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风云

第一章空中交易够香艳
空中交易,挺时麾的玩意儿,它是咱们宝岛财经界的畸形玩意儿,即使欧美先进国家也叹为一绝。
无独有偶,在长江三峡九畹溪也出现了空中交易,不过,它出现于距今久远的蒙古人统治中原其间,交易方式却更特殊,香艳哦!
据说,长江三峡乃是大禹昔年治理洪水时,将阻隔湖北及四川之巴山及武陵山予以打通,洪水一泄,便形成今日之模样。
当洪水冲流到今日九畹溪之际,由于该处之石灰岩层及砂石层既密又多,所以,九畹溪被冲得既狭又曲。
经过数千年来之物移星换,九畹溪的景色更优美了。
张船山有一诗咏吟九畹溪之景色可作佐证。
“山顶晴雪玉玲珑,金翠迷离好画屏;
两岸峰峦争秀出,随江九折名空棂!”
咱们由此诗就可以想象出九畹溪一共有九个大折转处,由于江流狭曲,两旁的岩壁也贴得甚近。
加上两旁岩壁上有甚多的峰峦凸出,若由江面向上瞧,就好似两副忽晴倏雪变化多端的画屏。
所以,九畹溪虽然险峻,却仍有无数的游客乐于前往一饱眼福。
这天入夜时分,九畹溪入口不远处突然传来‘当!’的一声锣响,没多久,一条大船徐徐的出现了。
立听一阵宏亮的声音道:“各位大爷,九畹溪到了,请上舷旁欣赏金翠迷离,变化多端的玉玲珑吧!”
立见一群人愉快地自甲板下方鱼贯上来。
率先走上甲板的一位锦服老者一见两旁岩壁黝暗,立即问道:“船老大,灯呢?乌漆麻黑的,瞧什么呢?”
“马上来,马上来,阿义啊!掌灯啦!”
立听船舱传来:“快啦!”
“紧啦!你在孵蛋呀!”
“马上来,马上来!”
不久,便见一位少年满身大汗地上来了。
而且好似圣诞老人般臃肿地上来了。
只见他的双手各提着三个孔明灯,脖子上面挂着六个孔明灯,分别悬在胸前及后背,嘴巴更是咬着三个孔明灯。
最特殊的是他的双耳也各挂着三个孔明灯。
哇操!真是人尽其材,物尽其用呀!
他歪歪斜斜地走上甲板之后,众人边闪开边好奇地看着他。
他年约十七岁,身材虽然中等,可是,双臂那如虬的肌肉及两个碗形的胸肌,令人一瞧就感觉出活力及韧力。
他的脸型似个鸡蛋儿,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高挺鼻梁,悬鼻如胆,配上微厚的双唇,十足是付福相。
可是,此时的他却满身大汗,战战兢兢地移动脚步,生恐会不小心撞到人或摔坏了任何一个孔明灯。
他姓祝,单名义,对四川及湖北人而言,他是位‘外籍劳工’,因为,他来自遥远的河南开封府。
祝义小心地走到船舷左前方,立即徐徐放下那十九个孔明灯。
“紧啦!大爷们急着要赏景呢!”
“头子,你能否帮忙引个火?”
“什么?你敢指使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若能帮我引火,我可以专心放灯,大爷们就可以早点欣赏夜景,是不是?”
“我不和你抬杠,动作快些!”
立听锦服老者道:“船家,你若不愿意动手,就吩咐下人上来帮忙吧,老夫知道船舱尚有不少人!”
“秦爷请海涵,船舱那些人必须控桨,因为,此处河道既狭又多弯,加上又是夜间航行,不能不谨慎!”
“既然如此,你就引个火吧,老夫看这位小兄弟忙得满身大汗,你当老板的,就多体恤他一下吧!”
“是!是!”
他一走到祝义的身边,先侧目瞪了他一眼,方始引燃一个孔明灯的火苗。
祝义早就将绳子绑在钩中,火苗一燃,他捧起孔明灯轻轻向上一托,它立即冉冉地向上浮去。
不久,它便在三、四丈高处停住及放出光芒。
游客们立即昂头瞧去。
祝义则提着孔明灯继续在其他处绑着。
那位头家姓王,单名傅,他一共有八条大船航行于长江三峡,所似,同行皆以‘船王’称呼他。
他的确有些银子,所以,他一向在店中纳福,今宵是为了招待四川这群富商,所以,他才破例随船而来。
他一向‘动口不动手’,十足是个指挥官,可是,今朝为了不得罪这群贵客,他居然当众干活了。
他实在恨透祝义了。
所以,当十九盏孔明灯完全浮上去之后,他立即指着桅端道:“再悬一盏吧!”说着,他就欲离去。
“头子,等一下!”
“干什么?”
“已经够亮了,桅端不必再悬了吧?”
“我叫你悬,你就悬,紧啦!”
他悻悻地离去了。
祝义心中暗道:“干!”却不敢不遵。
不久,他背着一盏孔明灯开始往桅顶攀去。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立即有人好奇地瞧着。
祝义可真不赖,没多久,桅端已经浮起一盏孔明灯,他刚松了一口气,倏觉一物朝脸上坠来。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抬手欲挥开它。
‘唰!’的一声,他的脸上已被一件衣衫罩住,他由于双手离开桅身,上半身立即向外一倒。
一阵惊呼之中,站在桅旁之人纷纷闪躲。
祝义处变不惊,那双原本夹在桅身的腿儿一紧,身子立即倒贴在桅上,不过,他的一颗心儿险些骇跳出来。
覆在他头部之物品,立即向下飘落。
由于船行甚缓,夜风又徐,那玩意儿在不久之后,便被人瞧出是一件红色的肚兜,当场便有人哈哈一笑。
其余的人立即随者哈哈大笑。
祝义双手朝桅上一抱,双腿一松,身子立即翻下。
没多久,他已经顺利地落回船上,立见身旁那位锦服中年人笑嘻嘻地道:“小伙子,你的艳福不浅吗!”
他的脸儿一红,不知如何作答了。
倏见一名老者拿着肚兜行来道:“小伙子,收起来当纪念吧!”
“我……”
倏听王傅沉喝道:“阿义,还不向董大爷致谢!”
“是,谢谢董大爷!”
老者将肚兜抛给祝义,立即呵呵连笑地仰首欣赏景色。
祝义拿着肚兜,正欲下舱,却听王傅沉声道:“跟我来!”说着,他已经先行走到舱口。
祝义一见王傅的深沉脸色,他就暗感不妙,因此,他一走到王傅的对面,立即自动低下头。
哪知,王傅却递出一锭五两银子,道:“收拾包袱,自行靠岸吧!”
祝义刚一喜,立即惊慌地道:“为……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事?”
“本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头子,我自从上船至今已有三个月余,我自问一直勤快工作,方才烦你引火,也是为大爷们着想,你……”
“我懒得多费唇舌,你不该让女人的物品盖上脸,而且是在桅上,发生此事,这是不祥之兆!”
“哇操!迷信,你别借题发挥……”
“少罗嗦,快滚吧!”
“好,走就走,我要瞧你臭屁到什么时候?”
倏听上空传来一阵‘咯咯……’笑声,接着便是嗲声道:“轻,轻些嘛,人家快要招架不了了!”
“哈哈!你不是喜爱火辣辣的滋味吗?”
“人家担心会摔下去嘛!”
“哈哈,咱们就作对同命鸳鸯吧!”
“讨厌,不要嘛!”
船上之人听得傻眼了。
连王傅也怔住了。
祝义却恨恨地沿着木梯向下行去。
不久,右前方之上空传来更嗲甜的哎哟连叫及鞭炮般怪响,船上之人更好奇地仰首张望了。
可惜,此峡既高又峭,天色又暗,根本瞧不出啥玩意儿,立听锦服老者叫道:“小伙子,把灯弄高些!”
王傅当场一怔。
立听一人叫道:“船家,快吩咐小伙子把灯弄高些呀!”
“这……是……是,在下马上吩咐下人遵办!”说着,他立即匆匆地下舱。
没多久,他另外带着一位青年携索匆匆行出。
立听锦服老者道:“把桅上那盏灯弄高些吧!”
那青年立即攀去。
别看那青年的块头比祝义高大,他的攀爬速度并比不上祝义,不由令船上的人暗暗发急。
偏偏在这段期间内至少增加五对男女的淫声秽语自上空传来,不由更令那群人大为发急。
“船家,方才那小伙子呢?”
“是呀!怎么找来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呢?”
“是的,喂!你的动作能否快一些呀?”
“喂!船家,你是什么意思呀?”
“退钱,退钱!”
“是呀!若要瞧这些秃石,不如在家瞧假山!”
就在王傅焦急之中,那青年终于爬上桅顶。
主傅正在松口气之际,那青年由于紧张得手心发汗,一时抓不牢绳索,竟让那盏灯冉冉飞去了。
青年焦急地纵身欲抓绳,谁知,他不但没抓住绳,身子居然似断线风筝般疾坠而下。
“啊!救命呀!”
船面的人群骇得纷纷闪躲。
王傅神色大骇,却若无对策。
‘轰!’的一声,那青年的背部结结实实地摔在船板上,方始上弹。
“哎哟,疼死我啦!”
‘砰!’的一声,他掉回船板之后,立即全身剧颤。
王傅奔上去一瞧,只见青年口吐鲜血,手抚背脊喊道:“疼,疼死我了,头仔,我的脊梁骨断啦!”
主傅不由骇然色变。
此人若摔死,他大不了赔笔钱。
可是,此人若残废,他可就要照顾对方一辈子,哇操!他这下于亏大啦!
却见祝义提着包袱奔过来,道:“詹大哥,你怎么啦?”
王傅喊道:“走开,全是你这个衰尾郎带来的祸,快滚!”
“头仔,时值黑夜,又在江面上,我往哪儿走呀?”
“那是你自家的事,滚!”
“头子,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着,他立即奔到舷旁跃入江中。
‘噗嗵!’一声,他已跃入水中。
他迅速地游上岸,立即含恨奔去。
沿途乱石林立,他却纵跃如飞,毫不停顿地跃去,因为,他要离开这个令人厌恨的人。
他边奔边骂道:“死王傅,臭王傅,我祝义似牛似马般为你干活,你却说滚就叫我滚!”
“妈的,我若知道你会叫我走,我下午就不会那么卖力地挥桨,让你们无法这么早就来到九畹溪!”
他边奔边骂,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他方始喘呼呼地靠坐在一块大石旁,向四周张望着。
倏听上空传来阵阵哎哟嗲呼,他立即想起自己被炒鱿鱼之事,他当场吼道:“哭爸,哭母,哭啥米嘛!”
立听男人喝道:“谁在放肆?”
“我不是骂你,我在骂三八查某啦!”
“咯咯,你为什么骂人家嘛?”
“不要脸,三八查某!”
“咯咯,你是谁呀?”
“你老爸啦!”
“咯咯,爹,你什么时候来此地的?”
祝义一时为之语塞。
“咯咯,爹,你怎么不说话呢?”
“干,不要脸!”
“咯咯,别骂人嘛,难听死啦!”
祝义拿起一块石子,立即向上抛去。
那知,那女人咯咯连笑,看样子祝义臂力不够,他恨恨地连掷三次石子之后,一听见那些浪笑声,他骂了几句,便拿起包袱继续朝前奔去。
足足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才喘呼呼地停下来,他一听那些浪笑声已经消失,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掬起溪水饮了数口,方始缓缓跃去。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累得双脚发软,只好依石而睡。
※※※※※※
‘当!’的一声锣响,顿将祝义吵醒,他一见天色已亮,而且正有一条船逆流而上,他立即瞧出是王傅的船。
他便躲到石块另一侧。
他相信天底下只有病死及懒死的人,只要他肯吃苦,他绝对饿不死,他已经决定不再‘行船’了。
他一直等到大船过去之后,方始走到溪旁掬水洗脸、果腹。
祭过五脏庙之后,他继续奔跃而去,希望能够早些赶到渡口搭船,俾及早另找一‘头路(工作)’。
哪知,他奔跃不到一个时辰,双脚便又发软,他立即朝大腿一拍,骂道:“妈的,一餐没吃,就在搞鬼呀!少来!”说着,立即咬牙奔去。
人就是这么奇怪,只要意志力强,经常可胜肉体之弱,不过,世上又有几人有如此强旺的意志力呢?
祝义好似在虐待他那双腿般又奔跃一个多时辰之后,一见到远处有个大折弯,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只要转过这个大折弯,便可以找到渡口,届时,他就可以先解决‘民生问题’了。
想到吃,他的肚子立即‘叽哩咕噜!’连叫。
那双腿沉重的好似抬不动了。
他吁了一口长气,立即缓步行去,足足过了盏茶时间,他方始走过折弯处,立见里余远处的江边尚泊着两条船。
阵阵鱼香迅即飘入他的鼻中。
他的精神一振,立即咬牙大步行去。
里余远之路程对往昔的祝义而言,两三下就可以跑到,如今却是得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他几乎是喝醉酒般将身子晃入那间由茅草及木条搭成的酒肆,那知,现场已经座无虚席。
这个渡口就只有这么一百零一间酒肆,想不到却客满,他暗暗沮丧之下,仍不死心地瞧着。
洒肆中共有二十一名儒衫打扮的青年,他们共计占了十一张木桌,难怪其余的八张木桌会客满。
他终于发现临江窗旁有一位儒衫青年独占一桌,而且正在把杯赏景,他立即‘起步走’。
立见小二拦住他道:“等一下!”
祝义止步,道:“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用膳呀!”
小二上下瞧了祝义一眼,不信地问道:“当真?”
祝义望着自己身上湿透的短裤及短袖布衣,忖道:“妈的,这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呀!”
他立即托住包袱予以打开。
包袱一开,立见上面摆着那红肚兜,小二不由一怔。
祝义将红肚兜塞入衣层中,立即取出一个小袋子,然后,拈着那锭五两重的银子抛给小二,道:“你相信了吧?”
“是,是,可是,目前尚无空席,烦你稍候!”
祝义朝窗旁一指,道:“那儿不是有个空位吗?”
“抱歉,这些公子已包下这一带座位!”
“这……我去和他谈谈!”
“这……不妥吧!”
倏见窗旁青年含笑道:“请!”
祝义昂头睨了小二一眼,道:“送壶茶,再来三碗饭,别忘了浇肉汁或鱼汁,听清楚了吗?”
“是!是!马上来,请上座!”
祝义包妥包袱,立即行去。
那群青年却神色怪异地彼此瞧了一眼,再偷瞄向祝义。
祝义走到桌旁鞠躬,道:“谢谢!”
“别客气,请坐!”
“谢谢!”
祝义一入座,立即将包袱朝脚旁一放。
只见青年桌上计有蒸鱼、豆瓣鱼、葱爆肉,还有两盘不知名,却色香味俱全的青菜。
祝义乍见到这些佳肴,肚子便不争气‘叽哩咕噜!’连叫不已,窘得他慌忙低头捂肚子。
哪知,肚子越捂越叫,抗议的怒吼已在抓狂了。
他急得猛吞了口口水。
所幸在此时送来一壶茶,他顾不得茶仍热,立即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中灌,企图安抚肚子的怒吼。
哪知,他喝得满身大汗,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一壶茶完全被他喝光了,他反而更饿了。
哇操!别人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却是茶人饥肠饥更饥,要命的是肚中仍然怒吼不已。
他急得满身大汗,忙自包袱中取出毛巾猛擦着。
越急越冒汗,他在尴尬之下,只好朝着青年苦笑,点头道句:“抱歉,我出去一下!”
立即提着包袱匆匆出去了,他一出去,立即奔向远处的折弯处,然后躲在一,块大石后,边擦身边以毛巾扇凉。
哇操!他好似在“救火”呢。
酒肆中却见一位青年走到窗旁低声道:“属下的肚兜在此子的包袱中,属下可否伺机夺回,以免泄密!”
“你真乱来,离此之后,再跟去取回,记住,可别泄密!”
青年应声是,立即退回原位。
祝义足足地忙了将近大半个时辰,方始回到酒肆中,他一见三碗白饭已经端放在桌上,他顿似发现宝藏一般。
他一入座,立即似秋风扫落叶般猛吃着。
那群青年则不约而同地含笑欣赏这幕奇景。
只见一位青年低声道:“昨晚一定是这小子骂的!”
“嘻!就是你唤他爹的人呀?”
“不错,瞧他这付模样,一定是连夜奔来此地,看来他挺刻苦的!”
“是呀!似这种白饭,咱们怎么咽得下呢?他却吃得津津有味,可见他若不是穷怕了,便是个吝啬鬼!”
“我才不管这些,他敢骂我,我要出口气!”
“这……何必与他计较呢?”
“你中意啦!”
“死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你才是死丫头呢,昨晚那么浪,今早却似条虫,羞羞羞!”
“嘻!想起昨晚,可真有意思,那个死鬼起先怕摔死,后来却不怕爽死,连会从绳索上摔下去,也忘了!”
“咯咯!你一定捞了不少吧?”
“没有啦!”
“少暗杠,多少嘛?”
“他送我一块玉佩啦!”
“真的呀?我瞧瞧!”
“不行啦!此地人多眼杂,下午再瞧吧!”
“好吧,咦?那小子要走了,我得去拜托小春顺便替我出口气呢!”说着,她立即起身走去。
且说祝义两三下就解决那三碗饭之后,立见那青年朝桌面一指道:“我吃不了,你吃吧!”
“谢谢!我饱了!”说着,立即取毛巾拭嘴,又整整包袱。
青年含笑问道:“你贵姓呀?”
“祝,祝福的祝,你呢?”
“贾,西见贾!”
“贾大哥,打扰你了,我走了!”说着,立即提起包袱离去。
小二立即端着剩银送来。
祝义恼火小二方才之势利眼,于是,他连铜板也拿光,气得小二猛在心中暗骂道:“吝啬鬼!”
祝义一见到小二的神色,他便暗爽地离去了。
他沿着一刀一斧凿出来的石道边走边道:“妈的,天下之事实在大大的不公平!”
“那青年点来大鱼大肉,却只动了一两筷,我却为了三碗饭拆腾老大半天,唉!我难道真是在苦瓜林出生,要终生受苦吗?”
走着,走着,他终于走到崖顶了,他拭去额上汗水,吁了一口长气,道:“哇操!热死我了,方才那些鱼汤太咸了!”
却见一名青年跟上来,道:“姓祝的,你好呀?”
“咦?你不是在酒肆用膳吗?怎么来此地呢?”
“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及算一笔账!”
“要东西?算账?咱们素未谋面呀!”
“是令嫒要找称算账!”
“令嫒?你有没有搞错呀?”
“你若不是‘阿达’,你一定还记得昨晚之事吧?”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和三八查某在一起的那个人呀?”说着,他的脸上立即浮出不屑的神色。
青年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可知道阎王爷那儿有一殿专门在修理那些伶牙俐齿的人吗?”
“知道,那是第二殿,不过,第一殿专门修理嫖淫之徒!”
“胡说八道!”
只见他的右手一挥,祝义的右颊在‘叭!’的一声之后,不但又红又肿,而且身子也似车轮般转了三圈。
他手中之包袱也脱手飞去。
他刚疼得‘哎哟!’一叫,立即焦急地叫道:“我的包袱,我的包袱!”
青年冷冷一哼,鬼魅般闪到祝义的面前,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拍又在喉间一拂,道:“你在此地好好地反省一下吧!”说着,立即转身下坡。
祝义欲叫无声,欲走无力,不由大急。
他眼睁睁地瞧着包袱飞下崖,真是心疼如割,因为,包袱中装着他这些年来辛苦工作才存下来的银子呀!
那青年走出不远,突然又走回祝义的身前,道:“你若变成哑巴,就不会伶牙俐齿,也不会再犯此劫!”说着,立即朝他的胸口及右肋各拍一下。
不久,他愉快地走了,祝义却似石人般站在崖顶晒太阳。
他不知骂了对方多少次,他把他所知道的字眼全部骂遍了,可是,他的额上仍然汗如雨下。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另一端石道走来七人,看他们的模样,便知道他们要到渡口去候船,祝义企盼地瞧着他们。
那些人一接近祝义,刚好奇地瞥了一眼,便被他那身汗臭薰得纷纷掩鼻而过,祝义不由暗暗一叹。
时间悄悄流逝着,一批批的人儿来来去去,人人皆是掩鼻而过,有些稍欠修养的人更是边吐痰便‘干!’不已。
太阳终于‘下班’了,祝义又热又渴,心中更急着要下去寻找包袱,可是,他却似死人般动弹不得。
他心急如焚。
他默默祈祷了。
可是,他所祈祷之诸神众佛似乎全部睡着了,他不但动弹不了,而且野蚊也闻‘香’飞来了。
他不是没被蚊子叮过,只要蚊子叮过他,罕有逃出他那双‘追魂掌’,可是,如今的他却只能眼睁睁地挨叮。
没多久,一群野蚊附在他的身上‘大加菜’了。
他被叮得又痒又疼了。
子夜时分,他已经又累又困,又疼又痒,偏偏穴道受制,他即使想倒下去睡一觉,也是办不到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吱!吱!’声音,不久,三只猴子已经纵跃到祝义的身旁,那些野蚊迅即飞去。
有些太贪吃的野蚊,居然飞不动地坠落地上了。
那三只猴子好奇地望了祝义一眼,立即吱吱交谈着。
不久,一只猴子试探地抓向祝义的右腿,它的爪子又尖又利,祝义立即疼得暗叫:“安娘喂呀!”
三只猴子一见祝义没有反应,居然站在他的身前垂臂而立,双眼却朝祝义猛抛媚眼呢。
祝义一见它们在模仿他,真是哭笑不得。
没多久,远处又有八只猴子吱叫而来,那三只猴子便边吱吱连叫,而且频频指向祝义。
那八只猴子之中,有一只较为高大,它望了祝义好一阵子,便吱吱连叫地送走一只小猴子。
祝义虽然不懂猴语,他由那十只猴子留在原地,另外那只小猴离去,他使明白它一定要召集别的猴子了。
哇操!平常是人看猴,如今却是猴看人,悲衰喔!
此时的他只觉被叮之处疼痒难耐,偏偏动不了又说不出,实在要命。
不久,两只大猴率领近百只大小猴子跃来,它们一接近祝义,立即将他的四周围得滴水不漏。
那两只大猴前前后后地‘鉴定’祝义一阵子,立即彼此吱叫着。
不久,右侧那只大猴吱吱数句,立即另有一只大猴朝祝义背部一抱,便将他平抱在胸前。
祝义以为它要摔他,不由吓得魂惊魄散。
那两只大猴吱吱一叫,便朝前跃去。
另外两只大猴朝地上一蹲,立即各以右肩扛起祝义。
没多久,它们居然抬着祝义朝前跃去。
其余诸猴欣喜地吱吱连叫地跟去,祝义却暗自担心会被两只猴子不小心摔下崖壁呢。
怕归怕,他又能怎样呢?
盏茶时间之后,诸猴已经停在一处崖壁前,只见那两只猴王指着地上的一大捆蔓藤吱叫了数句。
两只猴子一放下祝义,另外那个大猴便拿着蔓藤绕在祝义的腰腹间,不久,他便变成一个‘人粽子’了。
两只猴王又吱叫数句,立即有八只大猴攀向崖下,而且各以右手抓住擘上的凸石,而且是各隔近丈远,沿着崖下排列着。
不久,两只猴王各提蔓藤徐徐地放下祝义,祝义瞧着深不见底的崖下,他险些当场吓昏。
‘当!’的一声,自崖下传来,他心知正有一条船通行过崖下的江面,他的神智立即为之一醒。
两只猴王徐徐放下祝义,沿途的八猴又小心地扶送着,不久,祝义终于被第八只猴拉入一个洞口。
一股骚臭味道立即免费奉送。
他刚暗自皱眉,那只大猴已经开始解开蔓藤。
蔓藤还未完全解开,那两只猴王已经跃入洞中,它们吱叫数句之后,立即奔跃自洞中深处。
大小猴子便迅速地跟去。
不久,两只大猴勾着祝义的腋窝拖他入内。
洞中越来越暗,骚臭味道越来越浓,祝义正在猜忖自己未来命运之际,他已经被放入一个大石室中。
立见一只大猴拿着一个小葫芦来到祝义的身旁。
它掀起祝义的上唇,便将葫芦口顶住他的嘴角。
一股浓香刚飘出,酒液已经渗入他的喉中。
祝义原本已经被晒得又热又渴,这些酒液好似甘露般,不由令他在暗爽之下,巴不得能多喝些。
那只大猴有求必应地将酒灌光之后,方始离去。
两只猴王一挥手,诸猴立即离去。
它们一跃到祝义的身旁,便拖他向前去。
好半晌之后,他便被拖人另外一间石室,倏闻一阵清香,他刚精神一振,立即被二猴扳成立姿。
一只大猴朝右前方壁上一跃,顺手一抓,洞光倏然大亮。
祝义只觉亮光刺目,不由闭上双眼。
当他睁眼后,立即看见正前方壁上刻着四行宇。
贱骨幼妇黄绢外孙他刚一怔,两猴已经指着那八个字吱吱连叫,同时猛朝祝义招手,示意他仔细地瞧瞧。
他好奇地瞧了一阵子,酒气倏涌,头儿不由一昏。
没多久,他居然鼾声连连了。
两猴互视一眼,便抱他倒地而眠。
它们望了那八个字,又望了祝义一阵子,方始离去。
※※※※※※
祝义又累又醉,他足足睡了一天又一夜,方始醒来。
他一睁开跟,便瞧见洞顶壁上有四行字,他不由一怔。
君到姑苏见家家尽妙河故宫绝地少水港小桥好他好奇地向右一望,立即又望见‘贱骨、幼妇、黄绢、外孙’四句。
他不由暗怔道:“哇操!怎么有这些奇怪字句呢?”
他尚未想出个中奥妙,却发现自己已经能转头,欣喜之下,他便一挺腰杆,哇操!他居然一跃而起了。
这招乃是他平日对付‘赖床’之绝招,此时一起身,他乐得立即在石室中来回又跑又跳着。
立见那两只猴王各捧三、四种野果跃入,他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仍然说不出些许声音。
他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
他忆起自己被那位青年在胸口及右肋下各拍了一下之事,他相信自己这辈子已经成为哑巴了。
两只猴王将野梨放在他的身前,比手划脚示意他吃,然后,又指指壁上那四行字,示意他再瞧瞧。
他便拿着两个野梨边啃边走到壁前。
野梨外表难看,却汁多又甜,他一下子吃光之后,立即又抓起两个野梨及朝两只猴王露齿一笑。
两只猴王露齿一笑,立即又指向那四行字。
他边啃梨边暗道:“哇操!贱骨,啥玩意儿?通常只听别人骂不中用的男入为贱骨头呀!”
他抓抓头发,低头欲思考,却见壁角有四行细小的字。
四对四联想悟透戳四下四海任你游四季不侵身他怔了一下,便望向壁顶那四行字。
他自幼失怙,幸蒙左邻右舍济助,不但逐日长大,而且也在私塾窗外‘旁听’,所以,他的腹中有几滴墨汁。
十岁那年,他不便再拖累别人,他开始外出打工渡日,六、七年来,他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的人与事物。
此时,他一被引起好奇心,便来回张望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由‘贱骨头’联想到‘男人’,又联想到‘郎君’,他立即瞧上第一行‘君到姑苏见’那个‘君’字。
他不由暗乐道:“对,一定是这个字!”
他开始思考‘幼妇’和‘家家尽妙河’之关连了。
“幼妇!幼卤子,马子,姑娘,查某,少女……哇操!少女连起来就是妙呀!对,一定是妙这个字!”
他乐得又联想‘黄绢’及‘故宫绝地少’之关连了。
他已经有了经验,立即逐一先想‘故宫绝地少’
五个字,没多久,他由‘绝’字联想到‘纱’‘色’,终于想到‘黄绢’。
他立即乐得立即鼓掌。
那两只猴王也鼓掌吱叫着。
他朝它们一笑,立即思忖‘外孙’及‘水港小桥好’之关连。
外孙乃是女人之子,他迅速地联想到‘好’字,乐得他再度鼓掌。
两只猴王欣然抱着梨果来到他的面前,立即跃个不停。
他抓起一串葡萄边吃边想道:“哇操!我已经把‘四对四’对上了,要如何戳四下呢?是不是每字各戳四下呢?”
他便一直望着壁顶。
那两只猴王便欣喜地离去了。
祝义想了一下子,便决定先在‘君妙绝好’四个字各戳一下,可是,问题又来了,他不够高,如何戳呢?
几经考虑,他便决定掷石。
说干就干,他立即抓了一把石子瞄准着。
他的眼力不弱,腕力及准确度也高,‘叭叭叭叭!’四声之后,‘君妙绝好’四字便各中一镖。
立听一阵‘轧轧’轻响,那四排字下方之石壁突然有一片壁正缓缓地向内移去,一阵清香也飘子出来。
他好奇地上前探头一瞧,便瞧见里面是一间十来坪大小的石室,石室中央地面居然有一个脸盆大小的黝黑物体。
该物体中央装着半盆水,一株好似‘水仙’般球茎物体泡在水中,茎上方则绽放一个龙眼大小的红果。
那股清香正是由盆中飘来,他一见室中无人,便好奇地瞧去。
他一走近盆旁,便瞧见盆底写道:
“此盆名曰寒铁盆,此水名曰阴阳水,此物名为厚皮球,厚皮竟会蹦出果,此事奇怪不奇怪?若欲逻更奇之事,何不速服厚皮果?”
他好奇地朝红果一捏,它便应手而落。
他将它放入口中,它居然立即溶化,而且迅速地流进他的喉咙,进入他的体中,齿缝间则又香又甜。
他意犹未尽地卷舌一舔,干脆抓起白球放入口中。
他略嚼数口,它已成渣,却是又涩又苦,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咽下之际,腹中突然一阵温热。
他刚捂腹,那口渣子已经咽入腹中。
倏听腹中一阵绞疼,他暗叫一声:“夭寿!要‘劳赛’(拉肚子)啦!”立即匆匆脱裤打算原地方便。
哪知,他刚蹲下,足足排了九个屁之后,便疼得全身发抖。
他咬牙匆匆穿上裤子,便捂腹躺下。
这是他以前应付疾病的妙方,而且百试不爽,可是,这回却不灵光了,没多久,他已经疼得来回打滚了。
那两只猴王却欣喜地在洞口猛朝黑盆拜着。
原来,它们的老祖宗曾经追随过此室的主人在主人封洞离去之后,它们便代代等候有人来获得此粒厚皮果。
没多久,祝义便疼昏过去了。
两猴却欣喜地立即退去。
室中突然传来一阵‘毕剥’声音,昏迷中的祝义在全身一阵抖动之后,身子居然长高了不少。
所幸,他的衣裤为了方便工作,皆做得宽大,否则,非被撑破不可。
第二章厚皮果造就奇才
祝义一直睡了七天七夜,方始醒来,他一张眼,便瞧见壁顶有十二个顺序不一的足印及一行字。
“学会此套步法,四海任君游!”
他立即暗骂道:“游个屁,我就是因为相信你的字,才疼得死去活来,我才懒得再相信你呢!”
他立即习惯性地挺跃起身。
‘砰!’的一声,他摔了个‘狗吃屎’!
怪的是,他却不觉得疼。
他拍拍地面,又摸摸摔处,不由莫明其妙起来。
不久,他忖道:“难道是厚皮果之奇效吗?不可能!”
他一起身,便发现原本齐膝的裤子居然已经变成‘迷你裤’,而且比以前紧了不少。
他不敢相信地拉拉裤子,却又不能不信这个事实。
他欲瞧瞧是否裤头穿得太高了,哪知,他一掀开衣角,却发现上衣也紧了些,他便脱下来一瞧。
哇操!没啥不一样呀!
他穿回上衣,又瞧瞧裤头,立即满头雾水。
却见那两只猴王各抱着野果来到洞口,他立即由自己瞧它们的角度发现自己好似长高了。
他便朝石门口行去。
他朝门口一站,稍一回忆,便知道自己长高了。
他怔住了。
二猴放下野果,立即笑嘻嘻地离去了。
他上前欲取果,倏听身后传来一阵‘嘎嘎!’连响,便瞧见那扇石门逐渐地合了上来。
他又是怔住了。
‘咔!’的一声,他一清醒,便瞧见石壁已经完好无缝,他暗暗道奇之下,好奇地上前抚摸着。
不久,他拾起石子拭探的掷向‘君妙绝好’四字,果然看见那扇石门在‘嘎嘎!’声中,再度开启。
他再度进入石室瞧着那个黑盆,打算弄清楚自己‘突变’之故。
他望着那几行字想了好一阵子,便研判厚皮球及厚皮果乃是祸首元凶,于是,他好奇地摸摸那些水。
水温冰冷,值此夏季,他一摸上它,便觉得一阵清凉,于是,他干脆便掬水洗洗脸及双手。
越冼越凉,他干脆脱光身子,掬水泼泼身子。
一盆千载难逢的宝贝阴阳水,就如此的被他糟蹋了,不过,他的一身筋骨,因而更加的淬凝了。
他洗得全身舒畅,心情一佳,便抬头望向那些足印。
只见那十二个足印由一到十二各编一个号码,他好奇的想了一阵子之后,便按照一号及二号足印站着。
他刚按照三号及四号欲踏出之际,身子一斜、一扭,立即摔跤。
他虽然没有摔疼,却摔出一件事,他的包袱。
他立即朝外奔去。
他一直奔到那群猴前,方始停下。
他比手划脚一阵子,又作揖道过谢,方始向外奔去。
他一走到洞口,便瞧见此时已是午后时分,他便小心翼翼地攀石爬上,好半晌之后,他终于爬到崖顶。
他一低头,便瞧见那两只猴王正在洞口向他挥手,他朝它们挥挥手,立即朝远处奔去了。
他急于寻到包袱。
他明知时隔多日,他罕有希望能寻到包袱,可是,他仍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要寻回它。
他终于奔到那家酒肆,他瞧也不多瞧它一眼,立即匆匆行去。
他略估方位,立即地毯式的找去。
黄昏时分,他终于发现由一堆小石所排成的‘哑巴死心吧!’五个字,他立即似虚脱般靠坐在一旁。
他恨透了那个青年。
他恨死了那个三八查某。
良久之后,他踢散那些小石,再度奔向石道。
只要有人,他不怕没钱。
只要肯吃苦,他迟早会赚回那些钱。
当他跑上崖顶之后,边喘气边望向远处诸猴住处,好半晌之后,他小心翼翼地踏着夜色,沿石道向下行去。
※※※※※※
宜昌,是个水陆两栖城市,也是商农集散地,加上游长江三峡之人日益增加,宜昌便日益热闹。
祝义进入宜昌城之时,虽然已是戍亥之交,宜昌城仍然有近半的商店在营业,酒香及肉香也阵阵飘出。
祝义只好猛咽口水地张望着。
他希望能够瞧见‘雇工启事’,所以,他忍着饥火,仔细地瞧着每家店面前之壁上或柱上。
可惜,足足地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失望了。
他失望地低头而行,倏见转角处有一名小二正端着一大盆剩菜朝路边的馊水桶一倒,立即关门而去。
祝义连吞数口口水,一见四下无人,他便匆匆走到桶旁拣拾剩菜,双眼却不时地张望着四周。
不久,他抓着两根鸡腿边啃边行向城外。
出城之后,他遥见一座小庙,立即行去。
一入庙中,他便看见一尊尺三土地公坐在案上,他循往例地双掌合十一拜默道:“出外郎祝义暂住一宵,谢啦!”
他又拜了一拜,方始行向案后。
只见案后结了不少的蜘蛛网,地上也有不少的灰尘,他暗道句:“这位土地公可真衰!”便开始清理案后。
好半晌之后,他吁了一口长气,立即钻入案后以手作枕侧躺着。
他一想起尚未找到‘头路(工作)’,他便睡不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步声,他暗道:“不妙!”立即探头瞧去。
只见一位锦服青年搂着一位三旬左右的锦服妇人朝此行来,祝义暗叫不妙,立即悄悄地向后爬去。
他刚躲入土地公桌下,那对男女便走入庙中,那青年正欲关门,那妇人便低声道:“别关啦!此地不会有人来啦!”
“真的呀?琴姐,太棒啦!”
“秋弟,想煞我也!”
“琴姐,你更迷人了!”
“秋弟!”
没多久,‘原始游戏’上演了。
祝义流浪六、七年,换了二、三十个‘头家’,当然也在无意中瞧见过这种‘原始游戏’。
可是,他经常只是马上离开,因此,感受并不强烈。
今晚,他却被逼得从头瞧起,他即使闭上眼,也难以避免‘噪音’,他在无奈之下,干脆欣赏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狂欢中的那对男女却浑然不觉地‘舍生忘死’厮拼,祝义不由探头瞧着。
只见两名庄丁各提一盏灯笼,另有一名锦服中年人则带着四位庄丁各持着棒棍板着脸行来。
妇人之叫声迅即使他们快步行来。
急骤的步声立即惊醒那对男女,那青年朝外一瞧,匆匆地抓起衣衫,立即向庙外疾冲而去。
‘叭!’的一声,一个小袋便斜飞入墙角。
锦服中年人喝句:“追,打死他!”立即行向庙来。
那妇人拿起衫裙,立即匆匆奔出庙。
锦服中年人喝句:“贱人!”立即追去。
不久,庙后便传来那妇人的哎哟及求饶声。
祝义躲在原处好一阵子,一直到庙外恢复寂静,他方始爬过去抬起那个小袋及打开一瞧。
立见他的双眼一亮。
双手也随之一颤。
袋中除了三个各重达五两的金元宝之外,尚有其他的物品,他却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金元宝上面。
因为,它们正是他努力追求之物呀!
他拿起一个金元宝捏抚一阵子之后,送到口中轻轻一咬,立即狂喜道:“天呀!是真品唉!我……我……”
他狂喜地又咬着另外两个金元宝。
好半响之后,他束妥袋口,忖道:“我该不该等那人回来呢?不行,他偷别的女人,至少该让他破财!”
他越想越有理,立即匆匆地离去了。
※※※※※※
祝义怀着欣喜、兴奋的心情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破晓时分进入一处镇甸,不久,他立即被香味引入一家小吃店。
他指指点点地弄了一份丰盛的卓餐之后,便开始大加菜。
他填炮肚皮之后,递出一个金元宝,店家翻箱倒柜地忙了一阵子,方始找妥钱及恭敬地送来。
“哇操!见者有份,就让你吃红吧!”
他便大方地赏了九串钱作小费。
他目睹对方哈腰道谢的情形,终于体会出做大爷的滋味了,于是,他愉快地昂头挺胸胸行去。
没多久,他瞧见一间估衣铺,他便进去挑妥两套内外衣裤及靴抹,焕然一新地含笑走了出来。
一出镇甸,他将旧衣裤朝河中一抛,默道:“往昔的衰尾日子就随水漂去吧,我可以放心地寻找工作了!”
行行复行行,这天下午,他终于住进一家客栈,小二送来茶水退去之后,他便愉快地先洗个澡。
然后,他拿出那个小袋倒在桌上欣赏着。
立见桌上有两个金元宝及一大堆碎银,此外尚有两个小褐瓶及一包沉甸甸的小袋,他便好奇地打开一瞧。
袋中另有一层油纸包住一团物品,他掀开一瞧,便瞧见是一团又黑又蓝,又有腥味之粒状物品。
他立即皱眉包妥他们。
他一打开那两个小褐瓶,便分别闻到清香及浓郁香味,他仔细一瞧,便瞧见瓶中分别装着绿色及红色药丸。
他曾经在石室中因为吃厚皮果而绞疼过,所以,他对这两瓶陌生药丸立即敬谢不已地盖妥瓶塞。
他又把玩金元宝一阵子,方始出外用膳。
膳后,他愉快地上榻睡个香甜的大觉。
翌日一起床,他漱洗,用膳之后,便继续前行。
四川乃是天府之国,那儿一定有工作机会,所以,他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不慌不忙地前进着。
这天下午,他已经接近巴东城,只见右侧有一处凉亭,亭中并无他人,他一见时间尚早,便朝凉亭行去。
该亭名曰白云,亭前竖有一块石碑,碑上刻道:
“莱公昔未遇,寂寞在巴东;
闻道山中树,扰有手植松。”
此诗出自苏东坡,诗中之莱公正是宋朝宰相寇准,他当年在巴东城出任县令之时,曾经手植双松。
所以苏东坡才在路过巴东城之时,留下此诗。
祝义坐入亭中,遥观江面来往的船只,不由忆起自己前些时日在船上掌桨,干粗活的情形。
他不由忆起王傅的无情及那青年害他变哑的经过,他的心儿一阵烦怒,便起身打算入城。
倏听远处林中传来一声暴喝道:“别走!”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望去。
不久,只见一名青年慌张地持剑奔来,祝义一见对方一奔就是七、八尺远,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尤其那青年右手持剑,右肩泛红,分明正在流血,更令祝义暗骇。
倏见一位青衫中年人双手各持一支判官笔随后追来,此人更厉害,每跃一下,便远达丈余。
这名中年人相貌令人一瞧就不舒服,尤其右颊那条寸余长的疤痕,更是令祝义瞧得心惊胆颤。
青年一出来,便掠向白云亭。
祝义暗骇地立即奔向亭后。
倏见中年人嘿嘿一笑,一式‘浮云掠目’,立即掠过青年之头顶。
青年立即扬剑攻出。
中年人挥掌一格,右手之笔已疾戳向青年之右胸。
青年招式一变,化削为砍、疾砍向对方之石腕。
笔尖一挑,‘当!’的一声,火光一冒,两人各自一退。
祝义躲在远处暗诧道:“哇操!那只笔是铁造的吗?不然怎会有当响以及火光冒出来呢?”
青年便和中年人在亭前厮拼着。
祝义一见他们跳来跳去,砍来刺去,不由自主地想起石室中的那十二个足印,他立即一阵子好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倏见青年旋身反手出剑,中年人正欲振笔封去,剑尖已经戳入他的体中。
“啊!回眸一笑,你是烟……”
青年右腕一振,长剑朝前一戳,倏地一抽。
他刚闪身,中年人已经捂住心口,道:“恨……我……好恨!”
‘砰!’的一声,他立即倒地。
瞧他双眼暴瞪,分明死不瞑目。
青年在中年人的衣上拭去剑上的血迹,立即持剑行入亭中。
他将剑归鞘之后,立即望着祝义,沉声道:“过来!”
祝义吓得躲在树后,乍闻声音,立即全身一颤。
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掠去。
祝义吓得拔腿就跑。
‘唰!’的一声,青年已经站在他身前五尺远处。
他立即向后转,跑步走。
‘唰!’的一声,他的身边已经多子一人,而且右肩也被对方抓得剧疼,半边身子发麻,他急忙连摇左手。
“你是谁?”
祝义忙张口指向自己口中,表示自己是哑巴。
青年五指一用力,祝义疼得身子一蹲,立即张嘴吐舌。
青年沉声道:“你真是哑巴?”
祝义急忙点点头。
“你方才听见什么?”
祝义急忙摇头。
“哼!你若敢写出方才所见到或所听到之事,准没命!”
祝义急忙连连点头,旋又摇头摇手。
“去吧!”
他的手儿一松,祝义身子一仆,匆匆爬起身子奔去。
祝义一入城,由于担心青年会中途变卦地来追杀,他匆匆的买了三个包子之后,便连夜沿着路旁林中奔去。
他足足地奔出四、五里,才喘呼呼地停在林中石旁歇息。
林中野蚊甚多,他稍歇一阵子,立即再度奔跑。
黎明时分,他终于进入官渡口,他刚吁了一口长气,却听一声:“站住!”
立见三位黑衣人各持一刀自一块石后奔来,祝义暗暗叫声:“完啦!”立即乖乖地立定站好。
那三人奔到他的面前,立听居中一人阴声道:“小子,算你倒霉,大爷三人今日开张大吉,快把身上财物交出来!”
祝义忙摇手表示自己没钱。
大汉喝道:“没钱?少来,你要命?还是要钱?”说着,立即提起大刀。
祝义双膝一屈,一下跪倒,立即掏出小袋。
他刚打开袋口,准备取出碎银应付了事,大汉的刀尖已经戳到他的手前,吓得他立即松开小袋。
大汉嘿嘿一笑,立即以刀尖挑起小袋。
右侧那人收起大刀,便接过小袋瞧着。
“嘿嘿!老大,生意不赖,还有金元宝呢!”
“嘿嘿!很好,再瞧瞧有啥宝贝吧!”
“是,咦?这两个褐瓶好似……好似……”
“啊!回魂丹,这……”
“老大,这不是百年丸吗?这包是……啊……追魂沙,这……”
居中那人慌忙包妥那包细沙,狐疑地望着祝义。
右侧那人附耳道:“老大,此子一定和独孤舫有关系,怎么办?”
“这……探探他的口气吧!”
右侧那人立即将小袋送到祝义面前,同时陪笑道:“这位大哥,方才是一场误会,您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祝义怯生生地边退边摇手。
“这位大哥,您放下尊物吧!”
祝义仍然边退边摇手。
“这位大哥,小弟向你叩头陪罪啦!”说着,果真跪下叩头。
另外两人居然也原地大跪叩头。
祝义又怕又奇,匆匆抓起小袋,立即逃走。
那三人吁了一口长气,边抚额边暗叹衰尾不已。
※※※※※※
“江声幡回乱山开,天半蒙蒙万古苔;
千丈奇峰立如壁,蛟龙窟里一帆来。”
这是张船山描述巫山胜景之诗。
祝义两度受惊,好不容易来到巫山县城之后,他便进入客栈中好好地‘加菜’一番,以免万一遇害变成饿死鬼。
他正在加菜之际,倏听邻房有人低声道:“华兄,听说独孤舫又作了一票!”
“是呀!听说他劫了一批饷银!”
“是呀!听说多达三万余两黄金呢!”
“是呀!真不知他是如何运走那批笨重的黄金呢!”
“这种事难得了我们,可难不倒他,否则,他怎会有‘千里大盗’之誉呢?妈的,我若有百来两黄金,就够吃喝玩乐了!”
“你也可以去作一票呀!”
“少来,现在风声如此紧,‘条子’到处逮人,谁敢乱来呀!”
“唉!咱们只有吃花生配这种烧刀子的命啦!”
“干杯!”
“干杯!”
祝义不由自主地忖道:“又是独孤舫,这个小袋真的是他之物吗?否则,那三人为何会如此害怕呢?”
他便取出小袋瞧着那两个小褐瓶,只见瓶上标笺果真各有‘回魂丹’及‘百年丸’三字,他不由又打开它们。
立听隔壁传来:“好香喔!这是什么味道?”
祝义吓得急忙塞住瓶口。
“是呀!那香味好似来自邻房,去瞧瞧吧!”
“算啦!别和那哑巴胡扯啦!”
“说起那哑巴,真是枉费那付好人品,可惜!”
“干杯!”
“干杯!”
祝义心中一安,便又抚摸那两个金元宝。
没多久,窗外突然走来一人,他朝那两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一瞧,又默默地瞧了一阵子,方始离去。
盏茶时间之后,祝义尚在回想自己往日遭遇之际,倏听一阵脚步声行来,他警觉地立即收起小袋。
倏听小二敲门,道:“公子请开门,差爷来查房啦!”
“哇操!查房?”祝义暗自紧张地立即上前开门。
立见方才在窗外出现之人指着祝义,道:“大人,就是他,小的方才看见他在把玩那两个金元宝呢!”
门外站着五个佩刀持链的差爷,居中那人听过之后,立即走人房中问道:“你是谁?那两个金元宝呢?”
祝义摇手又摇头。
“搜!”
四位差爷立即快步行来。
祝义吓得立即跃窗而逃。
“追,别让他逃了!”
五位差爷迅即跃出窗外追去。
立即有人喊道:“快追千里大盗喔!”
祝义匆匆打开后门,立即向右奔去。
为首差爷取出一把竹哨边追边连吹不已。
远处的行人立即纷纷躲闪。
部分商店更是立即关上大门。
千里大盗的凶名日益昭彰,谁敢去送死呀?
不久,街道上便只有祝义和那五位差爷在‘赛跑’,祝义这些年的苦活没有白干,他的动作可真敏捷。
不久,城门已经在望,不过,立即有四名军士扬枪,喝道:“站住!”
祝义立即向右转疾奔而去。
他接连绕过三条巷子之后,一见前后没人,倏地翻入墙中,趴在地上,不久,立听一声:“咦?人呢?”
“一定拐弯逃去了,追!”
步声迅即逐渐远去。
祝义猜忖差爷们一定会再来这附近找他,他一见自己好似置身于客栈后院,他便朝前匆匆地行去。
他没猜错,这儿正是一家业绩很‘菜’的小客栈,他一见有两个房间未关上窗户,他立即匆匆地爬入。
他小心地关窗,一回头,立即嘴巴大张。
所幸,他被制住‘哑穴’,否则,他一定会叫出声来。
因为,房中虽暗,他却瞧见八个人站着,他以为自投罗网,不由大骇。
哪知,那八人不但没动一下,也没有出半声,他仔细一瞧,便瞧见他们皆是面对墙壁,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他好奇地瞧向身旁之人,却见对方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袍,头戴一顶毡帽,却由头顶遮到下巴。
他好奇地朝另一人瞧去,哇操!也是同样的打扮。
他再瞧另外的六人,居然也是一模一样。
怪的是,那些人不但没动静,而且也没有呼吸声,胸前的黑袍也末见起伏,他暗暗觉得不对劲了。
倏听巷中传来:“他一定躲人民宅或客栈中了,搜!”
祝义暗叫不妙,立即朝身旁之人鼻前摸去。
凉飕飕!
没鼻息。
天呀!这是死人啊!
他立即想起人们提过的‘赶尸’了。
哇操!外有差爷,内有死人,惨哉!
急中生智,他立即咬牙步向那人的身后,他将右手平伸,朝自己的头顶平平比去,立觉自己和对方身高相若。
他立即默祷道:“老兄,恕我冒犯你之遗体啦!”
他匆匆脱下黑袍朝身上一套,立即摘下那顶毡帽。
那却死者的额上贴着一张长形黄纸,纸上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他不敢乱撕,立即抱起尸体。
尸体又冷又重,看来已经死去多日,所幸祝义干惯粗活,没多久,他便将尸体塞入榻下。
倏听后院传来:“搜!”
他立即将毡帽戴到下巴处。
他朝原处一站,立即吸气面壁。
不久,那五位差爷已经从远处走近,他们一间间探视,终于来到窗外,立听一人叫道:“死人,我的妈呀!”
“妈的,老方就是专作这种死人生意,活人才不敢上门!”
“搜,少废话!”
“头儿,要不要入房瞧瞧?”
“算啦!查查别房!”
“是!”
脚步声逐渐远去,祝义徐徐吐气,暗叫:“哇操!险些憋出屁来!”
他一直等了好半晌,那五位差爷方始离去,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他决定等到入夜之后,再溜出城外。
他便好奇地张望着每具尸体。
太阳终于交差了,可是,人们纷纷议论着千里大盗之事,巷中一直有人走来走去,祝义吓得不敢外出。
戍初时分,有人边敲锣边喊道:“乡亲们,趁早歇息吧,若欲离城的朋友们,请趁早动身,本城快要宵禁啦!”
宵禁就是准进不准出,而且个个严加盘查。
祝义知道这个规矩,不由暗暗叫苦。
不久,倏听一阵脚步声行来,祝义便屏息而立。
房门一开,只见一位脸色蜡黄的高瘦老者,左手持串钤,右手持桃木剑,头戴羽冠,身披道袍行入房中。
他随意一瞥,立即摇钤舞剑嘀嘀咕咕地念着。
不久,他取出三张黄符焚化之后,立即朝外行出。
立见那七具尸体各自轻轻一动,祝义忖道:“哇操!我何不混在死人行列中出城呢?哇操!!妙哉!
妙哉!“
倏听后院传来“王金宜、杜天、解武、徐文达、池会、詹明、柯国正、马自庸、跟来吧!”急急如律令。
立见那七具尸体向上一蹦又向后一转,双臂整齐划一地向前平举,祝义便又怕又好奇地跟着向右转及举起双臂。
院中铃声立即‘叮!叮!叮!’有节奏地连响着。
一具具尸体便随着节奏向外蹦去。
不久,祝义发现尸体皆穿着草鞋,他便匆匆地赴榻下换上草鞋,经此耽搁,他只好殿后了。
他跟着蹦到后院,突见老者挥剑喝句:“定!”那七具尸体立即停住。
老者取下腰间之麻绳熟练地边走边拉,没多久,他已经一一圈住那七具尸体的颈项,然后朝祝义的颈项一抛。
麻绳一绕上祝义的颈项,老者瞳到排头摇钤挥剑喝道:“起!”
铃声便‘叮!叮!叮……’一直响着。
祝义便好玩地跟着蹦去。
没多久,他们已走出后门,沿途之人早已由叮声知道有人在赶尸,他们不敢冒犯冲煞,立即纷纷熄烛躲妥。
不到半个时辰,祝义便顺利地出城了,他一见到那四个军士躲在远处的情形,他便暗觉好笑。
他不由也佩服自己的勇敢。
为了避免再遇上抢匪等惊吓事儿,他干脆跟着蹦下去,反正他越蹦越觉身子轻松,双手也不会酸。
看官们,你们一定会纳闷被祝义藏在榻下的那具尸体,怎么不会闻铃而起呢?他难道在同情祝义吗?
非也!
尸体一摆平,一吸收地气、符咒便消失也。
这正是赶尸者在歇息之时,也让尸体罚站之道理也。
且说祝义跟着蹦到丑寅之交,便蹦到一处阴沉沉的山上,祝义正感到情况不对劲之际,倏听钤声一顿。
老者立即喝道:“停!”
那七具尸体立即垂臂而立。
祝义当然也跟着垂臂而立了。
老者收起桃术剑及串铃,便默默坐在一块石上。
倏听一阵咯咯笑声自远处传来,老者立即起身喃喃自语道:“姓色的,老夫今晚非和你分出高低不可!”
他立即取出桃木剑及串铃。
祝义一听见咯咯笑声,立即想起九畹溪那种三八查某的笑声,他的心儿一火,气儿方出,老者立即警觉地望来。
所幸立即又传来咯咯笑声,祝义才免于‘穿帮’。
不久,只见一位福福泰泰的锦袍老者坐着软辇而来,另有八名少女则抬着软辇足下如风地掠来。
那咯咯笑声方顿,少女们已停在道装老者的身前五丈远处。
软辇一着地,锦袍老者咯咯笑道:“鬼王,十年一别,如今再度重逢,时间可过得真快呀!”
祝义正在暗诧这老人分明是男人,为何会有少女般咯咯笑声,道装老者已经冷冰冰地道:“不错!”
“咯咯!鬼王,这八具尸体身材相若,你又有啥新招式啦?”
“哼!这八位少女更妖冶,你也有新招式吧?”
“咯咯!一试便知!”
“不错,色王,咱们已斗了三次,前后已耗去半甲子光阴,老夫不愿意再拖下去了,你意下如何?”
“咯咯!好呀!那半部秘笈呢?”
鬼王朝怀中一掏,道:“在此!”
色王也掏出一本薄册,道:“为了使这套至尊秘笈合一,咱们已经浪费半甲子的光阴,今晚就做个了结吧!”说着,右手便随意一挥。
‘噗!’的一声,薄册立即似利刃切入豆腐般射到丈余外的树干中。
鬼王冷冷一哼,也随手一抛。
薄册立即整齐地贴在色王的薄册旁。
“咯略!好功力,看来咱们必须由下人去见真章啦!”
“不错,先由他们比两场,若是一胜一负,咱们再比,如何?”
“好呀!你先出题吧!”
“不,十年前由本王先出题,今年由你先出题吧!”
“好,为了让你心脏口服,本王就让你占个便宜,先来一阵热吻吧!”
八位少女熟练地卸去衫裙,赫见里面一片真空。
八具胴体立即呈现出来。
“哼!少来这套美人计!”
“咯咯!死人不怕美人计吧?”
“少罗嗦,开始吧!”
“咯咯!你看本王这八位手下能吻贵属多久?”
“你不怕他们中尸毒?”
“为了让你心服口服,何惧之有!”
“一炷香,如何?”
“咯咯!本王就知道你会以一炷香为期限!”说着,立即自袖中抽出一条线香。
“慢着,你不会在香中搞鬼吧?”
“略咯!本王有必要如此做吗?”
“点燃吧!”
色王立即点燃火摺子及那条线香。
他随手一抛,线香便笔直地插在石上。
那八位裸女各自走到—具死尸前,轻轻将毡帽向上一拉,足尖一垫,便凑上樱唇,紧紧地吻住冰冷的尸唇。
祝义早在鬼王及色王以‘热吻’为题之后,就暗暗叫苦,此时一被两片樱唇吻上,他不由一阵子厌烦。
他今年还不到十七岁,最近才吃过女人的亏,又在土地公庙中瞧见妇人偷汉子之事,所以,他对女人甚为‘感冒’。
那少女吻上祝义的温润双唇,刚暗怔之际,倏觉对方有心跳,她在暗骇之下,立即聚功于双掌待变。
不久,她一见对方没啥动静,她便暗自放心。
不过,她也暗佩此人的定力,好半晌之后,线香已尽,色王咯咯笑道:“鬼王,胜负如何?”
八位少女立即拉下尸体的毡帽退去。
鬼王一一瞧着八女的步子,冷冰冰地道:“你胜了此阵!”
“咯咯!承让,出题吧!”
“老规矩,鬼阵对色阵!”
“咯咯!好呀!上!”
八名裸女立即各依八卦方位俏立着。
鬼玉一挥桃木剑,一口气焚化八张黄符之后,连疾摇串铃边嘀嘀咕咕连念,那七具尸体便各蹦向一处。
祝义傻眼了。
他只有胡蹦到第七具尸体左后方,再跟着它们原地蹦着。
鬼王眉头一皱,右脚一抬,一股潜劲便将祝义扫到尺余之外,倏见他的两道吊尾眉一扬。
因为,他好似觉得有一股反震力道。
倏见色王喝句:“甘露遍施!”
八位裸女立即扬掌扑来。
鬼王疾摇串铃喝道:“鬼哭神嚎!”
那七具尸体朝前一蹦,双手也同时平举。
祝义刚蹦身举臂,便被裸女们劈来之掌劲震得向后滚去。
鬼王当场为之神色大变。
那七具尸体因为少了祝义这一环力道,立即也被劈退。
鬼主顾不得查原因,立即疾催串铃及猛挥桃木剑。
裸女们绕着七具尸体疾掠,双掌分别扫向它们的头部及下盘,没多久,便将七具尸体劈得乱成一团。
“咯咯!鬼王,你在耍宝呀!”
鬼王神色一寒,他先冷冷地瞥了倒在远处的祝义一眼,倏地张口一呸,立见一篷血雨疾射向七具尸体。
色王骇呼道:“鬼王,你太卑鄙,退!”
他多讲了六个宇,那七具尸体一沾上血雨,倏地被炸弹炸中般当场炸散,一大团腥臭之物,立即向四周溅去。
八位少女乍闻‘退!’立即向外疾退而去。
腥臭之物一溅出,立听那七位吻过尸体双唇的裸女倒地惨叫数声之后,脸部便迅速的腐烂着。
她们朝脸上胡抓一阵子,方始气绝。
哇操!好惨厉的情景呀!
另外一位少女沾了数滴腥臭之物,她刚惨叫出声,色王便已经弹出数篷药粉先替她消毒。
色王上前朝她一瞧,道句:“张嘴!”立即弹出一粒药丸。
药丸一入腹,少女便原地凋息。
色王冷冷地道:“鬼王,这阵胜负如何?”
“本王胜!”
“哼!本王尚有一女活命,你呢?”
“本王也尚有一具尸体!”
“哼!和局!”
“本王胜!”
“你耍赖!”
“少废话,来吧!”说着,他立即盘坐在地上,平举双臂。
“好,本王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他立即也盘坐在鬼王的对面。
双臂一举,四掌立即贴住。
鬼王冷冷地道:“色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本王亡!”
“你输定啦!”
“未必!”
“咯咯!本王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本王已在秘笈外侧涂上毒药,方才那条线香也涂过‘引子’,你死定了!”
“你……真卑鄙!”
“咯咯!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纳命来吧!”
“好,本王也告诉你吧,本王也在秘笈上涂过药,你方才一定吸了药味吧?”
“你……”
“嘿嘿!本王的掌心也涂过药,你纳命来吧!”
“可恶,纳命来吧!”
两人立即拼命推出功力。
倏见两人身子一震,立即各自七孔溢血。
那些血色既黑又腥,两人果真皆已毒发而亡。
少女顾不得调息,立即骇然起身。
她刚起身,便发觉全身乏力,她心知自己已经中毒,她的神色一惨。不由叹道:“可惜,我无法练成这套旷世绝学了!”
倏见远处有人一起身,她立即认出是那位与她吻过之人,她不由惊喜地道:“你……你没死,快去取下那两本秘笈!”
祝义方才被震倒在地上之后,他干脆装死了。
他偷看到这些可怕的情形,他哪敢再多逗留呢?
他立即脱下毡帽及黑袍匆匆地跑走了。
“等一下,你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吗?”
他立即止步回头一瞧。
“我已经快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信我吧,你既然没中毒,就不会怕秘笈上的毒素,快取走它们!”说着,她已经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祝义不由一阵犹豫。
他方才瞧见鬼王及色主炫露内功及诸女的身法、掌力,他终于明白他们是世人所说的些传奇人物。
他要学他们的功夫。
他要自卫呀!
少女一见他仍在犹豫,立即再道:“求求你快取走它们吧,你若不相信我,你可以去成都薜涛井旁色宅问一问!”
祝义正要赴四川,立即好奇地望着她。
“我叫做慕涛,乃是色王的手下,目前尚有一对聋哑老夫妇在色宅管家,你报出我的名字,他们便会照顾你!”说着,她已经全身发抖。
“我……不行了,快取走它们,求求你,呃……”
鲜血一喷,她颤抖更剧了。
“求……求……你……呃……呃……”
祝义见状,立即奔到树前。
他用力一抽,居然完好如初地抽出那两本薄册,立听少女道:“快……走……快……去找老骆……夫妇……呃……”
黑血一吐,她立即气绝。
祝义走到她的身前,深深地一揖,立见她含笑合目。
祝义便匆匆地奔向山下。
他刚奔出十五、六丈远,便有十二道黑影自两侧林中疾掠而出,其中竟有八人居然先捉对厮拼着。
另外四人一掠近祝义身前三丈远处,居然也捉对厮拼,看来已将祝义瞧作眼中钉,急于先摆乎对手。
他们是听见方才惨叫声而来,他们一闻到刺鼻的腥臭味道,立即自动离得远远的,以免吸人毒物。
因此,他们没听见少女幕涛所说的半句话。
不过,他们一见到居然有人由现场奔出,好奇之下,他们便掠出来打算拦住那人弄清楚究竟。
他们一掠出来,居然瞧见自己的仇人也来了,于是,立即开打,双方的好友当然也加入助阵的行列。
最后那四人会开打,乃是因为他们瞧见祝义手中之薄册及他那急乱的步伐,使他们立即起了贪念。
他们一开打,祝义便骇得躲在一旁。
立听一人喊道:“吕兄,这小子有秘笈,加把劲吧!”
“好呀!”
双方之拼斗顿时激烈起来。
祝义望着他们的矫捷身手及凶残劈砍的情形,他在暗羡及骇怕之情形下,便下决心要练这种功夫。
没多久,倏见一名大汉一刀砍下对手之脑瓜子,立即扑来。
倏见那两名正在拼斗之大汉不约而同地各退一步,又不约而同地取出暗器疾射向大汉的背部。
大汉眼见秘笈将到手,疏忽之下,顿觉背部一阵疼痛,他惨叫一声之后,当场仆倒地上。
他惨叫连连。
他翻滚连连。
终于,他死了。
不过,他那凄惨的情形深深地震撼了祝义,他对于这种奇奇怪怪,不择手段的杀人方式,更好奇更害怕。
远处却先后有人负伤,不过,拼斗反转剧烈。
祝义知道自己目前绝对不能乱动,否则,那些人一定会一起来捉他,届时,他一定没命。
他利用这段时间,思忖脱身之策,不久,他想起那包被人惊呼为‘追魂沙’之细粒物品,他便悄悄地拿出它们。
他不敢直接摸它们,使打开纸口及袋口托在手心。
卯初时分,终于只剩下两位大汉摇摇晃晃地行来,右侧那人道:“蒋兄,咱们合练秘笈,如何?”
“行,我相信咱们的交情!”
“走吧!”
他们一接近祝义身前两丈远,祝义便将托有‘追魂沙’之右手放在树后,暗中却瞄准着那两人的脸部。
他以前曾经打过不少次的架,每次皆获胜,可是,他实在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安全活命。
他已经决定在掷沙后,立即逃命。
那两人含着狞笑缓步行到七八尺远之后,立即疾扑而来。
祝义右手连挥,立见蓝光闪闪,蓝雾茫茫,腥臭味道刚飘出,立听那两人惨叫摔落地面。
他们乍落地,立即了账。
祝义却已在此时奔出十余丈远,他头也不回地一直奔到山下,立即沿着林中全力奔逃而去。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喘呼呼地停在林中一处潭边,他一见四下无人,便蹲在潭旁掬水欲饮。
倏觉左肩一疼,他刚吓了一大跳,立听一阵惨叫声。
他一回头,便瞧见一名中年人边甩右掌边倒地惨叫,他尚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对方已经‘嗝屁’。
祝义不知道自己的衣衫已经沾了不少剧毒,对方沿途跟踪却不幸沾毒而亡,他还以为对方急病突发而亡。
他匆匆洗过脸部及双手,倏见一群鱼儿肚白倒翻地浮出水面之后,便随波浮动,他吓得立即连退。
他曾经瞧过瘟鱼儿的此种死状,据大人说鱼瘟是被下毒,他以为又有别人在偷偷下毒要害他,他立即又跑步走。
他跑了老远,方始想起自己在洗手前将那两本薄册放在一旁石上,于是,他立即向后转,跑步走。
他一跑回谭边,便瞧见一名老人及三名大汉死在潭旁,那老人的手中赫然握着两本薄册。
他骇得急忙取回薄册逃去。
他由于担心会被人跟来,他不停地跑着。
晌午时分,他虽然饿了,却不敢稍停地沿村奔去。
由于厚皮果及球茎之支撑,他不但不累,而且也不渴,他并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只是拼命地跑着。
黑夜又来临了,他喘呼呼地停在一间荒屋中,顿觉饥火如焚。
几经研究,他仍然不敢下山去买食物。
于是,他继续寻找水源。
不久,他循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他立即掏水而饮。
然后,他剥去衣衫,泡在溪中搓洗着身子。
附近之鱼儿纷纷翻现鱼肚随溪流去了。
第三章王见王果真死棋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乃描述成都盛景。
成都位于四川平原与岷江扇状地缘之中央,不但是四川之中心,也是四川最富庶之地带。
成都由于有灌溉之设备,即使别处在闹水灾或旱灾,居民仍然五谷丰收,故耕田索有‘铁板粮’之称。
听说,还是成都先发明‘铁板烧’,被洋人学走之后,再传回咱们宝岛,真伪尚待证实,辜妄信之吧。
成都和别的城市一般,也有不少的名胜古迹、其中又以‘薛涛井’最引人人胜,因为该井之井水既津甜又清澈。
此外,该井也曾被薛祷这位奇才使用过,更添美谈。
薛祷乃是唐朝人,她随着父亲薛勋曾在成都作官,由于其父在任内死去又亏欠公款,她只好‘下海’。
她凭着才气侍酒赋诗,由于她卖艺不卖身,不但一般商贾找她,连达官贵人及大诗人也找她哩!
