,忽然心头无端端的一震,转变口气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
两人不禁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法子……”
神尼说道:“人力既无法,我看现在只有靠天之力了,不过这个办法是否可以成功,那就要看天意如何了……”
“天山仙女”早巳不耐,说道:“师父,你快把法子说出来嘛!”
神尼毅然说道:“把他丢到寒潭里去……”
“什么?……”
“不要惊慌,那寒潭虽是深盈万尺,但是却是千斤不沉,现在我们就是要利用那一种非人力所能抗拒的寒气,去打通他周身受真气阻塞的经脉,不过此举也实在很危险,一个不巧,便无法可救……”
“啊……”
“天山仙女”与“玉面仙子”两人不由一齐失色!
神尼说道:“除此之外,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沉默在三人中展开,扩散……
“好,就是这样……”
“天山仙女”与“玉面仙子”两人居然一齐开口……。
神尼目注两人,半晌才说道:“真看不出你两人有这大毅力,事不宜迟,就去吧!”她动作极快的挟起王宏文,毫无一丝老迈之态,移身出屋,两人跟随在后!三人施展出绝顶的轻功,立即如同三只飞鸟一般,在冰雪中掠上山去!
原来那所谓寒泽便是在天山山阴绝顶之处,有一口方圆数丈的池子,池中一潭碧水,清澈无比,只是却看不出底,而且终年不管天气再冷,也从来没有结过冰,池水冰寒无比,触手生疼!
神尼曾甩手摸过一次,觉得其冷着实难耐,试想以神尼那高功力尚且忍不住其寒,则其冷可想而知。
三人十分快疾的已掠至寒潭之旁!
神尼手抱王宏文,目注寒潭说道:“我前次以手触摸此寒潭之水,其寒固是难耐,但隐隐之中却觉得有一股奇大的冲击之力,是以我今天才会想到以此法来替他恢复本身功力………”
“玉面仙子”突然说道:“他乃是损耗真力过甚以致真气闭塞,我们以寒潭之力替他打通周身血脉,若他一旦醒来,虚弱的体力难道承受得了吗?”
神尼点头说道:“此话说得极是,在他入潭之先要给他服下两颗冰莲实……”要知那冰莲实乃是天山之物产,专门生于极寒之地,每六十年才结实一次,而且为数不多,是疗伤之圣品,无论是多么严重的内伤,只要吃下一颗便可好上一半,是以武林中人视为珍宝!
便是平常人服下,也足可抵十年苦练之功!
神尼自怀中极其慎重的拿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两颗碧绿如龙眼大小的莲实来,她轻轻的撬开王宏文紧闭的嘴塞了进去,这些动作却在一刹时完成,毫无拖泥带水的味道,光凭这些,已可看出是名家风度!
“天山仙女”说道:“师父,他下潭之后,何时再把他弄上来,又怎么弄上来呢?”“玉面仙子”本来张嘴欲言,此时突然住口,想来也是要问这话。
神尼说道:“这个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算计,试想那寒潭浮力何等之强,便是千斤大石落下,也只浮在水面而已,我要抱他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两人听她说得有理,也就不再言语!
神尼朝寒潭跨了两步,此时气氛十分紧张,空气显得出奇的沉重!
她再跨一步,一举步之间,直似有千斤之重一般,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天山仙女”突然以手掩面,泣道:“我不忍心看他掉入潭中……”
那声音悲哀异常,在如此境域下听来,倍觉凄凉!
神尼身驱不禁抖然一震,生似受到极大的震动一般,转过头来以极其温柔的口气说道:“傻孩子,不这样岂能救得了他?”
“玉面仙子”扶住“天山仙女”香肩,柔声说道:“不要这样,令得我心中难过……”“天山仙女”抬起头,只见眼泪盈眶,说道:“阿姨!你也难过吗?”
“玉面仙子”含泪点头,那模样真是动人!
神尼眼望两人这等情况,不禁心中极不是味道,但她到底乃是一派之尊,定力甚强,一镇定心中波动的情绪,再跨前一步,便将手中王宏文放入寒潭之中!
那寒潭当真乃是天山最为怪异的池水,王宏文整个身躯下去,居然只没入水中一半,就好似睡在一块柔软的碧玉之上一般!
三人六只眼睛一齐注视在王宏文身上,只见他半浮半沉的飘在水面,碧绿的潭水与雪白的衣衫相映成极美丽的图案,可是却无人欣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天色已渐渐黑起来,鹅毛般的白雪又白天空飘了下来……
三个人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生像是三具雕成石像一般屹立着。
白雪落入潭中及王宏文身上便即化去。
但是——王宏文依旧连一动也不动,彷佛与这个世界脱了节似的。
空气沉重的令人窒息,没有一个人开腔,因为,谁也没有勇气来说第一句话!蓦然间……
自潭底冒出阵阵的白泡来,细小的,宛如一颗颗白色透明的珍珠一般。
三人睑上一齐露出十分惊骇之容,这等情况从未见过,不知是祸是福?那白泡来势极快,眨眼间已布满全潭。
三人正在骇异的当儿!
那些白泡突然一齐爆炸,化成丝丝白气……
神尼离潭最近,身上微微一触那白气,突觉一阵奇寒刺骨,禁不住当场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不禁大吃一惊口喝一声:“快退!”
身形已疾闪开去……
“天山仙女”与“玉面仙子”均是十分机警的人物,一闻神尼招呼,不约而同适时飘身后退……
只见一团数丈方圆的白气罩住寒潭,根本就看不见王宏文身影。
三个人的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滋味,王宏文更不知是生是死……?那团白气似乎没有消散的趋势,而且愈来愈浓!
天更暗了,好在三人都是内家高手,黑夜视物如同白画,尤其是四处俱是一片银色世界,是以显得并不十分漆黑。
“天山仙女”忍不住叫道:“师父,那白气是什么东西啊?”
神尼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那是何物,不过我刚才沾了一点,觉得奇寒难耐,以我的功力竟也打了个冷颤,其冷可知,可能乃是寒潭的水气……”
“玉面仙子”此时说道:“我居此十数年,几乎每日都要到这里来转上一趟,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形发生,怎的今日就有这现象,真不知后果如何?”
神尼见两人焦急神色溢于言表,知道她们心忧王宏文安危,但是自己何尝不是关心,此时王宏文被寒气笼罩,谁知他生死?“天山仙女”突然毅然说道:“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
他自然指的是王宏文,神尼与“玉面仙子”不禁吃惊的一齐望着她!
两人异口同声急道:“孩子,你……?”
爱情真是十分伟大,试想“天山仙女”与王宏丈不过是初见,而且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凭如此竟能产生这大的情愫,真是不可思议!
“天山仙女”认真的点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说道:“真的,他死了,我也不活,因为我爱他……”
她说这话居然丝毫无一丝激动清绪,但是却使人无法不感觉到,她这实在乃是真情之流露!
神尼与“玉面仙子”俱是受过感情煎熬的过来人,自然会明白情字的力量,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终生的命运,甚至步上悲惨的途径!
但是,相反的却可以令人享受到终生的幸福!
神尼一听赶紧走近她身前,伸手抚摸她白嫩的脸颊,问道:“燕儿,他爱你吗?”“天山仙女”两眼望天,目中有异样的光芒,说道:“我不知道,其实我还不认识他,也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更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我相信只要我爱,他一定会爱我的!”多么痴心的女子,多么伟大的爱情?神尼与“玉面仙子”一齐吃惊,因为在她们的心目中,至少王宏文和“天山仙女”应该已是旧识,没想到居然不相识,却对人家如此的一见钟情,岂不是容易产生悲剧的收场吗?神尼颤声说道:“燕儿,你会后侮的!”
“天山仙女”说道:“不!我绝不后悔……”
蓦然她手指寒潭,喜叫道:“师父,你看寒气已经消了……”
“神尼”“玉面仙子”不禁一齐转身看去,原来在三人谈话当儿,不知何时那笼罩在寒潭上的白气已经消失无踪!
而那潭中情形,更是令人惊讶三分,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
原来那寒潭之水居然已经干涸,本来三人以为那寒潭深盈万尺,不料此番潭水一枯,方才知道其深也不过三尺光景而已!可是潭底四周,乃是一片整体透明碧玉,看上去毫无一丝暇疵,难怪有水的时候,使人要发生其深无比的错觉了。
王宏文静静的躺在潭中碧玉上,不知生死如何?面临这个关头,三个人居然一起犹豫起来!
谁也不欲先去看个究竟,因为——不论王宏文生死如何,都将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是以谁都没有勇气先去一试!王宏文依然静静的躺着,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三人此刻焦急的心情!神尼与“玉面仙子”及“天山仙女”三人的脸急遽的变化着,但是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移动一下脚步!此时的空气,更是有如千斤一般的沉重。
雪渐渐的下大了,天山顶屹立在风雪中的三人,一齐拿眼望着寒潭中的王宏文,是多么一幅奇异的景象,,过了片刻,“天山仙女”突然大叫道:“我受不了啦!我要去看看他到底是死是活……”她一边狂叫狂喊,一边跃向干涸的寒潭!
神尼与“玉面仙子”两人对望一眼,移动脚步走过去……。
突然——“天山仙女”惊叫一声,划破了寂寂的长空,也叫沈了两人的心……
神尼与“玉面仙子”两人瞿然对望,她们敏感的想到,是否王宏文发生不幸?只见“天山仙女”半蹲在王宏文身旁,碧玉映得她整个人都成了绿色,只见她两眼痴望着天空,喃喃的念道:“他没有死,他没有死……”
神尼与“玉面仙子”两人一齐跃过,但见王宏文面色已转红润,呼吸也十分正常,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神尼突然一拉“天山仙女”纵了开去,“玉面仙子”不知所以也跟着掠开!两人不禁一齐愕然望着神尼!
神尼微微一笑,说道:“他已经完全复原,实在乃是出人意料,而且此时正在用功吃紧的当儿,我怕燕儿高兴过度,若是扰乱了他运功,害得他走火入魔,岂不是冤枉?”“天山仙女”说道:“师父,他的武功真的已经恢复了吗?”
神尼点头说道:“可不是,我却十分奇怪那寒潭为何突然干涸,其中必然有些原因……”两人欢愉的谈笑,“冷面仙子”却突然呈现心神不安的样子!
静太望了她一眼,说道:“你是不愿见他吗?”
“玉面仙子”两眼平视着前方,不知她在想些开么,半天才答道:“他不会认识我,同时,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是我想像的人,如果是的话,但又真不知要如何是好?”神尼虽不知她与王宏文到底是何关系,但是却知道她心里一定十分矛盾,可是又无法参加意见,是以只有闭口不说!
沉默又在三人之中展开……
但是此刻却是以轻松无比的心情等待着!
等待的时间好似过得特别慢。
三人望着王宏文的身体,只见他睑上渐渐转为红润,头顶上有一缕轻烟,缓缓地环绕在他四周。神尼一见即知他正在用自家内功疗伤,不宜外人打扰,忙使眼色叫二人不可轻举妄动。
盏茶时间,王宏文自觉彷佛至鬼门关绕了一圈,又折了回来。
微微睁开双目,感觉四周空气极寒刺骨,一看不知自己为何身在寒潭之上,由于寒风凛列急忙运起“云海真经”护身,默默运用气功,让真气运行十二周天后,果觉精神恢复不少且由于海中曾服云海仙乳又加上两粒冰莲实之效,使他功力大增,全身热气直窜,无畏于天寒地冻。
便爬起来静坐运功,顿时四周罩起一团气雾将他整个人包围住,缕缕轻烟自头顶冒出,全身舒畅无比,伤痛全愈,不觉站起身来,突然望见三个目瞪口呆的三个雪人,童心大起,“噗嗤”一声笑了开来。
三人突闻一声“噗嗤”,方自失神中惊醒,看来寒潭果真有治疗奇效,三人各自松了一口气。
神尼望了一眼“天山仙女”道:“燕儿,现在好啦,人是你带回来的,这下由你出面吧!”
“天山仙女”娇羞道:“师父,不来了啦!你老人家就爱糗我,我不依你啦!”说着在“玉面仙子”身旁撒起娇来了。
“玉面仙子”脸上抹去沉思带着慈母般的笑容,安慰道:“‘燕儿’别害羞了,阿姨替你出面吧!”
说完,开口说道:“小兄弟,现在你功力已恢复了,相信已有能力越过潭面到岸上来了,你还楞在那里做啥?过来,我们有话问你。”
王宏文对于刚才自己的失态,颇感不安,一想这三人必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尤其对这中年少妇,心中感到一阵孺慕之情,不觉一招“大鹏展翅”身轻如燕便到三人面前。“感谢三位救命之恩,不知如何称呼各位?”
王宏文合十行了个大礼,在旁“天山仙女”面带羞色道:“这位是我师父,天山派掌门静太神尼另一位是我阿姨,至于我乃是师父单传女弟子“天山仙女”陈燕,你为何伤成这个样子,还好你遇到我们,否则你小命早就没了。”一口气说完便痴痴望着王宏文。神尼看在眼里,明在心里,面带慈颜问道:“孩儿,看你根基不弱,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功,你的师承是何人?”
“晚辈家师乃是云海仙君”当下便将一连串的海底奇遇以及为惩治天龙门叛徒而与萨待和尚、四大金刚交手受伤的情形,娓娓告知。
三人听得连声啧啧,这时玉面仙子突然近身问道:“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名叫王宏文”
突然,“玉面仙子”失声道:“真的,他竟真的……”
王宏文不禁愕然,只见“玉面仙子”正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充满了异样神情!“玉面仙子”问道:“孩子,你的母亲是不是姓龙?”
她话声中居然带着些微颤动,彷佛这话是很不容易才问出来的。
王宏文渴望的,便是想知道自己母亲在何处,连忙道:“不是,我已经记不得我妈了,我爸说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掉了,所以我是爸一人养大的,等于没有妈……妈真狠心,黑衣老人说我妈叫‘玉面仙子’……”
“玉面仙子”四字一出,神尼与“天山仙女”两人一齐大惊!
“玉面仙子”面容惨变,目含泪光突然施展上乘轻功如飞掠走!
神尼与“天山仙女”不由一起大呼:“师妹!”
“阿姨!”
天山一脉向以轻功见长,“玉面仙子”功力甚高,几个掠身便已去了好远!王宏文愕然的望着远去的“玉面仙子”,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山仙女”急得一跺脚,朝王宏文叫道:“你这人真是,连自己母亲都不去追……”王宏文脑中但觉“轰”的一声,如遭雷击。
“什么?……”
蓦然——他狂叫一声:“妈!”
声音凄惨之至,远达数里之外,身如脱弦之箭,直朝“玉面仙子”的方向射去!这一下大大的出了神尼与“天山仙女”两人的意外,拦阻已自不及!
神尼摇头叹道:“但愿这孩子能追上你阿姨!”
“天山仙女”说道:“师父,我也要去!”
神尼说道:“孩子,他既是你阿姨之子,算来也是你的师兄,你便去也无妨,不过我天山一脉久已不履江湖,你可不能弱了本门威风!”
“天山仙女”说道:“我知道……”
突闻数声佛号传来,跟着出现四个高大和尚的身影,正是天龙掌门人!
神空大师口宣佛号,合十道:“女施主有礼了!”
神尼也还礼道:“禅师有礼!”
“天山仙女”说道:“师父,一切的情形你跟大师去解说吧!我要去了……”她施出天山派独门轻功,如惊鸿般掠下山去!
神尼叹口气道这:“唉!这便是情,这便是孽,情孽何时了啊!……”
神空大师若有所悟,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甘凉道上的一个大站,是以极是繁华!
这一日,甘凉道上突然驰来一匹血红的快马,马上人乃是个青衣书生,生得剑眉星目,风度宣昂不群,俨然是大家公子气派!
那匹马通体血红,毫无一根杂毛,内行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乃是外蒙名种汗血马,这种奇驹,千中亦难选一,不但日行千里,而且喜通人性,端的乃是灵马!
青衣书生气派极大,光凭座下这匹汗血宝马,便足以证明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他纵马进城,此刻正当午饭时际,便在一处酒楼之前歇下!早有伙计过来伺候,似他这种气派人物,伙计怎敢怠慢?青衣书生文质彬彬,慢吞吞的下了马,朝马头上轻拍了两下,便向伙计道:“可不许待慢了它,要用上好的酒泡黄豆喂它,听见没有?”
他话声一吐,宛如珠走玉盘,铿锵有声,听来十分舒服!
伙计连忙没命的应是,青衣书生微微一笑,负手缓步走上酒楼!
酒楼之上宾客云集,居然没有空位,当下不禁眉头微微一皱!
他尚未来得及开言,跟上来的伙计早已察言观色,窥知青衣书生心头不悦,但此刻酒楼之上实在已无虚席,其势又不能叫别人让出座来,当时眼珠一转,连忙陪笑道:“公子爷,现在实在客人太多,没有单独的座,那位公子一人坐在窗前,还请公子爷您委屈一下,与他同坐一桌如何?”
青衣书生随着伙计所说望去,忽然心中一震,好一个英俊昂朗的人物,自己平日向以俊美自负,不料眼下这个白友儒生真是人中龙凤,不由心中生出亲近之心!那伙计不等他开口,便已走到白衣儒生身旁打躬作揖,说了一大套,只见那白衣儒生将头点了两下,便继续吃饭!
青衣书生走过坐下,点了酒菜,两眼一瞥白衣儒生,只见他身穿一件白色儒衣,头包白色儒巾,但是背上却背了一把长剑,照那书生温文的风雅看来,确实不会是武林人物,想来那剑必是什么传家宝剑之类!
过不一会儿,酒菜已自端上,青衣书生手持一杯酒向白衣儒生道:“在下仲秋,无端打扰兄台清兴,聊敬水酒一杯以示歉意!”
白衣儒生俊目一抬,微笑道:“仲兄何必客气,本来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坐个把位子又算得了甚么,王宏文这里谢过了!”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却尽自吃饭,不再说话!
王宏文,他自天山追赶他母亲“玉面仙子”,一直追赶至此,毫无下落。仲秋见王宏文说话异常客气,人又温文雅洁,本思订交,但是后来王宏文的态度竟是冷淡的出奇,他本也是高傲绝顶的人,当时心中有气,暗忖道:“哼!好大的架子……”遂也就不再理会王宏文,迳自喝酒吃饭不提!
过了一会儿,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马嘶,跟着传来一声闷哼!
酒楼上吵杂异常,人声混乱,但青衣书生仲秋及王宏文,这对马嘶与闷哼之声,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王宏文并未在意,依然自顾吃饭!
青衣书生仲秋却是剑眉一挑,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轻声自语道:“哼!不开眼的毛贼,也敢动我红儿的脑筋,真是自找没趣!”
王宏文心中一转,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此时心中直在忧急着寻找“玉面仙子”的下落,对于他事漠不关心,是以依然自酌自饮,好像要借酒的力量,来忘却心中忧愁似的蓦地里——楼梯几声暴响声,上来了几个身着黑衣的汉子,个个豹头环眼,凶恶异常!只见当先一个身负大砍刀的,大喝道:“给我静静!”
说也奇怪,本来人声十分杂乱的酒楼,经黑衣大汉这么一喝,忽然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见掉下地的声音,而且各人面上似乎露出畏惧之色!
黑衣大汉这才面色稍缓,环眼扫射酒楼一周,说道:“楼下那匹汗血马是谁的?”酒楼之上鸦雀无声,却是无人回答!
黑灾大汉面有怒容,再喝道:“楼下汗马是那个人的?”
依然是无人回应!
黑太大汉突然暴怒,道:“怎么?是那个“龟仔子”缩头缩脑的不敢承认……”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哇的一声怪叫,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里面居然含了两颗牙齿,和一块极其细小的鸡骨头!
黑衣大汉面色大变,四下一瞄说道:“不知是何方高人至此,在下‘大刀’洪进,乃是黑衣帮凉州分堂座下,还请露一下脸!”
酒楼里的人,此时已知道,楼上居然坐有高手,不然怎会以小小的一根鸡骨头,将“大刀”洪进打掉两个牙齿?这下知道必有好戏可看!
青衣书生朗然站起,冷冷说道:“我也不管你甚么黑衣帮不黑衣帮,你觊觎我汗血马,本来无可厚非,不过下回若再嘴里这么不干不净的,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今天不过给你个小小的惩罚而已,还不快些给我滚下楼去!”
黑衣大汉“大刀”洪进一怔,楼上酒客也是一怔,因为他们料不到以一块小小的鸡骨头,能打落两个矛齿的高手,竟是眼前这个英俊潇洒,静若处子,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书生?“大刀”洪进咬咬牙,狠狠说道:“好,阁下既敢藐视我黑衣帮,胆子不小,可敢留下个名来!”
青衣书生仲秋大笑道:“少爷我名号,告诉你可会吓破你的胆,别拿黑衣帮来吓人,别人伯你黑衣帮,我可不放在眼里,你趁早夹了尾巴滚吧!”
“大刀”洪进欲言又止,狠狠的盯了仲秋一眼,吆喝一声,几人一齐下楼而去!这下楼上可热闹,要知黑衣帮平日何等威风,谁人不怕,今天这种狼狈情形,众人看来心里怎不舒服?王宏文这时可是对仲秋另眼相看,敢情人家是高手咧!
青衣书生仲秋朝王宏文微微一笑,这:“王兄没有受惊吧?”
王宏文心中暗笑,正要答腔,忽然楼下传来一声极长马嘶之声……
仲秋睑上一变,惊道:“不好,红儿遇到了高手……”
他身躯一晃,不知怎的已自在酒楼上失了踪迹:……。
这一手盖世轻功一露,酒楼之上众人不禁惊呼出声,因为这简直就像是鬼魅一般,若非眼见,岂能相信?王宏文心下更是一惊,暗忖道:“这仲秋刚才露了一手内功已是不可轻视,不料轻功更是高明,我实在是不及人家,这人既然有心订交,我何不与他相交一番?”王宏文当上结了两人酒帐,急步下楼……
楼下便是大街,但左近却是一片广场,只见广场之上卓立了一匹通身液红,高大异常的骏马,仲秋与一黑衣老者面对立于马前讲话,周围站了好些身着黑衣之人,想来都是黑衣帮之徒众!
王宏文走了过去,只听仲秋冷笑道:“那你今天是要定仲某这匹马了?”
黑衣老人生得十分矮小清瞿,背插两只奇形兵器,两眼射出炯炯光芒,一望而知乃是个内家好手!此人正是黑衣帮凉州分堂堂主,“双笔夺命”邵阳!
“双笔夺命”邵阳干咳一声,嘿嘿笑这:“不错!”
仲秋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倏然不绝,宛如音韵流行,铿锵不凡,显然火侯已是上乘境地!
他笑声一收,拉下脸孔说道:“好不讲理的黑衣帮,你们是自寻死路!”“双笔夺命”邵阳道:“阁下好深的内力,好大的口气,我邵阳可要领教!”这时自“双笔夺命”邵阳身后,忽然走出一个面目尚称俊美,只是满脸奸滑之气的少年来,向邵阳一拱手,说道:“邵堂主,杀鸡焉用牛刀,这小子我来收拾吧!”“双笔夺命”邵阳一瞥来人,说道:“副堂主出手,那就再好没有,不过我看他的师门大有来历,不要伤了他!”
原来这少年乃是近年江湖黑道之中新起的一个内家好手,叫做“毒心郎君”佟杰,后来被黑衣帮收留,充当凉州分堂副堂主之职!
“毒心郎君”佟杰冲着仲秋冷冷一笑,道:“小子,乖乖受缚吧!”
双掌交错,一招“上下交征”疾相而出。只见仲秋俊目一瞥,忽然望见佟杰双掌掌心漆黑如墨,不禁心中一凛,知道他练有绝毒掌力,自身虽有出奇武功,却也不愿与他硬拚!当下脚下一移步,右掌一挥,“手挥五弦”疾拂敌人脉门!
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仲秋虽是一招普通的“手挥五弦”,但是在他手中施出来,威力却是大不相同,迫得“毒心郎君”佟杰不得不撤回招式,先求自保!青衣书生仲秋却是得理不让人,冷笑一声,脚下移宫换位,双掌突然疾拍而出,呼的一声,好雄厚的一股内家真力!
“毒心郎君”佟杰微微色变,双掌一抡居然硬迎了上去!仲秋微微一晒,掌下微一加劲,只听“轰”的一声,“毒心郎君”佟杰随着那一股强劲绝伦的掌风,瞪瞪瞪一连退后三步,方才站稳身子!
显然佟杰内家真力不如仲秋,否则岂会让人家一掌迫退三步?仲秋剑眉一扬,正要发话,忽觉两只手掌有些麻痒,不禁吃了一惊,连忙伸手看看两只手掌此时竞有数丝黑线蠕蠕而行,似乎要顺血脉上升模样。
这下不由得大为凛骇,连忙自封双手穴道,阻止血液运行。
“毒心郎君”佟杰被仲秋一掌迫退三步,心中骇异此人内力如此高明,真是罕见,眼见仲秋伸手查看,便知道他已中毒,不由哈哈笑道:“小子,你已中了小爷的‘乌丝掌’,一个时辰之内毒丝顺着血液上攻心脉而死,眼看是没有救了,哈哈……”
仲秋心中惊怒交集,想不到自己才一出师,便因经验不够而遭了毒手,但此时实在已无法用力,否则加速血液运行,不是死得更快?不禁恨得钢矛乱咬,双睛冒火,筹思解救之道!
“毒心郎君”佟杰得意之余,朝“双笔夺命”邵阳笑道:“邵堂主,这小子我替你留下啦!”
“双笔夺命”邵阳本在暗惊仲秋好深厚的内力,佟杰也不是对手,自己武功不过略胜佟杰一筹,实无把握可以致胜,不料仲秋居然中毒,“毒心郎君”果然不愧毒心之名,这种“乌丝掌”实是厉害,竟能随掌力而入!
他心中高兴,说道:“佟副堂主武功高妙,这个‘乌丝掌’连我也没有听过啦!”“毒心郎君”佟杰说道:“我先把他擒下再说……”
他错步上前,移到仲秋身侧,伸手便来点他穴道!青衣书生仲秋虽说自闭穴道,此时不能施用真力,但是一身盖世无双的绝顶轻功,岂是“毒心郎君”佟杰轻易可点到?脚下一晃,已形如鬼魅的闪开这一指之力!
“毒心郎君”佟杰眉头一皱,一连施出许多奥妙手法!
但是仲秋却是形若飘风,又形如鬼影,始终令佟杰捉不到边!
“双笔夺命”邵阳一见仲秋身法如此奥妙,深知佟杰一时之间绝难奏功,唯恐迟则生变,,当下一旋身,上前伸手便点!
蓦然——
第五章万邪杀脉啖心魔
“毒心郎君”佟杰微微一怔,说道:“黑衣毒心乃是本帮外三堂堂之主之一,怎样?”王宏文突地仰天哈哈大笑,道:“我与他有杀父之仇,正要去找他,我且问你,你们黑衣帮外三堂设在何处?”
“毒心郎君”被他一连几声问得不禁有些冒火,此时不理会王宏文所问,反而怒声喝道:“你是谁?”
王宏文朗声说道:“‘南山剑客’王达之子,云海派现今掌门人王宏文!”云海一派久已不履中原,自然少有人知,但是“南山剑客”王达在十余年前也是武林中有名人物,而且与黑衣帮更有莫大的关连,“毒心郎君”佟杰与“双笔夺命”邵阳岂会不知?两人一齐吃惊,喝道:“你便是王宏文?”
王宏文道:“是便怎么样?”
“毒心郎君”佟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帮主有令要捉拿于你,我们正愁无处寻你,想不到你竞送上门来,真是妙极?”
五宏文眉头一剔,突然强忍愤怒道:“你们帮主叫何名字?”
“毒心郎君”佟杰冷笑道:“你也配问他名字,乖乖受死吧!”
他也不再多说,一掌“樵夫问路”朝王宏文迎面拍去!
王宏文心中暗自寻思对方掌力绝毒,怎敢丝毫大意,步仲秋之后尘,他知道“毒心郎君”必是依赖这一套功夫取胜,自己切勿和他硬碰!
主意打定,身形滴溜溜一转,闪到佟杰身后,扬掌便打!
他功力十分高强,是以劈出去的掌风强劲无比,“毒心郎君”佟杰虽说是心有所恃,也不禁暗中吃惊,此人不知是何人之徒,功力如此之高!
两人均是以快打快攻,眨眼之间已数十招过去,依然胜负不分!这是因为王宏文乃是处于挨打的地位,他心畏“毒心郎君”佟杰那歹毒无伦的“乌丝掌”,连掌风真力均能透过,是以根本不敢与他硬接!“毒心郎君”佟杰看出王宏文投鼠忌器,这一下得理不让人,双掌连施绝招,把王宏文迫得团团转!
眼看清势十分危殆!
倏地一声大喝:“住手!”
两人各自一怔,一齐住手跃开,一看竟是仲秋喝止!
仲秋面色如冰,冷冷说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仲某的事何必加到王兄头上去!”
“毒心郎君”佟杰阴笑道:“你倒够义气,只是今天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跑!”王宏文额间突然又是一丝红影一闪而过,眼中突然射出骇人光芒,不知怎的心中突地有一个杀人的意念,不自觉发出一声狂笑,道:“只怕未必!”
他扬手一掌“炼石补天”,一股雄闷闷的掌力随之而出!
原来他此时不再心存顾忌,“云海真经”透掌而出,脸色忽然惨白!
这些象征,王宏文本身是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云海真经”其实乃是“云海仙乳”所化,是以在未进入化境之前,每一施出,脸色必然发白,叫人看了好似用力过度,受了重伤一般!
“毒心郎君”佟杰虽觉王宏文此番掌力不同凡响,似乎有一种十分迫人的力量跟踪而来,叫人心里上就先受了个大威胁,但是自持“乌丝掌”奇毒无比,就算敌人功力再高,自己拚着受点伤也要叫他中毒而亡!
当下嘴角浮现一丝阴笑,运掌相迎,全力而上!
两人均是一代高手,掌力攻击快如电光石火,“毒心郎君”佟杰又是蓄意与王宏文硬碰硬,是以这一下闪电一触……卷起满天飞砂……
“轰”一声绝大的声响,跟着一声惨叫,一条人影飞上半空,“拍”的一下落在地上…风砂静止,一切出现眼前,不禁大出众人意外!
原来不远处“毒心郎君”佟杰横躺在地上,嘴吐鲜血,显然受了极重的掌力所伤,已是无救了。
王宏文嘴发冷笑,傲然而立,眼睛一瞪惊慌失色的“双笔夺命”邵阳,说道:“你也别想活!”
“双笔夺命”邵阳惊怒交集,道:“你……你没有中毒?”
他知道自己武功不过只比“毒心郎君”佟杰高了一线,今日所仗完全是佟杰“乌丝掌”,若是敌人根本不惧乌丝掌力,而能一掌震死“毒心郎君”佟杰的话,自己这条命可也难保此时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武功之高,简直是骇人听闻,看来比起帮主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王宏文冷哼一声,晃身移步,一掌斜劈过去!
“双笔夺命”邵阳惧于威武,那敢硬接,一咬牙掠身后退,同时撤下背后双笔,打算与敌一拚!王宏文心中一动,忖道:“看样子黑衣帮声势不小,我何不借他之力,传开‘圣剑’在我身上的消息……”
他倏然住手,朝邵阳说道:“我且留你一命,传话你们黑衣帮,‘圣剑’重又出现落在我王宏文身上,一年之后的中秋节,我必取得那一先生所留的三剑十二掌,会一会天下群雄于华山之上……”
王宏文走到仲秋身侧,手扶他上马,两人一骑急驰而去……
留下“双笔夺命”邵阳喃喃念道:“圣剑!圣剑……”
王宏文扶了青衣书生仲秋两人上了那匹千里汗血马,出了城向北如飞而去!行了许久,王宏文觉得四周景物越来越荒凉,到处是一片沙地,植物甚少,不禁心中奇怪,脱口问道:“仲兄,你这是要到那里去?”
原来操纵马的虽是王宏文,但他却是听仲秋之言而驰!
仲秋坐在王宏文身前,面色透着铁青,闻言苦笑道:“我师父曾说过这种“乌丝掌”歹毒无伦,天下之间,除了用一种极为罕见的人面蜘蛛,可以对准一个伤口吸去毒丝而外,几乎无可救药……”
王宏文大吃一惊,他对仲秋生出极端的好感,闻言不由失色道:“真的?”仲秋虽看不见王宏文脸上表情,但是可由他声音听出是十分焦急,不禁心中十分安慰,暗忖不枉与他相交一场,当下道:“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可想,其实只要功力通玄之人,以本身绝项内家功力,可以硬将受毒人所中乌丝毒逼出……”
王宏文忙道:“那么我们马上去找功力通玄的人!”
他这话本是情急说出,说出之后,忽又觉得大是不妥,天下何其之大,功力通玄之人要到何处去找,一念至此,不由颓然不语!
他此时已无心纵马,那马依旧放蹄直奔,生像是识得路一般!
仲秋点头说道:“我们现在就是要去找我师父,以他老人家之力,绝对可以替我除去所中之毒……”
王宏文暗忖道:“不错,我怎么这般糊涂,以他的武功看来,他师父必定是个绝世高人,怪不得他满不着急的样子。”
他问仲秋道:“令师名讳可否转告?”
仲秋摇头说道:“我白幼詖恩师抚养,授以武功,养育成人,屡次询问他老人名讳,他都是笑而不答,只说以后自会知道,而在一起的师伯也是守口如瓶……”王宏文不禁“哦”了一声,心中忖道:“天下间真还有这样的怪事,教了徒弟十几年,不告诉他名字……”
当时说道:“依我之见,令师必是久已不履尘世的绝世高人,不欲有人知他所在,所以才这样的……”
“我也是这般想法!”
王宏文抬头一望,不禁惊道:“哎呀!好尖的山!”
原来此际四周俱是沙地,一望无涯,只有眼前耸立一座高山,像个锥子一样倒插在沙地之上,上平下锐,这等奇怪的山,当真是从来未见!
仲秋微笑道:“这座山叫做天外神山,我师父与师伯便在其中,这山中的景物乃是宇内有名的灵景之一,端的是奇妙异常啦!”
王宏文那里见过这种景色,不由赞叹不止!
二人不久已行入山中,那山远远看去十分奇特,其实走将进去,也并没有特殊的感觉,只是特别峻峭而已!王宏文只觉四处林木苍翠,景色倏雅,令人十分舒服!过一会儿,忽然钻进一个山洞,那洞好似一个隧道一般,许久方才走出来,眼前忽然一亮,大片奇景出现眼前!只见一片十分广大的所在,建筑了几座宫殿式的房屋,各种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更有喷泉水池,上架云桥,景色之灵妙,直如仙境一般!
王宏文不由惊奇万分,说道:“这个地方真漂亮!”
仲秋脸露满意之笑容,突然高声叫道:“师伯,秋儿回来了……”
王宏文忽觉眼前一花,一个相貌十分俊美的中年文士,已自立在两人身前,面露微笑的看着自己!
王宏文连忙将仲秋扶下马,中年文士吃惊道:“秋儿,你怎么了……”
王宏文乍觉一股潜力一抖,还没来得及去想,手中一松,扶持的仲秋忽然已经到了中年文土的手中,当下不禁大骇,暗想这个文士武功真是高到不可想像!
仲秋说道:“师伯,我中了‘乌丝掌’了,要不是这位王兄出手援助,恐怕已经没有命回来见您啦!”
“甚么?‘乌丝掌’,怎么这一种歹毒的掌法又出现江湖,看来那几个魔头又要兴风作浪了,不过,你有‘般若禅功’护体,怎会中毒?”
仲秋面色一红,说道:“是秋儿太轻敌,没来得及以禅功护体……”
中年文士点头道:“那就怪不得,下次可不准这样大意,出师不利,该打两板屁股!”说着竟真的在仲秋屁股上打了两下!
王宏文不禁失笑!
中年文土突然两眼一盯王宏文,说道:“你叫甚么名字!”
“晚辈王宏文!”
“你师父是谁?”
“家师云海仙君!”
“甚么?‘云海仙府’不是已陆沉海底……?”
“晚辈正是在海底得遇奇缘。”
中年文士哈哈笑道:“我那兄弟预言果然不差,云海绝学果又重现江湖,走,到里面去,我要替秋儿除去所中之毒了!”
仲秋突然问道:“师父呢?”
“他出去了,走吧!”
手抱着仲秋,步向那些宫殿式的房屋,王宏文紧随在后,那汗血马仰头长嘶一声,然后放蹄奔向来路……
数日之后,仲秋所中之毒,已由他师伯以绝顶内力除去,人也霍然而愈!这数日以来,王宏文在天外神山灵境之中,顿觉样样都是无比的美妙,中年文土也曾询及王宏文的身世,但他总是讳而不言,仅仅说出自己得遇奇缘,学艺的经过,中年文土知他必有苦衷,也就不再追问!
一日,仲秋突然手持了两枚鲜红欲滴,若葡萄大小的果子,给王宏文道:“王兄,这是天外神山特生驻颜朱果,年食一枚,可得容光永驻,你把它吃下吧!……”王宏文几曾听过还有这种果子,不禁呆得一呆,方才接过道:“天下间还有这种驻颜的果子,真是又增加了一层见识,既然是有这种功效,我们还是分食了吧!……”仲秋微微一笑,这:“我已吃过很多了,这种果子多吃无用,而且又不能留藏,必须摘下现吃方才有效,这颗朱果离树不久,我们就一人食一个吧!”
当下一人吃一个,只觉入口芳香,顿觉神清气爽而已!
王宏文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这:“这种驻颜朱果是否生得很多?”
仲秋眉头一耸,已经明白王宏文心意,说道:“王兄是要拿来送人是不是?”“是的!”
仲秋十分捉狭,又追问道:“不知是男的还是女的?”
王宏文不禁面上胀得通红,他实在是突然想到自己的未来妻子丁宝莲,若是能够服下这种驻颜朱果,永保容颜,那该是多么绝妙之事?是以他才出言相问,不料仲秋如此追询,他又不会说谎,只有红着脸说道:“是,是女的!”
仲秋神秘的一笑,说道:“这种驻颜果,此处只有一株,不过所产甚多,每日树上总得有数十颗,你不必发愁,将来见面之后,我必然送上数枚,不过却有个条件……”王宏文一怔,脱口问道:“甚么条件?”
“到时候,可得介绍一下给小弟认识!”
“这个自然!”
两人谈得正是欢愉,突听身后有人说道:“两个小家伙谈甚么谈得这么高兴?”两人回头一望,原来是中年文士来到!
王宏文心中一动,忖道:“这数日以来,我始终未曾问过他的名讳,因我想他必定不肯说,否则十几年以来,仲兄怎会依然不知道,不如趁此机会问他一下……”当下忙地恭身说道:“原来是老前辈,我们正在谈论着您咧!”
中年文士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呵呵笑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谈论起我来,快,从实招来,说我些甚么?”
王宏文说道:“我们正在谈论着您的外号呢?”
中年文土先是一怔,继而手指王宏文笑道:“好刁钻的小家伙,你那些小心眼儿怎瞒得过我,你们想知道老夫当年的外号是不是?”
王宏文被中年文士说中心事,不禁红着脸低下了头!中年文土转向仲秋说道:“其实我与你师父并不是怕你知道我们名号,而是怕你仗着师门威力,在外太过骄狂,致而生出许多是非来……”
仲秋接着说道:“那就告诉我们又何妨?”
中年文士说道:“我是要告诉你们,秋儿听了也许还没甚么,但是文儿却必然会知道你师父在武林中之地位……
你师父就是江湖上人称‘剑仙’”
王宏文吃了一惊,说道:“甚么?‘剑仙’……?”
中年文士愿头说道:“正是!数十年之前他便已是武林中第一人物,一直到今天依然保持这个位置,他一个人身兼数家之长,几乎无所不通,所以有‘剑王’之称,便是你云海一脉也与他有过一段渊源……”
王宏文早就心仪“剑仙”,因他又是自己未来岳父,想不到就是仲秋的师父,怪不得仲秋武功如此高强,那手轻功更是骇人!
记得日前丁宝莲施展天龙身法时,自己曾誉为天下第一身法,但她却说她爹“剑仙”轻功更是妙绝,自己当时有些不信,如今看来真是不假!
仲秋从来未入江湖,这次尚是初次。日子不长,是以不知“剑仙”之名,但是他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剑法通神,真是‘剑仙’……”
中年文士说道:“你既已知道你师父大名,可不能替他丢脸!”
仲秋傲然答道:“这个当然,不过师伯还没有说出你自己名号咧!”
中年文士笑道:“我的外号可没你师父那么好听了,叫做‘海外神怪’……”这“海外神怪”四字若是落在武林中任何一人耳中,必定吓得他大惊失色,因为这“海外神怪”在数十年之前已是鼎鼎有名的大魔头,武林中黑白两道,无人不怕,行事无分邪正,又居在天外神山,才有这个称呼!
仲秋及王宏文两人可不知道“海外神怪”的威名!
仲秋微一皱眉,说道:“嗯!这个名字不大好,该改一下……”
王宏文接道:“最好改作‘海外神尊’……”
中年文士尚未及答言,忽闻一声长笑,接着有人说道:“海外神尊,改得好,改得好…”一条人影极快的闪到三人左近……
但闻“海外神怪”哈哈大笑道:“我当你这个打不死的老家伙,这么久都没有来,还以你去见阎王咧!”
只见一个清瘦硕长的蓝衣老人在三人身前,看他方才出现的时候的身法,已是快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看来武功不在“海外神怪”之下咧!
蓝衣老人毫不动气,闻言笑骂道:“老鬼还是这么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也不怕小辈们看了笑话,怎不见我丁贤弟?”
仲秋这时也已看清楚来人,不禁说道:“瘦伯伯,你好久都没来了,你是问师父吗?”蓝衣老人颔首道:“可不是,莫非他不在?”
“海外神怪”接口道:“他出去啦!最近风闻江湖之中盛传‘圣剑’再现,是以群雄蠢蠢欲动,而奇异人士俱都出现,一心想得到那柄轰动达数百年之久的‘圣剑’……”王宏文闻言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只听蓝衣老人说道:“丁贤弟他也想得那‘圣剑’中的三剑十二掌不成?”
“呸!以他此时武功,何须那三剑十二掌,不过丁兄弟仁心广大,唯恐那‘圣剑’重现江湖,又要引起那武林之中的一场绝大浩劫……”
“丁贤弟仁心真是令人生敬,只是‘圣剑’出现不过是传说,是否属实尚是问题……”王宏文连忙说道:“那是真的!”
“海外神怪”与蓝衣老人一齐惊异的注视着他!
仲秋问道:“王兄怎知是真的,莫非已见到那柄‘圣剑’?”
王宏文微笑道:“不但见过,而且那剑也被我得到!”
说着,便自背后解下那柄‘圣剑’来,递到“海外神怪”手上,说道:“请前辈过目一下!”
三人见那剑甚是古旧,剑身以布条缠住,因是没有剑鞘的缘故,“海外神怪”将那布条解去,一枝铁锈斑斑的长剑赫然出现!仲秋不禁不信叫道:“这就是‘圣剑’?”
“海外神怪”却是面色凝重,伸手拂去剑身铁锈,只见他仔细观察一番,方才正色说道:“这把剑正是哄动武林的‘圣剑’,贤侄由何处得来?”
王宏文当下便把得剑的经过一说,并道:“那赠剑之人心意竟和‘剑仙’老前辈一样,晚辈倒也无意那三剑十二掌,不过遵嘱赠剑人所言,替武林清去一场祸害而已!”“海外神怪”说道:“此一任务艰巨异常,要知江湖上一旦知道圣剑在你身上之后,必定用尽了方法想从你身上夺去此剑,江湖之中诡诈之多,防不胜防,便是武功再高,经验不足,也必有蹈上危机的一天,所以一丝大意也不得!”
蓝衣老人一声不响的盯着王宏文,忽然身形一晃,伸手疾拂王宏文胸前三大要穴!他出手极快,而且又是出乎意料之外,王宏文不禁魂飞天外,硬生生的一扭身子,移开两步之遥,“云海真经”透体而出!
但是,蓝衣老人右手已自拂到王宏文胸前,忽觉一股奇大的潜力挡住,不禁心中一怔,暗忖道:“他也会‘般若禅功’?”
就这一缓的当儿,王宏文已经抓住时机,大喝一声,一掌劈了过来!
蓝衣老人挥掌上迎,“碰”的一声,王宏文被震退三步,蓝衣老人身躯也不禁一晃!王宏文心中甚怒,还要上前再打,只听蓝衣老人含笑道:“果然是人中龙凤,掌力之强今江湖中已是屈指可数,而且应变神速,将来前途未可限量,足可当此一任务,未知令师是谁居然调教出如此高徒?”
王宏文这才知道人家不过是要试一试自己武功而已,忙道:“前辈过奖了,家师乃是云海仙君!”
蓝衣老人说道:“云海一脉武功久已绝传,如今重又出现,必可威振江湖,不过恕老夫说一句直言,贤侄掌力雄浑,应变神速固是极大优点,但是轻功却是差了一点……”王宏文说道:“前辈说得极是,晚辈也常自觉轻功实在不行,比起仲兄差得太远……”蓝衣老人哈哈笑道:“孺子可教,要知道他师父轻功身法,天下无双,你怎会比得上,不过我见到丁贤弟时,可请他将轻功身法传授给你……”
王宏文连忙讲道:“多谢前辈!”
“海外神怪”笑道:“老家伙别卖别人的情了,到里面喝两杯去!”
说完将‘圣剑’递还王宏文,并道:“此剑关系极大,你且不要遗失了!”王宏文唯唯受教,众人一齐进入内殿……
众人在殿内喝酒,王宏文与仲秋两人却是自个谈心!
忽闻那蓝衣老人说道:“老鬼,我此番在江湖之中,倒是探听出了一个消息!”“海外神怪”眯着眼说道:“是何消息?”
“近来那黑衣帮声势浩大,爪牙几乎遍及天下每个角落,大有雄霸武林之势,而且帮中好手如云,多是黑道中的高手,这还不说,最令人惊异的乃是它的幕后主持人,原来便是……”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反问“海外神怪”道:“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海外神怪”道:“好啦!别卖关子了,说吧!”
蓝衣老人翻了一翻眼睛,说道:“陷空老道!”
陷空老道这四字一出,“海外神怪”突然身躯一震,惊道:“怎么?竟是这个老杂毛,他还没死啊!”
蓝衣老人说道:“可不是,他好好的陷空岛不待,偏偏要跑到中原来兴风作浪,搞什么黑衣帮,惹得江湖一片血雨腥风!”
“海外神怪”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恐怕连‘毒心五怪’也出世咧!”这下可轮到蓝衣老人吃惊了,道:“谁说的?”
“海外神怪”说道:“数日以前,秋儿受伤回来,你猜他中的什么毒?”
“什么掌?”
“乌丝掌!”
蓝衣老者脱口惊呼道:“乌丝掌!那可不是‘毒心五怪’中老三柴炁心的独门家数吗?“海外神怪”说道:“就因为如此,我才断定他们五人必然出世,秋儿,那个施展乌丝掌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仲秋答道:“是什么黑衣帮的副堂主!”
蓝衣老人与“海外神怪”一齐失色道:“若是这五个怪物跟陷空杂毛搞在一起的话,那可真不好收拾了!”
王宏文与仲秋两人枧本听得一头雾水,因为他俩不晓得陷空老道与“毒心五怪”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值得“海外神怪”与蓝衣老人如此吃惊?仲秋不禁问道:“师伯,‘毒心五怪’,是什么人物?”
“海外神怪”说道:“他们是将近五百年之前的人物了,那时武林之中有许多有名的人物‘毒心五怪’便是其中一份,他们五人各有所长,而且五人又从来不分开,武功更是高绝,所以连当时号称天下第一人的大方上人都不敢去惹他们,厉害可想而知!”仲秋撇嘴说道:“我不信他们比师父还厉害!”
“海外神怪”说道:“你师父号称‘剑仙’,也许可以制住五怪,不过他已立誓不再与人动手……”
仲秋又道:“难道师伯也打不赢他们?”
“海外神怪”说道:“一个对一个自然不怕,可是五个齐上,就只有干瞪眼啦!”王宏文忽然说道:“那不是无人制得了他们吗?”
“制他们不难,但是若是要把他们五人一齐消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好漏走了一个,可又是无穷的后患,这事非同小可,你师父回来之后,定要与他好好商讨一下对策!”众人一提起黑衣帮,王宏文便不禁想起自己的杀父仇人“黑衣毒心”,以及他的父亲“黑衣老魔”,即自己的外公,不由心中一阵楚痛,暗暗一咬牙,脸上倏然浮现一股杀机!顿时,一丝红影在额间一闪而逝!
蓝衣老人无巧不巧的一眼瞥见,不由大吃一惊,忙道:“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当下不禁脱口说道:“小兄弟你过来让我看一下!”
王宏文依言走过,蓝衣老人仔细端详王宏文面容,伸手一搭他脉门惊呼道:“不好!”王宏文被他这一来,弄得一阵不安,忙问道:“前辈,甚么不好?”
蓝衣老人望着“海外神怪”欲言又止,半晌才说道:“这么一个好孩子,怎会身上生有‘万邪杀脉’?”
“海外神怪”跳起来道:“什么?‘万邪杀脉’?”
王宏文不禁愕然望着满面俱是惊容的“海外神怪”说道:“前辈,甚么是‘万邪杀脉’?”“海外神怪”说道:“这乃是生在人身上极其恶毒的一条经脉,生有这个‘万邪杀脉’的人,一过卅岁之后,就杀性大发,必须每天杀一个人,生吃一个人心,否则就要发狂而死……”这话一说出,不禁把王宏文吓得面色苍白,半晌不知所以!
因为此事实在可怕,如此一说,再过十年不是就要变成杀人王了?王宏文颤声问道:“前辈,有没有办法解救?”
蓝衣人人摇头说道:“这种天生杀脉本来不是人力所可挽回,不过天生一物必有一物相制,相传有一种果子名‘善心果’,叶子形状好像一个人心一样,其红如血,只要一连服下三枚,就可以化去这一条杀脉!”
王宏文急急问道:“不知这种‘善心果’产生甚么地方?”
蓝衣老人说道:“据说是产在一处名叫断肠谷之内,不过这个断肠谷到底在甚么地方,无人知晓,而且那‘善心果’想要找一枚已是万难,何况还要一连服下三个,希望实在渺茫!”王宏文听得顿时凉了半截,急得几乎昏了过去!
仲秋心中十分替王宏文着急,接着问道:“这样说来,简直就是无药可救罗!”蓝衣老人说道:“只有一法,那便是要一个内功绝顶之人,将本身内家真气凝炼而成的一点纯阳真火,去炼化那条‘万邪杀脉’,据我所知,在当今世中,除了你师父‘剑仙’有此功力而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人来……”
仲秋松了口气,说道:“那只要等师父回来,求师父替王宏文化去就是了……”蓝衣老人说道:“眼下只有此路可走!”
王宏文却是心急如焚,说道:“‘剑仙’前辈不知何日可回,晚辈身负家仇,又有许多事情要办,不能够在此久留,难道前辈你就无法救我吗?”
蓝衣老人怔得一怔,转眼看着“海外神怪”说道:“这个……老实说,以我与老家伙两人合力,或可以冒险一试,不过我俩真火驭而不纯,一个不巧,极易发生十分不良之后果……”仲秋奇道:“甚么不良后果?”
蓝衣老人说道:“一个不巧便要死去,这还不算坏,还有一个更严重的结局?”仲秋不信道:“还有什么比死更严重的?”
蓝友老人停了一停,方才说道:“严重的是人非但不死,武功也未曾废去,反而因真火的疏通经脉更显精进……”
他话犹未完,仲秋已自接口道:“那有什么不好?武功精进还不好吗?”
“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武功自然是精进,但是‘万邪杀脉’不但未除,且受真火激发,致而使得人会马上变成杀人魔!”
“啊!”
沉默笼罩在四人之间,过了半晌,王宏文沉重的仰头望着三人,然后以坚定的神色说道:“晚辈愿意一试!”
这句话是无比的沉重,三个人一起感到心中一震,他们觉得王宏文此举实是在太出人意料了!王宏文以无比坚定的口气说道:“如果晚辈真的不幸变成……就请前辈下手把晚辈杀了!”
三人一怔,蓝衣老人大声说道:“好,冲着你这句话,我拚死也要一试,老家伙你如何?”“海外神怪”说道:“那还有何话说?”
王宏文说道:“多谢两位前辈,不知要如何下手?”
蓝衣老人说道:“你坐下来按照平常用功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切不可有丝毫杂念,真火进入体内时,必然灼热无比,但你要忍耐,便是再不能忍受,也不要喊叫,切记,切记!”王宏文唯唯受教,立时盘膝坐在地上自行用功。
蓝衣老人面对王宏文而坐,“海外神怪”便坐在他身后,一手搭在他肩上,随即闭目垂帘,寂然不动!
蓝衣老人面色甚是凝重,也闭目垂帘,过了半晌,忽然自鼻孔中喷出一点红火来,那点红火一出蓝衣老人鼻孔,便自钻入王宏文鼻中不见!
仲秋似见王宏文身躯震动了一下,不禁眉头轻皱,但见他半晌没有动静,便自放心。也不知过了多少时王宏文脸上突然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身躯又微微抖动起来……蓝衣老人与“海外神怪”始终端坐不动,彷佛入定了一般!
王宏文面上越发露出苦不堪耐的神色,身子也越发抖动得厉害,同时额间更渗出黄豆般大一颗一颗的汗珠!
仲秋虽然非是局中人,但却十分关心,一颗心忐忑不停的跳!
蓦然间——蓝衣老人与“海外神怪”身躯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王宏文陡地睁开双眼,大叫一声,一点火星飞射而出,直投入蓝衣老人鼻中不见!仲秋大吃一惊,尚未及有所动作……
王宏文一张睑顿时变成血红,双眼露出凶光,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突然厉啸一声,电射而出……
仲秋身形一掠,急起直追,口中大叫:“王兄止步……”
王宏文头也不回,回手拍出一掌,顿时一股强劲掌风袭来,仲秋不得已硬生生勒住飞纵的身形,就这一缓工夫,王宏文已自跑得没影了……
他方待再追,忽听身后蓝衣老人说道:“别追了,让他去吧……”
仲秋急急说道:“王兄他……?”
“是的,他杀脉被激发,已经成了‘杀人魔王’了!”
滚滚的黄沙,漫无边际……
听!是骆驼的铃声在响,是商旅队经过吗?不久,五点黑影在沙地的尽头出现,慢慢的移动着,移动着……
渐渐的,行近了,果然正是五骑高大的骆驼!
其中四骑俱都无甚奇处,唯有中间一匹骆驼,上头架了个蓬帐,好像是怕被烈日晒坏了蓬中之人,四周俱用绸布遮起来,是以瞧不见内中人的样子。
另外四匹骆驼上坐的是四个黑衣人,三个年纪约在三四十岁的样子,唯有一人年龄最大。乃是个老者,四人眼中俱都射出灼人的光芒,内行的人一眼看见,便明白此四人乃是内家好手,尤其以老者为甚!
只听其中一人向老者说道:“乌堂主,我怎的忽然心绪不宁起来,是不是要出事的预兆…………”
他的话尚未说完,老者已经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你们‘边疆三怪’越来越胆小起来,我‘杀手’乌雄保证不会有事发生,你们被‘双笔夺命’邵老儿两句话就吓怕,还称什么‘边疆三怪’,想那姓王的小鬼最多不过二十几岁,功夫再也高不到那里去,必是邵老儿言过其实!”“边疆三怪”中老大李魁说道:“乌堂主,不是我们说泄气话,连‘毒心郎君’佟杰那么厉害的‘乌丝掌’尚且让人家一掌打死,可就得估量一下人家的份量!”
“杀手”乌雄冷笑道:“不管有甚三头六臂,我乌雄绝不含糊!”
“边疆三怪”不好再说些什么,“杀手”乌雄也自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骆驼铃声单调的响着,配合着风声,十分落漠……
蓦然——遥远之处传来一声厉啸!“边疆三怪”与“杀手”乌雄同时吃惊!
“杀手”乌雄皱眉说道:“由这人的啸声传来,显见内力十分深长,不在你我之下,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也会遇见如此武功之人!”
他的话刚刚说完,远处已经出现一个黑点,带着一道黄沙滚滚而来!
“边疆三怪”惊道:“乌堂主,他是冲着我们来的哩!”
“杀手”乌雄冷冷一哼没有说话,却示意三人慢行!
黑点来得极是迅速,片刻功夫已自距四人不远!
再过一会儿,竟然拦在四人之前,赫然竟是一个白衣红脸少年!
“杀手”乌雄微微一怔神,自骆驼上一掠而下,截在白衣少年之前说道:“阁下拦路是什么意思?”
白衣少年一张脸红得可怕,目射凶光,沙哑着嗓子说道:“黑衣帮的?”
“杀手”乌雄干笑一声,道:“不错!”
白衣红脸少年怪叫一声,双手交拂而出,劈出一股极为沉厚的力道,直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向“杀手”乌雄!
“杀手”乌雄人虽与白衣少年讲话,但他乃是老江湖,是以戒备甚严,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动手,一见白衣少年出手,不由冷笑一声,挥掌劈出!
要知“杀手”乌雄乃是黑衣帮外三堂堂主之一,功力之高非同小可,比之“双笔夺命”邵阳与“毒心郎君”佟杰尚要高出许多,尤其他以一双“杀手”扬名江湖,掌上功夫自有其独到之处双方一触,各自震退一步,俱各暗自吃惊!
白友少年狂吼一声,疯狂的一连攻出十余掌之多!
刹时间,飞沙漫天,声势吓人!
“杀手”乌雄生平掌上甚少遇到此种对手,忽然精神大振,奋起神威举掌迎敌,举手间,还击了数十掌!
两人均是以硬碰硬,极是惨烈!
眨眼之间,已自硬拚了数十掌之多!
“杀手”乌雄只觉胸腑中血气一阵浮动,不由凛然大骇,忖道:“这少年掌上功夫真是生平罕见,难道我乌雄生平英名要送于此?”
一念及此,奋力又攻出数掌!
白衣少年似乎大是不耐,陡地双掌乱挥,击发漫天掌影,同时隐隐之中似乎有一股令人欲窒的迫人压力袭到!“杀手”乌雄何等功夫,只觉这招简直无孔不入,无可守,心中大骇,一咬牙,运足功力挥掌迎上!
一声闷响过后,白友少年屹立不动,“杀手”乌雄踉舱退了三步,两眼无力的望着白衣少年,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夫服了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功夫……?”
白衣红脸少年脸上掠出一丝说不出来的表情,生涩的说道:“云海真经!”“杀手”乌雄满意的点头,似乎要再说什么,但是已没有力量了,颓然的倒在地上,死去了。
“边疆三怪”惊得面上变色,白衣少年疾地掠到“杀手”乌雄身旁,五指疾张,硬生生的插入乌雄胸膛之中,一阵乱掏,突然取出一颗人心来!
他飞快的塞入口中,一阵大嚼,彷佛有极端的美味一般!
“边疆三怪”噤若寒蝉,只觉双腿一阵发软,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自背脊升起,眼前这一幅景像把他们吓坏了,虽然,他们乃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白衣少年吞过人心之后……,面上红色忽然退尽,他倏然迷茫的望着“边疆三怪”,说道:“你们在此干什么?”
“边疆三怪”俱都大惊,呐呐不能言!白衣少年一望地上景像,面色忽然大变,踉跄退了一步,口中发出痛苦的声音,半晌才叫道:“老天啊!你为何对我王宏文如此残酷?”
“边疆三怪”吓得不敢冒大气,敢倩这个生啖人心的正是王宏文哩!
王宏文目光一扫三人,吼道:“你们滚!滚!滚……”
“边疆三怪”如获大赦,飞窜而去……
片刻功夫已消失不见……
王宏文失神的望着地上躺着的“杀手”乌雄,望着他胸口上的洞,王宏文忽觉心中如巨刺一般的痛,连忙别过头去!
忽然,他听到一丝极细微的哭泣之声……
凭他惊人的耳力,那丝声音好似自骆驼上的蓬帐内发出!
王宏文收摄心神,缓缓走到那有蓬的骆驼之前,沉声说道:“里面是什么人?”“里面是什么人?”
无人回应,但是哭泣之声却没有了!
王宏文皱起双眉,纵到骆驼背上伸手揭开蓬帐之幕……
蓦然——一张美得难以形容的脸容出现在王宏文眼前,只见眼前这个少女身穿一件从来没有见过的白纱衣裳,长发披肩,正面缀了一朵小小的红花!
那张面容真是令人难忘!王宏文不禁有些目眩神移,说道:“姑娘是谁?”
那少女两眼孕集着豆大的泪珠,见到王宏文忽然掠过一阵奇异神色,说道:“我是娟娟公主!”
“娟娟公主?”
王宏文喃喃的念着,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娟娟公主垂泪说道:“我父亲是此去不足三十里的一处小国名叫柔云的国王,举国不过百数人,上次黑衣帮的铁心公子无意中到达敝国,竟要娶我为妻,并声明一月后来迎娶,昨日那‘杀人’乌雄率三人来迎娶,父王执意不答应,他们三人竟施辣手尽屠全国,除了小女子,没留一个活口……”
她说至此,已成带雨梨花……
王宏文眼一亮,说道:“公主请节哀,那‘杀手’乌雄已被我杀死……”娟娟公主抬起头来问道:“你是来救我的?”
王宏文点点头,刹时间,他忽然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因为他本在良心自责,杀了“杀手”乌雄,还吃了他的心,此刻娟娟公主这一说,那乌雄竟是如此凶恶之人,真是杀不足惜娟娟公主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扑入王宏文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王宏文站在驼背之上,怎料她会突然扑向自己,不禁吃了一惊,身子一歪,连同娟娟公主两人一同摔下骆驼!
他身法何等高妙,一宁神已自稳稳的站在地上,却仍紧抱住了娟娟公主!一阵幽香钻入鼻中,不禁心中一荡!
要知道王宏文虽说是已有三个女孩在爱着他,可是,本性却不爱拈花惹草!但是王宏文对紧搂着怀中的娟娟公主,心中却感到无限的温馨,他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让这一段宝贵的时光永远继续下去!
娟娟公主嘤咛一声,轻轻自王宏文怀中挣出,娇羞的说道:“我还没有请问大名咧!”王宏文若有所失,挂起奇异的微笑道:“在下王宏文!”
娟娟公主轻轻说道:“我叫你王哥哥可好!”
