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毒

“啊……”
冥王神教,教主内苑内,有一个隔着重重岩壁的秘房。
黑暗而静谧的空间,只有盏盏铜炉里的篝火发出黄色的光,透过数重薄纱,可觑见内里的嫋嫋烟雾。
这是一个自体能冒出温水的圣泉,本来是教主的浴室,可现在它已经转交别人。
“这里……已经有点鼓起来了。”
“嗯……”
跳动的篝火映照着互相交叠的两个人影,在昏黄的火光和迷雾的渲染下,透出淫糜的情色。
藉着火光可看见,教主一贯冷酷严谨的脸,此刻是完全放松的,显露出极为难得的温柔和慈爱。
除了被他抱在怀里的人以外,没有人曾见过他这模样。
怀里的男子在雾气的蒸熏下,全身早已泛红,难以经受教主的温柔挑逗。
男子的身体十分精美,肌肤透着比绸缎还要细腻的光泽,被情欲和雾气染红的脸颊,俊美得足可倾倒众生。
他的衣衫早已被教主拉扯开来了,只剩薄薄的一层绢纱覆盖着肩膀,完全遮盖不住其下白皙而结实的胸膛。几近光裸地坐在教主的大腿上,修长的双脚不安地抖动着,教主的大手不断地来回抚摸着它,偶尔滑到腿根的禁区上,可只停留片刻又离开了。
男子自身的麝香融合到雾气里,刚阳而甜美,整个密室都充满着这股气息,呼吸着,瞬间便身心迷醉。所以这个地方教主从来不允许别人走近半步。
这香气、这天人般的男人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听听,好像能听得见他的脉搏……”教主捧着爱人的身体,头贴近他的胸膛,再到腹部。他好像听得见双重心跳,爱人的脉搏跟他腹内的生命体混合在一起了。轻轻摸挲着“他”的安身之所,教主露出幸福微笑。
他不是在幻想,也没乱说话,在他爱人的腹腔里,确实存在着一个生命体,而且是有他的一半血脉、经由他亲手制造的生命体。仔细看着,爱人本该平坦结实的腹部确实有胀起,情况好比怀孕的妇人。
但他却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腿间的阳物在教主的抚弄下甚至已经悄然抬头了。
这不正常的怀孕,有违天理的生命,似乎在暗暗地诉说着一个悲剧在孕育。
“已经长这么大了,很快……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见到他了……”教主亲吻着爱人的腹部,轻声呵着气,惟恐声音太大会吓着里面的孩子。
爱人没有作声。俊美的容颜并没有因他的逗弄而失去自主意识,教主看不见,爱人此刻的脸其实有多么冷漠,在他如墨潭般的眼底,甚至透射出肃杀的光芒!
当他出生之时,也就是你的忌日!
他在心里这么说道。
教主怀里的人,有着如这一房雾气般的迷幻馨香,有可堪比天人的绝色妩媚,却带着致命的剧毒。
“惊鸿,你说,我是不是该开始为他想好名字了?”抬起头来问爱人,教主眼里充满孩子般的憧憬。
“你喜欢。”爱人答道。
他的不苟言笑并没有惹教主不快,因为……“反应不好,又不乖了?”教主一手握住他腿间的敏感之物,使他顿时产生战栗般的快感!爱人冷淡的面具在这个时候总会禁不住崩裂。
他这样子,又怎么能抗拒得了自己?教主想着,又禁不住露出满意的微笑。
“长老说,这期间不能过多地需求你,我信了他的话,已经忍了十多天了……”话落,教主开始舔弄他胸前的红蕊,脸贴着温暖而滑腻的肌肤,一直滑落到腹部,轻轻舔吻片刻,便分开爱人的腿,埋首进腹下的禁区里,尽情允吸他最浓郁、最芳香的气息!
“啊!……骗人!……”在脆弱的禁地被含住的时候,爱人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明明已经答应过长老……说不碰我……啊!……”
“是吗?”教主舔了一下他抖颤着的红嫩顶端,笑着问,“你真的信他说的话?你忍得住我超过十天不碰你?……”
教主的信心来自爱人身体热烈的反应。被含弄着的分身已经高高雄起,前端开始湿润了。结实的胸膛随着喘息不断鼓动,浑身更泛起诱人的红晕。薄唇轻呼着热气,魅惑的容颜染上淫糜的颜色,更使他如带毒的花藤一样,美得使人屏息,却极危险。
“我会小心点的……”抬起他的腿,轻吻着他大腿的内侧,教主诱哄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不伤害到他……”一手抚摸上爱人的腹部,一手则伸到后面,托起爱人翘挺的臀部,他说,“当然,更不会伤到你……”
“嗯!……”在粗糙的指头抚过臀部缝隙间的隐秘处时,爱人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也逃不过的了。
“来,乖,把腿再抬高点……”轻声吩咐道,教主把爱人仰放在用丝绸垫好的地面上,双手停留在两边浑圆的臀瓣,往外一分开,隐秘的粉红色花穴便娇媚地呈现在眼前。
多天没精力房事,它已经恢复成紧窘闭合的状态,只在男人的指腹划过时才轻轻蠕动一下。
“好美!”教主轻抚着它,刺激着它周围的肌肤,效果立竿见影,粉色的秘花开始羞涩地抖动着,含苞待放,待人采撷。诱人的模样任谁都忍不住!教主扶住它,低头就舔弄。
“啊!……”密穴处被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着,男人蹙着眉意欲往后退,可被按住了脚,除了教主的怀里,他无处可逃……
捧住爱人的身体,教主的舔吻愈发热烈。“我的惊鸿,你还想去哪里?这么诱人的地方,真的经得住多天不经人探访么?……”深深呼吸着身体中心散发出的魅香,诱惑地说道,“这里……实在太美了,一想到它将要承受一个生命的诞生,我就万分激动……”
“嗯嗯!……唔……别摸了……”粉色的密穴在男人持续的触碰下,害羞地蠕动着,企图将它的所有花瓣都并拢,却在下一刻又情不自禁地赤裸绽放。
“我的孩子之后可能会从这里生产出来,现在我要实现开拓一下它的韧性……”话落,粗糙的长指已深入一根,挤进紧热的内部,感受它的包围。
“嗯啊!不要……”长指轻易戳碰到里面尖锐敏感的性腺,小穴马上闭合,紧紧包裹住它,似抗拒它的进一步掠夺,又似紧束它不让离开。可不管如何,教主都肯定会充分爱抚它,尽情感受它的温热和收缩。
“这里舒不舒服?……”凑到爱人耳边,轻声呵道,“夹得这么紧,是不是这里最有感觉?”
“不……啊!嗯啊!……”
听着妩媚的叫喊,感受着爱人销魂入骨的快乐,教主再也忍不下去,抽里手指,揭开自己裤头的束缚,就把忿张的欲望投身入爱人紧窒的穴内。
“啊!……”突然的被插入,爱人惊呼了一声,甬道被塞满的感觉充斥着他所有神经,最初的不适之后,便是最敏感处被摩擦带来的极乐快感!在男人九浅一深的抽动里,后穴开始自主地收缩蠕动,贪婪地需索着男人灼热的巨大分身!
这么快就得到回应,这使教主十分满意。他亲吻了一下爱人洁白的额头,便摆动着腰身开始在他体内抽动。
对于他腹腔内的孩子始终还是有顾忌的,教主虽然自己早已快被欲火烧昏了,却仍在尽力控制自己抽插的力度,使冲击只在爱人后庭,不波及里面的孩子。
“呼……宝贝,这样感觉好吗?……”
“嗯……那里……啊!……”
脆弱的后庭被贯穿和填满,爱人既满足于愈加强烈的快感,又深感不安,他摆动着头,生怕自己真的适应了这样的交欢,适应了男人给予他的身体上的欢乐。
不行……即使只是肉体上,他都不想被控制!
但是,他的身体被教主强力冲插着,性腺被快速摩擦的快乐让他难以抵抗!
“啊……啊啊……好棒……我……再快一些……呜!”
“我知道……哦,宝贝!……你夹得太紧了……”
沉着地积蓄能量,教主猛力一挺腰臀,狠狠捣进最深处,下一秒又几乎全部抽了出来,持续极速地来回抽动!几个回合,便听见爱人如哭泣般的喘息声!包裹住他的秘穴紧窒得几乎勒毙他,无法克制地,抽送的频率越来越快!
“啊……啊啊!……别!……太快了!呜!……”底下的爱人经受不住他如猛兽般的掠夺,捏着他的肩膀,捶打着他,欲借此舒缓在体内强烈的律动!火热的欲根在他后庭进出搅动,激发出快把他逼疯了的快感!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呀啊!……应龙!应龙!停!……饶了我……求求你!……啊啊!……”
可惜,爱人的哀叫与他底下翕动着的小穴完全不一致,情欲染红了整张脸、含泪瞧着他的样子,只会激起了教主更深层的兽欲,撕哮一声,他猛压上去用力拉开爱人的双腿,用更加粗暴的频率疯狂抽打着他的蜜穴!
“啊啊啊──应……龙……啊啊!呜……”
“别怕,宝贝!……乖一点,不会伤到你的!……”
“呀啊!……别……不要了!我受不了了!……”
爱人的哭叫已经完全起不到作用,教主疯狂地在他湿热的花穴处冲插着,尽情蹂躏起他精美的身体,爱液开始破闸而出,浇灌在通往小生命所在地的甬道。
虽然被爱火焚烧得有点神志不清,可甬道内的摩擦持续地传达着尖锐的快感,爱人身前的茎体已经快涨满了,前断的爱液连续不断地分泌出来,预示着它即将爆破而出!
知道他即将高潮,教主不忍心再折磨他,手探向前握住昂扬勃发的茎体,用粗糙的掌心包围着它,摩擦着它,在感觉最尖锐的顶端轻轻刮弄,得到的是爱人拚死般的紧缩!所有真气都凝聚到丹田以下,连后穴都绷得死紧,紧紧束缚着里头的巨大分身!教主用尽全力挤进内部狂野捣插,助他快一点攀上顶峰!
“啊啊啊啊!……呀啊!啊啊!!”
终于,在一阵使人眩晕的冲击下,怀里的爱人痉挛着,精泉狂喷而出,溅了他一身。
爱人后庭的收缩痉挛也极大地刺激了教主的欲望,扶住他的腰身发起最后冲刺,在撕哑的吼声中,教主也攀上顶峰,把精泉全注进爱人的甬道深处,极大地滋养了里头的生命体……
良久,他还深埋在爱人体内,舍不得离开。
搂抱着他汗湿的身躯,就这样互相连接的样子,两人都浸入热气腾腾的温泉里。
“真是抱歉,明明说过要克制点,却还是这样……”教主亲吻着爱人的薄唇,手探到底下安抚刚被激烈抽插过、此刻还包含着他的密穴,“这里会不会很难受?胸口会气窒吗?”
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爱人红着脸别过头,如水的眸子里一半羞涩,一半埋怨。
“……那里……快破掉了……”他把头深埋进教主的颈窝,小声地呢哝道。
“真的?那太糟了,我真卤莽了……待会儿要好好检查一下。”刮弄着略微肿胀的小口,教主调笑地说道,丝毫不见悔改。检查其实只是再进一步地对爱人的需索。
实在太累了,爱人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含羞带怨地瞄了他一眼,就伏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可在背后的冰冷眼神,是教主永远不会察觉得到的。
他已经完全沉溺在这甜腻如丝的爱欲中,沉醉在充满魅香的幸福幻象里。
清洗完后,用薄布拭去爱人身上的水滴,抱着他走到软塌前,拿起被子盖住彼此的身体,缓缓进入梦乡。
鼻息间满是香甜的气息,使他梦回过去,刚刚遇见洛惊鸿的季节里……
第一章
初次见面,冥王教主韩应龙并不知道,那一笑即夺去他魂魄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十月寒霜漫山红,云海白雾间,屈曲蜿蜒的小道犹如蛟龙盘旋于山间。一骑骏马疾驰而过,惊起鸟鸦无数,飞絮漫天。
马背上的男人锦衣华服,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顾盼生威,在他身处的地方,空气仿佛铺上一层凝结的张力,使人望之却步。
他便是名镇天下的武林教派──冥王神教的现任教主。他本不该独自骑马出行,不该撇下繁重教务出现在此山野。然而,当日霜叶深处的惊鸿一瞥日夜缠绕着他,使他情不自禁再次上山,想再睹一次那妖灵似的芳踪。
从长老手中执过教宗令牌、蹬上教主宝座已经数年,早已历尽风霜的他还从没感觉到这种欲罢不能的冲动。他想见那个人,想认识他、拥有他、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尽管只有一瞥,他完全不知对方身世为何、姓什名谁。
“真是可笑!”冷嗤了自己一声,他勒住马,在当天遇见那人的地方附近停下,环视周围。
空旷得只有他胯下的马蹄声,还有鸥雁飞过的声音。山间只有他一个人,该往何处寻找目标?
连他自己都认为,此举欠缺考虑、冲动得如八岁儿童。
就在他正踌躇的时候,空气中微弱的颤动使他警觉起来,猛一转身,背后果然有一支利箭朝他心窝直冲而来!
“咻”一声,男人抓住箭,弹指间就朝它来的方向反射回去!
“可恶!”那边的人咒骂了一声,也把箭弹开了。从树影的颤动看来,对方身手极为敏捷,要是他真的想暗算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过一劫。
“什么人?出来!”他大声喝道。
远处传来对方的一阵嗤笑,道:“误入别人阵地的野兽,还敢吼得那么大声?”
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声音浑厚而嘹亮,入耳十分有力,并有着如泉水般清澈动听的腔调。
“你的阵地?”男人笑了,说,“我记得这里是武林各宿共有的地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地盘了?”
年轻男子没有作声,以行动代替回答,再次放箭!这次男人早有防备,迅速几个回旋步把箭全都躲开了,讥讽道:“怎么这么沈不住气,你年纪肯定不大吧?”
青年满不在乎,发出如银铃般动听的一阵轻笑,反嘲讽道,“对,我确实还年轻,跟老人家处事的方式有点儿不一样。”
男人还没过而立之年就被称作“老头子”,实在深感荣幸。这小子太有趣了,让他忍不住想走近他,看看他到底是长什么模样。
可青年明显并不想让他靠近自己,还没走两步,男人即再次遭乱箭狂袭!
不慌不忙地,男人剥下外袍作可挥动的盾牌,以比箭更快的速度把它们反弹回去,击起林间万倾落叶,树木一下子被剃成光头。
落叶缤纷,红色霜叶形成的天然帐幕落下,一个抹可媲美天神的俊美身影即呈现眼前!
一袭红袍,比山间的红叶更为绚烂。红袍之下,就是薄布挡不住的匀称完美身材。乌黑发亮的长发直及膝盖,发丝覆盖着的,是一张巧夺天工的美丽面孔!剑眉横扫,目似秋波,鼻梁直挺,英气非凡!白皙的肤色和淡红的薄唇又使他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魅惑感,美且妩媚!
男子的周围,仿佛有一层奇异的香气包围着,雾气弥漫,迷朦了他的脸,使之如天神般不可接近。
但男人知道他不是神,而是跟自己一样的人。
他就是当天见到惊为天人的青年,自己踏破铁鞋想要找的人!
太好了!简直是上天的恩充,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他了……男人难以说出此刻自己心里的激动,见到青年那一瞬间,蕴藏在体内的某种力量爆发了,使他兴奋得如看见上好猎物而蓄势待发的豹子!
男人一步步逼近,给青年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浑身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被他如火般灼热的目光巡视过身体,每寸肌肤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他不习惯这样,不自觉地往后退。可男人没给他这个机会,猛地移动身影,瞬间就挡在他身前,将他整个身躯都纳入自己怀里!
“啊……”青年惊呼,武功高强的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被捕获过!下一瞬间他反应过来了,推拒着男人压过来的胸膛,想挣脱他的禁锢。
无奈,越挣扎,被锢得就越紧!男人把他整个搂抱在怀里,甚至连他的呼吸都可以直达耳根,一下一下的,酸痒无比。
青年何曾被这样对待过?他有点气恼,有点羞愧,被这陌生男人的体温包围着,他竟然心跳加速,被他的呼吸骚扰到的耳根也红了起来,直到整张脸通红,更显夺目的俊美!
可毕竟自尊不允许他这样,被一个男人搂抱着就沉沦,太可笑了!虽然身体有些酸软,他还是竭力推拒着男人,斥骂道:“放开我!无礼的家伙,你到底是谁?”
沉迷于他的体香和完美身躯中的男人,被他一骂弄醒,抬起头来,把他整个容颜都投影入眼内。
是他,果然是他!近距离一看,比上次迷朦的一瞥更具震撼力!他果然是天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迷人!呼吸着他的体香,端详着俊俏的容颜,男人陶醉了,不自觉地捧起他的脸就是一吻!
“唔!”青年惊呆了,这男人究竟怎么回事?“呜……不!……唔唔!……”他使劲挣扎,好不容易才挣脱开来,马上用袖子擦拭着嘴唇,脸红着大骂:“混帐!你找死?”
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待他!
可男人一点也没有自己犯错的意识,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自己想他想得这么苦,找他找了这么久,现在上天总算把他送到自己眼前,难道他还能辜负上苍好意吗?
当然不能,因此,眼前的男子他要定了!区区一个吻算得了什么,比起自己早已天马行空地幻想着要实施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一展长臂,男人再次把他搂到自己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说道,“惊鸿,这名字跟你的人一样让人惊艳。”
青年讶异了,抬起头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笑了笑,轻轻摸挲着他的胸膛,抚过胸前的金琐牌,道:“洛惊鸿,这里不是写着吗?”真是幸运,这么容易就能知道他的名字了!
甩开他的手,惊鸿不悦地重整好被他拨开了的胸前衣襟。“知道我是谁,你还敢随意轻薄?”锁牌上除了有名字,还有飞雁的图腾,这是武林另外一大教派──青云教的图腾。
他是青云教教主的儿子。虽然在武林中还仅是崭露头角,但任何人都要对他背后的势力畏惧三分,连带对他也带上几分敬意。
这男人不会没听过青云教的名号,却胆敢对他放肆无礼!
其实,男人的确听说过青云教,而且对它的认识和了解大大超乎青年的想象。
冥王神教早就有统一武林的旨意。而青云教所占的地形位置十分特殊,占有了它,就能打通南北各派的障蔽。
因此,冥王神教──尤其是现任教主韩应龙上任后,一直都有攻占它的打算。
虽然青云教不是泛泛之辈,绝对不可轻视。但韩应龙所统领的冥王教已经达到它鼎盛时期,力量正是最强的时候。现在不灭青云教,更待何时?
但是,如果真的要攻打青云教,那他跟怀里的美青年就无可避免地要成为敌人了。看着他,应龙的目光不禁有点晦暗。
不过,那又怎么样?冥王神教数百年基业,注定要以统一武林各派为最终目标。他的先辈们就是因为一再的犹豫而错过了大好时机,与统一武林失之交臂,他发誓不再犯跟他们同样的错误!韩应龙早已暗自计划好,在自己有生之年就要完成这一使命!
怀里的这个青年尚且稚嫩,根本不可能对他构成什么威胁。他要在他没成熟之际,不仅要得到青云教,更要捕获他,让他只能在自己臂弯里飞翔,只属于自己一人所有!
见他沉默许久,洛井鸿以为他走神了,借机想挣脱他,却只换来更牢固的禁锢!
“放开我!你这人……”
韩应龙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因为自第一眼见到你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要把你占为己有。你注定是我的,惊鸿。”
“你!”对他的说辞大为惊讶,洛惊鸿叫道,“这是什么鬼话?谁决定的?你别自作主张!我可是个大男人!”
“这我当然知道……”男人咬着他的耳廓,抚上他结实的胸膛,笑道,“你是个男人,还是个俊俏非凡,使人为之心动的男人……”
对于他的无礼,洛惊鸿既手足无措,又大为火光!正想反驳,可还没反应过来又遭到暴风骤雨般的狂吻!
“唔!嗯唔!……”尽管使劲挣扎,却只换来男人更加放肆的逗弄!男人舔遍了他的唇,甚至把灵舌探进里头,允吸他甜美的气息!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他还没认识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对他做这种事情……洛惊鸿有点惧怕了,不仅为这男人的横蛮无礼,更为他浑身散发出的逼人气势!男人的内气异常强劲,透过紧贴上来的肌肤,惊鸿仿佛能感觉到他体内蕴藏的可怕力量,每一个呼吸都如利刃般轻易就可灼伤他……
“嗯啊!……”在亲吻之余,男人腾出一手,轻请搔弄他的后背,使他身子一软,给了男人更进一步掠夺的机会!就在他再也无力抗拒,渐渐在男人的诱惑中沉溺之时,男人趁机把灵舌直窜他最敏感的舌根,激起他更深一层的渴望!
不要了!……不能再这样被他为所欲为了,不然的话,自己不知还要沉沦到何种地步……
悠长的一吻终于完结,惊鸿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全身发软地靠在男人怀里,任由他的大手轻抚着自己的脊背,把呼吸抚顺畅。
“瞧,你并不排斥,”男人低下头,把额头贴近他的额头,叹着气轻声说道,“我让你感到很舒服,让你全身发烫,只想要我进一步疼爱,对不对?”
再也没有比这更自恋自大、自以为是的论调了!好不容易才重得呼吸的惊鸿不想再跟他争执,只是胸膛起伏地喘息着,撇过头不理他。
可体温借由紧贴的肌肤从他身上传来,惊鸿无发抗拒他的存在……
“你究竟是谁?”他问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早就划入我青云教的地盘上了吗?为什么还敢贸然闯入?甚至还对我……”问是多余的,从刚才他轻易就化解自己的乱箭可知,这人功力无边,根本不惧怕任何攻击,哪怕这是别人的地盘。
“应龙,”执着他的手,男人说道,“我叫应龙,以后要记住这个名字。”
应龙?洛惊鸿再一次惊呆了!
“你是冥王教主韩应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虽然高深莫测的冥王教主似乎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能拥有如此高深的功力,还有胆敢在青云教的地盘挑衅他、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除了比青云教更具有统治力的冥王神教,还能有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报以灿然一笑。
这已经等同默认了!想到这里,洛惊鸿心底萌生起的不是恐惧,不是敬畏,而是莫名其妙的苦涩!
这个男人,是冥王教的教主……这让他心底好像被一根针扎到一样,隐隐作痛。
身为青云教的下任教主,洛惊鸿当然清楚自己的教派对于冥王教而言意味着什么。自上代开始,冥王教就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只差时机未到,没有对他们伸出魔爪而已……
他们是敌人,注定有一天要兵戎相见。一想到这里,惊鸿心底就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惆怅。
为什么?他们不是朋友,甚至还没相识,只是刚刚才碰面的两个陌生人而已!尽管这个无礼的家伙已经对他做出了……越轨的举动。抚上自己的唇,洛惊鸿难以说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自那天我路过此地见到你一眼开始,我就决心要亲自找到你,把你居为己有。”男人心里的挣扎倒远远没他这么多,执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仿佛借此把自己的心意全都传达到他的身体里。“天公作美,让我这么快就遇见你。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要你的决心,我和你在一起,是天意!我不等了,现在就要把你带走!”
“自那天我路过此地见到你一眼开始,我就决心要亲自找到你,把你居为己有。”男人心里的挣扎倒远远没他这么多,执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仿佛借此把自己的心意全都传达到他的身体里。“天公作美,让我这么快就遇见你。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要你的决心,我和你在一起,是天意!我不等了,现在就要把你带走!”
“……”惊鸿瞪着他,震惊和气愤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你为什么?你凭什么?”
男人但笑不语,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帮他说了──不为什么,只为我想要你;不凭什么,就凭我是韩应龙!
他的自信过剩让洛惊鸿心里非常不舒服。
这个男人很危险,他不是说说而已,在他妄自尊大的背后确实有可怕的力量在支持着!如果再不想想办法的话,一切可能真的会沦陷在他掌中……
包括他自己,甚至包括青云教!
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韩应龙用温柔的目光巡视着他,说,“你别怕,我不会立刻就为难你,我会花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慢慢感化你,让你不得不接受我。”
可他的温柔跟霸气其实是同出一辙,同样是想霸占一个人的手段罢了。洛惊鸿别过脸,不想被他火热的眼神灼伤。
“我是这世上最懂得欣赏你的人,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话落,韩应龙低头亲吻了他一下,把自己一直戴在腕上的龙纹青铜护腕下来,戴到他的手上。“这是我的标记,戴着他,江湖上没人敢不给你面子;并且……”停顿了一下,他凑到洛惊鸿耳边说道,“它也标示着,你就是我韩应龙的人,谁也不许碰!”
“你!”气愤地想反驳他,可刚戴上去的护腕因为心急怎么也拿不下来!“我不要!谁是你的人?”
其实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又怎么会拿不下来?韩应龙会心地笑着,抚摸了他的脸蛋一把,就从容转身走开了。
看见他走,洛惊鸿顿时顾不上腕上的枷锁了,有点愣地问:“你……你要走了?”
停下脚转过头,韩应龙别有深意地笑着说,“怎么,舍不得?”
怎么会?惊鸿脸有点红了,扭过头说,“要走就走快点,以后再误入这树林一步,我一定会射穿你的心脏!”
韩应龙的笑容逐渐扩大,做了一个“后会有期”的手势,就信步往下马的地方走去了。留下惆怅的洛惊鸿在那里,目送着他的背影老久。
你早就把我的心脏射穿了,惊鸿!
虽然我也很想立刻就掳走你,可这样一来青云教肯定会对我有戒心,不利于我下一步的计划。为了霸业,我只能暂时忍住相思,先把你放在这里。
不过咱们重逢的日子不会很久的。相信我,很快,你将会带着你的青云教,一同投入我的怀抱里!我要和你一起缔造一个新的神话!
第二章
“爹,你有何对策?”
青云教主书房内,洛惊鸿一边为父亲热酒一边问。
青云教主洛天行还在琢磨儿子的话,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事情将会非常严重!因为就凭他们现在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是冥王神教的对手!
“……你既然见到了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当场杀了他?”思考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来,责怪儿子道。
“爹,你觉得我会是他的对手吗?”惊鸿对父亲的职责感到十分无奈。
“但凭功力你当然不行,可当时对方毕竟是在咱们的领地之内!”洛天行凑到儿子跟前,虽然比他还矮一个头,可气势依然逼人,“你以为爹不知道吗?你精通补猎之术,在那山地的数处设有埋伏,为什么不像之前逮捕虎豹豺狼一样逮捕他?如果你真的有心算计他,他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逃了出去!”
“……”惊鸿无言。确实,他应该引诱他,把他牵入陷阱然后乱箭射死他!
为什么当时却没有那样做?
下意识地捏紧左拳,还能明显地感觉到韩应龙送给他的护腕所在。难道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定情信物、因为他狂妄的几个吻,就夺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愤然一咬唇,唇间被亲吻的感觉早退去了,此刻只使他感到屈辱和难堪。
“……爹,是我一时大意,留下后患。但现在事已至此,咱们应该好好想想应对的办法吧?冥王教的箭头随时可能朝咱们射过来!如果跟他们正面交锋占不了便宜,是不是该好好求助于附近的其他帮派?”把个人恩怨压下去,惊鸿冷静下来,问父亲道。
洛天行仰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当初占领这块地头时,已经把周围帮派全得罪过了,现在还有谁能帮咱们的忙?”
“……”确实。青云教在这一带是不太得人心的。看来求助于别人的希望是不太大的了,洛惊鸿不禁大感失望。
“如果求助也无援的话,那只有剩下最后的一个办法了。”他走到父亲面前,低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我记得姥爷去世前曾将一粒圣元丹传授于你,据长老说,它法力无边,可使重伤者起死回生,使活人获得盖世武功!”
听到“圣元丹”三字,洛天行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都抖颤起来,训斥儿子道,“你……最好别打那妖物的主意!”说完便欲拂袖而去,临走之前又折反回来,说,“如果它真的那么神奇,为什么你姥爷最终还是难逃一死?为什么先人不自己用了它,而把它流传至今?”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父亲带着满腹焦虑走了,洛惊鸿则留在远处,愁肠百结。

风波比青云教想象的还要来得早。
由于不甚得人和,青云教周围的帮派早已对他们心存排挤之心。就在一山之隔的定山帮借刀杀人,把青云教的地形秘密、教务的情况全都送给了冥王神教。
早已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韩应龙等这机会很久了,马上以自身的势力切段青云教与外面的联系,把他们包围在小小的山头上,来个困兽之斗。
再次来到这里,满山红叶几乎也已绝迹,百木萧索,气氛万般苍凉,哪还有当天的绚烂美丽?
可是韩应龙心情却格外兴奋,不仅因为很快就能把青云教这块宝地收入囊中,更因为能把另外一件更珍贵的瑰宝揽入怀内!
可就在他为战局的顺利而欣喜的时候,手下的一名大将却慌张地策马跑到他跟前,道,“教主,不好了!青云教那厮在前方布了无数阴毒的陷阱,我教弟子数度突围均无功而返,死伤人数在急剧增加中!”
韩应龙脸色一僵,望向硝烟滚滚的前方,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出发之前你们就该有思想准备,这将是一场惨烈的硬仗。”
之前他也已经想到了,这么简单就被他们闯了进来,说不定是青云教布下的一个陷阱。果然被他料中了。
惊鸿,这是你的计谋吗?
前来通报的人仰起头来望着教主,惊奇于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
难道落入陷阱对他的战略更加有利吗?还是……
“哈哈哈哈!”
韩应龙正思考间,一阵狂笑已经自头顶传来,抬头一看,洛惊鸿正带领一众青云教弟子,站在山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手上的弓箭看似蓄势待发。
“别来无恙吧?冥王教主?”狂肆而笑的,正是为首的洛惊鸿,他举着冥王教一员大将的头颅,得意地站在顶端对底下的人说,“你聪明一世,居然想不到这是我教设计好的反串计?还是说你是故意带领众弟子前来受死的?”
他今天没有穿之前的红色衣袍,而是披上厚重的盔甲,完全不见了当日的柔媚,取而代之的是使人屏息的英气和肃杀之气!
这样的他,更美得使人转不开眼睛,是粘着鲜血的妖魅之花,美且致命!
“惊鸿,你今天看起来更漂亮了,也许回到冥王神教以后,我每天都该让你穿战甲!”轻易就将他的话锋拨了回去,并无声无息地调戏了一把,让旁边的人莞尔,让青云教的人大怒!
“哼,我会让你带着你的战甲下阴曹地府!”把手中的头颅往下一抛,长臂一挥,惊鸿令众弟子同时朝山脚下放箭!
顿时山间乱箭如雨、乌云密布,躲避不及的冥王教众将士纷纷倒地,人数在瞬间急剧减少!而有行逃过箭雨冲至山腰,直往敌人所在的山顶!有的在半空就被乱箭或石头砸了下来,有的冲到山顶,与敌人撕杀起来!
一时间死伤无数,地面被鲜血染红,仿佛又回到当天漫上红叶的景况,山间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惊天动地。
弓箭消耗得差不多了,青云教的人乘着胜势,想将底下的人一举消灭,纷纷扔下弓箭,搬起山顶的石头就往下压!
“啊!──”
“不好了,快逃!”
“啊啊!!──”
山脚下的冥王教众将不可避免地要迎接巨石的袭击,躲的躲,逃的逃。可冥王教主却认定了石头不会砸中他似的,勒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块大石朝他压来,可没压到他,在半空中居然自己爆破了!
战况越演越惨烈,深知继续下去对双方都没好处,韩应龙笑着对洛惊鸿说道,“想不到你长得俊俏,心肠倒是挺狠的,你叫人扔下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是想把我活活压死吗?”
“是呀,可惜不走运,没有压死你。韩教主,跟你比狠我根本不足挂齿!”看着底下损兵折将的韩应龙,虽然自己也损失不少将士,可洛惊鸿心底还是无比畅快!名动天下的韩应龙终于要在他脚下折腰,叫他如何能不畅快?
“忘了告诉你,你的另外几支大军在后山也遭到我爹的埋伏,就算没全军覆没恐怕也是所剩无几了!如果韩大教主还有一点良心为将士们着想的话,现在投降正是大好时机!”
洛惊鸿的话对冥王教的人而言是一个噩耗,可对青云教的人来说无意是鼓动人心的大好消息,他们纷纷挥动着兵器,朝山下大喊:“韩应龙,投降!韩应龙,投降!!──”
“混帐,这帮小人得志的耗子!”韩应龙身旁的副将快要沈不住气,想直冲山顶拿他们泄愤,被韩应龙阻止了。
联想到当天某人誓要擒拿自己跟青云教的狂妄口气,再看着他现在溃不成军的样子,洛惊鸿忍不住仰天狂笑!
“啊哈哈哈哈哈!!韩应空啊韩应龙,你当时可想到有今天?”
韩应龙并没有被惹怒。
放眼望去,站在顶端的男子如一茱玉树迎风而立,盔甲坚如磐石,披风柔胜秋波。他的笑声仿佛带着魔力,与俊美的笑颜一起嘲笑着他的失败,宣誓着这场战斗的胜利归属!
那美得刺目的笑颜啊,它大大刺激了韩应龙的掠夺之心!他誓要俘虏它,掠夺它,让它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损失一千几百个弟子根本不足挂齿,这小小的牺牲正好让武林个派都知道,他们冥王神教也损失了不少,青云教活该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放眼望去,站在顶端的男子如一茱玉树迎风而立,盔甲坚如磐石,披风柔胜秋波。他的笑声仿佛带着魔力,与俊美的笑颜一起嘲笑着他的失败,宣誓着这场战斗的胜利归属!
那美得刺目的笑颜啊,它大大刺激了韩应龙的掠夺之心!他誓要俘虏它,掠夺它,让它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损失一千几百个弟子根本不足挂齿,这小小的牺牲正好让武林个派都知道,他们冥王神教也损失了不少,青云教活该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逢”地一声,韩应龙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乘着轻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去到洛惊鸿跟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即如小鸟一般被老鹰捉走,而其他人站在一旁甚至还没搞得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本想拔剑的惊鸿双手被紧紧挟持住,在半空中毫无优势,只能任由韩应龙带着走!“好卑鄙!你放开我!!”
反应过来的青云教众人则再次架起弓箭,朝韩应龙齐发百箭!韩应龙用身体护着怀里的人,一手挥动斗篷把箭都反弹回去,只听见数声惨叫,山顶上的人数立刻减半!
洛惊鸿惊呆了!他明明有如此能耐,一人即可挡百,刚才为何要看着自己的手下送死而袖手旁观?难道只为了堵住其他教派的嘴巴,就可以牺牲无数教众的性命?
不能跟着他走!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把整个青云教夷为平地的
!趁着两人刚落到马背的瞬间,惊鸿突然狠狠一夹马肚,马受痛马上嘶鸣着疯狂跳跃起来,顾着他而无暇束紧马缰的韩应龙被甩了下马,而他则被半挂在马上,随着发疯的马狂奔而去,眼看就掉了下来,他拼死抓紧马综,勉强爬了上去……
正想追上前去的韩应龙等人遭遇了山顶青云教众泄愤似的砸击,无暇顾及洛惊鸿了。这时候韩应龙已经厌倦了这场游戏,想早早结束好让他去追洛惊鸿!他拔出无数毒镖,弹指间朝山上飞去,数人当场毙命!剩余的冥王教众看见教主为自己开路,勇气大增,如一窝蜂似地狂奔想山与敌人展开撕杀!
“游戏该结束了,”韩应龙喃喃地说着,吩咐身边的副将,“投下狼烟,让其他将士知道我们这里胜利了,叫他们速战速决。”
“是!”
滚滚浓烟直窜云霄,冥王神教的大军本来就不是青云教耍点小花招可以唬弄倒的,虽然也损失了不少兵力,可最后胜利的该属于谁也很明显。
历经一天一夜的撕杀,损失带来的将士的三分之二,冥王神教在韩应龙的带领下终于擒获洛天行,在青云教最高的山顶插上冥王教的黑龙旗帜!

