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亲亲][全]作者:水灿

男女授受亲亲

作者:水灿
字数:5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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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暗夜中,树影幢幢。
一道阴森幽暗的黑影无声无息的穿过重重的黑树林,直直的奔向前方。
火炬随着众人疾速穿越林地的步履,逐渐染亮了一整片黑暗的树林。
黑影不理会身后众人的追逐猎杀,飘忽的身形专注的飞掠过一棵又一棵的大
树,向前方掠去。
「快!不要让他逃了。」
「他在那里!」
背后的火光隐约赶上了黑影,追逐的人兴奋的欢呼出声,众人逐猎的信心更
加强烈。
黑影恍若未闻的向前掠去,然而,他胸口上的疼痛正一点一滴的扩散来,渐
渐痹了他的四肢。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愈来愈沉重。动作愈来愈迟缓……
很明显的,因为方才一时大意而中的剧毒,已因自己的行动而更加催发了它
蔓延的速度。
但他不放弃,宁愿自绝也不给他人机会。
他勉强护住自己最后一口真气,强振起精神,运功提气向前奔去,然而动作
渐缓的他跟身后众人的距离却愈拉愈近了。
就在这时,天地在他面前豁然开朗,原来,他已奔出了这一整片的树林。
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空地,紧接着再过去就——没路了!
眼前一看,竞是悬崖!
崖边的大风呼呼的刮吹着他的人,他的衣袍在风中翻飞。
纵然天上的星月已隐去踪影,但往下眺望,他仍可清楚的看见悬崖两壁大大
小小的突出尖石,底下却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面具下的他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此时,他的嘴角溢出了血丝……
一把又一把的火光在这时也追出了层叠的树林,瞬间就照亮了整片漆黑的山
头,也照亮了悬崖边的黑影——他身着黑袍,脸上戴着一个精工雕琢的鬼面具,
令人不寒而栗!
火光映上面具的一刹那,衬着背后无边际的黑暗,乍看上去竟比从地狱来索
讨人命的厉鬼还要阴森,令人胆战心惊。
「哀鬼……哀鬼……」
众人一见他不由得心生畏惧,不自觉往后倒退了几步,不敢再前进。
持着火把的手开始发抖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他的身分——站在他们面
前的黑影,正是子夜门中人人闻之丧胆的四大护首之——哀鬼。
没错,他正是哀鬼。
在那双面具后的眸光凌厉得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想到过去哀鬼杀人的手法—
杀人不眨眼,从不失手。
即使他已身中毒王堡的独门毒物「落叶归根」,此时仍无人敢再向前一步,
因为,没人敢确定他会不会做垂死前的挣扎,来个绝地大反攻!
哀鬼微微的一笑,血丝又溢出嘴角,他扫了围堵在他周围、手持火把的众人
一眼,模模糊糊的,没一个看得真切!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只除了——在无月无星的天
上,突然浮现了一个教他的胸口更为疼痛的纯真笑颜……
啊!小意。
他突然仰天长笑,惊得众人更往后倒退一步,以为他要扑上来大开杀届了。
想不到他竟毅然决然的转身一跳,纵身跳下了悬崖,消失在黑夜中的万丈深
渊中,再也不见踪影。
他,就是哀鬼,又叫——冷霜!
清晨的微光缓缓的映上了杏花岛,当岛上居民还沉睡在梦乡时,香瓷经抱了
一个盛满粗布衣的小木盆往小溪边走去。
破晓时分,没人在溪边洗衣,这时候到溪边去最好了。
不会有婆婆、婶婶她们在溪边直盯着她的脸瞧,她们常盯得她羞得不知脚该
往哪儿摆!
其实,这也难怪啦!她们也只不过是想替她做媒而已。
在她们眼中,这么娇美的一个姑娘家,又这般的温柔婉约,不讨来做自家二
楞子的媳妇,岂不是太可惜了?
更何况她已芳龄十七,早已过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只不过香瓷家那个顽固的「臭老头儿」,居然说嫁人这种事得香瓷本人点头
他才同意,所以,岛上一堆家中,儿子已达适婚年龄的婆婆妈妈们,只好拼命找
机会,看能不能说服香瓷点头了。
谁教古家老头儿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正是害得岛上众多少年郎患相思病
的那个绮丽玉人儿呢?