这句话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可是王宏文居然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一怔,脸上突然收起古怪的表情,不知是喜?是忧?……
娟娟公主凄凉说道:“我父母兄弟都已死去,只剩我孑然一身,我把我的一生完全依靠给你……”
王宏文这下真的大吃一惊,虽然那中间含有不少的喜悦成分在内,但是,突然而来,使他惊愕了,不知如何是好?娟娟公主面色微微一变,说道:“你不要我?”
那声音凄怨已极,令人听了忍不住要为之下泪!
王宏文强压着一阵鼻酸,伸出雄壮的胳臂,搂住娟娟公主的纤腰,朗笑道:“我王宏文艳遇连连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娟娟公主忍不住把头埋在王宏文怀中,宛似依人小鸟一般。
王宏文鼻端又闻到幽香,不禁感到一阵恍惚……
忽然,柔云公主说道:“王哥哥,你的武功很高是不是?”
“嗯!你怎么知道?”
“我猜也猜得出来嘛!不然那个‘杀手’乌雄武功真高,你怎能救我……”蓦然——娟娟公主在王宏文怀中发出一声惊叫——王宏文吃了一惊,恍惚的精神被拉了回来,急急问道:“什么事?”
娟娟公主手一指‘杀手’乌雄尸体,说道:“他……”
王宏文目光一瞥,淡然笑道:“不用怕,他已经被我杀死了……”
娟娟公主微摇玉首,说道:“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胸口上有那么一个大洞,可怕……”
王宏文冲口说道:“那是我挖了他的心!”
娟娟公主娇躯震动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来,迷惘的问道:“王哥哥,你为什么要挖他的心?”
王宏文忽然脸色大变,因为这一下正好击中痛处,他猛然松开了怀中的娟娟公主,跄的退后了数步,痛声说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第六章琅矸古城藏玄机
娟娟公主惊的望着王宏文,说道:“王哥哥,我问错了吗?”
王宏文胸中如鎚重击,喃喃说道:“没有问错,你没有问错,没有……”王宏文转头凝望着娟娟公主,她也正以一对幽怨的大眼睛望着,两人月光一对,他禁不住沉下目光,忖道:“王宏文啊!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个杀人魔王!一天要杀一个人吃一个人心咧!否则那种欲狂的感觉真叫人难以忍受,你怎可以如此的对待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子?你是不配她的,你这个杀人魔……”
他忽然发狂的大叫:“我是杀人魔……!”
娟娟迷惘的望着王宏文,她实在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王宏文收摄一下混乱的心神,忖道:“我怎忍心伤害这个纯真的女孩子?可是我若不对地说明的话,日后她一定会恨死我,而且我理智一失……还是要她赶快离开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平静下来,轻轻的对娟娟公主说道:“娟娟妹妹,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娟娟公主便要走过来,王宏文忽然脸色大变,叫道:“不!不!你不要过来,就在那儿听我说……”
娟娟公主不解的望着王宏文,眼中露出惊疑之色,但却依言没有走过来!王宏文突然痛苦的低下头,说道:“公主,王宏文实在不配你……”
娟娟公主娇躯一震,颤声说道:“文哥哥,你……要抛弃我?”
王宏文忽然恍偬心中被大铁鎚鎚了一下,觉得一阵巨大的疼痛,沉声说道:“不是的,只是……只是王宏文有不得已的苦衷……”
娟娟公主轻轻说道:“是你已有了妻室……”
王宏文心中一震,连忙点头!娟娟公主幽幽一叹,随即破涕为笑,说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为这个,文哥哥,我甘心为妾……”
王宏文不禁感动得无以复加,这就是爱吗?以娟娟公主一国公主之尊,居然肯屈居为妾,这种爱是何等的深,何等的远啊!王宏文仰着头,忍不住垂下了两行英雄泪,说道:“公主,你对王宏文的心意,我实在是万死不足以报一,可是,可是王宏文所说的苦衷不是指这个……”
娟娟公主身躯微微一颤,说道:“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的确,除此之外,谁还能想得出更重要的理由呢?王宏文痛苦的跺脚,毫不着力的沙地居然陷下一大块,说道:“公主,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娟娟公主凄然的一笑,说道:“我父母兄弟都已死去,剩我一人,而今丈夫又要抛弃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呢?”
王宏文被她说得一阵心酸,停了半响才说道:“公主,王宏文实在是个杀人魔王……”
娟娟公主说道:“能够比得上‘杀手’乌雄吗?他尽屠了我全国老幼……”
王宏文无端端的打了个寒噤,生硬的说道:“以前和现在我都比不上他,但是以后可能比他更残酷……”
娟娟公主露出疑惑之色,轻微的摇头道:“为什么?我不明白……”
王宏文说道:“我身上生来就有一根万邪杀脉,只要我三十岁一过,便要每天杀人,吃一个人心,月前我遇到两位前辈奇人……”
于是,他便把万邪杀脉如何被激发的经过情形一说,便赶紧的回过身去,不敢看着娟娟公主的表情!在王宏文的意料之中,娟娟公主必定惊骇欲绝!但是,出人意料之外,只听娟娟公主说道:“那么‘杀手’乌雄的心是你吃的罗……
她的声音如此的平静,就像是平静的大海一般,没有一丝儿波浪!王宏文惊异了,他点着头……
“难道无药可救吗?”
“有一种名叫善心果的果子,可以治好此病,可是要三颗才行,到那儿找三颗善心果呢?……”
“文哥哥,你转过身来好吧!”
她的话奸像有无穷的魔力,王宏文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只见娟娟公主如百合花的面容之上,透着一层祥和的光彩,她的两眼射出坚定的光芒,说道:“文哥哥,你以为我会骇着吗?我没有,我绝对不离开你,我要伴着你去寻找那善心果,那怕是走遍天涯海角,而且我要约束你不要杀太多的人,无论如何你总是我的丈夫啊!”
王宏文恍然的听着,他觉得这声音彷佛不是发自面前,而是来自遥远的天上,而且也不是发自一个人的口中,而是一个神,是的,一个女神!他不禁深自惭愧的手捧着脸,低下了头……
娟娟公主走到王宏文身前,轻柔的说:“文哥哥,你怪我吗?”
王宏文抖颤着说道:“不!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你太崇高,我配不上……”
娟娟公主伸手拂去王宏文面上泪痕,轻声道:“快不要这样说,文哥哥……”
她轻轻的投入王宏文的怀中,态度是那般的自然,优美,脸上孕育着幸福的微笑……王宏文紧紧的搂着她,好像生怕她娇弱的身驱会被风吹去一般,喃喃说道:“娟娟我的娇妻,我要以胜过别人千万分的心去爱你,你太高尚,太可贵,只怕…………”
不等王宏文说完,娟娟公主用口堵住他未说完的话,轻声说道:“文哥哥,缘份乃是天定,这辈子我是跟定你了,不论你走到那,我都愿追随着你”面对柔情万千的娟娟,王宏文暗付:“我上辈子修来的艳福,接二连三,看来是推不掉了,不如先照单全收,以后的事到时再说吧!嘻!漂亮!”
王宏文神情转喜,不觉拥着娟娟躺在沙地上,轻抚着地高高挺起的胸脯,来回穿梭其间打转,羞得娟娟紧偎在王宏文怀里,不住的轻颤。
“娟娟妹妹,别害羞,抬起头来让哥哥瞧瞧你。”王宏文轻咬着她的耳朵道:“你好坏,人家不要嘛,羞死人了!”娟娟将头埋进王宏文的胸怀里,这一磨擦,一股强烈的热流直冲脐下,便是那本已高涨的欲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两人一齐跌入幸福的泉源里,不管其他一切……
时光无情的溜过,天色又暗了下来……
蓦然……
远处传来微弱的马嘶之声,接着出现了一片黑点,滚滚而来……
王宏文与娟娟公主懵然不觉,因为,他们沉醉在幸福之中……
那十匹黑骑越来越近,渐渐马蹄声答答可闻……
王宏文悚然一惊,霍地转头张望!只见十三匹黑色高大的骏马,马上人个个身穿黑衣,面罩黑色蒙巾,只露出两只精光灼灼的眼睛来!
他们每人背上背了一只乌黑的大弓,那弓不知是何物制成,通体发出乌亮的光华,就连弓弦亦是黑色的,怪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箭袋,彷佛那弓就是他们的武器一般!王宏文一手搂着娟娟公主,昂然而立,他也觉得这十三匹黑骑来得太怪异,是以心中十二分的戒备!那十三匹黑骑来到两人身前约有数丈之遥,便即勒马屹立,二十六只精光灼灼的眼神一起盯在王宏文与娟娟公主身上!王宏文冷冷的望着他们,说道:“各位有何见教?”
他心中有些怀疑来人乃是黑衣帮的人物,因为看他们衣着十分相像,但却拿不准,所以打算问清楚再说!当先一人大声说道:“难道没听过冷血十三客的名头及行事吗?”
王宏文确实从来也没有听说过甚么冷血十三客,摇头说道:“在下从来没有听说此名,不过因为在下甫出江湖见闻太少……”
只听一人冷笑道:“原来是个初出道的雏儿,伴儿们饶他们一次吧!”
起先说话那人说道:“看他们好似一对恩爱夫妻,我真不忍心杀他们,可是怎能违背我们自己的誓言呢?”又有一人说道:“冷血十三客一十三只乌金弓之下,岂能容人活命?”
起先那人又道:“我们当真不能违背我们的誓言,不过依照惯例,必须先把话说清楚!”
王宏文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口口声声要取自己两人的性命,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是何等高傲之人,不禁心中大怒,喝道:“你们到底搅甚么鬼?”
一人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冷血十三客有个不成法的规矩,便是凡是见到的人,便必须死去,除非他能打败我们十三人,那我们就推他为首领,十三客终身效命于他……”
王宏文冷笑道:“世界上还有像你们这样不讲理的人存在,看样子你们冷血十三客已杀人不少,我王宏文今日要替人除害……”
那十三人跳下黑马排成一个阵式,一齐撤下背后黑弓,其中一人喝道:“小子,你自己来受死吧!”
王宏文柔声对娟娟公主说道:“娟娟妹妹,我去把他们杀了替世人除害……”
娟娟公主摇头轻声说道:“文哥哥,我不要看见你杀人,你何不把他们打败,做他们的首领呢?”
王宏文忽然大喜说道:“啊!你真聪明,这真是太妙了……”
他松开娟娟公主,走到那十三人所布的阵式之前,凝望了一阵,说道:“我可不晓得你们这是什么名堂,但是我定能将你们打败!”
十三人一齐冷哼,王宏文掠身进入阵中……
他刚一入阵,阵式立时便即发动,只见三只黑弓带着劲风点向自己前胸!王宏文因是不明白敌情,是以并不躁进,先劈出一股掌风封住前面三只黑弓。不料忽觉除了前方之外,各有数股劲风袭来,于是不敢怠慢,脚下移宫换位,双掌连环劈出十余掌!一刹时掌影翻飞,黑弓齐舞……
眨眼之间,已过去了百十招之多,王宏文觉得无论自己如何攻击,始终不能攻进敌人一步,而敌人却时时威胁着自己,十分可惜!
因此有许多奥妙的招式,不能发挥它全部的威力!
而且还有一点,冷血十三客以弓作为兵器,大越武学常规,有许多招式的变化,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判断,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王宏文越打越是心惊,心中忖道:“这冷血十三客武功果然高明,我功力稍进如斯,尚且被迫得手忙脚乱,尤其是那十三只黑弓的古怪招式,实是令人防不胜防,要想取胜确不容易……”
他边打边忖道:“我若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实剑在手,便可施出云海剑法中一招‘惊涛裂岸’,削断十三张黑弓,或者我此刻硬以‘云海真经’全力发出,则他们势必要受伤不可……”王宏文既存有收服他们之心,自然便不希望他们受伤,是以一时之间真是委决不下!冷血十三客十三张黑弓以凌厉古怪的弓法攻出,确实堪称为当今江湖上一绝,只是他们十三人内功火候太差,若非凭那古怪的阵式支持,只怕早已被王宏文凌厉无匹的掌风打伤!转瞬间又过了数招,黑弓招式越出越奇,王宏文不禁顿感危机迫近!他蓦然一咬牙,双掌交拂而出,刹时劈出一片迷漫的掌影,“云海真经”化成一股绝大沉厚的力道莲蓬勃勃而出……
冷血十三客个个大吃一惊,招式顿时便被封闭,发不出来,于是漫天黑光刹时冻结,他们已被王宏文这骇人的功力吓坏,居然连撤阵逃跑都不会!王宏文非有意要杀他们,实在是刚才被他们奥妙的弓招迫得无法不如此,这时眼见冷血十三客居然不晓得闪避自己威力无俦的“云海真经”,不由得心中反而吃惊不小,一急之下便硬生生的收回夹击出去的真炁力道!谁知道那“云海真经”本来尚未达到收发自如的地步,此际一收不过是侥幸一试!居然就轻易的收回,这下才明白敢情自己功力精进到使“云海真经”能达到收发自如的地步!王宏文沉声喝道:“你们服了吗?”
冷血十三客一齐推金倒玉柱般拜倒在地,齐声道:“奴才等拜见主人!”
王宏文心中喜悦可想而知,亲自一一将十三人扶起,说道:“快快不要如此称呼,如蒙不弃以兄弟相称足矣!”
众人齐称呼王宏文为大哥,王宏文含笑道:“各位贤弟可否把面上蒙巾取下,让大哥一窥庐山真面目!”
众人许诺一声,把面上蒙巾取下,原来都是二十余岁之血性少年!王宏文心中奇怪,问道:“恕愚兄多嘴,各位贤弟怎的会立下这条怪规矩的,见人就杀!”
其中一个俊美少年上前一步,说道:“小弟裘琪向大哥请安,并坦述详情!”
王宏文颔首道:“别客气,我们坐在地上谈!”
娟娟公主袅袅走了过来,冷血十三客个个目眩,眼中流露出奇异的光彩,王宏文心中甚是受用,手扶娟娟公主向他们说道:“这是你们大嫂娟娟公主!”
十三客异口同声道:“娟娟公主?……”
其中一人说道:“小弟等早闻娟娟公主美名无匹,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想不到竟是我们大嫂,想那柔云之国,美若娟娟,其国虽小……”
娟娟公主眼中含泪,突然娇弱的倒在王宏文怀中悲声说道:“不要再说了……”
说罢已自泣不成声……
众人俱以惊疑之色目注娟娟公主,刚才说话那人更是失色惶然道:“小弟该死,冒犯了大嫂……”
王宏文手搂着娟娟公主,他是明白娇妻乃是为了其国已亡,父母兄弟姐妹俱逝,方才被提起伤心事,才忍不住下泪,是以并不惊慌,朝方才那说话的人宽慰的一笑,缓缓说道:“贤弟你不必在意,她一会儿就好的……”
众人虽是心下依然不能释然,但却不便再问……
于是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倏然,远处一阵轻微了的蹄声传来……
王宏文霍然一震,回眼一扫众人俱都没有听出,便道:“大概又有十数骑来了……”
冷血十三客一齐失惊,俱都把蒙巾蒙上,站起身来。
王宏文奇道:“贤弟等为何不愿别人瞧真面目?”
“我们十三人昔日原本是一起流浪的孤儿,后来巧遇一位奇人收留,教授我们武功,抚育我们长大,并且每人给我们一张黑弓,可惜的是他本身因被仇家所伤,是以半身不遂无法行动,我们这些行动俱是他所指示?”
王宏文大是奇异,道:“啊!那位奇人是谁?”
“小弟等十分惭愧,相处十余年却不知他姓名!”
王宏文点头说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据我推测他之所为必有深意……”
就这几句话工夫,十余健骑已飞驰而来……
王宏文依然是一手扶着娟公主缓缓的站起身来,冷眼望着那来临的十余匹马上身着黑衣的一干人,知道他们必是黑衣帮无疑!只见当先三人掠下马来,走到距王宏文仅有数步之遥方才止步,原来正是去而复返的“边疆三怪”!
王宏文冷然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三个游魂!”
“边疆三怪”理也不理王宏文,却各自闪开一步,朝身后的一个身着黑色儒衣,背负一柄长剑的俊美少年恭身道:“公子,就是他!”
黑衣少年嘴角浮现一股难以形容的笑,道:“你是王宏文?”
王宏文被他这一笑,忽然生出十分邪恶的感觉,冷冷说道:“不错,尊驾是谁?”
黑衣少年哈哈大笑,疾地自背后探出长剑,赫然是一柄黑色木剑,只见剑尖却雕成一个心形。
冷血十三客齐声喝道:“铁心木剑!”
王宏文忽觉手触娟娟公主娇躯微微战抖,侧脸一望,只见她满脸铁青,以无比仇恨的目光瞪着那黑衣俊美少年!王宏文恍然大悟,难道这人正是那欲强娶娟娟公主为妻的铁心公子!他忽然心中生出一种无可抑止的愤怒,冷涩的说道:“你就是铁心公子?”
铁心公子脸上抹过一丝奇异的笑容,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娟娟公主,却根本就不理不睬王宏文在对他说话。
王宏文气得半死,一张脸孔突然涨得血红,他霍地上前一步,“云海真经”早已运集全部功力随时待发!“边疆三怪”虽然心有所恃,但此刻一见王宏文那付模样,正和日间一掌劈死“杀手”乌雄,生啖人心时的恐怖面容相似,不禁吓得一阵颤抖,齐齐闪身躲到铁心公子的身后去!铁心公子目睹王宏文与娟娟公主亲热的站在一块儿,不禁心中妒火中烧,但他乃是心机极端深沉之人,心中虽怒却不表露出来,其实却已经暗暗下决心要一举将王宏文杀死在自己的铁心木剑之下!他此际眼看王宏文一张俊俏得出奇的面容,倏忽之间变得如此的恐怖,不由得骇了一跳,轻轻退后一步!冷血十三客也俱是心中一震,忖道:“怎么大哥的脸变成如此恐怖?”
王宏文面容刹时又回复原状,他自己好似根本就不知有这事,缓缓的又再踏出一步!铁心公子手中长剑一振,突然幻出朵朵剑花,说道:“看不出你白白净净一派文弱书生的样子,心肠却是恁地狠毒,杀了人不够还要吃他的心,简直是恶魔……”
王宏文暴喝道:“住嘴!”
“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声音是那么的冷淡,好似在述说一件不相干的事一样,令人听来,却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寒意在内!铁心公子忽然一怔,他号称铁心,心肠之冷硬可想而知,不料眼前这个王宏文似乎比自己犹要心硬,他不禁出怒意,喝道:“呵!口气倒是不小,本公子非要生擒你不可!”
王宏文冷冷的上前一步,说道:“来吧!”
铁心公子再也忍不住,振臂飞起千条剑影,罩向王宏文!王宏文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劈出一股强劲掌风,挡住来势,脚下微一移步,倏然之间,手脚并出,一连攻出十七掌,八腿!要知云海一脉的武功本以稳重刚猛见长,不论手上腿上功夫俱都高人一等,王宏文苦学十年已得精髓,此刻更是存心要把铁心公子留在此地,所以全力以赴,更在威猛无俦的拳脚之中,夹了盖世无双的“云海真经”!铁心公子长剑递出便自心中一凛,敌人武功之高确实生平仅见,尤其是那威猛的掌风之中,犹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兀觉压力倍增!铁心公子心中一凛之后,手中木剑倏忽之间点出十余剑,同时脚下更踏出一种奇妙无伦的步法,一刹时剑影弥空,掌影翻天……
强劲的内家真力,迫得众人一齐退后十数步!两人俱是当今后起之秀中的顶尖人物,身负旷世难逢的武学,这一上手,便是数十百招已过!王宏文边打边忖道:“这个铁心公子果然身负奇学,我若是不用点智慧的话,只怕难以在短的时间取胜于他……”
他心中暗念,手中便不怠慢,全力出掌!眨眼之间,又过了数十百招,这时连一旁观战的人也看出来,王宏文已是陷入缚手缚脚的地步,已是守多攻少了。
冷血十三客不禁大惊,黑弓齐齐扬起……
这时天色十分黑暗,只有微弱的星光闪灼着。
但闻王宏文一劈出掌,一边大喝道:“不要你们帮忙……”
冷血十三客果真不敢上前帮忙,苦着脸站在一旁……
铁心公子虽是敌人,此际也不由得心中暗赞一声:“好风度!”
他蓦然间闪电的击出一十九剑,只见一片剑墙直如排山倒海一般推来……王宏文大吃一惊,身形暴缩朝后便退……
铁心公子冷然一笑,左手五指齐伸,或点或指,或砍或劈,倏然之间,攻出数十招,把王宏文上半身完全罩在掌下……。
王宏文突地脸色苍白,脚下一个舱跟,摔倒在地!铁心公子嘴擒阴笑,如影附形跟上,呵呵笑道:“小子,纳命吧!”
铁心木剑化身一片剑网当头罩下……
娟娟公主在旁看得心急如麻,这一下王宏文根本就没有还手力量,眼看便要死在铁心公子铁心木剑之下,不禁柔肠寸断,以手掩面惊叫起来!冷血十三客个个把头别过去,他们不忍心看这位新交的大哥死于剑下!蓦然“碰”的一声大震,接着一声凄厉的长叫,划过这漫长的夜空,达于遥远的天际,令人闻来,汗毛为之竖立……
娟娟公主忍不住放眼望去,惊喜得大叫:“王哥哥!”飞一般的朝场中扑去!冷血十三客赫然放眼一望,一幅出人意料,令人不敢相信,而却又活生生摆在众人眼前的景色出现……
铁心公子僵立着,两脚斜跨,那柄铁心木剑自前胸贯通背后,汩汨的鲜血自内流出,染红了黑衣的前后,见他双目紧闭已是死去,不过犹未倒下而已!在他的对面,漠然而立的那面上毫无表情的王宏文!娟娟公主飞扑进王宏文怀中,娇声说道:“王哥哥,吓死我了……”
王宏文嘴角飘起一股冷笑,在空中划起一道奇异的弧线,抱着娟娟公主,轻轻的说道:“我的娇妻不要害怕,那铁心公子功力甚高,我若不是诈他以功力不继,诱他上当,岂能这快就杀死他……”
原来王宏文先时心中定下一计,便是暗将自己功力收回少许,装成后力不继的模样,铁心公子果然上当,出尽全力想杀败王宏文!直到最后王宏文故意跄踉跌倒,铁心公子发出凌厉的一剑时,王宏文待到那剑离自己不足三寸时,方才霍地伸手使个巧妙手法,一下拉出铁心公子手腕,反转长剑朝前便推去……那铁心公子武功本来十分不弱,但是王宏文这一下实在装得太像,是以他得意之余,岂会想到王宏文会来这一手,更何况云海一门武功奥妙异常,在这出其不意的情况之下,怎会来得及逃避呢?当下长剑透胸而过,血如泉涌……
沙地中的黑夜,显得如此出奇的冷,一阵刺入肌骨的夜风吹来,娟娟公主不禁机伶伶的的打了个冷战,娇唤道:“好冷啊!”
王宏文赶紧把地搂了个桔实,娟娟公主觉得有一股无限的热流入身上,顿时便好似不冷了一般,反而觉得混身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王宏文怀中!……此时那跟着而来的“边疆三怪”等人,已是吓得屎滚尿流,其实若论他们在武林中也可算得是响当当的角色,但是比起铁心公子已是不如,更何况铁心公子又死在王宏文手中,靠山一失,怎不丧魂失胆?俗语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们一见王宏文与娟娟公主温存相依,似乎已把他们遗忘,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岂可错过?是以众人拔腿便上马,想要逃走!王宏文耳目何等敏捷,更何况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冷血十三客!他们这里刚刚上马没有驰出各远,冷血十三客一齐大喝一声,四散分开拦住周围!王宏文脸罩寒霜缓缓的走了过去,四周的空气,顿时显得如此的阴森,沉闷逼人,好像空气刹时变成了胶质的液体,令人如此的难以呼吸!娟娟公主心中一震,唤道:“王哥哥……”
王宏文回头一笑,但是这迫人的气氛之中显然是如此的不调和,他说道:“娟娟妹子别怕,你把头背过去……”
娟娟公主居然不敢再说甚么,十分听命的停住了脚步,眼中射出温柔的光芒!王宏文忽然心中大大震动,他只觉得娟娟公主眼中所流露出来的光芒,竟似一股绝大的力量,使自己觉得该把一切放弃,去拥抱地才对,可是,潜意识的凶杀之气,却使得他缓缓的转身走了开去!“边疆三怪”本已魂飞天外,张口结舌,不知所云,此际一见王宏文走了过来,不禁更是面如死灰,双腿发软!王宏文走入冷血十三客的包围圈内,沉声说道:“众位贤弟们且退下!”
他的话无人敢加以违驳,冷血十三客倏然退开十余尺之遥!王宏文冷然的望着“边疆三怪”等人,嘴角禽起一股冷笑,道:“你们之中我要留下一个活口,但是谁有这个运气呢?……”
他眼中冒起一股杀气,脸色忽然胀得通红,隐约中似乎有一层白影浮在面上,双掌忽然交叉拂挥而出……
他们眼见王宏文这一招来势凶凶,虽然心中十分寒怯,但本能的,下意识的推动,他们依然拔脚便逃,而且好像动作比先前还要快得多,真是只恨少生两条腿!王宏文此刻杀心突起,阴冷冷的一声长笑,身形如惊鸿一般的贴地浮荡,旋身一掌拍下,只听一声惨叫,顿时头脑血肉横飞,惨不能睹!娟娟公主娇躯一震,但她始终没有回过身来!冷血十三客也各各一怔,他们实在没想到王宏文居然用如此残忍的手法伤人,而本身根本无动于衷!他们那里晓得王宏文因体内杀脉被激发,一旦杀心激动,性格便变成了无比的残酷,以杀人为乐事了。
只听数声惨叫过后,黑衣帮的人,除了剩下一个吓得瞠目不知所以站着,彷佛神经已是麻木了一般外,其余俱都脑浆并流而死!王宏文一件白衣的长衫上,染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十分耀目,看来令人生出十分可怕的味道,空气中的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他缓缓的脱下外衣,原来里面还有一件白色长衣,十分洁白,在月光之下,显得宛如整个人蒙上一层银辉一般!王宏文望着呆的黑衣帮人,喝道:“给我回去以后带个信给黑衣毒心,说是‘南山剑客’王达之子王宏文,必要为父报仇,找他算账,黑衣帮的梁子,我王宏文是架上了,去吧……”
那侥幸得活命的黑农帮余孽,简直是如同皇恩大赦一般,傻怔怔的拔脚就跑!只听一声大喝:“站住!”
这一下不啻又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直如跌入冰窖,混身都冷透了。
王宏文伸掌拍一拍一匹马屁股,嘶的一声长鸣,急驰而去,叫道:“没有马你能逃?”
那人疾快的飞身上马,眨眼消失于夜色之中……
王宏文望着那人远去不见的背影,嘴角飘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娟娟公主恰好这时回过头,她一眼瞥见王宏文笑容,不禁心中生出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脱口问道:“王哥哥,你笑什么?”
“哼哼!这小子以为他保住一命,其实在方才动手的时候,我已暗点他五阴六穴,此刻毫无影响,三日之后必然吐血而死……”
娟娟公主失色道:“王哥哥,你真残忍!”
她本是心地十分善良的女子,连蚂蚁,她都不敢踩,更何况杀人,她眼见王宏文杀了这许多人,心中十分的不满,不过因她深爱着王宏文,是以一直容忍,始终没有一句怨言!眼下一听此话,不禁脱口说了出来!谁知王宏文本来就有心病,他忽然以为娟娟公主此话乃是讽刺于他,不禁惭愧异常,痛苦的忖道:“啊!我怎么忘记了我不可治的病痛呢?娟娟妹子心地善良,我怎堪匹配……”他想到此地,心中无端端的打了个结,一丝念头疾地掠过,他避开这个话题不作答,却抬头望一望天色,说道:“天色不早,入夜极凉,我们到何处去休歇呢?……”
娟娟公主天真的说道:“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晚,不是很好吗?”
冷血十三客一人忙道:“嫂子你那里知道,这沙漠之中白天极热,可是一到半夜却是极冷,若是内功没有相当的火候根本就忍不住,是以非找个地方不可,此去离我兄弟等所居气‘琅矸古城’十分近,可以去那盘恒一夜,大哥意思如何?”
王宏文点头笑道:“那真是妙极了,我们走吧!”
当下一齐上马,冷血十三客在前头带路,刹时蹄声四起,消失于黑夜中……马行急促,行不多久,便见一座巍然古城耸立眼前,黑夜中宛如一只蹲伏的怪兽,益发增添神秘恐怖的意味!娟娟公主娇叫道:“啊!好大的一座城啊!怎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冷血十三客没有答话,回头望着地笑了笑,急驰到距离那城约有十余步之后,突地一齐勒住马……王宏文心中一惊,说道:“怎么?”
“我兄弟久居此城,自然十分熟悉城中状况,便是不用进城,也可以察知大概,据我观来,‘琅矸古城’之中,今夜好像有生人进入,来了不速之客……”
王宏文奇道:“这座古城难道有什么秘密或宝物,引起旁人觊觎……?”
冷血十三客中为首一人姓白名恒弘,生得最是英俊不凡,几乎可与王宏文相比,他们十三人都是以他为重心,此时他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座古城,早在数百年之前也曾声威赫赫,当时有个极其古怪的名称,叫做‘危城’,而且小弟在城内留书得知,设计当年这座城的人,叫做什么一先生……”王宏文大大吃惊,说道:“一先生?”
此时他脑中忽然闪电般掠起一个念头,忖道:“原来这座古城乃是那两百余年前以才智学识誉满天下的一先生所设计,难怪有‘琅矸’这么古雅的名字来,而且依我推测,那‘圣剑’上所藏之秘,可能就是指的这一座城,那么……”
他脱口道:“贤弟,我们进去……”
白恒弘抬眼望了一下娟娟公主,道:“大哥,这城如今可能布满凶险,大嫂最好是由他们保护,我与大哥入城看看,到底如何,再做定夺可好?”
“此计甚妙,一来你熟悉城中情况……”
“其实小弟并不十分了解此城内部构造,完全是靠着居住甚久,摸索而得,依我看恐怕尚未及全城十之二一,有许多地方根本无门可入,有许多地方又可望而不可及,好生耐人寻味……”
王宏文颔首道:“一先生才智何等惊人,岂是我们能及万一,不过我十分怀疑来的是何等人物,究竟来干什么?……”
两人先把娟娟公主托付与剩下的十二人,便自掠身下马,以极快身法入城而去!那座“琅矸古城”居然没有城门,内里黑洞洞的看不真切,幸得两人均有一身上乘武学,眼力超于常人,是以倒还看得真切,尤其是王宏文自幼服食那天下间极为罕见的“云海仙乳”,眼力之佳更是无可比拟!乍一进入城内,王宏文便觉那内中果然气势非凡,像一个绝大的古堡一般,到处重门叠户,初进去的人,根本就不知从何而入才好。
只见白恒弘贴着城壁一阵摸索,无声无息的城壁突然开了一门,望进去内里黑沉沉的,更是无限的神秘与恐怖!两人轻巧的掠了进去,王宏文往前一望,显在眼前的是数千百个通道,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摆在自己眼前,简直要叫人为之眼花了乱,分不清东南西北!王宏文心中大是奇异,因为地方再大,也不可能有百十个门户一齐出现,不禁剑眉微微皱起,那地方光线不强但是却又看得清楚,事实摆在眼前,真叫人难以捉摸,暗自惊讶一先生惊人的才华。
白恒弘轻轻一笑,说道:“大哥,这间石口有个名堂叫做万门府!”
王宏文略一沉思,蓦然一扬手,一股强大掌风劈手而出……
白恒弘大吃一惊:“大哥,便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轰声连续不断……
紧跟着一阵轰隆不绝的巨大响声,彷佛四周俱已封闭似的!
刹时间,眼前大放光明……
照得人耀眼生花,几乎睁不开眼来!
好在两人定力奇佳,一会儿便已习惯,仔细一打量这才看清四周情形!只见四下里此刻现出三座门户,顶上有三座油灯,发出奇亮的光华,照得满内面光亮已极。
当中一座门上横写“天门”,右边是“地门”,左边是“人门”,门是开着的,但迎面一块石屏挡着,遮住了内中一切的情形!王宏文心中早已敬佩一先生惊人的才华,倒台还没甚么,白恒弘却是吃惊道:“我居此数年,那万门府的机关,就重未出现过这么一片光景,可见其中变化还多着…………”
王宏文微微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是谁居然能在这‘琅矸古城’中来去自如!”说罢当先朝“天门”走去。
白恒弘虽然武功不如王宏文,但人却比较老成,伸手一拉王宏文,说道:“大哥何必如此急促,这三座门出现得十分突兀,而且似乎内中有些不对,我们岂可冒然便闯进去……”
王宏文微一沉思,说道:“不错,可惜你我只得两人,否则一人探一门,岂不大妙!”
白恒弘随手取下背后黑弓,一振腕,脱手化成一道黑光直朝“天门”内飞去!王宏文不禁矢口叫道…“你这是干什么?”
因为早知那黑弓不是凡品,这下要是黑弓中了埋伏,岂不是白白损失一件宝物?白恒弘,微笑不语。
那黑弓十分奇异,飞入“天门”之内居然转弯进去了,王宏文眉头一挑,正要说话的当儿,忽然那黑弓竟自门内飞了出来,直奔两人面前!白恒弘伸手接下,笑道:“大哥,那‘天门’之内十分宽大,看来并没什么危险!”
王宏文道:“贤弟这一手真高明,好生叫我佩服!”
白恒弘笑道:“这弓有个名称叫‘回旋弓’能够进出自如,当年师父问我知不知道妙用,我说不知道,他便说这弓乃是专门为一人而创的……”
蓦然间,一条极淡的影子,在天门内一闪而逝,同时有一丝极细的冷笑之声传入耳鼓,两人当时大吃一惊……
王宏文视听能力超人,但是也只见一圈淡影疾闪而过,那份快疾简直就无法形容,若不是亲耳听到那一丝冷笑的话,还几乎怀疑自己是眼花!在这一刹间,王宏文已提气一掠,疾地闪到“天门”之旁,“云海圣经”首先化成一堵无形劲气挡至身前,同时喝道:“甚么人?”
立壁向起回音,发出一片轰隆之声……
待到回声静止以后,四周仍是一片静荡荡的,毫无一丝声息!王宏文与白恒弘两人对望一眼,彼此目中交换了许多意见,但是他们都有一个中心的疑问!
“那人是谁?”
要知道朗朗干坤之中岂会有鬼魂出现,是以他们连想也没有想到那个上头去!王宏文摇头叹息道:“此人轻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前次我见到‘剑仙’的独门轻功,以为已是天下无双,不想此人更是高妙,凭我之目力也仅可见一线极为淡薄的影子一闪而去,贤弟可知当今天下有何派有此轻功吗?”
突然,白恒弘记起师父临死之前,曾对他说道:“为师的死后,你定要遵照我的话去做,同时,我还要告诉你,我的那个仇家武功自成一脉,乃是魔教中的有名人物,他最擅于一种‘淡影分形’的轻功的身法,据为师的观察,只怕当今之世无出其右者……”
想到此处,不禁脱口叫道:“一定是他!”
王宏文剑眉一挑,道:“是谁?”
“那人乃是魔教中的一个长老,年纪怕不有两百岁,现今武林中不论正邪两派,无人再比他辈分高的了,他的‘淡影分形’身法,恐怕就是如此……”
王宏文尚未及答言,突然一个极其苍老的语气响起:“我说你这小鬼怎的知道事情这么多,恐怕现时武林之中,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得起老夫了,想不到你居然知道,原来是秋阳老鬼的徒儿,我且问你,你那老鬼师父是到何处去了?”
两人一齐闻声搜寻,却不知道那声音从那一座门出来的!
随又听一阵呵呵大笑:“你们两人别费心找了,老夫以‘魔幻心生’的功夫发出话声,岂是你们可以发现得了的,哈哈哈……”
“你便是‘九爪追击魔君’吗?”
那苍老的声音嗤笑一下,不予作答!
“我师父正是秋阳老人,与你深仇难解,现我师父早已仙逝,俗语说师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可敢出来与我见个高下!”
白恒弘说到后来,语声都有些发硬,因他自知自己万万不是“九爪追击魔君”的对手,可是处此情况岂可退缩,只有硬着头皮一拚!“九爪追击魔君”又是一阵大笑,两人听得出笑声之中含有许多讽刺的意味,随即冷冷的一阵话传来:“就凭你这小子十个也不是老夫对手,你以为秋阳老鬼的‘回旋弓’真能破老夫的独门‘淡影分形’身法吗?别说你功夫太差,就是秋阳老鬼亲自在此,老夫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你说他真的死了……”
白恒弘昂然说道:“是的!”
倏闻“九爪追击魔君”一阵冷笑,蓦然一股强大的潜力自“地门”中涌了出来,老远便已觉得步息迫人!王宏文伸手一拉白恒弘,疾地闪身退后……
那股潜力极是强劲,而且来得又是迅速,王宏文心念一动,“云海真经”化成一片无形劲墙挡在两人身前!
谁知那股劲力那么惊人,王宏文自出道以来,从未落过下风的“云海真经”,此刻居然挡不住那袭来的力道,两人蹬蹬蹬的连退了三步!王宏文脸色蓦然大变,他心中明白,这个“九爪追击魔君”武功确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乃是自己生平所遇最厉害的敌人,而且照目前情形看来,自己“云海真经”也挡不住人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听那“九爪追击魔君”呵呵的语声传来:“好,好,你这娃儿果然有些奇异的功力,居然能够挡得了我这一绝招‘九骨迫凤掌’,可见真还有一些苗头,我向来有惯例,一种功夫果若是不能伤敌,便决不再对此人重覆使用,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我便要以另一种功夫夹对付你们了,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能耐吧!”呵呵笑声越来越远,显见人已远去的模样!
王宏文与白恒弘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同时笼罩上一层阴影,心情顿时便变得十分的沉重起来……
“大哥,想不到这个老魔如此厉害……”
王宏文点头说道:“连我的独门‘云海真经’都抵不过他,使我也有些气馁,不过我看我们仗着真经护体,他也来见就能伤得了我们,贤弟你说可是?”
白恒弘低声道:“我师父曾教我几套特别的功夫,是专门对付老魔的,不过他若始终不现身的话,我实在无法可想,最好能使个方法诱他出现。”
王宏文说道:“一个时辰之内他必然不会出现,我们就往“地门”中去吧!”
白恒弘自然答应,两人极小心的走进“地门”之中!绕过石屏,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条极长圆形甬道,远远望去,穷极目力也只看见一点极小的黑点,彷佛便是那通道的尽头,不禁一齐暗付:“好长的通道啊!”
王宏文望了一下,说道:“这条通道如此长法,上下不过一个半人高,若果中间有些什么埋伏的话,真是不太容易走避……”
“大哥想得极是!”
王宏文又笑了笑,说道:“其实有‘云海真经’护体,还怕甚么埋伏,只要十分小心就是了……”两人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走入通道之内!
那通道四壁光滑看不出一丝痕迹,但是越是这样,便越危险!果然……
一阵轻响过处,突然四壁裂开四个小孔,由洞中射出无数黑影,直对着王宏文与白恒弘两人身上罩来……
王宏文声色不动,其实已暗运“云海真经”挡在四周!
白恒弘却是沉不住气,猛然开声吐气劈出两股劲强掌风!那些黑影乍一到两人身前约有尺许,便即纷纷落地,彷佛有些什么东西阻挡一般!一落地上,原来竟是好些铁疾藜!
白恒弘惊道:“这些暗器通体透出蓝光,显然是蕴有奇毒,只要被一颗打到身上,我与大哥今召便都没命了!”
王宏文笑道:“那有如此严重,贤弟你不要心先胆怯了……”
白恒弘不禁心生惭愧,不再说话!两人继续以上乘轻功掠进,瞬息间已到了尽头,居然是毫无道路,难道这条通道是一条此路不通的死路!仔细查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不由废然而叹!王宏文蓦然胸中掠过一过念头,暗道:“不好!”
口中唤道:“贤弟快来!”
一面以出奇的快速身法朝来路掠去。
白恒弘尚未摸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见王宏文神色好似十分焦色,不禁也是心中一沉,跟着便紧随身后……
片刻之间便已回到原处,但此时石屏不见,门已封闭,看不出一丝痕迹,就好像生来就是如此一般!当下不禁失声叫道:“哎呀!大哥,我们被封闭通道之内了……”
王宏文紧皱眉头没有说话,半天才道:“这座‘琅矸古城’真是建得十分妙绝人寰,我一进通道好像有此预感,不料居然成为事实……”
蓦听日恒弘失色道:“大哥,你看……”
王宏文随目瞥去,也是大惊失色……第七章 寻得三剑十二掌
那股刺鼻的怪味,才一入鼻便自觉到一阵昏昏的感觉,不禁一齐叫道:“有毒!”
此时身边四面都是毒气,根本退无可退,王宏文心中固然惊慌,但他一来未遇到过这种情形,二来自幼便在海底长大,是以镇静工夫确是高人一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犹能临危不乱,“云海真经”透体而出!
“云海真经”果然是奥妙无方,乃是一种十分奇异的功力,“云海仙君”曾有遗言谓是集“般若禅功”与“罡气”佛道两家之长,确实不错!那“云海真经”才一运出,周遭那些十分难闻的气体烟雾,立即被迫得离开两人身体四周三步之遥不再迫近!
白恒弘松了口气,说道:“大哥,你这护身神功真是妙极,我记得师父曾说,在武林之中有一种护身的奇妙功夫,便是少林一脉达摩祖师所创流传下来的‘般若禅功’,大哥所施的,便是这种防身无上神功吗?”
王宏文摇头说道:“‘般若禅功’足以防身,‘罡气’善于尅敌,它们各有缺点,惟独我云海一脉的‘云海真经’,却是可刚可柔,既可防身又可尅敌人,实是集佛道两家之大成……”他说到这里,语声突然中断,原来王宏文功力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时一分神说话,心神不能集中,是以“云海真经”便见空隙,这些眼睛固是看不出来,但由那丝丝的烟雾竟有一些透了进来上看,便可知晓。
所幸王宏文人甚机警,而且发觉得又早,虽是如此,两人却已将那透进来的毒气吸了个干净!顿时觉得一阵作呕,神志便有些不清起来!王宏文大吃一惊,赶紧闭住呼吸,强自压住那一股难受的味道。
只听到“咚”的声响,白恒弘已自中毒倒地不起。
王宏文此时即使再镇定,也不禁有些忙乱起来,可是也不能够见死不救?他不禁十分作难,倏然一丝念头想起:“若是自己也中毒的话,岂不是两人全没救了,若是我侥幸能保得性命,则贤弟也还有希望……”
一念至此,遂心中放下一块大石一般,缓缓坐地,按照平日练习“云海真经”时的神情,原地打坐。
不久便达人神两忘的境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王宏文忽觉身后有些异动,不禁心中十分奇怪,睁眼一望,顿时心中碰碰的跳个不停……
原来,此刻周围的毒气已将完全去尽,一个身着白色长衫,满头白发,满面白须的削瘦老人,正手执着一个碧光闪闪,形似一个口袋的东西,满通道的飞舞………。只见那白衣老人以极快的身法飞舞,他左手执着那口袋,右手一舞一舞的,那些烟雾般的气,便一些一些的进入那口袋之中!只一会儿的工夫,那些毒氛便收了个干净!这简直是像变戏法一般,王宏文看得目瞪口呆!他神情一懈,“云海真经”便不禁收了回来…………
眼前一花,那白衣老人已笑吟吟的站在自己身前,说道:“这种迷阳毒障乃是一种不可多得毒气,今天真便宜我得了一件奇宝,我若将此毒气混在我独门‘九爪追击掌’中,就可天下无敌了……”
王宏文先乍一听便觉心中一震,暗忖这老人声音好熟,一时之间尚未想起此人是谁,等到“九爪追击掌一入耳,便不禁大惊,道:“你……你是‘九爪追击魔君’……”
白衣老者脸上浮现一股怪异的神色,说道:“你怕我?”
一面再踏前一步,神情极是奇绝!王宏文倩不自禁的退后一步,却硬着头皮道:“谁怕你!”
“九爪追击魔君”突然大笑!王宏文因认定“九爪追击魔君”乃是白恒弘师门强仇,同仇敌忾之情油生,此刻敌人近在咫尺,岂可放过?他不管三七廿一“云海真经”陟然化柔成刚,单掌一推,一股惊天动地的强大力道,猛地推了出去……
“九爪追击魔君”距离王宏文不过只有数步之遥,王宏文这一招来得又是十分突然,“云海真经”威力何等惊人,这下岂能躲过……
只见他一个身子倏然如同枯叶般的飘起老高,同时突地化成数条淡影,一闪而没。 .王宏文不由目瞪口这种魔教中独门的“淡影分形”身法,亲目所睹,实在骇人听闻已极,同时心中也生出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
同时他更心悸于“九爪追击魔君”武功之高,简直就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自己以“云海真经”偷袭都不能成功,岂不是毫无希望可言?他怔了半晌之后,便俯身去查看躺在地上的白恒弘!只见白恒弘脸上藏着一片红光,紧闭着双眼,嘴角却是还露出一片欢悦的微笑,就好像好梦方酣一般,那里像是中毒的模样?王宏文根本不知迷阳毒雾的厉害,他岂会晓得这正是中了迷阳毒雾特有的象征,是以伸手便去推他,说道:“贤弟,你醒呀……”
但是,他怎会准得醒白恒弘呢?王宏文焦燥的望了四下一眼,突然心中大喜,原来在身前不远左方,正有一座绝大的门开着。
他连忙抱起地上白恒弘,缓步走到那门前!探首一望,彷佛内面是一间绝大的石室,并且隐隐有一种出奇的气氛在内,不知如何是好?……
眼前一阵微风拂来,一条人影骤然出现……
王宏文不禁“咚”的退了一步!来人正是“九爪追击魔君”!王宏文神情一怔,几乎把手中白恒弘跌落在地!“九爪追击魔君”冷冷的望着他,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你方才那一掌十分厉害,你若不是身兼佛道两家之长,学得了‘般若禅功’与‘罡气’,便是得着了旷古绝学,‘云海真经’……”
他此言一出,王宏文便不禁心中暗暗佩服,这个“九爪追击魔君”果然不愧是当今天下辈份最老的一个,一下便看穿了自己的师门来历!
但是他一想到刚才竟没沾到人家衣角,便不禁气馁万分!“旷世绝学又有什么用?连你衣角都沾不到……”
“九爪追击魔君”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老夫这‘淡影分形’之法,天下无双,你岂能伤得到我?……”
他说到这里,目光一瞥白恒弘,突然说道:“不好!”
王宏文心下一惊,急忙采视怀中昏迷不醒的白恒弘!只见他面上桃红依然,笑容却是更见浓郁……。
不禁十分奇怪,怔怔的望着“九爪追击魔君”,不知所措!“九爪追击魔君”望着王宏文,说道:“他中的迷阳毒雾,已到了发作最后阶级,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便对他施以解救,否则一个时辰之内,他必会脱肠而死……”
王宏文自然不晓得甚么叫做脱肠而死,但是他岂会让白恒弘死去?“你为何要救他,莫非有什么鬼计?”
“九爪追击魔君”嘴上白须无风自动,目射奇光道:“你可知老夫与他的关系吗?”
王宏文不禁一怔,一时答不上话,半晌才说:“他师父与你是对头,是不是?”
“九爪追击魔君”说道:“哼!不错,但是你可知老夫与他师父结仇之前是何关系?”
他说着,目光突然深邃起来,彷佛在回忆许多年前的往事………从他深沉的目光之中,王宏文看得出“九爪追击魔君”正陷于迷恋之中,他没有打搅他,反而好像自己也被感染了一样,陷入了回忆………
过了许久,王宏文方才自沉思之中清醒过来,只见“九爪追击魔君”依旧木然而立,不禁轻微的叹了口气,回身欲走………
“九爪追击魔君”忽然说道:“你要不要救那孩子的命?”
王宏文沉思一下,说道:“只要你不存心害他,我自然不希望他死去……”
“九爪追击魔君”连声说道:“好极,好极……”
说着自怀中摸出一个药瓶,自里面倒了一粒黑色药丸出来,仔细一看,好像很舍不得的递过来……。
王宏文刚欲伸手去接……
“九爪追击魔君”突然一缩手,说道:“且慢,我岂可平白的救他?”
王宏文不禁勃然大怒,说道:“是你自愿救他,我可没求你!”
“九爪追击魔君”一怔神,说道:“不错,是我自愿救他的………,可是,我若不救他,而你又知道老夫有此药能救他,我问你,你怎么办?”
王宏文不由闷声不响,心中暗骂,好狡滑的“九爪追击魔君”!只听“九爪追击魔君”呵然而笑道:“那你便要求我了,是不是?………”
他这话说得王宏文不得不承认,怒道:“老鬼!你倒底要如何?”
“九爪追击魔君”面容一整,说道:“其实你要我救他也不难,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哼!原来你蓄意要胁于我!”
“九爪追击魔君”说道:“老夫生平从未要胁过人,答不答应随你高兴!”
说完仰头望看顶壁,一付志在必得的神气!王宏文当场气个半死,暗自咬牙忖道:“有天我非杀死你不可……”
他心中杀念一起,脸上便不禁泛起一片红光,只是自己疑然不觉!“九爪追击魔君”忽然先是面露惊色,继而便好似十分高兴,说道:“其实老夫这个条件很简单,只要和你交换一件东西……”
王宏文付道:“交换一件东西?”
心中疑团涌起,蓦然想起背后“圣剑”,不由暗叫不妙?……
“九爪追击魔君”忽自袖中摸出九个如桃子的骷髅头来,说道:“这是老夫的独门信物‘追击九爪’,而且也是老夫的独门暗器,你拿一件东西来换吧!”
王宏文实在猜不透“九爪追击魔君”是何意思,但是好在人家意不在自己“圣剑”,当下盘算以何物去换,忽然想起了“辟水宝珠”,不禁狠狠的一咬牙,忖道:“我日后必要把它换回来的……”
随即自怀中摸出那颗“辟水宝珠”来,送过去道:“我以这颗‘辟水宝珠’与你交换,不过我告诉你,终有一日我会换回来……”“九爪追击魔君”一听那珠竟是“辟水宝珠”,忽然眉飞色舞,一把接了过来,先把手中“追击九爪”放在地上,又把药丸塞在白恒弘口中,这才仔细一端详,口中发出大笑之声“呵呵‘辟水宝珠’……”
身形一闪,突然施展天下无双的“淡影分形”身法,化成数条淡色人影,一闪而消失。王宏文不禁怔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这个老魔真有些古怪难测……”
他先把白恒弘放在地上,拾起那“追击九爪”,只见九个骷髅人头,全都是碧光闪闪,制做十分精巧,好像是真的人一般,可是,世上到那儿去找那么小的人头呢?王宏文先把那“追击九爪”收入袖中,这才低身查看白恒弘,只见他面上红潮如故,只是笑容好像淡了些,不禁嘀咕道:“老魔你要是骗我,我决不与你干休!”
他正在暗暗滴咕,忽然耳闻一片轰隆之声,抬头一望,大吃一惊……只见通道顶端的石壁,正朝着头上缓缓的压了下来,彷佛要封死住一般,吃惊之余,疾伸手抱起白恒弘,朝不远处的那座门一闪而入!进入门内,心情便自一松,游目四望,这间石室十分巨大,四壁均有油灯,照得整个室内亮通通的,毫发必现!耳听一阵大响,回头一看,来路已然封死,不禁心中一阵碰碰乱跳,也不知是祸是福?王宏文此时突然怀念起洞外的娟娟公主来……
她那如花的笑靥,似水的柔情,便不禁心生十分空虚的感觉!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忽现目射奇光,眼睛盯着前方石壁之上,一霎也不霎!过了半向,才听他欢然叫道:“三剑十二掌!”
这时若果是有第二人在场听见的话,必定会惊异得骇出声来,因为王宏文口中所说的三剑十二掌,难道便是昔日一代奇士一先生所留,武林中之人梦寝难求的那“三剑十二掌”吗?若果真的如此,那真是件震撼武林的事了!
随着王宏文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前方的石壁之上,镂有十五个人像,其中三个手持一柄长剑,都做出伸剑欲刺的姿态!而另外十二个空手的人像,却是都递出一掌!照这图形上看来,这十五个人像岂不正足那轰传武林的“三剑十二掌”吗?王宏文这一下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匆匆放下手中白恒弘,走了过去……他急步走到那些人像之前,再仔细的研究壁上的人像!经过一番详细的研究之后,不禁又使他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王宏文乃是名家子弟,武学在当今江湖之中已是一流顶尖人物,再深奥的武学,经过一番研究之后,也必然会有一些头绪,可是这壁上的“三剑十二掌”,却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不由心中忖道:“我一直怀疑那一先生不管才智乡高,岂能创出了三剑十二掌打逼天下无敌手,看来自己猜测不错了……”
想到此处,不禁废然一叹,又忖道:“但是,这壁上的三剑十二掌究竟是何来路?”
他再逐一细细的研究这十五个人像,始终没有再发现出一点线索,由于他聪慧过人,反而不由自主的把这十五个人像的样子,深深的印入了脑中!
“倒底一先生所留的:‘三剑十二掌’,是否真有其事,只等我一离开这座‘琅矸古城’,便依照‘圣剑’上的线索去寻找,到那时,就不难知道是真是假了……”一念至此,心下反而释然,回头一看,自恒弘依然没有好转,不由皱了一皱眉,走回来低身查看……
只见白恒弘面上还有薄薄的一层红晕,笑容已完全没有了,心知大概是快要复元了吧?当下没有再理会,便自在室中查看起来……
蓦然!王宏文在一块极不为人所注意的石壁之上,看见四行小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下头也没有署名,四周再无别的其他字迹,不禁心中大疑,忖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明明是古人的一首诗?”
刚刚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烦燥起来,不由大是奇怪!其实他此刻若是能瞧得见他自己的面容,必然惊于他面上已逐渐涨红,彷佛是涂上一层厚厚的胭脂一般,可不正是杀脉已动?王宏文突地感到一阵出奇的冲动,目注地上白恒弘,射出摄人光华!但是,他心下明白杀脉已动,直在叫着:“王宏文啊!王宏文啊!躺在地上的是你的好兄弟啊!你可不能这么糊涂的下毒手啊!不能呀!不能呀!……”
他脸孔涨得通红,心中急得如火烧一般,可是一股十分难受而又冲动的情绪却在刺激着他,使他不禁发出怪叫似的笑声来……
就在这时,一阵轰轰之声过后…… 。
石壁之上开了一门。
紧接着一条人影电一般的掠进来……
王宏文目射凶光,大吼一声:“来人给我站住!”
随着吼声,涌身而上,对着自门外掠进来的人影,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呼一连劈出三掌!来人武功之高真是骇人,居然硬生生的遏住冲前的势子,双足钉立,下盘稳然不动,上身左恍右摆,一连闪开三招!但凌厉的掌风,已令得他衣袂飘飞!
那人却陟然退后一步,沉声道:“你敢!”
随着语声,硬生生的攻来五掌,声势骇人已极!王宏文左封右挡,一连接下五招!那人喝道:“好深厚的功力,再接我几招试试!”
王宏文由方才人家攻出五掌,知道对方功力十分高强,他还真识厉害,冷然的一笑,凝目以待……
来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待那口真气运行了一周,忽地开声吐气,身形宛如一阵旋风一般的欺身而进,双掌却似刀似剪的切向王宏文两脉…… ·王宏文早就觉出来人功力深厚,是似毫不敢大意。
他双掌一记“双掌翻天”奋力使出,待双方即将相碰之际,斗然一收真力,双掌上翻之式已换成穿袭之势,直取来人肩窝琵琶骨——来人双掌落空,而王宏文的攻势已到,当下微微一哼,真力下贯马步,一仰上身变成“盘弓射雕”之式硬封而出。
“拍”的一声,四只手掌碰在一齐,双方都觉手心一热,各自退后一步。王宏文不禁暗忖:“这人武功之高,恐怕除了‘九爪追击魔君’之外,是我出师以来最强的敌人了,可不要折了师门威风!他心中想事,手上自然一滞,来人经验老到,双掌齐飞,封住王宏文的退路,左脚起处直踢王宏文下盘!王宏文心中一惊,正待变招,但敌人招式已然变足,急切中得倒踩七星步,双掌齐挥,硬从危势之中打出七拳!王宏文的意思乃是要引来人硬拚,那知来人十分狡滑,身一矮,竟从王宏文的胁下穿了过去……
左掌一切,又是王宏文脑后死穴!王宏文一看失去先机,接着受制,一连十余招都在危险之中堪堪躲过。
来人一见自己稳站上风,不禁暗喜,长啸一声,平生得意绝学“开山掌”陟然施出。王宏文被逼得心头火起,乘来人一招“玄鸟划沙”招式才尽之时,长啸一声,奋力攻出一招!—霎时满天掌影,掌风鸣鸣发响,似乎无所不及,正是“云海仙君”的绝世掌法,“云海掌法”中的一式“乱石崩云”。
来人忽觉敌人这一招奥妙无比,似乎其中变化还不只此,而且掌势奇劲,力道逼人,当下精神一凛,大喝一声,一招“风卷残云”缓缓拍出!开山掌法向来以力为主,以巧为辅,这招“风卷残云更是横打硬碰的招式,竟想以硬碰硬速战速决。
谁知王宏文这招“乱石崩云”看来似乎是匆促发招,其实内蕴“云海真经”的内家无上真力,周身密布,王宏文又含愤而发,不躲不闪的硬递出去!轰地一声巨响……
两股极强的劲道撞在一处,荡起圈圈的气流,有如骤起大风一般,四壁顿时响起一阵怪声!—王宏文和来人都是双肩一恍,来人大喝一声道:“你再接我一掌试试看!”
双掌一领,又是一股狂风扫了过来!—王宏文更不答话,双膝微弯,口中低嘿一声,全身功力贯注双掌,同样是不闪不避的缓缓推出……
轰然有是一声巨响,王宏文与来人又是各自一幌,依然不分胜负——来人心头火起,不顾一切呼呼连劈四掌——王宏文沉哼一声,横竖连挥,也硬接四招,丝毫不用巧劲。
这一连六下硬碰硬,两人始终钉立原地,双脚分毫未移——王宏文借着一轮硬仗,反将下风之势板成平持之局!这几招真力大费,但王宏文却丝毫不感疲累,相反的却觉得胸腑中血流畅顺,舒畅无比原来此时王宏文杀脉已动,引发了一股潜在的凶性,混身的功力得以舒适的使出,借着这种极端强硬的打法,竟消去不少杀气——王宏文想是凶性大作,更不打话,两掌再度主动劈去——来人一怒之下,决不退让,鼓足真力,一迎而上!一刹时之间!—只见翻天掌影,挟着强劲无伦的掌风,形成迫人的气流,在这间广大的石室之中回旋,发出刺耳怪声……
这时躺在地上的白恒弘,突然缓缓站了起来……
想是他中毒之后,真力未复,那里经得起两人强大的掌风撞击,不禁哗啦啦连退十余步“碰”的一下结结实实撞在石壁之上……
王宏文一跟瞥见又倒地的白恒弘,忽然无端端的心中一凉!来人一身武功之高,并非庸手,这种千载难逢的良机岂能错过?就在王宏文一怔神的当儿,趁着他手下一缓,蓦然运足全力一连劈出七掌!此人一身武功,在当今江湖之中,本来已是罕有敌手,何况他自认一手“开山神拳”江湖中无人能够与他硬碰一百招,不料眼前这个年青英俊,满脸血色之人,居然和自己硬碰了数十招,丝毫不现败象!这一下乍遇敌手,不由精神大振,引颈长啸不已!王宏文一听这人一声长啸,竟隐隐有穿山裂石之力,不由心中一凛,忖道:“看来,要杀此人不易!”
要知他此刻杀脉激发,满脑子都是杀人的意味存在,是以才会有此想法!他疾快无伦的踏上前一步,下盘沉稳得如同大石一般,双掌连续不断,飘忽之间硬硬推出七掌!
只听“劈拍”七声响后,两人都一齐跨退四步之遥,隐约的,他们都互相望见了对方额上的汗珠,不禁各自欣慰的一笑!来人沉稳稳的站着,喝道:“好一手出奇的掌上功夫,真是老夫平生劲敌!”
王宏文一瞥,只见来人穿了一件纯白的长衫,身材高大,粗眉大眼的,生像极是威猛,而眉目间更不时流露出一股正气!不禁好生纳罕,此是何方高人,同时觉得自己胸腑间那阵十分烦燥不安的味道已然消失,心中杀人的意念也已却除,当下沉声问道:二叫辈是何方高人?为何竟进入这古城之中……?”
那白衣老者双目开瞌间,精光四射,闻言不禁摇头道:“你这娃娃真是少不更事,难道你看了老夫这一身装束,以及威力举世无双的‘开山神拳’上,还猜不出我是谁吗?”
王宏文闻言不禁一怔,因为他江湖阅历实在太少,那里知道眼前此人是谁,当下不禁呐呐说道:“在下实在不识前辈!”
白衣老者神情好似暴怒,左拳右掌霍霍劈出!王宏文不料这人如此喜怒无常,一面出手还攻,一面叫道:“前辈你怎么不讲理?”
白衣老者倏地收回掌势,怒道:“江湖中谁人不知老夫‘只手开山’温小开的名头,你却推说不知,岂不是轻视老夫?”
王宏文不禁哑然失笑,连忙拱手道:“这个还请前辈息怒,在下是实在不知道前辈名讳,因为在下出师不久!”“只手开山”温小开面色忽然缓和下来,说道:“你可是‘剑仙’的弟子?”
王宏文说道:“家师‘云海仙君’!” “我真不信当今除了‘剑仙’之外,还有人能调教出和老夫不相上下的掌上功夫来。”他说到这里低头沉思一下,忽然说道:“除非是数十百年未现踪迹的一干老怪物……”
王宏文心中一动,接口说道:“前可否说一下他们名字,也好在下增加一些阅历!”
“只手开山”温小开说道:“在数十近百年以前,江湖中便已出了好些古怪的怪物,这当中有那号称天下第一的苍虚客,‘武林三尊’,天外神魔,绿袍老祖,‘毒心五怪’等,俱是震惊天下武林,各有一身骇人绝技在身!”
“剑仙呢?”
“只手开山”温小开微笑道:“那时他尚没有出世!到后来又出了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便是‘剑仙’了!”王宏文突然问道:“老人家,这些人可都还健在吗?”
“除了苍虚客之外,大概还没人看见过他们死!”