虽然身已坐在青云教主的宝座上,看着降兵们纷纷放下兵刃,倒地跪拜,可韩应龙脸上还是一点笑容也没有。
惊鸿走了。如果知道他安然无恙地走了倒不用担心,但以当时的险况,他究竟能不能逃过劫难挺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洛天行及青云教的一帮骨干还在他手上,惊鸿如果还活着,会撇下他们不管吗?
不知道,韩应龙对此一点也拿捏不准。
他对惊鸿了解得太少了,甚至不知道他心性如何,是果断冷酷还是温厚善良。
但就他当时在山顶上的表现来看,他更像是前者!
不过这也不要紧,他韩应龙自认不是仁慈之辈,洛惊鸿如果是狠毒之流,只怕跟他会更合衬──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可恶!为什么当时没有抓紧你?”韩应龙一抓椅子把手,把手立刻化为粉末!
就在这时候,派去寻找洛惊鸿的将士终于回来了!
“恭喜教主!教主洪福齐天,你要的人已经找到的!只摔伤右腿,其余则完好无缺!”副将说着,把捆得严严实实的洛惊鸿带了进来。
“我等见他腕上有咱们冥王神教的图腾护腕,因此力保不伤害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一扯他的衣袖,露出荧荧发光的青铜护腕,那有着蛟龙纹样的东西,正是教主套在洛惊鸿身上的标志。
“好!好啊!干得好!”见到魂牵梦绕的人,教主显然万分激动,连连欢呼数声,走到副将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你立了头功,我绝不会亏待你,回去重重有赏!”
“谢谢教主!”难得呀,居然能得到教主的褒赏,副将欣喜之余还有点意外。
与他的喜形于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旁的洛惊鸿则一脸怨愤,瞪着韩应龙,一声也不吭。
“惊鸿,真不容易呀,你总算落到我手上了!”一脸喜孜孜的,韩应龙别有深意地瞧着惊鸿,并不经意地抚摸了他腕上的东西一把,边给他松绑边说,“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狠心,丢下你的爹娘、丢下我自己远走高飞了呢!”
狠瞪着眼前可恶的脸孔,在刚被松开手的那一刻,洛惊鸿狠狠地甩了韩应龙一巴掌,然后愤然往门外走。
冥王教的人见状都惊呆了!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待教主,这小子简直找死!
可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教主竟然一点脾气也没发,反而让手下们别拦住他,让他出去走走,自己也跟了上去。
“你赢了,这回该得意了吧?”走到形同废墟的庭院里,惊鸿一转身,质问道,“你还要我来干什么?你还想怎样羞辱我?”
直接承受着他的怨气,韩应龙长叹了一声,说,“我也有无数手下死于你手上,不是吗?”
“那是你自找的,你可以不来,可以不侵略青云教!”
摇了摇头,韩应龙掠起他额前的乱发,说,“弱肉强食本来就是江湖的铁规,即使我不这么做,你以为周围的帮派会放过你们吗?在你们把他们都得罪遍了的时候?”
“反正你做什么都有道理!”鼓着气别过脸到一旁,惊鸿不想再跟他多说。
扶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韩应龙还沾有血迹的脸露出难得的温柔,他说:“我并不是想毁灭你们,只想要这块领地而已。你的爹娘、叔叔,青云教的一干长老、将领还在,我会另划一幅土地给他们,让他们继续繁衍生息。如果攻占你们的是其他人,你以为会有这样的待遇吗?”
看着他,惊鸿没有说话。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我这一决定遭到冥王教众人的非议。你以为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捧起他的脸,韩应龙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柔声说道,“都是为了你啊。虽然我生性不算善良,但对于你,我真的是赤诚一片,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不信,而是不得不信。惊鸿心想。
“别气了,跟我回去,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轻轻抚摸着他染上尘埃的俊美脸蛋,韩应龙极尽温柔地诱哄道。
如果顺从他能保住亲人的一线生机,他洛惊鸿还有说不的条件吗?
“只要你能保证我爹他们都平平安安的……”低声说着,他主动投入韩应龙的怀抱。
深秋的山林夜间是极为寒冷的,冥王教的弟子都忙于整理被破坏了的庙宇和场地。午夜的星空与之前并无异样,只是到处飘扬着的黑龙旗帜在诉说着,底下这一片土地已经易主。
临被遣送前,洛天行去到最高的山顶上,眺望着底下星星点点的火把在缓缓前进。那是冥王教主挟持着他的儿子回去他们的冥王神教。
第三章
“真是可怜,居然把你伤成这样了……”
冥王神教,教主的寝宫内,又有了许久不见的昏黄烛火。旧的帐帘都撤掉了,换上妙曼的轻纱罗帐。被褥全都换成崭新的,古拙的檀木大床散发出清淡幽雅的香气,可是还比不上教主抱着的人自身所散发的体香……
以前教主一直很少睡在寝宫,因为他通常在书房里忙着忙着就在那里酣息了。现在寝宫又被布置得像新房一样幽雅,因为从今往后,寝宫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不知是谁害我受伤的。”虽然教主款款情深,搂着爱人轻揉着他受伤的脚踝,可爱人的怨气还是很重,“呀……别捏,痛!”
见他痛得弯腰搂住伤处,教主知道他难受,居然捧起他的脚踝,低头就往伤处舔弄。
“啊……”洛惊鸿惊呼一声,他哪敢相信,堂堂冥王神教的教主竟然会为他做这种事情?
可是,在韩应龙看来这又是另一回事。
他并不是为了讨好爱人次这样做,而是眼前洁白的玉足实在太美了,他实在不忍心看它因为伤痛而失去颜色。
“不……不要这样!……”粘腻的感觉从脚踝处传来,使惊鸿的肌肤变得格外敏感。最酸痛的地方被冰凉的灵舌一抚弄,痛楚似乎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麻痒感。
听着他低声的喘息,教主低笑,更加温柔地揉按他的伤处,舌尖则顺着优美的曲线一直往上滑,直到光滑结实的大腿。
“啊!……别……啊啊!……”惊鸿禁不住挣扎扭动了起来!他的亵裤在刚才沐浴的时候已经退下,此刻绸缎的外袍底下,他全身都是光裸的。教主此刻舔弄的地方已经靠近禁区,一撩他的袍摆,便将底下的美景一览无遗了!
挣扎全都化解在教主怀里,被禁锢着,他哪里也去不了!
这么艰难才能把这稀世珍宝搂在怀里,教主是决不放过这机会,让他跑掉的!隔着一丈远的地方,用内力把烛火点得更旺,好让他把身下美人的身体更端详个清楚!
“别这样!你想要干什么?……”惶恐地推开他,爱人虽然隐约也了解教主对他保持着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但他还是很难以置信,“我可以为奴为仆侍侯你,可你不能这样……啊!……”
话语消失在教主灵敏的舌尖之下,在敏感的穴道受刺激时,男人浑身一抖颤,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宝贝,我不要你当我的奴仆,我的奴仆已经够多了……”轻叹着,教主摇了摇头,轻抚着他俊秀的脸颊,说,“我要你成为我的爱人,而我爱的人,只有一个……”
“……”看着他用一贯妄自尊大的口吻说出这不平常的话,惊鸿的心情复杂极了。他说不清楚内心涌起来的是抗拒、难以置信,还是……别的。
“我……我是男人。”
“这谁不知道?”笑着把他拉回自己的怀抱,教主延续之前的亲昵爱抚。
“真美!”用脸颊贴近滑腻的肌肤,吸取他浓郁的体香,教主情不自禁地叹息道。“我真该死,怎么能让我这么心爱的人受伤呢?要知道我比你自己还要爱惜你啊……”
“唔!……骗人!……”欲逃,却无处可逃,惊鸿不安地扭动着,想躲开越来越靠近身体中心的灵舌,可惜来不及了,比他想象的还要快,教主就抬起他的腿,埋首进他的腹股沟里,舔吻着温度逐渐升高的敏感肌肤,用脸颊抚弄他柔软的毛发,还有草丛中早就忍不住微微挺起的灼热分身!
“啊!……”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浑身开始热了起来,腿间的阳物开始违背他的意志暴胀起来,而这一切都被埋首在那里的人看个一请二楚,这使他羞愧得想把头埋进枕头里!“走开!别看!……”
“不可能……”邪笑着驳回他的抗议,教主更加放肆地捧住他的丰臀,把他的分身更压近自己,伸出灵舌逗弄似的舔过他分身处感觉最尖锐的顶端,然后把它整个含进嘴里!
“啊!啊啊……”双手紧抓着在他腿间的人的头发,惊鸿咬紧牙关还是让销魂的喘叫声脱口而出!“不要了!被干这种事情……啊!……”
“傻瓜……”轻轻吐出炽热的茎身,教主轻笑着舔了开始吐露芬芳的顶端一下,再次整个含入温热的口腔里。
“嗯嗯!……啊!”实在忍受不住这逼人的快感,惊鸿把手放到嘴边,轻咬着手背才能稍微抑制自己的喘叫声。可声音是忍住了,快感却仍旧源源不绝地由下体处传遍全身!被舔弄的分身有感觉,被一双大手揉捏着的丰润臀部也有感觉,甚至敏感得连被他的呼吸吹到的腿根也有感觉!“啊啊啊……呜!……”忍不住了,他实在抑制不住身体被抚弄产生的销魂快感!
把爱人美味的茎体舔遍了,见他浑身抖颤的样子,怕他会禁不住刺激,过快进入高潮,教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湿漉漉的分身。
温暖的包围消失了,敏感处只感到一阵冰凉,可茎身依旧高高耸立着,对突然见受到冷落感到不满。可不等爱人抗议出声,教主就捧住他的肩膀把松垮垮的歪袍往下一捋,让他精美的身躯整个暴露在空气里。
“啊……”虽然轻薄的外袍基本上也没挡得住多少春光,可这样被剥光了还是让爱人感到十分难为情,他害羞地往后退缩,却被教主拉住了手,整个被拉回去,跌倒在宽厚的胸膛里。
“真是可爱,明知道今晚注定要接受我的疼爱了,还不死心地想逃啊?”啄吻了一下爱人的唇,教主调笑地说着,轻掠了一下他额前凌乱的秀发,从额头一直吻到脖子上,在喉结处轻轻舔咬。
“……谁……谁要你疼爱?……啊!……”
“你,”邪笑着点着他的鼻子,教主一手搂抱着他的腰杆,低头埋进他的胸膛,轻轻地舔吻着挺立起的红蕊。
“嗯!……”蹙着眉,惊鸿揉着胸前的人的头发,想推开他,又舍不得诱人的快感,比起刚才分身被直接含弄的感觉,现在胸前被逗弄要显得柔和多了。
亲吻着美味的果实,教主眼睛的余光注视到他插在自己发间的手,手腕上荧荧生光的护腕,那是自己送给他的信物。虽然知道爱人肯定不会丢掉它,但他能将它时刻都佩带在自己手上,这让教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小小的举动,足以证明爱人只是自尊心作祟才不敢承认爱他。事实上他可能早已把芳心许给自己了吧?
如果没发生青云教那件事,惊鸿的心可能此刻已经是他的了。
但他不后悔,为了统一武林,冥王神教祖祖辈辈已经付出了太多,他发誓要在自己青壮时期就要达成这个夙愿!
而且,不管怀里的人心里是否还有芥蒂,但他是自己的,这个他是不可抗拒的。
而此刻爱人的胸膛强烈地鼓动着,更是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宝贝,这样很舒服,对不对?”
“嗯……才怪……啊!……”
瞧,即使不想承认,但他无发抗拒自己给予他的爱!
轻咬着胸膛前结实的肌肉,灵舌不时擦过敏感的红点,转动着,激发出爱人更多的喘息。手又来到他还耸立着的茎体,受了刺激,还没得到满足的它已经开始分泌着泪液了。
“这里都这样了,还嘴硬……”轻咬着眼前的红蕊,教主的手从玉茎一路往下,抚过涨大的双丸,停留在丰润的双臀间,在紧窘的花穴周围轻轻抚摩着。
“嗯!……别……别这样!”对此感到万分羞愧,惊鸿推拒着他的抚弄,可惜没有用,教主的欲火完全撩拨起,在接触到他湿润的小穴时,只想要狠狠地侵入他,在他温暖的粉红色花芯内尽情摩擦自己暴涨的欲望!
在小穴的周围揉磨了一下,教主往里面轻轻探入一指。
“啊……”从没想到过那个地方也会被猥亵,惊鸿呼叫起来,被歪物侵入体内除了让他不舒服,更是使他羞惭万分!“不要碰那里!啊!……不要!”
“嘘……别怕,很快就会很舒服的了!”脸贴着爱人的胸膛,教主温柔地抚慰道,似乎这样能使他鼓动得过快的心跳渐渐安稳下来。手指被紧热的甬道包围着,他几乎可以遇见埋身进去以后,会获得何等销魂欲死的快感了!
“啊!……”
“这里都这样了,还嘴硬……”轻咬着眼前的红蕊,教主的手从玉茎一路往下,抚过涨大的双丸,停留在丰润的双臀间,在紧窘的花穴周围轻轻抚摩着。
“嗯!……别……别这样!”对此感到万分羞愧,惊鸿推拒着他的抚弄,可惜没有用,教主的欲火完全撩拨起,在接触到他湿润的小穴时,只想要狠狠地侵入他,在他温暖的粉红色花芯内尽情摩擦自己暴涨的欲望!
在小穴的周围揉磨了一下,教主往里面轻轻探入一指。
“啊……”从没想到过那个地方也会被猥亵,惊鸿呼叫起来,被歪物侵入体内除了让他不舒服,更是使他羞惭万分!“不要碰那里!啊!……不要!”
“嘘……别怕,很快就会很舒服的了!”脸贴着爱人的胸膛,教主温柔地抚慰道,似乎这样能使他鼓动得过快的心跳渐渐安稳下来。手指被紧热的甬道包围着,他几乎可以遇见埋身进去以后,会获得何等销魂欲死的快感了!
“啊!……”
爱人羞惭不已,因为被侵入的那个地方居然也会有感觉,被粗糙的手指万般抚弄,它甚至产生比刚才前段被逗弄时更强的快感!在教主的亵玩之下,它自有主张地翕动着,渴望着,由外及内的瘙痒使爱人忍不住挨着他磨蹭!
终于懂得自己享受了,教主满意地笑了以下,亲吻着爱人的薄唇,加入一指进去他的后庭,在里面轻轻搜刮。
“嗯啊!……”手指不自觉地搜刮到了体内最敏感的一个点,爱人惊喘了一声,身子敏感地缩了一缩。“啊!啊……”
持续耐心地开拓着爱人唯一可以承接他的地方,教主已经强忍着蓄势待发的欲望很久了!终于感觉到爱人底下的甬道会自己蠕动着索要侵入,他知道世纪已经成熟了。把爱人放倒在床被上,不等他不满地喘叫出声,教主就解开自己的裤头,把巨大雄壮的肉刃释放了出来!
“啊!……”在看到它的一瞬间,爱人脸色都变了!它的雄壮使他感到害怕,因为在刚才被手指插入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教主要怎样对他了。
“不要!求求你!不要!太大了!”他后退着,苦苦哀求。
“别怕!”长臂一伸,教主把他揽回到自己怀里,柔声诱哄道,“不会有事的,我决不会伤害你……”
“骗人!……那就放开我……啊!”后庭再次被抚弄,一个搏动着的巨大炙热已经抵住了爱人的粉芯,教主轻咬着他的耳廓,哄道,“挺起腰部,放松……”
“啊……”他开始把肉刃往爱人体内送!知道在劫难逃,爱人咬着牙强忍着,感受到后穴被一点一点地撑开,最后教主终于把持不住了,挺身便瞬间进入了他!
“呀啊!”仿佛内脏都被捅穿了!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他,男人惨叫了一声,已经感觉不到欢快还是疼痛了,他只知道教主用可怕的凶器刺穿了他!
“呜啊!……不要了!!啊!……”他蹙起眉头,甬道蠕动着,想抗拒这巨大的入侵物。
可此举只会让教主隐忍了许久的欲望得到进一步的抚慰!他拼命收紧下腹,压抑住汹涌澎湃的冲动,不然的话一定会伤害到他怀里的人。
“宝贝,别动那里,放松点……”啄吻着爱人的嘴唇,不让他咬伤自己,教主轻声哄道,“放松一点,不然咱们都会很难受。”
“嗯!……”眼泪都快逼出来了,男人知道不听他的话,受到的痛苦可能会更多,于是他强忍着后庭被侵入的违和感,尽量放松了身体,让事情快点进行,也好结束……
“真乖!”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教主扶着他的腰,开始轻轻抽动了起来。
“嗯啊!……”还是痛,幸好爱人的身体也很结实,忍受得了这可怕的力量的冲击。当教主炽热的兵刃刺过他柔嫩的内壁时,在疼痛之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在他底下悄悄萌生。不同于之前的感觉,那里明明那么痛,为什么还会有快感产生呢……
不等他过多思考,教主的冲击开始渐渐加重了,滚烫的欲望浅入深出地摩擦过男人的嫩壁,挑动着穴口的敏感神经,并若有若无地擦过内壁最销魂的一点,带出他尖锐的喘叫声!
“嗯啊……那里……不要!啊啊!啊!……”忍不住弹起腰杆,男人难耐地叫喊起来,声音里带着啜泣。
天啊!为什么那里会有这么剧烈的感觉……怎么会这样?“救我!救救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被巨大的肉剑持续摩擦着,他的后庭快要被捅穿了!可淫痒非但没有停息,反而愈加强烈,逼得他快要疯!
“啊啊!……不要啊!饶了我!啊!!……”再也不管失态不失态,男人开始捶打着教主的胸膛,哭叫着央求他停止!
“哦!……宝贝,别再动了,这样我会……啊啊!”低沈地呼唤着,教主实在难以抗拒埋身进爱人体内的销魂和满足,虽然很紧,锢得他也很痛,可内心的激动和满足感是无可取代的!
他得到了怀里的人,得到了自己最想念最渴望得到的爱人!
抬高了环在腰间的修长双腿,教主闷吭了一声,加速抽送着,深深地刺穿了男人敏感的花穴,不停撞击着他浑圆的丰臀。
“啊啊!……啊!……别那么快!……”男人带着泣音地呼叫着,抓住他的手企图减缓他致命的冲击,可惜已经不管用了,教主频临爆发的强力冲刺他是怎么也阻止不了的了。“不行了……我快不行了!饶了我!呜啊啊……”
“别怕,再等一下……”捧着爱人的臀部持续攻击着它的内部,教主喘着气诱哄着,速度已经达到顶点,反复地摩擦到男孩内壁的销魂点,使他欲罢不能地哭叫着、扭动着,强烈的快感使他几乎溺毙在爱人怀里!极速的抽插使得低下的密穴汁液飞溅!
“啊啊!啊!我……啊啊!……”接受着他压榨似的疼爱,男人烧烫了好久的欲望终于爆发而出,白色的汁液如雨星般溅落。胸膛还在急剧鼓动着,他瘫倒在教主怀里。
在他甬道强烈的蠕动下,教主开始了如脱缰野马般的极速冲刺!猛烈地抽插着,仿佛要把爱人的甬道刺穿!
“嗯!呜啊!……”刚达高潮,以为可以喘息一下,谁知道后穴仍在承受着比之前更凶猛的冲击,男人委屈地咬着牙,强忍着教主永不餍足的索取。
“唔……啊啊啊啊!……”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教主的满腔激情终于完全得到餍足,在爱人体内激射而出,灌注进他紧热的蜜穴里!
激情过后,教主的凶器贪恋爱人的温暖而不肯抽出,还深埋在他的肉穴深处,。
抱起爱人坐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教主知道自己的无度索求肯定让他受伤了,他啄吻着他的唇,道,“宝贝,辛苦你了,那里有没有受伤?”
“嗯……”难为情地埋首于他颈窝中,男人其实想揍他一顿,可那个羞于启齿的地方现在还在火辣辣地痛,他不想做任何动作,一面扯动了它,遭受的疼痛必将更多。
“别怕,第一次是痛了点,以后会逐渐好起来了。”温柔地揉捏着爱人的臀部肌肉,想让他放松下来,好让自己抽出。“待会儿帮你擦点药,很快就会没事了。”
“嗯……啊!……”教主的肉刃从爱人体内轻轻退了出来,又一次给他带来怪异的感觉,爱人拧着眉,忍受着那疼痛中携带的快感。
退出了爱人体内,教主抬起他的臀部,分开它审视着内部,看又没有弄伤他,“这里居然肿起来了,我太卤莽了。”自责地说着,教主掏出巾帕,轻轻拭去爱人蜜穴处的粘腻,并擦去他喷到腹部的爱液。
“你知道就好!”不满地骂了一声,爱人羞惭地别过头说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教主极尽温柔的动作还是稍微抚平了他的埋怨,胸口中腾升起莫名的感动。
这家伙虽然很可恶,但却是真心对自己好……
看着他如秋波一般动情的眼睛和红润着的俊美小脸,教主笑着亲吻了他一下,“怎么样,终于察觉我有多英俊了?”
“哼……”嗤笑着捶打了他一下,爱人羞涩地笑着,埋首进他宽广的胸膛里。
「……」
虽然自身就有了得的功力,可经过教主无度的索求之后,洛惊鸿还是得经过一番挣扎才能起来。
不同于在教主怀里时的顺从和妩媚,此刻的他冰冷得让人望而却步。他缓缓地坐了起来,任由身上的丝被滑落,露出一身光滑、却带着点点殷红的肌肤。
虽然爹和青云教还在他的控制中,自己无力抗拒,可不管怎麽说也不该如此软弱。
他不该感动于韩应龙的柔情之中,不该沈溺于这虚幻的爱情。
可是,手腕上的护腕还紧紧包裹着他,仿佛在嘲笑他此时此刻的处境。
他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韩应龙,而自己竟然不觉得有多大不妥,甚至还任由这见鬼的定情信物一直裹在自己手上!
「哼!」愤然脱下它,洛惊鸿把它狠狠往地上一砸!
「!啷!」青铜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空气中微弱的颤动传至耳内,这像是室内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而这里除了他,不应该再有别人。
惊鸿立刻警惕,大喝一声,「谁?出来!」
说着,一手执起床边的瓷瓶就往一个方向掷去!
「不要啊,少主,是我!」
来人是个身长不足四寸,形貌异常丑陋的奇怪老者!他身穿黑袍,袍身足比他的身体还要长两倍。
见到这奇怪的不束之客,惊鸿竟然一脸惊喜!
「长老!你怎麽会在这里?」说着就想朝他扑过去,无奈身上的冰凉让他回想到自己此刻的状态──他正一丝不挂,浑身还满是红痕,淫糜地坐在韩应龙的床上!
连忙扯起丝被盖住身体,他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连撒谎都没必要了,因为这自小照顾他长大的青云教长老是无所不晓的,他在进来那一刻肯定就已经知道自己发生过什麽事了!
「长老,我……」
正红着脸想说些什麽,长老已经按住了他的手,一脸了然于心,老泪纵横地说,「少主,老朽无用,害你受苦了!……」
「你别这麽说,」攥住他像枯枝一般的手,惊鸿安慰道,「你没什麽错,不用责怪自己。牺牲我一个人,能保住大家的安全,也值了。」
可是,长老还是不住地摇头,泪流不止。
以为他只是再见到自己,心情激动而已,惊鸿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安慰。
「……少主,你不问我为什麽能进入到这里来?」
「……」惊鸿没有回答。让一个外人进入这绝对的禁地,若不是韩应龙允许,是绝对不可能的。
「是的,是他放我进来的……」长老抽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抖颤着放到惊鸿手上。「让我来……把你爹的骨灰……交到你手上……」说着,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玉瓶从手中滑落,惊鸿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僵硬而扭曲。
「……你在开什麽玩笑?」
抬头看了他一眼,长老知道他一时半刻肯定接受不了,没有说什麽,只是转过身去自己擦拭眼泪。
惊鸿再也管不上自己是何种不堪的状态,按住他的肩膀就把他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厉声问道,「你在说什麽……把话说清楚!」
长老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泪水淋湿了他苍老的脸庞,看上去有着触目惊心的哀伤!
「……少主,你爹他……在你走了之后就……自个从山上跳下去了!」
「轰隆」一下,惊鸿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被轰开了!
「他从来还没受到过这种屈辱……苦心经营一辈子的青云教一夜间就成了别人的东西,连唯一的儿子也……」
长老断断续续说着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见了,抖颤着手抓回玉瓶,把它攥进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魂魄仿佛已经跟随玉瓶里的人而去……
「少主!少主!……你再也没有爹了!我可怜的少主啊!……」张开他短小的手搂着惊鸿,长老嘶哑着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而他尖锐的哭声并没能把惊鸿的魂魄唤回来,他木然地愣在那里,根本接受不了这现实!
「……其他人呢?」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那声音已经失去了灵魂,仿佛从地窖里发出来的一样,冰冷而苍白。
「……他们都在冥王教的人的看管下,安分地重建着青云教……」
「……」
紧紧捏着玉瓶,仿佛要把它捏进自己的手指里一样,惊鸿的胸口中有一把淩厉的闷火开始四处窜动!它膨胀着、蔓延着,快要把他烧死,把他的身体爆破开!
「冥王教……冥王教……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长啸着,他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厉笑!
「冥王教……好你个冥王教啊……」傻笑着把玉瓶搂在胸前,他不断喃喃地说着重复的话,「好你个冥王教,好你个韩应龙啊,嗬嗬嗬嗬!……」
不是伤心过度,惊鸿是不会露出这般痴态的。不忍心看他这样子,长老把他搂紧,安慰道,「少主,你别这样,教主他人已经去了,他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啊!……」
听到「教主」这个词,他仿佛稍微清醒了一些,喃喃说道,「对,不该这样……我们都不该这样……我们都不该死,该死的是韩应龙……是韩应龙,韩应龙!!!!──」
害怕他凄厉的咆吼声会传到韩应龙耳内,长老连忙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发出声音,「别这样,少主,别这样!……」
被捂住嘴,惊鸿反而哭得出来了,他不知是哭还是笑地冷哼着,抽噎着,眼泪把长老的手淋湿了。
「我要杀了他……」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嘴里不断地说着重复的话,哀伤得使周围气温好像都降了下来。「我一定要杀了他……」
「好好,好的,什麽都随你,可这话不能说出来,不能在这里说出来呀!……」艰难地把少主拖拽回床上,长老拿起一件衣袍就给他穿上,「少主你要振作点,教主已经驾鹤西去了,青云教剩下的唯一的希望就只有你了……你不能再这个时候在让我担心,老朽的心已经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说完,长老已经抽噎得快发不出声音了。
也许是把长老的话听进去了,也许是已经清醒了过来,此刻惊鸿不再浑噩,脸变得异常冷寂,眼睛深沈得看不见底,不知他在想什麽。
「……韩应龙……我饶不了你!」
紧紧拽着玉瓶,仿佛快要把它嵌进自己的皮肉里,洛惊鸿对着它说出自己心底的声音。
第四章
韩应龙之所以没等惊鸿醒过来就离开了,是因为急着要过去帮他爹处理身后事。
毕竟是心上人的父亲,韩应龙无论如何也会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送给昔日对手的一场风光大葬,也好告示世人他的冥王神教有多麽心胸宽广,多麽神圣。
而葬礼现场,洛天行唯一的儿子却没有出席。
他的心已经被冰封了,不会再关心这种表面的事情。
韩应龙把自己的别苑送了给他,那里景色明秀、僻静辽阔。装着爹骨灰的玉瓶被他供奉在别苑的一处秘密小山洞里。那是他自己开辟出来的一个地方,隔着重重树荫,周围做好伪装的草墙和泥胚,使它完全隐身于山石之中。只要他不说,连韩应龙也不会注意到。
「爹,现在做什麽已经失去意义了,我知道你不在那个地方……」在黑暗中,他点起了一盏烛火,把它放在玉瓶的身前,说道,「你在这里,你要看着我,保佑我,看我怎样把冥王教辗平,把韩应龙大御八块……」
站在一旁的长老连忙扭头周围张望,生怕即使在这里也会有韩应龙的眼线突然介入。
「宁可粉身碎骨,我也要拆掉他的骨头,啃他的肉,吸他的血。」
哀莫大于心死,过大的伤痛过后,此刻的洛惊鸿已经比任何时刻都要平静,他喃喃述说着,火光映在俊美的脸上,生成很深很深的暗面和黑影。
站在一旁的长老没有说话。他知道阻止是没用的,少主真的会为了拔掉韩应龙的一根寒毛,而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的!
「长老,回到那个地方去已经没用了,你留在我身边吧,看着我怎样收拾韩应龙,为爹报仇!」
肆意地笑着,俊美的脸庞染上莫大的杀气与仇恨,呈现出而触目惊心的妖豔。
我的少主啊,不管你有多麽坚强,多麽耐心,就这样与韩应龙正面对决也只有一个下场而已!
对于现在的青云教和长老而言,再也没有比失去洛惊鸿更可怕的事情了,他决定破釜沈舟,把百年来的禁忌打破!
「……少主,你要消灭韩应龙,只有一个办法。」他说。
惊鸿转过头,问,「什麽办法?」
长老望了望装着骨灰的玉瓶,深呼吸了一口,才有勇气做下一步的行动。他在自己的发髻上翻了翻,掏出一粒红褐色的灵丹,送到惊鸿眼前。
「这就是青云教的镇教之宝──圣元子。」
惊鸿一看,大讶,原来这就是只闻其名从没现过其身的圣元丹!
「……长老,既然圣元子就在你手上,当时为什麽不用它来挽救青云教、挽救爹的性命?」下一瞬间,他又蹙起眉,忧伤地问道。
长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老朽已经是将要油尽灯枯的人,不可能把圣元子的力量引发出来了。而你爹又是格外固执的人,死也不肯冒天下之大不韪使用这等妖物。」
看着掌心猩红的灵丹,长老的心到此刻还是犹豫的。他不知道自己此举究竟是不是对的,这样做,是帮助少主呢,还是害了他……
「圣元子既非能起死回生的妙药,亦非可传授倾世武功的灵丹,它是一个妖物,是上古的祖先给咱们留下来的东西。」它红豔胜血,撒法出刺目的红光和妖魅的毒香。这一切都似乎在诉说着它有多麽珍稀、有潜在有多少危险。
「据说它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有数颗,可使用了它的人都遭遇了比死更不堪的下场,因此祖先们停止了提炼,将此妖物藏在家族历代的族长手里,不到万分迫不得已之时决不能用。」
但还有比这更不堪的境地吗?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已经被别人占据了,教主也被逼死了,剩余的唯一血脉此刻正寄人篱下。
「……少主,即使是这样,你还是决定要用它吗?」长老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洛惊鸿,问。
惊鸿没有回答,从容地拿起灵丹,把它握在掌心里。「只要能杀死韩应龙,粉身碎骨我在所不辞,怎麽会计较自身的下场?」
长老欣慰而难过地看着他,轻拍着他的肩膀,「只要完全发挥圣元子的潜在力量,就一定能战胜韩应龙……只要你不后悔。」
「笑话!我决不后悔!」厉喝一声,洛惊鸿凄厉地笑着说。

「宝贝,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伤心,不过不出席你爹的葬礼,会引起武林众人的非议的。」
为了使爱人心神安宁,韩应龙特意派人从天山给他带来灵药,并吩咐侍女采集清晨的露水给他煎熬服用。
「……你也会在意他人的眼光?」冰冷的眼神依旧不带一点温度,洛惊鸿用平板的声调说着。
不知道这是什麽珍稀的药材,不禁味道不难闻,而且有着一股奇异的幽香,直沁心扉,使人平静舒适。
「嗬嗬,」轻笑了一声,教主把心爱的人搂进怀里,亲自喂哺他服药,「我只是担心你。怕你伤心过度,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
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当天在深林里不杀死你更让我后悔的了!
「好了,凡事都会过去,凡人都会有这麽一天,别再想了。」看着他把药喝完,韩应龙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脊背,抚慰道,「我知道你喜欢狩猎,过了这一阵子就是我们的世交──华元教华荣教主的寿辰,他那里有个很大的狩猎场,到时候咱们可以趁贺寿之余好好享受一下,你看怎麽样?」
「嗯,都听你的。」大概是喝了药,惊鸿的祥和而柔顺地靠在他胸前,应道。
「那就好,咱们这就为寿礼作准备!」感觉到爱人对自己的信任,教主欣喜地一亲爱人的额头,心里如沐春风。
可他看不见,在他怀里的爱人眼神有多麽冰冷。
「圣元子,集千年之妖力锤炼而成,身带魅香、寒毒。可借人的血肉幻化为神力,寄宿于人体内,食人体温,衍生的神气力量也将注入寄主体中……」
寝宫内,洛惊鸿慵懒地侧躺在床塌上,对着透射进来的阳光,打量着晶莹的红色灵丹,长老的话在耳边悠悠回荡。
「它虽然可以让你瞬间功力增加至无穷大,可也有可能像寄宿于你体内的毒药一般逐步侵蚀你全身……圣元子不是灵丹妙药,而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消灭敌人的同时,自己也会耗尽元华……少主,这是老朽最后一次恳求你了,再使用它之前千万要三思啊!」
想到这里,惊鸿笑了。
长老不知道,其实他所担心的事一直就只有一样,那就是怕圣元丹的力量也不足以对付韩应龙。而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它能!那还有什麽问题呢?最大不了的下场,也不过是玉石俱焚而已!
为了杀掉韩应龙,他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唇边露出一个坦然的微笑,他从容退下自己下身的衣物。
虽然圣元子不像一般灵丹可以融入人的血肉里面,可它毕竟有毒,从嘴里服用的话难免会受到毒害。而它只要能寄宿于人体、吸收人的温度和内力就可以释放神力,又何必非要从嘴里服用呢?
光裸着结实修长的双腿,洛惊鸿俯卧在床被上,挺起浑圆的丰臀,以一指轻轻探入缝隙的花穴内,自行开拓着它,尽量让自己到达更深的里面。
「嗯……啊……」
不经意地,长指触碰到自己体内的敏感点,惊鸿忍不住轻声喘叫起来!
这情景,居然那麽像那个人初次侵犯他的时候……他满脸通红,既羞愧又敏感,后穴在自己的开拓下已经十分柔软,并且自有主张地蠕动收缩着,紧含着手指……
天哪……才被他侵犯过一次而已,为什麽自己的身体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不能想起他!在这个时候,即使是想他,也只能想如何才能杀掉他!
愤然一戳自己的肉穴,洛惊鸿进入手指能探进的最深处,然后拿着圣元子,深深嗅了一下它的魅香,用另一只手把它塞进自己的后庭。
「嗯!……嗯啊!……」刚进入穴内,圣元子即与他的体温产生反应,散发出阵阵灼热感,并且有种辛辣的麻痒感,强烈刺激着他的后庭,使他不自觉地收缩蠕动着,里面产生一股从没有过的酸痒快感!
「嗯嗯!……」他禁不住扭动腰身,以中和它灼人的快感!
不行!不能这样就让它控制了自己!
一咬牙,惊鸿把长指钻进穴内,把灵丹推至尽处,一缩后穴欲把它完全吞纳入自己体内!
「嗯啊啊啊……」东西是推了进去,可身体却被它产生的麻痒感折磨得欲罢不能,他使劲全身力气才能夹紧,不至于让它轻易滑落下来。
身体的前端也因为受了刺激而悄然抬头,颤抖着分泌着爱液。
洛惊鸿深感羞愧……只是这麽小的一个动作,已经可以引发这麽大的感觉,他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自己这个样子,如果被谁看到了,他该如何自处……
而就在这时候,韩应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闯了进来!
「啊!……」
洛惊鸿惊呼了一声,立刻弹跳起来!为什麽他会在这时候出现?此刻他应该还在处理教务才对啊!
他会不会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天!千万不要!
韩应龙蹙了蹙眉头,凝视着爱人淫糜的模样,不满地说,「宝贝,我还以为你精神不好,此刻正在乖乖地休息呢。」
「啊……我!……」正想解释,嘴唇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封住!「唔!……」
捧着爱人半裸露着的身体,韩应龙肆意抚摸着、亲吻着,探手进他湿热的后穴,惩罚似地搅动着、蹂躏着。
「啊啊!不要!……我……啊啊!……」接纳了圣元子,本就敏感之极的小穴禁受不住粗糙的手指这般抚弄,几乎痉挛着似的收缩着,快感把惊鸿的眼泪都快要逼出来了!
「宝贝,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满是担心你一个人独处会更难过,所以才特意抽空回来看你的,」轻轻啃咬爱人嫩白的耳垂,教主一边感受着长指被爱人蜜穴包围的快感,一点故意刺激他说。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有一点点思念我?谁知道进来后班看到你不仅一点也不想我,还自己享受起来了!」话语中满是酸味,手指更是专挑爱人体内最敏感的一点,尽情搜刮着,折磨似的逼出他澎湃的快感!
「呀啊!啊啊啊!……呜!……没有……呜啊!……」
不行了!被他的长指一推,圣元子进入了更深的体内,可身体已经再也承载不了如此强烈的感觉了!惊鸿趴在他胸前,意识几乎都被快感掩埋,逼得他差点哭泣起来!
「没有?」教主对他的说辞很不满,抓住他的手,问道,「那麽,这还满留着爱液的小爪子又是怎麽回事?」
「呜!……是你……欺负了我后又冷落我……啊!……」
虽然身体已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热度控制了,但惊鸿还是不忘留意韩应龙的神色,据他看来,这男人全都被他淫糜的动作吸引住了,并没有发觉圣元子的事。
要蒙蔽他并不容易,现在只能委曲求全了。
「别碰……啊!嗯嗯!……」
看着爱人氤氲朦胧的双眼,被情欲染红了的脸庞呈现出让人惊心的妩媚!他的下体已经高高挺起,身后的小穴更是贪婪地允吸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在催促着自己给他更多的疼爱!
「……原来是这样,都怪我不好啊……」教主微笑着,温柔地亲吻了爱人的薄唇一下,「别怕,宝贝,我不是真的要责怪你……只是看你没有等我回来就自己先做了起来,有点吃味而已……」说着,他抽出了埋在爱人体内的长指,轻轻抚弄着穴口的小皱折。
「嗯!……」
「你懂得自己疼爱自己,这让我很欣慰……」脸贴到爱人鼓动着的胸前,轻咬着他粉色的红蕊,教主说道,「不过,我更希望以后这事都由我来做……」说着,探手到爱人身下,包裹住他雄起的茎身,用粗糙的掌心摩擦它分泌着爱液的敏感前端。
「嗯啊!……嗯!……」
胸前有热唇在啃咬,下体的两处致命敏感又被前后夹攻着、亵玩着,洛惊鸿感觉到体内的快感呼应着深处圣元丹遗留下来的热度,将他的身体燃烧起来!
在见到他诱人的姿态时,韩应龙就快把持不住了,现在更加是欲火中烧!
知道爱人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然后反过他的身体让他俯卧在床上,掰开浑圆的臀部,一扫缝隙里的粉红花穴,提起自己忿张的巨大分身,紧贴着它,一寸一寸地埋了进去!
「啊!……嗯啊!……」
「唔!……好热!」
结合那一瞬间,两人都忍不住高呼了起来!
被巨大的凶器的捅插,洛惊鸿感觉到连圣元子都被压到最深最热的深处,连自己都无法接触到的地方……好深,好大!……被压碎了,肠壁快要被捅破了!
而韩应龙则深深沈迷于他的火热和紧窘。比起上一次,这次他的爱人有了很大的不同!不仅是甬道异常火热,紧裹着自己的肉穴更是如被迷惑了似的允吸着、吞噬着,埋在他体内的分身快要融化在里面了!
「啊!……」
忍不住了,扶住爱人的腰身,教主便狠狠地冲插了起来,把自己巨大的分身几乎完全抽出穴外,又马上完全冲入!快速地摩擦着,与爱人的甬道密切结合,充分享受它快要把自己挤干的快感!
「啊!……啊啊!……好大……不要……太大了!……」
巨大的凶器完全没入洛惊鸿的身体里,直压他的肠顶,把他的每寸皱折都撑到最大,后庭花也变得光滑无比,紧紧包含着灼热的肉刃,似抗拒它的掠夺,又似禁锢它不让它逃离!
「要的……宝贝,相信我,你会想要的!……」俯下头在他耳边轻叹着,教主把胸膛压在爱人光滑的脊背上,掰开着他翘起的圆臀,更加剧烈地冲刺!自己的爱液以及爱人分泌的热液充分滋润了火热相接的部位,爱人的蜜穴被他插得汁液四溅、哧哧作响!
「啊啊!……不要这麽快!……啊啊啊!……啊!……」
持续接受身后强有力的冲击,惊鸿已经被蹂躏得快要失去感觉了!一个热浪冲过来,他的意识便沈溺在韩应龙强悍的臂弯下,身下的热浪也喷得腹部一片粘腻!
在他火热痉挛收缩下,韩应龙终于也忍不住了,他发疯似的狠狠冲击,毫不怜惜地抽插着爱人的甬道,压榨似的索求着他、爱着他!
「啊啊!……啊!……」
终于,积蓄已久的爱液一滴不漏,全数在爱人体内喷发,滋润了他内部的每个角落……
经历了一半极乐一半折磨的欢爱,两人都倒在床上,搂抱着彼此轻轻喘息。
今日一事,洛惊鸿更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体内还充满了韩应龙的爱液,他就在他的怀抱里昏睡过去。
身体的深处,一个奇怪的脉搏逐渐开始异动起来……
隐秘的山洞内,惊鸿全神贯注打坐运功,推行全身气,猛然一发掌风,身前的巨石应声被击个粉碎!
在一旁观看的长老大喜,拍手称赞道:「成功了!少主的功力倍增,证明了圣元子已经融入你的血脉当中,逐渐发挥它的作用了!」
可是,惊鸿却神色凝重,丝毫不见喜色。「这就是集千年妖力幻化而成的神丹圣元子?太让我失望了。」
在他想象中,圣元子的神力该远不止如此。仅仅是这个程度,有可能打败韩应龙吗?他愤然一击岩壁,任由石头的碎末纷纷落下,冷哼一声走出了岩洞。
望着他的身影,长老满心惆怅。
「少主,不是圣元子的威力不够,而是你太急于求成了。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它得元神正一点一滴地融入你的血肉里头吗?」
其实在长老看来,他倒不希望圣元子的神力完全释放,就维持现状就好了,至少现在还能看到少主完好无缺地站在自己眼前。要是哪天它真的完全生效了,少主将会变成怎麽样呢?……
「嗯……嗯啊!……」
搂抱着心爱的人,韩应龙正在尽全力给他最激昂的欢乐。
「嗯……别那麽快……嗯啊!……」持续被激情狂爱着,洛惊鸿感觉自己的体内快要被揉碎了,不住被穿透的蜜穴却难耐地收缩着,紧紧包合着男人的肉刃,仿佛要吸尽他似地蠕动不已。
「哦……宝贝,你真热情!……」得到他这般回应,男人更是奋身挺进,给他更强烈的疼爱。
「呀!……那里……好舒服!……啊啊!……」
虽然深知他的爱人是天生的尤物,可韩应龙还是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情欲特别旺盛,跟自己的配合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这足以证明了,不管之前嘴上是如何强硬,电脑他的宝贝心里其实是有他的,这叫他如何不欣喜偌狂?
「哪里最舒服?告诉我……」
「嗯……那里……」
「哪里?」
「……去你的!……嗯!啊啊!……」
但对于洛惊鸿而言,现实却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自从把圣元子吞纳入体内以后,每次韩应龙索求他时,反应总是格外强烈。有时候甚至韩应龙没有要他,他都感觉身体深处空虚难耐,情欲难以抑制地迸发而出。
就像现在一样,韩应龙刚触碰到他,他已经感觉到浑身发热,渴求不已。当男人进入他体内时,他似乎感觉到对方的真气在源源不绝地从身后注入自己里面,抚慰了空虚难耐的身体,甚至填充了一股他从没有过的内力!
看来,这也是圣元子的秘密之一,它可以借这种事情把对方的力量据为己有!
他很希望就这样就能吸尽韩应龙的真气,但很可惜,这男人的功力实在太深厚了,充分满足了自己以后,他非但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损耗,甚至愈加意气风发!
但不管如何,这也是增强自己内力的途径之一了!
「来……告诉我,哪里比较舒服?是我手里分泌着玉露的宝贝,还是被我的宝贝疼爱着的小穴?」贴着爱人的耳畔,男人一边律动自己的身躯,一边诱哄他问道。
「嗯!……啊!啊啊……都……都舒服!啊!……快!那里!就是那里!还要!……啊啊!……」
「真乖……这就给你,呐……」
「呀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冲击持续许久,韩应龙终于禁受不住爱人的后庭绞着他似的蠕动,真气伴随着爱液一同爆发而出,汹涌地注进他紧窘的蜜穴里。
搂着爱人汗湿的身体,亲吻着他,韩应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在他怀里的爱人,嘴角却若有若无地挑起一抹冷笑。
第五章
华元教教主的生辰宴会,与其说是一场贺寿的喜宴,不如说是武林各派借此笼络人心的聚会。
虽然用不着笼络任何人,韩应龙也会被络绎不绝的来人笼络恭维。可华元教与冥王神教素来关系不错,他还是依言出席了宴会。
「惊鸿,想喝点什麽酒?华教主是个酒仙,在他这里,什麽美酒佳酿应有尽有,你不用跟他客气的。」给依在身边的爱人夹了一块他喜欢的小菜,韩应龙调笑着对他说道。
「没错,良辰美景,老夫那些收藏也该是现身供大家品赏的时候了,尤其是有洛少侠这等俊秀的人才在场时。」华元教主喝得红光满脸,也慷慨大方地表示可以献宝。
洛惊鸿对这身材发福的武林元老不感兴趣,吸引他目光的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华剑锋。此人身材伟岸、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是精气旺盛、能力强悍的人。而呀的目光自开始那一刻起就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看来也很有那麽一点意思。
太好了,有人要送上门,他难道还要学良家妇女宛然拒绝吗?
在旁人都注意不到的空隙,洛惊鸿对华剑锋打了一个眼色,看见对方欣喜若狂地笑裂了嘴,连忙借喝酒来掩饰丑态,他露出了一个淫邪的微笑。
「看见那边的兔子没有?惊鸿,给我射中它──我要活的!」
坐在马背上,韩应龙兴致勃勃地搂抱着坐在身前的爱人,指着前方的跃动影子对他说。
架起弓身,洛惊鸿以最完美无缺的姿势拉弓,以最精准的角度猛然发箭,只听见「咻」地一声,野兔便在草丛里折腾了几下,跑不动了。
「好!干得漂亮!」高兴得连在爱人脸蛋上赏了数个吻,韩应龙搂抱着他说,「宝贝,你的箭法还是那样精准,百步穿杨也不足以形容你的身手!」
「小意思。」洛惊鸿对自己的技法当然信心十足,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他的赞赏,并指着远方一个隐藏在长草里的黑影说,「信不信我能把那边的东西也拿下来?」
那麽远的距离,而且是一只庞然大物,换作是任何人要拿下它都不容易,可说话的人是洛惊鸿,当天连自己几乎都成为他的箭下亡魂,韩应龙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足有办法对付它!
「就等着你大显身手了,宝贝。」亲了一下爱人的脸颊,他说。
草丛里雾气横生,物体若是静止不动,很难判断它准确的方位,反而是动着的东西比较容易擒获。惊鸿拉起大弓,「咻」地一箭朝远方的黑影射去!
那黑影非常机警,不慌不忙地往后一缩就避开利箭,然后快速逃窜!
两人这才得以看清楚,这是一只巨大的野鹿!等这机会很久了!只有当它动起来才能看清楚它的全身,知道射哪个地方是最万无一失的!
惊鸿夹紧马肚,快速朝猎物奔去!到了可以发箭的范围,他再次拉起弓箭,瞄准野鹿就要射出!
「慢!」这时候,韩应龙竟然搭上他的手,阻止他拉弓。
「为什麽?」惊鸿十分不解,「为什麽阻止我?它要逃跑了!」
韩应龙摇着头笑了笑,「放它走吧。」
对他态度的突然转变,惊鸿还是非常不解。他握着爱人拿箭的手,说,「放过它,等于放生了两条生命。它怀孕了。」
竟然就为了这种原因!「你韩大教主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仁慈了?」冷笑了一下,惊鸿不以为然地说。
「我一向都不仁慈,」韩应龙说,「那是因为以前的我只有自己一个人。但现在我有了你……」说着,他把下巴枕在爱人的肩膀上,轻叹道,「为了你,我该是时候积点福气了。」
在韩应龙跟华荣等人忙着商议武林诸事时,洛惊鸿终于找到了幽会华剑锋的机会。他俩相约在一个后花园里,那里接近华荣的练功房,平时鲜少有人敢靠近。
「啊……别……别那麽心急……」
「不,弟弟,我等不了了!」
华剑锋如他的人一样,动作也十分粗鲁,揉乱了惊鸿胸前的大片衣襟,一口就咬住他粉色的茱萸,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体内一般,使劲拥紧他。
「啊!……」胸前的敏感被咬,惊鸿体内的骚又有开始了。虽然不似平时跟韩应龙一般急剧,可面对着这个陌生的精壮男人,那与日俱增的异动还是十分明显。
有好些时候,洛惊鸿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里是不是潜伏着某一样东西了?为什麽会不时失去控制,暗自异动?
「嗯!……」不等他思考,男人已经解开他的腰带,伸手进去肆意猥亵他的下体,咬牙忍住剧烈的快感,惊鸿提醒道,「这里……会被人发现的……不要!」
「好,那就进去里面……」说着,男人抱起衣衫不整的洛惊鸿就往练功房走。
才进房间,惊鸿马上一踢大门使它自动关上,然后剥落自己的所有衣物,邪笑着走向看着他的裸体快呆了的男人。
虽然还不算是上品,但也已经很不错了,看着他胸前纠结的肌肉,洛惊鸿几乎可以想象他体内的真气有多麽美味了!
男人本来已经完全沈浸于他的妖异魅色中,可在他主动解开自己的裤头,并且意图用底下的小穴吞纳自己的阳物时,终于有点警觉!
这美人美归美矣,可太主动了,会不会暗藏着什麽阴谋,对自己不利?
警觉到危险的他顾不上唾延美色了,连忙推开欺身上来的洛惊鸿,问:「你是谁,究竟想做什麽?」
惊鸿摇头叹了口气,「长得粗犷,头脑就不能灵光一点吗?为什麽要像牛一样不解风情?」
「不,洛公子,我华剑锋虽然不算机灵,但也不蠢,但有无杀气大抵还是知道的。你对我怀揣着的与其说是爱欲,不如说是企图──因为你看我的眼神里充满杀气!」男人穿上衣服,平静地说道。
「……」惊鸿不语。想不到这粗粗鲁鲁的家伙居然也会心细如尘。可到了嘴边的上好精气吃不到是件让人十分恼恨的事情,他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放心吧,我只想求一场雨露,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更不会要了你的命。」他绽开迷人的笑容,继续诱惑道。
可他之前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华剑锋知道,不吸光自己的精气他是不会收手的。「不,我现在不想做了,反正你还有韩教主,你需要什麽他都一定会满足你的。」话完转身就想离开。
可白皙修长的大腿档在门前,阻隔了他的去路,洛惊鸿趴到他身上,笑道,「很抱歉,如果你不答应,我恐怕不能让你走。」
「是吗?你想胡搅蛮缠,难道就不怕被韩教主知道?」华剑锋反唇讥讽道。
「你就那麽怕被他知道?」妖魅地笑着,惊鸿把脸凑到他跟前,甚至亲吻了他一下。可华剑锋再次推开了他。
不行,这男人虽然拥有倾世的美貌,奈何太危险了,他非但不能一尝芳泽,还要退避三舍!
被三番四次拒绝,惊鸿终于被惹恼了,愤然一抓男人的肩膀,冷嗤道,「不识好歹!」
「啊!──」
几乎没怎麽用力,连骨头粉碎的声音都听不到,只觉得掌下的硬实肩膀突然变得如泥一般柔软,随着男人的厉声惨叫在自己手下粉碎了!
看着被血染红的掌心,惊鸿自己也惊呆了!毕竟在别人的地头上,如果被发现就不好了!
于是他低头凑到华剑锋耳边,冷声威胁道:「如果不想身败名裂,不想挑起华元教跟冥王神教之间的仇恨的话,今天的事最好当作没发生过!」语毕,他拿起衣服转身就遁入花园深处。
虽然挑起两教的仇恨,对他是一箭双雕。但韩应龙不是傻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不仅华剑锋会遭殃,连自己恐怕也难道厄运。
当他慌张地走出花园时,撞上的竟然就是韩应龙!
「宝贝,你怎麽了?」反射性地搂住了他,问。
「不……我!……」正不知该怎麽解释时,华剑锋的哀叫声吸引来了众人,深知这样下去事情会败露,惊鸿奋然推开韩应龙,快速逃离现场!
而他手上的血则无所遁形地被韩应龙发现了。而且,在抚摸到爱人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在爱人匆忙穿起的外袍底下,是没有穿亵衣的。
回到两人居住的厢房里,惊鸿吩咐下人抬来一大缸热水,退下全身衣物跳进缸里,欲借沐浴洗去一切痕迹。
他并不怕事情会被别人知道,因为有韩应龙在,别人即使知道也不敢吭一声的。可是,如果韩应龙知道了呢?
心烦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他颓然一拍水面,激起大丛水花。
圣元子确实威力无穷,拜它所赐,现在他已经拥有深厚的内力了。居然一爪就粉碎了华剑锋的骨头,这连他自己都是始料未及的。
也许是情况突然,华剑锋来不及避开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无论如何,他的功力神奇地呈数倍增长是不假的事实。
就在此时,门外一阵平稳的脚步声,韩应龙推门而入。
走到洛惊鸿身边,把一块带血的巾帕递到他眼前,问,「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一瞥他手上的东西,惊鸿不以为然地说。
叹了口气,韩应龙搬来椅子坐到他跟前,抚摸着他光裸的肌肤,问,「我想我应该好好跟你谈谈,惊鸿。是我平时待你不够好吗?为什麽要去找别人?」
平稳的口气,一点也不见怒火攻心,尽管什麽事情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就是这不温不火的样子,才更给有有压迫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更难以预测他想要做什麽。
惊鸿一抿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承接韩应龙的怒气了。
「你以为现场真的能什麽蛛丝马迹都不留下吗?要不是我硬压了下去,华元教的人迟早会查出是你干的。」
不无痛心地,韩应龙捧起爱人的脸,凝视着他,问,「你究竟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找华剑锋?他碰过你了吗?」说着,他探手到爱人身下,拨开他浑圆的臀瓣直探后穴,「这里,除了我你也被别人碰过了吗?」话说到这里,教主的眼神终于有点冰冷了。
「嗯……没有!他没有碰那里!」为了抵消他的怒气,惊鸿连忙解释道。
「那麽,他究竟碰了你哪里?」粗糙的大手开始在滑腻的肌肤上四处游移,问,「这里?还是这里……」
「嗯……啊……没有!他没有碰到我!」最敏感的几个点被他触碰着,惊鸿在水里的肌肤也不禁瑟缩着,喘叫道,「他意图玷污我,我抵死反抗,才伤了他的……」
「他可以掳走你并且意欲玷污你,却被你一手就捏碎了骨头?」抓住他的肩膀,韩应龙强迫他面对自己,看着他的眼睛,企图拆穿他的谎言。
「惊鸿,你什麽时候变成这个样子?连我都不能满足你了吗?还是说你的身体已经淫荡到除了接受我每天每夜的爱抚以外,还必须承受别人的恩惠?」
失望和怒气布满了韩应龙的脸,对于惊鸿的举动他真的感到非常伤心。
「既然你这麽饥渴,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说着,他把爱人精美的光裸身躯从水里提了起来,一把甩至床上,不管他还带着水!怒火烧红了双眼,他狞笑着看着爱人,退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快速走近他。
「从今以后你别逃离我的控制,我要把你绑起来,关在房间里,每日每夜一有空就是行闺房之事,看你究竟有多少欲求需要填满!」
话落,他欺身压到惊鸿身上,毫不温柔地抡起他的腿,分开他的臀瓣就插进两指!
「啊!好痛!」
丝毫没经过滋润就被捅进了两指,惊鸿痛得大叫起来,哀求道,「别这样!我没做过!……应龙,求求你放了我……」
「你是没做成,但却是有心要做,叫我怎麽能相信你?」愤怒地说着,韩应龙狠狠地抽动埋在他嫩穴内的指头,把里面的嫩肉都拉了出来,肆意蹂躏着他的后庭。「看来平时我真的对你太好了,不好好惩罚你一顿你是不会感恩的!」
「呜……好痛!应龙……呜!……」
爱人的哭泣也唤不起韩应龙的宠溺之心了,他狠一拔出手指,抡起自己勃然大怒的肉刃,对着妖娆的蜜穴就捅了进去!
「啊!──」就此被猛烈插入,惊鸿感觉身体快被压碎了!「不要啊!啊啊!……」完全没了昔日的柔情蜜意,此刻的韩应龙是完完全全在蹂躏他,在惩罚他!
「呜……呜……啊啊!……破了……那里快破了!」
「破掉才好!省得你再到外面去找别人!」愤然一抽自己的凶器,又马上将它完全没入身下人的甬道里,韩应龙泄愤似地侵犯着他,几乎把全身怒气都集中在一处,完全冲击进爱人的体内!
「啊啊……」干着干着,惊鸿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全身抽搐起来!
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了,也许是因为冲击进体内的力量太强悍了,他忍受不住,搂着腹部哀叫起来!
「呀啊!啊!!──」
从来没看见过他这摸样,韩应龙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连忙松开他,把硬物缓缓抽离他的身体,抚慰着问,「惊鸿,你怎麽了?」
「啊!!……」猛然一执他的手腕,惊鸿几乎把他捏碎般背悲呼起来!「好痛!我的肚子……啊啊啊!……」
浑身抽搐、腹部剧痛、全身肌肤都痛得泛青了,这绝不是伪装出来的!要不是自己伤得他太厉害,就是爱人有很严重的病要犯了!
「惊鸿,振作点!」把他放倒在床上,韩应龙按住了他几个镇痛的穴位,并把真气缓缓灌入他体内,以中和他的伤痛。
自身也精通医理,他执起爱人的手腕,试图诊断他究竟患了什麽病。可是当他细心一听爱人的脉搏时,却发现一个惊人的信息!
双脉!爱人的体内有着双重脉动!
他不敢相信地放下他的手,埋首到爱人腹部,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而更加清晰的脉搏自爱人的腹部透过皮肉直传他耳内。
结论还是一样,爱人不是患病,而是胎动!
他心爱的男人,怀上他的孩子了!
这结果让他既惊喜又难以置信!难道上天真的那麽眷顾,在他以为自己爱上一个男人,再也不可能留下血脉时,让他的爱人亲自怀上自己的骨肉?
「宝贝,你醒醒,你听一下!」他激动得难以自持地握着爱人的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腹部,说,「宝宝……这是宝宝的脉动,惊鸿,你怀上咱们的孩子了!」
头脑还混混沌沌的,惊鸿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只顾着自己喃喃自语:「我没有……我跟他没有做……」
「我知道了!」其实在碰到爱人的身体时,他按酒已经知道其实什麽事也没有发生了,只是怒火抑制不住,才让他伤了他的。「是我错了,我不会再欺负你的了。你看,你肚子里有咱们的孩子了,我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你能为我生孩子!」
激动万分地握着爱人的手,韩应龙把他重新温柔地搂入怀中,拿起被子盖住他光裸的肌肤,以防他着凉,亲吻着他诱哄道,「你真是我的宝贝,惊鸿……从此以后我会更加爱护你,刚才的事情全都忘了吧……」
「……我不会记得它的,」依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惊鸿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阵痛也逐渐消失了,说道,「但你刚才那样欺负人家,现在那里很痛……」
「真的吗?让我看看!」说着,真的就让爱人趴在自己腿上,让他的臀部高高翘起,扒开两片浑圆就审视里头嫩红的蜜穴。
「啊,肿起来了,我真该死!」心疼地抚摸着红肿的穴口,韩应龙一阵揪心,在它周围揉按了一下,俯下头就舔弄。
「嗯啊……」那里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抚着,爱人不安地扭腰想逃走,被他禁锢住了。
像舔拭爱人心里的伤口一般,韩应龙把爱人的嫩穴由里及外都舔弄了一遍,带给他奇异的快感,前端也高高举起了。
最后,在他温柔的爱抚下,才遭伤害的爱人的身体达到了高潮。
擦去他腹部的爱液,教主轻声抚慰道,「睡一阵子吧,好好爱护自己,还有里面的胎儿……」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幸福微笑。
而在惊鸿耳里,这话是这麽遥远。他只当韩应龙是在疯言疯语而已。
他是个男人,从来没意识到自己会有怀孕的一天。这一定是韩应龙在胡说八道。
可腹腔内越来越清晰的脉动却提醒了他,情况真的很奇怪,在他的肚子里,可能真的有什麽东西在暗自孕育起来了。
不安,正如洛惊鸿腹内的脉动一般,逐渐增大。
「长老,你老实告诉我,圣元子究竟是什麽东西?我现在腹部的异样跟它有何关系?」岩洞内,惊鸿对着临危正坐的长老,冷声问道。
「……」这事终于还是成为现实了吗?少主终于发现了……
「那是因为少主还没将圣元子完全融进自己的血脉,就被外来的精气入侵了的缘故。」长老闭上眼睛,战战兢兢地解释着,「遇水即化龙,圣元子也一样。本来就是妖力集合的容所,在接受了少主的肌体承载、和韩应龙强有力的精气传授以后,它……它……」
「它什麽?把话说清楚!」本来心里已经够忐忑,听到长老支吾含糊的解释,洛惊鸿更是勃然大怒,喝问道!
被他一吆喝,长老吓得整个弹跳起来,不敢隐瞒,只好直言道:「它……它已经承接了你跟韩应龙的血脉,在少主你的腹中潜滋暗长了……」
「轰隆」似的一声巨响,在洛惊鸿脑里炸开了!他木然跌坐在地上,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虽然之前韩应龙已经这样对他说过,可他一直不信!但现在已经得到长老的证实了,他还能如何自欺欺人,抗拒承认事实?
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怀孕了,以一个男人的身体,怀上了他的仇人韩应龙的骨肉!这可怕的现实,叫他情何以堪?
「啊啊啊啊啊!!!──」
闭上眼,他仰天长啸着,好舒缓一下快把自己逼疯了的情绪!
「……为什麽?……该死的韩应龙,为什麽连这事你都要这样玩弄我?」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满腔怨愤地咒骂道,「……为什麽只要碰上你,我总要经历万劫不复的灾难?!」
看着他这样子,长老心痛万分。虽然他深知圣元子很危险,用了会有种种意想不到的后果在等着,可他也从来没敢想象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少主……少主别难过,先辈之中使用过圣元子的人,有的当场就一命呜呼,有的则走火入魔,成为行尸走肉,少主这个结果虽然也很让人惊诧,可毕竟……」保住了性命!长老想这样安慰他。
「嗬嗬,这麽说来,我还算幸运的了?」浑身抖颤着,惊鸿冷笑道,「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我该谢天谢地,感谢这该死的苍天了?」
承受着他的悲切和愤怒,长老无语。
毕竟少主之所以变成这样,他也有一份责任。他知道圣元子的危险,却没有阻止他,仍然让他使用了……
痛定思痛,洛惊鸿没有多余的空闲在那里怨天尤人了。他冷静下来,屈膝盘坐在地上,开始运功发力。真气在体内回转,全都涌向小腹──妖胎所在的地方!
「少主,你想干什麽?」察觉他的意图,长老连忙攀着他的手阻止道,「别做傻事!事已至此,不可挽回,你别继续伤害自己了!」
「滚开,我要杀了这妖孽!」一掌把长老推开,洛惊鸿不管腹部聚集的真气快要把他撕裂,决意要打下胎儿!
「不要!……不要啊!他是你的孩子!」长老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挽住他的手哀求道,「虽然来得不合时宜,可他毕竟是你的后代,是青云教的血脉根苗呀!你不能伤害他!」
「不,」眼神冷酷得吓人,洛惊鸿目视自己的腹部,冷声沈吟道,「……他不是青云教的血脉,他是韩应龙的孽种!」说着,举手就要往自己的腹部一砸!
「不行!」长老拼命拉住他,挣扎着解释道,「他是你的孩子,他承传的大部分血脉将来自于你!而且……」长老攥住惊鸿举起的拳头,劝慰道,「如果他真的死了,少主你将再也无任何筹码以对付韩应龙了……」
这话仿佛起了一点效力,洛惊鸿有点动摇了。
确实,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对付韩应龙更重要的了。腹内的妖物虽然可恨,可真的把他拔掉的话,他将再也无任何机会可战胜韩应龙了。
「这事是福是祸,老朽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老朽是可以肯定的,」长老说道,「不管以何种形态出现,圣元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都会释放巨大神力,溶入与之交融的人体内。」
惊鸿转过头,瞪大了眼睛望着长老,问:「真的?」
「嗯……」长老点了点头,「以一个胎儿的形式在寄主的体内长大,他的力量必定更加惊人,而他生长时所涌出的所有神力,都会注入母体──也就是少主你的体内……」
长老说完,脸马上痛苦地扭到一旁。
他不敢告诉惊鸿,这个个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毕竟用过圣元子的人都早已远逝,这些事情根本无从考究。可是,为了保护少主,为了保存这可怜的血脉,他只能撒这样的谎了。
可是,洛惊鸿却相信了。因为他的内力确实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他知道这些都得益于圣元子。
敛去脸上的戾气,惊鸿极尽温柔地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说道,「原来你还有点用处,那麽,就暂时先留下来吧……」
反正,当他瓜熟蒂落的时候,得到他完全的力量,再当着韩应龙的面将他大御八块也不迟!
「这是我派人费尽心力才找来的千年灵芝,辅上各种珍稀药材,慢火煎熬上十个时辰才熬制成,对身体有很好的滋补作用,来,趁热喝了它。」
把爱人搂在怀里,冥王教主完全敛去了平日的肃杀之气,体贴而宠溺地喂爱人喝汤药。
「嗯……味道不好。」虽然明知道这是千金难买一滴的宝贵汤药,可爱人还是要闹点别扭,努着嘴不肯喝。
教主笑了笑,勺一一小羹放到自己嘴里,然后一堵爱人的嘴唇,将汤汁一滴不漏地完全喂哺进他的嘴里。末了,还意尤未尽地在他香唇里打了一转,吸取他甜美的气息。
「唔……」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爱人还是不得以把汤汁全喝进去。
「好甜!」过了许久,教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爱人的唇舌,舔唇回味道,「汤汁的味道都远没有你的甜美,宝贝!」
「哼……」轻锤了他一小拳,爱人笑道,「耍嘴皮子。」
「你不信?」教主故意惊叫,「我说的是实话,不然咱们再来一次……」说着真的拿起勺子又想以嘴喂哺爱人,这回被阻止了!
「别这样,喝个汤都要这样,多难为情……」说着,他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教主忍不住又亲吻了他一下,「没办法,谁叫咱们恩爱呢?」说着,他把手放到爱人的腹部,轻轻摸挲着。
「这里,有咱们的孩子在看着。」他下巴枕在爱人的肩膀上,让爱人坐进自己的怀里,说道,「他肯定是世上最美的孩儿,能投胎到这里来,实在太幸运了。」
是吗?惊鸿暗自笑问。
「这里……咱们的孩子当天是从这里进去的吧?」手探到底下,教主隔着一物轻轻抚摸爱人臀下的小穴,「将来,他是不是也会从这里出来呢?」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惊鸿心惊胆跳!「啊……从那里?……」被抚摸着的后庭兀自蠕动着,又开始想索求了。
可是,一个婴孩要从那个地方……生产出来?惊鸿一想到这里就有点发怵!
「别怕,你会没事的,有我在一旁保护你。」说着,教主握进爱人的手,说,「我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
可是,惊鸿的心还是悬了起来。
「还有这里……」教主探手进爱人的衣襟里,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更找到那突起的嫩蕊,轻轻揉捏,「会有喂哺孩儿的乳汁吗?」
「嗯……」敏感处被骚弄,惊鸿不由得一扭腰,逃离他的爱抚。
「宝贝,你为什麽会这麽完美呢?……」轻叹着,教主万分怜惜地把头埋进爱人的胸膛里,呼吸他幽香的体味,道,「我真的从来都不敢想象你能怀上我的孩子……你的一切都超乎我想象的好。」
「这些都拜谁所赐呀……」惊鸿有点埋怨地说着,「每次都把人家弄得快散架了,还把那些东西全注进人家里面……」
「不这样,这里怎麽会有宝宝?」轻抚着爱人的腹部,教主笑道。他的长指已推开爱人的亵裤,直接抚上他的臀部,轻轻戳进他温热的穴内。
「嗯!……」突然遭受袭击,爱人不安地扭着腰,「别弄那里……嗯啊!……」
粗长的手指恰如其分地爱抚了敏感的嫩穴,在它感觉最明显的地方徘徊。「别动,让我好好爱你,好好赏励你……毕竟怀上咱们的骨肉,你居功至伟。」
「嗯嗯!……啊……」
尽情地爱抚着身下的爱人,教主给了他极大的欢愉和满足。
可是,在爱人看不见的地方,疑虑却一直在暗长。
为什麽,身为男子的惊鸿会怀孕?
熟悉医理的韩应龙也知道有很多体质特异的人。确实有男人能生产孩儿,但那些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顶多算是阴阳人。
可是,惊鸿是个百分之百、不折不扣的男子,他的身体本该只有男子的功能。为什麽他能怀孕呢?
而且,虽然怀揣上孩子,可胎位不对吧?胎儿盘在腹腔,是极不稳定的,动辄就会掉下来,危及惊鸿。
他心爱的男人,怀揣着的是个正常的孩子吗?他能安然无恙地出生到这个世上来,给他俩带来福荫吗?
搂着爱人精美的身体,疑虑和迷团在教主脑里持续回荡……
第六章
「华前辈,令郎的伤无大碍了吧?」
冥王神教大厅内,韩应龙盛情款待了作客的华荣,虽然两人都对当日一事心存芥蒂,但两人表面都万分关切,对事情的原屈只字不提。
「没事,多亏了韩教主你赠送的九转回还丹,及时调整了他的经脉,不然还不知要被那入侵的寒毒伤及何处呢!现在只是皮肉伤,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华荣捋了捋短须,说道。
「华剑锋他自幼和你一块长大,这人呀,有时候的差距真的很大。」望了望正直青壮年便意气风发的韩应龙,再想起自己那资质平庸的儿子,华荣不无酸溜。
「华老前辈你见笑了,应龙也只不过是承蒙前辈们的指点和扶携,才有今天的小小成就罢了。」
就在两人谈话间,听从医嘱在后花园散步了一阵子的洛惊鸿刚好经过大厅门前,见到两人正在交谈,只点头一作揖便从容离去了。
华荣见到他一瞬间,眼里明显凶光一闪,但马上被他敛去了。「那就是洛天行的儿子?果然如传说中的,翩若惊鸿啊!」
韩应龙但笑不语。华荣心里的刺他怎麽会不清楚?不是碍于自己,他恐怕早已经将惊鸿去皮拆骨了吧?
「咻」一声,应声中的。
「啪啪啪……」稀落落的掌声从身后传来,使刚收下弓的惊鸿不禁转头一看,只见华荣稍微发福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练功的后花园内。
「洛少侠的箭法果然名不虚传,有此箭法用到沙场上,必定大有作为!」他毫不吝惜地恭维道。
惊鸿笑了,「过奖,雕虫小技而已,如何能担当前辈如此称赞?」
「不,少侠,你不该如此小看自己,你有着非同小可的神力,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老夫还是能察觉到的!」笑容可掬地,华荣走到洛惊鸿跟前,沈声在他耳边说,「毕竟能差点就将我儿子毁了的人,大抵也差不到哪里去。」
惊鸿一听,不禁莞尔,「华老前辈,敢情你是来报仇的?」他也丝毫不忌讳地承认了自己对华剑锋所做的事。
「不敢,你有韩应龙作靠山,老夫岂敢和你作对?」
「那麽,你到这里来找我,究竟有何来意?」洛惊鸿当然不认为这阴沈的老鬼到这里来只为了奚落自己,「有事不妨直说,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能帮你的话,大概也会帮吧?」
这小子看来还不像之前所想的那麽简单,华荣端详了他一下,微微一笑,「快人快语,洛少侠果然有值得欣赏的地方!」他转了一圈,拔下惊鸿方才射到树枝上的箭,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怎麽会甘心屈膝承欢于韩应龙脚下?你之所以跟着他,其实是为了报仇吧?」
一语道破天机,洛惊鸿眯眼看着他,眼里渐露杀机。可他还是想听一下这老家伙想说什麽话,笑着否认道,「华老前辈,你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知道他不可能会承认,华荣笑了一笑,说,「是的,就当老夫是在说笑吧,少侠不用在意。」
「不过……洛少侠一个人孤身只影在这里,缺乏他人的援助,要办大事也真不容易。」楔而不舍地,他继续游说道,「韩应龙的可怕,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虽然嘴上恭称我为前辈,可事实上却对华元教虎视眈眈,想一有机会即趁嘘而入,实在让我这把老骨头,吃不香睡不下呀!」
洛惊鸿不语,等着听他的结论。
「洛少侠,撇开成见,你不觉得我们本该是同路的人,应该互相帮助,以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吗?」兜了一个大圈,华荣终于抛出红线,意欲拉拢洛惊鸿。
「哦?老前辈,你又知道我想要什麽东西?」故作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惊鸿问道。
华荣笑了,「洛少侠你的志气肯定不止是跟随韩应龙那麽简单。之所以委屈求成地跟在他身边,其实是想取代他,得到冥王神教吧?」
老鬼就是老鬼,他连洛惊鸿最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惊鸿笑着望着他,钦佩的目光背后,便是愈加浓重的杀意!
「你拥有的是靠近韩应龙身边的机会,我有的是华元教不俗的兵力,我们如果能连手作战,来个里应外合,对付冥王教一事必能事半功倍,到时候咱们再各取所须,不是很妙?」
华荣转过身来,走到惊鸿身边,把手拿的艰箭交还给他,郑重地说道。
洛惊鸿无比钦佩地看着他,惊奇地赞叹道,「前辈不愧是前辈啊,所有的事情都隐瞒不过你的法眼!」
「少侠过奖了。」以为快要成功了,华荣自喜地一捏胡须。
「可是前辈,韩应龙是你的世侄,你尚且这样对他,叫我怎麽敢相信你、跟你合作呢?」话锋一转,惊鸿推翻华荣的如意算盘,问道。
「无所谓啊,少侠如果不相信老夫,老夫不敢勉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人,华荣一点也不慌忙,说道,「可是,不借助老夫的力量,少侠想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恐怕比蹬天还要困难吧?」
洛惊鸿笑着摇了摇头,「的确……不过,如果我借助了华元教的力量,到时候得到冥王教的,恐怕也不会是我的了吧?」围着老头发福的身躯转了一圈,他边打量眼前的人,边说,「到其时,我的处境跟现在恐怕没什麽改变,只不过是从冥王教的附属品,转变成华元教的罢了。」
「怎麽这样说呢?」华荣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想掩盖里面奸狡的光芒,可惊鸿没给他这个机会。
「而且……你认为自己给我的东西,能比韩应龙更多吗?」笑着瞧着华荣逐渐变成猪肝的脸色,惊鸿翩然转身欲走。
「慢着!」华荣可是经过很反复的思想挣扎才来找他的,怎麽会甘心功亏一篑?他抓住惊鸿的手,说,「老夫年事渐高,当然不可能再想韩教主那麽能给予你欢乐?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东西吗?还是说我看走了眼,高估了你?」
甩开他的手,惊鸿笑道,「你没看走眼。不过,你的要求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武林缺乏了冥王教这根定海神针,得益的会是谁,咱们心照不宣。但我还不至于为了自己的事情而让整个武林陷入动荡不安的境地,如果消灭冥王教真是可行的话,不等你今天来找我,我也早就这麽做了!」
华荣瞪着洛惊鸿,无话可说。
「韩应龙可以死,但冥王教暂时还不能灭。」放下这句话,洛惊鸿转身就走了。「别小看我洛惊鸿了,还不至于像你想象的那样。」
留下仵在原地的华荣,拿起箭狠狠往地上一砸!
「混帐小子!为什麽老夫竟然要被这些小鬼耍弄得团团转?」他气愤地说。不过转瞬间又有点释怀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露出了计上心来的微笑。
他刚才抓那小子的手腕时,不经意感觉到一个奇怪的脉动。会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种,找到冥王神教的大夫质问一番就知道了!

