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丸状元

第一章新科状元苦瓜面
鸭,一种最不愿去北京之动物!因为,“北京板鸭”一级棒呀!
可是,却有一位姓班,名叫鸭的青年从遥远的宁波到北京赶考。
哇操!自投罗网,真是不知死活哩!可是,大考一放榜,班鸭居然高中状元哩!
而且,依行程将在今日午时返回宁波哩!
宁波城民与有荣焉,加上班家一向人缘不赖,所以,上自官府,下至家家房,皆准备盛大迎接。
宁波文风颇盛,历代以来,皆出过状元,可是,近百年来,却只有一人登过榜跟,所以,城民很重视班鸭登上状元。
己中时分,一匹快骑冲到城门口,带来班鸭只距离本城十里之消息,城民更加的欢喜啦!龙队及狮队领班更蠢蠢欲动啦!
午时未到,官道远处便传来“当!”
悠扬声音!这声音虽然不似“姑苏城外寒山寺”神钟钟声之宏亮、悠扬,却使宁波城民兴奋的道:“回来啦!回来啦!”
不久,当声更清晰的传来啦!终于,两名大汉一前一后,以一根长棍扛着一个大铜锣在远处出现啦!
后面那人立即扬起手中捶朝铜锣敲去,立即又传出宏亮的当声。
这个大铜锣叫做“马前锣”,专门替新科状元开道,据说它尚有驱妖逐邪之效,所以一向被视作神圣之锣。
此锣一直是在马前出现,它的身后应该是骑马的新科状元,或者是不敢骑马改搭马车之新科状元。
班鸭允文允武,所以骑马随在锣后。
一身崭新官服的班鸭骑着一匹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显得既威武又英俊,说多迷人就多迷人。
尤其戴上那顶乌纱帽,就好似“土地公放屁”般神气哩!
别的新科状元即使骑马,亦需要一名马夫在侧勒缰随行,以免马儿受惊吓翻了新科状元。
班鸭却独自策骑而行,双目更是望着站在城前的父老。
排鞭炮一响,便锣鼓交鸣,城门前开始龙腾虎跃啦!
班鸭双腿一夹,被鞭炮声惊吓之白马便安份的“立定”,班鸭便安心的挺直脊梁欣赏着。
他已经在沿途瞧过不少次这种场面,他已经由生涩转为熟稔,所以,他不慌不忙,含笑欣赏着。
若遇上精彩之处,他尚会轻轻颔首赞赏。
半个时辰之后,龙队及狮队先后行礼退去,知县及宁波城仕绅立即联袂前来准备向班鸭祝贺一番。
班鸭之父班基和知县大人并肩前行,由他那笑容,可见他在“望子成龙”心愿得遂之下,心中有多爽啦!
班鸭一下马,便昂头迈步行去。
“末进参见大人!”
“哈哈!可喜可贺!”
班鸭朝班基长揖道:“恕孩儿官服在身,不便跪拜培植大恩!”
“你自己争气,吾不敢居功,快向大伙们致谢吧,他们顶着大太阳已经站了一、二个时辰啦!”
“是!是!谢谢大家!”
众人纷纷道贺!马前锣再响!八名衙役上前开道,班鸭骑着白马“正经八百”的接受城民之夹道欢迎。
绕城一周,抵达班家大门口之后,立见一位中年人率领八名仆妇站在躬立于门前行礼道贺。
班鸭匆匆一瞥,立即下马颔首致意。
班基一上前,那位中年人便从怀中掏出一束红包递给班基。
班基便一一打赏随行之人。不久,班基父子送走众人,便步入院中。班鸭的神色倏然由欢愉转为阴沉,他抬头朝大厅一瞧,神色更加的难看啦!
不过,当他踏入厅门之际,神色已勉强恢复正常。
厅中布置得颇为富丽堂皇,居中并排着两张檀木太师椅,左右两侧各排着六张檀木太师椅及茶几。
此时,一位妇人端坐在居中左侧太师椅上,她长得甚为“正点”,可是,脸色却似是被人“倒会”般难看!
班基直接坐上右侧太师椅。
班鸭步入厅,立即欠身唤道:“娘!”
妇人冷冷的道:“是谁在唤娘呀?”
班鸭忙欠身道:“娘,请恕孩儿一身官服,不便跪拜!”
“喔!原来是班大人来啦!民妇不知远迎,该死!”
话末说完,她已经起身跪拜。班鸭神色一变,忙下跪道:“娘,孩儿知错啦!”
妇人冷哼一声,坐回椅上道:“小敏!”
一位婢女立即应是快步入厅。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套青色儒衫低头行来,她一停在班鸭左后方,立即下跪道:“小婢参见员外,夫人!”
妇女冷冷的道:“侍候公子更衣!”“是!”
班鸭忙道:“可否容孩儿返房更衣?”
“返房更衣?哼!当了官!就不能在厅中更衣啦?是你自抬身价?还是那个臭皇帝如此规定的?”
班鸭惶恐的先望向厅外,再低头道:“孩儿遵命!不过,请娘今后勿如此污辱皇上,以免……”
“住口!姓李的算啥玩意儿?他的先人是何出身?做了多少见不得人之事,世人尽知,凭啥受人尊敬!”
“孩儿知错!孩儿知错!”
“哼!当个芝麻小官,就会管压民,哼!”
“孩儿不敢!”
“更衣!”
“是!”班鸭果真低头起身宽衣。不久,他摘下乌纱帽,换上便服。
妇人冷冷道:“小敏,把这套臭衣帽烧啦!”
班鸭唤句:“不可!”立即下跪。
一直不吭声的班基忙道:“夫人,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什么意思?”
“这套官服乃是大内所颁,若贸然挠烧毁,挺难交代哩!”
“听你之言,似乎同意他去当官啦!”
“这……”
“哼!当初若非你一再作保,他岂能赴京赶考,你知道我一向:”下不为例,“休想我会同意他去当官!”
“这……”
班鸭忙道:“娘,圣上已降旨,孩儿必须赴寿县上任。”
“不行!”
“娘,你成全孩儿吧!”
“我成全你,谁成全我?时局不稳,你只身在外,万一出个差错,谁能帮你善后,你想过了吗?”
“不会的!孩儿此次由南往北赶考,就未曾出事呀!”
“未曾出事?哼!”
她便望向班基。班基苦笑道:“孩子,你此番赶考,先后一共有八批人欲对你不利,全靠别人化解,你明白吗?”
“有吗?孩儿并无发觉呀!”
“你当然没有发觉,因为,对方皆暗中进行,以免影响你!”
“真的!他是准呀?”
“你不必知道!你是否记得此番返乡途中,曾在寨安及合肥遇上两批劫匪?
当时有六位蒙面人替你逐退劫匪吧?“
“是的!孩儿欲致谢,他们却迳自离去哩!”
“他们受吾之托,岂会接受你的致谢呢?”
“这……原来如此!”
“孩子!你娘关心你,你就依她的意思吧!”
“可是,孩儿不敢抗旨呀!”
“这……”
妇人冷冷的道:“辞掉这种芝麻小官!”
“这……尚未赴任就辞官,于理不合呀!”
“哼!我太了解你啦!称一定在那个臭皇帝面前胡吹乱嘘,如今才会担心辞不了官,是不是?”
“孩儿不敢!圣上英明,亦不容孩儿吹嘘!”
“英明个屁!”
“孩儿知错!娘别动火!”
“哼!无论你说得天花乱坠,我绝对不会同意此事!”
“拍!”一声,她重重朝椅臂一拍,便忿然起身离去。
班基走到班鸭面前低声道:“先回房歇会吧?”
班鸭只好低头返房。立见小敏端茗入房道:“公子请用茶!”
“放着吧!”“是!公子旅途疲惫,需否沐浴?”
“不必!下去吧!”
“是!小婢告退!”
小敏一关上门。班鸭便暗暗叹口气,忖道:“娘怎会如此反对我赴任呢?我该如何去赴任呢?”
他便默默抚摸那套官服!
※※※黄昏时分,班鸭准时步入餐厅,却只有看见班基坐在桌旁,其母之座椅上,则空无一人。
他的心儿一松,便上前行礼。
“用膳吧!”“是!”
气氛不对劲,班鸭虽然二餐并作一餐吃,没吃多久,便欲离席。“等一下!”
“爹有何吩咐?”
“你决定辞官了吧?”
“这……孩儿不知如何辞官?万一圣上龙颜大怒,恐会株连九族,尚祈爹成全孩儿之心愿!”
“别危言耸听!”
“孩儿不敢!”
“孩子,你知道寿县的情况吗?”
“孩儿此番赴考,曾去过寿县,它位于安徽北部,紧邻蚌埠及凤阳,自古以来,即是兵家必争之地。”
“别管这些,你知道寿县的治安吗?”
“这……不详!”
“盗贼如毛,上任知县于上月初死于官邸,至今尚未找出元凶,近一年来,共计死了三名知县,你知道吗?”
“不知道,爹怎会知道此事呢?”
“你别管,你若想活命,就辞官吧!”
“这……安徽知府大人难道不过问此事吗?”
“他敢过问吗?”
“朝廷也不过问?”
“官官相护,朝廷岂会知道此事!”
“这……”
“孩子!吾知道你有满腔的热血及抱负,可是,现实与理想相距太大,吾不希望你被乱世洪流吞噬!”
“这……”
“孩子!吾当初支持你赴考!就是为了让你强化自信心,如今已达目的,你就别白白的牺牲生命啦!”
“可是!孩儿实在不知道如何辞官呀?”
“吾已于下午向慕大人请教过,他将于今晚向知府大人请教此事!”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孩子,行行出状元,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
“爹,您难道要孩儿帮你做生意,沾铜臭味,染市侩气吗?”
“孩子,你太排斥吾之事业啦!有朝一日,你必会明白!”
“事业?经营酒楼及客栈,算得上事业吗?”
“最起码,人人唤吾一声班爷!”
班鸭低头不语!“孩子,静候知府大人之妙方吧!吾已代你辞去所有的庆贺场合,你回房去好好歇息吧!”
“是!”
※※※翌日上午已初时分,班鸭正在书房阅书之际,突听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他便放下书,启窗探视着。
只见门房沉声道:“吾家公子不见客,你走吧!”
“哇操!刚当官,就有如此大的派头呀!”
“少罗嗦,你走不走?你若不走,我可要赶人啦!”
班鸭心中一动,便喊道:“慢着!”
他便匆匆离房入院,尚未走到大门,便听见大门口传来:“班大人,府上真是侯门深似诲,欲见你一面,真是难如登天呀!”
“讨厌鬼,我不是来了吗?”
“哈哈!我陶彦贵这下子铁定会发财啦!”
班鸭一走出大门,便抓着一位少年的双手,道:“少糗我啦!走,咱们到你的闺房去聊聊吧!”
“大人肯屈驾蜗居吗?”
“少酸啦!走!”他便拉着少年快步离去。
两人走出不远,少年便挣脱双手道:“草民无罪,别抓得如此紧啦!”
“讨厌鬼!你别糗我啦!”
立见两名路人喊道:“班大人金安!”
班鸭红着脸点头道:“二位好!”
双方擦肩走过不久,陶彦贵便低声道:“板鸭,你这些时日一定够抗风吧?”
谈谈心中之感想吧!“
“唉!不提也罢!”
“哇操!干嘛叹气呢?会衰哩!”
“待会再说吧!”
“哇操!又有人来啦!你走前面吧!”班鸭只好在前面沿途答礼。
他们转过四条街之后,陶彦贵含笑道:“大人,去敲吝啬鬼一坛酒吧!”
“不妥吧!”
“不敲白不敲,走啦!”说着,他已经快步独自行去。
班鸭心知他欲去通报,便放缓步于忖道:“讨厌鬼越来越刁钻,老彭平日一定对他头疼不已!”
倏见三位城民快步奔上前,道:“班大人,您好!”
“三位好!”
“班大人,您被分派到那儿呀?”
“安徽寿县!”
“安徽呀!那么远呀?”
“不远,十五、六天后就可以抵达。”
“大人家教良好又温文儒雅,将来一定是个好官!”
“谢谢!我会努力!”
“大人会转回本城当官吧?”
“不一定!届时再说吧!”
那三人边问边行,人群亦愈围愈多,班鸭却不厌其烦的边行边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倏听一声宏亮的“班大人金安!”
立见一位高头大马中年人和一位妇人快步行来,陶彦贵则和十余人跟行于二人之后。
陶彦贵右跟一眨,便微笑不语。
班鸭含笑道:“彭弘!你们好!”
