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孤剑

范良极摇摇晃晃走出酒楼,艳阳刺眼,他心中咕囔∶「他娘的贼太阳,没好日的这麽毒辣!」正举起手掌遮挡太阳,从繁闹的大街中,他发觉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这老贼奇道∶「哪里来的这麽一股气势非凡?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我这根旱烟管可也久未跟人过招了。」他心中大喜,自燕王平定天下,他这个天下第一的大贼头就镇日价的享福,一身老骨头许久没有活动,今日不料斗见高手,心下大喜,不管他是何来头,总要先过几招才是。
天底下,就是有种人,不管他怎麽装的平凡,在众人之中就越能看见他的卓越。
而今,一个素布蓝衫,双手背负在身后的少年就紧紧吸引住?良极的目光,这少年在大街上左右穿插,脸上挂着迷人笑容,似乎悠闲自在的享受这逛街的乐趣。
少年身材笔挺,俊秀的面容更吸引了街上少女的顾盼。
范良极心想∶「乖乖不得了,江湖上几时迸出这麽一个少年,光看他的步法便可了解他内力有独到之处,定是师承名门┅┅比较起来,那个自称大侠的韩小子,在风范上就有所不及。」少年注意到了?良极锐利的眼神,向他微微一笑,漫步走到他的身前,拱手道∶「前辈可就是人称「独行盗」的?前辈了?」他自然没有料到这俊秀少年竟会一语道破他的身份,态度更是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范良极咳了一声,皱起眉头道∶「你这小辈到还懂些礼貌,要问别人的姓名前,难道不应该先报出自己的名号?」少年哈哈一笑,道∶「这倒是晚辈失礼了,晚辈贱名张仲羽,前辈想必是从未听闻的了。」这个少年便是在燕王破城时,在千军万马中伤了戚长征,救出允文的利害少年,张仲羽。
「张仲羽?确实没有听过,老子看你武功不错啊,你的师傅是谁?」?良极斜眼眯着张仲羽,对于一个没有什麽名气的小辈,他这黑榜高手声气自然高上百倍。
张仲羽笑道∶「家师曾经嘱咐晚辈行走江湖之时,不能泄漏了他的身份,师命难违,还请前辈见谅。」范良极狂笑道∶「不便透露那便不透露了,你道老范真希罕知道你的师傅是谁?」张仲羽心想∶「范良极曾为黑榜高手,武功当然不能小觑,没想到为人也是这麽古怪,一点没有前辈的样子。」范良极眼中神光一闪,手中旱烟管突的点出,不带任何内力,纯粹只为试试他的功力。
这一杆方位奇妙无比,看似缓和,实则刚劲,杆头在张仲羽面前抖出无数个影子,令人望之眼花撩乱。
张仲羽一惊,心想∶「他竟能将枪术中的「抖枪花」以这麽短的一个烟管使出,而且更为炫丽耀眼!」杆影在一瞬间包围四周方位,范良极心内暗笑∶「看你这小子如何能逃出我的五指山。」张仲羽微微一笑,脚下画出几个似圆非圆的弧形,身形在?良极眼前画出两个身影,朝不同方位移开。
他这麽轻巧一转,便轻松化解了范良极的杆影包围,功力之深自不在话下。
范良极动容道∶「这┅┅这又是什麽步法?」张仲羽的身法飘忽不定,似幻非真,连他这轻功冠绝天下的独行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他心中对张仲羽的好奇越是旺盛,拔开手中酒瓶,大灌了一口,笑道∶「好好好!我对你小子越来越有兴趣了,跟我来,试过了你的武功,还要试试你的酒量。」清溪流泉渗出沁人酒香,张仲羽喜道∶「清溪流泉名闻天下,这趟来到南京可要好好喝他几斗。」范良极笑道∶「有意思,张小子,只要是人都会这麽想的!」张仲羽酒虫大动,正合了他的脾味,呵呵大笑∶「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天底下避的开老?适才那一杆的也没有几个,来来,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张仲羽脸上挂着微笑,正颜道∶「晚辈今次来到南京为的是一件正事,要找韩柏大侠一谈,待晚辈正事一了一定和前辈喝个痛快。」范良极皱眉道∶「韩小子算的上屁大侠,你这是不给老?面子,有什麽正事我老?不能听?你要装神秘,老子就偏不肯,我带你去见他,顺道听听是什麽大事!