「!啷……」
房内一阵响动,惊鸿抹开珠帘,走进去一看究竟。里面只有韩应龙一个人,正光裸着一半的结实肩膀,挥动斧子在雕琢着什麽。
「在做什麽东西?」
看到堂堂冥王神教的教主,居然在干木匠才干的活,惊鸿不禁奇怪地问。
「你猜猜看?」停下手里的活,韩应龙狡黠一笑反问道。
看着那东西还没形成的形态,好像一张椅子,又不太像,惊鸿没见过这东西,实在不好猜,他笑着摇了摇头。
知道他猜不出来,教主笑道,「是「笼椅」!婴孩还不能走路之前要坐的,防止他摔下来,要在椅子上加上几条护栏,还要雕琢一些玩意儿在上面,让他坐起来愉快一些。」
万万想不到韩应龙居然是个如此细心的人,惊鸿愣着张大了嘴,「这是给……」
「没错,」放下斧子,抹去自己身上的木屑,韩应龙长臂一伸,把爱人搂进了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脑勺,温和地说,「是送给咱们即将出生的宝贝的礼物,你看他会不会喜欢?」
惊鸿抚摸着暂时还稍显粗糙的「笼椅」,嘴角难以抑制地露出欣慰的笑容,「……这麽丑,你想他会不会喜欢?」
这话可不讨好,韩应龙扶住他的肩膀,不高兴地说,「完工后就会很精美的了,我的小宝贝坐上去一定会很喜欢的,我可不想他像大宝贝那样挑剔。」
惊鸿不置可否,笑着埋首进他的怀里。忽然又抬起头来,说,「一身汗味,去洗澡!」话语间,脸颊通红,很有暗示什麽的意味。
浴室的水雾嫋嫋升起,洛惊鸿勺起温水,轻轻地淋到教主身上,帮他揉搓着肩膀。
教主转过头,攀他他的脸就给予了赏励的一吻,并把他半披的外袍脱了下来,剩下光裸着的精美身体,把他拉进浴池里。
「嗯……」落到池里,他们仍然搂抱在一起,极尽缠绵地互吻着。
离开了爱人的唇,教主一路滑落,来到他嫩红的茱萸上,含住它轻轻允吸。「……我仿佛感觉到它涌起一股奶香。」话刚落,就被爱人敲了一下。
「胡说!」爱人红着脸推开了他。
将爱人重新搂进怀里,教主抚摸了他全身,边爱抚半打量,「宝贝,你的身体还是跟之前一样精美,一点也没变样嘛。」说着,他俯首贴住爱人的腹部,说道,「如果不是真真确确地听到了「他」的脉动声,我根本不敢想象你真的怀有了我的骨肉。」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洛惊鸿的脸色忽地凝重了一下,可马上又变回原样,笑道,「如果我变了,变得发胖,肚皮还凸了起来,你恐怕就会嫌弃我了吧?」
「宝贝,你认为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怀疑我的忠贞?」抬起头来,教主不高兴地问。
「不敢。」
「可随意怀疑我,代价是很高的,」狡黠一笑,教主顺着爱人的腹部一路抚摸,在他腿根敏感处停下,贴近耳边轻咬着,问,「愿意付出代价?」
「嗯……」扭动着躲开,爱人脸一红,说道,「即使不愿意你又不见得会放过我……」
「说的也是,」说着,教主把爱人更搂紧了,以吻封住他的嘴,手下拨弄他私处的动作也加快了。
「嗯啊……」快感自身体中心蔓延至全身,惊鸿难耐地喘息着。
「这麽快就硬了……」
「嗯!……你还不是……嗯啊……」
「……」
浴室的水雾嫋嫋升起,洛惊鸿勺起温水,轻轻地淋到教主身上,帮他揉搓着肩膀。
教主转过头,攀他他的脸就给予了赏励的一吻,并把他半披的外袍脱了下来,剩下光裸着的精美身体,把他拉进浴池里。
「嗯……」落到池里,他们仍然搂抱在一起,极尽缠绵地互吻着。
离开了爱人的唇,教主一路滑落,来到他嫩红的茱萸上,含住它轻轻允吸。「……我仿佛感觉到它涌起一股奶香。」话刚落,就被爱人敲了一下。
「胡说!」爱人红着脸推开了他。
将爱人重新搂进怀里,教主抚摸了他全身,边爱抚半打量,「宝贝,你的身体还是跟之前一样精美,一点也没变样嘛。」说着,他俯首贴住爱人的腹部,说道,「如果不是真真确确地听到了「他」的脉动声,我根本不敢想象你真的怀有了我的骨肉。」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洛惊鸿的脸色忽地凝重了一下,可马上又变回原样,笑道,「如果我变了,变得发胖,肚皮还凸了起来,你恐怕就会嫌弃我了吧?」
「宝贝,你认为我会是那样的人吗?怀疑我的忠贞?」抬起头来,教主不高兴地问。
「不敢。」
「可随意怀疑我,代价是很高的,」狡黠一笑,教主顺着爱人的腹部一路抚摸,在他腿根敏感处停下,贴近耳边轻咬着,问,「愿意付出代价?」
「嗯……」扭动着躲开,爱人脸一红,说道,「即使不愿意你又不见得会放过我……」
「说的也是,」说着,教主把爱人更搂紧了,以吻封住他的嘴,手下拨弄他私处的动作也加快了。
「嗯啊……」快感自身体中心蔓延至全身,惊鸿难耐地喘息着。
「这麽快就硬了……」
「嗯!……你还不是……嗯啊……」
接受他温柔细碎的爱抚,惊鸿感觉到大手抚过自己的地方,都会腾升起一阵强烈的麻酥感分身悄然挺立了起来,在教主手中逐渐胀大。喘着气,皱眉望着男人,有点埋怨他总是能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影响。
看到这可爱的表情,韩应龙又怎麽会不知道爱人是被自己挑起爱火,心有不甘?心中正得意,手更是毫不犹豫地揉动得更厉害了……
「嗯!……不要!……」双手撑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爱人酡红着脸意欲推拒。
可教主握住他的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为什麽,这里明明都这麽热了……」
「嗯……」
惊鸿惊异地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不是伪装的,而是他真的无法抗拒韩应龙的撩拨,只要跟他身体一接触,马上就会有控制不住的强烈欲望产生,这使他感到惊惶!
不行……不能真的依赖他!之所以委屈承欢,只是想蒙蔽他的双眼、顺便吸收他的精气罢了,不能沈迷、不能赖以为习惯,那样会万劫不复地……
下意识想推开韩应龙,可狡猾的双手却在这个时候要命地落在身体的敏感处,使他立刻起反应,扭着要想承接更多,推拒显得那样无力……
「不……啊!……」
恐怕身体对这热烈的欢爱是上瘾了,根本不再受控于自己,只想索取欢乐。洛惊鸿对这样的自己鄙视却又无可奈何。
不行!身体可以给他,他爱怎麽玩都行,但意志决不能听他的!
他只是身体被迷惑了,心志仍然是自己的,他没有对韩应龙产生半点依赖!
惊鸿在内心狂对自己呐喊道。
「怎麽了?不专心?要罚!」说着,韩应龙毫不怜惜地就探手到他身后,就着水的润泽探进他臀间的小穴内,尽情爱抚他最深处的穴道。
「嗯啊!……」
只要一经他接触,臀间的蜜穴便麻痒腾升,渴望地蠕动着,想要承接熟悉的侵入……
这使他感到羞愧不已!他的身体原来已经这麽适应男人的侵入了……
见他俊俏的脸蛋开始泛起红晕,薄唇也诱人地喘着气,韩应龙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就堵住他,给了他狂热缠绵的一吻!
慢慢探手进爱人紧窘的后庭,浅入深出地揉搓着,感觉他蜜穴的紧窒而有弹性的紧束,一口气探入底部,按到爱人的敏感点,便听见他按捺不住的吟叫!
「嗯啊!啊!……别碰那里!啊啊!……」
一经撩拨,浑身便渴望地颤抖着,忍不住地喘气吟叫!这诱人的呻吟更是刺激了韩应龙的掠夺欲望,他加入一指,更加放肆地开拓着爱人的蜜穴,让它尽情绽放,好在接纳自己时不产生太多的痛苦。
「啊!应龙!……哦啊!……」
情难自禁地,爱人的身子主动贴近他磨蹭着,攀住他诱人地吟叫,想催促他快一点。
再也忍不住了,血脉忿张的韩应龙将他的身子反过去,让他手扶着池边,臀部微微提起,双手扶住他的腰便迅速的进入那火热紧窘的穴内……
「唔……」
「呜啊!……嗯!……」突然承受那样的冲击,洛惊鸿只觉得全身一紧,然后就是巨大的分身在他体内抽动带来的强烈触感了!
双手紧抓爱人的身子,韩应龙在他耳边舔吻道:「放松点,对……就这样……」说着开始窜动着自己的雄伟分身。
「嗯啊!……啊……」
将巨根完全没入爱人粉嫩的穴内,逐渐激发他强烈的快感。随着激烈的挺进,他也越来越进入状态,扭着腰配合男人的律动,企求得到更多的快感。
在韩应龙拥抱着他的时候,他已完全忘记了这是害他丧失父亲的元凶,忘记这是带给他不幸的源头。
在那一瞬间,他只想沈溺在那宽广的怀抱里,尽情享受这人间极至的欢乐……因为过了这一瞬间,眼前的男人只能是他杀戮的对象!

惊鸿的腹部越来越明显了。韩应龙最初的疑虑几乎都被喜悦淹没,不过,新的忧虑又接踵而来了。
「宝贝,腰带别扎这麽紧,会勒住孩子的。」清晨,教主一大早就起来,亲自为爱人梳洗穿衣,并小心翼翼地避免触及他的腹部。
惊鸿看着自己的肚子,似乎有点惆怅,他大概还不能习惯这样。「应龙,我的肚子……很明显吗?」
知道他的担心什麽,教主搂住他的肩膀,说,「没有,穿上宽松的衣服,几乎都没怎麽看得出来。」
「……现在是这样,以后呢?」看着男人的眼睛,惊鸿忧虑地问道,「当它越来越大,衣服再也遮掩不住的时候,我该怎麽向世人解释呢?」
「……」教主无语。连他也不知道这事该怎麽向外人解释。就连惊鸿为什麽能怀孕,他都无法理解。也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愿去探究,因为探究得太多,必有一些东西要失去。目前对他而言,最重视的事情莫过于爱人以及他肚子里的小东西。为了保护他们,他甘愿作个瞎子,什麽也不理睬。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男人,可我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惊鸿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如果他们追究我是怎麽怀孕的、为什麽会怀孕,我……我真的无颜以对众人……」
「那就别管他们,」扶住他的肩膀,教主把坚定的力量直注入他的眼内,「你要看的,就只管看我一个好了,你要管的,只要管你自己的身体跟你怀揣的孩子好了。其他人,谁敢菲仪一句,我会割掉他的舌头,谁敢谣传对你不利的话,我会砍下他的头颅!」
听着他坚定而冷酷的话语,惊鸿低头不语。
这男人本性很可怕,却对自己如此温柔……尽管洛惊鸿本身也并非善类,可在他身边,有时候会觉得迷惘而无所适从。
为什麽最近会想得那麽多?他怎麽能在自己获得越来越大的能量、即将到达韩应龙的程度时,心里产生动摇呢?
也许是怀孕的缘故,使他比平时还要脆弱,需要心理的依靠。
暗自捏紧拳头,他发誓这也仅只于暂时。当瓜熟蒂落的时候,他也已经得到圣元子的全部神力,就看看到其时,胆敢张狂的人会是谁吧!
然而,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早就暴露了。
「你听到过没有?教主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居然会像女人一样,怀孕生子呢!」
「何止听到过,我还侍侯过他一小阵子,看到他的肚子真的逐渐大起来了。」
「啊呀,那真是不得了呀,男人怎麽会怀孕呢?」
「怕且他不是凡人吧?咱们这里四处环山,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跑了进来,你说他会不会是……」
「不是吧?不别吓唬我,我每晚还要整理他的书房呢!」
「那可怎麽办呀……」
「……」
一夜之间,冥王教内流言四起,针对洛惊鸿的谣言在下人之间迅速蔓延起来。
只是几个下人的流言蜚语并不可怕,可消息很快就传冥王神教的诸员长老、将领耳内,他们马上一同找上教主,打算把事情问个明白。
「看来,这火是包不住的了……」拿着酒杯,看着里面的自己的倒影,教主淡淡一笑。
「这麽说来,他们所谣传的……是真的?」冥王教第一法王──鲁堰问道。其他人也纷纷翘首向教主,欲求证这个他们不敢轻易相信的事实。
教主仍旧从容不迫,慢悠悠地调侃着说道,「这件事,就真的这麽值得你们担心?」
众人面面想觑,对教主的态度深感疑惑。
「难道这不是颠倒乾坤的大事?」鲁堰说道,「男人怀胎,这绝对不是平常的事,这是有违天理、逆道而行的事!发生在咱们冥王神教、在教主身边,难道咱们可以坐视不管吗?」
「法王说的不错,教主,那洛惊鸿太诡异了,恐怕并非凡人,为了教主你的安全着想,我等已经决定好了!」说着,长老把一个八卦画轴呈送到教主眼前。
教主一看,脸色马上沈了下来,指着画轴问:「这就是你们解决这事的方法?不怕说出去贻笑大方?」护法和长老们的意思是,把洛惊鸿放置到囚室里,用道术把那地方封锁起来,再在冥王教内作一长盛大的法事,以示驱邪避祸。
「其实还有更好的方法,」鲁堰说着,再让长老把一把匕首送到教主跟前。「只是,我等都担心教主舍不得。」
面无表情地,教主拿起匕首在手里把玩,忽然,他把匕首重重插进台桌上,手下的东西顿时应声粉碎!
感受到他逼人的怒气,众人都低头不敢吭声。
「你们多虑了,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麽复杂。」教主的声调却依然是平缓的,只是较之之前,更加坚定有力。「洛惊鸿是上苍派下来福荫我的贵人,他身上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们谁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必将让他如此桌一般!」
然而,光是教主的镇压并不能起得了长久的作用,冥王教最近人心惶惶,都在忌讳着那个所谓的天庭贵人、怀孕的男人──洛惊鸿。
而这段期间教内确实发生了不少事,不时有下人死得不明不白、冥王教与外界通商用的船只莫名翻倒在河中间、教内发生瘟疫……
不知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致使,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矛头都指向一个人,认为这些灾难都是他带来的。
冥王教众臣再次向教主提出意见,但口气不再像上次那麽好。
面对种种险恶的计谋和教内外施与的压力,教主的抉择确实越来越困难。

漆黑的岩洞,因男人的真气运行而明亮起来。愈加强大的气息,快要把坐在一旁的长老压迫到岩壁上去了!
「少主,你的功力再上一层了,现在的你恐怕武林中已经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了!」他欣喜地说道。
男人悠悠睁开眼睛,把气息全都收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长老,我闭关期间,那个愚蠢的谣言演变成怎麽样了?」
「……越演越烈了,冥王教众臣都在给教主施压,要求他……」长老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把话说全。
「把我杀了?」洛惊鸿帮他把话补完。
「……嗯。」
「哼……」优雅地站了起来,洛惊鸿抚摸着自己已经鼓胀得衣服也盖不住的腹部,笑着说,「那麽,那个韩应龙最近应该有够他烦了吧?」
「确实……听说他为了保全你,已经将之前最信任的护法杀了。」
终于,那些护法们沈不住气了,连带韩应龙也杀意显了吗?「实在是太好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在暗中搞鬼,但他确实给我带来了不少方便。」
凡事都有个此消彼长,在他的修行就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韩应龙也该快要被弄得焦头烂额了吧?动手的时机快到了。
回到寝宫里,原来韩应龙早就在那里等他了。
「宝贝,过来。」本来神色稍显憔悴的教主在见到他的瞬间就精神起来了,拉住他的手将之搂进怀里,轻抚着他鼓起的腹部,说,「想死我了,你们这两个宝贝……」
掠过他的眼角,惊鸿问,「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休息?」
神色稍微暗淡了一下,韩应龙立刻笑道,「那不值得大惊小怪,而且不拥着你,我如何能睡得安稳?」
洛惊鸿心里一疾,嘴唇抿了抿,内心有点异样的感动。不知道他是平时戏演得太好,以致于现在马上就可以摆出这样一副表情,还是真的触动了真情。
主动投入韩应龙怀里,他温柔地抚吻着略微憔悴的眼角,成功地去除掉他的忧虑和烦恼。
「宝贝,别这样挑逗我,不然我会忍不住哦!」搂住爱人在胸前,韩应龙不无感动,探手往下轻轻抚摸着他鼓起的腹部,「你的长老曾郑重地劝戒过我,不能再对你索求无度了。」
「你都忙碌成这样了,还有这个心?」笑着捶打了他一下,惊鸿说道。
轻叹了一口气,教主柔和的目光中又渐显坚定,「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必须将那些不利于你们的因素尽快铲除掉,给小宝贝一个安稳的环境。」
看着他,惊鸿的思绪有又始起伏。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幕后煽风点火,把他怀孕的事情夸大处理的,极大地打乱了冥王教内部人员间的信任,并制造了全教上下一致的忧虑,给韩应龙制造了很大的麻烦。但这无形中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韩应龙越烦、冥王教越乱,他的机会就越来越近了!
「应龙,你对你手下的大将们要好一些,不能随便动不动就严惩他们,这样会引起其他将领的不安的。」表面上,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劝说道。
「这我当然知道,」韩应龙轻轻拨弄着他的发丝,说,「不是我不想善待他们,而是要看他们懂不懂得做人。如果他们继续要与我作对,危害到你跟你腹中的小孩,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轻易饶恕他的。」
那就太好了!洛惊鸿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第七章
事情果然越演越严重了,不知是谁指使的,侍女给洛惊鸿送去的补药中含有慢性毒,会逐渐侵入到人的经脉中,缓慢致死!
如果是平常人,在那麽长的时间里一直服用那种药,即使不死也会经脉重创,更勿论他腹总的胎儿了!但洛惊鸿毕竟不是平常人,他腹内的胎儿更非凡物,这些毒他明知有毒却仍然坚持服用,并且一点也没受到损害。
但是,在他的肚子大得已经足可以让人相信他即将临盆的时候,他却忽然一倒不起!
韩应龙知道了药的事情后,勃然大怒,将送药的侍女重刑拷打,拷问出指使者原来是他的叔父──冥王教的其中一位长老!
当下,教主毫不犹豫地将长老当中处决了。
这事在全教上下反响极大。众人对长老的同情和惋惜,全都转化为对韩应龙的怀疑,以及对洛惊鸿的怨恨!
「乱了,冥王教这样一搅和,一切都乱套了。」岩洞内,洛惊鸿的长老喃喃自语道。
惊鸿则悠悠踱步,望着洞外透射进来的浅浅的光,微笑道,「时机终于成熟了……」
「教主!教主!」
正在大厅跟众将们议事的时候,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什麽。
「无礼!看不见教主正有重要事情要商议吗?你是哪个管事手下的小厮,胆敢直闯议事大厅!」一名长老大声喝道。
「请教主恕罪!教主恕罪!事情真的非常紧迫,小的才不得已……」说着,他跪下把一封信笺递到教主眼前。
苍劲而秀丽的笔迹,这是惊鸿写的信!教主马上撕开信封,打开一看,顿时神色铁青,比雷暴来临前的天色还要可怕!
「胡闹!这家伙!……」咻一声站起来,教主迅速离开了议事厅,直向洛惊鸿居住的别苑奔去!
打开寝宫大门,不在!后花园里,不在!书房内,不在!平时他可能去的地方全都命人翻遍了,可都不见人影,连平时贴身跟随他的那个老头都同时失踪了!
惊鸿走了!没带走一定银两,没打一声招呼就逃离了冥王神教!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越过重重护卫的防线的,可他现在不见了是不争的事实!他究竟到哪里去了?
再也没有任何事,更能让韩应龙急怒发狂的了!在证实洛惊鸿已经消失在冥王神教的范围内以后,他顿觉内气提到了咽喉上,一种前所未有的焦急和失措压上心头!他从没试过像现在这样惊惶过!他早就练就泰山倒于前而色不改的本领了。可是,惊鸿不见了,他的一切仿佛也就崩溃了!
「他可能是觉得愧疚吧,」一名长老说,「你的众亲信一个个都因他而丧命,他觉得亏欠于你,所以就悄然离开了。教主你应当尊重他的决定,理解他的苦心。」
抬起头,教主的眼睛如深不见底的墨潭一般,漆黑而可怖。
尊重?理解?那又有谁来尊重他的意愿、理解他的决心?
不,惊鸿,我决不能让你离开,我要你!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了,你能待的地方就只有我身边,只有我怀里!

远离冥王教,惊鸿把自己跟长老隐藏在一处深山当中。这里千沟万壑,即使韩应龙找到来,要挖出他这个人想必也不太容易。
远里尘嚣,这里只剩下山明水秀,涓涓细流。繁茂的树林宛如绿色的波涛,在盛夏显得格外生计盎然。飞禽走兽隐身其中,不时有狐狸小猴从眼前掠过,仿佛把洛惊鸿带回从前,居住在自家的青云山的时候。
可惜,时移世易,往事不堪回首。他的青云教已经不在了,再伤心回念也是徒劳。
「爹,我走到了这一步,完全是为了报仇雪恨。你在九泉之下不要怨我……」
把父亲的骨灰也带了出来,在一块靠近溪边的巨石边埋下,惊鸿喃喃对他说。
腹中的胎儿已经在跃跃欲试,在体内不住异动,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跳出束缚到外面的世界。可洛惊鸿对他并无多少眷恋,因为他只不过是自己获得绝世武功唯一可走的捷径罢了。
「等到我把圣元子所有力量都接收完时,你要滚,就尽管滚吧,我或许会把你跟韩应龙一同送下地府!」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洛惊鸿眼里却闪烁着冰冷的杀意!
正意欲转身回到安身的地方时,一只老鹰却忽然从天而降扑腾着伸出利爪直冲向他!
这老鹰的威猛和强悍是极其罕见的,不像是一般凡物,洛惊鸿觉得希奇,倒也没有杀它,只是一动袍袖,将它的利爪束缚住,生生擒获。
「哈哈哈哈,连,这回踢到板了!」
从没想到过这里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存在,惊鸿吃惊地抬起头,只见头顶的大树梢上白衣飘拂,一个飘逸洒脱的身影正一派轻松地俯视着下面一切,脸上堆起的是温和的威风无法比拟的怡然笑意。
好俊的轻功,好深厚的功力!洛惊鸿自幼善于捕猎,对事物的警觉性堪称一绝,而他之前居然也无法察觉这男子的存在!或者是他刚刚才到,而自己忙于应付老鹰而忽略了他,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损这人非凡的功力!
「也难怪,在这里,除我以外你还没见到过其他人,会把这位俊俏的佳公子当成猎物也不怪你。」兀自说着,男子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就不动声色地飘落到地面上,对惊鸿作了一揖,说道,「家养的畜生对公子无礼了,请勿见怪。」
对那老鹰洛惊鸿是不大见怪,但对眼前这养鹰的人却有莫大的兴趣和戒备,他回礼笑道,「不怪,也许是在下误闯贵地,惹得神鸟不快了。」
白衣男子在刚看到这身形高挑俊美,惟独腹部异常凸起的男人就升起了好奇之心,「在下曲靖云,隐居深山数年,今日有幸能见到贵人莅临,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顿小酌,也好让我了解外面的事情。」他说。「况且,公子你的身体也许需要人的照顾,而在下恰巧也稍同医理,也许偶尔能帮得上忙。」
虽然语气轻闲,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可山间就只有这两三个人,如果不答应反而显得怪异,洛惊鸿点头一笑,便跟着上去了。
曲靖云的住所隐藏在茂密的树林中,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洞,进到里头去才知道日常所须之物一应俱全,里头琴瑟经书、清池暖炉,一切都打点得清雅怡人。这使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在冥王教内暗暗修筑的岩洞。
看来,这个曲靖云也是个因有某些苦衷才远离尘世、隐居深山的。
「寒舍就是这个模样,公子莫见笑了。」把名叫作「连」的老鹰放回它的树梢上,曲靖云把惊鸿带入屋内,拿出一块毯子铺在石椅上才让他坐下。
细心的他肯定也察觉自己的腹部是怎麽一回事了吧。惊鸿心想。
抚摸着桌上的琴筝,他说道,「曲公子是个风雅之人,能光临这麽幽雅的居所是惊鸿的荣幸。」
曲靖云笑而不语,给他倒了一杯热过的茶水。
「公子,恕我直言,以公子现在的身体,是不适宜独住在阴寒的山间的。」
他果然看出来了!
惊鸿倒也没表现出多大意外,道,「曲兄慧眼,果然一眼就看出我这是怎麽回事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希奇吗?」
曲靖云摇了摇头,「希奇不希奇,视乎个人怎麽看待。公子看似身份不凡之人,之所以隐居山林,必定是有一些想回避的事情吧。曲某并不想多探究。」
识趣之人。惊鸿心里说道。
「环顾山间,恐怕再也没哪个人比我的医术更高明了,公子如果有需要,曲某可以随时待命。」
废话,山间也就这两三个人了!可惊鸿还是感激地笑道,「承蒙曲兄照顾,惊鸿在此先谢过了!」

在曲靖云的悉心照料下,惊鸿安然度过了他最艰难的时刻。
虽然不敢完全相信他,但这曲靖云是个体贴的人。虽然尽力照顾他和那年迈的长老,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而且,也从来没试图过从他那里索取任何报酬。
这无微不至的关爱,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肯定是在忙着大开杀戒了。因为自己在林走之前都已经查出了最初散播谣言的是华荣那老贼,韩应龙肯定更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教训他而已。
现在,乘着怒气,他肯定会大举进攻华元教,而且会取得最后胜利,这个早就在惊鸿的计算里头了。
他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即使是现在,惊鸿还隐约有点崇拜他。
惊鸿从来都没有否认过,自己在最初对这男人是有情的。如果一直保持最初见面那状态,他们现在肯定早已心心相印,过着很愉快的生活。
虽然偶尔也要躲避他人的眼光,每天都要担惊受怕,不知什麽时候要被爹或其他人发现了。但即使是这样,对比起现在也是一种幸福吧。
所有爱意,在韩应龙进攻青云教、在接到父亲的骨灰那一瞬间全都瓦解了。
不能爱,惟有恨。
「茶水已经烧好了,现在我要带「连」出去打点野食当午餐,你可要乖点在这里等着。」抚摸了一下惊鸿发呆的脑袋,曲靖云什麽工具也不带,只带上一只眷养的老鹰就出门去了。「长老你在这里看着他,他的肚子大成那样,没准下一刻就要生了!」没了,还不忘吓唬他一把。
「乌鸦嘴,赶快滚吧!」没好气地踹了出门的人一把,惊鸿笑着说道。
目送那飘忽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外,惊鸿转过身来看着长老,只见他正专心致志地干着手里的活。
「长老,你在干什麽?」
长老抬起头看了看他,又低头忙自己的了。「赶做几件娃娃的衣服。」虽然现在天气暖和,可对于小娃娃而言保暖还是很重要的,少主肯定从来都没想到过这些,只好由他来做了。
捻起几件小小的袍褂,惊鸿看得出神。
到现在他还没做好充足的准备。尽管早就想好了要面对这一切,但要他真正面对孩子产生他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虽然已经临盆,但他的身体状况却好得不得了。因为圣元子的神力几乎都被他吸收了。他担心的不是生产的疼痛。而是害怕当腹内的胎儿瓜熟蒂落后,即将要面对的就是跟韩应龙的决一死战。
他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为什麽?他不是早已经盘算好这一切了吗?为什麽到了最后这一刻才来犹豫?
抚摸着隆起的独自,惊鸿百感交集。
「!啷──」
门外一阵响动,心里一疾,惊鸿探身一看,发觉是曲靖云回来了。为什麽会这麽快就回来?他还什麽猎物都没收获呢!
「惊鸿,跟我来!」走进屋里,曲靖云抓起他的手就快速往山洞内走!「长老,你也来!」
「怎麽了?」被拉扯着往里走,惊鸿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别说话!」
在山洞深处,有一个储存食物用的缸,虽然不是很巨大,但能容得下两个人隐藏在里面。几乎没怎麽解释,曲靖云就将惊鸿跟长老两人都推进里面,盖上盖子!
「千万要忍住别吭声!有人追过来了!」
只说了这麽一句话曲靖云就走了,留下洛惊鸿跟长老在里面狂担忧!
有人追过来?是什麽人?韩应龙派来的吗?
不等他们多想,外面已经!!啷啷一阵乱响,看似追兵们闯了进来。
「真是无礼,不是说了吗,这里是在下的寒舍,终年不见一个客人,哪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外头,曲靖云从容不迫地对冥王教的追兵说道。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收藏来的是个什麽人!如果你决意要跟冥王神教作对的话就要先有这个觉悟!」话落,该追兵就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到曲靖云脖子上。
连抖都没抖一下,曲靖云轻轻拨开颈边的利刀,笑着说,「冥王神教?连我这个长年不问世事的人都听说过你们的名号,本以为是多麽了不起的教派,原来也只不过是以强凌弱的匪类罢了。」
几个追兵面面相觑,还真有点犹豫了。不过他们收到准确的信息,洛惊鸿当日就朝这个山间逃来了。这方圆百里之内都不适宜人居住,惟有这个山间小筑有人烟。既然这里可以住得下一个人,当然就能藏得下两个人!所以追兵很肯定洛惊鸿曾经到过这里。
不想在这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把他拨到一边就直往屋内闯!
「啊,你们等一下!」
来不及阻止,追兵们就将屋里的一切都翻个彻底,可惜还是不见人影。
这时候,一个追兵发现了房内还有一条通道,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人可能藏在里面,两人留守外头看着,两人跟我进来!」
「等一下!你们怎麽能乱闯别人的禁地?」曲靖云终于有点紧张了,跟着追了进去。
走到山洞尽头,什麽也没发现,就只见得到一个大瓦缸。
曲靖云的心都提了起来,祈求追兵们别揭开盖子!可惜,细心的追兵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他们毫不犹豫地就揭开了盖子!
曲靖云手里聚足了气,准备在下一瞬间就一把打碎两个人的头!可揭开盖子的追兵却怏怏地转身过来,说道:「妈的,还真的一只老鼠都没有!」说着就带着两个人走了出去。
曲靖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走到缸前一看,发现人真的没在里面!他们到底到哪儿去了?
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他们的身影。这时候曲靖云移开瓦缸,拨开枯草,露出一个小出口。他笑了笑,「这个惊鸿真是不简单,我都还来不及说,他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安排了一条小暗道呢?」
第八章
「少主,你觉得怎麽样?少主你挺住呀!」
虽然有幸逃了出来,可最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惊鸿在这个时候腹部剧痛,看样子是要开始胎动了!
周围虽然草木丛生,不易察觉,可追兵的脚步声还依稀可听「真是无礼,不是说了吗,这里是在下的寒舍,终年不见一个客人,哪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外头,曲靖云从容不迫地对冥王教的追兵说道。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收藏来的是个什麽人!如果你决意要跟冥王神教作对的话就要先有这个觉悟!」话落,该追兵就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到曲靖云脖子上。
连抖都没抖一下,曲靖云轻轻拨开颈边的利刀,笑着说,「冥王神教?连我这个长年不问世事的人都听说过你们的名号,本以为是多麽了不起的教派,原来也只不过是以强凌弱的匪类罢了。」
几个追兵面面相觑,还真有点犹豫了。不过他们收到准确的信息,洛惊鸿当日就朝这个山间逃来了。这方圆百里之内都不适宜人居住,惟有这个山间小筑有人烟。既然这里可以住得下一个人,当然就能藏得下两个人!所以追兵很肯定洛惊鸿曾经到过这里。
不想在这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把他拨到一边就直往屋内闯!
「啊,你们等一下!」
来不及阻止,追兵们就将屋里的一切都翻个彻底,可惜还是不见人影。
这时候,一个追兵发现了房内还有一条通道,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人可能藏在里面,两人留守外头看着,两人跟我进来!」
「等一下!你们怎麽能乱闯别人的禁地?」曲靖云终于有点紧张了,跟着追了进去。
走到山洞尽头,什麽也没发现,就只见得到一个大瓦缸。
曲靖云的心都提了起来,祈求追兵们别揭开盖子!可惜,细心的追兵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他们毫不犹豫地就揭开了盖子!
曲靖云手里聚足了气,准备在下一瞬间就一把打碎两个人的头!可揭开盖子的追兵却怏怏地转身过来,说道:「妈的,还真的一只老鼠都没有!」说着就带着两个人走了出去。
曲靖云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走到缸前一看,发现人真的没在里面!他们到底到哪儿去了?
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他们的身影。这时候曲靖云移开瓦缸,拨开枯草,露出一个小出口。他笑了笑,「这个惊鸿真是不简单,我都还来不及说,他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安排了一条小暗道呢?」
见!在这危险的境地里,因圣元子而孕育的胎儿要出生了!
「呜……」咬着牙,惊鸿紧抓着地面的草根才能忍住不痛呼出声!
好痛!他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疼痛!一个巨大的东西在使劲往他体外推,把他撕成两半的巨痛强烈地折磨着他!
「啊!……」咬破了自己的唇,却还是忍不住让声音从嘴边漏了出去!他的下身已经湿里,从胎儿里面流出来的黏液从后庭逼了出来!
「少主!别咬自己的唇了,求求你!」
长老也无计可施!他虽然知道的很多,却从来没有帮人接生的经验,更何况要生产的是个男人,是他从小看大的少主!他只能紧抓着少主的手,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长……老!」惊鸿抓住长老的手,艰难地叫道,「你……回去,帮我把曲靖云找来……只有他才能帮我……快去!」
「可……可是……」
「快去啊!……你想看着我死吗?」
「……」担忧地了他一眼,长老只好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你千万要挺住,我很快就带着他来了!少主要挺住啊!」
看着长老走远了,惊鸿却没在原地呆着,而是艰难地站了起来,往反方向走了。
不行……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这丑态!他要自己一个人把孩子生出来!
艰难地踱着步,忍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惊鸿挪动着往山上走去……
「好痛……好痛!好痛啊!……」
痛苦地悲鸣着,回应他的只有山间的回音。
身下的羊水越流越多了,仿佛伴随着他的五脏六腑也涌了出来!在这个时候,惊鸿多麽想念之前安稳的日子!即使是在冥王教,即使是屈膝于韩应龙身下……可有他拉着自己的手,总该不会这麽痛苦……
想起韩应龙,他眼角就湿润了。
不……不能想他!不能在这时候想起他!
可越在艰难的时刻,韩应龙的音容笑貌就越是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应龙……应龙!呜啊……我好痛!好痛啊!……」
你快拉着我,拉着我呀!我快痛死了!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啊!!──」
在一阵狂暴的撕喊声中,一股强大得几乎把他的肠子也扯出来的的压力把腹内的东西往外逼!羊水伴随着血液源源不绝地从后庭涌了出来。在疼痛快要把他击倒的时候,惊鸿却狠狠抓住地上的草根,奋力挣扎,不让自己昏过去!
振作!振作!现在除了自己没人可以救你!
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在一片混沌中,努力集中自己的力量,把它全推往后庭!
「唔……啊!──」
在他的努力下,腹内的胎儿终于挤出了一个头!可还不行!不能在这时候松懈,不然的话胎儿会被那股压力压死的!
「呜啊!啊啊啊啊!──」
「哧」一声,血水往身后狂涌,在一阵仿佛把内脏全都拉扯出去的激痛过后,一大块东西终于从他体内分离出来,滑过后庭跌落在地面上……
而这个时候,他虽然力量还在,血却不住地流淌着,快把他的意识全都带走了……
「……快,在那边!」
有人来了……是韩应龙的追兵吗?
也好,让他带回去吧,让他把这婴孩捡回去……
可是,来的却是长老和曲靖云,当他们见到惊鸿那惊险一幕时,快连心脏都被扯了出来!
「少主!我可怜的少主哇!」长老快速奔了过去,扶起他的身子就点了他的穴道,把血止住了。
曲靖云则捡起地上还连着胚盘的婴孩,帮他把胎衣剥落下来!「长老,我来救治惊鸿,你快来管管这孩子!」
扶起瘫软的惊鸿后,曲靖云连点了他数个穴位,运行真气全输入惊鸿体内!
长老则搂住哇哇大哭的婴孩,小心翼翼地擦去他脸上身上的血水,好帮助他呼吸。是个男娃,从他洪亮的哭叫声看来,他的身体非常好!
他的头、躯干都跟常人无异,只是,他的手却跟常人的手不一样,比起人手它更像爪子,指甲也是天生的黑色。当他的眼睛偶尔裂开一条小缝,可以觑见那颜色是奇异的紫色。
但是,他能出生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能再计较这麽多了。更可喜的是,少主在曲靖云的救治下已经缓缓恢复意识,他得救了!
把惊鸿跟婴孩都带回住所,曲靖云才能对两人进行进一步护理。
惊鸿的身体非常强健,所以他能忍受住这残忍的撕裂。不过他的伤口还是非常可怕,失去的血也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补回来。
而婴孩,剪去他的脐带,帮他洗了澡后,摆在大人面前的难题就是如何喂哺他了。且不说惊鸿没有奶水,就算有,以他目前的状况也切不能喂哺婴孩。听着孩子撕心裂肺的痛哭,就知道他饿得不轻,急需要吃东西了。
怎麽办呢?
就在他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见到「连」拍打着翅膀飞了出去,跟着就是豹子的嘶吼声。
「有救了!」曲靖云惊喜地叫了出来!拿起一条绳索就追着「连」走了出去。
他记得之前曾经救过一只受伤的母豹,如果它还在的话也应该分娩了,那麽抓到它奶水也就有了!
「少主,你怎麽样了,是不是很痛啊?」
长老轻擦着惊鸿的脸,担忧地问道。
「……他呢?」气息稍微恢复了一点,惊鸿喃喃问道。
长老连忙回答,「很好,他很好啊,少主,白白胖胖的,长得非常标致,像极了少主你小时候了!」说着他还特意把婴孩抱到惊鸿跟前让他看看。「太好了,少主你有后代了,快给他起个名字吧!」
嘴角微微一笑,惊鸿伸出手一攀盖被,想一睹婴孩的样貌,果然如长老所说的,他非常漂亮,虽然年幼,可已经看得出轮廓与自己极为相像。可是眼眶周围又不太像,反而有点韩应龙的影子。可能是饿了,他的小嘴正吞吞吐吐地动着,想允吸些什麽呢。
笑着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惊鸿正考虑给他起个什麽名字,忽然,婴孩睁开眼睛,露出紫色晶莹的瞳眸,再看看他的手,居然是像古书里的鬼魅一般的爪子!
惊鸿顿感胸口一疾,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把婴孩丢回长老怀里。
「……长老,给我倒杯水来。」
「哦,好。」
果然,不能期待得太多……
是个孽种,就该有孽种的长相;是段孽缘,就该有一段孽缘的了结方法。
韩应龙,如果之前派人来搜索自己的真的是他的话,那麽再过几天也该是他大架光临的时候了。
到时候,这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吧?
是个孽种,就该有孽种的长相;是段孽缘,就该有一段孽缘的了结方式。
韩应龙,如果之前派人来搜索自己的真的是他的话,那麽再过几天也该是他大架光临的时候了。
到时候,这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吧?
闭上眼睛,惊鸿没察觉自己眼角一滴热泪正淌下。

