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游戏:第六十九章-第七十三章

☆、(10鲜币)69宁为玉碎
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双人床上,虽然不能翻身自如,却格外温馨。
清晨醒来,孟秦张开眼睛即闻到一股飘散着幸福滋味的蛋香,翻了个身,他可爱的儿子仍像昏死样子躺在床上,盯着可爱至极的睡脸,睡得很饱的孟秦打从心底笑开──这小子昨晚洗完澡就像过动儿跑过来跑过去,孟秦以为他精力旺盛永远用不完,没想到一躺上床就像耗光电池那般呼呼大睡,到现在还没醒都六点四十分了。
「谦谦起床了……」孟秦摇摇身边的小身子,感觉到声音他先努努嘴却舍不得张开眼睛,孟秦又喊他,再度听见声音他很快的张开眼,好像光线太刺眼又蒙起被子继续装睡。
「樊楚谦再不起床要迟到了。」孟秦坐起来翻开被子,看他卷得像只小虾子赖在床上,模样可爱极了。
「喔──」他动了动,翻身开开眼睛看见孟秦,乖巧的坐起来。
「先去洗脸、刷牙,等一下爸爸载你去上课。」孟秦把他抱到床沿,给他找拖鞋穿上。
孟秦下床帮他找衣服,还坐在床沿发呆的樊楚谦瞄到他的新手爸爸从衣柜丢出制服,提醒他,「爸爸,我今天穿便服啦。」
「喔。」他赶快将制服再塞回去衣柜,很认真的找出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便服放在床沿。儿子下床走去浴室他走进厨房,厨房里飘着烤土司的味道,樊士芬正在做三明治,他靠了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甜蜜的在她发际吻了一下,然后陶醉喃喃:「好香喔。」
「我做了火腿三明治。」她特地给胃口大的孟秦多夹了一层。
「我是说你。」
他嘴巴又凑过去,一副还要索吻的样子,樊士芬转过头拉远脸,推推他胸膛,扬起灿笑,「赶快去洗脸、刷牙,你不用上班喔?」
「喔。」才亲一下没热吻,他有些失望的摸摸头,走出厨房樊楚谦已经乖乖地自己换衣服了。
送老婆、孩子去上班、上学,孟秦觉得自己彷佛已是有家室的人,心里也更踏实。如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他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神采飞扬的走进公司,他身上好像披了件太阳的羽衣相当亮眼,擦身而过的人都忍不住跟他打招呼,平日已是众女性仰慕的他,今天比往常更显帅气,吸引更多目光。
但,他的好精神在打开辨公室门那瞬间,即像一闪即过的火花熄灭。
萧怀浓铁青着脸、翘着长脚坐在他办公室沙发里,看见门打开她站了起来,像已等了一世纪那麽长,脸色显得憔悴苍白。
「你昨晚去哪里了?阿姨说你没回去。」萧怀浓先发制人,口吻带着烟硝味。
孟秦镇定地绕过办公桌坐下,将公事包放好,暗忖:以后得告诉警卫,闲杂人等不得在他不在办公室时随便进出。
「为什麽不说话?」孟秦沉默,萧怀浓更是咄咄逼人。
孟秦不觉得他有义务回答她的问题,论公论私眼前这人都没有资格过问他的私生活。
「你又不是我老婆,我不需要跟你报备我去那里。」孟秦淡淡说,不想用任何情绪跟她计较。
「孟秦,」萧怀浓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用了二十年的感情,这是你对待我的方式?」
不是他老婆?但她付出了多少感情?
孟秦一怔,感到莫名奇妙。「你搞错了吧!你所谓的二十年勉强说是我们认识的时间,感情?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是普通朋友。」实在不可理喻,这不是张冠李戴吗?