“谢谢!谢谢!班大人高中状元!不但光宗耀祖,更替宁波挣足面子,太令人敬佩啦!”
“谢谢!”
陶彦贵道:“班大人,你不是尚缺少一名师爷吗?阮头家口齿清晰,应对得体,实乃最佳师爷人选矣!”
班鸭便含笑不语!
彭弘瞪了陶彦贵一眼,道:“讨厌鬼!你明知我一肚子草包,却如此说,你是不是又皮痒啦?”
“哇操!头仔,您别冤枉好人啦!方才您那番话实在太动听啦!班大人,您说对不对?”
班鸭含笑道:“彭弘一向直心眼,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很欣赏这种光明磊落之人!”
彭弘立即乐得合不拢嘴!
陶彦贵忙陪笑道:“头仔,班大人金口赞美你,你铁定会大发!特发!一路发!你若稍加布施,稳会‘更发’!”
“布施?”
彭弘脸上的笑容立即结冰。
陶彦贵不由暗骂道:“妈的!吝啬鬼!反应挺快的哩!妈的!我偏不相信榨不出你的东西来!”
班鸭含笑道:“各位,真抱歉!我另有事,抱歉!”
众人便自动让道及行礼道:“恭送大人!”
班鸭便欣然行向彭记酒店。彭弘受宠若惊的忙过去行礼道:“大人,请!”
班鸭含笑颔首,便转身拉着陶彦贵道:“走吧!”“大人!请吧!”
二人便联抉步入大门。
绍兴、宁波所酿之酒闻名全国,绍兴酒更是有名,因此,在宁披城内有不少人专靠酿酒维生。
彭记酒店乃是百年老字号,由生产到批发、零售一手包下,可见彭家是如何的勤快及节俭啦!
不过,彭记酒店的伙计可就累啦!每个人不但要当作三人运用,而且还要酿酒、送货及打扫内外哩!
工作虽然累,收入却比别人多一些些而已,难怪陶彦贵会觉得划不来,一有机会,就想敲诈彭弘一番。
彭记酒店的酿酒处位于后院,班鸭以前经常来此找陶彦贵,所以,他们两人没多久,便抵达该处。
彭弘早已先跑来召集工人,他们在门前一列妥队,立即挂着笑容,扯开嗓门喊道:“班大人金安!”
这彭弘方才所交代之“重要命令”,谁喊得太小声,谁就倒霉,所以,每个人当然使出吃奶力气呐喊啦!
班鸭含笑道:“大家好!别多礼!”
班鸭忙道:“下去干活吧!”
那群人立即向右转,跑步走!班鸭含笑道:“彭弘,你去忙吧!吾欲和阿贵聊聊!”
“是!大人,您是否欲品酒呢?”
陶彦贵低声道:“头仔,你如此问,谁好意思说要品酒呢!”
“我……大人知道我的意思啦!”
“头仔,上路些啦!拿一坛陈绍来啦!”
“这……”
班鸭忙道:“别忙!只是要和阿贵聊聊而已!”
说着,他便先行离去。
陶彦贵低声道:“头仔,你瞧见了吧?大人不爽啦!
你还不快点去拿酒来,你快将功赎罪呀!“
“这……”
“哇操,我不管你啦!”
他便快步追向班鸭。彭弘抓抓发,便匆匆离去。
彭记酒店的工人大多数有家室,只有陶彦贵“单操一格”,所以,彭弘便在酿酒处右侧替他搭建一间木屋。
那间木屋只有六坪大小,除了床桌椅之外,便只有一个小木柜供装衣物,陶彦贵便唤它为“闺房”。
彭弘没有扣“房租”,不过,陶彦贵必须在夜间起来巡视,万一失窃物品,陶彦贵必须酌情赔偿。
不知是陶彦贵福大命大,还是彭弘面子大,别家酒店皆遭到粱上君子光顾,彭记却是风平浪静。
班鸭一入木屋,便问道:“讨厌鬼,你方才去瞧我,一定又会被扣薪,我实在挺不好意思哩!”
“哈哈!小款代志,我陶彦贵义薄云天,随时愿为朋友两肋插刀,区区扣薪,算什么‘卡司’呢?”
“上路!不愧是我的死党!”
“板鸭,你真行,说考中就考中哩!”
“你若同往,我只有陪榜啦!”
“哈哈,又在捧我啦!”
“真的啦!外人不知你的底细,我却完全明白,你不该埋没在此地。”
“人生就是一场戏,只要心情爽,何必在乎扮演什么角色呢?”
“你就是如此豁达,又没人约束,我真羡慕你!”
“少来啦!你一赴任,就是一方之霸,手捏生杀大权,吃香喝辣,穿金戴玉,那才是天下第一爽哩!”
班鸭苦笑道:“我干不了官啦!”
“哇操!什么意思?你不想干啦?”
“不是!家母不允我赴任。”
“哇操!又是她,她为何要干涉你的一举一动呢?你当官、难道妨碍她啦!”
“我真怀疑她不是你的母亲!”
“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你想想,俗语说:虎毒不食子,她若是你的生母,为何经常整你呢?”
“爱之深,贵之切呀!”
“黑白讲!你高中状元,她为何不让你赴任呢?”
“她是担心我的安危,听说寿县已有多位知县离奇死亡,而且未见官方追究命案,可见盗贼之猖狂!”
“哇操!会有此事呀?”
“不错!你想一想,历代动乱之源,多出于何处?”
“凤阳!”
“不错!寿县紧邻凤阳,民风之骠悍可想而知,只要收成欠佳或天灾人祸,官方根本制伏不了!”
“这……你也怕死啦!所以,你才不赴任吗?”
“不!我渴望赴任,可是,家母坚决反对,家父又积极探听如何辞官,我根本无法作主呀!”
“懦夫!”
“你……”
“你不服气?”
班鸭立即低下头,陶彦贵起身沉声道:“枉我私下授你那套武功,你竟然不敢去面对那些鸡鸣狗盗之徒,懦夫!”
“阿贵,你误会啦!我不便忤逆尊长呀!”
“尊长?令尊令堂和皇帝一比,谁尊?谁长?”
“可是……唉!我该如何说呢?”
“古人有训,忠孝不能两全时,必须移孝作忠。”
“我……”
“你不敢当面向令堂说‘不’吗?”
“我……你别逼我!”
“板鸭,想想你往日之抱负,如今即将可以实现,你却因为惧怕令堂,而放弃良机,值得吗?”
“我……”“板鸭,我方才没把话说完,你和令堂之长相,根本没有一处相似,她根本不是你的生母,别理她!”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呀!”
“她养过你吗?她育过你吗?她巴不得把你骂死!饿死哩!”
“别如此说!拜托!”
“好!别说就别说!不过,你别作白日梦,我敢和你打赌,皇帝老儿铁定不会准你辞官!”
“我知道!唯有圣上不准我辞官,家父及家母才会死心!”
“猪!”
“你怎么骂我?”
“枉你是新科状元,你忘了‘伴君如伴虎’那句话呀?你一辞官,皇帝老儿若那条筋不对劲,你家铁定会被抄斩!”
“我也向家父母如此说过,他们不信呀!”
“不见棺材不掉泪!”
“唉!”陶彦贵正欲再言,倏地低声道:“老彭来啦,咱们聊些别的吧!”
“嗯!”
陶彦贵便故意道:“大人,你到了寿县,可别忘了多推销阮头家的彭记名酒,多多益善呀!”
“没问题!”
“大人,你可知道阮头家在获悉你高中状元之后,乐成什么模样呢?他逢人便说你经常出入彭记哩!”
“我的确经常出入彭记呀!彭记不但酒醉,人更纯,我来到此地,就好似来到自己的家哩!”
立听彭弘欣喜的道:“谢谢大大赞美!”
立见他捧着一个小瓮入内,陶彦贵忖道:“妈的!真是吝啬鬼,居然没捧出陈绍,算啦!能免费灌灌次等货,马马虎虎啦!”
彭弘将酒放在桌上,陪笑道:“大人,尝尝吧!”
“谢谢!”
“阿贵,陪大人喝几杯,我再去端几盘下酒菜来!”说着,他又兴冲冲的出去。
陶彦贵使个眼色,便取出两副碗筷。
班鸭心事重重,便拍开泥封斟酒。“阿贵,谢谢你以往的帮忙及鼓励。”
“小款代志啦!干不干?”
“干!”
“干!”两人便捧碗咕噜连喝。
陶彦贵叫道:“哇操!我错怪老彭啦!他居然舍得献出这种三十年陈绍,板鸭,你的面子真大!”
“怪不得酒味如此香醇,再干一碗吧!”
“不!不!别糟蹋这种上等酒,否则,老彭非吐血不可!”
“阿贵,我好想大醉一场!”
“无聊!酒入愁肠愁更愁,灌酒无法消愁啦!
我若是你,我一定带着行李走马上任!“
“唉!我一想起家母的眼神,我就……下不了决心!”
“你就别把她当做是你的生母吧!为了施展抱负!你该向前行,啥米拢免惊,对不对?”
“我……”
“算啦!你继续折磨自己吧!”他便端酒又嗅又啜,逍遥的品着。
班鸭又干了一碗酒,不由叹了一口气。
陶彦贵品了一口酒,逍遥的吟道:“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睡。但云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班鸭道:“我偏要问!”
“哇操!问啥米?”
“你肯不肯陪我赴任?”
“哇操!你要我陪嫁呀!”
“阿贵,我聘你做师爷,咱们一起修理那些盗贼吧!”
“‘输也’,不干!我才不要那么衰哩!”
“阿贵,我是真心请你帮忙!”
“不干!不干!我在此地活得挺逍遥的,千嘛要去寿县担心受怕,搞不好还会赔掉老命哩!”
“阿贵,别糗我啦,你虽然一直不肯道出你来此地之真正用意,不过,我相信你志不在此!”
“非也!差也!错也!吾乐此不疲矣!”
“唉!罢了!罢了!”
“哇操!你真悲哀啦!全国上下有多少人在羡慕你,你却在唉声叹气,你干脆改穿裙子啦!”
“或许吧?”
“哇操,惨哉!哀莫大于心死,别喝酒啦!快回去学习插花、女虹、弹琴,准备做个窃窕淑女吧!”
班鸭叹口气,便又捧碗灌酒。那张俊脸儿立即酡红。
他打个酒嗝,正欲斟酒,陶彦贵已抢走酒道:“哇操!你别喝啦!”
空腹喝闷酒,若醉起来,挺不好玩哩!“
“给我!我要喝!”
“回家去喝。你家钱多多,喝不垮啦!”
“你明知道我无法在家喝酒,何必刁难我呢?”
“你若喝醉,令堂铁定会把你‘训死’!”
“我……唉!”
“哈哈!提起令堂,你就没辄了吧?存酒不多,别再灌啦!”说着,他便将酒倒入班鸭的碗中。
“阿贵,你我相交一场,你真的不肯陪我赴任吗?”
“无聊!令堂根本不准你赴任,别吃我豆腐啦!”
“我……
你若答应,我明日就启程赴任。“
“这……当真?”
“不错!”“不后悔?”
“不后悔!”
“好!你若于明日启程赴任,我就陪你赴汤蹈火!”
“谢啦!”
“干!”班鸭喝干那碗酒,打个酒嗝道:“阿贵,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最大靠山哩!我突然觉得我太愉快啦!”
“哇操!中计啦!我中计啦!”
“哈哈!悔之不及矣!”
“厉害!难怪你能中状元,你这套哀兵之计,实在太厉害啦!我这条老命迟早会断送在你的手中。”
“别如此说啦,你该大展才华啦!”
“才华?我有个屁才华,我只会扫地,看炉灶,搬东西,你聘我做你的师爷,你一定会‘输也’!”
“安啦!我对你有信心!”“那些盗贼可不吃这一套哩!”
“哈哈!怎么轮到你在悲哀啦!”
“悲哀!真悲哀!想不到我陶彦贵会遭人算计,而且被死忠兼换帖的‘道友’算计,实在有够悲哀!”
“哈哈!这叫做作恶多端,恶有恶报啦!”
“哇操!黑白讲!我做什么恶事呢?”
“你若无恶迹,岂会被人唤为‘讨厌鬼’呢?”
“哇操!若非你一天到晚乱喊胡叫我为‘讨厌鬼’,别人岂会跟着如此称呼呢?你真是作恶多端呀!”
“若非你名副其实,岂会闻名四海呢?”
“哇操!全靠你替我宣传啦!”