“只手开山”温小开突然皱了皱眉,手指前方说道:“小兄弟,那边躺着的人你可认识?”
人真是奇妙的感情动物,王宏文与“只手开山”温小开两人居然由于一场狠斗,几句话一说之后,竟然彼此缩短了许多距离,宛如十分要好的朋友一般!王宏文猛然亿起一人,忽然大吃一惊,飞掠到白恒弘身旁,俯身查看他的受伤及中毒情形……
“只手开山”温小开一边走来,一边说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王宏文点点头,只见白恒弘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如雪一样,嘴角沁出一丝血丝,形状是惨厉,不禁悲叫道:“贤弟……”
“只手开山”温小开轻拍一下王宏文肩头,低头看了一下,失惊道:“你的朋友好像中了毒!”
王宏文不由心中震了一下,吃惊这老人好厉害的眼光,当下便把前一说……“只手开山”温小开大惊说道:“那老人可真是‘九爪追击魔君’?”
王宏文说道:“不会有错,不说他自己承认,而且他与兄弟的先师秋阳老人有仇,我贤弟自然会识得他……”
“只手开山”温小开说道:“秋阳老人?他是老夫师叔呀……”
王宏文惊异的望他,实在没想到又扯上了这许多的关系。
突然间,一阵飘忽的语音响起:“小子,你们可以出去了,秋阳老鬼那徒弟所中迷阳毒雾已解,只是被掌风所伤而已,调养几天也就好了,到你们有把握时,再来找老夫讨教吧!”
王宏文脸色一变,骂道:“老魔……”
忽见眼前石壁突然分开一门,煦和的阳光自外射入,隐约间可以瞧见黄沙!王宏文抱起白恒弘,提起一口真气,说道:“老魔你不要得意,迟早叫你败在手下!” 纵身一跃,飞身而出“只手开山”温小开已紧随而至……
日丽中天,阳光普照。
王宏文不知自己在这座“琅矸古城”之中居然躭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心中正自寻思,忽听一个极熟悉而又悦耳的声音传过来:“王宏文,你好吗?”
王宏文瞿然回头,一个白衣女飞扑过来,正是美绝天人的娟娟公主!他突然感到一阵激动,片刻间热血沸腾,幸福充满心头。
“白贤弟他受伤了。”
娟娟公主目中盈出泪光,问道:“可要紧?”
王宏文大是感动,觉得娟娟公主真是十分仁慈天真,心肠非常柔软,真不知地为何竟能忍受自己杀人时的残酷景况,难道这便是爱?“只手开山”温小开说道:“你们不必伤心,他休息几天便会好的。”
“这位老前则辈是……”
王宏文忙地说道:“老前辈,这是在下妻子娟娟公主……这乃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只手开山’温小开前辈……那乃是在下贤弟们冷血十三客。”
冷血十三客一齐抱拳为礼,娟娟公主也向“只手开山”温小开一个万福!“只手开山”温小开瞪着娟娟公主点头赞道:“果然美丽温柔如云一般……”
他伸手一指王宏文,说道:“你得此美妻还有何憾?” 娟娟公主羞得低垂秦首,两颊布满红云,好像涂胭脂一般,分外显得可爱!王宏文脸上突然掠过一丝阴影,一阵出奇的压力,突然使得他失去了希望,他喃喃的念道:“我怎能亏待她?……怎能,可是,断肠谷在何处?……”
“只手开山”温小开奇道:“哎呀!我以为天下间除了断肠老人之外,只有我一人知道断肠谷了,怎么你竟也晓得?……”
王宏文本来是失神中喃喃念出这个谷名,这一下子忽然醒悟“只手开山”温小开必然知道断肠谷的所在,当下大喜,连忙拱手道:“温老前辈知道那个断肠谷在那儿吗?”
“只手开山”温小开突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递给王宏文,道:“你兄弟伤势虽已无恙,但是真元未复,此刻正在饱受痛苦,老夫索性成全他,这是‘辛山老农’敬赠我的一粒‘百露丸’,功能培元固本,服下足抵三年苦修,算是他的造化吧?”
王宏文躬身道:“多谢前辈厚赐!”
王宏文急忙将那“百露丸”塞到白恒弘嘴里,并把他放在地上,身子斜靠自己身上!此刻阳光四射,沙漠之中居然十分炎热!眼见白恒弘吞下药丸,不一会脸上便出现红晕,王宏文不禁心中略安,转头向“只手开山”温前辈问道:“敢问那断肠谷所在地,前辈可肯见告?”
“只手开山”温小开双目一睁,精光四射,形态威猛之极!“哈哈!你幸亏是遇见老夫,否则的话,当今世上只怕难以再有人知道断肠谷在什么地方……”
他哈哈一笑,继而又道:“不过,你先得告诉老夫,你为何要知道断肠谷?”
王宏文低下头来,面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半天没有回答!娟娟公主柔声接口道:“王哥哥,你不要难过……”
她缓缓的低下身子,伸手扶在王宏文肩上,无限柔情……。
“温前辈,你可知道断肠谷有一种善心果的果子?”
“只手开山”温小开摇摇头,目中流出疑惑的神气!王宏文叹口气,便把自己身具“万邪杀脉” ,非善心果不治之事说了。“只手开山”温小开悚然动容,他实在想不到如此一个俊美不凡,轩昂不群的有为少年,居然具有这种天下间最邪恶的杀脉,幸得王宏文尚具仁心,否则的话,有这杀脉的人,武功乃是一天天的长进,以此为恶下去,那还得了。
他心中对王宏文忽然生出敬佩之心,说道:“原来如此,你大可不必烦心,那断肠谷主人与我有一面之缘,当年我无意中曾帮了他一点小忙,是以得入他那断肠谷内,并答应日后无论我有任何要求,他均答应,却只限一次,想来要求那‘善心’果必是不难!”
王宏文不禁感激得双目含泪,半天说不出话来!娟娟公主仰头嫣笑,道: “老前辈,你真好!”
“只手开山”温小开好似甚是快乐,伸手轻拍王宏文肩膀,道:“那断肠谷远在滇边,平常人迹罕见,老夫定是要与你去一趟,不过……”他拿眼望着娟娟公主,似有难言之隐。
“老前辈,你不能让我去吗?”
“只手开山”温小开一时不能作答,呐呐说道:“我……我不是不要你去,只怕你去了躭误时间……”
王宏文目注娟娟公主倒也不好开口。
此时,白恒弘突然坐起身来,说道:“大哥,你尽管与这位前辈去,大嫂由我来照顾。”
王宏文喜道:“贤弟你好了?”
白恒弘一面答应,一面站起来,王宏文与娟娟公主也一齐站起身来!娟娟公主说道:“王哥哥,你去吧!不要躭心我……”
虽是面上带笑,声音就已有此哽咽了。
白恒弘伸手扶住娟娟公主,向王宏文一使眼色,道:“大哥,你快走吧!我陪着大嫂与贤弟们随后赶来,一月之后,我们在昆明城外相见好了……”
王宏文知道白恒弘乃是怕自己忍不住悲痛,难舍难分,是以示意自己快走,当下心中甚是感激,一拱手说道:“娟娟妹妹保重,贤弟有劳你了……”
身形一掠,疾如飞鸟霍地头回也不回便去了数丈!“只手开山”温小开摇了摇头,一展身形便跟了去……
两人俱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一刹间便去了好远。
娟娟公主目注王宏文远去的背影,眼中扑簌簌流出眼泪,忍不住唤道:“王哥哥……”
炎目当空,远处只剩两个小黑点,那里会听得见她的叫声……
且说王宏文与“只手开山”温小开两人这天下午入夜,便已到了兰州!两人进入城内,“只手开山”温小开一拍肚子,说道:“老弟,现下天色已暗,我们找个客店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明日再赶路吧!”王宏文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进入一家客栈,吃了晚饭,便各自一人一房休息去了。
王宏文进了房中,虽说奔走了半天,可是心中思潮迭起,竟不能安宁休息,想起从十年之前父亲被害一直到现在的经过,简直就像梦一样,而如今却是一身的烦恼事,想起来不禁心乱如麻,一刻也不能合眼!“店家,住店啦!”
陟听外面一声叫喝,好清朗的声音,简直锵然有声!王宏文忽地心中一震,杂念顿时便去了一半,忖道:“这人好深厚的内力……”
随着一阵笑声过后,便不再闻,想是店小二已招呼了。
这一静下来,王宏文思潮又起……
“姑娘是住店?”
店小二的声音又打断了王宏文的思潮,只听一个娇滴滴的悦耳声音响起:“是啦!姑娘肚子饿了,给我弄些饭菜来!”
王宏文心中一怔,寻思道:“奇怪!这姑娘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莫不是相识之人?”
他心中狐疑不定,早听那清声音又起:“呵呵!老二,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可又遇到这位姑娘!”
另一清朗语声答道:“可不是!看来我兄弟两人是三生有幸!”
王宏文闻声又是一愕,暗想难道是两个人,否则怎么声音如此相像,若不仔细听还真分辨不出,且内力又都是如此深厚,不知是那一垃高人的弟子。颇想见识一下。只听那少女口音啐道:“呸!又是你们两个,真是阴魂不故,难道我真怕你们不成?”
“呵!姑娘乃是高人弟子,怕得谁来……”
“好呀!你们是寻衅来的,今夜二更在城外等着吧!”
随听一阵笑声,下面便再无声音。
王宏文暗暗忖道:“这两起三人来路十分奇怪,更怪的是为何这女子的声音如此熟悉,就好像在那儿听过一样,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越想越觉纳罕不已,忍不住探头外望,却不见那姑娘的影子,想是已进入房中休息,不禁微感失望,继而寻思道:“他们既然约定晚上见,我不妨也到城外一行……”
月光似水,清风徐吹,兰州城外是一片平地。
四处显得如此的寂静、安宁……。
两个少年正伫立着,他们不时游目四望,又低头沉思,好似有所等待!这两个少年十分奇怪,不但相貌生得一样,而且连高矮肥瘦尽皆相同,不但如此,两人手上同持一根丈许的竹竿,所幸着青衣者持青色竿子,黄衣者持黄色竿子,否则,还真分不清。蓦然,两人好似有所感觉一齐抬头!只见远处一条极淡的人影飞驰而来,十分快疾!眨眼间便已到了眼前,落地现出一个墨绿色劲服少女来!青衣与黄衣少年两人一齐拱手,道:“姑娘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芳名可否见告?”
绿衣少女凤目微睁,一付不屑姿态,嗤道:“凭你们也配知道姑娘姓名?”
两人一齐楞住,怎么绿衣少女话说得那么不客气,是以两人脸上均露出不逊之色,但瞬息便又消失,青衣少年,陪笑道:“我们兄弟乃是‘孤山二老’徒弟,他孙六,我孙七!”
绿衣少女玉容微霁,点头道:“嗯!‘孤山二老’果是前辈奇人,你们何不早说……不过,你们别想借此机会,我天山派与你们可没什么交情!”
这话前半段还好,后半段简直难听,饶他孙六与孙七两人修养再好,也不禁动气起来…孙六两道剑眉一挑,沉声说道:“姑娘不理人便罢,何必说话如此难听,天山派固是名山大派,可是以你这样对待于人,却是大可不必!”
回首冷然朝孙七唤道:“我们走!”
绿衣少女原来正是追踪王宏文下山,一直未曾寻得的“天山仙女”陈燕!“天山仙女”陈燕面如寒冰,喝道:“站住!”
孙六、孙七一齐愕然止步回身,惊疑的目注陈燕!“天山仙女”陈燕,嘴含冷笑,道:“你们就想走吗?”
孙六、孙七两人对望一眼,还未及说话,“天山仙女”翻手拔剑,长剑一晃,抖出朵朵的剑花,道:“要走,也先得问问我的宝剑!”
孙六与孙七怒极反笑,孙六向孙七说道:“老二,你先让开,我倒要见识一下天山剑法有何神妙?”
他踏步上前,手中青竿微微抬起,道:“请!”
“天山仙女”陈燕长剑,连续刺出五剑!刹时风雷迸发,剑气如虹,威势真个骇人已极! 孙六心中微凛,朗笑一声,脚下移宫换位,青竿一绕,周身涌起一座青色光墙,只听叮叮数响,霍然分开!“天山仙女”喝道:“好,果然有两手……”
话喝声中,又连接攻出八剑,这八剑一气呵成,宛如一剑同时刺出,卷起一阵迫人剑气,剑芒如雨迎头罩下!这一招乃是天山剑法中三大绝招之一,“庭树金风”! 天山剑法向以轻灵辛辣见长,与少林寺之“十八罗汉掌”同时誉为武林两椿绝艺,当然这并不包括另一些奇人异士所炼的罕见的奇功!孙六明知人家乃是天山一脉,剑法之上必有专长,居然还敢挑战,可见必然也是技有专长,不惧于地!只见孙六眉头微微一耸,心中极快的忖道:“这一招五式,端的神妙,我可不能攫其锋芒……”
脚下行云流水般退却,手中却丝毫不乱,一振青竿,抖成满天竿影,如灵蛇般幻动不定,竟然刺入“天山仙女”层层剑影之中!“天山仙女”吃了一惊,孙六这一招易守为攻,又有些好似同归于尽的招式,当下不愿如此,忙地退后……
孙六哈哈一笑,道: “天山剑法果然神妙……”
他本是衷心赞美,不料“天山仙女”陈燕会错了意,以为孙六存心讽刺于她,不由恼怒万分,手中剑虚飘飘刺出……。
这一招来得好生飘忽,简直摸不清去路,而且不带一丝劲道,倒像是在收招一般!孙六目光一瞥,忽然心生警惕,暗忖对方决不会突然收手,必然还有厉害杀手在后,是以青竿挥动,严密戒备,一丝儿也不敢大意!“天山仙女”陈燕娇喝一声,剑化漫天寒雨,如飞絮落地般汹涌而至!原来这两招正是天山剑法,三大绝招的后两招,先头一招“怒涛渐息”,乃是个虚式,便是要诱人上当,跟着一招“满城风絮”,暴发漫天剑雨,叫人防不胜防,非得失手不可!孙六虽说是心中早有警戒,无奈这招变化得太快,委实狠毒以极,匆促间,但觉那枝剑从四面八方攻至,平生所习招式一晃而过,忖度当时情况,居然没有一招可以自解,不禁一咬牙!长竿一点,蓦然聚成一点青光,直透入剑影之中!一旁的孙七不由失色,惊道:“拦江断流……”
孙七惊慌失措,但却无能为力,不禁急得直跺脚……
蓦然一条人影闪电般落在两人之中,一声断喝:“住手!”
孙六与“天山仙女”陈燕乍觉一股强大的劲力直投过来,手中招式再也发不出去,虽然心中一震,却是不能错过此等良机,连忙各自掠退……
另一条人影也如电般掠至,落在三人之旁,笑道:“好极!好极!若是老夫出手的话,只怕三人都要受伤了!”
孙六拱手道: “多谢兄台解围……”
他话犹未完,“天山仙女”陈燕惊唤道:“王……公子,是你?·”
王宏文微微含笑,原来他在两人恶斗之时已然来到,孙七因全神贯注在战场,所以没有发现到他的来临!孙六一听“天山仙女”陈燕与王宏文竟是素识,心中老大不是味道,同时忽然惊觉,竟不敢放松戒备!孙七也是脸色一变,呐呐指着王宏文,道:“你……她……”
“只手开山”温小开此刻也奇道:“王兄弟竟与这位姑娘相识?”
王宏文浅然一笑,道:“不错,王宏文这一条命,不久之前还是全凭姑娘救回的!”
他看见孙六、孙七脸色大变,便向两人道:“两位千万不要误会,王某并无偏袒任何一方之意,只是想作个和事佬而已……”说着一指“只手开山”温小开道:“这位乃是‘只手开山’温老前辈……”
“只手开山”温小开笑道:“王兄弟,别让老夫丢人了,在‘孤山二老’及天山派等传人面前,我还充什么字号,真是令我汗颜无地……”
孙六、孙七一起拱所阼礼道:“久闻温老前辈以一手‘开山神拳’,打遍天下无敌手,无人能硬碰一百招。”“天山仙女”陈燕也忙道:“温前辈那里话来,家师每次提起,都是十分推祟的……”
“只手开山”温小开大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这几根老骨头该休息了……”王宏文道:“陈姑娘与两位兄台倒底有何嫌怨……?”
孙六、孙七与“天山仙女”三人沉吟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王宏文微微一笑,知道他们不好意思说出来,便不再话,仅道:“三位看在王某薄面,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孙六、孙七兄弟自是没有异议,“天山仙女”陈燕也点头答应,于是一场于戈顿时化为祥和之气啦!此时月夜如云,柔风拂面,令人有一种十分清新的感觉!
“天山仙女”陈燕问王宏文道:“王公子,你找到阿姨没有?”
她自然是指的是王宏文的生母,“玉面仙子”!
王宏文忽地满脸肃然,一片惨然的神色,道:“我从天山一路下来,就没有寻到家母人影!”
他扫了众人一眼,道:今天这事不谈,既已化干戈为玉帛,何不回城休息,明日再谈?”
众人一致赞成,孙六朝王宏文拱手道:“恕小弟冒昧,王宏文大名及刚才一手极神奇的内功,是否少林绝艺‘般若禅功’,可肯见示?”
“那乃是‘云海真经’!”
“好一手‘云海真经’,王宏文,给我站住!”
蓦然一个冷劲的声音飘来,五人一起失惊回顾……
自茫茫的夜色中,缓缓步来一个黄衣少年,只见他来得好生奇异,仅仅跨了两步便已到了众人前不足三尺之处,偏生神态十分从容!
第八章 断肠谷寻善心果
孙六、孙七、“天山仙女”陈燕及王宏文虽然惊于来人武功不弱,却看不出人家来路。“只手开山”温小开蓦然失惊道:“陷空岛的‘缩神步’,你是……”
黄衣少年满面透出冷削神色,傲然说道:“不错,我是‘陷空三绝’中的神绝金木伸!”
“只手开山”温小开拱手道:“令师陷空老祖可好?”
神绝金木伸虽然神态十分冷傲,但是一提到陷空老祖四字,却是满面肃然之色,说道:“多谢,他老人家很好!” 王宏文将陷空老祖四字在脑中一转,惊忖道:“陷空老祖不是在‘天外神山’听那‘海外神尊’与蓝衣前辈所说的,黑衣帮的幕后主持人之一吗?这金木伸必是冲着我来的!”王宏文沉下语声,道:“阁下是冲着我王宏文来的吗?”
神绝金木伸双目中精光四射,生涩的说道:“听说你武功惊人,乃得久已失传的云海一门心法,连黑衣帮帮主的大弟子,‘铁心公子’都被你一剑杀死,金某颇不服气,想领教一下!”
王宏文冷哼一声,道:“你师父是黑衣帮幕后主持人之一,你当然是一丘之貉,来吧!”
神绝金木伸面色一变,喝道:“别胡说,看掌!”
身随掌动,仅一跨一步,已到了王宏文面前,一掌击向王宏文面门!王宏文虽然戒备甚严,但是对方“缩神步”神妙无比,这一招来得太快,简直连念头都来不及转,已直拍过来!不得已之下,身躯暴缩,猛退三尺!神绝金木伸得理不让人,脚下施展神妙无比的“缩神步”,右掌左拳,左右袭到,右掌堪堪击出一半,忽地转化为指,直点王宏文胸前要穴!王宏文一着失机,处处受制,目下只剩挨打的份儿,无奈胡乱推出一掌,“云海真经”心随意动,在身前布下一堵无形劲墙!神绝金木伸觉得一指如同点在棉花堆上,身形微微一窒!王宏文剑眉猛挑,抢回先机,一连劈出七掌!神绝金木伸喝采道:“好功夫!”
翻手拍去,刹那时劈拍数声,一连换了七掌!两人身形各自飘退,心中却各自惊异对方!“好深厚的内力!”
两人相对游走,王宏文哼道: “陷空岛武功果然不凡!”
神绝金木伸心中极快忖道:“这小子内力居然与我不分上下,再加上‘云海真经’护身,若是不施展绝艺,今天怕要败在他的手中,那我还有何脸见人?”
此人武功极高,个性倔强高傲,绝不肯吃一点亏,蓦然大喝一声,双掌交互拍出,忽掌,忽指,一下连变三种手法,将王宏文全身笼罩在内!这一手正是陷空岛绝技之一,“万象掌”,其中虽是以掌为主,却杂有其他多种奇妙手法,变幻无穷,叫人防不胜防!刚才这一招是“万象掌”中一招“无边落木”!王宏文出师至今,虽说所遇人不多,但几乎全是高手,却没有一个对手招式如此奥妙,心中微微一凛,双足驻地不动,两掌随意挥舞,封闭全身,不见一丝空隙!原来此招乃是“云海掌法”中一招守攻,“固若磐石”,当真是似磐石一般,稳然不动,神绝金木伸如此奥妙的手法,居然无隙可乘!神绝金木伸心中惊于对方招式严密,但手法丝毫不乱,斗然间连换十余个方位,手下忽劈忽抓的,又易了四种不同的手法,随着强劲的掌风,漫天压向王宏文!“试试这一招‘野旷天低’!”
王宏文俊目一睨,吃了一惊,因为这一招“野旷天低”十分霸道,比上招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配上神妙无比的“缩神步” ,更是威力强大!他心中极快的忖道:“我若是再用一招‘固若磐石’,固然是万无一失,但是一招连续使用两次,却要被他轻视,再说我也不能老守不攻!”
在王宏文念头中也不过是一幌而过,俊目中射出异光,双掌前后推至,云海掌法中威猛攻势的“石破天惊”,奇袭而出!
双方接触,其身形都是微微一窒,但闻嗤嗤数响……
神绝金木伸飘身后退,掩不住脸上喜色,道:“看你袖口的三个小洞,王宏文,你败了!”
“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连孙六、孙七兄弟俱都脸色大变,一齐瞿然注视,果然在王宏文左袖之上,有三个成品字形的小洞!“金木伸你不必得意,怎不看自己的右袖!”
神绝金木伸低头一看,喜色顿时消去,狠狠说道:“好!果然好功夫,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原来神绝金木伸的右袖自腕以下,断去半截,两人这一招竟是不分上下!王宏文面罩凝霜,冷硬的道:“哇操!怕你不成?看掌!”
这次是王宏文抢先攻出,反手劈出一股强劲掌风……
神绝金木伸以“万象掌”中一招,“江清月近”硬封来势!两人“拍”的对了一掌,各自退了两步!王宏文剑眉挑起,大声道:“再接我三掌!”
呼呼呼一连推出三掌!神绝双足驻地不动,凌空推三掌,互触之下,强劲的掌风拂得两人身形摇晃不定!王宏文蓦然错步移身,呼的一掌飞快推出!神绝金木伸不甘示弱,单掌飞出,“拍”的一声大响,两人一齐觉得虎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身躯也都震得斜飞而起!两人一下子连续硬碰了五掌,心中各自有数,更是丝毫不敢大意,相对游走不停,都是目光灼灼的注定对方,生怕一个失神大意,便要被对方占了先机!蓦然两人一起大喝,一刹时风声扑面,已自斗在一处!这一对上手,两人都是舍生忘死,难分难解!“只手开山”温小开目注两人拚斗,说道:“这个神绝金木伸武功真高,陷空岛绝学名不虚传,其徒如此,其师可知,刚才王兄弟说陷空老祖乃是黑衣帮幕后主持人之一,这下更不得了,黑衣帮有这人做靠山,只怕江湖上又要引起一场浩劫了!”
“天山仙女”陈燕问道:“这陷空老祖不是已有近百年没出世了吗?想不到还没死……”
黑夜中一丝劲风直射“天山仙女”陈燕,同时有人喝道:“丫头胡乱说话,该打!”
“天山仙女”陈燕伸手一夹,觉得劲力奇大,几乎挟持不住,不禁吃了一惊,连忙低头一看手中竟是一片树叶!跟着黑暗中晃出两人,都是一身黄衣的二十余岁少年!四人一齐吃惊!“天山仙女”陈燕凤目圆睁,斥道:“那里来的小子,暗中伤人?”
两个黄衣少年面色一变,“只手开山”温小开忙道:“两位可是‘陷空三绝’中—的另两绝——”
右面那个黄衣少年冷然瞧着“天山仙女”,道:“我是妙绝铁木心,这位是我师兄奇绝冈木雷!”
“只手开山”温小开放声笑道:“想不到名震武林的‘陷空三绝’一起出现,真是失敬得很,二位此来有何指教?”妙绝铁木心缓缓说道:“我大师兄神绝金木伸是要与王宏文比武来的,至于我与二师兄不过是陪客而已,不过这位姑娘方才言词辱及家师,所以我们不能放过地!”
“天山仙女”陈燕玉容变色,就要反言相撞!“只手开山”温小开心知这三人千万惹不得,连忙陪笑道:“这位姑娘乃是天山神尼唯一爱徒,方才一时失言,老朽代赔个礼如何?”妙绝铁木心冷嗤道:“那可不成,除非亲自赔罪!”
“天山仙女”陈燕气得玉容发白,想地自幼受神尼娇养,几曾受过这种轻视,再也忍耐不住,一抖手中长剑扑朝妙绝铁木心……
奇绝冈木雷掠开一旁,笑道:“老三,好好教训她一顿!”
“天山仙女”陈燕施出天山剑法,连番刺出七剑!妙绝铁木心喝道:“好剑法!”
他挥掌却敌,掌势沉猛已极,招式变化之妙,更是出人意表,在“天山仙女”陈燕剑影笼罩之下,奇式迭出,一时之间难以分出高下!过了片刻,妙绝铁木心叫道:“天山剑法已领教过了,该让你吃点苦头!”
他嘴中一边说着,一边呼呼推出三掌,力道奇重无比!妙绝铁木心内力深厚,超过“天山仙女”许多,先时不过是施出六成功力,而“天山仙女”已是出足全力。
此时功力增到八成,“天山仙女”已是守无攻,岌岌不保了。
妙绝铁木心蓦然双掌交互拍出,漫天掌影压头袭到!“天山仙女”陈燕心中凛然大骇,剑化“守拙归田”之式,一片剑雨封得周身风雨不透!谁知妙绝铁木心手法之妙,出人意料,“天山仙女”陈燕忽觉手中长剑一抖,原来剑尖已被对方两指挟住,同时一股奇重的内力由剑上透了过来!大骇之下,连忙撒手后退……
妙绝铁木心两指一抖,长剑断成三截,跟着脚下一错步,跟踪追上!
那边王宏文俊目微微一扫,瞥见这边情况,不禁心中一震,手法一滞!神绝金木伸与王宏文斗这许久,一丝便宜也没有占到,此时良机不可再,两手一圈一放,跟着以掌背拂出!这正是“万象掌”最后一招“赤日行天”!王宏文微一疏神,掌势已到胸前不及三寸之遥!刹那时,空气骤然像冻结了一般!
孙六、孙七,“只手开山”温小开三人骇然失色!“只手开山”温小开忍不住抢身而出……
奇绝冈木雷冷笑一声,喝道:“你敢插手!”双掌凌厉主极,拦身攻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突听闷“哼” 一声!王宏文全力使出“云海真经”由掌上发出掌力相交……
只见神绝金木伸倒落在地,一命呜呼唉哉!而王宏文口角流血站在原地不动,看来亦被神绝掌力所伤。
奇绝冈木雷见状,急忙扑向神绝身旁,一见师兄心脉尽被“云海真经”震碎,暗忖:“好厉害的‘云海真经’。”
顿时两限暴睁,面露凶相,狠狠地朝王宏文望去。
“只手开山”温小开趁势落到王宏文身旁,关心地问道:“你怎样?”
王宏文嘘了口气,微微一笑,道:“哈哈!天公疼憨人,死不了啦,‘陷空三绝’果然厉害。”
妙绝铁木心追袭“天山仙女”陈燕,她乃天山神尼的唯一爱徒,天山派以轻功见长,连闪数招,妙绝铁木心冷笑一声,正待施出“缩神步”身法,忽听奇绝冈木雷的叫声,再也不顾得伤敌,晃身也扑到神绝金木伸身边。
“天山仙女”陈燕趁机退下,袖拂粉脸的冷汗,暗叫:好险!奇绝冈木雷已俯身看清楚神绝金木伸,脸上一阵悲凄,同时已掠上杀气,猛力一拉妙绝铁木心,叫道:“师弟,我们替师兄报仇,拚了!”
妙绝冈木雷附声叫道:“王宏文,今天不杀你,誓不甘休!”
二人齐齐欺身出掌,直朝王宏文攻到,掌风天漫压袭,一出手,便是“万象掌”十成的功力。
“只手开山”温小开眼见对方来势,不禁叫道:“小老弟,我帮你……。”
王宏文刚才击毙神绝金木伸,此时杀性大发,道:“前辈谢谢你,请你退下……”
身形一闪,先避开对方攻势,展开“云海掌法”,一招“怒涛石闯”,一招两式分攻二人。
奇绝冈木雷心中不禁暗赞:“好气魄!”
妙绝铁木心却大怒而叫:“好狂的小子!”
二人全力攻击,“万象掌”忽掌、忽拳、忽指,又厉又猛,直将王宏文全身笼在劲厉的攻势中。一眨眼,便是二十数招。
王宏文心中一凛,暗道:“这二人若论一对一,绝不是我的敌手,但合起来我便……”
他一开始也施展“云海掌法”中的绝招,“云海掌法”武林名学,奥妙神奇,但这时却仅能保持不败。
奇绝冈木雷、妙绝铁木心二人,眼见得势,劲道更是加猛,忽然!一个施出“野旷天低”,一个施出“赤日行天”……
王宏文猛觉天崩地塌一般的劲势撞到,急快地施出“云海真经”,运掌推出。但,他只推出三寸,忽然推不出去了……
对方二人的劲力袭到,竟是比他推出的“云海真经”更强猛,反把他的“云海真经”压逼回来,变成袭击自己!王宏文不禁失声,“啊”了一声!旁观的“天山仙女”陈燕,她痴情热爱着王宏文,尖叫惨然失色!奇绝冈木雷、妙绝铁木心二人,大叫:“好小子,纳命来吧!”
双双大“嘿”一声,更拚出全身功力袭到……
蓦然间……
“呜呜”两声尖锐的声音发出,夹着二点碧光!紧接着,“砰”的巨响,沙飞石走,大地笼罩在尘上中,数丈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尘土,渐渐地薄了。
“天山仙女”陈燕惊叫一声:“王公子……”飞身奔去。
只见王宏文跌坐地上,动也不动!“只手开山”温小开脸上充满惊骇之色,真不相信眼前的结局,但事实就是事实,他不能不相信……
奇绝冈木雷、妙绝铁木心二人,屹立着,双双齐齐双掌作推袭出的形状,好不威猛……但,双双额头上,忽然嵌上了一颗碧色的珠子,闪着碧光,却在碧光中,鲜血涌了出来。就在这刹那间,“噗噗”两响,奇绝冈木雷、妙绝铁木心二人忽然栽前倒下,僵硬地倒下……两声惨叫……
“天山仙女”陈燕闪身落到王宏文跌坐的身躯旁边,骤听这两声惨叫,骇得禁不住地抱住王宏文!王宏文双手突然活动,抱住了地,轻声道:“陈姑娘,不要怕,他们死了……”
“天山仙女”陈燕猛觉芳心大乱,却是快慰的感觉,她显得心酸了,第一次投在男人的怀抱中,又是自己痴爱着的王宏文怀抱里,她整个靠紧过去……它的爱和心,全爆炸了,幽幽地道:“你……我以为你死了,我奇怪地看见他们又发出掌力的模样,竟……竟想死在你的身旁,与你死在一起……”
这真是多么坦诚的情话!王宏文心中一凛,暗叹:“怎么天下偏多这样多情姑娘爱我,我……王宏文有什么好,我现在是个杀人魔王呀……啊!王宏文,她曾经救过你生命,你怎能害她,说不定你到了杀人的时刻,你或许会杀了她……”
当下,连忙推开“天小仙女”陈燕站起身。
“天山仙女”陈燕突然“哇”的痛哭起来,她自己不知为何而哭?心灵上只觉得遭受了莫大的委曲……
王宏文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只手开山”温小开脸上一阵黯然神伤,他年青时曾经遭遇过这种事,只是眼前是姑娘爱公子,那时他却是正好相反……因此,他深切地认识此刻二位年青男女的心绪,他上前道:“文老弟,此地不能久留,或许……”
王宏文心下斗然微惊,道:“温前辈,你是说或许‘陷空老祖’与他们在一起,等不到他们而赶来……“只手开山”温小开点了点头。
孙六、孙七二人,脸色一变,暗忖:“啊!怎么没有想到……那老魔头连师父他老人家也颇顾忌,自忖不敌,这场架又不不关我们的事,可别……”
想到这里,孙六道:“王兄弟,在下二人另有要事待办,就此告别!”
王宏文心想没事了,正急着赶到“断肠谷”找“善心叶”除掉自己身上的“万邪杀脉”,也就谦言道别。
于是,二条人影消失于夜色中,孙六、孙七二人走了。
“天山仙女”陈燕此刻已停止哭泣,她的娇脸沾着泪痕,道:“王公子,你们要去那里,我想……”
这位痴情的姑娘,显然……诚如她自己说过的:“我相信只要我爱他,他一定会爱我的。”她想与他在一起,直到他爱她为止。
王宏文只见她梨花骤雨,是多么美,是一种宛如朴玉一般,别俱蒙胧的美,他心酸了,暗叹:“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
他点了点头。
她的脸上,因此泛现出热烈的希望,是期待和安慰!王宏文忽然移步走到奇绝冈木雷、妙绝铁木心二人的尸首边,一探手,从二人额头上摘下那两颗碧光,明华星辉下,只见这两颗碧光,是两个小小的人头,正是“九爪追击魔君”的独门暗器“追击九爪”。
原来,当他猛觉得自己的“云海真经”推发不出时,忽然想起“九爪追击魔君”与他“辟水宝珠”交换的“追击九爪”急快地暗想:“它名‘追击九爪’,一定能够追击穿劲……”
转念间,立刻随势震弹出藏在袖中的“追击九爪”两颗……果然,它尖锐“呜”叫着,穿过对方二人攻到的掌力,射在二人额上太阳穴……二人猝然遇袭,全身正好运贯功力,是以直到功力尽败才惨叫倒下……。
王宏文摘下“追击九爪”,顺手依然放进袖中,道:“温前辈,陈姑娘,我们走吧!”
蓦然……
“走!嘿嘿……全给我留下!”
声中,一条人影,自远处如电射来!王宏文心中一凛,暗付:这人武功好高呀!莫非是“陷空老祖”来了…… 就在王宏文转念间,那人身已到,只见是个身着五彩衣服的老太婆,手中提着一柄怪手杖,杖头……赫然有一条双头的毒蛇,此刻双头摇摆,发出“嘶嘶”的叫声,口中红信连吐!
王宏文暗道:“是老太婆,看来不是‘陷空老祖’,但会是谁?”
“天山仙女”陈燕骇然惊叫一声,藏到王宏文后面。
老太婆身形落下,先环视着“陷空三绝”的尸首,脸上微微掠过惊诧之色,直到这时才一瞥三人,道:“这三人是谁杀死的?”声音冷冰冰,宛如从玄中渗出来。
王宏文已知这老太婆一定与“陷空三绝”有渊源,道:“在下杀死的!”
老太婆眼光射出杀气,道:“你一个人杀死的?”
王宏文眼见对方太过自傲,目中无人,不觉生气,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是我王宏文一人杀死的,你是谁?”
老太婆冷“哼” 一声,连脸上也充满了杀气,道:“你是王宏文,嘿嘿!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只是你能一人杀死‘陷空三绝’,武功也可算是一流了,但不幸却遇到我了……”
“天山仙女”陈燕忽道:“她是……”彷佛不敢说出来。
王宏文忍不住回头,道:“陈姑娘,她是谁?”
“天山仙女”陈燕好像得了勇气,一口气道:“她是蛇怪婆!”
“只手开山”温小开显然没见过老太婆,正心想:是不是那魔头?这刻一听“天山仙女”陈燕说出,随口道:“地是‘毒心五怪’老四……”
蛇怪婆想不到,在自己隐居数十年之后,竟然还有人,第一眼便识破自己的名号。“天山仙女”陈燕挺身说道:“蛇怪婆你不必惊讶,难道你忘了当年败在家师静太神尼的手下并约定,毒心五怪不再踏出武林,从此隐居山林的那些誓言吗?”
那毒心五怪远在五十年前,即自新疆往移南下中原,出道江湖,为非作歹,杀人如麻,不出数年,即成了江湖黑白两道,人人头痛的煞星。
其中蛇怪婆练就一身古怪气功,手上那双头蛇手杖更是一绝,听说那只双头蛇原出没于新疆弯荒丛林之中,口吐红信,呼出之毒气可及于三尺之内,动作迅速,出没无常,当地土着对它畏如鬼神,最后被蛇怪婆收伏。蛇怪婆一听疮疤被揭,顿时恼羞戍怒,发出一声厉笑,道:“小娃儿,你杀死‘陷空三绝’该死!老头子、小丫头,你们犯我禁戒,直呼我外号,该死!现在你们三人一齐来领死!”
王宏文气得暗道:“天下怎么这样多恶人,真是该死……”
刹那间,赫然他的脸上泛起红云,正是触动起他的“万邪杀脉”,倏地敞声朗笑,喝道“你才是该死!”
“天山仙女”陈燕不知天生“万邪杀脉”,又被提早引发,娇脸骇得惨白无比,惊叫:“王公子,你……”
“只手开山”温小开忙道:“陈姑娘,你过来,不要……”说话兼行动,一晃身,已出手把,“天山仙女”陈燕拉退到身边。
陈燕不曾看过王宏文那充满杀机的红脸,一时惊骇的躲在“只手开山”温小开身后,嗫嗫问道:“老前辈,王宏文他……他怎么了?”
少女倾心的对象,突然变了样,令地手足无指的神情。
“只手开山”温小开乃是过来人,自然明白个中滋味,便轻轻拍着陈燕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陈姑娘,他的病情我会想办法带他去医治的。”
当下将王宏文的病情,详细告知,惹得“天山仙女”陈燕泪流满面。
蛇怪婆生平从未有人对她如此语气说话,头上发丝无风自动,根根竖起如针一般,气得大叫一声:“先杀死你!”
声中,蛇杖一抡,相距丈许,但劲风已袭到王宏文面前。
王宏文满面红色,已失去理智,双掌硬封硬拚,“云海真经”随风而出。赫然,竟是拚命的打法!“砰”的一声,劲力相交!只见二人齐齐震退,退出丈许。
蛇怪婆心中微凛,忖道:“我倒估错他的功力,看来不出绝技不行……”
蓦然……
她身形一变,飘忽地游走,五彩身形缤纷……
王宏文见状,微微一笑,脚下半步不移,“云海真经”于双掌,以掌代剑,展开“惊涛裂岸”直逼蛇怪婆上盘。
果然蛇怪婆展开“阴山魔影”足踏七星方位,运掌如山,闪电击出!二掌硬拚,飞沙走石,撕空破风之声不断,情势煞是惊人,不觉双方已相战一百多回合,仍不分上下。
旁边观战的“只手开山”温小开及陈燕何曾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一时看傻了眼。王宏文茫然中,却暗忖:“怎么我功力好像又增加了,莫非‘万邪杀脉’每发作一次,功候造诣便也增进一步……”
眼光一掠,大吃一惊!失去了敌人的正确目标,竟是四面八方全是敌人!“只手开山”温小开脱口大叫:“王老弟,小心!这是‘迷魂阵’……”
蛇怪婆忽然发出厉笑,道:“我数到十,便是你死的时候,一……二……三……”
王宏文只听声音从四面八方发出,根本找不到目标!这简直只有死的机会!正在这时,蛇怪婆已数到九了……
尚未说出,王宏文暴喝一声,自袖中一连射出三粒“追击九爪”,对准蛇怪婆“中庭穴”“命门穴”射去。
“嘿嘿!小伙子,果然有两下子功夫,要不是老娘躲得快,还真要死在你手里。”蛇怪婆及时施展“迷雾飞花”,逃过一劫。
王宏文暗付: “看来这老怪婆还真难缠,我得另想点计谋才行。”
哈哈一阵狂笑道:“看来毒心五怪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就让你在死前见识一下我“云海派”的厉害绝学。”
掌心一吐,一股急劲无俦的掌风,已随声而去。
隆隆一阵雷响之下,倏地往前一飘身,双掌齐发,于短期间,连发十二掌“乱石崩云”,一时掌风怒啸,激荡如潮,迫得老怪婆亦使出绝活,一道赤影自杖上飞出,直逼王宏文要害……
此时王宏文眼明手快,以掌代剑,立将那双头蛇斩成数段,就趁她一失神这空隙,身形略低,一粒“追击九爪”直射入她的右臂,只听“哇” 一声之后身形暴退数丈,逃逸无踪。陈燕见状,立即扑向王宏文,眼泪簌簌滴下:“文哥哥,你还好吧?”语调温和,体贴已极。
王宏文茫然一笑道:“陈姑娘,你别担心,只是受到一点内伤,并不碍事。”
望着陈燕麦情关切的眼神,王宏文心中感到无限的甜蜜,顺势拉起她那雪白的小手,轻轻的放在嘴边一吻一切柔情在不言中……
站在一旁的“只手开山”温小开,面露微笑地走过来,道:“哈哈!别再亲亲我我了,天已经黑了,还想呆在这干嘛?找家客栈休息,好明早赶路吧!”
说着身形一踪,先行离去。二人羞涩的对看一眼,施展轻功紧跟上去。
滇边的无量山脉中,这一天日见三条人影,施展轻功身法奔驰,正是王宏文、 “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三人。
片刻,“只手开山”温小开忽然抬手一指前面,道:“那片绝壁后面,便是‘断肠谷’所在。”
说话间,已绕走那绝壁,抵达“断肠谷”前面。
王宏文眼光一瞥,深深地吸口气,只觉一丝伤感之倩,油然而生,暗道:“这‘断肠谷’名‘断肠’,真有这种意味,看!外界正值兰花、桃花盛开的春天,然而……这里却是落叶遍地,充满肃瑟……啊!这里的主人,一定历经沧桑,所以……唔……我王宏文啊!你何尝不是一样!父仇未报,母在何方?妻子丁宝莲不知怎样?还有程姑娘,陈姑娘……”
只听“只手开山”温小开朗声道:“断肠谷主,温某前来拜见……”
“天山仙女”陈燕问道:“温前辈,不能随便进入吗?”
“只手开山”温小开点点头,不见谷底里的回答,又道:“小弟温小开有事待来拜见……”
谷内传来“只手开山”温小开的说话回音,却没有人回话。
王宏文忍不住开口道:“温前辈,此间谷主会不会不在?”
“只手开山”温小开摇摇头,道:“他隐居此间五六十年了,从未离开‘断肠谷’半步,而且他与我别离时,也曾表示过,他此生再不离开此谷……”
王宏文默然点头,忽然一丝凶念掠过,急忖:“会不会发生意外的……”
此念一转,连忙说出。
“只手开山”温小开容色一变,目前武林已不像从前,又是充满浩劫风云,许多的魔头都出动了,难保不会有意外之事,忙道:“那我们进去……”
三人身形一起,齐齐进入“断肠谷”……
前面一片沙石地,足有十余丈宽。
王宏文在最前面,心恐有埋伏,脚步微微一慢。
“只手开山”温小开道:“谷内毫无埋伏……”
王宏文一听,立刻继续前进。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何人胆敢擅闯我谷!”
“天山仙女”陈燕道:“谷主在呀……”
“只手开山”温小开一笑,道:“这不是!乃是特制的送话筒,就是过了百年之后,只要有人越过这片沙石地,它就会送出这句话……”
三人越过沙石地,已见有一间房屋,正是断肠谷主的居处。
到屋前,“只手开山”温小开又叫了一声……只听远处传来自己的回音,屋里毫无动静!王宏文眼光忽然看到五丈左右的地方,脱口道:“这边有打斗的痕迹,还是高手……”
声中,已晃身而去。只见草地上的草和土,被劲风掀动摧残,附近也有树枝被震断落在地面上。
“只手开山”温小开道:“屋里没有回应,断肠谷主不在屋里,我们搜索四处看看……”
三人分开,展开身形而去……一会见,三人回到屋前碰头,还是毫无所得,也再无打门的痕迹。
忽然……
屋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原来断肠谷主在里面呀!三人顿时抢身进屋里……屋里陈设十分简单,一房一厨一厅,但……竟然不见有人。
奇怪,人在那里?呻吟声,消失了!
王宏文忽见床下有一块未干的血迹,奇忖:“难道有人见我们进来了而逃走,但不能呀,照这血迹一定受了很重的内伤而吐血,不可能还有这等功力……”
正在这时,呻吟声又发出了!在床底下,是在底下,地里面……
“只手开山”温小开到底是老江湖,冲口道:“这座房屋有地下建筑……”
王宏文眼光一扫,已见有一块石板微微掀开,道:“在这里……”
掀开石板,一道石阶下延,没有灯,但王宏文的眼睛,已看得清清楚楚,“啊”的一声,首先下去了……
“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二人,也急忙跟到……只见一个老人倒扑在一具足够双人装下的大棺木边,欲掀开棺盖,但已没有力量了……这老人显受极重的内伤,正是断肠谷主。
“只手开山”温小开叫道:“谷主,你怎么了?”伸手抱了起来。
断肠谷主眼见“只手开山”温小开,嘴唇一动,却说不出话,直指那具大棺木,意示代掀开棺盖!王宏文欺步上来,伸手为断肠谷主推宫活穴,他有许多话要问,“善心果”在何处?他的手运功着,焦急万分……
因为,若没有办法救活断肠谷主,只能望多延续一下……
“只手开山”温小开已打开棺盖,“天山仙女”看得惊叫起来……
棺木里,躺着一具尸女首,是位美丽的少女!断阳谷主忽然出声:“芳……我来了……让你等这样久,六十年了……你不怪我吧!我本来可以跟你同时死,但……因得了一株‘善心果’树,听说可以起死回生,而要保全你的尸体,等到结了‘善心叶’给你吃,你便可以复活,可是……可是现在已……”王宏文听到‘善心果’比谁都注意!这时大感不妙,冲口道:“是不是‘善心果’被人取走了?”
断肠谷主微弱沉滞的目光一转,一瞥王宏文点头。
“是谁取走的?一共有几个?”
“一个黑衣……”
说到这里,断肠谷主骤然涌出一大股血吐出,死了!王宏文突然大嚎出声:“天呀……怎么这样的……”
“黑衣……啊!不是黑衣毒心,便是黑衣老魔……好呀!我王宏文的‘万邪杀脉’无救,我这就追杀你们,你们也刚走不远,我要杀死你们,啖你们的心……哈哈……”
王宏文一动杀念,“万邪杀脉”立刻又发作,脸上充满红色,突然放声厉笑,身形一起,已冲出去……
“天山仙女”陈燕娇声而叫:“王公子,王公子……”也追了出去……
“只手开山”温小开黯然落泪,叹道:“断肠谷,断肠人……”
暮色苍茫……
哀牢山脉与无量山脉并行南延。
此时,一匹白马奔驰着,鞍上坐着二个美丽的姑娘,前面的穿着一袭白衣,后面的身着青衣。
青衣姑娘美眸流盼,忽道:“啊!多么美丽的黄昏呀……”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脸上掠过一丝情伤之色,喃喃念道:“夕阳无限奸,可惜近黄昏……”
她的心,充满痛苦和哀伤,不能出口的……她爱着他,却因上一代的仇,使他如此对她,啊!苦恋、情债……
青衣姑娘想是常常见到同伴如此,再也忍不住地道:“云姐姐,你有什么心事?”
原来,这二位姑娘正是丁宝莲、程云二人。丁宝莲在广州被“天残八蛊”的毒所伤,王宏文准备送回给“银剑夫人”医治,中途遇到程云,她在王宏文昏倒时暗中留书救走,这是为博讨王宏文欢心,因为她知道“天蛊门”的毒,天下只有一人能解,这人隐居哀牢山中的一座山谷里,名唤“毒天师”,“毒天师”与“九州神威”程大海有渊源,她便带丁宝莲到哀牢山谷疗伤……直到,丁宝莲的毒伤痊愈了,于是二人也就相偕离开“毒天师”……程云“嗯”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知道丁宝莲便是心爱的人王宏文的妻子,她怎么能够说出?爱情,大凡都是自私,占有的呀!正在这时,忽见一条人影,速捷如电的在离她们不远的山隅一闪而消失。丁宝莲脱口道:“云姐姐,那黑衣人轻功好厉害……”
程云随声一瞥,已不见那黑衣人。
于是,二人继续策马前驰。
蓦然,划空传来一阵厉笑声!丁宝莲听得心底一凛,道:“云姐姐,这一定是坏人,这笑声好怕人……”
声甫落,那厉笑的人已出现……
蓦然,二位姑娘齐齐惊“咦”一声,叫出来:“王宏文,王宏文……”
原来,那正是王宏文,他从“断肠谷”出来,糊乱追了一阵,最后竟向这个方向追来。王宏文听到叫声,身形一顿,心情真是千头万绪,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热爱自己的人,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
只听丁宝莲奇异的问道:“文哥哥……”飞身直扑到王宏文怀抱中。
王宏文心中大凛,急忙推开,叫道:“你……你不要接近我,我……”
他的“万邪杀脉”发作,心底痛苦不堪,诚恐忍不住杀害她们二人,并生啖二人的心肝丁宝莲“啊”的一声,急出泪水,结舌道:“文哥哥,你……”她发现他满脸通红如沾了血。
程云不敢抬头看丁宝莲和王宏文热情的场面,此刻不禁也抬头一瞥,她也是大吃一惊,“啊”的叫起来,道:“你……”
王宏文只觉心底越来越难受,一种意念急催着自己:“杀……杀呀!你需要人心……你前面有人呀,你怎么不杀……挖她们的心,人心……人心最好吃呀……”
他,忍不住了!只见双掌徐徐抬起来……
丁宝莲惊叫:“文哥哥,你是不是恨我?想杀死我?……”
程云却暗道:“我倒希望你打死我,我死在你掌下,我们上一代的仇怨,便可算是补偿了,然后我在九泉下等你……”
忽然,王宏文一咬牙,一股血流出来,他咬破了嘴唇……紧接着,“碰”的一声,昏倒地面上。
丁宝莲、程云二人,一时之间,全部楞住!只见王宏文脸上的红潮,渐渐地退下……
丁宝莲终于忍不住欺身扑倒王宏文身上,连叫:“文哥哥……”
程云也忍不住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掏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拭去嘴唇上的血,道:“宝莲妹妹,他只是昏了而已,片刻便会醒来的,你不要伤心……”
话还没说完,眼泪却已掉了下来。
片刻……
王宏文果然醒来了。
丁宝莲幽幽地道:“文哥哥,你醒来了……”把粉脸已贴到王宏文的面颊上。
程云站起身,又转身,心中暗叹:“造物者呀!您……您怎么偏偏把我生到‘程家’呢……我……我走了……”身形移动,沉重的心,沉重的步伐……
王宏文猛然站起来,忍不住叫道:“云姑娘,云姑娘……”
程云连头也不回,忽然加快脚步,消失了。
她心底只觉彷佛已到了……她暗暗地道:“王宏文,我、永远是爱你的,但……”
悲悲兮莫生离别,登山临水别君去……。
王宏文凝望着前方,又看看手中染血的手帕,心中叹息,黯然……
丁宝莲莫明奇妙,心底似乎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细味着,却又感到茫茫然……她轻声地唤道:“文哥哥……”
过了一会,又道:“云姐姐,她……怎么走了……”
王宏文静立当地,左右为难,只好道:“莲妹,哥哥对不起你,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让你受苦了。至于云姑娘的事,以后有机会我会解释给你听,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
说着,端起丁宝莲的双颊,无限柔情的注视着她。
丁宝莲一张苹果似的脸蛋儿顿时羞得整个埋在王宏文的怀里!“文哥哥,人家好想你喔!”紧闭双眼,吹气如兰地说。
正在这时……
附近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一条人影射出。
王宏文侧首一瞥,突然大叱一声:“原来你在这里……”
只见来人身着黑衣,蒙着面……
黑衣蒙面人一怔,蒙巾微微一动,疑忖:“我到处寻找他,怎么他也找我……好呀!他真胆大,想赶尽杀绝,哼!今天若不将他杀死,誓不甘休……”
王宏文又叱道: “断肠谷主与你何仇?你竟下毒手!你是谁?黑衣老魔?”
黑衣蒙面人恍然所悟,暗道:“原来他认错人了,‘断肠谷’我根本不知……”
当下,冷冷一笑,道:“你杀死我门下弟子八人,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却不否认王宏文所问。
王宏文一愕,想不出是谁?丁宝莲心中一动,冲口叫道:“是‘天蛊门’掌门蛊毒江镖……”
黑衣蒙面人冷笑点头,道:“小丫头眼光不错,正是江某人……”
丁宝莲心中又是一动,道:“文哥哥,你是在追一个黑衣人吗?刚才有一个从这里跑过,但不是他,那人没有蒙面……”
王宏文“啊”了一声,心中黯然忖道:“难道这叫天意使然?刚才她怎么不说,否则我一定可以追上,替断肠谷主报仇并取回‘善心果’,现在……”
蛊毒江镖看到王宏文脸色,得意倨傲地一笑,道:“嘿嘿!你认错人是不是?这叫鬼使神差,天教我如愿报杀徒之仇!嘿嘿……!接招……”
声中,右掌乍扬,金黄色的掌影一晃,一股锐猛的劲力,随即涌袭而到,更在掌力未到他身形一转,顺势已推掌迎出,掌风发出啸叫!这一招,正是“云海掌法”中最俱威力“这小子果然厉害,难怪能够杀死我八个徒弟……噫!那小丫头竟是‘剑仙’的人…“果然不错,我的‘万邪杀脉’每发作一次,功力便增进一次……但,今天看来要胜这魔头,却是没有可能……”
丁宝莲听到爹爹的威名外号,一时没有想到这魔头问出这句话,一定有很深的意义,竟见道:“‘剑仙’是我爹爹,哈哈!你打输我爹爹,输了‘天蛊门’一册奇书的上册,所以看见我的身法便害怕了是不是?”
蛊毒江镖蒙巾一动,心中大喜,暗道:“好呀,妙呀,这叫双喜临门,今天如果打死了王宏文固然杀徒之仇得报,如果不分轩轾我也不勉强,最重要是捉她回去,那时……嘿嘿!不怕‘剑仙’不敢快拿那奇书上册来换他的女儿命……”
当下,不理丁宝莲,道:“王宏文,你那‘云海真经’果然名不虚传,再接招吧!”
腥风再起,金黄色掌影飘忽,已又攻到……
王宏文面对强敌,可真不敢丝毫怠慢,施出“云海掌法”运贯“云海真经”十成功力,接招避势,出掌还攻。
眨眼便是二三十招。
此时,天色渐渐入暮了。
蛊毒江镖一派掌门人,居然与一个后辈打了这样久,叱道:“王宏文,你敢硬拚?” 王宏文暗道:“好呀!让你尝试一下‘乱石崩云’的威力!”
当下,大叱道:“你先接我一招……”
好一招“乱石崩云”已发出……
蛊毒江镖大“嘿” 一声双掌迎出……
“砰”的震天巨响!二人齐齐退了三丈多远,只见掌力相交之处,砂石漫空飞溅……
蛊毒江镖凛然暗道:“再拚斗下去,我虽不一定失败,但……”
转念间,大叱一声:“换你接招……”
猛然欺身,双掌攻出,掌力直比前几次更劲厉……突然,又见他双袖一震,出一大片金黄色的影子……
王宏文沉“哼” 一声,“乱石崩云”迎出……
丁宝莲突然惊叫:“‘天蛊蝎’……”
蛊毒江镖“呵呵”长笑,如电掠身扑向丁宝莲……
王宏文“乱石崩云”再次迎出,忽觉对方劲力一收消失,扑向丁宝莲,暗叫:糟糕!正待也收掌抢救丁宝莲,却见……
那团金色的影子,碰到自己的掌力,赫然分散弹跳,团团四面八方的凌空向自己射到,使得他无法抢救丁宝莲……
蛊毒江镖这时身形已扑上丁宝莲,她惊骇而叫—天蛊蝎之间,一失神,蛊毒江镖右手食指一点,指风如剪,已点中丁宝莲昏穴!她,昏倒了。
蛊毒江镖顺手一勾,长笑声中,已捉着丁宝莲而去……
第九章 死里求生金鲤丹
王宏文真是又急又恨,但没有办法?那团金色的影子,正是“天蛊门”绝毒天下的“天蛊蝎”,这些“天蛊蝎”足有一百只,是异种的毒物,本身已俱奇毒,偏偏又喂以天下百种毒物,毒上加毒,真是绝毒天下,只要咬到,纵是神仙也难挽救,更而,它又不畏掌力袭击,可说厉害得无法形容,难以言喻!想不到蛊毒江镖竟以“天蛊门”的三宝之一的“天蛊蝎”对付王宏文!这时,那些“天蛊蝎”受到王宏文掌力一震,赫然分散开来,四面八方凌空下击,更是教人防不胜防……
王宏又虽然不知,但听到丁宝莲的那般惊叫,顿时万分小心!当下,连忙“云海真经”护身,连出四五掌,把“天蛊蝎”击得弹飞震开,但……那些“天蛊蝎”不畏掌力,被震开之后,立即尾巴一弹,又回袭过来。
王宏文骇然大凛,暗道:“糟糕!这些毒物这般厉害,无法杀死,我这样出掌只能护身,等一下我一旦筋疲力尽,岂不……”
但,他身上没有兵刃,那柄“圣剑”整个生锈,他真不敢动用,万一折断了,岂不抱憾终身!于是,当真毫无办法?渐渐地,王宏文功力消减……
忽然……
“噫”的一声,一条人影射到。
只见身上穿着一袭蓝布衣,个子极是矮小的老人。
矮老人不认识王宏文,却充满疑困、惊喜之色,脱口喃喃道:“这是那里来的小伙子,武功不错哩,居然能叫‘蛊毒’江老毒物禁不住放出‘天蛊蝎’,噫!江老毒物呢?……哈哈!妙啊!江老毒物不在,这一下便宜了我……”说着,拿出一个黝黑的袋子,不知是什么质地……
王宏文已看到矮老人出现,暗叫:“这矮老人武功看来与‘蛊毒’江镖不相上下,不知是敌是友?他自言自语便宜了他,莫非是敌人见我功力减耗了,以为可以杀我……啊!莫非我王宏文竟是天注定将要死在这里……”
矮老人接着掏出一支长笛,也是与袋子一般黝黑……
王宏文越想越确定,又暗忖:“看,他取出兵刃了,好个老魔头,他居然像十分有把握杀死我一般,居然那么自傲,哼!我王宏文跟你拚命了……”
蓦然大喝一声,发出五掌,震开袭身的“天蛊蝎”……
矮老人忽然大叫:“小伙子,你敢伤‘天蛊蝎’……”
声中……宁静的山中,蓦然响起一阵怪异的笛声……原来,矮老人吹起那支黝黑的长笛而发出阵阵笛声。
王宏文突然怔住了!他的眼睛,直视着,简直不可思议……
那些“天蛊蝎”听到笛声,忽然齐齐掉落地面上,再也不动弹,好像死了,又宛如昏睡了!矮老人满脸喜色,吹着笛子走来。
王宏文不敢大意,运足十成“云海真经”,准备随时迎击。
矮老人毫不理会,走到“天蛊蝎”落下的地方,一手拿袋,一手一探便捉“天蛊蝎”朝袋里装进去。
不一会儿,已把那一百只“天蛊蝎”尽数捉进袋子里……然后,一捆袋口,笛声停了矮老人这才理会王宏文,道:“小伙子,你还不走,难道要谢谢你不成!”
王宏文这才放心,道:“老前辈误会了,王宏文见闻寡陋,不觉为老前辈的这一手捉蝎功夫所怔住了……王宏文这厢有礼,谨谢老前辈相助,犹请老前辈赐示名讳,永铭心腑……”矮老人显然没有听过王宏文的名字,他脸色忽变,道:“不伙子,你走江湖多久了?居然看到我这一手捉毒物的功夫,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
王宏文心中委曲,不觉有气,但他忍住了,道:“晚辈王宏文实在出师不久,而且恩师早逝,见识太少,老前辈一定是武林名士,还请赐名讳……”
矮老人点点头,道:“武林中人,称我‘毒天师’,小伙子,你听说过吧!”
王宏文没有听说过,但却连连点头……他不好意思摇头,因为由外号“毒天师”可知绝不是好人,人家与自己有相助之恩,更可说救命之恩,惹翻了难收场。当下,连声道谢。
原来,“毒天师”与蛊毒江镖有仇,却是同门师兄弟,因师父死后为接撑掌门人之职而动干戈结仇,“毒天师”不敌,便藏身到哀牢山中,也就是他所以能够医治中了“天蛊门”之毒的原因。
王宏文心中此时正有许多的事待办,又想“毒天师”不是好人,不想多打交道,当下又道谢了一声,便也告辞。
“毒天师”心喜得到了“天蛊蝎”,只要自己下一番工夫,便可炼得一柄绝毒天下的“飞风杀人毒剑” ,杀敌于五丈之内,那时他便是天下第一的人物,便也不与王宏文多说话于是,暮色沉沉中,二人全离开了……
晨曦浮然中,一条人影,直奔昆明城。
这人,正是王宏文。
原来,他离开哀牢山,一计算日子,一个月了,与娇妻娟娟公主、手下兄弟冷血十二相约的日子到了。又想到丁宝莲被蛊毒江镖所捉,一定是为那册奇书的上册,就是说目前尚无生命之忧。于是他便决定先来昆明城与娇妻娟娟公主和冷血十三客相会,然后再去救丁宝莲………
昆明城已经在望,相约在城外相见……
王宏文眼见锐利之极,相隔三四十丈,已可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他眼光到处猛然大吃一惊,身形加速赶去。
他身形未到,已忍不住叫了起来:“娟娟妹妹,十三兄弟……”
他流泪了,悲痛得摇摇欲倒!一片惨景,呈现在他的眼前……
是何许人?这样厉害和残忍!十三匹黑色高大的骏马,十三个黑衣蒙面的壮汉,齐齐倒下,动也不动,死了,人在马旁……显然,是一个武功极高强的敌人出现,仅仅一掌,便把十三客,十三人一起打死,否则绝不会成这种场面。
冷血十三客武功个个不弱,居然被人在瞬间,连人带马击毙,毫无还手的现象,这实在够骇人听闻!王宏文忍不住大叫:“谁杀死了我的手下兄弟?出来呀……”
静寂,没有回答。
“娟娟妹妹,你在那里?”