「如你所愿,惊鸿平安诞下了一个男娃,他自己的状况也非常好。」
山崖顶端,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正迎风而立,向背对着他的一个灰青色袍褂的伟岸身影述说道。
伟岸男子虽然正专心听他的诉说,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山崖底下,那隐匿在草木跟沟壑丛中的小小山洞。
那里有着最使他牵肠挂肚的人。自他离开以后,自己就没一刻能不担忧,不心痛。
「怎麽啦,韩教主?你当爹了,有了个漂亮而健康的娃娃,为何不表现得高兴一点?」白衣男子不解地问道。
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韩教主沈重的眼神里,是怎麽样也不能轻易再挤出微笑的了。
那个娃娃确实有他的一半血脉,却不是惊鸿心甘情愿为他带来的!
娃娃的来历,他早就知道了。就连惊鸿何时怀上他、为什麽要怀上他,他全都清楚。但他不愿道破,生怕那样会连留住惊鸿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尽管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尽量呵护他,用最赤诚最温柔的爱来抚平自己曾带给他的伤害,仍然于事无补。惊鸿在得到足够的力量后,还是离开了他。
惊鸿,你为什麽要这样做?为什麽要残害自己?难道我就真的那麽可恨?可恨到你宁愿毁灭自己也要获得力量以杀掉我?
「靖云,你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我不会忘记你的。」敛下内心的沈痛,教主回复了平日的冷漠自持,对白衣男子说道。
白衣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我帮你,不一定是要你回报我。希望你也一样。」爱了就是爱了,有时候,付出也不一定有回报。
不过,比较起来韩应龙还是幸运的。惊鸿虽然不肯原谅他,却也没有放下他。相处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曲靖云就察觉他时常会望着远方发呆,不知是因为怀念青云山,还是怀念冥王教。但无论如何,他对韩应龙还是有情的。会忍辱负重产下那婴孩就是重要的表现。
「他现在已经得到圣元子的全部神力,等到产后的伤痊愈,他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找你报仇,」曲靖云说,「你没有想过,趁他还在疗养的时间里将他带回去吗?」
韩应龙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该来的总是要来。在费尽心力得到圣元子的力量后,不把自己的夙愿完成惊鸿是绝不会甘心的。与其让他终日背负着这沈重的枷锁,不如尽快让他跟自己正面对决,也好了结彼此内心那块沈痛的伤疤。
看到他的沈默,就知道他的决心,曲靖云也就不再多说什麽了。「既然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办吧。不过,他现在的功力非同小可,你千万要小心。」说完,白袍一摆,身影便消失在葱郁的树林里。
大山脚下,大片葱绿的平地上,飘荡着一末红色的身影,掩映在丛林的绿波里显得格外豔丽。
红色的身影旁,摆着一个竹子编的摇篮,里面睡着一个脸色红润的婴孩。红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根短短的竹笛,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微风请送,悠扬的曲子漫过婴孩的摇篮,传遍山间,也传到山的另一边,等待他许久的人的耳内。
篮子里的婴孩似乎比跟他一样大的孩子多了很多的灵性,他似乎能感应到曲子里的淡淡忧伤,粉嫩的眉头也跟着有点皱了起来,呀呀叫着,仿佛在和应男子要表达的心声。
忽然,风里叉来一阵让他觉得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气味,他睁大了紫色的眼睛,奋力地四周张望,想看看来的是什麽东西。
那是一个魁伟的男人,出现在他跟红衣男子的跟前,手里还拿着一件小小的婴孩的缎被。
「你来了?」红衣男子淡淡一笑,仿佛等待亲人等了很久,现在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然而,事实却刚好相反,是他离家太久了,魁伟的男人一直在等着他回家。
「曲靖云是你的朋友,这个我早该想到了。」红衣男子说道,「一个深山老林里,不应该那麽容易就出现一个既通医理、武功又精湛,还会温柔照顾别人的人。」
他以为自己走远了,到了最后却还是没能逃出男人的掌心。
「我该解释什麽吗?」轻蹙着眉,韩应龙问道,「或许我该听听你的解释,为什麽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我,还是在怀胎临盆那麽危险的情况下?」
眼睛一垂,红衣男子的眼里有着往日少见的坦然,「在你亲自铲平青云山、并把我劫了回去的时候就该料到有今天这一切。我俩之前的那段时光都是幻象。缘来缘去,现在幻象已经破灭,没什麽好解释的。」
他平静的一番话,却像一把盐撒在韩应龙的心坎上!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就想把朝思暮想的人搂进怀里!可惜,只扑了一个空,红衣男子用往日无法比拟的敏捷步伐瞬间躲就开了。
「惊鸿,为什麽……非要这样不可?」望着心爱的人,韩应龙沈痛地问道,「我欠你的,非要以这种方式来还吗?」
「不,」惊鸿笑道,「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了。但是,血债血偿,还不了还是得还。」
话落,他水袖一拨,将装着婴孩的摇篮挂到身后最高的那棵大树上,「一切事情都在今日解决吧,包括你我,还有他身上背负的债全都一起偿还……」
望了望爱人身后的摇篮,韩应龙深知道如果不把他搁倒,自己是不可能见得到里面的婴孩──有着他一半血脉的宝贝一面的。
「好吧,如果这是你最想做的事情的话……」
第九章
山谷里一片死寂。
连之前悠悠拂过草地的风停止了,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婴孩偶尔发出的喃喃叫声,还有对峙而立的两个男人沈重而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都不会轻易出手。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谁先出手,将不会轻易收得了手。一招下去必有伤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静观其变,两人都想一招决胜负。
他想着的,是如何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方降伏,从而避免他的受伤。
他想着的,却是如何一招就要了他的命,不要延长自己心理的折磨,不要让自己有心慈手软的机会!
平静的山间,忽然狂风四起,吹起万倾落叶,飞沙走石里,谁也分不出谁的身影!
茫茫沙尘中,忽然闪过一道红色的霹雳,韩应龙只觉眼前一道白芒闪过,一道利刃已经直冲咽喉!
电光火石间,威力惊人的攻击已经一波接一波地开始了!韩应龙侧身躲过利刃,可红色的袍袖从身旁掠过,他惊觉自己的衣服已经破损了一片!要不是躲闪及时并有神功护体,他的身体恐怕已经被凿出一个洞!
没等他下一步反应过来,惊鸿已经步伐一转闪至他身后,近距离给了他猛烈一掌!
「唔!──」
哪怕是武林最强的高手,受到这样的重创也会顿时经脉破损!
可韩应龙毕竟不是普通人,他拥有的内力早已超乎想象,只见他背部肌肉一收缩,竟然生生将如此猛烈的攻击全都吸收了!
惊鸿吃惊,正想发起下轮攻击,已经被韩应龙贴进身体,欲把他整个擒住!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惊鸿已经察觉他的意图,往后一仰躲过他的手臂,趁他往前冲的时候顺势一个膝击,直冲胸腹!韩应龙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空翻闪过他的攻击。
刹时间,本来平静的山间已变成沙尘翻滚、气浪滔滔,整座山头都笼罩着茫茫一片尘雾。偶尔能看见或红或青的两道闪电来回翻滚掠过。
「咻」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几乎使韩应龙顿失视物的能力,紧接着夹杂着狂沙的拳脚随即而至!依靠对周围气流的感应勉强躲过了这一波攻击,可韩应龙也非常清楚,今日的惊鸿已非昔日能比的了!居然可以把自己逼至这个程度,他究竟从圣元子那里获得多少神力?
尽管拥有的高深内力致使武林中鲜少有人能伤及他,但惊鸿夹杂着真气的攻击实在太具杀伤力了!可怕的不仅是他的力量,更是他的速度、准确性!他本来就是个天赋异秉的人,即使是以前功力远不及如今,他仍然可以举弓即可降伏远在数里以外的敌人,百步穿杨,杀人于无形!
疾速如风、狠劲如鹰、威力如神!如果继续只守不攻,即使是冥王教主韩应龙也极难在他手下全身而退!
可能是对屡次无功而返的攻击有点不耐烦,惊鸿不等对方立稳身,马上就是一凌厉的掌风横扫过去,击起地面万倾黄沙,真气在触及人身时爆发,如果防御不足或功力稍差,立刻就粉身碎骨了!
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韩应龙拼尽全力才接住这一掌,用尽全身内力缓缓化解。
「……居然这样都可以接住,」惊鸿微笑着赞叹道,「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可怕,可怜我也曾做了你大半年的枕边人,居然也是首次直接接触到你首屈一指的功力。」
「……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接触到。」韩应龙也微笑了一下,无奈地说。
能与韩应龙交手,且不在片刻,是武林中多少人的奢望啊!不过在洛惊鸿看来,这只是一场纯粹的撕杀,你死我活。
「把你的全部本事都使出来吧,不然我会当作你瞧不起我!」狞笑说着,惊鸿一挥水袖,即有数道银光如闪电般飞出,直击韩应龙周身大穴!
拔出长剑,瞬间把暗器打落,岂料有一支飞镖被改变方向后,竟然直窜向婴孩所挂的大树!
不好!韩应龙心里一疾,纵身跃向利器,一手把它抓住!可在下一刻他便感觉到手掌处传来一阵冰凉的麻痹感,镖上有剧毒!
「你……」他瞪大眼睛看着惊鸿,满眼难以置信!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深怀恨意,可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坚决地要杀掉自己,甚至在武器上喂了毒!
「别这样看着我,倒好像我是个怀人似的!」洛惊鸿冷冷一笑,「别忘了一一切都是拜谁所赐!」话落,他急劲的掌风伴随着真气再次击向韩应龙!
好不容易躲过一轮攻击,可下一波马上就到。韩应龙只守不攻,这接二连三的强攻使他疲于奔命,再这样下去,他迟早都会被击中的!而他也深知,以惊鸿那可怕的力量,一旦被击中这场战斗也就结束了!
「躲得倒蛮快得,看你躲得了多少!」
惊鸿忽然脱下外袍,快速甩动着一把缠住韩应龙的手,在缠上他的那一刻对他发出近距离的连环攻击波!
糟!来不及躲了!韩应龙双手一架胸前挡开最初的冲击后,也发出真气波还击向快到身的攻击!
「轰隆──」
真气在空中碰撞,发出地动山摇的响声,树叶也被震动得纷纷落下!挂在树上的摇篮也在摇摇欲坠,婴孩感应到这恐怖的环境,撕喉咙大声哭叫起来!
可这丝毫没有阻止到惊鸿进攻的决心,知道韩应龙躲闪不了,他凝聚全身内气,集中在右掌,闭上眼狠狠给他致命一击!
「轰」一声巨响,为了抵御这强大的冲击,韩应龙将体内的针气全都提了上来,双手一拨,全都挥洒出去,与惊鸿的攻击波在空气中正面对峙,引发剧烈的震动,把惊鸿也弹射到数丈开外!
而韩应龙却仍旧毫发无伤。
这就是冥王教主,这就是武林最强者的可怕之处!
暗自一握拳,惊鸿不再像之前那样镇定了。他深知自己虽然得到了巨大的神力,可并没有驾驭它的经验!在实战方面,他与韩应龙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长久下来,即使他的力量没有减弱,可破绽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再想赢的话恐怕就比蹬天还难了!
时间拖得越长,他的胜算就越小!所以,他不惜用尽所有力量,只求速战速决!
「咻」一声响,又是一狠辣的暗器直窜韩应龙心窝,才挥剑把它挡开,惊鸿已快如闪电半窜到跟前!
「喝啊!!──」刚才那只是声东击西,真正意欲攻击的毒镖握在洛惊鸿手里,在推入韩应龙胸口前被一剑挡住。但下一刻才是最凶险的,惊鸿将手按在他腹部,真气直接冲入,让他避无可避!
「唔!──」
韩应龙直接中掌,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狠毒的真气似乎穿透他五脏六腑、骨骼经脉!抵御已经是徒劳的了,他奋力伸出手,在惊鸿往他体内注入更多攻击之前一掌把他推开!
「呜!」
惊鸿同样被一掌击得不轻,嘴里一甜,血丝从嘴角淌下。
可这无碍,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受伤,更使他觉得难忍的是,即使受到这般重创,韩应龙居然还是屹立不倒!
可恶,究竟怎样才能杀死他?
大喝一声,惊鸿继续朝他攻过去!
滚滚烟尘里,除了阵阵撕吼声、斗殴撞击声和婴孩哭叫的声音,就只有随尘纷飞的血滴!自第一滴血淌下以后,就再也没停过!
孩子仍旧在无助地大声哭着,仿佛是这场斗争的悲伤乐曲。
「……别打了,惊鸿,你受伤了!」不管自己伤得比对方还重,韩应龙心痛地说。
「闭嘴!管好你自己吧!」擦去嘴角的血丝,洛惊鸿狠瞪着对方,提气再次给他重重一击!
他已经开始焦急了,一连数发迅猛的冲击,把整个山谷搅得乌云密布,遮天闭日。
可韩应龙已经熟悉了他的攻击方式,不会再这麽容易被击中了,连撤数步躲过一轮又一轮的真气波,再最近一轮攻击到来前,他迅速往高空跳起躲过。
「可恶!」被这激烈的战况蒙蔽了理智,惊鸿双眼赤红,瞄准还停留在半空的韩应龙使尽全力发出汹涌的气波,全力一击!
在半空中的韩应龙正想凭借落地的势头闪过,背后的大树上「哇」的一声哭叫提醒了他身后的景况!
孩子还在树上,而冲击全朝这边来,如果他躲开了,孩子将会……
想都没想,他朝摇篮的方向狂扑过去,将之紧进揽住!而就在此时,汹涌而至的气波已穿透全身,他只觉全身每寸骨骼都被击碎了,经脉涨裂,鲜血狂喷!
亲眼目睹那恐怖的一幕,连施与攻击的洛惊鸿都惊呆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带血的身影自空中坠落,如一只被折断翅膀的红色巨蝶,在地上扑腾数下,就再也没有动。血流一地……
叫也叫不出声了,走也走不动了……早就狠下决心一定要杀掉他,可真正见到这一幕,洛惊鸿却仿佛全身经脉逆转般抽搐着,难以接受!
「哇……呜哇……」
尘埃渐落的山谷间,婴孩断断续续的哭声自男人臂弯间传来,在恢复死寂的上空回荡,咽喉都哭哑了,使这哭声显得格外凄厉。
他完好无损。为了保护他,那个人情愿以死相救。
一阵夹杂着沙子的风吹来,洛惊鸿感觉到浑身的伤在隐隐作痛,如一只破损的木偶挪动着,来到男人跟婴孩的跟前。
剩下仅有的知觉,他伸手去拉出婴孩,想把他抱进怀里,借他的温度找回自己的知觉。
那哇哇大哭的孩子仿佛会感应什麽似的,虽然被他搂住,一手却仍扯住韩应龙的衣服不放……
颤抖着,惊鸿伸出手去,碰了一碰韩应龙的身体。一息尚存的他转过头去,裂嘴露出使人悲痛的苍白微笑。
「……你们俩都没事,太好了……」
洛惊鸿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虽然眼里只有一片空白,却胶着似地在他脸上,一刻也没离开过。
他无法接受!浑身仿佛在抗拒着什麽,使他的身体不听使唤,想叫叫不出,想哭也哭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是后悔杀死韩应龙,所以身体在抗拒他濒死这一事实,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一心想杀的人,最后却舍身挽救他的儿子,所以思想在诅咒自己、抗拒自己。
「……不……不!」牙齿已经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了,他只能挤出这一个字。
「不!!!!──」

沙尘逐渐散去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飘至伤心欲绝的惊鸿跟前。
“他果然还是走上这条路了,”看着血泊里的韩应龙,曲靖云苦笑着说,“真傻。”
惊鸿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他,眼睛里早已失去光彩,空洞得使人心惊。
“你也是。”抬起他的脸,让他面对着自己,曲靖云说道,“明明都已经爱得难舍难分了,偏要选择这种结局方式。”
结局?他说结局?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好遥远啊……结局这个词!
看着曲靖云俊秀的容颜,惊鸿傻笑了起来,他已经失去表达的能力了,只能傻笑。
看着他这样子,曲靖云就知道了,他其实万分不舍。“如果你还想挽救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说着,走到奄奄一息的韩应龙跟前,连点数穴,暂时保住他的心脉。
“……来得及?”傻傻地抬起头,惊鸿已经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但是,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即使救回来恐怕都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吧?
“你应该感谢上苍,帮你把救星带到身边来,”微笑着一握婴孩的小手,曲靖云说道。
“现在能救应龙的,就只有绝世神丹圣元子。”可如果圣元子还是原形的话,即使吞服下去,不等它融入韩应龙体内,他可能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如今它已幻化为人形,一切就太好办了!”
只要借取婴孩三分之一的血液,让韩应龙吞服下去,再加上洛惊鸿的强大真气驱动,韩应龙应该可以获救。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问题是,你肯不肯让孩子冒这个险。”叹着气,曲靖云说道。
看着婴孩抽噎着的脸,他又何曾忍心割开他粉嫩的小手,取出这么大量的血液?但不是这样,韩应龙必死无疑。
“平常人失去那么多的血肯定不能活,可他不一样,他是圣丹的化身,三分之一的鲜血应该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表面上,他这样安慰道,然而是否真的没问题,曲靖云心里根本没底。只是出于私心,他希望救回韩应龙的命。毕竟他是武林的中流砥柱,是个活了这么久的一个人,而这婴孩来到世上才只有短短数天。
而且,如果不是韩应龙舍身救他,他现在也早已没命了。
可是,惊鸿却久久没有表态。
在山间微凉的风的吹拂下,他已经恢复清醒,可他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只是静静地忤在那里,看着韩应龙跟婴孩发呆。
知道他在犹豫,曲靖云摇着头自己去探韩应龙的血脉。才一动他,藏在身上老久的青铜护腕就跌了出来。那是最初见面时,他送给洛惊鸿的订情信物。
捡起它,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洛惊鸿只觉鼻息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像韩应龙这么爱你的人了,”看着他们这个样子,连身为外人的曲靖云都顿觉伤感,拭去他的眼泪,说道,“……而且爱得如此无怨无悔,你夫复何求?”
“你真的舍得让他死吗?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即使他真的死了,你的父亲也不会复活,你过去的一切美好生活也不会再现,何不挽留住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的姓名,挽留你往后的幸福?”
话毕,不等洛惊鸿答应,他就抱起婴孩,把韩应龙背到后背上,信步离开了。
“啊……不!……”想追过去,可没追上几步洛惊鸿就跌坐在地上,只能对着三人的背影无助地伸出手。
原谅他吧,他太狡猾了!
他深赶对不起韩应龙,但也舍不得让孩子去抵偿他的命啊!
只能借助于曲靖云的手,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切算计和努力,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出闹剧,他所做的一切显得那么可笑,且徒劳无功。
爹,对不起,我不能帮你报仇……我不能啊!
青云山,以及上面的一切回忆,在战火燃烧起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成为过去,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的等待,洛惊鸿如一只失魂的木偶,一直坐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无法面对这一切!
曲靖云锋利的刀子肯定已经割破孩子的皮肉,挤出他殷红的鲜血,也挤出了他哭天抢地的悲鸣声。
他可怜的儿子,虽然带他来到这世上非自己所愿,可他出生的唯一的意义竟然是这样!
太残忍了!
而这一切都是谁之过?
轰然击碎了身旁的石墙,惊鸿想把自己的拳头也砸碎,然而就在此时,长老跟曲靖云的叫声却从屋内传来!
「够了!我不允许你继续伤害小少爷!他已经失去了这麽多血,什麽债也该还清了!」
「你不知道,如果不再牺牲一点点,把韩教主完全救活的话,他之前失去的鲜血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那个我管不着!再这样流血下去小少爷肯定会没命的,你看他全身都发凉了!」
「……」
正在争执的两人,想不到惊鸿竟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曲靖云,再看了看长老,把孩子搂回自己的怀里。
可能是感觉到亲爹的气息,已经哭得嗓子撕哑,浑身抽搐的婴孩这个时候不哭了,只是一下一下地抽噎。
看着他这可怜的模样,惊鸿心如刀割。点了他的穴道阻止血液继续流失,撕下自己的袍布把他殷红的小手腕包扎了起来。
「惊鸿!」咬着呀,曲靖云懊恼而无奈,「你想前功尽弃吗?」
惊鸿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平静而从容,他微笑着说道,「够了,如果为了救获应龙而让孩子牺牲的话,应龙想必也不会同意的。」毕竟这是他用生命换取得来的孩子的生存机会。
「让我来。」悲伤和犹豫全都敛去了,惊鸿把孩子递给长老,坚定地说道,「这是我亏欠他的,我来还。」
说到底他都是圣元子所有神力的拥有者,是它幻化为人的生命的载体。
说着,他把长老跟曲靖云都推了出去,「轰」一声关上石门,把自己跟韩应龙关在山洞内,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点起一根松枝,让它照明了漆黑的山洞,惊鸿迈着沈重的步子走到韩应龙跟前。
他昏迷不醒,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没有。如果不是有孩子的鲜血在保住他,不是有长老跟曲靖云高超的医术挽救了他,现在他们已是天人永隔。
「……韩应龙,我们俩的相识仿佛是一场甜蜜的噩梦。」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惊鸿喃喃地说,「这究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到底我们在一起,是悲伤多一点,还是幸福多一点?」
拿出怀里已经捂热的青铜护腕,他苦笑着说,「别以为我想救你,我不想救你。是你的朋友想救你,是你的孩子在救你。」
「……我恨你,我恨你!」一连发出一大串傻笑,到了最后他却哭了,「我恨你,是你夺去我平静的生活,夺去我做人的尊严!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是像一个疯子似的,舍不得杀你,想挽留你,想救你!」
「……我恨你,你让我失去自己的意志,愚蠢之极地……爱上了你……」
含着泪闭上了眼睛,惊鸿在韩应龙冰凉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然后抬起他的身体,让他坐在自己跟前,双掌贴住他的胸膛,运行全身真气,将之逐渐灌入他的身体里。
火热的气流由浅入深地注进韩应龙冰冷的身体里,圣元子的神力开始渐渐发挥了功效。他的血脉开始循环不息地传输着真气,打通他全身经脉,修复了他已经损坏得几乎不可复原的内伤。
真气源源不绝地运行于韩应龙全身,他的身体开始温暖起来,由开始的奄奄一息,变得开始恢复呼息了。这足可证明圣元子已经成功地挽救了他的心脉,助他脱离生命危险。
可是,失去元气过多的惊鸿此时却有点手脚冰凉,呼息不畅。
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仅保住韩应龙的性命,对于这武林的一代枭雄而言意义不大。如果不能使他恢复神智,甚至恢复以前的神力盖世,这场救治毫无意义。至少对于洛惊鸿的良心补救毫无意义。
于是,他双掌提到胸前,调整自己的气息,然后继续运行内功,将韩应龙的身体一把掀到半空中,以真气托住他,让他在半空中保持旋转,好让真气朝他每个穴位源源灌入。
第一层,可以运行的内气惊鸿几乎已经使尽,将之完全注进韩应龙体内了。圣元子可发挥的功力在这时候可说已经完全使尽,韩应龙幸运地接收了它可以施展出的所有神力。随着时间推移,他迟早会醒过来的。可之后会有什麽后遗症,或者功力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的程度,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是,这还不够!不把韩应龙完全唤醒,不亲眼看着他睁开眼睛,不最大限度地恢复他以前的功力,洛惊鸿难辞其疚!
于是,他仿佛报复自己似的,不管自己已经功力枯竭,把保命的最后一口元气也逼了出来,全都供应了给韩应龙!那已经不是圣元子的神力,而是洛惊鸿从自己每寸血脉每寸骨骼里面抽取的生命力!
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是我亏欠了你,所以我现在要把它还给你……
我们俩在一起,究竟是幸福多呢?还是悲伤比较多?
我不知道,我不敢去量度它。
可是,如果有机会让我从来一次,我会选择相信你……
所以,耗尽生命所有元气我也要救活你,让我看看活着的你如何面对濒死的我,看看你是否真如我所期望的那麽爱我。
如果我们俩不能一起活,那麽这个生存的机会,我让给你……
「啊!!──」
随着凄厉的一声吼叫,洛惊鸿的元气如爆发一般全都涌向韩应龙,过于强大的真气使狭小的空间轰然爆裂,发出刺眼的强光!
带着血的气息,和洛惊鸿最后魅香的气息淹没了韩应龙,他仿佛有点恢复意识似地,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最后看见的是洛惊鸿含泪的微笑。
惊鸿……你为什麽?……
看着惊鸿倒下去的瞬间,他没来得及伸手去触碰他,也再度昏厥在真气的旋涡中。
刺目的光逐渐散开,曲靖云连忙走过去一看究竟,只看到两个人的身体双双倒在石砾废墟里……
媚毒----蝴蝶谷
第一章
微微凉风吹过幽静的山谷,又是一个初夏,山间一片生气盎然。
在那之后,不知又过了多少个寒暑,以前的伤痛和伤心仿佛都已经越来越远了。洛惊鸿在救或韩应龙以后,自己受了极大的内伤,身体一直不能好,为了让他吸收多点大山里的精气,好恢复身体,韩应龙把他安置在冥王山后一块最僻静的山脚下。
所有的仇恨,在经历生离死别之后都显得那样好笑。洛惊鸿知道,他这一辈子是被韩应龙下了诅咒,永远也逃不开了。
山间小溪边,一个只有六、七岁大的男童正挽起裤脚在采集着水草。那是一种特殊而珍贵的草药,对于治疗他爹多年的伤痛有很大的好处。
清风拂过他如黑缎般的发丝,露出如玉般白皙的脸庞。精雕玉琢的五官透着让人惊叹的秀气,唯一可惜的是,那如利剑般往上斜飞的眉毛底下,是一双妖魅的紫瞳,显现出他与一般人大不相同。
白嫩的手上不知为何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可能正因如此,他采集水草时显得很困难。
汗水滑过嫩颊,他舔了甜红嫩的双唇,擦去汗水继续手上的活。
阳光透过树丛的荫翳洒在他比同龄人略长的身影上,呈现出一幅清灵秀丽的画面。尽管带着稚气,但已经足可以见得这将会是一个惊世美男子。「天鸿!你在这里干什麽?」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不悦的呼叫,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几乎一样的俊美轮廓,一样的气势,说明了这两人的血缘关系。
这正是少年的父亲──洛惊鸿。他好像就是这少年长大以后的样子,那俊美的轮廓,优雅的姿态,预示着少年将来的迷人风姿。
看到男人来到,少年先是一愣,然后悄悄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后藏。看着男人的紫眸中有点敬畏,也有点胆怯。
男人一声不响地走到他身前,把手伸到他跟前。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能乖乖地把藏在身后的东西交了出来。
「在自己的身体还没稳定之前,不能随便在山间乱跑,我说过多少次了?」冷着一张脸,男人对偶男孩说。
「……」男孩不说话,也不为自己辩解。他似乎比同年龄的孩子要聪明懂性很多,但又比他们要沈默许多。
但男人知道,他手里的东西全都是为自己采集的,尽管他自己手上的伤没有好,尽管他的身体也还很虚弱。
他身上有着残缺,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
叹了口气,男人没有再责备他,只是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你给我呆在山谷里安静地修行就好了。」
男孩天生带着神力,却不会控制它。要修炼成器,他还必须走过一段艰难而漫长的路。
点了点头,男孩拉住男人的袍摆,跟着他就回去了。
山野间,似乎因为这父子俩的存在而平添一抹动人的秀色。
回到宁静的居所,两人方发现有人等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们这两个心肝,为什麽老是无声无息地就走了出去,白让人家担心?」
屋内坐着一英武的男人,看到他们回来心情显然是很愉快的,可他却故意眉头一皱,像小孩子一般嘟着嘴说。
「父亲。」男孩见到他,终于显露出不常见的笑容。

「惊鸿,你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天鸿在书房里静读,韩应龙带着洛惊鸿牵了一匹马,悠悠漫步到后山去,那里有韩应龙前不久才为爱人修筑好的狩猎场。
低垂螓首,洛惊鸿不语。
他也不是想苛待孩子,但他身份特殊,以至于惊鸿都不知该怎麽教育他才好,因此才对他格外严格。
过去的事情,是已经逐渐淡忘了,也不能在他们现在的生活里激起多大的涟漪。可事情并不是就这样都归于完美。种下的苦果,到头来还是要种果的人尝。
当年洛惊鸿为了修炼而私用圣元丹,诞下圣元之子洛天鸿。孩子天生带有神力,可也是天生的煞星!
他身上的妖力太强了,不管是洛惊鸿、韩应龙,还是他自己,现在都是难以驾驭的。现在他因为年幼,魔性还在潜伏着,没有爆发。可是总有一天它会爆发的!
究竟怎样做才能压制好天鸿的魔性,让他像普通人一样成长呢?
洛惊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只能让他生活在这宁静的山谷里,让他少接触凡尘喧嚣,专心修道。希望这样能增强他自身的道行,寄望他自己能克服体内的妖气。
而洛天鸿也非常懂事,几乎一直都在按照爹的指示去做。
他知道自己一双人不人、鬼不鬼的爪子,还有那不若人类的紫色魔瞳,都是爹心里永远的痛。为了不让爹看着难过,他竟然试图自己拔掉手上的钩状黑色指甲,并烧掉自己手面的表皮!
幸亏被发现得及时,爹把哀叫不已的他自火堆里拉了出来,用自己的血帮他疗伤!
知道爱人在担心什麽,韩应龙叹息着把他搂进怀里,劝慰道,「放心吧,有你我在,他不会变坏的。」
他是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心肝宝贝,是上天赐予的瑰宝,而那时候,还是婴孩的他也曾经用鲜血救了自己的命……
回忆往事,不胜唏嘘。韩应龙轻抚着爱人俊美依旧的脸颊,说,「咱们俩一定可以保护好他,把他培育成人中蛟龙,稀世英豪。」
闻言,洛惊鸿笑了,他依在爱人肩膀上,说,「我倒不需要他一定要成为稀世英豪,只要他能平安长大成人,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惊鸿,你身体不好,以后也要多点照顾自己,别光为天鸿的事发愁了。」摸着爱人仍然结实的腰腹,韩应龙知道爱人依然有往日风姿。然而他更清楚,当天为了救活他,爱人付出了太多真气,是永远都补不回来的了。
真傻呀。他们明明早就确立了彼此相爱,为什麽当时还是傻得会互相伤害呢?
不过,过去了的事情确实不想再提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现在非常恩爱,幸福而甜蜜。
「嗯,你担心什麽,天鸿会好好照顾我的,」依在爱人怀里,洛惊鸿抬起头对他妩媚一笑,轻戳着爱人宽厚的胸膛,挑逗着,「而且,我不是还有你来照顾吗?」
抓住他耍坏的手,韩应龙捧住他如英如玉般的美丽笑颜,低头就亲吻。
「……嗯!啊!……为什麽要在这里?……啊!」
「不是很好吗?你看,这里这麽快就站起来了……」
探手进爱人身体敏感处,韩应龙魅惑地逗弄着。
在一起已经这麽久了,却觉得永远都要不够他!这美丽的爱人,似乎每时每刻都能挑动起他最火热的欲望。更别提这里是只有他们俩在的狩猎场了!
「偶尔换换地方,换换方式也蛮好的!」说着,在爱人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稍微抬起他的臀部,剥掉他的裤子,在他光裸的臀部轻轻揉捏。
「嗯……好你个头!啊!」才想嗔骂几句,洛惊鸿的声音很快便被一声声喘叫代替了。那可恶的爱人趁这个空隙将指头探进他柔软的蜜穴里!
「你……啊!嗯!」感受着他手指的抚弄,惊鸿身子很快便热了起来,被侵入的地方也熟悉地妖娆翕动,期待韩应龙给予的更多欢爱。
「这里……是不是很舒服?」探进他最销魂的一点,韩应龙故意低着头,在他耳边轻声挑逗着。
「啊!……不!……好坏!啊啊!……」
看着他脸色酡红的迷人样子,韩应龙就想更好地疼爱他,跟他一起共赴更欢乐的境地。抽出手指,挺起自己粗壮的阳物在他的后穴处轻轻摩擦着,下一瞬间便长驱直入!
「啊!……别!……嗯啊!……」被他就这样在马背上侵入,惊鸿只觉得羞惭,可奇异的快感就是不由自主地衍生着。
随着韩应龙一个挺身,粗大的下体更加深入爱人体内,里面的火热使他沈迷,爱人的轻声喘息更使他心中一动!
「小笨蛋,害羞些什麽呀,又不是没做过……来,放松你的那里……」韩应龙轻吻着爱人玉白的耳廓,一只手绕到他前面,探入他的腿间的敏感,并掌握住它,轻轻揉捏。另一只手却紧握缰绳,夹紧马身策令它快速前进!
「嗯啊!……呜……不要跑了!不要……啊啊!」料不到应龙竟然这样抚弄他,突然的冲击使惊鸿禁不住大叫起来。
借助马儿奔跑时的颠簸与冲击,韩应龙几乎没怎麽使用腰力,已经足可以在爱人火热的体内尽情驰骋了。
终于,害羞跟不安随着时间过去也渐渐适应了,跟随而来的,就是使神经为之麻痹的强烈快感!
「嗯……嗯啊……别……别跑了!啊……」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腰身却妖娆地跟着身后爱人的动作扭动。看着他这可爱的模样,应龙心里就欢喜。
紧紧搂住他,埋首于他温热的颈窝内,嗅取他独有的诱人气息,欣赏他不甘而又羞愧的表情,诱惑道,「宝贝,你好可爱……真的,太棒了!」
端坐在马上的两个人都看似衣冠整齐,如果是外人看上去的话,根本不知道其下正进行着如此激烈而叫人销魂欲死的运动!只有相接之处裸露,这境况更能使人兴奋!
「哦,啊!不要了……啊啊!……」
两人都渐渐进入佳境了,韩应龙的冲击越来越快,下面包覆着他的甬道也更加热烈地蠕动了。被摩擦处开始蜜汁四溅,淫荡地发出声响。
「……好……很快就好了……唔!……」
「唔……不要!……啊啊!」
「啊!!……」
「……」
激动地欢爱着的两人,不知道马儿自己漫步到他们之前绝少去到的一个地方。
那里云雾缭漫,山崖陡峭,谷深似海。
在云雾深处,仿佛是一个不近凡尘的妖境。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风吹过深谷的呼啸声,使人有点毛骨悚然。
在那深处,肯定有着它不与世人所知的秘密幽境。
可怀抱着爱人的韩应龙,只是对它一笑至之,掉转马头就往回走了。并没有深入下去探索。
惊鸿身体不好,经过这麽剧烈的欢爱后,得让他好好歇息一下。
不过,这里究竟有什麽秘密,总有一天会浮出人世的。

云雾深处,一个不近凡尘的妖境里,到处都是杂乱丛生的藤蔓跟荆棘,毒蛇猛兽蛰伏不动,老树参天。
阳光无法渗透茂密的荫翳跟茫茫雾气,深林里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漆黑。只有偶尔几点星星点点的光斑透了进来,把林中的大雾扯出一条条白线。黑暗中,有一点一点会飞的光点在浮动,那是一只只萤火虫在飞。
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风吹过深谷的呼啸声,使人有点毛骨悚然。
平凡人是绝不会到达这里,即使误闯近来,也会顷刻便被毒藤或猛兽夺去性命。
隐藏在深山崖底的此处,仿佛是阳光永远照射不到的阴曹地府,妖魔鬼怪栖身的地方。
树林深处,有一个清澈透底的湖泊,顶上没有了树木的遮盖,成为了森林里唯一可以透进光芒的地方。
万籁俱静的幽境里,一点点响动都会很明显。湖泊里传来「咕噜噜」的水声,那是一个潜入湖底里的人浮上水面的声音。
在这里,本不该有人。
可是,挂着一身晶莹的水珠,从容游向岸边的男人,跟周围环境竟是如此和谐!
挺拔矫健的身姿,莹白的肌肤,及膝盖的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如黑色绸缎般的光芒。
头发分开的两侧,是一张言语无法修饰的俊美脸孔。
微微往上挑起的剑眉下,是一双深遂迷人的双眼;鼻梁直挺秀丽,薄唇鲜嫩红润。
更加让人惊叹的是,他那双闪着紫色荧光的魔瞳,在微微阴暗的深林里,犹如萤火虫的光芒一般美丽夺目!
他光裸着上身,胸腹的肌肉光滑结实,腰间的衣裤随意地挂着,被水的重量压着,仿佛动辄就会往下掉。
他眼睛微闭,脸上的表情就跟这深林一般静谧,可就在顾盼之间,仍然流露出叫人难以抵挡的绝色妩媚!
「哟,这麽漂亮的人类!」
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居然传来另外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男人抬头一看,只见树梢上坐着一看似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脸魅惑地舔着自己的手指,朝他不怀好意地媚笑着。两只像野兽般的长耳朵以及如狐狸般的长尾巴,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份──他不是人类,而是潜伏于这个深林里的妖物。
「而且身材修长、肌肉结实,精气也一定非常美味!」说着,妖怪纵身跳下树梢,逼近男人面前。
男人并没有惊讶,甚至身形也没动,就这样与妖怪正面相对。
他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景况。
可是,妖怪却没有直接扑上去撕咬,而是如蛇般缠上男人的腰身,用如鹰钩般的爪子轻抚着他的脸颊,笑道:「奇怪……真是奇怪,说你是人类,为什麽身上却有跟我一样的妖气?说你是妖,身体又怎麽会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呢?」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睁着紫色的瞳眸看着他,仿佛看的只是一根藤蔓。
「可是,不管怎麽样,公子还是花凌见过的最特别、最美的男子,」妖怪倒也没被他的冷淡惹恼,只是缠着他的双手更加不安分了,肆意在他健美的胸膛前胡乱抚摸,动机暧昧,「你的身体必定很甜美吧?反正人总有死的一天,不如在死之前先让花凌享受享受嘛……」
话毕,一手已经探到男人下身,直冲要害之地!
「铿锵──」
「呜!……」
打破寂静的,不是男人的惨叫声,而是兵器落地的声音以及妖怪的痛呼声。
「嘿,小妖,贫道找你可找得苦了,想不到你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行凶啊!」
洪亮如锺的声音穿过树丛传来,竟然就跟在耳边说的一般清晰,显示了说话者高深的功力。
「……」妖怪一听,推开了之前缠住的男子。没空料理他了,因为眼前来了个棘手的人物。
「宁海尘,你还真是纠缠不休呀,真的那麽想被花凌吸光你的精气吗?」媚笑着,妖怪跟来人显然早已有接触。
「不,怎麽会呢?身为道家弟子,贫道不敢有此念头,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的!」说话间,只见树影微微一动,男人如会穿梭之术一般出现在一人一妖跟前。
那是一个身材伟岸的俊美男子,朗眉星目,英气凛然。唇边的微笑携带着风流不羁,跟他一身庄重的道袍显然不太相称。
然而,强烈真气自他眉间向外四处漫溢着,在空气的周围形成一股奇异的张力。手上的拂尘扫在手上随意把弄着,却发出如利刃划过空气般的声音!
这道士,他拥有的功力是足以让群魔惧怕的!
「哼……既然都不愿意跟人家共度云雨,还出现在这里干什麽?」妖怪不知廉耻为何物,花凌赤裸裸地表示着,「要麽把你的精气都奉献给花凌,要麽就静静站在一旁看花凌怎麽跟这位漂亮的公子温存吧!」
话落,妖怪的利爪就只穿道士胸膛!
「唰」一声,道士纵身一跳,躲过妖怪的攻击,并在落地之前点燃了一张符咒,弹指向妖怪扔去!
「哼!雕虫小技!」
妖怪嗤笑着,一个旋转就躲开了,指甲无限伸长直冲宁海尘眉头抓去!可下一刻却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呜……啊啊!……」他那一转身,正好陷入了之前宁海尘随意乱挥拂尘所织的阵式里,妖力被封锁,也就失去了呈凶的机会了!
「真是的,居然还要贫道费这麽大的力气才能抓到!」揉了揉拿着拂尘扫拿得有点酸的手臂,宁海尘说道,「花凌,你为了修行妖道,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贫道不能就此放过你。乖乖跟我回阳明观,把你的百年道行全都奉献给太上老君吧!」
「呜!……少说漂亮话了……你也不过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功力、便于你修行罢了……」妖怪不甘心地低吼着,欲挣扎逃离这束缚,可惜只会被月绑越紧。「呜呜!……啊啊啊!!……」
终于,八卦阵发挥了它的威力,把妖怪的功力吸尽,还原为它本来的样子──原来是一只狐精幻化成的妖怪!
捡起狐狸的身体挂在自己肩膀上,宁海尘微微一笑,走向自始至终一直冷静地在一旁观看的青年。
「真是的,长得这麽美,还真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妖怪呢!」走到他跟前,撩起他的长发凑到自己鼻前一嗅,道士此刻说的话却俨然像一流氓。
「……」男人没有作声,只是定定地看着宁海尘。
这男人身上的真气,跟爹以及父亲的都不一样。为了得到这一身功力,他究竟伤过多少只妖精、从他们身上吸取过多少功力了?
尽管挂名是道士,可他此刻所做的事情跟刚才那妖怪又有何不同?
被他一双绝世的紫色眸子凝视着,道士想不动凡心都难。
「你可别这样看着我,在山上清修苦行的人,最缺的就是云雨滋润。」拉着男子的头发,使他更贴近自己,宁海尘用拂尘扫轻抚着他俊美的脸颊,微笑的眼底流露着邪佞之色,「贫道虽然对妖怪没有兴趣,可对你这样的绝色男子,可未必不会动心哟!」
闻言,男子轻轻一摆手,推开了他的拂尘扫,说,「修道之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好笑。」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淡、自持,却如泉水般清冽动听。
方才道士跟妖精的相斗好像是从没发生过的事一般,一点忧喜之色都没有,男子从容地转过身去,从岸边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走进树丛里。
就在迈出脚步之前,一双长臂却挽过他的腰,身后的男人贴住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轻声呵着气,问,「贫道小名宁海尘,公子你呢?」
宁海尘,阳明教的直传弟子,现在是道家中资格最高、功力最深的人。然而,他却甘做一名流浪的道人。
但谁都知道,阳明教早已是他囊中之物,之所以迟迟没就任教主之位,仅因为要寻觅群魔,吸取他们的精气以增加自己的道行罢了。
知道他的身份,可青年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色,也没有对他抛来的款款衷曲表示心动,只是双手一掰,弄开了他钳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转身走入深林里。
多少年才能遇上一个如此特别的美男子呢?被拒绝了的宁海尘显然没之前那麽春风得意了,他眯着一双星眸,看着那清冷的身影,叹道,「洛天鸿啊洛天鸿,究竟什麽时候才能像擒获我背上这只妖精一样,将你俘虏到怀里来呢?」
手里拿着一块锁牌,那是之前搂着青年时,以极快的手势从他腰间摘到的。