白居易,牛增儒(后为宰相)斐度、张藉、杜牧这些大人物也常来找地侍酒,赋诗,题字,当时的她真是红得发紫。
曾经有一位‘中令’级大老向皇上奏请策封薛溥为‘校书’,可惜,被护军奏请不宜,遂予作罢。
不过,坊间仍以‘安校书’尊称她。
此地有伍生辉在井前一付对联为证。
古井冷斜阳,问儿树枇杷?何处是校书巷?
大江横曲槛,看一楼姻月,要平分工部草堂。
这天尚未天亮,祝义便来到薛涛井南方半里远之一栋独立庄院前,他正在张望,便见一位驼背老者启门而立。
他朝对方一笑,立即取出一片树叶递去。
立见树叶刮着一行“慕涛要我来此地!”
老者望了他一眼,倏地鼻了连耸,立即招手退入门内。
祝义一入门,老者立即锁门,示意他跟去。
祝义知道他可能是哑巴,因为,他能听出祝义走到门前附近呀!
老者带着祝义一直来到后院一间门窗紧闭的门前,立即在地上写道:“你沾了毒,先入屋泡药!”
祝义不由怔了一下。
老者一开门,立即有一阵药味飘出。
祝义跟入房中,便瞧见房中摆着八个汽油桶状之木桶,老者匆匆打开近前之桶盖,立即蹲在地上。
“脱衣,进去泡!”
祝义使脱去衣衫,难为情地跃入桶中。
倏见老者自桶旁拿起一根五尺长的木棒便挑起衣衫。
祝义急忙跃了出来。
老者在地上写道:“袋中有物?”
祝义忙写道:“是的!”
“你拿出来,物品可能也沾了毒!”
祝义便抖着手拿出小袋及两本薄册。
老者写道:“别怕,你若会中毒,早就中毒了!”
祝义一想有理,便红着脸放下它们。
老者写道:“药水很冷,忍耐些,我马上回来!”
他立即挑起衣衫掠去。
祝义方才早就觉得全身寒冷,此时重泡入药液中,立即咬牙忍受。
这八桶药水乃是色王为了对付尸体阴寒之气,特地以近百种珍贵罕有的药物调配而成,再让八女每日各泡一至两个时辰。
祝义泡了不久,体中之厚皮果一发挥奇效,他顿觉不冷,于是,他便低着头将头部彻底地洗个干净。
好半晌之后,老者手拿纸笔和一位双手端着银盘的老妪步入房中,立见老者写道:“我叫老骆,她是吾妻应芳,你是谁?”
祝义便写道:“祝义!”
“小兄弟,你边用膳边写吧!”
应芳立即挟莱送入祝义的口中。
祝义连日来一直以水代饭,此时乍尝到佳肴,立即写道:“谢谢!”
“别客气,王爷呢?”
“色王吗?”
“是的!”
“他死了!”
“鬼王呢?”
“死了,他们四掌互推而死!”
“慕涛她们八人呢?”
“死了,和七具尸体一起死的!”
“七具?怎少了一具?”
“我假扮其中一具,一开始就被劈滚到远处!”
“你怎会假扮尸体呢?”
祝义神色一变,一时难以下笔。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会泄出任何事儿!”
“好,我在无意中拾到一个小袋,袋中有三个元宝,我用过一个,却被人瞧见另外两个,于是,五位差爷找来了!”
他便疾书经过情形。
老骆沉吟片刻,急道:“那两个金元宝尚在吗?”
“在袋中!”
那老骆便以银筷打开袋口及挑出那两个金元宝。
立见两个金元宝底部中央各烙有一个‘天’字,他立即写道:“这两锭金元宝果真是官银!”
“怎么办?”
“别怕,我会把它埋掉!”
“差爷会不会找上门来?”
“不会,你暂躲一阵子,等平静后再出去吧!”
“谢谢!”
老骆立即挟起金元宝离去。
祝义心情一松,胃口特佳地猛吃着。
当老骆入房后,盘底已经朝天了。
“要不要再吃一些?”
“不必了,谢谢!”
“你知道这两本薄册是什么吗?”
“慕涛说它们可以使我成为天下第一人!”
“不错,它名叫‘天一大法’,乃是鬼王及王爷在无意中发现,他们比武三天三夜,仍未见胜负,便各分走一半!”
“这三十年来,他们每隔十年,便比武一次,胜了就可以练全‘天一大法’,可惜,他们已经两败阵亡了!”
“你们是……”
“王爷的仆妇,王爷曾救过咱们夫妇性命!”
“我真的可以练‘天一大法’吗?”
“不错,等你除去体外毒物之后,就可以练习,不过‘天一大法’必然已经沾毒,可要设法另抄一份!”
“如何抄呢?”
“你不怕毒,你来抄吧!”
“好呀!”
“请摸摸银盘!”
祝义便伸出双手摸向银盘。
老骆一瞧银盘没有变黑,便欣然写道:“你的体外毒素已化净,我去准备纸笔,你来抄吧!”
“好呀!”
老骆夫妇一去,祝义便跃出桶外,站在桶后。
不久,老骆夫妇搬来一套桌椅,桌上不但放有文房四宝,而且尚有两条全新毛巾及一套干净内外衣裤。
老骆挑出薄册,又挑起小袋,两人立即离去。
祝义原本舍不得袋中之银子,可是,他一想起它们可能沾毒,他只好目送老骆将它们挑走。
他匆匆擦干身子,立即穿上衣衫。
它们虽然紧了些,他却欣喜异常,因为,它们完全是丝绸品,正是他渴望多年想要穿的‘高级服饰’哩!
他朝椅上一坐,立即瞧着那两本薄册。
老骆入房一瞧,立即指向右侧那本薄册。
他便小心地逐字抄着。
老骆夫妇站在一旁边瞧边双眼熠熠生光。
他们原本就有不俗的修为,此时得以目睹震世绝学,他们思忖片刻之后,便受益甚大地现出欣喜光辉。
祝义面对那些陌生的字句,他在莫宰羊之余,更小心地抄着,所幸‘天一大法’只包括心法及掌法两部份而已。
一个时辰之后,他已抄完,立即逐字校对着。
老骆目睹他那竖挺有力字眼,不由忖道:“此子个性坚毅,必非邪道中人,我何不趁此引导他步上正途呢!”
他便默忖着。
好半晌之后,祝义方始置笔起身。
老骆便夹起薄册离去了。
应芳写道:“你的手指沾上秘笈之处,速去浸洗吧!”
祝义暗佩她的细心,立即转身将双掌泡入药液中,脑诲中却一直思忖他为何不怕这种会要人命的毒物呢?
不久,老骆又进入房中,他拿起那三张纸,便在白纸上写道:“咱们回书房聊吧,这张桌子也该烧掉了!”
祝义便含笑跟他离去。
应芳则拾着桌子到空地引火化去。
祝义一跟入书房,便瞧见房中摆了一书柜,另有一套豪华桌椅,此外则是一张豪华的锦榻及寝具。
却见老骆卸下壁上的一幅画,他好奇地一瞧,顿时脸红。
原来右侧三面壁上不但挂着八幅全裸女子胴体,而且尚有三十余幅姿势各异的男女交欢图书。
他便低头行向桌前。
立见桌前摆着一张纸,纸上铺着一堆清香的绿色药丸,他不由付道:“哇操!它们不是那瓶回魂丹吗?”
他便默默地瞧着它们。
不久,应芳入房加入卸画工作,没多久,她已经抱着那些画抛入火苗中将它们付之一炬。
老骆走到桌旁写道:“这瓶药对身体甚用助益,从今日起,你每日按三餐服用,必可增强你的体力!”
“是是,谢谢!”
老骆便取出一个空瓶装妥它们。
“另外那瓶百年丸是毒药,我把它毁了!”
“谢谢!”
“你是哑巴?”
“不是,我被人在胸口及右肋下各拍一下,立即无法说话!”
“我明白了,你别动!”
他立即朝祝义的背部轻按三下。
却觉祝义的被按之处,各有一股反弹力道,老骆惊喜的立即握着祝义的右腕脉默察他的脉象。
刹那间,他喜形于色。
他继续把脉一阵子,一见到应芳入房,他便朝她比手划脚一番,示意她过来印证一番哩!
应芳轻捏祝义的右腕脉,立即神色一喜。
她又把脉片刻,不由目泛泪光。
老骆重重地朝祝义的背后拍了三下,立见祝义‘呃!’了一声,一口灰黄色的浓痰立即吐出。
他乍听‘呃!’一声,不由叫道:“我……我能说话啦!”
他惊喜地立即跪地叩头道:“老骆,不,老爷子,谢谢你的帮忙,我……我想不到我尚能说话!”
老骆闪到一旁写道:“你被人制住‘哑穴’,所以说不出声音!”
“老爷子……”
“唤我老骆吧!”
“是,是,老骆,谢谢你!”
“别客气,你是否吃过什么怪东西?”
祝义想了一下,便道出吃过厚皮果及球茎之事。
老骆含笑写道:“该果对你助益甚大,不但使你经得起揍,又可以避毒,体力更是甚为充沛,真是奇迹呀!”
“真的呀?”
“不错,它对你修练天一大法大有帮忙,我若没有估计错误,不出两年,你就可以有八成的火候!”
“火候?”
“功力计有十成,好似工作般,你若有八成的火候,便完成了八成工作,只要继续练下去,迟早可以有十成的火候!”
“原来如此,我能否练了一、二成就好呢?”
“你另外有事吗?”
“不是,我想去做工赚些钱,我不能拖累你们呀!”
老骆含笑写道:“你放心,王爷留下甚多财物!”
“这……”
“王爷已死,你练成‘天一大法’,就算替他完成心愿,你放心吧!”
“是,谢谢你!”
“别客气,咱们开始练吧!”
“好呀!”
老骆便回房取来一个小铜人逐一解说各处穴道之功能及名称。
祝义便在二老地照顾及指导下,逐渐进入武学领域,七日之后,他正式地按照‘天一大法’之心法运转功力了。
他乍觉体中有热气流动,不由惊喜异常。
从那时起,他正式取得‘武者执照’了!
※※※※※※
时光飞逝,眨眼间,两年已经过去了,老骆夫妇没有白费心血,祝义果真已经将‘天一大法’练至八成的火候。
这天一大早,老骆送来早膳,便瞧见祝义歪歪斜斜地在房中走着,他便好奇地写道:“你在练什么身法?”
“四海步法!”
“四海步法?”
“我在服下厚皮果后,曾瞧见洞顶有十二个足印及四行字,我曾走了四步,结果因为摔倒,便不再练了!”
“真的呀!你还记得步法吗?”
“只记住前半部!”
“这……你何不去学全它们,趁机见见世面!”
“好呀!可是,我……我……”
“有些怕怕,是吗?”
“嗯!”
“别怕,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外出过,你如今已有一身的武功,又不怕毒,只要你小心一些,没人奈何得了你!”
“好,我出去走走看!”
“如今的江湖情势比以前乱了不少,你尽量冷眼旁观,少管闲事,一年之后,再回来此地吧!”
“好,老骆,你放心,我一定会遵照你平日教诲,事事但求无愧于心,休管他人闲事!”
“很好,我再利用今天重复江湖常识,以免你吃亏!”
“谢谢!”
※※※※※※
翌日上午,祝义一身布衫,肩挂一个包袱悄悄地溜出后院,便开始逛成都的各处名胜古迹。
他在这两年中,每天皆看一个时辰的书,不但练成武功,腹中的墨水已经装了一大缸了。
黄昏时分,他来到锦宜南门武侯祠,只见门柱一幅对联道:
收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前,点四十九盏果灯,一心只为酬三顾;
定西蜀,伏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内,卜金木土行八卦,水里偏能用火攻。
祝义暗暗额首道:“好联,已将诸葛亮之心迹、智慧及功迹完全包含在内,真是一幅好对联呀!”他便低吟着。
他刚吟讫,倏见祠内走出一位一身白绸儒衫,头戴文士巾,足穿锦靴之俊逸青年,手持一扇上前作揖道:“这位兄台,请啦!”
祝义乍见此人,心中顿生好感,立即还礼道:“兄台请啦!”
“兄台对联吟哦,莫非在缅怀武侯事迹?”
“然也!”
“兄台必是忠良之士,何不入殿瞻仰一番?”
“请!”
“请!”
不久,青年指着正殿楹联吟道:“勤王事大好儿孙,三世忠臣,史笔犹褒陈庶子……”
祝义含笑接吟道:“出师表惊世文字,千秋涕泪,墨溅同溅岳将军!”
青年含笑道:“武侯之出师表,真是感人!”
“是呀!他为了酬谢刘备三顾茅庐之情,果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是呀!入殿吧!”
“请!”
“请!”
正殿供奉着刘备塑像,左右两室各祀关公及张飞,两庑则是祀着二十余名蜀中名将,但见香烟缭绕,香火甚旺。
祝义循例双掌合十俯首默默请安。
青年付道:“他莫非是少林弟子?不可能,少林第三代俗家弟子中,不可能有修为如此精湛之人,我必须探清他的底!”
祝义礼讫,青年便贪笑道:“兄台有否瞧见武侯圣像!”
“没有,此祠既名武侯,为何没有祀奉武侯圣像呢?”
“在后殿,请!”
“请!”
两人一入后殿,果见二、三十名善男信女正朝案上之武侯圣像膜拜,口中更念念有词地祈求着。
祝义恭敬地合掌默祷一阵子之后,望着诸葛亮的庄严圣像,想象着他在三国时代大显智计及呕心历血的情形。
他的神色更加肃穆了。
青年偷瞧好一阵子,突然趁着一名妇人走过之际,故意身子一斜,双掌便分别按向祝义的右肩及右背。
祝义直觉地身子一滑,便滑出五尺外。
“兄台,怎么啦?”
青年忍住暗骇,跄踉一下,苦笑道:“在下瞧得太入神,险些被妇人撞倒及碰及兄台,尚祈海涵!”
祝义含笑道:“没事,天黑了,在下该告辞了!”
“兄台找妥客栈没有?”
“未曾!”
“在下在武候客栈租有一房,咱俩何不促膝畅谈?”
“荣幸之至,请!”
“请!”
祝义顺手将一锭五两银子抛入‘油香柜’中,方始与青年外出。
两人含笑步出武侯祠,青年问道:“兄台礼神佛甚虔,莫非与少林有关连?”说着,立即紧盯着祝义的双眼。
祝义摇头道:“没啥关连,在下是感念他们生前之英烈赤忠行谊,由衷兴起虔敬之心!”
“佩服,在下理该效法!”
“不敢当!在下姓祝,祝福的祝,单名义,忠义的义,敢问兄台尊讳?”
“在下姓贾,西贝贾,单名仁,仁义的仁,请多指教!”
祝义道句:“幸会!”立即忖道:“贾仁?假人?他在瞒我吗?我得小心些,他方才在后殿按来之双掌似有劲力!”
“祝兄有心事?”
“喔!在下只是觉得贾兄之名字挺有意思而己!”
贾仁苦笑道:“先父当年不知为何要替在下取这个名字?致令在下每次自我介绍,皆必须解说一番!”
“令尊及令堂当年或许希望你毕生行仁吧!”
哇操!既损又褒,高杆!
“先父母生前的确经常训勉在下行仁重义!”
“佩服!”
“祝兄仙乡何处?”
“开封!”
“人杰地灵,好地方!”
“在下却一介草包,愧煞!”
“祝兄客气矣!祝兄不但相貌堂堂,气宇轩昂,而且宅心仁厚,日后必是人中之龙,可喜可贺!”
“不敢当!兄台俊秀绝伦,飘逸出尘,谅必出身高贵家族,令人羡煞!”
“祝兄此番瞧走眼矣,在下出身中等,先父母不幸殁世之后,在下变卖祖业,一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夙愿!”
“原来如此,兄台这分治学精神,令人佩服!”
“你不嫌在下变卖祖产,到处游乐之荒谬行径吗?”
“见仁见智,人生在世不过短暂数十寒暑,何必以世俗眼光束缚自己呢?何况,部分世俗眼光有欠公平呢?”
“想不到祝兄会有如此豁达之见识,佩服!”
“客栈快到了,请!”
立见一名小二出来赔笑道:“贾公子,您回来啦!”
“嗯!多备一份佳肴吧!”
“是,随后即到!”
祝义跟着他进入后院一间上房之后,只见榻旁已经摆妥浴盆及温水,他立即道:“在下不打扰兄台盥洗!”
“这……好吧,委屈兄台啦!”
“无妨,在下也需洗去身上之污尘,告辞!”
他立即朝房外行去。
他刚走出房门,便瞧见小二快步提来食盒,他便含笑问道:“小二,可否代我找间上房及送来盥洗用品呢?”
“遵办,请公子进入邻房稍候吧!”说着,他立即打开房门。
祝义一见房中寝具、桌椅俱全,而且甚为干净,他便欣然入座。
倏听邻房传来“窸窣”宽衣声音,他不由忖道:“贾仁的人品及谈吐皆不俗,他不可能出身于中等家庭之中!”
倏闻一阵幽香飘来,他略一辨识,便知道来自邻房,他不由暗笑道:“这位贾兄可真宝,他居然似马子般喜欢香味!”
他刚暗笑,两名小二已经各提浴盆及温水入房。
祝义抛出两块碎银道:“拿去喝茶吧!”
小二欣喜道谢,便带上房门退去了。
祝义取出一件蓝布儒衫及内衣裤,立郎开始沐浴。
他的动作一向敏捷,不到盏茶时间,已经沐浴完毕及凉妥洗过之衣裤,却听邻房仍然水声连响。
他便斟杯茶慢慢尝着。
好一阵子之后,他听见邻房传出脚步声,他开门迎出,立见贾仁含笑道:“祝兄,请用膳吧!”
“请!”
他进入贾仁的房中,只见桌上已经摆妥六菜一汤及一壶酒,他一入座,立即歉然道:“恕在下不便饮酒!”
“何妨浅酌一些,可恢复精力!”
“抱歉,在下量浅!”
“好吧,请用膳吧,这些江鱼挺新鲜的!”
“请!”
祝义一瞥贾仁的动作秀里秀气,他只好斯文地用膳。
料理虽佳,他却因此吃得不爽了。
“祝兄,别客气!”
“谢谢,你也多吃些吧!”
“在下一向量浅,你别客气吧!”
“在下也差不多啦!”
“既然如此,就到你房中品茗一叙,如何?”
“请!”
两人一进入祝义的房中,祝义为他倒了杯茶,道:“请!”
“请,祝兄自行洗衣呀?”
“不错,出门在外,就是如此不方便,兄台如何解决此事呢?”
“在下皆交由店家去洗,和你一比,在下太奢侈矣!”
“兄台别说得如此严重!”
“祝兄,此番欲往何处?”
“到处瞧瞧!”
“兄台搭过同心车没有?”
“同心车?”
“兄台由此来此途中,难道还没有瞧过或听过同心车吗?”
“没有,在下经常穿林而游,一入客栈,立即歇息,致失此眼福或耳福,兄台可否略述一二?”
“好呀!所谓同心车,就是车队,通常皆由六辆马车结队而行,而且途中之行程及歇息时间也皆固然!”
“每辆马车高七尺,宽一丈,长五丈,车中设有二十个舒适座椅及盥洗设备,颇方便长途旅游!”
“哇!真的呀?那么大的马车如何通行呀?”
“它一直沿着官道而行,你是否发现不少的城门已经拓宽,官道两侧的林叶也修剪了不少呢?”
“有呀!它是官方经营的吗?”
“不是,听说是岳阳首富徐万财所经营!”
“姓徐的如此罩呀?”
“他一向长袖善舞,与政界及商界关系颇佳,加上开业至今半年期间,不但没出意外,旅客赞赏有加,官方也不便干涉!”
“真罩,它由北跑到南呀?”
“不错,它一共有六十辆同心车南北驰行于各大城市及名胜古迹间,听说几乎班班皆客满,可见旅客反应甚佳!”
“没遇上劫匪吗?”
“徐家原有三家镖局,再经重金招募,每个同心车队便有十二名护卫随行,因此至今尚未发生意外!”
“不简单,要做这种生意,可得有魄力!”
“徐万财原本就甚有魄力,明日有车北上,有兴趣见识吗?”
“好呀!有座位吗?”
“在下可以吩咐小二预购座位!”
“太好了!”
“祝兄稍坐片刻吧!”
“偏劳兄台矣!”
贾仁一离去,祝义付道:“哇操!什么时候冒出‘同心车’这玩意儿了?我倒要去见识一番!”
他便默默转忖着。
不久,贾仁含笑返回座位,立见小二送来一盘水果、一壶茶及花生、瓜子等点心,不由令祝义含笑道:“兄台破费矣!”
“别客气,闲聊嘛,随便吃些东西吧!”
“谢谢!请!”
两人取用水果片刻之后,贾仁含笑道:“祝兄听过武侯祠神话吗?”
“没有!”
“武侯祠建于唐初,宋朝都监曹彬在建隆二年伐蜀之后,认为武侯祠建得不妥,便下令拆除!”
“哇操!有何不妥呢?”
“曹彬认为武侯虽然有功于汉,却未能问鼎中原复兴汉室,更不可功盖刘备,所以才下令拆除!”
“莫明其妙!”
“别担心,他没有拆成功!”
“谁阻止了他?”
“他自己!”
“这……他怎会出尔反尔呢?”
“这就是神话之来源,他当年率人一到武侯祠,中殿忽然榻下及露出一个石碑面,他便派人掘出石碑!”
“却见石碑上刻着:‘知我心腹事,惟有宋曹彬’,曹彬大骇之下,不但没拆,反而重新加修!”
“真的呀?那块石碑呢?”
“听说被曹彬携返当作传家宝了!”
“太神奇子,你相信吗?”
“姑妄听之,姑妄信之!”
“太神奇了,武侯当真能预卜未来事吗?”
“谁知道,我倒挺佩服他所信奉的‘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呢!”
“佩服,怪不得兄台会散家财四方游学!”
“不敢当!祝兄成亲了吗?”
祝义红着脸道:“尚未,你呢?”
“和你一样,不知何家姑娘有福份和你终身厮守!”
“愧煞,在下至今无我固定工作,岂敢拖累伊人!”
“祝兄此言差矣,武侯昔年末下卧龙岗之前,还不是默默无名!”
“在下之才份岂及武侯万分之一!”
“祝兄客气矣,姜子牙未遇文王前,一直困顿潦倒,他日后却以高龄辅佐文王成就一番功业呢!”
“多谢兄台策勉,凭心而论,兄台之人品及才气皆冠于群伦,日后定有飞黄腾达之机矣!”
“托福!”
两人又闲聊一个多时辰,方始返房歇息。
※※※※※※
翌日上午,祝义和贾仁用过早膳,便各自返房提出行李,祝义只有一个包袱,他却提了一个小箱子。
他不便多问,于是行往柜台结帐。
掌柜的却告以贾公子已经付讫,他只好向贾仁致谢。
两人联袂沿街行出北门不远,便瞧见路旁有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凉亭下,他才明白这个亭乃是候车亭。
他和贾仁刚坐不久,倏见一辆马车驰到凉亭附近戛然打住,车夫一掀车帘,便瞧见一位英挺青年先行下车。
那青年一身蓝绸儒衫,潇洒之余,另有一股英挺之气,双眼张合及扫视之间,更是炯炯有神。
祝义正在暗喝‘好人品’之际,却见车中跟出一位满头乱发,胡髯丛生的瘦高老者。
怪的是,他的双手不但并放于腹部,另有一条黑巾遮住腕处。
车夫低声喝道:“一路顶风!”立即调转车头驰去。
青年率着老者朝旁一坐,立听老者道:“小伙子,你这是待客之道吗?那儿尚有空椅,咱们何必虐待这对‘蹄子’(腿)呢!”
青年沉声道:“少罗嗦,安静些!”
“小伙子,别当真啦!公家饭……”
“少罗嗦,否则,我让你透不了气!”
老者嘀咕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久,一位妇人推了一车食物上前,道:“公子,买些东西上车备用吧!”
老者立即叫道:“蹄膀、蒸鱼、糖醋排骨、酒,还有……”
青年立即沉声道:“包两份干粮!”
“这……小伙子,你太虐待老夫了吧?”
青年沉声道:“加一道蒸鱼吧!”
“酒,你明知老夫嗜酒如命呀!”
“不行!”
“加壶茶,行了吧!”
“加壶茶!”
妇人将蒸鱼、茶及两包干粮放人篮中之后,陪笑道:“一共二两,谢谢!”
青年刚递出一块五两银子,老者立即道:“免找了!”
妇人机伶地忙行礼道:“谢赏!”
青年顿时气得脸色一青。
老者呵呵一笑,就欲提篮。
青年冷冷一哼,抢先提篮。
“呵呵!小伙子,你怕老夫搞鬼呀?安啦!你不是早己搜过身了吗?”
青年冷冷一哼,未作任何的回答。
“呵呵!难得你有这份孝敬之心,老夫心领了!”
“少罗嗦,车来了,准备上车吧!”
只见两位黄衣劲装大汉跨骑先行驰来,一部巨无霸般大马车在八匹健骑驮驰之下,逐渐地缓驰而来。
那八匹健骑虽然排成两列,而且又缓驰,三十二个马蹄却整个一致地扬蹄着,可见训练之精。
没多久,另外十名黄衣大汉果真护着六部大马车依序停在路中,立见第六辆车门一开,一位俏丽的少女已站在车前。
“欢迎少爷们,请凭票上车吧!”
贾仁立即取出四块铁片道:“祝兄,烦你交给她吧!”
他应声是,一接过铁片,便瞧见上面以红漆写着‘同心车乘车证’及‘一号’两行字,弛便边走边瞧向另外三个铁片。
只见它们分别写着‘二号’、‘三号’‘四号’及‘同心乘车证’。他不由暗诧贾仁为何一下子打了四张票?
却见老者唔了两声,道:“好漂亮的小妞喔!你贵姓呀?”
青年沉喝道:“上车!”立即用力一扯。
老者一个踉跄,腕上之黑巾立即掉下。
祝义立即瞧见老者手上赫然被铐上铁铐,他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他是个囚犯呀!青年一定是‘条子’罗!”
他的心中一虚,立即缓下脚步。
青年拾起黑巾罩上铁铐,立即拉他行去。
老者一走近那姑娘,立即笑嘻嘻地道:“小妞,你真美,贵姓呀?”
少女嫣然一笑,立即从青年的手中收走四个铁片。
老者笑道:“小妞,你贵姓嘛?”
青年用力一拉,老者‘哎哟!’一叫,边上车边回头道:“小妞,别只顾笑呀!快告诉我,你姓啥名啥,哎哟!”
他已经被硬拉上马车。
祝义心中一宽,先让那位中年夫妇上车,才递出四个铁牌。
少女双眼一亮,立即脆声道:“请公子上车!”
祝义略一点头,立即上车。
他掀开一层白纱帘,便瞧见两排红绒高椅,中间则有一条铺着红色绒毯,可供两人穿行之通道。
他刚上前两步,便听见老者叫道:“哇!够高级,够享受,老夫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生矣!”
“安静些!”
“小伙子,这是什么车呀?”
“你不相信我能让你安静吗?”
祝义偏头一瞧,便瞧见青年正扬掌欲拍,立听老者叫道:“别这样嘛,人家公子在瞧你呢!”
青年望了祝义一眼,立即放下右掌。
老者呵呵笑道:“这才像话嘛!可以吃东西了吗?”
青年便冷冷地将篮中食物取出。
祝义暗自摇头,立听贾仁低声道:“祝兄,右边座位全是咱们的,请!”说着,她已经将小箱及包袱放在四号椅上。
他朝书有三号红字的椅上一坐,祝义便将包袱放在二号椅上,然后朝一号椅上坐去。
两人便隔着一张长条几对坐着。
立听少女站在入口处脆声道:“本车下一个停车站位于渝州,约在日落时分可以抵达,本车备有午膳,若有需要请提早一个时辰订购,谢谢各位!”
她略一行礼,立即坐在入口处那张椅上。
祝义侧头一瞧,只见通道两侧果真另有铺上白套之红绒软椅,而且那些乘客皆是面对他而坐,不似他反背而坐。
至于车尾果真隔着两个小房间,此时正好有一人推门而出,他正好瞧见一个圆木桶及一个洗手架。
他不由暗赞徐万财点子多。
突见贾仁掀起小箱箱盖,祝义一瞥,便瞧见箱中摆着一个瓷壶,壶旁摆着五个带盖的瓷盅及两个茶杯。
她含笑捧出五个瓷盅,盖子一掀,立见盅中各装着瓜子、花生、桂花羹、小包子及油酥腰仁。
他不由赞道:“兄台真是设想周到!”
“漫漫旅途,聊以打发时间!”说着,立即摆妥两个瓷杯。
他执壶斟了两杯茶,立听老者叫道:“小伙子,你闻到茶香了吗?这才是真正的茶叶,你买的什么鸟茶吗?”
“少罗嗦,不喝就拉倒!”
老者道句:“拉倒就拉倒!”就欲拨开茶杯。
青年朝他的左腕一扣,立听老者叫道:“哎哟,疼死我子,老夫蒋贤化至少可以当你的爷爷,你……哎哟!”
青年冷冷地道:“安静些!”方始松手。
老者用手腕连搓腿部低叫哎哟不已。
贾仁将车壁的两道纱布向右一拉,祝义便瞧见车外的树木正在倒移而去,他不由暗叫好。
贾仁举杯道句:“请!”立即轻啜一口。
祝义轻喝一口茶,只觉入口甘甜,立即点头道:“好茶!”
“用点心吧,请!”
“请!”
两人便斯文地品茗。
却听老者边吃东西边喃喃自语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代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道敬老尊贤的道理了!”
青年冷冷地道:“你配受人尊敬吗?”
“为何不配?二十年前,若提起蒋贤化这三个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肃然起敬呢,是吗?”
“蒋贤化就是‘讲闲话’,你若非大嘴巴,专门拨弄是非,批评朝政,岂会被识为‘逆贼’呢?”
“失礼,是逆帅,帅哥的帅!”
“哼!不论你是逆帅还是逆贼,此番一打入地牢,你铁定见不到天日了,你还是少逞口舌之能吧!”
“对了,老夫该多瞧瞧天日!”说着,立即欲拉开纱帘。
青年扣住他的左腕,冷冷地道:“下车再瞧吧!”
“惊啥米,老夫不会逃啦!”
“坐好!”
“唉!人一老,就不值钱,算啦!老夫趁着能吃之时,多吃些东西吧!”说着,他立即埋头苦干。
盏茶时间之后,蒋贤化突然叫道:“不行啦!憋不住了!”
青年冷冷地道:“别搞鬼?”
“人一老,膀胱便无力,老夫要尿尿!”
“少搞鬼!”
“小伙子,枉你被誉为‘鹰眼客’,又是当今公门第一名探,你难道还怕老夫尿遁吗?帮帮忙吧!”
“走!”
“你要陪老夫一起去呀?算啦!难看啦!”
“你去不去?”
“去,去,唉!”
蒋贤化果真垂头丧气地行去。
青年送他到右侧门外,沉声道:“别上锁,安份些!”
“知道啦!安啦!老夫不会尿遁啦!”
贾仁立即低声道:“这名青年正是当今公门第一名探任俊杰,他乃是点苍派弟子,不但眼力凌厉,而且过目不忘,身手也不赖!”
祝义低声道:“点苍派弟子也做狗腿子吗?”
“听说他爱上一位达官千金,对方要他为朝廷效力,他便答应了!”
祝义不屑地道:“没出息!”
贾仁不由双眼乍见异彩。
“逆帅是啥意思呀!”
“逆帅就是叛逆中之叛逆,此老在二十余年前,到处批评朝政,由于他的武功不弱,直到今天才落网!”
“他会被判死罪吗?”
“即使没被判死罪,以他的这把年纪,再也出不了牢门了!”
祝义没有说话,便默默品起茗来。
好半晌之后,突听车尾传采鼾声,立见贾仁捂嘴轻笑,祝义不由暗怔道:“哇操!他怎会有这种娘娘腔笑法呢?”
贾仁警觉地低声道:“逆帅睡着了!”
立听任俊杰道:“老鬼,你敢戏弄我……”说着,立即捏住逆帅的右肩。
“哎哟,疼死了!”
“走!”
“总得让我穿上裤子吧!”
任俊杰便气呼呼地走出来。
逆帅又隔了好久,方始出来,任俊杰铁青着脸,上前拉住铁铐似牵狗般快步将他拉了回来。
他拉着逆帅走到座旁,立即用力一推。
逆帅哎哟一叫,双手立即碰到几面,左手拇指却迅速地朝壶嘴一按,方始移开道:“哎哟,疼死我了,这把老骨头一定散啦!”
“坐好!”
“好啦!哎哟,疼死我了!”
他一坐妥,立即靠在椅上连连叫疼。
祝义方才瞧见逆帅的拇指曾朝壶嘴按了一下,他直觉地认为逆帅在搞鬼,便一边品茗一边偷窥着。
第四章无意之中获渔利
任俊杰一直瞪着逆帅,一直到老者歪头打鼾,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立见他执壶斟了杯茶一饮而尽。
茶一人口,他立即神色一变,只见他呸了一声,那口茶便喷溅到逆帅的脸上,立听逆帅喊道:“不好啦!下雨啦!”
任俊杰起身欲抓逆帅,倏觉血气一涌,头儿一沉,立即浑身无力地向前扑去,倒霉的长条几立被压裂。
逆帅滚出通道,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爬入祝义身前的长条几下,立见贾仁一并双腿侧缩到椅上。
“哇操!这不是马子的动作吗?他……”
他正在暗诧之际,任俊杰已经以颤抖的右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并且吃力地准备开瓶取药。
‘砰!’的一声,瓷瓶掉在破几面上,立即滚到一旁。
任俊杰‘啊!’了一声,立即趴倒。
逆帅爬回通道,叫道:“小伙子,你的‘羊角疯’发作啦!报应喔!谁叫你不知道敬老尊贤的道理呢!”
他一爬起身,立即将椅旁的纱帘一拉,立即遮住通道。
“小伙子,你可以不仁,老夫却不能不义,老夫就瞧瞧你的伤势吧!”说着,椅前及椅后的纱帘立即被拉上。
贾仁低声道:“他在搞什么鬼呀?”
“谁知道?”
逆帅笑嘻嘻地自任俊杰的袋中掏出钥匙打开铁铐之后,边揉被铐之处边暗乐道:“小子,你等着乐吧!”
他便自上衣左侧衣角折缝处抽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入任俊杰的口中,然后将任俊杰身上之财物全部没收。
不久,他掀开纱帘走到少女身前道:“小姑娘,你贵姓呀?”说着,一锭金元宝已经拿了出来。
少女双目一亮,道:“人家姓朱,名叫昭昭!”
哇操!连芳名也报出,买一送一呀!
“朝朝暮暮想郎君呀!”
“不是那个朝啦!”
“是糟糕的糟吗?”
“不是啦!是日召昭啦!”
“喔!是昭君和番的昭呀!朱昭昭,好名字,有老公了没有?”
“没有啦!”
“有中意的对象吗?”
“谁肯娶丑小鸭呢?”
“天呀!你这付模样若是丑小鸭,全天下的女人一定变成老母鸭啦!”
“咯咯!黑白讲!”
“呵呵!老夫帮你作个媒,如何?”
“人家还不打算嫁啦!”
倏见任俊杰喘呼呼地坐起身子,立即东张西望。
不久,他居然直接扑向贾仁。
贾仁神色一变,双掌一扬,不但立即抓住任俊杰的右小臂,而且迅速地将他‘三振出局’。
“砰!”的一声,任俊杰立即摔回椅上。
车中立即一阵惊乱。
逆帅忙道:“免惊,免惊,他只是病情发作而已,老夫保证他不会再乱跑!”说着,他立即走回帘后。
只见他朝任俊杰的腰眼一按,任俊杰便喘呼呼地逆帅朝好奇的人们道:“没事,没事,她在救人,别乱看,否则,双眼‘针眼’,可别怪老夫哦!”
说着,立即望向祝义,祝义不知如何应对,立即低头取用瓜子。
“小伙子,老夫能陪你坐一坐吗?”
贾仁摇头道:“抱歉,你的座位既已让给她,你就去坐她的椅子吧!”
“姑……”
“住口!走开!”
“衰!老夫认衰啦!”说着,立即独坐在椅上。
惊天动地的声音密集响着,车中之人心儿乱纷纷了。
祝义望着宙外忖道:“逆帅如此沉着,必然另有打算,我反正无事,何不欣赏鞑子狗腿子如何挨整呢?”
他越想越喜,便默默啃瓜子及瞧向窗外。
一个时辰之后,车夫突然启开一个小窗口,唤道:“昭昭,开始统计午膳啦!”
逆帅含笑道:“老夫代劳吧!”
“昭昭呢?车中发生何事?”
“没事,小心驾车吧,一、二十条人命在你的掌握中呢!”
窗口倏闭,逆帅立即喊道:“欲订午膳的人,举手!”
众人将双眼一闭,置之不理。
“呵呵!大家都不订呀!老夫倒省了不少事!”
他立即转身敲敲窗口。
窗口一开,车夫问道:“大家真的不订午膳呀?”
逆帅取出一锭银子递出窗口,低声道:“聪明的人经常会装聋作哑,你一定很聪明,是吗?”
“我若不聪明,岂能驾驭八匹马!”说着,他立即取走银子及关闭窗口。
逆帅悄悄取出任俊杰的易容膏调配着。
足足又过于半个时辰,车内终于安静下来了。
一阵‘窸窣’穿衣声音之后,朱昭昭低头步出。
逆帅微微一笑,立即掀帘入内。
他将易容膏朝椅上一放,便抽出任梭杰的宝剑小心地替他理发,而且好似削苹果般,一剑剥下整片的头发。
他的技术真不赖,任俊杰居然未见破皮流血。
他将易容膏朝任俊杰的脸上一覆,立即以指尖挑勒钩忙碌着,没多久,任俊杰居然变成逆帅。
逆帅满意地点点头,立即取剑削下自己的头发及胡髯。
只见他褪下内裤,双腿一张,居然自肛门中取出一个圆形小瓶。
瓶口一拔,他便将瓶中之黄色枯胶(由虫胶研煮而成)仔细地淋在任俊杰的头部,双颊、人中以及下颚。
他忙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贴妥那些杂草般头发及胡髯。
他以腿挟住剑把,立即对着明亮的剑身涂抹易容膏,挑钩着,没多久,他变成任俊杰了。
他抹妥粘胶又贴妥黑发,方始嘘了一口气。
他坐了盏茶时间,方始将自己的衣衫穿上任俊杰的身上,当他将布靴穿上对方的双脚,不由暗乐道:“挺合脚的,小子,你认衰吧!”
他一穿上那套蓝绸儒衫,左顾右盼一阵子,方始穿靴及握剑躺在椅上欣赏自己,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笑容。
贾仁突然在桌上写道:“有兴趣跟去瞧瞧逆帅的花样吗?”
祝义暗叫一声:“哇操!正合孤意!”立即写道:“好呀!”
他又写道:“他一定会在黄昏下车后,再采取行动,咱们歇会吧!”
“好呀!”
他立即闭眼靠坐在椅上。
祝义闭上双跟,倏觉他的呼吸微促,他睁眼—瞧。
他仍然闭着双眼,他便闭眼好奇地默听下去。
好半晌之后,他的呼吸方始平复下来,他不由忖道:“他方才一定在想什么事?他会是女扮男装吗?”
他又想道:“他若是女扮男装,他为何要接近我呢?他会不会另有什么阴谋呢?我该小心提防!”
※※※※※※
黄昏时分,同心车终于停在榆州城外一座豪华的庄院前,立听朱昭昭道:“明晨辰时开车,祝各位大爷愉快!”
说着,她立即站在车旁恭送。
祝义便提起包袱和贾仁下车。
他们一见有不少人走入庄院中,为了避免逆帅怀疑,便跟了进去。
他们装作欣赏假山,等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瞧见逆帅佩着宝剑,大大方方地挟着昏迷不醒的任俊杰行去。
他们便遥跟下去。
榆州,就是现在的重庆,乃是一个半岛形的山城,在当时设立一个府治理榆州。
盏茶时间之后,逆帅已来到府衙门口。
他取出任俊杰的腰牌,两名军士立即行礼道:“参见大人!”
“李大人在吗?”
“禀大人,李大人正在衙后准备用膳!”
“本官有要事须见他一面!”
“请大人稍候!”
一名军士立即奔入衙内。
没多久,立见相貌清癯的李大人带着总捕头及师爷匆匆出来行礼道:“不知大人光临,未曾远迎,祈谅!”
“免礼,大人认识此人吗?”
“啊!他不是逆帅蒋贤化吗?听说大人正欲押他返京!”
“正是,本官在途中另遇一名要犯,打算前往追缉,暂将逆帅寄放贵衙牢中,方便吗?”
“荣幸之至,下官自会严密看管!”
他道句:“很好!”立即递出任俊杰。
高头大马的总捕头,立即上前接人。
“李大人,一切偏劳您啦!”
“理该如此,大人留下来用膳吧!”
“谢谢!本官尚需追缉要犯,告辞!”
“恭送大人!”
逆帅回过礼,便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他一出城,立即闪入林中,疾掠向林中深处。
贾仁低声道:“祝兄,你谙武吧?”
“略谙一、二!”
“追!”
两人一施展轻功,祝义便发现贾仁的轻功不俗,他更加小心提防了。
不久,立见逆帅将宝剑抛入江中,嘿嘿一笑,立即转身掠来。
祝义两人想不到他会突然掠来,立即紧靠着躲在一簇叶旁,一股幽香顿时不停地透入祝义的鼻中。
他们只顾躲住身子,却忘了藏妥那个小箱,逆帅远远一瞥见箱角,他的心中暗笑道:“小丫头,你敢在车上赶老夫走,老夫就整整你吧!”
他边掠边以拇指指尖挖出藏在中指指内的一粒红色小药丸予以捏碎之后,在掠过那簇枝叶之际,倏地咦了一声。
他立即回头后视。
指尖却悄悄地弹出那些红色药粉。
贾仁及祝义刚好奇地望向远处,倏闻一阵浓香,贾仁暗道一声不妙,立即起身喝道:“老鬼,还不……”
她的头儿一沉,全身顿热。
祝义刚跟着起身,立即被他搂住。
要命的是,他的双手居然分别紧搂住他的双臂,他急叫道:“兄台,你……你怎么啦?这成何体统呢?”
贾仁喘呼呼地道:“我……我要……我……要……”
那声音居然变成又甜又粘的女人声音。
祝义完全证实她是女扮男装了。
他也明白她中了和任俊杰一样之催情毒物了。
他曾由老骆的口中听到催情毒物之厉害,他更由任俊杰的身上目睹它的霸道,他立即用力一挣。
“我要……我……要……”
哇操!我该怎么办呢?
祝义运功震开她的双臂,便疾掠出十七、八丈远,可是,他的双足刚落地,全身便觉得一阵燥热。
他不由暗骇道:“天呀!厚皮果挡不住催情毒物吗?”
他的念头方讫,她已经赤裸裸地奔来。
他的体温倏地‘涨停板’!
原始的欲焰熊熊燃烧。
理智堤防崩溃了。
他舍身成‘人’了。
隐在远处的逆帅忖道:“姓祝的小伙子怎能抗拒‘和合丹’如此久呢?老夫非弄清楚他的来历不可!”
他悄悄地上前拿起祝义的外衫及包袱搜索着。
不久,他除了搜出藏在多处的银票之外,别无所见,他便仔细地瞧着银票上面所盖之银庄字号。
“开封富贵银庄?他来自开封?开封会有何人能调教出如此杰出的奇材呢?老夫可要好好地动动脑筋啦!”
他将银票放回原处,便低头沉思。
好半响之后,他苦笑一声,暗道:“找个机会赴开封瞧瞧吧!”
他立即掠到小箱旁搜索小箱及包袱。
不久,他终于由箱底夹层中找出一面金牌,他一见到金牌正面所镌之‘烟霞’二字,他便全身一震。
他匆匆一瞧金牌背面,一见到那个‘门’字,他不由忖道:“她原来是烟霞门三位令主之一的任含门呀!这……”
他放妥金牌,立即沉思道:“烟霞门会不会是她所创立的呢?否则,烟霞门一直透过各种管道暗访我的行踪呢?”
“这……以烟霞门的神秘、狠毒、贪婪作风,绝对不宜让姓祝的加入该门,否则必会为虎添翼,徒增杀劫!”
“我此番假装被人密告遭擒,又耍了鞑子们一番,目的在逼烟霞门的创始者现身,不知能否如愿?”
“若让姓祝的加入该门替我暗探该门的创始者,倒是可行之路,可是,如何说动他呢?又如何避免他被传染呢?”
他再度伤脑筋了。
远方的‘战火’渐熄,逆帅决定先回避他们,再择期将自己之事告诉祝义,于是,他飘然离去了。
不到盏茶时间,祝义由激情中醒来,他乍见她汗下如雨的昏迷在自己的怀中,他吓得立即爬了起来。
林中虽暗,以他的目力却清晰地瞧见满江红的战果,他似遭雷劈般全身一震,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倏听她呻吟一声,他慌忙拿起外衫及包袱掠向远处。
她又呻吟数声,终于迷迷糊糊醒来。
她乍见四周黝暗,立即忆起方才之事,她打了个寒颤,倏然起身。
下身之裂疼,顿使她跄踉晃身。
她一稳住身,立即望向四周。
不久,她喃喃自语道:“天呀!他走了,他一定怀着误会走了,我……我弄巧成拙了,我该怎么办呢?”
她忍疼自包袱中取出衣衫穿妥之后,一一拾起碎布条,默默地在落红处予以埋妥之后,方始提箱离去。
祝义目送她离去之后,忖道:“听她之言,分明对我没有恶意,可是,她会不会故意说给我听的呢?”
他又想了一阵子,便沿林疾掠而去。
他全力催功掠行一阵子之后,只觉得内力并无受损,他的心中稍为一安,立即加速沿着密林掠去。
他在未练武之前,便有日夜奔行于林中之经验,此番‘重温旧梦’,又有轻功可供施展,他便似流星般穿掠着。
榆州与成都皆属于四川管辖,不过,因为有嘉陵江及高山隔开,祝义必须多绕半圈,不过,这并难不倒他。
他今天才正式佩服自己,因为,他想不到自己能掠行如此快,而且轻松愉快,毫无吃力之感。
甚至连呼呼掠过之夜风也干扰不了他,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练武之故,他不由忆起两年前的往事。
女人!唉!完全是女人惹的祸。
九畹溪的那位三八查某害他罚站,挨日晒,挨蚊叮,变成哑巴,险些被猴群整死及摔死,他如今想来,仍是小生怕怕。
贾仁女扮男装,昨晚和他迷迷糊糊地搞了那一次,他瞧她的神色,他便觉得难受,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她方才醒来之时,若是泼辣地胡骂一通,他可以安心些。
可是,他居然还担心他会误解,这……
他越想越觉得她不是在故意说给他听,因为,她当时刚醒来不久,即使要故意秀一段,也无法那么逼真呀!
何况,她也不希望发生那件事呀!
他的心儿不太对劲了。
他不知如何应对了。
他一吸气,立即催功疾赶。
他必须早些回去向老骆夫妇请教呀!
寅初时分,他终于接近成都了,他嘘了一口气,付道:“哇操!武功实在妙!我居然赶回成都了!”
他倏地想起自己刚离开成都便如此快地回来,而且是带着问题回来,他的心儿立即蒙上一层阴影。
他望着远处城门口的两名军士及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的军士一眼,他便绕林掠去,准备找个漏洞溜入城。
时值深夜,四周寂静,天气又不怎么热,正是睡觉的好时光,因此,祝义掠出半里远之后,便瞧见一名军士在打瞌睡。
这位仁兄靠在城墙旁抱枪而睡,军帽虽然已经歪了一大边,而且正有野蚊‘光临惠顾’,他仍然照睡不误。
祝义暗喜,立即掠近城墙再疾掠而上。
‘唰!’的一声,他已经掠过那位仁兄,朝城内飘下。
他匆匆一瞥,一见四下无人,便沿着街道掠去。
他在沿途之中,曾经瞧过一小队军士,他随意一闪,那三名军士连个影子也没有瞧见。他便掠了过去。
他掠到城墙角,稍等城墙上方的那位军士走远之后,他便掠起身子,悄悄地朝薛祷井掠去。
不久,他已经掠到色宅墙外,他朝两侧略一张望,一见没人,他立即似一阵风般飘入院中。
他稍一默察,便知道二老尚在歇息,他便飘向厨房。
他一见米在锅中泡妥,他便引燃灶火。
他一见厨房整齐、清洁,不由暗赞应芳之勤快。
当锅中刚飘出饭香,祝义便听见应芳疾掠而来,他便拿起砧板,以指在板上写道:“对不起,吵醒你啦!”
她欣喜地写道:“没关系!”
倏见老骆掠来,祝义点点头道:“老骆,我遇上麻烦啦!”
老骆忙写道:“别紧张!什么事?”
祝义忙仔细叙述沿途所发生之事。
老骆写道:“到书房去谈吧!”
“请!”
两人一入书房之后,老骆立即写道:“别惹逆帅!”
“我知道,我该如何安排贾仁呢?”
“她不值得你担心!”
“为什么?”
“她可能与官方有关,否则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就订妥四个座位,而且是不易订到的好座位!”
“哇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我早已知道同心车之事,它一定与当今朝廷有关连,甚至可能在暗中替朝廷执行秘密任务!”
“哇操!有理!”
“可见那位贾仁不是简单人物,你何不静察她是否来找你,或者派别人来找你,以免慌了步骤!”
“她若来找我,怎么办?”
“事情是她惹起的,先瞧她怎么说?”
“她若要我作个交待呢?”
“娶她!不过,她必须先向你坦白,而且,她若与朝廷或同心车有关,必须完全切断,以免影响你!”
“娶她?她会答应吗?”
“你已经表达心意,答不答应是她的事!”
“这……”
“我建议你先别管这件事,你不妨先赴猴洞学会‘四海步法’!”
“哇操!有理,我就以静制动吧!”
“免惊,你的气色正旺!”
“老骆,我可否再请教一件事?”
“好呀!”
“我和贾仁发生那种事,功力怎么没受影响呢?”
“阴阳和合,双方缘有益!”
“当真?”
“你先运功一下,自会明白!”说着,他立即离去。
祝义匆匆洗净身子,立即更衣调息。
真气一运转,他便觉得好似舒畅些,他便默察着。
当真气运行一周天之后,他便发现功力更精纯些。
他笑了。
他愉快地入定了。
※※※※※※
祝义在家中‘恶补’七天之后,在午后时分,再度出发了。
他仍然是那付打扮地挂着包袱混入人群前行。
出城之后,他一溜入林中,便在一块石上歇息。
这是老骆教他的‘反盯梢’法子,他足足地歇息到黄昏时分,他确定没人跟踪,方始疾掠而去。
他仗着轻功如履平地地穿掠于林中及山道,两个时辰之后,他终掠到遇上猴子之处。
他纵目一瞧,不久,便听见远处有吱吱猴叫声,他便徐步而去。
没多久,五只小猴好奇地跃过来瞧着祝义。
祝义朝它们一笑,继续行去。
立见一只小猴吱吱连叫地跃爬而去。
没多久,那两只猴王果真率领诸猴跃来,它俩一见到祝义,立即吱吱一叫,欣喜地疾跃而来。
祝义各抓着一只猴子,二猴立即扑入他的身上。
它们欣喜地在他身上‘毛手毛脚’。
它们吱吱连叫了。
祝义好玩地立即也吱吱一叫。
两只猴子不由怔了一下。
祝义立即又吱吱一叫。
两只猴王乐得吱吱连叫了。
诸猴也吱吱连叫了。
祝义乐得立即放下两只猴王,跟着它们吱叫欢跃着。
刹那间,崖上不停地传出吱吱连叫。
李白及杜甫若再活世上,他们一定会惭愧地将描写长江三峡景致中的那句:“两岸猿泣……‘改为’两岸猿乐……”
好半晌之后,祝义方始朝前掠去。
诸猿一见他飞得又快又远,立即如飞跃去。
祝义掠到崖旁,便朝崖下掠去。
当他掠到洞口之际,功力一沉,立即‘倒车入库’。
他来个向后转,便含笑朝内行去。
他上回被扛到此地,乍闻骚臭味道,当时是又怕又厌,如今心情愉快,闻起来之感觉却是大爽。
他以观光心情进入石室之后,诸猴已经吱叫连连地追到,他朝它们挥挥手,便继续朝前行去。
他再度进入石室,又瞧见那些字了,他曲指弹出四缕指风射中‘君妙绝好’四字之后,石门立即又开启。
他一闪入石室,果然又瞧见那十二十足印。
他便默默地瞧着及思考着。
以他此时的修为,他很快地瞧出这是一套奥妙绝伦的身法,不但可以闪躲,更可以配合其他的招式攻击。
它可以说是绝妙的近身攻防身法。
他便开始练习着。
不出多久,他便歪歪倒倒地走完那十二个步法,他暗道一句:“有意思!”立即开始不停地练习着。
晌午时分,他一见猴王送来野果,他朝它们吱吱一叫,便上前取用。
猴王望了他一阵子,方始离去。
祝义稍作调息,立即开始练习。
他接连练了七天,不但已经将它练了五、六分熟,而且也领悟到双手如何配合歪斜身法逗逗别人。
他反正不急于离去,又有群猴供应野果维生,他便专心练下去了。
足足又过了三十五天,他已经将‘四海步法’完全练熟,双手也能同时配合施展‘天一掌法’了!
他愉快地离开石室,一见洞外尚是白天,他便陪着群猴取用野果及嘻玩到黑夜,他才离去。
他自洞口向上一弹,便直接弹上崖顶。
夜风徐徐,四周黝暗,正是夜游良机,祝义便朝前掠去。
他要去和那些三八查某算算帐。
他刚掠出盏茶时间,便瞧见一位黑衣人坐在壁前一块大石上,他不由忖道:“哇操!这家伙一定在放哨,过不了啦!”
那位黑衣人年约三十,不但身材魁梧,而且眼神甚足,配上那挺直的腰杆,可见他一定甚为负责尽职。
祝义不愿多伤脑筋,便缓步行去。
他终于走到大石前丈余外了。
立听黑衣人沉声道:“年轻人,留步!”
祝义一止步,便默默望着他。
“年轻人,夜间走山道,险处甚多,回去吧!”
祝义摇头笑道:“我专为夜游三峡而来!”说着,立即又朝前行来。
“站住!”
祝义止步道:“有何指教?”
“你一定首次来九畹溪吧?”
“是的!”
“九畹溪这一带每逢夜晚便禁止外人出入,请回吧!”
“官方规定的吗?”
“本大爷规定的吗?”
“奉大爷规定的!”说着,立即拿起一块鹅卵石放入掌中。
只见他的手腕青筋一现,立即有石屑迸出。
他徐徐张掌,立见那块鹅卵石已经变成石屑。
祝义佯骇地立即后退一大步。
“嘿嘿!快走吧!”
“可是,我想来见识……见识……”
“嘿嘿!你想尝尝空中美人之滋味吗?”
“是呀!”
“你怎会知道此事?”
“在酒楼听人说的?”
“你就先找那人登记,轮到你之时,自会通知!”
“今晚不行吗?”
“抱歉!”
“可是,我不辞老远又涉险赶来此地,能否通融一下?”说着,立即取出一锭黄金递出。
黑衣人不屑地道:“哼!少来这一套!”
祝义含笑道:“嫌少吗?”说着,左手立即又取出一锭黄金递去。
“哼!即使黄金如山,也无法改变大爷的主意!”
“我该如何做,你才会改变主意?”
“别枉费心机啦!回去吧!”
“当真无法通融?”
“不错!”
“咦?那人怎么过去啦?”说着,立即抬头望去。
黑衣人直觉地回头一瞧。
祝义立即含笑抛出那两锭黄金。
‘叭!叭!’两声,黑衣人已经歪头动弹不得啦!
祝义上前取回黄金道:“朋友,你怎么不再‘土地公放屁——神气’啦?你怎么不再得意洋洋了呢?”
黑衣人又骇又怒,却说不出半句话。
祝义含笑道:“你这家伙枉有一表人材,却干‘三七子’这种吃软饭工作,本公子就替天行道吧!”说着,右手食指已经抬起。
黑衣人不由面现骇求之色。
“下辈子好好做人吧!”说着,一指已戳中对方的心口。
黑衣人身子一颤,立即嗝屁。
祝义便含着愉快的心情行去。
不久,他已听见夜空中之淫声浪语。
他皱眉前行不远,便瞧见远处有一个红灯笼,灯笼旁正有六名男人坐在毯上愉快地取用酒菜,欢叙着。
洪姓中年人哈哈一笑道:“是呀!宗兄,过来聊聊吧!”
“好!好!”
他一走到石旁,屁股尚未坐下,立即叫道:“爽!这一千两银子花得不冤,听说此地的二十名小妞,一个比一个妙!”
“宗兄,你明晚还要来吗?”
“当然啦!入宝山,岂不好好地爽一番呢?”
“好!好!咱们就玩遍这二十个小妞吧!”
“好呀!”
他们便畅谈‘泡妞经’。
祝义没心情听这种无聊事,他只是在思忖该如何逮住这三个三八查某,以及该如何‘报答’她?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有了主意,他便探头往崖下寻找可以暂时供他匿身之大石块或山洞。
不久,他终于找到一个洞口有一块凸石的山洞,他轻轻一纵,便落在凸石上,立即转身向洞内瞧去。
洞内深不见底,他好奇地掠入不久,便闻到一阵肉香。
他立即功聚双掌,缓步行去。
没多久,他已经走进一个宽敞的石室,只见室中右侧角落摆着三个黑索,他轻噫一声,便好奇地上前瞧着。
“哇操!这不是悬在两崖间之绳桥吗?她们难道把那些绳桥藏在此地吗?哇操!挺有可能的!”
他一见黑索上面摆着二、三十包卤味,他便取出两片卤肉边嚼边思量这些卤味是否为那些三八查某所需之物?
他仔细地打量地面一阵子,便由黑索刮痕及足印确定自己没有料错,于是,他只有暂时‘转移阵地’了。
他掠出洞口,站在凸石处略一张望,便发现左侧丈余外另有一个小洞,他立即掠了过去。
该洞并不深,洞口附近却有一股怪味道,祝义稍一思索,便觉得那股怪味道好似尿骚味。
他便朝洞内掠去。
洞内空无一物,他便放心的掠到洞口默默地瞧着一个粉红色灯笼正在缓缓地自绳桥逐渐向崖旁移动着。
不久,他发现对崖有粉红色光辉遂渐地移向桥中,那迷人的光辉实在会令人瞧得心猿意马。
祝义吸口气,默默地调息着。
丑初时分,一阵哈哈笑声及咯咯笑声之后,便是小春那足以嗲死人的声音道:“小春竭诚欢迎诸位大爷再度光临!”
“哈哈!没问题,没问题!”
“恭送诸位大爷!”
一阵哈哈笑声之后,脚步声也逐渐远去。
倏见对面烛光左右晃了三下,小春立即道:“小莲,暂时别收绳索,小秋要过来了!”
“是!”
祝义凝目一瞧,立见一道白影自对岸疾掠而起,她只在途中稍顿一次,立即掠到此崖。
祝义不由凛道:“好轻功!看来这些三八查某的武功不弱,我可不能随意轻敌,以免反受其制!”
他立即屏息静观。
“小春,累不累?”
“还不是一样!”
“什么意思?”
“这些色鬼能累到咱们吗?”
“咯咯!真好玩,是吗?”
“是呀!”
“今晚好似收入颇丰呢!”
“是呀!这些色鬼挺大方的!”
“是呀!陪我去方便一下吧!”
“好呀!我也有点急了!”
两道白影便掠了过来。
祝义不明白她们要方便什么,他一听见她们掠行,为了方便起见,他立即朝洞中深处飘去。
倏听洞外上方传来衣袂破空声音,他立即侧身贴壁。
不外,两位白衣少女已经先后落在洞外凸石上,她们朝洞内不远处一转身,居然掀裙褪裤准备蹲了。
由于她们面朝外褪裤,浑圆雪白的臀部立即落入祝义的眼中,他立即闭上双眼暗骂:“三八查某,没见笑!”
一阵泄洪声音过后,二女边整理裙子边道:“小秋,我今天中午做了一个怪梦,至今尚耿耿于怀!”
“什么怪梦呀?”
“我梦见我赤身裸体地站在江边任人瞧,任人摸!”
“咯咯!你好三八喔,你还没被人摸够呀?”
“不是啦!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过!”
“咯咯!除非你愿意,否则,谁能那样捉弄你呢?”
“我才不会那么三八呢!”
“别胡思乱想,到隔壁吃些东西吧!”
“我被那几个色鬼沾了一身的汗,想下去洗洗!”
“咯咯!小心‘美梦成真’!”
“这……”
“咯咯!开玩笑的啦!快去吧,我走了!”说着,她立即向右掠去。
小春则向上射去。
祝义冷笑道:“三八查某,我一定会让你美梦成真!”
他一走到洞口,立即朝下跃去。
他以前掌桨之时,知道九畹溪附近之崖面虽然陡峭,可是,却有不少的凸石,所以,他放心地跃下。
沿途之中,他的双足分别朝凸石斜踏而去,既可保持跃下之速度,更可卸去不少的“重力加速度”冲力。
不久,他已经跃落在一块石上,他朝四周一瞧,便掠到远处一块石后隐妥身子,取出头套蒙住脸部。
这个头套乃是老骆为他特制的,不但有眼洞、耳洞,而且戴上去不会有气闷之感,他便默默运功察右侧远处的动静。
半盏茶时间之后,三十余丈外传来衣袂破空声音,接着便是一阵窸窣脱衣声音,他知道小春一定准备下水了。
他便悄然掠去。
沿途之中,大小石块林立,他借着大石之掩护,没多久,他便听见‘噗嗵!’一声,他知道小春已经下水了。
他探头一瞧,正好瞧见她潜入水中,他迅即掠去。
他终于掠到她放衫裙的石旁,他便捡了两粒小石靠坐在石后默默地等着要让小春‘美梦成真’。
不久,小春掠上岸了,她刚伸手拂水,祝义的两粒小石子已经准备射上她的‘哑穴’及‘麻穴’。
她便双腿分张,双手拂面,妙处毕呈地僵立着。
祝义暗叫一句:“好耶!”便原地盘膝调息。
他存心让小春多享受惊慌、猜疑的滋味。
他准备制住随后来寻人的小秋。
他准备让她们喂喂蚊子。
他准备要她们明天大大的风光一番。
他实在太瞧不起她们的不要脸行径了。
他要给她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第五章险峡鲜事特别多
半个时辰之后,宁静的峡谷中突然传来:“小春,你睡觉啦!小春!”
祝义徐徐吐气,立即拾起两粒小石子悄悄掠到一块大石后。
白影掠动之中,小秋已经边喊“小春!”边掠来。
“啊!小春,你……啊!”
小秋刚瞧见小春赤身裸体的怪模样,正在吃惊之际,全身不但立即无法动弹,连声音也叫不出来了。
此时,她的右脚刚着地,左脚尚未落地靠拢,双臂随着掠行而分张,构成一付奇特的姿势。
祝义掠过去将她剥光之后,立即朝她‘气海穴’一戳。
她的功力‘报销’了。
他再朝她的胸口及右肋下各按一下,先封住她的‘哑穴’,再朝她的‘麻穴’重重地拍了一下。
他瞧也不多瞧那付被猪哥们迷死之胴体一眼,立即掠过去毁去小春的功力及进一步制住她的‘哑穴’和‘麻穴’。
他搜出二女的衣裙中之物品,便将衣裙抛入江中。
没多久,它们随波逐流地不见踪迹了。
他靠坐在一块大石后仔细地翻视二女的物品,只见她们除了各有一叠银票及碎银外,尚有两瓶药。
他将药朝江中一抛,便瞧着那两叠银票。
天呀!清一色的一千两银票,而且各有十张。
妈的,这些猪哥可真舍得花钱呀!
他越想越气,立即将它们没收入包袱中。
他又等候一个时辰,一见天色将亮,他便飘然离去。
他在远处换下一套青衫儒装之后,一收妥头套,他以‘四海步法’略为活动一下手脚,方始朝远处酒肆掠去。
不久,他已经瞧见酒肆前之炉灶已上火,他知道他们一定在等着做‘早班渡船’之生意,他便在石后稍歇。
不到半个时辰,三名旅客已经沿着石道下来,他们进入酒肆点菜之际,祝义已经拿着包袱行向酒肆。
他一见两年前那位势利眼的小二正在盛粥,他的心中暗笑道:“妈的,势利眼的人果真没有出息!”
他进入酒肆朝他上回坐过的椅子一坐,一见小二刚端粥走向一名旅客,他立即朝小二一指,然后望向桌面。
“公子,您要些什么?”
“有些什么?”
“鱼粥、小笼包、龙凤饺、如意面、豆浆、油条!”
“酒呢?”
“公子一大早就要喝酒呀?”
“本公子高兴,不行吗?”
‘砰!’的一声,一个金元宝已经端放在桌上。
“行!行!您要什么酒?”
“有什么酒?”
“白干、太白……”
“太烈啦!”
“花雕,状元红……”
“状元红埋几年啦?”
“十八年,小的一出生,家父就酿了三坛!”
“你是这家酒肆的少东家?”
“不是,不是!”
“酒在何处?”
“寒舍,大约半个时辰,可以取来!”
“一坛多少钱?”
“这……五两银子!”
“好!你只要能在半个时辰内送来一坛状元红,这锭元宝就是你的啦!速去速回吧!”
“是!谢谢!谢谢!”
小二略向掌柜低语数句,便快跑而去。
掌柜的忙过来陪笑道:“公子来些什么?”
“两笼包子!”
“是,马上来!”
两笼包子一送来,祝义便含笑道:“你一天可以赚多少钱?”
“小本经营,大概有五、六两银子吧?”
“最多曾赚多少?”
“十两银子,那是因为……”
“好!你今天免费招待所有的客人,我贴你二十五两银子,如何?”说着,立即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当真?”
“除非此锭银子是假货,否则,你就照办吧!”
“谢谢!谢谢!就从现在开始吗?”
“不错!”
“谢谢!谢谢!”
他欣喜地收走银子,立即又送来一盘卤味。
一名中年人含笑问道:“公子发财啦?”
“不错,尽管取用吧!”
“是,谢谢!谢谢!”
没多久,掌柜的在店口贴了一张红纸道:“今日本店免费招待!”
“公子,妥吗?”
“妥!”
“公子要不要准备些下酒菜?”
“蒸条鱼吧!”
“好!好!马上办!”说着,立即去忙着杀鱼下锅。
不久,七名旅客走到酒肆前,立听一人间道:“吕兄,你真的要免费招待呀?你是怎么回事呢?”
“这位公子发善心,小弟当然该鼎力支持啦!”说着,立即朝祝义指了一指。
祝义轻轻额首,立即继续取用卤味。
那七人立即欣喜地点菜。
不到半个时辰,一条新鲜的蒸鱼皮一盘山味送到祝义的面前,他不客气地继续享用着。
没多久,小二满身大汗地捧着一坛酒摇摇晃晃地跑了进来,掌柜的道句小心,立即替他接下那坛酒。
小二喘呼呼地道:“公……公子……小的……回……来啦!”
“有没有超过时间呢?”
“没……没有!”
“是正宗十八年状元红吗?”
“是的!”
“上酒!”
元宝一抛,立即掉入小二的手中。
“谢谢!谢谢!”
掌柜的帮忙拍开泥封,立闻一阵酒香。
祝义刚暗自颔首,小二已经捧坛过来道:“公子,酒来了!”