他加重「普通朋友」四字,惹得萧怀浓更是恼怒,拿起桌面上的资料夹失去风度的往他丢去,砸到孟秦那张神采焕发的俏脸。
被砸到的孟秦赫然变脸。
「孟秦,你别樊士芬一出现又是这种拒人之外的调调,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萧怀浓气愤得撂狠话。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资料夹,脸颊被资料夹刮伤的孟秦无奈说:「我一直就是这种单纯的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凭空捏造事实,或过份的想像,我的态度一向很明显……」
「明显……明显你有病……」不管孟秦左脸颊一条两、三公分伤痕渗出血,萧怀浓拿到东西就往他砸去,一副要毁他容的样子。
「你别太过分。」孟秦气也升上来,跑过去捉住好像疯了的萧怀浓双手。
「难道不是吗?」萧怀怀甩开他,插着双臂对他鄙夷睨笑。「我那点输樊士芬?不说以前,现在她都是有夫之妇你还要想勾引人家。」
「我不想跟你说,你给我去……」孟秦气急败坏推她往门口去。
「孟秦……」她不愿意走,眼眶红得眼泪快掉下来。她并不想跟孟秦的关系搞僵,但想到他爱的是别人,她宁为玉碎。
「你到底出不出去?」
孟秦扭开门将无理取闹的萧怀浓推出去,萧怀浓却固执的扳着门扉,不愿意离开,要她将孟秦无条件让给樊士芬那过气美女她办不到。
「孟秦你对我太无情了,我对你情深意重,你却只爱对你无情无义的樊士芬。」
「她哪里对我无情无义了,你别胡说八道。」
「反正我不会将你让给樊士芬那不要脸的女人……」萧怀浓大呼小叫哭喊,其他办公室人出来看热闹,孟秦更是生气。
「不准你骂她。」孟秦硬拉她往外面去。
「你放手……孟秦……」被硬拉着的萧怀浓不断叫嚣。
「孟秦你在做什麽?」锺思宇赶到,一把抢过萧怀浓,推了孟秦一把。「她是女人捏,你这样会不会太粗鲁了。」
「你看她在闹什麽?」锺思宇好像搞错对象了,来闹的可是萧怀浓,可是锺思宇怒气却对着他。
锺思宇看看萧怀浓,又看见孟秦脸颊在流血──刚才远远他听见她说的话,其实他也很为难,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他真的很为难,不是取舍的问题,而是他该帮谁?
作家的话:
☆、(8鲜币)70他夺去她的贞操
孟秦爱樊士芬这件事,认识孟秦久一点的人都知道,萧怀浓自己也清楚,她只是自己放不开罢了。
可是,这十年来,别说孟秦对樊士芬念念不忘,他自己对萧怀浓也不能忘情,而萧怀浓的心始终又系在孟秦身上……这复杂的感情锁链似乎因樊士芬再度出现被打了上结。
他也一样为情所困,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帮他或帮她?
「孟秦──」锺思宇将孟秦拖到一旁,看看手表,「你早上不是要去建设公司开会看简报,还不去,赶快去,快去……」
「喔。」孟秦看见一脸无辜的锺思宇对他眨眼示意──唉!好吧!这里就留给他处理,萧怀浓的气势他实在不敢领教,继续留在这里她不知还要闹都久?
孟秦走后,锺思宇走向噙着泪的萧怀浓身边,看见她苍白的眼泪,心纠结起来。「浓浓,我看,孟秦是无可救药,你就成全他们吧。」
无可救药其实是他自己跟萧怀浓──孟秦?他相信他清醒的很,这麽说只是在安慰她,他明了是他们过度的顺从将她宠坏了,但是,他爱她……即便孟秦为了扞卫爱情改变态度,他也不会改变初衷──跟她执拗的爱情如出一辙,或是同病相怜!