依旧没有回声。
王宏文颓丧地低下头去……突然听到一声,牙根微咬的声音!只见冷血十三客中为首的白恒弘,功力较高,因此到现在还没断气,但已奄奄一息!当下,连忙俯身运气以口接口将真气传给白恒弘。
白恒弘得到王宏文运气,渐渐地苏醒……但,自知已无救了。
王宏文眼见白恒弘气力较有了,也知无法救活,忙道:“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白恒弘眼光极弱地一扫,心底暗叹,已道:“大哥!对不起……”
王宏文道:“兄弟,这不是责任的问题,是天命的安排,你不必自责自谴,你将经过告诉我,不管刀山剑海,天涯海角,誓必替你们报仇!”
于是,白恒弘滔滔地说出经过……
“我们跟大哥分手之后,一直护送大嫂而来,一路无事,昨夜入暮时分,便到了昆明城,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直到寅末时分……
忽然,人影乍闪,来了一位红发老者。
红发老者劈口便道:‘你们是不是王宏文的人?’我以为是你的朋友,托他有话传给我们,虽然不认识,不知他是谁?但我礼貌的回答:‘王宏文正是在下等人的大哥……’接着,我还介绍大嫂与他相识……
他听了,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这一来,我们立刻感到不妙!
他没等我们回答,已接口道:‘我便是‘陷空老祖’……’声中,双掌如电划圈扫出……
相隔二丈多,我们丝毫未发觉有异……忽然,十三弟闷“哼”一声,连马一齐栽倒下去,紧接着……我们全倒下……
又阴声说道:“他们十二人全死了,只留下你代传话,告诉王宏文,说我一个月内陪他的妻子在杭州西子湖等他……”
说完,我耳畔听到大嫂的一声尖叫,然后……”
这时……
白恒弘将一切经过说完,已剩最后一口气了。他拚出这口气,道:“大哥定要替我们报仇!”
声落,双眼一合,已然死去……
王宏文忍不住敞声痛嚎,大叫:“‘陷空老祖’,你这老魔头,我王宏文……”
他知道“陷空老祖”这一下毒手,正是因为自己杀死“陷空三绝”而起,但他气愤,为什么要捉娇妻娟娟公主……
刹那间,他决定一切了! 虽然,明知绝不是“陷空老祖”的敌手,但也要去! 艳阳高照,大地充满和谐……
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坐着一位英俊的少年,正是王宏文。
他北上向杭州进发,以赴“陷空老祖”之约……这是光荣值得骄傲的约会,也是死亡的约会,因为……
“陷空老祖”已可算是当今天下屈首一指的人物了,王宏文竟年纪轻轻已蒙他挑明相约。但,也因此注定他死亡!这时,已进入杭州地面了。
许多的往事,没有了结的,恩仇忧怨……
仇人——父仇不共戴天,黑衣毒心!妻子和未婚妻——娟娟公主、丁宝莲!爱人,热爱自己的人——程云、“天山玉女”陈燕!
恩人——“银剑夫人”、天山神尼、“毒天师”……
一切一齐掠过心头,眼前……债,债,债……他欠人,也有人欠他的,没有偿清,也没有清断!就在这时,已进入杭州城了。
他,猛然精神一振,暗道:“算了吧!人生宛如浮云,我这时何必想得那么多,最重要的是,晚上的比武,应该想如何才能胜利?” 于是,进城之后,他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养神,准备今晚与“陷空老祖”的生死拚斗!好厉害,他刚刚住下店,伙计已说有人找。
一个黄衣壮漠进来,正是“陷空老祖”派来的人。
递上一张帖,道:“让岛主久等了,但你终于没有失约,他十分高兴……”
王宏文接过帖子,只见上面写道:“今晚三更,西子湖苏、白堤间相见!”寥寥数字。
黄衣壮汉眼见王宏文阅罢,道:“岛主有命,如果王公子不便,可以改日,但需在一个月之内。”
王宏文忽然变得豪气冲霄,笑道:“尊驾就回覆贵岛主,王某今晚三更必定准时赴约!”黄衣壮汉大大为之肃然,道:“王公子今晚若是不幸……在下为你料理后事……”王宏文微微一笑,十分镇静,道:“多谢尊驾盛情……”
于是,黄衣壮汉告辞了。
时间……
又快,又慢……
但,终于到了……
王宏文离开客栈,直赴西湖……
他只觉得心灵十分平静,精神镇定,不禁暗忖:“人曰:一个人临死之前,一切都会显然万分的和谐,果然没有错,看来我今晚是必死的了……但又有人曰:一个人临死之前,都会有预感和预兆,可是我怎么好像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我又不会死?”
正在这时……
忽然,一条人影射到!王宏文心中一凛,暗道:“难道‘陷空老祖’亲自前来迎接……”
那人影已道:“王公子,果然是有信人……”
王宏文已看清楚来人,又暗道:“想不到那黄衣壮汉功候造诣,竟高凌‘陷空三绝’之上……啊!那么‘陷空老祖’……”
来人正是那位黄衣壮汉,又道:“王公子,请了,在下领路……”
王宏文道:“有劳……”
霎时间,只见二人直奔白堤……
月华如洗,荷风送香,波光岚影,多么美的夜色……但,偏偏要展开一场生死的拚斗白堤的中端,月华下屹立着二人,正是“陷空老祖”和娟娟公主。
娟娟公主见到王宏文,忍不住唤道:“文哥哥……”
黄衣壮汉道:“王公子,岛主说先让你们谈谈……”
只见“陷空老祖”微微侧首一瞥王宏文,已默然的向前走……赫然,他身形未见摇晃,只一抬脚,已飘出三丈多远……
黄衣壮汉一直也跟“陷空老祖”前去……
于是,白堤的中端,只留下王宏文、娟娟公主二人。
娟娟公主又唤了一声:“文哥哥……”已扑进王宏文怀里……
王宏文轻声地道:“娟娟妹妹……你受委曲了?”
娟娟公主道:“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没有自戕,虽然他们没有对我怎样……因为我想跟你死在一起……”
王宏文“嗯”了一声,道:“我们都不要说话好吗?”
娟娟公主点点头。
这是爱的最高享受,也是爱的最悲凄情境!
终于……
“陷空老祖”打破这享受和悲捿,道:“时间到了……”
王宏文“嗯”了一声,推开娇妻娟娟公主,一转身,面对“陷空老祖”,道:“王宏文如约前来讨教……”
“陷空老祖”点了点头。
一切,不必再说话……
王宏文自动地已摆开架式,一道红光乍闪,他拔出了“圣剑”,因为他认为自己既然会死,已负“一先生”所托,不如干脆拚个身死剑毁,免得“圣剑”流传到别人手上,多掀一层浩劫!“陷空老租”红色的面孔微动,是因见到“圣剑”,但他似乎已猜知王宏文的心意,是以没有多说,道:“你可以出招了……”
王宏文点点头,将全身“云海真经”功力,运起贯注右臂上,一发招,立可从剑上发出,道:“你不施用兵刃……”
“陷空老祖”默然不语,只是微微点头。
娟公主忽然幽幽道:“文哥哥,如果你死了,我立刻会跟你去……”
王宏文回首点头一笑,充满安祥,但掩不住凄楚之倩……
黄衣壮汉忽然倘下眼泪,为这情致感动了。 正在这时,王宏文已掉回头面对“陷空老祖”……
蓦然大叱一声,出剑已攻上……
王宏文一剑向“陷空老租”攻去……
“陷空老祖”一掌徐徐迎出,似虚无力,其实功力已臻化气劲于无形之境,锐厉无伦!“咻”尖锐声响,劲力相交!王宏文整个身躯,直震退五六丈,手上“圣剑”几乎脱手。
“陷空老祖”一个“缩神步”,已又欺到王宏文身前不及一丈之处,但倨傲至极的没有趁势追击,道:“你这‘云海真经’果然不错,称得上武林绝学,但你火候造诣还差得远……可是刚才一剑能抵挡得住我五成功力,可谓已天下罕见……”
赫然,这位老魔头仅以一半功力,便把王宏文震退五六丈!王宏文凛然暗叹:“王宏文啊,你今晚是万分难逃过死亡了……”
但,他已又是欺身攻上……
这一招,他仍施出“云海剑法”中最俱威力的“乱石崩云”之式,剑招发处,夹着“嘶嘶”剑气声!“陷空老砠”忽道:“你是用这招打死我三个徒儿吗?那你死定了,这只能抵得住我六成功力!”声中……
右掌如前一般,仍然徐徐迎出……但,已出七成功力……
劲力相交!王宏文闷“哼”一声,身躯又震退五六丈,“噗”的一声,跌坐地上……同时之间,手中“圣剑”震飞脱手……
娟娟公主惨然一啼,声道:“文哥哥,我先走了……”
一耸身,向湖中跳下……
黄衣壮汉一转身,不敢看,因为他对王宏文已生感情……这是男子汉,英雄惜英雄的感情。
王宏文“哇”的一声,吐血……
忽见“陷空老祖”飞身去抓震飞的“圣剑”……
王宏文急快忖道:“我临死之前,‘圣剑’绝不能让他取去,否则……将来……他又练得那‘三剑十三掌’……便没有人能制了……”
蓦然,“嘿” 一声,拚出最后的一股元气真力,奋身追击而上……“陷空老祖”身形飞追,右手一探,已抓到‘圣剑’,忽觉一股劲力袭到,一看是王宏文,冷“哼”一声,叱道:“她死了,你也去吧!”
左手一推,掌力已出………
二人,身形全是凌空在湖面上……
“砰”的一声,掌力相撞……
王宏文闷“哼” 一声,震堕湖中……
“陷空老祖”忽然也惨“哼” 一声,直向湖中堕去……
黄衣壮汉大惊,身形一起,掠射湖面,叫道:“岛主,你怎么了?”
身形到处,刚好一把托住“陷空老耝”……
“陷空老祖”借着黄衣壮汉之力,一提气,叹道:“那小子,竟已练得了‘三剑十二掌’……”
黄衣壮汉惊讶出声,念道:“‘三剑十二掌’……”
“陷空老祖”又道:“那小子练得‘三剑十二掌’的架式,但由于未得口诀,是以未能攻敌,只能偶然迎敌……刚才我没有料到,意被所伤,得花上半年工夫才能复元……现在我们走吧,那小子已堕湖中,依伤势必不能生还了……‘圣剑’,我得到了它,那‘三剑十二掌’,果然神妙玄奥……嘿嘿!我已得到它了,到时……”
原来,王宏文想不出的绝招,打伤‘毒心五怪’蛇怪婆的绝招,便是‘三剑十二掌’的绝学。
陷空老砠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
西湖偏僻的柳树下,这时有一位的钓鱼人,在夜色垂钓,是位脸孔清瞿和霭的老者,是位武林中人,正是“五湖神鈎王”浪客。
五湖神鈎王浪客,他全神贯注在手上那只百年的“湘妃竹”钓竿上,一条水蓝色的钓线伸入水中……
他抬头一看天色,已过三更,不禁奇忖:“我已观察这条‘金鲤王’将近四年了,每日它都三更出游,今晚怎么竟慢了,难道它已通灵知我今晚一切已准备齐全垂钓它……”
正在这时……
忽然,湖波中金光一闪……
五湖神鈎王浪客脸上掠过喜色,心说:“到底出来了……”
忽见那条水蓝色的钓线一荡,他运功透线而出,水面上飞起一道蓝影,直朝那金光一闪之处卷圈而去!原来而他那条钓线不知有多长,已放遍在湖中的每个角落!那道金光,突然跃出水面,是一条五尺多长的金鲤。
一道蓝影,如电追而到。
金鲤尾巴一扫,蓝影微顿,它又顺势钻入湖中……
五湖神鈎王浪客正以浑身功力指挥着钓线追那金鲤,忽觉线上一紧,脸上掠过喜色,暗道:“哈哈!捉到了……”
转念间,又大奇:“不是,但这是什么?有活气……”
不知不觉之间,已一收钓线!
啊!是条美人鱼……
顺手一收一放一看不是金鲤,而是位姑娘便随手将她往旁一放。
突见金光在水中一闪,兴起浪花,神鈎手忙又运功钓线追捕……
因为,这条“金鲤王”鱼肚中有一粒“金鲤丹”,此丹练武之人服下,立增三十年功候造诣,还有……许多的功用……
五湖神鈎王浪客知道这条“金鲤王”十分狡滑,如果不追捕得紧,一旦被逃脱了,势难再捕捉得到,暗道:“那姑娘,一定是殉情的,一时不会死,我捉‘金鲤王’要紧……”于是,金光和蓝影,互相追飞,此起彼落,在湖中或湖面追逐……
五湖神鈎王浪客额上渐渐地疲累了,游冲之势已没有先前猛速……
忽然……
“金鲤王”又跃出水面。
五湖神鈎王浪客大喜,一个巧劲施出,蓝影反穿入湖水中。
“金鲤王”不知湖中钓线已在等它下水,居然又穿入湖里……
刹那间……
“金鲤王”被五湖神鈎王浪客的钓线卷圈住了。
五湖种鈎王浪客喜忖:“到底给我捉到了……”
运功钓线上,加紧卷捆“金鲤王”。
“金鲤王”发觉被捉,这是劫数,它顿时奋力挣扎……霎时间,湖波上一片奇观,一道金光直在湖面湖水中,乍起乍落,映月生辉。
五湖神鈎王浪客小心翼翼,功力运用恰到好处,不能太紧太猛,一不小心足可把那粒“金鲤丹”迫得吐出来,那时功亏一篑,“金鲤丹”落到湖中,便难寻找了。太轻了,又恐被它逃逸。
他想慢慢把它拉近来,一阵努力,暗道:“看来只能把它控制到累得不能动了,才能够拉收过来……”
“金鲤王”挣扎了一阵,渐弱了。
五湖神鈎王浪客暗道:“我不相信它有多大的力量,到底……”
转念间,功劲不觉也一收放弱!忽然,他大吃一惊!原来,“金鲤王”真狡滑,竟是故意放松……这时猛一发动,最后的一阵挣扎!五湖神钩王浪客吃惊中,疾然加劲于钓线,凛然忖道:“真危险……”
只见“金鲤王”一翻一卷,荡起湖水四溅……
终于,它失败了!五湖神鈎王浪客突然间,又是一怔,暗叫:“不妙!”
他忽然发觉钓线上,增加了重量!
不知不觉,力劲又加一成!“金鲤王”似乎禁受不住,又好像欲做最后的一跳挣扎!它跃出湖面,钓线跟着荡起……赫然,钓线另卷起一具人尸……
显然,这是“金鲤王”做最后之挣扎时,把钓线卷圈到那具人尸上。
五湖神鈎王浪客念头如电一转,忖道:“糟糕!看来我如不一举把那人尸和‘金鲤王’震飞到石堤上不可了,我力尽已无法操纵钓线了……”
大“嘿” 一声,全力运功透线而上。
刹那间,那具人尸和“金鲤王” 一起震飞上石堤上……忽听那具人尸,“哦”了一声,原来还没有死……
五湖神鈎王浪客在这刹那间,已掠身朝石堤射去……
“金鲤王”震飞凌空,因禁不住,忽将腹中“金鲤丹”吐出……
巧!妙!“金鲤丹”居然正好射人那人尸“哦”的一声,张开的嘴巴中……
五湖神鈎王浪客身形射到,一探手,急忙朝那人尸口中挖去……
但,迟了……
五湖神鈎王浪客不禁长叹:“天意……这叫天意?每种宝物都有它的遇合……”
夜色,仍然那么幽美!忽然……
“噫!你是谁?文哥哥,你……你没有死!”
多么兴奋啊!出奇的欢悦呀!原来,那条首先被五湖神鈎王浪客钓起来的美人鱼,便是娟娟公主,她此刻苏醒过来,眼光到处搜索……
那具后来钓起的人尸,便是王宏文,没有死,偏偏吃到“金鲤王”的“金鲤丹”……此刻他动了一动,所以娟娟公主兴奋的叫起来……
五湖神鈎王浪客没有回应娟娟公主,眼光却为地似云朵一般美丽温柔的姿容所陶醉吸引住。
娟娟公主已扑到王宏文的身上,她幽幽地道:“文哥哥,文哥哥……”
王宏文没有回应,星眸激睁,立刻又合下……
五湖神鈎王浪客眼光到处,一怔,暗忖:“原来还是个练武之人,但……怎么会坠到湖中……”
娟娟公主心中焦急,以为王宏文快死了,泪水滚滚流下,叫道:“文哥哥,你别死……”
身躯站起,又向湖里跳下,念道:“文哥哥,我先一步等你……”
五湖神钩王浪客可身形一晃,一把捉住娟娟公主,道:“姑娘,他不会死,就算死了,他吃了‘金鲤丹’也会复活……他现在正在运功,马上会好……”
娟娟公主娇容忽开,欢悦道:“真的!啊……是你救了我们,谢谢你……”
王宏文,他此时正在运功,只觉丹田一股热流,逐渐升华……浑身渐渐地步入人我俱忘的境界!“我吃了什么?我被‘陷空老祖’所击的伤全奸了,而且……我的功侯造诣,又增进了……”
片刻,他终于醒来了。
娟娟公主大叫一声:“文哥哥……”直扑进王宏文的怀抱里,又道:“文哥哥,是他救了我们……”
王宏文“啊”了一声,连忙推开娟娟公主,行大礼拜谢。
五湖神钧王浪客一怔,眼射奇光,道:“你便是新近震惊武林的王宏文,‘云海门’的当代年青掌门人……”王宏文有礼谦逊的回答点头。
五湖神鈎王浪客心中一奇,不禁问起王宏文为何这样……
王宏文便把一切说出来……
五湖神鈎王浪客在当今武林中,已可算是武林前辈了,他与“只手开山”温小开算是辈份一样高。
这时听得色变,道:“‘陷空老祖’?是‘陷空岛’的那老魔王……”
王宏文点头道:“正是!”
五湖神鈎王浪客左顾右盼,道:“那老魔王现在那里去了?”
娟娟公主奇道:“不是你把他打跑的?”
王宏文已道:“他最后挨了我一掌,大概也受伤,可能因此走了吧?”
忽然,又喃喃道:“噫,我也打伤了他,但……”
五湖神钩王浪客不知王宏文的话意,心底更惊讶!王宏文,打伤了“陷空老祖”,这真是武林百年来的一大事,传出江湖,真是足可震惊天下!王宏文忽又喃喃道:“‘圣剑’,啊……‘圣剑’被‘陷空老祖’拿去了……”
五湖神鈎王浪客脱口道:“‘圣剑’,你是说‘一先生’的那柄‘圣剑’……”
王宏文点头。 五湖神鈎王浪客忽然大笑,道:“失去‘金鲤丹’,却得‘圣剑’,值得,值得……”
王宏文大奇,道:“浪前辈,你说什么?你得‘圣剑’……”
五湖神鈎王浪客笑道:“可以这样说,哈哈!我走了……”
身形一起,如电一晃已消失……
王宏文迷惑了。
到底“圣剑”是被谁取去?明明是“陷空老祖”呀,怎么五湖神鈎王浪客又说他得到了?娟娟公主忽道:“文哥哥,你想什么?”
王宏文便将心底所有的疑问说出……
娟娟公主一笑,道:“文哥哥,你想得太多了……”
王宏文道:“我怎么想得太多?”
娟娟公主道:“‘圣剑’明明是‘陷空老祖’取去,五湖神鈎王浪客那句话,一想便知,他得知‘圣剑’在‘陷空老祖’手中……”
王宏文天生聪慧,顿时已悟,道:“你是说,五湖神鈎王浪客想到‘陷空岛’去抢‘圣剑’……”
娟娟公主点点头。
王宏文神情紧张起来,道:“那我们也得赶快到‘陷空岛’……”
娟娟公主一摇头,道:“你错了,‘陷空老祖’绝不会回‘陷空岛’……”王宏文恍忽点头,亲吻她,赞道:“娟娟妹妹,你真聪明……他绝不会回‘陷空岛’,因为他如果回去,人家便会怀疑到他有被人所伤……”
娟娟公主忽然变得像王宏文的参谋一般,道:“文哥哥,你的功力又增进了,我们这就找上‘黑衣帮’随便一个外堂,使‘陷空老祖’知道你没有死,他便会四处找你,到时……‘圣剑’便可以得回来……还有,或许碰巧那‘善心果’……”
王宏文连连点头。
于是,二人离开了杭州……
X X X浙江、安徽交界的怀玉山山道中。
艳阳天,此时两匹马奔驰着,一位是英俊的少年,一位是柔美婀娜的姑娘,正是王宏文、娟娟公主二人。
王宏文,他几天来,心灵上自慰了许多,敢情那“万邪杀脉”,因“金鲤丹”之故,几天来,没有发作的现象!蓦然……
一阵蹄声由后面传来,砂尘飞扬。
王宏文回头一瞥,奇忖:“这些人匆匆忙忙,有什么急事?而且各各都是武林中人?”
他已看出一共六个人,为首的是一位老者。
就这一刹那间,六骑已奔驰到……紧接着,擦身而过……
忽听,那老者道: “只要闯过前面的‘弃剑林’,便无事了……”
声音、蹄声混合,远去消失……
王宏文心中一动,暗道:“‘弃剑林’便无事,‘弃剑林’一定离此不远,而且……”
当下,声道: “娟娟妹妹,我们也赶一程……”
随着那六骑后面追去……
片刻,在一处山隅,已可见到前面一片树林,王宏文一看树林的形状,点了点头,暗道:“这片树林,大约便是‘弃剑林’……”
只见每株树都是树梢尖尖,形状真有点像剑,‘弃剑林’便是由此得名,因为这些树木,株株如剑,又高又密,使得真正的剑失色。
蓦然……
一声大喝,道:“小子、妞儿,给你爷爷停下……”
人影随闪,出现二人,已拦在路中……
王宏文一闪眼,暗道:“这二人绝不是普通的翦径小贼,功力还不错……”
他有意探查‘弃剑林’有何等人物,一勒缰停马。
那二人,眼睛一瞥王宏文,一个道:“那小子还练有几手武功的样子……”
另一个接道:“那一定是与他们同伙而落后的,堂主们已在前面拦住他们了,这小子该是算我们的了……咄!那妞儿长得满俏哩……”
简直不把堂堂的王宏文看在眼底……
王宏文心中一动,暗道:“堂主,这是帮会的……”
当下,冷笑一声,道:“你们是……”
“嘿嘿,咱们正是‘黑衣帮’……”
那二人报出来路,这可说不知死活……
王宏文心中大喜,暗道:“我正想找‘黑衣帮’,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转念间,随口道“你们堂主在那里?”
忽然!前面,隐隐传来数声惨叫……
王宏文大叱一声:“找死……”
身形乍离鞍,宛如飞将军自天而降,一招两用,十成“云海真经”,随掌发出,掌风发出啸叫,迳击那二人……
那人大惊失色!王宏文又道:“我是王宏文,你们可说有眼无珠……”
这一声:‘我是王宏文’……那二人更是骇得手脚全软……掌力到处,惨叫二声,已经丧命!王宏文身形凌空,又道:“娟娟妹妹,我先走一步,你慢来……”
身形凌空一点树梢,向前驰去……
这时候……
‘弃剑林’的另一角落……只见地面上,已躺了五具尸体,正是刚才骑马过去的六人,现在只剩下那位老者,还在拚斗!那位老者乃是中州的“第一镖局”总镖头“七星剑”尚子财。对手,正是“黑衣帮”的“怀玉分堂”副堂主霸气黑心赵斌。
旁边,另有六个“黑衣帮”的人,为首的正是“怀玉分堂”堂主野人僧,五个是属下角色,只见五人正收起兵刃,敢倩刚刚击毙那与“七星剑”尚子财一齐来的五人……堂主野人僧犹未动手哩!“七星剑”尚子财显然由于五个伙伴已死,心神渐渐不能专一,手中长剑剑法威力也渐弱!霸气黑心赵斌二柄五十斤的巨斧,招式又沉又猛。
“七星剑”尚子财被迫硬架硬接!霸气黑心赵斌趁势加劲,左斧“独劈华山”砍到!“当当”二响……
“七星剑”尚子财“哼”了一声,手中长剑应变不及,只好被震得脱手,白光一闪,射飞天空……
霸气黑心赵斌忽道:“嘿嘿!你的‘玉环’终究要献给咱们吧,纳命……”
身随声到,斧风如山,劲厉无比!“七星剑”尚子财脸色惨然,暗道:“我尚子财艺浅功弱,杜前辈,对不起……”
显然,他身怀“玉环”是受人所托,有极重要的价值。
霸气黑心赵斌刹那间,斧头已袭到……
蓦然……
一声叱喝,一条人影凌空射到,掌力袭到……
“砰”的一声!霸气黑心赵斌闷“哼” 一声,身形震退丈许……
一个英俊的少年,忽然出现,屹立当前,正是王宏文。他及时赶到,及时出掌,救了“七星剑”尚子财。
王宏文眼光一扫,神色倨傲不善!霸气黑心赵斌心中微凛,暗忖:“这小子武功不弱,不知……”
忽听……
“赵副堂主,这小子有种架梁‘黑衣帮’,你休息一下,由我们取他性命……”正是旁边五个“黑衣帮”“怀玉分堂”属下的角色。只见五人身形一晃,齐齐已欺步到王宏文面前。
王宏文嘴角掠过一丝不屑之色,却暗道:“好吧!‘黑衣帮’个个罪恶良多,该死,我就……”
当下,回头对“七星剑”尚子财道:“这位前辈也请休息一下,待晚辈见识见识……”
“七星剑”尚子财退身点头,却道:“少侠,请小心!”
王宏文莞尔一笑……
那五人兵刃已齐齐出手,叱道:“小子纳命!”
五人齐齐出招,迳朝王宏文攻到……
王宏文见势凌厉,暗道:“难怪‘黑衣帮’声势如此浩大……”
刹那间,已觉劲风袭到,大“嘿” 一声,喝道:“全部给我到阎罗王那里报到……”
他功力增进,更非昔比,双掌如飞发出……
惨叫……
仅仅一招,一切已恢复平静!“七星剑”尚子财眼光一扫,又惊又喜,楞住了。
王宏文的身躯丝毫没有移动,嘴角露出胜利的笑……那五人,已全部倒在地上,气绝丧命!这一下……
野人僧、霸气黑心赵斌二人齐齐变色,又惊又怒!但,到底二人都是有声名的“黑衣帮”分堂堂主和副堂主,立刻又冷静下来。
野人僧心念如电,暗忖:“这小子想不到功力竟是出奇的高强,看来若不合赵副堂主之力,实在难以取胜……”
却听霸气黑心赵斌忍不住道:“你是谁?”
王宏文“哈哈”一笑,道:“你身为‘黑友帮’副堂主,难道……”
野人僧心中一动,脱口道:“你是王宏文,好呀……”又喜悦,又惊恐!
王宏文敞声长笑,道:“正是,我正是专找你们‘黑衣帮’霉气的王宏文……”
“七星剑”尚子财听得真是欢悦无比,暗道:“王宏文,就是新近震惊江湖的少侠……看来杜前辈的事……”
正在这时……
霸气黑心赵斌已叱道:“你是王宏文,真是天网恢恢,鬼使神差,咱‘黑衣帮’到处找你,你……嘿嘿!堂主,我们……,…”
野人僧已猜知霸气黑心的心意,道:“他是咱‘黑衣帮’的仇人,帮主有命,我们不必讲究江湖规矩……”王宏文冷然一笑,道:“‘黑衣帮’自上面下,都是仗势凌人,惧强欺弱的角色,哈哈……你们别再自说自话……”
刹那间,野人僧、霸气黑心赵斌二人,真是气得喉管欲炸,大叱:“小子,你敢轻视……”
声中……
霸气黑心赵斌已出招攻到,双斧劲力如山,已出浑身功力!野人僧形同先后,势在同时,右掌乍挥,也攻来……他的掌力未到,已先有一股热气袭人。
霎时间,王宏文猛可生出身狂风热浪中一般!“七星剑”尚子财忽叫:“王少侠,注意‘赤磷掌’……”
“赤磷掌”,是种外门的歹毒武功,只要被那热风扫中,浑身立刻如坠沸热油锅,二个时辰中丧命!王宏文心想先试试二人的功力,不觉身法招式较为松懈……
此刻,忽听“七星剑”尚子财之言,凛然大叫:“糟糕!”
因为……
那股热气,已袭到身上………
第十章 憨人憨福得参王
王宏文心念如电,暗道:“我就是会死,也要打死你们二人……”
刹那间,施出十成“云海真经”,挥臂如剑,“乱石崩云”出招,风驰电掣,掌风发出啸叫而出………
一匹马驰到,正是娟娟公主。
“砰”的巨响,夹着一声惨叫,一声闷“哼”声……
平静了……
野人僧,倒地丧命!霸气黑心赵斌,双斧脱手震飞,身躯跌坐地面上!王宏文又惊又喜,暗忖:“啊……我功力竟是增进这样多,‘陷空老祖’呀,我至少已可抵得上你的八成功力了……”
蓦然,一阵恶心,使他大惊:“我……我的‘万邪杀脉’又激动了……”
原来,这是因为中了“赤磷掌”的关系,那“金鲤丹”属于阴性,不觉把他的“万邪杀脉”压下去,偏偏“赤磷掌”是种阳性歹毒功夫,因此又把“万邪杀脉”激动起来了。但,此刻,却没有立即发作!同时,“赤磷掌”也因此对王宏文没有奈何!霸气黑心赵斌真气全散了,动也不动,正运功准备凝聚震故的真气……王宏文脸上掠过一丝杀气……
娟娟公主忽道:“文哥哥,你不要杀死他……”
王宏文一怔,道:“你怕看我杀人……”
娟娟公主点点头,又摇头,道:“不!你正可利用他传话呀……”
王宏文心中一转,暗道:“啊……我怎么忘记‘陷空老祖’与‘黑衣帮’有很密切的关系!”
当下,冷笑一声,道:“你是‘黑衣帮’分堂副堂主,听着!我要传话给你们帮主,叫他转告‘陷空老祖’说他向我取走的东西,我要取回,叫他一个月内到西湖老地方相见!还有……转告‘黑衣毒心’说我至多半年内,如果没有死或其他要事,便去找他报杀父之仇,最好叫他把棺材准备好……”
霸气黑心赵斌嘘了一口气,这时总算把震散的真气归元了,听得清清楚楚,不禁色变,脱口道:“‘陷空老祖’,你……”
这位堂堂“黑衣帮”分堂副堂主,此刻全气馁了,暗道:“看来今天一掌之仇,今生已永远无法得报了,他……这小子居然与‘陷空老祖’打过而没有死……”
正在这时……
“七星剑”尚子财忽然抢口道:“王少侠,你这与‘陷空老租’之约,是否可以暂缓时日,尚某受入之托,有事相求王少侠帮忙……”
霸气黑心赵斌倏“哼”一声,容色微变!王宏文一闪眼,已知此事极为重要,道:“但请前辈见告,王宏文力之所及,一定……”
“七星剑”尚子财大喜,已取出一只五彩的玉环,道:“王少侠可知这是‘丐帮’帮主号令全帮的信物……”
王宏文对武林轶事所知实在太少,摇摇头。
“七星剑”尚子财继续道:“‘丐帮’帮主穷神公杜四海前辈,义薄云天,古道热肠,这次因事出关,不幸意与长白派发生干戈,现在……”
王宏文听得斗然义气飞扬,插口道:“是不是你正好遇见他,他请你带此‘玉环’信物,赶回召集弟子驰援,又因‘黑衣帮’已与长白派勾结,你怕不能圆满胜任,想要我前先一步赶去……”
“七星剑”尚子财连忙点头,道:“正是……”
王宏文接道:“‘丐帮’穷神公杜四海前辈现在那里?”
“七星剑”尚子财屈指一算,道:“按照日子计算,他老人家可能已受困在长白派掌门所在了……”
王宏文忙道:“长白派门在那里?”
“七星剑”尚子财道:“在长白山中,一处名唤‘长白天池’的地方……”
王宏文点点头,忽然眉头一皱……
他是看到了娇妻娟娟公主,暗道:“这是急事,我得急忙赶去,但怎能抛下她……”
“七星剑”尚子财已发觉了,且一瞥娟娟公主竟是一位不谙武功的姑娘,他离此之后,,黑衣帮”势必再在别处拦截他,他便无法带娟娟公主冒险患难……
娟娟公主立刻看出一切,道:“文哥哥,你只要顾虑自己,其他的事我有办法!”
但,娇脸上不知不觉已流露出幽怨的色彩……
王宏文见它如此,更不能抛下她,暗叹:“她,对我这般深情,而且我与她已经成夫妻,我怎能……”
娟娟公主又道:“文哥哥,你想得太多了,只要办好一切,不用顾虑我了。”
王宏文心中恍然,暗道:“我误会她的话意,她是聪明的,一定……”
当下,一点头,已对霸气黑心道:“‘陷空老祖’之约,你就说一个月内我在‘长白天池’等他……”
霸气黑心赵斌冷笑一声,道:“赵某照办,后会有期……”
人影一闪,已去了。
王宏文道:“那么王宏文也走了,尚前辈,但愿此去一帆风顺……”
于是……
“弃剑林”恢复了平静,各奔前程!
春天,但长白山大部份仍积着雪……
雪景在夕阳下,闪光,真绮丽……
蓦然……
一点小黑点出现,飞驰在无边无际的雪岭中……渐渐地,长大起来,是一个人正是以轻功疾奔。
这里,已近“长白天池”了,有一片树林隔着……树林后面,便是“长白天池”,有一个大湖在这山顶上,并且四季如夏,不结冻……长白派的门户,便是在这“长白天池”的旁边。
这条人影,看看已到树林,脚下放缓,好英俊的少年!正是王宏文。
忽然,树林内一声冷笑……
“何方小子乱闯!”
人影乍现,随声已跃出三个银衣壮汉。
王宏文一闪眼,暗道:“师父‘云海仙君’从未提到这一派,这一派又从未涉人中原武林,看来这三人武功不错,我可要小心……”
长白派,武功自成一家,这三人正是“长白三狼”,在长白派中,已可算是一等一的人物,仅次于掌门人天池老君雷火木和另外二人之下!老大白毛狼倪全道:“小子,你敢乱闯,你是那一派的……”
王宏文答非所问,道:“‘丐帮’帮主穷神公杜四海老前辈现在那里?”
老二火狼丁椿冲口冷笑道:“小子,原来你是老叫化的叫你来陪葬的……”
王宏文一阵神伤,暗道:“啊……难道这是天意,当今天下恶人实在太多了,杜老前辈……我来迟了,对不起,只有替你报仇了……”
此念未落……赫然,心神一震,:王宏文的“万邪杀脉”再次发作了!他的脸色渐变,红的如充了血……忽然,发出厉笑!“桀……”
“长白三狼”齐齐变色,又惊奇,又发怒!白毛狼倪全心中凛然!火狼丁椿天性暴燥,自傲,暗道:“这小子一定与那老叫化的有极深的渊源,不然我骗他老叫化的死了,他便如此想拚命了……嘿嘿!老叫化的将本派镇山宝剑‘化血邪剑’不知藏到那里?这宝剑失落百年,若无再现,掌门人岂会轻易杀死老叫化的……嘿嘿!小子,你这叫天堂有路而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
原来“丐帮”帮主穷神公杜四海忽闻关外有宝剑出土,不觉出关而来,他得了“化血邪剑”,心知此剑凶恶,凡是身怀此剑之人,便会自然心生杀念,若被恶人所得,岂不是要乱戳无数人命,又想到长白派已与“黑衣帮”勾结,绝不能送还,于是密藏起来……谁知,却为长白派得知,以致经过一场激战,人少势寡,终于败在长白派掌门人“天池老君”雷火木剑下,落得被困“长白天池”……
这时……
王宏文笑声忽饮,满面杀气,叱道:“你们长白派胆敢对中原武林‘丐帮’帮主穷神公杜老前辈下毒手,今天便是你们长白派的末日……”
火狼丁椿傲然大笑,道:“小子,你找死……”
身形一晃,已欺步出掌……
王宏文暗赞一声:“这步法直与‘陷空岛’的‘缩神步’相媲美……”
对方来势真是又疾又厉,招式怪异,刚刚见到出招,那掌力已攻袭而到!形格势禁,一闪身,横移数尺!火狼丁椿大笑一声,趁势已又追袭攻至……无论招式劲道,都比刚才一掌更疾更猛!王宏文“哼”一声,出掌硬拚……已施出“云海真经”功力,威猛至臻,迅捷无比!“长白三狼”的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骇然变色!
“兄弟,施出‘六柱神功’……”
但,已迟了!“砰”的一声……
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暴叱一声,身掌齐出……
火狼丁椿因一念轻敌,没有施出“六柱神功”……刹那间,一声惨叫,身躯震飞丧命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此时双双施出“六柱神功”直向王宏文攻到,凌厉无伦王宏文猛觉身陷重围,劲力如山的袭到!强猛到无法抵挡……
王宏文极快地暗忖:“长白派的身法招式真怪厉得很,而且这‘六柱神功’一定很厉害,这一下如果失去先机,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仗着“云海真经”兼攻守之妙,十成功力,硬接硬架!“砰”的一声……
王宏文身躯晃了两晃,震得数步!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齐声道:“小子,好功力,你是少林派和‘剑仙’的杂种……呸!有种再拚几掌看看……”二人,已又趁势出招攻上……这一招,正是长白派绝艺“回风掌”中的“叶落飞霜”之式,威力最大!霎时间,四掌翻飞,劲风飈然狂涌…… 王宏文冷“哼”一声,连接六掌!六掌接下,心中大凛,暗惊忖道:“怎么对方的功力越来越强……”
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暗喜:“这小子不知本派‘六柱神功’返气回功之妙,居然跟我们硬拚,真叫阎王要你五更死,你不敢超过五更……”
白毛狼倪全叫道:“小子,我以为你有多大气候,原来不过如此……兄弟,我们报仇……”二人招式一变,“回风掌”最厉害的一招“五风十雨”发出!
王宏文猛觉这招式玄奥无比,又狠又毒绝伦,竟是一手叫人非以硬拚硬架不可的招式……原来,这一招,真是欺人的招式,长白派的“六柱神功”的最大威力,在这招显露出来,专尅功力悉敌的对手,以耗费对手的功力!“我中计了,原来不是他们功力越打越强,而是我自身消耗,他们却是仗着‘六柱神功’能够保持原状……”
没有办法?因为形势已逼得他每掌都要硬拚硬架才行!这一下,岂不是他死定了……
“砰砰砰……”掌力拚击连响,震得四下雪花四溅……
忽然……
一声冷笑传来!
白毛狼倪全叫道:“兄弟,二公子来了,我们不要又被欺笑,垂手功劳被他得去叫我们在他到来之前打这小子打死……”
原来,来人正是长白派掌门“天池老君”雷火木的儿子二公子雷标。
已听二公子雷标冷笑之后,声音传来,道:“你们二兄弟跟何等人物交手,竟打了这样久……”声音越来越近,他的人正一直而来!
冰雪狼何忌大叱一声: “小子纳命!”
二人已将全身功力,一齐发出……
王宏文暗叫:“这两个已是……再来的一定更强,啊……”
忽然,心中一动,大“嘿” 一声……
只见……
“砰”的掌力相交……
王宏文震退三丈多远,身躯摆晃,差点没有跌坐下去……
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嘴角挂出冷笑,忽然色变,惨叫一声,齐齐倒地丧命……中间,只听得“呜呜”的声响……
一条人影射到,正是二公子雷标,眼光一扫,叱道:“小于!你敢杀死本派的人……”
声中……
身形刚刚落下,一点乍起,出掌便向王宏文袭到……
王宏文大惊,暗道:“这二公子功力好强呀,比二人强太多……”
转念间,二公子雷标凌空袭到的掌力已及……
王宏文暗叫:“我跟你拚了……”
挥掌迎击,同时一振袖口……
“呜呜”二声,二点碧光射出,正是他以“辟水宝珠”与“九爪追击魔君”交换的“追击九爪”独门暗器。
原来,白毛狼倪全、冰雪狼何忌二人,都是死在“追击九爪”暗器之下。真是想不到他不甘心而换的暗器,居然替他三次转败为胜……他刚才心中一动,便是在硬拚硬架中,忽然想到这暗器可以用!这一下,王宏文发出“追击九爪”,正是企图同归于尽,因为他心知自己功力消耗太多,已无法抵御二公子雷标的掌力!二公子雷标容色一变,极快地暗道:“这是‘追击九爪’,是……”
他知道厉害,忽地一收掌,身形疾然向旁边斜斜射落,退出五六丈多,一抬眼,只见那二粒“追击九爪”跟着他身形一转弯,追到西丈多远,这才无力落下,他方才嘘松了一口气。王宏文忽然暗喜,又惊讶,暗道:“这‘追击九爪’真厉害,居然不只能够穿袭掌力,还能如受人操纵般的追击敌人于闪身之间,对方如果没有闪出五丈以外,仍不能逃脱死亡……”
因此不觉又一怔,极快的忖道:“这二公子居然知道厉害,莫非与‘九爪追击魔君’有渊源?糟糕了,他也就有办法抵挡‘追击九爪’,我……”
二公子雷标神情错杂至极,道:“你是……”
王宏文不等他说完,忽然又发出一粒“追击九爪”暗器射去!二公子容色突沉,一咬牙,暗道:“爹爹,我只好违背你的训戒……”
原来,“天池老君”雷火木曾与“九爪追击魔君”发生冲突,这事已早在八十年前,一场拚斗,“天池老君”雷火木输了半招,因而发誓直到有一天取回镇山宝剑“化血邪剑”才找“九爪追击魔君”再拚斗,所以“天池老君”雷火木训戒门下和儿子,以后在未得回“化血邪剑”之前,不要与“九爪追击魔君”的人发生打斗!只听二公子雷标叫道:“小子,你以为凭着九粒‘追击九爪’便想横行……”
闪开五六丈,又躲开那粒“追击九爪”暗器,又道:“哈哈!你的‘追击九爪’奈耐不了本公子……”
这句话,他是想激王宏文将“追击九爪”发射完,那时……
王宏文不答话,只见他又振袖口,碧光夹着“呜呜”叫声,第五粒“追击九爪”又发出二公子雷标又是闪身让开!王宏文第六粒……
第七粒……
第八粒……
相继发出……
蓦然,王宏文冷笑一声,跟着已出掌攻到……
二公子雷标闪开第八粒“追击九爪”,身形甫落,王宏文掌力已攻到,叱喝一声,出掌迎袭……
功力深厚,远比“长白三狼”强胜许多!
掌力相交,双双震退一步!二公子雷标暗暗顿足,忖道:“我竟被他震退,看来他的功力与我不分上下,我得……”
王宏文暗道:“我不能再蹈前辙……”
身形震退之间,顺势一晃身,展开“云海掌法”攻上!二公子雷标叱道:“小子!好功力……”
他乃长白派第三号人物,除了父亲掌门人“天池老君”雷火木,只在哥哥雷大公子雷彪之下,生性倔强骄傲,顿时十成功力施出“回风掌”与长白派另一项绝艺“冰魄爪”,配合“六柱神功”迎敌!眨眼间,连出八九招,奇诡凌厉无伦!王宏文“云海掌法”,是种掌剑之长交融的绝学,施展开来,威力十足!这一下,只打得难分难舍!忽然……
一声怪笑,一条人影到来。
“呵呵!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还不快快回北京城,你老婆被人抱走了……噫!你‘追击九爪’不要了,我可以拿回去了……”
这人,竟是“九爪追击魔君”。
王宏文、二公子雷标二人,打得正激烈,没有发现“九爪追击魔君”到来。王宏文一听,大叫:“‘九爪追击魔君’,你说什么?”
原来,王宏文将娟娟公主带到北京城之后,留下她赶来。
“九爪追击魔君”展出天下无双的“淡影分形”身法,只见化成数条淡色的人影,已将那八粒“追击九爪”收到怀里。
二公子雷标限见“九爪追击魔君”出现,先是大惊,但此刻大喜,暗道:“原来这小子并与‘九爪追击魔君’无渊源……”
趁势加紧攻势……因为,王宏文如果与“九爪追击魔君”有渊源,绝不会呼唤他的外号!王宏文又叫:“‘九爪追击魔君’,你说什么?”
一方面说话,一方面全力对敌……因此不免分神,顿时先机已被二公子雷标抢占,屈居下风!“九爪追击魔君”这才一笑,道:“我说你老婆被人捉去了……”
王宏文道:“谁捉去?你告诉我……”
“九爪追击魔君”忽然哈哈大笑,道:“是我!”
王宏文道:“是你!好呀,你等一下,我要……”
“九爪追击魔君”叫道:“啊!你小心,他的‘冰魄爪’这一招……”
原来,二公子雷标趁着王宏文分神说话间,突然已施出“冰魄爪”中最厉害的招式“分尸碎骨”……这一招,“九爪追击魔君”与“天池老君”雷火木交手,不觉认得而叫出来。
刹那间,“冰魄爪”劲力已及,发出“刺刺”刺耳的锐声!王宏文一咬牙,“哼”了一声!不知不觉,他已硬拚攻拒出招……
“九爪追击魔君”暗道:“可怜的王宏文,你……”
忽然,极快的喃喃道:“我走了,我不能救你,因为与‘天池老君’雷火木有约束……但,我会叫你老婆替你报仇,我与‘剑仙’打睹,一年内要把她造就成天下无敌……”
施出天下无双的“淡影分形”身法,离去了……
这时……
王宏文硬拚出招劲力,已与二公子雷标相交……
一声惨叫……
惨叫声,凄厉的划破长空,然后……
平静了!二公子雷标肉血模糊的死了,被王宏文打死!
王宏文发楞的站在那里,眼光充满困惑,暗道:“我用什么招式呢?怎么……”
原来,刚才他不知不觉中,又将“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旷世绝学施出,但,他依然想不出!
一会儿,他猛想起“九爪追击魔君”,再也无暇多想,大叫:“‘九爪追击魔君’,你等我。”
身形乍起,已追了下去。
不知追了多远?没有追到“九爪追击魔君”……
只见他追到一座冰崖边,那冰崖挡住了他,不知多深……
蓦然……
空中传来叫声:“何许人胆改打死我儿子和门下弟子……”
声音,越来越近!无疑的,必是“天池老君”雷火木!
王宏文一惊,暗道:“‘天池老君’雷火木找来了……”
王宏文缓缓地循声转来,以面相对,又暗付:“他来了真好,我省得又转回去,只是……”
这将又是一场功力悬殊的激战!只见……王宏文已蓄势等待……
蓦然……
“天池老君”雷火木的声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陷空岛’的人……”
这刹那间,正当“天池老君”雷火木向王宏文的方向而来时,忽见另有一条人影飞驰而来,他乃一派至尊,立刻看出那条豆点般小的人影,正是施展“陷空岛”绝艺“缩神步”的轻功身法!王宏文心中又是一惊,暗道:“莫非‘陷空老祖’遵照我所约来了……”
王宏文猜得不错,那人正是“陷空老祖”这位“黑衣帮”幕后主持人之一的魔头,遵照王宏文所约来了!“陷空老祖”如电的身法,又听到“天池老君”雷火木那句话,一转身,向这边而来。“天池老君”雷火木又赶过去。
于是……
“天池老君”雷火木“噫”了一声,已暗道:“难道会是他下毒手……”
“陷空老祖”已朗声道:“雷兄一别多年,武功想已增进,可贺,可贺……”
原来,多年前,二人为了“黑衣帮”创帮,曾见面谈过,“陷空老祖”邀请“天池老君”雷火木参加主持,但没有成功……所以,长白派直到最近才与“黑衣帮”勾结。“天池老君”雷火木暗道:“他看来好像刚到……”
当下,道:“何事劳动大驾……”
“陷空老祖”以为“天池老君”雷火木是为了王宏文之约来接他,不觉一怔!这时候,二人已各停身了,面对面不及一丈。
“陷空老祖”一怔之后,道:“雷兄不是受人之托来接我吗?”
“天池老君”雷火木一怔,茫然摇头。
这一来,二人立刻谈起一切……
于是……
“陷空老祖”道:“那必是王宏文……”
于是……
王宏文,他蓄势以待,心重无比!居然同时来了二个绝世的魔头!他凝着……
“王宏文,老夫如约来了……”
“好小子,是你打死我儿子和我门下弟子……
声中,“陷空老祖”、“天池老君”雷火木二人,已到王宏文面前不及二丈之处落下…王宏文道:“‘陷空老祖’,你果然没有失约……”
又道:“你儿子和弟子,正是我王宏文所杀……”
“天池老君”雷火木不禁暗赞,却怒道:“好狂的小子,你有多大气候……”
王宏文打断话,道:“你们谁先……”
“天池老君”雷火木不等王宏文说完,大叱一声:“臭小子纳命……”
气怒当头,十成功力,“双撞掌”攻出……
霎时间,劲力汹涌直撞王宏文,风云变色!“陷空老祖”暗道:“他功力看来不在我之下……王宏文绝无法抵挡!”
王宏文想不到“天池老君”雷火木一出手,便是这等招式,根本无法闪避,只能硬出掌力抵挡!他掌力十成迎出……
“砰”的一声……
王宏文闷“哼”一声,身躯直被震退震飞……
后面是冰崖!于是……
王宏文堕入冰崖中,是生是死?冰崖上,留下一口鲜血,是王宏文受伤闷“哼”时吐出的……
“陷空老祖”心中有事,暗道:“王宏文上次被我击得重伤坠入湖中,居然没有死,这次也不一定会死……‘圣剑’,我得到后,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三剑十二掌’的秘密,我得赶快探索才行……”于是,他向“天池老君”雷火木告辞,离开长白山……
“天池老君”雷火木也回去了……
天色入暮……
刮风、乌云,笼袭长白山……
冰崖下,飞冰,不时还“隆隆”的发生冰崩……
王宏文被震伤吐血,就坠入这冰崖下……
不知过了多久时候……
冰崖下,积雪成坡的冰坡上,一个人爬着,正是王宏文。
王宏文跌下,竟没有死,因为雪堆满崖下,兼之“云海圣经”护身,所伤又不太严重……天上星云忽散,月华照射下来。
忽然……
王宏文听到一阵阵的“铿锵”之声传来,这是一种铁器相碰的声音,而且是上好的铁器相碰声!这冰崖下,绝不会有人打斗,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奇怪!好奇是人的本性,王宏文不知不觉遁声爬行而去……他身上负伤,不敢施用内力以轻功而行。
更出奇!这声音,竟是在冰底下,而且还会走动……
王宏文随声移动身躯追逐……
蓦然,声音不再走动,停在一个地方……
真巧!偏偏刚好在王宏文的身躯下面……
王宏文贴首一听,忽地嗅到一股异香,清澹幽然的香。再者,另有一股血腥味,多么奇怪!当下,不知不觉,急忙双手挖扒冰雪……
好一付奇景!一个血红的小人,一尺高的小人,正在和一柄带鞘的剑打斗……香味在红小人身上发出,血腥味由剑上发出……那“铿锵”之声,原来是那柄剑入鞘没有套好,剑身与剑鞘相碰而发出,怪!那剑身无人操纵,竟会自己跳动!血红的小人,忽见王宏文,骇然露出欲逃之色!
王宏文心中一动,暗道:“这莫非是传说中成形的参王……”
疾然一探手,已捉向血红的小人……
血红的小人,正是成形的参王。
只见它一闪身……
但,王宏文的手,比它快,一把已捉住了!只听它“嘤”的一叫,变了……
王宏文忍不住脱口叫道:“我居然因祸得福,我竟得到了一支成形的参王……”手中捉着的,已不动了,变成一株人形的参,足有一尺长,像个婴儿一般!剑,“铿锵”之声,这刹那间也停了!王宏文在“云海仙府”读过有关参王的书籍,这时一张口,已将这株参王吃了起来……此乃一种人间最高、最奇异的享受!人我俱忘……
不知多久时侯……
天亮了,朝阳涌现……
王宏文运气周天,只觉得真气凝沉,伤势痊愈,不禁试试一耸身,并且凌空劈出一掌,斗然脱口喜叫:“我功力大增,哈哈,‘陷空老祖’我已不惧你了……”
他这一耸身,居然高达二十丈,一掌劈出,只见把一座小山上一般的雪堆,一掌击得变成平坦!不知不觉中,心中又是一动,暗道:“那柄剑,一定是宝剑,我一直没有剑,正好……”
于是,伸手把剑取起……
忽然……
他心神一震,大奇暗忖:“噫!莫非我的‘万邪杀脉’又发作了……”
转念间,只觉一种邪恶嗜杀的念头,油然而生……
紧接着……他已不禁暗道:“‘天池老君’雷火木可恶,我该杀死他……不!不只他一个,所有的人皆可恶,该杀……”
蓦然……
王宏文厉笑一声,身形拔起,二个起落一蹬足,已回到冰崖上……这正是那支参王给他的功力……
随见他身形似流星飞泻,直向“长白天池”面去……
“长白天池”的“冰天宫”,便是长白派门户所在。
这时,“冰天宫”的“护法厅”里,“天池老君”雷火木高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旁边站着一位少年,便是雷大公子,前面地板上,曲坐着一位老叫化,正是“丐帮”帮主穷神公杜四海。
“天池老君”雷火木冷冷道:“老叫化,今天是最后一天,你如果不说出本派‘化血邪剑’藏处,辰刻时分将近,我不解开你‘琵琶骨’上的‘冰藤’,你一身武功全废,酉刻时分,便是你的死亡时刻,你说不说……”
穷神公杜四海容色寒凝,暗道:“我为了中原白道正派,看来只好牺牲了……”他“琵琶骨”被长白山特产异种“冰藤”镇住,浑身功力无法施展。
穷神公杜四海闷声不响,歇了一下,忽道:“人生自古谁无死,姓雷的,我老叫化的只要对得起武林中人,哼!任你怎样对付我,我老叫化的也不会屈服,你休想……”
大公子雷彪怒“哼”一声,道:“爹爹,我砍掉他一条手臂……” 一晃身,落到穷神公杜四海身边。“天池老君”雷火木抬手阻止,道:‘我倒叫他尝尝本派的‘蚀骨散心手’,看他硬到何种程度!”
穷神公杜四海已视死如归,笑道:“久闻长白派的‘蚀骨散心手’算是天下最阴毒的刑法,老叫化此生能够见识见识也不错……”
“天池老君”雷火木一皱眉,却已怒“哼” 一声,道:“彪儿,你下手……”
大公子雷彪一抬手,手指已连连点了三处穴道。
穷神公杜四海“哼”了一声,叫道:“你好毒呀!唔……”
他咬牙,嘴唇咬破,渗出鲜血……他实在无法忍受,因为不能运功抗拒,而且长白派这种“蚀骨散心手”根本不是运功便可以抵抗的……惨叫一声,已昏了过去……“天池老君”雷火木一挥手。
大公子雷彪一拍穷神公杜四海“活穴”。
穷神公杜四海嘘了口气,苏醒过来。
“天池老君”雷火木道:“老叫化的,滋味如何?说不说……”
穷神公社四海一咬牙,忽然一口血水吐向“天池老君”雷火木,道:“休想!”
“天池老君”雷火木一侧首让过,叫道:“彪儿,再一下,轻点儿,不要使他一下子便昏过去……”
蓦然……
一声厉笑划空传来……
只听有人叱喝道:“何人敢胆乱闯本派门户……”正是长白派其他的弟子。
厉笑声一顿,只听叱道: “找死!”
声甫落……
传出五声惨叫……
来人仅仅一招,便已杀死了五个想拦他的长白派弟子。
“天池老君”雷火木骇然色变!
大公子雷彪道:“爹爹,我先去看看……”身形已射出“护法厅”。
“天池老君”雷火木急道:“来人武功极高,彪儿小心,我立刻随到……”
声未落……
大公子雷彪已到“冰天宫”前……
来人身形如电,一声厉笑,身形直扑过来……
大公子雷彪叱道:“给我站住……”
来人理也不理,“哼”了一声,右手出手,一道红光闪划而到,夹着“丝丝”的剑气声……
大公子雷彪心中凛然,暗叫:“好厉害……”
施出长白派“移挪步”,疾然闪开。
来人叫道:“你想逃……”
左手紧接着拍出,劲厉无俦!
大公子雷彪无法再闪避,只得全力出掌硬接……掌招发出,只见比之二公子雷标又强胜许多!
“砰”的一声……
一声惨“哼”,大公子雷彪身躯震飞,跌坐地上吐血,奄奄一息!
身形一晃,已又追击过去,右手乍扬,手中剑红光一闪,势如电奔星驰而上……这刹那间,“天池老君”雷火木已射身出来,叫道:“你心……”
声到掌出,十成功力攻到……
来人真是倨傲胆大,只是一反手拍出一掌迎击……
“砰”劲力相交……
一声惨叫……
“天池老君”雷火木骇然变色!来人身形斜斜落去,居然毫无损伤,更而还一剑杀死了大公子雷彪……他身形落下,然后转身……
“天池老君”雷火木这才看清来人,脱口道:“小子,是你……”
“嘿嘿!是我怎样……”
原来,正是王宏文。
“天池老君”雷火木眼光忽见王宏文手中之剑,容色大变,道:“本派的‘化血邪剑’拿过来……”
啊!王宏文的那柄剑,竟是“化血邪剑”,凡此剑得主,势必会心生杀念,难怪他一取起“化血邪剑”便生杀念……这一下,真教造化愚人,王宏文已俱“万邪杀脉”,偏偏又给他得到这柄‘凶杀’的邪剑,这岂不是……:王宏文并不知道“化血邪剑”的邪恶,他此时心中充满杀念,道:“我不给你,还要杀死你……”
红光乍皱,已不出招攻上……一出手,便拖出“云海剑法”中最俱威力的“乱石崩云”,十成功力发出……
“丝丝”剑气声响……他得参王,功力大增,远非昔比,加上此剑凶性,真是霸道强绝无伦!“天池老君”雷火木一派掌门,武功可说已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极快的暗道:“这小子武功变得这样高,当真是我此生的第一强敌……”
乌光乍现,已取出兵刃,随手出招迎上……
他由于“化血邪剑”自上代掌门失去,改创一套兵刃功夫,施用一对“仙人掌”为兵刃,强敌当前,已施出看家本领“仙人掌天地八大式”。
“当”的一声,兵刃相交!王宏文冷笑一声,“石破天惊”之式又攻出!“天池老君”雷火木脱口道:“你是当今年青辈中的最高手,但对敌老夫……”
无暇说完,王宏文剑招已及,连忙出招迎击……
刹那间,快攻快打,便已二十多招!
一时之间,势均力敌,半斤八两!蓦然……
王宏文心神渐渐烦乱起来……这正是“化血邪剑”的凶性作用,此剑运用对敌,未能立刻杀敌时,便会凶性越炽越烈……刹那间,王宏文的脸色又泛红了,“万邪杀脉”被激发起来!当下,发出厉笑,居然全出攻招!
“天池老君”雷火木心中凛然,却大喜暗忖:“小子,你败定了不知本派‘六柱神功’妙用……”
忽叱道:“小子,你敢硬拚否?”
王宏文叫道:“有何不敢……”
霎时间,“当当模”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一眨眼,便硬拚了三四十招!声势骇人,山摇地动,风云变色……
“奇怪!他功力怎么不见消耗……”他不知王宏文曾得参王,另有一股潜在的功力,这时才渐渐地发挥出来,不知不觉抵消了所消耗的功力。
王宏文毫不知这一点和对方的诱拚诡计,他“万邪杀脉”发作,加上“化血邪剑”的凶性,神智变得昏昏沉沉,只见一味出剑硬拚下去!此刻……
“天池老君”雷火木忽然心喜暗道:“嘿嘿!到底你终究逃不出‘六柱神功’的奥妙威力……”
他发觉王宏文的功力转弱了,喝道:“我与你拚了,拚到死!”正是反问的话。
王宏文终因临敌经验太少,毫无所觉……
蓦然……
第十一章 天池老君命该绝
“冰天宫”大门,出现一人……
这人容色大变,暗道:“我命休矣……我等不到救我的弟子来了!”
正是穷神公杜四海,因为他仗持着“天池老君”雷火木务必想找出“化血邪剑”,绝不敢杀死自己,如今……
他看出“化血邪剑”已被人取去,而且看出王宏文会败在“天池老君”雷火木的手下!王宏文、“天池老君”雷火木二人,激战着,因此没有发现穷神公杜四海走出来……王宏文中了“天池老君”雷火木诡计,功力消耗,此时渐渐地攻势已没有先前激厉强猛“天池老君”雷火木真狡滑,诚恐被王宏文发现自己的诡计,暗中将自己发出的劲力减弱成王宏文势均力敌,因此……
王宏文绝不会发觉中了诡计!
刹那间,又拚了十多招……
穷神公杜四海旁观者清,忖道:“这年青人是那一派的,虽是硬拚的招式,但招招却是刚柔兼而有之……”他虽已算是武林老前辈,但“云海门”久已不见在江湖上走动,因此想不起。
忽然,心中一动,叫道:“年青人,你不知长白派的‘六柱神功’?快改变打法……”
这一出声,他武功虽被禁住,但二人皆是耳目十分灵敏之士,立刻发现他和听到他的话“天池老君”雷火木猛可叱道:“老叫化的,你政多嘴……”
抽空白光一闪,一粒“雪魄珠”暗器射出……他此时已不必留下穷神公杜四海,只要杀死王宏文,“化血邪剑”便是他所有了……
王宏文心神猛然一震,暗道:“我早先已受了二公子雷标的当,怎么竟忘了……啊!那人便是穷神公杜四海,我是为他来的……”
倏的一招“乱石崩云”攻出……同时,“呜”的声响,他剩下一粒“追击九爪”发出………
“天池老君”雷火木心凛色变,不敢硬接,诚恐王宏文再有“追击九爪”攻击自己,他闪身避招……
“当”轻响,“追击九爪”及时击落了“雪魄珠”!王宏文眼见穷神公杜四海刚才竟不闪避,道:“杜前辈,你怎样……”
穷神公杜四海道:“我的‘琵琶骨’被锁住……”
“天池老君”雷火木叱喝一声,已出招攻到……
王宏文道:“那边有剑,你何不自剑开……”
说话间,展开身法,不再硬拚硬攻……
穷神公杜四海已见朝大公子雷彪尸体走去……
“天池老君”雷火木大感不妙,暗道:“老叫化的,一旦功力恢复,势必加入,我……”
猛一加紧功力,十成劲道而攻!王宏文这时功力消耗,已差“天池老君”雷火木一筹,顿时先机被占,屈居下风……穷神公杜四海已从大公子雷彪身上取起一柄剑,随即削断禁制“琵琶骨”的“冰藤”…但,神情倏地黯然,忖道:“这是天意吗?啊……我困时间过久,必需一个时辰才能恢复功力……看来他绝支持不了一个时辰……”
王宏文越来越敌不住了,守多攻少,全仗着“云海剑法”的神妙,才勉强敌住“天池老君”雷火木的攻势……
“天池老君”雷火木得势不让人,更是猛攻……
王宏文只有挨打份儿……
蓦然……
“天池老君”雷火木一连攻出十数招,一片乌光团团将王宏文全身罩住……紧接着,大叱:“纳命!”