但偏偏古家老头家住得老远,与女见两人独自民居在杏花岛上较无人迹的另
一方天地里,平常除非必要,否则,鲜少踏出家门一步,教人想找机会都难。
只除了洗衣时,她们偶尔可在溪边见到香瓷捧着木盆出现。
正因为如此,所以,岛上的婆婆妈妈们一看到香瓷出现,就会明示暗示的直
盯着她的脸蛋瞧,就盼望她能点个头或至少明白她们的心意。因此,性情温驯内
向的她渐渐不再出现在众村妇面前,毕竟,被盯着瞧的滋味太令人困窘了。
她宁愿像现在这样,趁着清晨大家都还在睡梦中时,一个人静静的踏着晨光,
享受杏花飘送的清甜香气,到溪边洗衣裳。
她绽开一抹动人的笑靥,一边快乐的侧耳倾听清晨小鸟的啁啾声,一边轻柔
的步向溪边。
淙淙的溪水流过河床上的大小石头,悠悠的吟唱不为人知的动听小曲儿。
她愉悦的走到溪边,正欲蹲下身子洗衣衫,溪石上一道黑色的暗影却吸引了
她的注意力。
咦?那是什么?
她好奇的沿着溪,向那道黑影走近了一些。
细看之下,她大大的吃了一惊——老天!那是个人呀!
只见那个人正趴卧在大石上,下半身子则完全浸泡在溪床里,任溪水冲刷…
看起来,他似乎已昏迷了许久。
她慌得没想大多,赶紧放下木盆,艰难的涉过淙淙溪水,走近他的身边。
虽然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个高大的男人!
她立刻羞得两颊飞上一片红霞,这才为时已晚的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
如果让外人看见,她的清白一定会毁损。
但是,她该怎么办?
她都已经涉水过来,裙摆也湿透了,总不能此时为了这个古训,就放他一个
人在此昏迷,自己再走回去吧?
万一他有生命危险呢?那她不是成了一个见死不救的「恶人」?
生活一向淳朴简约的她,当然不会想到万一她救到的是一个真正的恶人,那
她该怎么办,她唯一想到的只是,她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她咬了咬唇,任脸上的红霞继续往下蔓延,弯下身子,她打算先将他翻过身,
好扶他起来。
但,他真的好重喔!
她伸手握住他一边健硕的肩头,用尽吃奶的力气,困难的将他翻过身来……
从没接触过男人身体的她,一不小心接触到他的身体,顿时将一张粉嫩的脸
蛋羞得一片嫣红。
呀……男人的肌肉都是这么硬吗?
她一边困难的替他翻身,一边压抑不住害羞的在心中暗忖。
突然,他的身体被翻转过来,在融融的晨光下,他的五官清晰的呈现在她眼
前。
轰地一声,似乎有一把火从她的心底深处窜了上来,白花花的世界霎时在她
眼前旋转了起来,她那张玉雕似的美颜已经红到了颈子!
好刚毅冷峻的一个男子呵!香瓷害羞的盯着他瞧,他脸上深刻的线条显示其
风骨不屈的精神,看一眼就教女人的心不能自己的怦跳不停。
他不是个俊逸斯文的儒生,而是个英伟挺拔的大丈夫,还是个名副其实的美
男子。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男人!
灿亮的晨光已让她沁出些许的热度,提醒她不能再迟疑,万一有人来到这附
近,那就真的会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了。
她再次弯下身子,伸手绕过他的腋下,使出吃奶的力气,咬牙撑起高大沉重
的他。
天!他真的好重,几乎快把她压倒在地,然而,一股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意志
力,使她咬紧牙关,困难的撑住他的重量,一步步勉强涉水踏过小溪,慢慢向岸
边走去。
呼——她轻吁一口气,终于抵达岸边了。
她的身上早已香汗淋漓,双脚才踏上岸边,人也因为稍稍松了一口气而软了
下去,连同被她强撑在肩背上的高壮男人也一起跌倒在地。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高壮又沉重的他就像一扇大门般厚
实的重压着她。
哦!天哪!
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快要从里面烧到外头了!
幸好他现在是昏迷不醒的,否则,她岂不是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她暗自祈求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现在就醒过来,还有,也保佑在她带他
回去之前,不要有任何人经过。
她勉强从他的身体下爬出来,梳整得一头整整齐齐的青丝也已经散落了几络,
贴在她烧得热红的滑腻香腮上,显得有点狼狈。但她完全没有心思去顾虑那些琐
事,她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只能专注的思考,她该如何再度把倒在地上的他架起来,
走回家去……
一想到这里,一双细长的柳眉便攒得更紧,怎么办?好难呀!
但若不带他回去,难道要任他趴在地上继续昏迷下去吗?
不行!那她之前不避男女之嫌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她抬手抹去额际的薄汗,再一次伸手从他的腋下钻过去、用尽力气扶起他,
继续努力的强撑着高壮的他,慢慢往回家的路走。
古老头提着一根钓竿,正想出门钓鱼,却碰见他那外出去溪边捣衣的女儿回
来了。
然而,教他吃惊的是,他的女儿这回竟气喘吁吁的扶着一个大男人回来?!
这……像话吗?
她可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耶!