“替我斟半壶,其余的酒,请客!”
“这……公子,此酒很不错矣!”
“我知道!好东西要与朋友共享!”
“这……”
掌柜的忙道:“你照公子的话去做吧,公子今天作东,本店今天免费招待一天,待会船一靠岸,咱们会很忙,哈哈!”
小二立即惊喜地抱坛离去。
不久,他端着一壶酒送到祝义的面前,立即离去。
那十名客人立即大口大口地吃,一杯一杯地干。
又过了盏茶时间,南下的那条大船靠岸了,两名旅客匆匆地前往上船,另有五名旅客则朝酒肆行来。
小二立即在门口吆喝道:“公子请客,紧来喔!”
祝义一见到那条船是王傅之船,他的心中一动,立即端着一盘卤味及那壶状元红前往岸边。
掌柜的及小二哈腰陪笑地送走祝义,一见大船已经缓缓离岸,掌柜的立即撕下红纸陪笑道:“诸位仍然免费招待,不过,请别声张!”
那十三人会意地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哇操!贪婪真是人性的弱点呀!
※※※※※※
且说祝义付过船资上船之后,他一见左侧舷旁有个座位,他立即前往入座,遣遥地品酒。
他并不是没有喝过酒,不过,皆是偷喝或是剩酒,哪似此时这般悠悠哉哉地喝着陈年状元红这种美酒呢?
他边喝边瞧舱面,没多久,立即引起王进财的注目,可是,他的容貌变化太多,王进财竟认不出他。
王进财即使认出祝义,他一定也不敢相信呀!
船行不久,便听见一位大汉匆匆地自舱下跑到王进财身边低语道:“少主,前面有船泊岸,旅客正在下船呢!”
“此地江流甚急,怎可泊船呢?”
倏听前方飘来一阵喊叫声道:“好迷人喔!”
“妈的,好正点的马子呀!”
“嘻嘻!居然光着屁股站在此地凉快呢!”
“哟!还被蚊子叮了一身!”
“嘿嘿!我愿是只蚊子,俾一亲芳泽!”
“哈哈!哈哈!”
祝义听得暗乐。
王进财尚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立见一位劲装打扮的中年人喝道:“靠岸,大家下去瞧美人儿吧!”
众人道句:“真的呀!”立即纷纷跑到船头张望着。
“哇!真的呢,一共有两个!”
“是呀!好白的皮肤喔!”
“妈的,那对圣母峰真大!”
“哈哈!那个大臀部一定挺会生孩子!”
“妈的,真是眼福不浅呀!”
众人纷纷吵着靠岸。
王进财站在椅上一瞧,立即兴奋地叫道:“停船!靠岸!”
众人乐得瞪目猛瞧了。
祝义一见二女的身旁至少各围着两百人,而且连干活的船员也围了上去,他不由暗笑不已。
船尚未泊岸,那位劲装中年人便掠去了。
祝义一见对方的身法不怎么样,立即嗤之以鼻。
船终于靠岸了,王进财一马当先地沿梯而下,立即有三名船员拍马屁地紧跟着下去。
祝义认得那三人,他也曾吃过那三人的亏,此时乍见他们又在拍马屁,他立即将串住海带的竹签捻成三节。
就在那三名船员即将上岸之际,他屈指连弹,那三节竹签立即准确地各射中他们的右颊。
那三人怪叫一声,手一松,立即摔到岸上的石头上。
‘哎哟!’声中,三人当场各扭伤腿。
惨的是竹签各自射穿右颊,他们疼得不敢稍碰竹笺半下,只好坐在一旁哼呀哈地叫个不停。
王进财瞪了他们一眼,叱道:“丢人现眼,还不上去涂药!”
“是!大爷们一下船,小的立即上船!”
王进财一见人群围了一圈又一圈,他根本挤不进去,他的心中一急,立即唤句:“虚彬!”及朝人群指了一指。
那三人会意地立即跛足跳来。
只听一人喝道:“让开!让开!”
另外两人立即喝道:“船王的大公子大驾光临,让开!”
当场便有不少人自动让开。
王进财将双手朝后一背,立即昂头甩肩地行去。
却见一名大汉徐徐转身瞪着三名船员,道:“你家熊大爷正在欣赏绝色美女,你们在吵什么呀?”
“这……你……你……”
“少罗嗦!滚!”说着,身子一闪,先后抓起三各船员疾抛向江中。
“啊!救命呀!”
噗嗵声中,那三名船员已经被抛入江中。
王进财神色一变,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大汉已经上前抓住他的右肩,吓得他立即叫道:“不要!我不要,来人呀!”
“嘿嘿!没种的小子,我不要什么呀?”
“我……来人呀!做掉他!”
船员们立即纷纷跃下船。
“嘿嘿!做掉,又是做掉,很好,嘿嘿!”
只见他的双掌朝王进财的双颊一按,倏地用力顺时针一转,‘咔!’的一声之后,王进财的颈项硬生生地被扭断了。
他立即凸目吐舌而亡。
附近之人吓得纷纷退去。
船员们一见对方不但身材高大,而且孔武有力,加上心狠手辣,他们立即吓得纷纷后退不已。
“嘿嘿!小子,你们不是要做掉你家熊大爷吗?过来呀!俺熊新等着呢!”
船员们吓得立即爬回船上。
熊薪哈哈一笑,立即将王进财朝船壁一抛。
‘轰!’一声,船壁立即破个大洞,王进财已经掉入舱中。
哇操!好浑厚的臂力呀!
众人吓得纷纷远避。
祝义便清晰地瞧见小秋,只见她被野蚊叮得周身红肿,而且满脸地骇容,令人一见生怜。
熊新嘿嘿一笑,立即步向小春。
他尚未走近,小春周遭人群纷纷闪避,他望着小春的撩人姿势,他便嘿嘿连笑地在胴体猛揩油。
倏见劲装中年人沉声道:“够啦!”
“喔,你不服气?”
“姓熊的,别人含糊你,我穿心剑苗云可不瞧在眼里!”
“嘿嘿!你就是穿心剑呀!来吧,大爷的心在此地,穿呀!”
“哼!找死!”
‘锵!’的一声,宝剑已经带着一道寒光疾刺而去。
熊新双掌一合,立即夹住剑身。
苗云振臂前刺,剑身却动弹不得。
他的神色倏变,立即用力一抽。
熊新双腕一偏,剑身立断。
苗云身子一仰,险些倒去。
熊新呸了一声,抖手一掷,身子疾扑而去。
苗云一挥断剑,立即向左一闪。
熊新抡臂如轮,如影随形地挥扫着。
苗云的断剑明明已经砍中熊新的手臂,却听见一阵阵当当连响,熊新的双臂却夷然无损。
相反的苗云却被震得虎口发麻。
他在慌乱之际,一个失闪,右臂居然被扫中,一阵剧疼之上,他啊了一声,手中之断剑脱手飞出。
熊新一接住断剑,立即刺向苗云的心口。
苗云叫声:“不要!”双脚一软,立即倒地。
熊新嘿嘿一笑,剑尖朝苗云的‘气海穴’一戳,立见他惨叫一声道:“姓熊的,你……你好狠!”
“嘿嘿!起来,把衣服脱光!”
“这……”
熊新将剑尖朝他的心口一比,喝道:“快!”
苗云一咬牙,只好起身脱衣。
“再脱!脱得精光!”
“你……你别太过份!”
“脱不脱?”
“我……”
为了苟活,苗云只好脱光了。
“嘿嘿!很好!躺下!”
苗云只好捂住‘要害’躺下。
熊新上前拍开‘小春’的‘麻穴’,将她朝苗云的身边一推,喝道:“上!”
“这……”
“上!”
小春却拾起石子掷向熊新。
熊新以剑挑开石子,喝声:“臭娘们!”立即上前朝她的腰眼一踢。
小春啊了一声,立即滚到苗云的身边。
“姓苗的,上!”
“我……”
“上!嘿嘿!”
“我可否到石后……”
“不行,上!马上去!”
“我……我怎么上呀?”
“站不起来吗?你没有药吗?”
“我……有!”
“上!”
苗云只好自袋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吞下。
没多久,他果真搂着小春冲锋陷阵了。
小春满脸的悲愤,却无可奈何。
熊新却似娃儿看热闹般蹲在一旁又叫又鼓掌地瞧着。
旅客们则站在远处神色复杂地瞧着。
不久,一位中年人低声道:“快开船了,请上船吧!”
熊薪道句:“不准开船!”立即掠去。
那中年人骇得刚跑几步,便被熊新抓住后颈,疼得他连叫道:“大王饶命,小的不敢啦!大王饶命!”
“嘿嘿!就是你,就是你,嘿嘿!”
他将中年人拉到苗云身旁,立即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入他的口中,然后掠去将小秋挟来。
中年人喘呼呼地撕衫了。
熊新将小秋朝地上一摆,立即嘿嘿笑道:“上呀!上呀!”
不久,中年人被媚药催得扑到小秋的身旁冲锋陷阵了。
熊新左顾右盼,拍手连连叫好。
祝义想不到会出现这位既凶残又变态的家伙,他不由怔住了。
不久,又有一条船在远处靠岸了。
好奇的人群又围上来了。
熊新连连招手道:“快来看,很好看矣!”
祝义一见这条船辄是王家所有,他知道好戏炔要上场了。
没多久,五名船员悄悄地爬上那条船。
没多久,一名中年人带着十余名船员手持桨棍悄悄行来。
他们刚接近,立见熊薪叫道:“想打架吗?等一下,去瞧热闹吧!”
“上!”
船员们立即挥桨扑来。
熊新吼句:“妈的!”立即抡臂迎去。
‘砰砰!’声音便和哎哟声音响成一片。
没多久,那些船员便折肢断臂,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熊新嘿嘿一笑,立即又回来欣赏妙剧。
祝义一见此人如此耐打,不由一皱眉头。
足足地过了一个时辰,苗云及那中年人已似一条虫般瘫软,小春及小秋更是脸色苍白,气若游丝。
“嘿嘿!你,你,上!”
被熊新点名的两位青年吓得掉头就跑。
熊新连纵片刻,便挟着那两人回来了。
他立即各赏给两人一粒媚药。
没多久,那两名青年生龙活虎般忙碌了。
熊新乐呵呵地欣赏着。
远处又停靠一条大船。
“嘿嘿!有福同享,快来看喔!”
不久、果真奔来两百余人。
却见一位身穿白绸儒衫青年双目寒芒一闪,立即止步。
祝义瞧得心儿一动,忖道:“好凌厉的眼神,咦?这对眼神好熟喔!”
他想了一下,便想起他曾在白云亭中瞧见此人杀死一位手持双笔之人,当时,他曾被那人威胁要当哑巴。
他正欲瞧那人的身材,那人已经挤向人群。
只见那人将双臂朝身前连拨,人群便好似被巨浪冲倒般分开,刹那间,那人已经走到熊新身旁三丈远处。
熊新望了他一眼,招手道:“俊小子,来,来玩玩!”
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望向那两名气若游丝的少女。
“俊小子,你哼什么哼?”说着,立即大步行来。
白衫青年双目一瞪,沉声道:“这是你的杰作?”
“不错,怎样?”
“你,真该死!”
只见他的双掌一挥,熊新的胸腹间便‘砰砰!’两声,立听他‘啊啊!’叫了两声,便捂着胸腹跑踉退了一大步。
青年一见熊新没负伤,不由一怔。
熊新吼句:“撕裂你!”立即抡臂扑来。
青年双掌直立似刀,疾削向熊薪的双臂。
‘砰砰!’两声,熊新‘啊啊!’两声,立即退去。
青年如影随形,双拿疾拍不已。
熊新‘啊啊!’连叫,双臂却仍然疾抡不已。
祝义默默瞧着青年的双脚,仔细地瞧着他那飘忽步法。
倏听熊新厉吼一句:“妈的!”右膝倏地向上一顶,双肘疾向下一顿,青年之右臂立即被撞了一下。
他刚收招疾退,熊薪已经疾扑而去。
他的身子刚扑近,青年立即扬掌欲劈。
却见熊新身子一番,双脚疾踹而去。
‘叭叭!’两声,青年的双掌已经劈上熊新的双脚,立听他闷哼一声,双脚立即‘噔噔!’连退。
双臂却无力地下垂。
熊新双脚一着地,立即疾扑而去。
青年双脚连踩,连躲不已。
熊新边扑边道:“妈的,臭小子,你一共揍了大爷三十六下,大爷今日若不将你劈成三十六块,誓不为人!”
说着,不但疾抡双臂,右脚也疾踹踢不已。
没多久,青年的小腹便被踹了一下,一道血箭迅即喷出。
他尚未站稳,右胸便又中了一拳。
祝义心中一动,喝道:“住手!”
熊薪喝句:“少叫,要打就过来!”立即继续攻向青年。
祝义喝句:“接住!”立即振功掷出酒壶。
‘啉!’的一声,酒壶已疾射向熊新的背心。
熊新左臂一弯,左掌已经接住酒壶。
“啊!疼死我了!”
酒壶立即被掷落在地上。
他的左掌迅即又红又肿。
他立即转身瞪向祝义,祝义一念之仁出手之后,心知已经难免一战,他轻轻一跃。
立即跃上岸,立即有人关心地低声道:“公子,小心些!”
祝义含笑点点头,立即行去。
他尚未走近,熊新已经搬起一块大石掷来。
众人便惊呼闪躲着。
祝又右手一扬,便轻松地接住大石。
远处立即有人喝道:“好功夫!”
熊新喝句:“妈的!”立即又欲搬起一块大石。
祝义身子一滑,大石已经疾飞而去。
熊新吼句:“妈的!”立即抡臂扫向大石。
‘轰!’的一声,大石立即被震退。
熊新却啊了一声,捂臂连退。
青年正在服药调息,只见他的左掌朝青年的头顶一按,青年闷哼一声,一道血箭立即射出。
祝义暗叫一声糟糕,立即止步。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祝义心中一动,立即一振丹田,喝道:“祝义!”
熊新身子一震,立即回头瞧去。
祝义双掌疾劈,两道掌力疾劈向熊新的胸腹间。
熊新回头不见人影,刚骂句:“臭小子,你敢耍我,看我如何宰你!”立觉胸腹间一阵剧疼。
他‘啊啊!’两声,两道血箭冲口射出。
身子更是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青年身子一晃,立即倒在一旁。
祝义疾掠过去,一把捞起青年,掠开。
远处立即传来一阵喝采道:“好功夫,好功夫!”
熊新乍见到鲜血,倏地厉嚎道:“血!我吐血了吗?”
他的双手便朝嘴角抹去。
他一见到双手染了血,立即骇呼道:“血!血!我完了,我一定会死,师父,我吐血了,我死定了!”
立见他趴在地上哭嚎着。
祝义乍见这种怪状,立即低头一瞧。
只见青年的嘴角汩汩溢出鲜血,双眼紧闭,分明已经伤上加伤昏迷,他立即抱着他掠上大船。
只见王进财的尸体正被两名船员抬入舱房中,那三位爱拍马屁的船员则灰头土脸地靠坐在一旁。
那三节竹签尚未被拨下,看来他们还真怕死。
立见一名中年人匆匆过来,道:“公子,你需要房间吧?”
“正是!”
“请跟我来!”
祝义边走边道:“别理那头狗熊,准备开船吧!”
“是!大爷们已在陆续上船中,今日之事多亏公手出面摆平,否则大家不知要困在此地多久!”
说至此,他已经推开一间上房。
祝义将青年朝床上一放,立听中年人间道:“公子贵姓呀?”
“我先救人吧!”
“是!是!”
中年人一走,祝义立即锁门,搭上青年之右腕脉。
这是他首次‘开张营业’,他一探知对方那微弱的脉象,他暗叫一声:“夭寿!”立即解开对方的衣衫。
他曾瞧见对方的小腹及右胸各挨了一脚及一掌,他要先查着对方是否中了毒掌,才能作决定。
外衫一脱,赫然又是一件薄衫。
薄衫一脱,赫然是一件白色肚兜,他啊了一声,立即缩手。
可是,对方的嘴角仍在汩汩溢出鲜血,他如果不及早救她,他不但前功尽弃,她也难以保住性命。
他只好咬牙褪去她的肚兜。
只见右侧玉女峰上有个指印黝黑的掌印,整座玉女峰也肿得甚高,分明掌含有毒素。
他急忙褪下上衫瞧着小腹。
只见那雪白的小腹呈现一个高肿的脚印,可见伤势之剧,他一咬牙,立即将她的上半身剥得精光。
他的双掌疾挥,迅速地游走于她的胸腹大穴。
不久,她不再吐血了。
他的双掌分别按在黑印处徐徐转动、按抚着。
那奇妙的滋味顿使他一阵心猿意马。
他急忙咬牙吸气抑制心猿意马。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那两个黑印方始消失,祝义因为耗损功力及紧张,额上已经现出不少汗珠。
条听她嗯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呻吟。
他急忙拉起她的衣衫替她遮上。
她的双眼倏睁,立即捂胸道:“你……你……”
祝义尴尬地以袖擦汗,道:“情非得已!”
她抬头一瞧,立即啊了一声。
她用力一挺,立即啊了一声,倒回床上。
“姑娘,你的毒掌伤刚愈,内伤尚未痊愈……”
“你是谁?”
“祝义!”
“注意!”
“祝福的祝,道义的义,你若有药,自行服用吧!”说着,就欲离去。
“站住!”
“有事吗?”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你为何要救我?”
“心血来潮!”
“你不怕救错人吗?”
“救人还要担心救错人吗?”
“不错,万一我是坏人,你不是救错人了吗?”
“姑娘似坏人吗?”
“人心难测,是吗?”
“姑娘方才见义勇为,不是坏人!”
“不一定,坏人也偶尔会管管闲事!”
“我就当作客串一次坏人管管闲事吧!”
她不由噗哧一笑,却因为带动内伤,而立即皱眉。
“姑娘,你还是快服药吧,我走啦!”
“等一下!”
“什么事?”
“谢……谢谢你!”说着,双眼立即炙热地望着他。
祝义挥挥手,立即朝外行去。
他一出房,立见中年人陪笑迎上来道:“那位公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
“公子真是华陀再世呀!”
“有事吗?”
“这……在下有三位兄弟被那疯人打伤,可否偏烦你……”
“抱歉,我很累,等我歇会儿吧!”
“是,是,邻房空着,你请!”
祝义朝外一瞧,一见船已进入九畹溪尾,他立即问道:“那疯子呢?”
“尚趴在那儿哭嚎呢!”
“那两个女人呢?”
“断气啦!那四名男人己被抬上船,那疯子真是造孽呀!”
“尸体呢?”
“大伙儿把她们抬到凹处,用石粒埋妥了!”
祝义轻轻颔首,立即步入邻房。
他朝床上一坐,立即开始调息。
真气一运,他发现自己已经耗损了不少的功力,于是,他取出老骆给他的那瓶无名药,而且一口气服了六粒。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迅即流入体中,他的心中一喜,立即催功汇合那股真气疾速地运转着。
他放心地进补了。
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人定了。
邻房少女附壁听到他入定之后,小心地躺回原地,付道:“他是谁呢?瞧他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充沛的功力呢?”
她开始伤脑筋了。
她想了一阵子,立即起身穿妥衣衫。
当她开始调息之时,倏觉一团雄浑的功力自‘气海穴’涌出,而且较诸她未负伤之前还要充沛。
她不由继续默察着。
不久,她的神色一喜,立即默默调息。
没多久,她已经查出至少增加了十年的功力,她痴了。
她似暴发户般一时不知所措了。
“他为何待我如此好呢?难道他……”
她立即抚着自己的玉女峰及小腹。
她的全身热了。
她的嘴角漾出笑容了。
她认为他已经爱上她了。
良久良久,她方始再度调息。
※※※※※※
申初时分,大船正欲进入‘牛肝马肺峡’,天空连续打了三声雷,闪电便在天空闪耀着噬人般的光芒。
旅客们纷纷躲人舱中了。
中年人指挥两名船员匆匆地钉板企图补满被王进财尸体撞破之舱板,祝义立即上前道:“泊岸吧!”
“这……这场雨可能不小,若泊岸,可没地方躲雨,何不趁着尚未下雨顺流而下,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通过‘牛肝马肺峡’!”
“船员怎么只剩下八人了呢?”
“三人负伤,被别船借走五人!”
“还是泊岸吧!”
“这……”
“大雨即将下来,只凭八人稳不了船身,泊岸吧!”
“这……还是赶一赶吧!”
“你……你简直拿人命开玩笑!”
立听两名锦服中年人走过来道:“船家,快下雨了,赶一程吧!”
“好!弟兄们,全速前进!”
祝义唉了一声,立即掠上船面。
天空黑如泼墨,雷声隆隆,闪电耀武扬威地闪烁着。
江面一片黑沉沉,白花般浪水滚滚流着。
倏见一股狂风迎面扫来,船身倏地一偏。
船首划破江面,斜冲而下。
轰隆一声,豆大的雨水立即渲泄而下。
祝义匆匆下舱,他刚盖妥舱板,立听一阵阵雷响及千军万马奔驰般雨声,旅客们纷纷骇然失色。
狂风一阵又一阵,刚钉妥的木板倏地被扫落,两位旅客立即被灌入之狂风卷得疾撞向舱壁。
“救命呀!”
祝义身子一闪,只见他朝壁前一站,双手已经扶住那两人,那两人因为惊骇过度,当场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祝义挟着那两人入房,立即匆匆出来。
他一见中年人和一名船员拼命地用一张桌板顶住破洞,却因为大船顺流冲下,狂风加速,立即被冲倒在地。
狂风顿时长驱直入。
倏听‘砰!’的一声,掌舵大汉已经撞昏在地上。
船身迅即剧颠。
旅客们惊呼连连。
祝义吼道:“趴下,全部趴下!”
他掠到舵旁,一把抓住舵,立即全力使劲。
外面风雨交加,雷声隆隆,根本瞧不见窗前之江面,所幸不时有闪电闪烁,加上祝义多次行经此处,他终于稳住舵了。
“右三分,右三分,姑娘,你在吗?”
少女立即应道:“在!”
“烦你速以桌板顶住破洞!”
“好!”
“左一分,左一分,旅客们快趴好,只要你们别再乱动,咱们可以过关的,右三分,右三分,对,对!”
少女顶着桌板,只觉双臂阵阵麻疼,她不由叹道:“大自然的威力太大了,人太渺小了,争什么嘛,唉!”
倏听祝义喝道:“右前方有船触礁了,左!左!
左!左!用力呀!用力呀!左!左!用力呀!用力呀!“
少女顿时心惊胆颤。
胆小的旅客立即晕过去了。
倏听祝义吼道:“右七分,过了,咱们闪过了!”
少女立即脱口喊道:“太好啦!”
旅客们也连喊:“谢谢!”
“别乱动,右三分,右三分,撑着点,再过盏茶时间就没事啦!”
船外雷电交加,雨水如注,江浪被风卷起老高,祝义虽然心惊胆颤,却仍然咬牙掌舵及指挥船员操桨。
终于,大船滑过崆岭滩,逐渐驶入平流,立听他喊道:“右舷收桨,准备下锚,左浆偏右,对!对!”
船员们迅即欢呼万岁。
掌舵大汉叫道:“公子,你不是人,你是神!”
“你醒啦!快来掌舵,我该走啦!”
“公子,风雨如此大,你要去哪儿?”
“羊角滩附近‘挂’了一条船,我该去瞧瞧!”
“太危险啦!别去啦!”
“无妨,交给你啦!”
他立即匆匆离去。
条听少女道:“我陪你去!”
“你的伤……”
“无妨!”
“好!走吧!”
他一打开舱板,两人立即掠出。
“风很急,小心些!”
“我知道,走吧!”
两人朝岸边一掠,他一落地,她险些被大风吹倒在他的怀中。
他扶住她道:“小心些!”
“谢谢!走吧!”
“我牵着你,如何?”
她轻嗯一声,立即递出柔荑。
他牵着她,立即催功疾掠而去。
第六章狂风暴雨孕真情
祝义和少女尚未掠到现场,便听见一阵阵求救声,等他们掠到现场,便瞧见大船已经断成两段。
前半段船已经沉人江中,近百人紧紧地抱住舷旁及桅旁,正在悲天哭地,失声喊救,实在有够悲惨。
“姑娘,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
“咱们上去挟他们下来,小心别让风吹倒了!”
“我知道,你……小心!”
“谢谢!走吧!”
两人一掠上船,祝义立即喊道:“别怕!别慌,我们来带你们下去,下去之后,先找山洞躲雨吧!”
说着,他已经挟起两位老夫掠去。
少女挟起两名妇人立即掠去。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他俩方始将那些人完全救上岸,祝义紧紧地握着她的柔荑,道:“谢谢你!”
“别客气,你全湿了,找个地方躲雨吧!”
“好!走!”
两人向右掠去三十余丈,便进入一个洞中,只见洞中已有十余人坐着,他俩一人洞,他们立即起身道谢。
祝义道:“别客气,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
“你们歇息吧,我去别处瞧瞧!”
他一转身,少女也跟着转身,道:“一起走吧!”
“你的身子全湿了!”
她一低头,立即瞧见双峰因方雨水冲湿之故,已经忽隐忽现,她的双颊一热,立即环胸一抱,道:“走吧!”说着,她已经掠了出去。
祝义暗暗感动,立即跟去。
他们冒雨瞧了半个多时辰,立见只有五名老人因为受了风寒及惊骇而发烧,其他人则尚平安。
少女立即取出一瓶药交给祝义,道:“各服一粒!”
祝义将药丸交给老者之亲友,方始与她离去。
他们找了一间无人小洞,他立即取下包袱,道:“我有一套全新衣衫以油布包着,你先换上吧!”
“你穿吧!”
“不!你的伤势未愈,又经过这阵子忙碌,若再受制风寒,挺麻烦的!”说着,立即放下新衫。
他朝洞口一站,立即默默地望着风雨。
她将全身剥光,穿上那套新衫之后,全身立即一阵温暖。
她折妥过长的袖子及下摆,脆声道:“进来避避风雨吧!”
祝义转身走到她的身前,立见她倒出三粒药丸,道:“请笑纳!”
他道过谢,立即吞下药丸。
药丸一入腹,全身立觉暖和。
“祝公子,你见义勇为,令人佩服!”
“不敢当!若非你挡住破洞,我稳不了舵的!”
“小巫见大巫矣!”
“不!风雨同舟,全靠大家同心协力呀!”
“你怎会掌舵及指挥操桨呢?”
“我曾学过!”
“不简单,我以为非沉船不可了,尤其在你道出前方有沉船之际,我的脑海中几乎完全空白了!”
“我也是猛掉冷汗了,风雨太大,视线太差,加上船速甚疾,我当时也没有一成的把握了!”
“你当时有否考虑要跳船逃生?”
“没有,我只想闪开沉船而已!”
“太伟大了!”
“不敢当!我当时又急又怕,已忘了逃生了!”
“这叫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置之死地而后生,佩服!”
“不敢当!”
“这场雨会下多久?”
“八月天,经常有这种急雨,再过个把时辰,可能就会停,不过,我打算天亮再带他们走!”
“你还要带他们走呀?”
“不错,我想那条船一定会等咱们!”
“他们若没等呢?”
“那儿有渡口,明午就会有船抵达!”
“你太会为别人设想了!”
“出门在外,谁都会遇上困难,我今日救他们,他们说不定会在哪天救我,你说是不是呢?”
“你就是以这种心理救我的吗?”
“不是,我当时直觉地想救你!”
“直觉?”
“不错!”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搭船到现场十余丈处,便有船泊岸及不少人围着两位赤裸女子站在江边,我们的船也就停下来了!”
他接着叙述详情。
“好可恶的熊新,你是如何伤他的?我怎会伤不了他呢?”
“碰巧吧!”
“你的功力比我高明太多啦!”
“不敢当!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痊愈了,谢谢你!”
“别客气,想不到那家伙会使用毒掌!”
“真可恶,你该废了他!”
“我急于救你呀!”
“谢谢!若非你及时施救,再拖延到毒气攻心,我就没命了!”
“姑娘的底子厚,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不敢当!你一定耗损不少的功力吧!”
“还好,姑娘,你歇会吧!”
“好,咱们调息吧!”
“好呀!”
两人立即对坐调息着。
※※※※※※
天亮了,祝义和少女好似母鸡带小鸡般排成两排,牵着那群人缓缓地踏着斜坡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瞧见大船了。
立见中年人带着船员及旅客们上前扶着那群人。
一上船,中年人便和五位船员抬来三个大桶。
桶中分别装着热姜汤、稀饭及卤肉。
那群人又饿又冷,立即不客气地取用着。
祝义填饱肚子之后,一见破洞已经补妥,立即朝中年人道:“真不好意思,害你们耽搁不少的时间!”
“理该恭候!若无公子协助,已经人船俱亡矣!”
“全靠大家帮忙,回去之后,可要重赏那几位操桨大哥哦!”
“在下一定会向敝东家建议的,公子,你为何会掌舵呢?”
“练过!”
“你好似对江面很熟!”
“走过!”
“公于可否留下尊姓大名?”
“有此必要吗?”
“这是大家的心愿!”
“别提啦!免得伤感情!”
“怎会伤感情呢?”
“佟大爷!”
“咦?你怎知道在下姓佟呢?”
“我姓祝,单名义!”
“祝义?好熟的名字喔!这……”
“佟大爷还记得曾经骂过某个人是饭桶吗?”
“啊!你……你就是阿义?”
“如假包换!”
“这……可能吗?可能吗?”
祝义哈哈一笑,道:“开船吧!”
“你真的是阿义?”
“不错,我就是两年半以前,被头仔在九畹溪炒鱿鱼的阿义!”
“这……我……”
他立即面红耳赤。
祝义哈哈一笑,立即走到船头。
少女走到他的身边,道:“你的肚量真大,佩服!”
“世事变化莫测,我该知福、惜福,进而造福!”
他已经把老骆的格言派上用场了。
“知福?惜福?造福?”
“不错,我原本是位孤儿,自幼蒙左邻右舍照顾到十岁,我就到处打杂维生,两年半前,我就在船上操桨、打杂!”
“我很努力地做事,可是,我却遇上一位吝啬的老板,我因为无意中犯了一件不算错的小错,就中途被赶下船了!”
“偏偏我又被人劫走全部的私蓄,我只好再度流浪,另谋工作,幸运的是,我遇上一位奇人,他教了我这身功夫!”
“我有今日的成就,全是福气,我该珍惜,进而创造福气给需要的人,昨天之举动,就是造福!”
“你太伟大了,若换了别人,一定恨天怨地了!”
“不敢当!可否谈谈你?”
“我……我不配和你谈身世!”
“何必呢?天生我材必有用呀!”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不错,一枝草,一点露,每人皆有每人的才华及功用,除非用之于歹途,否则,迟早必有造福之机会!”
小女立即望着江面不语。
祝义已经暗示过她,一见她在沉思,便默然不语。
好半晌之后,她突然问道:“公子愿听一段故事吗?”
“请说!”
“这是一件真人真事,当事人目前都还活着,事情发生在距今四十年前,地点位于贵州,你去过吗?”
“去过,我曾在一家饭馆做了半年的小二!”
“你愿意保密吗?”
“你是指这个故事吗?”
“是的!”
“愿意!”
“你知道伍家吧?”
“知道,贵州有一半店面是他们的,主人好像是伍金虎吧?”
“正是,伍大贵还在吗?”
“死了,听说伍金虎是他的义子!”
“不错!”
“伍大贵没有一男半女吗?”
“他有两男一女,可惜,两男全部离奇死亡,一女却险些含辱而亡,至今尚流落他乡,至令伍金虎继承遗产!”
“会不会是伍金虎害死那两男呢?”
“有此可能,可惜,查无实据!”
“那女子受了何辱呢?”
“未过门即失身!”
“啊!怎会有此事呢?”
“那女子名叫伍碧菇,她自幼即与贵州知府大人李秋远之子李明达订亲,十八岁那年,她准备成亲之前三天,却出事了!”
“真的吗?”
“伍金虎有位远房亲戚名叫蒋贤化……”
“啊!”
“公子认识他?”
“不,不是,怎会有人名叫讲闲话呢?”
“他姓蒋,将字加个草字头,贤达的贤,文化的化,他在伍姑媳成亲前三天,恰巧来到伍府!”
“伍金虎竭诚招待他,蒋贤化禁不起五、六人之灌酒,便醉了,当晚便睡在客房,哪知,天一亮,他居然与伍姑娘并睡在榻上!”
“此事被发现,侍婢惊呼声中,迅疾惊动府中诸人,尽管两人一再表示清白,可是,伍姑娘的‘守宫砂’已经消失了!”
“啊!是姓蒋的胡来吗?”
“他矢口否认,一直到官方前来,他方始逃去!”
“这……伍姑娘不是惨了吗?”
“不错,李家当场退婚,伍姑娘被家人按照习俗捆着一块大石,抛入江中,存心让她淹死!”
“太惨了,谁救她呢?”
“一位奇人,他救了伍姑娘,又激发她的求生意志还传授她一身的武功!”
“天理昭昭,很好!”
“伍姑娘该不该找蒋贤化?”
“该!可是,时隔多年,扯得清吗?”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自有大白之日,蒋贤化若冷静地回想一下,应该可以找出些蛛丝马迹!”
“不对!”
“为何不对?”
“他若是没做那件事,他若能找出蛛丝马迹,岂会时隔四十年,仍然没有动静呢?他一定没有进展!”
“哼!大部分的男人皆是花心,他早就忘了此事了!”
“这……”
“你知道我告诉你这个故事之用意吗?”
“请指点!”
“我想请你协助找到蒋贤化,并带他去见伍姑娘!”
“这……”
“我知道如此要求,是过份了些,不过,为了当事人的幸福,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汉事,请你帮这个忙吧!”
“哇操!牵涉如此大呀?”
她正色道:“不错!”
“可能吗?一件感情纠纷会闹这么大吗?”
“不错!”
“太不可思议了!”
“涓涓滴水,可以穿石,别疏忽了任何细微之事物,就以你而言,三年前后,就判若两人,是不是?”
“这……有理,可是,怎么可能会扯上汉事呢?那是国家大事,我实在无法接受这种说词!”
她朝身后一瞧,低声道:“咱们下船,找个地方密谈,如何?”
“这……现在吗?”
“不错!”
祝义懒得再跟王博的人多扯,他立即点头道:“走吧!”
两人身子一弹,立即朝岸上掠去。
船上立即传来:“公子,祝公子再见!”
“祝公子,谢谢你!”
“祝公子,再见啦!”
“阿义,有空回来瞧瞧大家呀!”
舷旁迅即满满地站了一大排挥臂呐喊的人。
祝义站在岸边挥手道:“珍重!大家珍重!”
少女默默在旁瞧着这幕感人的画面,心中却激荡起伏不己。
大船终于变小了,祝义嘘了口气,立即寻找山洞。
倏见她朝右上方一指,道:“此洞合适吗?”
“好呀!走!”
两人身子一弹,立即直接掠人洞中。
洞中既宽又深,祝义继续前行二十来步,一见她没有跟来,他好奇地一瞧,便瞧见她蹲在地上‘玩石子’。
他瞧了一眼,忖道:“她在布阵吗?她为何要如此做呢?”
他不便多瞧,立即望向洞中深处。
由于下雨之故,洞中有多处泛湿,一直到三丈余远处,方始比较像样些,他便直接行向该处。
只见右侧壁角有三块上层颇平的石块依品形而放,看来一定有人曾经来此坐过,他便走过去拂拂石面之尘埃!
他刚朝一张石块试坐一下,少女已经掠来。
她直接朝石块一坐,立即道:“此地挺安静的!”
“颇适合长谈!”
“我再从伍碧菇姑娘谈起吧,她跟着那位奇人练了十年的功夫,由于奇人全力传授,她也发愤雪耻,所以,成就非凡!”
“那奇人在临终之前,居然将他一生之修为完全转注给伍姑娘,所以,造就了她的一身不俗武功!”
“她含悲葬妥奇人之后,便按照奇人的吩咐女扮男装返回贵州默察伍家之动静,当时,她的两位大哥及双亲皆已死去!”
“她也怀疑过伍金虎,可是,伍金虎继承产业之后,更加地努力经营,更加地从事公益事业,实在找不出毛病呀!”
“他成家了吗?”
“你怎会想到这个问题?”
“咳!饱暖思淫欲呀!”
“他只娶一位夫人,根本没有纳妾!”
“这……我,这招不灵光啦!请说下去吧!”
“伍姑娘便浪迹天涯寻访蒋贤化,接连三年皆无消息,不过,却让她凑巧地与岳阳首富徐万财结下缘!”
祝义不由忖道:“徐万财不是‘同心车’的老板吗?看来一定是伍碧菇教唆他干这一行,而且,必然与官方有关系!”
立听少女又道:“徐家财富如山,难免引起歹徒之侧目,就在伍姑娘抵达岳阳之夜晚,十二名黑道人物正好前往抢劫徐家!”
“伍姑娘连毙十二人之后,便应徐家恳求在徐家住了一周,没多久,徐万财之正室居然主动向伍姑娘求亲!”
“伍姑娘几经考虑便答应亲事,婚后,她一面防守徐家,一面协助经商,以她的才智,不出一年徐家的生意更旺了!”
“不过,她仍然没忘记寻访蒋贤化,他便吩咐下人暗访之外,更着手选择收买资质优异的少女予以调教!”
“如今,这百余少女已有大部分的人在全国各地寻访蒋贤化,少部分的人则留在徐府担任联络及防卫工作!”
“你就是她的手下吗?”
“不错,我名叫伍含霞,对外化名为贾武!”
祝义暗颤道:“贾仁难道是她的同路人吗?”
“你有否遇上姓贾的俊逸青年?”
“没有!”
“我们习惯于扮成潇洒模样,你多加注意吧!”
“可以,有蒋贤化的消息吗?”
“今年夏初,他曾经落网,谁知却被他大摇大摆地逃去,负责押解他之‘鹰眼客’任俊杰却反而成为阶下囚!”
当时祝义在现场目睹此事,他岂会不知其中之过程,不过,他仍然佯作不知地道:“好大的本事,任俊杰岂非垮了!”
“朝廷对此事甚为震怒,原本要将他论斩,却因其岳父运用影响力,目前正在全力追缉蒋贤化,俾戴罪立功呢!”
“怎么没见到‘条子’们在搜人呢?”
“他采取化明为暗的方式,他不但动员三百余名官方的密探,更以重金雇用近千名武林高手暗访蒋贤化!”
“哇操!简直是天罗地网!”
“不错,事关他的前途,他岂能不拼呢?最近到处出现之陌生人物,就是任俊杰的手下!”
“你看我像密探吗?”
“你?你若是密探,密探这两字就该重新下定义!”
“为什么呢?我太傻了吗?”
“你才不傻呢,不过,要当密探必须个性冷酷,若有必要,即使连自己的亲人也得出卖,你办得到吗?”
“真的呀?”
“我在十天前曾私下斗过一人,他在落败受制之前,居然立即自尽,若非我瞧见腰牌,根本不知他是密探!”
“真的如此恐怖呀!”
“不错,他们为了达成任务,绝对不惜任何的牺牲,你一见到别人遇难,就拼命相救,根本不配作密探!”
祝义苦笑道:“还好我不想作密探,你不会是密探吧?”
“当然不是,不过,我必须配合密探的行动!”
“这……既然如此?你为何宰了一名密探?”
“他……他想占我的……便宜!”
“咦?密探不是很冷酷吗?怎会做这种事呢?”
“哼!别看他们一付死样子,却见不得女人,尤其是像样些的女人,他们只要一弄上手,事后便宰掉了!”
“啊!够狠!你这付模样,对方怎会知道是美女叫呢?”
“我们百余人的一切资料全在他们的手中!”
“这……怎会这样子呢?”
“这就是刚提到‘汉事,国家大事’之原因!”
“请说清楚些!”
“伍姑娘被人控制了!”
“啊!会有此事?那人是谁?”
“当今朝廷亲王之千金,她以伍姑娘到处吸收少女之机会,于六年前混入,并于两年前利用毒物控制,伍姑娘!”
“哇操!厉害!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唉!姑娘太命苦了!”
两人便默然不语。
祝义想了良久之后,道:“你真的需要我协助寻访蒋贤化吗?”
“甚为需要!”
“我若找到他,该如何和你联络?”
“你只要向‘同心车’任何一处停车站表明要找贾武,我自会找你!”
“同心车?”
“你没搭过吗?”
“没有!”
“此车乃是姑娘所创,既可载客赚钱,又可托运货物赚钱,更可以遍访蒋贤化,如今却成为密探们之交通工具!”
“这些密探够狠!”
“不错,他们仗势凌人,够可恶,可是,唉!”
“你们找不到解药吗?”
“找不到,唉!”
“逼不出下毒之人吗?”
“她的行踪飘忽,每次一出现,身边皆有四名少女严密防备,根本无法下手,我有时真想和她同归于尽!”
“我能帮些忙吗?”
“这……此人武功甚高,智计过人,又千变万化,你别惹她吧,你肯答应协助寻访蒋贤化,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说着,立即解开对襟。
“你……你要做什么?”
“你救了我,又肯协助我,我该报答你!”
“不,不行,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我今生尚未佩服过任何一位男人,你是唯一值得我佩服之人,请你接受我唯一能献出的心意吧!”
说着,外衫已被‘三振出局’。
祝义急忙‘向后转’,道:“姑娘,别践视自己!”
“我不是在贱视自己,我只求心安理得,我欠你太多,能以珍守十九年的清白身子献给你,我才能稍安心!”
“我心领,快穿上衣衫吧!”
“你是嫌我丑!”
“我不是嫌你丑,凭心而论,你真美!”
“既然如此,别让这个美好的胴体落人恶狼的手中吧!”
“姑娘,别让我内心不安!”
“你已瞧过,又摸过我的身子,我能跟别人吗?”
“这……古人云:‘对溺嫂尚有伸手援救之义’,请别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请你也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自愿的!”
“姑娘,别如此,真的别如此,好吗?”
“公子,恕我违命!”说者,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按。
他只觉半边身子一麻,心中一急,功力倏地自行冲去。
她全身赤裸地走到他的身前,便欲替他宽衣。
他突然握着她的柔荑,偏头道:“姑娘,请你别如此!”
她想不到他如此快就恢复功力,立即满脸通红。
“姑娘,我不能如此做!”
她在羞急之下,心生一智,立即咽声道:“请松手!”
他一听她的声音有异,双手一松,立即偷瞄着她。
她却一头朝右壁撞去。
他吓得大叫一声:“不要!”立即掠去。
她的身子半顿,他又全力掠去,立即将她拉住。
她的身子一转,立即紧搂着他,咽声道:“公子,我如此厚颜相求,你若再推拒,我无颜再活于世上矣!”
“我……我……”
“公子,成全我,好吗?”
“我……好,我答应你!”
“谢谢!”
“姑娘,你嫁给我,好吗?”
“什么?你说什么?”
“我……我想娶你!”
她的身子一颤,热泪立即溢出。
“姑娘,我……我太冒昧了吗?”
“不,我……我太荣幸了!”
“你答应啦?”
“我配吗?”
“配!我……我艳福……不浅啊!”
“好,等找到蒋贤化之后,我跟你走!”
“当真?”
“不错,我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
“谢谢你!”
“公子,谢谢你瞧得起我!”说着,立即羞赧地退去。
她将双掌朝脸上一阵轻搓,然后,徐徐转身。
她徐徐抬头,他立即全身大震。
“你……好……好美!”
“谢谢!贱妾深以为荣!”说着,立即侧身躺下。
他能够临阵脱逃吗?
他能再不上路吗?
没多久,他开始‘单兵攻击’了。
道不尽的恩爱。
说不完的柔情。
太完美了。
※※※※※※
两人经过心灵合一,情感完全融合了。
禁忌也消失了。
两人依偎在旁,立听他柔声道:“霞,我得向你坦白!”
“义,请说!”
“我见过逆帅蒋贤化!”
“真……真的呀!”
他轻轻颔首,立即叙述经过。
“义,你知道那位贾仁是谁吗?”
“她和你一般姓贾,是你的姐妹吧!”
“不,她就是控制伍姑娘之人!”
“什……什么?是真的吗?”
“不错,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呢?”
“我……我……我和她有了关系,似咱俩这种关系!”
“真……真的呀?”
“是的,请原谅我!”
“不,不,义,我不会介意,我很高兴听到这个俏息!”
“为什么呢?”
“请先道出事情发生之经过,好吗?”
他立即道出他和贾仁跟踪逆帅,反而误中媚毒之事。
她眉开眼笑地道:“姓蒋的总算误做对了一件好事,你和她如何认识的?”
祝义一见她的神色,他便稍安心地道出与贾仁在武候祠相识之经过。
她显得更加眉飞色舞了。
他一说完,她便兴奋地道:“伍姑娘有救了!”
“当真?”
“不错,她甚为精明,她一定瞧出你的才华,致打算吸收你,想不到却让逆帅在无意中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原本每隔一个月,便去瞧伍姑娘一次,顺便送解药,上月底,她却派她的侍女送来解药,可见,她变了!”
“变了?对你们有利吗?”
“不错,她冷静如山,智慧如海,不管再忙,她每隔一个月,必来瞧伍姑娘一次,而且,一住就是七天,伍姑娘根本无法瞒她!”
“她此番缺席,可见,她一定被某些事所耽搁,本月底,她若再缺席,就对咱们更有利了!”
“我无法领悟这些奥妙的变化,你真的不介意吗?”
“你被媚毒所逼,岂能怪你呢?何况,你使她做了局部改变,对伍姑娘实在太有利了,谢谢你!”
祝义苦笑不语。
“义,她一定急着找你,你别让她找到,好吗?”
“这……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可是,我该故意回避她吗?”
“帮个忙吧!她越找不到你,心儿必然越慌,伍姑娘便越有机会进一步处理私事及设法解毒呢!”
祝义想了一下道:“我该如何回避呢?”
“隐姓埋名,另加易容,如何?”
“好呀!”
“义,谢谢你,委屈你了!”
“霞,别如此见外!”
“义,我至今仍然好高兴,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呢?莫非天生一物克一物,你就是她的克星吗?”
“是吗?”
“义,你好似一座灯塔,使我们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求生的方向,我有信心可以完成伍姑娘所交代之事了!”
“霞,我可否请教一件事?”
“好呀!”
“我曾在前晚瞧见两名少女在九畹溪上空……卖淫!”
“这是颜丹的主意!”
“颜丹?谁呀?”
“就是她呀!颜丹是她的本名,伍含门是伍姑娘替她取的名字,我名叫伍含霞,另有一位师姐名叫伍含烟!”
“你和令师姐的名字挺飘雅的,她那个‘门’字太俗了些吧?”
“伍姑娘私下创立烟霞门,我们三人蒙她器重,才有此名!”
“原来如此,颜丹为何要做这种危险的生意呢!”
“这是一种生意噱头,那些索桥皆富韧性,根本不会断裂!”
“可是,收一千两银子,太贵了吧?”
“你去过啦?”
“没有,没有,不过,我暗中瞧过!”
“你嫌贵,却尚有无数的男人愿意付出双倍银子博得一次之欢,至今却仍然在登记排队,等候通知呢!”
“真的呀?”
“不错,每天晚上皆有二十名少女接客,每人各接十个男人,每晚总共只能接待两百人,闻艳而来的男人却多如过江之鲫!”
“为什么呢?窑馆多得很呀!”
“男人呀!大多数喜新厌旧,喜欢寻找刺激,空中交易之危险及少女们之姿色、热情皆能够达成男人们之需求!”
“太无聊了吧?”
“你较有修养,当然体会不出这种心情!”
第七章千里大盗显神通
祝义忖道:“小春及小秋既然已死,反正死无对证,我就别道出内幕,以免她的心中有阴影或芥蒂!”
他便问道:“烟霞门设在岳阳徐府吗?”
“不是,它在岳阳城外一座别院,乃是伍姑娘私下购置,目前由师姐坐镇,下个月就轮到我了。
“我能去瞧瞧吗?”
“过些时日吧,颜丹目前一定派人在监视!”
“对了,我如何分辨密探呢?”
“他们各携有一面铁睥,正面镌有一匹扬蹄键马,背面则镌有当事人的姓名及编号,甚易辨认!”
“是!霞,我该如何隐姓埋名呢?难道要躲起来吗?”
“当然不是,潜龙既然已经出世,岂可再重回浅滩呢?你可以到处走动,化明为暗地做任何事呀!”
“好主意!”
“义,你最好趁早离开西南地区!”
“为什么呢?”
“逆帅曾在这地区出现过,密探们正在这地区寻找他,我相信他一定早已逃逸,你还是到别处去找他吧!”
“好主意!”
“义,你除了提防密探之外,尚需提防一个人!”
“谁?”
“千里大盗独孤舫!”
祝义立即想起自己因为两个金元宝逃亡之事。
“他是何方神圣呢?”
“近十年来,他每年至少做十件盗案,每件盗案至少值万两黄金,至今却无人瞧过他的真面目!”
“哇操!每年做十件,十年就有一百件,每件一万两黄金,不是多达百万两黄金吗?他要如何花呢?”
“没人知道,不过,大家皆知道他下手之时,绝对不留活口,可见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功过人,你该小心些!”
“是,听说他曾盗过官方的饷银四次,上月初,更把官方欲押返京城之官银盗走还杀死百余名护送人员!”
“偷得好,这些马贼(蒙古人)到处搜刮,有够可恶!”
“不错,他盗官银,的确大快人心,他所做的其他盗案,也全是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之徒!”
“他是个义盗呢!”
“凭心而论,他颇似个义盗呢!”
祝义点点头,立即陷入沉思。
她望了他一眼,忖道:“他的心性善良,反应敏捷,得此夫婿,夫复何憾?”
不久,祝义道:“不对呀!”
“怎么啦?”
“独孤舫每次作案皆盗走价值逾万两黄金之物品,那些贪官污吏或为富不仁的人有那么多钱吗?”
她妩媚一笑,道:“他每次作案不止光顾一家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些人皆那么富有!”
“义,你若需要钱,可到岳阳……”
“谢谢!够!够!”
“义,你别客气,今后,我会设法留些钱下来,反正那些钱也会被送去给那些马贼花用,不拿白不拿!”
“谢谢!别太勉强!”
“你放心,我的权力不小呢!”
“对了,独孤舫有否找过徐万财呀?”
“没有,徐万财的为人还不错!”
“你们有否研究过独孤舫这个人?”
“当然有,我们也打算借重他的才华以及阅历去寻访逆帅,可是,至今仍然找不到他!”
“能否先猜测他下手的对象,再布线追踪?”
“我们曾试过十次,皆扑空!”
“根本没见到他吗?”
“不错,他根本没出现!”
“此人够神秘,我倒想找找他!”
“好呀!我也希望知道他的相关资料!”
“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神秘的人!”
“有志气!”
“对了,有否试过用冒牌货诱他出来呢?”。
“别试为妙,曾有三人打着他的招牌作案,结果皆被断头曝尸了!”
“哇操!如此厉害呀!”
“义,别急,冥冥之中,有股神秘力量在安排,该来的自然会来,说不定,他哪一天就会自动找你了!”
“霞,你也相信这种论调吗?”
“如今相信了!”
“以前不信吗?”
“不错,我以前仗着武功及权力,可说目空一切,相信人定胜天,伍姑娘却一再地劝我别太炫露锋头!”
“她一再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训勉我,我经过这一两天这遭遇,我有些领悟这个道理啦!”
“我颇信这个理论,曾有人以‘随缘’二字赠我,我体验自己最近的遭遇之后,颇悟这两个字之奥妙!”
“好一个随缘,承教!”
“不敢当!对了,伍姑娘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你为何一直唤她为姑娘呢?她不会觉得刺耳或不习惯吗?”
“不会,她以这两字策勉自己必须洗刷昔年之冤屈!”
“原来如此,颇似越王勾践在卧薪尝胆!”
“不错,我也以此自勉珍惜身子!”
“抱歉!我毁了你!”
“别如此说,这是我自愿的,我已经找到献身的对象了!”
“我担心会令你失望!”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及抉择!”
“谢谢!我会争气的!”
她唤句:“义!”立即搂着他。
他的心儿顿时一荡。
“义,你能让我多了解你一些吗?”
“好呀!”
他便叙述自己的遭遇及身世。
“啊!原来是你曾经拾过小春的内衣呀!啊,是你捉弄小春及小秋的吗?”
祝义苦笑道:“对不起!”
“这……”
“我原本只是要出出气而已,谁知会闹出人命!”
“唉!在劫难逃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把此事忘了吧!”
“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本月是师姐轮值,她会处理!”
“真抱歉,我害了两条无辜的人命!”
“算啦!执行任务,难免有人会牺牲,发生了这种事,倒可以提醒她们及密探之警觉!”
“霞,你真好!”
“义,你真有福气,难怪你一再强调知福、惜福及造福!”
“你说得不错,我一直以此自勉!”
“义,我今后也会以此自勉!”
“咱们共勉吧!”
“义,你打算何时离开此地?”
“你呢?我送你一程!”
“我在月底之前,皆可以自由活动!”
“若非为了避免那些密探,我真舍不得离开此地!”
她的娇颜顿时一红。
“霞,恕我太放肆了!”
“不,你能如此重视我,我好高兴!”
“霞,别如此客气,男女平等呀!”
“义,你真好!”说着,整个身子已经贴了过去。
“霞,陪我返成都见见老骆夫妇,好吗?”
“我……配吗?”
“配!老骆夫妇一见到你,不知会乐成何种模样!”
“我该如何自我介绍呢?”
“我来介绍,他们不会泄密的!”
“好吧!”
“霞,你真好!”
他立即紧紧地搂着她。
“义,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义,我好幸福!”
“霞,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早找到逆帅,届时,咱们就可以长相厮守,畅游天下名胜古迹,是不是?”
“是的,那种日子好美,好美!”说着,神色一片陶醉。
他的心儿一荡,右手立即移到她的前襟。
“义,我爱你!”
“霞,我也爱你!”
“义……人家……任你……摆布!”
“霞,我好感动!”
柔情蜜语之中,两人的灵肉逐渐合一了。
※※※※※※
望讧流,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楼,江楼千古,江流千古,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千,月影万千。
这是在望扛楼欣赏锦江之情景。
破晓时分,一对儒衫中年人联袂登上望江楼,时值夏秋之交,江面尚笼罩着薄薄的晨雾。
楼上空无一人,两人各取出纱布拭去椅上之露水,立即并肩坐下。
“霞,累吗?”
“是呀!朦朦胧胧,那种飘忽脱尘之美,够令人陶醉!”
“义,时光若能就此打住,该有多好!”
“霞,你放心,似这种天气,一个时辰之内,没人会来打扰咱们!”
“义,不知怎么搞的?我有些紧张了!”
“霞,别紧张,老骆夫妇很死忠,很上路!”
“挺难为情的!”
“别如此整自己,老骆夫妇待我似子,他们一定会乐于瞧见你,说不定还会急着替咱们办婚事!”
她羞喜地立即低下头。
“霞,他们真的是一对好老人,你别担心!”
“嗯!该送些什么见面礼呢?”
“不必,他们不喜欢这些俗札!”
“这……太失礼了吧?”
“不会啦!他们挺随和的!”
“义,我好想见见这对慈祥的老人喔!”
“不会紧张啦?”
“别糗人家嘛!”
“走吧!”
两人便含笑下楼。
倏听江边传来一声惨叫,祝义好奇地立即望去。
“义,瞧!好大的鹰呀!”
只见一只大鹰正将双翊大张,盘空飞下,鹰上端坐着一名蒙面人,祝义立即低声道:“有位蒙面人坐在上面!”
“义,先入楼内静观其变吧!”
“好!”
两人一闪入楼中,立即贴在窗旁瞧去。
只见六位青衫大汉各持一剑,护着一顶豪华轿子匆匆奔来,另有三名持剑大汉则边奔边攻向一人。
“哇操!是他熊新呢,他怎会在此地呢?”
“义,这九名青衫人乃是密探!”
“真的呀?你如何瞧出来的呢?”
“他们的双腿因自幼就经常骑马,所以奔姿略向外张,甚为不雅观,他们的相貌也稍异于汉人!”
“哇操!果然是真的!”
“义,熊新这家伙的功力好似恢复了,你瞧那三人就在这短暂的期间内,便有两人被摆平了!”
“不错,怪啦!他为何要抡臂乱扫呢?岂非太浪费力气吗?”
“义,别瞧不起他的乱扫,事实上是乱中有序呢,你瞧,他的左臂扫向持剑者之剑身,右臂却扫向对方的左胸,那人完啦!”
‘砰!’的一声,那名青衫人惨叫一声,立即吐血倒地。
“哇操!这些密探的武功不怎么样嘛?”
“不错,他们的武功只配列为中下等水准,不过,若让他们跨骑聚众攻击,寻常人颇不易招架呢!”
“真的呀?熊新为何要追逐这顶轿子呢?”
“轿中之人必然是朝廷权贵,他如此做,今后必然会遭到密探的不停追杀,这份代价可真不小!”
“他想劫杀轿中之人吗?”
“大有可能,瞧,鹰上之人掠下来啦!”
只见那名黑衣蒙面人自鹰背掠下之后,立即探肩取剑疾攻向自轿旁迎上他的那名青衫大汉。
伍含霞立即低声道:“这柄剑名曰莫邪!”
“真的呀?听说它削金切玉,锋利异常!”
“不错,那人完啦!”
‘锵!’的一声,便是一声惨叫,那名青衫人不但被削断剑,身子更从腰部被斩成两段。
鲜血立即伴着肠脏喷洒着。
轿中立即传出女人的尖叫声。
‘砰砰!’两声,两名青衫人已被熊新抡臂扫倒在地。
蒙面人旋身出剑,自背后突袭的青衫人立即被一剑穿心。
四名轿夫迅即拼命逃去。
蒙面人将剑一挥,轿前珠帘迅即飞落。
“啊!救命呀!不要……不要杀我!”
蒙面人伸手入轿,立即拉出一名锦服少女,立听伍含霞低声道:“果真是她,她叫做伍碧环,乃是伍金虎之长女!”
“朝廷密探怎会护她呢?”
“她早已经和成都府马大人之长子订亲,此番一定是来此地一游!”
“密探怎会管这种事呢?”
“马大人之长子马建龙是密探副统领,他此番假公济私折损这些人,看他如何向朝廷交代?”
“咱们要不要救她?”
“不必多管闲事!”
“啊!他把人带上鹰背啦!”
立听熊新叫道:“师弟,等等我呀?”
蒙面人冷冷地道:“少废话,把信放在轿中,立即到昨晚那口井旁等候,我乍会给你好处!”
“好!好!”
只见熊新自杯中取出一封信放入轿中,立即掠去。
大鹰长唳一声,立即破空飞去。
立见两名青衫人吃力地爬到轿旁,取出那封信。
“井兄,信中如何说?”
“妈的,这家伙要我们携一万两黄金去薛涛井旁赎回姑娘,否则,今日午时一过,立即撕票!”
“妈的,一万两黄金,谁值……”
“嘘,小心传人副座的耳中!”
“这……怎么办?”
“速禀告副座吧!”
“好吧,这些尸体呢?”
“通知别人来处理吧!”
“走!”
两人立即相互扶持地持信离去。
祝义问道:“一万两黄金,好大的胃口!”
“义,我猜这是一件声东击西的阴谋!”
“这……什么意思呢?”
“这两人一定是千里大盗独孤肪之手下!”
“啊!可能吗?独孤舫都是独来独往吗?”
“这是外界对他的渲染,你想一想,他每年皆劫四次官银,他若是独自一个人,如何搬走那些笨重的金银呢?”
“哇操!有理!”
“他有这只大鹰可以代步,当然可以日行千里,盗遍百户,当然可以杀人灭口,从容逃去,高!独孤舫果真高明!”
“哇操!他可真会动脑筋,居然训练这只大鹰来代步!”
“义,咱们趁机瞧瞧独孤舫的庐山真面目吧!”
“他会现身吗?”
“他敢留书,就估算对方一定会派出不少人来救人,所以,他一定会出现,而且是大大地露一次脸!”
“有理,那个蒙面人会不会就是独孤舫呀?”
“不可能,此人之嗓音大约只有三十岁上下,独孤舫成名多年了呀!此人可能就是他的传人或义子!”
“哇操!有理,咱们快去瞧瞧吧!”
“好呀!”
由于远处已有不少人闻声前来观着,祝义两人便一前一后地从容离去。
※※※※※※
薛涛井南侧五十余丈处有一个凉亭,它名叫‘浣笺亭’,平日乃是诗人雅士们品茗吟诗联谊之最佳场所。
此时却被蒙面人独占,只见他坐在亭中,锦服少女则芳容失色,似块木头般硬生生地坐在蒙面人的身旁。
熊新则坐在一旁猛啃鸡肉。
只见他抓着一只烤鸡猛啃,双眼则不时地盯着桌上的蹄膀及烤鸭,看来他的食量还真不小。
那只大鹰则不知去向。
祝义和伍含霞刚走近‘色庄’,便瞧见老骆正好走向厅中,他立即低声道:“霞,老骆在那儿!”
她瞄了老骆一眼,点头道:“他的步履沉凝,修为一定不错!”
“不错,你很细心,咱们待会再来吧!”
两人便含笑行去。
通往薛涛井之道路两侧遍植修竹,竹梢交连而生,好似在空中搭了一条圆篷,蔚为独特的景观。
祝义两人朝竹缝中一瞧,便瞧见亭中之人三人。
“义,他挺有恃无恐的!”
“他的武功实在不错,又有宝剑在手,够他‘臭屁’的啦!”
“义,密探一时不会赶来,咱们先去见老骆夫妇吧!”
“好呀!”
两人掉头走了不久,便走到色庄大门附近,两人一见道路前后没人,两人便大大方方地直接跃入院中。
两人刚落地,老骆便已经走出厅,祝义尚未开口,老骆已经神色一喜地朝祝义招手,示意他快入厅。
“霞,老骆够精明吧?”
“佩服!”
两人一入厅,老骆夫妇立即放下厅前垂帘,祝义和伍含霞立即自动卸下面具,含笑望着老骆夫妇。
伍含霞之绝色容貌及微赧神色,立即使应芳一直瞧着。
老骆忙上前写道:“就是她吗?”
“不是,另有其人,她叫做伍含霞,是烟霞门之人!”
老骆神色一悚,立即望着伍含霞。
伍含霞立即朝二老行礼道:“参见两位前辈!”
老骆忙写道:“你不会害阿义吧?”
伍含霞羞赧地摇头道:“不会,他是我的终身依靠!”
老骆不由惊喜地望向祝义。
祝义立即择要叙述与伍含霞结缘的经过。
老骆欣喜地写道:“很好!很好!想不到烟霞门中尚有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呀!”
祝义点头道:“老骆,谢谢你!”
“别客气!对了,你们何时成亲呀?”
伍含霞不由满脸通红。
“老骆,先别急着办此事,你方才瞧见什么?”
“一只大鹰载着一位蒙面人及少女进入浣笺亭中,另有一人在狼吞虎咽,看来这附近即将发生乱事!”
祝义立即道出在望江楼中所见到之事。
老骆便起身徘徊沉思。
应芳则笑嘻嘻地送来四杯香茗。
伍含霞道过谢,立即扶她入座。
她立即写道:“我耳聋,说话也不顺,所以只能使用笔谈,你很美!你真的爱阿义,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伍含霞正色点点头,写道:“我愿意为他死!”
应芳双目一亮,倏地紧紧拉着伍含霞的柔荑。
刹那间,她的双眼也浮现泪光。
伍含霞望着她,忖道:“好挚诚的感情喔!她太关心阿义了,我何其荣幸也跟着沾光呢?”
她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应芳浮出笑容,突然抽腕拭泪。
伍含霞取巾替她拭泪道:“奶奶,你做我的奶奶,好吗?”
应芳平日一直以‘读唇术’瞧对方之嘴形来知道对方的意思,此时面对这种喜事,她不敢相信地立即怔住了。
老骆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即以手势传达这项喜讯。
应芳惊喜地立即泪如雨下。
她立即张臂欲搂住含霞。
老骆先摇摇手,立即写道:“不妥,咱们不配!”
应芳立即放下双臂。
伍含霞不由略显失望。
祝义忙道:“老骆,别如此啦!霞是个孤女,她既然有此心意,你们就成全她吧,我也可以做你们的孙婿呀!”
老骆摇头道:“王爷是我们的主人,你继承王爷的一半武功,就是我们的少主人,我们岂可收夫人为义孙女呢?”
“哇操!我和王爷没啥关系啦!”
“我们两人却不敢失礼!”
“这……你们就收霞做义女,如何?”
“这……会不会太放肆呢?”
“不会啦!咱们一言为定啦!”
“是!”
伍含霞立即欣然下跪唤道:“霞儿拜见义父、义母!”说着,立即恭敬叩头行礼。
二老喜从天降,边拭泪边扶起她。
祝义欣然道:“恭喜!恭喜!”
二老边拭泪边乐得合不拢嘴。
不久,应芳拉着伍含霄到厨房边准备早膳边交换感情。
祝义则叙述伍碧菇的遭遇及被朝廷控制的经过。
老骆皱眉写道:“蒙古人一直严防汉人造反,此番又利用烟霞门少女利用‘空中交易’赚钱及腐蚀人心,甚为可怕!”
“不错!”
老骆便再度徘徊沉思。
好半晌之后,老骆写道:“你今后有何打算?”
“易容暗寻逆帅及贾仁!”
“上策!霞儿呢?”
“她先返岳阳,因为下月由她轮值!”
“你要不要管薛涛井旁之事?”
“见机行事,那位蒙面人会是逆帅的传人吗?”
“不知道,因为,我也没瞧过或听过逆帅的武功!”
只见应芳及伍含霞端着菜肴及餐具行入,祝义及老骆含笑协助摆妥之后,四人立即欣然用膳。
膳后,祝义和伍含霞戴上面具,立即由后门离去。
他们刚接近那条篁竹遮日大道,便瞧见五名军士持枪管制入口处,两人心中有数,立即绕道而行。
他们绕了好一阵子,只见四周已被军士封锁,他们不死心地又绕了大半圈,终于趁着军士的疏忽,闪入封锁圈。
不久,他们已经隐在竹簇旁,只见两百余名青衫大汉已经紧紧包围住浣笺亭,不过,他们却不敢接近该亭十丈内。
熊新似猪般仰躺在亭椅上呼呼大睡。
蒙面人则将宝剑剑把斜放在桌上,剑尖顶着锦服少女,他本人则悠悠哉哉地坐在桌旁取用卤味。
锦服少女穴道受制,仍似石人般端坐着。
那张姣好面孔不但苍白,两道泪线仍汩汩地滴流着。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疾骤的蹄声,没多久,一位英武青年一身劲服,佩着一把白鞘宝剑,跨一匹白马疾驰而来。
另有八十余名青衣大汉各自跨骑疾跟而来。
英武青年一下马,围在亭旁的两百余人立即行礼道:“参见副座!”
青年道句:“免礼!”立即朝内行去。
他乍见到锦服少女的情形,不由神色大变。
锦服少女有口难言,只能以簌簌泪珠表达心中之害怕及委屈。
英武青年沉喝道:“大胆狂徒,还不放人?”
蒙面人望了他一眼,沉声道:“黄金呢?”
“休想,你若不放人,本座一声令下,你们必然尸骨无存!”
“有美人儿作陪,虽死也不寂寞矣!”
“你……”
“下令呀!”
“你以为本座不敢吗?”
蒙面人道句:“请呀!”立即轻抚少女的右颊。
少女顿时泪如雨下。
青年暴吼道:“住手!”
“别拖时间了,快去准备黄金吧!”
“你……太放肆!太大胆啦!”
“少来这套!”