她眼泪如洪水噗簌的流,内心的感受谁会懂,尤其是锺思宇……她用婆娑泪眼充满怨恨的瞪锺思宇,「都是你,当初要不是你,孟秦也不会被樊士芬抢走。」
看着不停垂泪的萧怀浓,锺思宇暗暗叹了口气,心里也跟着酸楚,他可以体会,却不知此时说些什麽她才不难过,又怕说错话她更难过。
孟秦进辨公室拿了公事包出去,只剩锺思宇无奈的看着不甘心的萧怀浓。
「浓浓,孟秦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死心眼,你就别再这麽固执了。」
听闻他的话,萧怀浓用哭肿的眼睛幽怨瞪他,「锺思宇你懂什麽?你不就是害我的人,要不是你陷害我,孟秦会这样对待我吗?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我又怎麽了?」早知道就闭嘴。
「你怎麽了?」萧怀浓狠瞪着他。「是你夺走我贞操,让孟秦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她又拿这件事出来,胸口又被呼了一下的锺思宇难堪的低头用手爬梳过头上柔软的短发,像忏悔般轻叹沉默不语接受责备。
假如他知道这样反而让他对她的感情更艰苦,那麽当时他决不会做那幼稚又愚蠢的事情,后悔莫及──每当她面对感情挫败即会提起这件事,让这个伤害在谁的心中都无法填补,甚至变成一种潜藏的折磨……
又何苦?锺思宇实在不解。爱情不是越简单越好,何必钻牛角尖搞得哭哭啼啼。
她的啜泣越来越低,他靠了过去,深抽口气,本想拍拍她的肩或给她一个拥抱安慰,但他知道她讨厌他的碰触,走到她面前他不知所措地将双手往裤袋里放,语重心长说:「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我们都已经长大,不再是懵懂的青少年,无论是你、还是孟秦,或我……」
「伤害?谁伤害谁了?是你跟孟秦伤害了我,难道是我伤害了你们?」萧怀浓不服气的扬起红肿眼神,眼泪又掉下来。
「我不是这意思?」看见她眼泪又开始滴,锺思宇慌忙解释。「为何明知道他们相爱,却不成全孟秦跟樊老师,继续执迷下去最痛苦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
「是我?最痛苦的是我没错,思宇,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既然你不愿意我这麽痛苦,那你去破坏他们,帮我将孟秦抢回来。」萧怀浓突然异想天开的拉住锺思宇手臂,怀着期待的眼神说。
「不行!这怎麽可以。」锺思宇赫然看见萧怀浓的眼神变了一个人。
「为什麽不行?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还我。」她的眼神犀利的可怕。
「浓浓──」锺思宇劝她,「你要我怎麽还都没关系,但是孟秦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去做对不起他的事。」
「你没有吗?」萧怀浓逼近,凶狠的揪着他的衣服问:「你没有?锺思宇,你别假圣贤,当年你不是做出那下三滥的事。」
「我承认我曾经不对,但那是过去的事情。」虽然不知萧怀浓指的是何事,锺思宇也默认。
「对你而言是,对我……不是!」她肯定说。
锺思宇看着她受伤的眼神,意会她指的是何事──原来她仍周旋在他夺去她贞操的那件事上?
她怎如此愚蠢?孟秦才不是因为她跟别人上过床而不爱她,而是因为她是萧怀浓……
作家的话:
☆、(7鲜币)71偷腥的情人
要他怎去破坏孟秦跟樊老师的感情?难道要他去追求樊士芬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锺思宇相当不解萧怀浓到底在想什麽?假如孟秦跟樊士芬的感情像玻璃一敲即碎,那麽今天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锺思宇认为现在他最需要思索的不是如何去破坏孟秦的好事,而是慎重考虑萧怀浓値不值得让他继续掏心掏肺下去?
不只萧怀浓为孟秦付出青春,他也为萧怀浓蹉跎了许多恋爱的机会,想回起来值得吗?他们都太傻了!