他马上丢下手中的钓竿,上前接手扶过那个看来已昏迷的陌生男子。
「爹,我在溪边看见这个人昏了过去,所以……
在古老头儿颇不赞同的目光中,香瓷原本因看到爹爹上前「拔刀相助」的开
心,瞬间转化为羞赧的低语看到她爹紧皱的眉头,她才突然意识到,男女到底有
多「授受不亲了」唉!是她逾矩了。
纵然是自己亲爹,她仍然清楚的感觉到,她爹非常不赞成她这项「义举」。
顿时,她的一张美颜更热了,头也垂得低低的,不敢再抬起来。
唉!这丫头!古老头儿在心中暗忖,难道她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有多险恶吗?
万一她带回一个坏人,这下子岂不是引狼入室?
古老头一看到她这副愧疚模样,满腔的责备全都化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他摇了摇头,将这个高大的男子扶进屋里,安置在屋里唯一的一张空床上——他
的书房。
香瓷一看她爹终于扶他进去,那双清澄的明眸才重新恢复了光彩,心中那块
大石直到这时才算放了下来。
绽开一脸甜美的笑颜,她乖乖的跟在她爹身后,一起走进书房。
她默默的静立在一旁,看她爹为床上那个男人诊脉,不敢出声打扰他。
古老头儿再一次皱起眉头瞪视着闭目躺在床上、面容死白的男子。
他竟中了毒王堡的「落叶归根」?!
这个男人怎么会去招惹到毒王堡?由此可见,此人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通常见到这种男人,能避多远就应该避多远,可糟糕的是,香瓷竟把这种男
人带了回家!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无法不去注意到这个男人
身上隐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府的黑暗幽冥。
他皱紧眉头,开始有些后悔方才自己为何要因为香瓷的恳求,而心软的带他
进屋。
香瓷在一旁看见她爹的双眉愈皱愈紧,心中更加担蔓,因为,她从不曾见他
那么严肃过。
「爹,他怎么了?他还好吗?」
柔和悦耳的声音一响起,更加惹来古老头儿的眉头紧锁,他心头的隐忧更深
了。
「香香,你是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男人投注这么多的关心?
纵然咱们家只是小户人家,你也不可忘了保护自己的清誉啊!
[他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她一听,莹洁无瑕的白皙玉容蓦地变得一片通红,非常羞惭。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猛烈的心跳似乎在她爹那双洞悉一切的严厉目光下,就这
样曝光了。
古老头儿一看,更加确定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这个男人一定会破坏他这个
心爱的女儿一向平静单纯的生活。
现在他只是昏迷过去,都这样影响香瓷的心绪;万一他清醒了,那他这个傻
女儿不是更加危险?
他非常确定,这个男人若清醒过来,一定更充满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不行!只要他古老头儿活着的一天,就要制止这种危险发生的可能,他绝不
让自己的女儿踏人错误的第一步。
否则,他当初又何必那么历尽千辛万苦,带着女儿隐姓埋名,隐居到这座小
岛上,不再涉足江湖上的是是非非?
「好啦!你下去吧!不要再管这个男人的死活,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他
看见香瓷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刻恍悟到她真正牵
挂的心事。
「香香,既然爹让他进屋了,就一定不会让他死在咱们的屋檐下,这样你是
不是可以放心了?」
香瓷听了更羞怯了,默默的点点头,她安静的走了出去。
香瓷难过的在心中暗忖,第一次看见疼她的爹这么严厉地板起面孔。义正辞
严的教训她,她爹一向是和蔼可亲,就像一尊笑弥勒一样,她不明白……莫非她
真的是逾矩了,才会惹爹这么难过?
她静静的走出屋外,来到杏树下,让清风吹吹自己热烫烫的红颊。
扑鼻而来的杏花甜沁人心的淡淡香气,让她的心稍获舒缓,心跳也不再那么
快。她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她相信爹刚才一定察觉到她的心已经有些克制不住
的靠向那个男人,所以,才会那么严厉的斥责她吧?
可是,爹啊!她的心已经动了、停不下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全
都是那个陌生男人刚毅俊帅的容颜,让她挥之不去。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心动了……
她无法忘记被他压在身下的那种沉重感一他好大……好壮……压得她喘不过
气来,虽然他已全身湿冷,可是他坚硬的肌肉、健硕的男性体格,仍教她难以忽
视。
还有,他身上那种突然令她清楚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子的男人体味,以及他压
在她肩背上的胸膛,………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子,有儿次,他紧
闭的双唇甚至还擦过她颈上敏感的肌肤,一想到这里,她好个容易才凉下来的小
脸儿又红了起来。
天哪!她一点也不敢让爹知道,那男人其实已占去了不少原本该属于她夫君
的权利,她深怕爹一知道,就真的不愿意救活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她爹似乎非常忌讳她去接触那个男人,
唉…
被风吹落的杏花瓣忽地飘上她的眼,她伸手轻轻拂开花瓣,才突有所感地发
现自己的两手竟是空的!