“本座向你挑战!”
“当真?”
“不错!”
“单打独斗?”
“不错!”
“好!你若胜得了我,我不但让你带走美人儿,也束手就缚!”
“好,本座若败,立即回去取黄金!”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蒙面人立即套起宝剑。
他身后远处之青衫人迅即悄悄逼近。
蒙面人故作不知,立即捏住熊新的鼻子。
熊新‘喔喔!’两声,立即醒来。
“把人看好!”
“好!喂!你们别再过来,否则,大家都不好玩啦!”说着,他已经站在少女的身边,捏住她的粉颈。
那群人果真立即止步。
蒙面人昂头阔步行到英武青年身前一丈远处,立即振臂将宝剑斜指天际,阳光一照射,剑身立即熠熠生光。
英武青年肃然探肩取剑,赫然也是一柄宝剑。
他的起手式一摆,伍含霞便传音道:“义,他练过点苍剑法!”
“会不会是鹰眼客教他的?”
“甚有可能,义,你看他俩何人会获胜?”
“蒙面人,他可能支撑不了三招!”
倏听蒙面人仰天长啸一声,啸声居然颇为充沛。
马建龙趁机弹身攻出‘苍海茫茫’。
蒙面人身子向左一滑,‘剑底乾坤’疾削而出。
‘锵……’声中,两人立即身子一分。
马建龙心疼宝剑,立即低头一瞧。
蒙面人身子一滑,‘浪涌千层’及‘雷厉风行’疾攻而去。
马建龙神色一变,边闪身边使出‘铁划银钩’、‘脱袍让位’及‘风卷残云’,立即又是一阵‘锵锵……’连响。
倏听蒙面人喝句:“着!”
马建龙手中一轻,宝剑便斜飞而去。
寒虹乍闪,‘白虹贯日’已疾刺向马建龙的心口。
马建龙尚未站稳,一见剑身戳到,慌忙使出‘铁板桥’向后一仰。
倏见蒙面人抖手掷剑,马建龙正欲施展‘懒驴打滚’,莫邪剑剑把向上一扬,剑尖迅即戳下。
‘啊!’的一声,剑身立即贯穿他的颈项。
马建龙立即暴目厉颜‘嗝屁’!
四周之青衫人迅即啊了一声。
蒙面人喝句:“走!”立即扶起尸体,抽出宝剑。
熊新以左臂挟起少女,立即奔来。
蒙面人朝空中一瞧,立即短啸一声。
在空中盘飞之大鹰迅即敛翅俯冲。
蒙面人将马建龙的宝剑交给熊新,沉声道:“照计进行!”
“这娘儿呢?”
“挟好!我表演给你看!”
“真的呀!太棒啦!”
“没问题吧?”
“小卡司啦!再见!”
“再见!”
蒙面人身子一弹,迅即挟尸掠上鹰背。
三名青衣人迅即射出暗器。
蒙面人哈哈一笑,莫邪剑连挥,立即挥开暗器。
大鹰长唳一声,立即直冲云霄。
青衫人迅即扑向熊新。
“哈哈!来!不怕死的人就来吧!”
他立即挥剑乱砍不已。
“义,我去追踪蒙面人,你跟踪这个疯子,咱们万一没有联络上,今晚就直接返庄,如何?”
“跟得上吗?”
“试试看!”
“小心些!”
她轻轻颔首,立即悄然离去。
祝义目送她闪出封锁圈之后,便开始欣赏熊新宰人。
那青衫人担心误伤锦服少女,出招之间一直有所顾忌,熊新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挥剑乱砍。
那把宝剑甚为锋利,只要被它削上,不但剑刃立断,连身体也挡不住,一时之间,立闻惨叫连连。
熊新来去如风,挥剑乱砍一阵子之后,青衣人被逼得只好以暗器对付他,哪知,暗器一射到他的身上,根本没啥作用。
他更大大地疾奔猛砍了。
那群人吓得纷纷闪躲着。
倏见他以剑尖抵着一名青衣人的心口问道:“咱们打了一个时辰没有?”
“不……不……不知道!”
他道句:“妈的!”剑身已戳入那人的心口。
“喂,你们替我瞧瞧时间,若过了一个时辰,可别忘了通知我!”
祝义不由暗骂道:“猪,看来蒙面人一定吩咐他拖延一个时辰!”
好半晌之后,地上至少已经倒了五、六十人,倏听一人喊道:“一个时辰到了!”
熊新哈哈一笑,立即朝东方冲去。
青衫人向外一闪,再度掷出暗器。
熊新朝身后胡挥一顿,倏听‘叭……’声中,三篷白烟已经溅散而出,熊新‘哈啾!’一声,立即叫道:“妈的,要阴呀!”
他立即朝右侧冲去。
那群青衣人吓得纷纷闪躲。
熊新哈哈一笑,立即疾掠而去。
没多久,他已经冲出竹林外。
倏听一阵惨叫声,祝义心知那群不知死活的军土已经挨宰,他便暂时隐伏在竹簇之中了。
他一直等到那群青衣人追去之后,方始跟去。
倏见三名青衫中年人依品字形挡住熊新,立即出剑疾攻。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挥剑疾砍。
那三人身子一分,立即各扬左掌,立见三把短匕疾射上熊新的右胸腹间。
“喔!好疼,王八蛋!”
他立即胡砍乱挥着。
三名中年人忽聚忽散,熊新一时也砍不到他们。
熊新急得破口大骂,砍得更疾了。
三名中年人便拉开距离。
熊新突然哈哈一笑,立即冲了出去。
附近的青衣人迅即射向暗器。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胡砍一场。
‘叭……’声中,他自己毫发无伤,不过,锦服少女却已经中了三把匕首及两粒毒砂,一条小命迅即‘嗝屁’。
三位中年人神色一变,立即全力抢攻。
没多久,熊新的衣衫已被挑破多处,他虽然没有负伤,却又疾又急,火大之下,他倏地掷出少女及宝剑。
立见他抡臂疾扫不已。
不到半盏茶时间,一名中年人已被扫中右肋,立即闷哼连退,三人联防之阵式迅即瓦解。
没多久,又有一名中年人吐血倒地。
另外那名中年人见状,立即喝道:“上!”
青衣人只好硬着头皮围上去了。
“妈的!谁带走马子啦!气死我了!”
熊新凶性大发地猛抡狠扫了。
现场惨叫连连了。
中年人见状,只好喝道:“退!”说着,他已经挟起昏迷不醒的中年人。
熊新恨恨地追宰好一阵子之后,方始朝东奔去。
不久,祝义便瞧见那名中年人悄然跟去,他便默默地跟去。
出城之后,熊薪便掠人左侧林中,祝义又跟了盏茶时间,倏听一缕传音道:“义,别跟下去了!”
他朝右后方一瞧,便瞧见伍含霞在树后朝他招手。
他朝身后一瞧,便飘然掠去。
“义,回去再说吧!”
“好!”
※※※※※※
丰盛的午膳,应芳立即含笑招招手。
祝义两人自后院掠入不久,便瞧见桌上已摆着的饭菜。
不久,老骆也含笑自前院入厅了。
伍含震一入座,立即低声道:“那蒙面人易容为马建龙诳走三名中年人,再和一名蒙面人杀死四十余人军士!”
“我瞧见那三名中年人,功夫不错!”
“他们是黄河三杰,那些军士一走,两只大鹰来回飞翔五次,便运走十箱官银,真厉害!”
“哇操!有两只大鹰呀!”
“不错,另外那名蒙面人的武功奇高,可能就是逆帅!”
“真的呀?他走了吗?”
“坐鹰走了!”
“太可惜了!”
“别急,咱们至少已经知道他们借着大鹰作案,今后只要瞧见大鹰,就可以找到他们,机会多得很!”
“有理!”
倏听老骆写道:“说说功力奇高者之身材!”
“瘦高型,约有五尺七、八寸高!”
“阿义,此人身材与你在同心车上瞧过之逆帅身材相似吗?”
“挺接近的!”
“逆帅原来有两位助手及两只大鹰在协助作案呀!怪不得他能够畅通无阻,厉害!真是厉害!”
祝义忙道:“霞,今日之事闹得甚大,朝廷必会下令严查行人,你暂时多在此地住一阵子吧!”
“无妨,我有信物,不过,我可以再留三日!”
“太好了,用膳吧!”
※※※※※※
欢乐时光过得特别快,三天眨眼即过,伍含霞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去了,不过,她临别之际,留下了一份纪念品。
她替祝义易容为一位相貌平庸的中年人。
晌午时分,他再度拿者包袱启程了。
他一走到城门前,便怔了一下。
因为两侧城墙上各贴着两张告示,一张是悬赏追缉千里大盗独孤舫,一张却是通知见义勇为的大善人祝义前往各地府衙领赏。
独孤舫那张告示中详述他近日之罪状。
祝义那张告示中则详述他在牛肝马肺峡附近英勇救人事迹。
哇操!怎会有如此强烈的对比呢?
祝义边走入城中边忖道:“哇操!一定是颜丹在找我,我可不能中计!”
他进入一家酒楼,便点酒菜,吩咐小二去订北上同心车座位。
他端起茶,略瞥一眼及嗅了一下,立即轻轻嚷饮。
立听一名青年低声道:“我方才瞧过鹰眼客!”
坐在他对面之青年低声道:“任俊杰真的来啦?”
“不错,他是搭同心车来的,尚有七十余人随行呢!”
“他一定是来查看现场的!”
“挺有可能的,千里大盗这一票干得真漂亮!”
“嘘,小心隔墙有耳!”
立见一位青衫中年人起身走向那对青年的座头旁,那两位青年立即神色大变地低下了头。
中年人的掌心一扬,沉声道:“到衙里走一趟吧!”
“大……大人……小的……”
“走!”
那两人立即神色若土地起身低头而行。
青衫中年人脸色深沉地立即跟去。
其余的酒客似寒蝉般不敢吭声。
不久,小二送来酒菜,一块乘车证及碎银,祝义收下乘证问道:“何时可以上车呢?”
“再过半个时辰,在北门外搭车!”
“谢谢!拿去喝茶吧!”
“谢谢!谢谢!”
小二离去之后,祝义边用膳边忖道:“任俊杰闻讯而来,他即使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又能对熊新怎样呢?”
他不由含笑想着熊新这个‘怪胎’的抡臂伤人怪招。
膳后,他直接走向北门,只见六位军士正在检查欲出城门的人,他便默默地排队而行了。
当轮到他之时,那名军士上下瞧了他一眼,向道:“去哪里?”
祝义取出乘车证道:“岳阳!”
军士立即点头道:“走吧!”
祝义边走边忖道:“妈的,这些家伙挺现实的,想不到搭乘同心车有此种特权!”
他前行不远,便瞧见同心车之候车亭,只见亭壁中央贴着一张告示,赫然是通知祝义领赏。
亭中空无一人,他便坐在椅上默默瞧着告示。
他立即忆起他与贾仁相识之经过。
贾仁之谈吐及见闻使他倾服,想不到她却是朝廷之权贵,而且还控制着烟霞门这个神秘组织。
当他想起他与她合体之经过,他立即又矛盾了。
他知道官方会到处张贴告示通知他领赏,其主要目的可能在于贾仁在找他,他立即想起她临别时的那句话。
他的心儿更矛盾了。
不久,六辆超级大车徐徐靠站了,立见六辆马车中各下来八至十名大汉,他们虽然服装不同,那眼神却完全一样。
祝义知道这些人必是奉召而来的密探。
倏见一名少女上前道:“恭请大爷上车!”
可真巧,这名少女居然是为了贪图财物被逆帅利用她与任俊杰春风一度的朱昭昭。
祝义暗道:“真巧!”便默然跟去了。
一上车,只见车上尚有十二名旅客,而且前面两排皆是空位,他立即朝一号座位坐下。
朱昭昭含笑道:“本车沿途北上,今晚另有膳宿之处,请各位大爷安心地欣赏美景,祝各位旅途愉快!”说着,她立即坐上六号座位。
祝义放妥包袱,立即拉开纱帘。
他将身子斜靠在椅上,立即望向窗外。
朱昭昭却默默地坐在椅上沉思着。
她上回贪于财物及任俊杰的俊逸容貌,一时被逆帅利用替任俊杰化解媚毒之后,就开始编织美梦。
哪知,当任俊杰醒来,大费周章地解释清楚之后,朱昭昭居然列为嫌犯,罪名是串通逆帅谋害朝廷命官。
所幸朝廷认为宰她好似踩死一只蚂蚁,根本没啥好处,何不利用她指认逆帅,所以,她挠幸地活下来了。
她坐在椅上沉思好一阵子之后,便靠在椅上睡着了。
祝义一听见她的轻细鼾声,他便望着她,忖道:“好一个悲衰的角色,你怎可妄想要嫁给贪图荣华富贵的任俊杰呢?”
他一瞧其余之人皆已在午睡,他使盘腿调息。
※※※※※※
接连三天,同心车队平安无事地逢站必停,每到名胜古迹处,六位少女便引导旅客前往参观。
这天上午,车子一启程,朱昭昭便含笑道:“各位大爷,咱们已经离开蜀境,即将进入噪声境,请各位尽情欣赏吧!”
说着,立即坐回六号椅上。
车上的旅客经过沿途的上下车,连同祝义在内,一共只有十人,祝义也乐得轻松及安静些。
他一见沿途经过之停车亭及城门皆贴着通知他顿赏之事,他的心儿没来由地觉得有些怪异。
这种怪异感觉由内心深处涌出,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他的心情也随着逐渐沉重起来!
晌午时分,一辆马车从前方远处驰来,车夫稍一扬手,六辆马车立即逐渐地减速停向路旁了。
六位少女迅速地下车,走向那辆马车。
不久,朱昭昭捧着一个竹筐上车,她便一一将祝义十人在一个时辰前所订之食物送到他们的面前。
祝义订了一鱼、一肉及白饭,他启盒一瞧,便闻到一阵香味,他立即瞧见一条豆瓣鱼及二块卤肉。
他由圆亮的鱼目知道此鱼甚为新鲜,他便愉快地取用着。
哪知,他刚吃了半条鱼,车速突然大减,他的身子刚晃了一晃,便瞧见一群青衣大汉持剑疾掠而来。
他由青衫打扮知道这些人可能是密探,所以,他没啥惊讶,那些旅客却以为遇上劫匪,不由大骇!
朱昭昭匆匆打开车门,立即有二、三十名青衣人上车。
他们朝空椅一坐,立即闭目不语。
没多久,马车再度加速前进,而且越驰越疾。
祝义心知前方一定有事,所以车夫才会全速赶路。
他成竹在胸,立即继续食用着。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再缓减速而行,立听前方远处有人喝道:“道路封锁,人车一律暂停路旁!”
那二、三十名青衣人却匆匆启门掠出。
祝义朝窗外一瞧,便瞧见一名中年人稍一扬右臂,另外五辆车中也各自掠来二、三十名青衣人。
立听中年人沉声道:“点子已被困在前方里余远处谷中,此番出击势在必得,临阵脱逃者,株连九族,走!”
说着,中年人已经疾掠而去。
其余的青衣人一走,车中立即纷纷议论。
祝义心中有数,便闭目养神。
黄昏时分,六辆同心车在军土在指挥下,先行驰去,车中之人不由乐道:“还是同心车比较罩,别的车还不能走!”
哪知,没多久,六辆同心车又停了下来,立见一大群青衣人虽然身上染血,却神色愉快地登上六辆车。
一名青衣中年人刚登上祝义所搭之车上,立即沉声道:“吩咐他们十人全部坐到车尾,坐定后就不准乱动!”
朱昭昭急忙朝祝义道:“大爷,委屈你移驾吧!”
祝义不吭半声地拿着包袱行向车尾。
其余的九人更是自动移到车尾坐妥后,立即闭目不敢张望。
祝义朝一名中年人身边一坐,也闭目忖道:“瞧这些人的伤势,对手的武功甚强,不知究竟是谁?”
只听一阵阵脚步声传上车,祝义不用瞧,便知道至少有三十人已经上车,而且立即传来一阵血腥味道。
候听‘砰!’的一声,立听一声低骂道:“妈的!为了你这个家伙,至少折损五百人,真该立即把你剥皮!”
“头儿,是不是要问供?”
“这……”
“头儿,这家伙戾气未消,若不先挫挫他的戾气,上了公堂之后,他一定会桀傲不驯,徒损官方威信而已!”
“好!开始吧!”
祝义立即眯目偷窥。
只见通道中央有一人被三、四张密网套住,网外另以黑绳分别绑住颈部及四肢,网中人顿似个粽子。
马车再度启行了。
两位青衣人立即取出两个钢夹扣柱网中之十根手指及脚趾,接着,便用力地拉扯绳索。
这套钢夹叫做:“老虎钳”,听说滋味挺不好受的。
立见网中人一阵颤抖。
祝义一见网中人,立即暗叫道:“熊新,原来是他呀!”
只见熊新的衣衫有多处破裂,浑身却未见伤痕,哇操!这家伙难道真的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吗?
倏听‘叭叭!’两声,钢绳上之绳索已经断了两条,一名中年人立即以脚尖旋踩着指上的钢夹。
熊新立即全身连颤,冷汗直流。
另外一名青衣人见状,立即取出细针慢条斯理地刺入熊新的脚趾缝内,立见熊新哆嗦了。
好半晌之后,他的十根脚甲内已经各插着一根细针,鲜血也开始顺着针端向外滴落着。
中年人上前拔下熊新口中的布团,沉声道:“独孤舫在何处?”
“哎哟,疼死我了,你们这些王八蛋只会以这种鸟玩意儿套住我,你们若有种,就把网拿掉!”
那名青衣人立即迅速地移按着那十根细针。
“哎哟,疼死我了,放手,放手呀!”
中年人冷冷地道:“独孤舫在何处?”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再用刑!”
“等……等一下!”
“独孤舫在何处?”
“我不认识他啦!”
“用刑!”
“等……等一下,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独孤舫在何处?”
“疼……我真的不认识他啦!”
“你敢不招,砍下他的右臂!”
“等……等一下啦!我实在不认识啦!否则,我早就抓他交给你们了,我也很希望能够拿赏银来逍遥一下呀!”
“住口!你上回在成都协助他劫人劫金,你忘了吗?”
“他呀!他不是独孤舫啦!他是我的师弟钱泰啦!”
“你师父是谁?”
“华贤江!”
“华贤江?他是何模样?”
“瘦瘦高高的!”
“几岁?”
“六十上下!”
“他目前在何处?”
“岳阳!”
“如何找上他?”
“不知道!”
“说!”
“真的不知道啦!通常是由他找我的!”
“他在岳阳做什么?”
“他没说要做什么呀!”
“钱泰呢?”
“这……”
“说!”
“这……”
“用刑!”
“等一下,我说,他在九畹溪!”
“做什么?”
“泡妞!”
中年人便沉思不语。
第八章祝义千里大追踪
中年人思忖片刻之后,沉声道:“钱泰是何长相?”
“他约有三十三岁,长得白白净净的,很讨女人喜欢!”
“有何特征?”
“这……他的右嘴角有一颗黑痣,痣上还有两根毛!”
祝义暗怔道:“哇操!会是他吗?会是那位诱拐妇人到庙中偷情,结果被我拾到小袋之人吗?”
他立即想起那三个金元宝及两瓶药和那包追魂沙。
他恍然大悟的暗道:“哇操!果真是他,他原来是独孤舫的弟子呀!怪不得他会有独孤舫的独门药物!”
立听中年人间道:“你们上回劫走的黄金放在何处了?”
“劫黄金,没有呀!”
“用刑!”
“真的没有啦!我发誓,我发誓!”
“你当真没瞧见那些黄金?”
“真的啦!我瞧见了,我不会拿出来花呀!”
“你从未瞧过数大箱黄金吗?”
“真的啦!”
“你怎会和华贤江,钱泰凑在一起?”
“十年前,我有一次和别人打架,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华贤江出面替我打败那人,我就拜他为师啦!”
“那人是谁?”
“辽北一狼齐天高!”
“怪不得齐天高会失踪,你如何认识钱泰的?”
“八年前,他在偷女人之时,被人围攻,是师父救了他!”
“原来如此,你们平日住在何处?”
“不一定,到处住!”
“你为何到此地?”
“师父要我找祝义!”
‘他为何要找祝义?“
“不知道,我也要找这个臭小子,他上回在九畹溪趁我不小心之时,把我劈得吐血,我非报仇不可!”
“九畹溪畔那两名少女原来是被你害死的呀!”
“不是,不是,她们很三八,我就找四个男人陪她们,大人,你不知道那情景多好看!实在真棒!”
“住口!你逼迫四名男人将两名少女蹂躏至死,罪大恶极,用刑!”
此人曾与小春及小秋有过一腿,此时越想越气,因此,他立即命令青衣人再度以细针戳挑熊新的脚趾甲。
“哎哟,疼死我了,我招,我招!”
“说!”
“华贤扛要去岳阳瞧徐万财府!”
“他想劫徐府?”
“是的!”
“何时下手?”
“不知道,他会随时通知我,所以,你们该放了我!”
“休想,你难逃死罪!”
“不行,我不能死!”
“由不得你!”
“不行,我若不揍祝义一顿,我死不瞑目!”
“你为何如此恨祝义?”
“若非他破了我的金刚体,你们这些烂网哪能困住我?”说着,身子突然似虾子般向上跳去。
‘叭……’声中,网外的绳索纷纷断落。
只见他的四肢一蹬,细网立即被蹬破。
青衣人紧张地立即抽剑砍去。
熊新身子一翻,立即翻向车尾。
旅客们吓得纷纷躲入椅背后。
祝义却凝坐不动。
‘叭……’声中,熊新的背部及腰部先后被剑砍上,他‘哎哟!’连叫,却顺势落向车尾。
他扯下细网,立即扫向通道中的青衣人。
青衣人刚退,他突然抓住祝义的颈项喝道:“站住!你们若再过来,我就把他的脖子扭断!”
中年人冷冷道:“上!”
青衣人便持剑缓步逼来。
祝义平静地道:“你的脚指流血啦!”
熊新低头一瞧,立即惊呼道:“血!啊,我流血了,我死定了,我完了,呜呜,我流血了,我死定了!”
他立即松手趴地大哭。
祝义立即默默地望着熊新。
倏见熊新吼道:“大家一起死吧!”
立见他爬起身疾扑而去。
他的双臂再度疾伦猛扫了。
当场有两名中年人撞破车窗坠落车外。
中年人立即探窗喝道:“停车!重犯逃脱啦!”
六辆同心车迅即停在路边。
百余名青衣人迅即持剑下车。
熊新似疯虎般边走边抡臂疾扫,没多久,中年人及八名青衣人已经被逼得先行跃立于路侧。
熊新吼句:“王八蛋!”立即追了下去。
没多久,他便被那百余人围攻。
祝义默默瞧了一阵子,忖道:“这家伙迟早会冲出去,我该追他,还是赴岳阳等独孤舫呢?”
他考虑片刻之后,忖道:“这家伙反复无常,方才之言说不定有假,我还是跟踪他吧!”
此时,熊新已经抓狂地扫飞二十余条人命,他身上的衣衫也被砍破数处,可是,他仍似凶煞般抡臂伤人。
那群青衣人前仆后继地猛砍狠劈着。
又过了牛个时辰,熊新的十只脚趾甲已经血喷如注,他的力道及气焰也显着地消褪不少。
不过,剩下来的五十余名青衣人都吓得和他采取游斗。
倏见熊新朝怀中一掏,立即掏出一包箔纸,祝义暗骇道:“追魂沙!这家伙一定要使出追魂沙啦!”
他没有料错,熊新不但取出追魂沙,而且以‘分期付款’及‘仙女散花’方式连掷三次追魂沙。
一阵阵惨叫之后,那些青衣人完全躺下了。
路侧之斗场中,除了他尚能吭气之外,其余的一、二百人则已经先后赶往鬼门关及枉死城报到了。
六辆同心车中的旅客吓得纷纷催车夫快赶车,尤其和祝义同搭一辆车的那九人更是猛催不已。
六名车夫及少女却频频以‘勿激怒熊新’为理由,一直不肯开车。
祝义已经决定跟踪熊新,便默默地望着他。
熊新朝四周一瞧,自言自语道:“师父这招见血就与对方同归于尽,果真很棒,妈的,疼死我了!”
他立即朝同心车行来。
旅客们吓得魂飞魄散了。
尤其在他走向祝义那辆车之后,那九人更是暗叫救命,熊新却喊道:“到成都,我要到成都,懂吗?”
“是!是,不过,大爷可否让旅客们转到别的车上,因为,他们要北上,若再返成都,可能会耽搁不少的时间!”
“行,他们可以走啦!”
那九名旅客如逢特赦地立即匆匆跑下车。
祝义拿起包袱,边走边思忖对策。
熊新一瞧见他,立即叫道:“你!等一下!”
祝义心中暗,立即站在车门望着他。
熊新边走边道:“你很上路,若非你提醒我流血,我就不会死拼,也就不会摆平这些家伙,你很好!”
“你想怎样?”
“你不怕我?”
“你又不是鬼,有啥可怕的呢?”
“哈哈!对,对,我不是鬼,你最了解我,你不会怪我方才捏你的脖子吧?”
“形势所逼,岂能怪你!”
“对,对,我是被形势所逼,妈的,那五、六百人似野狗瞧到骨头般一直追我、揍我及修理我,我实在被逼惨了!”
“咱们上车聊吧!”
“好!好!”
祝义便退回三号椅坐定。
熊新朝五号椅一坐,望着朱昭昭问道:“你怎么不走?”
朱昭昭怯生生地道:“我一走,工作就丢了!”
“好,好,你坐后面,坐远些,开车!”
朱昭昭立即匆匆走到尾排坐妥。
熊新取出‘追魂沙’解药搓匀双手之后,方始拔出脚趾甲上的十支细针,然后取出‘回魂丹’涂于伤口。
没多久,鲜血便已经被阻住。
祝义忖道:“哇操!这家伙外粗内细,挺会扮猪吃老虎的呢,我可要小心些,以免中了他的花样!”
却见熊靳朝车窗一靠,双脚伸直道:“妈的,这些狗养的家伙竟会想出这招来整我,实在疼死了!”
祝义不吭半声地望着车夫正在吃力地掉转车头。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果大来!”
“狗大来?哈哈,哪有这种名字呢?”
“水果的果!”
“原来如此,我叫做熊新,听过吗?”
“方才听过!”
“妈的,别提方才那段事啦!你要去哪几呀?”
“京城!”
“干什么?”
“逛一逛!”
“我劝你最好别去啦!条子们最近逮得很凶!”
“我没做歹事,怕什么?”
“哈哈!枉你比我多吃了好几年的饭,你还不明白条子们的作风呀?他们只要瞧你不顺眼,你就会被逮走!”
“会吗?”
“唉,你还不相信呀!你就等着瞧吧!”说着,双腮一鼓,居然火大地不望向祝义。
祝义乐得清静,便闭目养神。
熊新生了一顿闷气之后,没多久,便呼声如雷地睡着了。
马车也在此时掉回往南方驰去。
条见朱昭昭蹑手蹑脚地行来,祝义一抬头,便瞧见朱昭昭拿着一把钢剑,而且正欲劈向熊新的脑瓜子。
祝义正欲启口,她已将剑尖挥来,警告他不准吭声。
倏听鼾声一顿,熊新已经叫道:“幼齿子,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试一试,对,试一试!”
“试什么?”
朱昭昭妩媚一笑脆声,道:“人家方才瞧你勇若天神,人家好奇地想试试你的身子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哈哈!原采如此,动手呀!”
“人家真的可以砍你吗?”
“是呀!”
朱昭昭立即用力削向熊新的脑瓜子。
‘当!’一声,熊新的脑瓜子分毫无损,她却被震得右腕麻疼,立见她神色一变地向后退去。
“哈哈!你还有疑问吗?”
“没……没有!”
“哈哈!我倒有疑问了!”
“什么疑问?”
“我想瞧瞧你的屁股白不白?”
“我……我……”
“脱呀!”
“我……”
“你难道要我动手吗?”
“这……”
他的脸色一沉,瞪道:“我让你砍一剑,你就不能脱衣衫吗?”
她的神色一变,立即转身宽衣。
不久,她恢复原始人啦!
“转过来吧!”
“你不是只想瞧瞧臀部吗?”
“转过来!”
她只好以双掌捂住‘要塞’,低头转身。
“哈哈!走近些,把手放下!”
她只好垂臂低头行来。
“哈哈!很好,走到果大爷的前面去吧!”
“我……我……”
“妈的,你上路些吧!”
她只好低头走到祝义椅旁。
“果大来,睁眼欣赏一下吧!”
“没兴趣!”
“没兴趣,我看你是不给我面子吧!”
“别逗这种黄毛小丫头啦!”
“哈哈!她才不是黄毛小丫头呢,你瞧瞧,该凸就凸,该凹就凹,若是搂在怀中,一定很妙,是不是?”
“你请便吧!”
“不,我只喜欢欣赏而已,你宽衣吧!”
“抱歉,我没兴趣!”
“不行,你一定要有兴趣!”
“没兴趣!”
“当真?”
“不错!”
“你皮痒?”
“没有!”
“宽衣!”
“没兴趣!”
熊新骂句:“王八蛋!”立即起身行来。
只见他的右掌疾朝祝义的颈项一抓,祝义一扬掌,‘叭!’的一声,熊新的右腕当场‘中奖’了。
祝义一催功力,熊新便哎哟一叫。
祝义再催功力,熊新立即一蹲。
祝义的右掌朝熊新的头顶一按,徐徐一旋,立听熊新叫道:“不,不要,饶命,求求你饶命!”
祝义用力捏住他的右颊,含笑道:“你不是铜筋铁骨吗?”
“你……你就是祝……义?”
“你吓昏头了吧?”说着,右掌立即在他的双颊来回挥拍着。
“啊!啊,疼死了,流鼻血了,饶命!饶命!”
祝义将他推回椅上,立即闭目不语。
朱昭昭探深望了他一眼,立即匆匆拾衣退去。
熊新似耗子遇上猫般瑟缩在椅上,根本不敢多瞧祝义一眼。
同心车便平稳地驰着。
※※※※※※
黄昏时分,同心车已接近倚山城,立见熊新愁眉苦脸地道:“祝公子……”
祝义冷冷地道:“我是果大来!”
“是,是,果大爷,咱们是否吃些东西?”
“车夫只听你的话,你怎么不告诉他呢?”
“是,是,喂,赶车的,找个地方吃饭啦!”
“是!”
熊新陪笑道:“果大爷,你的手劲怎么如此大呀?”
“我的手劲会比你的大吗?”
“会喔,你把我扁得流了不少鼻血呢!”
“你的脸皮太薄了吧?”
“不是啦!她的剑都砍不伤我,我的脸皮怎会太薄呢?这完全是因为你的手颈大得太骇人了!”
“会吗?”
“会喔!我的双耳至今尚在嗡嗡作响呢!”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祝义呢?”
“他曾把我扁得吐血,你也把我扁得流鼻血,还有,你们的身材很像,鼻子也很像,你们的鼻子皆很好看!”
“瞧不出你也懂相面!”
“咳!咳!我走了不少的地方,瞧过不少的人了!”
祝义暗笑道:“妈的,说他胖,他就喘起来啦!看来连朱昭昭也在怀疑我了,我可要想个对策了!”
“果大爷,你真的不是祝义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早就去领赏啦!”
“不,不能领,其中有诈!”
“为什么?”
“这些条子一天到晚抢钱,从来没有如此慷慨过,古人说:‘札多必诈’,所以,我相信条子们一定不怀好意!”
“他们会有何阴谋呢?”
熊新一听祝义向他请教,他立即挺胸道:“根据我的研判,只有一种情况,条子们一定耍利用你对付千里大盗!”
“你为何如此肯定呢?”
“这招叫做驱狼吞虎,祝义是狼,千里大盗是虎,祝义若逮住千里大盗,条子们一定会取回一大票的黄金,他们只需分给你一些黄金,就可以作交代!”
“祝义若和千里大盗同归于尽,条子们更乐,因为,他们一定也担心祝义迟早会搞鬼,若能一并除去,岂不乐哉!”
“有理!祝义若败给千里大盗中呢?”
“不大可能,因为祝义太厉害了!”
“祝义会比千里大盗厉害吗?”
“会!”
“你怎会知道此事?”
“我自己体会出来的!”
“体会?凭感觉作判断,不准啦!”
熊新脸儿一红,道:“准啦!”
“不准啦!”
“这……家师说的啦!够准啦!”
华贤江说的呀?“
“是啦!够可靠吧?”
“不一定,他若是太谦虚呢?”
“不会啦!他是一本正经地向我说这件事的,他还吩咐钱泰绝对不可以惹祝义或者与他交手呢!”
“祝义会比千里大盗强吗?”
“会喔!”
“我会比祝义强吗?”
“这……你们好似同一个人!”
祝义含笑道:“你把祝义说得如此玄,我非斗斗他不可!”
“你真的不是祝义呀?”
“我若是祝义,你今天两度冒犯我,我会饶你吗?”
“对,对,你很有修养,祝义比较冲,你们不是同一人!”
说至此,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祝义刚朝外一瞥,熊新已经迫不及待地开门下车,喊道:“两付蹄膀,三只烤鸡,快送来!”
‘来!’字方歇,他已经冲入客厅中央坐妥。
祝义刚起身,倏见对方街角掠过一位青衣人,他的心儿一动,立即坐下忖道:“哇操!条子们又跟来了吗?”
倏见朱昭昭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谢谢大爷解围之德!”
祝义淡然道:“小事一件!”
朱昭昭探头一瞧,低声道:“密探出现了,你小心些!”
“你为何不走?你不怕熊新那疯子会随时伤害你吗?”
“车在人在,人在车在!”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你不用膳吗?”
“小的可否请教一件事?”
“说呀!”
“你为何喜欢坐这个位子?”
“方便上下车!”
“有没有怀念过去之意思?”
“怀念过去?太离谱了吧!”
“大爷若姓祝,就不会太离谱!”说着,双眼立即紧盯着祝义的双眼。
祝义含笑问道:“你为何也认为我是祝义呢?”
“眼为心之神,小的认为你该是祝义!”
“语云:‘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咱们皆是黑眼珠,白眼球,即使形状有异,也难免有相似者!”
“不尽然,小的乍见祝义之时,即注意到他那清澈的眼神,那是目前社会中罕见的纯真、自然眼神!”
“祝义该好好地答谢你一番!”
“大爷,你若是祝义,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禀报!”
“可惜,我不是祝义!”
“大爷能否转告祝义一件事?”
“恐怕力有未逮,因为,我至今尚不认识他!”
“这……大爷若遇上他,能否转告一件事?”
“你信得过我?”
“不错!”
“说吧!”
“逆帅施诡计,密林承雨露;
明珠竟暗结,惶恐无以对。”
祝义全身一震,脱口道:“什么?”
话一出口,他忙警觉地问道:“什么意思?”
“祝义会懂!”
“这……你怎知此事?”
“那位女主角有四位贴身侍女,其中一人是家堂姐!”
祝义便望着远处,忖道:“颜丹会有喜了吗?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她逼我现身的手段!”
朱昭昭望着他道:“大爷,请你务必要转告祝义,请他一定要及早赴官方领取赏银,否则,一定会发生惨事!”
“惨事?”
“不错,这种惨事并不是只包括祝义和对方,它会牵扯到无数的人,并且造成难以估计的严重后果!”
祝义立即低头不语。
朱昭昭叹了一口气,立即低头下车了。
祝义忖道:“颜丹真的有喜了吗?我若不出面,她会迁怒烟霞门吗?朱昭昭是不是如此暗示呢?”
他心乱如麻了。
好半晌之后,朱昭昭提着一个食盒上车道:“请用膳!”
“这……谢谢你!”说着,立即取出一锭银子递向她。
她摇头道:“以一餐饭菜聊报免辱大恩,尚祈笑纳!”
“这……好吧!”
他立即掀起盒盖。
她则默默地到车尾取用卤味。
盒中一共有四菜一汤及两碗白饭,祝义嘘口气,道:“姑娘,我吃不了如此多,你一并过来用膳吧!”
“别客气,我已经在取用卤味了!”
祝义听后便默默取用着。
倏听右侧酒楼中传出‘砰砰!’‘乒乓!’连响,祝义掀开窗纱一瞧,便瞧见十二名青衣人正踉跄地退出大厅。
院中却有十六名青衣人散立在四周,他们的脚旁则放着一团细网,看来他们又要‘捕鱼’了。
只见熊新喝句:“狗条子!”立即追了出来。
他甫掠出厅门,便有两名青衣人牵网冲去。
熊新吼句:“又来这套!”立即朝右侧青衣人冲去。
那名青衣人吓得立即后退。
另外四名青衣人却疾从两侧奔来。
另有四名青衣人则牵起一张大网疾掠向半空中。
熊新吼句:“狗条子!”倏地向后转,疾掠入厅。
那群青衣人当场扑空。
只见熊新双手各抓着一把竹筷疾掠出厅门,立即‘咻……’左右开弓地将竹筷射向那群青衣人。
惨叫声中,立即有六名青衣人倒地。
熊新趁乱再度抡臂疾扫着。
不到盏茶时间,除了三名青衣人逃去之外,其余的青衣人完全倒在地上‘哼呀哈的!’呻吟着。
熊新骂句:“狗条子!”立即又回到厅中大吃大喝起来。
立听朱昭昭低声道:“此人死期不远了!”
“为什么?”
“这些密探能够如此快地赶来此地,更厉害的人即将追来!”
“尚有更厉害的人吗?”
“有,据悉,最近有不少的厉害人物已加入密探行列,你听过千心魔吗?”
“冯全吗?”
“就是他,我曾经在济南瞧过他,他已是金牌密探了!”
“密探还有分级呀?”
“密探原本只持有铁牌,为了笼络高手,最近增设金牌及银牌密探,不久,可能会增设铜牌密探!”
“会有那么多人加入密探行列吗?”
“会,甚少有人能抗拒美女及财物之诱惑,你当然例外!”
“不一定喔!”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祝公子!”
“请姑娘别胡乱认人!”
“你真够冷静!”
她立即提着食盒下车!
不久,熊新大摇大摆地上车,只见他打了个酒呃,道:“果大爷,你瞧见我方才的精彩表演了吧?”
“够精彩!”
“哈哈!那群狗条子真是不知死括,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人敢来送死,妈的,我非想一些更狠的招式不可!”
“你慢慢想吧,我要去歇息了!”
“等一下,你明早还会来陪我吗?”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陪你!”
“哈哈!安啦!我至少还可以活一百年啦!”
祝义淡然一笑,立即拿着包袱下车了。
他一走入左侧客栈大门,小二便似见了鬼魅般既害怕又紧张地将他带人一间上房,送来热水。
他洗妥衣衫及身子之后,方始上榻调息。
※※※※※※
翌日一太早,他用过早膳,一上车便瞧见熊新躺在椅上呼呼大睡,朱昭昭则默默地坐在车尾。
他朝熊新的鼻孔一捏,道:“可以开车子吧?”
“喔!喔!好!好!开车吧!”
“你饿不饿?”
“不饿,我昨晚吃得够饱,我要睡啦!”说着,头一歪,果真又呼声如雷。
倏见朱昭昭朝他招手,他便拿着包袱行去。
“你为何要跟着他?”
“我要瞧瞧他的师父!”
“你知道他的师父是千里大盗吗?”
“真的吗?”
“这家伙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你跟着他,不但无法达成心愿,说不定会遭到株连,何不趁早离去!”
“姑娘莫非知道密探之下步行动?”
她立即望向车外两侧。
不久,她低声道:“你知道太极谷吧?”
“知道,大约离此四十余里吧!”
“正是,本车将在黄昏时分经过太极谷,我和车夫已被通知要先行离车,你还是早作准备吧!”
“你们要离车?密探莫非要炸车?”
“你真聪明!”
“这……伤得了他吗?”
“应该不成问题!”
“他们不是要生擒他吗?”
“他太残忍了,留不得!”
“这……”
“你别浪费时间跟他,你何不去九畹溪那一带找钱泰!”
祝义立即忖道:“有理,钱泰嗜色贪财,他一定会去搞‘空中交易’,我就听她的话,再去一趟九畹溪吧!”
他便点头道:“好吧!”
她嫣然一笑,道:“我下车前,一定会通知你!”
祝义便默默起身。
他一返回座位,瞧着熊新的熟睡情形,他暗暗一叹,忖道:“朱昭昭没说错,他只是位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他便默默望向车外的景色。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倏听空中传来三声鹰唳,熊新突然唤句:“师父!”立即起身了。
他匆匆掠到车壁破处探头一瞧,立即摇手喊道:“师父,我在此地呀!我是傻大个,我在此地呀!”
空中立即传采苍劲声音道:“走!”
熊新道句:“好!”立即撞破车壁掠出。
‘砰……’声中,他在地上连滚了好一阵子,立即爬起身。
祝义打开车门,斜掠落地上,立见一只大鹰盘空飞下。
鹰背上端坐着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朝祝义一瞥,立即盯向祝义。
熊新喊道:“师父,我是不是要跃上去呀?”
蒙面人道句:“别急!”倏地跃下。
只见他来个‘鹞子翻身’,立即落在祝义身前丈余外。
“师父,他叫做果大来,他的手劲好大,把我扁得流鼻血呢!”
蒙面人冷冷地道:“再给他扁一次!”
熊新原本以为师父会替他出气,因此,乍闻言不由一怔,不过,刹那间,他立即抡臂扑来。
祝义心知蒙面人欲探底,他立即凝立不动。
他一直等到熊新抡臂扫向他的左腰之际,方始扬起左掌扣住熊新的手腕,右掌飞快地‘赏五百’。
“啊!哎哟!师父,他就是这样子扁我,哎哟,好疼喔!”
祝义一直将熊薪的鼻血扁标出来之后,方始将他推开。
熊新边擦鼻血边道:“果大爷,你下手太重了吧?”
祝义含笑道:“抱歉!为求逼真,只好玩真的了!”
“下回别如此用力,拜托!”
“但愿还有下次!”
“不,不,别再有这种情况了,好疼喔!”
蒙面人一见自己的弟子居然敌我不分,示弱出糗,他立即冷冷地道:“少罗嗦,还不快去与你师弟会合!”
“这……师父,我想瞧瞧你行,还是他行?”
“放肆!滚,你师弟若在日落之前见不到你,小心我剥你的皮!”
熊新吓了一大跳,立即疾掠而去。
蒙面人朝远处人群一瞥,倏地传音道:“敢赴‘跳石谷’吗?”
祝义立即轻轻点头。
蒙面人仰首长啸一声,立即掠入林中。
祝义一听啸声高吭,对方的身法又疾速,他不由边掠边忖道:“此人若真是千里大盗,果真名不虚传!”
他越瞧对方的背部越似逆帅,他立即想起他被逆帅以媚毒坑过之事,他的斗志立即为之高昂。
‘唰!’的一声,他已经掠到对方左后方五步远处。
蒙面人身子一弹,立即拉开两人的距离。
祝义将‘天一大法’中之轻功身法配合全身的功力疾催而出,不到半盏茶时间,他已经与蒙面人平行掠去。
蒙面人疾催功力一阵子,一见仍然摆脱不了,他不由暗骇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竟有如此精谌的功力呢?”
他开始伤脑筋了。
他一分心,速度立即打了折扣。
祝义一见他落后两尺余,他立即稍敛功力,俾作应变。
大约又过了盏茶时间,倏见蒙面人朝崖前一停,沉声道:“下去吧!”说着,立即朝前跃去。
祝义一跃出,立即瞧见崖下乱石错立,尤其石尖皆尖逾利刃,其中更有不少石块具有二至三个石尖。
哇操!难怪此谷会被叫做跳石谷,不但石块乱跳,寻常入谷之后,可能会因为无处立足而乱跳。
蒙面人朝两个石尖上一站,立即不语。
祝义朝对方身前丈余外的两个石尖上一站,立即暗暗调息。
蒙面人沉声道:“你是果元的传人吗?”
“素未谋面!”
“你使用化名?”
“不错!”
“你是谁?”
“阁下何不先卸下面巾,再提这个问题!”
蒙面人右手一扬,头套立即垂向后脑,立见一张五官端正,脸色白皙,年约六旬的面孔呈现出来。
祝义深感意外,一时无言以对。
“阁下可以道出尊姓大名了吧?”
“颜川”
“颜川?你是蒙人?”
“不是,尊姓大名!”
“华贤江!”
“是化名吗?”
“不错!”
“可否赐知真姓实名?”
“抱歉!尚不便公布身世!”
“你就是千里大盗独孤舫吗?”
“不是!”
“当真?”
“不错!”
“令徒二人曾在成都杀人及劫官银,你知道吗?”
“知道!”
“曾有人瞧见阁下和令徒以鹰运走官银,对吗?”
“不错!”
“既然如此,你何不承认你就是独孤舫?”
“独孤肪是老夫奠逆之交!”
“当真?”
“信不信由你,准备动手吧!”说着,双掌已经提到胸前。
祝义夷然不动地道:“有必要动手吗?”
“你当着老夫面前,羞辱吾徒,老夫岂可坐视,接招!”接着,双掌已经劈出两道掌力。
祝义一收左脚,立即向右歪去。
华贤江冷哼一声,身子一弹,立即落在祝义身前尺余远之石尖上,然后,十指箕张疾抓而来。
祝义施展‘四海步法’在两个石尖上面歪歪斜斜地闪躲着,双掌则蓄势准备应变。
他尚是第一次施展‘四海步法’,而且是当着武功不弱的对手近距离施展,所以,不得不小心应对。
哪知,他的顾虑显得多余,没多久,华贤江倏地收招退出丈余远处沉声道:“你为何不还手?”
“咱们有必要动手吗?”
“咱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
“哼!老夫不信你会一直不还手!”说着,身子一弹,两股掌力已疾攻向祝义的胸腹间。
祝义仍然缩腿侧身闪避。
华贤江一逼近,立即掌指交攻不已。
‘轰轰!’声中,石屑纷飞。
指力‘嘶嘶!’声中,石块已经伤痕累累。
祝义却仍然仗着‘四诲步法’闪避着,尽管经常遇上危殆的场面,他仍然不急于还手。
因为,他要好好地试试自己的武功。
因为,此人对付密探,他认为很爽。
华贤江急攻了一阵子,一见仍然无法逼对方还手,他顿觉老颜无光之余,双袖突然疾射出两蓬细针。
祝义见状,只好翻掌劈去。
华贤江一见毒针被扫回,立即腾身掠开。
祝义站直身子,立即淡然一笑。
华贤江落在两块石尖上方之后,立即再度扑来。
祝义双掌疾挥,天一掌法已经疾攻而去。
华贤江只觉漫天掌影挟着窒人的气息卷来,他一时无招可对,只好将身子连翻,避出十余丈外。
况义淡然一笑,问道:“你知道千心魔冯金吗?”
华贤江神色一变,问道:“你与他有何关连?”
“毫无瓜葛,他如今已是金牌密探,似他这种角色尚有不少,你们下次作案时,可要多加小心啦!”说着,立即朝崖上射去。
“你为何知道此事?”
“恕难奉告!”说着,双足已经落在崖顶。
他轻嘘一口气,便朝林中掠去。
倏听半空中传来鹰唳及华贤江问道:“你为何要告知此项秘密?”
“我高兴!”
“好,你羞辱小徒之事,就此一笔勾消,不过,你若敢助纣为虐,老夫随时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祝义一抬头,便见大鹰已经昂首冲向云霄。
他淡然一笑,立即继续掠去。
第九章以毒攻毒谁怕谁
黄昏时分,一身蓝衫的祝义步入黄鹤楼,他的这身打扮立即引起不少人向他行‘注目礼’。
因为,天气己寒,人们皆已穿上厚袄,那些比较‘败肾’的人更是躲在家中凑近炉旁烤火取暖。
祝义这身夏季服装当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他却视若无睹地欣赏壁上之雕刻及诗句对联。
一股思古幽情顿时由衷而生。
好半响之后,倏见身后传来:“阁下姓果吧?”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青袄青年,祝义立即点头道:“我正是果大来!”
“有人想见见你,走吧!”
“抱歉!我无暇前往!”
“那人颇急于见你!”
“他若急,请他来此地吧!”
“你最好别拿跷!”
“你就代表他等一下吧!”说着,双掌已经按去。
那青年神色一变,他正欲闪躲,‘麻穴’及‘哑穴’已被制住,他顿似一尊石人般呆呆地站在原处。
祝义向后转,立即望着江上暮景。
归帆处处。渔火闪烁。
他不由羡道:“自力更生,自得其乐,妙哉!”他便含笑欣赏着。
楼上的旅客却机警地先后离去。
不久,四位青袄青年持剑入楼,他们朝四个角落一站,立即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目中无人的祝义。
不久,两位青袄青年各执一个灯笼行入楼中,另有四位青袄青年则各提食盒、酒壶、桌、椅入楼。
他们在楼中央摆妥桌椅及酒菜立即退到桌外五尺远处。
不久,一位瘦高老者在两位蓝袄中年人左拥右卫下,大摇大摆地进入楼中,并且对着祝义的方向坐下。
一位中年人走到被制住的青年面前,只听他叱句:“没用的东西!”立即一掌将青年劈飞向祝。
祝义旋身扬掌一抛,那青年便落向楼外。
中年人喝句:“大胆!”立即逼来。
倏听瘦高老者沉喝道:“回来!”
中年人应声是,立即退回原位。
祝义一听老者之喝声虽低,却甚为震耳,他不由暗凛道:“哇操!这老鬼修为不弱,他会是千心魔冯金吗?”
筷见瘦高老者双目寒光一闪,抬手道:“请!”
祝义摇头道:“无功不受禄!”
“聊充鸿门宴,如何?”
“行!”
祝义便默然入座。
老者沉声道:“老夫赛云,外号飞天魔,斟酒!”
一位青年立即上前执壶斟酒。
祝义举杯道:“在下果大来,借花献佛,请!”
老者道句:“干!”立即一饮而尽。
祝义仰首饮下那杯酒,只觉酒甘润喉,毫无不适之处,他刚安心,飞天魔已经沉声问道:“你不怕酒中有毒吗?”
“阁下不是那种下三流的角色!”
“嘿嘿!很好!用膳吧!”
“请!”
祝义便默然用膳。
倏见中年人朝老者行礼道:“卑职愿舞剑助兴!”
“嘿嘿!果朋友,你不会担心‘项庄舞剑’吧?”
“请!”
“好吧!”
中年人应声是,立即抽剑在旁挥舞着。
他所施展的正是‘猿公剑法’,不但剑招飘忽而旦迅疾,看来他浸淫在‘猿公剑法’已有数十年的火候。
他越舞越近,身子也逐渐移向祝义的身后。
祝义却神色自若地继续取用酒菜。
倏见中午人剑尖一转疾刺祝义的背心‘命门穴’。
祝义右臂倏地向后一旋,那双筷子已经在背心前方寸余处将剑尖挟住,现场诸人立即神色一变。
中年人右臂一振,就欲将剑尖推前。
祝义回头‘呸!’了一声,鱼汤顿时喷向中年人的面门。
中年人立即向右一闪。
祝义右腕一挑,‘咔!’的一声,剑尖立即断去。
中年人只觉右腕一麻,迅即退去。
飞天魔嘿嘿一笑,道:“好功夫!”
祝义将剑尖放在桌上,淡然道:“阁下设此鸿门宴,有何指教?”
“请教几件事?”
“说吧!”
“你为何容忍熊新之一再无礼?”
“我不犯人,正像我不愿意与贵属计较一样!”
“不会如此单纯吧?有人检举你在与熊新演双簧,暗中却在查访密探之行动,可有此事?”
“荒谬之至!”
“可有佐证?”
“事实胜于雄辩!”
“老夫希望你做个坦白交代,否则,你可能必须走趟衙门!”
“阁下当真欲逼人造反?”
“你敢!”
“阁下不妨一试!”
“好,请吧!”说着,他立即朝楼外掠去。
两位执灯笼青年迅即跟去。
其余诸人则紧盯着祝义。
祝义淡然一笑,便缓步行去。
飞天魔脱下青麾,立即抛向一名青年。
他的全身青袄立即轻轻地鼓动着。
祝义一见对方开始运功,立即边走边提聚功力。
他一走到对方身前一丈远处,立即止步。
飞天魔身子一弹,立即弹起丈余高,只见他的双臂忽扫倏劈,一股股气劲立即疾卷向祝义。
祝义足踩‘四诲步法’从容地闪避着。
地面立即客串‘替死鬼’被劈成坑坑洞洞。
飞天魔果然名不虚传,别人跃上半空中,只能逗留刹那间,他却能借气换气及配合身法逗留甚久。
此外,他尚能借着‘制空权’到处‘轰炸’。
可惜,他今天遇到世界上最滑溜的人,他足足攻了盏茶时间,仍然沾不到祝义的衣角或半根寒毛。
不久,他呼吸微弱地落回原地了。
祝义淡然道:“阁下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你是何来历?”
“奉公守法的乡井小民!”
“你施展何种身法?”
“闪遁大法!”
“胡说,世上怎有此种身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何足怪哉?”
“老夫不信,从实招来!”
“你歇够了吧?动手吧,不过,我此番会还手,小心啦!”
飞天魔冷哼一声,再度弹起身,祝义未待飞天魔出招,双掌便已经一口气劈出十二掌。
飞天魔身子连翻带旋,却被第十二记掌力劈中右肩,立听他闷哼一声,身子便弹飞出三丈远处。
那两位中年人迅即夹攻而来。
祝义身子一旋,天一掌法疾挥而出。
事不过三,那两位中年人闪到三招之际,腹部及胸部分别挨了一掌,立听他们‘呃!’了一声,鲜血便冲口而出。
飞天魔沉喝道:“住手!”
祝义淡然一笑,问道:“不打啦?”
“姓果的,你今后永不得安宁,走!”说着,立即匆匆离去。
祝义淡然一笑,继续入楼用膳。
他对自己方才的表现,太满意了。
他愉快地填饱肚子之后,便边品酒边欣赏江景夜色。
倏见两位青年自远处朝楼行来,祝义望了那两人一眼,立即放下酒杯,起身朝楼外行去。
却听左侧青年低声道:“果大侠,小的是朱昭昭,可否烦你再度入楼稍为逗留一阵子呢?”
祝义暗感意外,却立即转身入楼。
那两位青年一跟入楼中,立即朝反方向行去。
他们二人一走到窗旁朱昭昭朝窗口一挡,另外那位青年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卷纸,并且徐徐予以打开。
立见一位青年站在纸上。
祝义一瞧,心儿立即暗颤道:“哇操!那不是我吗?画得挺逼真的,会不会出自颜丹的手笔呢?”
他便默默瞧着。
朱昭昭立即低声问道:“大爷最近瞧过此人吗?”
“没有,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大爷三天前一搭上同心车,小的便获讯赶来!”
“他是……”
“家堂姐,就是小的上回向你提过之人!”
“幸会!你们快走吧,以免被飞天魔之手下察觉!”
“大爷请放心,小的二人不受他的管辖,倒是你已经得罪此人,今后可要留意他和同路人之阴谋诡计!”
“我知道!”
“大爷若遇上祝义,请转告小的所托之事!”
“没问题,我走啦!”说着,他立即朝楼外行去。
他离楼不远,便瞧见有一名青袄青年在江边偷窥,他的心中暗笑,却故作不知地直接返回客栈。
一入房,他立即漱洗,准备歇息。
他刚脱靴,便听见壁上传来清晰的声音道:“义,霞来瞧你啦!”
他惊喜地不由瞧向壁上。
却见壁上出现一根小指指尖,它轻轻一动之后,立即缩去,祝义的心儿顿时为之一阵心猿意马。
立听壁上小孔传来:“义,前后院中皆有人在监视你,你把窗扉锁妥,放下窗帘,我过去会你!”
祝义立即遵办。
他一开门,便瞧见一位中年人正好在领房探头,他正在暗赞对方易容神妙之际,中年人已经闪进房。
“义,我是霞!”
祝义兴奋地立即退入房中。
来人正是伍含霞,她一关上房门,立即飞入他的怀中。
“霞,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如今已是大名人,人家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动静呢?”
“胡扯,你一定通过同心车才知道的吧?”
“才不是呢,密探们自从你和熊新师徒离去,又返搭同心车之后,便在沿途中监视你!”
“我的确发现不少人在盯着我,不过,我想不到飞天魔居然会诬指我与千里大盗串通,真是既可气又可笑!”
“义,这是他们惯用的唬人手腕,我只要帮你易容,他们就傻眼了!”
“真的呀?霞,你真是我的救星!”
“到我房中去吧!”说着,立即上前铺妥棉被,弄成有人在侧睡摸样。
祝义不由暗中佩服她的细心。
不久,她拿起包袱,立即开门离去。
祝义跟着她进入邻房,便瞧见桌上已经放妥易容工具,他立即低声道:“霞,你来此地多久了?”
“你击败飞天魔之后,人家就来此地了!”
“你瞧见我修理飞天魔了?”
“是呀!人家好高兴喔!”
“千心魔的武功会不会高于飞天魔?”
“差不多,不过,千心魔心狠手辣,专食人心!”
“他专攻心口附近吗?”
“不一定,听说他只是在最后一招挖食对手之心!”
“够狠,我非扭断他的十指不可!”
“义?别留这种魔头在世上!”
“我下不了手!”
“少一名魔头,至少可以使一百人免于死亡或恐惧!”
“有理!”
“义,你仔细想想,我帮你卸去易容吧!”
祝义便坐在桌旁。
她的纤掌在他的脸上轻揉一阵子之后,一卸下易容药,她不由自主地道:“义,你是我的太阳!”
“霞,你别逗我了!”
“义,你可知道我自从和你分开之后,我是如何想念你吗?我……我已经向伍姑娘道出咱们之事了!”
“她同意吗?”
“她祝福咱们,她还催我早日去跟你呢!”
“她如此善良呀?”
“她知道自己已经受密探的控制,不愿意我再深陷其中,可是,我怎么忍心在此时此地离开她呢?”
“对,咱们不宜如此自私!”
“是呀!咱们岂可如此自私呢?何况,那么多的黑道人物先后出现,咱们应该多尽些心力协助她呀!”
“不错,对了,最近有没有颜丹之消息?”
“没有,她一直没来此地!”
“你还记得朱昭昭吧?”
“同心车上的那位向导吗?”
“正是,她有一位堂姐就是颜丹的四大侍女之一!”
“朱华,对!一定是她,她们两人原来是对堂姐妹呀!义,你是如何知道这件秘密的呢?”
“朱昭昭告诉我的!”
他便道出与朱昭昭见面之经过。
“等一下,颜丹真的有喜啦?”
“朱昭昭作过如此暗示!”
“难怪官方到处张贴告示要找你去领赏,看来一定出自颜丹的主意,难怪她一直未再现身。”
“霞,我该怎么办?”
“别理她,让她去焦急,让她去心乱,咱们可以趁机好好地策划一下!”她便愉快地调药。
“霞,朱昭昭方才与朱华约我入楼,并展示一幅我的画像呢!”
“真的呀?太好了,那幅画一定出自颜丹之手,可见她一定朝朝暮暮思念你,才会急着到处找你!”
她越想越乐,双眼不由异彩连闪。
祝义见状,也跟着暗乐不已。
好半晌之后,伍含霞含笑道:“义,我打算把你易容为徐贵,他乃是徐家的一名长工,他的身材和你颇相似!”
“真的呀?咱们可以朝夕相处啦!”
“不,我没住在徐府,不过,我可以经常去找你!”
“伍姑娘知道此事吗?”
“知道,这是她的主意呀!”
“徐员外知道吗?”
“知道,不过,他不知道你就是祝义!”
“谢谢你们的安排,我可以沾些福气啦!”
“员外目前又被逼捐出一笔钜银,他如今已被那群密探弄得又恨又怕,只求能够早日摆脱魔掌!”
“够悲哀,不过,他和伍姑娘已能站在同一阵线,对你们日后的行动及财力支援,一定大有助益吧?”
“不错,此番姑娘向员外提及你化身为徐贵之事,他不但立即同意,而且还吩咐徐贵听姑娘的吩咐!”
“太好了,我何时可以进入徐府呢?”
“易容后即可俟机离去!”
“开始吧!”
“抱歉!我兴奋得一时难以下手!”
“你兴奋到这个程度呀?”
“不错,因为……因为……”
“颜丹有喜,值得你如此兴奋吗?”
“这是原因之一,主要的原因是……是……”
“怎样?”
“我……我有喜了!”
“什么?天呀!当真?”
她嗯了一声,立即点点头。
祝义兴奋地抱住她,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呢?”
“人家要让你惊喜一番嘛!”
“我岂止惊喜而已,我快抓狂啦!”
“小心隔墙有耳!”
“我……我太高兴了,我……天呀!太好啦!太棒啦!”
她听得含笑依偎在他的怀中了。
倏听后院远处传来‘咕!咕!’两名夜鸟叫声,伍含霞忙低声道:“有人过来了,上榻躲去!”
祝义便搂她上榻。
两人正好在榻上温存。
却听:“诸兄,房中怎么没动静了?”
“榻上明明有人躺着,怎会没有声音呢?”
“进去瞧瞧吧!”
“这……再瞧一会儿,这家伙鬼得很呢!”
两人果真呆呆地在窗外等候着。
祝义便屏息含笑不语。
好半晌之后,那两人以利刃挑开窗栓,悄悄潜到榻前掀被一瞧,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糟糕!他溜走了!”
“怪啦!我一直很仔细地盯着,他是如何溜走的呢?”
“先别谈这些,快去禀报吧!”
“惨哉!他的火气正旺,我怎么办呢?”
“小弟会帮你美言,走吧!”
“谢啦!走!”
两人立即匆匆地掠去。
“义,快起来易容吧!”
“好!”
刹那间,她已经开始在他的脸上涂抹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她小心地瞧了一阵子,满意地道:“义,我把徐贵的资料道出,你作个参考吧!”
一顿,她边收拾易容器具边道:“徐贵今年二十岁,尚未成亲,也无中意的对象,平日工作勤快,为人老实!”
“徐贵双亲住于武汉,员外已经私下给他一笔钱,并且放他半年长假,他将在明晨离开徐府!”
“我待会将带你进入徐府见姑娘,她会作妥善的安排,今后若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向姑娘请教吧!”祝义便轻轻颔首。
伍含霞仔细轻按他的脸部之后,柔声道:“义,我会珍惜腹中的这个小生命,你别为我分心!”
他忙以手指在她的掌心写道:“设法调回徐府!”
“姑娘正在安排,你别再为人家担心嘛!”
他起身搂她人怀,她便依偎在他的怀中,道:“义,我好幸福喔!”
他轻拍她的酥背,表示同感。
两人便陶醉地温存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倏听远处传来‘咕!咕!’两声,伍含霞低声道:“义,咱们走吧!”说着,立即转身拿起包袱。
祝义一打开窗扉,便见一位纤细黑影在墙外招手,立听伍含霞低声道:“她叫做小雨,咱们跟她走吧!”
“好!”
两人一掠出窗外,便跟着小雨掠去。
小雨早已探明飞天魔诸人的搜寻路线,只见她沿着街道疾掠一阵子,便已到达徐家的后门。
她朝两人行过礼,立即掠向远处。
伍含霞道句:“进去吧!”便掠入院中。
立见一位侍女自假山旁掠来行礼道:“二姐金安!”
“免礼,姑娘歇息了吗?”
“正在书房等候二位!”
“走吧!”三人便朝前掠去。
没多久,三人已经掠到书房外,侍女尚未敲门,另外一位侍女便已经启门行礼道:“二姐金安!”
“免礼!”
两位侍女立即联袂到院中戒备着。
祝义和伍含霞一人书房,便瞧见一位中年美妇自桌后椅中起身,他不由暗暗喝采道:“够美!够高贵!”
伍含霞行礼道:“姑娘,他来了!”
中年美妇上下打量祝义一眼,点头道:“我是伍碧菇,很高兴见到你,请坐吧!”说着,她立即返座。
祝义行礼道:“姑娘的遭遇及毅力,令在下佩服!”
“不敢当!眼前这场浩劫尚需倚仗你全力协助消弭!”
“理该效劳,请吩咐!”
“飞天魔目前正在清风庄中听候密探回报消息,烦你趁隙将他除去,俾打击彼辈之锐气!”
“是!”
“霞儿,你方便带路吗?”
“没问题!”
“别留下线索,速去速返!”
“是!”
她将包袱朝椅上一放,立即带他离房。
她取出一个头罩递给他,立即自行戴上头罩。
祝义戴妥头罩,便跟着她掠向后院。
两人沿街掠行不久,便来到一栋庄院后,她稍一默察,低声道句:“走!”立即掠入墙内。
‘唰!’的一声,祝义已经比她早落地,而且挡在她的身前,她的心儿顿时一阵甜甜蜜蜜的。
祝义朝四周一瞧,立即借着花木掩护和她朝前掠去。
不久,立听一声沉喝道:“搜,再搜,城门封锁了没有?”
“早已封锁了!”
“搜,通通出去搜,找不到人,就别回来!”
“是!”
立见十二名青袄人疾掠出厅。
伍含霞含笑低声道:“义,你真旺!你一来,这些家伙就被派出去,飞天魔这下子死定了!”
“这叫做阎王注定三更死,不许拖过五更!”
“待会下手之时,要利落些!”
“没问题,瞧我的吧!”
他便昴头行去。
他刚走到厅口,便瞧见飞天魔已经沉着脸站在厅中道:“你是谁?你该不会是姓果的吧?”
祝义不吭半声地朝内行去。
飞天魔冷哼一声,立即弹身扑去。
祝义足踩‘四海步法’避过他的‘见面礼’,然后,左右开弓贯足功力疾速地攻出天一掌法。
‘砰砰!’两声之后,便是飞天魔的惨叫声,只见他朝外一翻,便顺势打算逃出厅外。
他刚掠到厅口、伍含霞已经赏来两记掌力,他匆匆一出掌,立即又带着惨叫声飞入厅中。
‘砰!’的一声,祝义一掌结结实实地劈中他的‘命门穴’。
他便边喷血边飞向厅外。
伍含霞再度左右开弓地劈去。
‘叭!’的一声,飞天魔的那张脸变成‘红豆花’矣!
伍含霞作了一下手势,两人立即朝后掠去。
两人刚掠入后院,祝义便听见右侧街道有三人掠来,他立即作个手势及掠到假山旁。
伍含霞掠到他的身旁藏妥,便瞧见三位青袄青年疾掠入厅,她不由暗佩心上人的功力。
那三人一落地,立即朝前掠去。
祝义两人便掠出墙外疾驰而去。
没多久,他们便掠回徐家后院,伍含霞立即朝迎上来之侍女低声道:“没事了,回房歇息吧!”
“是!”
他们两人一进入书房,立见伍碧欣然道:“得手了吧?”
祝义点头道:“托福!”
“很好,此魔一除,接下来便是千心魔,若是行程不变,他在后天下午便会抵达此地,届时……”
她便低声叙述着。
伍含霞忙道:“姑娘,我尚可动手,何必劳烦大姐呢?”
“千心魔必有随行人员,小心为要!”
“这……”
祝义忙道:“霞,你就听姑娘的话吧!”
“好吧!”
伍碧菇含笑道:“飞天魔一死,密探及官方势必会彻夜大肆搜索,你们两人就到客房歇息吧!”
“是!”
两人一进入客房,只见桌上已经摆子一个食盒及两桶热水,两人不由佩服伍碧菇料事之准及设想周到。
两人便愉快地洗个鸳鸯澡。
这夜,他们又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
※※※※※※
翌日上午,百余名密探及百余名军士陪着二十余名差爷在城门口及城内外展开地毯式地清查及搜索。
果大来的画像更似‘海报’般到处张贴着。
悬赏万两黄金。
不择手段地要逮住果大来。
祝义却陪着伍碧菇去见徐万财,双方经过一番客套之后,徐万财突然问道:“你能对付千里大盗吗?”