“不敢当!令尊及令堂太聪明啦!他们的眼光够远大,否则,他们岂会替你取‘陶彦贵’这个讨厌鬼姓名呢?”
“哇操,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哩!两位老人家当初替我取此名,乃是希望我成为陶彦贵族呀!”
“有理!你若任师爷,必可更顺利跨入贵族之门!”
“哇操!盗贼如毛又心狠手辣,我只希望能够保住老命,不敢奢求升官发财或成为俊彦贵族啦!”
“不孝!你太不孝啦!”
“我另有途径!”
“真的?什么途径呢?”
“天机不可泄也!”
“又来啦!你不说!我也懒得听,不过,你方才已经答应跟我去寿县,而且担任我的师爷,你可别反悔喔!”
“安啦!我跳过票吗?”
“此事非同小可,我不能不但心!”
“安啦!我不是你啦!你善变,我却是坚守大原则。”
“哈哈!太好啦,有你同行,虽死无憾矣!”
“哇操!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你居然连‘嗝屁’,也要我同行,你实在太照顾我啦!谢啦!”
说着,左掌突然疾抓向班鸭的右肩。
班鸭一塌肩,右掌便疾切向陶彦贵的左腕。
陶彦贵左掌那五指原本箕张,一见班鸭摄肩,他那五指立即聚在一起,并疾啄而下。
“叭!”一声,班鸭的右脚已被啄了一下。
他那右掌顾不得切向陶彦贵的左腕!立即向外一扬!身子欲借势向外一翻,准备闪躲陶彦贵的追击。
“砰!”一声,他已经以右掌撑住身子。
他偏头一瞧,却见陶彦贵含笑在倒酒,他立即边揉被啄之处,边起身道:“讨厌鬼,我为何老是躲不了这一啄呢?”
“你笨呀!”
“我笨?我是新科状元哩!”
“你若不笨,为何躲不了我随意一啄呢?”
“你太聪明啦!我和你一比,便笨啦!”
“算你有自知之明”
“不过,聪明人偶尔也有受骗之事吧?”
“你少臭屁啦,老彭来啦!”
班鸭便低声道:“你不许反悔!”
“安啦!”果见彭弘夫妇各端着两盘卤肉及小菜入内,班鸭便含笑道:“谢谢!太偏劳贤伉俪啦!谢谢!”
陶彦贵忙道:“贤伉俪就是指头家及头家娘啦!”
彭弘瞪他一眼,道:“我懂啦!”
“是!是!算我鸡婆!”
彭弘又瞪了他一眼,立即含笑朝班鸭道:“大人,小的临时弄了几样菜,不成敬意,请吃!请吃!”
陶彦贵忙道:“错啦!应该说请笑纳!请‘吃’!痴什么痴,大人又不是‘阿达’对不对呀?”
彭弘瞪眼道:“你在卖弄什么学问?大人比你有学问!大人一定听得懂,你最好别再大嘴巴胡说八道!”
“是!是!我吃!我不说话!”
说着,他果真夹起一块鸡肉律津有味的吃着。
彭弘心疼得要命,却不敢出声喝止,不过,他仍然抽空狠狠的瞪陶彦贵一眼。
陶彦贵存心要气他,立即又夹起一块“粉蒸肉”嚼着。彭弘的双眼射出怒火啦!
班鸭见状,立即递出一锭银子道:“辛苦啦!”
“不!大人!小的不敢收……”
“收下吧!这些料理值不少钱哩!”
“不!
大人肯赏脸,小的即使破产,也心甘意愿!“
陶彦贵鼓掌道:“慷慨激昂!气壮山河,风潇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佩服!令人佩服!“班鸭不由会心的微笑。
彭弘明知陶彦贵在糗他,可是,班鸭含笑不语,他若是发脾气,方才之表现就全功尽弃啦!
所以,他含笑道:“大人,请接受小的一番心意嘛!”“好嘛!
谢谢你!“”别客气!小的很荣幸哩!“
陶彦贵道:“头仔,你何不请大人题扁赐字,生意会更旺哩!”
彭弘双目一亮,道:“你这句话最中听,不过,大人方便吗?”
班鸭含笑道:“没向题!你去准备材料嘛!”
“好!好!谢谢!谢谢!”
陶彦贵指着酒瓮道:“头仔!再来一罐嘛!”
“这……好!没问题!大人,您慢用,小的将材料准备妥后,便会来请你帮忙题几个宇,好不好?”
“好!”
“谢谢!小的告退!”说着,夫妇二人便欣喜的离去。
陶彦贵低声道:“板鸭,你真罩哩!”
“你够狠!老彭一定会心疼好几个月哩!”
“安啦!他一向精打细算,他会愉快啦!”
“反正,我只知道任何人若得罪你,一定不好受!”
“非也!吾又不是毒蛇猛兽,否则岂会任人设计陷害呢?”
“哈哈!能‘套住’你,确实很愉快!”
讨彦贵含着苦笑轻啜一口酒,心中却暗乐道:“死板鸭,你乐什么劲,我正是要利用官方的力量逼出二个人啦!”
班鸭哈哈一笑,又开始灌酒啦!
第二章千里迢迢上任啦
天黑了,班鸭打个酒呃,道:“三坛,讨厌鬼,咱们一共喝了三坛陈绍,咱们又破纪录啦!对不对?”
“对!难得的是,你没有中途去‘尿尿’!”
“笑话,本大人酒量通海,岂会中途摸鱼呢?”
“你没醉吧?”
“笑话,本大人旺得很,不会醉啦!”
“很好,我就不送啦!”
“不必,不必送,本大人稳得很!”
说着,便逞强的直接挺身起立,立见他的身子一晃,慌忙以手扶桌。
“哇操!
我送你,比较保险些啦!“
“安啦!酒醉心头定,何况,我没醉呀!”
“好!好!你没醉,明日准时启程吧?”
“不错!辰初出发,一路发!”
“发,但愿你不会撞成天花或豆花!”
“呸!”
“呸,乌鸦嘴,黑白讲!”
说着,他便朝外行去。
陶彦贵望着班鸭那稍微浮乱的脚步,不由暗笑道:“妈的!死板鸭,若再多喝些,你非倒不可!”
他便开始收拾桌面及餐具,不久,他头顶着那三个酒瓮,双手端着餐具离房。
他正欲走入厨房,彭弘夫妇正好送走班鸭回来,立听彭弘叫道:“站住!讨厌鬼,你不想活啦!”
他立即止步问道:“头仔,我那儿做错啦!”
“你别懒到这个程度,你多走一趟,也不会死呀!”
“安啦!不会摔破你的宝贝啦!”
彭弘上前道:“别乱动,把空瓮交给我!”
“好!小心啦!”
他将头儿一摇,叠在上方之空瓮便落向彭弘。彭弘一接住空瓮,便将它放在地面。
陶彦贯头儿连摇两次,那两个空瓮便被彭弘接受。
他便笑嘻嘻的端着餐具进入厨房,彭弘朝其妻一使眼色,便托着空瓮离去。
彭氏便快步进入厨房。
陶彦贵心中有数,他未待彭氏开口,便取出两块碎银道:“头家娘,谢谢你和头家替我准备如此丰盛的酒菜。”
彭氏原本欲陶彦贵贴补一些菜费,想不到他却欲全部支付,她在惊喜之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陶彦贵将两块碎银放在台上,便直接回房。
不久,彭弘入内低声同道:“讨厌鬼同意了吧?”
彭氏正在清洗餐具,她立即应道:“他交出二两余银子哩!”
“真的呀!这小于可真怪哩!”
※※※且说,班鸭离开之后,被阵阵微风迎面吹拂得醉意更深,不过,他仍然保持清醒的和沿途路人打招呼。
他终于接近家门,立见管家迎来低声道:“禀公子,主人及夫人已经找你甚久,你到何处去啦!”
“他们目前在何处?”
“主人及夫人刚用过膳,正在品茗。”
“好,我直接去见他们。”
“这……公子喝成这副模样,不宜……”
“安啦!没事啦!”他便大步迈向大门。
管家目睹他那虚浮脚步及满口的酒臭,不由暗急,他只好默默在后跟行。班鸭打个酒呃,立即吸口长气。
他已经准备在今晚要和双亲摊牌,所以故意猛灌酒,俾借酒壮胆,好好的争取自己的美好将来。
他终于瞧见双亲在花厅品茗,他吸口气!便缓步入内。
管家便自动退去。
班鸭一入内,便躬身向双亲请安。
班基皱眉道:“你怎会醉成这样子!”
“孩儿投醉!”
“没醉?你要等到烂醉如泥的趴下来,才会承认吗?”
“孩儿的确没醉!”
“放肆!你若没醉,岂会一直顶撞吾呢?”班鸭便默默低头。
班基沉声道:“谁陪你喝酒的?”
“陶彦贵!”
“是他,你真会自甘堕落,你如今已是新科状元及寿县之知县,你怎可和油腔滑调,身份卑贱的人喝酒呢?”
班鸭张口欲言,乍见其母的神色,他立即合口低头。
班基沉声道:“盛名得来不易,别轻易毁弃!”
班鸭将头低得更低啦!倏听秀丽妇人冷冷的道:“懦夫才会低头!”班鸭倏地抬头及望着她。
“哼!不服气吗?说呀?”
“娘,孩儿一向尊敬你,你何必如此酷呢?”
“酷?酷与哭有何分别?”
“孩儿明白娘的意思。孩儿也很感激娘昔日之冷酷管教,致使孩儿能够避免名落孙山之痛哭!”
“哼!不敢当,那是你聪明及走运。”
“孩儿知恩感恩,孩儿更打算报恩,所以,孩儿恳请爹娘同意孩儿赴任,俾光大门楣耀祖!”
她冷哼一声,便望向他处。
班基沉声道:“知府大人已有妙计助你辞官,你打消赴任之念吧!”
“爹,此事非同小可,若有一丝错误,轻则孩儿丧命或入狱,重则株连九族,请爹别冒险。”
“别危言耸听,即使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吾亦有对策,你从明日起,就开始核对店中之帐册吧!”
“不!孩儿不是那种料子,更不喜欢做那种事,求爹同意孩儿赴任,孩儿使魂断他乡,亦无怨言!”
“住口!你如何面对那些盗贼?”
“孩儿……孩儿生擒他们,从严论刑,以收吓阻之效!”
“生擒他们?你在办家家酒呀?”
“这……这……”
“别噜嗦!吾意已决……”
“不!爹,请您瞧瞧,再作决定。”
说着,他突然自盘中抓起两粒瓜子。
他略一张望,突然双臂齐扬。
“咻咻!”二声,那两粒瓜子已经被他分别弹向左侧墙壁,班基双眼倏亮,立即望向那两粒瓜子。
秀丽妇人双眼如炬的望向班鸭,班鸭却专心的盯着那两粒瓜子之去向。
“卜卜”二声,停在壁上的两只蚊子一起被瓜子射中。
那两粒瓜子似“虎头铡”般钉上那两只蚊子之颈项,只见它们的腿儿连颤毂下之后,便从墙壁上滑落。
斑基不由神色一喜,秀丽妇人的脸色更加森冷。
班鸭瞄了她一眼,立即低头忖道:“糟糕,她一定恨我隐瞒谙武之事,她若询问,我该如何回答她呢?”
却听班墓问道:“谁教你此技?”
“杨夫子!”
“详述之!”
“是!孩儿十二岁那年,曾与陶彦贵打过一架,孩儿不慎落败,便连日闷闷不乐,终受杨夫子之注意。”
“杨玄只授你一人吗?”
“是呀!他一再叮咛孩儿别泄露授技之事!”班基便望向秀丽妇人。
秀丽妇人沉声道:“杨玄曾否向你探听家务事?”
“没有!他除了授技及授课外,一向沉默寡言。”
“你认为你练有此技,便足以自保吗?”
“不敢!”
“哼!那些盗贼能够如此猖狂,除了人多势众之外,必然另有他技,你只有此技,那能单独面对他们。”
“孩儿会小心应付,陶彦贵已答应陪孩儿赴任。”
“他?哼!小混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求娘同意孩儿赴任吧?”
班鸭双膝一屈,把他跪求绝活搬出来啦!
秀丽妇人不屑一哼,便望向窗外。
班基沉声道:“你别枉费心机啦!除非太阳从西边上来。”“
“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赴任,下去吧!”
班鸭只好起身低头离去,秀丽妇人冷冷的道:“偷鸡摸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班基双颊一红,却不吭半声。
“哼!你疼爱你的宝贝儿子,所以求我扮黑脸,我已经照你的意思做了,你可以满意了吧?”