阳明教,元真寺内,端坐着一英武伟岸的青年道士。他眉目俊朗,面泛桃花,顾盼间流露着让人难以忽略的风流不羁。
这样的男人,是不适合当一名清修苦行的道士的。而他也正如教主所担心的那样,放荡不羁、惟我独尊,对比起一名道人,他更像是一江湖侠客。
然而,也许正是因为他身上有着这些特质,有着将帅之风,教主易阳真人才相中了他为自己的传人,授予他倾世绝学,并授予了他下任教主的衣钵。
他胸怀坦荡,不拘小节,并有着过人的智谋,由他来领导阳明教,一定能把道家绝学带上另外一个境界、与武林首席大派冥王神教平分秋色的。
可是,这浪荡男儿什麽时候才能定心下来,真正肯承担一个大教的命运呢?
「洛天鸿……冥王教主韩应龙的义子,本应是冥王教下任教主,现在却因为不名所以的原因隐世清修……」
脚跨在凉亭的石板上,宁海尘慵懒地半眯着眼,看着手上的锁牌,想起武林中关于那个人的种种传闻,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如果有一天冥王教跟阳明教撕杀起来,一定是因为他们的下任教主被抢去当压寨夫人了。」脑子里天马行空地绮想着,阳明教下任教主不时傻笑。
乌云遮盖着月亮,深林里唯一看得见天幕的池塘边也只看得见一片漆黑。
把玩着手里的蝴蝶,洛天鸿稍嫌冷淡的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
这种蝴蝶无论是夜间或白昼都能看到,因为在这里,无论是什麽时候,都只有黑暗和阴霾。天色明亮的时候,时常能看得见它们的身影遍布池边,翩然起舞,像森林里的妖灵。
蝴蝶翅膀上绚丽斑斓的鳞片,会在黑暗中发出荧光,以告诉配偶自己准确的位置。而这只蝴蝶正歇息于洛天鸿的手背上,荧荧发光。
那大概是因为,它把自己也当成是同伴了吧?洛天鸿心里想。
他的手,在长年的修行下,已经可以把黑指甲收回去,把手上的爪状鳞片也隐藏起来,使之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样。就连当年因为自己烧伤的疤痕也早已消失了。
可是,他的紫色眼睛却怎麽样也收不起来,不管用什麽方法,费多大的功力,它仍然如初,泛着魔魅的光芒。
这样的他走出去,显然是吓人且被人排斥的。因为,人类不会轻易接受稍微异于自己的物种。
小时候在冥王神教,一个护法因为惧怕他的眼睛,试图作法事封锁他的神力,被父亲暗杀了。稍微长大以后,他更看清楚了所有人都忌讳他、惧怕他。在父亲的压制下,他的异常才没有被传到武林上去。可是,自己在冥王神教里是个什麽样的存在,他太清楚了。
他不想在让亲爹们负担自己的命运了,不想再看着他们痛苦为难。
所以,他打算找一块隐世的密境,把自己藏起来,潜心修行,直至能把自己的眼睛也变成正常人的模样为止。
当他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理想的栖息之所时,一只翅膀会发出荧光的蝴蝶从他眼前飞过,把他带进一个不见天日,却幽雅安宁的密境。
黑暗阴霾,雾气浓重,猛兽与妖怪相继出没。一切都跟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相似。
这里,大概就是最适合他置身的地方了。
「一个人在这里跟蝴蝶互诉衷曲?洛公子果然不若凡人。」
戏谑的清朗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知是赞美还是揶揄。
幽幽转头一看,道士那张俊朗飘逸的脸摆弄呈现在眼前。洛天鸿没有驱逐他走开,却也没有表示欢迎,只是转头回去,没有搭理他。
道士对这样的反应显然感到不悦。过往的人,即使不知道他阳明教红人的身份,也会为他的出色外表而赏心悦目。被这样冷漠以对,宁海尘还是平生首次。
「真是的,我可是背着师门,冒着危险出来看望公子你的,怎麽见面就这样对我呢?」
叹了口气,宁海尘无奈地走到洛天鸿身边,不管别人有没有欢迎他便一屁股坐下,揽住身边人的腰身。亮出之前偷偷从他身上摘下的锁牌在他前前晃了晃,贴到他耳边说道,「这个……难道公子不想要回去了吗?」
那是从小佩带到大的东西,洛天鸿早就知道是被这厮偷去的,现在更是证实了,伸手便欲把它抢回来!
可宁海尘当然不会那麽容易让他如愿,轻轻一动身形,拉住他的手顺势一拽,便将他整个拉进自己怀里。
「……还来。」尽管被搂在别人怀里,可洛天鸿的气势一点也不弱,紫色的魔瞳瞥着男人,冷冷的腔调更是显露了他的不悦。
「不还。」宁海尘也不是好对付了,使出了像小孩子一般的耍赖手段,把锁牌藏到身后,「除非你亲我一下。」眼底尽是得意的笑容,正等着怀里的美人无奈之下的献吻。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洛天鸿仍然是冷冷地盯着他,一点也不接受他的要挟。
俊美的容貌,倔强的表情,怎麽看都让宁海尘怜惜不已。他饱含深情地凝视着怀里人的眼睛,干脆地自己俯首给了他一吻。
「……」本想躲开,可宁海尘在此之前便捧住了他的后脑勺,固定着他半带霸气地给了他一吻。
接触到他柔软的唇瓣,宁海尘感觉自己的唇快要融化了……
他的气息太甜美,搂着他,感觉溺死在他的体香里也无怨无悔。
舔了舔他稍显冷淡的薄唇,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还捧住他的脸,双眼还是离不开他妖魅的眼睛跟俊美的容颜。
「天鸿,我想你……」说着,宁海尘再次搂抱着这只见两面的男子,将之轻拥入怀。
尽管才是第二次见面,可宁海尘是真的尝受到相思的苦了。这是他之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从来都没试过为自己以外的人和事这样牵挂不已,念念不忘。
「之前我早就试过到这里来找你,可都不见你的踪影……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我等到了……」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深呼吸着他身体特有的香气,宁海尘纳纳地说道。
眼前这妖魅的美男子,闯进他的内心里去了。心胸本来就豁达的他并没有多想,几乎是马上就接受了自己这一想法,并试图实现它。
洛天鸿听着他的话,觉得不可思议,比刚才忽然被强吻还要讶异。
他简直不敢相信,除了爹和父亲以外,居然还有人会直视着他的眼睛贴近他,说出这样的话。
其他人都逼之惟恐不及,他怎麽会用迷恋的眼神凝视着自己,诉说他的情意呢?
他说的,是真话吗?
被他温暖的身体搂抱着,在寒凉的深林里,洛天鸿只感到一丝眷恋的暖意。
宁海尘的胸膛很宽广,体味也很甘淳,依在他怀里,倒是不赖。
于是,天鸿没有推开他,就这样被他搂抱着良久。
风把乌云拨开了,皎洁的圆月再次把微暖的银光洒在池面上,洒在互相依偎着的两个人身上。身边的蝴蝶仿佛也感受到丝丝暖意,渐渐活跃了起来,环绕在两人身边,翩然起舞。
搂抱着怀里的人,低头轻嗅着他发丝的馨香,宁海尘只感觉到一阵陶醉,不禁搂紧了他,让他在自己怀中贴得更紧。
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天鸿脸不禁一热,开始的不自在过后,便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去了。
「……那天你把狐精带回去以后,怎样处置它了?」安静的气氛下,这次开始发问的却是天鸿。
「怎麽了?怕我「吃」了它,吃味了?」用手背轻抚着怀里人的下巴,宁海尘调笑着,说道。
「……」虽然也有那麽一点点这个意思,可天鸿似乎不太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又不作声了。
见状,宁海尘叹了口气,说道,「狐精花凌为了自己的修行,已经戕害了无数无辜者,我收拾它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这一刻脸色才稍微温和了点,下一刻马上又乌云密布了,怀里的美人还真难讨好呢。
「……我又没有责怪你。」
他不是那麽小气的人。自己的身份特殊,因此对于妖类有着奇怪的感觉。他只是见到那狐精有这样的下场,心里有点唏嘘罢了。
不一定有一天,这也是他的下场。
他曾认为自己注定是孤独的,因此到这妖魔出没的地方,为的就是寻找一些与自己相近的气息。
但这一刻,他好像没那麽在乎了。
因为这里也有一个之前不认识他的人,在温柔地拥抱着他,贴近他,给予他直呼到耳根的呼吸。这个距离,甚至比「同伴」还要近。
想着,他便放松了身子,安心地偎进身后男人的怀里。
感觉到他的信任,宁海尘心里涌上一阵暖意。也许这代表着孤独的美人愿意接受自己了。他欣喜地笑着,凑近怀里人的脖颈便轻吻。
「嗯……」感觉到脖子一阵酸软,天鸿扭动着身子想挣开他,可只换来更深的拥吻。宁海尘手跨过他的腋下,在他胸前轻轻摸挲着,在他左胸脉动不息的地方停驻着,感受他心脏的跳动。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贪婪地吸取着他的体香,呼吸加重了。
「……」热烈的爱意从温暖的大手直接传至心脏,天鸿深呼吸着,闭上眼睛感受这甜腻的柔情蜜意。
「宝贝,你好香……」粗喘着,宁海尘在爱人耳畔迷醉地轻声呓语。「为什麽你会这麽美呢?简直就像积蓄天地千年的精气才幻化成的妖灵……」话落,唇随即而至,堵住爱人喘息不已的薄唇,添进里面舔弄着,吸取他更深处的甜腻。
「唔嗯……」
灵巧的舌,像有灵性一样,专挑最敏感的舌根逗弄,使得天鸿浑身一阵酸软,津液也情不自禁地自唇畔淌下。
「唔……」
良久,宁海尘才离开爱人的香舌,依依不舍地舔弄着他被蹂躏得红润的薄唇。
鼻息里嗅到的尽是爱人芳醇的气息,耳边听到的是他低声的喘息,最是惹人春心荡漾。宁海尘忍不住拨开爱人胸前的衣襟,俯头埋进他结实的胸膛里,舔弄他胸前的肌肤,在粉嫩的红蕊上轻啜着,撩发爱人更深一层的欲望!
「嗯啊!……」胸前的敏感被舔弄,带给天鸿浑身抖颤的快感,他不安地扭动着,抓着宁海尘的头发想推开他,却被他捧着身子,更加放肆地抚吻起来……
紧贴着爱人的身体撕磨着,宁海尘只感觉到强烈的欲望快要把他溺死!好想抱他!好想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与之共赴天伦……
身为心而动,宁海尘搂紧怀里的爱人,脸紧贴他的胸膛,腹部抵住他的腿间不住摩擦,感受他最温热的地方传来的脉动。手探到他背后,滑落到他丰翘结实的圆臀处轻揉重捏着,使两人的私处更加贴近……
「嗯……啊……不,不行!……」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天鸿有点害怕,他的挣扎变得强烈了。
可宁海尘只当他是在害羞,聊增情趣而已。邪笑着,他直接解开爱人的裤头,意图把手伸进去,直接爱抚他最敏感处的肌肤!
「……不!不!」
这回天鸿不再是示意性的抵抗了,而是真的挣扎起来,推开了宁海尘的手,狼狈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躲到远远的一边去。
「……」被拒绝了,宁海尘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他有点苦涩地笑了,「原来,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麽?」
天鸿没有作声,只顾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可脸早已红成一大片。
哪有人会对才第二次见面的人做这种事情?虽然知道这道士对自己早有贼心,可他还是没料到他竟然那麽急色!
走到他身边,宁海尘扮作乖巧地讨好着,「别生气,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保证不会有下次,真的!」说着手又禁不住地挽过爱人的腰身,把他搂在自己臂间。可这次真的只是安抚性的爱抚,没敢再使坏。
看着他低垂着眼睛不看自己,脸颊一片酡红,宁海尘就知道爱人并不是讨厌了他,只是有点害羞而已。
这宝贝真是可爱透顶了!想着,又忍不住在他颊上赏了一吻。
「……宁海尘,你收拾过多少只妖怪了?」
许久,天鸿的心才总算恢复平静,他靠在从背后搂抱着他的男人,轻声问道。
「唔……很多。」宁海尘皱着眉头细想了一下,还是想不出具体的数目,「为什麽问?」
天鸿倒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喃喃说道,「为什麽要杀他们,为了替天行道吗,还是为了修行?」据他所知,宁海尘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拥有着武林绝顶的功力,跟身上吸收的无数妖精的道行不无关系。
「……为了替天行道,也为了修行。」知道他对那些妖精存有特殊的感情,宁海尘没有辩解什麽,只是说,「妖精大多阴气太重,为了修行成仙,他们会吸夺壮年男子的精气,以迅速提升功力,补其阳气不足之弊。可是这样以来,牺牲在他们爪下的无辜者必定无数。我身为道家弟子,有义务收拾他们。」
当然,吸取他们的元气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宁海尘自身也练就了玉虚吸功大法,可以把妖精的修行全都转化为自己的功力。与其让白白他们死去,不如吸光他们的元气,好为自己的修行进补一下。
天鸿知道他身为道家弟子,使命该是如此,可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自己身上也带着他们想要索取的那种妖气,如果哪天宁海尘不喜欢他了,会不会也因为修行而吸光他的精气?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宁海尘一阵心疼,捧起他的脸轻吻着,抚慰道,「傻瓜,难道怕我害你?我宁海尘的名声没至于那麽差吧,怎麽会连自己最心爱的宝贝也伤害呢?」
天鸿这才稍微宽慰了一点。他手贴着男人的胸膛,恋恋不舍地摸挲着,最后还是将他推开了,自己往深林深处走去。
「宝贝,到哪里去?」宁海尘马上跟了上去。
天鸿只是回头看了看他,没有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藏身何处。
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宁海尘劝道,「回冥王教去吧,你是人不是妖,在这魔谷里随时会遇到危险的。」
妖精们一致认为,越是俊俏强壮的男人,精气就越是精华,因此洛天鸿正是最容易受到觊觎的一类人。
天鸿又怎麽会不知道这些?他指了指一旁,烧过的篝火堆里,还有打斗过的痕迹。旁边堆着一大堆白骨。
「……」对,在接触到他的肌肤时,就感觉到从他体内传来的强大力量。天鸿所拥有的功力,是绝对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可这并不能使宁海尘安心,「天鸿,虽然你很强,但也不等于就安全了呀!如果遇到特别强悍的妖精,或者他们成群结队攻击,那你的状况依旧很堪舆。」
自己在阳明教还有重任在身,不能在此陪伴他,谁知道他在孤身一人的时候会遭遇什麽样的事情呢?
「宝贝,你不是蝴蝶,无法吸树汁充饥,饮花露止渴。你在这阴暗的深山老林里是很难生活得下去的。」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好意相劝,可天鸿心意早已决定,无法更改。他必须在此地修行,直至可以将体内的妖气完全压制为止。
看着他这样子,宁海尘就知道劝无效了。他叹了口气,拉起爱人的手,就带着他往一个方向走。
「去哪里?」天鸿问。
「去到就知道了。」
宁海尘带他去的,是一个砌功粗糙的岩洞。洞口被一些凌乱的藤蔓覆盖着,平常人不容易察觉它的存在。
「这是我以前在狩猎时,为了休息而砌成的一个山洞,想不到今天竟然还能派上用场。」他笑了笑,清除着洞内的多余之物,说。
「总不能每天都天作盖子地作枕,既然要在这里修行,还是准备好起居的地方比较好吧?」说着,他拔起一些干草就打扫起洞内的几寸地方起来,准备为爱人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住得更安心点。
天鸿见状,也跟着整理起洞内的环境起来。
在宁海尘的悉心布置下,简陋的山洞也变得光洁舒适,适合起居生活了。虽然还比不上真正的人家,可凑合着还行。
「哪,今晚咱先睡这里,明儿一大早我就会出去弄点被子跟软垫回来,把床、案桌、灶子等地方弄好。」说着,把自己的外套一脱,平铺在一快平坦的大石上,宁海尘便躺了下去,并示意爱人也躺到身边来。
天鸿听话地躺在他身旁,他一手就将之搂进怀里,磨蹭着他取暖,好抵御洞内的阴寒之气。
「如果你怕冷的话,今晚可以回阳明教睡的。」天鸿枕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宁海尘没必要陪着他受罪。
「傻瓜……」摸了一下他的头,宁海尘就把他拥紧了一点,闭上眼睛看似准备入睡了。
「不留下来保护你,即使我回去也睡不安心。」说着,宁海尘从自己发髻里抽出一根长簪,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阵式,把整个山洞都用防御阵封锁住,任谁也入侵不了。
尽管如此,一双青幽幽的眼睛还是盯上了这岩洞。感觉到它被施与了八卦阵式,它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哦……嗯……」
「嗯啊!……华公子……好棒!……啊啊……」
远在蝴蝶谷另外一侧的黑林妖洞中,淫荡的呻吟喘叫声此起彼伏。
那是一个个狐精变化而成的男子在赤裸裸地互相淫交,他们大都相貌俊美,体态优雅,一看就知道不知吸收过多少青壮人类的元气。
当中石床上坐着一名相貌魔魅、头发雪白的男子,他慵懒地靠坐在华丽的石墙壁上,另外一个美貌少年正压坐在他腿根上,用臀间的小穴吞吐着他巨大的欲望,浪叫不已。
「呜……不行了!快要去了……啊啊!……」少年被巨根持续贯穿了多时,显然已经开始攀至高潮了,脸色通红地大声浪叫。可那华公子丝毫没有怜惜他,反而抓住他的腰,往上律动得更快了,狠狠地撞进他的蜜穴了,抽插得蜜汁飞溅。
这时,洞内走进一人,青色的幽深双眸,说明了正是那在洛天鸿的岩洞外徘徊过的妖精。
「好了,玉宁,你也爽够了,快点从华公子腿上下去!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向华公子报来!」
被他毫不客气地打扰,玉宁显然满心愤慨,开碍于两人的等级不同,不能对这青眸男子发火,只好怏怏地抽出在自己臀间的灼热,怨愤地瞪了他一眼就下去了。
「青玄,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重要到要耽误我跟玉宁的欢乐?」被打断,华公子也稍有不悦,他懒洋洋地半躺在石床上,半眯着眼问青眸男子道。
「公子息怒,青玄确实有一个大发现。」说着,他满脸娇笑地靠到华公子的身旁,掐媚地边帮他捶着肩膀,边说,「在蝴蝶谷深处,青玄为了追踪杀害花凌的道士,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人类。」
「嗯?」华公子伸手剥开青玄的衣服,探手进他的肌肤里面轻抚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嗯……」被他的大手抚摸过的肌肤一阵阵酸软,青玄微喘着,说道,「他肉体看似人类,身上却散发着强烈的元神之气,必定不是平常的人类男子……青玄直觉他可能就是华公子要寻找的千年妖丹的化身。」
闻言,华公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捏起青玄的下巴凑到自己眼前,直瞧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有这样的男子在蝴蝶谷,为何我从没感觉到他的气息?」
近距离瞧着华公子的魔魅容貌,青玄只感觉到一阵心跳,抖着声音,说道,「那大概是因为他很善于隐藏自己的真气,要不是过于靠近,青玄可能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华公子放开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了起来。
难道遗失多年的妖丹真的并未在人间消失,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了?
青玄所说的那男子,真的是他想要找的人吗?
「青玄,那男子长成什麽模样了?」他突然问。
「这……」青玄很为难,因为他也没有近距离看过那男子的样貌。可凭妖类的直觉,他们知道精气越是甜美的人类,外貌就越是精壮优美。因此他大胆地下结论,说,「他长得俊逸出尘,风华绝代。」
「哦……」华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嘴角一挑,露出计上心来的笑容。
幽深的林间深处,洛天鸿在阴霾的空气中苦练法术。
一个跳转,水袖一挥,便把一块巨大的山石化为粉尘。他的功力又加深了。
停下来稍作休息,他走到两棵大树间,用内功发出一线光亮,利用林间的折射制造一面天然的棱镜。
站在「镜前」,他端详着自己的容貌。
只见镜中的男子挺拔优雅、容貌俊美。可惜,那双紫色的妖瞳还是那麽明显地发着荧光。
他轻叹一声,转身边欲回去。
在岩洞跟前,便可看见宁海尘在里面忙碌地整理着内室的影子。
他把洞内多余的杂草都清理干净,把岩壁布置得光洁华美。进膳用的台桌、静读用的香案、休息用的石床、还有沐浴用的水池都经过细心布置。山洞不大,里面却清幽怡人,像一个新郎苦心为爱人整理好的新房。
看见他这样子,天鸿不禁觉得好笑,捡起一块小石头,便往他忙碌的身影轻掷过去。
「哟!……」背后吃痛,宁海尘回过头,即看见爱人难得的戏谑表情,顿时忘记了手上的活儿,走过去便把他扑倒在地上!
「好小子,也不看看我为了弄好居室花了多大的心血,居然敢作弄我?」说着,毫不客气的便朝他最怕酸的部位上下其手去。
「唔!……啊……哈哈!别弄了!不敢了!啊……」被他整个压着,肆意蹂躏,天鸿忍不住地全身蜷曲起来,抵御他进一步的侵略。
宁海尘也没作弄他多久便停下手,压在他身上,看着他酡红的脸,只觉得欲望不知不觉又上来了。
「这是我为你悉心营造的新房,看看喜欢不?」说着,便让出一个位置让他端详。
如果再加上几颗照明用的夜明珠,这里已经能够可以称之为仙境了。但天鸿只是稍带羞色地笑着,没有说话。
「如果你肯跟我回去阳明教,我可以帮你在那里搭建一座真正的琼搂玉宇。」宁海尘叹息着,说。「不过也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要跟我走的。」他倒大言不惭。
天鸿倒不以为然,问,「为什麽是我跟你回去阳明教?不是你跟我回冥王神教呢?」
「当然因为是我娶亲,你嫁给我!」道士说起胡话来倒一本正经。
「那如果我不嫁呢?」觉得好玩,天鸿也真的逗起他来了。
道士急了,撑着两侧,直视天鸿的眼睛,问,「你敢?……」可是片刻后,气势又下去了,可怜兮兮地伏在他胸前说,「如果真的那样,只好我跟你回冥王神教了……」
委屈得像个小孩似的嘟着嘴,天鸿被他逗乐了,捏着他的脸就赏了他一个吻。
有些人总是很会给了鼻子就上脸,得到爱人的香吻,马上又不安分了,手在身下结实的躯体上乱摸,甚至悄悄解开爱人的裤头。
「嗯……不要!……」察觉他的意图后,天鸿马上坐了起来,背过身去捏好了衣服,良久然后喃喃地说,「我……我想沐浴。」
这言语间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宁海尘大喜,连说道,「好,好,沐浴,咱们一起去!」
说着,拉起爱人的手,拔掉两人身上的累赘,便冲到刚修建好的浴池边去……
「啊……不……不要这样!……」
池水里,荡漾起悠悠轻波,嫋嫋烟雾漫起,掩盖不住一室的春光。
宁海尘正把他美丽的爱人紧拥在怀里,双手在那觊觎已久的肌肤上游移,不时掠过敏感的部位,肆意挑逗着。
这本该清凉透心的池水,因为加入一颗从妖怪那里得到的晶石,积蓄着内力,把池水都烧得温热。
在热水的氤氲下,以及爱人的逗弄中,天鸿全身敏感得,抵御不住侵略,泛起诱人的粉红。
听着他低声的喘息,宁海尘笑得魅惑,更加放肆地探手到他胸前,在挺起的红蕊上揉捏着,唇舌则顺着优美的脖兢一路往下,舔过线条优美的肩膀,直达胸前,在两颗红嫩的果实上吸吻着。
「嗯啊!……别……」胸前的敏感被湿热的唇舌舔咬着,天鸿只觉得羞愧难当,禁不住轻轻扭动了起来。可这只能得到男人更进一步的爱抚罢了。
光裸相贴的身子,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极敏锐的感觉,天鸿甚至明显感觉到男人抵在他腿根上的灼热硬物,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宝贝,是不是感觉到「它」了?感觉它还好吗?」
知道他注意到自己胀起的欲望了,宁海尘轻喘着气,不怀好意地舔着他的耳边,问道。
「嗯……你……你……」感觉到那灼热的巨根开始抵着自己也抖颤抬头的分身,开始淫糜地摩擦着,尖锐的感觉从中心传至全身,天鸿羞惭极了,推着宁海尘的胸膛只想躲开!
可海尘是不会让他有路可逃的!紧紧将他禁锢在怀里,压着他,让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闷在自己怀里,接受自己放肆的爱抚!
「别这样!别摸那里……啊……」
天鸿不安地扭动着,想躲开越来越放肆的大手,可惜来不及了,宁海尘抱着他坐在自己怀里,用搏动着的热物顶着他的丰臀,一手轻捏着他胸前的果实,另一手则抚弄着腿间柔软的毛发,还有草丛中那挺起的灼热分身!
「真美……这麽快就热起来了……」贴着他耳边,男人不住地轻呵着逗弄的话语,更加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
「嗯……啊啊!……」腿间的饱胀之物被粗糙的大手肆意抚弄着,摩擦着,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浑身开始热了起来,灼热的器物更始违背意志地暴胀,巍巍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它多麽需要男人的疼爱!
而制造这一切的人当然知之甚详,知道他的宝贝已经在他的逗弄下进入状态了,得意地在他耳边说,「这里很涨,很想要更多的爱抚,对不对?……」
「嗯……谁要……啊!……」
不理会口是心非的爱人,男人的手又来到他耸立着的茎体,即使水中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前端开始滑腻了,已经难耐地分泌着泪液。
「嘴真硬,要罚……」轻咬着爱人圆滑的肩膀,男人的手从玉茎一路往下,抚过涨大的双丸,在底下的穴位轻轻按动着,得到的是爱人抖颤着的挣扎。
「嗯啊!不要!……」停留在间隙中的手,既没有触及阳物,也没有碰到身后微张的蜜穴,只停留在会阴穴处,带给他奇异的欢愉快感!
「这里不要?……那这里呢?」说着,男人的手便离开了会阴穴,直滑到丰润的臀瓣间,轻轻抚摩着微微翕动着的花穴。
「嗯!……别……别这样!」那个地方被爱抚了,天鸿感到万分羞愧,可惜不等他推拒,男人的手已经在小穴的周围揉了一阵子,然后轻轻捅入一指。
「啊!……不要……别碰那里!啊!……不要!」尽管被搔弄得淫痒不已,可天鸿从没想过那里会被侵入,体内被挤进粗糙的指头,搜刮着柔嫩的内壁,这种感觉简直让他羞愧欲死!
蜜穴不习惯被外物入侵,自发地蠕动着,试图排挤进入体内的指头,可这样一来只会给男人带来更强烈的感觉!
只是手指被温热的花境包围,已经萌生起如此强烈的感觉,如果把胯下胀痛的欲望挤进去的话……
光是想象的,宁海尘已经血脉忿张了!
「宝贝别怕……很快就会很舒服的了!」脸贴着爱人玉白的脸颊,轻声诱哄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柔了!
「嗯……啊!骗人……」
嘴上是不相信,可身体却确实起了反应!最让天鸿羞惭不已的,是那被侵入的地方居然会蠕动着接纳男人的抚弄。被粗糙的手指摩擦着,它甚至产生一种说不出口的快感!在持续的亵玩之下,它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自有主张地翕动着,渴望着男人由外及内的磨蹭!
知道爱人的那里终于懂得接纳自己了,男人得意地笑了,舔吻着爱人的嫩颊,在底下加入一指进去他的后庭,开始浅入深出的抽动。
「嗯啊!……」两根手指的搔动,不自觉地搜刮到了爱人体内的阳心,那正是最使人销魂欲死的一个点!
天鸿惊喘了一声,那里涌上了一阵可怕的强烈快感,身子禁不住地敏感一缩,咬着手指喘叫了起来,「啊!啊啊……」
「这里……最舒服,对不对?……」轻咬着爱人的耳垂,男人轻呵着气息,明知故问道。
「啊!……呀!不……别弄了!……啊啊!……」那个地方被搔弄着,已经不是快感足以形容的了!天鸿感觉到一阵陌生而狂热的感觉从那里侵袭至全身。蜜穴正一开一合地翕动着,他已经顾不上羞耻了,只想这种折磨般的强烈快感快点过去,好让他平静下来!
知道时机终于要成熟了,宁海尘把爱人的身子转过去,让他伏在池边上,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自己。
「啊……你……你要干什麽?」背对着男人,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麽,天鸿更加萌生起不安感。
「别担心,宝贝……不会伤害你的……」伏在爱人身上,舔吻着他的背部,宁海尘轻声诱哄着,手已经拨开了爱人的丰臀,让里面沁着蜜汁的花穴绽放在自己眼前。解开自己的裤头,把巨大的雄刃释放了出来,抵着爱人的蜜穴轻轻摩擦。
「啊!……」身后抵着一个巨大搏动着的热物,使天鸿感到害怕!在刚才被手指插入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教主要怎样对他了,「不……那里不行……别进来,求你……嗯啊……」
听他的话,男人果然按住不动,只感受前端被蜜穴轻咬着的快感,强忍住欲望不挺进去。
「哦……啊……嗯嗯……」
就这样在穴口处轻轻摩擦着,不管抵住的花穴已经开始绽放,就是不进去!他要让爱人尝尽期待的感觉,直到他忍不住自己开口索要……
知道时机终于要成熟了,宁海尘把爱人的身子转过去,让他伏在池边上,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自己。
「啊……你……你要干什麽?」背对着男人,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麽,天鸿更加萌生起不安感。
「别担心,宝贝……不会伤害你的……」伏在爱人身上,舔吻着他的背部,宁海尘轻声诱哄着,手已经拨开了爱人的丰臀,让里面沁着蜜汁的花穴绽放在自己眼前。解开自己的裤头,把巨大的雄刃释放了出来,抵着爱人的蜜穴轻轻摩擦。
「啊!……」身后抵着一个巨大搏动着的热物,使天鸿感到害怕!在刚才被手指插入时,他已经知道接下来教主要怎样对他了,「不……那里不行……别进来,求你……嗯啊……」
听他的话,男人果然按住不动,只感受前端被蜜穴轻咬着的快感,强忍住欲望不挺进去。
「哦……啊……嗯嗯……」
就这样在穴口处轻轻摩擦着,不管抵住的花穴已经开始绽放,就是不进去!他要让爱人尝尽期待的感觉,直到他忍不住自己开口索要……
「嗯……海尘……」身后的秘密之处被巨大的热物顶着、摩擦着,撩发着使人疯狂的感觉。天鸿既害怕接下来的事,又担心坏心眼的爱人会一直这样耗下去,延长他害怕的时间。
「怎麽了,宝贝?」明知故问地,男人持着自己的巨根不住在爱人的蜜穴周围摩擦,就是不肯顶进去。
「嗯……」这境况实在让人发狂!天鸿多麽想一脚把那可恶的男人踹开,可又害怕自己身上已经燃烧起来的欲火会一直烧下去,无法停息!
他舔着唇,急须要做点什麽了……
「宝贝,这里想不想要?」故意撩拨着爱人已经蠕动不已的穴口,男人促狭地笑着问道,「是不是很想被我好好地疼爱一番?」粗糙的手指擦过粉嫩的穴口,在刚刚挑起一点点快感时就马上离开了,存心把爱人逼疯!
「你……混帐……唔!……」天鸿简直无话可说,这家伙怎麽这麽恶劣?自己挑起别人的欲火,又不负责抚慰到底……想着想着,心里一委屈,天鸿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坏心的宁海尘状况丝毫不比他好过。胀痛的巨根已经不能再等了,前端早已泌着爱液,只等挺身埋进爱人温热的身体里,尽情驰骋自己苦苦压制着的欲望!
看到爱人眼圈都红了起来,担心再逗下去会惹火上身,男人吐了吐舌头,不敢再玩了,连声讨好道,「好了好了,别气,这就来了……准备好了没有,哥要疼爱你了……」话落,顶住爱人私密处的力量果然加大了。
「嗯……去死……」知道接下来的事是无可避免的,天鸿禁不住腰一沈,想躲开这股攻击。可惜来不及了,男人抓着他的腰身,自己一个挺身就直闯进爱人的肉穴深处!
「啊!……痛!……」被巨大的热刃整个刺穿了,天鸿顿时惊叫了一声,然后便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拒绝进一步的入侵!
「出去……不要了!好痛呀……」仿佛内脏都被捅穿了!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他,天鸿痛呼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男人竟然会这样对他,用可怕的凶器刺穿了他!
知道他的疼痛,男人拼命收紧下腹,压抑住汹涌澎湃的冲动,不然的话一定会忍不住肆意冲撞、伤害到他怀里的爱人的。
「嘘……宝贝,别动那里,放松点……」轻轻搔弄着爱人蜜穴周围的肌肤,宁海尘轻声哄道,「放松一点,不然咱们都会很难受。」
「嗯!……」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天鸿知道再这样绷紧只会遭受更大的折磨,于是他强忍着后庭被侵入的违和感,尽量放松了身体,好让后面也不那麽紧张……
「真乖,这样就对了……来,慢慢吸气……」亲了亲他汗湿的背部,男人扶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教导着。「……可以了吗?我可以动了吗?」男人是咬着唇才忍得住说这句话的,事实上他早已憋得快濒临疯狂了!
从他抖颤着的声音中知道他的状况,虽然这可恶的家伙吃多点苦头也是活该,但看他为了自己隐忍到这个地步,天鸿心也软了,他脸恢复了通红,吞吞吐吐地说着,「你……你可以……啊!……」
还没说完,已经感觉到爱人如被释放的猛兽一般大吼一声,狂冲进自己体内,又压制着力量尽量温柔地抽了一点点!
「嗯啊!……」还是痛,好在天鸿也不是凡人,在男人的教导下很快就懂得行房之事的秘技了,适当地调整着呼吸,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当炽热的肉刃刺过他柔嫩的内壁时,在疼痛之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感在甬道里悄悄萌生。那是之前男人的手指擦过内壁时,曾经带给他的战栗般的快感。不过跟手指比起来,现在的感觉明显更强烈,也持续得更久……
「嗯嗯!……啊!……海尘!……」
「宝贝……是这里吗?刚才最敏锐的是不是这里?……」粗喘着,男人的冲击开始渐渐加重了,滚烫的欲望浅入深出地摩擦过爱人的嫩壁,挑起穴口的敏感神经,并持续摩擦着内壁最销魂的一点,带出他尖锐的喘叫声!
「嗯啊……不要!啊啊!……啊!别弄那里了!不要……啊啊!…………」
天啊!那是什麽感觉?从没想到那里会有这麽剧烈的感觉……强烈的快感冲击一波复一波传来,天鸿快要失去意识了!……
「啊啊!……不要了!不要了!我会……啊!……」
脆弱的后庭被贯穿和填满,性腺被快速摩擦的快乐让他难以抵抗!
「宝贝……再忍忍……」男人紧闭着眼睛,呼吸越发浓重,包裹住他的秘穴紧窒得几乎勒毙他,无法克制地,掰开爱人的臀瓣便使劲冲插进去,狠狠捣进最深处,下一秒又几乎全部抽了出来,持续极速地来回抽动!
「呜啊!……呀啊啊!……好坏!……弄死我了!……啊啊!……」数番蹂躏,终于听见爱人如哭泣般的喘息声!他不住地摇着头,试图逃离自己越来越快的冲击。可那是徒劳的,谁也阻止不了自己对他的彻底疼爱!
「啊……啊啊!……太快了!不要呀!……呜!……」底下的爱人经受着他如猛兽般的掠夺,眼泪控制地迸发出来,感觉太猛烈了,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呀啊!……饶了我!海尘……求求你!……啊啊!……」
可惜,爱人的哀叫只会激起了男人更深层的兽欲,巨大的肉剑持续摩擦着他的后庭,快要被捅穿了!可蹂躏非但没有停息,反而愈加强烈,逼得他快要发疯!
「啊啊!不行了……我快不行了!饶了我!呜啊啊……」
「别怕,再等一下……」
捧着爱人的臀部,男人试图发出最后一轮冲击,速度已经达到顶点,反复地摩擦到爱人内壁的销魂点,使他欲罢不能地哭叫着,腰臀也随着自己的冲击而扭动,那惹人怜爱的模样,让男人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也不让他逃离!
「啊啊!啊!我不行了……啊啊!不……不行了……啊啊啊啊!!……」
被他压榨似的疼爱着,爱人隐忍了许久的欲望终于喷薄而出,白色的汁液纷纷溅落,把一池春水也染上情欲的颜色……
高潮中,爱人的甬道强烈地收缩蠕动着,带给男人致命的强烈快感。他赤红着双眼,掰开爱人的臀瓣就使劲冲刺,简直要把他娇嫩的花穴揉穿!
「唔……啊啊啊啊!……」终于,男人被紧捆着的欲望也在爱人美丽的身体里得到餍足,爱液激射而出,灌注进被蹂躏得红嫩的蜜穴里!
……
「呼……呼……」
高潮过去许久,余韵还在两人的身体内缭绕着,宁海尘搂抱着爱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明显感觉到他胸膛还在鼓动不已。
「宝贝,好点没有?这里痛不痛?」说着,就着热水把手指浅浅地捅着爱人底下的蜜穴,感觉到它有点肿了起来,在手指的撩拨下,灌注在里面的爱液缓缓流了出来。
「嗯!……」感觉还是很敏感,在男人抚弄到私密处时,天鸿不禁红了脸,埋首进他胸膛里。
「海尘,你……没事吧?」抬起眼睛,他吞吐地问爱人道。
因为他的身体很特殊,天生就带着一种神奇的功力。当他看到妖怪用交欢的方法吸取他人精气时还觉得奇怪,结果爹告诉他,他也可以……
而现在,激情过后,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拥有了爱人的部分元气。
也许这就是带着半妖体质的他的宿命。
但这事宁海尘显然不知道的。「有事,当然有事了,我快死了……」坏心地,他亲吻怀里人的唇,逗弄着他说,「最心爱的美人终于把身心都托付给我了,我真的激动得要死……」
「去你的!……」知道跟他说是不会有正经答案的,而且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有事。一探他的脉搏,天鸿舒了一口气,什麽事都没有。
如果非得说有的话,就是宁海尘的身上也染上自己的精气。这对他身体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后受伤后会比较容易痊愈。
但还有什麽好处或者弊端,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彼此相拥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只想紧依在爱人怀里,不忍多想其他……
「呼……呼……」
高潮过去许久,余韵还在两人的身体内缭绕着,宁海尘搂抱着爱人坐在自己大腿上,明显感觉到他胸膛还在鼓动不已。
「宝贝,好点没有?这里痛不痛?」说着,就着热水把手指浅浅地捅着爱人底下的蜜穴,感觉到它有点肿了起来,在手指的撩拨下,灌注在里面的爱液缓缓流了出来。
「嗯!……」感觉还是很敏感,在男人抚弄到私密处时,天鸿不禁红了脸,埋首进他胸膛里。
「海尘,你……没事吧?」抬起眼睛,他吞吐地问爱人道。
因为他的身体很特殊,天生就带着一种神奇的功力。当他看到妖怪用交欢的方法吸取他人精气时还觉得奇怪,结果爹告诉他,他也可以……
而现在,激情过后,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拥有了爱人的部分元气。
也许这就是带着半妖体质的他的宿命。
但这事宁海尘显然不知道的。「有事,当然有事了,我快死了……」坏心地,他亲吻怀里人的唇,逗弄着他说,「最心爱的美人终于把身心都托付给我了,我真的激动得要死……」
「去你的!……」知道跟他说是不会有正经答案的,而且看他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有事。一探他的脉搏,天鸿舒了一口气,什麽事都没有。
如果非得说有的话,就是宁海尘的身上也染上自己的精气。这对他身体是有好处的,至少以后受伤后会比较容易痊愈。
但还有什麽好处或者弊端,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彼此相拥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他只想紧依在爱人怀里,不忍多想其他……

寂寞的深林,难见欢声笑语,幸而有宁海尘的陪伴,才让洛天鸿感觉到稳馨愉快,仿佛可以忘记苦苦修行的枯涩。
宁海尘从外头弄来了一支玉萧,坐在那个唯一可以透进月光的池塘边的大石上,为爱人吹起了最动人的曲子。
乘着他的雅兴,天鸿也不吝惜,轻移水袖,拔出长剑,为这醉人的乐曲舞剑助兴。
乐曲悠扬,剑影璀璨,爱人矫健优雅的身影,在旋律的伴随下翩然舞动,轻灵飘逸。剑尖如游龙般飞舞着,在月亮下绽放出眩目的华光。
这如明月一般美丽而遥不可及的男人,竟然能被他拥有,这确实是上天对他的恩宠!
一曲完毕,披洒着彩练华光的长剑也收回鞘中。
「啪啪啪……」
放下玉萧,宁海尘拍掌以示对爱人的赞赏。
「宝贝,真是剑如其人,风华绝代呀!」说着,伸手便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坐着,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尽管他根本就没有出汗。
「哼,嘴还真会卖乖。」冷嗤了他一下,天鸿说道,可眼角还是不禁露出了笑意。
埋首进他的脖颈里轻嗅着他的体味,宁海尘还是感到一阵陶醉。「这麽漂亮的尤物,只能被我一个人看到,这究竟是幸运呢,还是可惜?」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两张褐色的透明薄片,不知是从何得来的。
「来,宝贝,这是送给你的,试试合不合用?」说着,就捧起他的脸,准备帮他放到眼睛里。
可天鸿疑惑,阻止了他,「这是什麽东西?」
「不是坏东西。」得意地笑着,宁海尘解释道,「那可是我寻遍了大江南北的能人巧匠,试遍了各种材料,才做得出来的东西,它只会黏附在你的眼睛上,改变它的颜色,却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说着,把东西连着盒子交到爱人的手上,正等着他欣喜的夸奖。
可是,爱人拿着它,只是浅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如果这麽简单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我早就这麽做了。」
眼睛的颜色可以掩盖,可身上的妖魅气息能掩盖吗?在这到处都是对妖气敏感的僧道侠客的武林,他根本无所遁形。
即使不是为了他人,他也不能忍受自己一辈子这样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过下去呀!
宁海尘敛起了笑脸,捧起爱人的下巴,稍微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是人,还是妖,真的那麽重要吗?人类中也不乏十恶不赦之流,即使你是妖,疼爱你的人依旧是那麽爱你,你又何必介意这些无可改变的事实呢?」
即使他真的修炼得道,身体的属性也不一定完全改变得了呀!为什麽他要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错误,这样苛待自己呢?而且,那甚至不是错误。
听到他的话,天鸿心中略有感动。
他知道,宁海尘是一心一意要对自己好的,不介意自己是任何状态。可是,他要融入人群中,就必须消除自己跟别人异样的地方。爹看着他时忧愁的表情,还有父亲为他杀害自己的亲信的事情,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了……
「海尘,你将来会成为阳明教主的,是吗?」天鸿突然问出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来。
「唔……」大概已经是注定的了,如无意外的话。
阳明教正是因为斩妖除魔而扬威武林中的。身为下任教主的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相处一辈子的。就算是为了宁海尘,天鸿都决心,一定要修行得道,除尽自己身上的妖气!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宁海尘不禁轻笑,捧起他的脸轻吻了一下,「傻瓜,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这麽快就担心定了?……」不过,他会为这样自己着想,宁海尘只觉得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不管我会变成什麽人,不管你最后能不能得道,我都甘守终生,不离不弃。」
可是,宁海尘毕竟在外头还有身多事情要做,不能总是陪着天鸿。缠绵数天,他终于还是要跟爱人小别一阵子。
蝴蝶谷外侧,天鸿默默无语地望着爱人英挺的身影,只跟在他身后,却不跟他并肩而行。
宁海尘见状,长臂一挽便将他勾进自己怀里,额头抵着他,问,「宝贝,干吗离我这麽远?」
其实,并不是天鸿想离他远,而是过于眷恋他,怕他离开后自己会惆怅好一阵子,只好隔离他远一点,好提前适应身边没有他时的感觉。
看见他依依不舍的样子,宁海尘也很心疼。「宝贝,别这样,我会舍不得走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傻瓜……」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看穿了,天鸿笑了。
「对,就这样子,开心点,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还会给你带很多外面的东西喔!」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宁海尘说道。
天鸿点了点头,吸取着爱人身上的气息,放松身体靠在他胸膛上。表情无忧、信任而陶醉。突然,他转身伸手搂住爱人的颈项,低喃着他的单名,抬头便亲吻着他的喉结。
「唔……」
爱人眷恋的神情使得宁海尘分外怜惜,凝视着他潋滟的眸子,而后将视线往不移至粉唇,将他密实地搂进怀里,并给予深长的亲吻。
「嗯……」
气息交换流转着,难舍难分。
可最终还是要分开。
「好了,宝贝,这次我真的是要走了,别哭喔!」舔吻着爱人的唇,呢喃地诱哄着他,情话绵绵地向他告别,还不忘调笑他一下。
「……」可这次天鸿却没有心情跟他打情骂俏了,只是看着他,说道,「走吧……」
点了点头,在爱人的额头落下眷恋一吻后,便乘着轻功飞快离去。
站在原地,天鸿望着爱人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转身走回幽谷里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已落到身后一双妖魅的青色眼睛里头。
「呵呵,道士终于走了……华公子,你的大好机会来了……」
送别宁海尘后,天鸿只身往幽谷深处漫行。
然而,回到住所的路上,他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静默地倾听了一下,那仿佛是野兽的撕吼声,隐约好像还有人的悲鸣。
轻皱着眉,他屏住气息,往声源处前行。
「啊!……啊啊!……」
「呼……呼……」
「啊!……华公子……这人的嘴巴好棒!……人家快不行了!……」
难以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天鸿只觉得一阵目瞪口呆!
不远处是两个青年男子模样的妖怪,在轮番折磨着身下的一个男人。
虽然外表跟人类无异,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了,除了那过分妖魅的外表跟浑身妖气外,还因为他们可怕的行为!
一个身体较为雄壮的妖怪把男人压倒在地上,抬高他的臀部不住地挺腰撞击着、穿插着,而另外一个则捏着男人的脸,强迫他为自己吹萧!
男人的衣袍、长剑等器物全都被扔至一旁,可见这是一名侠客,不知如何误闯深谷,被妖怪逮住的!
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男人到最后肯定没命。因为妖怪抓人类男子跟他们交欢,目的肯定不只淫乐一个,更重要的是为了吸尽他们的元华,以增加自己的道行。
正当天鸿还在由于着该不该过去救男子的时候,那身形稍为魁伟的妖怪突然转过头来,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仿佛早已察觉他的存在!
这样一来,他更加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哟,华公子你看,那边有个玉面郎君正瞧着咱们办好事呢!」那个稍微阴柔一点的妖怪娇声对「华公子」说道。
「嗯,咱们邀请他过来加入盛宴如何?」邪魅地看着他,华公子表面是应答着另一只妖怪,可事实上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天鸿身上。
「好呀!那样的美人,他的肉肯定香极了!」妖怪雀跃地笑着,把分身抽离底下男人的嘴巴,拂袖就冲天鸿挥来,意欲以此捆绑住他!
天鸿不慌不忙,稍微一偏身子便躲开了妖怪的袭击,从容抽剑出鞘,挥手便砍断长袖,剑气直往妖怪冲去!
「轰」一声,妖怪们所在的位置在天鸿的攻击下猛然倒塌,为了躲开攻击,二妖相继跳离原地,只剩下之前被压制着的男子,任由他被坍塌下来的山泥埋住!
如果那男人是有武功底子的话,被山泥压一阵子是不足以要他的命的。比起被妖怪吸光精气的命运,现在这样应该算好的了吧?
见自己的爱将丝毫没能占便宜,华公子不禁哈哈大笑,「嘿,玉宁,很逊哟!是不是刚才交欢时花去太多力气了?」
「讨厌!公子还笑话人家!快点收拾那个男人吧!」玉宁娇嗔着扯着华公子的衣袖请求道。
那华公子盯住天鸿,目光变得比之前更深沈,眼底的邪恶意味加重了。
气息甘醇而甜美,精气纯而强烈,更勿论他卓绝的容貌和从容的神态了!几千年来都难以遇到这样的极品!不管他是不是传说中的圣元子化身,他都要定他了!
他不想一次过吸吮尽他的元神,他要将他纳入自己翼下,慢慢享受他的身体、利用他的元气!
轻轻一掂脚尖,狐精华镜便突然飘至天鸿跟前,挑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紫色的魔魅之瞳,说道,「你……想不想加入我们?」
「……」天鸿没有回答。妖狐这样问他,意欲何为?难道他也看出了自己身体的本质了吗?
撩起他光滑的长发,送到鼻息前一嗅,感受到他的馨香,华镜更不想放开他了!「到咱们身边来,你可以任意享受你的生命,可以玩进你喜欢的人类。反正,你本来就该属于我们,对吗?」
俊魅的容貌,微微向上斜飞、带着致命诱惑力的双眼……
这华镜有着如带毒花藤一般的外貌和气质,是那种明知带毒,但还是会让人奋不顾身扑上去的类型。
尽管,天鸿不可能会对他动心。
「谢谢你的错爱,可惜,我不想。」丝毫不拖泥带水,开口就否决了妖精所说的事。
「哼,不知好歹……」华镜还没说什麽,倒是那玉宁比较沈不住气,眼看着就要对天鸿动手了!可华镜阻止了他,「无礼,到一边去。」说着,就将那美少年模样的妖精推到一旁,留下自己独最着天鸿。
「……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华镜再次问道。
「对。」
金色的眸子对上紫瞳,两人的眼神都坚定而冰冷。继续对峙下去,一场恶斗再所难免。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风声掠过丛林,伴随着人类强烈的气息汹涌而至!
天鸿认出了,那是爱人宁海尘的气息!是他,他察觉到自己的景况,马上调头赶过来了!
「华公子……是那道士!那可恶的道士又回来了!」玉宁的道行毕竟还低,面对一个以猎杀妖精而闻名的道士心里还是很惧怕!紧拉着华镜的衣服,瑟缩着躲到他后面去。
华镜脸上的表情依旧沈静如水。他微微一笑,看着天鸿,「看来,你不肯跟我走,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吧?」
天鸿没有作声,他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狐精的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候,一个八卦阵从天而降,在一人二妖的上空落下,如暴潮般击起地面的泥尘,将两妖部分的力量镇压住!
「你是狐王华镜?我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本该已经离去的宁海尘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要笑不笑地看着二妖,说道,「今天真是好运气!如果但凭我一人,是不太可能同时收拾你跟你身边的家伙。可有天鸿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确实。虽然华镜本身法力高强,可要应付可能是集天地精元而生的洛天鸿,胜算也不是很大。而现在还来了一明道行高深的道士,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真是抱歉。本以为这会是咱们共结良缘的大好机会,看来不行了……」华镜微笑着对天鸿说,「不过不急,我们妖精有的就是时间。我可以等你,无论你什麽时候肯回心转意,我都无量欢迎,我等所在的仙洞随时等着你的光临!」
说着,拔下一根头发幻化作重重迷烟,遮盖住天鸿以及宁海尘的视线和呼吸,瞬间遁身逃走了。
「咳咳……可恶的妖精!」宁海尘咒骂着,用袖子扇开毒雾,拉着天鸿就往外逃。「快……屏住呼息!跟我来!……」
其实在之前他们分别的时候,宁海尘就已经感觉到有妖精在跟踪天鸿了。他只是不愿打草惊蛇,没有作声而已。
本来想趁此机会将华镜收拾的。可那厮比想象的还要狡猾。看来要对付他并不容易。
「怎样,之前有没有被他们弄伤?」重新把爱人揽入怀里,海尘问道。
「嗯……没有。」以为他已经走了,可他现在还在身边,天鸿简直喜出望外。他柔顺地依在爱人胸前,不想再让他离去。
「瞧,留你一个人在此地是多麽危险的事情啊!我不能再冒这个险了。」叹息着,宁海尘轻柔着爱人的脊背以示为他压惊。「这一次我离开的期间,无论如何也要你跟我在一起!」

夜凉如水。
夜出的蛾萤在空中乱舞,轻风为它们送来了阵阵泥土的芳香,还有隐约的情人间的低声呢哝。
「来,坐到这秋千上,我推你!」
「别这样……这麽大个人了,多难为情……」
出了蝴蝶谷,宁海尘和爱人去到边城首富的家。
由于天鸿身上的妖气很容易就会被自己的同僚发现,所以他不可能带他回阳明山。而他一刻也不想让爱人离开自己,再遭遇到之前那样的事情,只好把他带到自己将要办事的地方。
边城的首富家中最进屡发怪事,无数家丁无缘无故死于家中,有人说他们的死状怪异,极似是被妖怪袭击,吸尽了阳元。于是当家马上便请来了阳明教最有名的道士前来为他们驱逐妖魔。
「宝贝,你说,害无数家丁惨死的家伙,会不会是蝴蝶谷里的那一帮?」
边推着爱人荡秋千,宁海尘边自己思索着一些事情。
之前他看过那些人的死状,发现极似蝴蝶谷那帮妖精的手段。难道那帮怪物已经不满足于呆在幽谷里守株待兔,而把底盘扩散到外面的世界来了吗?
「海尘,华镜等妖精最近频频作案,看来像是有什麽阴谋,急需要巨大的力量。」天鸿转过头,对爱人说道,「之前我跟二妖交涉的时候,发现除了那华镜以外,其他妖精的功力还不是那麽强,如果将他们分散的话,收拾起来也不是那麽困难。」
「嗯,你说的对。」
如果真的让他们吸取足够的元气,修行到更高的等级,状况将不堪设想。
「我打算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宁海尘接住从秋千上跳下来的爱人,说道。「妖怪知道我在这里,近期内肯定是不敢再来的了。可这个镇上青壮众多,他们是不会放弃的。所以我要潜伏在这里,等他们出现。」
天鸿挂在他的臂弯里,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啊……嗯……」
大富之家,连厢房都是高雅怡人的。
贵客道士所隐藏的北隅厢房里,外头是一派农家的粗拙,里面却如宫殿一般华丽。黑色丝绒铺垫的檀木大床上,一具健壮而优美的胴体在道士身下不安扭动着。
「海尘……住手!……这是在别人的家……啊!……」
男人似乎相当不想在这等状况下接受欢爱,无奈那道貌岸然的家伙不会放过任何向他索爱的机会……
凌乱的发丝与檀黑床褥融成一体,两具刚阳之躯由此而更显出夺目的优美。
「别担心……宝贝。任何人都不会闯到这地方来的……」
捧着爱人美丽的身躯,宁海尘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不单是在求爱,更是在膜拜。埋首进他怀里,温暖的体香使人迷醉。他宁愿溺死在他怀里,不求有其他……
反正他一点都不想放过自己就是了!天鸿脸色通红地想。
「嗯……别弄了……啊!……」说话间,男人的手忽然往下一探,滑过脊背,捧住他浑圆的臀部就柔捏。
「唔……」天鸿身子一抖,被肆意揉捏着的臀部腾升起异样的感觉,而被迫贴合着感受爱人胯下灼热下体更有感觉,不知不觉间呼吸开始凌乱了,欲火自微微挺起的胯间升起。
「这里已经硬了……」捧着他的丰臀,男人低头贴住他的小腹,手轻揉着他昂扬的花茎,呢喃说道。
「啊……还不是你……嗯!……别弄了!……」
脆弱的地方被粗糙的大手包围着,摩擦着,衍生出销魂蚀骨的感觉,天鸿脸已经酡红一片,眼睛湿润地看着爱人的发顶,看着他一寸寸地把自己的胀痛含进口腔里……
「啊!……海尘!海尘!……」
最敏感的部位这样直接接受爱人温热的口腔,天鸿只觉得全身快要融化了!被他故意含弄、舔咬着,那饱涨的茎体已经开始巍巍颤颤地沁出爱液!
「真是鲜甜……」稍微离开了爱人的花茎,男人继续舔着它顶端的汁液,魅惑地瞧着一脸羞涩的他,说道。
「你……啊!……」
才想抗议,男人已经抱起天鸿坐在自己大大腿上,大掌在光滑结实的后背不住摸挲着,一手悄然滑落到爱人腰脊以下,放肆地揉捏着他的臀部,并不时滑进缝隙里,轻轻摸挲着里面温热的花穴。
「嗯!……别摸那里……嗯啊!……别弄了……」
被他这般亵玩着,敏感的身子消受不住了,咬着薄唇,天鸿紧闭着双眼才稍微抑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潮。
「来……别害羞,告诉我哪里最舒服?」
粗糙的手指持续在臀瓣间抚摸着,嫩穴在它的刺激下害羞地一舒一缩,它便更得寸进尺地轻轻旋入里头,探索着爱人体内的温热,直访最敏感磨人的一点。
「嗯啊!……啊!那里!……啊!……」
阳心被按压到了,天鸿惊喘出声,禁不住大声喘息起来!
「不要!……啊啊!别弄了!……别弄那里!……啊啊!……」
「是这里吗?这里感觉最棒了,对不对?……」男人是绝不会放过充分撩拨他敏感的身子的机会的,轻咬着爱人的肌肤,在他耳边煽情低语,随即带茧的指头再次触及热穴里面最敏感的一点,一捅,几乎引发出爱人前端澎湃的热泉!
「啊啊啊!……啊!……」
才想抗议,男人已经抱起天鸿坐在自己大大腿上,大掌在光滑结实的后背不住摸挲着,一手悄然滑落到爱人腰脊以下,放肆地揉捏着他的臀部,并不时滑进缝隙里,轻轻摸挲着里面温热的花穴。
「嗯!……别摸那里……嗯啊!……别弄了……」
被他这般亵玩着,敏感的身子消受不住了,咬着薄唇,天鸿紧闭着双眼才稍微抑制住汹涌澎湃的情潮。
「来……别害羞,告诉我哪里最舒服?」
粗糙的手指持续在臀瓣间抚摸着,嫩穴在它的刺激下害羞地一舒一缩,它便更得寸进尺地轻轻旋入里头,探索着爱人体内的温热,直访最敏感磨人的一点。
「嗯啊!……啊!那里!……啊!……」
阳心被按压到了,天鸿惊喘出声,禁不住大声喘息起来!
「不要!……啊啊!别弄了!……别弄那里!……啊啊!……」
「是这里吗?这里感觉最棒了,对不对?……」男人是绝不会放过充分撩拨他敏感的身子的机会的,轻咬着爱人的肌肤,在他耳边煽情低语,随即带茧的指头再次触及热穴里面最敏感的一点,一捅,几乎引发出爱人前端澎湃的热泉!
「啊啊啊!……啊!……」
体温因男人在他体内的骚动而逐渐升高,天鸿已是浑身泛红,被侵扰的臀部难以忍受快感的折腾,臀间的蜜穴妖娆地蠕动起来,与粗糙的手指相得益彰,激发出几欲焚烧起来的欲火!
「啊!……不要!海尘!……啊啊!……」
男人可不会因为他带着抖颤的喘叫而放过他,只不过看见爱人的茎体开始分泌出爱液了,不想他这麽快射出,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手指。
「嗯……」骚扰终于停息了,天鸿才稍微松一口气,可男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消了他的念头!
把爱人精壮优美的身躯放倒在床上,男人便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出巨大的兵刃!
「啊……」看见那昂扬挺立的凶器,天鸿开始害怕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麽也逃不过了!
「傻瓜,怕什麽?它可是待会儿让你欢乐的重要功臣喔,应该好好亲亲它才对……」嘴里说着调笑的话,男人拨弄了几下自己灼热的器物,便压到爱人身上,亲吻着他让他稍微放松点。
「嗯……唔……」
在爱人还沈醉在自己的抚吻时,男人抬高了他的腿,让它直贴住爱人的胸膛,自己则挤身进里面,用自己的热铁抵住爱人的丰臀,在花穴周围轻轻抚摩了一下,便挺身插入爱人体内!
「啊!啊啊!……」
身体忽然被巨大的利刃撑开,天鸿忍不住痛呼出声来!「不要!啊啊!……痛!……太大了!……」
他想挣扎,欲逃离这快要把他捅穿的动作,可男人早已忍不住了,哪会让他逃跑?捏住他的腰臀又是狠狠往上一挺,完全挺进他体内!
「呀啊!……啊!……」
「嘘……别怕!」知道他对这样霸道的占有感到恐惧,男人低声诱哄着,挺腰直捅他最敏感的地方,说,「瞧,这里……刚才截着里时最舒服了,对不对?」
「嗯啊……你讨厌!……啊啊!……」
确实,阳心被巨大的器物持续摩擦着,带给天鸿难以言语的快感。粗大的茎体不时擦过里面最销魂的一点,使他浑身战栗,后庭翕动着,前端也再次吐露出爱液!
「瞧……这里多可爱啊,一碰它就哭了,多敏感……」男人在自己奋力冲插的时候,还不忘了调戏一下底下的爱人,一弹他高耸的茎体,揉捏着它沁着泪液的前端说道。
「啊!好坏!……嗯嗯!啊!……」
被抚弄着的分身有感觉,被不住地穿插着的后庭也有感觉,还得不停接受坏心眼的言语挑逗,天鸿早已被逗弄得浑身抖颤,喘叫不已!
被火热的甬道挤压着、包围着,贯穿他的男人其实也在咬牙承受过多的快感。渐渐地他有点难耐了,他把爱人稍微翻过身,让他侧对着自己,抬高他一只腿搭在自己肩膀上,继续更快地穿插!
被压在床被里的爱人承受着他强有力的冲刺,快感一波波的侵袭使他喘息不已!「呜啊!……别弄那里了!……我受不了了!啊啊!……啊!……」
他开始无法承受这强烈的激爱了,前端开始汹涌地泌出爱液。
男人也知道他现在是什麽样的状态。事实上自己也没好得了多少。持续高涨的欲火快要把他烧死了,只能紧抱住爱人,一下又一下地无度索求他!
「啊!……」又一下,巨大的男根狠狠地擦过体内最敏感的穴道,天鸿脑里开始空白,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在更强烈的情潮袭击来时,他已经失去意识,汹涌地地喷出所有爱液,溅了两人一身!白色的爱液在黑色的床单映衬下,分外淫糜诱惑。
「唔!……啊啊!……」爱人内壁的收缩也逼出男人极端的快感,他咬着牙,以极高的频率狠狠戳弄着爱人的蜜穴。撕吼着用力挺腰数十下,随即一声低呼,将滚烫的热液全都注进爱人甬道内。
「呼……」
总算释放了一次,两人都感觉到全身一阵放松。
凶器还埋在爱人体内,男人就这样子搂住他,亲吻着他汗湿的额头,说道,「宝贝,这次的反应比以往的还好喔,有奖!」说着,便伸手至他腰身上,轻轻揉捏着,使他刚才过于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
「嗯……」他的温柔爱抚使刚经历了一次欢爱的爱人十分受用,他轻叹着,把埋在体内舍不得出来的家伙推了出去,忍受着异物滑出体内的快感,反身就依偎进男人怀里。
「好累,抱我去沐浴……」头枕在爱人身上,有点昏昏欲睡地说。
「嗯,好,在浴池里可以再来一次吗?」把爱人抱坐在大腿上,肌肤赤裸相贴,看着他刚发泄过一次,还分外诱人的腿间器物,男人坏心眼又上来了,调笑地说道。
「……去你的!」捶打了男人一下,天鸿嗔骂道,「刚才已经快要被你拆散了……」