施出“仙人掌天地八大式”中,最凌厉的“天崩地裂”之式……
王宏文无法闪避,对方“仙人掌”招式劲力,已到胸前……
穷神公杜四海运功中,侧首一瞥,不敢再看下去……
蓦然……
“当”的一击……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王宏文凭着仙人掌攻到的距离,根本不能出剑招架……这明明是兵刃相交的声音……
一声惨叫……
穷神公杜四海忍不住睁眼一看,愕住了!“天池老君”雷火木僵然屹立……
王宏文跌坐地上……
忽然……
“天池老君”雷火木胸中一涌,身躯微晃,一股血箭从胸口射出……然后,他倒下死了……
王宏文忽然站身起来,手中“化血邪剑”比划出一招剑式,脸色迷惑……突然支吾,脱口叫道:“这不是我在‘琅歼古城’中所见的……”
这一下,他连续想起了以前所有发出的绝世妙招……
又叫道:“是‘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啊我竟……”
忽然……
“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昏倒了!
原来,他刚才不知不觉地施出了‘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这“三剑十二掌”绝世武功,居然杀死了“天池老君”雷火木,但……他却因功力消耗悬殊,被震受伤,偏偏又因忽然想到自己得“三剑十二掌”绝世武学,一时之间太过高兴欢悦,以致忍不住伤势……穷神公杜四海大惊失色,急忙过来……
穷神公杜四海此刻功力已恢复一半,不敢怠慢,连忙运功救助王宏文,首先掏出一粒“丐帮”疗伤圣药“乞命丸”,放入王宏文口中,接着以自身功力,驭驾王宏文的真元,运行十二重楼……
片刻……
王宏文终于苏醒了,自己再运功静坐,一会儿伤势全好了。
穷神公杜四海忽然凝望着王宏文出神,暗道:“奇怪,他得到‘化血邪剑’怎么毫无作用……”
原来,他不知这柄‘化血邪剑’另有一宗奇异之处,便是当它杀人见血之后,便会平静数天,不致引动持剑人的杀念。
王宏文此时杀念全消,神智清醒,当下便把忽遇“七星剑”,因应所托赶来的事,说出来……
然后,王宏珍不觉问到“化血邪剑”……
穷神公杜四海暗忖:“他得到此剑毫无异徵,莫非天意注定此剑归他……”
于是,他不但没有把“化血邪剑”的邪恶特点说出,只简单的说出剑的来历和好处……王宏文与他谈了这一阵,忽然觉得这位“丐帮”帮主可以信赖,便将自己得到“一先生”“三剑十二掌”架式的事说出来,接着又将“圣剑”被“陷空老祖”夺去的事也说出来…穷神公杜四海真是一个侠义中人,忙道:“王老弟,你得到‘三剑十二掌’架式,真是可贺,但……”
王宏文接道:“杜前辈,你的意思是要我找到‘三剑十二掌’的口诀……诚恐先被‘陷空老祖’得去……”
穷神公杜四海点头道:“正是!”
王宏文道:“但,那口诀不知藏在何处?我得‘圣剑’数月,却从未看到‘圣剑’上有任何指示……”
穷神公社四海不禁暗叹,道:“那么……”
王宏文也不禁暗叹:“如今‘圣剑’已失,看来一时无法……”
蓦然……
不知那里飘来一声叹息!王宏文、穷神公杜四海二人,容色齐变……这简直匪夷所夷,二人皆可算是当代武林一等一的人物,居然毫不知有人到来,因为……
叹息声,可以传到,那人无疑的不会太远!王宏文喝道:“是谁?”
穷神公杜四海道:“但请相见……”
又是一声叹息,但,那人并未现身……
穷神公杜四海眼角一暗示王宏文……只见二人突然掠身分开,以最快的身法轻功搜索附近……
叹息声消失……
王宏文、穷神公杜四海二人,一阵搜索无功,回到原地……这真骇人听闻,凭二人的身法功力,居然见不到那人,那人的武功,实在莫测高深!蓦然……
那人声昔传来,道:“小家伙,你想不起我是谁了吗?”
王宏文心中一动,想起来了,道:“你是……”
那人拦口道:“知道就好,不要讲……”
王宏文只好心中暗道:“你是‘圣剑之尊’……”
那人正是“圣剑之尊”,又道:“小家伙你真笨,‘圣剑’现在对你已无用了,‘圣剑’上只注明‘琅矸古城’的那间石室,你已到过那间石室,‘圣剑’已无用了,现在只有正当你招集天下武林中人之前得回便好了……”
王宏文不禁暗道:“他好像一直跟着我哩,否则怎会知道我到过‘琅矸古城’……”
当下出口道:“我是到过‘琅矸古城’,但……”
“圣剑之尊”道:“笨家伙,你是说在那石室中,毫无所得吗?笨,笨,笨……”
王宏文道:“我真没有所得,只得到‘三剑十二掌’的架式……”
“圣剑之夺”道:“笨家伙,你有所得的,我看见你眼睛看到的,你好好地想,一定想得出来的,你想吧,我走了……”
王宏文心中有气,但他尊敬“圣剑之尊”的伟大人格,道:“好,我会好好地想,但你能给我再见一面吗?”
“圣剑之尊”道:“当今天下中,只有你见过我,我不想给任何人看见我,后会有期,笨家伙,我走了……”
声音远去消失,走了。
王宏文坠人沉思中……
穷神公杜四海感慨万千,暗道:“天下奇人异士真多呀,这人的武功,看来天下无敌,已臻活神仙的境界……哎,我循着他的话声看去,居然看不见他的人,看来他不只能够‘千里传音’,更而已达‘天眼通心’的至高无尚妙境了……”
忽然……
王宏文露出喜色,叫道:“是了,是了……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
穷神公杜四海道:“王老弟,你说什么?”
王宏文道:“这便是暗示那‘三剑十二掌’口诀小册所藏的地方……”
穷神公杜四海“哦”了一声,他足迹游遍五湖四海,立刻追忆自己足迹所遍的地方……沉吟片刻,脱口道:“在天山……不!在昆仑山脉中,有一个名唤‘孤独天坪’的地方,那里的一切景致,正如这首诗一般……”
蓦然……
一声长笑倏起,划空而去,并道:“谢谢你们……”
是谁?居然无意中被他得到了‘三剑十二掌’绝世武学的藏处……
昆仑山脉中,此时两条人影飞驰……
正是王宏文、穷神公杜四海二人……原来,二人在“长白天池”的谈论中,被人窃听去“三剑十二掌”之秘,诚恐被人先得去,立刻赶来。
蓦然!传来二个人的对答声!一个道:“邓师兄,师父说这几天时常发现有高人侵入,要我们提高警觉,并且一发现便立刻通知他老人家……”
另一个回道:“咱昆仑派与世无争,武林共知,那是师父近几天神经过敏,试想凭师父的武功,难道会发现有人侵入而无法探查追踪……” 声音越来越大……这完全是王宏文、穷神公杜四海二人,功力高超,耳目灵敏过人,才能听到。
穷神公杜四海一拉王宏文道:“我们不要被他们发现……”
原来,昆仑山脉是昆仑派所划的禁地,外人不许随便侵入。
王宏文随声与穷神公杜四海一藏身,但心底却暗忖:“几天来,常有高人侵入,这句‘高人’出自昆仑派掌门人口里,那些侵入的人,可想而知,绝不是等闲人物,莫非那窃听秘密的人和‘陷空老祖’已先赶来了,这一下……”正在这时,那二个昆仑门人已经掠身划过二人藏身之处。
王宏文一看二人身法,不由得暗赞,又忧虑,心说:“昆仑派武功虽已许久未现江湖,但盛名果不虚传,这二人年纪不大,已俱这等功候造诣,想来老一辈的一定更了得……看来此行最好能够不惊动昆仑派,否则……”穷神公杜四海已道:“二人已去,我们也好赶路了……”
声中,二人起身展开轻功继续前奔……
片刻……
王宏文眼光锐利已极,一指前面,道:“杜前辈,那就是‘孤独天坪’吗?”
穷神公华四海也看到了,点头道:“正是!”
只见前面一片奇异的景致……一座高峰,形如老翁孤坐,身披黄衣,因为峰光秃无草木,但偏偏又在峰顶上有一株大树……另外,一条银丝垂挂而下,是一条山泉流下。王宏文不禁暗道:“此‘孤独天坪’高到飞禽无法可及,光秃秃没有路,也没有人可上,峰顶大树如蓑笠,峰形如老翁,山泉飞挂……啊,真是……”
不禁喃喃念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真的没有错,完全与诗意一般……”
穷神公杜四海忽道:“王少侠,如今‘孤独天坪’在望,但你可知藏在此峰何处?”
王宏文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一转念,道:“‘一先生’既然不谙武功,他绝无法登上峰顶,诗中最后一段‘独钓寒江雪’,则大约是揞藏在山泉泻注之处……”
穷神公华四海点点头。 蓦然!一声喝叱传来:“何方高人擅闯昆仑山……”功力深厚,声音宏亮!
王宏文暗叫:“啦!麻烦来了……”以为被昆仑派的人发现了……
谁知?被发现的,竟是另外的人……只见二条人影乍起,为首一入发出长笑,已朝‘孤独天坪’而去……
王宏文眼光到处,暗叫:“糟糕,他已来了……”
穷神公杜四海脱口道:“‘陷空老祖’……”
那二条人影,正是“陷空老祖”和那黄衣壮汉。
王宏文身影随起……
穷神公杜四海疾然晃身拦住,道:“王少侠,暂时勿动,昆仑派高手似已全部出动……”
话未说完……
人影随起,一个身着儒衣的老人已追上……
穷神公杜四海道:“这人是‘昆仑老三’中老大当今掌门人‘神行无影’钟奇……”
王宏文眼光一瞥,暗道:“他外号‘神行无影’轻功果然不凡,但想在‘陷空老祖’赶到‘孤独天坪’之前追到,似乎……”
神行无影钟奇忽道:“师弟,拦住二人……”
声未落……已见另有一个儒衣老者出现,正是“昆仑三老”老二“怪手儒生”董一君,他现身之处,正好在“陷空老祖”去路前面!“陷空老祖”冷笑一声,正待停身……
蓦然……
一个灰衣人,道:“‘陷空老祖’,你也来了……” “陷空老祖”已见灰衣人,道:“谢谢你,但你来做什么?”
王宏文看见灰衣人,容色大变,忽地叫道:“‘九爪追击魔君’”……”身形已起追去……
“九爪追击魔君”一闪眼,道:“你没有死……”
“陷空老租”也看见了王宏文,暗道:“看来这小子的生命,有几十条,啊……他功力已与我不分上下……”又是一个儒衣人出现,正是“昆仑三老”老三“七绝剑”杨靖……这一下,“昆仑三老”都已来了。
穷神公社四海见王宏文现身,他是个天生胆肝相照,义薄云天的人,立刻也跟着王宏文现身。
这是一个复杂的场面!刹那间,八人全部面对的集在一起,形势上,都可以说是对敌!王宏文想到“九爪追击魔君”掳走娇妻娟娟公主,“陷空老祖”打死手下兄弟“冷血十三客”……仇!……恨!
他身怀“化血邪剑”,又俱“万邪杀脉”,几天一路赶来,都没有心生杀念,但此刻已油然而生……俊美的脸孔,渐渐的泛红……
“神行无影”钟奇道:“各位可知此乃我昆仑禁地,无故侵入,你们给我一个解释……。”每人冷然而笑,不回答……
但……
王宏文杀念已生,忽叱道:“这不关贵昆仑派的事……”
这句话,使得罪了“昆仑三老”三老齐齐变色!王宏文竟不理会,又道:“‘陷空老祖,你‘圣剑’带来没?”
“昆仑三老”气得便要动手对付王宏文,但一听“圣剑”竟忍住了,因为他们虽已久与世无争,可是却传闻过那“三剑十二掌”的事……
“陷空老祖”冷笑一声,道:“无时无刻不离身……”
王宏文斗然发出厉笑,叱道:“‘陷空老祖’,今天我要……”
身随声动,一道红光划出,已攻“陷空老祖”……
那黄衣壮汉突地晃身拦到,对敌王宏文,道:“王宏文……”
穷神公杜四海忽道:“王少侠,这个给我……”
声到人到,也拦身而上……
王宏文一晃身,又欺攻“陷空老祖”。这一下,舞出“云海剑法”中的“石破天惊”之式,凌厉无伦!“陷空老祖”心知不打不行,“缩神步”发动,闪开丈许,道:“让你三招!”
王宏文厉声道:“不必让……”故意施出二招虚招。
“陷空老祖”叱道:“狂小子,今天本老祖不杀死你,也枉我成名数十年……”
招式发出,十成功力迎击王宏文……
王宏文叱道:“好……有种硬接这一招……”
剑气声啸叫,十成“云海真经”发出,施出“乱石崩云”……凌厉得无以复加,难以言诠!“陷空老祖’如电暗道:“这小子想不到功力进展如此之快,已与我……”
一变招,“陷空岛”绝学“万象掌”的“赤日行天”迎出……只见由他手中施出,真是比“陷空三绝”高妙不知有几倍,一招之间,掌、拳、指,全部融合发动,声势也不像在西湖时,无声无息,发出刺耳的锐声!“昆仑三老”、“九爪追击魔君”齐齐心中凛然,暗道:“这才叫做拚生死,看来一下子,已足够分出谁生谁死……”
“轰”的巨响,劲力已相交……
一声闷“哼”人影乍分……
王宏文震飞五六丈远……
“陷空老祖”却只退了三步,屹立如山……
这时,黄衣壮汉、穷神公杜四海二人,已打了八九十招,突然齐齐退身,因为已觉到王宏文、“陷空老祖”二人中必有一人会死!王宏文震飞的身形,已落下,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想大笑,但笑不出来,因为身内的真气,在身上乱撞,想脱身散飞……这一下,正是生死关头,真气脱故,立刻丧命!
“陷空老祖”突然抬起右臂,僵硬得竟连曲肘也无法弯曲……他忽“嘿”一声,曲肘乍弯,取出一柄剑……
“圣剑……”
这刹那间,一股血箭从“陷空老祖”口中射出……势在同时,僵立的身躯,“碰”的一声,倒下……
黄衣壮汉惨叫道:“岛主……”
原来……
王宏文、“陷空老祖”劲力拚中,王宏文已知“三剑十二掌”厉害无比,竟是同时在右掌发出了“三剑十二掌”中的一掌,就此击毙了“陷空老租”……也就是“陷空老祖”退三步时,浑身功力真气已全散失,但他想凭一口真元之力收聚散失的功力真气,因此才有那种形象……
王宏文此刻已将身内乱撞的真气聚回,敞声发出胜利的笑,他真高兴,终于替手下兄弟“冷血十三客”报仇了……
黄友壮汉忽然打断王宏文的笑声,道:“王宏文,‘圣剑’拿去,咱们后会有期……”
王宏文一阵难过,暗道:“黄衣壮汉真是个男子汉,但怎么偏生是‘陷空岛’的人物……”他对黄衣壮汉有好感,但有什么办法?道:“我等你来找我……”
黄衣壮汉心底早想跟王宏文交朋友,但造化愚人,偏使他得与王宏文敌对,暗中一叹,点点头,抱起“陷空老祖”尸体,离去……正是日暮乡关何处是?古今因果一同…………
“九爪追击魔君”忽笑道:“王宏文,是不是轮到找我了……”
王宏文的杀念,在击毙“陷空老祖”时,稍微减去,但此刻已又如溃堤巨洪而生,脸孔通红,目露凶光,厉笑叱道:“不找你,找谁!”
“昆仑三老”再也忍不住了,居然容外人在本派禁地任意而为,这简直把昆仑派的声誉扫地!
“七绝剑”杨靖火气较烈,一晃身,拦到王宏文前面,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怪手儒生”董一君也道:“今天你们如果不将擅闯本派禁地的理由说出…嘿嘿!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九爪追击魔君”一笑,道:“王宏文,我是向来不说理由的,你说吧,否则你可得先解决他们三人,才能与我拚斗……”
“神行无影”钟奇沉不住叱道:“你先纳命……”
已扑向“九爪追击魔君”,出掌便攻!“九爪追击魔君”一闪身,笑道:“王宏文,我们打不成了,他们先找我哩……”
穷神公杜四海暗叫:“糟糕……”
王宏文杀念已动,喝道:“给我退下……”
“怪手儒生”董一君、“七绝剑”杨靖二人,齐声叱道:“你敢对本派掌门无礼……”
二人齐齐出招,即攻王宏文……
王宏文厉声笑道:“好功力!”出招还攻,以一对二……
霎时间……
只留下穷神公杜四海焦急的看着激战展开,暗忖:“当真是武林劫数又到吗?否则今天连与世无争的昆仑派也……看来此战之后,昆仑派也将重覆江湖了……”
忽听“神行无影”气冲冲叱道:“你不还手,你瞧不起咱昆仑派武功……”
原来,“神行无影”锤奇、“九爪追击魔君”二人之战,“九爪追击魔君”居然不还手,只仗着天下无双的“淡影分形”身法一味闪避……“神行无影”钟奇以轻功见长,竟毫无办法!可是,这位“魔教”的人物,当今屈首算来辈份最高的“九爪追击魔君”功力之深,已是无法衡量!“九爪追击魔君”淡淡一笑,道:“我不管,你昆仑派武功厉害不厉害,你尽管使出来好了……”
王宏文、“怪手儒生”董一君、“七绝剑”杨靖三人,却是各出全身功力,浑身绝学,打得激烈无比……
“怪手儒生”董一君、“七绝剑”杨靖二人,一掌一剑,论功力虽比不上王宏文,但合起来,却比王宏文强,昆仑派武功在武林中,也算得一绝……此刻,二人全力对敌王宏文,攻守兼而有之,凌厉无比!王宏文施出“云海剑法”,全力以赴!一时之间,势均力敌,殊两相称……
“神行无影”又攻一阵,仍然对“九爪追击魔君”无可奈何,不禁又叫喝道:“你不还手,是不是无法出招……”
“九爪追击魔君”呵呵一笑,道:“你别激我,我与人约定一年之内不打人……哼!你想要我出手,别想,但我可叫你见识厉害……”
蓦然……
“九爪追击魔君”叫道:“王宏文,听我出招,二招之内,便可打死那两人……”
王宏文暗道:“这老魔的一切真怪……”
“九爪追击魔君”已道:“王宏文,剑尖斜指,一沉腕,指对方剑尖,左掌蓄势反手拍出,剑一卷追飞,一人死……”
王宏文正对方二人攻到,正待出招还击,他本想施出“云海剑法”中“抛砖引玉”之式忽听“九爪追击魔君”的招式,只觉得比自己这“抛砖引玉”之式更妙,本能好奇的变招,以“九爪追击魔君”口述之招发出……
招式发出,王宏文心中一动,脱口叭道:“这是‘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
声未落……
“呛”的一声,“砰”的一响……
一声惨叫发出……
只听“怪手儒生”董一君大叫:“我跟你拚了……”原来,“七绝剑”杨靖死了……
一招“双撞掌”全力硬击王宏文……
同时之间,“神行无影”钟奇也舍弃“九爪追击魔君”,拚出全身功力,向王宏文攻到“九爪追击魔君”又道:“剑走半招‘神龙摆尾’,化‘匣剑帷灯’,左掌斜劈兼推……”
王宏文暗叫:“这又是‘三剑十二掌’中的招式……”
对方二人的掌力已及,使得他又照“九爪追击魔君”口述出招!“砰”的巨响……
又是一声惨叫,“怪手儒生”董一君又丧命……
“神行无影”钟奇心中大凛,脱口道:“王宏文,昆仑派与你誓不两立……”
声中,展开轻功逃去……
王宏文为这两招,杀念全稍……
王宏文心中万分焦急,道:“‘九爪追击魔君’,你已将‘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得去……”“九爪追击魔君”点点头,正待回话……
蓦然……
数十丈远之处,人影一闪,声道:“‘九爪追击魔君’,一年时间不长……”
“九爪追击魔君”容色大变,道:“‘剑仙’,你来干什么?”
那人正是名震武林的“剑仙”丁汉威。
只听“剑仙”丁汉威道:“我是来看看你的徒弟和看看那‘三剑十二掌……”
“九爪追击魔君”大急,叫道:“你敢偷走‘三剑十二掌’……”
身形乍起,如电追去王宏文声道:“前辈,你等一下……”
身形随起,也追去……
“剑仙”丁汉威道:“‘九爪追击魔君’,你放心,我没取走……”
身形划空,已离开……只见一掠数十丈,“剑仙”丁汉威轻功天下第一,果然丝毫不错!只听“九爪追击魔君”道:“我相信你,一年后相见……”
身形一转,改变方向,朝“孤独天坪”而去……
王宏文忽然脱口叫道:“‘剑仙’丁前辈请留步……”
“剑仙”丁汉威好妙的轻功,身形凌空,突然曼妙的一转身,飘飘然地向王宏文而来…王宏文暗赞一声:“妙呀!”
身形展开轻功迎上……
只听“剑仙”丁汉威脱口赞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这刹那间,二人身形落地,面对面而立。
“剑仙”丁汉威眼光锐利之极,已道:“你便是王宏文……”
王宏文一征,奇忖:“他与我素未谋面,怎会一见面,就知我是王宏文……”
他不知“剑仙”丁汉威乃是一眼看出他身俱“万邪杀脉”,而猜出来。因为“剑仙”已听“海外神尊”说过此事。
王宏文点点头,道:“晚辈正是王宏文……”
“剑仙”丁汉威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多说,我告诉你一切……”
王宏文仍不禁要问,道:“丁前辈,你刚才说的话,‘九爪追击魔君’的徒弟是男的?还是女的?他是否真已得到‘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
“剑仙”丁汉威道:“你不要问,我一切告诉你……‘九爪追击魔君’已得到那‘三剑十二掌’,并且都练成了,你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居然想当‘黑衣帮’幕后主持人的首脑,但那些幕后主持人不答应,我就用这时机,找到他,与他打赌,为使他不再动这个脑筋,否则他终有一日,这个幕后主持人的首脑会当成,那时……”
王宏文道:“丁前辈,晚辈斗胆问一句,你现在如果与他交手,是否……”
“剑仙”丁汉威道:“这个问题,我和他,谁也不敢确定谁强?你还听我说下去……”
“剑仙”丁汉威继续道…
“这个打睹,便是每人收一个徒弟,一年后比武……他现在已找到了,我想这人与你有关,她的名字叫‘娟娟公主’……”
王宏文心中大喜,暗道:“原来如此,那么我可放心了……”
他点头,正想说娟娟公主是自己的娇妻,忽地才想到“剑仙”丁汉威是自己的岳父,便即又想到丁宝莲,忙道:“丁……”他想改称呼,却是一时叫不出来,接道:“晚辈差点儿忘记一事,宝莲……”
“剑仙”丁汉威容色大变,插口急道:“我女儿怎样?我正在找她,我是要教她与‘九爪追击魔君’的徒弟,在一年后比武………”
王宏文眉头一皱,暗忖:“啊……这个将来岂不是……”
王宏文真为难了,一年后,自己的二个妻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但,他终究将丁宝莲在哀牢山被“天蛊门”掌门人江镖所掳去的事,说了出来……“剑仙”丁汉威脱口道:“好呀,姓江的手下败将,居然……”
声落,身形一起,又道:“谢谢你,我这就去找姓江的……”
声中,已离开了数十丈……
忽然……
他又转回来,道:“我也差点忘记一件事……你即刻到‘天外神山’找‘海外神怪’,他为了你的‘万邪杀脉’,远走‘断肠谷’将‘善心果’抢回来了,你去找他,取‘善心果’………”
然后,身形消失……
王宏文不禁暗道:“天啊!原来到‘断肠谷’的黑衣人,并不是‘黑衣毒心’……”
转念间,想到自己“万邪杀脉”已能除去,连忙招唤穷神公杜四海。
穷神公杜四海忽道:“王少侠,你自己去吧,我有事……”
王宏文一转念,心庄一阵难过,暗道:“他一定是为昆仑派之事,想回去找丐帮门下弟子,以便准备……”
当下,道:“请珍重……独自而行……”
数天后……
王宏文已到“天外神山”,上次急着送“剑仙”丁汉威徒弟仲秋回来,景致没有细细欣赏,只觉得比前一天更绮丽,尤其此刻正值夕阳如火,美丽的黄昏……他按照前次的经道而行……
蓦然……
一声惨叫传来,道:“我与你们拚了……”
王宏文听到这句话,大惊色变,如电暗道:“这不是仲兄的声音吗?”
霎时间,身形倏起,遁声疾然赶来……
身形到处,忽地大叱:“‘黑衣帮’的狗徒……”
“化血邪剑”出鞘,招出“乱石崩云”攻下……
原来,他看到仲秋身受重伤,摇摇欲倒的正被四个身着黑衣的“黑衣帮”帮徒夹攻,其中一人又一剑刺中仲秋的心房……
四声惨叫……
四个黑衣帮的人,齐齐丧命!仲秋却也倒下了……
王宏文道:“仲兄,怎么回事?”
同时运功以自身真气,贴掌于仲秋胸口。
仲秋本来已合下的双目,睁开,道:“你是王兄,我不行了,哦……你快进去,我……师伯‘海外神怪’……他为‘善心果’……正……快……”
说到这里,气绝丧命!王宏文大叫:“是不是‘黑衣帮’来抢‘善心果’……”
声中……
疾然掠身而起,已向通“天外神山”里面的洞口扑去!洞内突地一声冷笑,一股强猛无伦的劲力攻出……
王宏文暗道:“这人是谁?功力可与‘陷空老祖’不相上下……”
转念间,那股劲力已及……
那股劲力迅厉无匹的向王宏文袭到……
这隧道并不宽大,真为那股劲力塞住……
王宏文没料到隧道里会有这等高手,但刹那间,他已运出十成“云海真经”,剑掌齐出,硬拚迎上……
“砰”的巨响……
隧道中,砂石飞扬,劲力相交声,回响震得“隆隆”不绝于耳!里面之人,微“哼”一声,道:“老二,‘剑仙’回来了……”
王宏文又惊又喜,暗忖:“他误认我是‘剑仙’,我的功力岂不是与‘剑仙’相差无几了……”“老三,你抵他三四掌,我便……”
“老三”应道:“好,你要快……”
王宏文大惊,暗道:“三四掌,莫非三四掌之间,他便可击毙‘海外种怪’……嘿嘿!老三催老二快,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
心念如电,十成“云海真经”,施出“乱石崩云”之式,剑光乍闪,剑气声随招啸叫“丝丝”发出!“老三”大“嘿”一声,以“双撞掌”双掌迎击!劲力相交……
王宏文只听“蹬蹬蹬”的脚步震退声,心知对方功力,真比自己弱,心中一动,暗道:“我竟忘了用那两招……”
身形突然暴进,心念中按式发出……
刹那间,只听剑气声刺耳,劲道宛如排山倒海般的涌撞攻上!
“老三”脱口道:“老二,我……”
声中,拚出浑身功力迎出!
“砰”的巨响,夹着“老三”的一声闷“哼”……
王宏文身形追飞,招式连续发出!一声惨叫……
王宏文身形直射前进,身形掠过,眼角一闪,暗道:“这‘三二剑十二掌’果真厉害无比,‘老三’死了……”原来已将“九爪追击魔君”在昆仑山的那两剑招式,记在心底,此刻便是施出这两剑,已把“老三”杀死……这时,王宏文身形已出隧道,他耳目灵敏至极……
只听“老二”的声音,大叫:“纳命!”
王宏文身形如电,大叫:“你敢……”
但,已迟了……
声中,“老二”掌力已及……
一声闷“哼”,“海外神怪”已倒地……
王宏文身形倒落,“老二”已得手……只见“老二”身形一晃,横移三丈开外,脸上充满惊诧之色,喝道:“小子,你是谁?”
王宏文满脸骤泛血红,他看到“海外神尊”倒地,杀心已动,“万邪杀脉”顿时发作,,忽然厉笑一声,反问道:“你是谁?”
“老二”暗道:“他不可能是‘剑仙’化装,否则绝不会不认识我……”
因为,‘剑仙’的化装术,天下闻名,自他成名后,极少以真面目示人……“老二”这一想,他惧怕之心顿失!“老二”冷笑一声,道:“小子!你连我‘毒心五怪’的老二‘青发怪’巫马吐兀也不认识,还想到江湖上走动……”
王宏文道:“你们原来是‘毒心五怪’……”
“青发怪”巫马吐兀冷冷道:“小子,你既然知道咱们大名大号,还不跪下领死……”
王宏文暗道:“刚才那些老三,则是以‘乌丝掌’打伤仲兄的‘乌丝毒怪’柴炁心……”身形未到,最后一声惨叫发出,静了……想是那嗜杀成性的女人,已经杀死了在场的最后一人!那嗜杀的女人,已看到二人,忽道:“嘻嘻!小姑娘……噫……”
王宏文、程云二人,身形在这刹那间,已落在那女人面前不及二丈之处。王宏文一闪眼,如电暗忖:“这女人如此打扮,不要是已疯……”
只见这女人披头散发,身着玄色衣服,又脏又破,眼神有点散乱,正是神经不正常的象徵!但,看出这人武功极高!程云心中一动,娇容忽变,道:“你是……”
那女人似乎没有听到,双目变得直视王宏文,脸上神情忽变得万分错杂,思绪万千,暗道:“是不是他?他还这般年青……”
王宏文道:“云姐姐,她是谁?”
程云还未回答……
那女人突然脱口道:“是他!啊……好!原来是你抢走了他……他……啊!居然不认识我了,这也难怪,我变成这个样子,等一下我修饰一下,他便认得我了……”忽然,身形如电一晃欺上,右手出招,向程云便击……功力深厚至极,掌力宛如激浪冲天……
王宏文莫名奇妙,但已大叱一声:“云姐姐,你退下,我来……”
一闪身拦击,出招硬拚而上!那女人见势,忽然一收掌,痛嚎起来:“你……达哥哥,你好残忍呀!你……你这薄情郎,负情汉,我……你要打死我,你忍心……你打吧……”
王宏文大怔,急忙收掌,道:“你是谁?你说什么?”
程云道:“王公子,我们走吧,不要理她……”
那女人哭泣着,骤听这句话,忽地大叱:“我要杀死你,你就叫他打死我好了……”
又欺身出招攻击程云,这一下施出全身十成功力,直比刚才一掌更凌厉,更凶猛,霸道至极!王宏文一拦身出掌,却是守招,他心中暗忖:“她一定有什么悲惨的往事……”
“砰”的一声,掌力相交。
王宏文、那女人,双双震退一步!那女人嚎叫道:“你怎么不打我,你爱她,你不要我了,你就打死我吧!”
王宏文道:“你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程云道:“她是龙修心……”
那女人道:“是,我正是你不要的龙修心……”
王宏文喃喃道:“龙修心,龙修心……我听过这个名字,是听谁说的呢?啊……是‘黑衣老魔’说的,原来是她,她是……她刚才唤我‘达哥哥’……”
当下,脱口道:“你是……”
原来,那女人正是“黑衣老魔”说的“南山剑客”王达,为了此女而与王宏文的母亲“玉面仙子”沈芳分离的龙修心……于是,王宏文这时不知如何称呼?他对父亲的一生,实在知道太少了。
他心底暗道:“爹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龙修心曾经得到“南山剑客”王达的爱情,他深深地爱上他,经过那件事后就失去音讯,她天涯海角找他,找不到,终于发疯了!她这时误会太大了,幽幽道:“达哥哥,你到底记得我了,你十数年来那里去了?我找得你好苦呀,其实只要你告诉我,你爱她比爱我更深,只分那么一点点给我,我也不会有怨言的……”王宏文一阵心酸,暗道:“天下怎么这样多痴情的女人,而且对自私的爱情,能够有这样伟大的抉择,啊!看来“黑衣老魔”的话,根本不可靠……”
程云忽然放声嚎泣起来,同情泪,伤心泪……她的情场,正与龙修心相同,一模一样!更还有一层上一代的仇怨!她似乎更悲惨一点!她道:“龙前辈,你看错人了,王达是他的父亲,他是王宏文,他父亲已经死了!”龙修心猛一心震,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程云大哭道:“是我舅舅杀死的……”
声中,突地一身起,身形如飞跑开离去……
王宏文心弦大震,大叫:“云姐姐,我……”
他好像忽然了解了“爱”的真谛……他想说:“我原谅你,你不要走,我爱你!”但,说不出来……初恋,是最深刻浪漫的,一个男孩子的心,在一生中,对第一个闯进他心灵的女孩子,这“爱”不管有否成熟,他将是永远难忘,此情永远会魂牵梦萦,他一生最爱的,还是那初恋的女孩子!蓦然……
数声冷笑传来,声道:“是谁杀死我帮弟子……”
声音落,五人现身而到,身形奇快,看出功力极深……尤其,听口气,便知是重要人物!
原来,龙修心杀死的那些人,竟是“黑衣帮”的人。
王宏文道:“你们是‘黑衣帮’的……”
龙修心插口道:“王公子,不必理他们,你告诉我,杀死你父亲的是谁?”她这时多年的疯疾,忽然痊愈了……爱,使地发疯,爱的谅解,使她复原!那五人齐齐不禁怒“哼”出声……为首一人,心中一动,道:“小子,你是王宏文……”
王宏文同时答双方,道:“龙前辈,杀死我爹爹的,正是他们‘黑衣帮’中‘黑衣毒心’……嘿嘿!我正是王宏文,今天你们……咄!你们副帮主可曾来……”
龙修心脱口道:“是以‘无风掌’见称武林的‘渤海’巨晶宫的人物吗?”
王宏文至今犹不知“黑衣毒心”的真正来历,但听到“无风掌”道:“我不知‘渤海’巨晶宫的人物,但‘黑衣毒心’正是以‘无风掌’称擅武林……”那五人容色微变,齐声道:“兄弟,这二人已得知本帮真正来历,必须杀之灭口!”
原来……
“黑衣帮”有着极大,极重要的秘密,关系“渤海”巨晶宫,暂时还不能外泄而传到“渤海”巨晶宫,因为……
“渤海”巨晶宫宫主,是个极厉害,武功极高的奇人,有一项法禁,门下人物绝不能参予江湖恩仇,也就是“黑衣帮”是瞒着这位奇人而创,目前“黑衣帮”正极力想逼出这位奇人出世,但时机未到,因此诚恐传到巨晶宫,功亏一篑……这五人,正是“巨晶宫”的人物,也是“黑衣毒心”的师兄弟!龙修心刹那间,暗暗念道:“达哥哥,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但我要替你报仇,当今天下,只有我一人能相尅‘渤海’巨晶宫的武功……”
王宏文听五人口气,已知“黑衣帮”副帮主没有来,而且这五人一定与仇人“黑衣毒心”有关系,道:“只怕要死的是你们……”
红光乍闪,“化血邪剑”出鞘,发招攻上!五人中为首那人道:“三弟与我杀这小子,二弟,四弟,五弟,你们对付那女的……”因为已看出王宏文、龙修心二人,皆是强敌!刹那间,五人身形乍开,攻击龙修心,迎敌王宏文!
只见五人齐出“巨晶宫”秘传武功“无风掌”,招式发出,飘虚柔弱,宛如婴儿挥手,但……
蕴含的劲道,却是强绝无比!王宏文见过“无风掌”的厉害,程云曾一掌震伤“少林三老”的大智禅师,这五人功力全比程云强胜许多,当下……
他不敢大意,“云海真经”发动,施出“云海剑法”,一招“抛砖引玉”,剑光如血雨洒下!掌剑功力相交,发出“扑扑”的裂帛之声!
王宏文暗道:“‘无风掌’果真厉害,蓄劲突发,无风感人,真难预料功力何时击到,袭击何处……”
那二人,也不禁暗忖:“传闻王宏文击毙了帮中不少高手,果然……”
王宏文斗然间一阵呕心,原来他想到“无风掌”的厉害,更激起父仇,因此“万邪杀脉”又被“化血邪剑”的凶杀之性勾起……
一声厉笑,道:“龙前辈,我们看谁先杀死对方……”
龙修心应声道:“好!我们比赛……”
突地施出一套诡异莫测的指功!
那三人,齐声叫道:“你是‘水上仙姑’的……”
龙修心道:“你们也认识‘海天一角’的‘惊浪指’……”
双掌拳握,只用食指,突然间连划出三指!那三人,齐齐变色!这正是“无风掌”唯一尅星!王宏文此刻也施出了“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中的二剑招,剑气“丝丝”,威力惊天撼地,“十成云海真经”发出!那五人,猛觉身陷绝境,大叫:“兄弟,拚命了,施出……”
忽见十只黑掌飞出……
龙修心色变,大叫:“小心!‘脱魂黑手’……”
这“脱魂黑手”功夫,是种邪毒武功,是“巨晶宫”的拚命武功,是以灵魂和真元聚于手掌,断腕脱体飞袭敌人……这种邪毒武功施出,等于本人自杀,以死命拚最后取对手生命,绝毒天下,眼睛看到“黑掌”,便九死十亡!“脱魂黑手”黑色的掌影,飞袭罩到……
眼睛不能看到“黑掌”否则立即丧命……第十二章 为救伊人献真情
龙修心知道厉害,双眼阖闭,双指“惊浪指”功夫,十成功力划出,指风如惊浪怒涛迎上……
王宏文不知“脱魂黑手”的厉害,没有闭眼……却是“化血邪剑”一招“固若磐石”发出……
“砰”巨响!黑影漫天碎洒而下……
倒下了,死了!龙修心大叫:“闭眼……”已经来不及了。
片刻,一切恢复平静!王宏文仗剑屹立,毫无损伤……原来,他起先没有闭眼,但由于这招“固若磐石”是守招,他剑光布成一道剑幕,因此挡住了视线,后来,他及时闭眼,故此没有丝毫损伤。只见那“脱魂黑手”被震碎的血肉,溅落地面上,化成一滩滩的黑水,青草立变枯黄,真是绝毒骇人!那五人全等于自杀的死了。
龙修心道:“王公子,你刚才为什么到这里?”
王宏文顿时将“天外神山”惊变的一切说出……
龙修心沉吟一下,道:“程姑娘走了,没关系,我知道这附近有处“黑衣帮”的分堂所在!”
王宏文道:“那么?有劳前辈带路。”
二人尚相距庄院数十丈,已见庄内人影四闪,出来了四人,轻功不弱,大约在分堂中已算可数的角色,年皆在中年。
王宏文道:“龙前辈,我们不要各浪费时间,直闯进去!”
龙修心点头应声道:“每人分二个……”
那四人已来到十数丈前,喝道:“站住!”
王宏文冷笑一声,道:“你们副帮主可在堂内……” “在,你们别想……”
王宏文大喜,暗道:“‘善心果’有着落了……”
身形暴射如电,叱道:“别想怎样?”出掌便是十成“云海真经”攻出。
龙修心闷声不响,势在同时攻上!那四人真是死星高照,自来送死,还不知碰到强敌,齐齐叱喝一声,出招硬迎硬架而到“砰”劲力相交!只听王宏文敞声长笑,笑声掩没了四人的惨叫声,他身形没有停留,直向那庄院飞驰而去。身后四具尸体,那四人已丧命。
龙修心直跟而上。
庄前人影乍现,八人现身……
王宏文笑声忽饮,朗声道:“叫你们副帮主出来……”
又道:“龙前辈,还是各分半数……”
红光闪划,“化血邪剑”出鞘,一招“石破天惊”随出!剑气声“丝丝”锐叫,劲猛如山!龙修心也出掌,掌力沉重无比!八人大惊失色,待要闪避,但掌剑劲力已及!惨叫哀嚎……
掌剑到处,八人全部丧命!蓦然……
二声叱暍,道:“谁敢杀我分堂弟子!”
出掌袭到!王宏文暗忖:“这二人,大概是……”
一沉腕,剑化“金石君开”迎上!龙修心反手一掌拍出,攻守兼而有之!那二人容色微变,叫道:“好功力!”
身形一晃,不敢碰接,易招换式,发出一招虚招,身形斜斜而退,闪开落到丈许之处!这二人,一闪眼,看到王宏文,脱口道:“你是王宏文……”
王宏文冷笑一声,暗喜:“我的名字和外貌,在今天的‘黑衣帮’中,已可令人变色了……”王宏文道:“嘿嘿!还不叫你们副帮主出来……”
这二人,正是“大巴山分堂”的堂主笑面阎罗裴巾,和副堂主朱砂掌尹草木,本是黑道一方枭雄,武功独霸一面。
笑面阎罗裴巾心有顾忌,道:“你找本帮副帮主有何贵干……”
王宏文道……
“叫他出来!别罗苏……”
笑面阎罗裴巾、朱砂掌尹草木二人,自出道以来,可说从未遇到这等无礼之人,顿时齐齐变色大怒!却在这时,一声冷“哼”发出,一人如电而到!王宏文脱口道:“好一手轻功!咄……你便是‘黑衣帮’副帮主吧……”
来人容色沉凝,道:“老夫苗无咎,正是‘黑衣帮’副帮主……”
同时已心凛暗道:“他找到这里来,无疑的‘毒心五怪’老二、老三,以及‘巨晶五鬼’七人,已都遭遇不测,今天这场血战,看来是我今生的最大生死战……”
王宏文叱道:“‘善心果’拿出来!”
笑面阎罗裴巾、朱砂掌尹草木二人,眼见副帮主“死人僵王”苗无咎在场,胆气大增,齐声驳道:“小子,你敢无礼……”
身形突欺,双双出掌便向王宏文攻击!王宏文冷笑一声!龙修心忽道:“这二个人给我……”
施出“惊浪指”功夫,双手食指划出!“死人僵王”苗无咎心知非打不可,道:“‘善心果’在我怀里,有本事你来拿,只怕……”
王宏文不等他说完,杀念已动,厉笑一声,道:“好,接招!”
一出手,便是十成“云海真经”,“云海剑法”中俱威力的“乱石崩云”之式,“化血邪剑”红光如血洒出!“死人僵王”苗无咎能够身列“黑衣帮”副帮主之位,武功岂是等闲,他以一手“僵尸阴功”成名,兼俱攻守之妙,不畏先天真气功夫,冷笑一声,道:“果然名不虚传……”
声中,“僵尸阴功”已然发动!蓦然间,他身边一丈之内,斗地一股刺骨寒气卷起,骨路发出“咯咯”之声,右掌一挥,五指如五把利剑抓出!正是他的“白骨阴爪”绝技!“刺刺刺”劲力相交!王宏文退了一步,心中微凛,忖道:“他的功力好深呀……”
“死人僵王”苗无咎也暗道:“看来不立即出杀手不行……”
转念间,“白骨阴爪”的“哀毁骨立”发出……
王宏文心中凛然,暗叫:“好厉害!”
猛觉全身宛如坠入万年玄冰之中,虽然“云海圣经”护身,仍觉得一丝丝的寒气侵体……如果没有“云海真经”护身,怕不已经冻僵丧命!“死人僵王”苗无咎忽地大“嘿” 一声,左掌接着推出……原来,这招“哀毁骨立”仍是两招合一的招式!王宏文一剑迎出,他真没有料到对方这一招竟是这般玄奥诡异!就这刹那之间,“白骨阴功”劲力袭到……
龙修心以一对二,占居上风,游目一瞥,惨然色变,暗叫:“啊!王公子完了……我也拚命了!”
突地大叱一声,“惊浪指”招出“浪淘沙”最强最猛之式,全力攻击“笑面阎罗裴巾”“朱砂掌”尹草木二人……
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激厉无比!劲力相交!
二边,全部解决了!二声惨叫,一声“哼”声……
“笑面阎罗”裴巾、 “朱砂掌”尹草木二人,胸口各出现一个洞,龙修心的“惊浪指”指力穿戳二人的心胸,惨叫丧命!王宏文身形晃了一晃,禁不住退步!“死人僵王”苗无各嘴角下弯紧闭,僵立如运功待击之势!龙修心凛然色变,疾然一掠身,拦到王宏文面前,道:“王公子,你……”
王宏文吃力道:“我……好……”
突地,仰身倒下……
龙修心大叫:“王公子,我替你报仇……”
一抬手,“惊浪指”待要发出……
蓦然……
“死人僵王”苗无咎一阵惨笑,变色……一股血箭从口中喷出,然后倒下了,死了!龙修心一征,脱口喃喃道: “刚才的‘哼’声,难道是他而不是王公子……”
一掠身,落到王宏文身躯旁边,俯身探查王宏文……原来只是一时用功过度,禁不住昏倒而已!她一伸掌,运功推孥王宏文全身三十六穴!原来,王宏文在“死人僵王”苗无咎施出“哀毁骨立”之时,最后也拚命硬迎出“乱石崩云”之式,左掌同时不知不觉施出“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掌招,竟击毙了“死人僵王”苗无昝!片刻,王宏文醒来了。
他谢过龙修心,然后直走到“死人僵王”苗无咎尸体边,俯身,从尸体上找到一个玉盒,只见里面有三颗银色的叶子,正是“善心果”。
他喃喃道:“我终于得到了……”
顺便,已将那三颔“善心果”吃下……
吃下,忽然痛叫一声,昏倒……
龙修心大惊失色,叫道:“王公子……”
王宏文动也不动……忽听他体内“咕噜” “咕噜”作响……
龙修心挥掌如飞,连拍了王宏文几处大穴,都仍无转醒之象,不禁大骇忖道:“啊……莫非那不是‘善心果’,而是另外的毒果……”
这极有可能,可能“死人僵王”苗无咎,这位“黑衣帮”副帮主已经使过偷天换日了!忽然……
王宏文一张口,吐血了!蓦地,二条人影射到……
二人劈口唤道:“王公子,文哥哥……”
龙修心一回头,道:“你们是……” 另一个忽叱一声:“你敢……接招!”
一掌劈到,掌力刚强至极。
龙修心喝道:“好一手‘开山掌’……”
双手乍挥,“惊浪指”划点迎出!
“砰”的一声,各退了一步。
龙修心知对方误会,随口说出一切……
“只手开山”温小开“哦”了一声,道:“那怎么办?”
“天山仙女”陈燕痴情如海,已是晶泪簌簌,暗道:“文哥哥,你死了的话,我也不想活了……”已拔出身上的长剑,准备自杀在王宏文身边。
蓦然……
远空传来数声叱喝,道:“何人胆敢焚烧庄我分堂……”
乍现十条人影,如电疾驰而来……
十人身形极迅,已看见龙修心……等人,本来向分堂而去,此刻已方向一变向这边而来……
眨眼间,已团团将四人圉住!十人中,为首一人,正是“黑衣帮”内三堂“传令堂”堂主“无腿太保”令狐水,眼光一扫,变色动容,道:“这是你们……”
龙修心道:“是怎样……”
“无腿太保”令狐水冷笑一声,道:“是,就要偿命……”
眼角打个眼色,已道:“这个女的给我,你们对付那二人,那小子暂时不要管他……”
声落……
“无腿太保”令狐水身形不见晃动,忽然已飘到龙修心面前不及半丈之处,已施出生平绝学“无腿功”身法……这身法妙处即在进退之间,根本无需移动脚步,只在腿底一运动劲力,即进退在意念之间……顺手一招“抱薪救火”攻出!同时之间,另九人也出招,向“只手开山”温小开、 “天山仙女”陈燕二人攻击,掌力如山,凶猛无匹!这九人,练成一套“九天回轮阵”,有一定的招式,无论时间、方位、劲道都配合得极为玄妙,因此……
“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二人,真不敢怠慢,急忙出招迎拒,一掌一剑,出招而上!“天山仙女”陈燕惊叫一声!一道白光冲天飞去,她兵刃长剑竟被震得脱手!“只手开山”温小开骇然变色,暗叫:“糟糕!看来顶多只能敌得五招……”
原来,“九天回轮阵”每一招,都是融合九人的全身功力,这九人都是高手,这一下,可说功力悬殊太多!“这刹那间,只听九人齐叱一声,已又攻出……
“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二人,猛觉身陷重围,对方的掌力强绝无伦的袭身,竟无法抵挡!“天山仙女”陈燕暗道:“文哥哥,我跟你来了,你等我……”
“只手开山”温小开忖道:“完了,连这一招已逃不过了……”
九人掌力已及……
“只手开山”温小开叫道:“陈姑娘,我们至少拚一个够本……”
大“嘿”一声,“开山掌”全力迎拚而出!“天山仙女”陈燕也拚力发出!龙修心施出“惊浪指”对敌“无腿太保”令狐水,她功力高出一筹,但“无腿太保”令狐水的“无腿功”身法玄奥无比,居然势均力敌,一时难分胜负!龙修心无法抽身相救,黯然忖道:“完了……”
不禁一疏神,招式徽滞!“无腿太保”令狐水大喜,大叱一声:“你也偿命……”
身形倏的射起,凌空下击,施出一招“杯弓蛇影”,踢出四腿,攻出四掌,劲猛如天崩地裂,难以言诠!蓦然……
一声叱喝忽发……
一条人影暴射而入……
“砰”的巨响!首先,九人攻击“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的劲力,已经相交击在一起……但中间夹着一道红光纵横飞驰……
惨叫哀嚎…… 紧接着,“无腿太保”令狐水、龙修心二人的劲力也相交!龙修心闷“哼”一声,震退丈许,“噗”的跌坐地上……
“无腿太保”令狐水敞声一笑,但笑声忽敛,脸色大变,大叫:“小子,你……”
原来……
王宏文,他忽然醒来了,如电扑进九人的“九天回轮阵”中剑招发出,救了“只手开山”温小开、“天山仙女”陈燕二人,而且居然二剑竟一口气在电光石火之间,杀死九人!他此刻一晃身,已拦到“无腿太保”令狐水前面!王宏文,刚才那种现象,昏倒和吐血,乃是‘善心果’效力发作,解除“万邪杀脉”应有的变动“只手开山”温小开怔住了。
“天山仙女”陈燕却是喜泪簌簌,脱口叫道:“文哥哥,你……”
她,娇脸羞红了,梨花带雨,好美呀,楚楚怜人!王宏文不知她什么时候来的,却应了一声,道:“陈姑娘,你好吗?”
“天山仙女’陈燕点头不已,眼泪更流了,暗道:“她是关心我的,他终于会爱我的……”
王宏文接着对龙修心道:“龙老前辈,你如何……”
龙修心双目紧闭,她受了极重内伤,正在运功疗伤,只一睁眼,微微点头,便又合目运功疗伤。“无腿太保”令狐水刚才一直没有注意王宏文,此时脱口道:“你是王宏文……”
王宏文点头,道:“正是!”
“无腿太保”令狐水道:“那么本帮副帮主和分堂主都是你下的毒手……”
王宏文道:“正是!”
“无腿太保”令狐水心中冷了半截,暗道:“我今天也完了……”
他心知今天不拚命不行了,而且自己是堂堂“黑衣帮”内三堂的人物,当下冷笑一声,叱道:“好!那要你偿命……”
已施出“无腿功”身形突进,出招先攻!他蓄意拚命,一出手,便是绝招和十成功力,掌风怒啸,劲力宛如溃堤洪流!王宏文喝道:“奸功力!”
只觉对方身法诡异莫测,先出一招“抛砖引玉”,“化血邪剑”化作一道血雨,以八成“云海真经”发出!他功力又增进了,八成功力,已见凌厉无俦!劲力相交……
“无腿太保”令狐水喝声采,双掌如飞,连攻出六掌。
王宏文暗道:“招式变化好快,这身法真妙,如非有这身法,绝无法施出这样快的招式以及招式变化如此迅速……”
当下手上剑招加紧,也连出六招。 快打快攻,眨眼已是二十多招。
王宏文眼光一闪,天色已将入暮,暗道:“天黑了麻烦,而且龙前辈似乎需要我相助运功才行……”
转念间,招式一慢!“无腿太保”令狐水大喜,忽叱一声:“偿命!”
又施出刚才那招“杯弓蛇影”之式,只见腿风如剪,掌力如山,威凛凛地,劲厉无比!王宏文突地冷笑一声,身形暴退,但拿捏火候又进,十成“云海真经”,“乱石崩云攻出!这一下,正是王宏文的诱敌之计,但“无腿太保”令狐水竟不知道!刹那间,劲力相交……
“无腿太保”令狐水惨“哼”一声,身躯凌空栽下,双腿齐断,血流簌簌,一命呜呼!龙修心经王宏文运功相劝,伤势已愈,暗道:“‘黑衣帮’奇人异士云集,看来我得……”
一转念,道:“王公子,你听过‘海天一角’的‘水上仙姑’吗?”
王宏文摇摇头,却道:“我不知道,但曾听‘巨晶五鬼’说过……”
“只手开山”温小开冲口道:“‘海天一角’水上仙姑,‘巨晶宫’宫主,这不都是‘武林三尊’之中的人物,久闻他们已都不问世事……”
王宏文心中一动,道:“那还有‘一尊’,是不是‘圣剑之尊’……”
龙修心摇头道:“不是,另‘一尊’是‘小仙童’……”
王宏文暗道:“‘圣剑之尊’有点孩童之气,莫非是他因得‘圣剑’,而自己易号了,改‘小仙童’为‘圣剑之尊’……”
“只手开山”温小开道:“有‘巨晶宫’的人到中土,啊……”
龙修心遂将心事说出来……原来,她想带王宏文到“海天一角”请“水上仙姑”教导专尅“巨晶宫”的武功……至于龙修心与“水上仙姑”的关系,乃是无意相见,承蒙垂青而授艺!王宏文,连忙道谢!“天山仙女”陈燕眼光流露出幽怨之色!王宏文天生多情种子,道:“陈姑娘,你回天山等我,我不久便会去找你,但希望你先向令师探问家母‘玉面仙子’常去之处,以便……”
“天山仙女”陈燕点点头。
于是……
大海中,一点帆影移动着……
渐渐地,出现一块陆地……帆影向陆地移去,二个人在这艘船上,正是王宏文、龙修心二人。
王宏文指着那块陆地,道:“那便是‘海天一角’?”
龙修心点头道:“正是!”
王宏文抬跳望海面,忽见二点帆影,道:“龙前辈,那里有两艘船……”
龙修心顺眼望去,容色大变,脱口道:“怎么……”
王宏文插口道:“什么事?”
龙修心道:“‘巨晶宫’的人,那船上的标记,还是‘巨晶宫主’本人前来,‘巨晶宫主’与‘水上仙姑’有怨隙……”
王宏文心中一阵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暗道:“不要像‘海外神怪’才好……”
口中却道:“‘水上仙姑’老人家可有人侍侯?”
龙修心道:“只有二个小丫环……”
王宏文越感不妙,“巨晶宫’可是来了两艘船,无疑的人多势众,道:“武功怎样?”
龙修心道: “全没有练武功……”
王宏文道:“那我们追那两艘船!”
龙修心摇头叹息,道:“追不到,你看他们的船比我们的快……看来,我们先到陆上,或许不会那么如我们想像一般……”
于是,一直前航……
不到一会儿,船已靠陆地……只见这“海天一角”是个孤岛,但极平坦,林木丛生,一片翠绿。
二人心中有不祥之兆,一晃身离船,便向林中飞奔而……“水上仙姑”的仙居,是在这岛上的丛林中。
静,没有异动,只有轻拂的海风……
正在这时,王宏文、龙修心二人,已到“水上仙姑”的居处,只见一座翠竹楼阁,景色宜人,恬静安谧。
王宏文眼光到处,忽道:“二个小丫环死了……”
龙修心忙道:“我们快找‘仙姑’……”
当下,二人直闯进楼阁,直到“水上仙姑”静室……
龙修心脱口“啊”了一声,随手阻挡王宏文开口!但见……
一位白发美丽的老太婆,安详的静坐着,但脸色苍白至极,双目又紧闭,显然已受了极重的伤,奄奄一息!这位白发红颜,正是“武林三尊”之一的“水上仙姑”。
“水上仙姑”闭着眼,忽道:“你们终于来了,我差点儿等不及了……”
王宏文忍不住道:“你老人家怎么会知我们会来?”
“水上仙姑”道:“三年前,我已猜知了……”
王宏文暗忖:“莫非天下真有‘未卜先知’之事?”
“水上仙姑”继续道:“三年前,我正当练功至臻空空幻幻之境,忽觉心血来潮,不禁以本身绝高‘定力’测忖,预知今日因果却数无法避免,果然丝毫不错……今早,‘巨晶宫主’忽然出现,我们百年前曾因一场声誉此武,他暗中稍微输我半式,此因此果,他竟到今日才来解决……我今天也输了他半式,且已知必死,我却为你们做了生平唯一进言,我知‘巨晶宫’至高境界的内功,有一死角,便是激战斗内力真气之后,身上阴脉,便是自然会发热……”顿一顿,接道:“所以当我将被逼得当场丧命时,我欺骗他说他早已中了我的‘太阴气脉震功’,他大骇,我便将象徵说出,他一试果然无误,便匆匆离去,使得我才能有生命支持到你们到来……现在你们听我说,切记一切,我要将一生武功口诀,详细传给你们,以及另有一招两式,是刚刚悟出的专尅‘巨晶宫主’的罕世绝招……”
当下,只听地滔滔不绝的说出她一生绝艺……直到那一招两式为止……然后,她终于死了!留下两人,哀伤欲绝,但却蕴育了代替报仇的火炽!数月过去了……
王宏文在“海天一角”,已将“水上仙姑”临死所传的武功,全部练得娴熟异常,尤其那一招“芝焚蕙叹”和两式“拆波手” “分空指”,更是埋首苦练!这一天,他和龙修心二人,离开了“海天一角”,乘坐来时那艘船,乘风破浪,向渤海“巨晶田岛” “巨晶宫”进展……
王宏文与龙修心二人,一路赶往“巨晶宫”,中途路遇一小市集,打算再补充些干粮,以备船上充饥。正当走出客栈之时,忽见三条黑影身形快如闪电,挟持一少女,射入前面林中,嘴里不
时传来阵阵嘿嘿笑声。
王宏文一打眼色随即身形暴起,响起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并大声叱道:“大胆狗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挟持良家妇女,乖乖放下人来,领死!”近身一看原来是三名黑衣帮的门下,更是愤恨交加。
“那来不知死活的小鬼,竟敢插手阻挡我“阴山三老”的好事,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快报上名来!”
三兄弟平日隐居阴山,老大“散魂手”焦霸,老二“黑骨爪”焦通,老三“阴风客”焦明,三人各拥有一身阴毒的武功,更是使毒高手,性情暴戾,奸淫掳掠是人见人怕的魔头,目前被“黑衣帮”收买,正前往总舵会合。
当下,放下手中昏迷不醒的姑娘,倏听一暴吼:“臭小子,你少张狂!”三条人影,分作二遍直向王宏文、龙修心朝来。
“来得好,龙前辈,老三给你,另外二个就让我来收拾吧!”王宏文道:“好!”龙修心大叫一声,身形一闪,“惊天指”骈力而出,一阵凌厉而混厚的无俦劲风,能如巨浪漫天,挟着移山倒海的威力,击向“阴风客”焦明。
“好本事!”阴风客亦不示弱,一个大转身,阴掌用力身胸前往返推出七次,五指弯曲如爪,一团圆等黑的雾气,参在一片强烈的掌风中频频攻出。
呼啸的无形劲力,在空中接触,又同时震散,如果雷似的响声回绕不绝,林中树枝也被冲激的叶落枝断,而在这狂飈迷雾之中,尚有一股刺鼻血腥气息……“哇!有毒!”龙修心身形微微摇晃之下,她已迅速封闭了呼吸,顿时,聚足全身功力一招“芝焚蕙叹”的绝活推去,强烈的劲力将那些黑色的气团返送回去。一声“哇”,只见“阴风客”焦明吸入自己的毒气团震退二步,两目暴睁,七孔流血而死。这一边,王宏文和“故魂手” “黑骨爪”亦拚得火热,只见三人身形交错,灵巧快捷,彼此倾出全力互相拚斗,各不稍让,稍一疏忽,生命难保。
“老二,这小子看来还有两下子,一起连手收拾他吧!”老大“散魂手”说着施出一招直攻王宏文面门。
“是的!老大。”“黑骨爪”配合着击出“尸骨寒风”阴声桀桀,攻向王宏文,只见二道掌风,有如排山倒海,绵绵不息的向王宏文面前攻来……
“王宏文!小心。”龙修心大叫一声,只见剑风“丝丝”,十成“云海真经”,“云海剑法”中最俱威力的“乱石崩云”之式,“化血邪剑”红光如血及时洒出!二声惨叫……
“散魂手”“黑骨爪”齐击倒下……“阴山三怪”三兄弟来不及到“黑衣帮”总舵会合,已先向“阎罗王”报到了。
王宏文急忙回气运功,盘坐调息。
突然听见龙修心大叫一声:“王公子,快来!”
翻身一个起落,已快速来到龙修心身旁,亦不觉大叫一声:“天呀!怎么会是她!”躺在地上的女子竟是程云,原来日前一别,程云仍暗中追随王宏文之后,暗中竞被“阴山三怪”遇上垂涎其美色,三人兄弟合力拿下,打算入林加以凌辱,而被王宏文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王宏文急忙叫道:“云姐姐,你怎么啦?”
龙修心一见程云嘴角白色呈黑,双掌亦是,分明是身中剧毒及掌伤,连忙观察她的脉象只觉得她的气息甚为微弱,而且自己的指尖微觉发麻,手指一移,只见指尖发黑,慌忙将功力往指尖二逼。
两股黑烟立即自食中二指尖飘出。
龙修心神色一变,失声道:“糟了!看来她身中“阴山三怪”之毒,怎么办?”王宏文“啊!”一声忙道:“龙前辈,我曾服食过“云海仙乳”,听说可解百毒,看来只好用我的鲜血来试试?”说完,拍下她的“活命穴”解开受制的穴道,左手食指指尖朝右腕一割,鲜血立即汩汩流出王宏文以手指拨开她的嘴唇,将鲜血朝她的口中一按,急道:“云姐姐,我的血勉强能解毒,你快点吸吮吧!”