“谢谢!”
“他若私自赴任,你会不会阻止他?”
“他会如此做吗?”
“哼!别忘了你自己的劣根性!”
班基又无言以对啦!
“哼!他若敢私自赴任!你不许阻止他!”
“他若敢如此做,我也不会留他。”
“很好!咱们好久未曾弈棋了,是吗?”
“是的,夫人请放心,我不会私下去见他。”
“你太多心,我可没此意,摆棋吧!”
“好!”
※※※子初时分,四周一片寂静,班基仍然在弈棋,倏见秀丽妇人柳眉一扬,嘴角立即浮出冷笑。
班基却剑眉一锁,咬咬牙!刹那间,两人的神色又恢复平和。
窗外却蹑足行来一人,他就是班鸭,他果真已经提着包袱准备“跷家”赶往寿县赴任啦!
他在窗外站了不久,便后退三步及轻轻跪拜三次。
他起身又望了厅中一眼,方始转身离去。没多久,他已经掠出墙外。
秀丽妇人挪一子道:“他挺孝顺的嘛!居然还会前来跪别。”
班基脸色深沉,双目寒芒跃动,却不吭半声。
秀丽妇人淡然一笑,便起身离去。
班基走到窗旁,望着黑夜忖道:“逆子!若不让你尝尝苦头,你是不会长大,别怪吾心狠手辣。”
他将右袖—扬,地上那两只死蚊便飞落人油灯中,一阵“滋叭!”声音及微臭过后,他方始再扬右袖。
烛火一熄,房中立暗。他便默默回房。
此时的班鸭已经奔到彭记酒店,他一跃入院中,便边张望边奔向陶彦贵的那间“闺房”。
他尚未抵达那间“闺房”,房门一开,陶彦贵已经肩挂包袱,含笑走出房外,道:“你果真跷家啦!”
“没办法,走吧!”
“好!先飞一程吧!”
“好!”
商人一纵身,便疾掠而去。
街道空无一人!更夫以及巡夜的人不知已经溜到何处去“摸鱼”,不由令班鸭暗暗感触不己!
没多久,两人便已掠出城外。陶彦贵放缓脚步道:“大人!你若徒步上任,太没面子了吧?”
“明日再雇车吧!”
“你老爸会不会派人来追你回去呢?”
“不知道,我已留书,但愿他能够谅解我。”
“板鸭,平心而论,你很伟大,在你老爸心目中,你虽然不是孝子!可是,你却是忠臣,我支持你。”
“谢啦!我若不肃清盗赋,绝不返乡。”
“你要肃清全天下的盗贼呀?”
“不是啦!我只要肃清寿县的盗贼啦!”
“简单!小卡司啦!”
“有你同行,我稳若泰山啦!”
“别来这一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哩!”
“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我有信心。”
“少烦啦!我会尽力啦!”
“谢谢!阿贵,真抱歉,我为了争取双亲的支持,曾经炫耀过弹指功,可惜,仍然没用!”
“哇操!你真是‘秀逗’,你有否招出我呢?”
“没有,我推到杨夫子身上。”
“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不告而别。”
“我知道,失礼啦!”
“算啦!咱们趁夜赶一段路吧!”
“好!”两人掠入林中,便朝北穿林疾掠而去。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天台山并不似峨嵋、青城、黄山有峰峦之胜,也没有华山、泰山之奇雄,可是,它却很有名。
因为,它有江南特有的华丽,文人骚客经常报到。
因为,佛教之天台宗师营建于天台山,因为大儒朱熹曾在天台山讲学。
可惜,当今的天台山已是游人稀少,因为,时局太乱,人人自求多福,若非必要,谁愿易冒险外出旅游呢?
不过,破晓时分,却有两道人影自天台山上掠下。
他们正是陶彦贵及班鸭。陶彦贵遥遥领先的停在山道入口处,便观察四周。
不久,班鸭也掠来,只见他喔了一声,便徐徐吐气。
“板鸭,困不困?”
“不困,挺刺激的哩!”
“你的体力挺不错的哩,咱们先去祭祭‘五脏庙’(肚子),再雇一部车好好的休息阵子吧!”
“好呀!你比较罩,你作主吧!”
“你不怕我把你诳去卖啦?”
“哈哈!我又不是天仙美女,值不了钱啦!”
“不一定喔!朝廷命官最值钱啦!”
“不可能,谁敢伤朝廷命官呢?”
“你别忘了有多少位寿县县太爷挨宰?”
“哼!我倒要看何人吃了熊心豹胆,敢来送死。”
“哇操!有够臭屁,别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偷鸡摸狗之辈,岂有能人!”
“不一定喔!否则,他们的势力不会那么强大!”
“你错了,他们全靠众人的姑息养奸及害怕心理而坐大,若论起真才实学,他们根本不够看!”
“不见得,你拭目以待吧!”
“你见过狠角色吗?”
“没有!”
“既然如此,你为何一直推崇那些家伙呢?”
“我没见过狠角色,我却听过狠角色。”
“谁?”
“鸳鸯大盗!”
“鸳鸯大盗,一男一女吗?”
“不错!二十余年前,鸳鸯大盗曾经盗过大江南北,而且每次作案皆是大案子,听说每票皆值万两银子!”
“真的呀?他们一定发啦!他们尚在作案吗?”
“有,今年初,北京八大胡同金大鸨被他们盗走一批奇珍异宝,听说至少值十万两黄金哩!”
“真的呀?八大胡同不是卖淫之处吗?区区一个金大鸨怎会有奇珍异宝被鸳鸯大盗发现及盗走呢?”
“你果真是‘古井水鸡’,八人胡同乃是全国艳名最炽之处,金大鸨手下有四十名美女替她捞银子哩!”
“那四十名美女长得挺正点,媚功又足,凯子们一尝到甜头,一定会献出宝贝,所以,金大鸨乃是个大富姿哩!”
“你怎会如此清楚呢?你去八大胡同玩过啦?”
“哇操,爱说笑,我才几岁?荷包又经常扁扁的!我即使要去八大胡同报到,也进不了大门啦!”
“既然如此,你怎会如此了解他们呢?”
“此事轰动天下,稍加留意,便可明了!”
“我果真是古井水鸡吗?”
“对啦!你当时正在拼状元,那有精神及‘美国时间’去关心或记住这种无聊的事情呢?是不是?”
“是的!今后!我该多留心些,不过!我觉得你若想去八大胡同泡妞,只要稍施小计,必可如愿。”
“你更棒,你只要亮出新科状元万儿,那些天仙美人一定会争先恐后的投怀送抱,包你乐不思蜀埋!”
“我才不会那么色哩!”
“我也一样!”
“你不一样,我觉得你很有女人缘哩!我经常听见小敏她们私下在谈论你,而且对你印象颇佳哩!”
“哇操!你别吃我的‘冻豆腐’啦!”
“真的啦!她们皆认为你非池中物,将来必可飞黄腾达哩!”
“飞黄腾达?搞不好就成为‘灰头土脸’!”
“我对你有信心,否则,我不会邀你同行。”
“你只是想找一位垫背,才不会在黄泉路上孤单凄凉啦!”
“黑白讲,你往昔的乐观消失啦?”
“乐‘棺’?我一想起棺材,我就乐不起来。”
“不和你扯啦!山下好似有一个县城,走吧!”
“不错!它叫做新昌县,走吧!”两人便弹身掠去。
不久,陶彦贵已瞧见远处有一对父子荷锄行来,他便放缓身法,佯装游山玩水般悠悠哉哉行去。
班鸭当然立即配合啦!不久,那对父子好奇的瞄了他们一眼,便继续行去。
陶彦贵二人—见远处陆续有人行来,便继续缓步行去。
城门已经迢遥在望,班鸭一见附近没人,便低声道:“此城之人挺勤快的哩!
一大早就有不少人要下田干活哩!“
“不错!你挺细心哩,你瞧瞧城门前的那两位军士吧!似他们这种德性,难怪盗贼会横行肆虐哩!”
班鸭一瞧,不由苦笑摇头。
只见两位军士将长枪搁在城墙旁,正在不远处和人聊天,而且不时陪着众人哈哈大笑哩!
班鸭一走到城门前,便听出那批人正在聊女人及“赌天九”,他除了暗自摇头叹息外,只有快步入城。
两人一入城,立听陶彦贵低声道:“右前方远处有马嘶声,哇操!三声哩!
会不会是连锁车呢?“
“连锁车?什么意思?”
“车队,彼此可以照顾!”
“喔!挺妙的点子!可以预防打劫哩!”
“不错!想不想尝尝滋味?”
“好呀!有空位吗?”
“碰碰运气吧!走!”
两人便加快脚步行去。
不久,他们便瞧见六部马车沿路侧而停,正有十余人带着包袱上车,他们便加快脚步行去。
他们一转过街角!便瞧见另有三、四十人正欲登上十六部马车,另有一魁梧中年人则在远处吆喝着。
陶彦贵朝班鸭一使眼色,便先行行去。
“这位大哥,请问尚有空位否?”
中年人上下瞄了一跟,沉声道:“你欲去何处?”
“小弟二人欲去皖北。”
“皖北何处?”
“寿县!”
“抱歉!本车队不赴寿县。”
“去不去合肥?”
“去,一人一两银子,如何?”陶彦贵道过谢,立即递出二两银子。
“跟我来!”
“谢谢!”
中年人带着班鸭二人行近第六部马车时,立即低声道:“此车不准接近,二位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班鸭二人便轻轻点头。
不久,中年人停在第十部车前朝车夫道:“他们到合肥,已付过车资。”说着,他便向后转,自行离去。
车夫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忠厚老实,立见他含笑道:“我是戴忠,欢迎二位公子,请上车吧!”
班鸭二人立即含笑上车。
车厢并不宽,两侧各安置一张长木凳,此时已经有三人坐在右椅,另外一位满头乱发,中年人独坐在左椅。
乱发中年人瞄了先上车的班鸭一眼,倏将身子一移,双腿不但立即搁在椅上,身子更仰躺在椅上。
他以双手作枕,立即眯眼翘着二郎腿,班鸭立即皱眉向内行去。
陶彦贵跟着上车一瞧,忖道:“妈的!这家伙分明欺少年嘛,非给他点颜色不可!”
他一上前,便右掌直立似刀疾贯向中年人的胯间。中年人不吭半声,右掌已疾扣向陶彦贵的右腕。
陶彦贵化贯为抓,立即抓住对方的手掌。
中年人双目一瞪,五指便用力一握。
陶彦贵一使劲,立听一阵“毕剥”声响,中年人不但面现骇色,右膝更疾顶而来。
陶彦贵再一使劲,中年人不由闷哼一声。右漆更是无力的垂下。
陶彦贵徐徐一拉,中年人便跟随起身。陶彦贵左脚尖朝中年人的左腿“跳环穴”一踢,中年人便应声单膝直跪在车扳上。
他的额上青筋立印抖动不已!陶彦贵再用力一握,中年人便似斗败公鸡般低下头。左膝更是随之跪在车板上。
陶彦贵的左掌迅即制住中年人的“肩并穴”。
车夫偷窥至此,忙掀篷道:“公子,可否赏个脸?”
陶彦贵沉声道:“你开你的车!别多管闲事。”
“这……”
“是……是……”
陶彦贵望了中年人一跟,便露出笑容。
中年人的脸部肌肉一陈抖动之后,突然挤出笑容,而且迅即变成谄媚的笑容道:“大哥,您好!”
班鸭怔了一下,突然“呃!”了一声,他只觉一阵呕心,慌忙抚胸吸气。
陶彦贵暗笑道:“妈的!死板鸭果真没有见过多少世面,居然连这种小卡司也会想吐哩!”
他便故意冷冷的道:“谁是你的大哥?”
中年人忙陪笑道:“小的无知,小的冒犯了您,真该死!”
“该死?你舍得死吗?”说着,立即拍开对方的穴道。
中年人忙下跪道:“小的知罪,请饶命!”
陶彦贵置之不理,故意望向班鸭道:“你一定饥火中烧!才会想吐,可惜,马车即将启程,唉!”
中年人忙道:“请赐给小的赎罪之机会,小的愿意去办妥此事,谢谢!”说着,他立即下车。
他一下车,那位担任领队的中年人立即神色大变的哈腰行礼,陪笑道:“唐爷您有何指教?”
中年人掠入院中道:“稍候片刻!”
“是!唐爷别急,您漫慢来吧!”
班鸭低声道:“他颇老实哩!”