蝴蝶谷,妖狐洞穴中。
「哦啊……啊啊啊!放过我!求求你……啊啊!……」
一个精壮的男子正被妖狐华镜压制着,狠狠地撞击着他的臀部,似乎要把他的所有阳元都榨尽!
「啊!……啊啊!……饶命啊!……啊啊!……」
「呵呵……饶了你?」华镜舔了舔嘴唇,露出邪魅而残忍的微笑,说道,「如果我放了你,那麽对那些跟你一样误闯进这里而牺牲的兄弟而言,岂不是很不公平?」话落,提起他的腰让他垂直压坐在自己大腿上,往上直捣进最深处,仿佛要把男子的身体捅穿!
「啊啊!……」男子的阳心持续被冲撞,元气快要在高潮中消耗尽了!只见他酡红的脸色逐渐变白,眼睛都快要凸了出来,然后在华镜最后一番冲击下,终于元精喷尽,元气尽消,惨死在妖怪身下!
华镜吸收了大量元气,深深一个呼吸才将它全都融入自己的血肉内。他把身上的瘫软如泥男子扔到一旁,马上就有下等级的妖狐跑了上来,分食着他的尸体。
整理好衣衫,华镜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再多捕获几个精元旺盛的男子,他的功力就能完全超越宁海尘了。望着洞外,又想起了跟宁海尘在一起的男子,嘴角不禁泛起浅浅的一笑。
就在此时,出去狩猎壮年男子的青玄回来了,见到华镜便狐媚地趴过去,伏在他身上说道,「华公子,你坏了,明明答应人家今晚要给我的,怎麽这麽快就先给了别人呢?」
「啧,你这小谗猫!」魅笑一下,华镜把这妩媚的狐精揽入怀里,亲吻着他说道,「不好好补足元气,待会儿怎麽时候你这小祖宗?」
「嗯……」脸一红,青玄在狐王怀里忸怩地笑了。
「怎麽,今天出去找到什麽好猎物了吗?」亲吻着他的发顶,华镜问道。
青玄这时候脸色显然没之前那麽好了,他叹息道,「边城那地方,以后找美男子恐怕会比较麻烦了,因为那里的人找了宁海尘去驻扎着,他在城的四周都挂上怪阵,咱们一走进去就会被吸光精气。」
又是那个道士。
华镜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怪异了。「那个可恶的宁海尘,也该是时候让他消失了。」他冷笑着说道。
「消灭宁海尘?」青玄大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华镜。如果华公子能干掉那臭道士当然最好不过了,可是,那道士的功力深厚、法术诡异,他们能对付得了他吗?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人……
华镜知道他的疑虑,没有言语,只是浅笑。
宁海尘再难对付,也不过是个人类。他绝不会是天衣无缝的,总有一个地方会有漏洞。
想到这里,华镜不禁又想念起宁海尘身边的美男子。
经过哪次短短的交涉,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该男子身上传来的强烈元气了。
传说千年妖丹圣元子传到人类手上,在人间销声匿迹多年,曾有一段时间再次涌现。可是他们还来不及找到它,就已经被人类使用了。
但也不完全是坏事。那些人类是不可能凭空释出圣元子的能量的,必须借助自己的肉体来消化它。而那样一来,圣元子也会借助人类的肉体而幻化成形。
如果没猜错的话,洛天鸿应该就是圣元子在人间的化身。他拥有着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强大精元,只要能得到他,就一定能大大增加自己的道行,得道成仙。
狐精确实狡猾。尽管自己已经尽量做得不动声色了,可他们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而没再进边城。
住在首富家中多天,还没遇到妖精的宁海尘有些郁闷。
「看来,要骗倒他们不是那麽容易。」像个小孩子似的荡着秋千解闷,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天鸿走到他身边,抚慰道,「他们肯定还会出现的。」
当天一面,他从那狐王华镜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欲望,也许是对战胜宁海尘的欲望,也许还有别的……
为了夺取更高的功力,他绝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寻找精壮的男子,而且武功高强的应该尤为容易遭到毒手。
「环顾这边城,也没哪里的人丁比首富家更兴旺的了,他们既然不来,证明目标已经转移到别处了吧?」天鸿说道。
「嗯,有可能。」不过,宁海尘还是担心自己前脚一出边城,狐精的后脚又再跟到。
这时候,天鸿从耳后拿出一根毛发,递到宁海尘手上,说道,「这东西应该会起到一点作用。」
「这是什麽?」看着那红色的毛发,宁海尘有点奇怪了。
「是妖狐的毛发,是他之前攻击我时,被我暗中夺得的。」
可惜那只是妖狐玉宁的毛发,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偷得华镜的发丝了。
看着手中的狐狸毛,宁海尘笑了,「呵呵,宝贝,真有你的!」天鸿果然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利用法术寻找狐精的踪影的,所以乘机夺得了他们的毛发。
有了它,就可以摆下追魂阵,只要妖怪步入自己的毛发所在的阵中,立刻就会反映到施阵者的知觉里。到时候就可以清楚他所在的位置了!
「宝贝,你真是聪明!」把爱人搂进怀里亲吻一下以示褒赏,宁海尘说道,「有你在身边果然不一样,真想把你俘虏到阳明教算了!」
如果有他跟自己比翼齐飞,那麽不消等多时,武林的至尊熬头肯定是属于他们的!
可是,要等到那一天的来临,恐怕还要再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吧?毕竟冥王神教的韩应龙还在,各路英雄豪杰也还没到更新换代的时候。
而且,他跟天鸿都是向往自由的人,喜欢洒脱淡泊的生活。对比起那些虚无的功名头衔,他们更愿意在清幽的山谷中长相撕守。
所以,宁海尘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不求有别的,只要天鸿在自己怀里,一切就够了!
当宁海尘布置好一切,带着爱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收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数十位武林中的青年才俊、各门各派的得意门徒,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相继遭妖精侵袭,精元尽失,命丧九泉!
冥王教主韩应龙召集各派掌门当家,在十五那天齐聚阳明山,与各得道智者、高僧商议此事。身为阳明教下任教主,宁海尘必须出席。可身边的洛天鸿却稍有犹豫。
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冥王神教,离开亲爹们的身边独自修行,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以让自己的决心产生动摇。
而且,以他这样的体质进入阳明山,没等到大会召开,恐怕就被众道士当妖魔鬼怪处决了吧?
但是,如果他不去的话,任性妄为的爱人肯定也会留下来陪自己,不顾一切后果的。他怎麽能让他这麽做?
知道他所担心的,宁海尘轻叹了一下,便将之搂抱见自己怀里,说道,「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不为难,不过我实在放不下你一个人在此,尤其在妖精出没这麽频繁的这段时间里。」
他还记得之前遇见那狐王华镜时,那双放肆的金色眼睛打量天鸿的样子!不管是唾延他的强大精元还是肖想他的美貌,那家伙肯定已经看上天鸿了!
他绝不能因自己一时大意而让他有机可趁!
「如果你想留下或者回蝴蝶谷,我都陪你。」说着,抱着爱人的双臂的力度加重了。
果然……
天鸿叹息一下,苦笑着说,「傻瓜!……」
如果海尘在这麽重要的时刻不回去的话,不仅会让易阳真人不高兴,还会引起武林众人非议的。这对他将来承接阳明教主之位百害而无一利。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误了他。而且在群魔肆虐的时候,武林需要他,而这正好也是他一展英雄本色的时候。
「去吧,我跟你一起去……」想了一想,天鸿终于下定决心。
「真的?」听到他这麽说,宁海尘有些喜出望外,扶着他的肩膀,想从他眼睛里得到求证。
「嗯。」天鸿点了点头,说,「你之前为我弄来的褐色膜片,现在还在吧?」想不到终于还是要用上它……
「在,我一直带着它!」想当初进入边城时,天鸿遇人都闭上眼睛,当时他就想让他用上这玩意儿,可天鸿不肯,宁愿让别人都以为他是瞎的。而这次终于还是要用上这东西。
「可还是有难题……」天鸿低下头,伏到宁海尘怀里叹道,「以你师父那等高深的功力,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问题了……」
宁海尘想了想,抱起爱人就往屋内走去。
「干什麽?」突然被打横抱起,天鸿虽然配合地手挽住他的脖子,可还是大惑不解。
宁海尘只笑不语,眼神里又流露出以往的狡黠,「为你驱除身上的妖气。虽然只是暂时性的,可维持到待在阳明山的日子,足够了!」
夜已深沈,布置得一片黑暗的厢房里,只有两根红烛在泛着昏黄的微光,安置在厢房中央刚架起的神台上。
黑色的床被放置在神台前,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上面那白皙胴体如玉般华美。
天鸿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爱人施与法力与符咒,掩盖身上与生俱来的妖气。
宁海尘穿上道袍,俊逸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看到爱人裸体时的促狭,此刻的他是严肃而庄重的。挥舞着拂尘扫,手上的灵符变幻出一束通明的火焰,手一弹指,将之点明了神台周围的铜炉。
顿时,本该黑暗的房间变得火光通明。爱人的身体也被照耀得轮廓分明,更显出致命的诱惑力!
手捧一碗清酒,用拂尘扫沾上数滴,挥动着洒向爱人周围,口中念出一串咒语,带动着矫健的身姿,在爱人周围漫舞着。
天鸿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接受爱人的施咒。当清酒洒到自己身上时,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和酸软……
脸一红,他果然还不能习惯在爱人面前赤裸着身子……
这时候,宁海尘的咒语越念越快,舞动拂尘的动作也越来越猛烈。到了最后,他将所有清酒走洒到铜炉里,使火苗顿时熊熊燃烧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宁海尘这才放下拂尘扫,褪掉自己的衣衫,使自己跟爱人一样赤裸相对。
看着他健美的身体在火光中呈现,天鸿脸更通红,转过身子不敢再对着他。
可男人已经坐到床上,靠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就转过他使之对着自己。
「宝贝,别害羞,这只是一个仪式,」贴着他的额头,轻轻吻上他的唇,宁海尘解释道,「我要用自己的精元对你进行洗涤,让你染上我的味道,从而掩盖自己的味道。这样一来别人就不能分辨出你身上的妖气了,至少短期内你能……」
说着,他便压上爱人的身体,如膜拜一般抚吻上去。
「嗯……」接受着他的亲吻和爱抚,天鸿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舔过红润的薄唇,男人的吻落到他的脖子上,从那一路往下,在粉嫩的红蕊上停驻,张嘴就含住他敏感的突起,温柔抚慰着。
「嗯嗯……海尘……」接受着他的爱抚,天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胸膛流窜至全身。
男人的手也没停着,趁这空隙往下探索,抚过他平坦的小腹,在下面的芳草丛中轻轻摸挲着,直达爱人微挺的花茎……
「嗯啊……嗯!……」
敏感的分身被粗糙的大手抚弄着,不由自主地挺立得更高了。男人抬高了爱人的腿,让它搭在自己的腰身上,把爱人最美丽的私处整个呈现在自己眼前。在抚慰前端茎体的同时,男人的手还不时滑到底下,抚过他的双丸,只达后面的花穴。
「哦……啊啊!……海尘!……」
在手指的摸挲下,嫩红的小穴开始不安地翕动,对接下来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别怕,宝贝……」亲吻着他的唇,男人诱哄道,「没事的,咱们如此相爱……而且只是把我的精元引出来,施与到你身上而已,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嗯……」害羞地扭动了一下,天鸿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搂抱着男人,把双腿搭到他身上去,紧进包夹住他。
「真乖……」在他脸颊上赏了数吻,男人把手探到他身后,抚过丰润的臀瓣,把手直接探进温热的蜜穴里。
「嗯啊!……」
「嗯……」接受着他的亲吻和爱抚,天鸿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舔过红润的薄唇,男人的吻落到他的脖子上,从那一路往下,在粉嫩的红蕊上停驻,张嘴就含住他敏感的突起,温柔抚慰着。
「嗯嗯……海尘……」接受着他的爱抚,天鸿感觉到一股热流自胸膛流窜至全身。
男人的手也没停着,趁这空隙往下探索,抚过他平坦的小腹,在下面的芳草丛中轻轻摸挲着,直达爱人微挺的花茎……
「嗯啊……嗯!……」
敏感的分身被粗糙的大手抚弄着,不由自主地挺立得更高了。男人抬高了爱人的腿,让它搭在自己的腰身上,把爱人最美丽的私处整个呈现在自己眼前。在抚慰前端茎体的同时,男人的手还不时滑到底下,抚过他的双丸,只达后面的花穴。
「哦……啊啊!……海尘!……」
在手指的摸挲下,嫩红的小穴开始不安地翕动,对接下来的事情既期待又害怕……
「别怕,宝贝……」亲吻着他的唇,男人诱哄道,「没事的,咱们如此相爱……而且只是把我的精元引出来,施与到你身上而已,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嗯……」害羞地扭动了一下,天鸿还是点了点头,听话地搂抱着男人,把双腿搭到他身上去,紧进包夹住他。
「真乖……」在他脸颊上赏了数吻,男人把手探到他身后,抚过丰润的臀瓣,把手直接探进温热的蜜穴里。
「嗯啊!……」
粗糙的手指轻轻旋入再缓缓探出,以着极缓慢的速度确认爱人体内最磨人的一点,印发出他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知道自己摸中爱人的阳心了,那里正是最容易激发出男人精气的一个穴道。「是这里吗?」贴近他耳边煽情低语,男人明知故问道。
「嗯!……呀啊!」
阳心被持续抚弄,引发出的快感是难以抵抗的!更何况是在心爱的人怀里……天鸿身体中心处已经开始昂扬挺立,吐露着精元之气。
爱人的热情也极大地焚烧了宁海尘的欲望,他生怕自己会禁不住太快就要了他,不能让仪式充分进行。于是,轻吻了他一下,便抽出了手指,在他不满地喘叫出口之前就用自己的刚阳之躯压上了他。
「来,宝贝,帮我……」
说着,便把自己巨大的灼热之器挺到爱人跟前,示意他帮自己弄出精元。
望着那炙热的巨根,嗅着从那沁出的男人的强烈麝香,天鸿有点迷醉而失神。他温驯的趴到爱人身上,低头便抚上巨大的热铁,张开嫣红的薄唇便含住他。
「哦……」
被爱人温暖的口腔包围着,男人禁不住愉悦地低吼出声。不知为何,这不算很有技巧的舔吻却让他热血沸腾,胀痛不已!
听见他兴奋的低叫,天鸿心里又是一阵骚动。那美味的茎体在口腔里冲动地乱窜着,带给他男人独有的魅香,还有舌根敏感处的搔弄。吸吮着爱人的巨根,他沈迷了。
「啊啊!……天鸿!……」激动中,男人忘情地叫着他的名字,扶着他的头,双手插进他的秀发里,仿佛在催促他舔得更狠一点、弄得更快一点……
吸吮着他沁出来的强烈魅香,知道他快要达到顶点,天鸿身体也更加激动,舔弄男人的唇舌越发地乱无章法,只想让男人快一点忍不住了,也好结束自己淫痒的折磨。
低吼一声,男人把雄根自爱人口腔里抽离,赤红着双眼把他重新压倒在底下,抬高他的丰臀,将自己已经吐露着热液的巨根抵住爱人的脊椎,把滴落的爱液都抹进他底下的小穴里,以滋润他即将要接纳自己的甬道。
「乖,放松点……我要爱你了!」再次凑到爱人耳边,他温柔地诱哄道。
「嗯……」其实爱人等着一刻也等了很久了,红着脸,双脚缠上男人精壮的腰身,就等着他彻底的疼爱。
见到爱人如此配合,男人心里欣慰极了,低头再度亲吻了他一下,便用阳根戳进爱人臀间的花穴,挺身进入他火热的体内!
「嗯啊!……」
经过充分的准备和漫长的等待,最终的结合是甜蜜且醉人的,把爱人紧紧的压在床被上,感受着他双脚紧紧缠住自己的迫切感,男人便开始了快速地挺动腰身在爱人紧窘的体内冲刺。
「嗯嗯!……海尘!啊啊!……啊!……」双手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天鸿禁不住地喘叫出声,承受着他越发强烈的冲击。
「啊!……好紧!……」男人接受着那几乎要把他勒死的快感,咬着牙便提起腰狂冲!抬起爱人环在他腰上的双腿以便于更深入他,低头就亲吻,把迷人的喘息全都吞纳进身体里。
经过充分的准备和漫长的等待,最终的结合是甜蜜且醉人的,把爱人紧紧的压在床被上,感受着他双脚紧紧缠住自己的迫切感,男人便开始了快速地挺动腰身在爱人紧窘的体内冲刺。
「嗯嗯!……海尘!啊啊!……啊!……」双手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天鸿禁不住地喘叫出声,承受着他越发强烈的冲击。
「啊!……好紧!……」男人接受着那几乎要把他勒死的快感,咬着牙便提起腰狂冲!抬起爱人环在他腰上的双腿以便于更深入他,低头就亲吻,把迷人的喘息全都吞纳进身体里。
「啊啊!啊!……海尘!……海尘!……」持续忍受着自底下私密处传来的强悍冲击,天鸿情不自禁地叫唤着爱人的名字,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连生命力都被压榨出来!
「好的……宝贝,就这样,别忍着……」抚摸着爱人微湿的前端,男人诱哄着,教导他,容纳感他充分把精元逼出来,与自己的阳气相互交融。冲插他蜜穴的力度再次加重了,逼出他哭泣似地喘叫!
「呀啊啊!啊!……不要了!啊啊!……海尘!饶了我!啊啊!……」前后都遭受到剧烈的逗弄,把天鸿身体最深出的欲望也诱发出来了!他难以忍受底下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眼泪不受控制地沁了出来,狂乱地拍打着男人的胸膛!
「唔!……再忍忍……很快……很快就到了!……」被他不段收缩翕动着的甬道刺激着,男人也快被逼疯了!他咬着牙捏住爱人的腰身,以可怕的速度开始了极速冲刺,一下重过一下地狠狠摩擦着爱人的阳心,仿佛要把他戳穿似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在一番排山倒海般的冲击之下,两人双双攀上了最高峰,精泉澎湃地涌了出来,宁海尘趁自己没喷薄之前把阳根快速抽离爱人体内,将热液喷洒于爱人全身!
「啊啊……」
白色的爱液溅落了一天一地,落到黑色的床被上、爱人的胸口、小腹、大腿……已经分不清是谁的爱液了,男人把手抚摩上爱人还在大口大口喘息着的胸膛,把落到他身上的爱液涂遍他全身!
「嗯啊!嗯……」
刚刚经历过欢爱的身子还十分敏感,经受不住爱人的大手这般爱抚,天鸿又禁不住扭动着婶子,轻轻喘息起来。
「来,抬高腿,里面也抹一点……」说着,男人抬高了他的腿,将麝香浓郁的爱液往爱人身体深处涂抹。
「嗯……」
涂满了爱液的身体,在微黄的烛火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致命诱惑。
「对……就这样。」搂抱着这美丽的身躯,宁海尘在爱人耳边呢喃说道,「这样一来你就会沾上我的气味,至少好几天都不会被别人嗅出你原来的气息了……」
「嗯……出这馊注意!……」红着脸轻锤了他一下,天鸿嗔骂着说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一箭双雕嘛……」
「讨厌!……」
……
以加深爱人身上自己的体味为借口,宁海尘再次索求了爱人美丽的身躯一顿。
烛火依旧温暖,欢爱过后的麝香气息漫溢了整个厢房。夜正浓,最是浓情蜜意难舍时……
第四章
辞别边城,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策马往阳明山飞驰。
一路上,天鸿若有所思。
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妖气还是会被道士们察觉。他非常相信宁海尘的道术,他既然有信心带自己回去,就证明短期内应该没有问题。
他忧心的是另一件事。
「宝贝,怎麽了?闷闷不乐的,」在他旁边的宁海尘见他策马的步伐慢了下来,也让自己的马儿放慢点脚步,问道,「很快就要到阳明教咯,到时候就能见到你大名鼎鼎的冥王教主父亲,不是该很期待才对吗?」
闻言,天鸿苦笑了一下。这个正好是他所忧心的事情。
他是费了很大的决心才离开亲爹们,独自走进深山的。他可以想象在他离开之后爹们遭受了多少担心和思念的折磨。同样的,他也一直在暗暗思念着,只是把这些都痛苦地压制到自己心底。
好不容易才使心情稳定下来,不在屡受孤独和思念的煎熬。在这个时候见到父亲,会怎麽样呢?
恐怕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心绪会再次爆发吧!
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麽,宁海尘把马儿拉近他他一点,笑道,「别这样,开心点,这可是好事呀。不仅是你跟韩教主重逢的好日子,更是我拜见岳父泰山的大日子呀!」
闻言,天鸿既好气有好笑,「你怎麽知道他就肯认作你的岳父呢?」
「不怕,有你在一旁说服他,一定没问题!」那家伙倒是自信得很。
「傻瓜!」
笑闹间,天鸿心间的惆怅仿佛渐渐消退了。而阳明山也越来越近,父亲,还有爹,他就开能看见他们了。
这时候的华镜,正闭关在蝴蝶谷深处,潜心修行,慢慢消化着已经吸收了数十个功力了得的男人的精气。
他知道那些所谓的武林豪杰正在召开大会,目的就是为了商议好讨伐他们的对策。
好笑!他们这些人类不是自诩最强的吗?何故为了他们而烦扰得焦头烂额,连一向排斥别的门派的家伙们都团聚到一起了呢?
不过,他们究竟有什麽大计要商议,他倒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此刻心里想的、眼前荡漾的全都是那紫眸男子的优雅身影。
「洛天鸿,等着我,我一定会打败那个道士,把你纳到身边来的!」话落,华镜的掌中出现了宁海尘的身影。他冷笑着狠狠一捏,幻影便如尘般粉碎了。
坐落在大江侧畔的阳明山,与冥王神教以及蝴蝶谷的气候都啊不相同。这里山石林立,雾气缭绕,古松蜿蜒而生,鹤鹳鸣叫,仿佛有一股仙道之气浑然天成。
下了马,宁海尘便第一时间带天鸿去拜见自己的师父。而这时天鸿见到的不仅是易阳真人,更有自远道而来商议重要之事的冥王教主、副教主──他的两个亲爹!
见到他时,韩应龙跟身旁的洛惊鸿显然都大感意外!而过后便是隐藏在心底呼之欲出的狂喜!他们实在没想到可以在这个地方见到儿子!
可在欢喜之余又不免感到一阵黯然。既然儿子会跟随别人出山,为何却从来不回冥王神教看一看他们呢?
「……爹,父亲。」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天鸿镇静地对座上的两个英伟的男人行礼道。
他们看上去都还好。虽然父亲额边的白发好像比自己辞别之前稍多了几根,爹眉宇间也增加了几分忧愁之色。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想苦了他们了!想到这里,天鸿心里一阵内疚。
本该是欢喜的重逢之日,不知为何整个议事大厅却弥漫着一股伤感的情绪。
「……爹,父亲。」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天鸿镇静地对座上的两个英伟的男人行礼道。
他们看上去都还好。虽然父亲额边的白发好像比自己辞别之前稍多了几根,爹眉宇间也增加了几分忧愁之色。
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肯定想苦了他们了!想到这里,天鸿心里一阵内疚。
本该是欢喜的重逢之日,不知为何整个议事大厅却弥漫着一股伤感的情绪。
「爹,父亲,我对不起你们……」
得知他们是一家人后,其他人识趣地嘘寒了一些事便离开了,把大厅交给他们。
其他人一走,天鸿便轻跪到父亲们跟前,叩首以示对他们的歉意。尽管单单是这样远不能弥补自己带给他们的烦忧。
韩应龙在见到儿子那一刻已经高兴得难以言语了,怎麽能消受得了儿子的下跪?连忙扶他起来,抖颤着声音说道:「傻孩子!……」
「我知道因为我的事肯定让你们伤神不少,真的……很对不起……」
幸好,父亲两人毕竟是英雄豪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事而乱了方寸,尽管形容稍有憔悴,可号令武林的风采依旧,这让天鸿感到无比欣慰。
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的洛惊鸿感觉到儿子身上跟以往的不同,在想起刚才见到的宁海尘,什麽事都了然于心了。
「你之前连爹们都不太愿意亲近,却甘愿沾上那个道士的气息……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他叹息着说道。
爹何等聪明,天鸿无需多解释,也不必掩饰。他跟宁海尘的关系他们大概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吧?
看见他沈默不语,韩应龙笑了,「爹们又没有责怪你,何必感到为难呢?」
同样爱上身为男子的洛惊鸿、并因借圣元丹之力与之诞下天鸿的韩应龙十分清楚儿子此刻的感受。要是连他们都不认可儿子,那还有谁能认可他呢?
「那位青年道士,尽管眉宇间存有狡黠之色,但看你的眼神是出自真心的关切,这一点爹是看得出来的。」叹了口气,韩应龙微笑着轻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可能人有点不老实,可也未失为一个大好人才,你既然已经认定了他,那爹也认了……」
尽管深知道爹们通情达理,并且深爱着自己,可天鸿还是没料到他们居然通情达理到这个程度!他眼眶一湿,微微一笑搂上了爹们的肩膀……
蝴蝶谷,百无聊赖地,吸饱了人类精气的妖精在互相搂抱着寻欢作乐。
狐王华镜则因为修行,多日未沾色欲。
一向惯于侍侯他的青玄和玉宁倍感寂寞,为了讨好他、争夺所有恩宠,青玄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闯入千年妖洞里,偷来妖王代代传承的血丹。
据说它可以聚集两方的精气,通过交媾繁衍出一个新的妖灵。远古时代,他们的祖先就是这样传承生命的。
而其中的几颗血丹,却不知在何时传到人类手上去,经过他们的提炼和讹传,成为武林中神力的象征,也就是后来的圣元丹。
不过,他不管人类的那些「圣元丹」效力如何,都肯定是由最初的血丹进化而来的!可能血丹的威力不及圣元丹,可毕竟是妖类的族传之宝。
只要服下它,再让华公子跟自己交合,他就可以胶合两人的精气,孕育出只属于他们俩的新生命了!到时候华公子必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玉宁跟其他乳臭未干的家伙就好好站到一边去吧!
正张嘴把它吞服下去,料不到华镜突然出现在身后,发现了一切!
「青玄!你在干什麽?」他厉喝一声,质问道!
青玄自知不妙,连忙跪下求饶,「公子……我……」
华镜没给他解释的机会,马上就把他提了起来,狞笑着盯着他,说道,「马上……把它吐出来!」那是流传千年,已经绝无仅有的血灵丹,只要揭开那紫眸男子身体的秘密,就可以将它提炼成凝聚神力的圣元丹,而他竟敢在事还没成时私自服用了它!
「唔!……唔!……」可惜青玄被勒得太死了,已经连吸气的能力都没有,更勿论要把刚吞服进体内的丹药吐出来了!
「……混帐东西!」咬着牙死死勒着他,华镜金色的眼里尽是凄厉的凶光!他的手运上妖力,近距离地狠狠一掌撞击到青玄身上,顿时将之击个粉碎,血如喷泉般榨开一地!
青玄连惨叫都来不及便一命呜呼,华镜把染上血红的白色发丝掠到耳后,若无其事地从他身体的碎片中捡回血丹。
「……即使有天会用到它,可有这个资格的人,也不会是你呀!」
吩咐低级的妖精过来吞食掉他的残骸,华镜大步走出了妖洞。
阳明教内,宁海尘正恭敬地坐到师父易阳真人旁边,耐着性子听他的循循教导。
「这次可是咱们阳明教在武林中树起大旗的大好机会。」
鹤发苍苍的易阳真人年事虽高,却壮志未改。他满目期待,轻抚胡须对身边的弟子说道,「武林各派被妖精所害非浅,虽然能者众多,却惟有我阳明教的武功心法是专门用以克制妖类。因此连冥王教主韩应龙都不得不求助于我们。」
「……师父所言甚是。」
表面赞同,可宁海尘却在心里嘀咕:师父这样说是什麽意思?难道他想借除妖的机会收服其他教派的人心,好为之后称霸武林所用?可韩应龙毕竟还在,冥王神教毕竟还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强大啊!
「韩应龙已经表示了,只要我教能顺利除妖斩魔,愿意派出重兵协助。承蒙他的相信,我教岂能不慎重行事,作一场好戏供他们看?」
说着,易阳把自己一直保存着的玉柄拂尘扫拿了出来,交到宁海尘手上,「海尘,环看我教上下,功力最高深的弟子就属你,重担自然会比较多地落到你头上,你可要好好表现,为我教扬威立望啊!」
接过拂尘扫,宁海尘明显觉得有点沈甸,可他岂能让师父失望?跪下行了一礼,便说,「弟子必定不辱使命,师父请放心吧!」
看着这眉目传神,气势已长的得意门徒,易阳甚是欣慰。再在他耳边琢磨了几句老掉耳茧的话,便让他回去好好练功。
海尘的背影已经走远,易阳仍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满目期盼地喃喃说道,「海尘虽年轻却沈稳,足智多谋、气度已存,比起当年的韩应龙丝毫不见逊色,一定能带领我教攀上武林最高峰的。」
「嘻……是吗?」
房内竟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海尘的背影已经走远,易阳仍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满目期盼地喃喃说道,「海尘虽年轻却沈稳,足智多谋、气度已存,比起当年的韩应龙丝毫不见逊色,一定能带领我教攀上武林最高峰的。」
「嘻……是吗?」
房内竟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不知何时有人潜伏进来了……不!他是一直闭气在外头守侯着,等到弟子们全都退下才进来的!
「何方神圣?!」易阳真人感觉到妖气,立即拔出长剑,贴上符咒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击去!
只见「咻」一声,剑尖银光一闪,剑身化为两截!
易阳大骇!究竟是什麽妖怪,竟然能隐藏妖气,突破重重法阵到达这里来,还破掉自己的神攻?
黑暗中走出一个魁伟而修长的身影。来人容貌俊魅,气概轩昂,头顶着一头雪亮的发丝,浑身散发着妖魅而可怕的精气!
是狐精!而且还是功力最高深的一类──狐王!
「易阳真人,咱们终于见面了!」
难以置信!这狐精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此强大了!
「你……你究竟怎麽进来的?」易阳真人完全是始料未及,这狐精如果连道家法阵深严的阳明教都闯得进来,那究竟还有什麽法术能收拾得了他们呀!
与他的惊愕形成对比,华镜一派的从容自在,随手摘了旁边的一片灵符,一弹手将之烧成灰烬,笑道,「进来时还是费了不少工夫,不过幸好守卫的小道士阳气十分充足,借助它我总算是修炼完满了,轻松就走了进来。」说着,还把守卫着的头骨一角拿了出来,扔到易阳跟前。
「混帐……可恶的妖精!……」易阳气得浑身发抖,摆开十子八卦阵就想降伏妖魔!
可惜,华镜这次显然已经是有备而来了,双手一挥就拨开了八卦阵,阴森地笑道,「易阳,你的阳寿到了。」
宁海尘离开师父练功房以后,琢磨着他的话,还是一阵轻笑。
冥王教主说过,愿意派人力助他们一臂之力,一定要他降伏邪魔外道。
韩应龙好像也早就知道担此重任的肯定是他似的,故意给他出难题。难道他的未来「岳父泰山」想趁机会试试他这小婿的本事吗?
呵呵,说来也无可厚非呀。
心里正想着,就痒痒地忍不住往天鸿居住的方向走去了。不再偷一个香他担心自己今晚都睡不着觉。
然而,就在此时,他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明显的颤动!隐隐约约地,有一股奇怪的气息自师父的练功房里传来!
敏锐的警觉性告诉他师父必定是发生什麽事了,马上转身就往回走!
居住在远处厢房里的韩应龙跟洛惊鸿也感觉到异样,跟阳明教众弟子以及来到的各派人士赶往现场。
阳明教主的练功房,一教法阵最森严的重地,如果没有教主的开启,里面就是一与世隔绝的空间,外面的人很难感觉得到里面发生的事情。
当众人终于察觉到什麽而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他们只看到,宁海尘如石像一般僵硬地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里面,仿佛被寒冰封住了一般。
透过他的背影望向里头,阳明教弟子们顿时心里一疾,几乎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们的师父──阳明教主易阳真人如被吸干了血肉的尸骸一般,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干枯的树皮,只有身上的道袍,还有旁边断成两截的宝剑证明着他的身份!
「师父!师父!!──」弟子们哭天抢地地扑了过去,大声哭叫着,撕喊着,好像这样就能把师父唤醒!
只有周围的人还在愣着看着,见证着道家最大教派的教主辞世的一幕。

阳明教易阳教主遭妖精袭击,不幸离世的事震惊武林,更惊动了前去阳明教正准备召开武林大会的诸派名宿!
妖精在群豪们正欲精心策划怎麽消灭他们的时候,狠狠地给他们示威一番!
既然他们连易阳真人都能杀害,那究竟武林中还有谁能奈得了他们何呢?这段时间里,他们还将会杀害多少人?
焦虑和困惑烦恼着所有人。而作为易阳最疼爱的弟子,宁海尘却冷静得使人害怕!
无论是谁,也无发走进易阳真人去世前的练功房一步,因为宁海尘把自己困死了在里面,周围施下法咒。
他就这样不吃不喝的,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多天了。
仿佛在惩罚自己,他不断地自责着。
为什麽没有在狐精没有成气候之前把他们消灭?为什麽当时他距离妖精只有一步之遥,却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一千一万个为什麽,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如果他能更警觉一点的话,师父一定不用那样凄惨地死在妖精爪下!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
手捧着已经凉了的膳食,天鸿站在练功房门外,不知道该怎麽进去,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似乎可以感应到海尘的伤心,他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海尘,你不要这样……」
易阳真人辞世了,阳明教上下一派忧伤惶恐,急需要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安稳人心,而那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海尘,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出来吧。」冷静下来,天鸿说道,「即使你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万年,你师父也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是真的敬爱他,就该记得他对你的期望。妖精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该是你报答师父的时候了!」
良久,拖着麻木的双腿,宁海尘终于出来了。
天鸿简直有点认不出他来了!
深深凹进去的眼眶,完全不见了昔日的风流神韵,有着触目惊心的憔悴和哀伤;凌乱的发丝、消瘦的身影、蹒跚的步伐……失去了数天前的英伟风采,现在的他变得使人不堪入目、使人痛心!
「海尘……你这笨蛋!」咬着牙,天鸿一把将之抱进自己怀里!
饿了多天,在碰到爱人为他准备的食物时,马上就用手抓起狼吞虎咽起来。天鸿不住地在一旁轻拍着他的脊背,诱哄道,「慢点吃,慢点……」
终于把事物全都塞进自己咽喉里,看着爱人关切的脸,宁海尘眼前一片模糊,搂他进怀里,便呜咽了起来。
「天鸿……我要杀了华镜一伙!」
「嗯,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天鸿体贴地抚慰着,说道,「只要你振作起来,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
抬起头来,宁海尘凝视着爱人的脸庞,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忧伤。
「天鸿……对不起!」
天鸿愕然,捧着他的脸,笑道,「你哪有什麽对不起我的呀?真是个傻瓜。」
抓住他的手,连带着他整个人都拽进自己怀里,压在身下就狂吻!
「唔……」忽然承受这样暴烈的吻,天鸿觉得有点难受。可考虑到爱人此刻的情绪,他忍住了,没有推拒,反倒是搂住他的脖子,轻搔着他的脊背慰藉着他。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爱人亲吻着他侧颊的时候,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翌日,天鸿终于知道宁海尘说对不起的原因了。
在武林诸派的注视下,宁海尘一身庄重的道袍,头顶冠帽,手持之前易阳真人才授予他的玉柄拂尘扫,在一众道士摆开的仪式下,走上了阳明教主正座。
头也不回,眼睛没有顾盼周围一下,也包括他。
「今日来到这里的诸位前辈,本教不幸于日前遭遇妖精袭击,师父易阳真人殉难。这是本教的灾难,也是武林的灾难!」坐在位子上的宁海尘,跟往日的宁海尘好像不一样了,变得庄重、严肃而气势凛然。往日的风流道士离他那麽远,他此刻已经完全是一个统率全教的人物了。
「海尘定必竭尽全力驱除妖魔,为师父以及受害的武林各派弟子报仇!希望各路前辈能助我一臂之力,补充我的不足之处,早日除魔斩妖,好还武林一个平静!」铿锵有力的话如带着力量一般掷地有声,望着众人的眼神已经没有一丝犹豫,有的只是泰山倒于前而色不动的气魄和坚持!
「宁愿把性命搭上,宁可把一生奉献给太上老君,海尘愿永世带发修行,不再沾惹凡尘俗事,只为了有一天能将天底下的妖魔一网打尽,全数消灭!」
「好!宁教主说得好!」
「愿为宁教主效犬马之劳!」
「妖怪的末日到了!」
「……」
轰动人心的一番话,激起了武林众人极大的斗志,在场群情汹涌,个个都踌躇满志,倍受鼓舞。除了洛天鸿。
他终于知道为什麽那时候海尘会哽咽着向他道歉,也知道他为什麽会用那样忧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决定了与凡尘俗事一刀两断,一心归依道家。
也在那个时候,他就下了决心将两人的缘分一刀斩断了!
定神地望着此刻在万人拥护之上的他,天鸿没有哭,却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淌出血来。
尤其是在他说那一句,「将天底下的妖魔一网打尽,全数消灭!」的时候。
他已经完全被仇恨与悲伤控制,忘记了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也是半个妖魔。
他已经下了那麽大的决心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说什麽呢?……
大会还没完,天鸿就悄然离开了现场。
这个地方,还有宁海尘的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你安心修行,全心全意地归依道学吧,我理解,我不会怨你,更不会阻止或妨碍你。
所以,我再也没有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再见了海尘,当初我们因为不同道而相遇,到了最后,还是因为道不同而分离!
走出阳明山,天鸿甚至没来得及向自己的爹们道一声再见便快步离开了。
跟海尘的缘分结束了,可他的修行还在继续。又一轮艰苦寂寞的修行该开始了。
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决定了与凡尘俗事一刀两断,一心归依道家。
也在那个时候,他就下了决心将两人的缘分一刀斩断了!
定神地望着此刻在万人拥护之上的他,天鸿没有哭,却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淌出血来。
尤其是在他说那一句,「将天底下的妖魔一网打尽,全数消灭!」的时候。
他已经完全被仇恨与悲伤控制,忘记了自己曾经深爱的人也是半个妖魔。
他已经下了那麽大的决心了,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说什麽呢?……
大会还没完,天鸿就悄然离开了现场。
这个地方,还有宁海尘的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自己了!
你安心修行,全心全意地归依道学吧,我理解,我不会怨你,更不会阻止或妨碍你。
所以,我再也没有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
再见了海尘,当初我们因为不同道而相遇,到了最后,还是因为道不同而分离!
走出阳明山,天鸿甚至没来得及向自己的爹们道一声再见便快步离开了。
跟海尘的缘分结束了,可他的修行还在继续。又一轮艰苦寂寞的修行该开始了。
第五章
最初是孤独一个人进入这蝴蝶谷,现在依旧是独自一个人回来。
翅膀会发出荧光的蝴蝶依旧在深林深处等着他,会在那唯一可透进亮光的池塘边来回飞舞,仿佛真的感觉得到人的喜怒哀乐、分分合合。
坐回以前经常独自端坐的一快池边大石上,天鸿手一探,即有数只蝴蝶贪恋他的香气似的围了上来,在他的手上亲吻着,仿佛对待情人一般亲昵而温馨。
看着它们美丽而可爱的身影,天鸿忧愁地微笑着,闭上眼睛回想起之前跟宁海尘在这里度过的种种。
爱人俊朗的、狡黠的、饱含深情的音容笑貌还不住在眼前回荡起,可天鸿深知道,那一切都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海尘……」不自觉的,又喊出了爱人的名字。
「该改口了吧?人家都已经不要你了。」
不远处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却是天鸿永远都不愿听见的!
抬头一看,狐王华镜伟岸的身影已经靠到身前。没有给他逃走的机会,直接就捏上了他的下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华镜微笑着说道,「到我身边来吧,比起他来,我更适合你。」说着,他轻抚着天鸿的眼眶,「至少跟我在一起,你永远不用戴上那骗人的薄膜,也不用掩盖自己真实的一面。因为我们都是自然天成的,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而我跟你,是一样的。」
看着他,天鸿没有言语。
鉴于自己的特殊,他从来都不觉得妖精天生便是邪恶的存在。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修炼成仙而戕害他人的生命。
「其实,你并不像宁海尘那般讨厌我。」华镜径自说道,「要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再回到这蝴蝶谷里来了──在明知道我就在这里的情况下。」
「……」
天鸿当然也想过不再回到这里来。可是这里却是最适合他修行的地方,离开了这里他再到哪儿去找一个修炼地呢?
而且,他确实不是讨厌华镜到极点,因此也不会害怕他。
他不会不知道华镜就在这里等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有项计划,需要在在这里进行。
「你知道吗?我华镜活了一千多年,你可能是我唯一值得等待的东西。」挑起天鸿的脸,华镜凑上前就给了他一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能让我直接得道成仙的就只有你了,可我却愿意跟你一同成仙……」
说着,华镜除去他蒙在眼上的两片薄膜,让他全身都恢复远形。
连天鸿自己都几乎忘记了,他其实有着一身的妖气,有着超乎平常人想象的诡异力量。还有一双妖魅的紫瞳,一双异于常人的爪状的手。
「跟我在一起,你就不必再为自己这些特点而感到忧心了……」抚摸着他的脸颊,华镜温柔之极地说道,「你的一切,包括这些,我都由衷地欣赏,只要你肯答应跟我在一起……」
看着华镜俊魅的容貌,跟那双隐含着说不出的力量的金色瞳眸,天鸿别过了脸。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那金色的漩涡,仿佛带着一股魔力,会使人沈溺进去而无法自拔。
而他,注定不可能接受这一双眼睛。
挣开了华镜的双手,并离他远去几步,天鸿说道,「不管你有多欣赏我,也不管跟你在一起有什麽好处,我都无发消受。抱歉了,华镜公子。」
既没有畏惧,也没有客套,只是不紧不慢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却能叫人心死!
眯着眼,华镜嘴角一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在重新进入深谷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了吗?」
华镜当然知道天鸿心里满满的只有那个道士的影子,可他不会在意这些。在妖精的世界里,只要拥有力量,就能拥有一切。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比宁海尘更胜一筹的神力,只要让宁海尘从世界上消失,洛天鸿的心迟早归他!
然而,他显然有一样东西是忽略了。天鸿舒展开难得一见的笑容,说道,「有。」
「……哦?」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回应,华镜显然兴趣被挑起来了,问,「那麽,你想怎样逃离我的掌控呢?」
「……就凭这个!」话落,从宁海尘那里得到的一张符咒便如利箭一般直穿华镜胸膛!
「唔!」
料不到他会突然发起攻击,华镜连忙低头闪过。可如吐火的灵蛇一般的剑尖此时已经直达咽喉,避是不可能避开的了!
「唰」一声,利刃直没妖精皮肉。
成功了?
天鸿正诧异着怎麽会这麽容易得手,此时的华镜却手握他的剑身,一寸一寸地把剑刃拉出来,伤口处一滴血也没流,剑尖拔离的那一刻,皮肉便完全愈合了。
天鸿大讶!这妖怪什麽时候竟然练得这等神功?
「单单是如此,是不可能战胜我的,天鸿。」始终带着微笑,华镜说道。
天鸿也略微浅笑一下,「那……像这样呢?」话落,之前插进剑身的地方竟然怪异地凸了出来,如进入体内的生物一般,游移遍华镜全身!
「唔……」想不到他竟然有这种怪异的法术,华镜只觉得身体被外来的神功入侵,快要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华镜,再见了!」说着,天鸿操纵着神功的双手一合,真气自妖精体内爆裂,把妖怪榨个粉身碎骨!
真气消散,尘埃落下,天鸿从容地收起剑,冷冷地注视着散落一地的妖精残骸,笑道,「这一剑之仇,是为海尘的师父报的!」
然而,话音刚落,一双如蔓藤一般的触手便忽然从天而降将他束缚住!「唔!……什麽?」
「华镜,再见了!」说着,天鸿操纵着神功的双手一合,真气自妖精体内爆裂,把妖怪榨个粉身碎骨!
真气消散,尘埃落下,天鸿从容地收起剑,冷冷地注视着散落一地的妖精残骸,笑道,「这一剑之仇,是为海尘的师父报的!」
然而,话音刚落,一双如蔓藤一般的触手便忽然从天而降将他束缚住!「唔!……什麽?」
挣扎已经来不及了,被往死里勒着,天鸿被拽到身后的大树上,全身上下被紧紧束着,犀利的真气自触手往体内渗透,使他如死一般难受!
「唔!……啊啊!……」
困难地睁开眼睛,便见到华镜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不过也并非一点也没受损,他的头发被削去了一大束,这是之前使用幻影蒙蔽天鸿的眼睛时,所付出的代价。
「宝贝,你真是天真,」浅浅笑着,华镜对痛苦挣扎着的天鸿说道,「你该不会认为这就能让我消失吧?」
「唔……混帐!……」触手持续紧束着,既不放开他,也不让他丧命,只让他尝受被剧烈的妖气浇灌的痛苦,以顺服他的心!
天鸿当然也不会认为这麽简单就能消灭狐王华镜!他只是想跟他交手,想透过跟妖精残酷的战争,夺回他身体与生俱来就缺失的东西!
妖气……来得更猛一些吧……他要吸收它!一定能把它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从而找出妖精的秘密的!
「呜啊!!」
华镜掌心一收缩,把所有触手都爆裂开,失去半条性命的天鸿便颓然倒至他怀里。
终于,这男人只能藏身于他怀里了!
「呵呵呵呵……」阴森森地笑着,华镜一挥手,腾升起一股烟雾,烟雾消散后,两人均已从原地消失,转移到妖精的山洞里……