并以左掌轻抚她的粉颈,助她吞下口中的鲜血,他忙了半响之后,一见她能缓缓的自动吞下鲜血,心中不由一宽。
突听龙修心沉声道:“王公子,快瞧瞧她是不是另有受伤。”
因龙修心发现程云额上豆大的汗珠齐下,脸上娇喘连连面色泛红,双手乱抓,似曾相似的情景,闪过地脑海,一阵心悸,回忆起石室内和王达的那段缠绵悱恻的时光,猛一回神,速叫王宏文查看清楚。
“这!这怎么办?她好像中了“蚀香散”的媚药。”王宏文不由神色大骇道!“王公子别发楞呀!看来媚药就将发作进入她的心肺,快点撕开她的衣衫吸出毒素,否则若一进脑部,连神仙也救不了。”
龙修心当下先封住她的“中膻穴”。王宏文“啊!”了一声,只好硬着头皮解开她的襟结。
上衣一退,半裸的胸脯及雪白的酥肩,尤其那两座被一条宽肩纱紧紧束缚,却露出半截的“玉女峰”,令王宏文一阵心惊胆颤。
最令他惊骇的是,她的双肩分别有两个乌黑的小点,双臂不但乌黑,而且浮肿,临近双乳中间,已呈黑肿。
王宏文急快回头问道:“龙前辈,这下要怎么办?”
“看来唯一解决之道,唯有行阴阳合体,方能解除程云姑娘,欲火攻心致死的恶运,目前她神志已进入疯狂状态,几乎不省人事,至于要救与否全凭在你,我不便替你决定。”说完看了王宏文一眼,走出林中。
王宏文一见龙修心已消失不见,立即颤抖的双手,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替她脱去外面那件儒衫,平铺在地上。
“天呀!”王宏文一见程云那雪白的肌肤,白壁无瑕的胴体,光泽细嫩,只瞧得心跳不已,口干舌燥,几乎把持不住了。
他急忙连吸数口气,将心绪保持平顺后,方始将双掌缓缓的贴住她那膻中穴及气海穴。这时的王宏文紧张的心儿直发狂跳起来,双眼更是不停的瞧着程云她那双凤眼,深怕它们随时睁开来。
“哇塞!真是糟糕,看来云姐仍未有起色,反而更加气喘如牛,全身汗下如雨,春潮泛滥,好像要“抓狂”一般,如果不立刻遵照龙前辈的指示,进行男女合体,恐怕她要完了。意念一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教人要紧,迅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扑倒在她身上。对准地那娇喘不已的樱唇吻了上去,那知此时的程云在媚药的煎熬之下,一碰到异性的滋润,变得更加放浪,竟采取主动,将王宏文紧紧缠住,并且扭动腰身,口中不停传出“唔……喔……”的呻吟声,到激着王宏文体内的欲火,下体一阵哆嗦,令全身热血加速的循环,逐渐感到呼吸急速,双足一跨,双手抚着程云的面颊道:“云姐,小弟对不起了。”下身一深,直坐下去。
只听一声“哎唷!”两滴眼泪自眼角流出,下体落红斑斑。
王宏文一见,内心一阵悸动心痛,心知程云正在受破瓜之痛,便将动作缓了下来,一阵阵酥痒难分的抽动,由子宫散布到神经中枢,程云渐渐的清醒起来。
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轻声叫了一声“文哥哥,我爱你!”之后双唇一凑,立即轻轻的吸吮起夹,并配合着他的动作,摇动腰身,这时的程云正渐渐享受到男女交欢的快感,粉红的俏脸更加娇丽,王宏文亦眼花撩乱,紧紧抱着她细嫩的胴体,一阵阵肌肤相亲,温香满怀,下身一泄,彼此均徽笑的相拥而眠。
良久……
当王宏文一睁开眼睛,只见一对柔情的眼眸直盯着他看,一声:“云姐,事关紧急,小弟得罪了。”
“我知道,文哥哥你也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何况你明知我倾慕你已久,就怕你嫌弃我。”程云含倩脉脉的说道:“关于上一代的恩怨,我们不要再提它了,我会一辈子爱着你的。”
王宏文温颜说道,并将程云搂在怀中,彼此依偎着,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直到……
有条人影渐渐走向他们。
“王公子,看来你们已经沟通好了,我们也该去办点正经事了吧!”龙修心半戏谑的对王宏文说道:“是的,龙前辈”王宏文转身对程云说:“云姐,我此去“巨晶宫”替“水上仙姑”报仇,切记中秋节“华山”会合!”迅速在她脸上一吻,便与龙修心连袂一闪,消失在林中。
留下一旁站立的程云,亦喜亦嗔,心情激动的对着天空大叫:“文哥哥,我爱你!”
话说……
王宏文离开程云后,但与龙修心一路搭船赶往“巨晶宫”。
王宏文眺望着无际无边的海洋,心中喃喃道:“‘仙姑’我一定替你老人家雪耻报仇……”
时间,跟着船驶过的波浪消失!当夕阳染红了海尽端时……
已到了“巨晶田岛”……只见“巨晶宫”灯火如鬼的矗立在茫茫大海中,神奇玄奥,但又恐怖骇人!船,不停,直靠岸而上!龙修心低声道:“王公子,遇见人立下杀手,要注意‘脱魂黑手’……”
王宏文点点头。
霎时间,二人一耸身,已离船而上。
海滩上,怪石林立,二人施展轻功,身形如电,飞越石上前奔……二人对敌而来,存心大战,便不隐藏身形!蓦然……
一声叱喝,道:“给我站住!”
突现二人,皆是中年大汉。
王宏文向龙修心施个眼色,忽地冷笑一声,双双身形倏然加快,猛一拔空,凌空出掌,罩击而下!
那二个中年大汉武功不弱,平时“巨晶宫”又从无外人闯进,养成倨傲的性格,竞出掌硬接硬架,正是“无风掌”功夫。
“砰”的一声,劲力相交……
那二个中年大汉暗叫:“这是……”
念头都来不及转动,闷“哼”一声,已经丧命!王宏文、龙修心二人,身形不停,一直前驰……
但,刚才那二人大汉叱喝之声,已使其他的担任警戒之人发觉有异,眼光一扫,已看见二人身影! 顿时,一声断喝,又见十人现身!王宏文一闪眼,暗道:“这十人的功力,比刚才二人强哩……”
他又一打眼色,冷“哼”一声!电光石火间,与龙修心已直扑十人之中,招式突发,凌厉无比!二人皆施出“水上仙姑”的武功,是那两式之中的“斫波手”之式!招式发出,那十人也齐齐出掌,只见虚渺中,一股绝强的潜劲,宛如惊涛怒浪,涌撞迎到!“砰”的巨响,却又夹起撕裂的声浪!那十人骇然变色,疾然暴退……
但,暴退中,忽地齐齐闷“哼”一声,已全丧命!原来,这“斫波手”的玄妙奥秘之处,竟是能在劲力相交之间,分裂成如丝的气劲。硬然穿越对方的劲力伤人!王宏文一意气飞扬,敞声长笑,他功侯造诣,已臻炉火纯青之境,笑声响彻云霄,袅袅不绝!这一下,立即惊动了整座“巨晶宫”!蓦地……
一声冷笑,道:“来者何许人?这等目中无人……”
声音清晰宏亮,人影已随声而来……
王宏文不禁暗忖:“这人莫非是‘巨晶宫主’……”
心念未落……
那人已到面前不及二丈之处停下,只见是个黑衣白发的老人。
白发老人瞄了王宏文、龙修心二人一眼,道:一你们是‘水上仙姑’的什么人?”
王宏文冷“哼”一声,道:“你是谁?你既知我们与‘水上仙姑’有渊源,何必多说!”
白发老人气得白发根根竖起,冷冷道:“你们不知我是谁?我也不知你们是谁?小子,你说的,何必多说,你们一齐上吧!……”
王宏文冷笑道:“我一人已够……”
白发老人再也忍耐不住,大叱:“好小子,纳命!”
右掌乍拍而出……
王宏文暗叫:“功力好深呀……”
一股劲力已经迅猛无俦的袭到胸口……
第十三章 孤独天坪击群凶
白发老人掌上劲力已及……
王宏文认定眼前白发老人乃是“巨晶宫主”,这“巨晶宫主”,名列“武林三尊”使王宏文真不敢怠慢!当下,“化血邪剑”施出守招“固若磐石”,红光骤涌,布成一道剑墙,“云海真经”贯注剑身发出,夹起的“丝丝”剑气声! 劲力相交…… 白发老人脱口道:“小子,你是‘剑仙’的什么人?”
王宏文却是疑忖:“他莫非不是‘巨晶宫主’,功力仅与伯仲之间……抑是,他是‘巨晶宫主’却没有施出十成功力……”
正在这时,忽又听到一声冷笑,道:“潘老二,你怎么了……”
另有一个白发老人随声而到,长相与先前的白发老人一模一样!龙修心容色微变的道:“原来昔年名震关东的‘关东双邪’,竟住到‘巨晶宫’来……”
“关东双邪”在四十年前,已是名震江湖,霸道关东,从未遇到敌手,想不到今天却在“巨晶宫”出现,并已练得“巨晶宫”武功,二人是孪生兄弟,故此难怪长相一模一样。潘老大道:“我们兄弟到‘巨晶宫’四十年,从未有人认得我们,今天你们认出我们,且饶你们不死,快走……”
潘老二插口道:“不行,这小子是‘剑仙’的人……”
潘老大斗然变色,眼中射出仇怨的光芒!王宏文聪慧无比,暗忖:“看来这‘关东双邪’也与‘剑仙’有仇了……”
当下,有意替“剑仙”解决这段仇怨,道:“凭你们也配,咄……‘剑仙’是我……”他想说出“岳父”,却没有出口。潘老大顿时发出一声沉恨的笑声,原来“关东双邪”横行关东,适逢“剑仙”少年时遨游关东,一剑打败二人……笑声忽敛,叱道: “好!今天先打小的,再去找老的……” 突地一幌身,出掌便攻到!王宏文既知不是“巨晶宫主”便敢确定对方功力,大“嘿”一声,“化血邪剑”施出“抛砖引玉”之式,硬迎对方劲力!“砰”的一响,二人功力乍合即分。
潘老大道:“老二,我们不能替‘宫主’丢脸……”
潘老二立叱一声:“接招!”
声未落,已向龙修心攻去!王宏文忽道:“龙前辈,昔年‘剑仙’一定一人打败他们,请退下,我王宏文一人见识他们的能耐……”
招式一变,“风伯摇石”一招两用,同时截击潘老二,剑影如夕阳染霞,逼着潘老二。“关东双邪”气得大叫一声:“狂小子,找死的话,就成全你……”
四掌齐挥,“无风掌”发出,虚渺中,二股强绝无伦的劲力,已向王宏文胸口撞涌而到王宏文豪气飞扬,敞声长笑,叫道:“好功力,且硬拚试试……”
一招“乱石崩云”发出,这一招是“云海剑法”中最威猛的招式,十成功力发出,剑气啸叫刺耳!“关东双邪”变色动容,如电忖道:“这小子莫非另有高人传功,这一招‘剑仙’的武功中,并没有呀!”
电光石火间,劲力已相交!三条人影乍分,但即又出招打在一起!“关东双邪”招式武功微变,“无风掌”之中,另外渗合了本身的武功,“摩云手”,忽掌忽指,形成另一种诡异莫测的功夫!王宏文暗中皱眉,忖道:“这二人合起来,是我今生出道以来,所逢的最强敌手……”
霎时间,展开“云海剑法”,全力以赴!龙修心暗道:“这怎么行,如果‘巨晶宫主’再现,或者另外来了强敌,岂不……”转念间,已听四声冷笑传来……
王宏文一闪眼,暗道:“这四人是宫中何等人物?看来武功似比这‘关东双邪’还强……”
不觉招式微涩……
“关东双邪”好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双双大叱一声:“小子,认命!”
施出绝招“摘星无风”,左掌“无风掌”,右手“摩云手”,十成功力,刚猛如山,向王宏文硬攻而到……
那四人,乃是三男一女,并且年纪都算很轻,约在十八到三十之间,身形奇快,眨眼间已到……
龙修心疾然一幌身抢上……
闷“哼”,惨叫……正在这时……
只听王宏文叱喝一声,奋力出招!“砰”的巨响,劲力相交……
那四人齐叱一声,齐齐出招!
杀气千重,凶猛至臻……
一时之间,掌风劲道回卷荡澎,夹着一道红光,纵横飞驰……
人影乍分,平静了,却是凶杀前的平静!
一声冷笑,四人中年纪最大的道:“你们擅闯太宫已该死,还杀死本宫护法双老,罪上加罪,该受‘活死之刑’,师弟、师妹、捉回去……”
这四人,正是“巨晶宫主”的弟子,这四人中最大的名“风雨神”车地利、依次排下,“雷电神”穆缸、“云彩巾”姚牙花、“水火神”石皮。
“关东双邪”被王宏文在那一招之间,施出“水上仙姑”临死所创“一招两式”中的一招“芝焚蕙叹”击毙……之后,王宏文又抢身相助龙修心抵御,“巨晶宫主”四弟子。
这时,“风雨神”车地利声落,四人齐齐一幌身,已各据一个方位,将王宏文、龙修心二人围困住。
王宏文冷冷一笑,道:“这太好了,我们也好捉你们逼岛主出来……”
这句话,太侮辱太倨傲,无异是说“巨晶宫主”不敢现身,顿时四人气忿得齐齐满脸杀气!“雷电神”穆缸火气较大,忽道:“师兄、师妹、师弟、我倒想先见识见识中土的武功……”
王宏文暗道:“这四人亲眼见我杀死‘关东双邪’,竟敢如此狂大,势必比‘关东双邪’强胜许多,我得先立即下杀手,以免……”
“风雨神”车地利一点头,“雷电神”穆缸一幌身,已欺到王宏文面前,冷笑一声,叱道:“报个名,本少爷手下杀无名之辈……”
王宏文冷冷道:“王宏文也不杀无名小卒……”
“雷电神”乙穆缸气得大叫:“你死了就向阎罗王告状,巨晶宫主”穆缸杀死你的,来!接招纳命……”左掌乍扬,“无风掌”已出招,同时右手中指暗中弹出……
王宏文“化血邪剑”施出虚招,左手突将“水上仙姑”临死前所创的“一招两式”中“分空指”之式发出!一缕尖锐的劲力,发出破空之声涌上!“噗”的轻响……
“雷电神”穆缸、王宏文二人,猛一齐齐变色,闪退数尺……
“雷电神”穆缸脱口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王宏文道:“你这是‘无风掌’变化的‘无风指’?”
“雷电神”穆缸傲然点头。
王宏文不禁大起戒心,忖道:“‘无风掌’可见出掌之象,‘无风指’指弹之,极难发现,这一下……”“雷电神”穆缸已是冷笑一声,又欺身攻到!王宏文一闪眼,暗道:“好机会……”
红光乍涌,“三剑十二掌”中的一招剑招发出……剑气声啸叫,风云变色,凌厉得无以复加!旁观的“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牙花,“水火神”石皮三人,齐齐变色,抢身而出。
龙修心叱道:“休想仗人多势众……”
双手“惊浪指”施出,指风如剑!“雷电神”穆缸大叫:“本少爷与你拚了……”
左手五指齐齐弹出,同时,身躯倏地钉立,双掌变色,黑色,如电脱手飞出,正是“巨晶宫”自戳拚命的功夫,“脱魂黑手”!五缕指风,一双黑色掌影,齐袭王宏文……
同时之间,“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矛花、“水火神”石皮三人,眼见“雷电神”穆缸已施出“脱魂黑手”,又悲又怒,抢救不及了,干脆齐向拦击的龙修心袭击,三人功力全与龙修心不分上下,真是强绝无比!龙修心猛觉自己发出的劲力,全被逼攻回来,暗叫:“完了,达哥哥,我即去见你,你等我吧……”
蓦然间……
一道红光夹着人影冲天,是王宏文,他关心龙修心,“云海真经”护身,一招守招“固若磐石”,身形随之拔起,叱道:“你们胆敢……”
凌空下击,迅捷如电,施出“三剑十二掌”剑招,以及“水上仙姑”的那一招“芝焚蕙叹”,杀气千重,凌厉绝伦!“砰”的劲力相交……
一声闷“哼”……
一声惨叫……
人影乍分,王宏文关心道:“龙前辈,你可还好吗?”
龙修心跌坐地面上,颜色充满安详和幸福,但,却另外泛浮着一丝依依之色,她点了点头,道:“你好自为之,找你的妈妈,她对我误会了,不……没有误会,她是对的,只是害苦了你和……达哥哥……”
忽然一合目,仰倒了。
王宏文叫道:“龙前辈,你……”
龙修心死了,没有回应……她是幸福?还是……是“爱”的“债”,谁也不能肯定………
“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牙花二人,又惊又怒,又悲又恨!“雷电神”穆虹拚命失败,“水火神”石皮被王宏文凌空的一击,丧命了!王宏文黯然忖道:“龙前辈,你安息吧,我替你报仇,誓必杀死这二人……”
忽然,他大吃一惊!“啊……怎么我的‘万邪杀脉’没有解除……”
赫然,他心底竟激起杀念……他不知道,这是“化血邪剑”作祟,此剑天生“凶杀”之性,怀此剑之人,也会心生杀念,他以前身俱“万邪杀脉”盖过此剑之“凶杀”天性,因此不觉得,此时“万邪杀脉”即除,此剑“凶杀”之性,便不知不觉渐渐地再茁长复元……只见“化血邪剑”天赋“凶杀”之性激起,隐隐在剑身上,飘动起血丝的光芒,透出细微的血腥气味!王宏文斗然发出厉笑,叱道:“今天王宏文要杀尽你们‘巨晶宫’的人……”
“云彩巾”姚牙花心中一凛,暗道:“这二人看来并非凶恶之人,但此刻竟……似乎全变了!”
“风雨神”车地利冷笑一声,道:“天下任何人也不敢说出此话,今晚如果……”王宏文打断话,道:“难到你们‘巨晶宫’都再没有别人了?……”
“风雨神”车地利道:“正是,否则凭你这点能耐,只要师父一招,嘿嘿……根本不必劳动师父,只要师叔……”
王宏文道:“他们那里去了?”
“风雨神”车地利冷笑道:“这个你管不着!”
王宏文道:“是不是全到中土……”
“风雨神”车地利道:“猜得不错……” 王宏文大叱一声:“那你们先偿命……”
红光骤涌,“乱石崩云”,十成“云海真经”已发动,劲力宛如排山倒海一般,迳袭“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牙花二人!“风雨神”车地利叫道:“师妹,我们绝不能有损师父威名,拚命……”
刹那间,“无风掌”、“无风指”发动,平淡虚渺中,杀气冲冲,霸道至极,硬拚王宏文来势!
王宏文只觉四面八方骤然劲力袭到,生平出道以来,就算这一次的对方攻击劲力最猛最厉!他杀念如涌,大“嘿”一声,“三剑十二掌”中二剑齐出,左手两式“分空指”、“斫波手”也同时发出!“砰砰”连响……
王宏文震退二丈开外,一皱眉,但嘴角却泛出满意胜利之笑!“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牙花二人,屹立如山,四只眼睛凸睁怒视着王宏文,仇怨恨怒,全在眼光中……
二人,四只手,僵硬的硬然慢慢举起,手掌变色……
王宏文骇然色蛮,暗道:“我这时绝不能动用真气,否则立刻丧命……”
原来,他全身真气在刚才一拚之间,全涣散了!只见“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牙花二人,手掌渐渐起已抬到胸前,“脱魂黑手”蓦然……
“噗噗”两响……
王宏文暗道:“好险!看来若换‘巨晶宫主’或他的师弟,功力高出二人一筹,则我今日绝无法幸免了……”
原来,“风雨神”车地利、“云彩巾”姚牙花二人,在硬拚中已受重伤,真气功力全部涣散,却仍企图施出“脱魂黑手”击毙王宏文,终因伤势已发,壮志未酬身先死,倒地丧命……只见二人尸体倒下,嘴角鲜血涌流……
海风轻拂,浪涛声,组成一曲和祥的调子!“巨晶宫”没有人了,都到中土去了,于是一片平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时候……
王宏文运功只觉一切复元了,他黯然神伤的埋葬了龙修心,然后……
王宏文离开了“巨晶宫”,回到中土。
王宏文在鲁境的一处海湾登陆,暂时随意而行,想先找一处镇集用膳……片刻,已见前有一小镇。
蓦然……
人影突现,真是惊世骇俗!居然一见人影,便已到王宏文面前,不知施展什么身法?王宏文大骇暴退了六丈开外……那人好厉害,不见身形晃动,如影附形,紧跟已到王宏文叱声:“你是谁?”
身形疾然又退,同时十成“云海真经”,一掌击出!那人被掌风所袭,不闪不避,震退……不!只飘退了不及三尺,又是如影附形跟到,毫无损伤!王宏文大惊失色,暗道:“这人如果出招袭击,我还能有命才怪……但,他好像并无恶意呀……”对方身法太快,又在仓促间,因此他一直没有看清面目!刹那间,他又后退四五丈,却突然再横栘丈许……
那人身形又进跟到,但在王宏文后退之处顿住,忽道:“小家伙,你是听人说到我这‘懒骨功’身法?还是碰巧了……”
王宏文一闪眼,又听声音,脱口道: “原来是你,‘圣剑之尊’……”
“圣剑之尊”,道: “小家伙,你这几个月跑到里去了?我以为你死了哩……”
王宏文不隐瞒,将一切说出,然后……
忽道:“‘武林三尊’,你是不是‘小仙童’……”
“圣剑之尊”道:“你猜到了……”
顿一顿,接道:“你到‘巨晶宫’,‘巨晶宫主’已到中土,啊……人曰:邪道终是本性难改,这老家伙终是被感动了……”
王宏文点点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仙童”“哦”了一声,道:“小家伙,你说过‘中秋节’要在华山以‘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会天下群雄,现日子快到了……”
王宏文眉头一皱,道:“但……”
“小仙童”道:“一切都在我预料中,你不要迟疑和耽心,现在你即刻往‘孤独天坪’,一切都已在等你了……”
王宏文暗道:“莫非‘九爪追击魔君’所得的‘三剑十二掌’是假的……”
“小仙童”又道:“你现在即刻赶去,否则怕来不及了,至于华山之会,我会替你事先安排好一切,只要你切记于中秋皓月东升之前赶到即可……”
王宏文一点头,便要动身……
“小仙童”忽又记起一件事,道:“且慢!你‘孤独天坪’事后,即刻得再走‘哀牢山’,你记得‘天蛊门’的蛊毒江镖以‘天蛊蝎’攻你,后来为‘毒天师’正以那些‘天蛊蝎’炼剑,剑名‘飞风杀人毒剑’,火候已到圆满阶段,此剑若被他炼成,只怕天下无人能敌,因果循环,因你而出,你必需负责……”
王宏文连点点头,却不禁问道:“你可知‘剑仙’到‘天蛊门’救女儿的事?”
“小仙童一点头道:“此事你不必关心,‘剑仙’已安全救回女儿,正在传武功,看来他与‘九爪追击魔君’之约,或会提前,也在中秋比武……”
王宏文眼见“小仙童”每事皆知,又问道:“你可知我母亲‘玉面仙子’下落,他必会先赶去,这一来,‘三剑十二掌’之遇合,或可还有一线希望,但那‘毒天师’的‘飞风杀人剑’、只怕要炼成了,那时……”当下,脸色忍沉,道:“我不知道!”
王宏文突然叫了起来,道:“你骗我,你知道的,我求你,你告诉我……”
“小仙童”连连摇头,道:“不知道!”
但,他心底却是万分痛苦……他为了武林的命运,似乎不得不牺牲,使王宏文做一个不孝的儿子!王宏文忽然放声痛哭,一咬牙,道:“你不告诉我,那么我们的一切,就此算告段落,我要找母亲,‘圣剑’‘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我全不管了……”
“小仙童”惨然变色,焦急、痛苦……
王宏文又道:“那些事,凭你身为‘武林三尊’的武功,难道你不能做……好呀!你是个狠心的人,你明知一切,居然……”
“小仙童”黯然长叹,也仰天哭嚎起来,道:“你不知道我的苦衷,天下没有人知道……”
王宏文道:“什么苦衷?”
“小仙童”道:“我一身武功全失了,是为‘圣剑’‘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王宏文突然冷笑一声,道:“你想骗我,武功已全失,嘿嘿……”
“小仙童”点头,道:“我没有骗你,这是谁也不会相信,当初我也不相信,不相信轻功存在,却没有功力,可是……”
王宏文脸上掠过疑惑,却似已有点相信,暗道:“他是不是骗我,我试试便知……”
“小仙童”已悟通“天眼通心”之术,刹那间看出王宏文心思,他黯然了,悲壮的暗道“看来我只有牺牲了,‘一先生’他不是也牺牲了吗?为天下武林的命运,我……是值得的……”
忽然了……
王宏文闷声不响,一掌发出!“砰”的一声……
王宏文大惊失色……只见“小仙童”整个身躯震飞倒地,“哇”的一声,鲜血自口中吐出来,奄奄一息!
王宏文急忙一掠身,运功掌贴“小仙童”丹田,以真气度入。
“小仙童”嘴角露出安慰的笑意,无力地道:“你相信了吧……”
王宏文点头,他极尊敬“小仙童”,心底万分的难过。
“小仙童”道:“你不必难过,这是天意,我快死了,我要使你真正的知道我的一切,而且还将‘懒骨神功’传给你……”
“小仙童”将一切说出……
昔年“一先生”跳崖之后,没有立刻丧命,遇到了我“小仙童”,那时他武功已有所成,“一先生”就拜托他这件事,“一先生”一代奇才,学究天人,算出一切应由王宏文解决,我“小仙童”激于正义,答应了。“一先生”给他一包药吃下之后,功力猛进,一跃成名“武林三尊”之一,但这药却应在二十年后再服用一包,否则功夫会消失,只剩下轻功。“小仙童”功力消失,就凭轻功,轻功至臻神境,天下无敌,便没有人能够伤我,就这样到今天……
王宏文深深地感动,他天生至性至倩的人,道:“我错了,我一定不负所望……”
“小仙童”点点头,道:“现在我传你‘懒骨功’,这身法天下第一,你快凝神注意听……这身法练成之后,天下无人能够伤你,除了绝世的毒功,你没有预先防备……”
随着,已将身法口诀说出……
王宏文天生聪慧,牢牢记住,并且领悟了!“小仙童”最后道:“你母亲被‘黑衣老魔’捉去了……”
说到这里,他拚命再道:“一切事托你了,务必……完成……”
尚未说完,已气绝。
王宏文喃喃道:“我母亲被外祖父捉去,我……”
王宏文,许多的事,迫切地在等着他去做,奔波……
这一天,日常当中,但他不敢休息。
忽然……
“那不是‘只手开山’温小开、‘穷神公’杜四海、以及‘五湖神鈎王’浪客、还有孙六、孙七,再者那二个老者,莫非便是‘孤山二老’……”
“他们怎么在一起,有什么事?”
转念间,已展开身形而去。
“穷神公”杜四海首先看到,脱口道:“王老弟,找你找得好苦呀!”
王宏文这刹那间,身形已到。
互相引见,那二位老者,正是“孤山二老”。
交谈起来,方知找王宏文是为了武林中,已传开王宏文将于中秋节在华山以“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会见天下群雄的事。
这消息,乃是由“黑衣帮”传出来,传遍江湖的。
他们正是找王宏文欲问是否这样决定?因为……
“穷神公”杜四海与王宏文同行“孤独天坪”,知道王宏文并没有得到“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使他替王宏文焦急!“五湖神鈎王”浪客自西湖别后,便约了“孤山二老”前往“陷空岛”,却扑空了,因此得到中秋剑会之事,想找王宏文问问真假,以及否得到了。
“只手开山”温小开,却是受了“小仙童”之托,他赶到“海天一角”,竟找不到王宏文,因此急急找来。
同样的目标,不期然碰到在一起了。
王宏文听完了一切,感慨万千……
他无暇逗留,即刻要赶到“孤独天坪”,再到二“哀牢山”,然后,还要找母亲…… 这些都要在中秋节以前完成,当下暗忖:“想来我就承认已得‘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以便他们再替我宣传,希望中秋节那一天,天下各派各门都来……”
于是,他道:“谢谢各位前辈关心,晚辈已得‘一先生’‘三剑十二掌’……”
随着,有礼的拜托他们代加宣传,务请各派各派于中秋节,一定前来华山……然后,他告辞了。
于是,中秋剑会的消息,确定了,更传开了!
王宏文,却是火急的奔波着,赶往“孤独天坪”……
数天后……
王宏文已进入昆仑山脉,暗道:“上次无意与‘昆仑派’结下仇,但愿这次不要再遇……”
蓦然……
前面传来惨叫声,大约有五人丧命!紧接着,又一声闷“哼”,一条人影震飞……
王宏文一闪眼,容色微变,惊忖:“是何许人?居然一掌震飞‘昆仑派’掌门人……”
三条人影射起,一个绿衣老者、一个红衣红髯壮汉、一个灰衣矮小的老人,三人是只听绿衣老者道:“不要管他了,他中我‘绿火毒炼掌’,绝难活命,我们还是赶紧到‘孤独天坪’驰援他们三个堂主……”
王宏文心神大震,忖道:“莫非‘黑衣帮’前来找‘九爪追击魔君’……”
转念间,那三人身形已消失了。
王宏文又忖:“如果‘昆仑派’掌门人没有立即死去,我如果因此救活他,则上次之仇怨,或许……”
身形乍起,已到“昆仑派”掌门人身躯震落之处。只见“昆仑派”掌门人,跌坐地上,双额冷汗几几,容色惨白,正以内功心法压住伤势!他骤见王宏文,容色大变,咬牙硬生生地举起双掌……
王宏文忙道:“掌门人且勿误会,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忽然施出“小仙童”的“懒骨功”,已欺到身边,右掌乍抬,已贴在对方“命门穴”上运功贯注而入!
“昆仑派”掌门人“神行无影”钟奇,又惊又奇,暗道:“他怎么要救我……”
已不容他多想,因为王宏文的功力,已融合了他的体内真元,他必需运功绕行全身穴道经脉!片刻,王宏文忽道:“我有要事,必需追赶那三人,后会有期……”
一收掌,人已拔空飞驰而去。
原来,至此“神行无影”钟奇已能自行运功,不必再仗借王宏文之力,他望着王宏文消失的身形,不禁暗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王宏文身形不停,宛如星泻电驰一般,眨眼工夫,“孤独天坪”已在眼前,上次他没有来到“孤独天坪”下,这次却直驰而来……
蓦然……
传来声道:“好呀!老子今天真是何幸之有,居然承蒙这多高人错爱,‘绿袍老祖’,‘毒心五怪’老大、老五,还有三位堂主,你们一起上吧!”
王宏文一听,心中微凛,忖道:‘原来那三人竟是‘绿袍老祖’、‘毒心五怪’的老大、老五……‘九爪追击魔君’居然想以一对敌六个成名多年的高手……”
说话之人,正是“九爪追击魔君”。
刹那间,只听数声冷笑,“绿袍老祖”道:“‘九爪追击魔君’,你既然胆敢口出大言,倨傲如斯,咱们也不再顾虑江湖规矩,接招纳命……”
六位一代高手,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已齐齐出招攻上!一时之间,风云变色,惊天动地……
只听“九爪追击魔君”敞声朋笑,出招抗拒!彼此武功可说当今第一的人物,只听……
“砰”的巨响……
狂风呼啸,砂飞石走……
到底“九爪追击魔君”功力有限。对方六人无一不是当今数一数二的人物,一齐出招攻击,劲道招式方位,都自然配合得恰到好处,致使威力更增!“九爪追击魔君”傲气全消,身形震退五六丈远,最后还是施出了“三剑十二掌”中的招式,否则怕已经丧命!他眉头大皱,暗道:“他们怎会得知我在这里?……看来今天我是凶多极少,绝难逃得性命了,这六人我顶多只能再抵得四五招……”
这六人,眼见“九爪追击魔君”没有受伤,齐齐不禁由衷心赞:“难怪他数次想着撑‘黑衣帮’,欲当所有幕后主持人之首脑……”
转念间,“绿袍老祖”又叱一声:“接招!”
六人已全部出掌攻到……
王宏文心中忽动,暗道:“啊!原来当日在‘长白天池’偷听‘三剑十二掌’之秘的乃是‘绿袍老祖’,却是直到今日才聚集高手前来,势在必得……‘小仙童’所说的,莫非是他窥听了他们的计划……”
他所想的,一切不错,正复如是!当下,王宏文又忖道:“那么我得快援助‘九爪追击魔君’,还有……怎么没有听到提及娇妻‘娟娟公主’呢?莫非已遭先来的那三位‘黑衣帮’堂主的毒手……”
刹那间,再也等不及了!猛可大叱一声,朗声道:“‘九爪追击魔君’,我王宏文来助你……”
声中,身形暴射,如电掠飞而上……
在这时候……
“嘭”的巨响,那边已又一照面劲力相交……
一声闷“哼”……
一道红光血雨,凌空洒下……
“绿袍老祖”出声道:“诸位小心……”
人影乍分,暂停……但,谁都知道生死血战,才要开始!
王宏文已落到“九爪追击魔君”身边,道:“你有没有……”
“九爪追击魔君”道:“没有什么,刚才只不过是对方劲力太猛,差点儿抵不住而‘哼’了一声,哈哈!你功力又增进了,你来得正是时候……”
王宏文道:“我们每人分三个?还是……”
“毒心五怪”老大“红夹狂怪”于哈萨忽叱道:“小子,你好狂呀,老五,你替我压阵,我替老二、老三和老四的断臂报仇……小子,接招……”
一团如火的红影乍欺,“红衣狂怪”于哈萨已出招攻击王宏文。一出手,便是成名绝毒功夫“三昧无形毒掌”卷撞而到!
王宏文猛觉三种不同的掌力,或冷或热或中和,迳涌而来,劲沉力猛……他不知道这…“三昧无形掌”有三种奇毒之力,已经融蕴在三种不同的掌力中……他如电忖道:“他身居‘毒心五怪’之首,怎么掌功中,似乎只有功力较深厚而已,难道他瞧不起我,故此不出毒攻……”
刹那间,他冷“哼”一声,十成“云海真经”,贯注“化血邪剑”上,一招“石破天惊”发出!剑出处,“丝丝”剑气声响,红光乍涌,如血雨斜洒迎上!“红衣狂怪”于哈萨心中微凛,暗道:“好功力!但……嘿嘿!竟敢轻视我的‘三昧无形毒掌’……”
忽地,“嘿”的一声,劲力相交……
“九爪追击魔君”忽叫:“王宏文闭气……”
猛一疾然欺身而上……原来,他本以为王宏文知道“红衣狂怪”于哈萨的“三昧无形毒掌”厉害,谁知……
刹那间,“九爪追击魔君”身形抢出……数声叱喝,“绿袍老祖”,三位堂主,‘毒心五怪”老五“矮怪毒童”柳变凯五人,已齐齐攻到!五人攻出的劲道,杀气千重,拦击“九爪追击魔君”。
“九爪追击魔君”心中惨然,暗叫:“只道多一援手,谁知……”
形格势禁,使他只得照顾自己,大“嘿”一声,迎击五人来势!
只听“红衣狂怪”于哈萨意气飞扬,长笑道:“给我倒下……”
蓦然……
“‘懒骨功’……”
一声冷笑……发自王宏文口里,道:“是你倒下……”
一声惨叫,鲜血四溅!“九爪追击魔君”叫道:“好呀!妙呀!你害我吃惊不小……”
声中……
“砰”的巨响,“九爪追击魔君”与五人劲力相交!人影又分……只见嘴角下弯,露出胜利的笑,“红衣狂怪”于哈萨已倒地丧命,胸口鲜血直滚,是被王宏文一剑刺进心胸丧命!“矮怪毒童”柳变凯又惊又恨,忽叫:“‘绿袍老祖’助我一臂之力,三位堂主暂且抵住‘九爪追击魔君’,待我替老大报仇……”
“九爪追击魔君”道:“王宏文,我们来比赛一下……”
王宏文豪气冲霄,出道以来,可说今天被人最看重,朗笑一声,道:“好……”
“矮童毒怪”柳变凯已忍不住,大叱一声:“狂小子!”
一出手,成名的“金瓜毒鎚”兵刃,已施出“十六式鎚法”中最威猛的“金声玉振”之式,十成功力,腥风飒然,鎚影如山。
今日之势,胜败在于王宏文……
“绿袍老租”闷声不响,一晃身,“绿火毒炼掌”已发出……他在六人之中,功力最高,在当今武林中恶名极大,百年来从未逢到敌手,只见掌力发出,一团团的绿影幻化涌出,强猛无比!
王宏文暗道:“这一战看来……”
未及转念,“绿袍老祖”、“矮怪毒童”柳变凯二人的攻势已到,又迅又厉,竟是无法闪避……
同时之间,“黑衣帮”三位堂主也向“九爪追击魔君”攻去……
“九爪追击魔君”已练成“三剑十二掌”绝世武功,刚才对方六人皆是功力极高之辈,形格势禁,威力发不出来,此刻……
“砰”的一声,与“黑衣帮”三位堂主的劲力相交……
他敞声一笑,右臂如剑,三剑招齐出。
两声闷“哼”,一声惨叫……
王宏文那边……
势在同时,“砰”的巨响……
一声惨叫,一声闷“哼”……
王宏文身形荡飞数丈……斗然间,又飘回来,“化血邪剑”洒出血雨般的剑花,“丝丝”剑气声刺耳!“绿袍老祖”大喝一声,同时一招“双撞掌”拚出!惨叫……
“九爪追击魔君”身形幻化出数条淡影,乍欺出掌!惨叫…… 然后,平静了!六个高手,全部先后丧命了!“九爪追击魔君”道:“王宏文,你何时学得‘小仙童’的‘懒骨功’,真是玄奇莫测……”原来,王宏文刚才无法闪避之际,施出了“懒骨功”,身形宛如幽灵荡空,飘然绕一圈,一剑击毙了“矮怪毒童”柳变凯,震伤了“绿袍老祖”,接着再一剑又杀死了“绿袍老祖”。王宏文一阵黯然神伤,将“小仙童”的死和嘱托全说出来……
“九爪追击魔君”听着,蓦然……
容色大变,叫道:“啊!糟糕……”
王宏文道:“什么事!”
“九爪追击魔君”急道:“快来,否则你的老婆要死了……”
身形倏起,如电掠身而走! 王宏文急忙跟上!只见“九爪追击魔君”来到“孤独天坪”之下,忽向那由上面垂挂的山泉瀑布中……蓦然……
一道光芒,从瀑布里面射出……
王宏文脱口道:“原来如此……”
一探手,已把那道光芒捉住,正是自己与“九爪追击魔君”交换“追风九爪”的“辟水宝珠”……原来,“九爪追击魔君”在“琅矸古城”换得“辟水宝珠”时,那样高兴,便是因此可以进入这瀑布里,那“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口诀秘笈,便是在这瀑布后的一个洞室里!当下,手握“辟水宝珠”,飞身冲入瀑布中……只见瀑布遇珠而分,露出一道空隙,王宏文身形极快,已到里面。
“九爪追击魔君”等在那里,一探手,拉着王宏文向里面飞奔进去。
王宏文眼光到处,叫道:“娟娟妹妹……”
只见娟娟公主在这时忽然倒下……
“九爪追击魔君”道:“幸好,快……”
王宏文道:“她是……”
“九爪追击魔君”道:“我正以速成推进功力‘梦游大法’,替地打通‘阴阳交关’,谁知他们来了,我诚恐扰乱心神,使她走火入魔,便暂时闭住她的真气……现在,她的真气凝固了,要快融化复元,必须合你之功力才行,快……”
霎时间……
王宏文、“九爪追击魔君”二人,双双运功把浑身真气贯入娟娟公主体内,融化她的那已凝固的真气……
半晌,娟娟公主“嗯”了一声,苏醒了。
这是一种多么奇异妙的感觉,人我俱忘……
“九爪追击魔君”忽道:“圆满了,哈哈……‘剑仙’呀,你一定输我了……”
娟娟公主已由一位平凡的少女,变成一位武林高手了!王宏文轻轻地呼唤:“娟娟妹妹……”
娟娟公主幽幽地应了一声,也唤道:“文哥哥……”
“九爪追击魔君”笑道:“好了,别在儿女倩长,我们到外面去试试看……”
于是,三人离洞到外面。
九爪追击魔君,道:“娟儿,你先施展‘淡影分形’身法,接着将‘三剑十二掌’一一施出向我攻击,看看威力如何?”
娟娟公主应了一声:“好!”
已施出天下无双的“淡影分形”身法,她身着一袭白衣,只见身形起处,幻化成数条白色的影子,王宏文眼看着,就分不出那一条影子,才是真正的娟娟公主。“九爪追击魔君”道:“好!你现在向我攻击,全力攻击……”
娟娟公主应了一声,招式已发,“三剑十二掌”,她先把十二招掌法施出,只见掌影缤纷,奇诡莫测,威猛无比,十二招,竟使“九爪追击魔君”连续连施出三十八招,兼以闪身,方才化解避开!王宏文脱口叫道:“娟娟妹妹,你比我强了……”
“九爪追击魔君”道:“好了,那‘三剑’不必试了……随步朝洞内而去……”娟娟公主停身收掌,万分喜悦,道:“我,我竟变……”
一晃身,投入王宏文怀中……
王宏文搂着地,重逢的喜乐、温馨……
使二人的情绪高涨,只听娟娟公主轻声道:“文哥哥,这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一般,我从来没想到我也会练就一身好武功,哇!太棒了。”
王宏文望着娟娟的脸兴奋的脸蛋,二话不说,拉近身来,埋头给她深深的一吻,这一吻竟触动了双方久伏在心的情怀。
娟娟娇厌的仰视王宏文道:“哇!如果能在这青山为伴,绿水相随的大自然中,与你厮守一辈子,这将是多好的事呀,你说是吗?”
说着拉着王宏文的手,双双躺在这绿草如菌的大地上。王宏文醉了,醉在美人的怀抱里,醉在大自然的柔情里。
紧握住娟娟的手笑道:“我的好昧妹,文哥哥我将身边的事都处理好了之后,一定会找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隐居下来,不再过问江湖杂事,整天陪着你,但是你可要为我多生几个小捣蛋才行喔!”说着,但突然暗忖:“唉呀!这叫我如何向丁宝莲、程云、陈燕解释呢?哇操!这还真伤脑筋呀!”随即陷入沉思中。
娟娟一见王宏文神色转黯,不知是何缘由,便大胆应声着王宏文之道:“我的好哥哥,生小孩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喔,那还得要你的帮忙呀!”说完,便凑上她那樱桃小嘴,吐香如兰的轻咬着王宏文的耳根,一阵酥麻的快感,立即袭逼王宏文全身,脑中的沉思全部飞到九霄云外,搂着娟娟的娇躯,双手不住的在她身上游移着。此时的王宏文,彷佛情场的高手般轻抚着娟娟每一寸肌肤,只听娟娟嘴中不住传出“嗯”“唔”的声音,欲火一煽,两人已顾不得羞涩,互相褪下了彼此的衣服,赤裸的纠缠在一起,享受那人间最美好的结合。
一番风雨之后,二人关系更显亲密,彼此依偎着。
不知过了多久……
“九爪追击魔君”进洞又出来,道:“小娃儿,二人别再肉麻兮兮了,王宏文,你既已传话江湖,将于中秋节在华山,以‘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会天下群豪,如今你才会了两招‘剑招’,这怎么行?现在我就将‘三剑十二掌’秘笈给你,希望你能于中秋节前练好……”
王宏文又惊又喜,自“九爪追击魔君”手中,接过一本小册,正是“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口诀秘笈。
他连声称谢,心中忽然大大感慨,道:“你外号‘九爪追击魔君’听来与你一切不合,何不改一下?”
“九爪追击魔君”心底一阵万分惭愧,暗道:“我以前就做好人,那该多么好……”
娟娟公主嫣然一笑,道:“文哥哥,你替他取一个……”
王宏文点头,一沉吟,道:“就改一个字,‘九爪追击神君’如何?”
“九爪追击魔君”脱口道:“邪魔正神,好,妙,就是改这样……”
王宏文叫道:“‘九爪追击神君’……”
娟娟公主也唤道:“‘九爪追击神君’……”
正是人性本善,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九爪追击神君”连应二声,敞声大笑,却是滚落两行泪水,喜泪……他,终于有人认定他不是恶人了……
他,笑声停下,道:“王宏文,你准备那里去?我将去找‘剑仙’告诉他,一年之约提前,要在中秋节剑会中举行比武……”
王宏文点点头,道:“这样好,如果方便的话,顺便请你往百奥一行,告诉‘银剑夫人’,届时请她务必也到华山,王宏文奉师命将以师门‘云海剑法’与她的‘至忧剑法’相论……”“九爪追击神君”应声道:“好,我走了,娟儿交给你,届时华山相见……”
施出“淡影分形”身法,眨眼已消失了!娟娟公主幽幽道:“文哥哥,我们那里去?”
王宏文道:“先到‘哀牢山’去……”
哀牢山的“千毒谷”,正是“毒天师”潜修之处。
黄昏,酉刻时分。
第十四章 柔情荡漾三人行
蓦然……
忽现二条人影,好妙曼迅速的身法,迳向“千毒谷”而来,是一对年青的少年男女,正是王宏文、娟娟公主二人。
二人来到谷口,只见有一石碑,上面写道:‘千毒埋谷,来人埋骨。’王宏文暗道:“看来谷中有毒物埋伏,可要小心……”
念头甫落,忽然……
娟娟公主惊叫一声:“文哥哥,你看……”
赫然……二人刚刚才停下身形,不知何时?四面八方,已见万头游动,计数不清的毒 蛇,将二人团团围住,红信吞吐,凶恶异常!王宏文心中微凛,他出道以来,第一次看到这等声势,却道:“娟娟妹妹,不要怕,你现在已不平凡的人了,你有很强的武功,根本不必怕这些毒蛇……”
立即施出“水上仙姑”的“惊浪指”,一股锐利如剑的指力,发出啸叫朝蛇群中袭去。指力划过,二三十条毒蛇立即断成两截而死。
但,这一来,却激怒了所有的毒蛇……忽然,“咻咻”声响,附近的毒蛇,数十条一起射起,张口向二人咬袭而到!王宏文忙道: “娟娟妹妹,剑给你,出招杀蛇……”
双手二招两式”的“斫波手” “分空指”齐出……
娟娟公主接过“化血邪剑”,忽然厉笑起来,剑招连绵发出,竟是“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中的剑招,剑光匝绕,洒出万点血红剑雨,“丝丝”剑气声刺耳作响,凌厉无比!刹那间,腥风血雨,断蛇四溅,毒蛇全被二人杀死!王宏文心忖:“娟娟妹妹以前被蛇欺侮过吗?怎么她好像很恨蛇……”
此念未落,他忽地大惊失色……
娟娟公主立即发出厉笑,倏地迳自朝“千毒谷”闯进去了!王宏文大叫:“娟娟妹妹,你怎么了?”
疾然掠身追去……他不知这是“化血邪剑”使娟娟公主心生杀念,“化血邪剑”天赋杀性,身怀此剑之人,必会心生杀念……至于王宏文因为他的“万邪杀脉”已除,“善心果”之力犹存,这才平时不致激发“化血邪剑”的天赋“凶杀”之性……娟娟公主彷佛没有听到王宏文的叫声,一直往“千毒谷”闯进……
王宏文又惊又急,直追而上!蓦然……
天空“嗡嗡”之声大作,一团黑影罩下!王宏文一闪眼,暗叫:“毒蜂,好多……”这团罩下的黑影,竟是成千成万的黑色巨蜂,是一咬便致人死命的毒蜂。
王宏文不敢怠慢,双掌挥飞,“云海剑法”中的“石破天惊”,夹着十成“云海真经”发出。
劲力到处,“嘤嘤”之声,不绝于耳!王宏文身形一起,冲出毒蜂的攻袭范围……只是身后落下十百只毒蜂,乃是被他掌力震死的!
身形掠出数丈,忽觉脚下有异,一闪眼,猛可拔身而起!
原来,不知何时?地面上已散列了一大群毒蚁……
身形凌空,暗道: “幸好,我及时发觉,否则怕不已被咬死……”
这一下,他心底更为娇妻娟娟公主焦急,脚下更加快……此刻,娟娟公主身形已失,这“千毒谷”面积甚大,一时绝难寻找!蓦然……
前面地上,喷出一团团的烟雾,刹那间弥漫整个视线,是毒雾。
王宏文身形赶到,已不能过去。
他暗道:“此路不通,我另走别径……”
一转身,向西而行。
前面是一片绮丽树林,桃花季节已过,但这里却还盛开着!王宏文不知不觉,直闯桃林……
刚刚走进数丈,忽觉不妙,暗叫:“是桃花瘴,毒花林……”
山风拂过,一股异香夹着腥味而到!王宏文忽觉一阵头昏,倒下……
蓦然……
一只“黄蛙”叫了一声,跳到王宏文的鼻孔。
王宏文猛觉一股清香扑鼻,昏沉的神智,顿然清醒,一闪眼,右手疾地一抓,捉住那只“黄蛙”暗道:“真是人之生死有命,想不到在这‘千毒谷’中,居然生长解毒至尊的‘尅毒黄蛙’……”
他喃喃道:“‘尅毒黄蛙’谢谢你,委曲你了,我必须借重你闯这‘千毒谷’救娟娟妹妹,和阻止‘毒天师’炼剑……”
身形一起,左手握着“尅毒黄蛙”,施展“懒骨功”身法,疾如闪电一般,穿过这片“桃花瘴”毒林………
这时候……
“毒天师”正坐在一座火炉旁边,脸上显出焦虑之色,他已知道有强敌侵入“千毒谷”中,他无法抽空现身拦阻,因为……
他正炼着那柄绝世毒剑“飞风杀人毒剑”,此刻火侯已快到圆满的阶段,因此发动谷中毒物阻止!他忽然露出喜色!只听炉中发出“吱咻” “吱咻”的异响!正是“飞风杀人毒剑”的火候……只要爆响一声,便炼成功了!忽然……
一声厉笑,一条人影射到,正是娟娟公主。
娟娟公主心底充满杀念,一声不响,“化血邪剑”乍吐,“三剑十二掌”剑招发出,剑气声“丝丝”作响,杀气千重!血红的剑花,宛如血红洒下……
“毒天师”大叱一声,一闪身,二道红光倏自他手中射出……
这二道红光,正是他的护身毒物,是用百种毒物交杂配生,名唤“毒龙飞蜂”,形如龙的缩小,有翅膀会飞,不咬人,但由口中喷毒液,一沾上,立刻丧命,端的奇毒绝顶,天下无双!娟娟公主心念中充满杀意,竟是毫不注意,剑招不变,一直攻上!“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绝世武学,真是威风凛凛,强绝无伦,剑气啸鸣已袭到…一声闷“哼”…… “毒天师”发出“毒龙飞蜂”的手臂,齐肩而断!那二只“毒龙飞蜂”,好厉害,凶毒无比……碰到,堪堪碰到娟娟公主的剑力之际,突然弹起,双双已喷出毒液……
娟娟公主第二剑,正待追击以杀死“千毒谷”“毒天师”,忽觉一滴毒液已沾上身躯,一阵呕心,暗叫:“这是什么?好毒……”
第二剑,突向“毒龙飞蜂”攻击,剑光乍涌卷入,但……
红光中,二声怪叫,二只“毒龙飞蜂”已是碎尸万断!但娟娟公主却也倒下了……
“毒天师”一阵心痛,却暗道:“我虽然丧失了护身宝物,但还值得……”
一声爆响!“飞风杀人毒剑”火候已到了!“毒天师”斗然敞声长笑,道:“从此天下唯我独尊了……”
声未落……
忽然……
一条人影射到,大叫:“你敢伤我娟娟爱妻……”
正是王宏文,叫声中,右掌一招“乱石崩云”发出,十成“云海真经”,掌力发出暴响,凌厉得无以复加!“毒天师”朗声笑道:“原来是你……”
一探手,已从炉中拔出“飞风杀人毒剑”,顺势招式发出,一股风雷并发之声“隆隆”巨响,夹着劲风迎到!“砰”的劲力相交……
“毒天师”敞声长笑!王宏文整个身躯,直被震飞十数丈远……
这柄“飞风杀人毒剑”,真是厉害无比!“毒天师”又是一剑发出,风雷声“隆隆”巨响,劲风直袭王宏文!相距十数丈,但这柄“飞风杀人毒剑”,却能飞风杀人!王宏文暗叫:“难到这是天意吗?我竟来迟了,被他炼成了这等绝毒强天下的‘飞风杀人毒剑’……”
就在这时,“飞风杀人毒剑”劲力已及,更此前一招强猛数倍!王宏文只觉即使施出十成功力,也抵挡不住对方“飞风杀人毒剑”攻到的劲力的一半威力……
好厉害的“飞风杀人毒剑”……
奸厉害的“飞风杀人毒剑”,能够飞风杀人!“毒天师”第二剑发出,“隆隆”风雷作响,虽相距十数丈,但威猛无比,迳朝王宏文袭到!王宏文只觉十成功力,还抵不上“飞风杀人毒剑”的一半威力,根本没有还手攻击之力电光石火之间,劲力已及!“哗啦啦”巨响……
王宏文的身形被震得不知飞到那里?数十丈之内,飞砂走石,树木几乎全部断毁倒下…“毒天师”敞声朗笑,说:“天下唯我独尊了,哈哈……”
蓦然……
笑声忽敛,容色大变!只见王宏文忽然飘身落下,落到他面前不及二丈之处!“毒天师”大叱一声,惊忖:“这是怎么回事?”
剑光一闪,“飞风杀人毒剑”已又扫击而出!王宏文叫道:“我马上回来……”
一探手,疾然已提住娟娟公主身躯,并抓住“化血邪剑”,他的身形真是曼妙无匹,竟是飘荡而起,顺着“飞风杀人毒剑”攻到的劲力,宛如乘风随浪,飘然震飞而去,正是施出“懒骨功”天下无双的身法……原来,刚才他身形消失,也是施出“懒骨功”身法,乍退又进!“毒天师”凛然变色,暗道:“这是什么功夫……”
他虽是前辈人物,却极少走动江湖,因此见闻寡陋,连“武林三尊”之一“小仙童”的绝世轻功“懒骨功”身法,也不认识!王宏文拖出“懒骨功”天下无双的身法,眨眼间已退出数十丈之外,身形落下,把娟娟公主放下,接着放出“尅毒黄蛙”,这“尅毒黄蛙”天性最喜欢服食毒物,它立刻跳上她的身上,再跃到她的鼻孔上,一阵清香传入她的鼻孔,“尅毒黄蛙”已开始吸食她体内所受“毒龙飞蜂”的毒。
片刻,娟娟公主悠悠醒来,身内之毒已解……王宏文顺手已将“尅毒黄蛙”收起,在离开“千毒谷”之前,无时无刻都有用到的时候。
娟娟公主一醒来,立刻投进王宏文怀中,是恐惧、是温馨,道:“文哥哥,真吓人呀,我不知如何?忽然变得与你以前一样,想杀人……啊!那‘毒天师’不知放出什么东西?好厉害,被我杀死了,我没有被咬到,只沾到它的唾液便昏倒了……”
王宏文不知“化血邪剑”的天性“凶杀”心中一凛,暗道:“但愿她不是也身俱‘万邪杀脉’,不,不会的,如果有的话,凭‘九爪追击神君’的见识,一定会看出来的……”
他安慰道:“娟娟妹抹,你心地善良,一定是忽生错觉的……”
忽然,心中一动,想起……道:“啊!莫非这柄‘化血邪剑’之故,得剑时,剑曾欲杀成形参王,把我‘万邪杀脉’除后,也曾因此……娟娟妹妹,你可要再试试看……”
娟娟公主变色道:“我……我不敢……”
王宏文道:“你以后就不要用此剑,待我们遇到见识高的人再问……”
娟娟公主娇柔的点点头。
王宏文忽生感慨,暗道:“她天生娇弱善良,不要练武功多好,凭她赤子之心,如果杀了人,恐怕也要大哭昏倒……”
王宏文又道:“娟娟妹陕,我们迟了一步,‘毒天师’的‘飞风杀人毒剑’已炼成了,好厉害,飞风杀人能及数十文,我幸好仗着‘懒骨功’绝妙身法,否则怕不已经丧命,现在你在这里等我,我无论如何在今天必须除去‘毒天师’,否则中秋华山剑会,他如果光临,那时……”娟娟公主道:“文哥哥,你要小心,如果可能的话,我会……”
王宏文暗道:“王宏文啊!王宏文,你前世修来的一福份竟得到这位一位妻子,真是有幸。”点了点头,身形一起,道:“娟娟妹妹,你要小心,这‘千毒谷’内,毒物丛生……”
眨眼间,身形已清失!忽听到他的声音传来,道:“‘毒天师’我回来了……”
已到“毒天师”身前不及二丈之处!“毒天师”叱喝一声,道:“好小子,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剑光一闪,“飞风杀人毒剑”已出招,风雷声“隆隆”巨响,凌厉得无以复加,难以言诠,直向王宏文攻到……
“哗啦啦”爆响……
王宏文身形震飞,剑力过处,树木全折……
“毒天师”暗忖:“这一次总算逃不过了吧……”
念头未落,蓦然……一道红光骤现,夹着“丝丝”剌耳的剑气声,已然凌空罩击而下!“毒天师”凛然暗道:“我不能光仗‘飞风杀人毒剑’的威力,我必需……”
剑招随发,施出一套“泼风剑法”,“飞风杀人毒剑”剑光涌起,直迎王宏文凌空下击的劲力,凌厉无比!王宏文的十成功力,根本抵不上对方的一半……
剑力到处,风云变色!王宏文被震飞,却是仗着“懒骨功”身法。
“毒天师”晃身追击,“飞风杀人毒剑”招式连绵发出,风雷声“隆隆”不绝于耳,好不激烈! 王宏文只有闪避的份儿,毫无还攻之机!眨眼工夫,已是二三十招。只见周围十数丈之内,树木全倒,沙土翻飞,花草齐碎。又过了十数招,“毒天师”忽觉不妙,暗道:“我左臂断伤,功力大减,而且就是原本功力,也抵不上这小子,这样打下去,我伤不不到他,然而我内力渐弱,届时岂不是非败不可,我得施出……”
倏地,施出一招虚招诱敌……
王宏文暗叫:“好机会!”
疾然抢攻而到……
“毒天师”斗然大叱:“小子!纳命……”
“泼风剑法”中最霸道的一招“凄风苦雨”发出。刹那间,招式本已厉害,加上“飞风杀人毒剑”的毒辣威力,真是日月无光,鬼嚎神惊!劲力相交……
“毒天师”骇然变色,身形暴退!王宏文叱道:“放下剑,留你性命!”
“毒天师”叫道:“休想……”
剑招连出,“隆隆”巨响!王宏文“哈哈”大笑,道: “‘懒骨功’身法下,你此刻反抗逃命已是枉然……”
原来……
劲力堪堪相交之际,王宏文已知中计,却正好能够发挥“懒骨功”威力,因为“毒天师”此剑招斜斜划指而出,王宏文剑尖疾然一沾“飞风杀人毒剑”劲力,身形一翻掠过“毒天师”背后,“懒骨功”功能借势飘身,便如影附形的挂身在“毒天师”背后,因此这时“毒天师”尽管“飞风杀人毒剑”如何威力,但想反抗逃命已是枉然!“毒天师”天生高傲,又道:“休想!”
王宏文心中暗叹,暗道:“为武林苍生,看来只得……”
他忽叱一声,道:“那你纳命吧!”
一挥掌,“云海圣经”随掌发出……
“毒天师”暗叫:“这是天意……”
一声惨叫,身躯震飞,“哇”的吐血倒地丧命!“轰”的巨响……
王宏文骇然变色,惊叫一声,倒下……小腿上,微微渗流出一股黑血。正是“飞风杀人毒剑”被毁,因为此剑炼法,乃是和“毒天师”体内真元所炼,人亡剑毁……剑毁,剑身爆烈,此剑配以“天蛊门”毒宝“天蛊蝎”,剑身蕴含剧毒,不知不觉竟射中王宏文小腿,剧毒立刻攻身,故此王宏文中毒昏倒!任凭他身上虽有“尅毒黄蛙”,却是无法放出来解毒!半个时辰,没有解救,绝难逃命生还!难道王宏文就此丧命?这时候……
娟娟公主正遇强敌,六个“黑衣帮”高手,其中有三个竟是身列“黑衣帮”内堂堂主的人物!她,以一敌六,那六人皆是高手,一出手便联手合攻,抢占先机,把它逼得虽然身负武林绝学“一先生”无敌天下的“三剑十二掌”功夫,却是施展不开,发不出威力,尅敌制胜蓦然……
一条人影射到,婀娜妙曼,是位青衣少女!青友少女身形未到,已叱道:“你们几个人欺侮一个姑娘家算什么男子汉……噫!竟是‘黑衣帮’的内堂堂主人物哩!”
金光乍闪,一柄金色的长剑已出招攻到!那六个“黑衣帮”高手中,一个内堂主“插翅飞猿”梨大平一闪眼,脱口出声叫喝道:“小心!这丫头是‘剑仙’夫妇的人……”
银色的剑,是“银色夫人”的标记,此刻剑招发出,剑身发出“吱吱”的剑气声,正是“剑仙”丁汉威的“般若禅功”!
这位青衣少女,正是丁宝莲。
她被“剑仙”丁汉威救出之后,“剑仙”便就地在“天蛊门”掌教之地传她武功,为了使地功力速成猛晋,竟替她打通“阴阳交关”,“剑仙”丁汉威已知王宏文中秋华山剑会之事,便也想找“九爪追击神君”声明提早,便叫丁宝莲独自而行,在中秋到华山,丁宝莲一路行来,不知不觉经过“哀牢山”“千毒谷”,忽听有打斗之声,便赶来了。“银剑夫人”乃是“圣姑”程英唯一传人,丁宝莲便得“至忧剑法”,这一下出招,正是“至忧剑法”中“日月光华”招式,可谓武林双绝之长,十成“般若禅功”贯注剑上发出,凌厉无比!刹那间,人影乍分,一位内堂主“金剪铁剑”洪竹,和另二位高手,易招换式,已迎攻丁宝莲来势。
“金剪铁剑”洪竹兵刃左手金剪,右手铁剑,金剪构扫,铁剑指刺,另二位高手四掌齐挥,威猛之极。
丁宝莲叱道:“你们认得我父母的武功,还不停手……”
娟娟公主与丁宝莲并未谋面,暗道:“她莫非便是将与我比剑之人……”
却道:“谢谢你!”