陶彦贵不屑的道:“这种人只会欺善怕恶而已!”
“他真的会买来食物吗?”
“会!而且必定送来上等酒菜!”
“真的吗?他不会在食物中搞鬼吧?”
“不会!你若不放心,我先试吃吧!”
班鸭轻咳一声,便见车夫匆匆步向领队中年人。
不久,他已低声向领队告知方才之事。
领队瞄了车厢一眼,便低声吩咐车夫小心应对,陶彦贵听得暗笑,便闭眼靠坐在椅子上。
班鸭的功力较弱,根本没听见车夫和领队之交谈,不过,他一见到陶彦贵的悠哉神色,他也放心了!
他使闭目坐在椅上。对面那三人却惴惴不安又好奇的一直偷看着陶彦贵。
不到半个盏茶时间,魁梧中年人已经以左手托着一张矮几,右手提着食盒步出大门,领队立即谄媚的上前。
“唐爷,交给在下效劳吧!”
“不必!你替我带走那三人吧!”
“是!是!”
马上办!“
他便匆匆奔到车前,道:“周兄弟,你们三人换车吧!”
那三人早已经想换车!可是,因为魁梧中年人既鸭霸又古怪,他们担心会惹麻烦,便一直不敢吭声。
此时乍闻言,三人便如释重负的提着包袱下车。
领队忙陪笑道:“唐爷,请!”
这位魁梧中年人姓唐,名国,外号就是“糖果”。
糖果很好吃,可是,他并不“好吃”,他不但有不俗的武功,更是心狠手辣。
经常把别人视作“糖果”来吃哩!尤其在浙江这一带,他更是鸭霸至极!
浙江这一带之人为了避免得罪他,甚至还一再叮咛幼孩不许提“糖果”二宇,改以“统球”代替。
且说唐国一走到车前,车夫便掀帘侍立。
唐国一上车,便谄笑着将矮几放在陶彦贵身前,然后打开食盒将六道佳肴及一壶酒端上桌。
陶彦贵沉声道:“开车吧!”
唐国便喊道:“邱念德,启程啦!”
“是!出发,没事少探头,遇事休惊慌,审慎保管自己的物品,若遇遗失物品,随时向本人报告,祝各位平安!”
马车果真徐徐启动啦!
陶彦贵听完这段简单、明了的“旅客须知”之后,使朝对面空椅一指,沉声道:“坐下来自我介绍一番吧!”
“是!”
唐国朝椅沿一坐,便陪笑道:“小的姓唐,单名国,赣北人,今年四十一岁,性喜结交朋友,尤其是有才华的朋友。”
说着,便又带着谄笑望向陶彦贵。
陶彦贵沉声问道:“成亲了投有?”
“没有!”
“是今日尚未成亲?还是一直未成亲?”
唐国涨红脸道:“今日尚未成亲,不过,小的未曾玩‘霸王嫖’,亦未曾勉强对方行事,更不碰黄花闺女。”
陶彦贵沉声道:“不必撇清。”
“是!是!”
“你方才为何要霸占坐椅?”
唐国忙下跪道:“小的一时糊涂,请饶命!”
“哼!你一向鸭霸到目中无人,才会积非成是,我今日若不教训你一顿,你一定改不了这个毛病。”
“是!小的该挨训,请!”
“你是死猪。”
“是的!小的是死猪。”
陶彦贵暗骂道:“妈的!这家伙有够皮厚,难怪能够混这么久,我再多骂下去,也没啥用途。”
他便低声问道:“你隶属何帮何派?”
“我没加入任何帮派。”“其他的帮派没邀你加入吗?”
“有,不过,小的已全部回拒。”
“他们投逼你入帮吗?”
“有!皆被小的应付过去啦!”
“皖北地面帮派有否邀你加入?”
“有‘千狐帮’就邀小的三次,最后一次,甚至欲逼小的入帮,结果仍然无法让小的入帮哩!”
“千狐帮死心啦?”
“没有,完大空早已放出风声,小的若再踏入皖北,他保证要剥小的皮,抽小的筋,再绞成肉酱哩!”
“你就不敢踏人皖北啦?”
“不是不敢,是没此必要冒险啦!何况皖北没啥好玩哩!”
“你很识时务,完太空仍担任千狐帮帮主吗?”
“是的!这个老鬼早就该下台或嗝屁,偏偏老天不睁眼,仍然让他耀武扬威,难怪没人敢去寿县当官。”
“寿县历任知县就是千狐帮宰的呀?”
“是呀!听说皇帝老鬼最近派了—个新科状元要去接掌寿县,千狐帮已经等着要向他下马威哩!”
班鸭不由双眉一皱。
陶彦贵淡然道:“完老鬼的消息挺灵通的哩!”
唐国一听陶彦贵称呼完大空为“完老鬼”,心中一安,便应道:“完老鬼完全靠一个马仔在探听消息。”
“马仔?他的孙女呀?”
“不是,那个马仔是他的徒弟,她名叫涂玉盆,她从十五岁出道迄今,未曾失过风哩!”
“涂玉盆?”
“就是那位‘顺风仙子’呀!”
“唔!是她呀!”
“不错!她对于探听消息确实有一套,难怪人家以‘千里眼’‘顺风耳’中之‘顺风耳’万儿赠给她。”
“她的武功听说不错哩!”
“轻功很棒!”“你和她交过手吗?”
“没有,不过,小的有把握可以制伏她。”
“当真?”
“不错,小的若非不愿得罪完大空,早就教训她一顿啦!”
“她有何弱点?”
“这……”
“你敢不说,哼!”
“小的不敢,只是,此事涉及她的隐密,她若知道是小的泄露她的隐密,小的今后可能会不得安宁。”
“我明白你的处境,可是,我更好奇哩!怎么办?”
“你若肯保密,小的愿意冒一次险。”
“好!我保密!”唐国便望向班鸭,班鸭便自动背转身及闭上双跟。
唐国—斜身,便背对着班鸭,同时以右手食指在右掌心写道:“涂玉盆天生怕血,见血即昏。”
陶彦贵不由暗怔道:“哇操!怕血?没什么江湖呀?”
唐国似乎知道陶彦贵在想什么事,他立即低声道:“小的曾听人说过,她居然险些被她自己的‘经血’吓昏哩!”
“哇操!太夸张了吧?”
唐国忙低声道:“此内幕消息来自千狐帮内部重要人物,对方不敢欺骗小的,小的更不敢满您。”
唐彦贵淡然道:“你真神通广大,居然能在千孤帮布线哩!”
唐国得意的一笑,不过,立即又收敛的低声道:“千狐帮并不似外界所形容之可怕哩!”
“它难道是一只纸老虎吗?”
“当然不是,否则,它不会威震全皖,不过,若能制伏涂玉盆,必可制伏完大空,千狐帮就完啦广”此言何意?“
“千狐帮虽然是由完大空担任帮主,帮中之大策却是涂玉盆在做主,完太空只知享受而已!”
“千狐帮另无能人吗?”
“没有,千狐帮原本只是一批强盗而已!”
“着来,你是未来的千狐帮帮主啦!”
“不敢!不敢!”
“何必客气呢?你不是有把握制伏徐玉盆吗?”
“小的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别客气,我有个点子,你提供一些意见吧!”
说着,他便坐上左侧椅上。
他接着一拉唐国,便附耳低声道:“我对千狐帮有兴趣,咱们合作于一票,届时二一添作五,如何?”
“真的!”
“不错!”
“他呢?”
“不干他之事!”
“这……小的得好好盘算一下哩!”
“你慢慢算,时间多得得!”说着,他便开始取用酒菜。唐国双眼连转,忖道:“他是何来路呢?他为何不防范我呢?
他是否吃定我呢?我该和他合作吗?“
他开始伤脑筋啦!陶彦贵凑巧的探听到寿县之相关资料,心中大爽之余,便打算利用唐国深入虎穴大干一票。
只要重创千狐帮,其他的“阿猫阿狗”小盗贼,自然会收敛,届时再进行一场“威力大扫荡”,就可以清洁溜溜啦!
他打算软硬兼施逼迫唐国合作,他不怕唐国不合作,所以!他愉快的、放心的取用酒菜。
班鸭一向视陶彦贵为师为友,此时一见陶彦贵愉快的用膳,他当然也放心的取用酒菜啦。
※※※未申之交,马车突然停下来,唐国一掀车帘探头一瞧,便扬声喊道:“黑猴,他们想干什么?”
“啊!唐大哥,您在此呀?”
“哼!我不在此,难道该在地府吗?”
“大哥,息怒!”
一阵“砰……”声中,那四十二名手持刀棍,横眉竖眼之大汉不但抛去手中之兵器,更屏息跪伏在地。
唐国瞥了一眼,喝道:“滚!”
“是!”那群人—抓起兵刀,慌忙奔向林中。
不久,车队再度启行,唐国一坐回车中座位,便陪笑道:“这些家伙越来越嚣张啦,真该教训一顿。”
陶彦贵淡然道:“你的万儿挺响亮的嘛!”
“不敢!不敢!”
倏听一阵蹄声,陶彦贵淡然道:“出去接受致谢吧!”
“是!小的惶恐之至,小的惭愧之至!”他边说边作揖数下,方始转身掀开车帘。
果见领队邱念德将座骑与马车平行,再拱手道:“唐爷仗义相助,在下代表众人向您致谢。”
“小事一件!”
“那里!若无唐爷出面,今日不知会死多少条人命及失去多少的财物,唐爷不啻是万家生佛也!”
“小竟思!从现在起!若有人拦车,你就报吾万儿吧!”
“是!感激不尽!”
“下去吧!”
“是!感激不尽!”
邱念德一走,唐国便重回座位道:“见笑矣!”
陶彦贵坐在唐国身边,低声道:“我上午所提之事,你意下如何?”
“你真的要干这票生意吗?”
“不错!”
“光凭咱二人,恐怕难以得手。”
“我负责摆平涂玉盆,如何?”
“你当真有此把握?”
“小卡司!”
“好!小的舍命陪君子啦!”
“你不怕我过河折桥吗?”
“小的有抉择之机会吗?”
“你很上路,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谢谢您的金言玉语,小的有幸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吗?”
“陶彦贵,陶侃之陶,俊彦之彦,富贵之贵!”
“好名字,好名字!”
“真的吗?”
“千真万确,陶侃原本就很清高,可惜!隐居终南山,他若出来,一定是高贵的俊彦。”
“喔!我是陶侃吗?”
“是呀!”
“你不怕陶侃会气得从墓中跳出来吗?”
“有了您,他必然会含笑九泉。”
“哇操!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事呢?”
“小的愚昧,岂能知道您这种高人之心意呢?”
“我最想……吐!好恶心喔!”
“您太客气矣!小的有幸和你相处!不但如沐春风身心皆畅,而且开灵启智,获益良多感激之至!”
说着,他立即起身拱手作揖。
陶彦贵刚眯眼一笑,突见唐国的双肩一耸,他的心中立即暗凛道:“哇操!
笑里藏刀呀!很好!“
他端坐含笑道:“醉矣!”
唐国双掌一分,十指箕张的疾抓向陶彦贵双肩。
班鸭骇呼道:“小心!”
陶彦贵双掌一抬,立听“叭叭!”二声。
唐目的双腕已送入陶彦贵的掌中,他正欲抽回,倏觉双腕一陈裂疼,他便立即哎唷一叫!
陶彦贵一松手,便含笑不语。
“砰!”一声,唐国下跪道:“陶爷,您令小的心服口服,您今后若有任何差遣,小的愿赴扬蹈火!”
“唔!你方才在试探我呀!”
“恕小的放肆!”
“你对我的武功及反应,满意了吧?”
“满意极了!佩服极啦!”
“起来吧!”
“是!”唐国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方始起身。
陶彦贵望着他问道:“你似乎心服口服啦?”
“是的!小的发誓不敢再冒犯您。”
“你愿意和我好好研究如何捞银子吧?”
“你是指千狐帮吧?”
“不错!”
“小的愿全力协助!”
“说吧!”
“您是否欲立即下手?”
“不错!”
“小的愿意易容先赴千狐帮与敝友会商如何接应您之行动,尚祈您先行指示如何连络?”
陶彦贵略一思索,使低声叙述着。
第三章少年知县罩得住
黄昏时分,车队停在一家客栈前,客栈主人夫妇和五位小二立即里里外外忙得不亦乐乎!