祝义摇头道:“不敢打包票!”
徐万财‘这……’了一声,立即望向伍碧菇。
伍碧菇含笑道:“千里大盗于三日前通知员外在一周内献出一万两黄金,否则,员外必有奇祸!”
徐万财怪道:“小犬在三日前失踪,这封勒索函乃是由随行六位密探的尸体中搜出,千里大盗实在太狠了!”
“员外,公子在何处失踪?”
“本城南门外,当时小犬正欲前往张庄收租,想不到却遭此横祸,我只此命根子,若被撕票,该怎么办呢?”
“千里大盗有没有吩咐在何处赎人?”
“没有,信中吩咐我静候通知,我原本指望飞天魔能够帮上忙,哪知,他却在昨晚遭人杀死,唉!”
“员外尚奢望官方能够帮上忙吗?”
“唉!除此之外,我该找何人帮忙呢?”
“官方一再被千里大盗劫去饷银,至今仍然无法破案,员外实在不宜太过于依赖官方了!”
“你有对策吗?”
“在下愿意勉力一试!”
“谢谢!可是,你有把握吗?”
“没把握,不过,在下愿意勉力一试!”
徐万财神色一黯,立即低下头。
伍碧菇含笑道:“老爷,贱妾斗胆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飞天魔正是被眼前之人所杀的!”
“啊!当……当真?”
“不错!”
“为何要如此做呢?”
“诛恶即是行善,何况诛除助纣为虐之大恶人,可以救助不少的善良百姓,所以,他下了此种决心!”
“当真?”
祝义点头道:“正是!”
“听飞天魔说,他有把握擒伏千里大盗,你既然能够诛除飞天魔,为何没把握擒伏千里大盗呢?你太客气了吧?”
“在下并非客气,千里大盗有两只大鹰代步,它们来去无踪,一日数千里,在下怎敢胡乱担保呢?”
“有理,想不到你年纪如此轻,作事却如此稳重,好,小犬之事,就全权委托你办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不敢当!在下理该效劳!”
“太客气了,请恕我方才情急唐突之处!”
“员外客气矣!”
“你是位好青年,碧菇你真有眼光!”
伍碧菇含笑道:“老爷缪赞矣,为了解救富儿,此事尚祈老爷勿轻易向外人提及,尤其不宜让官方获悉!”
“理该如此,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老爷,是否要吩咐果公子执行徐贵之工作?”
“这……就委屈公子陪我外出吧!”
“好主意,有果公子随行,贱妾对您的安全,就可以放心了!”
“好,果公子,你平时就在客房歇息,我要外出时,你再陪我吧!”
“是!”
“月薪就……”
“请员外别提此事!”
“好,好,我心领啦!我该去报佳音啦!”说着,立即欣然离去。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你方才的表现太令人拆服啦!”
祝义一听她作如此亲近的称呼,心中一喜,立即点头道:“这一切完全是娘之成全!”
她的身子一震,脱口道:“你……你……”
“娘,孩儿已经与霞妹有夫妻之实及爱情结晶,你抚教霞妹,不啻是她的义母,是不是?”
“好,好,我就收霞儿为义女吧!”
“谢谢娘!”
“去陪陪霞儿吧!”
“是!”
祝义一踏入客房,便瞧见伍含霞含笑迎上来,道:“义,瞧你的神情,方才之会谈似乎颇为顺利!”
“不错,我替你找到一个义母啦!”
“真……真的?”
他立即含笑道出详情。
她不由自主地搂着他,泣道:“谢谢你,这是我多年的心愿,却迟迟不敢启口,谢谢你完成我的心愿!”
他轻轻帮她拭泪,道:“小心宝宝日后是个爱哭鬼!”
她低啐一声,立即低头拭泪。
“霞,我已经成为员外的贴身保镖,可是,我对此地的人物皆陌生,你是不是要替我恶补一番呢?”
“你放心,最近外面如此乱,员外早就很少出去了,不过,你也该对岳阳的环境多少了解一些!”
她便愉快地解说着。
祝义听了一阵子之后,点头道:“我懂了,谈谈同心车在岳阳的候车亭四周环境,俾我方便日后行事?”
“理该如此,此地之候车亭在南门外林旁,颇方便你下手及撤退,你放心,大姐可能会在今晚来找你研究此事!”
“她没去九畹溪吗?”
“没有,大姐乃是义母及员外所生之女,因此,她难免冷傲些,她若有何冒犯之处,你可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义母只生下一女吗?”
“是的,员外的大夫人只替他生下一男一女,所以,公子此次遇劫,员外不知已经急到什么程度啦?”
“我体会出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救公子出困!”
“我相信你办得到!”
“千心魔可不可怕?”
“不必怕,他只比飞天魔高明半筹而已!”
“令师姐若与我联袂对付千心魔及他的手下,城中的这些密探会不会发现她的真正身份呢?”
“不会,她另有替身坐镇庄中,此外,密探对她的武功招式一向高深莫测,根本无法由她的招式识出她的来历!”
“你们真是设想周到!”
“为了应付密探的监视,只好设法突破!”
“义母找到解药了吗?”
“没有,颜丹所下之毒,包含三种毒物,化解起来,甚为棘手,我真想让你去向她索取解药呢!”
“这……她肯交出解药吗?”
“不一定,不过,我和她皆有喜,我曾设身处地地想过,她若肯跟你生活,她可能会交出解药!”
“哇操!有此可能吗?她的身份不同矣!”
“不一定,她是聪明人,她们族中的规矩甚为严格,她未婚就有喜,势必无法取得族人的原谅!”
“她如今一定躲起来待产,甚至不让亲人知道她已经有喜,所以,她可能会考虑跟你生活!”
“她会恨我吧?”
“不会,你忘了她临别之际,还担心你会误解她吗?可见你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占了不小的份量!”
“这……我总认为不可能!”
“我是女人,我体会出她的心情,义,她若真的要跟你,你可否考虑为了大局来接纳她呢?”
“我……你同意吗?”
“当然同意!”
“这……我也同意!”
“义,你真好!”
“她万一恨我呢?”
“我替你说情!”
“别求她,她毕竟是鞑子!”
“不,别存这种种族歧视,鞑子中也有好人!”
“她不是一直冷酷地控制你们吗?”
“上级命令,她敢违背吗?”
“这……”
“义,你和她在武候祠相处时,不是很愉快吗?”
“这……她或许是双面人呢!”
“别管她是不是双面人,只要她真心对你,你就该珍惜这份真情,何况,她对大局大有影响!”
“会吗?”
“她能代表官方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可见她权大势高,而且必然知道很多鞑子们的秘密!”
“目前,全国的百姓已对鞑子们甚为痛恨、厌恶,可是,在他们的高压,严厉控制下,没人敢造反!”
“可是,鞑子们的控制势力若被突破,甚至重创、粉碎,只要有人揭竿起义,不难推翻他们!”
“可能吗?”
“大有可能,历史殷鉴不远,光武中兴可作借镜!”
“咱们目前就是在突破鞑子们的控制势力吗?”
“不错!”
“你为何想得如此深远呢?”
“这是义母的高瞻远瞩,她原本只打算要找到逆帅,此番被颜丹控制,她才决定要推翻他们!”
“有成功的机会吗?”
“有,颜丹一投靠你,咱们便有五成以上的机会!”
“如果她恨我呢?”
“咱们仍然可以采用游击方式到处暗杀密探,以咱们的实力,她们绝对奈何不了咱们!”
“哇操!有理!”
“可虑的是,她们会借故滥杀无辜!”
“这……挺有可能的!”
“所以,咱们目前先除去投靠鞑子之黑道人物,再俟机和颜丹谈谈,然后见机行事吧!”
“好吧!”
“义,咱们暂时别谈这个严肃话题吧!”
“谈什么呢?”
“大姐伍含烟!”
“为何要谈她呢?”
“她自从在十天前获悉我和你的关系之后,神色间便隐现不服,所以,我猜她一定会刁难你!”
“皆是自己人,有此必要吗?”
“以她的冷傲个性,她会如此做,何况尚夹着颜丹在陪衬,她的心理难免会无法平衡!”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呢?”
“别愁,她不会做得太过份!”
“我可以煞她的威风吗?”
“当然可以啦!”
“她不会恼羞成怒吧?”
“安啦!”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第十章以暴制暴开杀戒
申初时分,伍碧菇和一位青年进入书房,祝义和伍含霞正在阅书,一见到她们,她立即行礼道:“娘,大姐,金安!”
那青年正是伍碧菇和徐万财所生之女伍含姻,为了避免连累徐家,伍含烟不便姓徐!
她乍听伍含霞如此称呼其母,不由一怔。
伍碧菇含笑道:“烟儿,娘已收霞儿为义女!”
“妹子!”
“姐!”
二女不由相视一笑。
伍碧菇含笑道:“烟儿,他就是你的妹婿祝义!”
祝义含笑拱手道:“大姐好!”
伍含烟双眼一亮,含笑道:“你好,幸会!”
“烟儿,你把方才接到之通报内容道出吧!”
“据飞鹊传书报告:吸血僵尸姜霖和他那四名弟子将于日落之前抵达本城,他们将全力缉拿杀死飞天魔之凶手!”
伍碧菇正色道:“姜霖师徒五人的僵尸功火候不弱,尤其姜霖更不畏寻常掌力及兵刃,不可不慎!”
伍含烟平静地道:“孩儿那口墨龙剑好久没有饮过人血,正好拿姜霖开刀,娘,你不会反对吧?”
“小心他的尸毒!”
“孩儿明白!”
“义儿,你和烟儿就直接到候车亭等候他们,记住,一见面就全力出击,以免反遭他们之残害!”
“是!”
“尚有一个时辰时间,你们研究一下吧!”说着她便先行离去。
伍含霞立即回房取采面具,道:“姐,你和义就扮为兄弟吧!”
“好!”
伍含霞替祝义戴妥面具,立即退去。
祝义正在轻按脸部,倏听伍含烟轻叱一声:“接招!”右掌已抓近祝义的左肩,顿将他逼得塌肩旋身。
她的左掌疾拍,已拍近他的右肋间。
祝义临危不乱,四海步法一踩,便已闪到她的右侧。
她的右肘立即撞向他的右肋间。
祝义身子再闪,便已闪到她的身后。
她将身子一旋,双掌已疾拍向他的胸腹间。
他一个踉跄,立即歪倒向她的右侧。
她顿觉自己的空门大露,立即扬膝顶去。
哪知他根本没有出招,便又闪到她的身后。
两人顿似走马灯般转动不已。
她越攻越疾,精招已经源源不绝地攻去。
他仗着四海步法连闪,每次均早她半拍地闪开来招,逼得她暗自咬牙使出全力猛劈狠拍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倏见她抽身一退,立即朝腰带摸去。
‘咔!’的一声轻响,一柄黝暗的软剑已被她抽出,只见她的右腕一振,软剑不但立即笔直,而且泛出黑油油的光芒。
她将剑诀一引,沉声道:“取出兵刃吧!”
“小弟一向徒手,请!”
“小心啦!”
只见她的足下一滑,一泓黑光已经削向他的左肩。
他斜前滑去,顿展四海步法。
她沉喝句:“小心!”一团黑网般精光已经卷来。
祝义全力施展‘四海步法’,顿时闪到她的身后。
“好身法,接招!”
墨龙剑立即朝后戳去。
祝义刚向左闪,墨龙剑已经紧削而来。
他倏向地下平躺,右肩却在沾地之际朝地面一撞,身子再借助反弹力道闪回她的身后。
她沉喝道:“好身法!”立即转身出剑。
祝义旋身一飘,立即又踉她玩‘走马灯’游戏。
她连攻十招之后,倏地左掌右剑疾攻而来。
祝义一见避无可避,立即以左臂迎向剑身,右掌却疾抓向她的左腕,立听‘锵!’的一声,她啊了一声。
他的右手原本已经扣中她的左腕,立即松掌退去。
“你的手?”
他撩起左袖,只见臂上有一条白痕,根本没有见血,倒是左袖被墨龙剑划破一线,他顿时苦笑道:“好招式,佩服!”
“你为何经得起这一剑?”
“皮厚吧!”
“你练过混元气功吗?不,你已成亲……”
“小弟曾服过厚皮果!”
“厚皮果?好怪的名词,经典中好似并无此奇果!”
“或许是那位前辈故意要开玩笑吧?”
“它是何模样?”
“球茎状,上结小粒红果!”
她思忖一下,问道:“它生于何处?”
“它生于一个黑钵中,钵中有水,挺冰的!”
她思忖一下,立即自书柜取出一本书翻阅着。
不久,她欣然道:“就是它,猱丹!”说着,立即捧书采到他的身旁。
只见书中画着一个球茎,茎上有一粒红果生于三瓣绿叶之间,他不由脱口道:“哇操!就是它!”
她立即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念道:“猱丹,中古时代产物,据闻是猱群尸体沉淀蜕化而成!”
“据考证,该丹乃是猱尸结合沙漠热气孵化而成,若非以至阴至寒物体养育,不到一个对时立即夭折!”
“该丹功可强筋淬骨,习武者若服之,功效远逾金钟罩,可惜至今尚未闻有人有此福份!”
祝义念句:“猱丹!”立即喜不自胜。
伍含烟合上书,问道:“你在何处服过猱丹?”
“九畹溪尾端一处崖洞中!”
“好大的福份,你这套步法也是习自该处吧?”
“正是!”
“若有机会,我可否前往瞧瞧?”
“好呀!”
她嫣然一笑,立即将书送回柜中。
祝义望着袖上剑痕,道:“大姐,小弟回去换件衣衫吧!”
“真抱歉,恕我情急失控!”
“请别耿耿于怀,告辞!”说着,他立即向外行去。
他一踏入房门,便看见伍含霞含笑竖起右手拇指,行来,他便欣然搂她入怀,道:“霞,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小声些,她的耳朵挺尖的,义,你真罩呀!”
“大姐的武功不错,尤其剑招更棒!”
“你更棒,一出手就制住她!”
“你瞧见了?”
“人家稍一听,便了若指掌啦!”
“哇操!好一个顺风耳!”
“别糗人家啦!时间差不多了,快更衣吧!”说着,立即捧起桌上的蓝衫及长袄。
“哇操!宴穿长袄呀!很热唉!”
“忍耐些,别太突出吧!”
祝义苦笑一声,立即上前更衣。
她脉脉含情地帮他穿妥衣袄,便陪他外出。
两人刚走出房,立见伍含烟启门道:“由暗道出去吧!”
祝义不由一怔。
伍含霞陪他入房,立即指着柜旁红毯道:“毯下另有暗道,可以直达城外林中,祝你旗开得胜!”
“安啦!你静候佳音吧!”
伍含烟掀起红毯,再朝书柜临墙角落轻轻一踢,立见红毯下方之地面出现一个方洞。
洞内一片黝暗,她却先行掠入。
他朝伍含霞挥挥手,立即掠入。
暗道斜下而建,不但高逾七尺。也可由两人并行,不过,他为了礼貌,便一直跟随在她的左后方七、八尺远处。
他边掠边估算,不由忖道:“哇操!这条暗道挺长的,不知当初是如何悄悄挖掘的?”
两人身形甚疾,不消五盏茶时间,他一见她缓下步法,他便刹住身法,默默地跟着她行去。
不久,她朝右壁一块凸石轻轻一按,前方立即一亮。
她上前向外一瞧,立即闪去。
他跟着闪出,立即看见置身于一个宏伟的墓前,四周另有三十余个大小坟墓。
她朝墓碑右下方之‘立’字轻轻一点,暗道入口立即关上。
她再朝‘立’字点了两下,暗道入口便又开启。
她微徽一笑,便又点了‘立’字一下,封闭入口。
她朝四周一瞧,低声道:“走吧!”立即掠去。
他跟着她斜掠出里余远,便遥见官道及来往的人车,她一放缓身法,他立即也自动刹车。
没多久,两人已经走入候车亭。
亭中空无一人,她朝左侧一坐、便望向四周。
他默默地坐在右侧,中间故意留出尺余远,以保持距离。
倏听她低声道:“同心车若没遇上意外,大约再隔盏茶时间,吸血僵尸他们便会抵达!”
祝义低声问道:“是不是一见面就动手?”
“不错,出招之际,干净利落些!”
“是!”
“吸血僵尸改由你对付吧,小心他的毒掌!”
祝义心中暗惊,点头应是。
天色渐暗,来往的人车渐稀,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蹄声,祝义一抬头,便瞧见六辆同心车齐驰而来。
他立即蓄劲于双掌。
六辆同心车终于停下了,立见每辆车中各下来一、二十名青袄青年及中年人,祝义的功力顿时总动员。
伍含烟徐徐起身,故意装出欲搭车之模样。
倏见一名瘦高青袄中年人自第五辆同心车下来,接着又有三名瘦高青袄中年人依序下车了。
他们警觉地朝四周一瞧,便站在车门两侧。
不久,只见一位脸色苍白之瘦高老者下车,他的双眼朝外一瞥,立即泛出两道青亮的光芒。
那些青袄青年及中年人迅速地集合之后,立即行向城内。
瘦高老者朝祝义二人一瞥,立即沉声道:“走吧!”
那四名瘦高中年人便前呼后拥地朝前行去。
倏听第二辆车门探出一名少女唤道:“二位公子请上车!”
祝义一见吸血僵尸五人正好走到第三辆同心车旁,他暗道一声:“好马子,你可真会安排呀!”立即行去。
那五人甚为‘臭屁’,根本没将这两位‘少年家’放在眼中,因此,仍然大摇大摆地朝前行去。
倏见伍含烟使个眼色,两人立即扬掌疾劈。
‘轰轰!’两声,接着便是两声惨叫。
跟在吸血僵尸身后的那两名瘦高中年人刚觉得不对劲,背上‘命门穴’已经各被赠送一记掌力。
他们一飞出去,便是吐血惨叫。
另外两名中年人急忙弹去接住他们。
祝义却和伍含烟趁机疾攻向吸血僵尸。
吸血僵尸吼句:“该死!”立即旋身疾拍双掌。
那十根各有三寸余长的指甲更是忽涨倏缩,诡异绝伦。
祝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专攻吸血僵尸的上盘,伍含烟则以‘长打’频频攻向吸血僵尸的下盘。
“禀师父,大师兄完啦!”
“禀师父,二师兄快挺不住了!”
“还不过来宰这对小子!”
那两人应声是,立即放下尸体掠来。
伍含烟迅即扬掌掠去。
祝义立即扑去。
吸血僵尸冷哼一声,双掌立即斜切而至。
祝义格开对方的右掌,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向右闪去。
吸血僵尸也迅速地向右闪去。
祝义身子一晃,迅速地向左闪回。
他的右掌也顺势疾劈向对方的腹间。
‘砰!’的一声,中奖啦!
一向皮厚肉硬的吸血僵尸禁不住‘啊!’了一声,踉跄退了一大步,他这声啊叫,立即使他的两位徒弟吓了一大跳。
伍含烟趁隙抽出墨龙剑迅即攻向右侧那人。
她连攻五招之后,那人终于被‘沧海桑田’挑中右胸,殷红的鲜血顿时伴着他的惨叫声疾飚而出。
另外一人疾喝声:“看招!”立即扑来。
伍含烟向右一闪,仍然疾攻向负伤中年人。
三人立即在现场追逐着。
祝义见状,立即全力抢攻。
‘轰轰……’声中,他已经和吸血僵尸硬干了五掌,两人不约而同地双肩连晃,各退出五步。
吸血僵尸骇然吸气稳住翻涌的气血。
祝义却倏地双掌疾拍向奔近之负伤中年人。
‘啊!’了一声,中年人雪上加霜了。
伍含烟一扬墨龙剑,立即削走对方的脑瓜子。
‘砰!’的一声,断头身子立即倒地捐血。
伍含烟便转身疾攻向中年人。
吸血僵尸暴吼句:“该死!”立即扑来。
人未到,两股掌力已经先行涌到。
祝义向右一闪,立即避开那两股掌力。
他再度施展四海步法,配合天一掌法攻守着。
吸血僵尸厉吼连连,十指一直攻向祝义的胸口,看来他如果不吸光祝义的鲜血,他绝对不会甘心。
哪知,事与愿违,他连攻二十余招之后,不但沾不到对方的身子,他的最后一名弟子却又传出惨叫声。
他匆匆一瞥,便见到爱徒已经身首分家。
他不由骇怒交加。
他立即吼道:“你们全死啦?杀!”
那一、二百名密探立即扑向伍含烟。
祝义心中一急,顿走险招迎去。
‘砰!’的一声,他的右肩顿时挨了一掌。
不过,吸血僵尸的左胸及左腿却分别‘中奖’,立听他‘啊!’、‘呃!’各叫一声,鲜血已经喷出。
身子立即也摔倒在地上。
祝义只觉右肩火辣辣的,他的身子晃了一晃,立即再度扑去。
他频频挥臂长打了。
吸血僵尸只好满地翻滚了。
倏听一声:“杀!”一道黑光已自人群中射出。
祝义一见到墨龙剑飞向吸血僵户之背部,他心知吸血僵尸必然会顺势向右侧滚去。
于是,他颁下‘总动员令’了,对方果真骇然滚向右侧。
‘噗!’的一声,墨龙剑已射入地中。
祝义所劈出的两股掌力却正中目标。
吸血僵尸惨叫了。
鲜血猛飚了。
祝义打铁趁热地猛劈着。
他惨叫连连了。
终于,他的脑瓜子被劈碎了。
他结束他的罪恶一生了。
祝义嘘了一口气,立即摸摸右肩。
那群密探骇得纷纷鸟兽散。
伍含烟疾过来低声问道:“伤势如何?”
“不碍事,猱丹真罩!”
“走吧!”
“好!”
两人立即朝林中掠去。
她故意多绕三圈,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方始打开暗道。
没多久,两人便掠回书房。
只见伍碧菇及伍含霞关心地迎来,伍含烟忙道:“功德圆满!”
伍碧菇含笑道:“好预兆,歇会儿吧!”
伍含烟道:“义弟,下回不许你如此冒险,知道吗?”
“是!”
“义儿,怎么啦?”
“孩儿方才瞧一、二百名密探在围攻大姐,孩儿便拼着被吸血僵尸拍中右肩,方能够将他摆平!”
“啊,他练有尸毒掌力,快瞧瞧伤处!”
“孩儿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别逞强,快运功吧,霞儿,义儿若有任何不适,快来告诉娘!”
“是!”
她们两人一走,伍含霞忙道:“义,快运功吧!”
“我真的没事啦!你瞧!”
他立即脱下蓝袄及内衫。
果见他的右肩毫无异状。
媳却仍然不放心地替他把脉探视着。
好半响之后,她松口气道:“义,下回不许你如此逞强,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人家和孩子怎么办呢?”
“是,是,下回改进!”
“谈谈战况吧!”
他立即含笑叙述着。
她听得欣然点头道:“那群密探一定吓破胆啦!”
“呼爹喊娘,抱头鼠窜!”
“咯咯!太夸张了吧?”
“差不多啦!反正他们是吓得落荒而逃啦!”
“这些人一向欺善怕恶,经此一来,他们的气焰会减弱些,天下苍生也可以少受一些痛苦及折磨!”
“或许吧!”
“义,卸下面具准备沐浴吧,我已经替你备妥热水了!”
“谢谢!我终于体会到家的温暖了!”说着,立即卸下面具。
她羞喜地接过面具,立即陪他回房。
※※※※※※
黎明时分,祝义和伍含霞在院中散步,立听他低声道:“好宁静喔!若能天长地久如此宁静,该有多好!”
“嗯!义,你往后打算在何处定居?”
“陪陪老骆他们!”
“理该如此,他们若是百岁之后,你仍要住在那儿吗?”
“届时再研究吧,因为,若按你的估计,尚有她呀!她不宜公然露面,咱们不能不多加考虑!”
她知道他在顾及颜丹,立即欣然道:“还是留在那儿吧,那儿较偏远,又风光秀丽,民风纯朴!”
“好呀!对了,大姐呢?”
“她昨天一回到此地,立即离去,因为,她要回去应变呀!”
“她太辛苦啦!”
“是我拖累了她,我若能在该处坐镇,她就可以从容行事,可是,她硬是不让我太劳累及犯险!”
“她待咱们真好!”
“不错,她外冷内热,若不了解她,一定会不敢接近她!”
“我倒没有这种感觉!”
“她对你特别例外啦!”
“有吗?”
“我以前只听她向别人说过本准这样,不准那样,她却不许你今后再冒险,可见她待你不一样喔!”
“不准和不许有何不同呢?”
“语气强弱之异,对她而言,已经相差甚大啦!恭喜!”
“恭喜?啥意思?”
“心照不宣!”
“哇操!我真的莫宰羊呀!”
“少来!”
“真的啦!”
“我有个预感……”
“什么预感?”
“大姐可能会永远跟咱们一起生活!”
“哇操!惊死郎!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啦!”
“让时间来证明吧,天亮了,回房准备用膳吧!”
“好吧!”
两人一回房,赫见伍碧菇及一位青袄中年人含笑相迎,祝义刚觉中年人的眼神颇熟,对方已含笑道:“用膳吧!”
他终于明白她是伍含烟了,他不由暗自紧张道:“糟糕!她若听见方才之谈话,岂不是要‘歹势(难为情)’!”
他便含笑入座。
伍碧菇含笑道:“霞儿,你待会返庄一趟,颜丹已派人通知咱们必须协助密探找出果大来及其助手!”
“是!”
伍碧菇又道:“千心魔将于明天下午抵达此地、届时必然有大批的密探在候车亭附近防守。
“所以,义儿,烦你和烟儿今晚在长沙将他截杀,以避免密探们太过于注意岳阳,如何?”
“是!”
“义儿,膳后,你就和烟儿直接赶往长沙,他的修为不弱,更有四大天王及八大金刚协助,不可躁进抢功!”
“是!”
“此番出征,甚耗体力,你们多小心些!”
“是!”
膳后,她们两人一离去,伍含霞立即取出一套青袄及面具道:“义,谨记娘的话,多为孩子及我珍重!”
“我知道,你也小心些!”
“人家会的,这瓶药,你留着,它可以恢复元气!”
“是!”
易容后,她禁不住搂着他,道:“义,珍重!”
“珍重!走吧,别让大姐等候太久!”
“嗯!”
两人一进入书房,立见伍碧菇两人已经站在暗道人口,伍碧菇含笑道:“义儿,万事小心,祝你胜利归来!”
“谢谢!娘,珍重!”
他一见伍含烟掠入暗道,立即跟去。
两人默默掠行于暗道,一出暗道之后,她合上入口处,立即低声道:“咱们沿林先疾赶一程吧!”
“好!”
两人立即施展轻功掠去。
时已入冬,地面已经积有薄雪,他一见她只在雪地留下轻淡的靴印,不由暗赞她的轻功造诣非凡。
两人疾掠一个多时辰,她突然低声道句:“稍候!”立即掠向远处的山洞。
他以为她要方便,便转身歇息着。
不久,她作个手势,便斜掠而去。
他跟上她之后,便仍跟在她的左后方掠驰着。
午后时分,他们终于进入长沙市,两人住进客栈上房,立即漱洗及联袂在房中取用佳肴。
膳后,她低声道:“先歇会儿,咱们申初时分再行动吧!”说着,她立即离去。
他启窗望着远处江面船只,良久之后,他方始服药调息。
※※※※※※
未申之交,她提着两个包袱入内,道:“义弟,此包袱中裹着衣衫及炸药,咱们送给千心魔一个见面礼吧!”
“好点子,如何弄到这些炸药呢?”
“有钱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二百两银子买来这两包‘礼物’,倒要看千心魔如何消受这两份重礼了!”
“如何使用呢?”
“这两束炸药已经装妥触击开关,只要被掌力劈上,或彼此撞上,它们便会引爆,届时再见机行事吧!”
“是!”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便朝外离去。
两人尚未走近城外候车亭,便瞧见三位青袄青年坐在亭中椅上,另有两位青袄青年则在候车亭两侧走动着。
由于祝义二人扮成青袄中年人,那五名青年便向他们行注目礼,伍含烟一上前,立即掏出一块银牌。
银牌密探?
那五名青年立即躬身拱手。
那三名青年立即退到一旁。
伍含烟沉声道:“小心戒备!”立即大大方方地入座。
祝义便不客气地坐在她的身侧。
他一见她闭目养神,立即也闭目调息着。
不到半个时辰,远处已经传采一阵蹄声及车轮声,祝义便暗暗嘘口气,睁眼瞧去。
那五名青年便紧张地望向同心车。
伍含烟低声道:“我说抛,你就抛,然后,迅即后退!”
“是!”
没多久,六辆同心车已在路旁停妥,立见每辆车中各掠出一、二十人,他们一落地,立即紧张地张望着。
不久,另有十余名旅客下车,立见他们低头匆匆离去。
倏见停在候车亭左前方的第四辆车中走出一名魁梧中年人,他一出现,便神光炯炯地望向视义二人及那五名青年。
祝义心知对方已有戒心,便凝立不动。
伍含烟取出银牌晃了一下,立即准备行向第三辆车。
魁梧中年人神色一松,立即一挥右臂。
立见十一名魁梧中年人鱼贯下车。
一位红光满面的魁梧老者终于下车了,那十二名中年人立即躬身拱手喝道:“恭迎师尊!”
“嘿嘿!走吧!”
伍含烟一使眼色,祝义立即将包袱掷向老者。
伍含烟立即掷出包袱,扬掌劈去。
老者刚喝句:“小心!”两名中年人已劈向包袱。
‘轰隆!’声中,两个包袱立即引爆。
‘啊啊!’声中,两名中年人已经吐血倒地。
另有三名中年人则捂胸踉跄连退。
伍含烟一挥掌,便与祝义掠向第二辆同心车旁,她一见没有炸中千心魔,不由暗觉一阵子惋惜。
倏听祝义喝道:“小心!”
她不知怎么回事,却见他已经抱住她。
‘轰轰!’两声,同心车壁上已经现出一个大洞,祝义的右背下方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两人便朝外滚去。
她明白了。
她不再难为情了。
她一见到车中掠出一名黑脸老者,她不由暗骇道:“千蛇叟,糟糕!中计了!”她立即扬袖射出一蓬毒针。
祝义匆匆道句:“我没事!”立即跃起身子。
千蛇叟嘿嘿一笑,一掌挥散毒针,立即扑向祝义。
祝义吸口气,立即迎去。
两人迅即打成一团。
千心魔喝句:“圈住他们!”便掠向伍含烟。
密探们迅即围住外侧。
七名船梧中年人立即围住祝义两人。
六辆同心车已匆匆驰去。
远处传来阵阵竹哨声,没多久,两侧官道己被封锁住,三百余名密探及五十余名军士已经奔来,他们一围住,立即望向斗场。
伍含烟抽出墨龙剑,沉喝句:“休慌!”立即攻向千心魔。
千心魔边攻边道:“臭小子,你们今日插翅也难飞出此地,老夫非生啖你们的心,喝光你们的血不可!”说着,他已经挥袖疾攻。
祝义单挑千蛇叟,只觉对方的招式虽然诡异,他仗着四海步法防躲,一时之间,尚未见险象。
他安心了。
他开始配合施展天一掌法了。
不到盏茶时间,于蛇史的右腹便‘中奖’了,立见他厉吼句:“臭小子!”双袖齐扬,倏然射出两条小蛇。
这对小蛇乃是他的护身宝贝及制敌绝活,他出手至今,尚未落空过,所以,他不到危险关头,绝对不动用它们。
祝义乍见小蛇射来,立即向右一闪。
那两条小蛇原本会躬身追敌,此时,却躬身向左射去,分明对祝义身上之体味甚为‘感冒’。
千蛇叟不由怔了一下。
他边攻边急嘘催蛇攻敌。
哪知。它们却反而攻向千心魔的两名弟子。
千心魔见状,立即吼道:“吕兄,收了它们吧!”
“我……啊!”
千蛇叟一分心,右胸立即又‘中奖’。
他刚惨叫后退,祝义已似‘橡皮糖’般追来,而且双掌如轮,毫不客气地一掌接一掌猛攻不已。
千蛇叟情急之下,立即猛洒蛇毒。
祝义服过‘猱丹’,根本不怕毒,他趁着千蛇叟猛洒蛇毒之际,毫不客气地又扁了千蛇叟的胸口及小腹。
千蛇叟顿时惨叫栽倒。
四位魁梧中年人齐喝句:“住手!”立即扬锤扑来。
他们双手各持一把铜锤,边扑边挥,一时呼呼连响,声势吓人,不过,他们一扑近,便被蛇毒逼得退去。
祝义心中一喜,立即抓起千蛇叟的右腿挥扫而去。
他已经将熊新的抡臂挥扫绝活派上用场了。
千蛇叟身上之各种毒物纷纷被挥出来了。
众人撑不住地闪避了。
那两条小蛇嗅到这些毒味,凶性大发地射向人群了。
祝义瞧得大喜,立即冲向人群。
‘砰砰!’声中,不少人已被千蛇叟的身子扫中。
惨叫声中,那群人纷纷倒地翻滚着。
祝义越抡越顺手,立即到处抡扫着。
包围圈被突破了。
他欣喜地抡向一名魁梧中年人了。
那人一咬牙,立即挥锤扫去。
‘波!’的一声,千蛇叟脑袋开花了。
那人却被震得踉跄连退。
祝义掠上前去,右足一踹,立即踹中那人的心口。
那人顿挂了。
三名中年人齐声怒吼地挥锤扑来。
祝义疾抡干蛇叟猛扫不已。
倏听‘锵!’的一声,千蛇叟的怀中立即掉下一物。
那是一个黑瓶。
它一落地,瓶口立即弹开。
立听一阵嗡嗡连响。
一大群黑蜂迅即飞出。
千心魔不由骇呼道:“血蜂,快逃!”
他刚弹起身,伍含烟迅即掷出墨龙剑及掠向远处。
‘砰砰!’两声,墨龙剑已被他震开。
他的身子经此一顿,立即落地。
祝义不客气地立即抡尸扫去。
千心魔甚为忌惮千蛇叟的尸体,因此,他立即落居下风。
更惨的是,他在不久之后,条觉颈后一阵叮疼,他顿时似杀猪般啊了一声,立即伸手抓向颈后。
“叭!”的一声,他已经抓下一团肉。
祝义吓得身子立即一顿。
千心魔却趁隙转身掠去。
祝义立即掷出尸体,追去。
千心魔刚闪开尸体,立即被祝义拦住,他一见尚有血蜂飞来,立即疾速旋身挥臂,喝道:“小子,你不想活啦!”
“不错!”
他不客气地全力攻去。
千心魔只好咬牙苦撑着。
他由于经常吃人心,身上血腥味甚旺,所以,那些血蜂纷纷‘光临惠顾’,这正是他的报应呀!
终于,他又被两只血蜂叮上后颈了。
他啊了一声,正要抓肉,立即被祝义劈中心口。
‘呃!’声中,他倒地猛吐血了。
祝义立即一掌劈碎他的脑瓜子。
倏听:“弟,救我……”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扑入林中。
却见伍含烟按住右胸倒在一旁,他急忙上前问道:“怎么啦?”
“我……被血蜂……叮……快吸……出毒液……”
他朝四周一瞧,一见人群正在远处闪躲小蛇及血蜂,他便伸手去解开她那已经半掀的青袄及内衣。
“弟……别用手……小心……毒……”说着,她已经拉开衣襟。
迷人的玉女峰迅即呈现出来。
他急忙避开目光。
“弟……快……吸!”
“姐,恕小弟渎亵矣!”
他立即取出峰顶那只死蜂,张口含住峰顶。
她的身子一震,颤声道:“把……毒……吐……掉……”
他吸了一口,立即吐出黑液。
他接连吸吮十二口之后,立听她道:“没……事啦!谢谢!”
他慌忙起身掠去。
只见地上倒了不少人,最惨的是那些人各自抓得血肉翻飞,厉容而亡,可见血蜂毒性之烈。
倏听她唤道:“弟,快来!”
他掠去一瞧,立见那两条小蛇正朝她射去,他喝句:“畜牲!”左掌已经朝它们劈出一股潜劲。
‘叭叭!’两声,它们已经坠落地上。
它们吃得太饱,一落地之后,便吃力地欲逃。
祝义双掌疾拍,迅将它们劈碎在地上。
他掠回她的身边,一见她吃力地起身,立即冷声道:“姐,你是不是余毒末尽?该如何处理呢?”
“蜂毒虽已吸出,却仍有一部份深入体中,我不便运功!”
“我……我抱你,可行?”
“偏劳你了,不过,你先以雪净手,脱去青袄吧!”
他一脱青袄,立即以雪搓手。
果见雪渣成黑,可见毒性之剧。
他一直洗到白雪没有变色,方始上前抱起她。
她羞赧地闭目道:“走吧!”
他立即朝前掠去。
倏见一道黑彰自远处一块右后闪出,那是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望着祝义的背影,忖道:“好小子,干得好!”
他便悄然跟去。
祝义急于赶回岳阳,根本不知背后远处有人跟踪。
亥初时分,他终于来到墓前,他按开入口,立即掠入。
黑衣蒙面人一直等到入口合上,方始跟去。
他又等了一阵子,方始按开入口。
他朝壁上一瞧,立即发现壁上凸石。
他朝凸石按了两下,入口便又合上。
他朝地上瞧了一眼,便悄然掠去。
没多久,他便听见祝义在叙述战况。
好半晌之后,伍碧菇道:“鞑子们虽然已有警觉,可见,咱们之行动,已经对他们造成威胁,咱们该继续执行!”
“是!”
“你一定累了,歇会吧!”
“是!”
伍碧菇立即和伍含烟离去。
祝义嘘口气,便回房沐浴。
黑衣蒙面人又等了一阵子,方始开启入口。
他闪人书房一瞧,立即思忖着。
倏听轻细脚步声传来,他急忙闪入暗道。
白影一闪,伍碧菇已经闪入书房,她刚瞧向毯上,祝义已经跟进来向道:“娘,出了何事?”
“有人潜入书房,你瞧,毯上尚有土印!”
“啊!会有谁呢?”
“跟我进去搜吧!”
“是!”
黑衣蒙面人听到此,立即掠去。
“娘,暗道中有人!”
“追!”
两人掠入暗道疾追到出口,却未见人影,伍碧菇稍一思忖,立即沉声道:“暗道已泄,必须予以封锁!”
两人一退入暗道,她立即将凸石劈落,然后再劈陷入口之石壁。
一阵沉响之后,两人方始退回书房。
“娘,孩儿太疏忽了!”
“别自责,那人必然没有恶意,今后小心些吧!”
“是!”
第十一章冰山玉女溶化了
“派果大来于子时,持万通银楼所出具一万两黄金银票,至聚贤亭赎人!”
这是一名小化子在黄昏时分送到徐家那封信之内容。
祝义瞧过之后,立听徐万财道:“千里大盗果真厉害,他居然知道你目前在本庄中!”
祝义暗悟道:“哇操!昨晚那人原来是千里大盗呀!”
他便点头道:“在下愿意效劳!”
“谢谢!银票已经备妥,请收下!”说着,立即递来一个信封。
祝义将信封放入袋中,立听徐氏问道:“老爷,千里大盗真的会放人吗?”
“会,他一向言出必行!”
“破财消灾,唉!”
伍碧菇正色道:“老爷,此事没让官方插手吧?”
“没有,刘捕头方才来探过消息,我瞒住他了!”
“只要官方不插手,富儿便可安然返庄!”
“但愿如此!”
“贱妾尚需与果公子商量一番,告退!”
“请!”
她们两人一进入书房,立见伍含烟低声道:“娘,孩儿想先行赴聚贤亭附近了解一下状况!”
“你的余毒已祛尽了吗?”
“是的!”
“小心些!”
她道句:“是!”立即离去。
伍碧菇低声道:“义儿,谢谢你救了烟儿一命!”
“娘太客气了!”
“义儿,恕娘直言,你对烟儿之印象如何?”
“这……很…很好!”
“你肯替娘照顾她的下半辈子吗?”
“这……我……”
“义儿,咱们皆非世俗人,烟儿迟早必须嫁人,她中意你了!”
“这……要不要问问霞妹?”
“她高兴犹恐来不及呢!”
“孩儿惶恐之至!”
“别客气,一言为定罗!”
“是!”
“娘总算了却一件心事啦!咱们来谈谈赎人之事吧!”
“请娘指示!”
“你只要安然接回公子,即可!”
她立即自抽屉中取出一幅画像。
“他嘴角这粒黑痣上面有三根黑毛,甚难伪冒,你只要辨明它们,就不会带回冒牌货!”
“是!”
“千里大盗既然知道你在此地,足证他是昨晚潜入暗道之人,也证明他目前对你颇为友善,你放心前往吧!”
“是,若有机会,要不要制住他?”
“不必,他和咱们殊途同归,有他在,鞑子们便有忌讳!”
“是!”
“你歇到亥初时分,再去接人吧!”
“城门会不会已经封锁住了?”
“啊!娘真糊涂、走!”说着,立即行向书房。
祝义跟人书房,便瞧见她开启暗道掠入。
他跟着掠行不远,便瞧见她朝右侧壁上凸右一按,右侧壁面立即现出一条黝暗的通道。
“这条通道直达霞儿之榻下,你一接近,她便会发现!”
“是!对了,娘,昨晚你怎知有人跟入书房呢?”
“娘在书房入口处加装一条暗线,书房启闭之际,该线便会扯动娘榻前之风铃发声!”
“原来如此,真高明!”
“你先去会一会霞儿吧!”
“是,孩儿告辞!”
他便欣然掠去。
他疾掠不到半盏茶时间,便瞧见前方有亮处,他便刹身徐行。
他刚走近出口,立听:“义,是你吗?”
他唤句:“霞!”立即掠去。
伍含霞已经恢复女装,她乍见到祝义,立即张臂扑入他的怀中道:“义,能见到你,太高兴,太高兴了!”
“我也一样!”
两人温存片刻,她方始关上入口。
“义,恭喜你!”
“喜从何来?”
“你连宰千蛇叟及千心魔,不该道喜吗?”
“小卡司,你见过大姐了?”
“嗯!她刚走不久!”
“她和你谈些什么?”
“谈……你!”
“我?我有啥好谈的!”
“咯咯!逗你的啦!昨晚够紧张刺激的吧?”
“是呀!千蛇叟在车上偷袭,扁得我好疼喔!”
“咯咯!你皮厚,疼什么?”
“你好狠心喔,居然舍不得怜香惜玉喔!”
“咯咯!好!好,哪儿疼,人家揉揉!”
“不疼啦!”
“讨厌!你要去接公子吧?”
“是呀!我如今身怀万金呢!”
“是,万金公子,您好!”
“哈哈!对了,此地另有别人吧?”
“尚有六十余名姐妹!”
“你们今天没有配合密探出勤吗?”
“没有,千心魔已挨宰,出啥勤呢?”
“好,我下回多宰几个,你就可以轻松些了!”
“人家不要你如此冒险!”
“大姐有没有再和你谈些什么?”
“她说你神勇敢拼,令她佩服呀!”
“还有呢?”
“没有啦!”
“她有没有提起她负伤之事?”
“她负伤了?怎没听她提过呢?”
“她被血蜂叮过!”
“啊!听说有不少人被叮得抓到皮肉皆现才毒发而亡,大姐是如何化解血蜂之毒的?”
“我替她化解的!”
“啊!你已经和她……和她……那个了?”
“歪想!”
“讨厌!快说嘛,别逗人家嘛!”
“她被血蜂叮过右……右胸,我替她吸去毒血!”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姐避口不谈,你却一再向东向西,你呀!真坏!”
“失礼!为了救人,我只好先斩后奏啦!”
她突然咯咯连笑。
“霞,你笑什么?”
“不跟你说,等我一下!”说着,她立即含笑离去。
祝义便似丈二和尚般摸不到头脑啦!
好半晌之后,她提着食盒人房,道:“时辰尚早,好好庆祝一下吧!”说着,立即将酒菜摆上桌。
“霞,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你该记大功一次,干!”
“这……你少喝些!”
“人家只喝这杯,其余的酒给你啦!干!”
“干!”
两人各自干杯之后,她立即脆声道:“吃块炖鸡吧!”
“好!好!”
“义,大姐该和咱们终手生厮守了吧?”
“嗯!娘方才提过这件事!”
“当真?”
“嗯!”
“好呀!你可真沉住气,居然拖到现在才告诉人家,罚酒一杯!”
“是,遵命!”
他立即自斟自饮。
“咯咯!义,人家好高兴喔!”
“我也一样!”
“你艳福不浅,当然乐啦!”
“托福!你金口成真!”
“你打算如何谢我?”
“你吩咐吧!”
“当真?”
“不错!”
“我说,你做,是吗?”
“是的!”
“好,把颜丹娶进门!”
“这……不容易呢!”
“安啦!不会比娶大姐难啦!”
“不同啦!立场不同啦!”
“没问题啦!事在人为,何况,她已经替你怀了一个小宝宝,你只要出面,她一定自动来报到啦!”
“天下会有此种如意算盘吗?”
“我明天就通知朱华!”
“不,别开这个玩笑!”
“好,人家依你,不过,她若有此意,你必须娶她,如何?”
“这……妥吗?”
“妥啦!”
“好吧!”
“义,你真好,再给我一些酒!”
“这……你不是只喝一杯吗?”
“人家高兴,拜托啦!”
“好吧,下不为例!”
“遵命,敬你!”
她果真只轻啜一口。
两人便愉快地用膳。
膳后,她含笑道:“义,聚贤亭距离此地三里远,你一出大门,就直接朝南行去吧!”
“我可以由大门出去吗?”
“当然可以,皆是自己人嘛!”
“我如何带公子回去呢?”
“大姐会告诉你!”
“另有暗道?”
“不错!”
“府中共许有多少暗道呀!”
“三条,这全是姐妹们日以继夜挖出来的呢!”
“徐员外知道吗?”
“他只知道一条,就是大姐即将告诉你的那条,它直通员外之书房!”
“你何时返庄!”
“不一定,由娘安排吧!”
“我可以来找你吗?”
“大姐会陪你啦!”
“哇操!别把我瞧得那么色,我只想见见你!”
“人家随时去找你,如何?”
“这才差不多!”
“讨厌,时候不早了,走吧!”
他便跟着她离房。一出大门,他立即朝南行。一见远处有不少人打着灯笼行来,他便闪入林中。
那是三名军士和十二名密探,祝义等到他们过去之后,便沿着密林小心地朝南行去。
不久,耳中倏然飘入:“弟,我在此!”
他立即瞧见一位青年在一块石后招手。
他一上前,她立即低声道:“熊新刚押徐公子入亭不久!”
“千里大盗呢?”
“未见人影,他可能在查有没有别人跟踪你!”
“我直接去吗?”
“不错!”
“我该如何送徐公子返庄呢?”
“跟我来!”
两人便朝林中掠去。
不久,两人已经抵达一处乱石岗,她疾掠到一座规模不小的坟前,指着墓字道:“轻戳一下,立即可以进入暗道!”
“要不要让公子知道?”
“他知道!”
“你呢?”
“我在此地监视,以免被别人跟踪你!”
“辛苦你啦!”
“别客气,你先去吧,小心些!”
“是,珍重!”
他立即掠入官道,再默默行去。
盏茶时间之后,他便瞧见官道右侧十余丈处有个凉亭,亭中果然坐着熊新及一位青年。
他便默默行去。
熊新倏地朝青年的后脑轻轻一拍,便扶他趴在桌上。
“你搞什么鬼?”
“果大爷,久违啦!我是为你设想呀!你不想让他知道身份吧!”
“鸡婆!令师呢?”
“子时一到,他就会出现,坐呀!”
祝义便朝徐达富身旁坐下。
“果大爷,你不会强行带走他吧?”
“别把我瞧扁了,他不会是冒牌贷吧?”
“安啦!别把我瞧扁了!”
“妈的,你的口才不错嘛!”
“多谢夸奖,我在这些时日一直侍候他,挺累的!”
“安啦!我把银票带来了,你可以享受一番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为了侍候他,一直没机会扁那些鞑子,好闷喔!”
“放心!你待会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果大爷,听说你把飞天魔、千蛇叟及千心魔做掉了!”
“你听谁说的?”
“师父呀!他很佩服你呢!”
“有个屁用,嘴中说佩服,暗中却绑人勒索,差劲!”
“果大爷,他是有钱郎,不在乎花钱啦!”
“徐家不是坏人,不可乱绑人!”
“不对,徐家串通官方经营同心车呢!”
“有何凭证?”
“那些条子搭车、皆不付钱,就是证据!”
“谁敢收条子的钱?”
“这……好似有理喔!”
“所以,下回不准动徐家的人!”
“这……我做不了主!”
“转告令师!”
倏听右侧传来一声:“遵办!”
熊新立即欣喜地道:“师父,你来啦!”
黑影一闪,蒙面人已经闪人亭中。
祝义沉声道:“华贤江,久违啦!”
“嘿嘿!久违啦!”
“你昨晚为何跟踪我?”
“好奇而已,下不为例,如何?”
“当真?”
“千真万确,把人带走吧!”
“肉票是正牌货?”
“不错,请吧!”
“银票在此,收下!”
“不,聊表敬意,请笑纳!”
“这……”
“快回去吧!”
“老夫方才发现绑错人了!”
“你当真不收银票?”
“是的,你快送他回去吧!”
“你不会再跟踪?”
“不会,你快返庄吧,告辞!”说着,立即朝亭外掠去。
熊新立即跟去。
祝义一挟起徐达富,立即疾掠而去。
他尚未接近坟前,伍含姻便起身挥手传音道:“弟,你先回去吧!”说着,她便掠向祝义掠来之处。
祝义上前开启暗道,立即掠入。
他边掠边想方才之事,不由忖道:“华贤江为何待我如此好呢?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没多久,他已经发现前方有光亮,他心知必是徐万财夫妇开启暗道入口在等他,他便欣然掠去。
他一掠入房中,果见徐万财夫妇及伍碧菇起身相迎,他朝他们行过礼,方始拍开徐达富的昏穴。
“爹!娘!姨娘!”
徐氏唤句:“孩子!”立即上前抱住爱子。
两人迅即哭成一团。
伍碧菇走到祝义身前道:“员外要麻烦你一件事!”
他不禁好奇地望向徐万财。
徐万财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请跟我来吧!”说着,立即朝外行去。
祝义一跟去,徐万财便低声道:“小女中毒,非你莫解!”
“中了何毒?”
“媚毒!”
“啊!怎会有此事?谁下的手?”
“千里大盗!”
“啊!他为何要如此做呢?他方才还拒收赎银呢!”说着,立即取出信封。
徐万财不由一怔。
他抽出银票一瞧,使默然前行。
不久,祝义便听见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音,那声音一入耳,他立即想起中过媚毒的颜丹也是如此气喘如牛。
他不由想起蒋贤化。
蒋贤化?
华贤江?
哇操!他们分明是同一人嘛,只是姓各颠倒而已呀!
他忍不住全身一震。
他想返身报告伍碧菇,却见一位侍女上前行礼道:“员外金安!”
“免礼,姑娘怎么啦?”
“汗出如浆,全身滚烫!”
“你下去吧!”
“是!”
两人一入房,便见锦榻前布幔深垂,幔后传出阵阵急促喘声。
徐万财自桌上拿起字条,道:“请瞧礁!”
“果氏琉琼大喜!”
署名者正是华贤江。
哇操!太过份了吧!
怪不得他一直催祝义快返庄。
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果公子,偏劳你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
“这……恕在下冒昧放肆矣!”
他立即挥熄烛火。
徐万财便带上房门离去。
没多久,祝义开始‘加夜班’了。
※※※※※※
翌日清晨,他悄然溜回房中漱洗着。
不久,伍碧菇入房含笑道:“义儿,去陪员外夫妇用膳吧!”
“是,娘,我……我该娶她吗?”
“天注良缘呀!”
“我太高攀了吧?”
“是她的福份!”
“这……”
“值此乱世,员外已有歇隐之意,却无法如愿,他待会自会表达心意!”说着,两人已经步入花厅。
只见徐万财夫妇及徐达富已经起身相迎,他忙行礼入座。
立见徐达富行礼道:“果公子,多谢你的救命大恩!”
“不敢当!”
徐万财含笑道:“果公子,可否让咱们瞧瞧你的庐山真面目?”
“是!”
祝义朝脸上搓下易容药,立即现出那张俊逸、英挺容貌,徐氏欣喜地为之啊了一声。
徐万财惊喜地道:“公子尊姓大名?”
“祝义,祝福的祝,道义的义!”
“祝义?啊,你就是官方悬赏待领之人?”
“是的,在下曾在牛肝马肺峡救过两批人!”
“难得,太难得啦!”
“不敢当!”
“听公子口音,似是关洛人氏?”
“在下出生于开封,先父母不幸殁世之后,在下先蒙左邻右舍抚养至十岁,再出外打工维生!”
“十岁大,就打工维生啦!”
“正是,在下十六岁那年,幸蒙成都一对老夫妇调教武功,此番外出,乃是为了行善救人!”
“难得!太难得啦!”
“不敢当!”
伍碧菇低声道:“老爷,义儿在最近先后杀死为虎作伥的飞天魔、千蛇叟、千心魔及他的手下!”
“啊!真有此事,太……太不可思议了!”
徐氏脱口问道:“可是,未见过义……义儿外出呀!”
祝义顿时被那句义儿说得满脸通红。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由暗道出入!”
徐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徐万财问道:“可是,我未瞧见他由房中出入呀!”
伍碧菇含笑道:“贱妾为方便烟儿出入,另掘一条暗道!”
“原来如此,听说那些人皆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且又成群结队,义儿如何对付他们呢?”
“义儿的武功比他们高!”
“不简单!不简单!”
徐氏欣然道:“老爷,义儿既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咱们的计划一定行得通,你何不提出来研究一番呢?”
“好吧,义儿,我打算将财产移走一部份,以免继续被鞑子剥削,或万一遇上乱世,闪避不及!”
祝义点头道:“明智之举!”
“富儿此番遇劫返来,我打算让别人误认为他已被撕票,而让富儿暂时到远处避居一阵子!”
“上策!”
“该避向何处呢?”
“成都!”
“好地方,西南地区自古以来,罕遇兵乱,富儿,你意下如何?”
“孩儿遵命,可是,孩儿不能长侍膝下,甚感惶恐!”
“别胡思乱想,你就下去和琴儿准备换洗行李,至于其他月常用品,到了成都之后,再另行采购吧!”
“是,孩儿告退!”说着,立即离去。
徐万财又道:“义儿,我们就把琼儿托付你啦!”
“是,不过,在下已有两名妻室!”
“我知道,是烟儿及霞儿吧!”
“是的!”
“她们三人原本私交甚笃,此番得以追随你,我更放心了!”
“是,孩儿一定会善待她们,参见爹、娘!”说着,立即下跪行礼。
徐万财便欣然扶起他。
“爹、娘,孩儿之义父母居住于成都薛涛井旁,尚有不少的空房,可供大哥及大嫂暂时居住!”
“很好!一切全仰仗你啦!”
“理该如此,何时动身呢?”
“明日吧,我今日尚需处理一些事,此外,你们四人也该略作易容,你们聊聊,我出去啦!”
“需要孩儿陪您吗?”
“不必,我自会小心!”说着,他立即离去。
徐氏道句:“稍候!”立即离去。
伍碧茹欣然道:“义儿,恭喜你啦!”
“谢谢娘!”
“琼儿未谙武,却秀中慧外,你多疼着她些!”
“是,可否让霞妹同行?”
“我正在安排替身,明日约可同行!”
“谢谢娘!”
“别客气,徐家此番会移走不少的财物,你到成都之后,设法协助他们置产,不过,要秘密进行!”
“是!”
“霞儿精于此道,你只要转达我的意思,她便会俟机进行!”
“是,娘,孩儿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蒋贤化和华贤江可能是同一人,只是姓名颠倒而已!”
“啊!有理,我怎么没注意这点呢?”
“娘,他好似不是坏人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要和他谈谈昔年那件事,别无他意!”
“我若再遇上他,可否约他来此地见你!”
“当然可以!”
“是!”
“你有没有打算见见颜丹及策反她?”
“妥吗?”
“试试看,这是彻底解决事情之道!”
“好吧,孩儿自成都返回之后,便见她一面!”
“很好,你该去瞧瞧琼儿!”
“这……夫人好似已去找她了!”
“你很聪明,她昨晚伤得不轻,我虽然已经替她内治外敷,她明日搭车后,你仍然要小心照顾她!”
“是!”
“她酷爱诗词,陪她多聊聊吧!”
“是!”
立见徐氏带着脸儿低垂的徐琉琼入厅。
她们坐定后,徐氏欣然道:“琼儿,娘把你托附给义儿了!”
“是!”
“义儿,全仰仗你了!”
“理该如此!”
“琼儿,你明日将陪大哥及大嫂跟义儿赴成都,今后出门在外,可要自加珍重身体及持家,懂吗?”
她立即咽声道:“是,孩儿无法长侍膝前,尚祈爹、娘、姨娘珍重!”说着,已经低头拭泪。
伍碧菇含笑道:“琼儿,你放心,咱们会尽早结束此地的生意去与你们会合,霞儿此番会与你同行!”
“谢谢姨娘!”
“别忘了抽空拭药!”
“是!”
“走,姨娘先替你易容吧!”
“是!”
二女一走,徐氏含笑道:“琼儿未曾出过远门,一切全仰仗你了!”
“娘,你放心!孩儿会保护她们三人!”
“到了成都,一切全仰仗你了!”
“理该如此,霞妹会留在成都,不会有事的!”
“碧菇做事,我最放心了,我该去整理些物品!”
“恭送娘!”
祝义一回房,便瞧见伍含烟羞赧地道:“弟,恭喜你!”
“姐,请坐!”
“我帮你易容吧!”
“偏劳你啦!”
※※※※※※
黄昏时分,易过容的祝义、徐琉琼、伍含烟、伍含霞四人并坐在一起,徐达富夫妇则陪着徐万财夫妇、伍碧菇而坐。
这是离别之宴,众人虽然强作笑颜,却胃口缺缺。
好半晌之后,徐方财强笑道:“时候差本多了,义儿,一切全仰仗你啦!”
“是!”
徐琉琼咽声唤句:“拜别爹、娘、姨娘!”立即下跪。
徐氏边拭泪边扶起爱女,边道:“多珍重!”
“是!”
徐达富夫妇立即下跪拜别。
徐万财夫妇也含泪上前扶起她们。
伍碧菇立即上前开启暗道。
伍含烟便先行掠入暗道。
祝义双肩各持一个包袱,便抱起徐琉琼掠入暗道。
伍含霞便跟着行人暗道。
徐达富夫妇各提一个包袱默默跟入。
伍碧菇陪着徐万财夫妇随后送行。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他们已经步入墓外,立见两名劲装少女上前行礼低声道:“请跟小婢来!”说着,立即转身行去。
不久,他们已经抵达一辆密篷马车前,众人又依依不舍片刻之后,方始依序登车。
车中摆着被垫,祝义五人一坐下,并未见拥挤。
伍碧菇朝车夫低语数句,车夫便应声扬鞭。
马车便平稳地驶上官道。
不久,马车已经平稳地在官道驰着。
伍含霞便抱着徐琉琼,道:“姐,歇会儿吧!”
“谢谢!”
祝义含笑道:“大哥、大嫂,你们歇会儿吧!”说着,他立即由车帘后注视着外面。
脑海中迅即编织着美梦。
黎明时分,马车刚驰过一处镇甸四里余远,便瞧见一位褐衣中年人和一辆宽敞密篷马车停在路侧。
伍含霞便低声道:“准备下车歇会儿及换车吧!”
马车果然徐徐停下。
伍含霞率先下车,立即迎向中年人低语着。
中年人轻轻颔首,便又低语数句。
不久,祝义五人在林中‘方便’后,立即登上中年人那辆车。
此车较为宽敞,徐达富夫妇便和衣躺下歇息。
伍含霞低声道:“千里大盗及熊新昨晚在长沙劫了一笔官银又毁了三百余名军士和密探!”
“哇操!熊新果真手痒难耐呢!”
“目前长沙及岳阳一带已经聚集甚多的密探,我们反而可以轻松赴川,真是天助我也!”
“千里大盗真上路呢!”
“义,咱们就沿途换车吧!”
“方便吗?”
“娘已吩咐大姐调动不少人在沿途接应咱们!”
“太不好意思啦!”
“你同意了吧?”
“好吧!”
她立即朝车夫道:“放出信鸽吧!”
“是!”
车夫朝怀中一掏,一只信鸽立即振翅飞去。
“霞,你们之行事够精密!”
“这全是娘多年训练的成果呀!”
“霞,咱们约需多久,才能抵达成都?”
“若无意外,约需七日!”
“但愿不会发生意外!”
“放心!你是福将,不会出岔啦!”
“福将变成糊将!”
“讨厌!”
※※※※※※
一走运,做起事来,便特别的顺利,祝义诸人沿途换车,只经过三次盘查,并无遇上麻烦。
午后时分,马车终于停在色庄大门外,祝义一见到老骆行来,他立即含笑道:“爹,孩儿回来啦!”
老骆便欣然接过行李。
祝义五人一下车,马车迅即离去。
一入厅,老骆便拿起一张纸,立见:“昨晚有人来访及告知你们将返庄,房间已备妥,先歇会儿,再用膳吧!”
徐达富三人已在途中知道老骆夫妇之聋哑,立即欣然点头。
祝义含笑道:“老骆,先把包袱送入秘室吧!”
老骆点点头,便带他们进入书房,开启地下秘室。
秘室中摆者六个大箱及五个柜子,老骆打开柜子之铜锁,他们立即将包袱放入柜中。
老骆锁妥柜子,便将钥匙递向徐达富。
“这……”
“大哥,你收着吧!”
“好吧!”
众人一回到书房,便见应芳招手示意他们用膳。
一入厅,他们便瞧见桌上已摆妥丰盛的酒菜。
祝义替他们介绍之后,立即入座用膳。
席间,应芳频频替徐达富夫妇及徐琉琼挟菜,不由令她们倍觉温暖以及感激不已。
这一餐,足足地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祝义便带徐达富夫妇进入一间房中,道:“大哥、大嫂,先委屈你们几日,等平静下来再更换寝具吧!”
“不必,不必,已经够好的啦!”
“霞妹,明日再陪大嫂买些衣物及日常用品吧!”
“好呀!”
“大哥、大嫂,你们歇会吧!”
“好!好!”
他们三人便回到祝义的房中。
“霞、琼,你们就住在此房及对面房中吧!”
“好呀!”
“你们歇会,我去瞧瞧老骆!”
他立即朝外行去。
一入厅,老骆夫妇已经削梨以待,他便边吃梨边低声道:“爹、娘,她们将在此地定居,我必须再返岳阳!”
老骆便写道:“你宰了飞天魔吧?”
“是的,千蛇叟及千心魔也死于我的手中!”
“棒,有没有遇上逆帅?”
“没有,不过,却遇上华贤江,他可能就是逆帅!”
他便择要叙述着。
老骆写道:“你的判断很合理,找他彻底谈谈吧!”
“我正有此意,爹,你看鞑子的气数还有多久呢?”
“不远矣!怨民载道呢!”
“可是,密探挺多的呢!”
“乌合之众,树倒猢狲散!”
“有理!”
“徐家打算把财产移来此地吧?”
“是的,霞妹会协助他们置产,你们多帮忙吧!”
“没问题!”
“近日内,可能会有六位少女前来协助打杂,行吗?”
“好吧!”
“爹、娘,徐姑娘及霞妹的大姐已嫁给我了!”
“你真行!每出去一次,就带回一位美女,此番却多了两位!”
“没办法,随缘嘛!”
“你何时赴岳阳?”
“等他们适应些吧!”
“庄中好久没有如此热闹,我真高兴!”
“小宝宝再出来,就更热闹了!”
“小宝宝?”
“霞妹有喜了!”
老骆便比手划脚地把喜讯告诉应芳。
应芳乐得频频拭泪。
老骆欣然写道:“我该去实些补品,你歇会吧!”说着,他立即欣然离去。
应芳立即欣然返回厨房。
祝义一回房,便瞧见伍含霞低声啐道:“大嘴巴!你何不拿面锣到城内外到处吆喝一番呢?”
“我正有此意呢!”
“讨厌!”
“琼呢?”
“在对房歇息!”
“累不累?”
“不累,也真怪,到了此地,心就踏实多了!”
“你注定要住在此地啦!”
“你何时返岳阳?”
“别赶我走嘛,让我多留一阵子嘛!”
“行,去陪陪琼姐吧!”
“我……”
“去啦!她挺孤单的!”
“她不是在歇息了吗?”
“没有啦!我听见她在榻上辗转难眠,去吧!”
“好!好!”
他只好硬着头皮到对房敲门唤道:“琼!”
不久,她羞赧地上前启门。
“琼,要不要吃些水梨?”
“谢谢!我不渴!”
“琼,累不累?”
“还好!”
“想家吗?”
“嗯!”
“在所难免,我记得十岁那年离家之后,经常望着白云发呆呢!”
“你真伟大,若换成我,一定熬不过那种苦日子!”
“命,每个人皆须面对命运,勇于活下去,你去过长江三峡吗?”
“没有!”
“那是一个富有秀丽、刺激之处,咱们找个机会去游游吧!”
他便含笑叙述长江三峡之胜景。
她不知不觉地听痴了。
第十二章单枪匹马会大盗
七天,祝义一直在庄中逗留七天。
白天,他陪着她们逛逛城内外名胜古迹。
夜晚,他陪着徐琉琼。
爱情的滋润,使她忘了思乡愁。
她终日漾着笑容了。
这天一大早,六位少女已经联袂来报到及送来一封伍碧菇的信,信中除了报平安之外,别无他事。
据少女们叙述,千里大盗及熊新飘忽不定的展开奇击,至今至少已经伤了一千名的密探。
密探们不敢耀武扬威了。
不过,听说大内正在招幕更厉害的人物加入密探行列。
祝义听得愉快极了。
这天一大早,他便雇车带伍含霞及徐琉琼远征武侯祠,午后时分,他们已经顺利抵达该祠。
他们随缘地在路边摊用过膳,立即入祠奉香。
当他们来到后殿之时,却见一位蓝袄青年站在殿前望着那两副对联,祝义的心儿没来由地一阵颤抖。
他立即多望了那青年一眼。
伍含霞立即也多瞧了一跟。
倏听青年低叹一声,立即低头转身。
伍含霞乍见到青年的右手,不由双目一亮。
青年却低头前行。
伍含霞朝四周一瞥,立即传音道:“义,她正是颜丹!”
祝义不由全身大震。
“义,快跟去!”
“真的是她吗?”
“不错,我认得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个斑指!”
祝义便转身行去。
那青年倏地回头,立即双眼一亮。
她徐徐转身了。
祝义认得那对清澈的凤眼,他立即默默地望着她。
倏见她的双唇连颤,却久久发不出声音。
祝义低声吟道:“淡泊名利,宁静致远!”
她立即全身一震。
双眼立即浮上泪光。
他的心儿一颤,传音道:“姑娘可否一叙?”
她朝四周一瞥,立即行向右侧柏林中。
不久,她默默地停在一块石前。
他朝四周一瞥,低声道:“逆帅误我,也误了姑娘!”
“唉!缘!善缘乎?孽缘乎?”
“一线之间,一念之间!”
“你今日为何再来此地?”
“缘!”
“你为何不赴官衙领赏?”
“为善若欲人知,岂是真善?”
“果真不出我所料,可是,你可知我来过此祠多少次?穿破几双靴?只为了期待能再见你一面!”
“在下知罪!”