嘿,看你这个貌比潘安的小子,见了他那几个娇妻可不要小鹿乱撞了!」范良极的古怪脾气实在让张仲羽难以招架,心想∶「爹曾言道此事不能让没有关系的人知道分毫,但?前辈跟韩柏及浪翻云也有极深厚的关系,多他一个助力却也可抵千军万马。」拱手为礼,道∶「若是如此,便劳烦前辈了!」两人未到韩宅门口,翠碧以盈盈迎了出来,巧笑倩兮的立在门边,对着范良极笑道∶「范大哥不才拿完酒,怎麽有空来找相公了?」范良极哈哈笑道∶「小翠碧这是不欢迎我来着,方才在大街上遇着你们的一位客人,老范好事,便带他来啦!」翠碧娇笑着道∶「怎麽不欢迎呢,人家还怕你不来哩!」凤眼一转,瞧见了站在范良极身后的张仲羽,见他修眉俊目,顾盼神飞,心里突的一跳∶「好俊的人。」俏脸微红道∶「请问这位相公高姓大名,让翠碧去通报咱家主人。」张仲羽笑道∶「小生张仲羽,劳烦这位姊姊了!」望着她纤细动人的背影往内走去,张仲羽心想∶「素闻韩柏享尽天下齐人之福,娇妻个个美若天仙,只是一个小婢已有如此美貌,看来传言不虚。」他随着范良极往屋内走去,就算他见识非凡,也不禁要为这豪宅庭院美丽动容,右手边一个超手游廊,通往大厅,游廊后是一座充满古式庭园风味的园池,看来极为深广。
张仲羽见脚下地砖与一般材质不同,一面洁白,光滑如镜,讶道∶「这不就是大白石麽?难道这韩宅庭院用的石材功夫,与皇城是相同的?」范良极一拍他肩膀,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些眼光,这大白石要砌成如此宽广的地面,可是要费不少功夫,燕王那小子对韩柏可好了。」虽然当初的燕王已成为当今圣上,范良极依旧不改称呼,他可不怕什麽劳什子的抄九族大罪。
两人还未到大厅就听到韩柏的大呼小叫∶「范老贼怎麽回事,不回去陪你的清妹,一天到晚往我这跑,你可是舍不得我了?」话声未毕,韩柏便如风一般来到两人身前,他体内魔种也察觉出张仲羽的不凡气势,瞧着他笑道∶「这位就是张兄弟了,你的功夫很好啊!」张仲羽微微一惊,心道∶「韩柏魔种已经大成,他的话中显然含有气机,将我体内气劲隐隐牵动,光看这点,他就要比戚长征更可怕。」说道∶「韩大侠过奖,冒昧来访还请恕罪。」韩柏笑道∶「来来,进房再说。」
范良极喝道∶「对对对,顺便把你藏的天香草拿出来。」三人走进大厅,一道身影随着香风飘过,扑在韩柏的身上。
范良极道∶「怎麽,夜月大小姐,才多久不见韩小子,就怎也忍不住了?」虚夜月抬起秀美绝伦的俏脸哼了一声∶「要你管,人家就想要抱着二哥。」韩柏心内虽暗喜,但还是要自持身份,笑道∶「月儿别这样,有客人哪。」虚夜月望见潇洒的张仲羽,娇呼一声,连忙逃离现场。
韩柏倒了一杯酒,递给张仲羽,笑道∶「让你见笑了,咱们回到正题吧,有什麽事呢?」终于要谈到正题,张仲羽脸色凝重,说道∶「这件事跟韩大侠你有极大的相关,秦梦瑶消失了!!」残灯剑影(5)
听闻如此大消息,韩柏那能不惊∶「梦、梦瑶消失了?张兄弟,你别开玩笑啊?」看着韩柏冷汗直流的样子,虚夜月担心道∶「二哥,你先冷静下来,也许秦姊姊突破死关,破碎虚空去了!」范良极也道∶「对、对,自然是这样没错!」
张仲羽摇摇头,叹了口气∶「唉,不是的。事实上,日前在下奉家师之命拜访静斋,却发现斋主换了人!」虚夜月讶道∶「什麽?静斋的斋主不就是冰云姊姊?怎麽可能是别人呢?」张仲羽道∶「不只斋主,慈航静斋里头的人,全都是不认识的面孔。」慈航静斋出现如此重重疑点,好不容易平静的武林看来又要掀起另一场更大的风暴。
范良极敲敲旱烟管,奇道∶「小子,这是真的麽?若静斋发生如此大事,江湖上又怎麽没有一点风声?」张仲羽苦笑,?良极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对于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他的确没有理由要相信。
张仲羽道∶「前辈,这就是晚辈不明白的地方了,可能静斋遭受极强大的外敌,而全部成员都为人掳走。晚辈的假设是,那不明的组织为了掩人耳目,于是派了另一批人假扮静斋成员。再者,静斋本来不是闲人可进的地方,他们确实有这麽做的动机!」韩柏脑中混乱,所有的念头都是希望马上救出秦梦瑶,他一把抓起张仲羽的领子,喝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梦瑶如此功力,天底下已没有人是她对手,又怎麽有人可以掳走她?」他这一抓运上内力,魔种力量应运而生,气劲立时将木桌震的乒乓作响。