陶彦贵和班鸭不但早巳被迎入“特级上房”,全新的浴具和温水更是早已经送入他们的房中。
唐彦贵便愉快的淋浴。
浴后不久,邱念德带着客栈主人夫妇亲自送来佳肴美酒,谄媚的请陶彦贵尽情的享用了!
他们一走,班鸭不请自来的入房道:“乖乖,全是山珍海味哩!讨厌鬼,你真的走运啦!”
“哈哈!运一旺,城墙也挡不住啦!”
“不错!你正在走旺运,不过,平心而论!若非你的身手了得及反应特佳,情况可就走样啦!”
“哇操!别捧我啦!笨鸟先飞啦!”
“我有自知之明,别糗我啦!”
“民以食为天!开动吧!”
“要不要先验毒?”
“安啦!我这个‘虎鼻狮’早已嗅过啦!何况,他们不敢得罪唐国,你就放心的享用吧!”
“我担心唐国会趁机复仇。”
“安啦!他不是这种人,我先吃啦!”说着,他果真一一尝遍佳肴。
他又喝了一杯酒,道:“赞!真赞!”班鸭便放心的取用酒菜。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倏听左侧远处传来低沉的喝声道:“这是什么尿,还不快点拿走?”
“将就些吧!能有大麴可喝!该偷笑啦!”
“住口!你是啥玩意儿?你吐啥气?”
“哼!姓石的,你别忘了你目前的处境。”
“住口!小子,本使………”
“住口!你敢泄密!”
“………”
“哼!你最好安份些,否则,别怪我先斩后奏。”
“………”随即便寂然无声。
陶彦贵以指占菜汤在桌上写道:“方才那两人就是搭乘第六部车之人,他们武功甚高,别惹他们。”
班鸭点点头,亦以指沾汤写道:“我方才瞧见他们穿行院中的步伐,他们的武功实在很高强!”
两人便默默的取用酒菜。
足足的又过了一个时辰!那两人一直未再吭声,陶彦贵和班鸭一使眼色,班鸭独自回房。陶彦贵思忖不久,便熄烛调息。
客栈突然客满,小二仍然到处忙着送水及酒菜,旅客们更是划拳、猜酒,扯开嗓门嚷叫不已!
陶彦贵努力克服噪音一阵子,方始入定。
亥子之交,旅客先后入眠,客栈终于安静下来,陶彦贵仍然似一块石块般一动也不动的盘坐在榻上。
倏见一道灰影自远处掠来,陶彦贵双眉一扬,双手抓落布靴,立即变身将布靴放在榻前。
他将身子一翻,顺手一拉棉被,便侧躺在榻上。
他的双眼一眯,正好瞧见一道灰影落在窗外。
他故意敞开窗扉,既方便外人瞧他,亦方便他瞧外人,此时,他已经瞧出来人就是第六车之乘客。
他便很专心的放匀鼻息。这项工夫乃是他自幼就练成的专长,来人朝房中瞧了一阵子之后,便不吭半声的离去了。
陶彦贵忖道:“妈的!我还未怀疑你,你就先怀疑我啦!我今后可要多加提防他,以免被他坑哩!”
一夜无事,翌日一大早,小二便送来盥洗用具及收走餐具。
陶彦贵尚未漱洗完,另外一名小二便已经送来丰盛的早餐,哇操!唐国的“恶势力”实在有够大。
小二离去之后,班鸭便溜了进来。
他一入座!便低声道:“阿贵,昨晚有人来瞧过你,你知道吗?”
“是第六车之乘客。”
“我还以为你睡成死猪了哩!”
“他已经对我怀疑,咱们今后可要小心些,你若无必要,尽量别出风头,以免影响你赶寿县报到。”
“我明白,不过,你可要小心些!”
“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可能必须先对付千狐帮,你还是自己先去当你的县老爷吧!”
“我和你一起去千狐帮吧!”
“这……风险不小哩!”
“就是因为风险不小,我才必须和你向往。”
“好吧!咱们就做同命鸳鸯吧!”
“呕心,谁要你做同命鸳鸯呢?”
“哈哈!呷饭啦!”两人便欣然用膳。
膳后,两人提着包袱,立即离房。
马车已经在客栈前街道列妥队伍,陶彦贵二人刚走近第十部马车,车夫便在车旁行礼道:“陶爷,您好!”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的姓戴,单名忠。”
“戴忠,好名宇,好名字!”他便欣然上车。
他一上车,便将右眼凑上车蓬缝中。
不久,他瞧见一位身材普通之灰衣中年人和一位满头乱发,一身藏青衣衫,体态魁梧韵老人并肩行来。
那老人虽然是满头乱发,却腰脊笔直,步伐沉稳,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势油然散发出来哩!
尤其他那对虎目虽然只是向前平视,他那眼神瞧在陶彦贵的眼中,不由自主的一阵震颤,他立即移开目光,平坐在椅上。
班鸭好奇的低声问道:“怎么啦?”
“没事!没事!”
“阿贵,你的脸色不大对,你怕什么?”
“我———有吗?”
“有,我以前曾瞧过你的这种脸色,对了,老洪……对,你瞧见老洪尸体时,就是这种脸色。”
“见鬼!”
“对!你一定见鬼,才会有这种脸色。”“别胡扯啦!那两人快上车啦!”
“阿贵,你是否觉得那位乱发老人怪怪的?”
“怪怪的?有吗?”
“有,我觉得他似一只狮子。”
“他明明是人,怎会似狮子呢?”
“他似有狮子之威猛。”
陶彦贵恍然大悟的忖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师父,徒儿叫白了!”
“阿贵,你怎么啦?”
“板鸭!从现在起,尽量别吵我!拜托!”说着,他已盘坐在车板上。
班鸭会意的立即肃坐在一旁。
盏茶时间之后,车队再度启程。领队邱念德在沿途之中,不时的吩咐车夫吆喝“唐爷借道”,车队果真安然无恙的前进着。
晌午时分,车队在小镇甸稍歇半个时辰,陶彦贵只喝些汤,便继续坐在车上闭目思忖着车队再度启程,陶彦贵仍然沉思着。
黄昏时分,车队进入一家客栈,陶彦贵默默的在房中沐浴之后,便匆匆用膳。
膳后,他关上门窗,便上榻调息。
班鸭心知陶彦贵一定又在练怪功,他便暗中留意着。接连七天,车队皆安然无事的前进着。
陶彦贵亦不吭半声的独自练功,旅客在途中上上下下,第六部马车之二人却一直包乘第六车,而且似哑巴般整日不吭一声。
这天下午未申之交,风和日丽,班鸭正在打盹,陶彦贵倏地摇醒他道:“板鸭,好戏上场啦!醒醒!”
“讨厌鬼!你在做梦呀?”
“我……对啊!我方才说什么啦?”
“好戏快上场啦!是不是?”
“是!我怎会突然说这个呢?”
“你睡昏了头啦!”
“不!我方才并没睡,对了,我方才感觉出前方有一股杀气,那股杀气会侵袭咱们,小心些。”
“哟!仙子,你在赐金言啦!”
“我……我该怎么说呢?唉!”
“仙子,是否需要敲锣鸣鼓恭迎您呢?”
倏听前方远处传来“咻!叮当!叮当……”连响,接着便是一名车夫喊道:“拦路箭,头儿,你快来呀!”
立听一阵急骤的蹄声。立听邱念德喊道:“唐爷借道,唐爷借道!”
“”嘿嘿!“
“那位唐爷在借道?”
“上唐下国,唐大爷借道!”
“嘿嘿!唐国,人呢?”
“唐大爷因事另往他处。”
“你与唐国有何关连?”
“小的邱念德蒙唐大爷恩宠……”
“恩宠?你与唐国是‘玻璃圈’的人吗?”
“不,不!小的蒙唐大爷不耻下交……”
“少噜嗦!你知道本大爷诸人是何来历吗?”
“邱念德朝斜插在地上之箭一瞧,立即神色大变。他慌忙翻身落马,趴跪在地上道:”恭迎千狐帮的爷们!“
“嘿嘿!你很识相,赐尔等免死!”
“谢谢!感恩不尽!”
“按规矩行事!”
“是,小的遵办!”
他恭敬的叩了三个响头,方始起来。
立见他扯嗓喊道:“大家听着,留财不留命,留命不留财,财去人安乐,快下车,快献出财物来!”
他便边奔边喊着,班鸭低声道:“阿贵!你说对了!怎么办?”
“藏妥圣旨及印信吧!”
班鸭便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包塞人车板下方。两人便提着包袱下车站在辕旁。
车夫戴忠低声道:“陶爷,别得罪千狐帮,财去人安乐呀!”
陶彦贵轻轻颔首,双目却望着自远处林中步出的黑衣人,心中却在思忖该不该拿这批人开刀?
却见邱念德在第六部车前作揖道:“二位大爷,请您们下车,为了大伙儿,只有委屈二位啦!”
立听车中传出冷冰冰的声音道:“金木水火土,龙行九霄外。”远处率先步出林外之中年人乍闻声,立即神色一变。
他略一犹豫,又继续行来。
一声冷哼之后,瘦削灰衣中年人已经步出第六部马车,而且挺直脊梁,不疾不徐的朝前行去。
班鸭立即低声道:“好戏果真要上场啦!”陶彦贵一眨右眼,摇头示意噤声。
中年人瞄了灰衣人一眼!立即止步及挥动右臂。
六十余名黑衣人便环立在他的两侧,灰衣人走到丈余远处,便冷冷的道:“你不知吾来历吗?”
中年人不屑的道:“你配为金龙帮弟子吗?”
“放肆!”
右掌一翻,迅即一按。
“啊!”一声惨叫,鲜血已经喷出。
中年人一捂心口,便向前仆去。
两位黑衣人惊叫声:“堂主!”便上前扶住他。
中年人又喷口鲜血,便偏首闭目。
“堂主!振作些!”“堂主!堂主!”
中年人闭目如昔,分明已经“嗝屁”。那群黑衣人神色一变,立即徐徐互视。
灰衣人冷冷的道:“吾数到三,届时……”
那群黑衣人未持灰衣人计数,立即冲向林中。
刹那间,他们已逃得不见人影。灰衣人冷哼一声,便转身行来。众人便又怕又敬的望着他。
邱念德上前作揖道:“谢谢大爷援手,可否赐知尊姓大名?”
“启程!”
“是!大家快上车,准备启程啦!”
班鸭一上车,便取回小包低声道:“好霸气的劈空掌力呀!阿贵,你是否招架得住那一掌?”
“没问题!别吭声,别惹他们两人。”
两人便默然对坐。
不久,车队再度启程,由于方才耽搁一段时间,加上担心那批人再度追来,所以,每位车夫皆催车甚疾。
旅客们虽然颠震不已,却没人埋怨。
不出盏茶时间,车队使已远离那片死亡之林。班鸭刚开口,陶彦贵突然一拍手及偏头凝目。班鸭便闭口凝神听着。
他立即听见附近车上的旅客在谈论方才险些遇劫的情形,他不由忖道:“阿贵为何喜欢听这种无聊话题呢?”
陶彦贵却听见第六部车中传出低沉有力的声音道:“你若引来完大空,别怪本使坐视你送死!”
立听冰冷的声音道:“放心,完老鬼不敢自找死路。”
“你认为他会因为惹不起本帮,而不敢前来寻仇吗?”
“不错!”
“哼!你太不了解完大空的为人啦!”
“不错,完大空有勇无谋,若依他作主,他一定会立即来寻仇,可惜,千狐帮如今是由徐玉盆作主。”
“这……”
“左使,你该多加强心计啦!”
“住口!本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左使!请您别忘了您为何会与我同行。”
“住口,沈金文,你缴令之后,最好别通上本使,否则……”
“左使,别唬人啦!你做错何事,心中有数,不需多言吧!”
“沈金文,你可真行,本使以前小觑你啦!”
“不敢当!”
“哼!”