“唉!此事岂能怪你,可是……你且先替我把脉吧!”说着,右腕已经递来。
他心中有数,立即默默搭上右腕。
刹那间,他便察出她的脉象与伍含霞一样。
她果真有喜了。
他徐徐松指道:“姑娘若不嫌弃,在下愿以今生相陪!”
“当真?”
“祝某所言若虚,愿遭……”
“别说下去,我相信你!”
“谢谢姑娘让在下有赎罪之机会!”
“可是,我……”
“姑娘莫非另有难处?”
“且先搁下此事,你是否为果大来?”
“正是!”
“天呀!我该怎么办呀?”
祝义明白她痛苦之故,立即默然不语。
好半晌之后,她问道:“你目前居于何处?”
“漂泊不定!”
“你可否在此地候我十日?十日之内,我给你答复!”
“好!”
“告辞!”
“不,且稍候!”
“我……”
他倏地上前紧紧地搂住她。
她轻轻一挣,却立即垂下双臂。
泪水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
“为了我,为了孩子,多珍重!”
“我会的!”
“从现在起,我一直在此地静候佳音!”
“我……我会及早赶回此地的!”
“珍重!”
“嗯!”
她一拭泪水,立即匆匆离去。
好半晌之后,祝义才默默入殿。
伍含霞上前低声道:“义,她会选择你!”
“霞,谢谢你,我想在此地等她十日!”
“殿后有禅房,你去挂单吧!”
“好,你和琼先回庄吧!”
“好,小心些!”
“你们也小心些!”说着,他便朝后行去。
※※※※※※
第十天夕阳时分,武侯祠前后的香客已经离去,祝义却仍然站在柏林中那块石旁,他相信颜丹一定会来。
不久,果真有人来了。
却是一大群青袄人。
他们至少有两百人,他们一掠到祝义的附近,立即散立在他四周,并且将他重重包围住。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竹哨。
那群人立即抽剑扑来。
祝义不吭半声地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及天一掌法。
他判断颜丹不会出卖他。
她一定被家人关住了。
他暗生闷气地大开杀戒了。
天黑了。
林中之激斗却未见终止。
倏见远处掠来四人,那四人飞快地将四盏圆灯笼挂在斗场四周之后,立即不吭半声地掠走。
祝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继续拼斗着。
激斗之中,他的衣袄被削破三处,可是,猱丹之奇妙效力却使他分毫无损,相反的,他的斗志更高昂了。
他的杀机更浓了。
他下手更猛、更疾了。
林中惨叫连连了。
戍初时分,林中除了几句呻吟之外,安静了。
祝义刹住身子,暗自调抚剧动之气血。
倏听一阵脚步声,立见十二位魁梧青年簇拥着一位威猛中年人行来,祝义立即暗聚功力。
中年人走到祝义身前丈余外,沉声道:“你就是祝义?”
“正是!”
“你也是果大来?”
“正是!”
“你为何要与朝廷作对?”
“形势逼人!”
“住口!飞天魔诸人逼过你吗?”
“他们作恶一生该宰!”
“你是冲着朝廷吧?”
“非也,升斗小民,岂配管朝廷大事!”
“你可愿为朝廷效力?”
“力有未逮,不敢胜任!”
“胡说,你若肯投效朝廷,开出条件吧!”
“不敢胜任!”
“住口!你再推辞,死路一条!”
“在下愿走死路!”
“上!”
那十二人疾扑而至。
祝义立即全力还击。
不到半个时辰,那十二人完全被摆平了。
中年人冷冷地道:“你当真不肯投效朝廷?”
“抱歉!”
“你杀得光密探吗?”
“在下无此打算!”
“你逃得了密探的追杀吗?”
“誓死相搏!”
中年人冷哼一声,立即离去。
祝义沉喝道:“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
祝义便转身离去。
中年人冷哼一声,疾掠而去。
祝义刹住身子,立即望着在地上呻吟之伤者,只是他尚未拿定主意,倏见远处掠来四人,他急凝功以待。
却听其中一人低声道:“公子休误会!”说着,那四人已经疾扑向那些伤者。
只见他们挥剑疾刺,没多久,那些伤者已先后了帐,他们却不放心地刺遍每具尸体的心口。
祝义不由怔住了。
却见远处徐徐走来一人,赫然是颜丹。
她双眼含泪地出现之后,祝义心中一颤,立即过去搂住她道:“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是吗?”
“没什么,全过去了,带我走吧!”
“方才那人是令尊?”
“嗯!”
“他为何要如此做?”
“他担心我会选择一位弱者、懦夫!”
“他同意咱们之亲事啦?”
“没有,他逐我出门,革我之姓!”
“这……为什么呢?”
“只有如此,他才能保住官职!”
“这……抱歉,我连累你了!”
“我很高兴,我挣脱束缚了,走吧!”
“她们四人呢?”
“她们清理尸体之后,自会回去!”
“她们不跟你啦?”
“她们是王府的侍婢,我已经不是王府的千金了!”
他倏地抱起她疾掠而去。
她搂着他的双肩,闭目而笑了。
※※※※※※
万喜客栈,挺吉利、合宜的店名,所以,祝义选择了它,而且立即愉快地和颜丹住进一间上房。
他已经体会出伍含霞之‘女人经’,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很热情、很纯情、很专情、很爱她。
房门一关,他立即紧搂着她。
抱歉、委屈之类体恤、温柔字眼不停出自他的口中。
她感动地频频拭泪。
另外一批爱情字眼又出匣了。
她激情地搂住他了。
他太满意了。
他突然问道:“姑娘,用些宵夜,如何?”
“我不饿,我名叫丹,丹心照汗青的丹!”
“好名字,丹,我这颗心永照你的芳心!”
“义,我……我爱你!”
哇操!搞定了。
两人再度拥抱了。
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向榻去。
两人刚坐上榍沿,她倏地羞赧地道:“义,我可能无法侍候你。
“我明白,丹,你怀孕是怎么掩饰的?”
“我……我以布带束腹!”
“喔!丹,苦了你啦!我真该死,我该早些来找你!”
“义,我明白你的处境,你别惦记此事!”
“丹,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已被逐出家门、除去名籍,朝廷会认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我今后可以完全跟着你,侍候你!”
“丹,我太愉快了,丹,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如何?”
“好呀!”
“夜深了,歇息吧!”
“嗯!”
不久,两人欣喜地歇息了。
翌日一太早,两人愉快地重回武侯祠上香,她不但破例地上香,而且感激万分,感恩不尽地跪下膜拜着。
祝义瞧得暗暗感动了。
他暗自决定道:“我不宜再瞒她,我还是带她回去见见霞吧!”
他便默默思忖着。
两人又在祠中徘徊一阵子,方始离去。
不久,两人雇了—部车返回成都。
他搂着她道:“丹,你这阵子一定很忙吧?”
“嗯,这阵子事情多,而且不顺利,加上为了你,我一直很忙、很烦,可是,如今遇上你,顿时云消雾散了!”
“令尊负责指挥密探吗?”
她朝外一暂,低声道:“家父确实指挥密探!”
“真抱歉,我拖累你了!”
“别如此说,我早就想脱离那种朋争暗斗的是非圈了!”
“自己人也会斗呀?”
“为了争权夺利,斗得更凶,更没完没了!”
“真的呀?”
“咱们蒙人原本只以军事领导,进入中原之后,逐渐加入政治领导,然后又设立密探以控制天下!”
“结果,朝廷中衍生出三股势力,而且彼此忽和忽争,复杂瞬变,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紧张、恐怖的日子!”
“哇操!险哉!三头马车险哉!”
“不错,朝廷目前已经外强中干,以此次追缉千里大盗为例,若非军方和密探的暗斗,岂会如此惨败呢?”
“为何要暗斗呢?千里大盗是重犯呀!”
“追缉千里大盔是密探之责任,军方故意不配合,乃是要打击密探之实力及家父之威信!”
“你此番隐姓埋名,令尊受到影响吧?”
“他已经决定退出是非圈!”
“为何要如此做呢?”
“长期之明争暗斗已经使他寒心,加上我和他打赌,他输了!”
“打赌?”
“不错,我在四天前与家父联络上,他是在黄昏时分抵达此地,我和他彻谈一番之后,无奈地和他打赌!”
“他若输,便放我走及退出官场,我若输,必然打掉腹中之子及设法制伏你,那些密探便是筹码!”
“原来如此,真是一场豪赌!”
“不错,对我而言,是场豪赌!”
“好险,我若中途逃去呢?”
“算我输!”
“好险,好险,若非我为了要见到你而坚持到底,咱们今后将是仇人,而且,咱们的小宝宝也要夭折!”
“是呀!我当时也是好紧张喔!”
“令尊老早就知道你有喜了吗?”
“不知道,他是在今天才知道此事,若非如此,他岂肯和我下这场豪赌呢?可见他十分得疼我!”
“的确如此,若换了不明事理的长辈,早就痛骂毒打一番,怎会和你打赌,甚至利用诈死护送你安渡余生呢?”
“义,我好高兴喔!你终于明白我和爹的苦心了!”
“想不到蒙人之中,尚有如此感人之事!”
“蒙人也是人,不过,他们为了保有目前的一切,才不择手段地欲控制广大的百姓,其结局……唉!悲惨!”
“这或许是汉族虽然偶尔被异族统治,却终能同化异族之道理吧!”
“我有同感!”
“我对蒙人并无成见,因为,我原奉只是个为求三餐温饱的小子,怎么可能去想到这种国家大事呢?”
“可是,最近几个月以来,我瞧了不少贪婪及蛮横之事,所以,我深深地起了反感及铲除之决心!”
颜丹点头道:“我也发现这个缺点,所以,我曾经下令密探彻查官吏及军队贪污之事!”
“结果,却遭到那两派联手反击,家父险些丢官,我也被迫中止这项整顿政风及军队之行动!”
“上面在明争暗斗,倒霉的还是无辜百姓,长久下去,民心一思变,朝廷说不定会被搞垮!”
“高见,家父也发现这种现象,所以,他决心辞官!”
“他能全身而退吗?”
“应该不成问题,因为,家父决定返回蒙古,对朝廷及另外两派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他们会不会担心他泄密而欲杀他灭口呢?”
“这……”
“以前的密探领导人是否全身退过?”
“前三任密探领导人皆死于任内,你方才所提及之顾虑甚为可能,所以,我想……我想……”
“咱们跟去瞧瞧,如何?”
“你方便吗?”
“方便!我原本无事!”
“谢谢你!”
“别客气,咱们直接北上吗?”
“不,家父已赴成都,他此时必然已经透过驿站传出辞呈,他此时可能正与成都府衙陈大人会聚!”
“咱们仍赴成都吗?”
“正是,咱们抵达成都之后,我先去见家父,你稍候我吧!”
“没问题!”
他立即上前吩咐车夫加速车程。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道:“义,谢谢你!”
“别客气,你禁得起长途赶路吗?”
“咱们搭同心车吧!”
“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会建议家父先派人返京安排返乡应变之事,并请他延缓行程!”
“好点子,如此一来,你比较不会太劳累!”
“义,你真好,你太会为我设想了!”
“丹,我亏欠你太多了!”
“别如此说,我或许因为以前做了不少的错事,所以才会有这场折磨,如今总算平安无事了!”
“丹,咱们若遇上密探查询,你尚能指挥他们吗?”
“不能,家父已向朝廷禀报我死亡之事!”
“既然如此,咱们何不以夫妇身份出现,腹部也可以少受些罪!”
“我正有此意,可是,它很大,羞死了!”
“母爱最神圣,是吗?”
“好吧,我见了家父之后,再恢复女装,不过,你可别嫌我丑或太胖,行不行?”
“安啦!我不是那种人啦!”
她不由羞喜地微笑着。
马车终于进入成都了,她立即低声道:“我在前方街角下车,咱们该在何处会合呢?”
“薛涛井,如何?”
“好呀!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他立即吩咐车夫准备在街角停车。
马车终于徐徐停下了,她倏地在他的右颊亲了一下,然后羞喜地自动下车离去。
祝义陶醉了。
“公子,你欲往何处?”
“喔!薛涛井!”
马车立即启程。
祝义摸着被吻过之处,一时茫酥酥的。
盏茶时间之后。马车已经抵达薛涛井旁,祝义付过车资,立即进入附近的一家酒肆。
他为了避免被盯稍,故意点了酒菜,而且悠悠哉哉地取用将近半个时辰,方始离去。
他一返回色庄,便瞧见徐琉琼欣喜地自厅中迎出来,他立即上前低声道:“抱歉!你们一定但了不少心吧?”
“霞姐一再安慰,我宽心多了,用膳了吗?”
“用过了,你们呢?”
“刚用过,人厅用水果吧!”
“好呀!”
两人一入厅,伍含霞已经迎上来道:“义,瞧你春风满面,事情好似进展得颇为顺利!”
“大仙铁口直断,佩服!”
“讨厌,从实招来吧!”
他立即叙述他与颜丹相处之经过。
伍含霞惊喜地道:“太完美了,义,你真是福将,你一出马,任何的难题便迎刃而解了!”
“我尚需入京呢!”
“安啦!仍然马到成功啦!”
“霞,我该不该向她索取娘的解药呢?”
“见机行事吧!”
“霞,我打算趁着入京之机会到故乡瞧瞧,你就去替我准备二十张各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吧!”
徐琉琼忙道:“义,我有!”
“谢谢!我已经准备妥啦!”
伍含霞立即欣然离去。
祝义捏着徐琉琼的柔荑道:“琼,我可能要离家一两个月,此地就偏劳你和霞多费心招呼了!”
“义,你放心,小秋她们六人很能干,又听话,不会有事的,倒是京城甚冷,你可要多保重身子!”
“我知道,你也多保重!”
倏见伍含霞提着一个包袱人厅道:“义,我把银票放在冬袄袋中,北上之后,可要多注意御寒!”
“我知道,你待会吩咐小秋她们把颜丹父女之事飞报娘吧!”
“我知道!”
“她可能快来了,我该走了!”
“珍重!”
祝义挥挥手,立即自后院离去。
他一接近薛涛井,便瞧见一位大腹便便,俱貌普通之蓝衣少妇已经站在凉亭前的一辆马车旁。
他立即快步行去。
那少女妇微微一笑,立即上车。
祝义朝那位中年车夫点点头,立即上车。
那少妇正是颜丹,她一靠人祝义的怀中,立即羞赧地低声道:“义,我这付又胖又肿的模样,够难看吧?”
“母爱最圣洁,你真美!”
她轻轻扯下面具,道:“丑死啦!”
口中如此说,双眼却漾出喜悦的光辉。
祝义道句:“真美!”立即捧着她的香腮打量着。
“义,人家比不上汉女之秀丽,是吗?”
“明眸皓齿,英姿焕发,高贵典雅,雍容华贵,我祝义何德何能配和你这种广寒仙子终身厮守呢?”
“义,我不配!”
“配!在下尚无法形容于万分之一矣!”说着,不由自主地亲了右颊一下。
她轻贴他的颊旁道:“义,我好幸福喔!”
“丹,你以前是如何束腹的呢?”
“选运功,再以三条布束住!”
“苦了你,我真是罪该万死呀!”
“义,别如此自疚!”
“丹,你找个地方歇息吧,我单独去接应爹娘吧!”
“不,你人地生疏,别冒险!”
“可是,你方便长途搭车吗?”
“我在七天前尚与一批劫匪交手!”
“真的呀?太危险啦!”
“无妨,我们蒙古女子不但在分娩前尚能干粗活,一分娩,还不是立即自行烧热水干粗活吗!”
“真的呀?太能干了!”
“环境之限制,非如此做不可,所以,你放心吧!”
“好吧,我答应让你同行,不过,你尽量避免和别人交手拼斗!”
“好吧!”
“你见过爹了吧?”
“不错,爹听我分析之后,他也认为可能会遭到这种打击,所以,他目前正在联络心腹在途中接应!”
“太好啦!咱们还是搭同心车吗?”
“不错,咀们还是到城外候车吧!”
“好吧,你冷不冷?”
“不冷!”
“要不要再添购些新衫呢?”
“下车后,再添购吧!”
“你用膳了吗?”
“陪爹用过了,义,你别待我太好,我承受不起!”
“丹,我该全心全意呵护你,来弥补以前的过错呀!”
“义,别如此宠我,好吗?”
“丹,我欠你太多了!”
“义,别如此说,好吗?”
他立即紧紧地搂着她。
没多久,马车已经停在候车亭,两人便入内坐定。
“丹,你有没有发现来往的人车不但比以前少,而且皆甚为匆忙,甚至还有不少人面露惊慌及忧愁呢?”
“确实有这种现象,熊新可能又在闹事了!”
“有此可能,丹,你看朝廷的气数快尽了吧?”
“这……难说,因为,朝廷尚能掌握天下!”
“熊新若再继续闹下去,不但会损及朝廷的威信,而且也会鼓励百姓起来反抗,你认为有此可能吗?”
“当然,不过,朝廷不会再视此种状况发生,在必要之时,可能会调动大军镇压,届时可能又会造成一番屠杀!”
“我若加入反抗的行列呢?”
“你是指你的影响力吗?”
“是的!”
“甚具影响力,你毁了千心魔三人,已经给朝廷造成极大的震撼,所以,爹一接获我的消息,立即来见你!”
“实不相瞒,爹让我跟你,乃是含有柔化你之意思,因为,爹毕竟必须为祖宗及朝廷打算!”
祝义恍然大悟,不由苦笑出声。
“义,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不过,你在下决心之前,可否先和我商量一下,因为,我毕竟比较了解他们!”
“我会先向你请教,丹,我可否继续屠杀密探,以免黑道人物继续为虎作伥及仗势欺人呢?”
“理该继续屠杀密探,因为,飞天魔三人之死,已经使不少人暗中逃去,也使不少人婉拒出任密探!”
“真的呀?”
“我负责这项业务,岂会不知这种状况呢?”
“你同意我继续开杀戒吗?”
“同意!不过,可否俟爹安然退隐之后,再采取行动呢?”
“理该如此!”
“谢谢!车来了,准备上车吧!”
“好吧,同心车的生意似乎逐渐走下坡了!”
“不错,时局日乱,外出旅游的人渐少,加上经常载运密探,使不少的旅客心生畏惧,不敢搭车!”
说至此,六辆马车已经停下。
颜丹取出两个铁牌,立即行向第三辆车。
祝义便扶她上车。
车中只有三名商旅打扮之中年人,他们分别散坐在中央一带,祝义便扶着颜丹坐入三号及四号椅上。
少女含笑道:“贤伉俪要赴京吗?”
“是的!”
“欢迎!若无意外,本车将在今晚宿于锦江,祝二位旅途愉快!”说着,她立即斟两杯香茗放在矮几上。
祝义一递出碎银,她立即脆声道谢离去。
祝义贴在她的腮旁低声道:“丹,还记得咱们上回搭同心车之事吗?你当时设想周到的准备不少的小菜!”
“当然记得,我当时就想拉拢你,哪知,竟会被那个老家伙耍那招,不过,我仍得感激他!”
“他实在有一套,居然还公然押官入牢及接受招待呢!”
“上级为了这件事甚为震怒,可惜,至今仍未逮到他!”
“我怀疑他就是千里大盗!”
“你瞧过一名自称华贤江之蒙面人,他自认是千里大盔之好友,他还找我打了一架,直到落败,才甘愿离去!”
“华贤江?蒋贤化?会是同一人吗?”
“丹,你真聪明,他们只是姓名颠倒而已,身材颇为相似呢!”
“怪不得一直没有逆帅的消息,看来,他当日还故意留下任俊杰一命,否则,任俊杰早就毁了!”
“不过,朱昭昭跟着倒霉了!”
“提起昭昭,她可真机伶,她一再向朱华提及果大来可能是你,我也一直找果大来,却一直找不到你呢!”
“我专干暗杀老魔工作,岂能被人找到!”
“和你一起行动的人是谁?”
祝义回头朝那些人瞧了一眼,方始低声道:“伍含烟!”
她的双眼一蹬,嘴儿一张,慌忙伸手捂嘴。
她又吸了一口气,方始放手问道:“当真?”
“不错!”
“你怎会认识她呢?”
“说来话长,你可知道另有一位青年在牛肝马肺峡协助我救人吗?”
“知道,听说那人先被熊新击伤,是你替他解的围!”
“不错,可见你调查得很清楚,她就是伍含霞!”
“天……天呀!当真?”
“不错,含门姑娘!”
“你……知道此事?”
祝义搂着她道:“别怕,我绝对没有恶意,她们也体谅你奉命行事,绝对不会对你不利!”
“义,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放松心情吧!”
她突然取下斑指,再朝内抠出一粒灰色药丸,道:“义,这是伍碧菇的解药,你代我转给她吧!”
“你亲手交给她吧!”
“我……无颜面对她!”
“别如此,她们皆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呀!”
“我……以前甚为苛待她们呀!”
“她们真的不会计较啦!”
“你怎会知道呢?”
“因为,她们分别是我的岳母及娇妻呀!”
“天呀!天……天呀!”
“丹,别惊讶,这全是真的!”
“伍含姻那座冰山怎会为你溶化呢?”
“我先与含霞结合,含烟见了我之后,曾经考过我的武功及应变,然后再和我去对付千心魔!”
“激斗之中,她不慎中了千蛇叟血蜂之毒,我逼得为她吸毒,结果就完成这段良缘,说来挺玄的!”
“太巧合了,可见你和她是缘订三生呀!”
“咱俩也一样呀!”
“我……她们目前尚在岳阳吗?”
“含烟在岳阳,含霞在成都!”
“啊!你方才有没有回去见她?”
“有呀!这包袱就是她为我准备的呀!她再三吩咐我在赴京之后,一定要带你去见见她!”
“这……我……我不配!”
“丹,何必如此拘泥世俗呢?”
“我好惭愧!”
“丹,事过境迁,何必如此自责呢?”
“我一时适应不来,让我静一下吧!”说着,她立即闭上双眼。
第十三章枭狼霸财又霸色
祝义忖道:“天呀!但愿她别再钻牛角尖了,否则,我可能要再浪费不少口舌解释老半天了!”
他便默默地望着远处闭目歇息的少女及那三人。
倏听颜丹嘘口气,道:“义,到岳阳之后,带我去见令岳母,好吗?”
“没问题,丹,你想开啦?”
“我必须当面向她致歉,否则,我不会安心!”
“我体会出你的心情,我支持你!”
“谢谢!谢谢!”
“丹,家岳母是位遭遇坎坷的人,你知道吗?”
“会吗?她跟着徐万财,挺逍遥的呢!”
“你知道她成立烟霞门之用意吗?”
“为了追寻逆帅!”
“她为何要追寻逆帅?”
“我察过,她的婚姻曾被逆帅破坏过!”
“她险些被淹死在河中,你知道吧?”
“为何呢?”
“贵州习俗,未婚女子若是不贞,除了以大石沉河之外,便是五花大绑抛入坑中,先掷石灰薰晕,再予以活埋!”
“太残酷了吧?逆帅真害惨她了!”
“这正是她急于找逆帅之原因,因为,她一直怀疑逆帅也是受害者,真正主谋者应该是伍金虎!”
“伍金虎,挺熟的名字!”
“他是目前贵州首富呀!”
“啊,我想起来了,他曾捐给官方一万两银子,其长女原本欲嫁给马建龙,却不幸同日死于熊新之手中!”
“对,就是他,家岳母怀疑他为了继承遗产,所以诬害逆帅及家岳母,可惜,至今一直没有证据!”
“我见过伍金虎,他给我的印象是外和内奸,他若真的做了那件事,时隔多年,可能无法找到他的把柄了!”
“我相信世上会有漏网之鱼,等到解决这些事情之后,我一定要去贵州瞧瞧,我非调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可惜,我如今不便分身,加上爹已经递出辞呈,否则,我可以运用权势,说不定能够协助你!”
“没关系,法风恢恢,疏而不漏,元凶迟早会现形!”
“但愿如此,义,令岳母知道咱们的关系吗?”
“目前可能已经接荻飞鸽传书!”
她思付片刻,低声道:“她应该趁机脱离密探的掌握!”
“脱离得了吗?徐家财大业大,拖累甚大呢!”
“财去人安乐,她明白这个道理,她知道该如何做?”
“她们躲得了吗?密探遍布天下!”
“她有两种方式应变,第一,她集中那百余名少女,公开向密探表明脱离之决心,以她们的实力,密探一定会有所忌讳!”
“哇操!有理,另一个方式呢?”
“化整为零,让那些少女各自嫁人!”
“会不会被各个击破呢?”
“有些可能!”
“徐家脱得了身吗?”
“把财物散掉,就可脱身!”
“太狠了吧?利用人,又吃人!”
“这是一种控制方式,朝廷一直担心民间之富人会私下结合力量造反,所以,尽量的剥削及控制着!”
“这不是在逼民造反吗?”
“这是少数人统治一大群人之手腕!”
“以暴治人,终会被推翻!”
“我以前不相信这个道理,不过,最近相信了!”
“爹也相信了吗?”
“不错,他见过你的武功之后,他便知道朝廷危矣,他若真的再遇上同族之残杀,朝廷一定更危险!”
“爹尚保守甚多的秘密吗?”
“不错,爹自十七岁即参政,至今已逾三十年,朝廷的哪一件事能够瞒过他的双眼?”
“不简单!”
“爹的确为朝廷贡献了全付的心力,否则,他不会获得皇上的器重及信任,他怎能对付另外两派的攻击呢?”
“不简单!”
“可是,我的遭遇及你的武功使他警惕了,再加上我的分析建议,他灰心了,不过,为了良心及族人,他不会泄密!”
“佩服!这才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
“你才值得别人敬佩呢,爹进入中原至今,曾为逆帅及千里大盗头疼过,唯有你令他心服口服!”
“不敢当!我岂敢与逆帅相比呢?”
“他是躲躲闪闪之辈,你是堂堂正正,据理力争,不为暴力或恶势力所胁迫,所以,爹特别敬佩你!”
“不敢当!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义,我对你有信心!”
“谢谢!丹,我另与徐琉琼姑娘也已成亲!”
“啊!真的呀?太……太令人惊喜了!”
“丹,你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吧?”
“不错,以徐家的财力及作风,徐姑娘应该找一位门当户对的商场小开为婿,因为,徐万财厌透官方及武林人物!”
祝义便叙述他与徐琉琼结合之经过。
颜丹边听边眉飞色舞,祝义一说完,她立即欣然道:“义,我明白了,逆帅和千里大盗果真是同一人!”
祝义不由含笑点头。
“义,逆帅撮合你和徐姑娘之婚事,乃是为了向你示好,他必然有求于你,他迟早会来和你彻谈!”
“我有同感,我该不该和他联手呢?”
“应该!咱们若能和他联手偷袭官方,官方不但会疲于奔命,更可以鼓励民众起来抗暴,不过……”
“怎样?”
“民众抗暴之事必须妥为规划,以免遭到无谓的损失!”
“地区如此分散,民众如此多,如何规划呢?”
“咱们反正没事,就好好地研究一下吧!”
“好呀!”
两人便低声交谈着。
※※※※※※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这句俗语乃是描述贵州之天气,地势及贫瘠情形。
众人皆穷,却独有一批人富甲一方,他们就是伍金虎及他的夫人、长子伍明福及次女伍五珠。
伍家有多少财富,外人不得而知。
不过,伍家的关系企业不但谰及各行各业,而且占了全贵州五成以上的营业额,获利更是遥遥领先各行业。
他们的店面不但地段佳,而且皆是自行购置,光是那些资产就多得令人眼花镣乱,无法估算。
所以,贵州的人只要淡及伍家,便会肃然起敬。
贯州的人并非只尊敬伍家的财富,他们大多数尊重伍家的乐善好施精神以及热心公益作风。
任何人若有急难,只要来到伍家大门开口相求,皆是有求必应。
此外,伍家每年秋冬之交,皆会举办‘冬令救济’及义诊活动,每年至少会有上万人受惠。
所以,伍家的人尤其是伍金虎更是被视为‘活菩萨’哩!
总之,伍金虎的形象棒极了。
可是,他真的如此完美吗?
套句俗浯:“阿婆生子”值得怀疑。
贵阳是贵州的省会,在贵阳城东有一座山名叫扶风山,它又称螺丝山,因为,它的山道多为曲折的幽径。
扶风山不但充满着通幽曲径,而且遍植松树及桧树,即使在‘六月天火烧埔’,仍然不会酷热。
可是,在目前初冬时分,扶风山却挺玲的。
可是,位于扶风山半山腰的伍家别地‘扶风庄’却酒香阵阵,肉香四溢,根本没有冬天之森寒感觉。
此时已是亥初时分,全贵州至少已有九成的人躲在棉被中酣睡,伍金虎却一丝不挂地坐在房中。
哇操!他的内功已练到寒暑不侵的境界呀?非也!
两侧壁炉中柴火熊熊燃烧着。
美酒佳肴一口口地接着。
三位正点的‘幼齿子’热情陪伴着。
欲焰熊熊燃烧着。
他兴奋地面红心促。
他准备快活啦!
所以,他丝毫无寒意。
这招叫做‘扮皇帝’,乃是伍金虎每个月必玩两次之‘妙活儿’,三位‘幼齿子’则辗转雇自邻城。
他为了保持形象,当然要不惜重资地迂回自他乡外里找来够水准的‘幼齿子’,再好好地乐上两、三天。
他虽然已经四旬,由于养生有道及精神愉快,看上去好似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而且颇为俊逸。
加上他出手大方,这三位‘幼齿子’在领赏之后,便百依百顺地侍候他,乐得他时时哈哈大笑不已。
他已经玩这种游戏十余年,由于他懂得偷吃及擦嘴巴,连他的老婆及家人也不知道,就在伍金虎乐陶陶之际,房门倏地打开了。
冷风一吹人,四人立即瞧去。
却见另外一位伍金虎出现在门口,伍金虎顿时怔了一下。
那人将房门一关,便含笑瞧着伍金虎。
伍金虎推开怀中少女,匆匆地套上外袍,道:“你是谁?”
“伍金虎!”
“胡说,本大爷才是伍金虎!”
“是吗?”
“你究竟是谁?”
“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伍金虎是也!”
“胡说,你假冒本大爷,是何居心?”
“嘿嘿!本大爷久闻有人假冒本大爷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胡作非为,想不到果真是事实!”
“住口,本大爷才是伍金虎!”
“嘿嘿!众所皆知,本大爷乃是位大善人,活菩萨,岂会做这种淫荡荒谬之事情呢?是不是?”
“我……”
“嘿嘿!本大爷非让你现形不可!”说着,那人立即缓缓向向伍金虎。
伍金虎自抽屉中取出一把利匕,立即戳去。
三位‘幼齿子’吓得立即瑟缩在榻旁。
那人右掌一扬,立即扣住伍金虎的右腕。
伍金虎疼得不由哎哟一声。
那人嘿嘿一笑,立即制住伍金虎的‘哑穴’及‘麻穴’。
“嘿嘿!邪不胜正,本大爷要你现形啦!”
只见那人自袖中抽出一支六寸长的银针朝伍金虎的脑瓜子正中央一戳,立即迅速地抽出。
血光顿时向上喷出。
三位‘幼齿子’立即惊呼出声。
那人拭去针上血迹,笑道:“上榻躺好!”
三位‘幼齿子’立即自动上榻并躺着。
那人嘿嘿一笑,满意地收下银针。
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瓶水银,立即徐徐地倒人伍金虎的脑瓜子被戳处,立见伍金虎的肌肉一阵抖动。
那人朝伍金虎的脸部及头部愉快地轻抚着。
不久,伍金虎的头发伴着脸皮徐徐胀动着。
那人朝伍金虎的颈项一阵抚摸,没多久,他便以伍金虎手中的利匕将伍金虎的脸皮完全卸下。
三位‘幼齿子’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那人将脸皮朝桌上一放,立即取出一瓶药水愉快地洗去皮内之血迹及肉屑,然后将它放在几上。
他便愉快地挟着尸体掠到假山旁予以蚀尸销迹。
不久,他愉快地掠回房中了。
他将衣衫剥光,立即上前掐捏三女‘人中’道:“过来侍候本大爷吧!”说着,他便愉快地坐回椅上。
三位‘幼齿子’便战战兢兢地上前侍候着。
此人正是千里大盗之次徒钱泰也。
他自从上次奉命在薜涛井旁挟持伍金虎长女之后,他便对伍金虎产生浓厚的兴趣。
他开始抽空驭鹰到贵阳暗中观察伍金虎的生活起居及一举一动,他准备要‘篡位’了。
因为,他的身材颇似伍金虎。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终于在今晚采取行动,而且颇为顺利地宰掉伍金虎及剥下人皮。
他愉快地取用酒菜了。
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取代伍金虎了。
他是位大富翁了。
他不必跟着千里大盗千里奔波了。
千里大盗再精明,铁定找不到他了。
他愉快地扮皇帝啦!
他哈哈连笑了。
他便打开抽屉各赏给三女一百两银子及吩咐她们歇息,她们当然愉快地遵照办理了。
钱泰先卸下易容膏,又剔光头发,然后取出一瓶白色药粉仔细地涂遍头脸及颈部。
没多久,他顺利地将伍金虎的人皮戴上了。
他对镜仔细检查一阵子,方始起身。
他一走到榻前,立即戳上三女的死穴。
不久,他挟着尸体及衫裙来到伍金虎的尸水旁。
他将她们放上尸水,又倒了一些化尸粉,她们便迅速地蚀化着,没多久,她们便化得清洁溜溜了。
他满意地仰天长啸三声。
立见那只大鹰盘空飞下。
他愉快地立即掠上鹰背。
大鹰刚欲昂首振翅,他却倏地握住鹰颈,而且迅速用力一旋、一扯,大鹰迅即‘断头’矣!
他提着鹰尸愉快地放人尸水道:“畜牲,别怪我心狠,你若不死,迟早会引来老鬼的!”
他含笑瞧到鹰尸化为尸水之后,立即双掌连撑,一团团的雪块在不久之后,便将尸水覆住。
他愉快地回房歇息了。
※※※※※※
接连半个月,钱泰除了平静地处理事情及起居之外,他便一直留在书房中清查伍家的财产。
他快抓狂了。
因为,伍家的财富远超过他的估计。
尤其在他进入书房地下秘室瞧过那些奇珍异宝之后,他更是兴奋地全身发抖,险些无法相信它们是实物。
戍亥之交,伍金虎之妻伍氏和一位侍婢进入书房,侍婢将一碗参汤朝桌上一放,立即行礼退去。
“相公,趁热喝些参扬吧!”
钱泰最担心过不了她这一关,所以,他进入此地之后,每天晚上一直在书房榻上歇息,白天更是尽量少见她。
只见他嗯了一声,立即继续瞧着帐册。
“相公,简大人上回所提之事,快要到期了,咱们是否依照他的意思捐出十万两银子呢?”
十万两银子?钱泰不由暗暗心疼。
“唉!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再如此继续下去,咱们如何吃得消呢?”
钱泰终于明白是官方要伍家乐捐,而且伍家甚为反感这种不乐之捐,他便默默地瞧着她。
“相公,恕贱妾直言,咱们老大因为马家而亡,咱们老二何必再攀官方这层关系呢?只要咱们不攀这种关系,便可逐步摆脱简大人!”
说着。既企盼又紧张地望着他。
他便轻轻点头。
她立即欣然道:“相公,珠儿并不喜欢嫁给简大人之子,听说他挺花的,反正尚未订亲,咱们逐渐疏远简家,如何?”
他又轻轻点头。
她又欣然道:“相公,金家已托谋来探口气,咱们可否在年前让福儿和金姑娘成亲,添添喜气呢?”
他便又点点头。
“相公,谢谢你,我明日就派人去回话吧!”
他又轻轻点头。
她喜出望外地立即离去。
钱泰边喝参茶边思忖着。
不到半个时辰,伍金虎之妻穿着睡袍进入书房,而且眉开眼笑地自行到榻前去铺被子了。
哇操!该来的终于来了。
她宽妥睡袍,立即先行上榻。
他熄去烛火,准备摊牌了。
‘斥堠战’一开始,她就觉得不大对。
‘肉搏战’不久,她的凝心更重了。
几番风雨之后,他的耐力及冲力使她相信眼前这人有问题,可是,她一直默默地放在心上。
她自幼知书达礼,在娘家就帮忙处理生意,嫁给伍金虎之后,更是全心全意地协助他了。
所以有人说:一个成功男人之背后,必有一个伟大的女人。
她经过一、二十年的历练,城府练得颇深,此时一发现这位男人有异,她在骇羞之下,便默然不语。
他早已暗中注意她的神色,他岂会不明白她的反应呢?
她不吭声,他便暗自冷笑。
不久,他佯作入眠,暗中却察探她的鼻息。
这一夜,她失眠了。
他却暗笑了。
翌日一用过膳,他便拿着帐册开始向她请教。
他绝对不给她机会传出讯息。
当天晚上,他随她回房,而且立即求欢。
从那天起,他白天一直和她研究账目及生意上之事,晚上则夜夜春宵,实施全天候地监视。
府中之人包括伍金虎之长子、次女却羡慕他们的恩爱。
伍氏强忍一个多月之后,终于在晚上趁着他‘上车’之际,双腿一挟,低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立即起身披衣。
不久,他拿着一锭元宝,只见他朝它一阵搓揉,它居然变成一个金球,她当场瞧得芳容失色。
他将金球放在枕旁,低声道:“我会比伍金虎差吗?”
“我……我……”
“说呀!”
“你把他怎么啦?”
“死了,一刀两段!”
“啊!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你别管这么多,你若想活下去,你若想一女一子有好归宿,你就装迷糊吧,否则嘿嘿!”
“我……我……”
“你很聪明,最好别做傻事,否则,我把你弄成病故,再宰掉你的儿子,谁能奈何我呢?”
她吓得立即全身发抖。
“怕了吧?”
“我……我……”
“嘿嘿!别怕,我若要伤害你,早就下手了!”
“我……可否饶过小女及小犬?”
“没问题!”
“当真?”
“我方才已经提过,你只要合作,他们便会平安无事!”
“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哼!”
“我……我依你之言!”
“嘿嘿!这才像话,很好!”
※※※※※※
钱泰在伍家享福,千里大盗及熊新一边忙着找他,一边到处修理密探及抢劫官银及为富不仁之徒。
祝义则与颜丹搭着同心车沿途欣赏名胜古迹。
这天黄昏时分,同心车在岳阳城外停妥,祝义便和颜丹直接进入城中‘岳阳酒楼’用膳。
膳后,他们顶着冬风逛街。
街上行人渐稀,他们来到徐家后巷中,却见一人自后门探出头来。
一缕传音迅即飘人他的耳中道:“义,请进!”
他便欣喜地牵着颜丹行去。
一入院中,那名青年立即关门,道:“请!”
两人跟着青年进人书房,便瞧见徐万财夫妇及伍碧茹端坐在椅上,颜丹半句不说地立即欲下脆。
伍碧菇似乎早知道她会来这套,立即上前扶住她道:“别如此,小心会动了胎气!”
“我……让我安心些,好吗?”
“别如此,都是自己人!”
“我……愧煞矣!”
“往事如烟,休再提起,请坐!”
“谢谢!”
青年递上参茶,立即卸下面具,赫然是伍含烟。
祝义行礼道:“爹,娘,金安!”
徐万财行礼道:“辛苦啦!喝些热参汤吧!”
“是!”
伍碧菇道:“丹儿,令尊刚于午后时分,离开岳阳!”
那句‘丹儿’顿使颜丹又喜又愧,只见她低声道:“谢谢你们的宽宏大量,丹儿定当竭力报答!”
“别再惦记此事!”
祝义立即取出解荮,道:“娘,解药在此地!”
“谢谢!义,我打算解散烟霞门,烟儿却不同意,你和丹儿何妨提供一些意见来听听吧!”
“娘为何要解散烟霞门呢?寻获逆帅了吗?”
“我在五天前瞧过千里大盗,我由他的身材确定他正是逆帅!”
伍含烟补充道:“千里大盗与熊新在五天前于岳阳城外拦杀密探,娘和我曾经隐在一旁瞧过千里大盗!”
“原来如此,娘,你是否认为毋需再运用姐妹们寻访逆帅,且不忍心再耽搁她们,所以才决定解散烟霞门?”
徐万财欣然道:“碧菇,你料得真准,义儿果真作了这番回答,你实在令我心服口服!”
“老爷,你该为义儿的慈悲胸襟感到欣慰呀!”
“呵呵!不错,不错!”
“不敢当!”
伍碧菇含笑道:“我的确是基于这两项因素,再考虑颜王爷即将辞官,打算趁此机会让她们过新生活!”
伍含烟道:“自从霞妹传来此讯之后,娘就打算解散烟霞门,我却坚持动用烟霞门力量暗护王爷返乡!”
颜丹忙道:“不敢当!家父应可顺利返乡!”
伍含烟含笑道:“丹姐,你别推却小妹的菲薄心意,王爷若能顺利返乡,你岂会暗中赶往京城呢?”
“我不放心而已!”
“任何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让小妹尽些心意吧!”
“这……”
祝义含笑道:“我赞成烟妹的主意!”
颜丹感激地道:“烟姐,谢谢你!”
“别客气,我已经购妥票,明晨就可陪你们赴京!”
“谢谢你!”
伍碧菇含笑道:“既然已作此决定,烟儿,你吩咐她们按计划行事吧!”
“是!”
她立即欣然离去。
徐万财含笑道:“义儿,富儿夫妇多亏你照顾啦!”
“理该如此,大哥目前正在洽购色庄附近之土地及住宅,若无意外,理该可以成交了!”
“很好!我已经陆续暗中处理了不少的产业,若无意外,明年开春,便可以处理八、九成!”
“太好啦!”
徐氏低声问道:“义儿,听说你大嫂有喜了,是吗?”
“真……真的呀?”
“是霞儿以飞鸽传来的信息,她进入徐家已经年余,一直未见喜讯,想不到一到成都就传来喜讯!”
“真的呀?恭喜!”
徐万财呵呵笑道:“义儿,这完全是沾了你的喜气呀!”
“不敢当!”
“呵呵!若非你救回富儿,岂有这件喜讯呢?”
“恭喜,恭喜!”
“呵呵!谢谢!谢谢!我恨不得能去成都瞧瞧他们!”
“搭同心车去瞧瞧,挺方便的!”
“不,不,外面乱得很,我又要处理产业,还是等到明年春再去成都好好地和他们聚一聚吧!”
“有理!”
伍碧菇问道:“丹儿,目前由谁在代理你的工作?”
“小梅四人!”
“我若立即停止三峡之‘空中交易’,行吗?”
“再候半个月,如何?”
“你要确定王爷辞官吗?”
“正是!”
“好,半个月之后,她们自会暗中护卫王爷!”
“谢谢!”
正事一聊完,伍碧菇和徐氏以‘过来人’的身份带着颜丹到邻房指点她如何注意身子了。
祝义则陪着徐方财浅酌几杯及欢叙着。
亥初时分,祝义一回到房中,伍含烟已经备妥热水及换洗衣衫,并且羞赧地侍候他入浴。
浴后,两人上榻共织巫山神妇梦矣!
道不尽的缠绵。
说不完的旖旎。
良久之后,两人方始尽兴入眠。
※※※※※※
翌日上午,伍含烟易容为一位中年人,和另外两位易容为中年人的少女陪同祝义及颜丹搭上同心车。
沿途之中,他们白天遍览风光,入晚投宿之后,则由伍含烟侍候祝义,不由令他乐不思蜀。
这天上午,同心车停在庐山下,祝义及四女防着其他的旅客,沿着山道打算上去瞧瞧庐山的真面目。
哪知,他们前行不到半个时辰,祝义便听见前方传来拼斗声,他立即朝四女暗使眼色了。
不久,他听见熊新哎哟叫道:“好疼喔!”
他立即低声道:“是熊新,他遇上对手了!”
伍含烟低声道:“义,你想替他解围吗?”
“有此意思!”
“你去吧,记得戴上面具及反穿皮袄!”
“我知道,丹,你就和烟在一起吧!”
“好,小心些!”
“我知道!”
“对了,万一被旅客打消上山念头而直接离去,同心车今晚会停在景德镇,你就直接来会合吧!”
“好!”
“小心些!”
祝义点点头,立即走到领队少女身前道:“我肚子不舒服,我想先去解决一下,你们先走吧!”
“好呀!”
祝义便朝左侧林中行去。
他边走边默察,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立即掠去。
不久,他便瞧见百余名密探围住四周,熊新边叫哎哟边破口大骂,他却瞧不见现场实况。
他便悄悄地掠上一株松树瞧去。
只见熊新被六各中年人围攻,他不但衣衫破裂多处,而且背部、胸部及双臂更有多处见血。
他仍然凶悍地抡臂猛扫着。
那六人进退有序,挥剑猛攻不已。
另有三名青袄老者则围着一名黑衣蒙面人疚攻,祝义一瞧见黑衣蒙面人,便知道他就是千里大盗。
他稍瞧片刻,便发现千里大盗居然已经被那三个老人攻得渐居下风,他立即观察那三人之路子。
倏听熊新哎哟一叫,他的背部伤处立即又被补上一剑,鲜血疾飚之下,熊新更疯狂地抡臂疾扫着。
千里大盗身子一震,右肩突然被老者扫了一掌,立见他闷哼一声,步法为之跄踉。
“师父,你也挂彩啦!”
“少乱吠乱叫!”
“是!”
祝义悄悄下树,他正欲下手,却见伍含烟掠来传音道:“义,旅客们已绕道上山,你放心地出手吧!”
“烟,千里大盗挺不住啦!”
“咱们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好呀!”
两人立即戴上面具及反穿皮袄。
伍含烟双袖一抬,道:“我发射毒针开道吧!”
“好呀!走!”
两人便悄然掩去。
不久,她的双臂疚扬猛挥,一篷篷的毒针疾飞过去之后,立即有二十余名密探中针倒地惨叫。
密探们纷纷闪躲着。
祝义疾扑向那三名老者。
伍含烟疾扑向那六名中年人。
双臂疾扬之下,毒针已经先过去打招呼。
熊新追攻一名中年人,同时哈哈笑道:“果大爷,你果然来啦!师父,我的梦不是‘撒尿梦’吧!”
原来,他昨晚梦见果大来和他一起揍密探。
千里大盗却斥他在胡思乱想作‘撒尿梦’呢!
祝义一掠近,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及‘天一掌法’猛攻一名老者,他的怪异身法及掌法迅即占了上风。
千里大盗压力大减,立即全力反攻。
伍含烟仗着毒针及武功面对五名中年人的围攻,毫不逊色。
熊新逮到机会宰掉一名中年人,立即又攻向一名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边攻边吼道:“你们是死人呀!上!”
密探们迅即扑来。
奈何林中松柏密生,人多反而混乱,对于熊新这种专门抡臂乱扫的人而言,反而更加有利。
伍含烟一见他越攻越远,立即沉喝道:“先宰大鱼!”
“对,妈的,这几个家伙方才宰得我好痛喔!”
他立即抡臂扑来。
哇操!好一场混仗呀!
一个时辰之后,那六名中年人全部摆平了。
三位老人也躺下两人了。
千里大盗正逼得另外一名老人左支右绌,疲于招架。
祝义三人则痛宰着那些密探。
不久,另外那名老人在一声惨叫之后,立即倒地。
千里大盗吁了一口长气,立即吞下三粒药丸。
祝义掠过去低声道:“伤势不重吧?”
“谢啦!小意思,你这阵子到哪儿去啦?”
“游山玩水!”
“好心情,老夫命苦,终日忙碌着!”
“谁叫你的眼中只有黄金呢?”
千里大盗苦笑一声,低声道:“她是谁?”
“敝友!”
“好身手,你怎会来此地?”
“游庐山呀!”
“你怎么没有留在徐家当姑爷?”
“妈的,你下回再乱点鸳鸯谱,我扁你!”
“少来这套,徐家小姐正点,徐家又富甲一方!”
“少鸡婆,说正经的,你就是逆帅吧?”
“不是!”
“死鸭子嘴硬,你若承认,包有好处!”
“可惜,我不是逆帅!”
“你知道逆帅年轻时在贵州之遭遇吧?”
“不知道!”
“好,你若遇上他,就转告他一件好消息吧!”
“没问题,说吧!”
“昔年那件事的女主角决定原谅他!”
“真……真……”
“妈的,露出马脚了吧,针,此地有针呢?”
“咳!老夫乐于转告此讯!”
“不过,那位女主角想和他研究阴谋者!”
“好,老夫转告此事!”
“谢啦!你怎会被困此地呢?”
“老夫的次徒失踪甚久,老夫据传他曾经在此地现身,哪知一来到此地,却险些被困!”
“那三名老鬼是谁?”
“鲁中三妖!”
“熊新也挂彩了?”
“还不是你惹的祸!”
“我……”
“若非你在九畹溪震伤他,他岂会被大妖砍伤,三妖的六位传人岂能再趁隙伤害他呢?”
“这……失礼啦!”
“算啦!你要去哪儿?”
“北上,一路玩下去!”
“旅途愉快!”说着,他立即扑去。
祝义朝伍含烟一作手势,她立即掠来。
两人便朝远处掠去。
※※※※※※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来不止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在采石矶有栋‘太白楼’,乃是三重飞檐大楼,楼台甚高,室宇敞旷,楼下供奉着李白的塑像。
此诗不但道尽李白的才华,更叙出他嗜酒之程度,难怪他后来会因为酒醉入水中捞月而作了水鬼的替死鬼。
晌午时分,同心车抵达太白楼附近,由于有一个时辰可供歇息,祝义便与颜丹及伍含烟进入楼前一家酒肆。
太白楼前沾了李白生前嗜酒之光,不少机灵商人开设不少的酒肆,而且也销售各式各样的美酒佳肴。
祝义点过酒莱,立即含笑道:“丹,有没有爹的消息?”
“根据记号显示,爹已于前天离开采石矶!”
“挺快的,咱们不会赶不上吧!”
“相差不到半天,因为,爹尚需候召,即使奉准辞职,也需要整理行李及向亲友同事辞行,咱们正好赶得上!”
“有理,对了,我瞧你并末特别注意沿途的记号,可是,你怎么会知道爹已经于前天离开此地呢?”
“小梅她们在候车亭附近柱上刻下日期,目前是初五时,我方才瞧见柱上刻着三未两个字!”
“三末代表初三末时吗?”
“正是!”
“妙哉,若是外人瞧见,也不知道含意!”
“这是一种简要的通讯方式,她们若遇到意外,则必须标出对象及时间,地点,那就比较复杂些!”
说至此,小二已经送来酒菜。
伍含烟替祝义斟过酒,立即替自己及颜丹斟茶。
“烟,你怎么不喝酒呢?”
她立即微赧地低下头。
颜丹会意地低声道:“烟姐在为你保重啦!”
伍含烟的脸儿垂得更低了。
祝义虽然不明白,倒也不便追问,他立即欣然道:“吃鱼吧,挺新鲜的!”
二女立即含笑陪他取用酒菜。
倏听窗旁传来低沉的声音吟道: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孤帆远影碧山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流!’字方歇,那人倏地拿起酒壶仰首咕噜连灌。
此人一身灰袍,值此严冬,却未见瑟缩冷状,祝义刚瞧向对方,便见颜丹在桌上写道:“酒痴董太白”。
祝义曾由老骆的手中及伍含霞的口中知道酒痴这号人物,此时一见颜丹写出此人的来历,他立即轻轻点头。
那人一口气饮光壶中酒之后,立即重重地将酒瓶放在桌上道:“可悲,可悲,武者之悲,悲哉!”
对面那人低声唤句:“董兄!”立即瞥向坐在右侧墙角之两位中年人,神色间则隐含一股忧虑之神情。
此两人正是已经享誉武林二十余年,罕遇敌手的‘酒棋双痴’酒痴董太白及棋痴慕容淮。
酒痴一瞄那两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及拿起棋痴之酒壶。
棋痴忙按住酒痴之手道:“董兄,喝酒贵在尽兴而已,否则,酒入愁肠愁更愁,是吗?”
“慕容兄,小弟之心,唯兄明白,小弟能不喝吗?”
“唉!气数,一切全是气数,何苦愁煞自己呢?”
“哈哈!气数,众人皆以气数来推卸责任及欺骗自己,可是,小弟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说着,立即又仰头灌酒。
棋痴叹了一口气,立即瞄向那两名中年人。
酒痴倏地中止灌酒行向那两名中年人。
棋痴叹了一口气,立即望向酒痴。
祝义三人却暗中着急,因为那两名中年人正是随行,担任暗中保卫及联络工作之烟霞门弟子。
颜丹倏地低声道:“姐,听酒痴方才之话意,似乎不满各派龟缩不动,何不趁机拖他们下水呢?”
“你要小倩二人假扮密探吗?”
“正是,我只要告诉暗语,附近之密探必会赶来!”
“义,你的意思呢?”
“好吧!”
颜丹立即传音道:“小倩,马上假扮密探,暗语是‘秋风夜雨愁煞人’!”
此时,酒痴已经停在小情二人的桌旁道:“二位,相见即是有缘,咱们何不把握机会喝杯酒!”
右侧中年人立即沉声道:“秋风夜雨愁煞人!”
酒痴哈哈一笑道:“董某果真没有料错,二人居然是鞑子的狗腿子,很好,很好!哈哈哈!”
他立即仰首灌酒。
颜丹趁机传音道:“小倩,连发一长两短啸声!”
小情立即仰天发出一长两短的啸声。
酒痴乍听小情的啸声含有女人脆音,他正在暗诧之际,棋痴已经走到他的身边道:“董兄,别惹麻烦吧!”
“慕容兄,你请!”
“这……董兄,咱们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小弟岂可苟生呢?小弟只是认为别逆天行事,自取麻烦而已!”
“幕容兄,你不觉得这种日子过得很窝囊吗?一向被人唾弃的千里大盗师徒已成英雄,咱们岂可再龟缩下去呢?”
“这……”
“慕容兄,小弟已经忍了十余年了,小弟再忍下去,迟早会发疯,你还是趁鞑子及走狗来到之前,先行离去吧!”
倏听门外传来一声冷冰冰的声音道:“迟了!”
棋痴回头一瞧,立即神色大变。
酒痴却哈哈一笑,道:“新闻,头条新闻,堂堂点苍派掌门居然也为鞑子撑腰,真是新闻呀!”
站在门口的挺拔老者正是点苍振掌门欧扬春,他乍闻言,脸色立即青白不定,双眼则怒芒闪烁。
站在他右侧的中年人立即叱道:“董太白,你注定要永远与李太自在此地作陪,你若有种,你就出来吧!”
“哈哈!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欧阳彪,久违啦!”说着,他立即朝外行去。
棋痴只好返座拿起棋盘跟去。
颜丹立即传音道:“小倩,你们先易容另搭别辆同心车吧!”
小倩轻轻颔首,两人立即翻窗而去。
颜丹低声道:“姐,恕小妹擅自请小情二人先行回避!”
伍含烟含笑道:“姐,你处理得太完美了!”
“不敢当!只是把酒棋双痴拖下水,心中难免不安!”
“无妨,据小妹这些年来的暗中观察,武林中不乏血性人士对朝廷暴政不满,可是,为了家累及门派,却不敢吭声。
“义及千里大盗师徒屠杀密探之行为,已经激励不少人,酒棋双痴若再响应,必然可以鼓励更多人起来抗暴!”
颜丹点头道:“有理!”
“姐,欧阳春不是一再扬言与投效官方的马建龙划清界限吗?他今日怎会率众和密探一起在此地现身呢?”
“这是我的错,我在上月初命令在点苍派卧底的人向欧阳春夫妇及子媳下毒,终于逼使他们半个月前加人密探行列!”
说着,立即自怀中掏出一物,道:“这就是解药,设法交给欧阳春吧!”
“行,不过,我恐怕赶不上车呢!”
“你今晚到‘南昌客栈’会合吧!”
“好,烟,偏劳你照顾丹啦!”
“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别忘了戴上面具!”
“还要反穿皮袄装羊,是吗?”
“讨厌,别太大意!”
“遵命!”说着,他立即含笑离去。
第十四章英豪千里救岳父
景德镇以产制陶瓷闻名国内外,因此,窑场林立,酒棋双痴便与欧阳春在一处窑旁拼斗。
酒痴与欧阳春交手。
棋痴与欧阳彪交手。
另有七十余名点苍派高手与百余名密探则团团围住他们。
祝义来到现场附近,便瞧见三、四十人散在四周远处观战,他立即也跟着掠到窑顶瞧着。
酒痴徒手对付欧阳春,一时未见败象。
棋痴旋动棋盘,正逼得欧阳彪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若非他另有忌讳,欧阳彪早就躺下去凉快了。
倏见三位密探齐挥双臂,六把短匕便疾射向棋痴。
棋痴不屑地冷哼一声,身子一旋,那六把短匕便已经被吸上棋盘,哇操!他这个棋盘还挺有魅力的。
那三名密探趁势扑来,乍见短匕失效,正欲刹车之际,棋痴一振棋盘,那六把短匕便疾飞而去。
一名密探惨叫一声,便捂着插在心口的短匕倒地。
另外两名密探各闷哼一声,分别捂着右胸及左腹跄踉连退,同时匆匆地取出解药塞入口中。
欧阳彪趁机挥剑疾攻。
棋痴旋盘格开宝剑,右足一抬,欧阳彪的腹部立即‘中奖’,疼得他啊了一声中,立即倒飞出去。
十余位点苍高手立即振剑扑来。
棋痴左袖一扬,十二粒黑棋已经射去。
‘叮当!’声中,却有五名点苍高手被打中穴道倒地。
棋痴身子一弹,疾扑向那些密探。
祝义暗自点头道:“上路,我也该活动手脚了!”
他便振声喝道:“果大来来也!”
‘也!’字未歇,他已经掠落在三名密探身前。
人的名,树的影,那三名密探骇得向后疾退。
‘砰……’声,他们立即撞上别人,祝义哈哈一笑,‘天外飘鸿’一挥,两名密探便带着惨叫声,一边‘捐血’一边向后飞去。
祝义闪入密探群中大开杀戒啦!
他仗着飘忽不定的‘四海步法’全力施展天一掌法,顿时好似猛虎扑入羊群般大肆搏杀着。
惨叫连连!
鲜血疾喷!
碎肉纷飞!
伤者疾滚!
此情此景连棋痴也瞧得心惊胆颤。
祝义连杀半个时辰之后,一见只剩下十余名密探在围攻棋痴,他便哈哈一笑,疾扑向欧阳春。
立见八位点苍高手迎来。
祝义疾闪连飘,双手一阵挥拍之后,不但拍倒八名点苍高手,而且又已经扑到欧阳春的右侧。
却见酒痴喝句:“走开!”及扬掌劈来。
祝义闪身出掌、扬腿,顿时逼退酒痴。
欧阳春收剑沉声道:“你就是果大来?”
“标准答案!”
“你为何插手管闲事!”
“鞑子、狗腿子,皆是本公子要除去之败类!”
“大胆,你不怕诛连九族!”
“哈哈!孤家寡人,何惧之有,动手吧!”
却听酒痴喝道:“慢着,且让吾二人分出高低再说!”
“分出高低,你以为在打擂台呀!”
“放肆,你岂可对吾无礼!”
“你是谁?”
“酒痴董太白!”
“你真的懂太白生前之所作所为及胸襟吗?”
“这……”
“男子汉大丈夫,既有一身好功夫,何不除暴安民?”
“这……吾正欲除去这位罔顾武林道义,投效鞑子之人!”
“慢着,你对他了解多少?”
“这……”
“他的为人一向如此短视吗?你有没有轩宪他为何出尔反尔呢?他会有什么苦衷呢?好好研究一下吧!”
“这……”
“退开!”说着,他立即扑向欧阳春。
欧阳春正听得羞惭及感动交加,此时一见对方扑来,他虽然扬剑还击,暗中却已经减去三成的功力。
祝义贴身拍穴,低声道:“阁下及令郎是否遭人下毒?”
“这……你怎知此事?”
“少废话,准备接住解药!”
“当真?”
祝义将两个小瓷瓶一塞,立即抽身退去。
欧阳春拿着解药,当场怔住了。
祝义却转身喝道:“你们这些欣赏霸王戏的人,若敢泄出今日见到之事,小心晚上一睡觉,翌日便瞧不见朝阳!”说着,立即掠去。
酒痴喝句:“慢着!”立即拦住祝义。
“想玩几招吗?”
“你是何来历?”
“恕难奉告!”
“你不怕鞑子及密探追杀?”
“他们已追杀我甚久,可惜,我仍活着!”
“花无百日红,你不怕失手?”
“来者不惧,惧者不来!”
“有种,欢迎吾加入吗?”
“欢迎之至!”
“哈哈!喝几杯如何?”
“恕难奉陪,告辞!”
“你欲往何处?”
“飘泊不定!”说着,他已经向右闪掠而去。
“哈哈,好小子,你马上会听见吾二人痛宰鞑子及狗腿子之消息!”
“密切期待!”
※※※※※※
南昌客栈在南昌城中,乃是数一数二的大客栈,祝义一走近南昌客栈便瞧见伍含烟独坐在厅中用膳。
他便含笑迎去。
伍含烟含笑替他斟杯洒,道:“喝杯酒驱寒吧!”
“谢啦!颜丹呢?”
“在房中歇息!”
“我该去拜访!”说着,他立即取杯一饮而尽。
伍含烟取出一块碎银朝桌上一放,立即与祝义朝后行去。
不久,两人已经进入一间上房,立见颜丹欣然上前拉着祝义的双手,低声道:“义,事情办妥了吧?”
“圆满完成?”
他立即择要叙述着。
颜丹欣然道:“义,你真是一位福将!”
祝义牵着二女的柔荑,道:“你们有帮夫运,我才能春风得意,事事顺利,是不是啊,哈哈!”
二女立即一阵羞喜。
却听窗外传来一声轻咳,道:“小婢有事禀报!”
伍含烟立即上前启窗,道:“小倩,你瞧见什么啦?”
“方才有两位密探尾随姑爷入城,目前已由小秋及小华制住,并送往城外林中予以灭尸!”
“很好,你们轮流歇息吧!”
“是,小婢告退!”
“辛苦啦!”
她一关窗,祝义便苦笑道:“我太大意了!”
“千里大盗昨夜在南昌连劫十二家,目前正有无数的密探涌向南昌,那两人可能凑巧盯上你!”
“无论如何,我今后该小心些!”
“义,我方才瞧见桐柏三煞和密探经过客栈大门,此三人擅于用毒及联手攻敌,你若惹上他们,宜加小心!”
“没问题,看来三教九流之角色皆出动手了!”
颜丹苦笑道:“我是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若非我不惜钜金邀请,这些家伙怎肯加入密探行列呢?”
“你请出多少人啦!”
“金牌密探约有六十人,银牌密探有五百余人,铜牌密探多达三千人,连同原来的密探,约有七千人!”
“哇操!如此多呀!咱们可得小心啊!”
“不错,我方才还和烟姐在替千里大盗担心呢!”
“这是实情,但愿他们会机警些!”
“我瞧他似乎沿北上方向作案,而且离咱们不远,他可能判断咱们会搭乘这列同心车!”
“哇操!有理,真不愧为老狐狸!”
伍含烟含笑道:“义,你放心,目前已有三十六名姐妹以种种身份陪同咱们北上,咱们足以自保!”
“娘那儿安全吗?”
“那儿有十二人留守,双方目前尚未撕破脸,不会有事的!”
“九畹溪有多少人呢?”
“五十二人?她们在咱们抵达目的地之后,便可北上接应!”
“太辛苦啦!”
颜丹感激地道:“是的,我那么苛待她们,她们却长途跋涉及拼命,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
伍含姻含笑道:“姐,她们是为天下苍生在忙碌,你别挂在心上!”
“唉!我何其荣幸能遇上你们呢?”
“姐,你太客气啦!”
祝义问道:“丹,爹领先咱们多远啦!”
“已有两日半的路程,咱们若未再遇上意外,只需在京城外面等候一天,便可与爹娘会合!”
“太好啦!”
“烟姐说,你打算返开封瞧瞧昔日的邻居,是吗?”
“不错,若非他们昔年收容我,我如果没被饿死,一定被歹徒劫走,所以,我打算各赠他们一笔银子!”
“理所当然,不过,你目前已是大红人,最好暗中留书赠银吧!”
“有理!”
“我已经和烟姐替你写妥信,你瞧瞧吧!”
“真的呀?你们真是设想周到!”
立见伍含烟自包袱中取出一叠信封。
祝义抽出一封信,立见信纸书道:
“缅怀昔年救助大德,谨赠白银一千两,尚祈秘密支用,以免遭歹徒觊觎,临行匆匆,无暇面谈,尚祈海涵!”
恭祝阖家安乐祝义欣然道:“太棒啦!我来签名吧!”说着,立即签名及在信封书妥对方的名字。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不但封妥信纸,而且在每封信中附上一百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烟、丹,你们真是设想周到,他们若直接化用一千两银票,一定会被人怀疑,说不定反而惹祸上身!”
“这全是烟姐的巧思!”
“不敢当!”
祝义含笑道:“我有你们这些贤内助,实在太幸运了!”
伍含烟笑道:“义,你太客气了,若非你的出现,我和丹姐迟早会兵戎相见,今生不知落得如何下场呢!”
颜丹接道:“是呀!我这阵子活得最踏实、最愉快了!”
三人便愉快地聊着。
※※※※※※
开封,这个历代古都不但在风雪中屹立着,而且隐透庄严的气息,令人一见之下,油然生出敬仰之心。
祝义走下同心车之后,不由痴痴远眺着。
伍含烟替颜丹拉妥皮帽,便默默站在一旁。
良久之后,祝义吁了一口长气,道:“走吧!”
风雪甚大,他们却默默地走了好一阵子,方始进入那家规模中等的‘平安客栈’,立见一位青年掀帘,道:“请进!”
祝义乍见那青年,险些叫出声来。
他一咬牙,含笑道:“后院有空房吗?”
“有,有,这种鬼天气,难得有大爷登门!”
祝义取出一锭金元宝道:“我包下后院了!”
“啊!谢谢!谢谢!”
“我尚有一些朋友即将跟来,你就带他们到后院吧!”
“是,是,公子用膳吗?”
“涮羊肉、肠旺、三解菜,另加些白饭吧!”
“是,是,请跟小的去瞧瞧房间!”说着,他已经匆匆前行。
祝义三人跟入一间上房之后,立见青年引燃火苗放入榻坑柴堆中,不久,房中便添加不少暖意。
“公子请用茶!”
“嗯!把附近房中之坑柴引燃吧!”
“是,是,小的告退!”
青年一走,祝义便低声道:“他叫做冯龙,是我幼时的玩伴,他的双亲曾经照顾过我!”
颜丹点头道:“我曾在此地宿过,服务挺亲切的!”
“你们先沐浴,我去四周瞧瞧!”
“小心些!”
祝义一走,二女也不避嫌地立即宽衣沐浴。
祝义足足绕了将近一个时辰,方始返回客栈后院,他一见八个房间已烛光闪烁,便知小倩她们全来了。
他一回房,便瞧见二女及两位青年在低叙,桌上则己接着饭莱,他便含笑道:“用膳吧!”
两位青年便行礼退去。
伍含烟盛妥饭,道:“千里大盗师徒及酒棋双痴今午联袂在北门外毁了三百余名密探,目前继续北上!”
“哇操,难怪家家户户皆反锁门歇息呢!”
“义,你把信分送完毕啦?”
“不错,我把信放入米瓮中,看来他们的日子过得颇为清苦,但愿这些银子能够略微改善他们的生活!”
“义,等日子平静之后,咱们再回来重谢他们吧!”
“有理,用膳吧!”
“好吧!”
两人便欣然用膳。
膳后,他们又聊了一阵子,祝义方始与伍含烟上榻。
夫寒地冻,最佳的方式就是拥抱,祝义搂着伍含烟,道:“烟,冷不冷?”