当宁海尘从仪式中下来时,发现人群中已经没有了爱人的影子,就知道他一定是被自己的决定伤了心,独自一人离去了。
没留下只字片言,也没有跟冥王教主打过招呼,他究竟去哪里了呢?
好不容易才从师父死去的伤心阴影中稍微恢复过来,马上又陷入对爱人的担心之中了。宁海尘手撑住额角,心乱如麻。
「对不起,天鸿,我不是要让你离开,才说出那样的话的……」
可是,现在天鸿已经一心认定他是决心抛弃自己,归依法道了。
他当时肯定很伤心吧……他会去哪里?体质特殊的他,除了冥王神教和蝴蝶谷,还有哪里可去呢?
还是说,那个傻子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重回蝴蝶谷去?
一想到这里,宁海尘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师父惨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华镜那妖魔已经完全丧心病狂了!难以想象如果天鸿被他逮捕到,会遭遇什麽样的事情!
不堪想象啊!一想到那里宁海尘就觉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嗯……唔!……」
天鸿悠悠转醒,只觉得全身都痛得像被大石压过一样,头痛欲裂。
睁开眼睛,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奇异的洞穴之中。
不同于蝴蝶谷其他地方的阴暗深沈,这里是宽敞而明亮的,因为岩洞四处都有类似夜明珠的东西在照耀着,把石锺乳染得五彩斑斓,鲜亮夺目。
洞内有的还是洞穴,一环接一环,有的如大洞一般明亮,有的却黑暗阴森。整个妖洞看起来就像一座奇异而堂皇的宫殿,美丽而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醒了?」身旁,妖王华镜早就守侯在一旁,等着他睁开眼睛,便从旁边的玉壶里倒出露水,喂他喝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了,会不会还是很痛?真是抱歉,之前我下手太重了。」说着,径自伏到他身上,给他轻轻揉捏起疼痛的地方来。
关切的话语,温柔的动作,这一切都多麽像宁海尘……
可一想起那个名字,天鸿便苦笑了。
过去跟他的一切甜蜜和快乐已经过去了,此刻在眼前的,是可怕的妖王华镜。想要回到那个如梦一般甜美的过去,是不可能的了!
看到他黯然的表情,华镜抬起他的脸,让他凝视自己的眼睛,说道,「不是已经说好了麽,我会马上代替他,成为你最重要的人。」
「……」这是谁决定的?「不要私自决定别人的事情。」天鸿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
华镜笑了笑,一扬手,亮出一面光线遇水雾折射而形成的大镜子,「看看吧,看看里面的你最真实的样子……」
天鸿抬头一看,顿时整个人僵硬地呆在那里!
镜中的他,头发长至地面,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两只尖长的耳朵;容貌还是那麽绝色妖魅,紫色的双眼中间眉心处,还凸现一个红色的妖魔印记;双手恢复最初的魔爪状,黑色的指甲比手腕还要长……
这是谁?……难道这就是他除去封印之后,最真实的面目?当初自爹体内孕育出来的自己,就是以这种面貌出生的吗?
「……」闭上眼睛,连天鸿自己都不忍心再看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华镜心里一阵畅快。他笑道,「你看见了,这就是你真实的模样,你想以这个样子跟人类在一起吗?那个对妖精恨之入骨的宁海尘,会坦然接受自己的爱人就是这个模样吗?」
天鸿呆楞在那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知道自己已经触及他心中最柔弱的部分,华镜没再刺激他了,只是抬起他的脸,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诱哄道,「我跟他不同,我跟你是完全一样的,只有我才能真正接受你,理解你……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会比跟宁海尘在一起更适合吗?」
说着,再也忍不住了,华镜将天鸿搂进自己怀里,下巴摩擦着他的额头,说道,「我会比他更疼爱你,他能给你的,我会加十倍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只有我才能跟你长相撕守,天荒地老。」
被禁锢在他宽阔的怀里,天鸿瞪着眼睛,望着妖洞的周围,小妖们肆意玩乐时的尖叫,和淫乐时的糜烂叫声。
妖精就是妖精,人就是人。妖精能给得了人类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吗?
即使能,有幸消受它的,也不该是他洛天鸿。他的心早就许给了一个人,一切都已是覆水难收了。
感觉到怀里人的冰冷,华镜笑了,「怎麽,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不可能相信。
「如果我说相信,你是不是就会信以为真了?」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天鸿平静地说道。
华镜凝视着他,紫色的眼睛里,对他并无多大的不屑,也完全没有爱意,有的只是陌生的冰冷。
果然,有循循善诱的方法行不通吗?
可是,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除了自己怀里,天地间根本就不会再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浅浅地笑了一下,华镜的眼中透出一股奇怪的光芒,捏起天鸿的脸,盯着他说道,「不管你心里究竟信还是不信,你都不可能逃离出我的臂弯之内的。」
说着,他从身上的锦盒亮出一颗红色血丹,凑到天鸿跟前说道,「天地间,有多少英雄就是为了它而竞相折腰?只因为它拥有让人修炼成仙的神奇力量。」
看着妖精手里的血红色丹丸,感觉到它散发出来的强烈魅香,天鸿就知道这究竟是什麽东西了!
「怎麽,看着它,是不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轻笑着,华镜拿着血丹诱惑一般滑过天鸿的脸颊,说道,「拥有了它,再加上你的鲜血,我就可以很快修炼成仙了……」
说着,他用指甲轻轻在天鸿脖子上划过,留下淡淡的红印。
「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吗?你的生命可以帮助我成仙哦……」亲吻着他的耳畔,妖精煽情地轻声在他耳边低喃。
天鸿僵硬住了。
华镜为什麽这麽执着于他,之前就已经隐约有些猜得到,可现在得以证实,还是让他很震惊!
之前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废话吗?……自己的性命、鲜血,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吗?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华镜却捧住他的脸,用额头贴住他,柔声说道,「可我却不愿就这样牺牲了你,所以,我打算用另外一种方法……」
说着,他把血丹含进嘴里,对着天鸿的唇就封堵过去!
「唔!……」
挣扎不已,可是都不管效了,妖精已经将血丹强行喂哺进他体内!
「啊……咳咳!……」推开妖精,天鸿拼命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想把刚吞服进体内的魔物吐出来!
华镜坐在一旁,轻笑道,「没用的,已经太晚了。」说着他搂住天鸿的肩膀,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好让他的气息顺回来。
「一旦吞了进去,就会跟人的血肉化为一体,是不可能再吐出来的了。」
「你疯了!……」天鸿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他,说,「这是你成仙的唯一契机,而你竟然把它让给我?……」
闻言,华镜摇了摇头,笑着说,「如果血丹能让人得道成仙,那我早就已经成仙了。」
真正能让他得到神力的不是血丹,而是圣元之子洛天鸿的鲜血!血丹其实不过是个药引而已。
「如果得道成仙,却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总有点遗憾,所以,我要选择跟你一块成仙……」
服用了血丹,再加上自己的精气酝酿,天鸿马上就能孕育上另外一个圣元之子。用他的鲜血来代替天鸿的鲜血,也是一样的。
虽然让那可能是承接了自己血肉的生命牺牲,也有点遗憾,不过比起失去天鸿来,还算好多了!
想着,华镜褪下自己的外袍,随手扔到一旁,眼睛直凝视着天鸿,渐渐朝他逼近过去……
「……你想怎麽样?」
感觉到他强烈的淫邪之意,天鸿不住地往后退。妖怪眼中熊熊燃烧着的邪恶欲火让人望而生畏!
「嘘……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华镜忽然逼了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就把他压到自己身下,诱哄着说道,「我只是想让血丹的效力用得其所,好制造出一个代替你的孩子而已。」
「……你!?」
知道了他的企图,天鸿惊惧极了!
他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自然也就知道了所谓血丹对他会产生怎麽样的效力!
这个妖精,想要让自己的雄性身躯怀上他的孩子?
不……绝对不能!
可是,事到如今,妖怪又岂会让他逃跑?把他的手脚都禁锢住,紧紧地压在身下,笑道,「乖一点,你会感觉到很快乐的……这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对不对?」
「……」
「在此之前,你早就跟那道士不知撕磨过多少遍了,对吧?」轻咬着他的耳垂,华镜魅惑地说道,「……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嫉妒得快要死了……」话落,手已经探到天鸿身下,在他小腹处猛然一按!
「啊!……」天鸿随即惊叫一声。
「这里……血丹已经在你的血肉里头了,只要再往里面注进我的精元,这里就会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了……」径自低喃着,华镜就要动手褪去天鸿身上的衣服!
「而且,众所周知,血丹含有剧毒!如果服用了它,既没圣元之血使之升华,也没有精气让它孕育成新生命,它可以将吞服它的人在十个时辰之内毙命!」
「啊!……」
知道了他的企图,天鸿惊惧极了!
他知道自己出生的秘密,自然也就知道了所谓血丹对他会产生怎麽样的效力!
这个妖精,想要让自己的雄性身躯怀上他的孩子?
不……绝对不能!
可是,事到如今,妖怪又岂会让他逃跑?把他的手脚都禁锢住,紧紧地压在身下,笑道,「乖一点,你会感觉到很快乐的……这事你又不是没做过,对不对?」
「……」
「在此之前,你早就跟那道士不知撕磨过多少遍了,对吧?」轻咬着他的耳垂,华镜魅惑地说道,「……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嫉妒得快要死了……」话落,手已经探到天鸿身下,在他小腹处猛然一按!
「啊!……」天鸿随即惊叫一声。
「这里……血丹已经在你的血肉里头了,只要再往里面注进我的精元,这里就会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了……」径自低喃着,华镜就要动手褪去天鸿身上的衣服!
「而且,众所周知,血丹含有剧毒!如果服用了它,既没圣元之血使之升华,也没有精气让它孕育成新生命,它可以将吞服它的人在十个时辰之内毙命!」
「啊!……」
在那双恶魔之掌触摸到自己的肌肤时,天鸿终于忍不住拼死挣开可他的钳制,纵身跳起来,退得老远的!
「……即使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我必须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有资格经手的人也不该是你呀!」
话落,他黑色的长甲如闪电一般掠过华镜的眼前,知取他的眼球!
华镜马上低头躲过,欲抓住他的手将之拉回自己怀里。
「华镜,受死吧!」
一个旋转步闪过他的魔爪,天鸿闭上眼睛,自全身涌出一股强烈的真气,明显刺激了华镜的神经。他连忙张开无形的保护膜,阻隔开这股真气。
可真气可以阻隔,魔咒是不可能阻挡的。天鸿双手合十,默默念出克制妖魔的咒语,哪怕这样一来连他自己都会遭受到损害!
「唔!……你……」显然,这带着真气波的魔咒攻击使华镜非常难受,他捂住了头,痛苦使他的面目变得狰狞。
「呜啊!……救命啊!……」
「啊啊啊!……」
妖洞内的其他小妖显然没华镜那麽高深莫测的功力,因此他们也没有抵抗之力,纷纷被真气震得皮开肉绽,爆裂身亡!只有几个功力稍微深厚一点的仍在拼死顽抗!
忽然,紫眸一睁,真气如洪水爆发一般狂涌,随着此起彼落的数声惨叫声响起,妖精们一个个血肉爆裂,纷纷阵亡,现场只剩下华镜跟天鸿两个人……
「呜……啊!啊啊啊啊啊!!……」
仰天撕鸣着,华镜拼死捂着咽喉,眼睛凸出,血丝狂飙,已被逼至濒临疯狂了!而天鸿因为真气使用过度,加上本身也深受咒语的侵害,全身血液开始迸裂,血如泉涌。
「混帐东西!啊啊!……」被迫入绝境的妖精意欲来个鱼死网破,提起最后的力量直往天鸿冲去!
「唔!」
正面接住妖精使尽全力的一掌,天鸿的内伤又加重了一层!这样双掌紧贴着,攻击直接注入对方体内,比任何攻击都要伤!
华镜受伤不浅,而天鸿情况也堪舆,双方都是在消耗彼此生命力地相持着,只看谁先坚持不住倒下!
然而,这时候的天鸿却被又一股来自体内的毒流侵蚀着──那是之前华镜强迫他服下的血丹开始发挥效用了!
「呜……唔唔!……」
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华镜就知道事情要往自己这边倾倒了!
「傻瓜!血丹的毒开始发作了!你还在作什麽无谓挣扎?……」咬着牙,华镜在说话的时候都已经喷出血丝,说道,「没有我的精气……你会中毒身亡的!你宁愿死也不接受我的求欢吗?……」
「……」巨大的痛苦使天鸿快要倒下了!他沈下头,拼命忍住,眼里的紫色荧光在翻飞的烟尘中闪出刺眼的光芒!
忽然,他大吼一声,使尽最后的力量把华镜震出数丈开外,看他撞上石锺乳的墙壁,留下一滩血液然后慢慢坠下。
这时候,自己也已经气若游丝,筋疲力竭。
可是,华镜不会那麽容易就死的!他必须趁他没有站起来的时候,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唔!……」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着,流淌着的血落到眼里,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几乎就这样倒下去!可他毕竟支撑住了!
不管血丹的毒再可怕,也不管体内的真气再怎麽流失,他都要活着走出去!
洞口……就快要到洞口了!
他已经看见光芒了……只差一步,撑住!……
「呼……呼……」终于挪至洞口,天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要走出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后脚被一只手拌住,意料未及地整个人栽倒在地上,随即班被身后的人紧紧压在底下,衣服「唰」地一声被撕开!
是华镜!他还是在比自己意料得要早的时间内醒来了!
「你想跑?……难道到现在还没有觉悟吗?」可怕的恶魔自身后将他搂住,魔爪在他身上游移,扭曲地狞笑着,「我不会让你跑的!你休想!」说着便解放自己巨大的欲望,抬高天鸿的臀部便要捅进去!
「咻」一声,利刃无声无息地插进妖魔眉心,随即而上的就是数道灵符,将妖魔封堵在法阵里。
是宁海尘,在最后时刻他终于赶到了!
「天鸿!」看见爱人浑身是血,衣衫也支离破碎地倒在地上,宁海尘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他连忙抱起他进自己怀里,脱下外袍让他披上,担忧得整个人都快愣了!
「海……海尘!……」感觉到爱人熟悉的气味,天鸿安心地微笑了,「你来救我了……」
他究竟是在何种可怕的折磨下,才会伤成这个样子的!究竟是什麽样强大的意志力才支撑起他坚持到现在!
宁海尘心一酸,咽喉哽咽起来。赶不及理会快要挣开束缚而出的华镜了,他紧抱住爱人便飞奔着直往阳明教疾驰!
他什麽都不管了!哪怕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哪怕要以整个武林的安危为代价,他都要救回天鸿!
而这时候的华镜,已经突破他的灵符阵走了出来,身上的累累伤痕也在一阵强大的真气雾中渐渐愈合。
可恶啊,他之前怎麽就没估计到洛天鸿会这麽厉害呢?只差一点自己就命丧于他的神力之下。
不过,走吧,天鸿,你注定走不了多远的!
宁海尘为了救你,一定会把他所有的精气都给你。到时候正好!
谁使天鸿怀孕都没关系,反正生出来的孩子也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献出他的生命,供自己修炼成仙!
如果生出的是宁海尘的孩子,那真是注定的孽缘啊!用宁海尘的骨肉的鲜血祭祗自己成仙的一刻,这是多麽美妙的事情!
因此,在妖力的治疗下,已经完全恢复的华镜没有追他们。
给他们时间,制造出需要的所有东西。然后,最后的大戏即将拉开序幕了!
第六章
「天鸿!天鸿!……」
已经赶不及回阳明教了,面对已经命悬一线的爱人,宁海尘再也管不上妖精还会不会追上来,抱着他闯进山边一废弃的农舍,用玉柄拂尘扫一摆法阵,便把他放到八卦阵中间开始积蓄力量为他疗伤!
「天鸿!振作起来!」一手撑起爱人的身体,宁海尘便在他身上连点数穴,保住他的心脉。
手捏住灵符在眉心默念法咒,忽然把灵符贴到爱人额头上,围绕住他的身体快速旋转!真气源源不绝地涌想他周身每一个穴道,及时地修补回他失去的元气!
终于,血没有继续流了,寒毒也没有继续扩散。爱人深厚而温暖的真气缓缓流淌进天鸿虚弱的体内,使他悠悠转醒。
「海尘……海尘!」知道及时把他救出来的就是爱人宁海尘,他苍白的嘴边艰难地扯出一微笑,叫唤道。
「……宝贝,是我!」听到他叫唤自己,宁海尘既是欣慰又是心酸,诱哄道,「振作点,我马上就帮你把伤医治好,咱们一起回去!」
然而,天鸿光芒已经黯淡下去的双眼,却再也没能提起精神来。
他知道宁海尘为了救他可以不惜一切。已经发誓要一心修道、远离凡尘的他还是时刻挂心着自己,否则的话也不会及时赶来救自己了。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他有没有诚心救、有没有能力救的问题了!是天鸿自己不知道该不该被救!
他当然知道怎样才能解血丹的毒,可是,他可以那样做吗?
自己的出生就已经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了,他可以让这样的错误继续发生吗?
爹看着自己畸形的手跟眼睛时,那痛心疾首的表情时刻在梦魇中回荡着。他可以为了自救,而继续去创造那无辜又可悲的生命吗?
……他做不到啊!实在不想再有另外一个孩子重蹈他的覆辙,重演悲剧的命运!何况是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海尘!对不起!……」
深知道如果自己就这麽死了的话,把他拥在怀里的爱人会多麽哀痛,天鸿只能一个劲地伏在他胸前,不住哀诉。
「可是……你别再救我了,真的!……再也没有必要了……」
「白痴!你在说什麽混蛋话!」手贴在他胸口上,宁海尘阻止了他继续说话,不住地将真气灌注进他体内。爱人不停地道歉让他深感不安,他仿佛可以看得见在爱人痛苦的表情之下隐含着一个多麽可怕的决定了!「救还是不救要由我来决定,现在的你只要乖乖地呆着就行了!」
难道他不想把毒解掉,宁愿就这样离开自己?
不!他怎麽可以这样?
宁海尘也诊断出爱人中的是哪般毒。身为修道之人,他深谙炼丹之术,更加熟知妖、道双方都趋之若骛的血丹为何物。
「真是个傻瓜!怎麽能在这个时候拒我于千里之外呢?」亲吻着他的额头,宁海尘低声诱哄道,「我宁愿相信自己生来就是为这一刻而准备的……我只为救你而降生!」
说着,他拔出数张灵符,布下巨大的法阵,把整个农舍封堵得严严实实。
「宝贝,别再扛着了……一切都交给我,即使豁出自己的生命我也要把你救回来!」
褪掉彼此的所有衣服,宁海尘把爱人紧紧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他,用自己的真气过渡给他,直至两人气息完全交融,连自己的生命力都可以传达给对方。
经受着爱人最高层的真气的灌注,天鸿体内的力量被冲突着,潜伏已久的魔性开始蠢蠢欲动了。
身体自有意识地寻求自救的方法。虽然天鸿不愿意,可体内的神力还是在这个时候苏醒了,他的妖气散发到极致,黑色的长指甲在巍巍颤动,紫色的魔眸开始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
连表情都变了,不同于以前的冷淡,此刻的他已经变得完全不若人间之物,寒气逼人,冷酷得像一尊美丽的石像!
意识也仿佛抽离可身体,用长得可怕的黑色指甲轻轻搔弄着爱人的脸颊,直到脖子,直到胸膛,仿佛在挑起他的情欲一般。
紫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惑,摄人心魂地直瞧着爱人,嘴角挑起一个妩媚的微笑,仿佛就能把他的三魂六魄全都勾去。
「你要救我?……那还在等什麽?」无限魅惑地挑起爱人的头发,轻轻在自己手里把玩着,天鸿诱惑地邀请道。嘴里轻轻地一吞一吐着,浑身散发出醉人的魅香,几乎能使人溺死其中!
「唔!……」吸进他如兰的魅香,宁海尘只觉得血液都涌上脑门,使他几乎一阵眩晕!
不知是因为血丹的毒在起作用了,还是这是完全妖化后,天鸿的本来面目!
可是不管他是谁,会变成怎麽样,宁海尘对他的爱意已经深入到血肉中了,尤其在此刻,他什麽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想抱着他,搂着他,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远离苦难,再也不须承受任何伤害!
「嗯!……啊啊!……」
如发情的魔兽一般,天鸿此刻的全身敏感得一经触碰都会引发强烈的快感,仰起头,四肢缠绕着爱人精壮的腰身,使劲磨蹭着。
妖娆的姿态,放荡的身体,此刻的他是危险的!在宁海尘把他挽救回来以后,他还有人类的意识去保护爱人吗?会不会早已经丧尽意识,反过来伤害到宁海尘?
不过,这时候的宁海尘一点也顾不上这一点。他已经被爱人的妖媚诱惑到极至,加上迫切想救他的心情,使他不顾一切地扑倒爱人在身下,动情地爱抚着他,把他的情欲逗弄到最高点!
身体自有意识地寻求自救的方法。虽然天鸿不愿意,可体内的神力还是在这个时候苏醒了,他的妖气散发到极致,黑色的长指甲在巍巍颤动,紫色的魔眸开始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
连表情都变了,不同于以前的冷淡,此刻的他已经变得完全不若人间之物,寒气逼人,冷酷得像一尊美丽的石像!
意识也仿佛抽离可身体,用长得可怕的黑色指甲轻轻搔弄着爱人的脸颊,直到脖子,直到胸膛,仿佛在挑起他的情欲一般。
紫色的眼睛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魅惑,摄人心魂地直瞧着爱人,嘴角挑起一个妩媚的微笑,仿佛就能把他的三魂六魄全都勾去。
「你要救我?……那还在等什麽?」无限魅惑地挑起爱人的头发,轻轻在自己手里把玩着,天鸿诱惑地邀请道。嘴里轻轻地一吞一吐着,浑身散发出醉人的魅香,几乎能使人溺死其中!
「唔!……」吸进他如兰的魅香,宁海尘只觉得血液都涌上脑门,使他几乎一阵眩晕!
不知是因为血丹的毒在起作用了,还是这是完全妖化后,天鸿的本来面目!
可是不管他是谁,会变成怎麽样,宁海尘对他的爱意已经深入到血肉中了,尤其在此刻,他什麽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想抱着他,搂着他,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远离苦难,再也不须承受任何伤害!
「嗯!……啊啊!……」
如发情的魔兽一般,天鸿此刻的全身敏感得一经触碰都会引发强烈的快感,仰起头,四肢缠绕着爱人精壮的腰身,使劲磨蹭着。
妖娆的姿态,放荡的身体,此刻的他是危险的!在宁海尘把他挽救回来以后,他还有人类的意识去保护爱人吗?会不会早已经丧尽意识,反过来伤害到宁海尘?
不过,这时候的宁海尘一点也顾不上这一点。他已经被爱人的妖媚诱惑到极至,加上迫切想救他的心情,使他不顾一切地扑倒爱人在身下,动情地爱抚着他,把他的情欲逗弄到最高点!
温柔地摸索着爱人泛上粉红的柔韧肌肤,搔弄到他身上已敏感之极的穴道,百般怜惜地爱抚着,让他只能窝在自己怀里喘息。
「嗯……」
受到了刺激,天鸿手挽住爱人的脖子,仰起头索取他的亲吻,享受着全身肌肤被爱抚的快感。
感受到手下如丝般滑腻的肌肤,接受着爱人热情的亲吻,宁海尘感到腹部的异动感渐渐增加,加上坐在他腿根的爱人不住地扭动着,他快要受不了了!轻咬了一下爱人的香唇,便抓住他的手探到自己火热的胯间,哪怕他尖利的钩状长指甲会弄痛了自己!
「噢!……」手心一酸,天鸿感觉到掌下的器物的火热和雄壮,立刻满心期待地搓弄着,长指甲阻碍了他的动作,他干脆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掰断了!双手捧住男人雄伟的热铁,忘情地搓弄着!血丹燃起的欲火已经把他的理智全都销毁了,此刻的他是只为欲望而活着的发情猛兽!
「哦!宝贝……啊!真棒!天鸿!……」
胀痛的欲望难以忍受爱人这般搓弄,宁海尘的神经全被点燃了!拉起爱人跌进自己怀里,捧住他的脸再次给了他炽热的一吻!
「宝贝,你太棒了……再弄下去我会忍不住的,这次换我帮你……」
正说着,粗糙的手指便伸到爱人腋下,从里面柔嫩的肌肤往外爱抚,直达胸前挺立的两朵红蕊,低头似有若无的舔弄着那诱人的肌肤,舌尖不时划过两点嫩蕊,肆意挑逗着。
「哦!啊!……海尘!我要!啊啊!……快点!快点弄我!……」受不了这磨人的爱抚,天鸿仰起头便大喊,想要更深入的欢爱。
这诱人的呼唤比什麽都更能刺激男人的神经,他亲了一下爱人大口喘着气的薄唇,把他压倒在底下,伸手探到他腿间撩拨着他早已雄起的欲望,而自己的巨根则浅浅地在他臀间戳弄,感受到被他「轻咬」的快感。
「啊!……嗯!……啊啊!……」
受到了刺激,天鸿手挽住爱人的脖子,仰起头索取他的亲吻,享受着全身肌肤被爱抚的快感。
感受到手下如丝般滑腻的肌肤,接受着爱人热情的亲吻,宁海尘感到腹部的异动感渐渐增加,加上坐在他腿根的爱人不住地扭动着,他快要受不了了!轻咬了一下爱人的香唇,便抓住他的手探到自己火热的胯间,哪怕他尖利的钩状长指甲会弄痛了自己!
「噢!……」手心一酸,天鸿感觉到掌下的器物的火热和雄壮,立刻满心期待地搓弄着,长指甲阻碍了他的动作,他干脆把自己的指甲全都掰断了!双手捧住男人雄伟的热铁,忘情地搓弄着!血丹燃起的欲火已经把他的理智全都销毁了,此刻的他是只为欲望而活着的发情猛兽!
「哦!宝贝……啊!真棒!天鸿!……」
胀痛的欲望难以忍受爱人这般搓弄,宁海尘的神经全被点燃了!拉起爱人跌进自己怀里,捧住他的脸再次给了他炽热的一吻!
「宝贝,你太棒了……再弄下去我会忍不住的,这次换我帮你……」
正说着,粗糙的手指便伸到爱人腋下,从里面柔嫩的肌肤往外爱抚,直达胸前挺立的两朵红蕊,低头似有若无的舔弄着那诱人的肌肤,舌尖不时划过两点嫩蕊,肆意挑逗着。
「哦!啊!……海尘!我要!啊啊!……快点!快点弄我!……」受不了这磨人的爱抚,天鸿仰起头便大喊,想要更深入的欢爱。
这诱人的呼唤比什麽都更能刺激男人的神经,他亲了一下爱人大口喘着气的薄唇,把他压倒在底下,伸手探到他腿间撩拨着他早已雄起的欲望,而自己的巨根则浅浅地在他臀间戳弄,感受到被他「轻咬」的快感。
「啊!……嗯!……啊啊!……」
被爱人热情的反应感染到了,男人轻咬了他的粉颈一口,便直接探手进他的丰臀间,一指进紧窒的甬道内,感受爱人火热的包围。
「嗯!……嗯啊!……」
「好热……宝贝,这里好像比以往更热了……」
他的宝贝实在太迷人了!在自己的指引下,漂亮的身躯已经越发炽热,这一刻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淡自持,完全驯服于欲望,冶豔得使人迷醉!
男人深呼吸着他浓烈的体香,分开他的双腿跟圆臀,伸进他内部的手指灵巧地触碰着内壁,探索着他最敏感的穴位。
「嗯!……海尘!……」粗糙的手指若有若无地碰到内部的阳心,天鸿只感觉到身体快要融化掉了,扭动着身子直磨蹭着,索求更多的疼爱!「啊!……那里!……哦啊!……」
「……嗯,我知道了……宝贝,让我爱你……」
再也无法怜惜了,宁海尘掰开爱人的丰臀,其间的粉红花穴若隐若现,这对已经热血沸腾的男人而言是个致命的诱惑!
手指在小穴周围摸挲着,时而探进内壁诱惑地搔弄着,让它绽放得更妖豔。知道爱人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男人狂乱地拔弄了几下自己的雄壮欲望,对准了那泌着汁液的穴口便缓缓送进去!
「啊!啊!……」虚痒难耐的身子终于被巨大的雄根塞满,天鸿纵情地大喊着,发泄着自己强烈的欲望!
「呀啊!……好棒!海尘!啊啊!……」
「哦!……你真美!宝贝……你更美妙!……」
被爱人紧窘的甬道包围着,这感觉是那样美妙,男人好像快要被这火热的快意溺毙了,狂野地快速律动,仿佛要把爱人的小穴榨出汁液!
「啊!哦啊!海尘!……别那麽快!别!……嗯啊!……」
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妖娆的身子在欲火的洗礼下变得更加敏感,羞耻心早已丧失殆尽,天鸿狂浪地挺动起臀部,随着爱人一下又一下的狠烈冲击而摆动着,充分享受那狂热的快感!
这样的热情对男人的欲望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他赤红着眼睛,将爱人的身子翻转过来,使自己可以更紧地贴着他的臀部,一挺腰身便猛烈快速的抽插着,带动着爱人摆动身体狂热起舞!
「啊!呀啊!太深了!……不要呀!……海尘……」
这个姿势实在贴合得太密了,可以进入到爱人感觉最强烈的地方,直达滚烫的最深处,捣弄爱人的阳心,压榨出使之疯狂的快感!
过大的快意使爱人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扭动着身子喘叫着,哭泣着,眼泪跟下体沁出的爱液同时冒出,既妖娆又楚楚可怜。
「唔……别怕,宝贝!……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看着爱人这魅惑之极的样子,宁海尘的心全被他揉碎了!俯下头亲吻着、抚慰着,身体则继续挺动腰身,给他更强烈的冲击!
「啊啊!呀!……那里快破了!……啊!啊啊啊!……」
持续承受着身下传来强悍袭击,天鸿的身体已经被逼至疯狂的境地了!后穴猛地收缩蠕动着,仿佛带着强烈的生命力,要把爱人的所有精气都融入自己体内!
已经濒临爆发的下体被这样强悍地绞动着,宁海尘快要忍不住一气爆发了!可他知道爱人体内的媚毒已经完全生效,如果自己无法给予他充分的爱抚,将无法解除他的痛苦!
而自己这一泄,极有可能就是制造出新生命的时候了!他不能就这样松懈下来,他要给他的爱人,以及他的孩子最强有力的精气!他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所有生命力都交给他们!
「哦!啊!……」咬着牙拔出深埋于爱人体内的雄根,宁海尘紧收丹田,把所有精气都积蓄住,不让它那麽快就散失掉,再次狠狠撞进爱人的穴内!
他要把所有的警员都集中起来,一气全都送进爱人深处!
「呀!啊!……啊啊啊啊!……」
完全兽化的天鸿全身都泛起薄红,眉心的魔印鲜豔欲滴,双眼也紫光荧荧,他疯狂地撕喊着,后庭快要痉挛地收缩着,欲把男人所有力量全吸取进去!
「啊!啊!……」
就到了!两人都知道这一刻就要到了!
将腹部肌肉紧缩,宁海尘律动的频率也已经快得不能自控!他仰起头狂啸着,如野兽般的欲望急剧地冲击着爱人的蜜穴,极大地满足了他深不可测的欲望!
「唔!啊!……要到了!啊啊啊!……」
被这股冲击逼出极至的快感,身下妖娆的身体终于攀至顶峰,后庭痉挛着,前端夹紧他的同时喷薄出爱液,浓烈的魅香染满一室!
在爱人的收缩翕动下,宁海尘的精关也收不住了,身体猛烈地一抖,射出一道滚烫的白稠汁液,灌注了爱人滚烫的蜜穴深处!
「啊……」
「呼……呼……」
一个高峰过后,两人仍然紧密地交合在一起,任由身体的元气彼此交汇,让两人的元神合并为一个。
然后,精元汇聚的地方,秘密的生命力开始萌芽了。
就到了!两人都知道这一刻就要到了!
将腹部肌肉紧缩,宁海尘律动的频率也已经快得不能自控!他仰起头狂啸着,如野兽般的欲望急剧地冲击着爱人的蜜穴,极大地满足了他深不可测的欲望!
「唔!啊!……要到了!啊啊啊!……」
被这股冲击逼出极至的快感,身下妖娆的身体终于攀至顶峰,后庭痉挛着,前端夹紧他的同时喷薄出爱液,浓烈的魅香染满一室!
在爱人的收缩翕动下,宁海尘的精关也收不住了,身体猛烈地一抖,射出一道滚烫的白稠汁液,灌注了爱人滚烫的蜜穴深处!
「啊……」
「呼……呼……」
一个高峰过后,两人仍然紧密地交合在一起,任由身体的元气彼此交汇,让两人的元神合并为一个。
然后,精元汇聚的地方,秘密的生命力开始萌芽了。