“嘿嘿!”车中便静了下来。
陶彦贵剑眉一皱!便默默思忖着。班鸭见状,心中有数,便闭目歇息。
※※※亥子之交!客栈院中一片寂静,陶彦贵徐徐吁口气,便欲下榻“缴水费”及准备就寝了。
倏听左侧远处传来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陶彦贵暗暗一惊,立即放下纱帐,和衣上榻假寐。
不久!他听见有人停在左侧邻房窗外,接着,那人又来到他的窗外,他便不慌不忙继续轻鼾假寐着,那人立即又移向右房。
不久,那人之轻细步声已经消失,陶彦贵略一估计,便知道那人停在六号车那两位乘客的房外。
他正在暗诧那人为何如此大胆之际,那人已带起一道轻细的衣袂破空声音,分明欲离去。
陶彦贵欲下榻偷窥那人之际,倏听远处传来启窗声音,他立即停止自己的行动,远处立即传出一道衣抉破空声音。
陶彦贵预估六号车那两位乘客会先后离房,所以,他耐着性子躺在榻上继续等待着机会了。那知,远处迟迟未传出异响。
他又等了一阵子,便悄然跃出窗外。
他方才一直在偷听别人的动态,所以,他按衣垫足徐行,以免被六号车的另外一名乘客听出声响。
他一掠出墙,便掠向那二人方才掠去之方向。
大街小巷皆空无一人,连野犬也不见踪影,陶彦贵暗忖那两人已经离镇,所以,他笔直掠向镇外。
他一掠出镇外,便听见左前方林中传来“锵当!”兵刃撞击声音,他的双眼一亮,便掠入林中。
不久,他已从一株树后瞧见那位灰衣人正在和一位黑衣劲装女子拚斗,看样子战况颇为激烈哩!
倏听“当!”一声,火光立溅,两道人影一分,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己的剑尖。
立听蒙面女干脆声道:“姓沈的,枉你有‘一掌拘魂’之誉,又担任金龙帮巡察,你的身子也不怎么样嘛!”
“涂玉盆,你马上会后悔道出这席话,看剑!”
剑尖一扬,立即漾出五朵剑花攻去。
陶彦贵一听这位蒙面女子便是千狐帮帮主之徒“顺风娘子”涂玉盆,他立即仔细的打量她。
只见她一旋身,振剑疾挑猛削之下,不但立即格开沈金文之来剑,而且疾削向他的左肩。
沈金文冷哼—声,身子立即斜掠向前。他那石腕一振,明亮的剑身倏地似灵蛇弓身般一阵颤动!
剑尖赫然已—经戳近涂玉盆的脸部。哇操!那把剑原来是细铁软剑呀!事出突然,涂玉盆只好煞招偏脸。
“裂!”一声,她的头罩已被挑破。
她一偏脸,头罩便随之飞去。满头鸟溜溜的秀发和一张艳丽的脸蛋儿立即呈现出来,陶彦贵瞧得心儿不由一阵剧跳哩!
沈金文双目一亮,招式不由一顿。
涂玉盆趁势向后疾退。她以剑尖挑起头罩,便套上头部,沈金文脱口道:“可惜,如此美颜为何欲遮住乎?”
“住口,你死定了!”
“姑娘国色天香,为何心狠手辣?”
“住口!你非本帮之人,既见本姑娘容貌,唯有死路一条。”
“这是你的规矩吗?”
“不错!”
“看样子你要嫁给贵帮弟子啦?”
“不干你之事,你若欲全尸,自行了断吧!”
“嘿嘿!手下败将,竟敢如此猖狂,本巡察今日不但要擒下你,而且就地比翼双飞,畅行云雨矣!”
“该死!看剑!”
她一动怒,招式立即更加的凌厉。沈金文冷哼一声,亦全力抢攻。两人附近的树叶立即纷纷掉落。
陶彦贵瞧得双目神光灼灼,一片振奋。
两人激斗半个盏茶时间之后,身子交叉而过之后,条见涂玉盆右大腿裤管一裂,血箭立即射出。
她闷哼一声,身子不由一个踉跄。沈金文右足尖一落地,身子原地旋转一圈之后,不但再度掠起!
剑尖更是遥指它的背心,陶彦贵心儿一紧,右手不由自主的一动。
一不作,二不休,他的拇指朝中指指尖一扣,再一弹,两道指力已合成一道指力疾射而出。
涂王盆回头一瞧沈金文追杀而来,她不由厉声喝句:“本姑娘和你拚啦!”及旋身挥剑疾削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陶彦贵的指力即将逼近沈金文左胸胁间之际,沈金文不愧为好手,便已经听出来啦!
可惜,他正在集中全力腾空戳剑,空门大露,明明听出外力来袭,他却无法闪躲,于是,他只好挥出右掌啦!
“叭!”一声,他立即闷哼一声。他的左掌赫然皮破血现。
他不由大骇!他的外号为“一掌拘魂”,那手掌不啻铁掌,如今却被人以指力戳破,可见出指者之修为多骇人啦!
更令他骇怕的是他的剑招经此一顿,不但已经落空,而且涂玉盆的剑身即将削上他的身子啦!要命的是他仍在半空中呀!
他即将成为“飞靶”呀!他一咬牙,剑身又化戳为扫。
他希望能扫上涂玉盆之剑,可惜,他失望了,他刚瞧见剑光,剑光已经临身,他不由骇呼道:“不要!”
她冷哼一声!右腕一旋,剑尖已戳入他的心口。他不由惨叫出声。
她一推剑,倏地一收剑,他便摔向地面。
他一落地,略一挣扎,立即“嗝屁”!
她立即收剑拱手道:“辱蒙赐援,尚祈现身一见。”
陶彦贵方才一见指力奏效,为了避免麻烦,早已溜之大吉,他此时遥听她的话声,立即加速掠去。
立听:“涂玉盆必有一报!”
他不由暗笑道:“我可不敢承受你这贼婆之回报哩!”
不久,他已溜回房中,他便默忖沈金文和涂玉盆方才的招式,再以自己的招式比拟拆解着。
他正沉迷于拆招之际,倏听低沉有力的声音道:“老夫不过问此事!你自行向他的主子解释吧!”
立听涂玉盆道:“告辞!”
他好奇的掠到窗旁一瞧,正好瞧见涂玉盆挟着沈金文的尸体掠上墙头,他立即明白她方才是在向乱发老者作交代。
他望着她消逝,不由暗佩她敢作敢当之作风。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她那艳丽的面孔。
※※※接连三天,车队皆平安的前进着,这天上午,车队启程不久,班鸭一见陶彦贵又在沉思,便低喂一声。
“板鸭,有事呀?”
“你一直在想什么事呀?”
“我在考虑何时赴千狐帮?”
“这……若依行程,必须再过五夫,才会接近千狐帮的势力范围,你何必如此早就在伤脑筋呢?”
“我在考虑要不要提早赶去千狐帮?”
“不必啦,就让他们多逍遥几日吧!”
“情况有变,近两日内!可能会出事哩!”
“又来啦!你的神秘第六感又在显灵啦!”
“你拭目以待吧!你若不愿意卷入这场纠纷,我建议你在今夜就独自离去,而且迳沿山径赶路吧!”
“你呢?”
“我另有打算!”
“不妥!咱们该同甘共苦。”
“少肉麻啦!我研判千狐帮最近会出事,而且可能牵连到车队!旅客们可能会被扣留一阵子。”
“留就留嘛!”
“圣旨若被扣留,你该怎么办?”
“这……你要留下来吗?”
“不错!我要趁机探探千狐帮的虚实。”
“这……不妥,你何必采用这种委屈自己的方式呢?咱们可以先假装离去,再暗中监视呀!”
“这……情况不是你想像之单纯啦!”
“你瞒了什么事呢?”
“涂玉盆宰掉六号车那位灰衣人啦……”
“啊!怪不得最近一直没瞧见他,你担心金龙帮会来吗?”
“他们一定会来,因为,那灰衣人位居巡察之职,而且似乎负有重大任务,他—死,金龙帮岂会干休?”
“这……”金龙帮乃是黑道第一大帮派。他们若趁机并吞千狐帮,咱们就不容易整顿寿县的治安哩!“
“不错!我就担心这种结局。”
“阿贵,你能否对付金龙帮?”
“哇操,你把我当作神仙呀?”
“你当真罩不住呀?”
“板鸭,我自认罩不住那位乱发老人,他只是金龙帮的一名使者,我怎么可能罩得了金龙帮嘛?”
“完啦!我一就任!就死定啦!”“哇操!别激我,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说着,他便自篷孔望向车外。
班鸭忖道:“死阿贯实在真行,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知道那么多的事情,我却是一样也莫宰羊!”
他不由轻抚怀中的小包。
午后时分,车队刚赶过山峦,正沿着斜坡加速驰下,车夫边控骑边出声吩咐车中的旅客们坐稳啦!
陶彦贵端坐不动,正由晃动的布帘缝望向车外,倏听右前方远处传来“一短一长一短”笛音。
那笛音蒙冲透乱蹄及车轮声而来,可见吹笛音者中气之足,陶彦贵双眼一亮,立即向右瞧去。
倏见乱发老人掠向右侧林中,陶彦贵心中一动,匆匆道句:“别管我!”
立即掀开车沟向右前方掠去。右足尖一落地,身子不由向前一冲。
他将五足尖朝前一踩,不但立即消泄冲力,更疾掠向林中,不由令班鸭暗赞道:“我实在相差太远啦!”
陶彦贵一掠入林中,立见乱发老人回头瞄他一眼,再疾掠向右前方,他稍一思忖,便掠向林中深处。
不久,他已掠上一株树,他立即朝枝枝间一坐。
他一运起功力,便听见车轮声及乱蹄声。好不容易等到噪音消失,他便准备偷听乱发老人之谈话。
那知,除了林鸟啁啾之外,根本没听见什么话,他不由忖道:“哇操!夭寿!他们一定以传音交谈,我听个屁哩!”
他便跃下树。
他刚望向前方,立即瞧见乱发老人稳步行来,二人之四目一对视,陶彦贵便心儿狂跳及暗暗叫苦。他便停身思忖着。
乱发老人不疾不徐的走到陶彦贵身前一丈处,立即停身沉声道:“很多人皆死于好奇,是吗?”
“是的!”
“你只是好奇而已,是吗?”
“是的!”
“不少人一直很幸运,是吗?”
“是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很好,老夫欣赏有自信之人,你可以走啦!”
“贵帮会不会并吞千狐帮?”
“你知道不少哩!”
“请别岔开话题。”
“你为何提出这个问题!”
“好奇而已!”
“你知道多少?”
“涂玉盆杀了沈巡察。”
“唔!原来是你以指力暗助涂玉盆呀?”
“不是我!”
“别撇清,你该知道老夫对沈金文的印象不佳,他之生死,不干老夫之事,你可以直言吧!”
“是!我的确以指力伤过沈金文,不过,我并非蓄意如此。”
“你是否蓄意伤人,已经无关紧要,因为,尸体已烂,涂玉盆已经向本帮帮主揽下杀人之责。”
“原来如此,贵帮帮主有何指示?”
“涂玉盆已被扣押!正候完太空亲往解释。”
“贵帮做得太不漂亮了,她虽是女流之辈,却敢只身携尸前往贵帮理论,贵帮不该扣押她。”
“老夫不便批评上意,不过,老夫惜你是个人才,希望你勿再监视老夫及追查千狐帮与本帮之事。”
陶彦贵拱手一礼道:“蒙您大人雅量不追究在下探私之过,在下理该遵嘱而行,奈何在下天生好奇,恐达雅意哩!”
“你是聪明人!自会见机行事吧?”
“在下明白,在下可否请教一事?”
“说吧!”
“以您老人家之气质,怎会加入金龙帮呢?”
老者双颊一阵颤动,突然转身望向远处。
陶彦贵忙道:“在下好奇,别无他意!”
老者沉声道:“此事乃老夫之隐私,恕难奉告!”
“贵帮之中有多少人似您之心境?”
“年轻人,你太聪明了,当心会遭人忌呀!”
说着,他已经行若流云的掠去。
陶彦贵怔了一怔,一见老者已滑林掠去,他知道老者必然要赶上车队,他使边掠边观察老者。
倏见老者一腾身,赫然已掠前十一、二丈,陶彦贵暗喊句:“八步赶蝉!”
立即紧身疾掠而去。
没多久,他们已经遥闻蹄声及车轮声,老者回头一见陶彦贵只落后丈余远,他的那张脸倏地现出笑丝。
陶彦贵心中一喜!立即含笑颔首。老者一腾身,便又疾掠而去。
不久,他已掠落第六部马车车辕。
陶彦贵一弹身,便瞧见车夫戴忠惊讶的望向他。
他一掠落车辕,便含笑坐在戴忠身旁望着他。“陶……陶爷!”
“怎样?”
“您好……好厉害!”
“我害了谁呀?”
“不……不是,小的不会说话,你……你很行!”
“真的呀?”
“真的!你飞得又高又快,真行!”
“小意思啦!没什么事吧?”
“领队来向您请过安,他一看您不在,便到前方去啦!”
“我知道啦!”
“需不需要小的通知领队?”
“不必!我进去啦!”