又想想,萧怀浓实在变得太多了──
唉!或许她从来没变过,而是他感情用事,不愿意去认清罢了!想想她最近的言行举止,像似被毒蝎附身一样,除却颇令人头痛的颐指气使,现在连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都想得出来……她到底怎麽了?这种事萧怀浓说得出来,他可做不出来。
「叩叩……」
锺思宇想得正入神,张舒乐不知何时进到他辨公室往他额头敲了两下,还搞笑的自己制造音效,锺思宇惊醒,摸摸被敲疼的额头,白她一眼。
「干嘛不出声,都几岁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我不是说叩叩了。」张舒乐笑着将一叠文件放到他桌上。「你在想什麽?看起来很苦恼,小心头发越掉越多。」
锺思宇皱一下眉,摸摸确实越来越稀疏的头发,一手翻了翻那叠资料后抬头看她问:「孟秦回来了没?」
张舒乐耸耸肩,咧咧嘴装无奈。「他说下午要请假,我看他是怕浓浓又进来闹。」
孟秦的声音听起来很郁卒,张舒乐能理解,萧怀浓来公司大闹,他颜面尽失,要他马上面对蜚语确实难堪,先挖个地洞躲起来也好,等公司这些三姑六婆讲完八卦再出现。
「喔。」锺思宇淡淡回答,想着他脸上那伤口,希望没事,最好别留下疤痕,不然……不然也不怎样吧?樊士芬应该不会在乎他脸上多条疤还是少条疤的?但是,假如知道那是女人吃醋下的产物,那就不知会怎样了?
「喔什麽喔?见识萧怀浓的大小姐脾气有什麽打算?要不要打退堂鼓?」张舒乐故意揶揄他。
锺思宇幽然叹口气,想起刚才萧怀浓那怪异眼神确实心有馀悸。
将张舒乐给他的签呈看一遍,签好名后拿给她,锺思宇忧心忡忡说:「感觉浓浓好像不对劲?」他觉得她是反常来得多。
「怎说?」张舒乐不认为,她认识的萧怀浓一向大小姐脾气。
「她的反应太大,令人担心。」锺思宇若有所思。
「担心什麽?担心她想不开还是杀了孟秦?」张舒乐呵呵大笑。量萧怀浓没那种胆,她不就爱耍耍脾气、逞逞威风,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
锺思宇瞪张舒乐一眼,说得出这种话竟然还笑得出来?他就是担心这样?可见没共识!锺思宇将最后一件文件签了丢给她,恼怒着说:「不跟你鸡同鸭讲了,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出去啦!我还一堆事忙……」
吼!怎换他发脾气了?原来坏脾气会传染──张舒乐识相地拿起签呈抱在怀里,对锺思宇摇头叹气──他也没救了!
锺思宇闷着气看张舒乐背影离开──本想跟她讨论是不是该劝萧怀浓去看看精神医生,他觉得她可能需要专业的开导,可是,张舒乐那张脸根本就是在看笑话……
孟秦也发觉萧怀浓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但发觉了又能怎样?她一向自以为是,他人的劝谏一向听不进去。
从过去到现在他们之间的互动他都属于被动局面,可是仍无法避免萧怀浓的设地自限,将他归于她所属。
他一直很困扰。
一面开着车,他边摸了摸脸上贴的OK绷,早上被资料夹打伤的伤口是不怎痛,但是想到萧怀浓那疯了的样子他肚子里就有股气,严格说来她又不是他什麽人,怎好像当他是她偷腥的老公还是情人,拿起东西就开始教训他……不可理喻!
现在他最担心回去樊士芬问伤口怎来,要怎解释才妥当?