“不冷,和你在一起,如沐春风!”
“烟,为了丹,劳你冒着风雪长途跋涉,请原谅!”
“义,别如此说,咱们皆为了同一理想而努力,是吗?”
“烟,谢谢你的体恤,谢谢你!”
“义,你别如此客气,咱们已经是夫妇,理该同甘共苦呀!”
“烟,真是我的贤内助呀!我前辈子不知敲破多少的木鱼,念破多少卷经,方始有此福份娶到你!”
“义,你别让我羞煞!”
倏见祝义双眉一轩,立即抬头凝听。
“咦?东南方上空似有鹰唳声!”
“鹰唳,难道是千里大盗来了吗?”
祝义立即起身穿衣,道:“我又听见鹰唳声,一定有事!”
“嗯,我也听见鹰唳声了,一长两短,是吗?”
“正是,它飞过来了!”
他立即启窗探首望去。
只见大鹰驮着一位黑衣蒙面人盘空回飞而下,祝义一认出是千里大盗,立即传音道:“我是果大来,你找我吗?”
立见一团长条物品自夜空抛下,同时传来:“礼轻意隆,请笑纳!”说着,大鹰已经昂头向上飞去。
祝义一见那物品居然是一床以布条绑妥之棉被,看来被中绑着一人,祝义的心中立即没来由地一颤。
他直觉地忆起千里大盗曾导演徐琉琼与他合体之事。
他一时怔住了。
伍含烟却疾掠过去接住那人。
她一掠入房中,立即低声道:“好美的姑娘,她是谁呢?咦,她的呼吸怎会如此急促呢?难道……”
祝义一瞧见那位少女双目紧闭,双颊火红,鼻翼翕张,呼吸急促,他立即苦笑道:“受不了,又是这一套!”
“义,你认为她中了媚毒?”
“不错,她和琼当初的情况一样!”
“她是谁呢?她好似不是汉人!”
“啊,她果真不是汉人,她会是何来历呢?”
倏听房门轻响两声,祝义立即上前开启。
立见颜丹低声道:“义,出了何事?”
“丹,你来得正好,千里大盗送来一位身中媚毒的女人,我看她不是汉人,你瞧瞧是否认识她!”
她略一点头,立即行向榻前,她乍见榻上少女,立即啊了一声。
她慌忙捂口不语。
“丹姐,她是谁呀?”
“公主,当今皇上正室之长女萱萱公主!”
“什么?她……她是公主?”
颜丹立即点头道:“待小妹瞧瞧她的右手吧!”说着,两女立即解开布条,抽出对方的右手。
颜丹全身一震,指着对方右手中指的殷红戒指,道:“它是由碧血鸡心石制成,当今世上只有这一枚戒指!”
“她真的是公主?”
“不错,这枚戒指乃是皇上在她十六岁生日那年赐给她防身的,它可以化解甚多的毒物呢!”说着,她立即卸下戒指送入对方的口中。
“有效吗?”
“姑且一试!”
“千里大盗怎可开这种玩笑呢?”
“姐,她的媚毒若化解不了,怎么办?”
“我也一时不知怎么办,义,你的意思呢?”
祝义苦笑道:“我惹不起她!”
颜丹正色道:“皇上计有十二名太子及八名公主,萱萱公主乃是长女,她的智慧及美貌甚得皇上的欢心!”
“去年皇上曾有意将她匹配给家兄,她却不同意,皇后追问原因,她一直不肯说,想不到却有今日之劫!”
伍含烟一搭萱萱公主的右腕,立即皱眉道:“该死的千里大盗,义、姐,她不便再拖延下去了!”
祝义苦笑道:“我惹不起她呀!”
颜丹一咬牙,道:“先救她吧,我来善后!”
祝义怔道:“我无法估计后果呀!”
“义,我明白千里大盗的企图,他一定打算利用她要胁朝廷,我会劝她和我一样隐姓埋名!”
“这……她会同意吗?”
“我来劝她吧!”
“这……会不会耽搁入京的行程呢?”
“我和烟姐好好聊一下,你先救她吧!”
“我……唉!怎会发生这种事儿,千里大盗真是个老混蛋!”
伍含烟放下窗帘,立即与颜丹离去。
祝义上前掀开棉被,赫见一张字条书道:
“小伙子:
你很上路,所以,老夫又送你一位娇妻。
不过,她的来头不小,你最好在事后妥善藏匿她,而且至少藏匿十天,俾老夫好好发一笔横财。
顺颂春风得意!
知名不具!”
祝义苦笑一声,立即将字条放在桌上。
他略一探视,便瞧见她被制住‘黑甜穴’、‘麻穴’、‘哑穴’及‘期门穴’,他不由为之一怔。
因为,这种制穴手法乃是对付内功精湛者,似她这种娇贵身份的人何必如此的劳师动众呢?
他便好奇地轻按她的‘气海穴’。
倏觉指尖微麻,他不由暗悚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我恐怕也没有如此精湛的修为!”
他立即匆匆地离房。
他一进入颜丹的房中,立见颜丹和伍含烟望着他,他便上前低声问道:“丹,她的功力怎会如此深厚呢?”
颜丹忙道:“她曾服下两粒大还丹及修练无相神功!”
“她是少林弟子?”
“不是,朝廷在逼少林解散之际,曾抢得两粒大还丹及六册武功心法,她便选择无相神功全力修练!”
“其他的五册心法呢?”
“我练了兰花拂穴法,另外四册则分别由四位皇太子修练,可惜,他们不专心,以致功效甚微!”
“大还丹听说可避毒及生肌活肉,为何不能化解媚毒呢?”
“媚毒种类甚多,大还丹难予全面避毒!”
伍含烟道:“有一种截脉断穴手法,可以截阻避毒药物及激发毒药,不过,听说此技已经失传!”
“哇操!她一定中了这种手法!”
“真的呀?走,快去瞧瞧!”
三人立即匆匆来到榻前。
伍含烟在萱萱公主被制穴道按抚片刻之后,惊喜地道:“天呀!好贵重的礼呀!此老真是有心人!”
“哇操!怎么回事?”
“他已经以截脉断穴手法及媚毒激发及集中她的功力于‘气海穴’,义,你有希望贯通生死玄关啦!”
“当真?”
“不错,她只要……‘那个’之后,功力便会泄入你的体中!”
“啊!我不要做这种事!”
“义,她的气机已乱,除了排泄功力之外,轻则瘫痪,重则筋脉寸裂而亡,你非救她不可!”
“这……”
颜丹道:“义,她甚为明理,我有把握可以疏导她,你还是赶快替她化解这场劫灾了吧!”
“我……我该怎么做呢?”
伍含烟立即含笑附耳低语。
祝义苦笑一声,道:“好吧,先救她吧!”说着,他立即准备应战。
颜丹便和伍含烟含笑离去。
没多久,祝义开始单兵防御了。
原本该是销魂缠绵的乐事,却因为心事重重,他不但没心情享受,而且密切地注意她的反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伍含烟含笑入房。
只见她略一示意,祝义便吸气运功。
伍含烟立即朝萱萱公主的‘促精穴’一按。
她迅即开始打摆子。
功力迅即涌出。
祝义顿似迎接‘难民潮’般将涌入‘气海穴’之功力紧急按照‘天一心法’疏散全身各处经脉。
刹那间,他似灌足气的气球般全身一涨。
一股白烟迅即自他的‘天灵穴’涌出。
伍含烟飞快地朝萱萱公主的‘期门穴’及‘风府穴’一按,立即硬生生地将她抱到一旁。
祝义便原式不动地躺着运功。
伍含烟将萱萱公主朝棉被中一塞,立即注视祝的反应。
不久,祝义的周身已经笼罩着白烟。
又过了盏茶时间,白烟似开水沸腾般翻滚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白烟似江水汇入大海般迅速地流入祝义的各处毛细孔,他的额头立即莹光闪烁。
伍含烟立即神色大喜。
倏见祝义胸部轻震一下,额头的莹光迅即一闪而逝。
伍含烟兴奋地全身连颤。
她又瞧了一阵子,知道情郎正在打铁起热地练化功力,她的心中一宽,便盘坐在椅上调息着。
※※※※※※
破晓时分,伍含烟刚吁气张眼,立即被祝义搂住,她不由欣喜地道:“义,恭喜你练功大成!”
“烟,我该如何感激你呢?”
“别客气,她醒了吗?”
“她曾在半个时辰前欲醒转,我已制住她的穴道!”
“很好,义,丹姐暂时不便现出身份,你何不如此呢?”
她立即附耳低语着。
祝义边听边想,她一说完,他立即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可要多费些心照顾丹,俾我专心陪她!”
“没问题,我去吩咐小二送来早膳吧!”
“偏劳你啦!珍重!”
“珍重,我会吩咐小倩二人暗中随行!”说着,她立即离去。
不久,小二已经送来漱洗水及早膳,祝义默默地漱洗、早膳之后,便上前解开她的穴道。
他便坐在椅上调息着。
半个时辰之后,颜丹诸女已经离开客栈,祝义在门前朝她们挥手道别,立即又回到椅上调息。
盏茶时间之后,萱萱公主双眼一睁,倏地起身。
倏听她低唔一声,立即皱眉捂腹。
她立即发现自己全身赤裸。
她立即发现下身的辉煌战果。
她当场芳容失色。
她慌恐地望向房中。
“你……你是谁?”
祝义端坐不动地闭眼道:“果大来!”
“果大来?啊,你是乱……”
她想道出‘乱民’,却立即止住。
祝义不吭半声地端坐着。
“本……我怎会在此地?”
她想道出‘本宫’却立即改口;
“姑娘昨夜遭人捆于被中挟行,在下巧遇之下,跟踪不久,便趁着对方与人拼斗之际,救出姑娘!”
“那人是谁?”
“那人黑衣蒙面,来历不明!”
“啊!是他!”
“姑娘认识他?”
“这……此地是何处?”
“开封平安客栈?”
“开封平安客栈?今天是初几?”
“初六!”
“啊!居然在不到半日的时间来到此地,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仙居何处?”
“这……洛阳!”
祝义知道她不愿意泄出身份,他便乐得装迷糊道:“洛阳距离开封的确不近,此事颇费思量!”
“你……你救了我?”
“不错!”
“你替我解去媚毒?”
“正是!”
“你为何要如此做?”
“救人第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你以此种方式救一位陌生女子,你知道后果吗?”
“知道!”
“你有何打算?”
“我若需负责,必会负责到底!”
“我……我想冷静一下!”
“我在邻房!”说着,他立即走向邻房。
他朝榻上一躺,便默默地听她的动静。
她咬牙下榻净身之后,立即盘膝运功。
功力一涌,她立即芳容失色。
因为,她的功力至少减去一半了。
她收功沉思了。
晌午时分,祝义到前厅用膳。
膳后,他一回到房中,便瞧见她已经坐在桌旁,她那种雍容华贵气质,顿使他的心中一颤。
“坐!”
祝义便默默坐在一旁。
她盯着他道:“你盗取我的功力?”
“在下不需如此做!”
“我的功力怎会耗损逾半?”
“姑娘被人以截脉断穴手法制乱气机,加上媚毒之催激,当在下救出姑娘之时,姑娘已近走火入魔!”
“当真?”
“姑娘若运过功,当知道何处穴道曾经受制!”
“你不知道我的来历?”
“不知道!”
“你觉得我不似汉人吗?”
“汉、满、回、藏、苗、瑶,虽因种族有异,迟早会融合,所以,在下心目中,姑娘并无特异之处!”
“你当真如此想?”
“不错!”
“听说你经常屠杀密探及军士,是吗?”
“在下为了自卫,只好以暴制暴!”
“有人说,你是千里大盗的同路人,是吗?”
“在下生性坦荡,不惯与那种人为伍!”
“又有人说,你与逆帅私交甚笃,是吗?”
“在下从未见过逆帅!”
“当真?”
“在下何需隐瞒呢?”
“你可知道我乃是被千里太盗所劫吗?”
“原来如此,他一定是取鹰劫你来到此地!”
“不错!”
“他为何要如此做?”
“不详!”
“姑娘可否赐知尊姓芳名?”
“颜萱,我是元人!”
祝义不由暗道:“哇操!挺坦白的,她一定认为我不知道当今长公主的名讳,所以才如此坦白!”
他便又问道:“姑娘希望在下如何做?”
“我想见千里大盗,你可否陪我寻他?”
“好!”
“谢谢!我想歇会儿!”说着,她立即起身。
“姑娘是否需要用膳?”
“这……烦你替我点些菜肴吧!”
“没问题,姑娘是否需要灵药?”说着,立即取出一个小袋递出。
她略一颔首,道:“谢谢!”
祝义便向外行去。
他到厨房点了三菜一汤,并且在旁监督师父们饮炒完成之后,便提着它们递入她的房中。
“你有面具吗?”
“有!”
“可否替我买两套男衫!”
“没问题!”
“谢谢!”
祝义一走出客栈,便瞧见六名密探正从街道远处沿途盯着每位路人行来,他便坦然朝前行去。
不久,他在那六人行‘注目礼’之下,安然无恙地行去。
他进入一间估衣铺,仔细地挑了青、蓝色皮袄,丝绸长衫裤,皮帽,毛袜及毛靴之后,便朝柜中打量着。
不久,他暗中尴尬地挑了两套亵衫裤及两条宽布,方始提着包袱默默地回到客栈交给她。
她乍见那些名贵的衫袄,不由全身轻震。
当她瞧见那两套亵衫裤,不由双颊一红。
当她瞧见那两条宽布,她明白它们可供他束胸,她在暗佩他细心之余,不由羞赧地道:“谢谢!”
“别客气,你试穿一下吧!”说着,他立即步向邻房。
他的修为刚进人崭新境界,目前正需要适应这种新境界,所以,他立即全力地运转功力。
萱萱公主仔细地易容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之后,她便找小二送来文房四宝,振笔疾书。
她写了一封平安函之后,将手指上的碧血鸡心戒指装入信封,又另加一个封套封妥,方始独自离去。
她一来到开封府衙前面,立即取出一面玉佩交给军士。
没多久,府城大人带着一大群人惊慌地奔出了。
她沉声道:“入内吧!”
“是,请!”
她昂头踏进衙门,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方始自衙后出现。
她一见巷中另有一名妇人携着一位稚童低头行向远去,她的心中一安,立即直接走回客栈房中。
她凝神一听,便知道邻房的他仍在调息,她便安心地思考着。
她方才已经将信吩咐府城大人火速送入大内。
她在信中略述自己被千里大盗以鹰劫出,幸被一位神秘人救出,她打算和那位神秘人暗中擒伏千里大盗。
她相信家人放心之余,一定会同意她的计划。
她开始设计今后的行动细节。
第十五章大盗客串当红娘
黄昏时分,祝义被她邀入房中,他立即看见桌上摆着六道丰盛的佳肴及一壶酒,他便欣然入座。
他知道她一定安排妥一切了。
他知道这餐并不好吃。
不过,他准备以不变应方变,所以,他含笑入座。
她斟酒之后,举杯道:“借花献佛,请!”
“请!”
两人各自干杯之后,便默默用膳。
他成竹于胸,所以,愉快地取用佳肴。
她一直暗中注意他,因此,她不由暗佩他的磊落心胸。
因此,她默默地陪他用膳。
足足的过了半个时辰,她一见他已痉放缓用膳次数,她便斟酒举杯,道:“大恩不言谢,敬你!”
“干!”
“干!”
她干杯之后,问道:“你当真愿意协助在下寻找千里大盗?”
“不错!”
“找到他之后,你可愿意协助我制伏他?”
“不一定!”
“为什么?”
“我必须了解他的动机及你们之间的恩怨,才会作决定!”
“我和他无怨无仇,他不该劫持我!”
“抱歉,我不会听片面之词!”
她的凤眼一亮,道:“你不相信我?”
“抱歉,这是我的为人处世原则!”
“好,我会让你相信他理屈!”
“若真如此,我会考虑制伏他!”
“为何尚需考虑?”
“我欣赏他的作风!”
“你……”
“别激动,你知道他为何要屠杀密探互官兵吗?”
“他到处抢劫,为了抗拒官方的缉擒,才会屠杀密探及官兵!”
“表面上是他的错误,不过,我研究过他所抢劫的对象,他除了抢劫官饷之外,便是抢劫为富不仁之商贾!”
“他岂可劫官饷,你可知道官饷的用途?”
“当然知道,官饷用于支付官兵之生活费及官方各方面建设之需!”
“不错,他劫去官饷,各地府衙如何维持呢?”
“你知道各地府衙平日做些什么事吗?”
“代理朝廷管理各地及维护各地之安定!”
“各地府衙真的奉命行事吗?”
“难道没有吗?”
“没有,他们不但没有维护各地安定,反而借势镇压,欺凌百姓及巧取豪夺百姓之财物!”
“不可能!”
“你肯随我前往观察吗?”
“好!”
“咱们一边寻找千里大盗,一边观察吧!”
“现在就走!”
“好呀!”
“走!”
她一挥熄烛火,便跟他离去。
两人一出客栈,祝义便带着她行向他昔年居住之处。
那儿乃是开封之贫民区,他们一接近,她便现出惊讶的眼神,因为,她不敢相信开封这个文化古都竟有如此破旧之建筑物。
倏听远处传来:“大人饶命!”及妇人、稚童的哭声。
接着便是粗鲁的喝声道:“滚开,千里大盗有没有躲在此地?”
“回大人的话,小的未曾见过千里大盗呀!”
“少罗索,咦?瓮中怎会有哪些多的米?是不是你串通千里大盗分赃的?若不从实招来,就宰了你!”
“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认识千里大盗呀!”
“住口!谁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呀?你还不从实招来!”
“小的幸遇一位远房亲戚接济一百两银子,请瞧!”
祝义二人在门口向内一瞧,便瞧见一位相貌老实,脸色蜡黄的中年人跪在地上,以颤抖的双手捧上自腰带抽出的锻票。
一名军士迫不及待地抓入手中,立即望向银票。
“这些银票不会是千里大盗分赃的吧?”
“小的不敢做这种砍头事儿!”
“我必须拿回去检查一下!”
“是,是,恭送大人!”
那两名军士便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祝义便跟着她转身离去。
那两名军土走出大门,他们望了祝义二人背部一眼,立即朝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没多久,便消失于街角。
祝义边走边忖道:“哇操!还好这两个家伙没有追向下去,否则,吕大叔一家人可就麻烦了!”
他跟着她转过两条街之后,便听见一阵哭嚎声道:“大人饶命,我家良人真的不认识千里大盗啊!”
他立即看见她快步行去。
只见二名军士拉着一个被链镣锁住颈部及双手的中年人走出木门,另有一位妇人则抱着中年人的腰部跪行着。
另有一位少年与少女则匆匆跪在军土面前叩头相求。
祝义认得此人,对方虽然以前设有接济过他,他却瞧得一阵皱眉,因此,他立即停下脚步。
却见远处匆匆跑来一名破袄老者,他瞄了祝义两人一眼,立即背对着祝义两人递给军士一小叠银票。
军士熟练地将银票揣入袋中,立即问道:“你要替他担保吗?”
“是的!”
“他若逃走,你可要替他顶罪喔!”
“小的明白!”
军士熟练地打开链镣,立即昂头离去。
中年人忙下跪道:“董大叔,谢谢您!”
“算啦!这年头,唉……”
那妇人低声骂道:“上天不长眼,竟让这种人活下去!”
“算啦!别惹口舌之灾啦!”
“大叔,那笔钱……”
“算啦!我也带不进棺材,快入内歇息吧!”说着,立即低叹一声,摇头离去。
中年人一家四口慌忙关上木门。
祝义一见她的双眼怒芒连闪,却未吭半声,他便默忖道:“很好,我就多带她多见识一番吧!”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喊叫:“救人喔!救命呀!”
她的双眼寒芒一闪,立即快步行去。
祝义一听见那苍老的喊声及声音来源,他不由心中一颤,暗道:“天呀!难道是柴老伯被搜出银票啦!”
他立即紧张地跟去。
不久,他们已经瞧见两名中年人低头向一位军士哀求,另有一位老人则倒在地上,不过,他的双臂紧抱着军土的右腿。
只听老者叫道:“还……我……把银子还我……”
军士狞色道:“柴源,你这个穷老鬼,怎会有一百张银票,而且皆是十两票面的银票呀?”
“是阿义送我的!”
“阿义?哼,你别想再瞒人啦!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以‘替千里大盗通风报信’的罪名来办你!”
“没有,我没做那件事!”
“你叫那个阿义来向我要银子吧!”
“不,不要,你一定会吃掉银票!”
“少罗嗦,你放不放手?”
“不放,我死也不放,还我银票来!”
军土喝句:“妈的!”立即扬足踹去。
老者哎哟一叫,立即翻滚向墙壁。
一名中年人忙上前扶住老者。
军土冷哼一声,便昂头行去。
老者立即哭嚎道:“还我的银子来,你这个没……”
中年人忙捂住他的口道:“柴老爹,算啦!”
老者立即掉下豆大的泪珠。
两名中年人便边劝边扶他入内。
萱萱公主倏地快步行去,不久,她已经跟上那名军士,立见那名军士轻声喝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把银票交出来!”
“嘿嘿!你原来是千里大盗的同路人呀!很好!”
他立即取出竹哨欲吹。
她的双掌倏抬,不但立即制住军士的‘麻穴’及‘哑穴’,而且立即自他的袋中搜出一个小包。
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包,里面却整齐地包着一叠银票,可见那老者甚为重视这些银票。
她的双眼寒芒一闪,冷冷地道:“你真该死!”说着,左掌立即沿着军士的右肩、胸腹部疾拍而下。
刹那间,军士的全身连颤,五官为之扭曲。
不久,豆大的汗珠簌簌自他的脸上滴落。
祝义一见她使出‘逆血搜魂手法’,他不由暗暗叫赞。
不久,她在军士的胸腹、腰间疾拍五下,那军士便软绵绵地倒地上低声呻吟着。
她将小包抛在他的身前,叱道:“速还给对方!”
“你……你是谁?”
她的右脚一踢,军士立即捂着右肩哎哟连叫。
“快滚!”
军士立即拾起小包踉跄行去。
她亦步亦趋地随后行去。
那军士走到柴源的门前,正好那两名中年人启门欲出,他们立即神大变地退到一旁了。
军土问道:“柴源呢?”
“歇……在歇息!”
“把这个还他!”说着,立即抛出小包,低头离去。
萱萱公主跟到转角处,沉声道:“站住!”
“我……我已依言而行,你……”
“速去转告同僚,你们若敢再欺凌、勒索百姓,准没命!”
“是,是!”
“滚!”
军士立即快步行去。
她便默然前行。
她在平民区绕了一个多时辰,先后又瞧见六宗军士借机勒银之事,她却一直末见行动。
祝义却由她频频吸气之状,明白她在克制怒火,他的心中暗笑,却不吭半声地跟着行去。
倏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竹哨声,祝义一回头,便瞧见那名军士及一群青袄人快步奔来。
他立即暗乐道:“好戏上场了!”
“就是那小子!”
青袄人立即疾掠而来。
刹那间,祝义二人便被三十余名青袄人团团围住,立见萱萱公主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立见一名青袄中年人叱道:“大胆,瞧你长得一表人才,居然供千里大盔驱策,还不束手认罪!”
“证据呢?”
立见那军士上前,道:“我方才瞧见你们二人和一位黑衣蒙面人在城外林中低语,还不认罪!”
“城门早已关闭,岂容闲人进出,你编得太离谱啦!”
中年人喝道:“休再狡辩,搜!”
六名青年人立即逼上前来。
“慢着,无凭无据,岂可任意拦人搜身!”
“证据就在你的身上,搜!”
那六人权掌十指箕张疾抓而去。
她的双臂连振,那六人立即跄踉连退。
“嘿嘿!现形了吧?拿下!”
‘锵锵!’声中,刀剑出鞘疾攻而来。
祝义脚踩‘四海步法’,双手推抓数下之后,便似游鱼般闪到‘暴风半径’外去凉快了。
她却旋身挥掌抗拒着。
祝义瞧了一阵子,暗自点头道:“她果真修练少林武功,而且修为火候颇为不弱呢!”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十八名密探被制倒在地上,立听中年人沉声道:“想不到少林敢替千里大盗撑腰,很好!”
立见他取出一对判官笔攻去。
她倏地脚踩子午,双掌忽抓倏切向对方之脉门。
两人迅即战成一团。
另有三人不长眼,居然扬掌攻向祝义。
祝义闪身运掌如飞,那三人立即倒在地上哈哈连笑不已,急得另外的十余人忙挥剑攻来。
祝义如法泡制,不久,那十余人亦哈哈大笑了。
中年人闷哼一声,立即倒在地上。
那名军士却边奔向远处边猛吹竹哨。
刹那间,一名青袄老者已经带着二十余名密探掠来,祝义不由暗乐道:“紧来,来得越多越棒!”
萱萱公主则皱眉苦思对策。
老者一掠近,立即喝道:“拿下!”说着,他已经扑向她。
只见他的双掌疾挥,团团掌劲便已经疾卷而去。
她逼于无奈,只好出招拆拒。
二十余名密探则疾扑向祝义。
祝义身子连闪,双掌仍然疾拍向对方的‘笑穴’,不到半盏茶时间,那些密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祝义对自己的表现太满意了。
那群人却笑得泪汪汪、声音沙哑。
萱萱公主碍于功力耗损过多,只能仗着少林绝学拆拒,不过,此时已经是守多攻少矣。
左右两侧街道倏地出现一群密探及军士,他们乍见到现场情景,立即纷纷向祝义报到了。
祝义由于贯穿生死玄关,不但身手较前灵活数倍,而且功力似自来水般源源不绝。
他乍见那群人扑来,立即如法泡制地制造欢笑气氛,没多久,那群人合作地大笑不已了。
萱萱公主却已经明显地落居下风。
祝义一见她尚撑得了,立即拿起判官笔好似在‘点榜’般一一点向密探的‘气海穴’。
没多久,那百余名密探的功力全部报销了。
他们却仍在哈哈大笑。
祝义一见她已经左支右绌,倏地将判官笔掷向老者,同时闪身攻向老者的右肋间。
老者颇为识货地立即向右侧闪去。
祝义身子一闪,天一掌法疾攻而去。
‘轰!’的一声,老者便连退三大步。
祝义存心立威,立即贯足功力疾攻。
终于,‘轰!’的一声,老者便似断线风筝般向后连退,他一直撞倒八名密探,方始倒地。
‘呃……’声中,他猛吐血了。
“你……你是谁?”
“果大来!”
老者啊了一声,顿时忘了呼吸。
他终于结束他的罪恶一生了。
她吞下三粒药丸,沉声道:“走!”
祝义当然跟她走啦!
她匆匆回房之后,立即取药擦拭下身之裂伤。
祝义却愉快地躺在榍上回味方才之情景。
好半晌之后,她轻声道:“请过来一下!”
他立即平静地过去报到。
“你以前就是在类似方才的情况下与官方结仇的吗?”
“正是!”
“你另有面具吗?”
祝义立即取出一张中年人面具递给她。
“咱们先离开此地吧!”
祝义取出一付中年人面具戴上,立即回房拿起包袱。
不久,两人已经掠出客栈后院。
两人刚掠过街角,便瞧见另外一群密探各自挟着两具尸体匆匆地掠向城中,她不由纳闷地望向他。
他淡然一笑道:“他们误解穴道,那些人当了枉死鬼!”
“你……”
“我不该如此做吗?”
她立即低头不语。
他一见密探已经过去,立即朝前掠去。
不久,他已经和她掠出城外。
他直接带她到林中山神庙前,方始停步道:“你有何打算?”
“我相信千里大盗不会死心,我要在此地等他!”
祝义便暗乐道:“千里大盗要我帮他拖延十天,我何不陪她在此地多耗数日呢?”
他梗默默盘坐在附近一块石上。
却见她走过来道:“你师承何人?”
“无名老人!”
“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便勉强,不过,我希望你今后勿再任意制住对手之笑穴了!”
“行!”
“你的修为已经抵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吗?”
“或许吧!”
“你要一直和官方作对吗?”
“没有此种打算,我只是自卫而己!”
“此庙有庙祝吗?”
“没有?”
“入庙歇会吧!”
“请!”
两人一入庙,他一见她朝神案右前方的地面连拂数下,方始盘膝而坐,他便朝左前方地面坐下。
她又服下三粒药丸,立即开始调息。
他默听她的吐纳片刻之后,忖道:“她的功力似乎耗损不少,那老鬼方才可把她累惨了!”
他朝她一瞥,忖道:“她出走至今,可能是昨夜及今晚遭到最大的打击,她可真是衰呀!”
他一直瞧到她入定,方始开始调息。
※※※※※※
破晓时分,她便起身往庙后远处漱洗及‘方便’。
他换上一套青袄,便掠向城中。
只见城门前站了八名军士,而且正在检查人车及行李,祝义便大摇大摆地直接行向城门。
他朝军士们轻轻一颔首,他们便让出道路。
他便大摇大摆地入城。
只见军士及密探正在街上巡视,他大摇大摆地朝他们轻轻颔首,便进入一家酒楼。
小二乍见到青袄人,立即惶恐地上前问道:“大爷请吩咐!”
祝义取出一锭银子朝桌上一放,沉声道:“来份早膳,另外包一份,口味别做得太淡!”
“是,是,马上来!”
小二一走,祝义便发现酒楼中居然只有他一人,他明白旅客们一定骇得不敢轻易来用膳。
不久,早膳已经送来,他便默默取用着。
他在用膳之际,先后瞧见数批密探来回巡视,却无人进来见他,他不由愉快地用着膳了。
膳后,小二送来一个精细的食盒及碎银,他道:“拿去喝茶吧!”便提着食盒朝外行去。
小二惊喜地打揖连连道谢不己!
祝义走上街道,便瞧见更多的密探正在配合差爷及军士挨家挨户地搜索着可疑的人物了。
他不由替那些乡亲默祷道;“哇操!你们可要藏妥那些银票呀!妈的!都是千里大盗惹起的祸!”
他大大方方地走出城门,为了避免被人跟踪,他故意走了老远,方始趁着附近没人闪入林中。
他谨慎地走了一阵子,方始疾掠向山神庙。
他尚未接近山神庙,便听见庙后远处传采掌力撞击及惨叫声,他叫道:“夭寿!”便疾掠而去。
只见萱萱公主刚被一名青袄老者劈得踉跄连退,另外一名老者身子一闪,正好扣住她的右肩。
他立即喝道:“住手!”
那名老者制昏她,立即以脚踩着她的背心。
另外两名老者立即凝立在那各老者之两侧。
另有三十余名青袄中年人及青年则依扇形站在三名老者身后,地上则躺者二十余具尸体。
祝义焦急之余,暗喜道:“哇操!她已经下煞手啦!很好,看来她已经对这些密探起子反感了!”
他掠到三名老者身前丈余外,立即凝立不动。
居中老者沉声道:“你就是果大来?”
祝义急中生智,立即沉竭道:“放肆!”
双目一瞪,两道炬火立即射去。
老者心中暗寒,却色厉内荏地道:“大胆,你是谁?”
“你既是金牌密探,该识得这枚戒指的来历吧!”说着,他立即指向萱萱公主的右掌。
众人立即好奇地瞧向她手中之戒指。
这三位老者乃是辽东三魔,他们刚加入密探工作半个多月,根本不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
却有一位中年人快步上前,低声道:“此戒指似是圣上赐给萱萱公主之砻血鸡心石,谨供您老人家参考!”
老者啊了一声,慌忙拿开右脚。
他朝她的颈部一瞧,立即由她那自细浑润的喉部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他立即神色大变地全身连颤。
祝义不由暗乐。
他立即传音道:“公主乃是万金之体,岂可让人瞧见她受辱,你还不扑杀这群人,再设法向她请教吗?”
老者欣然传音道:“大人愿意美言吗?”
祝义便轻轻颔首。
老者朝两名老者一使眼色,三人立即向后扑去。
事出突然,立即有三名青年被劈飞出去。
辽东三魔全力扑杀着。
祝义掠到萱萱公主身旁一瞧,便发现她的鼻息甚弱,他慌忙搭上她的右腕脉诊察她的脉象。
不久,他已发现她的气机凌乱,分明不但受了内伤,说不定也中了毒,他不由暗暗焦急。
倏见那些被辽东三魔劈倒在地尸体之脸部皆呈黑色,他便明白辽东三魔皆练有毒掌。
他不由忖道:“妈的,先骗出解药,再解决他们吧!”
他一见只剩下七人在顽抗,他便起身瞧着三魔的招式。
他们的飘忽身法及诡异掌招,顿使他暗悚。
他开始思索如何宰他们了。
那七名密探尚未宰光,便又有四十余名青袄青年在一名中年人率领下疾掠而来,祝义不由大急。
他立即沉喝道:“解药呢!”
大魔应声是,立即抛来一个褐瓶,道:“内服三粒!”
“全面灭口!”
“是!”
祝义接任褐瓶,立即倒出三粒黑色药丸。
他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立即打开盒盖杓出一匙荡送入她的口中,立见那三粒药丸滑人她的喉中。
他朝她的喉部轻抚三下,药丸立即入腹。
立见辽东三魔扑杀那四十余人。
立即有六名青年转身逃去。
辽东三魔双袖疾扬,立听一阵嗡嗡连响,六个梭形回旋镖已经疾飞向那六名青年去了。
那六名青年振剑碴向梭形镖,却见它们迸爆散开,一篷牛毛般细针便已经射中那六名青年。
那六名青年一声惨叫倒地,立即气绝。
哇操!好强的毒针呀!
青年们疯狂地扑杀向三魔。
哇操!够热闹。
却见萱萱公主胸部一阵起伏,祝义急忙扶着她,解开她的‘黑甜穴’,立见她呃了一声,吐出一股腥臭黑水。
她连吐三口黑水,方始睁眼。
“谢……谢你!”
“别客气,快服灵药吧!”
“我……我的胸部中剑!”
祝义关切地道:“止血了吗?”
“没有!”
“这……在下方便为你止血吗?”
“偏……偏劳你了!”
祝义一见右侧远处有一块大石,他便平抱她掠去。
她的心情复杂,只好闭上双眼。
他掠到石后,将她靠在石旁,立即道:“恕在下放肆!”
她便羞赧地侧靠在石上,解开袄扣。
皮袄一除,立即解开衫扣。
他颤抖地掀开她的衣衫,便发现那雪白的酥胸右上方有一个寸余深的伤,而且伤口附近皆已经泛黑。
他不由暗悚道:“伤口是否又麻又疼?”
她便点头低嗯一声。
“剑身沾毒,毒素可能已经渗入你的体中,我必须先吮出毒素,请你咬牙忍着疼,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嗯!”
他便一并食、中二指疾点向伤口附近。
他朝伤口四周轻挤,双唇已经凑上伤口。
“啊!小心中毒!”
“无妨!”
他徐徐吸了半口,立即朝雪地一吐。
她乍见雪地上的黑血,不由又悚又感激。
他却边吸边吐及徐徐挤压伤口四周。
半个时辰之后,伤口的血色已经转红,他便朝伤口附近轻轻抚揉及暗暗吁气吐出口中的不适气味。
她突然取出祝义给她的瓷瓶递了过来。
他吞下三粒药丸,再捏碎六粒药丸轻抚在她的伤口上。
他小心地放下衣衫,立即起身回避。
她默默地穿妥衫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更加得复杂。
祝义望着远处辽东三魔在扑杀三十余名密探,他默忖道:“打得好,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能够同归于尽!”
不久,远处又掠来四十余名密探,立听与讧东三魔厮拼的一名中年人喝道:“裘兄、吕兄,此三魔已造反,速做了他!”
立见一名中年人喝道:“围住!”
那群密探迅即围住四周。
六名中年人立即取出兵刃攻去。
其余的密探立即退下歇息。
那六人立即展开猛烈的攻击。
祝义暗乐一阵子,立即转身传音道:“姑娘,咱们走吧!”
她便转身掠去。
他提起食盒,默默地跟去。
不久,她已经坐在一座凉车中。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就欲离去。
“等一下!”
“有事吗?”
“一块吃吧!”
“我吃过了,你别客气啦!”说着,他便走到亭旁欣赏景色。
她望了他一阵子,方始默默地用膳。
她连番遭到打击,方才又险些丧命,整个人生观已作了不少的转变,尤其对祝义的印象更大为深刻。
她边用膳边想了好一阵子,方始拭嘴合上盒盖,道:“请坐!”
祝义便默默坐在她的对面。
“三魔怎会与密探兵戎相见?”
“我诓他们之故!”
“你如何诓他们的?”
“恕难奉告!”
“他们中你之计,才释放我及交出解药吗?”
“正是!”
“开封来了多少密探?”
“四五百人吧,目前正在城内逐家搜索!”
“这……咱们不便入客栈歇息吗?”
“不错!”
“你有何藏匿之处?”
“没有,不过,城外不乏名胜古迹可供藏匿!”
“我想找个地方歇息,今晚再搜寻千里大盗,你能找到合适地方吗?”
“东南方三里余远处,有一座观音禅院,院中有禅房供香客歇息,倒是一处很理想之处!”
“有劳带路!”
“请!”
两人悄然掠行不久,便掠近观音禅院,却见三十余名密探及六名军士正好自院门内步出。
立听为首者沉声道:“遇有陌生人,尤其是两人同行的男人,必须马上通报,否则,视同窝藏人犯,一律抄斩!”
“是,是!”
密探及军土们昂头离去了。
六位和尚也返回院中。
祝义尚未开口,她已经低声道:“他们已经搜向城外,咱们何不进入城中去歇息一会儿呢?”
“不妥,城内必然仍有不少人在搜索!”
“我必须找个地方歇息!”
祝义一听她在耍‘大牌’,便默然不语。
她好胜地便朝前掠去。
他刚跟去,她突然止步道:“请替我在这附近找个歇息处!”
祝义其实早已想妥不少的隐身之处了,他只是故意要整她及杀她的威风,所以,他一直不肯道出。
他此时一听她的语气较缓,立即道:“观音禅院后山有个‘灵山古佛洞’,此时可能没有游客,可暂供歇息!”
“走吧!”
他朝右侧一掠,立即沿着观音掸院右墙外掠去。
不久,他已经带她进入山洞中,她迫不及待地道句:“你隔盏茶时间再入洞!”立即匆匆掠去。
她因为下身伤口进裂,才迫不及待地要寻地方处理,他虽然不明白,却也不愿意多加询问。
他便在洞中附近欣赏壁上之神像及镌刻之字迹。
不久,两位小沙弥好奇地过来瞧他,他朝他们点点头,故意装做从容不迫地欣赏着古迹,两位小沙弥迅即离去。
足足地过了半个时辰,她突然换上青袄出洞,道:“我入城一趟,你在此地附近候我!”说着,她立即掠去。
祝义听得心中不悦,便遥跟下去。
人一衰,种葫芦反而生菜瓜,她在掠近城门不久,便被二十名密探及六名军士拦路询问。
她的大牌口气,立即惹来麻烦。
一句:“搜身!”之后,便有两入朝她逼去。
她岂肯让别人沾身,立即出掌还击。
‘砰!’‘砰!’两声,那两人已经跄踉而退。
其余之人却振剑疾攻。
竹哨声也凄厉地响着。
祝义心中暗乐,便将包袱藏在树上枝桠间。
她在情急之下,精招尽出,全力抢攻。
没多久,便有八人倒地。
不过,远处已经疾掠来三批密探。
竹哨声更是到处响着。
她焦急了。
她抓起钢剑大开杀戒了。
不久,她已经被九十余名密探重重围攻了。
远处却络绎不绝地掠来密探,祝义由他们身上的伤势知道他们必然刚与辽东三魔血拼一场。
他懒得理辽东三魔是死是逃,他只是躲在远处欣赏这场打杀,准备在她临危之时,才出手抢救。
半个时辰之后,她的右臂挂彩了。
衫袄破裂,臂上的鲜血迸射了。
她闷哼一声,更凶猛地厮杀着。
地上原本已经有五十余具尸体及六十余名伤者,经过她这一阵子发飚,死亡人数更迅速地增加了。
不过,她的背部及腰部也挂彩了。
她的动作越来越缓了。
她的步法凌乱了。
密探们更疯狂地抢攻了。
祝义瞧到此地,便悄悄掠去。
现场尚有三百余名密探及八十余名军士,他换回面具,又反穿皮袄,便振吭喝道:“果大来来也!”
‘人的名,树的影’,果大来三字立即使众人骇然望来。
他却双掌疾扫向军土。
那些军士大部分不谙武,立即有八人惨叫倒地。
众人更是骇怕果大来的厉害了。
萱萱公主精神大振,颓势顿时扳回。
祝义提足功力,逢人便宰。
他便似‘压路机’般,所经之处,便是惨叫连连及人员倒地闪避,因此,没多久,他便已经攻到她的身侧。
“还撑得住吧?”
“嗯!”
她振剑砍倒一名密探,证明她的实力。
他暗暗一笑,立即全力扑杀。
现场顿似修罗地狱般惨叫连连及血肉纷飞。
祝义越打越顺手,他宰得更起劲了。
没多久,有人开溜了。
见贤思齐,溜的人更多了。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战斗结束了。
她喘呼呼地取出药丸服下之后,道:“找个地方帮我上药!”
他一听她的口气仍然那么大牌,心知她一时难改习性,便道句:“先入林再说吧!”说着,朝前掠去。
他一直掠到禹王台附近的林中,方停在一块石旁。
她喘呼呼地抛出瓷瓶,便匆匆脱去皮袄。
不久,她已经宽衫侧靠在石旁。
他仔细一瞧,便发现她不但中了三剑,而且原先的毒剑伤口已经迸裂,他便以纱巾轻柔地拭血。
接着,他捏碎药丸轻抹伤处。
药粉一沾上伤口,她便吁了口气,闭上双眼。
他又忙了好一阵子,方始拿起皮袄披在她的身上。
她默默地整理着衣衫。
他却掠去取回包袱。
他一掠回她的附近,便瞧见她倒在石旁,他骇得立即掠去扶起她道:“姑娘,你怎么啦?”
她睁眼道:“我……全身无力,头疼!”
他一摸她的额上,只觉滚烫,他慌忙搭上她的脉门。
不久,他正色道:“姑娘内急攻心,风寒伴同剑伤攻体,必须找个地方好好地歇息一阵子!”
“我……会死吗?”
“不会!”
“当真?我头疼似裂呢!”
“无妨,我抱你走,如何?”
“嗯!”
他便平抱她沿林疾掠而去。
※※※※※※
黄昏时分,祝义抱着她进入仰韶村唯一的客栈中,他立即抛出一锭银子道:“速备两桶热水及一个大盆!”
小二乍遇这种超级客户,立即匆匆乐得离去。
他将她朝榻上一放,立见她口中吟出声。
他一摸她的滚烫额头,立即皱眉付道:“她怎会病得如此严重呢?莫非她另有负伤吗?”
他便匆匆地脱去她的袄衫。
肚兜一卸,赫见她的右乳下方有个伤口,而且伤口附近呈黑色,她方才分明在拼斗中被毒剑戳了一下。
她碍于羞赧,却未道出此事,怪不得会病成这副模样。
倏听步声自远处传来,他知道必是小二提来热水及木盆,于是,他立即以棉被盖住她的身子。
不久,小二和一名中年人各提来热水,一名妇人则送来一个大木盆及全新的毛巾,祝义便默默瞧着。
中年人放下热水道:“大爷需否晚膳!”
祝义点头道:“过一个时辰之后,再送来吧!”
中年人应句是,三人立即离去。
祝义锁上门窗,立即运掌按揉她的右乳下方。
不久,他张口猛吮毒血了。
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她弱声道:“疼……好疼!”
哇操!能叫,表示有救。
他立即将热水倒入盆中,将赤裸裸的她端入盆中,立见她颤抖道:“烫,好烫,好疼喔!”
“忍着些,烫出汗,就可驱出风寒啦!”
“好……疼……”
“运功,咬紧牙根,运功!”说着,双掌已经按上她的‘气海穴’及‘膻中穴’。
这两大穴道分别位于她的腹下及双乳间,乃是最敏感的‘要塞’,因此,她立即啊了一声,伸手欲挣。
“姑娘,在下欲助你运功!”
她的双颊一红,立即移开双手。
“姑娘请运功吧!”
她立即咬牙盘膝提气。
她的微弱真气刚涌出,他立即输入两股热流。
她的身子一颤,立即会合两股热流运功。
不久,她已经汗如雨下。
他欣喜地继续催功。
不久,连热水也在猛冒热气了。
他上回因为吸收她的功力而贯穿生死玄关,此时岂可吝啬呢?何况,她若病倒,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她泡着热水,又被灌注不少的热流,她在猛出汗之余,知道自己已经因祸得福增添不少的功力。
她不由感激万分。
“姑娘请继续运功吧!”说着,他已经收掌起身。
他启门走入院中,只见雪花飘飘,他不由吁了口气。
立见小二跑过来行礼道:“大爷,你饿了吗?”
“别急,再过半个时辰再送到对面房中吧!”
“是,是!”
小二一走,他便望着这个宁静的雪景。
他好似听见雪花在欢呼,立即伸手接着,轻抚着。
他不知不觉想起娇妻们的一举一笑。
他陶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子已经沾了不少的雪,他却仍然含笑轻抚着雪花及回味着。
萱萱公主已经穿上衫袄,而且自窗缝中望着他,忖道:“好恬静喔!想不到他如此懂得人生!”
她便默默地望着他。
倏见小二自远处提来食盒,她不由一阵饥饿。
祝义被脚步声吵醒了。
他立即挥去雪花走向对房。
小二跟着入房摆妥六菜和一个火锅后,立即退去。
他一走入房门,立见她低声道:“谢谢你!”
“别客气,用膳吧!”
“嗯!”
两人一人房,便默默地用膳。
他却由她那炽热的眼神感觉有异,立即低下头用膳。
她立即低头付道:“他挺嫩的呢,完全不似出手时之凶狠,他究竟是何来历?我该怎么办呢?”
两人便各怀心事地用膳。
膳后,她默默地回房,他一宽衣衫,立即上榻歇息。
她却在榻上默忖好一阵子,方始入睡。
第十六章美女入怀吃不消
天气阴霾得令人心情沉甸甸的,祝义却心跳如鹿,因为,他在萱萱公主那如脂的胸脯上抹药。
她执意要他如此做,而且一直双眼炽热地瞧着他,不由令他心儿狂跳,手尖微抖了。
好不容易替她抹妥药,她却突然问道:“让我瞧瞧你的真容,好吗?”说着,她已经卸下面具,放下长发。
那付兼含艳及高贵的脸孔,立即使他心儿一颤。
他便取下面具及卸下易容膏。
她的那对凤眼立即连闪异彩。
祝义禁不住轻按住她那放在榻沿的右掌。
她徐徐将左掌按上他的手掌上。
他的身子一震,左掌也按住她的左掌。
四只手掌便重叠着。
她的右肘微一用力,上身便挺起。
“小心,别进裂伤口!”说着,立即抽手抱着她的酥肩。
她倏地握着他的双臂间道:“你为何如此待我?”
“我……我想娶你!”
“啊……我……我……当……当真?”
激动之中,他顿觉双臂被抓得一疼。
灵机倏动,他决心厚着脸皮走一步险棋,因此,他立即点头道:“我愿意尽全力保护你及爱你!”
她啊了一声,双眼倏现泪光。
他暗暗叫赞,立即一直望着她。
片刻之后,她又问道:“你我皆不知对方的底细,如何成亲?”
哇操!高杆,趁机探他的底呀!
他并不笨,立即感性地道:“爱可以化解一切阻碍!”
“你对我有爱?”说着,她已经松手。
祝义轻轻将她放回榻上及盖妥棉被,方始坐在榻沿,道:“我若非对你有意,我岂会多次为你拼命及随侍于侧!”
“这是盲目的爱,惑于姿色之爱!”
“非也,我已有四位妻子,岂会惑于姿色而盲目爱你!”
“啊!你……你已有四位妻子?”
“不错!”
“你在戏弄我?”
“非也,我若有意戏弄你,我可以在千里太盗朝你下毒及替你解毒之后,立即离去,何需紧跟着你呢?”
“你另有居心!”
“你当真如此误会我吗?”
“我……我……”
“姑娘,你这句话太伤人了,告辞!”说着,立即起身欲走。
“慢着!”
“姑娘有何指教?”
“我……我收回方才那句话!”
“话出如风,针已刺心,能恢复吗?”
“我……我……我向你道歉!”
“不敢当!”说着,立即朝门口行去。
“慢着!”
“恕在下不敢高攀!”说着,他已经行向门口。
她倏地起身掠来。
他刚走入对房,她便紧紧地抱住他,道:“我抱歉,我不该刺伤你,可是,你可知道我为何矛盾吗?”
“小心扯裂伤口!”
“别管它们,我知道你的心已经在滴血,我这区区外伤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你真的爱我吗?”
“不错!”
“抱我上榻!”
“这……”
“我原以实际行动表达歉意,抱我上榻吧!”
“不,别迸裂伤口!”
“别管它们,走吧!”说着,她已经行向榻前。
他却拦腰一抱,掠回她的榻前。
他将她朝榻上一放,道:“歇会儿吧!”
“你不会走吧?”
“放心,我若是小心眼的男人,不会有四名姑娘肯跟我的!”说着,他立即回到房中去调息。
她却满脑子的问号矣!
※※※※※※
亥初时分,大地仍是雪花纷飞,客栈中只有祝义及萱萱公主这两位客人坐在桌旁以用火锅。
他们已经用了两个多时辰的膳,锅中更是添了四次汤及两次炭火,可是,她却久久未开金口说话。
他不便先行发言,便默默地品酒、用膳。
子初时分,她终于开口问道:“你当真已有四位妻子?”
“不错!”
“她们没有随行?”
“没有!”
“她们放心让你在外飘零?”
“她们对我的武功及人品皆有信心!”
“我若答应嫁你,她们会接纳我吗?”
“会,因为,她们的遭遇和你相差不远!”
“她们也皆是遭过于里大盗下毒?”
“非也,她们皆非经过媒妁之言就与我结合!”
“她们的尊长同意了?”
“不错!”
“你对我的家世了解多少?”
“一所无知!”
“你不觉得你在冒险吗?”
“爱可以化解一切阻碍!”
“太危险了,你若遇上大内之姑娘呢?”
“她也是人!”
“种族不同,立场也不同!”
“爱可以融合它们!”
“可能吗?”
“我有信心!”
“我却不敢苟同!”
“别逼我舍弃你,那是很痛苦的决定!”
“假如……我是当今大内公主,你仍要娶我吗?”
“要!”
“当真?”
“千真万确!”
“你残杀密探,一直与朝廷作对,怎可娶大内公主呢?”
“你也明白我屠杀密探之原因,你若是大内公主,而且又想嫁我,你该替你和我想一个周全之策!”
“我想不出周全之策!”
“我倒有一策,隐姓埋名!”
“啊……这……”
“公主若能说动家人同意这门亲事,我乐于成亲,不过,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改变我的立场和作风!”
“你如此恨朝廷?”
“基本上,我并不恨朝廷,可是,我瞧过太多的贪官污吏及残暴镇压,草菅人命作风,此风若不改,我不便苟同!”
“这种风气当真遍行全国吗?”
“不错,开封距离大内如此近,却已经有如此严重的作风,远处之各地一定会更加的严重,是吗?”
她立即为之语塞。
祝义便默默品酒。
好半晌之后,她问道:“朝廷若能整顿政风,你愿意效劳吗?”
“抱歉,我是闲云野鹤之身,不惯于受束缚!”
“为了我,你可否委屈些!”
“抱歉,我必须对另外四个女人负责!”
“这……她们可以共同在大内享福!”
“笼中鸟有何福可享呢?”
“言之过甚吧?”
“非也,习性不同尔!”
“这……”
他真想证实她的身份,可是,稍一思忖,他又默然品酒。
她倏地取出一面玉佩道:“我是当今朝廷皇上的长女颜萱公主!”说着,立即将玉佩递给他。
玉佩正面镌着一只飞风,背面镌着一个‘朕’字正记商标,他便递回玉佩道:“幸会,我若有冒犯之处,尚祈海涵!”
“你不向我行礼?”
“我不习惯这套!”
“你……”
“你若有心跟我,必须放下身段!”
“我……我……我岂可和那四个女人平起平坐!”
“那就别起别坐吧!”
“你……你打算始乱终弃?”
“非也,一开始,我就抱着救人之心替你解毒,如今,我仍然珍惜你,你若愿意跟我,我今后仍会善视你!”
“我……我……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下决心跟我,或找人杀我!”
“我……我……”
“你放心,你即使派人来杀我,我除了反抗之外,绝对不会对外人道出你的身份及遭遇!”
“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你的心!”
“心?我真心爱你呀!”
“胡说,你若真心爱我,岂会不肯稍受委屈呢?”
“你为何不放下身段呢?”
“我是公主!”
“公主也是人,何况,我有恩于你!”
“你……你太小气了!”
“非也,我是个坚持原则的人,我厌恶朝廷凌民作风,我岂会贪图美色及荣华富贵呢?是不是?”
“大男人主意!”
“别冲动,好好考虑一下,你该换药啦!”
“我自己会换!”
“很好,告辞!”
他立即回房歇息。
她一咬牙,立即低头沉思。
这一夜,她失眠了。
※※※※※※
接连三天三夜,她未吭半声。
他无暇和她冷战,他一直在思忖她及辽东三魔们的招式及进一步温习自己的武功及内力。
这天晚上亥初时分,他正在调息,却见她走入房中。
他便收功望着她。
她将皮袄一掀,立即赤裸裸地站在房中,道:“我来还情!”说着,便行向榻前。
他本想拒绝,却不愿示弱,立即起身宽衣。
哇操!谁怕谁呀!
祝义已经身经百战,岂会含糊跟前这个‘小卡司’呢?
他从容上阵啦!
她却神色复杂极了。
却听她问道:“你不改变主意?”
“不错!”
“我若嫁你,你肯放弃屠杀密探的行动吗?”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他们若逼我及我的亲人,我就还手!”
“当真?”
“不错!”
“你给我一日的考虑时间吧!”
“请!”
“你当真已有四房妻室?”
“是的!”
“她们是何家室?”
“抱歉,暂难奉告!”
“你真是艳福不浅!”
“不敢当!责任颇大罢了!”
“你当真不会主动攻击密探吗?”
“我不会那么无聊!”
“我想静静地考虑一下!”
他愉快地到对房去沐浴了。
浴后,他刚吩咐小二送来早膳,她便衣袄整齐地来报到了。
用膳之际,她虽然没说半句话,那对风眼却诉说不少的柔情蜜意,因此,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利在望了。
膳后,他戴上面具,便出去逛仰韶之古迹。
黄昏时分,他一回到房中,便瞧见桌上已经摆了丰盛的酒莱?她则含笑迎上来道:“用膳吧!”
“请!”
两人一入座,她替他及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多谢你助我痊愈,敬你!”
“请!”
两人各尽一杯,立即开始用膳。
不久,她又斟酒及敬酒。
两人便愉快地取用酒菜。
“外面有消息吗?”
“没有,我倒欣赏了不少的文化古迹!”
“明日可否陪我去开开眼界?”
“乐意之至!”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洗耳恭听!”
“我决心依你之言跟你们生活,不过,我必须先返京一趟!”
“理该向尊长祟报!”
“你可愿意陪我入京?”
“愿意,不过,我不入宫!”
“我不便勉强,谢谢,敬你!”
“干!”
“干!”
话一说明,气氛更融洽了。
一壶酒迅即被解决了。
他一见她的酒兴如此佳,便又去端来两壶酒。
酒一杯杯地下腹之后,她在微薰之下,话题渐多,立听她问道:“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被千里大盗劫持的吗?”
“请说!”
“从未有人敢闯大内深宫,我在大意之下,仓促应战,一时失手遭擒,不过,他也被我劈伤了左臂!”
“高明!”
“愧煞,他为何会找上你?”
“我和他殊这同归地对付密探,更救过他一次,他或许为了报恩吧!”
“我若翻脸,他的报恩,岂非反而给你添麻烦!”
“他原本就是这付吊儿郎当作风!”
“你冒了不少险吧!”
“债多反而不愁,我反正已经通缉有案,岂会在意多加一条罪名呢?何况,若能与公主扯上关系,可大大的露脸了!”
“话不由衷,该罚三杯!”
“遵旨!”
“讨厌!”
他果真连干三杯酒。
她愉快地干杯后,问道:“你可知道我如何于溪旁受擒吗?”
“请说!”
“我取下面具洗脸之际,被他们发现,便被围攻!”
“三魔的武功颇强!”
“是呀!我就是中了他们的毒掌再中剑不支遭擒呀!”
“提起中剑,你上回不该隐瞒胸中剑之事,若非我全力抢救,毒素一攻心,你早就没命了!”
她的双颊一红,遭:“那部位负伤,不便道出呀!”
“下回不许如此傻了!”
“领罪!”
她立即连干三杯。
两人感情更融洽,酒喝得更猛了。
终于,她连打三个酒嗝道:“痛快,长大至今,今晚最痛快,对了,聊聊你的所见所闻吧!”
他道句:“没问题!”便由长江三峡聊起。
他的丰富人生经验及风趣谈吐,不由令她听得如痴如醉。
好半晌之后,他含笑向道:“有何感想?”
“我在你的身上证实亚圣孟子的一句格言!”
“什么格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谢谢!我比较幸运而已!”
“你太客气啦!你有成功的条件!”
“我很珍惜这份成就,我很知足!”
“想不到中原会有你这种人材!”
“人材济济啦!别人只是不愿炫耀而已!”
她淡然一笑,不再多言。
※※※※※※
翌日上午,他果真带她去逛古迹了。
两人似在渡蜜月般玩得连午膳也忘了吃,一直到天黑之后,方始返回客栈沐浴、用膳。
她柔情款款地谈着。
他也热情地回应,好一阵子,两人方始歇息。
望着她含笑人眠迷人的情景,他正在陶醉之际,倏听一阵脚步声,接着,小二已经打开八个房门。
他稍一默察,便听出八个房中各住了两人,而且皆是谙武者,奇怪的是,他们一入房便歇息,根本投说半句话。
他好奇地起身运功防守着。
子初时分,只听远处房中传来:“动身吧!”
其余房中便陆续有人启窗掠去。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好躺下去歇息了。
破晓时分,两道衣衫破空声音吵醒祝义,他稍一运功,便听见两人已经掠入远处的房中。
“大哥,咱们还要拼下去吗?”
“当然,点子难得落单,岂可放过良机!”
“可是,点子四周的护卫人员身手高明,咱们只剩下两人呀!”
“别怕,我已经传出消息,今晚够他受的啦!”
“大哥,少林和尚明明在旁,为何不肯出手呢?”
“谁知道那些秃头在打什么主意?”
“那些狗腿子怎么也不出手呢?”
“谁知道,咱们歇会儿吧!”
“是!”
祝义不由忖道:“此二人所指的点于是谁呢?”
倏见她一翻身,立即搂着他。
他忙低声道:“远处房中有两位江湖人物!”
“是何来历?”
“不详,他们十六人昨晚出征,方才只有两人返回,听说今晚尚有不少人将再度攻击对方呢!”
“你想瞧瞧吗?”
“不,我该陪你入京!”
“咱们今天启程吗?”
“好吧!”
两人立即起身漱洗及吩咐小二备膳。
膳后,两人戴上面具,他便提着包袱和她朝前行去。
小二急忙端着剩钱送来。
“留下来喝茶吧!”
“谢谢!恭送二位!”
两人一出客栈,便瞧见六人自右侧街道行来,祝义一瞧他们的沉凝步法,便知道他们是江湖人物。
他便和她朝左行去。
两人沿着官道走出里余远,立听她低声道:“入林施展轻功吧!”
他刚点头,倏地摇头道:“稍候!”
“怎么啦?”
“远处林中有人掠行,约有十人!”
她边走边瞧,果然瞧见右侧林中掠过十名灰袄大汉,她在暗赞心上人听力敏捷之余,便边走边瞧向林中。
不久,又有二十三人沿着左侧林中疾掠而去,两人更小心地前行着。
两人默默行进一个多时辰之后,又先后瞧见八批人沿着两侧林中掠向仰韶忖,祝义更好奇了。
倏听前方远处传来蹄声,祝义纵目一瞧,便瞧见两位蓝袄青年各跨一匹健骑疾驰而来了。
他的心中一动,便瞧向那两人的右袖。
赫见两人右臂下方半尺处袖上绣有一条金环圈,他立即挥起左臂,一并五指,同时凝神瞧向两人。
两人双目倏亮,立即夹腿勒缰。
两匹健骑立即昂首疡起前蹄长嘶。
两人轻喝一声,双骑立即凝立不动。
祝义立即低声道:“萱,咱们入林吧!”
她正在暗诧,乍听这句亲蜜的‘萱’,立即含笑跟他入林。
一位青年立即警觉地掠来。
另外一位青年则迅速地牵马人林。
祝义朝林中一站,立见青年行礼低声道:“小甜参见姑爷!”
“免礼,你们为何如此匆忙?”
“小婢二十人已经分批寻找姑爷两天一夜了!”
“发生何事了?”
小甜立即望向萱萱公主。
“无妨,自己人!”
“是,王爷诸人于前晚及昨晚分别遭人袭击!”
“啊,有否损伤?”
“伤亡颇重,二位颜公子不幸遇难!”
“啊!颜姑娘呢?”
“安然无恙!”
“是哪些人下的毒手?”
“前晚是由关洛地面的白道人物下手,昨晚已经增加华山派及两湖人员,百余名少林弟子更在旁监视!”
“他们怎会找上王爷?”
“王爷辞官归乡之事,不知如何走漏,这些人扬言欲铲除王爷替以前死在密探手中之游魂复仇!”
“这……怎会发生此事呢?”
“王爷及二位姑娘研判可能是政敌故意借刀杀人!”
“哇操!有理,可恨,密探们在旁冷眼旁观吗?”
“是的!”
“姑娘没事吧?”
“右臂微负剑伤!”
“她们目前在何处?”
“大约距此二十里余,正搭乘马车驰向此地!”
“好,烦你返去通知她们,我会前往会合!”
“是,小婢告退!”说着,立即行礼掠去。
祝义吁了一口气,立即望向萱萱公主道:“萱,你大约明白事情的内容吧?”
“不错,你和颜川父女相识?”
“颜姑娘正是我四位妻子之一!”
“啊!怎会有此事?她不是阵亡了吗?”
“那是不得已隐姓埋名之计!”
“这……颜川竟敢欺君!”
“你别动怒,且听吾言!”
他立即叙述与颜丹合体及见过颜川之事。
她道句:“又是千里大盗搞的鬼!”立即低头不语。
祝义虽然急着去见颜丹诸人,一见她低头沉思,他只好忍了下来,心中却暗猜她在想些什么事?
好半晌之后,她徐徐问道:“你有何打算?”
“我打算先会合她们!”
“她们若欲你护送,怎么办?”
“萱,请你指点!”
她的心中一甜,立即道:“我陪你护送她们!”
“谢谢!不过,你是万金之体,岂可涉险!”
“无妨!”
“谢谢!”
“我打算调集密探护送,如何?”
“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颜川功在朝廷,如今退休又遭袭,岂可不管呢?”
“可是,我怀疑此事出自政敌倾轧呢!”
“我自会查明此事,若无密探护送,咱们能面对江湖人物的连番攻击吗?此地距蒙古尚遥呢!”
“先会合她们再作决定,如何?”
“好吧,方才那两位少女是何来历?”
“烟霞门弟子!”
“什么?你搭上岳阳徐家这条关系啦?”
祝义苦笑道:“二位伍姑娘及徐姑娘便是我的另外三名妻子!”
“什……什么?会有此事?”
“是的!”
“当今世上之奇女子岂非全部投入你的怀中了?”
“侥幸!”
“说来听听吧!”
祝义只好实话实说了。
她不由苦笑道:“千里大盗照顾你啦!”
“我为此而伤脑筋呢!”
“你呀!人在福中不知福!”
“是,是,改进,改进!”
“走吧,咱们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是,请!”
两人便沿林掠去。
不到盏茶时间,祝义倏听前方远处传来疾骤的蹄声,他立即低声道:“萱,可能是她们来了!”
“快出去瞧瞧吧!”
两人便掠入官道行去。
只见小甜和一位中年人各跨一骑驰来,祝义一瞧那中年人,立即认出她是伍含姻。他便扬臂进入林中。
一阵马嘶之后,中年人已经掠入林中。
祝义上前抱住她道:“烟,听说你受伤了?”
“还好,只是轻伤而已!”
她立即低声道:“我该见见大姐吗?”
萱萱公主不由听得暗笑。
祝义忙点头道:“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他便牵着她行去。
他上前牵着萱萱公主的右手,道:“萱,她就是你的烟妹!”
“你好!”
“萱姐,你好!”
她喜欢当大姐,伍含姻便以大姐之礼参见。
她不由欣然道:“按理说,你该是大姐!”
“不,不,大姐雍容华贵,该居长!”
“谢谢!颜川他们快到了吧?”
“尚有十一、二里之遥,由于情况复杂及险恶,小妹特地前来与你们共商对策,尚祈指点!”
“别客气,我早己久仰你的才智!”
“不敢当!目前有二百余名密探及百余名少林弟子分别沿着两侧林中随行监视,沿途不时有人窥伺着!”
“据悉,以华山派为首的白道人物将在今晚攻击王爷,为了避免双方作无谓的伤亡,小妹倒有一计!”
祝义忙道:“请说!”
“此计名曰驱狼吞虎,你不妨如此做!”
她立即低语着。
祝义听得大乐叫赞。
萱萱公主也佩服地频频点头。
伍含烟含笑道:“大姐若无补充意见,咱们就按计行事吧!”
“很好!”
“王爷他们即将在前方八余里处之镇甸中用膳,小妹先行回去报佳音,二位就按计行事吧!”
“很好,珍重!”
“谢谢大姐的关心,告退!”说着,她立即行礼掠去。
祝义趁机拍马屁道:“萱,你的度量令人佩服!”
她不由眉开眼笑道:“不敢当!”
祝义一见四周无人,倏地搂住她热吻。
她迅即被这个‘爱的奖励’陶醉了。
良久之后,她方始喘呼呼地挣开身子道:“来,你真坏!”
“萱,果大来是我的化名,我名叫祝义!”
“啊!你就是在牛肝马肺峡救人的祝义呀?”
“正是!”
“佩服,凭心而论,当我接获此讯之后,甚为佩服你!”
“谢谢!萱,咱们先去镇甸用膳吧!”
“好呀!”
两人便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并无他人,她便故意全力掠去。
哪知,他一直含笑飘行于左侧,当他们接近镇甸之时,她不由放缓步子道:“义,你的武功真令人佩服!”
“你也不差,至少是一流高手!”
“当真?”
“不错!”
两人一人镇甸,便瞧见小甜和一位青年站在一家酒楼前面张望,祝义便明白她们已经订下座位。
他一见左前方另有一家客栈,便直接行人。
两人订妥房间及吩咐妥酒菜,小二立即离去。
他立即搂着她,道:“累吗?”
“不累,你上回赠我不少的功力呢!”
“夫妻间,理该互赠有无呀!”
“义,你待我真好!”
两人情话绵绵地聊到小二送来酒菜,方始欣然取用。
却听一阵脚步声,祝义探头一瞧,便瞧见年纪不一的一群和尚跟着小二行来,他便含笑道:“是少林的人!”
“怪啦!少林一直隐伏,如今怎会紧跟着颜川呢?”
“我也不清楚!”