她以一对六,变得以一敌三,威胁之力大减,顿时绝世武功“三剑十二掌”威力发出,掌风如涛,发出巨响,凌厉无比!劲力相交……
两声惨叫……
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各击毙了一位高手!剩下三位堂主和一位高手,齐齐变色!娟娟公主忽道:“这位姐姐,你可否暂挡四人一阵,我去去马上回来……”不等丁宝莲答应,已施出天下无双的“淡影分形”身形幻化成数条淡淡的白影,眨眼间,已然消失而去!“黑衣帮”三位内室堂主和另一位高手四人,齐齐心忖:“得赶快杀死这丫头,否则她回来,便……”
霎时间,四人齐出绝招猛攻丁宝莲,一时之间,兵刃手掌起处,杀气千重,强绝无俦!丁宝莲眉头微皱,全力以赴,却暗道:“这成什么话?看来二十招之内,她如果不回来,我可凶多吉少……”
“黑衣帮”四人,在武林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极少逢到敌手,今天四人联手合攻娟娟公主不能得胜,已觉无颜,再来丁宝莲,更是觉得大失面子,刹时浑身绝招功力齐出,眨眼便是十多招了。 丁宝莲全仗“百鬼变影”身法之妙,勉强敌住。
娟娟公主身形离去,直奔“毒天师”炼剑之处。
原来……
“毒天师”那“飞风杀人毒剑”威力极为霸道,娟娟公主虽相距一段距离,仍听闻得到,然而竟在一声爆响中,平静了,王宏文没有回来,因此她大感不妙,这才急忙赶来……娟娟公主身形到处,娇容色变,只见王宏文身躯倒地,脸色苍白中,更泛起一丝紫色,正是身中剧毒!她脱口叫道:“文哥哥……”
娇躯已落到王宏文身躯旁边……她已知王宏文中毒,连忙动手将王宏文怀中的“尅毒黄蛙”放出来。
“尅毒黄蛙”嗜毒如命,已跳到王宏文小腿上,吸毒……
片刻,王宏文在一种清凉传遍全身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身上所受的毒伤已痊,身体复元了。
娟娟公主幽幽道:“文哥哥,你好了……”
王宏文点点头,道:“如果没有你赶来,我可要……”
娟公主猛可急道:“我们快走,否则……”她想起丁宝莲正与四人打斗,形势一定极为险恶,不赶快赶回不行!王宏文不知此事,道:“什么事!”
娟娟公主无暇说明,道:“快走!”
身形一起,已先飞驰而去。
王宏文不敢怠慢,疾然跟上。
二人身形未到,已听激烈的打斗声!忽然……
一声惨叫……
王宏文身形凌空,眼光锐利之极,容色大变,大叱:“宝莲妹妹,闪开!”
剑光乍现,宛如一团血雨洒下,“化血邪剑”施出“云海剑法”中最威猛的“乱石崩云”,十成“云海真经”攻到!“丝丝”剑气声响,风驰电掣,沉猛如山,杀气千重!劲力相交,“砰”然巨响……
二声惨叫……
人影分开……
王宏文道:“原来是‘黑衣帮’之人……”
只见四人已剩下“插翅飞猿”黎大平,那另一高手被丁宝莲以险招杀死,再二位堂主却死在王宏文这招“乱石崩云”之下。
丁宝莲又惊又喜,叫道:“文哥哥……”
一瞥娟娟公主,忽然流露出幽怨之色……爱是自私的,丁宝莲似乎比以前懂得多了,她已知程云与王宏文有情,这时怎么又多一位娇美的少女,这少女的姿色,文静秀逸,另有一种自己所没有的美!娟娟公主心中一动,忖道:“莫非这人便是文哥哥的未婚妻……”
她虽然深爱着王宏文,也有女人天生独占男人之爱的自私心,但她另有更高尚的人格和胸襟,这是对“爱情”真正所了解的真谛!于是,她莞尔一笑,唤道:“你是宝莲姐姐……”
王宏文心中一宽,深深地感动,这种感觉,谁也无法描述,除非自身去体验,了解“爱情”的真谛!“插翅飞猿”黎大平凛然变色,已知眼前这位英俊的少年,便是新近震惊天下,“黑衣帮”有关系的人,无不相遇丧命掌剑之下的王宏文,暗道:“看来这次‘哀牢山’约邀‘毒天师’加入‘黑衣帮’之行,完全失败,又得全军覆没了……”
原来,“黑衣帮”也得到“毒天师”炼“飞风杀人毒剑”之事,此剑炼成,将天下无敌,便派六人来约邀“毒天师”加入“黑衣帮”……岂料已慢了一步,可说完全失败!当下,他此念一动,眼见正在为娟娟公主、丁宝莲之事分神,暗道:“此时不溜,难道……”
身形一晃,已起身而逃……
人影乍晃,王宏文已仗剑拦住,冷笑道:“你想走不难,看你在‘黑衣帮’中身份不低,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不隐瞒直说,我便……”
“插翅飞猿”黎大平眼见王宏文拦到,正忖道:“我完了……”
此刻一听此言,无异得到生机,道:“你要问我什么?如果我知道,而且可以说,我便奉告!”
王宏文道:“你来此之前,可见到‘黑衣老魔’或‘黑衣毒心’……”
“插翅飞猿”黎大平不知王宏文问此何意?当下,点头道:“我在总舵见到,约在二天前……”
王宏文忙道:“你们‘黑衣帮’总舵在那里?”
“插翅飞猿”黎大平沉吟一下,道:“咱‘黑衣帮’总舵所在,帮中除内外堂主以及帮友的好几位前辈高人知道之外,无人知道,你现在算是第一个知道之人……”
王宏文道:“你说出地方……”
“插翅飞猿”黎大平暗道:“你这叫飞蛾扑火,现今‘黑衣帮’所有高手,全部集聚总舵,尤其‘巨晶宫主’师兄弟也到了,嘿嘿……”
只听他随口道:“本帮总舵,是在大雪山中的‘黑天谷’……”
王宏文点点头,道:“看你在‘黑衣帮’的身份不低,此言必非虚言,好!你走吧……”
“插翅飞猿”黎大平冷“哼”一声,道:“你问本帮总舵所在,想必有意前往,但愿不使本帮在总舵之人失望……”声落,身形一起而去……
王宏文发出一阵悲愤的长笑,道:“妈,你在那里?你被‘黑衣老魔’捉去了,是不是还活着?‘黑衣老魔’你绝不能加害她,她是你的女儿,如果你‘黑衣老魔’没有加害我妈妈,我可原谅你那一次想杀死我的仇怨……爹爹!文儿要替你报仇,你在天之灵,一定庇护我报仇,我这就到‘黑衣帮’总舵……”
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不约而同地道:“文哥哥,我跟你去……”
“文哥哥,我同你去……”
王宏文点点头,道:“谢谢你们……”
随着,替二人引见……
丁宝莲对娟娟公主印象极好,娟娟公主又能够将“爱”的真谛,以宽诚的精神,屈居妾位,于是……
娟娟公主唤声道:“宝莲姐姐……”
丁宝莲应了一声,也唤道:“娟娟妹妹……”
王宏文一见二人心意相投,顿时释下一块石头,连忙牵起二入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激动的说道:“哇塞!太好了,宝莲妹妹能得到你的谅解,我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只希望你们真能亲如姐妹,我将会一辈子好好的爱你们。”说完,柔情万千地的亲了两人的脸颊,暗忖:“哇!真是正点,想不到我王宏文时来运转,人说:‘好运要来,挡也挡不住。’从此享受齐人之福,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想着想着,忍不住忘形地笑了出来,惊醒了沉醉在爱情的两姐妹。
“文哥哥,你有什么好笑的事,怎么不说出来,也让我们姐妹听听嘛!”丁宝莲低声问道:“唉呀!没事啦,只是我们手拉手使我想起小时候,和邻居小伙伴,玩‘娶新娘’的游戏时,二人合手做轿子的趣事,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还好王宏文脑子转得快,临时编个藉口搪塞过去,暗道一声:“好险!”
王宏文吁了一口气,突然忆起曾听银剑夫人论其貌相道:“相貌堂堂,人中之龙,光华内蕴,将来一妻难驭,必众女拱月方可驭其性。”当时王宏文不以为然,一心只为报仇,而自和诸女结合后,心中说是有意犹未尽之感,且“云海仙乳”的深补下,更让他性欲充沛,愈战愈勇。
王宏文抬头一望,林中有一潭湖水,清澈见底,突生旖思道:“我的两位好妹妹,刚才一阵搏杀,全身觉得不舒服,别糟踏了这天然湖水,陪哥哥下去洗个鸳鸯澡吧!”
说罢!率着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的手,也不徵求同意,连跑带拉的往湖水走去。“文哥哥,这多难为倩呀!”丁宝莲羞涩的一边望着王宏文,一眼瞄向娟娟公主道:“宝莲姐姐,反正我们已是跟定了王哥哥,爱他就是让他高兴,不是吗?”娟娟面带笑容的对着丁宝莲说:“好呀!既然你们二人同意,我当然是少数服从各数,看看是谁较厉害呀!”丁宝莲此时亦“输人不输阵”,看看王哥哥如何能同时满足她们姐妹二人。
三人心意一沟通,随即互相拉扯,卸去了彼此的衣服,夹杂着一阵阵嬉笑声,彷佛三个原始人,心中没有任何牵挂,放任心性,互相追逐着。
望着湖光山色,二位美女为伴,王宏文双目泛起柔丝,面带笑容,展开嗓门,轻轻唱道“春风吹,春风拂,春光多娇媚;侬把舵,郎摇桨,划破西湖春。
春意侬,春意美,春光多娇媚,侬爱舞,郎轻歌,共把西湖醉。”
声音低沉,娓娓诉衷情,二女不觉随着歌声款款而摆!令王宏文看了清不自禁欺近身。一手搂着一女,凑过去各吻了一下。
“王哥哥,你躺下来吧!现在我们姐妹来服侍你吧!”丁宝莲抚摸着王宏文健壮的胸部,双手轻轻的在他乳头的拨弄着。
娟娟亦不一示弱,深情似海的从头、鼻尖,一直吻到……
当她唇触到王宏文他那火烫而结实的东西时,彼此浑身起了一阵火辣辣的电流。“喔!我的二位好妹妹,我太舒服了!”
王宏文何曾有过这种双管齐下的男女经验,只觉在二女姿意抚摸之下春心撩动、星眸微张,爱情的火,烧得他满面急喘,下部有蚁爬虫行的感觉,简直酥痒死了。“人生难得几回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也该换我料理你们两个了吧!”王宏文改变姿势,由守而攻,望着躺在地上二具雪白无瑕的胴体,心中欲火更高涨,把头一低用嘴含着丁实莲的“玉女峰”一阵吮吸起来,时轻时重,惹得她娇喘连连,“嗯”“唔”乱语,春心荡漾,慢慢着又用舌尖吻逼她身上每一部份,最后落在她那小腹上。
当王宏文的舌尖触到她那“男人禁地”作进一步侵蚀时,丁宝莲猛然身体一颤、就像触电一般,连说道:“我的好哥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的要爽死了!”
在这同时王宏文的右手亦忙得不可开支,只见它在娟娟身上轻轻的揉着,越过那对坚挺的“玉女峰”,细腻的胸脯,纤腰坦腹,所到之处,引起娟娟一股温馨的甜蜜及非非之想,身体像蛇般不住的摆动着。
“哎哟……唔唔……我……好美!文哥哥我真的醉了……”
一阵爱抚,三人已忘了矜持,露出了人性中“食色性也”的本性,彼此需要更进一步的享受。“文哥,宝莲姐是老大,你先上才是,这样才是‘长幼有序’呀!”娟娟乖巧的让王宏文跨上丁宝莲的娇躯一手轻抚着丁宝莲的酥胸。
“啊!”一声自丁宝莲口中叫出,只见她香汗淋漓……
“唔……唔……我……好棒!”哼叫连连,丝丝扣人心弦,亦拚命扭动着她那圆顺的小屁股,配合着王宏文的动作。
一尝美味,食髓知味,王宏文下身一挺,勇猛无比的耸动着。
“王哥,我快不行了,饶了我吧!我快要乐死了!唔……啊……就让娟娟妹侍候你吧!”
“哇”“啊”一声尖叫,立即寂然不动!王宏文一见,轻轻抱起丁宝莲放置于草地上,挪身向娟娟一把搂住,低声道:“娟娟妹,现在换咱们亲热一下吧!”说毕,腰一沉,直闯玄关,战鼓又响。“啊……”声颤一声,娟娟只觉下身一阵火辣辣,酥感逼袭全身。
王宏文仗着悠长的内力,不停的冲刺着,只觉得下体被束的紧紧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身心一舒畅。
劲力更足,两人情欲态流。
时间迅速的流逝着!战火亦继续蔓廷着!只见娟娟“喔喔”叫个不停!渐渐叫声已转为低弱的呻吟声!
终于你亲我爱,两人融化了肉体,也熔化了灵魂!巫山襄王会,肉体的发泄终频尾声。
一番风雨过后,三人紧搂在一起,发出了衷心的呼声……
“从今天以后,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休息一阵之后,三人含情默默的携手走向湖中,为彼此净身。
清凉的湖水,浓浓的情意,再也化不开彼此爱的滋长,是幸福,是满足!过了许久,王宏文歇了一下,道:“娟娟妹妹,你没有剑,那柄‘铁剑’不是凡品,你正好可以用,以后有机会再找好剑………”
正是“金剪铁剑”洪竹的“铁剑”。此剑果真不是凡品,乃是五种乌金铁器合铸而成,比诸精钢炼铸的剑,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娟娟公主拾起“铁剑”,顺手施出两招,道:“十分顺手……”
丁宝莲道:“我爹爹有许多好剑,我见到他一定要一柄给你……”
娟娟公主连忙称谢。
二人心底虽彼此已知将来要在中秋节于华山剑会中,互相比武,但此刻却不提及,以免伤了感情!这使王宏文安慰不少!然后,三人取道直奔大雪山“黑天谷”“黑友帮”总舵……
日渐西斜山谷盆地有一个小镇,镇上有间侬来客栈。
纯朴的当地老百姓,偶而呼朋唤友,到客栈喝酒划拳,谈天,不亦乐乎!这天,小客栈内靠窗临街的座头上有位白衣中年武士,他年近三句,丰神如玉,白绸长衫,满腹心事的独自饮酒。
他时而长吁短叹,满脸忧忆之色。
他身后斜摆着一柄乌黑剑鞘的长剑,配合着同色的丝穗,式样奇古,一眼可知是一口仙兵利器。
突然……
客栈外停了三匹健骑,马上坐着三位黑衣人。
只见三人手持兵刃,体态魁梧,浓眉大眼,令人一见即生怯意。
为首的身后背着一把大钢刀,而另二人手上都拿着一对大铁锤,三人向店内略一打量,双肩轻轻一晃,人影快如闪电,已飘落在胖掌柜的身前,胖掌柜面带惊色,本想张口招呼说:“三位大爷请坐……”
可是嘴里好像含了一个生鸡蛋,说不出话来,吓得全身直打哆嗦,站都站不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但听……
“砰”的一声脆响……
接着……
“哎哟”一声惊呼……
胖掌柜的身子飞而似的退得老远,脸上并多了五条鲜红的指印。
这一幕从开始到现在,白衣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自顾自的喝不停。
“他妈的,你这死肥胖子……”
为首者逼近胖掌柜,接着说道:“还不快替大爷把店里的客人都给叫出来。”
胖掌柜的用手梧着发肿的脸颊,看着店内的客人惊惶失色的离开了客栈,内心忖道:完了,完了,看来今天碰到了“凶神恶煞”生意泡汤了,看来保住老命要紧,溜之大吉了。”
便趁三人不注意,混在客人当中离开大门,最后在座的只剩下那白衣人。为首之人轻轻瞥了白衣人一眼,微微—怔,暗暗忖道:“八成就是他……”一念至此,缓缓向他走去。
为首之人站在白衣人对面,双眉一挑,不悦的沈声喝道:“喂!”
白衣依旧吃喝如故,干掉杯中酒,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两颗花生米送进嘴里,理都不理。
这根软钉子,碰得那为首之人肺都快给气炸了,目射凶光,冷冷笑道:“好,算你有种!”
说话声中,右手疾伸,快逾闪电,直向那白衣人面门拍去。
俗话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真人面前不露相”白衣人的镇定功夫,是以让人心折。
就在他那右掌已至白衣人面前,突听……
一声惊呼,那人的右手意伫在白衣人眼前,不动了。
原来他右手食、中二指,已被白衣人用筷子牢牢夹住,任他如何挣扎,仍如蚂蚁撼象一般。
白衣人冷冷一笑,手中筷子轻轻向前一送,淡淡说道:“滚!”
只觉一道无劲无匹的内家真力,顺着白衣人的筷子,反击过来,右臂一麻,人已被震飞丈外。
只听一声暴吼,两条人影,快如电光石火,二对铁锤要得轧轧作响,直向白衣人扑去。齐声吼道:“大胆叛徒,竟敢夺走本帮镇宝秘笈,还不束手就擒。”
原来白衣人乃是跟随黑衣帮“陷空老祖”的黄衣壮汉陆文祺,自幼被“陷空老祖”抚养成人,传授他一身高强的武艺,担任第一杀手之职,整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然其本性却一直拒抗着。
直到遇见王宏文,被其伟大的情操,和身世的不幸所感动,在王宏文击毙“陷空老祖”之后,终于唾弃黑暗,带走“黑衣帮”的“陷空秘笈”打算脱离黑灾帮的魔掌,谁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引来黑衣帮全面的追杀。
来人正是帮内秘密高手,“鬼山三煞”仇白、仇黑、仇中三兄弟。
单打不成,改成合击。
“咻咻咻”三人将手上的家伙舞得轧轧地响,结成一片浓密刀绸,真是滴水不漏,飞鸟难渡。
陆文祺眼见三人一出手,立即探臂摘剑,蓦地寒光疾闪,一抹剑气已然冲天飞起,迎着刀网攻去。
只听到“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又见“鬼山三煞”联攻战术已被陆文祺一剑架开,顺势往客栈外奔去。
三煞见状,心中不禁一震,各自忖道:“此人功力之高,看来不在我兄弟之下,如今之计,只有……”
三煞心意互通各自怀中取出一物,抛往空中,顿时磷光一闪,口中“嘿嘿”冷笑道:“陆文祺看来你今天插翅难飞,还不乖乖受死!”
“糟了!”陆文祺心中忖道:“看来黑衣帮的杀手集团将蜂拥而至,唯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以求全身而退。”心念一生,急速聚集十成掌力,一出手,掌风怒啸,劲力宛如溃堤洪流。大声叱道:“三煞休想从我手上取走秘笈。”一招“龙翻云荡”直向仇黑攻去。
“嘿嘿!陆文祺看来你还是乖乖献出秘笈,别作“困兽犹斗”了,到时援手一到,你将死得更难看,叛帮之徒,将受“五马分尸”之刑。”仇黑阴声说道:“呸!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徒,本大爷今日已决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再和你鬼混在一起,就算死,也要毁掉这本秘笈,以免它祸害人间。”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指芒一发,瞬间化作无碎片,缓缓落地夹杂着“哈哈!”的笑声。
“小子你该死!”仇黑怒吼一声,立即使出看家本领“阴风追魂”。
同一时间,仇白、仇中亦舞动双锤,直向陆文祺背部攻去。
陆文祺一见他的掌势诡谲常,凌厉无比,自己周围已涌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他不由打了个冶颤,其后双锤又至,真是前后受敌,惊险万分。
谁知“屋漏偏遭连夜雨”数十条黑影,迎面赶来,瞬间将陆文祺团团围住。不说二话,只见人影粉飞,掌声呼呼,激起漫天沙石。
陆文祺抱定必死决心,能将所有功力运足双臂,一招“白鹤冲天”向漫天掌影中硬碰对去。
“轰”的一声,只见陆文祺踉跄暴退丈外,口角流血,跌落在地,显然内伤颇重。“阴山三煞”仇黑等人,身形慢慢逼近,嘿嘿连声道:“姓陆的,看你今天能往那里逃?”掌风一起,眼见即将毙命于地……
真所谓猛虎难敌猴群。
倏闻……
“无耻的黑衣帮以多欺少,看老夫收拾你们?”
三条人影飘然而主,正是丐帮帮主穷神公、“只手开山”温小开以及“五湖神钩王”浪客。
三人因传讯剑会一事,路经此地,一见黑衣帮又在滋事连忙前往援救。
双方立场不同,随即展开一场撕杀,每人各显神通激战数百回合,仍不分上下,最后“穷神公”杜四海,眼见被夹杀的陆文祺,脸色苍白,气热微弱,当机立断,救人要紧,眼角示意二人,提起伤者几个纵跳,三人火速杀出重围。
为逃避黑衣帮的追杀,三人一路往北而行,直到晌午时分方落脚于山西县外的一个小城镇,住进“阁再来”客栈。
三人急忙运功为伤者疗伤,只见陆文祺脸色渐渐红润,“哇”一声口中吐出一堆“黑水”,双眼慢慢睁了开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在下陆文祺,感谢三位前辈救命之恩!”
“哈哈,这位兄台不用多说,仗义行侠乃我丐帮中人,份内之事,不足挂齿,内伤尚未痊愈,不须如此伤神,快起!”“穷神公”杜四海忙回道:“不知陆兄台,因而与黑衣帮结下架梁,对方非致你死地不可?”“只手开山”温小开问道:于是陆文祺便将受王宏文感动脱离黑衣帮,毁去秘笈一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三位前辈,又说:“黑衣帮为害武林,不知又会残害多少无辜青年,陆某斗胆恳请三位前辈,邀集武林同道,合举将它歼灭,到时陆某愿将黑衣帮总舵地形图献给各位,让这不良组织,永远消声灭迹。”
“太好了,陆兄台深明大义,看来黑衣帮的末日即将到临,哈哈哈……”穷神公笑道。
四人遂连络丐帮弟子展开灭黑计划,专挑分舵各堂与王宏文华山剑会同时进行……大雪山有大部份地方,都是终年积雪,“黑天谷”便是终年飞雪的一个山谷,更而进入里面,一片黑天暗地!却是经过巧妙的布置,借冰雪反光之能,又变得光明如昼,没有黑夜,只有白天!
第十五章 黑衣总舵拚生死
这一天,黄昏入暮时分,大雪山出现三个外人,一男二女,正是王宏文、丁宝莲和娟娟公主三人。
三人施展轻功,宛如星泻电驰,迳朝“黑天谷”而来。
大雪山“黑天谷”乃是“黑衣帮”总舵所在,数百丈方圆之内,已都有消息埋伏,立刻发现他们三人!“黑衣帮”帮主“黑衣老祖”,便是“黑衣老魔”的父亲,“黑衣毒心”的祖父,他本是“巨晶宫”的人物,却为上一代已故的“巨晶宫’老宫主逐出门墙,现今“武林三尊”之一的当代“巨晶宫”宫主,便是“黑友老祖”的师兄。
此刻……
“黑衣老祖”、“巨晶宫主”和另一个“巨晶老妖”,三位师兄弟,以及帮中内外堂主,正等待王宏文的来临,按他们预料,绝不会光是只有王宏文、丁宝莲、娟娟公主三人,因此宛如面临生死关头,他们料想“剑仙”丁汉威、“九爪追击神君”……还有更多的高手会一起来,谁知……
“黑衣老祖”已传报,竟是只有三个年青的来,冷笑道:“这简直把咱“黑衣帮”瞧成一文不值,虽则“陷空老租”、“绿袍老祖”以及“毒心五怪”其中四怪,都丧命了,但是……嘿嘿!”
“插翅飞猿”黎大平道:“禀告帮主,这三人虽是年纪轻轻,但已皆得绝世武功,功力又极深厚,实不可太已轻视……”
“巨晶老妖”冷“哼”一声,道:“难道‘巨晶宫’武功,不是绝世武功,我不相信小伙子和二个黄毛丫头,有多大的气候……”
“巨晶宫主”拦口道:“师弟,那二个丫头或可如此说,但那小伙子却不可轻视,他已击毙了不少高人,‘天池老君’、‘陷空老祖’、‘绿袍老祖’,‘毒心五怪’,只剩一人,还有……‘毒天师’已炼成‘飞风杀人毒剑’尚且丧命……他据我推测,加上‘巨晶宫’的死案,他真是个中强敌,我认为他是除‘剑仙’、‘九爪追击神君’、‘银剑夫人’之外,唯一的敌手……”
“黑衣老祖”点点头,道:“我有此感,据我推测,他除了练成‘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云海门’武功以外,已兼学成了‘水上仙姑’、‘小仙童’的武功……”
“巨晶宫主”道:“不错!”
正在这时,一位帮中高手闪身进来,报告道:“三人已闯进本帮所划禁地,禀告帮主是否派人拦驾?”
“黑衣老祖”点头道:“也好,我们正好见识见识他的本领……”
话意中,根本瞧不起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目中只有王宏文一人。
随见一伙人已走出来。
“黑衣老祖”接道:“你们内外堂主中,就先出十个人拦住他们三人……”
命令发出,内外堂主中,一共十二人,即刻有十人晃身展开轻功,朝王宏文、丁宝莲、娟娟公主三人迎上……留下二人,正是“黑衣毒心”和“黑衣老魔”父子。十个内外堂堂主现身,王宏文、丁宝莲、娟公主三人,立刻已发现,也向十人方向而来。
王宏文道:“宝莲妹妹、娟娟妹妹,十个人我打六个,剩下四个你们二人均分,每人打他们二个……”
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关心丈夫,齐声道:“文哥哥,这十人都很强,你能……”
王宏文道:“二位妹妹请放心,我数日来,在赶路中,已将‘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全部领悟了……”
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安慰欣喜的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分配……”
这刹那间……
十条人影射到,十个内外堂堂主已到,身形齐齐一顿落下,相距王宏文、丁宝莲、娟娟公主三人只有丈许!王宏文笑道:“黎堂主,有劳迎驾,真不敢当……”
“插翅飞猿”黎大平恨怒交集,道:“倒不是迎骂,帮主有命,请先闯这一关……”
王宏文道:“既然如此,就接招吧……”
眼色一招呼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化血邪剑”出鞘,势在同时,已招攻上,“石破天惊”,红光夹着“丝丝”剑气,便袭六人!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双双娇叱一声:“你们接招!”
金光和乌辉乍闪,双双也出招,合袭二人,“至忧剑法”中的“平分秋色”,和“三剑十二掌”的剑招齐发! 十位内外堂堂主,立即出招迎攻!霎时间,劲风如涛,剑气刺耳,激烈无比……
彼此劲力一相交……
王宏文倏地易招换式,大叱一声:“认命!”
身形飘荡拔空,剑掌齐出,连攻四招,疾如闪电,威猛无比!六人大“嘿” 一声,齐齐十成功力迎上!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每人对敌二人……
“砰砰”两响……
娟娟公主娇叱:“杀死你……”左掌拍出,掌力宛如惊涛怒潮,发出“刮啦啦”暴响,正是“三剑十二掌”中,剑掌齐攻的凌厉招式……
丁宝莲也叱道:“找死!”
一挫腕,手中银剑倏出反手攻出,身形斗然玄奥无比的一闪一晃,正是“百鬼变影”天下无双身法,夹以“至忧剑法”中,最厉凌的“日月光华”招式。
刹那间,对敌二人的四位“黑衣帮”内外堂主,猛觉无法出招,齐齐移形换位,撤身暴退……
但,已来不及了!二声惨叫……
四位内外堂主中,已有二人丧命!原来,娟娟公主“铁剑”飞追,二人中的一人,立刻再也无法闪避出招,“铁剑”当胸刺过丧命。丁宝莲施出“百鬼变影”身法,一闪一晃,便追到其中一人面前,“银剑”一闪,拦腰杀死。
这电光石火间,王宏文以一敌六……
王宏文在第一招间,已瞧出六人,有二人是“巨晶宫”的人,施出“无风掌”,还有二人功力较弱,顿时忽展“懒骨功”身法,双掌“三剑十二掌”掌招,“化血邪剑”却施出“水上仙姑”临死所创的二招两式”之“芝焚蕙叹”一招,这一招,专尅“无风掌”,于是“砰”巨响,劲力相交……
四声惨叫……
四个“黑衣帮”内外堂堂主丧命!只见此刻王宏文的身形飘飞,但即时又射回来。
他又叱道:“你们二人也认命!”
剑光匝绕,“云海剑法”中“乱石崩云”,十成“云海真经”发出,“丝丝”剑气声响,攻击剩下的二人。
丁宝莲、娟娟公主二人,势在同时,也齐齐出招,剑光如虹,向剩下的一人攻击,凌厉无比!这时候……
“黑衣老祖”、“巨晶宫主”。“巨晶老妖”看得齐齐变色的!只听三人齐齐脱口而道“看来那二个黄毛丫头也是强敌……” “黑衣老祖”又道:“师兄,那小伙子给你,我与师弟对付那二个黄毛丫头……”
“巨晶宫主”应了一声:“好!”
“巨晶老妖”道:“我们杀死了那二个黄毛丫头,再来助你……”
三个绝世高手,这刹那间齐齐一晃身,已朝王宏文、丁宝莲、娟娟公主三人射到,身形如电,神速无比!
“黑衣老祖”叱道:“给我住手……”
王宏文敞声长笑,叫道:“二位妹妹,小心!”
刹那间,劲力相交……
惨叫哀嚎…… 人影乍晃,王宏文、丁宝莲、娟娟公主三人,一撤身,退出丈许,一排而立,蓄势以待只见剩下的四位“黑衣帮”内外堂堂主,已皆丧命!“黑衣老祖”、“巨晶宫主”、“巨晶老妖”三人,身形已落到王宏文、娟公主、丁宝莲三人的面前不及二丈之处,三人皆是老字前辈的人物,气派倨傲至极,居然没有立即动手王宏文不知“黑衣老祖”的来历,劈口道:“‘黑衣老魔’、‘黑友毒心’可在……”
“黑衣老祖”道: “你找我儿子和孙子何事?”
说话间,不禁一回头,一见“黑衣老魔”、“黑衣毒心”二人,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王宏文道:“……那找你也是一样!”
“黑衣老祖”,冷“哼”一声,他并不知王宏文来意,因为他不知“黑衣老魔”捉“玉面仙子”之事,道:“好说,好说,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王宏文冷笑道:“今日我王宏文先杀你,再找你儿子和孙子算帐……”一振腕,“化血邪剑”红光一闪!
“巨晶宫主’插口道:“我问你一件事,‘巨晶宫’中,杀死我弟子的可是你?”
王宏文眉头一皱,这才知道眼前这位的人,竟是“武林三尊”中的“巨晶宫主”,也知另外一人,便是“巨晶老妖”,道:“正是!”
“巨晶宫主”冷笑一声,道:“好!有种……”
王宠文“哼”了一声,暗道:“‘水上仙姑’,王宏文今天替你雪耻报仇……”
当下,朗笑道:“好,好,好,你们那一个先上?还是……”
“黑衣老祖”使了一个眼色!
“巨晶宫主”道:“待我取他性命……”
“巨晶老妖”接道:“久仰‘剑仙’一身绝学天下无敌,我也先领教他女儿的……”
“黑衣老祖”也道:“我也领教‘九爪追击魔君’的徒弟,到底学了多少……”
刹那间……
三人声落……王宏文、娟娟公主、丁宝莲三人,齐叱一声。
“接招!”
当先出招攻击,三剑齐发,剑光如虹……
“巨晶宫主”道:“硬招一掌拭拭……”
他身为“武林三尊”之一,功力盖世,一招“无风掌一发出,虚渺无形无相,但掌势甫出,掌力已及!
王宏文大“嘿”一声,剑光一闪硬迎而上,“噗啦”宛如烈帛声啸叫,劲力相交………
“巨晶宫主”容色大变,撤身道:“你这是……”
王宏文道:“这是‘水上仙姑’临死所创的,她叫我以‘一招两式’替她雪耻报仇,你再接招……”
刚才他乃是以“一招两式”中的“芝焚蕙叹”之招,此刻左手出招,两式“斫波手”、、“分空指”,连连攻出!“巨晶宫主”心中微凛,暗道:“这一下……”
双掌连出二招,“无风掌”夹以“无风指”施出,他功力高超,同样的武功招式,在他手中施出,直比“巨晶四神”高出许多!王宏文暗道:“他功力比我高深一筹……”
“砰砰”两响……
王宏文震退二步,却是功均力敌,因为王宏文攻出二式,“巨晶宫主”却要以两掌加“无风指”才能抵住化解,只是占着功力高出一筹!王宏文长啸一声,快攻而上。
“巨晶宫主”反应灵敏之极,双掌如飞,“无风指”配合迎出,攻守兼而有之,快打快攻!刹那间,已打得难分难舍!“黑衣老祖”对敌娟娟公主,这一战……
“黑衣老祖”身为“黑衣帮”帮主,他自被“巨晶宫”已故上一代宫主逐出门墙,更是勤练武功,目前功候造诣,已与“巨晶宫主”在伯仲之间!此刻,眼见师兄“巨晶宫主”仅能与王宏文打戍平手,准备帮忙一臂之力,顿时十成功力猛攻娟娟公主!娟娟公主功力悬殊,虽仗“一先生”三一剑十二掌”绝世武功,却已被迫得施展不出来,只仗着“淡影分形”绝妙身法,才勉强敌住!“黑衣老祖”占居上风,攻势越加越猛。
于是……
十数招过后,娟娟公主已是险象迭现!丁宝莲对敌“巨晶老妖”……
“巨晶老妖”功侯造诣,仅逊二位师兄少许,也是比丁宝莲高出一筹,他与“黑衣老祖”同样的心思,想先解决丁宝莲帮助“巨晶宫主”,因此全身十成功力发出,“巨晶宫”绝学尽出!丁宝莲武功传自“银剑夫人”的“至忧剑法”绝学,最近又得“剑仙”指教,另学了一套“剑仙”自创的“乱十杂八剑法”,此刻两套剑法融合施出,夹以“百鬼变影”身法,全力以赴!但,也与娟娟公主一样,守各攻少,被迫下风,险象环生!看来娟娟公主、丁宝莲二人,顶多只能再抵挡十多招!这十多招,眨眼已到……
“黑衣老祖”眼见娟娟公主招式微涩,大叱一声:“丫头该死!”
娟娟公主“铁剑”迎出。
“砰”巨响……
“黑衣老祖”叱道:“纳命!”那“无风指”指力忽的以及……
娟娟公主花容变色,无法抵挡……
另一边,丁宝莲也遭遇到生死之险!“巨晶老妖”连连猛攻四掌,逼退丁宝莲三四丈,忽然也施出“无风指”,暗中弹袭而出!丁宝莲连连化解对方四掌,招式一时变化不及,就在电光石光之间,“无风指”指力已到,与娟娟公主一般,无法抵挡……
蓦然……
“巨晶宫主”敞声朗笑,叱道:“你找死!”
“砰”的巨响……王宏文倏然全力硬拚硬击!王宏文身形雳飞……
“巨晶宫主”忽然容色大变,叫道:“二位师弟小心!”
身形暴射追击……
原来……
王宏文全力硬拚硬击的刹那,倏地施出“懒骨功”,身形借“巨晶宫主”掌力飘飞射起,拔空改向“黑衣老祖”、“巨晶老妖”袭击!他身形如电,神速无比,恰到好处,凌空正介于“黑衣老砠”,“巨晶老妖”二人之间,剑光一闪,攻击“黑衣老祖”,掌招发出,袭击“巨晶老妖”!“砰砰”二响,劲力相交……
一声惨叫,一声闷“哼”……
紧接着,一声掌风啸鸣刮空之声……这是“巨晶宫主”追击王宏文发出的凌厉掌力,隔空追击王宏文! 又听丁宝莲叱道:“纳命!”
金光划过,鲜血飞溅,惨叫……
然后……
平静了……
王宏文身形飘飘然的斜斜落下。
娟娟公主、丁宝莲二人双双掠身落到王宏文身边。
只见……
“巨晶宫主”容色万分难看,双目射出悲愤之色,望着地上的二具尸体,正是“黑衣老祖”、“巨晶老妖”二人。
“黑衣老祖”是被王宏文以“水上仙姑”临死所创二招两式”中的“芝焚蕙叹”之式击毙,他因在追击娟娟公主,仓促间见王宏文攻到,分袭二人,一时托大随便反手迎击,殊不知“芝焚蕙叹”之招,专尅“巨晶宫”武学而丧命……“巨晶老妖”却是在同样的形势中,先被王宏文左手的“分空指”所伤,接着被丁宝莲以“至忧剑法”中最俱威力的“日月光华”杀死!王宏文忽道:“二位妹妹给我压阵,待我杀这……”
一掠身,已扑攻“巨晶宫主”!“巨晶宫主”大叫:“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斗然间,十成功力“无风掌”,“无风指”齐齐攻迎而出,虚渺飘忽中,掌力如山,指劲如剑!王宏文早先有顾忌,此刻心平气和,意气飞扬,长啸一声,道:“好功力,不傀为‘武林三尊’之一,但……”
施出“懒骨功”,连闪六招。
倏地,大叱一声:“纳命!”
右手“化血邪剑”两招并发,“云海剑法”中的“乱石崩云”,“一先生”的“三剑十二掌”剑招,剑气“丝丝”啸叫,左手“水上仙姑”的二招两式”、“分空指” “斫波手”两式齐发,已出十成“云海真经”功力、威力之猛之疾,无以复加,难以言喻!“巨晶宫主”猛觉四面八方,全是强猛无比的劲道攻到,无法闪避,大叫:“我与你拚了……”
这位“武林三尊”之一的绝世高手,发出拚命的招式,全力迎攻而到,真是凌厉到极点“轰隆隆”巨响,劲力相交,风云变色……
王宏文斗然惊叫一声,双目紧闭,身形震飞……
“巨晶宫主”敞声朗笑,身形屹立如立……但,笑声却充满临死的悲怆,凄然地还掉落泪水!
蓦然……
“噗”的一声……
娟娟公主、丁宝莲二人,脸色苍白,发不出声……但,一会儿,已复元了,齐齐脱口叫道:“文哥哥……”充满欣喜的意味,双双掠身而上!
王宏文羌尔一笑,额上却是冷汗潜然滚落……
原来……
“巨晶宫主”在劲力相交,已被王宏文震伤的刹那,倏地施出“巨晶宫”的拚命绝技“脱魂黑手”袭击王宏文,以期两败俱亡……王宏文急忙闭目以“懒骨功”全力飘退,他真不敢确定能否逃过这“脱魂黑手”的袭击,直到身形落下,微微听到“脱魂黑手”的双掌落地声,才睁眼,只见落在身前不及四尺之处,那双掌已化成一滩黑水,染在雪地上……“巨晶宫主”施出“脱魂黑手”等于自杀,于是当最后一丝真元失去时,笑声停了,身驱也“噗”的声响,倒地丧命!为祸武林的黑衣帮终于在王宏文及丐帮的合力夹杀下瓦解了。
三日后,王宏文相偕娟娟公主来到了宝莲的家中。
夜晚……
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也躲进云层里。
王宏文坐在枯树上,望着浩瀚的天空,思亲的心情,像蚂蚁噬身般煎熬着他的六腑五脏“娘亲!你现在那里?”
王宏文的心中不住的呐喊着……
身边虽有两位娇妻相伴,但仍填补不了他心中的空缺。
丁宝莲眼见夫君愁眉不展,轻声说道:“王哥哥,我想你既是在天山遇见你娘,你何不再往天山拜见“静太神尼”碰碰运气,说不定会有蜘丝马迹可寻。”
“嗯,莲妹所言甚是,与其坐在这枯等,不如动身出去寻找,还是你心细提醒,我真该谢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让我亲一下,夜也深了,娟娟妹已就寝,今晚就陪我入睡,明天一早,我便启身如何?”说完低下头去,搂住丁宝莲的纤腰,轻轻一吻,便相偎走进房。夜已深,正好眠。
然丁宝莲的心绪却起伏不定,眼见王宏文明早便要离开身旁,不觉懊悔刚才的提议,不知何时才能再相拥而眠。
心中有事辗转反侧,惊动了王宏文。
“莲妹,你怎么了?”王宏文问道:“唉!人家想你嘛,你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再相遇,心中记着你。”丁宝莲幽幽的说道,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关心我,爱我,我也舍不得留下你们,等我事情办妥了,我会好好的补偿你们。”王宏文安慰的说着望着楚楚可怜的丁宝莲,爱怜的将地紧紧搂住,拥进怀里,他那厚实热烈的嘴唇,重重的压在她的朱唇上。
一阵灼热飘荡的暖流,直涌入她的心灵深处,她突然感到浑身乏力,轻绵绵的,就像虚脱了似的,接着一阵晕眩,她已忘了置身何处。
他那强而有力的臂膀,舒适温暖的胸堂,灼熟湿暖的嘴唇……她又又一再度溶化了……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泪水轻轻滴落,滑入两人口中,热热的、她的一颗心又随着飘浮,飘浮……直到云层深处……
她突然感到一阵灿热,就像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刹那之间,化为灰尽,随风飘扬,而了无痕迹……
此时,丁宝莲发誓她要做他的好妻子,除了要为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之外,她要全心全力的照顾他,顺从他,和娟娟、程云和睦相处,使他无后顾之忧,全心全力去拓展他的英雄岁月。
原来王宏文已将程云合体一事,全盘告知二位娇妻,并获得二位的应允接纳。“女人心,海底针。”此时的丁宝莲浸在浓浓的爱抚中,已忘了抽搐,慢慢绽出那令王宏文神魂颠倒的笑靥,双手在他身上活动起来,轻轻解开他的衣结,顺势卸下全身的障碍,口中喃喃说道:“我的好哥哥,我想死你了……”
王宏文浑身一颤,如遭电极,酥麻的感觉又袭逼全身。
“莲妹,今晚就让我们醉死在爱的旋涡里吧!”说着,双手缓缓的在她胸前轻轻抚弄,两三下脱去她身上的衣服,滚烫的嘴唇雨点似的吻着,由她脸上到胸口,由胸口到小腹,顺势向下滑动…… 最后停留在紧要之处,轻舔猛吸,越来越快,也愈疯狂。
喘息声夹声着阵阵销魂的呻吟声。
这时二人已被情欲淹没,就像二条光溜溜、滑腻腻的大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个是疾冲猛刺,至死方休……
一个是刻意逢迎,宛转承欢……
“好哥哥,你真行。我快招架不住了,看来我要去找救兵了……啊……”丁宝莲为了要使王宏文尽兴,一溜烟下了床,悄悄来到隔房,一见娟娟亦辗转反侧,脸色泛红,春潮满溢。
原来被她们刚才的战况刺激的心痒不已。
彼此心意相同不说二话拉着手迅速回到房中,刹那间又各了一具赤裸的身躯。王宏文正要开口说话,娟娟那丰满坚挺的玉女峰,正好塞进他的嘴巴里。而宝莲则用唇,从他的耳根、脖子、胸堂,直吻到肚脐,顺势直下,抵达他那紧要重镇如此的双管齐下,王宏文浑身颤抖,他的精神更加兴奋,血脉更加偾张。他忘了羞耻,人性的尊严已被他高涨的欲火所淹没,猛喘吼道:“我……我要……”丁宝莲拉着他的手,娇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王哥哥:来吧!”
王宏文决如闪电,猛一翻身,又将丁宝莲骑在胯下……
疯狂似的抽动,直到她受不了泄身为止。
转过身,连忙将娟娟按下,往她的娇躯上压下去……
不住的回旋,挤压,逗弄了她美目凄迷的唤声:“王哥哥……我…好爽……爽死了……”,“啊!”一声,几番风雨,点点春潮,足足过了好半响之后,王宏文终于和娟娟瘫软在一起。
翌日清晨,王宏文惯性的醒来之后,一见左右两旁丁宝莲、娟娟贴身而眠,他不由偷偷的打量着地们迷人的胴体。
昨夜的狂欢历历如目,他不由得意及欣喜不已!一见二人酣睡的模样,不由爱怜的在她们的鼻尖上各自轻吻一下。
二人轻嗯一声,美目微醒,不由同时娇羞的轻笑了起来。
“我的两位好娘子,我打算即刻起程,原委就有劳莲妹告知娟娟及令母,一周之后你二人再往北京城外万岁山与我会合。”王宏文肩上背着包袱,就此暂别了二位美娇妻,前往天山而行。
游子的心,系在寻母的意念之下。
王宏文一路赶往天山……
正当来到山阴之地,突见林间人影纷飞,掌声呼呼,树叶禁不住簌簌而落。顿时脚一点地,一提丹田真气,人影疾闪,掠入林中,欺身近看,竟是静太神尼和一黄袍僧人,两人正打的起劲,地上躺着一位妙龄少女——陈燕。
静太神尼眼见来人是王宏文,心中放下一颗大石头,连忙道:“文儿,快给我拿下这秃驴,竟敢来此撒野,且挟持燕儿,他也是黑衣帮礼聘来的高手,留之不得。”这人约四旬开外,蜡黄面皮,一脸病容,浑身上下没有四两肉,但那一双深陷眶内的老鼠眼,却在张合之间,阴冷似电,利如刀锋。
此人名叫“混沌道人”莫名,虽是出道人,却是奸淫掳掠,无恶不阼的淫贼。一见有人从中作梗,立即欺身到“天山仙女”陈燕身旁,自袋中取出一颗药丸,迅速将它渡入她的口中,而后回头瞥了静太神尼一眼,似笑非笑,极为得意的说道:“她已吞下本人精心炼制的“飘香蚀化散”,此物奇毒乃是天山之颠的并蒂莲,和藏内的淫羊薰捣炼而成,极为珍贵,无药可解,幽香迷人,不管人兽,只要吞入腹中,立刻昏迷不醒,失去抵抗力,半个时辰之后,始悠悠转醒,这时……血脉加速,欲火高炽,全身亢奋,气血偾张,如不能及时交合,阴阳调和,将被欲火焚身,血脉寸断而亡……”一听说完,王宏文、静太神尼均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可恶淫贼,今日饶你不得!” 混沌道人有恃无恐,阴声笑道:“那也要看你们没有本事杀我!”
蓦然……
人影疾闪……
刀光似电……
王宏文忙运起“云海剑法”中的“乱石崩云”及“三剑十二掌”剑招,剑影如山,剑气如虹,挟着嘶嘶“化血邪剑”怒吼之声,直向“混沌道人”莫名当头罩下……“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莫名心中暗忖。
抖手一招“血染黄山”银光疾闪,流转飞舞,快如流星飞坠,化解了王宏文的攻势。“淫贼,别得意,待老尼一块来收拾你。”
静太神尼眼见混沌道人武功诡异,深怕一时攻他不得,又怕爱徒受毒过深,遂不顾江湖规矩,合力夹攻淫贼。
但见王宏文“化血邪剑”出鞘,势在同时,一招“石破天惊”,红光夹着“丝丝”剑气,直向莫名面门刺去。
同时天山神尼亦早已真力骤发,身形快如飞鸿,人已贴身闪至莫名后面,右袖轻轻一拂一股飞鹏展翅前攻他的后脑门。
“混沌道人”一见苗头不对劲,拔腿就溜,王宏文具状,冷冷笑道:“淫贼,留下命来!”
说话声中,蜂腰一挫,人已飘然而起,快如苍鹰搏冤,拦在他身前。
大叱一声:“认命!”
一声惨叫……
混沌道人口角流血,毙命当地。
随即飘身到陈燕身旁,见“静太神尼”已点住她的“活命穴”防止毒素攻心。“前辈,烦请扶住燕抹,我先为其运功,看能否将毒素逼出。”王宏文面对“静太神尼”道:当下先自行调整功力,盘坐于陈燕后侧,双手按其后肩,将本身源源不绝的功力,输送过去。
只见陈燕面泛红光,香汗淋漓,神色有异。 “‘糟了!’看来毒性已进入她的脑部,快将她扶起,带回家去再说。”静太神尼一见药力发作的迹象,急忙挟起爱徒纵身一跃,返回山上雪屋。
王宏文亦随其后!“娃儿,唯今之计,看来此有借重你了,老身一生只收此徒,总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静太神尼一生性情刚烈,何曾如此低声求人,只是不忍看见爱徒身受毒素发作的煎熬,只好低声相求。
“这……这……前辈,我……”王宏文自知已有三位妻子,以致不知如何开口。“娃儿,想我燕儿亦曾救你一命,早已心系于你,你怎可如此狠心,丢下她不顾,更何况……”静太神尼一见王宏文支吾其词,颇不见谅,忿念说道:“这……前辈,在下实有苦衷,并非见死不救,而是……”当下便将原委告之。“哈哈!”静太神尼听完,竟开怀笑道:“我道是有何难处,原来只是芝麻小事一椿,看来你这混小子的艳幅不浅,竟已有三位美女愿委身相许,三加一不过四,没问题,这件事包在老身身上,目前你只管和她合体,趋除毒素,以后之事我自会替你作主,保证你没事。”
“哇塞!怎么这种事总会碰到我,看来我又要被强迫中奖一次了。”王宏文心中暗忖着。
事情谈妥,静太神尼笑眯着眼,神情反而轻松的离开房门。
眼着床上正受媚药煎熬的陈燕。
王宏文反正豁出去了,少一个不如多一个。只见陈燕气喘吁吁的自行撕扯着衣服,神志已呈疯狂状态,王宏文不忍,连忙近身过去,抓住她的双手,轻声道:“燕妹,你别如此激动……”
陈燕一听到异性的声音。
身子猛一抽搐,血液随着他的声音加速运转起来,她的欲火也亦随之变得更炽烈,她那充满血丝的眼睛,也跟着张了开来。
一声娇吼,陈燕已奋力挣脱了王宏文的双手,右手疾伸,快如闪电,抓住了他的衣襟,只听“嗤”的一声,那件白衫,已经被地撕裂。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有力量?”王宏文暗忖:“燕抹这种情形和当初云妹所受的苦相同,看来真事不宜迟……”
望着她自行撕裂罗衫下的娇躯,一对坚挺的乳峰,有如黎花带雨般的乱颤。既已存相救之心,他本能的脱下自己的衣服,并卸下尚在陈燕身上破碎的罗衫,微一侧身,两条光溜溜的身子,便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突生一念既然要干,何不救人又乐己不是更有意思吗?留下美好的回忆。
当下便打慢拍子,先行在她身上大肆搜索,从上到下,由头至脚!用手来抚摸!用嘴来吸吮!身子像沾了胶似的,贴在她白嫩肌肤上撕磨,一双腿却又像一把大剪刀,夹住她那白皙透红的大腿。
陈燕的身躯不住的扭动着,口中不时传出:“呼!呼!” “嗯!嗯!”的呻吟声及喘息声。
惹得王宏文此刻赤是心猿意马,下身一挺,压在她的身上。
“啊!”的一声,破瓜之痛,使她大叫起来。
浇醒了激情中的王宏文,暂缓速度,慢慢的在那穴里轻轻地左右摇动,抽插。慢慢她疼痛减轻了,且生硬的挺动下身迎合着。
王宏文放心的加速前进。
不久,开始全身而入。
房内立即展开一场激情战争。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已累得喘呼呼!口中也开始胡言乱语!身中更是频频擅抖着。
王宏文此时,被她那又窄又紧的穴内一阵颤动之后,顿感舒爽连连。
“啊!啊!”声中,二人彻底的瘫倒在一起,动也不能动。
翌日……
陈燕悠悠转醒,忽觉下身一阵疼痛。
“哎哟!”一声,凤目一睁,看见自己和王宏文全身赤裸的在床上,急忙扯下被单而往二人身上一裹,虽不知因何致此,但对于献身给自己所爱之人,心中亦感到一阵甜蜜。竟痴痴的坐在床沿笑了起来。
“噗嗤!”一声,惊醒了甜睡中的王宏文。
“燕妹!你醒了,身子还好吧!”王宏文忙坐身柔情的安慰着。
适时……
静太神尼,打开房间,一见爱徒毒素已解,面带羞涩的望着王宏文,心中一颗大石头才放了下来,面露慈颜笑嘻嘻的拉着爱徒的双手,将其中变故说了出来。
接着说:“燕儿,对于我替你做主的婚事,你是否有意见?”
“一切全听师父您老人家的安排。”羞涩的将头埋进神尼的怀裹,惹得神尼爱怜的轻拍她的肩膀,并开口对王宏文道:“娃儿!你此来天山是否为你母亲之事而来?”
“正是,尚请前辈指示晚辈一条明路,要到那里才能找到家母?”王宏文回答道:“据我所知,师妹目前的行踪不明,恐怕已被人挟持,娃儿你何不往“雪山谷”方向而行,说不定会有所斩获。”
“老身知你思亲心切,不如你只身前往让燕儿在此休息,等她伤好了再于中秋华山与你会合如何?”
“前辈所言甚是,晚辈这就前往“雪山谷”附近找寻,那……燕妹就委托前辈代为照顾。”王宏文双手合什,向静太神尼行个大礼,接着面对陈燕说:“请恕为兄不能在旁等你痊愈,你自己好好保重!”说完,提起包袱,轻步离开雪屋。只见陈燕依依不舍的望着他的身影离去,口中轻声说道:“王哥哥,你亦保重!”
离开天山雪屋,王宏文一路先行赶往北京“万岁山”与丁宝莲、娟娟会合,并将其中经过,说给二位爱妻知晓,便联袂一路赶往“雪山谷”。
雪花纷飞……
刺骨生寒……
王宏文忽见三条人影挟持的一个人,从谷底经过,认得其中一个是“毒心五怪”中,唯一剩下的老四“蛇怪婆” 一个是“黑衣老魔”,再一个无疑的必是“黑衣毒心” ,那被挟持的,竟是母亲“玉面仙子”!王宏文容色大变,大叱道:“给我站住……”
身形倏起而去………
刹那间,王宏文身形追上,已叫道:“妈妈……一“玉面仙子”沈芳也忍不住叫道:“文儿,文儿……”
但,叫声忽失……原来,“黑衣老魔”伸掌一拍,闭住了“玉面仙子”沈芳的“哑穴”,使她发不出声!这瞬息间,王宏文身形已落在不及一丈之处!
“黑衣老魔”忽地冷冷道:“你敢动,我一掌打死她……”
王宏文凄然泪落,真不敢出手,只叫道:“妈妈,你……”
人影两闪,娟娟公主,丁宝莲二人身形随后赶到。
只见“玉面仙子”沈芳嘴动说不出声,两行泪簌簌滚下。她心底万分的痛苦,面对儿子,有口难言!王宏文不禁叫道:“你们想怎么?你们真是狼心狗肺,对自己的骨肉,也这般……”
“黑衣老魔”冷笑一声,道:“你是聪明人,难道猜不到我们之意……”
娟娟公主道:“文哥哥,他们想借以逃命……”
“黑衣毒心”首次开口,道:“不错!”
王宏文真是神情错杂到极点,面对杀父仇人,不能手刃报仇,亦不能为了报父仇而使母亲丧命,他敢确定“黑衣老魔”,“黑衣毒心”、“蛇怪婆”三人,不敢在他们动手前杀死母亲“玉面仙子”沈芳!丁宝莲“啐”了一声,骂道:“不要脸!”
却道:“文哥哥,就让他们逃生吧,那怕……”
王宏文暗道:“我怎么没想到,只要他们放下妈妈,凭他们的功力,即使先逃个数十里,我也可以马上追到,杀之报仇!”
当下,道:“黑衣老魔”冷“哼”一声,他已料到王宏文心思,暗道:“你这如意算盘,休想得逞……”
忽然……
他出手如电,连点了“玉面仙子”沈芳数处穴道……
王宏文叱道:“你敢……”
“黑衣老魔”手已停,冷笑道:“你功力高超,我知我们一走,你便可追到,只好叫你多费一点时间和功力,以便我们从容逃走……”
声落,三人身形射起,展开轻功便走……
王宏文一咬牙,叫道:“等一下若追不到你们,日后纵是天涯海角,也誓必把你们碎尸万断……” 一晃身,抱住母亲“玉面仙子”沈芳。 一看母亲“玉面仙子”沈芳伤势,竟是天下最毒的伤人手法,连点了六处大穴阴脉,如果不立刻以绝世功力,打通这六大穴,六阴脉,将终身残废!王宏文连忙运功,以全身功力替母亲“玉面仙子”沈芳打通六大穴,六阴脉……解开“哑穴”……
“玉面仙子”沈芳忽道: “文儿,我对不起你和你父亲……”
王宏文忙道:“妈妈,你暂时不要说话,待文儿先替你疗伤……”
“玉面仙子”沈芳连连摇头,又道:“文儿,你先听我说一件事,我也是刚才得知,原来我不是“黑衣老魔”的女儿,“黑衣毒心”亦不是你舅舅,我是一个自小便失去双亲的孤女,被“黑衣老魔”收养,而我的父母却是死在“黑衣老魔”手中……“黑衣毒心”知道我的身世,故对我百般纠缠,当我和你父亲成婚后,便心怀歹毒,非致你父亲于死地不可。而我,却是因为一点误会,不分青红皂白,抛下你父子二人。文儿,是我冤枉了你父亲,我对不起你们二人……”说着说着,已痛不欲生,昏倒在地。
王宏文大叫:连忙先制住她的“活命穴”……
转身道:“二位妹妹,家母有劳代为照顾,我先去追杀他们报仇……”
身形已起,朝“黑衣老魔”、“黑衣毒心”、“蛇怪婆”三人逃去的方向,展开轻功追去。
他身形如电,神速无比,眨眼工夫,已追到了!只听他发出厉笑声,“化血邪剑”已出鞘,身未到,剑已发招,剑气“丝丝”作响,红光如血凌空洒下……
“黑衣老魔”、“黑衣毒心”、“蛇怪婆”三人,容色齐变,撤身暴退,蓄势以待!王宏文身形飘然落下!三人齐叱一声,抢先便攻……这是生死之战,因此每人皆是尽出全身功力,声势凌厉无比!王宏文冷笑一声,叱道:“‘蛇怪婆’,你先纳命!”
红光乍涌,“三剑十二掌”中的剑招攻击“蛇怪婆”。
“蛇怪婆”立即不屑的冷叱一声:“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难怪她如此的嚣张,因为,就在数月之前,她的武功比王宏文还要高强,如今怎么可能将王宏文瞧在眼中呢?因此,她不屑的出掌封去。
那知,王宏文的剑招陡变,红光立即幻成一团红雾,蛇怪婆婆只觉眼前一花,呼吸一窒,立即神色大变!
她立即双掌连劈,掠身暴退!迟了!一声惨叫之后,地上多了一只断臂。
剧疼及惊骇之下,她拼命的向后暴退!又是一声惨叫,地上又多了两只断腿。
齐膝被削断双腿的蛇怪婆仰天摔跤之后,四股鲜血似泉水般疾喷,迅即在地上染红了四大团。
她却不停的向外翻滚,企图留住残命。
王宏文厉喝一声:“纳命吧!”左掌向外疾劈。
“砰!”一声,蛇怪婆的脑袋立即开花了!“黑衣老魔’及“黑衣毒心”两人原本惊慌的在旁观战,此时一见“蛇怪婆”似纸糊般被击毙,不由大骇!
两人相视一眼,立即准备开溜!倏听王宏文仰天厉笑道:“爹爹,文儿现在就要替你们报仇了!”
“黑衣老魔‘与“黑衣毒心”二人眼见王宏文微微分神,认为良机不可失,互相递个眼神,立即拼命的抢攻而出。
王宏文叱声:“来得好!”红光匝绕,“化血邪剑”已经出招。
一阵剑嘶及轰隆爆响之后,“黑灾老魔”及“黑衣毒心”神色慌乱的向后暴退,步法亦现虚浮!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王宏文的武功怎会暴增到如此骇人之境地呢?王宏文精神一振,喝道:“‘黑衣老魔’,你先偿还娘全家血债!”右剑左掌齐挥之下,“三剑十二掌”中的绝招暴涌而出。
“黑衣老魇”厉吼一声:“我和你拼了!”不退反进猛劈狠砍着。
“黑衣毒心’趁机撤身疾退而去。
王宏文厉喝一声:“老鬼!”全身功力骤涌而出。
剑嘶连连!掌声轰隆!一声惨叫之后,“黑衣老魔”血肉模糊的栽倒在地上了。
王宏文毫不停顿的朝“黑衣毒心”逃去方向疾掠而去。
第十六章 好事连连乐透了
“黑衣毒心”使出吃奶的力气在荒山中流窜盏茶时间之后,由于紧张过度及耗力甚钜,额上居然已经见汗!
呼吸也为之粗浊了!他立即放缓步子,同时回头望去!
这一望,他险些就魂飞魄散!
因为神色狞厉的王宏文只距他丈余远呀!尤其,他那狞厉的神色表示他已经豁出去了,“黑友毒心”除了以武自卫之外,别无他途可以苟活了!
可是,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呀!
于是,他拼命的逃命了!王宏文边驰边忖道:“跑!跑吧!‘黑衣毒心’,你尽量的跑吧!我看你还能跑多远?还能跑多久?”
他故意若即若离的追下去了。
一个时辰,二人足足又奔了一个时辰了!不知翻过了多少个山头。
“黑衣毒心”不知流了多少的汗水?如今,他已经是面色如土,浑身打颤的踉跄而行了,真是“早知有今日,何必又有当初”呢?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了!
终于,他扶在一株树旁气喘如牛了!
倏觉背后一阵森冷,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剑锋所扫出来的寒劲,他毫不犹豫的向右掠去了!“哗啦!”一声,那株树作了替死鬼,立即被劈倒在地上。
“黑衣毒心”再度踉跄而逃了!
可是,他实在骇软了!累坏了!他再逃出里余远之后,终于靠在一块树旁道:“你……你,……下……手……吧!”
王宏文冷笑道:“‘黑衣毒心’你也有今天呀!”
说着,缓缓的举起“化血邪剑”。
“黑衣毒心”倏地吼声:“我与你拼了!”
声音方扬,电光石火间,“巨晶宫”与自己性命同时结束的拼命武功“脱魂黑手”已经使了出来。
王宏文冷哼一声,剑光疾涌,凌厉至极!“啊!”的一声惨叫,“黑衣毒心”的双臂已经被齐肩削下。
鲜血立即大量乐捐着。
他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叫!壬宏文扬剑疾跺,黑衣毒心的双腿寸寸被削断了!当削到他的腿根之际,王宏文倏地一偏剑势,先行削断一株大树的枝哑,立见那枝哑现出寸余径圆之斜口。
剑尖再旋,朝“黑衣毒心”的胸口衣衫一挑,“黑衣毒心”立即飞向那锋利的径圆斜口。
“扑!”一声,一垒安打!