她怎么忘了那些脏衣服都还放在木盆里呀!
她赶紧以小碎步跑进屋里,但却没敢冲进书房,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乖乖
的站在书房外轻声细语。
「爹,我把洗衣盆忘在溪边,我这就去把它拿回来。等我回来再煮饭给你吃。
你可不要看我不在,又一个人饿着肚子出门钓鱼。「
「知道了,去吧!路上小心点,不要又救个人回来,再带回来的话,无论那
人受多重的伤,爹都拒收。」古老头儿挥了挥手,却把香瓷说得小脸又更红润了
些。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便匆匆的消失在杏花小路的尽头。
古老头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感觉心头更加沉重了。
唉——香香啊!你可知道你救回了一个怎样危险的男人?
当他动手为这个男人卸下一身湿透的黑袍时,想不到竟从他的袍服里掉下一
个子夜门的护首令牌——哀鬼谕!
天哪!当时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因——传说中,神秘的杀手组子夜门
中有四大护首,他们分别是:喜妖、怒魔、哀鬼、乐怪!
一旦由他们按下生意,对方只有提头等候的份,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躲
过他们的追杀;从来也没有人看过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因为,每次他们出任务时,
脸上都带着鬼面具。
只是,一直以来,江湖上有另一种传闻,四大护首并不是丑得不能见人的妖
魔鬼怪,相反的,反而各个都是「倾国倾城」的江湖美男子。
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能证实这项传闻的真实性。
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然而,对他们父女俩来说,他实在太过危险、不宜接近啊!
午饭时分,香瓷为她爹熬了一锅鲜美的鱼羹粥,清新爽口。
与美味爽口的鱼羹粥搭配的是,迎面而来淡甜的杏花香风,香瓷娴静而愉快
的享用午膳。
没有预警的,古老头儿开口了:「香香,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他的这句话让香瓷霎时征住了,她放下调羹,望向她爹慈蔼的脸。
「爹……」爹为什么要这么说?莫非爹不信任她,认为她一定会逾矩吗?
她不解的丽眸荡漾着疑问的幽光,看得古老头儿的心中充满了不舍。
「唉!傻丫头,爹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可是,你知道你救回来的那个人是什
么来历吗?」
「什么来历?」
古老头儿一望进香瓷那双不曾经历过风霜的单纯美眸,到口的答案就很自动
的吞回肚里,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妥当。
像这种江湖上的血腥事,她知道愈少对她愈好。因为,万一那个男人真的是
传说中令人闻之色变的哀鬼,那……她岂不是更危险?
在心内略略盘算一下,他决定将这个秘密隐瞒到底。
「咳,爹是说……万一他的来意不善呢?香香,听爹的话,离他远一点,别
一不小心就把心给他了……」。
莫非她爹已经识破了她的心思?这么一想,香瓷的脸就愈发抑止不住的红了
起来。
古老头儿看了直摇头叹气,粥再也吃不下了,他把碗放上桌,语重心长的直
视着她羞红的脸蛋。
「香香,抬起头来,看着爹——告诉爹,你的心还在你的身上,没有莫名其
妙的就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香瓷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可一接触到她爹清明的眼神,她差一点又想避开
眼,低下头去,她只能用水盈盈的一双清瞳,无助的看向她爹的眼睛,既无法点
头,也无法摇头。
古老头儿看了心更急,语气也就不由得加重了,「香香——-」
她望进她爹那双眼里的担忧神色,一向乖巧孝顺的她便立刻明白,她不该再
继续坚持下去,因为这样她爹会担心。爹养了她这么大,又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她不想让爹为她忧烦。「爹,没有。你别担心,香香的心还好好的在自己的身上,
没有把心给任何人。」
她淡淡的逸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希望能平抚她爹的心情。
古老头儿看着她柔美的笑颜好一会儿,「好,那么你答应我,你会离那个男
人远远的。」
「好,我答应你。」边说,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但她仍温柔的望着
她爹,柔婉的做出承诺,「我一定会离那个男人远远的。」
「好。一旦他恢复意识,不管他的伤势好了没,我都会请他离开咱们家,到
时不准你替地说情。」
啊——他一醒来就要离开了吗?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又痛了些,但她强忍住那些不该有的情绪,苍白着小
脸,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也许……这个男人在家乡,已有一个正在等他回去的情人,像他这么出色的
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呢?说不定他已有妻小了……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霎时像被针刺透了一样,好疼好疼!脸上也更白了几分
……
古老头儿一看见香瓷变得苍白的脸色,也不禁心疼了起来,但为了她的未来
着想,该坚持的他必须坚持——女儿呀!不要怪爹的心肠太硬,这都只是为了你
好,爹不忍心你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你可明白爹的这番苦心?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