张仲羽伸手移开韩柏右手,两方力量一撞,内力在两人正中央炸开,木桌那能承受两个绝顶高手的内力,应声崩塌碎裂。
一时之间,屋内气氛紧张无比,就连在内房的庄青霜也感应到韩柏的魔种力量,迅速的出现关心。
范良极旱烟管弹出,强以内力分开两人,韩柏踉伧后退几步,不住喘气。
虚夜月连忙扶住了他,娇躯紧贴韩柏身体,希望能够平息他的情绪。
张仲羽重新入座,说道∶「韩柏,在下所说全都是事实,望你能够冷静下来吧。」范良极望着他,心想∶「这少年居然有震开韩柏的实力,武功及气度都属非凡,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大侠!」韩柏回复神智,歉然道∶「张兄,这┅┅方才小弟实在是太过激动,望你海涵。」张仲羽爽朗一笑∶「没的事,你不必在意,倒是静斋的事,有什麽看法?」韩柏喝了一口茶,语音仍然为为发颤,可见此事对他影响之重。
顿了一顿后道∶「张兄弟,老实说我现在脑中实在混乱一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静斋已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强敌。」范良极道∶「自然是如此,静斋里高手如云,就算是梦瑶一人,天下间也难有敌手,自从天命教消失后,我实在想不出有什麽厉害的组织有此等能耐!」秦梦瑶剑道已到达进窥天道之步,若是死关一过,自然破碎虚空而去,武功之强除了浪翻云及庞斑外,天下间自不作第二人想。
张仲羽面色凝重,分析道∶「这就是问题之所在,静斋成员虽强,但总还及不上黑榜高手的功力,若是敌方有数人有此等功力,甚或与秦梦瑶同样等级,那麽就不难解释这种情况。」韩柏一震道∶「难道真有这种我们一点不知情的神秘组织?」张仲羽道∶「不难假设,或者是那一票子被打跑的蒙古人又死灰复燃,如方夜羽里赤媚之辈,要重整旗鼓再席卷中原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说来有理,韩柏想起里赤媚可怕的功力,心想∶「以里赤媚的根基,或许他会是继庞斑之后,又一可能破碎虚空的高手,所以再度辅佐方夜羽,这是极有可能的假设。」范良极讶道∶「你一个小小少年,怎麽会知道这些人物的名号,而瞧你身形谈吐却又不像泛泛之辈,张兄弟,我们不是傻子,也许你有你的阴谋,说不得请你释出身份,以释我心中之疑。」张仲羽看他眼中认真,说不定自己再坚持下去的话就是武力收场,他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怎麽做,当下两手一摊,微笑道∶「既然前辈要我说明,那麽晚辈就明言了。晚辈的师尊,也就是家父,便是前明教教主张无忌。而在下是大儿子,尚有一弟妹在下。」此等消息怎能不令人震惊,张无忌的名头何其响亮,张无忌集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太极拳等绝学于一身,早在弱冠之年就有天下第一高手的美誉,尔后因朱元璋之乱,而退隐山林,不问世事,三十年后他的后人终于重现江湖,势必又要掀起另一场风暴。
虚夜月与庄青霜见韩柏两人瞪大了眼睛,俏脸上全是疑惑之色,搂着韩柏问道∶「怎麽了,这位张兄弟的来头很吓人麽?」韩柏一敲虚夜月脑袋,说道∶「自然吓人,他的爹爹便是朱元璋发迹地方的教主,大明的第一任皇帝还曾是他爹爹的手下,而他爹更曾一人独对少林三位武功卓绝的退隐高僧而立于不败之地,那一役为他爹爹赢取了「天下第一高手」的美誉。」范良极道∶「莫怪你年纪轻轻,武功就已如此惊人,原来你便是那张无忌的后人?」张仲羽谦道∶「过奖了,晚辈孥钝,一身所学还不及家父十分之一。」庄青霜道∶「你的功夫好的很啊,这麽说来,你的爹爹岂不是要比浪大哥更要厉害了?」张仲羽微笑道∶「浪翻云以达武道顶点,就算家父再强,至多也是与他平分秋色,没有孰强孰弱之分。」范良极道∶「就是因为静斋发生了如此大事,所以你父才派你来处理此事?