“黑衣毒心”的后颈被那斜口穿过,四肢全失的身子立即被挂在枝桠上,鲜血遂滴答直流!
“黑衣毒心”惨叫半声,便叫不出来了!他欲嚼舌自尽,却无力合口了!
他疼得全身剧颤,鲜血进流更剧了!双眼暴凸了!神色亦变成狞厉了!王宏文敞声朗笑,笑声响遏云霄,袅袅不绝!一切仇恨全部摆平了!多年来积在心底的仇和恨亦吐尽了!
他喃喃自语道:“爹,文儿替您报仇了!”
他瞄了已经气绝的“黑衣毒心”一眼,长笑掠去。
雪山谷,美丽的雪山谷。
王宏文回到雪山谷中,立即发现娟娟公主自房中闪出,他刚张口欲欢呼,娟娟公主已经竖指凑唇示意他噤声。
他果真立即闭口不语!不过,双足却似滑雪般向她滑去。
她也欣喜的向他滑去。
“扑!”一声轻响,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了!这是历经艰难危险,再度重逢的激情现象,尤其大仇得报的王宏文更是欣喜的无以复加“娟娟妹妹……”
“文哥哥……”
两人不约而同的启口要倾诉衷曲,一见到居然“短路”,两人相规一笑之后,反而搂得更紧了!“娟娟妹妹,你请说!”
“不!文哥哥!你请先说吧!”
“娟娟妹妹!我已经把‘蛇怪婆’、‘黑衣老魔’与‘黑衣毒心’三人宰掉,替爹复仇啦!”
“文哥哥,恭喜你!”
“娟娟妹妹,你说吧!” “文哥哥,娘的伤势经过莲姐姐和我救治之后,目前已趋稳定了!”“真的啦?谢谢!谢谢!”
欣喜之中,双唇立即贴上她的樱唇。
她羞赧的立即偏唇挣开身子。
王宏文怔了一下,一见她低头羞赧的朝凉亭方向行去,他的心儿一阵颤动,立即兴奋的跟了过去。
果然不错!她进入凉亭中之后,立即羞赧的坐在椅上,他刚坐在她的身边,她立即羞赧的贴了过来。
他立即搂着纤腰及酥肩,然后再度试探性的将双唇侵入她的“国境”,这回不但“奉准入境”,而且受到热烈的欢迎哩!因为,她那温热又略颤的樱唇开始吸吮着他的双唇呀!他立即紧紧的搂着她,同时热烈的吸吮着樱唇。
一直到她娇喘呼呼,轻轻挣扎之后,他的双唇才告别樱唇,不过,立即将目标转移到她那嫩细的粉颈。
酥痒之下,她不由低“喔”一声。
身子亦为之一颤!他的心儿一荡,立即继续的在粉颈来回的吸吮及舔诋着,逗得她“喔!啊!”连叫,身子颤动更频繁了!身子亦整个的靠入他的怀中了。
太好啦!我喜欢!他立即开始解开她的衣扣及襟结了!她在羞赧及兴奋之下,娇颜酡红,全身颤抖更剧烈了!他轻轻的褪下她的罗衫,双唇立即在她的酥肩舔舐着,右手朝扣结轻轻的一扯,那件水蓝色肚兜立即被卸下大半部了。
那对雪白、高耸又充满弹性的“玉女峰”立即整个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诱得他一头栽进去了!
他开始舔诋双峰了!他开始吸吮双峰了!他开始轻抚细揉双峰了!
她的胴体似蛇般轻扭不已了!樱唇小口中亦忽断忽续的呻吟了!他的双手连颤,立即继续褪去她的下裳。
那片芳草萋萋的“桃源胜地”,立即使他的全身一热,尤其见到“桃源洞口”的滴滴“露珠”,更令他险些窒息。
于是,他起身宽衣解带了!此时,他忽然讨厌自己怎么穿这么多衣衫呢?好不容易剥光身子之后,他立即搂住她。
她好似触电般,立即全身轻颤!
他将她放在凉亭中的圆桌上,双臂分抬她的粉腿,下身一挺,一式“百步穿杨”奇准无比的正中目标。
她的全身一颤,低晤了一声。
他的精神一振,大刀阔斧的冲锋陷阵了!她眯着双眼,羞赧的享受那种压迫的快感,那双玉乳兴奋的频频颤抖,峰顶亦高高的凸起了!
他瞧得心儿一荡,双掌立即在双峰抚揉了。
她只觉全身一阵酥痒,忍了一阵子之后,纤掌终于握着他的双臂,而且越抓越紧哩!接下去就是不由自主的扭摇起来了!这下子,他乐透了!他杀得更加起劲了!
全身的热血循环得更疾速了!她好似“汪洋中的一条船”不停的随着惊涛骇浪扭摇,而且越扭摇越激烈,越扭摇越加大力道了!
热闹!有够热闹!噪音!岩重的超高分贝噪音!
两人却毫不知情的继续互拼着。
一直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他在一阵哆嗦之后,“仓库”中的“货品”一批批的射出来了!她在一阵呻吟之后,亦全身剧颤了!
“娟妹妹,你……真美!”
“文哥哥………我……我好美……”
四片唇儿立即紧紧的粘在一起了!他将她抱入怀中,靠坐在椅上,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胴体,逗得她颤声道:“文……哥哥……别……别逗我……”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贪婪的吸吮着她的双乳,逗得她呻吟连连,雪臀及纤腰再度扭起来了!他那“话儿”再度“立正”了!她羞喜的道句:“文哥哥,你……”立即要起身。
他却搂着她的雪臀站了起来。
她立即羞赧的将纤掌扳在他的背上。
他连顶三下之后,一见她稳若磐石的粘在自己的腰旁,并没有向下滑落,心中不由一安!于是,他立即步向凉亭外面。
她立即低声道:“娘和莲姐在左侧房中调息,别过去打扰了她们!”说着,双颊变成一片火红。
他的心儿一荡,在她的右颊亲了一下之后,立即在右侧房间附近来回走动,同时不停的顶挺起来。
她挨打盏茶时间之后,禁不住酥、酸、麻、痒的交相攻击,她亦开始扭摇及挺顶起来了。
清脆的声音立即响个不停!突见丁宝莲自厅门后面探出玉首,她乍见院中的香艳及大胆情形,娇颜一热,立即缩入厅中。
一颗心儿立即狂跳不已!她是在调息醒转,被噪音吸引了注意力,想不到却目睹心上入正在大刀阔斧干活的情形。
她目睹心上人平安归来,心中甚为欣慰!她目睹他们两人的异常销魂方式,心儿狂跳之余,立即坐在椅上默默的收听院中的“现场实况”。
不久,她听见娟娟公主那忽断忽续,忽然高吭,忽然低沉的声音了,她知道已经渐入佳境了。
她的心跳更加的急促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王宏文那俊逸卓群的人品,他那精湛的武功,还有他那充满活力的每一寸叽肤!她痴了!院中的王宏文却双腿分张蹲立,马步一蹲,搂着娟娟公主的雪臀边摇边挥动“话儿”疯狂的挺动着。
娟娟公主按住她的酥肩,疯狂的迎合着。
檀口中不停的呻吟着,呐喊着!两人已经浑然忘记身外的一切了!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一直到王宏文在一阵哆嗦之后,她方始滑落地,将胴体粘在他的胸前,道:“文哥哥,累不累?”
“不累!好妙!”
“文,歇会儿,好吗?”
王宏文点点头,立即与她贴身行向凉亭。
夜色柔柔,王宏文、娟娟公主、丁宝莲三人陪着玉面仙子在厅中品茗,只听玉面仙子叹道:“文儿,娘对不起你!”
王宏文摇头道:“娘,这一切全是命,别再惦记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吧!”
“唉!我该知足了,上苍太厚待我了!”
“娘,把心情放轻松些吧!你的伤势尚未痊愈哩!孩儿希望你亦能参加华山的中秋剑会哩!”
玉面仙子含笑道:“没问题!娟儿及莲儿以性命交关的内力,已经将我的伤势治愈八成了!”
说着,爱怜的瞧着娟娟公主及丁宝莲。
二女羞喜交集的立即低头不语!王宏文含笑道:“娘,你已经接纳她们为你的媳妇了吗?”
“似这么贤慧、美丽的媳妇,要到那儿去寻找呢?文儿,她们都很乖巧,你可不能负了她们!”
“是!孩儿不敢!”
“我有点儿累,你们聊聊吧!”
说着,立即站了起来。
丁宝莲二女慌忙起身欲加搀扶,玉面仙子含笑摇头道:“我走得动,你们陪文儿好好的聊聊吧!”
“是!”
玉面仙子一离去,二女坐下之后,立即羞赧的低下头。
王宏文含笑道:“娟妹妹、莲妹妹,我有件事要向你们请教,请你们据实回答我,好不好?”
二女轻轻颔首,默默的望着他。
“我是想请问你们比武之事?”
娟娟公主望了丁宝莲一眼,轻轻的握着她的织掌,道:“文哥哥,你说,我们两人已经比亲姐妹还亲,对不对?”
“对呀!”
“文哥哥,你说我们二人还有必要争高下吗?”
“太好啦!”
“可是………”
“怎样?”
“可是,长辈的意思难违呀!”
“这……咱们是否可以事先向二老解释及请求呢?”
娟娟公主突然羞赧的道:“可以呀!只要你把咱们的喜事告诉他们,我相信就可以省去这场比剑!”
“真的吗?太好啦!莲妹妹,你以为呢?”
丁宝莲羞赧的点了点头,道:“此乃上策!”
“好!那咱们去找他们吧!”
“他们可能会在近日内抵达此地!”
“真的呀?太顺利了!来!我以茶代酒,敬敬你们!”
二女含笑轻啜一口香茗之后,只听王宏文又道:“我原本为了你们二人比剑之事,实在伤透了脑筋哩!”
娟娟公主含笑道:“文哥哥,你是考虑太多了,事实上,二老一见到你的绝色武功,他们早就有取消比剑之意了!”
“真的呀?为什么呢?”
“他们原本以为武功皆是顶尖的,所以,才决定由我和莲姐此个高下,如今,你的武功比他们还高,何需再比呢?”
“这……不敢当!你们的武功也各具特色哩!”
“文哥哥,你别夸赞我们啦!‘蛇怪婆’、‘黑衣老魔’及‘黑衣毒心’联手拼命之下,仍然不是你的敌手。”
“我们两人那敢与你动手呀?除非另外的燕姐及云姐也能够同心协力,否则,我们不敢和你谈武!”
王宏文闻言,苦笑道:“你们二人皆很善良,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到上一代的仇会影响我与程云的将来呢?”
娟娟公主摇头道:“不见得!我有信心!”
王宏文苦笑道:“先别谈这些事吧!你们对‘银剑夫人’的招式一定多少有所了解,是否可以提供给我参考?”
这下子,可轮到了宝莲表现了,她立即将自己的心得叙述出来,娟娟公主亦不时的在旁补充着。
“哈哈了太完美了!咱们简直已将‘九爪追击神君’和‘剑王’的武功精华融为一炉了,再来,继续研究看看吧!”
女大不中留,二女为了能够让心上人扬名立万,便把师门武功精华一五一十的完全叙述出来了。 王宏文喜不自胜,干脆与二女进入院中,边叙述边演练着。
一个美好的夜晚就如此的报销了!二女一见天色已经破晓,立即去准备早膳。
王宏文却津津有味的继续思索演练着。
即使是用过早膳,他未待稍歇的就欲继续入院练武,倏听玉面仙子道:“文儿,你澈夜未合眼,歇会吧!”
王宏文立即含笑应是!二女立即带他进入书房休息。
他又思付一段落之后,方始满意的调息。
由于开夜车,他这一入定,等到醒转之际,朝窗外的天色一瞧,立即发现居然已逾午时啦!
他刚下榻穿靴,倏听一阵轻细的步声,他一拾头,立印发现了宝莲提着食盒入内道:“文哥哥,饿了吧?”
说着,立即将菜肴放在桌上。
“莲妹妹,你用膳了吗?”
“方才陪娘用过了!”
“莲妹妹,你一直没有歇息吧?”
“我……这就要去休息!”
“莲妹妹,辛苦你了!”
“文哥哥,我该服侍你的!”
“娟妹妹呢?”
“她在替娘输功导气!”
“唉!我王宏文何其荣幸的拥有你们这两位贤妻呢?你们实在待我太好啦!我该如何报答呢?”
“文哥哥,自己人了,何必如此的客气呢?”
“可是,我心疼呀!”
“文哥哥,你放心!我的内功造诣不错!不碍事的!你放心用膳吧!我待食再来收拾碗盘吧!”
说着,含笑直离去。
王宏文望着她那美好的背影离去之后,才愉快的用膳。
那知,他刚吃了三口,倏听谷口方向传来丁宝莲清晰兴奋的声音道:“妈!您怎么来了呢?”
王宏文暗道:“怪啦!明明已经约妥在华山论剑,她怎么找到此地来呢?”心中虽然嘀咕,他仍然立刻放下碗筷。
随后启门外出。
他入厅之后,只见玉面仙子及娟娟公主亦走入厅来,而且二道黄影如行云流水般自谷口飘来。
三人相视一眼,默默的迎立于厅口。
不久,二道黄影已经停在他们身前五丈余外,赫然正是那位风华绝代,令人心生惭意的“银剑夫人”和丁宝莲。
玉面仙子立即先行礼问安。
王宏文亦在旁陪礼。
“银剑夫人”还礼之后,含笑道:“王少侠,元恶既诛,你如今的心事是否只剩下与我的一场论剑?”
“正是。前辈请入厅奉茶!”
“银剑夫人”含笑摇头道:“先办正事吧?”
“这……”前辈是否马上要比剑?”
“不错!不过,我建议使用文此。”
“文此!欢迎之至,请!”
“就在此地吧!”
说着,双膝一盘,就地坐下。
王宏文含笑道:“前辈快人快语,直接了当,佩服!”说着,身子一滑,就在她身前近丈处盘坐下来。
“银剑夫人”微微一笑,双唇一掀,却未发出半句声音,玉面仙子心中恍悟,立即率二女退回厅中。
三女在厅中遥观,只见王宏文含笑和“银剑夫人”传音过招盏茶时间之后,忽然陷入沉思。
三女不由一阵子紧张!
不久,改由“银剑夫人”在沉思了,三女立即神色一松!
可是,没隔多久,王宏文又在“长考”了,三女不由又紧张了!
比武的双方精招纷出,高潮迭起,在他们沉思长考之中,暮色逐渐的笼罩大地,可是,他们却毫无歇意。
只听丁宝莲低声问道:“娘,文哥哥会不会赢呢?”
玉面仙子苦笑道:“很难断定!”
“娘,那我们两人先去准备晚膳,你在此歇会吧!”
“好吧!辛苦你们了!”
二女立即含笑离去。 秋虫唧唧,萤火流窜,好一个宁静的夜晚,可是,院中却隐含肃杀之气,王宏文及“银剑夫人”的额上亦已见汗。
显然,这种竭智耗虑的文比并不好玩哩!
玉面仙子紧张的在厅中来回徘徊了!半个时辰之后,丁宝莲及娟娟公主端着佳肴入厅,她们关心的先朝院中一瞥,然后,开始摆放佳肴及碗筷。
“娘,用膳吧!”
“我没胃口,你们先用吧!”
二女岂有心情用膳呢?立即默默的打量着院中。
又过了盏茶时间之后,突听“银剑夫人”格格一笑,道:“好高明的‘乱石崩云’、‘云海剑法’果然胜过‘至忧剑法’!”
说着,含笑起身!王宏文立即含笑起身道:“前辈承让了!”
“格格!你太客气了!好香喔!叨扰啦!”
说着,含笑步向厅中。
王宏文立即含笑随行于左侧。
丁宝莲及娟娟公主早已欣喜的互相紧握着柔荑,直到玉面仙子含笑相迎,两人才松手出迎。
双方见过礼,各按主客坐下之后,“银剑夫人”朝佳肴一瞥,道:“王少侠,你真是口福不浅哩!”
“哈哈!谢谢前辈的夸奖,娟妹妹、莲妹妹烦你们去取壶酒,我必须敬前辈几杯,以答谢她的指点!”
二女立即联袂离去。
“银剑夫人”含笑道:“王少侠,我不敢承当指点二字,因为你的剑势之奇,思路之敏,委实令人佩服!”
“不敢当!实不相瞒,若非在下曾从二位内人的口中略涉‘剑王’及‘九爪追击神君’之绝学,在下早巳落败了!”
“格格!原来如此!怪不得让我伤了不少神哩!不过,那招‘乱石崩云’实在令人折服!”
“前辈礼让了!在下只是占着文比之便宜而已,若是真刀实剑相搏,在下早巳落败了!”
“太客气了!我自知内力逊于你,才打算取巧改采文比,想不到仍然无法破解‘乱石崩云’,你别再为我遮丑了!”
“无论如何,在下今天受益非浅,该好好的答谢你一番!”
“言重矣!今日这场论剑,可谓了结我的心愿矣,我非在华山剑会上郑重的推荐你这位奇才不可!”
“谢谢!”
就在此时,丁宝莲二人已经送来三壶酒及酒杯,二女刚斟妥酒,“银剑夫人”立即举杯道:“莲儿,以前你常怪我没有多生几个姐妹,这下好了,恭喜三位缔结神仙佳缘!哈哈!”
说着,立即一饮而尽。
王宏文三人干杯之后,又斟满酒,只见王宏文举杯道:“前辈,请接受我的由衷感谢!”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当银剑夫人又干杯之后,含笑朝“玉面仙子”道:“姐姐,恭喜你啦!”
“玉面仙子”受宠若惊的道:“夫人,我承当不起……”
“唉!别太客套了,你的遭遇够令人肃然起敬的!来,我干杯,你以茶代酒,好不好?”
“敢不遵命?谢谢!谢谢!”
二人干杯之后,“银剑夫人”含笑道:“我生平难得沾酒,今日一下子喝了三杯,不能再喝矣!”
说着,拿起匙筷,含笑用膳。
王宏文四人立即愉快的作陪。
佳肴本来就可口,加上五人的心情皆很愉快,因此,在欢叙一个时辰之后,居然吃得精光,喝得清洁溜溜了!
“银剑夫人”含笑道::“这顿佳肴够令我回味一生矣!姐姐,我瞧你似乎尚未痊愈,让小妹尽点心意吧!”
玉面仙子惊喜的道:“夫人,这会不会太偏劳你了?”
“银剑夫人”含笑摇摇头,立即站起身来。
玉面仙子起身行礼之后,带着她行向房去。
王宏文含笑低声道:“娟妹妹、莲妹妹,我是不是在做梦?”
二女会意的含笑摇摇头。
“唉!运气一来,真是城墙也挡不住,想不到居然顺利的解决论剑之事,而且娘的伤势亦即将复原矣!”
娟娟公主含笑道:“这大概就是得道多助吧!”
说着,立即与丁宝莲开始收拾餐具。
王宏文见状,走入院中,一边散步,一边回忆午后与“银剑夫人”文此之每一个招式,不知不觉的陷于沉思之中了。
半个时辰之后,二女一见他在沉思,立即回房去闲聊了!王宏文又沉思一阵子之后,突听一阵轻细的破空声音自谷口方向传来,他悚然一惊,立即向右一掠凝神瞧去。
只见一团雪白小物疾飞向自己方才停身之处,他凝神一瞧,立即发现是一条女人随身配戴之纱巾。
他朝远处一瞥,立即发现一道纤秀美好的红影自谷口的石后掠向远处,他的心中一颤,忖道:“程云?会是她吗?”
他的右手一招,立即将纱巾吸人手中。
摊开一瞧,立见一行娟秀的红字:“请赐见!”
字迹殷红,隐传腥味,他凑鼻一闻,不由神色大变的忖道:“天呀!难道她真的以血书求见吗?”
他立即破空掠去。
他的身形甚疾,加上对方又在谷口右前方的林前等侯,因此,刹那间立即发现那人果然是程云!他倏地“立定”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面对她了!因为,他对她有情,亦曾经与她合身替她除去媚药之毒,可是,他也杀了她的亲人“黑衣老魔”及“黑衣毒心”呀!天呀!这笔帐该如何算呢?他正欲低头思忖之际,她却已经双膝一屈,盈盈下跪了!他的全身一震,飘开身子之后,低声道:“程姑娘,你别如此!”
她跪下之后,乍听那声陌生的“程姑娘”,想起自己与他的错综复杂情结,心中一酸,泪水簌簌直流了!多情种子的他,一瞧此景,立即飘了过去。
程云立即低下了头。
他轻轻的握着她的粉臂将她扶起之后,尴尬的道:“程姑娘,你别如此折煞我,我承当不起呀!”
程云不敢面对他,仍是低头咽声道:“外公及舅舅负你太多,又伤了令堂,我不知该如何赔罪才是?”
“唉!家母没事了!倒是在下已经杀死……”
“那是他们昝由自取,你别挂记此事!”
王宏文心中一宽,立即松手后退三步。
两人就默默的低头而立。
好半晌之后,只听嗫嚅的道:“王……公子……我有……一事!”“姑娘,请说!”
“你……你还记得上回替我解除媚毒之事吗?”
他的双颊一热,点头道:“记得!”
她将右臂一伸,羞赧的道:“请替我把把脉吧!”
他的神色一震,一时怔住了!
她红着脸低声道:“我……我可能有喜了!”
他似遭雷劈,立即目瞪口呆!她一见到他久久未替自己把脉,倏地收掌捂脸转身轻泣,那泣声好似利矢般,立即使他的神色大变!他轻咳一声,唤道:“程姑娘,别伤心了!”
那句陌生的“程姑娘!”使她的心中又酸,泣声更响了!他搔搔头发,不知该如何处理?她一见到他没来安慰自己,倏地弹起身子。
他吓得急叫一声:“且慢!”立即上前拦住她,立听她咽声道:“王公子,你……你别管我,你让我离去吧!”
那付梨花带泪的神情,立即使他的心见一颤,立即上前搂住她,道:“云妹妹,你别太伤心,免得伤了身子!”
太好啦!好一句“云妹妹!”
她咽声唤句“文哥哥”立即放声大哭!泪水迅即湿透了他的前襟。
闻声而来,隐在远处的“银剑夫人”略一示意,丁宝莲及娟娟公主立即跟着她悄然的退回厅中了。
王宏文一见她越哭越起劲,简直束手无策。
急中生智,他干脆吻住那樱唇。
她的心中一阵狂喜,矜持的轻挣数下,立即驯若绵羊的任他吸吻!他见状之后,双唇轻柔的吸吮娇颜上面的泪水,羞得她闭眼不敢乱动,于是,他吸吮得更加起劲了。
一直过了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再度贴上她的樱唇了!
他专心的吸吮着。
他全身的舔舐着!
他决心负责到底!
他决心以实际的行动给她一个保证!他一直将她吻得晕头转向,险些窒息之后,双层才轻轻的移开樱唇,然后直接的吻上了她的粉颈!
她低唔一声,全身立即一震!阵阵酥痒,使她的全身轻颤不已!
“太好了!这种反应太棒了!”他在欣喜之下,右手一搭上她的襟领,轻轻的一扯,立即解开一个扣子。
她的全身倏地一震,右掌一抬准备要制止。
可是,刚抬到半途,立即又撤退了!
于是,他放心的继续替她宽衣解带了!
当她被剥成罗衫迹近全裸之际,他倏地抱起她疾掠入林,两个起落之后,已经停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
罗衫一滑,她的胴体立成半裸。
他又除去她的肚兜,立即在双峰来回的吸吮及抚揉着。
没多久,她已是娇喘呼呼,全身扭动不已了!
那件白色的亵裤更是湿了大半了!
他轻柔的替她除去最后的一道“障碍”之后,以洗“战斗澡”的速度,匆匆的除去了自己的衣物。
她不由又羞又喜的侧躺在地上。
他躺在她的身侧,轻轻一扳她的酥肩,她不但顺势转了过来,而且自动的张开粉腿摆出欢迎的架式!
不过,那对凤眼却羞答答的紧闭着。
他瞧得一颗心儿马上展开“百米冲刺”的疾跃着。
两个赤裸的身子缓缓的贴上了!一声异响之后,掀开了“森林大会战”的序幕。
他开始“跃马中原”了!他开始“寻幽探胜”了!他开始“开垦良田”了!美妙的“交响曲”不停的演奏了!
秋虫亦在远处和鸣“伴奏”了!她却羞涩的闭目不敢乱动。
可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禁不住酥,酸、麻、痒……各种复杂的冲击,而开始扭动了!万事起头难,只要一开始扭动,那就好“办事”,他欣喜的“动员”全身的精力展开大冲刺了!她扭动更疾了!她摇晃更烈了!她不停的挺着!她不住的顶着了!“交响曲”更急骤了!“交响曲”更清脆了!远处的秋虫跟不上“节拍”,只好噤声了!
好半晌之后,突见打个哆嗦,立即作“廻光返照”的冲刺,她在呻吟之中,不停的旋转雪臀了!在一阵密集的“唔啊!”之后,他乏力的趴在她的胴体上面了,“仓库”中的“货品”再度“大拍卖”了。
她静静的仰躺着。
“云妹妹,我……”
“文哥哥,谢谢你!”
他唤声:“云妹妹!”立即爱怜的在她的樱唇亲了一下!
她感激的紧搂着他,贪婪的热吻着!
好一付销魂情景呀!两人又爱抚盏茶时间之后,方始起身着衣。
他轻柔的替她整理秀发之后,道句:“云妹妹,去见见娘吧!”立即搂着她的纤腰朝谷口方向行去。
她贴在他的肩旁享受温存之美感,一直到谷口之后,她才轻轻的挣开娇躯,又整理妥衣衫,再与他并肩入谷。
厅中烛火明亮,阵阵香茗飘出厅来,王宏文带着程云入厅之后,立见玉面仙子四女正在欢叙品茗。
他唤声:“娘!”立即与程云上前向玉面仙子行礼。
玉面仙子含笑道:“云儿,坐到娘的身边来!”
那慈祥的笑容及温馨的话声,立即使程云的心中一宽,她羞赧的道声:“谢谢!”立即走了过去。
她坐下之后,玉面仙子立即含笑道:“云儿!娘正准备在伤愈之后,去找你,如今你自行抵达,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我代他们向你陪罪!”
说着,就欲起身下跪。
她握着程云的柔荑,道:“傻孩子,我不是要计较那些血腥往事,我是要找回你这个媳妇呀!”
她羞喜的满脸通红,颤声道:“谢……谢你!”
“云儿,你还吝啬改口吗?’“娘……”
玉面仙子欣喜的点点头,右手食中二指立即搭上程云的右腕脉,程云羞赧的不由低下头。
好半晌之后,玉面仙子双目澄亮的道:“云儿,你果真有喜啦!”
程云不由轻轻的颔颔首。
“太好啦!真是否极泰来,喜事重重呀!”
“银剑夫人”含笑道:“妹子,恭喜你啦!”
“姐,谢谢你!谢谢你!云儿,你饿了吗?”
“不饿!谢谢!”
“来!娘告诉你一些该注意之事项!”
说着,牵着她朝房间行去。
“银剑夫人”立即含笑的对她女儿说:“莲儿,娘不陪你们了,你们聊吧!”说着回客房休息。
娟娟公主含笑道:“文哥哥,恭喜你,你不但又添了一房娇妻,而且又有喜讯,真是喜事重重呀!”
“娟妹妹,谢谢你!”
丁宝莲亦含笑道:“文哥哥,你目前可说是春风得意呀!”
说完,倏觉太露骨,双颊不由一红!王宏文瞧得心儿一荡,含笑道:“二位妹子,你们不会怪我太贪心,居然把仇人之后人也娶入门吧!”
娟娟公主含笑道:“很好呀!人多福气多呀!”
丁宝莲羞赧的道:“这就是你成功之处呀!”
王宏文微微一笑,道句:“莲妹妹,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立即起身朝厅外行去。
娟娟公主神秘的一笑,立即回房。
丁宝莲心中有数,立即羞赧的跟了出去。
王宏文走到谷外之后,转身含笑道:“莲妹妹,这夜色真美,对吗?”说着,缓缓的张开双臂。
丁宝莲轻嗯一声,立即靠入他的怀中。
他搂着她边走入林中边叙述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情形,令她听得将身体紧紧的贴入他的怀中了。
他靠在一株树旁,将她搂至身前,头一偏,她立即微微的翘起那两片丰润又殷红的樱唇啦!双眼则柔情似水的望着他!爱就是勇敢的面对他!这是她的信念!四片唇儿终于接触了!她立即紧搂着他的颈项及虎背。
他立即热情的搂着她的酥背。
两人贪婪的互相吸吮着。
四只手亦不停的活动着。
衣衫相继被“三振出局”了。
黝暗的森林立即被两人雪白的身子映得一片光亮。
他刚轻轻的捞起她的大腿,她立即抱住他的双肩,身子向上一提,双腿已经勾挂在他的腰臀之间。
下身一张又一摇,立即将“贵宾”请入“桃源洞中”。
“喔!莲妹妹,真妙!”
“文哥哥,我会不会太放浪?”
“不!越放浪越好!”
“喔!文哥哥,让我……‘死’吧!”
说着,下身已经开始挺动起来。
这种一开始就大胆热情的作风,廻异于娟娟公主及程云的由文静渐成热烈,立即使王宏文的热血沸腾!他立地成桩,狠顶猛挺着。
她立即不停的旋转着。
“喔!好娘子……好妹妹……”
“嗯!文哥哥……再凶些……”
“好……我凶……喔……啊……”
林中立即频奏“青春交响曲”。
二人忘情的激战着。
二人激情的付出着!林中的声音越疾骤,越响亮了!栖窗在林中之鸟群受不了的“吱吱喳喳”边骂边飞走了,王宏文及丁宝莲仍然忘情的狂欢着。
第十七章 艳史连庄折煞人
激战之中,突听丁宝莲喔了一声,那疾速旋转的雪臀好似“汽车抛锚”般突然停顿下来。
王宏文立即刹车问道:“莲妹抹,你怎么啦?”
丁宝莲的娇颜一红,摇摇头,立即旋转起来。
王宏文立即再度厮杀起来。
不到盏茶时间,丁宝莲“啊!”了一声,雪臀再度倏停,不过,旋又启动“马达”继续旋转。
可是,这一回,她的速度就减缓不少!而且停顿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檀口中亦不停的“喔!啊!”胡说八道了!王宏文听得士气大振,倏地张口含住她那颤抖不已的右乳,边挺顶边吸吮舔舐起来。“喔……文哥哥……我……会死……”
会死?很好!我喜欢!他吸得更卖力了!他吮得更起劲了!他顶得更凶猛了!他挺得更剧烈了!终于,她在“啊!”的尖叫一声之后,全身剧颤不已了!一股股的津液自“桃源洞”中汩汩往地上滴落了!她的雪臀完全“抛锚”了!她呻吟连连了!她频频求饶了!太棒啦!他太愉快了!全垒打!漂亮的全垒打!他又连轰五十余下之后,方始放她一马,立见她呻吟连连,凤眼微眯,全身瘫软如泥了他喘呼呼的坐了下去!倏觉地下又湿又粘,他刚伸手欲摸,她已经窘红的拉着他的手道:“文哥……哥……到别处……歇……嘛……”
他含笑点点头,立即走到丈余外。
他靠着一株树干坐下之后,侧头一瞧,立即发现二人方才激战之地面上已经湿了一大团,他不由一怔!她羞赧的以手扳回他的下颚,粉脸一贴,道:“别瞧了嘛!羞死了!”
“莲妹妹,累吗?”
“累!不过……好美喔!”
“如何个美法?”
“飘飘欲仙!”
“真的呀?”
“嗯!”
“莲妹妹,和你在一起,真愉快!”
“人家也一样!”
“乐透了?”
“嗯!”
“待会要不要再来一遍?”
“不啦!你不累,人家可累哩!”
他微微一笑,立即开始爱抚她的胴体!
华山,又名花山,突起于渭河平原之南,海拔只有二千二百公尺,并不高,不过,由于全山皆系石质奇峰,凭着苍劲秀气,跻入五岳之林。
这亦就是鼓励人们向上,只要有骨气,有风格,不必具有高大超人的个子,亦会令别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时值中秋佳节,酉时方到,月姑娘急于向世人展示她那美丽的神色,早已将太阳公公催下山了!大地一片柔和,人们围炉团圆,欢享佳节!
不过,却有成千上百的武林人物沿着华山山道上面向山顶前进,瞧他们三五成群的欢叙,莫非要参加盛典!不错!他们正是要参加“华山剑会”。
今晚的剑会有两扬颇有看头的比武。
一场是由江湖黑马,后起之秀与威震江湖的“银剑夫人”要印证师门的绝学究竟是那家较行!王宏文崛起江湖的时间甚为短暂,不过,他所宰之黑道魔头却是令正道畏若蛇蝎之人物,因此,有不少想来瞧瞧他的真面目。
另一场则是“剑王”以及“九爪追击神君”的约斗,将由娟娟公主和丁宝莲出场此武较艺。
“剑王”及“九爪追击神君”的武功原本已经独步江湖,听说他们为了争面子,拼命的栽培丁宝莲及娟娟公主哩!尤其,听说丁宝莲及娟娟公主美若天仙,众人岂肯失去眼福,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人群纷纷涌向华山。
火把掩映之中,整个的华山山道好似一条火龙!一时蔚为奇观,有够好看!宽敞的现场早已由丐帮弟子搭了一个五丈高,十丈见方的高台,台上更是吊着四盏气死风灯,将台上照得亮如白昼。
人群越聚越多,歉叙之声汇聚成为喧哗之声。
亥初时分,突听一声苍劲的长啸自入口处传来,现场立即一片寂静,人人引颈企望,想要瞧瞧来人是谁?一阵呵呵长笑之后,穷神公华四海率先行出,人群立即以掌声及喝采声音来欢迎这位人缘甚佳的老前辈。
穷神公华四海呵呵连笑,频频拱手向众人打招呼,他走到台前之后,双腿一弹,一式“白鹤冲天”疾掠上台!
“好呀!硬是要得!”
“干净俐落!不愧为前辈异人!”
“……”
穷神公华四海朝台下作个环揖道:“欢迎!欢迎各位江湖同道光临指导,多谢各位的赏脸!”
“今晚乃是近半甲子来最热闹,最有意义的一个晚上,过了今晚,天下就可以太平了,来!大家先齐啸一声!”
说着,立即振吭长啸!众人亦使出吃奶的力气长啸着。
声动九天,震得远处枝叶簌簌连摇!远处的崖壁、细石亦被震得纷纷坠落。
那四盏气死灯之灯罩首当其冲的立即被震破,碎片及灯油纷纷下坠,现场立即添加了一阵惊呼声音。
站在台角周围的人立即纷纷散开。
倏听四声长啸自人群中射起,只见他们四人各射向一盏气死灯下,双掌向上一翻,立即各托住灯罩碎片及灯油。
“叭……”声中,四人的身子各自粘在长柱上面,只见他们将碎片朝破裂之处按上去之后,手掌立即在填补处轻抚着。
盏茶时间之后,奇迹出现了,东方那盏气死灯在火摺子引燃之下,再度放射出澄亮的光辉。
蓝影一闪,自灯下飘落一人。
他刚落在穷神公华四海的身旁,华四海立即呵呵笑道:“各位,他就是今晚的主角之一 ·王宏文王少侠!”
众人立即哄然鼓掌喝采!
倏见南、西、北方之气死灯相继大放光明,华四晦的身边立即多了三人,立听华四海呵呵笑道:“各位认识他们三人吧!”
“剑王”丁汉威!“九爪追击神君”!
“银剑夫人”!
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出现之处,必会地动山摇,此时联袂在此地出现,又露了这种绝活,现场立即又响起掌声及欢呼声音。
好半晌之后,华四海呵呵笑道:“好啦!好啦!各位若再兴奋下去,这四盏气死灯就不‘保险’啦!”
众人哄然一笑,立即注视着台上。
华四海呵呵笑道:“各位,今晚的头一场此武男女主角已经抵达了,现在请各位静观好戏上场吧!”
说着,立即与“剑王”、“九爪追击神君”退到一旁。
王宏文朝“银剑夫人”拱手行礼,立即走向华四海,这下子不但华四海三人一怔,台下也怔住了。
“银剑夫人”微微一笑,立即自右袖中取出一把寸余长,金光闪闪的短剑,立听台下传出“银剑令”惊呼声。
“银剑夫人”脆声道:“不错!这把短剑正是我的信物,数十年来承蒙江湖同道的错爱,我在此郑重道谢!”
说着,持剑做个环揖。
台下立即有人应道:“不敢当!”
立即有人搭腔道:“是呀!夫人的‘至忧剑法’够令大伙儿景仰的!”
“银剑夫人”脆声道:“谢谢!不过,自从我在三天前与王少侠口头较量之后,它该‘退休’了!”
“叭……”声中,那把短剑立即断成细碎!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惊讶声音。
“银剑夫人”含笑道:“‘云海仙王’临死所创出来的那招‘乱石崩云’,使我甘拜下风,请各位原谅!”
说着,立即又做了个环揖。
台下立即传出一阵惋惜之声。
“银剑夫人”却含笑走到另一侧准备静观下场好戏。
华四海立即呵呵连笑道:“各位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呀?”
“是呀!”
“对呀!今天是中秋佳节,我放着与家人团聚的机会,大老远的赶来此地,想不到却落个空哩!”
“是呀!我们也一样呀!”
华四海呵呵笑道:“好!好!王少侠,你就交待一下吧!”
王宏文含笑点点头,未见作势,立即滑向台中央。
台下立即传来喝采声音。 王宏文拱手道:“多谢各位前辈的捧场,在下愧不敢当!”
一顿之后,又道:“在下受‘一先生’遗言,准备毁去‘圣剑’及那‘三剑十二掌’武功秘笈,以免日后贻害武林!”
说着,立即自背后取下那柄生锈的“圣剑”。
只见他功聚右掌,朝剑身轻抚一下,左掌向上一振,立即看见铁粉缤纷,那把圣剑已经消失无存!台下立即一阵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这手“云海真炁”太可怕了!王宏文轻咳一声,台下诸人神智一复,立即哄然叫好!王宏文等到现场恢复平静之后,含笑自怀中取出一本小册,朗声道:“各位前辈,它就是‘三剑十二掌’秘笈!”
说着,双掌合按住小册。
当他的双掌再度分开之后,那本小册已经化为粉屑纷纷下坠,眨眼间,便已经纷坠于台上。
众人立即再度喝采!
半晌之后,只听“剑王”丁汉威含笑道:“王少侠……”
倏听“银剑夫人”含笑截住他的话声道:“剑王,你先别吭声,王少侠,你把‘三剑十二掌’亮一亮吧!”
“剑王”被当众一顶撞,立即脸色一沉!银剑夫人淡然一笑,故意避开“剑王”的愤怒眼光。
王宏文先朝“剑王”深深的一揖,转身朝众人做个环揖道:“各位前辈,请你们仔细的瞧清楚啦!”
台下之人立即瞪眼屏息以待。
王宏文双掌交错,身子一弹,迅速的使出那十二掌,坠落在台上的铁屑及粉屑,立即一阵子旋飞!
飞!飞!向上飞!旋!旋!不停的旋!倏见王宏文的双掌向外一张,十指一阵轻弹!
那些碎屑立即飞向台前左右两侧的木柱上面,众人立即被这手神奇的掌式及内力慑住了柱上立即传来一阵“叭……”脆响。
剑王!
神君!右柱上立即现出“剑王”二字。
左柱上立即现出“神君”二字!台下众人立即如痴如醉的喝采着。
“剑王”及“九爪追击神君”立即神色大变!华四海则目瞪口呆!“银剑夫人”虽然有心理准备,亦为之悚容。
王宏文徐徐嘘了一口气,道:“各位前辈,方才在下所施展的正是那十二掌,在下这就施展三剑吧!”
说着,立即取出“化血邪剑”。
上古凶剑一现身,台下立即一凛!
王宏文喝声:“瞧仔细啦!”立即使出“三剑”!没有剑啸声!亦没有耀眼的光芒!
“卡!”一声,剑归鞘了!“剑王”脱口道:“好剑法!”
“九爪追击神君”正色道:“绝技!”
“银剑夫人”莞尔一笑,扬袖朝四个角落上的木柱一挥,立听“咻……”四声,那四盏气死灯倏地向下一沉。
那四根又高又粗的木柱赫然变成木屑纷纷四散。
台下立即传出一片惊呼声音。
太可怕了!
太令人难以自信了!
众人立即纷纷瞧向王宏文。
王宏文身子一滑,退回台中央,双臂向上高举,十指纷弹之下,那四个向下疾坠的气死灯立即刹住落势。
而且缓缓的向上浮去哩!太可怕了!
太充沛的内力了!
太纯熟的指法了!
若换了他人,即使能够托住它们,也无法托住如此久,说不定早就将它们击破或者击熄哩!
银剑夫人立即脆声道:“那四位朋友愿意去取来四根木柱?”
远处立即有人脆喝道:“马上来!”
“唰……”声中,长剑连挥,四株大松树干已经被削去枝叶,直溜溜的矗立在现场的正南方外围。
倏听一声脆喝:“请让道!”那四根大树干立即疾射向高台,四道白影亦紧追不舍的疾掠而去。
现场中立即有人叫道:“啊!是玉面仙子!”
“啊!是娟娟公主!”
“啊!是丁宝莲!”
“啊!是程云!”
不错!这四道白影正是一身劲服的玉面仙子四女,她们等待这一刻“作秀”的机会,已经甚久了。
此时,一逮到机会,当然使出浑身解数了。
四人借着一口真气疾掠过十余丈,在靠近高台之际,右掌向下一按,左掌向下一振。身子一弹,连人带树疾射向台上。
“砰……”连响,四根树干已经卓立在台上,王宏文的双臂一振,那四盏气死灯立即冉冉的各落在一根树干上面。
台下再度哄然喝采了!
王宏文暗暗嘘了一口气,疾速的调运真气流转于全身。
玉面仙子四人手捂树干,将它们固定入台柱之后,丁宝莲及娟娟公主立即分别掠向“剑王”及“九爪追击神君”。
二女停在他们二人的面前,立即以传音入密叙述自己已经与王宏文合体之事,并求他们取消此武之事。
“剑王”怔住了!
“九爪追击神君”也傻眼了!片刻之后,两人相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两女心中一喜,立即羞赧的低下头。
“剑王”倏然止住笑声,走向王宏文。
王宏文立即屈膝下跪,唤声:“爹!”
“哈哈!好!很好b,太好啦!”
目光一瞥见含笑站在一旁的“银剑夫人”,心意相通,顿时化解了夫妻俩十多年来的嫌隙。
于是,他立即走近她身边,低声说道:“夫人,这下我们可以享享清福,相伴永随了。”
“九爪追击神君”呵呵一笑,立即走向王宏文,王宏文正欲行礼,他已经架住他道:“够了!我已经够高兴的啦!”
说着,立即哈哈长笑。
华四海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岂可不凑这个热闹呢?我看第二场比武也该取消了吧?”
“剑王”哈哈一笑,道:“不错!自己人打个什么劲呢?哈……”
“九爪追击神君”续道:“对呀!即使分出了高下,也此不上文儿呀!我们这些老古董该退休啦!”
剑王立即跟着哈哈大笑!华四海呵呵笑道:“太好了!我又可以畅饮大醉啦!”
三老立即畅声大笑!片刻之后,倏听台下正面中央传来一声朗喝:“云儿!”
程云身子一震,立即低下头。
“银剑夫人”凤目随影一闪,喝道:“程总瓢子,请上台吧!”
“好!吾来也!”
“唰!”一声,领导绿林一十三省的“九州神威”已经疾掠上台,程云怯生生的唤句:“爹!”立即下跪!
煞风景!实在有够煞风景!
“九州神威”冷哼一声,立即望向王宏文。
王宏文上前躬身唤句:“爹!”立即跪在程云的身边。
“九州神烕”神色稍缓,不过,仍未解冻。
正邪不两立,华四海及剑王倒不便扫嘴。
“九爪追击神君”脸色一沉,正欲启口之际,“银剑夫人”抬手示意他住口,然后含笑唤道:“程总瓢子。”
“九州神威”立即陪笑道:“你好!”
“你好!请你听我说句话!”
说着,改以“传音入密”道:“令嫒已经怀有王少侠之种,你得此乘龙快婿,夫复何憾,顺水推舟吧!”
“九州神威”身子一震,思付片刻之后,唤声:“贤婿、云儿,你们起来吧!”立即上前扶起他们两人。
“九爪追击神君”哈哈笑道:“这才像话嘛!”
台下立即传来一十三省绿林豪杰的祝贺声音。
其余之人也跟着连连道贺不已!玉面仙子立即带领王宏文及三女朝台下拱手致谢。
好半晌之后,只听华四海含笑道:“仙子,请问黄道吉日挑妥了没有,我看大伙儿迫切的要观礼哩!”
玉面仙子含笑道:“谢谢!为了避免再惊动各位,我……”
“不行!不行!武林道上已经闷了太久,需要冲冲喜,令郎及令媳之婚礼,一定要公开盛大举行!”
台下立即有人附和道:“对呀!”
“是呀!越热闹越好!”
“对呀!摆流水席,大伙儿饮个三天三夜!”
“好呀!我金财神捐助这笔金额!”
“哈哈!老夫排帮弟兄们负责布置场地!”
华四海急叫道:“那老夫呢?”
“哈哈!喝酒呀!大伙儿等着看你的‘四海’酒量哩!”
“呵呵!没问题b,保证有看头!”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扯个没完没了!现场立即充满欢乐气氛!
王宏文及三女心中陪喜,由于站在台上亮相,又有这么多的前辈及长辈在场,四人只好默默的低头了。
剑王、九州神威及九爪追击神君则低声商议着。
“银剑夫人”亦与玉面仙子交换着意见。
不久,两人终于凑在一起了!经过一番细商之后,玉面仙子走到台前高高的举起双臂。
台下立即一片寂静。 “承蒙各位的爱护,小犬与三位小媳之佳期就选在下月十五日午时,地点择在苏州‘寒山寺’,欢迎各位朋友踊跃参加。”
台下立即哄然叫好!玉面仙子立即含笑退回台中央。
倏见王宏文低声道:“娘,我有件事儿必须向你禀报!”
“说吧!”
“娘,孩儿尚有一位红粉知己‘天山仙女’陈燕……”
“什么?是不是静太神尼之唯一高足呀?”
“是的!”
“糟糕!此老的脾气甚怪,你方才怎么不早点说呢?现在已经宣布出去,这该如何补救呢?”
“这全是孩儿之犹豫不决所致,娘,麻烦你再宣布一下吧!”
“这……好吧!”
说着,她立即又走到台前。
台下迅即又是寂静!玉面仙子朝台下一瞥,问道:“请问,静太神尼前辈在场吗?”
台下之人立即彼此张望着。
片刻之后,玉面仙子一见无人答应,立即又问道:“请问,‘天山仙女’陈燕陈姑娘有没有在现场?”
台下仍是一片蠢动!
可是,却仍然无人应声。
玉面仙子暗叫不妙,立即含笑道:“各位,真抱歉!小犬难为情,致使我方才漏报了一位媳妇,她就是静太神尼的唯一高足‘天山仙女’陈燕!”
倏听台右人群中传出一句冷冰冰的声音道:“谁答应的?”
出声的是一位脸孔僵硬的素衫妇人,明眼人一瞧,立即知道她是戴着人皮面具,因此,立即有人叫道:“静太神尼!”
玉面仙子双颊一热,忙拱手道:“前辈……”
妇人卸下面具,赫然正是那位静太神尼。
她身边的少年卸下头巾及面具之后,赫然正是那位秀发长垂,秀丽绝代的“天山仙女”陈燕。
静太神尼未待玉面仙子把话说完,立即喝道:“王宏文,跟我来!”
说着,倏地仰天长啸!王宏文怔住了!玉面仙子低声道:“文儿,快去,忍耐些!”
她的声音未讫,夜空中已经出现一个白点,随着白点的盘旋下降,王宏文立即发现它是一头大白鹤。
他立即弹身飘落向静太神尼二人落足之处。
静太神尼冷哼一声,拉起陈燕向上疾掠而去。
大鹤身子倏沉,立即斜飞过来接住二人。
王宏文一式“白鹤冲天”疾射出二十余丈高,倏地又来个“鹞子翻身”立即轻飘飘的落在陈燕之身后。
静太神尼沉喝一声:“起!”
大鹤立即冲天飞去!新郎被招走了,这场戏没啥好唱的啦!玉面仙子俟白鹤消失之后,含笑道:“大礼之时间及地点皆不变,届时欢迎各位朋友拨驾光临!”
台下立即又传出喝采声音。
今晚高潮迭起,大伙儿喊得喉咙快沙哑了,不过,仍然大叫特叫不已,因为,今晚是他们最难忘的一夜哩!好半晌之后,人群逐渐散去了!
“九州神威”含笑道:“各位肯否屈驾寒舍?”
华四海呵呵笑道:“我去!好不容易有此良机,我非去不可!”
众人也立即含笑点头。
鹤飞甚疾,劲凤扑面。
静太神尼扳着脸不吭半声!“天山仙女”陈燕又羞又紧张,更是没吭半声。
王宏文站在陈燕的身后,闻着她那阵阵体香,心中虽然心猿意马,可是一想到冰冷的静太神尼,他立即凉了半截。
三人各有心事,默默的任由白鹤飞去。
黎明时分,白鹤终于停在皓皓白雪的天山了,静太神尼冷冰冰的道句:“进来吧!”立即掠下鹤背。 陈燕羞赧的回头望了他一眼,立即亦掠下鹤背。
那一眼好似一剂强心药,立即使王宏文的精神一振!那一眼好似多阳般立即温暖王宏文的心房。
他掠下鹤背,跟着步入一栋外表被白雪笼罩,里面却幽雅宜人的房屋中,立即发现那是一个客厅。
他以为静太神尼要和自己摊牌,便停步不前。
那知,静太神尼朝厅右拱门一穿,继续行去,他只好怀着紧张,惶恐的心情跟着陈燕走了过去。
穿过寒梅微吐幽香的院子之后,赫然走入一家两堂,只见静太神尼正在点燃堂中之那对素烛。
烛火一燃,她立即点燃了九支线香,只见她递出三支线香道:“你若想娶燕儿,上香吧!”王宏文恭声应是,立即接住那三支线香。
静太神尼又分三支线香给陈燕之后,肃容道:“跪下吧!”
王宏文立即与陈燕并肩下跪。
静太神尼跪在两人的身前默祷一阵子之后,起身挥香入炉。
王宏文与陈燕将香插入炉中之后,恭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静太神尼的冰冷脸色立即逐渐的解冻了!
王宏文及陈燕起身之后,静太神尼道句:“回厅吧!”立即转身离去。
陈燕立即匆匆的先行离去。
王宏文入厅之后,静太神尼坐在正位,指着右侧太师椅道:“坐吧!”
王宏文立即应是入座。
只见陈燕以玉盘端着三杯清香扑鼻的液体入厅,她将二杯酒各放在王宏文二人身边之后,立即持杯坐在王宏文的身边。
静太神尼沉声道:“这是雪参酒,你想必知道它的活血行气妙用,喝完此杯酒,你们就回房吧!”
好家在,看来虚惊一场。
王宏文立即双颊一红的喝着雪参酒。
陈燕羞赧的一饮而尽,低头先行回房。
王宏文一见静太神尼望杯不饮亦不语,一口干杯之后,匆匆的跟去。
不久,他进入一间幽雅的房中,那平整、雪白的被褥好似陈燕般秀丽,他不由心中肃然起敬。
倏见榻旁更衣间的布幔一晃,换上宽松鹅黄色布袍的陈燕低头羞赧的走出之后,立即坐在榻沿。
他轻咳一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
她不自在的轻轻挪开身子。
“燕妹妹,你还在恨我吗?”
“不!我没有!”
“燕妹妹,你也知道昨晚的情况,我根本没有机会向家母提及咱们之事呀!请你宽恕我吧!” “你……你事先没告诉娘吗?”
“娘被‘黑衣老魔’及‘黑衣毒心’重伤,险些不治,我这阵子一直忙着救她,根本无暇提及我们的事呀!”
“原来如此!那位云姐,怎么啦?我看她的父亲本来反对亲事,怎么经过‘银剑夫人’传音数句之后,便马上同意了呢?”
王宏文不由双颊一热!不过,神色之间仍然难掩兴奋之情。
他便叙述自己替程云解开媚毒之经过。
“啊!化仇为缘,上天好妙的安排呀!”
他含笑点点头,接着叙述程云来“雪山谷”告知有孕之事,不由令陈燕听得娇颜飞霞,呼吸逐渐急促。
王宏文一见已经达到预期的挑逗效果,立即柔声道:“燕妹妹,那杯雪参酒的效力不凡哩!”
“是呀!那是师父酿藏多年,一向舍不得喝上一口哩!”
“啊!我实在太荣幸了!”
“文哥哥,师父昨晚一再的推崇你的玄功无敌哩!”
“真的呀?太不敢当了!”
“可是,她眼见娘当众宣布喜讯,却漏了小妹,当时气得全身连颤,所幸你有及时补救哩!”
“该死!都是我的错!”
“文哥哥,别如此自责,事情过了就算啦!”
“师父不会生气啦!”
“不会啦!她若生气,怎会带你去祭拜列祖列宗,又怎会请你喝雪参酒,还让……还让你进来此地呢?”
说着,已经羞赧的低下头。
太棒啦!太完美啦!他唤声:“燕妹妹!”立即搂她入怀。
她惊喜的全身立即轻颤不已!他在樱唇轻沾一下,立即轻轻的吸吮着。
她颤抖更剧了! 她的鼻息更加的粗浊了!尤其在他贪婪的吸吮一阵子樱唇之后,她只觉头晕目眩,直欲窒息,慌忙出掌轻轻的推拒着。
他的双唇离开樱唇了。
不过,双手立即搭上那件宽松布袍之扣结,轻轻的一扯,它立即向下滑落,那雪白如脂的酥肩立即裸露出来。
“喔!燕妹妹,你真美!”
说着,双唇立即在酥肩大肆活动了!吸、吮,舔、诋,样样来,揉,抚、揑、按,不慌不忙的来!
她的双颊更红了!
她的呼吸更急促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好闭眼任他摆布了!太好啦!他的双唇逐渐向下“扩充版图”了!双手亦解开那件白色肚兜,任它连同那件宽袍滑到陈燕的腰际,然后,开始吸吮那充满弹性的右乳了。
手掌当然也立即去陪伴左乳了!“喔!文哥哥……”
“啊!不要……”
“文哥……”
“天呀!我……”
在她的呻吟之中,他终于将她剥得“清洁溜溜”,四平八稳的摆在那雪白的被褥上面了。
她羞赧的立即偏头不敢面对他。 他在起身之际,突见她方才坐处已经湿了一处,偷偷一瞧“桃源洞口”,立即也发现那儿也“灾情”不小了!他立即匆匆的脱去衣靴。
那悉索的脱衣声音使她听得紧张,欣喜交集,一颗心儿险些跃出口外,全身肌肉哆嗦更剧烈了。
他上榻之后,分开她的粉腿,贴身趴了上去。
“来了!终于来了!”她只觉天旋地转了!
他再度吸吮着樱唇,下身熟练的挪移之下,缓缓的进入“桃源洞”中,他立即发现洞中已经“波涛汹涌”了。
他一叶扁舟逆流而入,顺利的抵达目的地了,心中一阵狂喜,他立即喔了一声道:“真妙!”
“……”
“燕妹妹,你没啥不适吧!”
她羞赧的摇摇头,轻轻的一扭纤腰!在催驾啦?太好啦!他立即以双肘撑住上半身,双掌一边在双乳抚揉,下身以“分波逐流”轻柔的开始作“热身运动”。
片刻之后,她一见不但没有什么疼痛或不适,而且竟有一股酸痒,迫切的需要他狠狠的替自己刹刹痒哩!于是,她轻轻的摇扭了!哈哈!又在催驾啦!实在太妙啦!他立即加快速度,又放沉了力道。
“力挽狂澜”疾速的施展出来了!房中立即廻荡着密集的战鼓声音。
压力陡增,她不敢擅动了!可是,经过盏茶时间之后,她禁不住越来越难受的麻痒,她再度扭摇起来,而且猛把麻痒处迎去。
太妙啦!她的眼儿缓缓张开了!口中亦不由自主的低唔了!他见状之后,心知她已经“进入状况”了,立即挥动大军长驱直入,到处猛顶,到处狠撞起来了!
她在低唔声中,悍不畏死的抗拒着!“很好!我就喜欢你这付模样!”
他疯狂的攻击了!
青春火焰激发之下,她也疯狂的扭动了!迷人的“交响曲”开始演奏了!坐在厅中“旁听”的静太神尼听至此,含笑忖道:“好小子!果然罩得住,我还一直躭心没人能令丫头满足哩!真是鸡婆!”
原来,陈燕由于习练阳刚武功,又自幼服食成形野参,养成了充沛之体力,与她的秀丽外表根本是两码子事。
她曾向静太神尼提及此事,静太神尼才会专程到华山去瞧瞧王宏文,看他究竟能不能罩得住?她一见王宏文居然已有三个老婆,她就担心他在力量分散之后,一定无法罩得住自己的宝贝徒儿。
想不到,他居然有如此好的开始。
她立即继续旁听着。
房中的王宏文连杀半个时辰之后,见陈燕毫无败象,心中暗诧之际,立即开始思忖如何征服她。
刹那间,他想起丁宝莲那招“廻旋”绝活,于是,他倏地刹车,然后,将她的粉腿高挂在双肩上面。
接着,双掌搭上她的双乳一边揑揉,一边旋动下身开始试探她的反应。
剧烈的酥酸之下,她不由啊了一叫!静太神尼怔道:“丫头垮啦?不可能吧?”
那旋即响起的战鼓声音,立即使她的神色一松,斟起酒杯浅浅的啜了一口之后,默默的收听“实况转播”。
王宏文一见她悍然不惧的疾顶猛挺,暗暗吸口真气,启动马达全速旋转,双掌亦揑揉的更加起劲了!“喔!文哥哥……”
“啊!文哥哥……”
“天呀!文哥哥……”
“哎唷!文哥哥……”
声声呼唤,扣人心弦!声声呼唤,代表她的感受!声声呼唤,代表她的舒爽及满意!静太神尼也满意了!她举杯欲饮,一见杯中已空,暗一苦笑,立即走入院中,因为她的年纪虽然已大,却也受不了那种要命的“噪音”哩!她走入院中,一见白鹤已经抓来两条野兔,她微微一笑,立即取出一粒“雪参丸”弹向白鹤的口中。
白鹞张口吞下药丸,将野兔放下之后,立即飞去。
“嗯!做道三杯兔及宫保冤丁及清汤替他们补补吧!”
主意一决,她悄悄拿着野兔朝厨房行去。
房中的二人正值要命的关头,只见陈燕的挺顶已经威力大减,只能象徵性的偶尔还击一下而已。
王宏文见状,催动大军疾顶猛挺着。
她不由自主的“喔啊!”连叫了!
那叫声越来越响亮了!汗水亦汩汩直流了!雪白的被褥迅速的披汗水淹湿了!王宏文心知她已经差不多了,立即展开最后的冲刺!他密集的轰炸着!
她扭不动了!她摇不起来了!那高吭的叫声已经变低了!而且话不成声,由于“片语”变成“单字”了!而且逐渐的变成忽断忽续的“单字”了。
王宏文正在暗喜之际,倏见她在一阵哆嗦之后,“廻光返照”的突集神力,不但大叫一声,而且疯狂的扭动起来。
事出突然,他险些被撞翻。
他急忙收拾残局!好不容易又再度“轰炸”三十余下之后,倏见她尖叫一声:“文哥哥!”十指突然紧紧的揑着他的双臂。
皮一破,鲜血立即流出。
她毫不知情的揑着!
胴体亦不断的哆嗦着。
汩汨津液簌簌流出了!王宏文想不到她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立郎刹车!
“文……别……别停!”
“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他咬牙连顶猛挺了!
她挨了三十余下之后,又尖叫一声:“文哥哥!”十指一松,全身酥软如泥的躺在榻上哆嗦不已了!
他的心情一松,仓库大门倏然打开!“货物”立即似机关枪般不停的扫射了!她呻吟连连了!
她抽搐不已了!
泪水亦簌簌流出了!这一切的一切,代表她已经乐透了!
他长嘘一口气,立即欲起身替臂伤上药,陈燕叫声:“不要嘛!”四肢立即紧紧的缠住他。
他只好再度吸吮她的娇颜。
好半晌之后,她的四肢一松,道:“文哥哥,你真行!”
“你也真行!瞧!”
说着将双臂送到她的面前。
她乍见那十道泪汩流血的指痕,怔了一下,抬起自己的柔荑一瞧,见指甲中的鲜血,她立即满脸酡红。
“文哥哥,对不起!”
“没关系!挺有纪念价值的哩!”
“我……不要,她们三人会笑我呀!”
“这……有理喔!她们三人如果效法你,我一定会被抓得体无完肤,还是早点儿上药吧!”
说着,立即坐起身子。
她匆匆的穿上宽袍,立即离房。
不久,她发现厅中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及两付碗筷,可是却不见师父的人影,她不由一阵张望。
倏见桌上留了一个小瓷瓶及一张字条,她上前一瞧,立即满脸通红。
“丫头:下回不准如此疯,免得丢了我的老脸!我先赶住苏州,白兄就留给你们了!好好的把握这段与他单独相处时间吧!不过,别纵欲过度,免得届时让师父下不了台,你们也不好看!
知名不具。”
陈燕羞赧的将字条揉碎之后,拿着那瓷瓶离去。
“燕妹妹,师父呢?”
她的双颊又红,道:“她先去苏州了,上药吧!”
说着,轻柔的替他上药。
他只觉火辣辣的伤口被清凉的药粉一涂,立即舒适不已,不由赞道:“好药!燕妹妹,这是不是冰川生肌粉!”
“是呀!走吧!师父已经替咱们备妥菜肴了哩!”
入厅之后,王宏文一见到那香喷喷的佳肴,立即搂住她道:“燕妹妹,师父外冷内热,挺关怀咱们的哩!”
“嗯!用膳吧!”
“不!”
“为什么?不中意吗?”
“不是!因为秀色可餐呀!”
说着,立即深深的贴上樱唇。
她的藕臂圈上他的虎背,热情的拥吻着!天啊!我……我写不下去啦!
全书完
标题:顽童桃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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