还处在睡梦中,天鸿不知在何时已经被爱人带回了阳明教。
为了封锁住他比之前还要强烈的妖气,宁海尘冒了很大的险,把他隔离在深山的一所小居里,并在周围布下了重重法阵,勉强阻挡住道士们的视线。
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如果有一天天鸿要出来的话,一切也就败露了。
「嗯……」睡在爱人怀里,身体过于疲惫的天鸿悠悠醒来,睁开眼睛即看见爱人正关切地看着他,见他醒来显然满脸兴奋。
「宝贝,你没事吧?身体有什麽感觉?」一连亲吻了他额头好几下,宁海尘问道。
「……」天鸿艰难地坐了起来,张望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这是阳明教?」
「嗯。」男人点了点头,又把他搂进怀里,叹道,「你身体需要修养,我不能让你继续在外边漂泊。」
可是,在这道教重地,如果自己的身份被发现的话将会有什麽样的下场,天鸿太清楚了。他面露愁色,对男人说道,「……如果被发现了,你会很难做的。」
男人却只是轻轻一笑,用下巴顶了顶他的头,道,「我这个教主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决定不了。」
对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天鸿的身体。
自己的精元中和了他体内血丹的毒,可这样一来,他也就……
一想到这里,就忐忑不安。
虽然现在还言之过早,但他几乎可以肯定天鸿体内的血丹已经受精成功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跟天鸿也能诞生下一个新生命,一切都感觉那麽陌生、茫然。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只救回爱人,不要什麽孩子。
并非他不想要,而是他知道这孩子会给爱人带来什麽样的折磨。
他来得意外,来得诡异,来得更是一个阴谋,是在华镜的算计下来的!这样一个生命,叫宁海尘如何能全盘去接受他?
尤其是看见爱人冷漠的眼神后,他就知道了,这孩子只会为他带来痛苦。
「宝贝,在想什麽了?」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宁海尘努力敛下忧虑,挤出一个微笑,问道,「别露出那样的表情,我会担心的喔!」
「嗯……」脸颊被他弄痒了,天鸿才微微一笑,可那笑容中还是忧愁居多。
「海尘……」
「嗯?」
很难说得出口。天鸿不知道自己腹内可能已经在孕育了的这个诡异的生命,究竟该留还是不该留。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肯定毫不犹豫就将之毁灭,免得将来要遭受悲剧。
可是,他却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宁海尘。
尽管宁海尘从来都没说过他想要孩子,但这个孩子也许也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唯一的机会,他不知道是否该为了宁海尘而留下他……
他不知道……
「结果再过几天就可以知道了……」他靠到宁海尘胸前,喃喃说道。
「嗯。」应了一声,宁海尘没作任何表示。
天鸿抬了起头,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对于这个生命是什麽样的一个态度,可惜,只能看到跟自己一样的彷徨、矛盾。
「你说,我们该不该当这个爹……」看着他的眼睛,天鸿问道。
「……」轻抚着他紫眸周围的肌肤,宁海尘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表态。
「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什麽孩子不孩子,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说。
可天鸿知道,他只是考虑到自己可能会很忌讳这孩子,才这样说的。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谁会不希望自己才有一线机会出生到人世的生命就此没了。
捧着他的脸,天鸿闭上眼睛,靠进他怀里紧搂着,低声沈吟道,「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会现在就消灭他……可是为了你,我……」说着,他已经哽咽了起来。
知道爱人的用心良苦,宁海尘只得紧搂着他,抚摸着他的脊背,好让他心情平服下来。
有人如此爱着自己,为了自己,甘愿以男人之躯孕育一个未知的生命,他夫复何求?
「天鸿……一切都按照你做想的去办吧,我……只负责守护你,让你远离灾难和危险,让你享受到你应得的快乐,仅此而已……」
「嗯……」
对不起,那个不知是否已经出现了的孩子……虽然这样可能对你很不公平,可你自私的爹们已经决定了要把你生出来……不管将来要面对的,是什麽样的命运和灾难!
「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的,什麽孩子不孩子,我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说。
可天鸿知道,他只是考虑到自己可能会很忌讳这孩子,才这样说的。如果一切正常的话,谁会不希望自己才有一线机会出生到人世的生命就此没了。
捧着他的脸,天鸿闭上眼睛,靠进他怀里紧搂着,低声沈吟道,「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会现在就消灭他……可是为了你,我……」说着,他已经哽咽了起来。
知道爱人的用心良苦,宁海尘只得紧搂着他,抚摸着他的脊背,好让他心情平服下来。
有人如此爱着自己,为了自己,甘愿以男人之躯孕育一个未知的生命,他夫复何求?
「天鸿……一切都按照你做想的去办吧,我……只负责守护你,让你远离灾难和危险,让你享受到你应得的快乐,仅此而已……」
「嗯……」
对不起,那个不知是否已经出现了的孩子……虽然这样可能对你很不公平,可你自私的爹们已经决定了要把你生出来……不管将来要面对的,是什麽样的命运和灾难!
虽然宁海尘已经说过了,在阳明教,为了安全起见,能照顾天鸿的就只有他自己,还有一个不认识字的哑巴侍童。可能没办法给得了他充足的养护,如果是想更好地调养身子,最好还是回冥王神教。
可天鸿还是想呆在宁海尘身边。
而且,他并不想让爹们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怀孕这件事。不单单是难为情,更是怕见到爹们忧虑的表情!
自己的出生,不知已经为爹们带来多少意料之外的担心了,如果再增添一个这样子的生命,爹会是怎麽想的呢……他不敢想象。
「宝贝,我在忙的时候,你在干什麽呢?」给爱人熬制了一些滋补和疗伤的药,宁海尘坐早他身边,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喝着。
「还能干什麽呀,不就一直等着你忙完回来吗?」喝了一小口药,又仰起头索吻,爱人慵懒地说道。
其实,他这些天来情绪不是很稳定,经常莫名其妙就胡思乱想起来。可能的话,宁海尘真的想一步也不离开地陪着他,然而自己已经是一教之主,有很多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不计后果了。
「可不许背着我偷偷练功喔,你现在还不适合运行真气。」轻轻用手擦去他嘴角的药汁,宁海尘宠溺地说道。
他很担心天鸿为了消灭华镜,急于求成,在身体还没稳定的情况下就乱了经脉。
「没有,我一直照你说的那样,除了吃就是睡,我都快怀疑自己快要跟猪靠拢了!」微微笑了一下,天鸿捏着爱人严肃起来的脸,说道。
如果他的宝贝真的有猪一半无忧无虑,他不知该多高兴了!宁海尘想。
「嗯……」
「怎麽了,这里有感觉了吗?……」
「唔……别弄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七上八下,可既然已经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必要的事情还是要做得完整。
宁海尘正不顾爱人羞耻地褪下了他下半身的衣物,让他光裸着下体,抬起一只脚接受自己的检查。
「啊!……」当他的手拨开爱人丰润的臀瓣,直触碰到他隐秘的花穴,另一只手则按着他小腹的一个穴道时,终于逼出了爱人柔软的喘息声。
「这里已经湿了……」脸贴在爱人腹部,男人低声呢喃着,诱惑地说道。
「嗯……还不是因为你……啊!……」
时间尚短,宁海尘也还很难判断出爱人是否真的已经怀有身孕,不过这样的检查却是他非常乐意做的!
「真漂亮……」抱起爱人一边的腿凑到自己鼻息前一吻,男人禁不住伸出舌头,轻舔着他柔嫩的肌肤。
「嗯!……别这样!……啊!」真难为情!明明只是要帮自己检查而已,可这家伙却趁机对自己胡来……被刺激着,天鸿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男人忍不住又亲吻了他一下,「没办法,谁叫你这麽迷人呢?」说着,他的手又转移到爱人的腹部,轻轻摸挲着。
「这麽漂亮的身体,如果怀孕了,生产出来的宝贝肯定也是最漂亮、最强壮的吧?」唇贴着爱人的腹部轻叹着,宁海尘说道。
「唔!……」
说话间,他又把手转移至爱人已经微微挺立的分身处,握着它轻轻拨弄着。「这里……亲爹的精元,对宝贝应该也会很有帮助的吧?」说着,手上的动作加快了,逗弄般捋动着爱人硬了起来的茎体。
「啊……嗯!……别弄……啊!……」
嘴上微拒着,可身下的雄根却早已胀硬了起来,呼应着爱人的爱抚,叫嚣着身体的空虚急需要抚平。
知道他喜欢这样,男人更加不客气了,一手拨开他的臀瓣,探进隐秘的小穴里,轻轻摸挲着,不时往里面一捅,引发出爱人更甜腻的喘息。
「啊……别碰……那里!……啊啊……」被抚摸着,已熟悉他的侵袭的后庭兀自蠕动着,又开始想索求了。
「还有这里……」男人探手进爱人的衣襟里,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找到那嫩红的花蕊,轻轻揉捏,「会不会比平时还要有感觉?……会有喂哺孩儿的乳汁吗?」
「嗯!……啊……别碰!……」多出敏感被骚弄,天鸿不由得一抖颤,欲逃离他的爱抚却找不到门路。
「真是漂亮……我的宝贝是最美好的,而我将来的小宝贝必定也很优秀吧……」动情地叹息着,粗长的手指恰如其分地爱抚了敏感的嫩穴,在它感觉最明显的地方徘徊,激发出爱人更加难耐的喘息。
「嗯嗯!……啊……不要!……啊!……」
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对这样的耳鬓撕磨上瘾了,也许还有血丹的毒性还在起作用,只要一经他接触,臀间的蜜穴便麻痒腾升,渴望地蠕动着,想要承接熟悉的侵入……
「啊……嗯!……别弄……啊!……」
嘴上微拒着,可身下的雄根却早已胀硬了起来,呼应着爱人的爱抚,叫嚣着身体的空虚急需要抚平。
知道他喜欢这样,男人更加不客气了,一手拨开他的臀瓣,探进隐秘的小穴里,轻轻摸挲着,不时往里面一捅,引发出爱人更甜腻的喘息。
「啊……别碰……那里!……啊啊……」被抚摸着,已熟悉他的侵袭的后庭兀自蠕动着,又开始想索求了。
「还有这里……」男人探手进爱人的衣襟里,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找到那嫩红的花蕊,轻轻揉捏,「会不会比平时还要有感觉?……会有喂哺孩儿的乳汁吗?」
「嗯!……啊……别碰!……」多出敏感被骚弄,天鸿不由得一抖颤,欲逃离他的爱抚却找不到门路。
「真是漂亮……我的宝贝是最美好的,而我将来的小宝贝必定也很优秀吧……」动情地叹息着,粗长的手指恰如其分地爱抚了敏感的嫩穴,在它感觉最明显的地方徘徊,激发出爱人更加难耐的喘息。
「嗯嗯!……啊……不要!……啊!……」
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对这样的耳鬓撕磨上瘾了,也许还有血丹的毒性还在起作用,只要一经他接触,臀间的蜜穴便麻痒腾升,渴望地蠕动着,想要承接熟悉的侵入……
这使天鸿感到羞愧不已!他的身体什麽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没有宁海尘,他该怎麽办才好……
看着他俊俏的脸蛋开始泛起红晕,表情里带着羞涩和不安,男人只觉得自己的欲望被燃烧得更旺了,探进爱人紧窘的后庭的手浅入深出地揉搓着,感觉他蜜穴的紧窒而有弹性的紧束,一口气探入底部,按到爱人的敏感点,便听见他按捺不住的吟叫!
「嗯啊!啊!……别碰那里!啊啊!……」
诱人的声音是让男人兽化的毒药,加入两指更加放肆地开拓着爱人的蜜穴,男人要看着它在眼下尽情绽放,完全接纳自己。
「啊!……哦啊!……海尘!海尘!」
爱人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主动贴近他磨蹭着,攀住他狂浪地吟叫着、催促着。
再也忍不住了,血脉忿张的男人将这妖娆的身子反过去,臀部微微提起,双手扶住他的腰便迅速的进入那火热紧窘的穴内……
「唔……」
「呜啊!……嗯!……」
突然承受那样的冲击,任由爱人再敏感也难以承受,只觉得身子一紧,然后就是巨大的分身在他体内抽动带来的强烈触感了!
搂紧爱人的身躯,男人抬高他的一条腿,好方便他承受自己的冲击,并不住地在他耳边轻轻诱哄道:「别怕,很快就好了……会让你和宝宝都感觉到我的温柔的!」
「谁……谁会觉得你温柔呀……嗯啊!……啊……」
随着这越来越激烈的挺进,两人都进入状态了,男人紧搂着身下的爱人,舔吻着他的而畔温柔而猛烈地律动着,身下的人则扭动着腰身,配合男人的冲击。两人耳鬓撕磨,企求得到更多的快感。
男人低头看着香汗淋漓的爱人,看着他随着自己的冲击而起舞的身姿,简直是举世无双的诱惑!
「啊!……好!……啊啊!……深一点,再深一点!」
欲火已经被完全撩起的爱人,情不自禁地翕动着他紧窘的内壁,死夹着男人胀得发痛的雄根,使劲地摩擦,引发出两人同时的销魂欲死的快感。
再也忍受不住了,男人赤红着双眼,大吼一声便紧压着身下的躯体,对着重点处就纵情抽插!
「……这样如何?感觉好吗?……」
「唔!……好!真棒!……海尘,你好棒!啊啊啊啊!……」
每次触碰,都像天雷勾动地火,引发心中不可收拾的狂浪兽性!很快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啊……宝贝……我不行了……忍不住了!我要欺负你了!」
「呀啊!别……别那麽快!啊啊啊!……」
就这样,像把彼此镶嵌进体内一般,纵情撕磨、律动。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麽事情,也不管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制造出另外一个未知的生命。他们只想彼此拥有,尽情相拥。
直到天地消失殆尽时!
第七章
幽深阴暗的蝴蝶谷,究竟聚集了什麽样的妖气,缘何会这麽深受妖类向往,全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呢?
这其间的秘密,能不能给他以及他身上可能已怀揣了的新生命一个答案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天鸿坐在宁海尘为他准备好的法阵密室里,心绪飘想远方。
这些天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像发情中的兽类似的,欲望强烈,如狼似虎般需索着宁海尘。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另外一个微小的脉动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说不上期待或者兴奋,但又好像并不完全只有担忧。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天鸿静静坐在爱人为他准备好的暖房里,打坐练气,调养身体,等待新生命的降生。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生一个妖怪出来而已……如果他真的不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长大,如果他会给这人世间带来什麽危害,自己会趁他还没还击之力时,把他结果的……
虽然悲伤,却是自己对他的爱的最无奈的表示了!
而宁海尘更加担心的,则是妖精的侵扰。
他清楚,不是那妖精在从中作梗,他跟天鸿不可能有什麽孩子。但他更知道,那妖怪对他的孩子以及爱人是抱负着什麽样的感情!
他绝不会让华镜碰他心爱的人一根寒毛!因此在安顿好爱人的期间,他已经开始计划着怎麽消灭妖怪。
然而,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四方八合再也找不到华镜的身影,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一丝气息!
空荡荡的蝴蝶谷里,只剩下几只孤单的蝴蝶,还有一些野兽的尸骸。那都是曾经的妖怪,被杀死后留下的残骸,默默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撕杀。
华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想要找他出来,谈何容易?
只要他一日还在这世上,天鸿跟他怀里的小生命就不会有安宁的时刻。
站在崖顶上,俯视底下让人望而生畏的蝴蝶谷,道士伟岸的身影在风中矗立,灵符全都吹落进蝴蝶谷里。
空荡荡的蝴蝶谷里,只剩下几只孤单的蝴蝶,还有一些野兽的尸骸。那都是曾经的妖怪,被杀死后留下的残骸,默默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撕杀。
华镜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想要找他出来,谈何容易?
只要他一日还在这世上,天鸿跟他怀里的小生命就不会有安宁的时刻。
站在崖顶上,俯视底下让人望而生畏的蝴蝶谷,道士伟岸的身影在风中矗立,灵符全都吹落进蝴蝶谷里。
「宝贝,我回来了,今天感觉怎麽样?」
把歇息中的爱人搂进自己怀里,宁海尘亲吻了一下他的额角,柔声问道。
「还不错,今天怎麽这麽晚才回来?」转过头,天鸿马上偎依进爱人怀里,紫色的眼睛满是关切的神情,看似等了很久。
「出去给我的两个宝贝找点滋补的东西嘛。」正说着,就把刚刚采到的古灵芝递到爱人跟前,炫耀道,「很美吧,这东西可是百里内难得一见喔!」
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天鸿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说道,「我这段日子以来滋补得可够多了!真担心里面这个会变成一头小猪!」
「傻瓜!」男人轻揉着他的腹部,宠溺地说道,「哪来这麽俊美迷人的小猪?」说着,俯下头把脸贴到爱人仍然结实的小腹,轻声问着,「这小宝贝今天有没有乖乖的?欺负爹爹了吗?有没有踹你的漂亮爹爹几脚?」
「去你的!」天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推开爱人。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血丹确实已在自己身体内孕育着,可一想到新的生命,天鸿还是有点难为情。
一个完整的男子之躯,尽管也有异常之处,可毕竟是铁血芳华。他之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孕育一个新的生命。尽管现在已经慢慢接受了,可情绪有时候还是有点不安稳。
如果不是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和爱人无怨无悔的爱意在支撑着,他可能更加不知所措,甚至已经傻掉了。
「……华镜,有他的消息吗?」
想了很久,天鸿最终还是将自己担心了许久,却没能说得出口的问题问了出来。
「……」尽管宁海尘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个问题,可恐怕还是回避不了。略带忧愁地看着爱人清澈的眸子,宁海尘很难说出关于那恶魔的话。
「他潜伏起来了,很难找到。」可能的话,他真想自己说的是「他死了,咱们再也不用担心了」!
天鸿闻言,没有再说话。
华镜没走,只是躲了起来。他还在等待着自己跟新生命的鲜血,早晚有一天会出现的。待他出现之日,就是宝贝的出生之时吗?
一想到这里,天鸿就是一阵心惊胆颤!
本是应该满心期待的日子,他现在却希望它永远不要来!
紧抓着爱人的衣襟,深深埋进他怀里,想寻求一个安全的臂湾。
「他怎麽还没死呀……究竟怎麽才能杀得了他?有他在的一天咱们就不会有安宁的日子……」咬着牙,天鸿担忧而愤恨地说道。
看着他这样子,宁海尘既怜惜又内疚。
他恨自己为什麽不能逮捕妖怪,并将之消灭,害爱人一直只能在这里担惊受怕。
可是,这种日子他们不想再过了,尤其新生命到这世上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更不能让那恶魔染指他一下!
华镜……我不会就这麽罢手的,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挖你出来,在宝贝出生之前消灭掉你!
搂抱着爱人,宁海尘的眼中露出一丝坚毅的杀气!
不能等妖精找上门才回击,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将之痛宰掉!
「宝贝,睡吧,」轻抚着爱人的脊背,宁海尘诱哄着说道,「宝宝肯定会消耗你不少元气,你需要更多的休息。」
「嗯……」窝在爱人怀里,天鸿听话地挽住他脖子,闭上眼睛就酣息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确定他已经熟睡了,宁海尘在他额头上再次印上一吻,轻声说道,「睡吧,好好补足元气,等你醒来后,我会把好消息带来的。」
在睡梦中的天鸿,安静而祥和,仿佛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人不忍心去干扰他的酣梦。
潜伏了许久的华镜,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这绝密的房间里,金色的眼睛带着一贯的魔魅笑意,无声无息地来到天鸿身边,看着他熟睡的脸,想凑过去倾听一下他平稳而有力的脉搏声。
可是,天鸿的周围好像布了一层结界,才一触碰手便被雷击了一下似的,顿时一阵麻痹,并伴随着全身尖锐的疼痛。
「终于出现了,华镜!」
不知什麽时候,宁海尘已经出现在妖精背后,冷声笑道。
虽然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可华镜也没惊慌,看了看他,再转过头看了看天鸿,发现他竟然如泡沫一般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束头发!
是幻术!「居然可以设这样的圈套让我陷进来,看来这你的功力比之前又提升了一大截了嘛,宁海尘教主!」华镜笑着恭维道。
宁海尘没有多回答他,只是浅笑一下,「想不到你的妖窟虽然已经被天鸿毁了,可你还是挺忙的嘛,我找你找得可真够辛苦!」
「哦?」华镜故作意外地说道,「你找我?那真是荣幸,请问有何贵干?」
「没什麽,」他装模作样,宁海尘也奉陪,笑着说,「说歹好歹,你也是致使天鸿怀上我的孩子的恩人,我是该好好感激你一番。」
听到这里,华镜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阴暗的光芒,但他很快就敛了下去,依旧是笑容可掬地答道,「不用客气,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你。」
天鸿的周围好像布了一层结界,才一触碰手便被雷击了一下似的,顿时一阵麻痹,并伴随着全身尖锐的疼痛。
「终于出现了,华镜!」
不知什麽时候,宁海尘已经出现在妖精背后,冷声笑道。
虽然意外他会突然出现,可华镜也没惊慌,看了看他,再转过头看了看天鸿,发现他竟然如泡沫一般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束头发!
是幻术!「居然可以设这样的圈套让我陷进来,看来这你的功力比之前又提升了一大截了嘛,宁海尘教主!」华镜笑着恭维道。
宁海尘没有多回答他,只是浅笑一下,「想不到你的妖窟虽然已经被天鸿毁了,可你还是挺忙的嘛,我找你找得可真够辛苦!」
「哦?」华镜故作意外地说道,「你找我?那真是荣幸,请问有何贵干?」
「没什麽,」他装模作样,宁海尘也奉陪,笑着说,「说歹好歹,你也是致使天鸿怀上我的孩子的恩人,我是该好好感激你一番。」
听到这里,华镜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阴暗的光芒,但他很快就敛了下去,依旧是笑容可掬地答道,「不用客气,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你。」
四目相对,尽管收敛得很好,可两人眼里冰冷的敌意却怎麽也隐藏不住。
「想不到你会想在这个时候跟我正面交锋,依我看来这并不是个聪明的抉择喔!」华镜笑着对宁海尘说道。「现在的天鸿不适合打斗吧?虽然我一点也不想跟他交手。可没有他的协助,光凭你是不可能赢我的。」
明显的挑衅,让宁海尘的眼神又变得深沈了一分。「对付你,又何需天鸿出手?」说着,他已经亮出了玉柄拂尘扫,直指妖精,「趁这最后时刻再好好回忆一下天鸿的影子吧?很快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话落,手中的四道灵符齐发,拂尘一扫,灵符忽地燃起,火光熊熊,法阵顿生,把两人的周围的空间包围得毫无缝隙。
「你怎麽还是用老一套?」看了看这法阵的形式,华镜不禁失笑,「你难道还不知道,再用你们道士这一套骗小孩子的法术是对付不了我的吗?」
面对他的嘲笑,宁海尘也没有解释,只是紧闭着双眼,双手握拳,把意念全集中在法阵上,忽然一睁开眼,仿佛有什麽巨大的力量在空气中爆开似的,连华镜都骇然,被震得眼前一片空白!
闭上眼睛,等待白光渐渐散去以后华镜睁开双眼一看,只见自己四周已是沟壑重生的山石岩壁上,向四周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渺无人烟。
把自己带到这麽偏僻的地方,这道士还真的一点也没想过要人帮忙?他也未免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信了吧?华镜冷笑着心想。
「这里方圆数十里都不会有人家,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困扰,也不怕被任何人打扰。」宁海尘说道,「这个地方作为咱们的战场最合适不过了。」够幸运的话,这里还会是你的葬身之所!他在心里这样呐喊着,可嘴里没有说出来。
凉风萧瑟,吹过片毛不生的岩壁间,只发出「呜──呜──」的响声,仿佛是一阵阵悲鸣,听到耳内是如此的凄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华镜,接招吧!」
拂尘扬起万顷沙石,宁海尘积蓄的能量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去,冲着妖精便直接掀起攻击!
华镜不慌不忙,跳起躲开沙石的袭击,一阵疾速的旋转逼至宁海尘身前,头一甩,便把如长鞭一般的长发直扫向男人!
这一鞭的看似软棉无力,实质威力非同小可,宁海尘快速旋转躲开了,被鞭扫过的岩壁立刻成块崩落!
如果被扫中的话,人肉必定会变成碎块吧?
可这还远远不是妖精隐藏的真正力量!
「华镜,吸取的人类的精气果然不是白吸的,不可以小看嘛!」宁海尘浅笑了一下,心里暗暗叫糟。
不好对付。本来华镜就是让所有道士都闻之丧胆的妖物,吸取可过多青壮年元气的他,现在就更加难以应付了!
「你也不错呀,道士。」魅惑地舔了舔嘴唇,华镜眯着眼睛端详着宁海尘,邪恶的欲念尽显。「如果将你的力量全都转嫁到我身上,必定又能使我的修炼之途又大增了一大步!」
哼,这妖精!已经贪婪得连自己的精气都想要了!宁海尘冷笑着心想。「如果你认为你有本事拿得到的,现在就来吧!」
轰隆!!──
一声巨大的雷鸣,把天鸿从宁海尘的封印中惊醒过来。
如同雷声对空气又着巨大的震动一样,他的心也发生了一股强烈的颤动!
为什麽……心会跳得这麽快?海尘呢?海尘到哪里去了?他为什麽要把自己封印在这样的一个密室里头?
狂风夹杂着暴雨自黑暗的天幕狂倾而下,仿佛要把地面的一切都砸个稀吧烂。
这样的可怖的天气里头,海尘不该自己一个人丝毫不交代就出去远处的!那麽,他一定是要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才出去了?
有什麽事情是要把自己封印起来才能做的?他做什麽事会怕被自己知道?
脑里一转,天鸿眼前马上闪过华镜的影子!
难道是他……他又出现了吗?难道海尘为了杀掉他,还他们一个安宁,所以才独自出去迎战华镜?
一想到这里,天鸿心底便是强烈的一阵慌!
不……海尘,你别傻了,尽管你的实力不容置疑,但是单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消灭现在的华镜的啊!……
狂风夹杂着暴雨自黑暗的天幕狂倾而下,仿佛要把地面的一切都砸个稀吧烂。
这样的可怖的天气里头,海尘不该自己一个人丝毫不交代就出去远处的!那麽,他一定是要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才出去了?
有什麽事情是要把自己封印起来才能做的?他做什麽事会怕被自己知道?
脑里一转,天鸿眼前马上闪过华镜的影子!
难道是他……他又出现了吗?难道海尘为了杀掉他,还他们一个安宁,所以才独自出去迎战华镜?
一想到这里,天鸿心底便是强烈的一阵慌!
不……海尘,你别傻了,尽管你的实力不容置疑,但是单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消灭现在的华镜的啊!……
「咻──」
数道灵符齐发,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把妖怪牢牢捆在里面。不等他有挣脱的机会,宁海尘马上咬破自己的指头,拔下数根青丝,以血施咒,形成强大的锁链,配合灵符给妖怪以更紧密的束缚!
「唔!……啊啊!……」
被这无形的锁链紧缚着,并接受着如触电般的攻击,妖怪的身体发出一声声如皮肉被撕裂般的声音,一头银发竖立,面目变的狰狞,金色的双眼发出更加恐怖的光芒!
「啊啊啊啊!……」他在怒吼着,积蓄力量待挣脱这束缚!
宁海尘咬实牙关,双手握拳在胸前,仿佛在紧捏着一根捆兽的锁链,一松手野兽便会挣脱出来!
一人一妖在凌厉的真气流中交劲着,谁都不能松懈,谁都不能分神,稍有让步,后果便只有毁灭一条!
「呀!啊啊!……」
决不能让妖怪有还手的机会!宁海尘加强了施咒的力度,嘴里开始默念咒语,扰乱他的心神,仿佛一道道刀痕划到妖怪的脑袋上,使他头痛欲裂!
「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挣脱这诅咒,妖怪使出更大的力量,仿佛把底下蕴藏的元气全都迸发出来!宁海尘间接接受着这妖气的冲击,浑身像被刀割一般刺痛!束缚他的力道快要到尽头了!不能松手!一松手的后果就只有死!
「用力挣扎吧……华镜,使出你全部的力量吧……」
他默念着,等待妖怪所有力量都逼出。元气积蓄得太快太多,便会在妖怪的身体里爆发,到时候就是华镜的末日!
快到了……快到了……
随着迎面逼到自己身上的妖气越来越猛烈,宁海尘知道妖怪的力量快要被逼至尽头了!嘴里的咒语加快加重了,欲给予他最后一击!
「噢噢噢噢!!──」力量被全逼出来了!妖怪全身毛发随着妖气全都自身体涌了出来,逐渐显出了原形!是一只巨大的银白色狐狸,很美丽,但被捆得面目狰狞了,只有恐怖可形容!
「华镜……你的末日到了!!」随着宁海尘最重的诅咒施下,妖精的元气也被逼至尽头,「轰隆」一声在空气中爆发了!
「啊!……」一阵强烈的白光在山头上闪过,把周围照得通亮。躲闪不及的宁海尘也被弹出数十丈远!
挣扎着站了起来,宁海尘的力量也几乎用尽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想看看妖精究竟被消灭了没有。
银白色的毛发散落一地,爆发的原地上,还弥漫着重重妖气。可是妖怪的踪影已经消失了,变成一片片碎末。他死了。
「呵呵……太好了!」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宁海尘用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说。
这样一来,困扰他跟天鸿的元凶就从此消失了,他们该可以过上一些安稳的日子了吧?心里想着就高兴!
迈着沈重的步子欲往回走,就在他已经没有防备的力量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却从天而降,欲把他击个粉碎!
「砰──」一声巨响,地面被击出一个数尺深的巨坑,宁海尘消失了!
「呵呵呵呵……道士,我真该赞赏一下你,力气明明已经用光了,还能躲闪开我这致命一击!」
站在高岗上,银发迎风飘扬,俯瞰下面的,除了华镜还能有谁?
他根本没死,甚至毫发无伤!装死的目的只是为了使宁海尘用尽他的元气!
在最危急关头,感觉到妖气要降临的宁海尘用了遁空转移术逃到山的背后,躲过了一劫。可气喘吁吁的他也知道,接下来就不会那麽幸运了!力气将近使尽的他如何能抵挡得住这狡猾的妖怪的攻击呢?
而且,这华镜的力量究竟已增强到什麽程度了?自己的施咒术几乎已经丝毫不起作用!
「你肯定很奇怪吧?」浅笑着,华镜走到山后,对宁海尘解释道,「为什麽我会一点也没有受伤?」
说着,妖怪亮出他的右臂,宁海尘这才发现他也不是完好无伤,一个手指头已经完全消失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这倒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之前用天鸿的头发施与幻术诱惑我,我也想不到用这种方法可以骗过你。」竖起受伤的右手,妖怪解释说道,「牺牲一个手指头,造出一个幻象让你集中全力去攻击它,虽然我算有点残废了,可能逼出你所有力量,也太值得了!」
好个妖怪!这个可恶的华镜!
为自己的上当而气愤不已,宁海尘一咬牙,在想着这一趟该怎麽度过危机!
「道士,你是不是很看我不顺眼呢?」妖怪并没有马上攻击他,而是跟他闲话家常起来!可这拖延的战术只会使对方的恐惧延长,更加挫伤他的锐气而已。走到他跟前,挑起他的下巴,双眼直注视着他的脸,妖怪阴森森地说道,「……老实说吧,我也一样。」
「……」宁海尘不知道他想玩什麽把戏,不过趁这空隙他倒可以积蓄一口气,好迎接下一波的攻击。
「一想到你这凡夫俗子可以得到圣元之子的肉体,还可以跟他相依想守,耳鬓撕磨,我就想把你撕成碎片!」凑进宁海尘眼前,妖怪狞笑着,低声说道。
「这次是你自己挑衅而来的,自己给了我消灭你的机会,你认命吧……」
话落,「唰──」一声响,山谷里回荡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厉叫声!
「啊啊啊啊!!──」
「……」
突破重重符咒的阻隔走出了阳明山,天鸿心里一直悬着,感觉有点轻飘飘的。再找不到海尘的踪影他恐怕就要发疯了!
聚精会神地盘坐在高山上,寻找爱人气息,天鸿忽地感觉到空气中一阵巨大的颤动从南边传来!那是一股强烈的妖气,跟之前的华镜已有些少不同。但天鸿还是可以肯定,那个就是他!
那家伙恐怕已经修行至一个极高的境界了!
能让他发出这麽巨大的能量,除了海尘还能有谁?
一想到这里,天鸿全身寒毛就倒竖起来了!海尘居然在跟那麽可怕的一个家伙交手……而且还遭遇到极重的攻击……
「海尘!!──」凌厉地凄叫着,天鸿全身妖气也疯狂地涌出,头上两只诡异的尖耳竖起,黑指甲又变长了,极度的恐惧和担忧使他的妖态尽显!
仿佛感受到他的巨大的情绪波动,他腹中可能才刚成型的妖胎也在隐隐异动。
痛!……天鸿捂住腹部。可是对宁海尘的担心已经远远大于对自己的在意,他似乎不太感觉到腹腔的异样。
海尘你千万不要有事!海尘!……
阳明山的道士感觉到他强劲的妖气纷纷赶了出来,欲施法擒住他。「哪来的妖怪敢闯进阳明山?快快束手就擒!」说着,灵符便如雨点般直向天鸿飞去!
被灵符划过的脸有点痛,天鸿猛地一转头,睁开凌厉的紫眸,怒吼一声把道士们震至数十丈远!
撕下粘到自己身上的灵符,天鸿冷冷地对倒在地上的众人说道,「你们的教主遇到危险了,赶快去救他!」话落,他便如离弦之箭般望宁海尘可能会在的地方飞驰而去!
众道士面面相觑,他们确实也感觉到南边有一股强烈的妖气,如果真的是教主在跟妖怪搏斗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了!可是他们还是不知该不该相信妖怪的话。
「海尘……海尘!……」无意识地叫唤着爱人的名字,天鸿担心得意识都有点游离了。如果海尘有什麽意外,他要怎麽办……
不!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啊!……」
艰难地一个快速转身,宁海尘好不容易才躲开妖怪的重击,但下一波攻击马上就到了!妖怪的银发像触手一般卷住他的脖子,使他立刻感觉到窒息般的痛苦!
「真惨……怎麽这副可怜相?你之前的威风呢?」束缚住他的手脚,华镜可以给他施与致命一击,但他就是不出手。
「以前不可一世的家伙,怎麽会变得这麽没用?」冷声嘲讽着,妖怪不会那麽快就杀死他。他要慢慢折磨他,充分享受践踏他的快感。直到天鸿来到,让他最心爱的人看看他被人踩在脚底的丑态!
宁海尘扯住他的头发,冷笑一声,「……你也只能在现在得意了,怎麽不杀了我?千万别手软,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到现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着他这副表情,华镜就恨!「到这个时候还敢装英雄呀?你别担心,我不会这麽快杀了你,但也决不会让你好过!」
同样是修行,他一个人类就可以称为得道之人,为什麽妖类就要被斩尽杀绝?
如果说妖类为了成仙而杀人无数的话,那麽人类为了生存而戕害万物的性命,又该如何自处?
「……你也不过是一个活物罢了,跟我一样,跟脚下这根草一样,没什麽好趾高气扬的!」话落,华镜狠狠地给了宁海尘一拳,仿佛把他的内脏都打穿了!宁海尘顿时痛得痉挛!
「你们这些道士,为了确立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杀了多少妖类?」扯住他的头发,华镜冷声说道,「我没找你算帐,你有什麽资格找我算帐?」
「……」沈下头,宁海尘嘴角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忽然他一抬头,嘴里的鲜血直冲妖怪的眼睛,让他顿时失去视物的能力!宁海尘趁机把积蓄的能量一气爆发,挣断他的头发,一膝狠撞在他的下腹!
「啊!……」料不到这死人类在这个关头还敢反咬自己一口,华镜为一时疏忽气恼不已,他擦掉脸上猩红的鲜血,狞笑着,伸长锐利的指甲直冲宁海尘的咽喉!
这时候的宁海尘几乎已经失去可攻击的元气,只剩下本能的活动能力,以不太敏捷的步伐躲闪着。
可他并不是已经一败涂地了,还有秘招!
如果不是相信自己能杀死这妖怪,他也不会招惹他。
只是,他不想用这一招!他还想活着回去,不到最后时刻他不想用这一招!
「蠢货!你以为你还有还击之力吗?」银发染上鲜血,脸上也猩红一片,使华镜看起来更加面目狰狞。「乖乖地待着,你或许还能熬到天鸿来到!」说着又再把他狠狠地一脚踹倒地上,踩在胸口,让他感觉到千均压顶般的痛苦!
天鸿……一听到天鸿的名字,宁海尘散痪的精神又有点回潮了。
天鸿为了找他,一定会到这里来的……不,他不能让天鸿与这妖魔交手!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同以前了,被这穷凶极恶的妖怪打到,会祸及他一身两人的!
天鸿,不要来!乖乖地待在那里,我很快就会收拾这妖魔,回来见你了!……
抓住妖怪的脚,指甲深陷几他的皮肉里,宁海臣暗暗积蓄力量,一举把他掀翻!
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宁海尘望着阳明教所在的方向,惦念着爱人。
不要来,天鸿。不管我结果会怎麽样……
在妖怪站了起来时,宁海尘也拔出了一直插在腰侧的玉柄拂尘扫。
「怎麽,你还有招?」看着他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华镜倒想看看他还能使出什麽花招!「来吧,不用客气,我让你出招!」
他没有动,宁海尘也就继续大口喘息着,积蓄多一点能量。
他确实还有一招。手上的拂尘扫的玉柄是用妖怪的骨血炼成的,遇血即化龙,用尽自己的鲜血可以唤醒它沈睡的力量。只是,到那时候,自己还有回去见到天鸿的能力吗?……
天鸿……一想到你我就热血涌动。既让我甜蜜又让我心酸的人儿……我多想杀掉这妖精,让你腹中的那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让你的笑脸一直呈现在眼前!
可是,杀掉他以后,估计我也没有回去见到你的力量了……
我可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可是只要能换回你们两人的平安,一切也就值得了……对不起了!
天鸿……一听到天鸿的名字,宁海尘散痪的精神又有点回潮了。
天鸿为了找他,一定会到这里来的……不,他不能让天鸿与这妖魔交手!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同以前了,被这穷凶极恶的妖怪打到,会祸及他一身两人的!
天鸿,不要来!乖乖地待在那里,我很快就会收拾这妖魔,回来见你了!……
抓住妖怪的脚,指甲深陷几他的皮肉里,宁海臣暗暗积蓄力量,一举把他掀翻!
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散乱的头发在风中飞扬。宁海尘望着阳明教所在的方向,惦念着爱人。
不要来,天鸿。不管我结果会怎麽样……
在妖怪站了起来时,宁海尘也拔出了一直插在腰侧的玉柄拂尘扫。
「怎麽,你还有招?」看着他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华镜倒想看看他还能使出什麽花招!「来吧,不用客气,我让你出招!」
他没有动,宁海尘也就继续大口喘息着,积蓄多一点能量。
他确实还有一招。手上的拂尘扫的玉柄是用妖怪的骨血炼成的,遇血即化龙,用尽自己的鲜血可以唤醒它沈睡的力量。只是,到那时候,自己还有回去见到天鸿的能力吗?……
天鸿……一想到你我就热血涌动。既让我甜蜜又让我心酸的人儿……我多想杀掉这妖精,让你腹中的那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让你的笑脸一直呈现在眼前!
可是,杀掉他以后,估计我也没有回去见到你的力量了……
我可能不能再见到你了,可是只要能换回你们两人的平安,一切也就值得了……对不起了!
拿出拂尘扫,宁海尘看了看它尖利的玉柄,浅笑着,将之缓缓靠近自己的腹部,然后闭上眼睛就欲插进去……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真气波将他手中的拂尘扫弹开了,一双手紧紧地执住他的手,一个身影如旋风般扑了过来!
「……」华镜冷眼看着这及时赶到的人,尽管是自己最爱的人,可他还是非常愤怒。本来马上就可以见识到宁海尘的最后一招,顺便彻底收拾他了!
「……天鸿,你不该来!」
看着来人,宁海尘叹息着摇头。之所以要把他封锁在法阵里,就是不想他出现在这个场合,不想他看着自己浴血而战,更不想他参与到恶斗中来!
抱着他,看着他身上的累累苍痕,天鸿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他究竟受了多重的伤才会弄成这样啊!如果自己再晚一步到……简直不堪设想!
「为什麽会伤成这样?」转过头,他愤怒地瞪视着华镜,吼道,「是你干的好事?」
看见心爱的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痛心成这样,华镜心里也是一阵愤恨。「……不然还有谁有这个本事,伤得到宁海尘教主呢?」他浅笑着说道。
捂住宁海尘还在流血的伤口,天鸿凌厉地瞥了妖精一眼,便忙于为伤重的爱人急疗。
点住爱人的通体大穴,止住他的血,天鸿搂住他,让自己温暖的真气缓缓流入他体内。「傻瓜,你刚才想干什麽呀……如果我没赶到,你是不是想就这样自行了断了?」擦去他额头上因痛苦而沁出的汗水,天鸿痛心地说道。
「……真是的,我最不想让你看到的一幕,还是让你看到了……」苦笑着,宁海尘扶住他的手。「华镜不会伤害你的,趁现在快点走吧!」
「……」华镜确实不会伤他,可也决不会看着他把宁海尘救走!难道宁海尘想叫自己撇下他一个人走?「不,我既然来到,就一定要带着你回去!」说着,他眯着眼,看了站在那里端详他们老久的华镜一眼。
「感动的再会的话说完了吗?」微微笑着,华镜敛下满腔杀意,对两人说道,「那接下来咱们可以继续了吗?」
太好了。虽然他并不想伤害天鸿跟他身体里的圣元之子,可能在他面前杀掉宁海尘,也是件让人痛快的事情!
妖精想杀了宁海尘?没那麽容易!天鸿冷笑着看了看华镜,再转过头面对着元气尽失的宁海尘,用尖利的长指甲划破自己的受臂,顿时鲜血直流。宁海尘看了大骇,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麽?」
苦笑着,天鸿点了爱人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扶住他,把自己的鲜血喂哺进他的嘴里。
「唔!……」
华镜看着这一幕,整个心都凉了。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圣元之血,天鸿不肯给他半滴,却用它来医治那可恶的男人!
想要当君子,可现在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不用武力制服他,杀掉宁海尘把他抢过来,他将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神奇的血液进入男人体内,仿佛一股强大的元气流缓缓注进他的经脉里,修复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并逐渐把元气补了回来。可他一点也不想接受这治疗,只想把爱人推开!
「够了!天鸿!」再这样下去他自己的身体会严重受损的!何况他现在情况特殊,还不只担负着他一个人的生命!
等到足够让爱人逐渐恢复元气的时候,天鸿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舔了舔自己的伤口止了血,再擦了擦爱人的嘴角。
得到自己的血的治疗,宁海尘需要小歇好一阵子,然后才能恢复过来。
「好好休息吧,我需要你……」说着,天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便放下他,对着华镜站了起来。
能不能对付华镜,他自己也没底。连宁海尘都对付不了他,恐怕自己一个人还是很渺茫,尤其是在自己身体还处在特殊状况下的时候。
但是,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消灭妖怪,他们就别想要好日子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无论使用什麽方法,都要将妖怪消灭,至少也要将他封印住!
迎风而立,天鸿跟华镜沈默对峙着。
「何必摆出这样的架势呢?」叹息了一下,华镜说道,「你明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跟你腹中的生命对我都极其重要。」
可是已经太迟了!不管他对自己的情意是真是假,他会伤害宁海尘跟自己腹中的孩子都是不争的事实!「……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逢」地一声,天鸿的妖气也汹涌而出,黑色的长指甲如利刃一般发出黑色的幽光,紫瞳半眯着,脸上没有了表情,头发随着袍摆在真气中飘扬。
此刻的天鸿,是美丽的也是致命的。华镜知道,越是危险跟困难的境地,就越是能激发出他们隐藏的力量。对宁海尘遭遇的怨愤和求生的欲望使他变得凌厉而难以战胜。
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第八章
天地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颤抖着,一声声仿若惊雷般的颤动不住地在空气中传播着。
它自某一个地方传来,时强时弱,仿佛是大地嘶哑的吼叫声,使冥王神教里的韩应龙及拥有圣元之血的洛惊鸿也能感觉到。
「应龙,咱们的孩子正如他出生前我预料的那样,要经历他人生中不可避免的其中一个劫难了……」蹙着眉,洛惊鸿忧愁地说道,「我们该帮他一下吗?还是要让他自己去解决,让他自己去驾御身上圣元之血的强大力量,以助他度过难关?」
韩应龙沈默了许久,终究叹息着,把爱人搂进怀里,说道,「其实你自己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自天鸿一出生开始,他们就已经预感到了这孩子的人生将要遭受多少磨难。可那是必须的,是他作为圣元之子、负担着天地间最强大神力的人做不得不经历的磨练。
紧束着爱人的衣襟,洛惊鸿闭上眼睛,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抑下前驱救助儿子的欲望。
对不起,天鸿,爹不能因为自己的关心而介入你必须经历的修行之路。尽管凶险,但现在也只能靠你自己去面对了……
只要顺利度过这一难关,你身上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枷锁就会打开了!只要能顺利驾御你自己的神力,你以后就不须再为自己半人半妖的身份而难过了!到时候你可以自己选择到底要做人,或者是……
这个时候,阳明山众道士正在法阵中间,聚精会神地搜寻着那紫眸妖怪所说的战场所在地。
妖气颤动得最厉害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了吧?教主会在那里吗?道士们担忧地搜索着,却完全察觉不到教主的气息。
他之前曾经一度强烈爆发过,后来就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元气了。该不会是……道士们悲观地想着,心里更加急得不可交开。
「到那边过去一看吧!去到才能知道教主现在情况如何。」
「可是,如果那是连教主都无法打败的妖怪,我等去到又有何用呢?」
「……」
可是,他们身为阳明教的道士,斩妖除魔本来就是他们分内的事吧……不管那妖怪有多麽强大凶悍。
「那个紫眸妖怪,好像认识教主……他会帮咱们吗?」
在阳名教内,还隐约残留着那妖怪的气味。他曾经出现在这里吗?是不是教主带他来的?他跟教主之间究竟有何关系呢?
时间已经不再让道士们有诸多顾忌了。他们必须赌一把,赌那妖怪是善良的,并且对教主怀有深情,那样他们才有丝毫胜算……
「轰隆!!──」
就在此时,巨大的雷鸣使整个乾坤都在颤动!就在道士们所预计的那个地方,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互相对撼了!天边一片晦暗,只有在雷鸣之前一下一下地闪动着刺眼的白光!
「好可怕的力量……而且两股都是妖气!」
「天哪……那样的两个怪物带搏斗,我们过去能起到丝毫作用吗?……」
「没时间犹豫了!过去看看吧!」
「逢!──」
随着白光乍现,一声巨响,两个如闪电般的身影便在半空中对峙起来。
山谷间再次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里,两道闪电般的身影迅猛地窜动着,难以判断出两人的位置!
忽然,一道紫光闪过,天鸿如鹰勾般的爪子像霹雳般划破妖怪的咽喉!
「唰」一声,喷洒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如有生命般的粘稠液体,相触手一样直朝天鸿缠来!
电光火石间,天鸿侧身躲过妖怪的攻击,迅猛地伸长指甲刺穿妖怪的身体加以还击!可妖怪好像已经炼成了金刚之躯,怎麽刺杀也杀不死他,反而被他捉住手臂,眼看就要被擒获!要不是天鸿也有移形换影的神功,现在已经被他束缚住了!
妖雾弥漫的山谷中,可怕的攻击已经一波接一波地开始了!
「呵呵……刚才那一招还真狠!」华镜摸了摸自己被划破的脖子,笑道,「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成了你爪下亡魂了,真的那麽想杀掉我吗?」
「……」何止想?简直恨不得马上实现!天鸿没让妖怪扰乱心神,专注地盯着他,集中力量准备下一波攻击。
从他的眼神中,只能读出对自己的无情和憎恨,华镜无奈地低头笑了笑,「……好个无情的家伙!敢情我对你的情意你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不是感觉不到,而是无福消受!
「你尽管来吧,来攻击我,不管你的招数有多狠,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妖精也有真情,狡猾凶残的华镜也有为一个人甘愿付出生命的时候,「只是,在攻击我之前,你最好再想想,你这样对我究竟有什麽意义。」
「……」
「是为了正义?到底什麽是正义?人类杀害我们,非但没有罪恶,还会被奉为英雄;而我们为了修道而杀几个人类,就真的那麽罪大恶极吗?」华镜收起攻击的爪子,浅笑着对天鸿说道,意欲从精神上击溃他,浇灭他的斗志。
「是为了身后那个男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无话可说了……」说到这里,华镜的眼神也黯淡下去。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支使天鸿对那个男人那麽死心塌地,而对自己却不屑一顾呢?「你如果真的觉得他比较适合你,我无话可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他终究是个人类,跟其他人类一样,自私、脆弱。总有一天他和他身边的人会接受不了你的妖气,你宁愿冒这样一个危机也要跟着他,妄顾你跟你同类的我的爱意吗?」
「同样身为妖类的你,真的觉得那些人类是那麽值得保护、值得为了他们而把自己的同类斩尽杀绝吗?」
他的话确实刺中天鸿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了。紧蹙着眉,紧捏拳头,天鸿被自己的长指甲刺痛了掌心,紫色的眼睛在一下一下地发痛,仿佛在嘲笑他半人半妖的身份。
「同样身为妖类的你,真的觉得那些人类是那麽值得保护、值得为了他们而把自己的同类斩尽杀绝吗?」
他的话确实刺中天鸿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了。紧蹙着眉,紧捏拳头,天鸿被自己的长指甲刺痛了掌心,紫色的眼睛在一下一下地发痛,仿佛在嘲笑他半人半妖的身份。
是的……他也很不明白,同样是修道者,为什麽人类的道士是崇高的人,而妖类却被认定为邪魔外道呢?
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一半妖血,是他永远的痛。然而这也恰巧给了他思考的机会。自己没犯过什麽错,为什麽这一辈子都活在阴暗处,永远不得走在阳光之下呢?
可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作出更多的思考。
不管妖与道之间的关系如何,华镜犯下滔天大罪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还直接威胁到海尘跟自己腹中生命的性命安全。
哪怕华镜没有犯过任何罪,他都已经容不下他活在这世上了!
「别误会,我没那麽大的心胸。我杀你,不为任何人,只是为我自己!」
话落,脚下一跺,扬起地面的尘土盖住妖怪双眼,没等他下一步反应过来,天鸿已经步伐一转闪至他身后,近距离给了他猛烈一掌!
「唔!──」
即使是华镜,受到这样近距离的重击也不可能不受伤!他吐了一口血,转身便躲开他下一步的攻击!
天鸿拔下自己的数跟头发,幻化成一条巨大的鞭子朝妖精鞭打过去!「华镜……看招!」
魔鞭如毒蛇般在半空窜动着,把空气划开数块,气流如利刃般划过妖精的身体,瞬间就使他体无完肤了!
可是,仅在妖怪伤口流出鲜血的下一瞬间,血液便回流进皮肉里,伤口自动愈合了!
这妖怪究竟已经修炼至核种境界了?几乎可以炼成不死之身了!
可天鸿就是不信打不死他,挥动鞭子的手臂更加凶猛了,把四周的山石都掠成碎块,瞬间沙石滚滚,鞭子将之卷成龙卷风朝妖怪袭击而去!
「喝呀!──去吧!!」聚集着气流跟沙石在掌风中,趁妖怪无还击之力之时,瞬间将之全推出去!
「啊啊啊!──」
随着「轰」一声巨响,妖怪在沙石跟真气的双重攻击下,只留下一声吼叫便倒了下去!
这一下甩出去的力量太大了,天鸿本身也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不可抑止地喘息着。果然,那诡异的「怀孕」对他还是有着极大的影响。他本不该再参与这样你死我活的打斗。
按住自己的胸口深深喘了一口气,天鸿走到妖怪倒下的地方,四周还冒着刚才的攻击留下的烟,妖怪倒在那里看似一动不动。
擦了擦嘴角在之前激烈的搏斗中沁出的鲜血,天鸿冷冷地说道,「华镜,不用装死,我知道你没那麽容易死的,起来!」
「呵呵呵……」妖怪轻笑的声音响起,忽然,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天而降,将天鸿紧紧网罗在里面,然后迅速紧束,仿佛要把他榨出汁液来一般紧紧束缚着!
「呀啊啊!」
又是幻术!妖怪不知在什麽时候早就躲过自己的攻击,遁到上空去了!
「哈哈哈哈,我的天鸿,我总算捉到你了!」
扯着那幻术化成的巨网,妖怪狰狞地狂笑!而天鸿被紧勒在里面,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捏碎了!
「让你待在那道士身边那麽长的时间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应该在你怀上他那该死的「孩子」之后就立刻把你带走!」
巨网不仅束缚了他的行动,还把他的力量慢慢地吸收了过去,脖子被紧勒着的天鸿感觉全身麻痹,眼前一阵昏黑,快要倒下去了!
可是他不能就这样倒下,他不能落到妖怪的手上,否则之后的命运只会比死还凄惨万倍!奋力扯着紧束自己的网,天鸿用尽所有力量跟妖怪的巨网相抗衡着,不管这样一来被他吸收的力量会更多!
「……何必呢?看着你这样子我就心痛!」妖怪狞笑着,说道,「你以为被我的蝉丝网逮住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呜!……」承受着全身被抽干的痛苦以及窒息般的勒紧,天鸿感觉意识都快要游离了!祸不单行的是,因为承受着外面凶险的攻击,以及载体受到损害的危险,就在这时候他腹中的生命体产生了异动!
「啊啊啊啊!……啊!……」
腹内的抽痛更加如抽搐般折磨着他,他知道那是他腹中的小生命因不堪这般重击,在挣扎着要逃离危险了!
毕竟是圣元之子,虽未成形,却已经有了可以使载体毁灭的威力!
「啊啊啊!!──」
血穿透皮肤,从体内沁了出来,就这样流个不停……
巨痛穿透全身经络,天鸿终于感觉到死亡已经濒近,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压力了,下一瞬间恐怕就要四分五裂!
对不起……海尘,我无法自救,也保不住孩子了……
「轰!──」
就在这时候,宁海尘却站起来了,用尽全身力量将妖精逼至数丈开外,扯破了蝉丝网将空中坠落的爱人接住搂进怀里!
「天鸿!挺住!调整呼息!……」
知道他现在是什麽样危险的状态,宁海尘搂住他便把自己仅剩的一口气全输进他体内,想借此挽回他的生命!
这时候的天鸿已经是命悬一线了!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承载那未成形的圣员之子了!要想挽救他的性命,必须放弃腹内的孩子!
「天鸿!天鸿!你千万别闭上眼睛啊!……调整自己的真气!快点……」紧抓住爱人的手,想以此唤回他的意志力,宁海尘低声哀吼道,「别顾及那该死的孩子了!他要是存活不了就算了吧,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啊!」
可天鸿却深感对不起爱人,死也要保住那孩子,不肯放手让他流掉。
「对不起……海尘……」抓住爱人的手,天鸿让他沾上自己的鲜血,以增强他所剩无几的元气,「别管我了……华镜就在你后面,收拾他……快去!……」
可能的话我愿意把自己的血都给你!只要你能消灭他……
对不起……海尘,我无法自救,也保不住孩子了……
「轰!──」
就在这时候,宁海尘却站起来了,用尽全身力量将妖精逼至数丈开外,扯破了蝉丝网将空中坠落的爱人接住搂进怀里!
「天鸿!挺住!调整呼息!……」
知道他现在是什麽样危险的状态,宁海尘搂住他便把自己仅剩的一口气全输进他体内,想借此挽回他的生命!
这时候的天鸿已经是命悬一线了!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承载那未成形的圣员之子了!要想挽救他的性命,必须放弃腹内的孩子!
「天鸿!天鸿!你千万别闭上眼睛啊!……调整自己的真气!快点……」紧抓住爱人的手,想以此唤回他的意志力,宁海尘低声哀吼道,「别顾及那该死的孩子了!他要是存活不了就算了吧,我只想要你,我只要你啊!」
可天鸿却深感对不起爱人,死也要保住那孩子,不肯放手让他流掉。
「对不起……海尘……」抓住爱人的手,天鸿让他沾上自己的鲜血,以增强他所剩无几的元气,「别管我了……华镜就在你后面,收拾他……快去!……」
可能的话我愿意把自己的血都给你!只要你能消灭他……
「天鸿!……」
搂抱着垂死的爱人,看着他的血就这样流个不停,宁海尘的魂魄似乎都已经随着血液流失而去了!
「……天鸿!」看着那生命迹象已经越来越弱的男人,华镜低喃着。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愿看到天鸿受一点伤害!
「该死的……都怪你!」走到宁海尘身前,伸长的锋利指甲划破他的脖子,直指他的咽喉,华镜咬着牙愤恨地说道,「本来应该死的人是你!为什麽现在你却还没死?天鸿为什麽会那麽在乎你?为了保护你和你的孩子,宁愿连命都不要?」
尽管他想要他腹内的圣元之子,可那是为了保住天鸿的性命,而又能使自己成仙才制造出来的!如果天鸿最终还是保不住,那麽那该死的孩子也就再也没必要存在了!
「现在正好啊……你也在这里,天鸿不能活了,你先下去等他吧!」捏起宁海尘的衣领,妖怪掐着他的脖子,阴狠地说道,「……反正他最在乎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
被掐住脖子,宁海尘逐渐感觉到身体麻痹,呼息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在意识模糊之际,他动了动手里始终攥着的拂尘扫,终于该是用到它的最好机会了!
「不……天鸿,我可以不要那孩子……甚至可部不要我自己,可我一定要你活着!」仅剩一丝神智的宁海尘,不等背后的妖精给他施与最后一击,就抡起拂尘扫,将尖利的玉柄插进自己身体里!
顿时,血如泉涌!
看到这一幕,连妖精都惊呆了!本还以为他要用那个来行刺自己,岂料他竟是用来自戕!
「混帐!懦弱的家伙!你还不配被我杀死!」愤怒地把他扔到地上,华镜狠狠地踩了一脚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宁海尘涌出的鲜血,跟天鸿沁到地面上的污血自动融合,如蛇一般在地上蜿蜒着,在暴风中打起了旋转,将周围的沙石滚滚吹起,形成比之前更迅猛的旋风!
「唔!……」
被沙石遮盖住眼睛,妖怪放下宁海尘,先躲到一边去。
使他始料未及的是,宁海尘的拂尘扫玉柄竟然自动伸长,变弯曲,如蛟龙一般在一地鲜血中蜿蜒升起!夹杂着宁海尘与洛天鸿两人真气的气流环绕着它,仿佛在驱动它一般,使之如神箭般迅猛地冲向妖怪!
「什麽东西?」以为这只是两人濒死前剩余的力量在无意识地给他最后的攻击,华镜伸手就抓住它。可下一瞬间他就后悔了!玉蛟龙竟然刺透他的皮肉,从他的掌心到手肘,再到手臂,一直钻进他身体里,顺着他全身经络疾速搅动着!
「哇啊!……怎……怎麽?……」
当他想借自己的内力逼出那诡异的力量是,已经来不及了!聚集着宁海尘与洛天鸿生命的力量,玉柄已化为游龙,直窜往他的心脏里!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他垂死挣扎,想用尽全身力量震开游龙的时候,地面上的血液化为热气蒸腾起来了,朦胧的血雾中,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孩的身影。
那是道士与圣元之子的孩子。他不能再潜伏于洛天鸿濒死的身体里了,只能借有玉柄的引导提前出来。
他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消灭妖精,而自己出生到人世间来的机会却就此覆灭了!
瞪大眼睛望着他,赫赫一时的妖怪在他的力量之下,连伸出一根手指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化进血水里,融化掉了!
在濒死之际,他瞪着倒在那里仍紧拥在一起的两人,眼里只剩下怨愤和不解。
为什麽……天鸿?
我那麽爱你,在这世间万物里我只在乎你,你却注定不是属于我?
我为了保住你而制造出来的新的圣元之子,却成了毁灭我的凶器,真是讽刺啊……
对不起,我来不及爱你了……天鸿!
再见了,天鸿!……
化为一绺烟尘,融进这茫茫沙尘里,妖怪就这样消失在人世间。
这一切,全都被一膝尚存的宁海尘看进眼底。
虽然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可他看见他们的孩子了……
可怜的小家伙,竟然让你在这样的情况下脱离天鸿的身体飘离出来!
可是不要紧,你不会孤独的,爹爹们马上就要跟你在一起了!
就在宁海尘即将血尽灯枯的时候,朦胧中,孩子的身体化为一道金光,缓缓地洒落在地面上,融进倒在地下的他的两个父亲的身体里!
他用生命保住了两个制造他的恩人,然后失去了所有力量,化为烟尘回到洛天鸿身体里。他也许永远不再有出生的一天了!
朦胧中,宁海尘仿佛看见了他跟天鸿的孩子四五岁时的模样。他长得真可爱!俊俏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透出逼人的灵气,正斜歪着小脑袋,仿佛在看什麽、思考什麽似的。
宝贝,是你吗?你终于还是出生了?太好了!快过来,快过来让爹看看你!
伸长了手想去拥抱孩子,可手像透过空气一样直透过他的身体,什麽东西也没抓着!
怎麽会这样?宝贝,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为什麽我却不能碰到你呢?
慌张地扑过去,想搂住孩子,可只扑了个空,在那里就只有一个幻影而已!
透过影象,宁海尘看到了在他背后的爱人的影子。他正立在那里,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孩子!宁海尘马上走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大声喊道:「天鸿!天鸿!你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在那边,他终于还是出生了!可我叫他他不理我,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我都抱不到他呢?」
可是,爱人严肃的脸转过来以后,看着他的眼神里只是一片空洞,仿佛根本找不到焦距。
为什麽会这样?「天鸿,你说话吧,跟我说说话!不要连你都这样了!」心痛而焦急地捧着爱人的脸,宁海尘喊着问道。「求求你了,宝贝,你们说话呀!不要都不给我反应!我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天鸿终于轻轻抬了起头,看着宁海尘的脸依然木然,只是紫色的眼睛里缓缓流出清澈的泪水。
「海尘……没有了,宝贝……没有了!」
闻言,宁海尘只能悲伤地蹙着眉,没有说什麽,抚慰地搂抱着爱人,轻哄道,「算了,算了,宝贝他为了救我们甘愿牺牲自己,他把生命都给了我们,我们不该再悲伤,应该笑着迎接他给我们的生命,好好地过下去,才不枉费他的一片苦心呀!」
孩子没有了,他们只有相依为命了,他们不能再失去彼此任何一方了!
然而,天鸿却挣开了宁海尘的怀抱,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深深的哀愁,说道,「不行,不行啊……可能的话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可是……已经不行了……他在那里等我,我要过去了!」
他?「他在哪里,你要过去哪里?」慌张地紧搂着爱人,宁海尘问道。
「他在那边……等了我很久了,对不起,我必须过去了……」指着孩子的幻影所在的方向,天鸿说道。
宁海尘还想捉住他不让他过去,可这时候天鸿却如一绺轻烟一般从他怀里散落出去,出现在了孩子的身边。他张开手臂,搂住孩子,朝他最后看了一眼,便毅然往前面一片白亮的地方走去了。
「不!不要去!」宁海尘马上跟了上去,想捉住他们的手,大喊道,「别过去那里!别离开我!快回来呀!」
可是,已经逐渐融化进白光里的两人仿佛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唤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天鸿!不要走呀天鸿!」拼命追赶了过去,想捉住天鸿的衣角,却只能抓到烟尘一绺,天鸿跟孩子已经完全融入白光里头,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了!
不要走!不要走啊!天鸿!天鸿!!……
「天鸿!!──」
从噩梦中惊醒,宁海尘的意识还完全沈浸在梦里,大张着双手大喊大叫着。
「教主!教主你终于醒来了!」这时候,赶上来扶住他的是一直侍奉他的一个小道士,看见他醒来满脸的欣喜,马上扶他坐好,便叫唤外头的老大夫过来。
其实,宁海尘在受了那麽重的伤还能活着,简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这一切都因为他那未出生却先有意识的圣元之子,他用自己所有神力来保住父亲的性命,不管自己会因此永远没有出生到这世间来的机会。
茫然坐在那里,宁海尘的意识终于回来。他想起之前那场惨烈的战斗,想起他那牺牲的可怜的孩子,想起天鸿!
天鸿,他肯定伤心透了吧!他现在在哪里?
想起了这些,宁海尘就再也无法呆坐下去了,连忙掀起被子便跳下床,不管全身骨架想被拆开了一般疼痛!
「教主你还不能下来!」旁边的道士看了连忙捉住他不让他下来,可被他一掌就推开了!
他管不了自己全身痛得像被碾过,跌跌撞撞地就冲了出去四处搜索爱人的身影!
「天鸿……天鸿他在哪里?」
执住最近自己的一个小道士,宁海尘喘着气便问!
看着教主这个样子,小道士有点吓倒了,连忙照实说道,「是这样的,教主,在你重伤昏迷的时候,是冥王神教的人把你送了回来的,那个人现在大概就是在那里……」才说道这里便被宁海尘推开,然后直往阳明山脚下奔去!
照那小道士所说的,天鸿现在至少还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了!他们的宝贝用尽自己的生命力就是为了使他们俩能好好活着,而他现在要过去接天鸿回来,安稳地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了!
可怜的天鸿,当他知道孩子已经不在的时候,他该多麽伤心?尽管之前也曾说过只要有他就好了,孩子他不在意。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怎麽可能不在意?孩子就是他们的经络、骨血,现在他已经不在了,自己就好像有一半的灵魂已经崩裂了!
天鸿,他撑得住吗?
「天鸿,别哭……你还有我,先等着,我这就去接你!」
「孩子,吃点东西吧,这是爹花费毕生心血才炼出的金丹,它就是为了医治好你的身体才做出来了,趁现在,吃了它吧!」
冥王神教内,两鬓已经稍白,眼角已经满布沧桑,可依旧英武伟岸的教主韩应龙正坐在后苑的长亭上,耐心地劝说儿子服药。
身上还满布绷带的天鸿只是呆楞在那里,没有看见他手上的东西。
「父亲……你把丹药收起来吧,我不配用它。」他喃喃说道。
「胡说些什麽呢?为什麽这样说自己?」看着天鸿这个样子,韩教主心疼极了,轻声抚慰道,「孩子,你很了不起了,别一直责怪自己。你已经把妖精消灭掉,为整个武林除了一大害,救回了你最心爱的人,怎麽一直在埋怨自己呢?」
「……」可是,那是因为他那可怜的、还没出生的孩子给了他们所有力量,才消灭掉华镜的。孩子没了,他也好像已经身陷阴曹地府一样,对人世间仿佛已经不再留恋了。
要不是爹们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唤醒他,要不是心里始终还惦念着宁海尘,他可能真的在当时沈睡下去就再也不醒来了!
「韩教主说的没错,天鸿,你是最了不起的,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就在这时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宁海尘在洛惊鸿的引导下,来到了天鸿所在的地方后面,饱含深情地叫唤着爱人的名字,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天鸿只觉得时间离那个时候仿佛已经过了一万年!鼻子一酸,他轻轻转过头来,看着宁海尘。
看着他这伤心欲绝的样子,宁海尘心都碎了,走上前去不管他父亲还在旁就将他搂进怀里!
「天鸿,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别哭了……」
清凉的微风悠悠吹过幽静的山谷,春去秋来,阴晦的天气过后,山间又是一片清新明朗。
只有那深山底下的蝴蝶谷,长年不见阳光,一如既往地阴暗深沈,凝聚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在深林深处,依旧是终年晦暗,不见天日。只有在那曾经呆过的湖泊边隐隐约约透进一丝微微的光芒。月光在那上面投下一抹含羞的身影,犹如娇媚的新嫁娘。
在浓密的树影间,依旧有翅膀会发光的蝴蝶在来回穿插,如幽灵般舞动着,美得魔幻,让人瞠目。
湖泊旁边,过去那一抹修长而飘逸的身影再次回来了。这次的他不是在沈思,也不是在修炼,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蝴蝶乱舞,寄托着内心的思念。
一只蝴蝶落到他手背上,扇动着荧荧发光的翅膀,在男人修长的指间留恋地徘徊着。
多麽可爱的生物!它那样弱小,却又那麽美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们一直这牙膏陪伴在洛天鸿身边,使他忘记了哀愁和寂寞,只看得见蝴蝶谷的清幽和美丽。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搔弄了这里的一片静谧,一个伟岸的身影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拿着一件外袍批到静坐着的男人身上,说道,「宝贝,外面露水太重了,坐在外面太久对你身体不好的。」
男人温暖的胸膛使天鸿坐了太久、发凉的身体感觉格外舒服,他轻叹着依偎了进去,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爱人的信任使男人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欣慰,他干脆地抱起爱人,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充分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存。
妖狐华镜的噩梦已经逐渐离他们远去了,痛失孩子的阴影也在长期疗伤中渐渐挺了过来。即使再大的苦难也吓不倒他们了,因为他们始终有对方在身旁,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如果说他们从相识到现在是一个有甜蜜也有哀愁的梦幻,他们仍不后悔曾经在一起坐过这一场梦。
只是,失去的,再也不可挽回。
「宝贝,你不始终肯回阳明教,也不想回冥王神教,是对过去的事仍然在意吗?」在爱人耳边轻轻啄吻着,宁海尘问道。「还是说,仍然在为了过去的事情而惩罚自己?」
靠在他胸膛上,天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折磨身边爱自己的人。
他只是想找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好好呆着,不求功名,不问世事。在这雾气缭绕的黑暗深谷里,仿佛有着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引着跟他有相近的力量的人和妖物来到。
呆在这里,他仿佛可以忘尽之前的一切事情,安心莫名。
「我留在这里,要你经常到这里来看我,会耽误教内的事情吗?」抬起头,有点担忧地问男人道。
「不会,我会处理好那些事情才来找你的。」摇了摇头,男人笑着说道。
手稍一动,挂起了一面用水雾跟光线折射而形成的棱镜,宁海尘看着镜子里头,自己以及怀里那仿佛永远不老的美丽容颜,笑道,「你还是那样好看,就跟我最初在这里遇到你时一般无异。」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魔魅的紫瞳,黑色的长指甲。可是已经不重要了,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太在乎这一切了。
他在乎的,是同在镜子里的另一个人,眉头有没有深锁了一点,笑容有没有减少了一点。长期守护阳明教的疲累辛劳究竟有没有在他的脸上划下什麽痕迹。
「即使时间再过多久,不管再经历什麽事情,我都不后悔曾经认识过你……」
脸靠到宁海尘温暖的颈窝上,天鸿说道。
爹们给了他生命,而告诉他自己生命的价值的,是宁海尘。只有他才能使自己忘记自己一切异常,他浓密缠绵的爱意使他看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有他,才能使自己不再在乎那双紫色的诡异眼眸、黑色的长指甲,还有生就半人半妖的身份。
爱人轻柔的气息吹到脖子根上,让宁海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和温暖。
天鸿的信任,跟他回应自己的爱意,是他存在的最重要的理由!
亲吻了爱人一下,男人将他搂进怀里,搂得更紧了。微微凉风的吹拂下,两人相互依偎着,都有点昏昏欲睡。身旁的美丽蝴蝶在环绕着他们,仿佛是在为他们送去最温暖的祝福。
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在爱人淡淡的体香下,他们仿佛在睡梦中又回到过去,两人刚相识的日子里,他们相爱的过程、相处的点点滴滴,共同经受挫折、经历哀伤……
也许总有一天他们会老去,不再强壮,不再美丽。可他们已经在这里谱写下一段最美丽动人的故事。
阴晦而暗藏着绚烂荧光的蝴蝶谷,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不要问我是人,还是妖。
不管我去到那里,不管我以什麽形式存在于这天地间,我都相信自己存在就是为了这一生一次的等候。
用我魔性的双瞳,注视着你的非凡英姿,笑看着人世间日出日落,悲欢离合。
不怕时间流失,年华老去。你我最美丽的时光,已经深刻铭记在这幽深的蝴蝶谷里。
总有一天你会老去,直到化为烟尘落入这泥土里。我愿意化作一只蝴蝶,环绕在你落入的每一寸地方,日日夜夜守侯着你。
这就是我们,在蝴蝶谷里铭刻上的爱情。
(全文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