但,就算他曾为明教教主,跟慈航静斋难道也有往来?」张仲羽道∶「不是的,这件事的起因是∶一年前,家父接到了一封神秘的信函,信的内容我并不知道,但是家父为人一向沈静,看完之后竟然脸色大变,之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一昼夜。而等到他听到燕王将要破城的消息,他便派我连夜赶到南京,无论如何要救出小皇帝允。」一年来,小皇帝的行踪成谜,皇帝找遍大江南北,就是没有他的踪迹,韩?
两人怎会想的到,允就是被眼前的这个少年从千军万马中救走。
韩柏等人脸色一时之间极为难看,道∶「这┅┅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但这又和静斋有什麽关系了?」张仲羽道∶「之后再下拜访慈航静斋也是家父所嘱,再下来的情形我已经说过。」范良极道∶「看来张兄所收到的那一封神秘信函是一切的关键,你可有什麽线索没有?」他这句话自然是询问张仲羽有没有看过那封信,以便找出什麽蛛丝马迹。
张仲羽摇摇头,说道∶「家父将那封信藏得十分严密,连我娘也没有看的机会,但据我娘所说,那封信彷佛从很远的地方送来的,那是比西域还要更远的地方!」残灯剑影(6)
范良极道∶「比西域更远的地方?那可是万里之遥,有谁肯送这封信到你爹爹的手里?」韩柏道∶「自然是与他有极深刻关系的人,?老头是越老越不灵光!」虚夜月听韩柏有心情开玩笑,心内担忧渐缓,知道他的心情已渐渐平复。
张仲羽道∶「唉,这些在下可就一概不知了。」突然窗外人影一闪,韩柏等三人立起感应,张仲羽抓起茶杯猛力往窗外人影处甩去,这一掷用上五成真力,茶杯破门而出,去势毫不稍缓。
窗外人影嘿的一声,伸手挡下茶杯,踉伧连退几步,只这麽一缓,?良极与韩柏这两大高手已挡在他的身前,张仲羽第一时间来到他的身后,三人包围顿时成为铜墙铁壁,令那人无退路可逃。
韩柏看着这个身着华丽,颧骨高高突起,却白白净净,脂粉为颇重的男人说道∶「阁下是什麽路道?敢在我韩柏的家里来去自如?」那男人说道∶「韩柏功力果然不同凡响,就方才那一掷,在下便自知不是对手!」此人语气颇谦,但雄厚的嗓音配上那一脸白净的面容,却令人感到妖里妖气,浑身不自在。
韩柏心里想起里赤媚那可怕的对手∶「此人气势倒是与里赤媚颇为相像。」笑道∶「那个茶杯不是我丢的,冤有头债有主,要算帐找你后面的那位少爷。」那人转头过去看着笑吟吟的张仲羽,脸上浮起疑问之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知道能够以一掷之力震退郑某的少侠如何称呼?」范良极大感好笑,此人偷偷摸摸的在窗外窃听,眼下行踪为人发现,却开始大摆江湖切口,一副十足老练江湖的样子。
张仲羽哈哈笑道∶「阁下缪赞了,不过小弟倒是要问问阁下,在门外到底是何用意?」韩柏已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庞,他卷起袖子,粗着喉咙道∶「说什麽废话,敢在门外窃听,就不是什麽好东西,先吃我十招再谈不迟。」他也不管对方反应如何,微一吐气一拳向姓郑的男人击出,拳力卷起气劲狂飙,在男人身后的张仲羽心中也是一凛。
韩柏突如其来的出招,男人不怒反笑∶「素闻韩柏继承魔种,功力卓绝,郑某今日有机会与你过招,实乃生平之幸。」听到他嘴里唠唠叨叨说个不停,?良极笑骂道∶「你道你是哪里来的大侠客麽,说得如此的正义凛然,手里头干的事却见不得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麽膏药,韩小子的一拳可不好接,当心丢了性命。」说话当口,那男人脚下毫不停留,摇摇晃晃彷佛酒醉般的步伐,一晃一转竟然转出了魔种劲道的包围之中。