☆、(10鲜币)72不准欺负我妈妈
孟秦还是坦白说了。
两人挤在狭窄的厨房,樊士芬看见他脸上的OK绷纳闷问,他嗫嗫嚅嚅好一阵子才说出萧怀浓去公司找他,两人一言不合,萧怀浓即拿起桌上的资料夹往他丢去……当然他没说,萧怀浓连桌上的电话也拿起来砸过去……
「萧怀浓?」樊士芬听闻先是一愣,后感到惊异。拿出晚上要煮的食材将冰箱关上,充满疑惑问:「你说了什麽不中听的话惹她不高兴是不是?」
孟秦摊摊手,耸着肩说:「她心情不好一向喜欢找人出气,只是这次比较暴力而已……我们晚上吃什麽?」他看看樊士芬拿出来的食材,顺手将塑胶袋里的油菜拿出来放在水龙头下面洗。
樊士芬边穿上围裙边问:「不可能只是这样吧?她心情不好找你出气?为什麽不去找别人?」昨晚萧怀浓充满敌意的眼神她感受得出来,孟秦分明轻描淡写,而且她早在他们还在念高中时就知道萧怀浓对孟秦怀有情愫,只是后来发展如何她就不清楚了。
「别乱猜,她脾气就是那样,才没人敢惹她……吴郭鱼要红烧吗?」他看见樊士芬将吴郭鱼放进微波炉解冻故意转移话题。
「红烧好啊!」樊士芬对孟秦笑了笑,打开瓦斯炉起油锅,孟秦不太想说她也不想问了。她知道他重面子,她还这麽喋喋不休,搞不好换他将盘子砸过来──
樊士芬笑了笑。
「你在笑什麽?」他看见她脸上甜美的笑意。
「笑你的脸好笑像常受伤,记得以前你还跟锺思宇打过架,没想到你们现在感情竟然变得这麽好。」樊士芬将退了冰的鱼放下油锅,在油爆之前孟秦眼明手快的盖上锅盖,妇唱夫随天衣无缝,一滴油都没爆出来,两人高兴地会心一笑。
「我是被打又不是跟人家打架,很痛耶!」人家是女生撒娇,他却学人家撒娇。
「好嘛,亲一下就不痛了。」
说要亲,可是樊士芬却拿起刀,孟秦装惊吓得撑大眼睛,「喂,刀口别对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神经,我要切菜啦。」
「刀子很利的,亲一下赔罪……」孟秦将菜刀抢下。
樊士芬看他认真切起菜来,往他贴着OK绷的脸颊亲了一下,可他眼明手快,快速将她脸颊按向自己让她逃不掉,将她的唇往自己嘴上紧紧贴住,热情的舌尖快速扳开她双唇,火热的狂吻起来……
沉醉了一会,两人赫然发觉不只脸颊热热地,身后还有一道目光焦灼着他们。两人赶快分开,难为情地看着站在门口满脸饥饿感的樊楚谦。
「我好饿,你们能不能先煮饭再亲热。」
喔!这就是有孩子的坏处之二。
「好啦!不是在煮了。」
萧怀浓以为孟秦母亲会站在她这边,可是当她告诉她孟秦又跟樊士芬在一起,萧怀浓竟然看见孟母脸上洋溢满足的笑容,然后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孟秦跟樊士芬即将结婚!不只如此,还说他们已经有个十岁的孩子?
萧怀浓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昏。
所以说,那天晚上跟他们在一起那男孩就是孟秦的儿子?
太荒谬了!她才不愿意相信,这一定是樊士芬那不要脸的女人为了接近孟秦而捏造出来。
为了樊士芬,孟秦才跟她画清界线?