那群和尚一人房中,便静坐不语。
好半晌之后,小二送来一大锅素面,他们便默默取用着。
祝义二人听至此,便默默地调息。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和尚们联袂走了。
祝义二人便默默地跟去。
他们跟着和尚们走出镇甸,便瞧见远方官道上有八部密篷马车列队驰去,第三、四部马车车辕右侧各插着一支招魂幡。
“义,那两部马车中必装运颜智及颜勇的尸体!”
“不错,太惨了!”
“想不到颜川一辞官,便会遇上丧子之劫,唉!”
“命,命呀!”
“义,左侧林中果真有不少的密探!”
“不错,萱,瞧瞧有认识之人吗?”
两人便跟着和尚们行人右侧林中。
她瞧了一阵子之后,摇头道:“我不认识这些人!”
“高明,主谋者真高明,他故意派出这些黑道人物沿途监视,既可害王爷,又可在事后缉凶!”
“果真高明,咱们还是按计行事吗?”
“你认为妥当吗?”
“可行!”
两人便默默跟去。
祝义望着跨骑护行于马车四周的蓝袄青年,忖道:“看来,烟已经把烟霞门的人调集大半了!”
半个时辰之后,六十余名褐袍人跨骑驰过车队,他们不约而同地瞪了车队一眼,方始徐徐地驰去。
“义,他们是谁呀?”
却听右侧林中有人低声道:“大刀堂的人也来凑热闹了!”
他立即应道:“他们说这批人是大刀堂的人!”
“大刀堂,我听过,听说他们是由一批血性汉子结合而成,经常替人排解纠纷及济助贫困无依之人!”
“他们挺不错的呢!”
“是呀!可见密探们平日仗势欺人,我日后见到父皇之后,一定要建议父皇下令大肆整顿一番!”
“很好!”
黄昏时分,祝义诸人已经抵达仰韶村,他知道村中只有那间客栈,必然已被占去,他倒不急着入村。
密探们却匆匆地跟着车队入内。
祝义跟着和尚们目睹车队进入客栈之后,两人便进入一家小吃店悠悠哉哉地品尝路边摊的风味。
天终于黑了,祝义二人行经客栈,便瞧见院中有六名青年分别看守马车及行人,两人便默默离去。
出村不远,便闻到一阵阵肉香,两人循着火光一瞧,便瞧见一大群人分成六圈正在烤食猪、鹿肉。
只听一人问道:“袁掌门,咱们何时动手?”
“再过一个时辰吧!”
“好,就让这群鞑子多活一个时辰吧!”
倏听远处有人间道:“袁掌门,您是否联络过少林高手?”
“方才已经见过面,他们不愿意在此时此地动手!”
“他们要等到何时呢?”
“星空大师不愿意透露!”
“什么?少林掌门也来了!”
“不错,可见兹事重大,咱们别千涉他们吧!”
“是!”
“待会动手前,各位请让老夫先质问鞑子吧!”
“是!”
祝义一听那人中气十足,便猜忖对方是华山派掌门人袁泰斗,于是,他使默默地思忖对策。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袁泰斗沉声道:“建儿,下帖吧!”
一名中年人应声是,立即疾掠而去。
“义,快动手了,你会不会紧张呀?”
“小意思啦!”
“一共有千余人呢!”
“免惊,瞧我的,你可要留心管暗算呀!”
“我知道!”
“事了之后,咱们在马车旁会合吧!”
“好!”
不久,倏见密探们默默地掠到众人右侧二十余丈远处,众人神色齐变,立即自动地聚集在一起。
哪知,密探们挥去地上之积雪,立即井然有序地坐下。
不久,百余名少林和尚跟着颜川及伍含烟和四十名青年行来,立即有人喝道:“杀鞑子,剥鞑子皮!”
群豪便跟着连吼不已。
少林和尚默默走到群豪右侧二十余丈外,立即凝立不动。
一身灰袄的颜川肃然走到群豪身前,立即凝立不动。
华山派掌门袁泰斗右臂一扬,群豪立即停止吼叫。
袁泰斗喝道:“你就是颜川吗?”
“正是!”
“老夫华山派掌门袁泰斗!”
“幸会!”
“颜川,你是否曾担任密探首领?”
“不错,颜某先后担任此职十七年余!”
“你可知道你残害多少的汉人?”
“颜某曾缉获一千八百名逆贼予以正法!”
“住口,何谓逆贼?你们这批鞑子当年侵略中原,如今又百般凌辱、欺压汉人,你们真该碎尸万段!”
群豪立即怒吼道:“碎尸万段!”
颜川淡然道:“颜某奉命行事,问心无愧!”
“住口,你可知道你的手下至少残杀十万名汉人吗?间接受害的人至少逾一百万人吗?”
立即有人吼道:“前辈休多费唇舌,宰掉他!”
“对,将他碎尸万段!”
群豪沸腾,怒骂连连。
祝义朝萱萱公主一使眼色,立即行去。
倏听袁泰斗道:“颜川,动手吧!”
祝义倏地喝道:“慢着!”
声若焦雷,众人立即悚然相视。
祝义便不慌不忙地行去。
立即有人啊道:“果大来,天雷煞星果大来!”
“是呀!听说他就是这付打扮!”
“太好啦!他一来,颜川死定了!”
“不错,他一直在痛宰鞑子及狗腿子呢!”
立即有人喊道:“果大来好!”
“果大来金安!”
“果大来万岁!”
“恭请果大来主持屠鞑大典!”
祝义面无表情地走到袁泰斗面前,行礼道:“晚辈果大来参见前辈,尚祈海涵晚辈之放肆!”
袁泰斗含笑还礼道:“大侠客气矣!”
祝义沉声道:“前辈,当真有十万人被密探杀害吗?”
“不错,这是保守的计算,事实上不止此数!”
“很好,你相信颜川方才所述之一千八百余人数字吗?”
“据官方公布数字,大约这个数目!”
“两相比较起来,颜川手下的密探杀了十万名汉人,是吗?”
“是的!”
“你认得出密探吗?”
“认得出!”
“这附近有密探吗?”
“这……有,右侧有三百余名密探!”
祝义倏地放声哈哈大笑。
他那充沛的中气立即震得众人双耳生疼,功力较弱的人更是气血翻涌,呕意频频,慌忙以手塞耳。
祝义刹住笑声,立即扫视群豪。
立即有不少人惴惴不安地低下头。
只听祝义喝道:“矛盾,天大的矛盾,你们方才的所作所为,实在包含天大的矛盾,你们知道吗?”
袁泰斗沉声道:“请直言!”
“你们让那群杀害十万人之密探当贵宾,却对付这位已经辞职不干的人,这不是矛盾吗?”
“这……”
那群密探中,便有人不安地起立。
祝义接道:“你们瞧瞧颜川,他才四十五、六岁,他干了十七、八年的密探首领,他的前途无限!”
“可是,他却辞官不干了,他为何突然作出这种决定呢?你们之中有人冷静地想过这个问题吗?”
袁泰斗‘这……’了一声,无言以对!
突听一人喝道:“果大来,你是否曾在武候祠毁过两百余名密探?”
“问得好,那件命案的确出自我的手中,颜川就是当场被我制住,而且被我以独家手法逼其辞官!”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祝义心中暗喜,立即又喝道:“各位前辈,我相信咱们的心中皆打算早日驱逐鞑子,可是,一直被密探控制得不敢擅动!”
“我只是光杆一个,我无后顾之忧,我可以和他们拼,可是,根本之计,还是在于先摧毁这群密探!”
立即有人喝道:“有理!”
“谢谢!不知各位有否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最近居然有一大批恬不知耻的江湖人物投入密探的行列?”
立即有人应声:“不错!”
“各位,武这个字拆开来看,就是止戈,我认为唯有以暴制暴,彻底地铲除密探,汉人才有光明的明天!”
立即有不少人喝道:“不错!”
“所以,我建议各位别杀颜川,因为,我拍过胸脯保证他能活命,因为,他已经丧失两个儿子!”
袁泰斗立即一阵为难。
立听一人喝道:“他死了两个儿子,能偿多少条人命?”
祝义长啸一声,突然弹射向夜空。
群豪忙骇然闪避。
祝义却连翻身子,疾射向那群密探。
他的双掌更是飞快地疾挥着。
现场立即轰轰连响。
当场便有五人惨叫倒地。
第十七章刀光剑影纷争多
祝义一落地,立即全力施展‘四海步法’及‘天一掌法’,他顿似猛虎般凶狠地扑杀那群密探。
惨叫连天。
血肉纷飞。
惨!惨!惨!
更惨的是,那些密探只要一逃出去,便被十余人围攻,没多久,便‘蒙主宠召’的结束罪恶的一生。
尽管如此,密探仍然纷纷逃去,因为,他们与别人拼、还能拼活,若与祝义拼,稳死无疑呀!
所以,祝义在不久之后,便没生意了。
他立即掠回袁泰斗面前道:“在下渴望目睹这一幕,久矣!”
“大侠仍然欲留颜川一命吗?”
“不错,我将会终生看管他,他若再为恶,唯我是问!”
“这……好吧,敝派同意此事!”
“谢谢!”
倏听一声:“阿弥陀佛!”一名慈眉白发老和尚已经行来,袁泰斗忙道:“大侠,你认识少林掌门星空大师吧?”
祝义点点头,立即传音道:“大师尚记得那位跪在少室峰下恳求收留的少年吗?他就是在下祝义!”
星空大师全身一震,双眼倏亮。
祝义立即平静地望着他。
良久之后,星空大师叹道:“阿弥陀佛,老衲有眼无珠,愧煞!”
“大师客气矣!请问有何指教?”
“老衲欲向颜施主索回数物!”
颜川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道:“大师所需之物,一半在此,一半在大内,恕无法全数奉还!”说着,立即双手奉上。
星空大师打开盒盖一瞧,立即点头道:“阿弥陀佛,施主功德无量,少林自今起不究施主昔年之错!”
“多谢大师,尚祈大师收留弟子!”说着,立即长跪在地。
众人不由一愕。
星空大师宣声佛号,迟吟不语。
立见伍含烟向祝义传音道:“义,大师可能担心会被王爷拖累,你何不出面保证,成全王爷的心愿呢?”
祝义暗暗叫好,立即朗声道:“大师,佛渡有缘人,是吗?”
“是的,可是……”
“大师,他已经辞官,大内若欲杀他,早就杀了,即使日后大内或江湖道上有人找他及贵派之麻烦,在下愿意挺身维护!”
“当真?”
“现场之人皆可作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就赐你法号悟非吧!”
“多谢恩师!”
颜川立即恭敬地叩头行礼。
“阿弥陀佛,起来吧!”
“是!”
祝义朝颜川行礼道:“恭喜,你放心地礼佛修真吧,我会善后!”
“多谢施主!”
星空大师合十道句:“告辞!”立即退去。
没多久,群僧便已消失于远处。
密探们也被宰得清洁溜溜了。
祝义朗声道:“颜川已皈依佛门,请大家告诉大家,颜川的帐全部记在我的头上,随时奉陪!”
袁泰斗道:“华山愿意前嫌尽消!”
立即有一大堆人附和。
祝义行礼道:“谢谢!后会有期!”说着,立即弹身掠去。
他刚掠出官道,立见萱萱公主在十余丈远处朝林中连指,他会意地便直接朝村中掠去子。
祝义刚掠到客栈门口,便见小甜朝他颔首,退回客栈。
他会意地立即跟着行向后院。
他一进入后院厅中,立见小甜取出一封信道:“颜姑娘留下的!”
他将信一拆,立见:
“义:我陪娘搭鹰去见老骆,休挂心!
知名不具!”
他立即欣喜地问道:“千里大盗来啦?”
“是的,他在半个时辰前抵达此地,他与姑娘密谈之后,姑娘便陪夫人搭鹰联袂离去了!”
“千里大盗呢?”
“他表示要去看热闹!”
“这个老顽童,此地没事吧?”
“没事!”
他回头一见萱营公主站在厅外,立即含笑道:“姑娘她们可能即将返来,你到门前去招呼吧!”
“是!”
小甜一走,萱萱公主便欣然入内。
祝义递信,道:“这个老顽童上路了!”
她瞧过信,立即欣然道:“恭喜,你无后顾之忧了!”
“这完全是沾你之福呀!”
“我哪有这种福气呢?”
他附耳道:“你是长公主呀!”说着,立即亲了她一下。
她羞喜地立即低啐一声。
倏见伍含烟疾掠而来,祝义二人便含笑迎去。
“义,大姐,听说丹姐及夫人驭鹰走了!”
祝义递信,道:“是呀!”
“此老真是有心人呀!”
“是呀!我全沾了萱萱之福气呀!”
“是呀!萱姐真是鸿福齐天呀!”
“不敢当!义方才表现得太精彩了,尤其能令群豪自动攻击密探,可见,义的表现多棒啦!”
“不敢当!,你不会心疼吧?”
“不会,我越来越觉得密探制度该废除了!”
“当真?”
“不错,义,咱们明日就赶返大内,如何?”
“好呀!烟,那两付棺材如何处理呢?”
“我回去请求夫人吧!”
“好吧,烟,你饿了吧?”
“放心!我方才已经吩咐小二准备宵夜了!”
“哈哈!真是如夫莫若妻呀!”
“讨厌!”
※※※※※※
午后时分,祝义和萱萱公主刚掠近开封,便听见远处林中杀声震天,两人便好奇地掠去。
只见千里大盗、熊新、酒棋双痴及点苍振掌门人欧阳春父子和八名点苍高手正在和四百余名密探厮拼。
地上至少有两百具尸体及百余名伤者。
千里大盗诸人则汗湿衣袄,可见拼斗之剧烈。
“萱,你回避一下吧!”
“不,我也要恬动一下筋骨!”
“小心些!”
“走吧!”
祝义立即喝道:“果大来来也!”
‘也!’字方歇,便有两人被劈飞出去。
立听熊新叫道:“果大爷,你来得正好,多宰几个吧!”
“行,你已经宰了多少人呀?”
“我没算呢!”
“咱们来比赛,如何?”
“好呀!”
“我若胜,你向我三鞠躬,你若胜,我请你大吃一顿,如何?”
“好呀!”
“杀!”
密探们惨啦!
千里大盗呵呵笑道:“小伙子,老夫够意思吧?”
“上路,上路极了!”
“如何谢老夫呢?”
“谨听吩咐!”
“答应替老夫办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
“安排老夫见她一面!”
“行,什么时候?”
“等你有空再说吧!”
“一言为定!”
“呵呵!一言为定!”
他们边说边宰,简直不把那些密探放在眼中,那些密探目睹祝义似攀枝折叶般轻易杀人,他们越打越心寒,便纷纷伺机打算溜之大吉。
因此,未到半个时辰,拼斗便结束了。
熊新边追边吼道:“别走,别走!”
千里大盗瞄了萱萱公主一眼,对祝义道:“小伙子,谢啦!”
“真抱歉,吓走不少人!”
“呵呵!这些家伙真是冤魂不散,而且专门欺负像老夫这样的老家伙,他们一看到你,却立即夹尾巴逃了!”
“哈哈!好甜的迷汤,小心我会醉喔!”
“呵呵!小伙子,认识他们吧?”
“见过面!”
“欧阳老弟的大本营被挑,他又被追杀到此地,老夫四人仗义相助,却险些连自己也套牢子!”
“什么?密探毁了点苍?”
欧阳春苦笑道:“计有四百余人丧命!”
“真可恶,我方才该多宰几人!”
千里大盗含笑道:“机会多得很,他们正在寻找一位重要人物,你只要留意,随时可以痛宰一番!”说着,立即瞄向她。
她的心中有数,却不便多言。
倏见熊薪边跑边道:“果大爷,你宰了多少人?我宰了三十六人了,不对,连同方才那三人,一共有三十九人呢!”
“可惜,我宰了四十人!”
“真的呀?”
“你可以数,我相信你!”
“不,不必数,我相信你!”说着,立即趴跪在地上。
“哇操!鞠躬即可!”
“不,我师父尊敬你,我该崇拜你!”说着,立即‘咚……’猛地叩头。
“哇操!够啦!雪都烈啦!”
“是!”
祝义含笑朝千里大盗道:“你真有福气,竟有此种忠心徒弟!”
“送给你,如何?”
“不,不,我不配!”
“呵呵!我倒可以帮你镇宅避邪呢!”
众人不由莞尔一笑。
“呵呵!小伙子,你可别忘了方才之支票喔!”
“保证兑现!”
“很好!你先请吧,我们尚需清理尸体!”
“是,各位珍重!”说着,他立即朝前掠去。
萱萱公主低声道:“义,你的人缘真好!”
“萱,你的度量真宽,我方才还担心你会找他算帐呢!”
“他虽然可恶,却不失为一位现代红娘!”
“说得好!”
“义,我方才杀了十八人,觉得好愉快喔!”
“这些家伙在末加入密探行列之前,一直到处为恶,可说是人渣,你以后尽量地宰吧!”
“好呀!可是,我的袄上沾了血,怎么办?”
“小意思,一入开封,就买些新袄吧!”
“义,你真好!”
※※※※※※
由于密探们连日地毯式地搜索,游客们望之却步,开封的各行各业生意为之‘跌停板’。
偌大的平安客栈居然只有祝义两位客人。
两人愉快地沐浴之后,便欣然用膳。
他们情意绵绵地享受小俩口生活。
她不时漾着满足的神色。
终于,她含笑入眠,他却边品酒边思忖今后的行动。
不久,倏见窗外黑影一闪,他警觉地立即飘去。
“小伙子,到邻房聊聊吧!”
他一听是千里大盗的话声,立即安心地走向邻房。
果见千里大盗含笑坐在桌旁,桌上则摆着三莱一汤及一坛酒,他便含笑坐在他的对面了。
“小伙子,你好似样样精通,居然把她罩得死死的!”
“见笑矣!”
“你要随她入宫?”
“我只送她入京而已!”
“她没邀你入宫享福?”
“有呀!不过,被我拒绝了!”
“这段缘就如此断啦!”
“不会,她入宫向家人道明心事,便出宫陪我离去!”
“不可能,鞑子不会同意此事的!”
“这……”
“我太了解他们了,换个方式吧!”
“如何换呢!”
“喝酒,待老夫好好设计一下!”
“是,敬你!”
“干!”
“干!”
两人便默默取用酒菜。
不久,千里大盗含笑道:“咱们来一招长期恐吓吧!”
“怎么玩呢?”
“老夫搭鹰入宫留书警告鞑子安份些,否则,撕票!”
“那岂不是要长期躲避!”
“傻瓜,帮她改头换面呀!”
“哇操!好点子,不过,倒要偏劳你啦!”
“小意思,别忘了安排我和她见面之事!”
“不敢忘,马上办!”
“行,你办事,我放心!”
“前辈为何突然决心要和她见面呢?”
“再躲下去,也非良策,何况,老夫随时会完蛋,趁早了却这桩心事吧!”
“你终于承认了吧?”
“小伙子,你太精啦!”
“前辈,你干嘛要劫那么多黄金呢?”
“劫富济贫,右手进,左手出呀!”
“官银皆有刻记号,谁敢用呢?”
“老夫有炉冶化它们,再弄成小元宝呀!”
“高招!佩服!”
“这些年来,我跑遍大江南北,瞧过无数的穷困人家及他们发现小元宝的惊喜、感激神情,太感人了!”
“你老人家为善不欲人知,反而挨骂,真令人佩服这份修养!”
“小意思,老夫在赎罪呀!”
“赎罪?为了她?”
“不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被我拖累惨矣!”
“不,主谋者迟早会找他人顶替!”
“小伙子,你这句话老夫听得很爽,干!”
“干!”
“小伙子,你今后有何打算?”
“先找出那位主谋者!”
“谢啦!老夫此次就是要邀她走一趟贵州!”
“我陪你们去!”
“很好!你天生福将,说不定可以逮出主谋者!”
“不敢当!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位徒弟吗?”
“这小子不知道哪儿去风流了,连二黑那只大鹰也没有消息了,老夫真该早日除掉这个祸胚子!”
“他的确该除,我瞧过他偷有夫之妇!”
“这个小王八蛋,你下回再遇上他干这种事,就地正法!”
“是!”
“小伙子,你打算在哪儿定居呀?”
“可能是成都吧!”
“嗯,成都是个好地方!”
“那里还有两位我所敬重的老人家呢!”
“你如何安排徐家之人呢?”
“我已将大舅子送往成都,家岳也在加速处理资产中!”
“有理,不过,得留意被鞑子找上门!”
“我们皆会易容,万一找上门,再设法暗中除去吧!”
“这不是上策,该铲除那些密探才对!”
“铲得光吗?”
“不成问题,对了,辽东三魔怎么会造反呢?”
“他曾劫持颜萱,经我一哄一逼,他们就造反了!”
“原来如此,我也猜想是你在搞鬼,却想不到你会耍出此种高招,佩服,来,再干一杯!”
“干!”
“这三个老鬼上回在风陵渡和三百余名密探,拼得同归于尽,还是我和熊新替他们收尸的呢!”
“原来如此,蒋老,密探还剩多少人呢?”
“老夫诸人大约宰了五千人,你呢?”
“千余人吧!”
“听说计有近万名密探,是吗?”
“不错,颜丹如此说过,对了,你宰了多少老者?”
“三十余人吧!”
“我也宰了二十人左右,连同辽东三魔,六十名金牌密探已经快要解决了,他们玩不下去了!”
“太好啦!老夫另有一计!”
“什么妙计?”
“我今晚顺便宰掉新任密探头子及留书警告鞑子解散密探组织,再加上以公主撕票威胁,应该有效吧!”
“哇操!有理!”
“你待会向她拿个信物给老夫吧!”
“好呀!”
“你们明日就沿途痛宰密探,逼鞑子早日解散密探组织吧!”
“没问题!”
“小伙子,你先去取信物吧!”
“请稍候!”
他一回房,便瞧见她取下‘碧血鸡心石’递给他,他轻轻亲了她一下,立即拿它走入邻房。
“小伙子,老夫走啦!”
“一路顺风!”
“谢啦!”说着,立即启窗掠去。
祝义吹熄烛火,关窗回房。
“萱,你怎么醒啦?”
“我一翻身发现你不在,害我吓了一跳!”
“抱歉,是千里大盗找我到邻房的!”
“我只听见他要解散密探组织,他还说了些什么?”
“他建议你别入宫,以免出不来!”
“这……他说得有理,可是,我想见父皇一面呀!”
“咱们过些时候,再搭鹰入宫,如何?”
“好吧,他是否要以我作人质,威胁父皇呢?”
“不错,他将留书威胁大内不得胡作非为,否则就撕票!”
“高招,真是老谋深算!”
“萱,真抱歉!害你一时返不了大内!”
“义,别如此说嘛,你也是为我设想呀!”
“谢谢你!”
“义,明早尚需赶路,歇息吧!”
“好!”
※※※※※※
破晓时分,祝义二人刚漱洗过,便听见窗外有人掠近,祝义一启窗,立即瞧见黑衣蒙面的千里大盗。
他一闪人房中,立即将手中小包放在桌上道:“请验证!”
“哇操!血腥味如此重,啥玩意呀?”
“新任密探统领及他的狗头军师之统领之位!”说着,立即解开黑布。
油布再拆,果见两颗神色狞厉的首级。
她啊了一声,道:“果真是他接掌密探首领!”
“姑娘,这位狗头军师挺精的呢,他居然由昨天逃去之密探之报告中,猜付可能是你协助杀人呢!”
“啊!真有此事?”
“他由身材及武功招式作此种研判的!”
“厉害!幸好你及时杀了他们两人!”
“我也见过令堂,她的气色很好,不过,此时一见到我的留书,她可能要伤心不安了!”
她低叹一声,低头不语。
“蒋老,我改天可否借你的宝鹰入宫一趟?”
“没问题,老夫正考虑在退休后,将它送给你呢!”
“先谢啦!”
“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两颗首级?”
“这……嵌在城墙上,警告鞑子不得欺凌开封城民!”
“呵呵!好点子,老夫走啦!”说着,立即拿起小包离去。
“萱,别愁,亲人相见不晚矣!”
“义,谢谢你!”
“用膳吧!”
“嗯!”
两人到前厅用膳不久,便听见有人奔走相告大南门城墙墙上携着两颗狞厉首级的消息了。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整个开封城人心惶惶了。
在南门外远处更站满人潮。
祝义两人心中有数,便愉快地用膳。
不久,竹哨声尖厉地到处响着,军士、差爷及密探们到处喝令城民返家,同时大肆搜索着。
祝义二人便结帐离去。
两人刚走过两条街,倏听一声:“站住!”
两人一回头,便瞧见三名军士及五名密探奔来,两人便毫不在乎地转身望着他们。
那八人一围住二人,立听一位密探喝道:“血案是不是你们干的?”
祝义反问道:“什么血案?”
“大胆!押回去!”
祝义双掌一按,那密操不但有胸挨了一掌,而且‘气海穴’立即被震破,当场吐血倒地了。
萱萱公主手舞脚踢,那三名军士便头破血流地倒在墙前,远处迅即传来尖厉的竹哨声。
两人分工合作,没多久,便摆子那四位密探。
不过,另有十八名密探及七名军士已经扑来,祝义哈哈一笑,立即加足马力地厮杀着。
密探们纷纷涌来了。
军土们不停地吹哨,吆喝着。
祝义两人大开杀戒不久,街道便已堆满尸体,远处的密探及军士们则匆匆地逃窜着。
祝义边追边道:“妈的,你们这些家伙若不死光,天下永不得安宁,我果大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果大来’三字立即使远处的密探及军士拼命地躲着。
哇操!那份威力简直胜过万顿的炸药。
祝义两人又在城中追杀近百名密探之后,方始大喝道:“本公子随时会返开封,狗腿子们,小心啦!”说着,两人便大摇大摆地出城了。
可真巧,六辆‘同心车’正好由北部驰来,两人立即行向候车站,准备要搭一程便车。
却听首辆车有人喝道:“左侧那人的靴尖有血,可疑!”
“搜!”
立听一阵急促的竹哨声。
立见每辆车各掠下二十余名密探。
祝义哈哈一笑,道:“过瘾,来得好!”
两人立即上前扑杀。
现场顿时杀声震天。
惨叫连连。
血肉纷飞!
旅客们吓得躲在车上猛发抖。
不到盏茶时间,便已有二十名密探躺下了。
倏听城中传来喝声道:“小心!他就是果大来!”
果大来?
那群密探头皮发麻了。
他们心慌意乱了。
他们的斗志迅即‘跌停板’。
祝义哈哈一笑,道:“不错,我正是你们这批狗腿子的煞星,你们若不早日‘换头路(跳槽)’,稳死啦!”
说话之中,便又有两名密探‘报销’啦!
密探们开始溜之大吉了。
萱萱公主却意犹未尽地追杀着。
祝义只好疾掠过去拦住一批人,并且与她联手痛宰着。
好半晌之后,她道句:“垃圾!”方始歇手。
“糟糕!同心车开走了!”
“它们刚入城,城内甚乱,它们一定走不快,追!”
两人便疾掠而去。
果然不错,由于官方正在征调城民清理尸体,六辆同心车已经被挡住,他们便轻易地掠到首辆车。
车门一开,旅客们及那位姑娘便瑟缩低头。
祝义含笑道:“免惊!我对付那些狗腿子,也是为了给大家安定些,你们放心,我们不会胡来!”说着,两人已并肩坐在头排座位上。
“义,我的靴尖果真有血!”
“换了吧,免得又害一批狗腿子丧命!”
“那家伙可真眼尖,可惜,却把众人带上不归路!”
“作恶多端,命中该绝!”
同心车徐徐启动了,两人便沿途赏景,情话绵绵。
晌午时分。同心车刚停在朱仙镇,祝义便听见远处有拼斗声及熊新的喝骂声,祝义便含笑道:“那宝贝又在忙碌了!”
“谁?”
“熊新,蒋老的宝贝徒弟!”
“是他呀!快去瞧瞧!”
两人掠出五十余丈,便瞧见熊新、酒棋双痴及欧阳春诸人正在和二百余名密探拼斗,地上则有四十余具尸体。
“哇操!怎会有如此多的狗腿子呢?”
“你先别报出万儿!”
“你似乎越杀越过瘾呢!”
“讨厌,走吧!”
两人立即疾掠而去。
两人双掌劈之下,立即有三名密探带着惨叫飞出。
立听熊新叫道:“果大爷,是你吗?”
“哇操!别乱叫,小心他们又溜啦!”
“对,对,喂,不准溜喔!”
祝义哈哈一笑,立即全力扑杀。
现场便又变成人间地狱。
不到半个时辰,除了溜掉五十余人之外,其余之密探已经成群结队地往鬼门关报到去了。
“哇操!令师呢?”
“他去追一批人,听说那些人联手要对付你呢!”
“真的呀?大生意上门啦!”
“是呀!别漏了我呀!”
“没问题,走吧!”
“等一下,这些家伙都很有钱,师父吩咐我要搜出银票去救济贫民呢!”说着,他已经开始搜索尸体的口袋。
萱萱公主感动地帮忙搜尸了。
足足过了盏茶时间,众人果真将银票及碎银交由熊新塞入小袋中,乐得他频频道谢不已。
祝义便率众人欲搭同心车。
哪知,它们早已逃之夭夭了。
众人只好穿林疾掠了。
※※※※※※
黄昏时分,他们又进入仰韶村那家客栈,祝义便吩咐小二先送来烤鸡、烤鸭以及卤肉。
熊新乐得大啃特啃着。
不久,菜肴一端上来,祝义便招呼众人取用着。
膳后,他们刚沐裕,千里大盗已经含笑出现,祝义不由问道:“蒋老,你的鼻子可真尖呀!”
“呵呵!是大黑嗅出傻大个的味道,你们怎会遇上的?”
“他们在朱仙镇宰人,我只好凑热闹啦!”
“那些家伙真衰呀!”
“蒋老,用膳了吗?”
“用过了,告诉你们一件佳音,华山派众人已经在今天下午申初时分宰了百余名密探!”
“好消息,他们不怕累及帮派吗?”
“全部消灭,又加以灭尸,死无对证!”
“高杆,密探们的气数快尽了!”
“不错,总算吾道不孤矣!”
“蒋老,听说你跟踪一批密探,有何所见?”
“老夫瞧见河南三霸及关中七邪联袂同行,原本以为他们在召人对付你,哪知,他们却开溜了!”
“真的呀?”
“他们脱去青袄,又各分东西啦!”
“太棒啦!这些狗腿子挺识相的嘛!”
“你的杀人招式太可怕,他们总得保命呀!”
“哈哈!去喝几杯吧!”
“谢啦!不耽搁你们的时间啦!”说着,他立即离去。
祝义二人回房温存一阵子,方始入眠。
※※※※※※
翌日一大早,祝义二人便被一阵马嘶声吵醒,二人启窗一瞧,便瞧见熊新与千里大盗正在将八匹马束在车棚中。
“义,他们似乎要骑马呢!”
“是呀!你骑过马吗?”
“三岁就骑过,你呢?”
“好似个旱鸭子!”
“没问题,我教你!”
两人匆匆漱洗之后,立即掠向车棚只是她牵出一匹马,立即讲解及示范上下马及策马动作要领,祝义练习不久,果真已经得心应手。
“不难吧?”
“多谢名师指点!”
“讨厌,用膳吧!”
两人一回房,立见桌上已经摆着四菜一汤,千里大盗站在桌旁含笑道:“咱们一个时辰之后,出发吧!”
“有状况吗?”
“老夫昨晚自密探手中劫来这八匹马,同时获悉有三百余名密探将在今午会聚马家桥!”
“辉县的马家桥?”
“不错!”
“挺远的呢,咱们赶得上吗?”
“没问题,这八匹马的脚程甚健!”
“好,一起来用膳吧!”
“谢啦!老夫尚需与欧阳老弟谈谈!”说着,他立即离去。
祝义二人不便耽搁时间,便匆匆用膳。
不到半个时辰,祝义已经和她并骑跟随千里大盔六人驰离仰韶,祝义首尝驰聘之乐,不由大喜。
他在她的低声指导及示范下,领悟更多的马技。
那八匹马的脚程不但迅疾,而且马背甚为平稳,祝义策骑起来,说有多爽,就有多爽。
申酉之交,太阳尚未下班,他们便接近辉县,祝义一见千里大盗扬起右臂,放缓马速,他便徐徐勒缰。
不久,八人便翻身下马,牵马人林。
他们将马绑在树旁,立听千里大盗低声道:“小伙子,你随老夫去探探路,其余之人在此暂歇吧!”
“行!”
两人便联袂掠去。
两人掠行盏茶时间之后,便瞧见两位青袄青年站在一处山谷口张望,两人便隐在一块石后。
“小伙子,运功听听!”
“嗯!”
他一运功,便听见谷中有人说道:“副座,头儿及师爷既然已死,咱们何不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呢?”
“你怕果大来那小子?”
“这……”
“哼,他将在这一两日内经过此地,咱们只要激他入谷,庙时再俟机引爆谷中炸药,他活得了吗?”
“副座高明!”
“那小子可能会与千里大盗那批人同来,咱们只要将他们解决,届时,每个人皆会平步青云,对不对?”
立听另外一人应道:“是呀!目前只剩下三、四千人,听说已有不少人溜走,咱们这批人正好顶肥缺呀!”
“嘿嘿!不错!”
“副座,要不要查引信?”
“你要趁机开溜吗?”
“不是啦!属下方才失言,此时该尽些心力呀!”
“嘿嘿!去吧!”
“是!”
千里大盗立即问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他们在谷中埋妥炸药准备将咱们一网打尽,目前正有一人要出来查引信,就是他!”
“嘿嘿!很好!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只见一名中年人走出谷口,立即朝右侧一块大石行去。
他推开大石瞧了一眼,方始放回大石返谷。
千里大盗微微一笑,道:“我来引燃引信,你负责宰漏网之鱼吧!”说着,他已经悄然掠去。
祝义目睹他推开大石引燃引信又退回之后,方始起身。
谷中人正呵呵连笑地大吃大喝着。
倏听一人喝道:“什么味道?”
“朱龙,你喊什么啦?”
“哈哈!他一定想起小丁香的骚味了!”
“哈哈……”
倏听‘轰隆!’一声,接着便是轰隆连响。
崖壁俱震,落石似雨。
谷中惨叫连天。
硝尘滚滚。
站在谷中的两位青年被震倒在地,慌忙连滚带爬逃去。
祝义及千里大盗掠到他们身前,立即一掌了结他们的生命。
不久,六人残肢断臂地爬出谷口,立即晕去。
祝义两人上前双掌齐挥,立即送他们进入鬼门关。
谷中一片弥漫,祝义两人好似在欣赏美景般凝立着,立听祝义道:“够狠!蒋老,谢啦!”
“呵呵!你真旺,他们运衰呀!”
“不敢当!若非您老人家洞察先机,可真险呢!”
“小伙子,这批人一死,密探可能快垮了!”
“不错,他们方才曾经争论过要拆伙了!”
他便择要叙述着。
“呵呵!小伙子,你们策骑跟来,老夫尚需去撮合一段良缘!”
“你该不会又在替我找麻烦吧?”
“呵呵!保证不会,全天下的真正女人已经归你麾下了,你还记得老夫逗任馒杰那件事吗?”
“终生难忘,妙透了!”
“呵呵!那小子武功已失,又被老夫罚做苦工,目前正与那位小姐在替老夫看炉融化金砖成小元宝了!”
“真的呀?他不会溜吧?”
“老夫制了他的穴道,溜不了,何况,经过这阵手的折磨及小妞地照顾,他们挺‘来电’的呢!”
“妙哉!咦?怎会有马蹄声呢?”
他一侧头,便瞧见萱萱公主一马当先驰来,熊新五人则落后十余丈,可见她的骑术一把罩。
“呵呵!她挺爱你的呢,珍重!”
他立即仰天长啸一声。
萱萱公主却已在此时驰近,只见她向前疾琼,便立即掠到祝义身前道:“义,怎么回事?”
“三百余名密探挂啦!”
“好吓人的爆炸声喔!”
“谢谢你的关心!”
倏听呵呵一笑,千里大盗已经跨鹰飞去。
“小伙子,别忘了那件事!”
“安啦!稳成功啦!”
“呵呵!很好!”
大鹰迅即破空飞去。
熊新却跑过来道:“怎么回事?”
“抱歉!没让你有表现的机会,三百余名密探完全挂啦!”他便愉快地叙述经过情形了。
熊新悚然道:“命大,我真命大!”
众人便含笑跨骑驰去。
第十八章尘埃落定复平静
岳阳,久违啦!
祝义诸人于黄昏时分一接近岳阳,便将马放人林中逃生,祝义二人则先行进入岳阳。
岳阳城民似乎已经感染肃杀气息,因此,街上的人潮已经变成三三两两匆匆来往的行人。
两人一接近徐家,仔细向四周瞧了一阵子,便趁着没人之际,联抉掠过高墙落于院中。
立见一位青年自八角亭中掠来。
祝义含笑传音道:“我是祝义!”
青年惊喜地欠身一礼,立即掠向大厅。
因此,祝义二人一人厅,便瞧见伍碧菇陪着徐方财夫妇惊喜的自厅中快步迎来。
“参见爹、娘!”说着,立即卸下面具。
徐万财欣喜地道:“义儿,你来得可真快,坐呀!”
“是,她是萱萱姑娘!”
“我们听烟儿说过,欢迎之至!”
萱萱公主含笑造句:“叨扰!”立即行礼。
“请坐!”
五人一入座,侍婢便送来香茗。
侍婢一退去,徐万财便含笑道:“义儿,听说你杀了近万名密探,害得他们一听见你的名字,便闻风而逃,是吗?”
祝义苦笑道:“江湖传闻,实在可怕,我大约杀了将近一千人,居然渲染成为近万人了!”
“是呀!我也一直想不通,因为,扣除你吃饭、睡觉、搭车及走路的时间,你即使不停地杀,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呀!”
“不错,大部份是千里大盗诸人下的手!”
“如此说来,千里大盗是善人罗!”
“不错,他的确是一位甘心受辱,默默行善的大善人!”
伍碧菇问道:“他们是同一人吗?”
祝义会意地点头道:“他已经亲口承认,他并且请求见你一面,与你一同返回故乡弄清楚昔年那件事!”
她会意地点头道:“我同意!时间由你安排,地点就在此地书房!”
“是,孩儿可否现在就去安排?”
“他在岳阳?”
“不在,不过,他的徒弟在此地!”
“速去速回,老爷准备为你接风呢!”
“是,萱,烦你报告咱们此行之经过吧!”
萱萱公主便含笑点点头。
祝义便欣然掠去。
伍碧菇含笑道:“公主,为了保密,恕草民不便行大礼!”
“别如此客气,否则,我会惶恐!”
“公主客气矣,公主可知密探组织已经解散了吗?”
“太好了,朝廷公布的吗?”
“不是,是府城大人接获圣旨私下告知的,寒舍原本定期捐助密探活动,府城大人昨天已经退还该笔款项!”
“太好了,皆是千里大盗的功劳!”
“公主可否详述?”
她立即叙述千里大盗劫她出宫与祝义结合,并且携她的‘碧血鸡心石’进入内宫留书警告及杀死新任密探首领和师爷之经过。
伍碧菇点头道:“他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我不知密探及军士如此的仗势凌民,好惭愧!”
“我相信令尊也不知道!”
“是呀!父皇还经常谕勉文武百官要勤政爱民呢!”
“公主今后有何打算?”
“我听由义的安排!”
“委屈你啦!”
“不敢当!理该如此!”
“可否谈谈你们歼灭密探之经过?”
她道句:“好!”立即含笑叙述着。
伍碧菇听得含笑点头不已。
徐万财夫妇一听爱婿每次皆独自面对数百人甚至上千人,不由听得面现紧张,双掌不时地紧握着。
当她说到祝义及千里大盗引爆炸药炸死三百余名密探之后,徐万财夫妇吓得脸色苍白,全身轻抖着。
祝义就在此时含笑掠入厅中,徐万财不由自主地嘘了口气道:“义儿,你下回可别如此冒险了!”
祝义稍怔旋会意地道:“爹,您放心!孩儿已经三天没和密探动手了,今后若遇拼斗,孩儿会小心的!”
“萱一直在旁协助,她的武功挺高的呢!”
萱萱公主听得暗爽,立即低下头。
倏见婢女上前行礼,道:“禀员外,可否开膳?”
“好吧!”众人便欣然行向花厅。
只见壁炉炭火熊熊,桌上摆着十二道佳肴,尤其那个滚滚冒气飘香的火锅,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众人一入座,立即欣然取用。
不久,祝义欣然道:“娘,孩儿已经吩咐他的徒弟转达会面之事,并且请他直接来此地会面!”
“很好,对了,丹儿母女已经安抵成都了!”
“太好了,烟妹她们平安无事吧?”
“由于你们到处追杀密探,她们并没有遭到意外!”
“各帮派没刁难吧?”
“没有,少林及华山已经出面打点过!”
“太好啦!我还担心会发生冲突呢!”
“义儿,你化解那冲突的方法,太妙了!”
“这是烟妹及萱妹出的点子,我只是出面秀一段而已!”
“你临场镇定,又率先扑杀密探,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真妙!”
“不敢当!我当时还打算等华山派诸人,反对之际,再大拼一场哩!”
“即使遇上那种状况,也不宜如此作,因为,各帮派遍布天下,他们若联手,你们将无立足之地!”
“是,娘,各派为何不联手对付密探呢?”
“密探控制甚严,他们又有家累,不敢放手一搏,不过,你们连番出击成功,他们必然会受到很大的鼓励!”
“是呀!华山派就曾经毁了二、三百名密探呢!”
“很好,他们终于迈出第一步了,再配合密探组织的解散,真是振奋人心,大有可为!”
“密探组织解散了?”
“是的,不过,只是私人行文告知各地府衙,并未公告!”
“太好啦!蒋老终于成功了,萱,咱们可以找个机会入宫了!”
萱萱公主立即羞喜地点点头。
“公主,可否展示你的凤颜?”
她立即羞赧地卸下面具及秀发!
“美!既端庄又高贵,既美又英气,不愧为长公主!”
“缪赞矣!”
“义儿,公主降尊追随,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番心意!”
“是!”
“公主,敬你!”
“敬你,请!”
“请!”
两人便欣然干杯。
伍碧菇问道:“义儿,你今后有何打算?”
“孩儿打算先陪你去了却心事,再返成都团圆!”
“好,但愿能有所突破!”
“爹,撤离此地之事,进行顺利吗?”
徐万财欣然道:“已经完成八成,而且己将银票托烟儿带走,不出十天,便可以完全结束!”
“太好了!”
“凭心而论,我实在不打算离开这个土生土长之地,可是,碍于时局,也只好暂时离开了!”
“委屈爹娘矣!”
“不,我受盛名拖累多年,理该让晚年清静些,何况,我颇为欣赏成都的四季如春天气及风花雪月盛景呢!”
“不错,我也很喜爱那儿,对了,爹、娘,我方才曾经想起利用大鹰带你们去成都团圆之事呢!”
“这……借得到大鹰吗?”
“没问题,蒋老打算将它赠给我呢!”
“真的呀!夫人,你敢坐吗?”
徐氏欣然道:“试试看,我挺想念孩子们的!”
“呵呵!很好,咱们就开开洋荤吧!”
“嗯!”
祝义欣然道:“好!蒋老一到,我就向他借大鹰!”
众人便欣然取用酒菜及欢叙着。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方始散席。
祝义带着萱萱公主一入房,他便发现婢女已备妥沐浴用品,他便含笑道:“萱,好好地沐浴一下吧!”
“好呀!这阵子沿途疾赶,未曾好好沐浴一番呢!”
“你先沐浴,我到各处去巡视一下!”说着,他立即离房。
※※※※※※
晌午时分,祝义二人正陪着徐万财夫妇三人在厅中,却见门房匆匆入房行礼,道:“禀员外,一位姓蒋的中年人来访!”
“有请!”
“是!”
祝义便陪着徐万财跟着门房行去。
只见一位锦袄中年人提着一个小锦盒含笑站在门外,祝义立即由对方的熟悉眼神中认出对方是千里大盗。
他便含笑道:“欢迎!”
徐万财放心地道:“请进!”
千里大盗道句:“叨扰!”立即含笑入内。
祝义陪他入厅之后,便和他坐在一起。
只见千里大盗打开盒盖,含笑问道:“员外瞧过这种小元宝吗?”
盒中排着十二个金灿灿,各约一两重的小元宝,徐万财乃是大财主,岂会没见过这种小玩意儿呢?
他立即含笑道:“成色挺纯的,不过手工稍嫌粗糙了!”
“高明,它们正是蒋某十二年来劫持官饷,并重加淬制之纪念品,底部之伍字可供辨认,尚祈笑纳!”
徐万财拿起一个小元宝,他朝它的底部一瞧,果然瞧见一个‘伍’字,他不由庄容道:“蒋兄仁心义举,令人佩服!”
“不敢当!”
“这些年来,伍字小元宝的流通量不亚于官方所铸之正宗品,小弟也曾好奇地查过来源,可惜持有者皆不知来源!”
“小弟在小元宝旁皆附一张信纸嘱对方勿泄密!”
“原来如此,蒋兄是否统计救挤多少人及金额?”
“小弟没有统计过,不过,受惠者遍及全国各地,甚至连边陲地区也遍及,这是最令小弟欣慰之处!”
“蒋兄令人佩服及愧煞!”
“不敢当,小弟可否与尊夫人一叙?”
“请!”
祝义忙问道:“蒋老,在下可否暂借大鹰?”
“好呀!要去成都吗?”
“不错!”
“它和傻大个在原处,你去找他吧!”
“好!”
伍碧菇含笑道:“由暗道去吧!”
“是,爹、娘,走吧!”
祝义立即陪二老回房。
不久,他们沿着暗道走出远处的林中,并且朝前行去。
没多久,三人便已闻到阵阵肉香,祝义纵目一瞧,便瞧见熊新正在猛啃烤肉。那只大鹰则在旁边啄食一只山猪。
他立即传音道:“傻大个!”
熊新应声:“有!”立即瞧来。
立见他欣然道:“果大爷,您好!”
“令师已答应将大黑借于我,行吗?”
“行呀!大黑,认得果大爷吗?”
大鹰立即点点头。
徐万财夫妇立即喷喷道奇,祝义含笑道:“它驮得动咱们三人吗?”
“没问题啦!它经常驮黄金,力气很大呢!”
“如何指挥它呢?”
“很简单,你若要下去,只要先朝下方指一指,它就会下去,他要找它,只要长啸三声,它就会来接你!”
“太好了,此地赴成都,多久可到呀?”
“不需盏茶时间!”
“太棒了,我会在黄昏之时,回乘此地!”
“别急啦!我想多睡一下子,它不在,我更轻松!”
“谢啦!”说着,三人已经行去。
大鹰立即展翅凌立着。
祝义朝前一坐,徐万财夫妇便接着坐妥。
熊新叫道:“抱好,大黑,飞呀!”
大鹰长唳一声,立即破林飞出。
“爹、娘,冷不冷?”
二老摇头道:“还好!”
大鹰越飞越高,不久,即已钻入云层中。
“哇操!好棒喔!简直似在腾云驾雾般!”
三人便眯眼欣喜地张望着。
倏听大鹰偏头低呱一声,祝义向下一瞧,便发现已经接近成都,他不由惊喜地道:“快到成都了,大黑,你知道薛涛井吗?”
大黑立即点点头。
“井后有一片树林,就停在那儿,以免惊动别人!”
大黑立即点点头。
不久,它稍敛双翼,开始下冲。
祝义忙道:“爹、娘,抱紧!”
大黑盘旋三圈后,便降落在林中空地。
“大黑,谢啦!黄昏时,在此地候我!”
大黑立即又点点头。
祝义便带着频频道奇及赞叹的二老朝色庄行去。
他们三人尚未接近色庄大门,便瞧见一位青年走出大门,快步迎上来道:“恭迎三位,请!”
祝义知道她必是烟霞门的弟子,立即道句:“偏劳!”便跟去了。
他们三人尚未抵达大厅,便瞧见经过易容的徐达富快步上前道:“爹、娘,义弟,你们来得可真巧呀!”
徐万财哈哈笑道:“莫非有喜事?”
“是呀!颜姑娘在半个时辰前,顺利分娩一对孪生兄弟!”
祝义不由啊了一声。
却见伍含霞及徐琉琼各挺着圆肚子出厅,徐氏忙道:“琼儿,走慢些,担心会摔倒,小心些喔!”
祝义欣喜地过去牵住二女,道:“丹,真的……”
二女便欣然点头。
“她在何处?”
“房中!”
“琼,你去陪陪爹、娘,我去瞧丹!”说着,立即与伍含霞行去。
一入房,只见一位秀丽妇人抱着一位男婴和一位抱着男婴的侍女正坐在榻沿,让榍上的颜丹欣赏着。
伍含霞脆声道:“丹姐,你瞧,谁来了?”
“啊,义,你……你怎么来了?”说着,双目已湿。
榻上两人立即含笑起身。
祝义卸下面具,立即跪在妇人面前行礼,道:“娘金安!”
“很好!很好!快起来吧!”
“是!”
祝义立即上前扶起颜丹道:“丹,苦了你了!”
“没事,两位大姐及娘照顾得很好,你怎会回来得如此快呢?”
“我搭千里大盗的飞鹰来的呀!”
“啊,你怎能搭上它呢?”
“借的呀!他目前正在徐府和娘会商事情呀!”
“真的呀?”
倏见徐万财夫妇边道恭喜边入房。
祝义便请他们入座及分别抱起双婴。
“丹,他们挺像你的呢!”
“额头及鼻子全像你了!”
“有理喔!”
众人便欣然品头论足起来。
倏见老骆及应芳含笑入房,他们一见到祝义,不约而同地竖起右手大拇指赞美他‘一举得双子’。
祝义便笑嘻嘻地请他们入座,并为他们介绍徐万财夫妇。
没多久,房中已经一片融洽。
欢乐时光过得甚快,天色已近黄昏,倏听徐万财啊了一声道:“天快黑了,义儿,咱们该走了!”
徐氏牵着爱女及爱媳的手,一付依依不舍的样子。
祝义问道:“爹,是否可以偏劳娘留在此地协助照顾一下呢?”
“呵呵!你真善体人心,好吧!”
徐低立即喜形于色。
祝义摸摸爱子双颊,再握着颜丹的柔荑,道:“丹,保重些,我即将在最近回来团圆!”
“义,为大家珍重!”
“我知道!”
两人在众人恭送到厅口后,便含笑离去。
一入林中,便瞧见大黑欣然点头,两人一坐上鹰背,它立即破空飞去。
由于少了一人,再加上它全力飞行,因此,没多久,它便停在林中,立见熊新拿着鸡腿道:“果大爷,要不要吃些?”
“谢啦!我尚有些事,后会有期!”
“再见!”
不久,两人便沿着秘道返回书房,赫见千里大盗含笑坐在桌旁,道:“先解决民生问题吧!”
“好呀!我岳母呢?”
“目前可能正与夫人在贵阳用膳!”
“怎么可能呢?难道大黑下午回来过?”
“不错,我吩咐大黑送她们去贵阳,咱们破晓时分再出发吧!”
“好呀!蒋老,谢谢你!”
“谢什么?”
“丹今天替我生了一对孪生壮丁!”
“呵呵!恭喜,你真行呀!干!”
“干!”
两人干杯之后,千里大盗含笑道:“员外,你不会怪我掳劫令郎又擅自撮合令嫒的婚事吧?”
徐万财举杯道:“感激不尽,干!”
“呵呵!干!”
两人干杯后,千里大盗问道:“员外,听说你打算退隐?”
“正是!”
“小弟打算趁着民心逐渐觉醒之际,进一步激发民心士气,因此打算借重你的店面作为掩护!”
“你和碧菇研究了吗?”
“她认为可行!”
“好,小弟就将这些产业交由你经营!”
“呵呵!尊夫人果然没有料错,谢啦!”
“别客气,小弟乐得轻松!”
“好,等小弟贵阳归来之后,再偏劳你多指教!”
“没问题,干!”
“干!”
气氛一融洽,酒便一杯杯地入肚。
一直到子初时分,三人方始各自回房歇息了。
※※※※※※
卯初时分,祝义和千里大盗坐着大鹰朝贵阳飞去,不出半个时辰,便顺利地抵达贵阳了。
两人正欲入城,却听大黑‘呱呱!’叫了两声,突然快步奔向官道,两人不由为之一怔。
“蒋老,它怎么啦?”
“它看来甚为欢愉,好似遇上久未重逢之物或人……啊,泰儿会在此地吗?走,跟去瞧瞧!”
两人便疾掠而去。
却见官道上停着一辆华丽马车,车前那两匹白马惊嘶连连,扬蹄疾奔,那位车夫正摔在地上哎哟叫疼不已。
马车已经疾驰向前。
大黑则站在车辕上,一颗头儿探入车中呱呱连叫着。
车中却未见动静。
千里大盗掠到车辕,立即振臂扣住马车。
大黑又呱了一声,立即欲走上车。
立听车中传出骇呼道:“救……救命呀!”
千里大盗立即沉喝道:“大黑,退下!”
大黑呱呱连叫及朝车中猛点头,千里大盗心中有数,立即喝声:“大黑,退下!”及紧盯向车中。
大黑却缓缓移步及猛呱连连朝车内点头。
祝义大奇,立即由尚在晃动的布幔缝向内瞧去。
他只见一双腿好似害怕地颤动着,至于那人的上半身,则因为靠在车厢右后方,祝义根本是‘有看没有到’!
大黑终于跃在车旁了。
立听千里大盗沉声道:“尊驾受惊矣!”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立见那位车夫捂腰跑过来道:“你们可知道车中人是谁吗?你们……”
车中立即沉声道:“住口!”
那声沉喝隐含沉劲,千里大盗暗暗嘀咕之余,立即沉声道:“老夫华贤江,外号千里大盗,听过吗?”
车内立即啊了一声。
车夫更是立即下跪叩头道:“您老人家手下留情呀!我家主人乃是贵州有名的大善人,您可别伤害他呀!”
“大善人?这年头尚有大善人吗?”
“有呀!您可以去探听我家主人伍金虎的善行呀!”
千里大盗暗付道:“怪啦!大黑从未接近过伍金虎,它怎会那么亲热及情急呢?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吗?”
他立即点头道:“原来是只大肥羊呀!很好!”
“你……你……”
“嘿嘿!滚开,姓伍的,下车啦!”说着,他立即卸下面具。
他认为伍金虎该认识他,所以,他现出本来的面目。
车中之人若非伍金虎,甚至是钱泰,则一定瞧不出他的本来面目,因为他在这些年来并未在外人面前现出本来面目。
车中之人正是由钱泰的乔扮的伍金虎,他循伍金虎生前之例刚刚当了两天的‘逍遥皇帝’准备返庄。
想不到竟会被大黑嗅出他的气味而闯出这段枝节,此时的他真是害怕到了极点,紧张得快休克了。
他面对蒋贤化这记怪招,不由猛绞脑汁。
为了拖延时间,他立即沉声道:“啊,原来是你!”
千里大盗嘿嘿一笑,道:“姓伍的,久违啦!难得你还记住秦天羽这块老骨头,你下来让老夫瞧瞧吧!”
他故意以假名秦天羽来进一步试探。
钱泰在急乱之中认为已经唬过去,因此,他立即哈哈一笑道:“天寒地冻,秦兄还是上车来聊吧!”
“嘿嘿!伍兄莫非见不得人吗?”
“岂有此事,小弟是为你着想呀!车上比较隐密,即使有差爷经过此地,秦兄也不会受到盘查!”
“嘿嘿!老夫岂惧怕那些狗腿子!”
“秦兄当然坦荡无惧,可是,秦兄远道来访,若遇上那种事,岂不是太煞风景了吗?”
千里大盗一直仔细地辨听对方这噪音,他终于由那个“吗”字听出疑点,他便嘿嘿笑道:“小伙子,你替老夫请他下来吧!”
祝义会意地立即行去。
他知道车中之人充满着问号,所以,他一站上车辕,立即动员全身的功力,伸手掀开车篷。
立见车中盘坐着一位俊逸锦服中年人。
他瞥了祝义一眼,立即弓身行来。
祝义便掠向车外。
倏见他双手齐扬,两篷蓝汪汪的毒针已经分别射向祝义的胸前及站在车前的千里大盗了。
祝义有恃无恐地扬起双臂疾劈而去。
‘叭……’声中,毒针纷纷倒弹而出。
钱泰尚未瞧见毒针被倒弹而出,他便发现两股徐风拂来,他颇为识货地向右侧车壁撞去了。
‘砰!’的一声,他已经跃向地面。
‘砰!’的一声,他的右肋已经被祝义扁了一掌。
他一落地,立即踉跄连退。
千里大盗冷哼一声,立即抓向他的左肩。
钱泰骇然色变,立即挥掌一扫,向后掠去。
他尚未站定,祝义的双掌已经疾抓向他的双肩。
他狞声道句:“我和你拼啦!”
立即振臂撞向祝义的双臂。
倏觉双肩剧疼,他立即哎哟一叫。
双膝一屈,慌忙欲以双手按地。
祝义朝他的双肩一扣,含笑道:“免礼,好好聊聊吧!”
说着,立即制住他的‘麻穴’及‘关元穴’,轻轻一拍!
钱泰的功力立即被‘关禁闭’。
祝义朝旁一站,千里大盗便上前轻抚钱泰的脸部,俾查验钱秦是否经过易容或戴上面具。
钱泰双目紧闭,暗中却苦思狡辩保身之策。
大黑却在旁呱呱叫个不停。
千里大盗倏地拉开钱泰的襟扣,立见钱豢的右肩有个‘金钱疤’,他倏地全身大震,沉声道:“你怎会在此地?”
钱泰睁眼低声道:“徒儿探得一件大秘密!”
千里大盗朝官道两侧一瞧,便挟着他掠入林中。
大黑立即紧跟而去。
祝义上前扣住车夫的右腕,含笑道:“老兄,烦你把车靠边停妥吧!”
“哎哟!好疼!饶命!”
祝义拉着车夫坐在车辕上,道:“动手吧!”
车夫果真乖乖地将车驾到前方十余丈远处路边停妥之后,立即似小媳妇般边低头边乖乖地坐在车辕上。
没多久,钱泰垂头丧气地和千里大盗行来。
祝义刚跃到车旁,钱泰已经自行上车。
千里大盗道句:“走吧!”便先行上车。
祝义刚欲跟人,却听千里大盗闷哼一声,钱泰已经抽出一把短匕抵着千里大盗的腰眼,喝道:“下去!”
千里大盗喝句:“畜牲!你不想活啦!”
“嘿嘿!我反正也活不了,何不拖你垫底?”
“孽畜,枉费老夫辛苦调教,你……啊!”
祝义一见钱泰已经将匕尖戳入千里大盗的腰眼中,他立即沉声道:“慢着,开出条件吧!”
“嘿嘿!你很上路,下车!”
祝义立即乖乖地下车。
钱泰立即喝道:“开车!”
车夫迫不及待地立即扬鞭催骑驰去。
祝义沿林掠行,心中却焦急不已。
哇操!真是好事多磨呀!
入城之中,马车直接进入一座豪华的庄院之后,钱泰便押着千里大盗小心翼翼地行向大厅。
祝义上前截住道:“慢着,你放不放人?”
“你若想要死人,我当场奉送!”说着,匕尖立即又戳入千里大盗的腰中。
千里大盗闷哼一声,道:“小兄弟,别管我,废了这个畜牲!”
“您老别激动,这家伙在劫难逃!”
钱泰立即喝道:“滚!我数到三,你若尚未离去,我就废了他!”
“哼,你休得意,你别忘了我已经制住你的功力,若非我化解,你这辈子不但无法运功,不出半月,你就有得受了!”
“嘿嘿!多谢提醒,还不来替本大爷解穴!”
“你放心让我接近你吗?”
“嘿嘿!你若想让老鬼活命,最好别搞鬼!”
“好,咱们来玩玩吧!”
钱泰便将匕首搁在千里大盗的颈上。
祝义刚欲上前,钱泰已经喝声:“让开!”及推着千里大盗前进,祝义见状,只好退到一旁。
钱泰入厅之后,便将千里大盗朝墙角一推,再以匕尖抵者他的颈项,道:“小子,还不过来替本大爷解穴!”说着,他已经并立在千里大盗的身旁。
厅中原本坐着伍金虎之妻及两位中年人,他们正是伍碧菇及萱萱公主,他们面对这种状况,立即默坐着。
倏见伍氏冷冷地道:“等一下!”
钱泰神色一变,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她倏地尖叫道:“恶魔,我和你拼啦!”说着,她的足尖朝桌脚一踢,双手则同时扫飞几上的茶壶及茶杯。
立听一阵乒乓壶、杯落地摔破之声。
‘唰!’的一声,墙角那一带的地板先向下一隐,再向内一翻,钱泰及千里大盔立即在惊骇中向下坠去。
祝义身子一扑,立即抓住千里大盗的右肩。
不过,他也跟着陷入坑中。
倏见萱萱公主朝地上一滑,立即抓住祝义的右脚,不过,她也被祝义二人带得向坑中滑去。
伍碧菇喝句:“别慌!”立即上前按住她。
倏听‘啊!’的一声惨叫,钱泰已经平趴在地底的无数尖刀上,身子迅即被四十余把尖刀贯穿。
立听千里太盗喝道:“小伙子,左掌按壁,别慌!”
祝义道句:“知道啦!”左掌已经按住坑壁。
伍碧菇忙问道:“萱儿,你没事吧?”
萱萱公主朝坑沿一抓,道:“没事!”
“好,义儿,萱,我数到三,你们就一起振力上甩,一!二!三!”
‘唰!’的一声,祝义已经拉着千里大盗冲出坑外,只见他向侧一滑,两人已经落在远处了。
千里大盗喘道:“好险呀!”
祝义上前紧搂着萱萱公主道:“萱,谢谢你!”
她满足地道:“义,怎会发生这种事呢?”
“对了,蒋老,你中毒了吗?”
“不错,老夫不慎踩中几枚被你震落在车厢中之毒针,正欲运功逼毒,却被那畜牲趁隙制住!”
“我入坑找解药吧!”
“无妨,老夫自有解药!”说着,他果真取出解药服下。
倏听伍氏闷哼一声,双掌已经抱住心口。
伍碧菇乍见她的手中露出匕柄,她立即啊了一声。
她上前扶住伍氏,立听伍氏凄然笑道:“能目赌这畜牲遭到报应,我就可以含笑瞑目了!”
“大嫂,你何苦轻生呢?”
“恕我一直隐瞒真相,我已被这畜牲蹂躏甚久,若非为了要复仇,我早已无颜苟活世上了!”
“唉!何苦呢?”
倏见伍氏全身一震,道:“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吧!”
“请说!”
“你昔年是被金虎迷奸,事后栽罪于蒋大哥!”
“啊,当真?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奉命下迷毒之婢女原本该被毒毙,所幸她机伶地先服过解药,事后又隐姓埋名!”
“她告诉你这件内幕的吗?”
“是……的,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无妨,令郎及令嫒呢?”
“小犬已被这畜牲杀死及灭尸,小女也遭他奸污自尽,我……好……惭愧……报应……报应呀!”
“你珍重些!”
“姑……娘……伍家……财产……奉还……”
“唉!别提这些吧!”
“帐册……放……在……书房……找……管家……对帐……我……我……”
“呃!”一声之后,她已经全身剧颤。
“没……有……呃……”
鲜血一喷,她立即偏头气绝。
伍碧菇叹了一口气,立即放下尸体。
祝义一见厅口站了一大堆人,他便牵着萱萱公主走到千里大盗的身边,默默地替他护法。
伍碧菇默默地瞧了厅中众人一眼,立即唤道:“琴嫂,你过来一下!”说着,她已经徐徐卸下面具。
立见一位忠厚妇人惊骇地越众入厅。
伍碧菇收妥面具,立即朝脸上轻揉。
不久,她那端庄、秀丽的面孔已经呈现出来。
萱萱公主不由暗道:“好美喔!烟姐一定更美!”
倏见那妇人颤声唤道:“姑……姑娘,是……是你吗?”
“是的!”
‘砰!’的一声,妇人已经跪在地上大哭不已。
立见两名五旬左右长工及一位妇人唤句:“姑娘!”立即越众入厅,跪在方才那位妇人的身旁。
另外那位妇人也放声大哭着。
伍碧菇双目一湿,上前道:“起来,大家快起来!”
“是!”
他们四人一起身,立即去拉来五位青年,五位少妇,七位少女及八位幼童联袂跪在伍碧菇的身前。
伍碧菇知道他们皆是这四人之子女,立即边拭泪边道:“起来,别如此多礼,这些年来,你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众人立即起身。
立见一位精干中年人上前行礼,道:“参见姑娘!”
“伍景,你还认得我吗?”
中年人双膝着地,低头道:“请姑娘恕属下昔年奉命在身之罪!”
“罢了,你有没有参与谋害我之事?”
“属下对天发誓……”
“罢了,你速去整理帐簿吧!”
“禀姑娘,伪冒伍金虎之人早已将帐簿整理于在书房中!”
“好吧,你去转告大家安心工作,只要愿意留下者,日薪加倍?不过,绝对不许不忠或仗势凌人!”
“是,多谢姑娘!”
“你们下去吧!”
“是!”
众人立即联袂退去。
倏见千里大盗嘘口气,立即醒来。
他一起身,立即含笑道:“恭喜!”
伍碧茹双膝一屈,立即下跪,道:“请恕误会,连累之罪!”
千里大盗闪到一旁,呵呵笑道:“祸乎?福乎?难以断定也,若非有此劫,老夫岂有今日之地位!”
“大哥豁达,令人佩服!”
“你唤老夫为大哥?”
“是的,你是我最亏欠、最佩服之人!”
“好,好,冲着这句大哥,妹子,你吩咐吧!”
“不敢当!外子是否已应允你的计划?”
“是的,老夫即将成为徐家大爷也!”
“大哥说笑矣!小妹今后将与那些孩子在此地定居,你若有任何的差遣,请随时通知,俾小妹有赎罪之机会!”
“眼前就有一事相求?”
“请说!”
“老夫至今光杆,可否帮老夫找个义孙?”说着,他立即望向祝义。
祝义不由一怔。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你懂大哥的意思吗?”
“请娘指示!”
“你与烟儿日后所生之子,可否选一位姓蒋?”
“没问题!”
“大哥,您满意了吧?”
“呵呵!感激不尽!”
伍碧菇含笑道:“义儿,烟儿万一只生一子,霞儿若生有男孩,也可姓蒋,以遂大哥的心愿吧!”。
“是!”
“呵呵!妹子,你真设想周到呀!”
“不敢当!”
祝义接口道:“娘,丹已经生下一对孪生男娃,可否择一男姓蒋呢?”
“恭喜!不过,颜家双子皆殁,你还是择一男姓颜吧!”
“是,不过,万一烟及霞皆未生男娃,恐会……”
“别担心,琼儿所生之子,也可列入考虑范围!”
“是!”
千里大盗呵呵笑道:“义儿,你别担心,大舅的眼光不差,她们皆是大富大贵,多子多孙的命啦!”说着,立即含笑望向萱萱公主。
她窘得立即低下头。
祝义只好点头应是。
千里大盗含笑道:“义儿,你们二人先回去吧!”
“娘,此地需否协助?”
“不必,你通知小倩她们到此地帮忙吧,我也该替她们的终身幸福多作一些打算啦!”
“是!”
千里大盗含笑道:“义儿,大黑在原地候你,你们二人干脆回内宫去瞧瞧,顺便代大舅略致歉意吧!”
“是,事后是否让大黑返回此地?”
“不必啦!送给你们吧!”
“这……”
“紧去比翼双飞吧!”
“祝义二人双颊一红,立即行礼离去。
厅中立即洋溢着干里大盗的呵呵笑声。
全书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