同时霹啪几声,男子脚下坚硬无比的大白石出现了条条裂纹,就像是男人展现自己实力的证明。
韩柏怎知自己会一拳落空,张仲羽瞟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脚下的裂痕。
张仲羽随即以传音入密对韩柏道∶「韩兄,这个人绝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角色,注意了!」男人笑道∶「韩大侠这一拳果然劲道十足,差一点就要了小弟的性命。」他说话之时,脚下步法迷乱无比,忽快忽慢全无章法,?良极心想∶「这步法怎地有些熟悉┅┅对了,莫非这就是隐居滇南的世外高人「醉仙意不醉」的独门绝技「醉仙步」?」张仲羽笑道∶「这位兄台武功不弱啊,敢问高姓大名?」男人拱手道∶「在下郑和,之所以会冒昧来到这里,实在是因为在下鼻子灵敏,闻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酒香,便不自觉的循着酒香漫步进了韩家大宅,我绝对不怀恶意的。」良极道∶「醉仙的后人果然还是继承了他酒鬼的个性,醉仙步没有酒,又怎叫醉仙步了!」郑和咦的一声道∶「江湖中传闻韩柏与范良极一老一少,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老丈莫非就是黑榜高手的范前辈麽?」良极皱眉道∶「你这人没有一点江湖气息,怎麽满口就是江湖行话,听起来怪不舒服!」郑和拱手道∶「在下的确是初出江湖,有许多事不懂,还请前辈见谅。」郑和看来全无恶意,诚恳的很,但张仲羽心中对他总存着疑心,心想∶「这实在巧合的不得了,郑和一定听到了些什麽,但不知他背后尚有什麽人物,对我们的影响是大是小┅┅?」
张仲羽边想着,作了个揖笑道∶「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既然郑兄也是雅嗜之客,何须在外头偷尝酒香,不如就随张某与两位前辈一同品尝清溪流泉吧。」郑和闻之大喜∶「敢问兄台?」张仲羽道∶「在下张仲羽,也同郑兄一样初出江湖。方才的酒杯,冒犯郑兄了。」郑和道∶「今日窥见两位名震江湖的?、韩二前辈的庐山真面目,又巧遇身手如此不凡的张兄,如能再尝得左姑娘天下无双的清溪流泉,实在是郑某三生之幸。」此时的韩柏已为江湖老手,也搭起了腔子,和言道∶「郑兄太客气了,如您不嫌弃的话,便随韩某入内吧。」「传闻浪子韩柏豪放不羁,今日终于令郑某见识了韩兄的气度。请!」老见这妖里妖气的怪家伙,本欲极力反对,但韩柏向范良极打了个手势,暗道∶「这张仲羽虽为江湖晚辈,却智勇双全,丝毫无初出茅庐的惧色,反令人感觉熟谙世事。这一着看来虽是化敌为友,但也有摸清此人底细的涵义,咱们就顺着渠道以待水成吧。」听韩柏这麽一说,范良极也在心里暗叫了声厉害。
四人入内分坐了圆桌。虚夜月与庄青霜则为四人添酒,重开这场被打断的宴会,待庄青霜出去后,虚夜月向韩柏抛了个如丝媚眼,也不管外人的眼光,嘤咛一声,回到了韩柏的怀中。
郑和如穿针线般细心捧起了一盏酒杯,先是凑近了鼻,接着细细啜下一口,大为惊叹∶「好清香的酒气啊,每一滴都是如此浓郁,却又不像二锅头般俗烈,只觉入喉后清而不艳,媚而不娇啊。好酒,好酒。」只见范良极向郑和白了一眼∶「这还用你说吗?」范良极有意套话,便与郑和大江南北的闲聊起来,言谈之间只觉此人说话虽然迂腐不堪,但见识之广实令人赞叹,要知独行盗纵横江湖数十年,阅历之丰富自然是罕有其匹不觉,而郑和竟能应答如流,对其中稀奇事物更是如数家珍,不知不觉酒已过了六巡。
张仲羽笑道∶「看郑兄语气雄浑,却面目白净,好像不是普通人?」郑和一听,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讪道∶「张兄这不是说笑,小弟只是个藉藉无名的草莽之辈罢了。」韩柏听了笑道∶「是了,难怪你的气势跟里赤媚这麽相近。」这句话之中,颇有挑衅之意味。