樊士芬生了他的孩子?呵呵呵……孟秦竟然相信这种荒谬事。她为何十年前不说她怀的是孟秦的孩子,而是说要嫁别人,当时几乎伤透孟秦的心,现在一句孩子是他的,又将他的心媚了过去……
她倒要看看,十年后的樊士芬是不是没人要了,看孟秦年轻力壮又回来勾引他。
萧怀浓打听出樊士芬的行踪,这天她故意等在樊楚谦上的安亲班外面,毫无防备心的樊士芬一接到樊楚谦踏出安亲班,萧怀浓立即现身,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用一种几近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母子,气愤的拳头紧紧握住好像要将他们捏碎。
「你说这孩子是孟秦的,你以为你说了就算吗?」萧怀浓步步逼近、咬牙切齿。
「我不懂你的意思。」萧怀浓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紧牵着儿子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怕萧怀浓将他们生吞活剥。
「我跟孟秦快要结婚了,难道你不知道?」看她手中紧牵着长得酷似孟秦的小男孩,萧怀浓更不服输的说:「我肚子里已经有他的孩子,他要对我负责,请你别勾引他。」
萧怀浓咬着牙强调「勾引」,樊士芬脸色惨白,昨天孟秦又跟她求婚……不可能的,不可能……
樊士芬猛然摇头,他不相信孟秦是这种人。
「樊老师你一定不会希望我跟你一样都生下没父亲的孩子吧?」她睨笑。
樊士芬倒抽口气、噙住泪水,「我当然不希望……可是……」不由得看向她腹部,想起孟秦脸上的伤。
「那请你离开孟秦,不要介入我们。」萧怀浓打断她的话,厉声大吼。
萧怀浓的气势实在迫人,樊士芬胆怯的又退了几步,眼泪也被逼出眼眶。
「不准欺负我妈妈。」樊楚谦放掉樊士芬的手,一箭步过去用力推了萧怀浓一把。
萧怀浓差点跌倒,气得也推樊楚谦一把,大声咒骂。「你这小杂种竟然敢推我,你妈是怎麽教你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樊楚谦跌在地上,穿着短裤的膝盖磨破了皮。「我不是小杂种,我有爸爸。」小嘴对萧怀浓吼了回去。
「不要脸他才不是你爸爸。」萧怀浓不服输也吼了回去。
「你太过分了,没必要这样对待小孩子,」樊士芬拉起儿子,不想跟毫无气度、宛如泼妇的萧怀浓一斑见识。拍拍儿子身上的灰尘怜爱说:「赶快回去妈妈帮你擦药……」
她噙住眼泪,内心深处有一百个声音告诉自己必须相信孟秦──
作家的话:
☆、(10鲜币)73肚子大了再说
孟秦回到家,进屋子即看见樊楚谦坐在套房唯一的双人沙发上哭丧脸,樊士芬蹲在地上帮他擦药。看见孟秦回来樊士芬没抬头仍专注在樊楚谦膝盖擦上碘液。
樊士芬一抹上药水,樊楚谦即揪紧那张俊秀的小脸,孟秦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走过去看他膝盖上一片红肿心疼的蹲下来,问心情沉重而沉默的樊士芬:「谦谦怎麽受伤了?跌倒是不是?」
看他很疼,孟秦想帮他吹吹气,可是手一触到他小腿,樊楚谦即反射性的挥开他的手,气呼呼说:「你不要摸我。」
他一副厌恶的样子,赫然怔住的孟秦不得不起疑。
樊士芬听儿子如此态度跟孟秦说话马上制止,「不可以这麽大声跟爸爸说话,跟爸爸道歉。」
想起刚才萧怀浓充满仇视地说他儿子没教养,她心痛了一下,这十年来她母兼父职花了不少心血教育他,就是不要他被人瞧不起。今天萧怀浓的话句句椎入她的心坎,痛得难以言喻。
见樊士芬脸色异常,儿子对他口气也变差,两人好像都对他相当不满?发生了什麽事?还是他又做错了什麽?
他盯着樊士芬小心翼翼帮儿子膝盖包上纱布,突然发现她眼睛红红肿肿好像哭过……
这两个人真的不对劲?儿子受伤?谁欺负他最心爱的两个人了?房里的气氛实在太差了,他憋不住她的沉默,更忍受不了他们被人欺负,焦急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谦谦会受伤?还有,还有……你怎麽在哭?」
樊士芬不理睬他,不否认她在意他跟萧怀浓的关系。顾自拿医药箱走过去电视柜放好,孟秦跟过去,将手放在心事重重的樊士芬肩膀,用力将她扳面对自己,才发觉她仍在掉眼泪,他的焦急瞬间多了一份怜惜。
虽然面对他,想到萧怀浓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樊士芬难过的别过脸擤擤眼泪,甩开孟秦走去阳台收衣服。
孟秦一脸不解的盯着樊士芬开门走出去,看一眼餐桌上并没有今晚的晚餐,她连饭都不煮给他吃?可见她不只是难过也很生气?
别说晚餐,她根本不理他,儿子受伤他也很心疼,她在气他什麽?又哭什麽?