郑和皮笑肉不笑,似乎有些恽意∶「韩兄说笑了。」「郑兄可知道慈航静庵最近发生的事?」张仲羽有意套话。
郑和皱着眉∶「慈航静庵┅┅那是什麽地方?」范良极用烟管子一敲,怒道∶「放你个狗屁,你明明在外面听了这麽久,还说没听过?」郑和面色一变,拱手道∶「郑某可向您保证,郑某真的只是闻香而来,如果?前辈不喜欢,郑某先走便是。告辞。」说完便施展轻功由窗外飞去。
韩柏没想到范良极会口出此言,先是呆了呆,才道∶「唉,你这老贼头,不是说好套他话的吗?现在人都被你吓跑了。」「咳!小子,你懂什麽,这小子存的定不是什麽好心眼,你让他在这与你套交情,以后说不定反过来害你啦。」韩柏一想不错,愠道∶「是是,你老谋深算,小子受教了!」学着点,小兄弟。」?良极不禁想起了鬼王,说到城府谋略,他老小子才得以算是天下无双。「对了,刚才你讲到慈航静庵一事,老子我还真觉得诡异莫名。」韩柏响起秦梦瑶生死未卜,急道∶「是啊,梦摇不知所踪,这可急死我啦。
仲羽兄,不如我们便一起前往慈航静庵,去一探个究竟?」张仲羽潇洒一笑∶「这便是在下专程前来拜访的主因了!」虚夜月摇动娇躯,紧贴韩柏的身上,柔软的双峰磨蹭着韩柏的虎躯,几乎要使韩柏体内魔种大发∶「我也要去。」「月儿,别闹,这趟可不是去玩乐啊!」韩柏说归说,手脚却也不乾净了起来。
「不要,人家就是要陪你去。如果我不跟着你,你又要随便用魔种引诱良家妇女,那怎麽成?」粉臂一勾,双唇便送上了韩柏的眼前,此时韩柏也顾不得有客人的存在,当场热吻了起来。
张仲羽面色尴尬,连忙别过了头去∶「那麽明天一早就启程吧,我┅┅我先去准备一下┅┅告辞了。」说完便快步逃了出去。
范良极叹了一声∶「哎呀,真是个大淫棍。你看看,客人都被你吓跑啦,算了,懒得里你们的房内事了。」说完也溜地一声消失在大厅。
韩柏见四下已无人,就更有恃无恐地将手伸进了虚夜月衣内,搓揉把玩着吹弹可破的乳房,弄得虚夜月玉霞烧颊,娇喘连连∶「啊┅┅啊┅┅二哥┅┅」韩柏笑闹着道∶「夜月姑娘是不是想要啦?」另一只手已然向虚夜月粉嫩的蓓蕾伸去,毫不保留地抚摸,韩柏感觉手上湿润,原来爱液早已沾湿了虚夜月的衣裳。
虚夜月任由韩柏抚弄,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明儿个不让我陪你去,人家便不跟你相好┅┅」只见韩柏的抠弄越来越快,这时虚夜月完全失去了理智,身体已被性的本能欲望所支配。韩柏褪去了虚夜月所有衣裳∶「嗯┅┅可是虚家大小姐的身体好像不是这麽说的耶。」虚夜月哪里顾得了这麽多,他感觉私处火热,只想着快点让韩柏的玉柱进入私处。
「不要┅┅啊┅┅再玩┅┅嗯┅┅人家了┅┅啊┅┅快┅┅喔┅┅月儿忍不住了┅┅」虚夜月感觉自己思考能力越来越模糊,只听见自己蓓蕾被韩柏玩弄时所发出淫靡音色。
韩柏笑了两声,现出了暴怒的巨根∶「月儿是不是想要这个啊?」此时虚夜月沉浸在魔种的吸引力之下,只待韩郎那话儿能够快快给她性的欢愉。韩柏见虚夜月不说话,便搂抓着虚夜月毫无脂肪的柳腰,将虚夜月白嫩的双腿翻起,胯下的那话儿就这样滑进了虚夜月的饱满私处。
虚夜月嘤地一声∶「啊┅┅」玉手紧缠着韩柏的颈项,半眯着眼享受着韩柏强烈的抽送,这是女人最美的时刻。
韩柏满意的望着自己娇妻有若玉脂凝膏,白里透红的胴体,大手滑过她滑腻如蛇的粉背,手上微运气劲。虚夜月娇吟一声,腰身弓的笔直,韩柏的肉棒便顺着这一弓之力顶到了虚夜月嫩穴的最深处。
虽是日正当中,大厅之内依然是春色无边,虚夜月不停的扭动娇躯,宛若灵蛇,乳波臀浪交织成一幅动人心魄的图画。
[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