他走出去阳台凑过去搂住她,热脸贴在她气呼呼的脸上说:「别生气了,老婆,都是我不对,以后换我去接谦谦下课。」他猜测,儿子是不是被车撞了?还是跌倒?她心疼自责?怪他太忙都不去接孩子?
「不用了。」樊士芬扳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孟秦很乾脆松开手,免得更惹她不高兴。收完衣服樊士芬抱着衣服开门进去也没等他,摆明不理他。
「发生什麽事?这件事跟我有关?」孟秦心急地跟进去。她分明在跟他生气?但总要告诉他罪状啊!
看孟秦跟来跟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坐在书桌前的樊楚谦突然说:「妈妈去安亲班接我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位坏阿姨,她将我推倒,害我受伤,她还很凶。」
孟秦讶然,瞬间有点恍然大悟,臆测儿子口中的坏阿姨,除了萧怀浓还有谁?
儿子都起头了,樊士芬也闷不住说:「萧怀浓来找我,她告诉我你们快结婚了,叫我不要纠缠你。」樊士芬走过去沙发坐好,故意打开电视缓和气氛。
她是想相信他,可是却无法说服自己,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尤其看见孟秦脸上的伤她更难相信,假如他们之间没纠纷,萧怀浓怎会去找他麻烦?
孟秦呆愣住,萧怀浓竟然找得到她,未免神通广大。
「她这麽说,然后你就相信,完全没向我求证就自己在这里生闷气?」孟秦实在不敢相信,他老婆都一个孩子的妈了还这麽好骗。望一眼儿子,「难怪连儿子都不认我这个爸爸了。」
「她说她已经有你的孩子。」她不只生气还很伤心,枉费她的信任。
孟秦定住几秒,揪着眉头望着樊士芬,她眼睛空洞地盯着电视,看起来就当萧怀浓的话是真的而跟他生气的模样。不一会儿孟秦噗嗤一声大笑出来,笑了一阵他玩味的看着眼睛红红肿肿的樊士芬,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肩膀说:「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她说的,难道不是?」樊士芬纳闷。
孟秦在笑什麽?想哄她?还是……
孟秦抱紧她,往她闷气的嘴角啄了啄,亲腻的拢在怀里在她耳畔说:「不要让任何理由分开我们,尤其是这种无稽之谈……真的很好笑。」
樊士芬盯着他,相当诧异孟秦的反应。
「她亲口说的。」她强调。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吧?
「你也可以告诉她,你肚子里又有我的小孩了,你有两个,这样你就赢她了。」孟秦继续笑。但假如樊士芬又有了,他一定很高兴。
「孟秦──」樊士芬白他一眼,气恼起来,她难过成这样,他却当笑话。萧怀浓说那些话时她难过的心都快裂开了,他竟然还笑得好像与他无关。
孟秦咧咧嘴,摊摊手说:「我不知道她为何要掰出这种事,有我的孩子也要肚子大得起来才算,就算大起来,也要生出来的孩子像我啊!」他心满意足的转头看一眼趴在书桌认真写功课的樊楚谦。
「孟秦,你不认为该为她负责?」她问得很心痛。就算没孩子他们也是过从甚密吧?不然萧怀浓怎会如此指谪。
樊士芬的话又让孟秦一震,她在想什麽啊?相爱的人不是就该信任对方吗?就算不相信他,也相信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吧!
除了樊士芬他真没爱过谁。
「我只需要对你跟谦谦负责啊。」孟秦慎重说。心里不断摇头,萧怀浓也太厉害了,用这招让他们吵一架对她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吧?现在就算樊士芬不要他,想逃到天崖海角,他都会追过去,他也不会移情到萧怀浓身上……
萧怀浓想得太简单了。
孟秦不管儿子有没有在注意他们,深情的吻了吻她,举起右手很慎重的说:「我发誓没跟她有过亲密关系,所以就算她肚子大起来也跟我没关系,明察秋毫……真的……」
作家的话: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