说着,他便步入车厢。班鸭含笑竖起右手拇指!便不吭半声。
陶彦贵朝他的身边一坐,便低声道:“涂玉盆已被扣押在金龙帮!完大空即将前往解释及赎人。”
“她怎会被扣押呢?”
“她自行前往金龙帮解释杀死沈金文之事,够气魄!”
“自己去送死,傻瓜,岂能算够气瑰呢?”
“不,板鸭,你不宜如此浅见,若是我遇上那种事,我也会如此做,这才是敢作敢当呀!”
“错了!敢做敢当?要看对象啦!是不是?”
“有理!”
“当然有理啦!跟盗贼讲什么理嘛,阿达!”“……”
“阿贵,你似乎对涂玉盆很兴趣哩!”
“黑白讲,别污辱本师爷啦!”
“很好,你总算还知道自己是啥角色?”
“算啦!别趁机训人啦!”
“阿贵,我觉得你最近变得很奇怪埋!”
“没有啦!”
“有!若依你以前的为人作风,你根本不会轻易当众炫技,你可知道你轻易离车之后果吗?”
“什么后果?”
“暴露身份的后果。”
“我在制服唐国时,早就暴露身份啦!”
“我知道,可是,你一离开马车,后面每部车中之人皆在议论,你知道此事之严重性吗?”
“他们目前仍在议论,怎么办?”
“唉!阿贵,你别抬杠!
“我是在关心你呀!”
“我知道,谢谢,我下次改进,可以了吧?”
“唉!你又来这一套啦!”
“板鸭,我有一计,你想不想听?”
“算啦!我心乱极了!”
“算啦就算啦!”他便坐回对面椅上及闭目养神。
※※※夜深人静,陶彦贵习惯性的调过息!他正准备歇息之际,突听左侧远处传来衣袂破空声音。
哇操!又有夜行人来啦!他便敛步走到窗旁。
立听一人小心的沿窗张望着。那人一身劲装,脸蒙黑巾,挺神秘的哩!
就在两人接近陶彦贵窗外之际,陶彦贵便已经想起对方的身材好似唐国,他便低唤道:“唐国!”
那人低啊一声,不但抽身暴退,而且提掌护胸,陶彦贵微微一笑,便退坐于桌旁。
那人果然是唐国,他一掠入房,立即躬身道:“陶爷金安!”
“免客气,请坐!”
“是!陶爷,好机会来了!”
“你是指涂玉盆被扣押,完太空离帮之事吗?”
“啊!你……你怎会知道呢?”
“坐呀!”
“是!陶爷,你怎会知道这两件重大的机密呢?”
陶彦贵淡然一笑,道:“你以为只有我一人在‘玩’呀?”
“是!小的愚昧,陶爷英明!陶爷手下必然强将如云,精兵似雨,而且个个忠心耿耿,戮力以赴!”
“够了!道出来意吧?”
“小的打算趁虚占据千狐帮。”
“有几分胜算?”
“陶爷若支持,有八成胜算。”
“我支持,道出计划吧!”
“小的已经与敝友取得连络,陶爷只要出面制住副帮主梅千秋,小的便可以控制该帮。”
“没问题!如何下手?”
“陶爷若于今夜启程,后天晚上必可潜入该帮,大后天上午必然可以制伏梅千秋。”
“你为何不自己下手?”
“小的非梅千秋之敌。”
“好!你先到镇外茶亭候吾,半个时辰之后启程。”
“是!小的告退!”唐国起身行礼,立即离去。
陶彦贵便去向班鸭辞行。
第四章大小盗贼齐拘到
琅琊山并不高,不过山势曲折幽邃,风光宜人,不失为游览胜地,可惜,如今已经客迹消失。
因为,千孤帮已经占山为王。官方不敢到千狐帮送死。
一般自许为侠义之士“不便”到千狐帮多管闲事。
任何人只要接近琅琊山四周三公里,一律扣押问供,轻则“财去人安”,重则人财两失!所以,没人敢再来琅琊山。
不过,这一天晚上亥初时分,两道人影似流星般掠跃向琅琊山,不久,便已越过三里“领域”。
那两人正是陶彦贵及唐国,只见唐国停在一块大石后,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盒盖一掀,他便取出两个小棉球!只见他将一粒棉球塞入右腋下,道:“棉球之药味可避免山孤胡吠!”
陶彦贵一接过棉球,便塞人右腋下。
唐国朝右前方山上一指,低声道:“敝友即将在该处接应咱们!走嘛!”他立即弓腰疾掠而去。
不久,陶彦贵便发现一只似小狗般山狐自一处洞内奔出,它一停在洞口,便鼻翼连耸的望向田彦贵二人。
唐国置之不理的疾掠而去。陶彦贵便大方的跟去。
沿途之中,他先后发现六只山狐奔到洞口嗅视着,他越来越有信心,便视若无睹的掠去。
倏见一道黑影自洞中闪出,唐国一扬手,便掠向洞口,陶彦贵心中有数,便放心的跟着。
那人的身材、年纪皆与唐国相若,眼珠却游转不定,分明是一位专耍心机的“老奸”之人。
那人瞄了陶彦贵一眼、便望向唐国。
唐国低声道:“明早可以动手吗?”
“可以,不过,必须先罩住姓梅的!”
“没问题!走嘛!”
那人便转身掠入洞中。唐国一招手,便跟着掠去。陶彦贵为了避免“摆道”,便紧迫盯人的掠去。
他们入洞不远,使沿着一条暗道掠去。
那条暗道斜仰而建,每个转弯处皆有一名黑衣入“站岗”,可是,他们却好似没瞧见唐国二人。
陶彦贵立即明白唐国之友在千狐帮中担任不低的职位,而且这些黑衣人都是他的心腹啦!
他信心更足了!不久,他们已经由暗道进入一间房中,立见一位冶媚妇人欠身行礼,然后自动退到一旁“速去整理两间客房”。
那妇人立即行礼退去。
那人朝陶彦贵拱手道:“在下游文彬,忝掌堂主之职,请坐!”
“幸会!”
三人一入座,唐国使低声道:“陶爷,游兄乃是小的八拜之交,他对明日之行动已经部署三年,胜算颇大。”
“很好!谈谈计划嘛!”
游文彬沉声道:“先下毒再扑杀!”
“毒不了梅千秋吗?”
“没办法!他出身岭南千毒门。”
“原来如此,他会不会识破你们所下之毒?”
“不会!因为他一直单独用膳,而且比部下迟用膳,等他听见众人毒发惨叫声赶到之时,就偏劳你啦!”
“很完美的计划,很好!”
唐国谄笑道:“梅千秋一死,陶爷,咱们便发财啦!”
“很好!很好!”
游文彬含笑道:“在下尚需去安排下毒之事,二位请前往客房歇息,若非必要,请勿任意外出。”
唐国点头道:“没问题,我自会养精蓄锐!”
游文彬便扬掌朝锦榻上方的垂带一挥,立见那位冶媚妇人快步入房行礼道:“恭请二位贵宾歇息。”
唐国立即含笑先行离房,陶彦贵跟到邻房,妇人便媚笑道:“请!”
陶彦贵一入房,妇人便带上房门。
陶彦贵站在房中边打量房间边默察着。
他便发现与游文彬间隔之墙壁传出轻细、悠长的换气声音,他立即猜忖游文彬在监视他他故作不知的脱去衣靴,便开始沭浴。
浴后,他一听那人已经离去,他便上榻调息。
由于担心金龙帮会派人来袭,亥初起,千狐帮便加强戒备,因此,喝叱之声,终宵此起彼落着。
陶彦贵终宵打坐练功,准备明日全力对付梅千秋。
破晓时分,他便听见有人将漱洗水送到门外!
便悄悄离去,他徐徐嘘口气,便下榻着靴他一打开房门,果然瞧见门前放着漱洗水及全新的用具,他不客气的端入房,便开始漱洗。
不久,他开始在房内活动手脚。天色渐明,千孤帮内外一百处岗哨已经换妥班,在帮内之人正在漱洗及准备进入餐厅用膳。
房门轻响三下,便见游文彬及唐国闪入房中,立听游文彬低声问道:“掺毒之早膳已经上桌啦!”
唐国问道:“梅千秋住在何处?”
“他就住在最后面那座独立庄院,他若欲前往餐厅,必须经过此排房屋,此房是最佳下手之处。”
他便轻拉开一线窗帘。陶彦贵向外一瞧,果然瞧见一条青石道路斜绕过窗外,他便低声道:“唐国,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没问题!”
“你去换下院中那人,梅千秋出现之时,你一边叫喊一边伺机先出手,俾助我作全力一击。”
“没问题!你需要什么兵刀?”
“不必!”
游文彬便道:“唐兄。快去更衣易容嘛!”
“好!”
两人一走,陶彦贵便徐徐拉开窗扉及窗帘,他吸口长气,便垂臂隐立于窗旁。
不出半个盏茶时间,前面之餐厅突然传出惨叫道:“啊!惨死我啦,”接着便是一阵乒乓连响。
陶彦贵心知已经有人毒发撞倒餐具,他便走到窗旁,凝神静气的瞧着院中之人。
立见唐国朝他挥挥手。惨叫声及呐喊声交织而响。
后院远处立即有人怒喝道:“代帮主有令,速查报发生何事?”
游文彬立即喊道:“有人在食物中下毒,请代帮主速来解毒!”立听后院传来厉啸声。
陶彦贵乍听啸声,便忖道。“中气颇足,功力不弱,不过,我尚能制他,姓梅的,判官大人等着要和你‘对帐’啦!”
他的双手一握,十指紧抓,徐徐提向心口。
立听唐国喊道:“蝎蛛!好大的蝎蛛!”“过去瞧瞧!”
立见一位瘦高黑衣老者在六位黑衣人护卫之下,自远处掠来,而且双目神光照照的望向唐国。唐国不愧为老奸,他不但以罕见的“蝎蛛”诱来梅千秋,而且故意朝花木间胡乱的挥砍铜剑。
“小心!别太靠近!”唐国应是,便收剑徐徐后退。
梅千秋一马当先掠来,边张望边喝道:“蝎蛛在何处?”唐国挥剑遥指一朵白花,道:“就在那朵白玉堂之花蕊上。”
梅千秋果真蹬向白花之花蕊,唐国振剑疾削向梅千秋的右腰。
再喝道:“看剑!”
梅千秋刚喝句:“找死!”便发觉剑势沉猛有力。
他立即振臂旋身疾闪而去。他刚出招,陶彦贵聚集多时的指力便从振臂及弹指之动作中,自两个食指指尖疾射而去。
梅千秋一旋身,指力便射中他的背心“命门穴”,一声惨叫,鲜血便冲喉射出。
梅千秋一个踉跄,便向地上仆去。那六人骇呼声中,便有四人疾攻向唐国。
另外两人尚未掠近,梅千秋便已倒地。
“副座!副座!”
“代帮主!振作些!”
“报……仇……呃……”头一偏,梅千秋立即“嗝屁”。
唐国振剑疾攻,便巳突围而出。
可是,他尚未落地,便有一排强弩疾射而来,他立即怒喝道:“游文彬,你想私吞呀!妈的!”
他立即又吼道:“陶爷!快离房,炸药呀!”
广陶彦贵方才一击得手,不由大喜。他不由心神一驰!乍闻“炸药”二字,他便吓了一大跳。
神经一聚,他果真嗅到硝烟味道。
他立即疾掠出窗,此时,唐国正被第二排强矢逼落地面,只见他厉啸一声,身子便似“白鹤冲天”般疾射而上。
陶彦贵毫不犹豫的疾掠向半空中。
“轰!”一声,陶彦贵昨夜居住之房巳被炸倒。前后院立即传一连串的爆炸声音。
屋倒树折!土飞尘扬!惨叫连连!
千狐帮帮主完太空为了预防万一,早已在地下埋妥炸药,游文彬为了私吞巨银,居然先引燃房下之炸药。
唐国早已和游文彬商量妥欲炸死陶彦贵,他想不到游文彬居然也要把他干掉,他便忿怒的抖出此事。
炸药迅速的扩散引爆,整个千狐帮立即被炸垮,三千余名帮众不是被毒毙!
便被炸倒啦!陶彦贵虽然掠到半空中,却仍然感受到震波,尤其那隆隆声音及惨叫声音,更令他大骇!
他毕竟只有十九岁呀!他也会害怕呀!不过,怕归怕,仍然要逃命呀!
可是,他的冲力将尽啦!他的气机因为惊慌而变浊啦!他若在此时摔下去,恐怕会被炸死哩!
却见唐国向右上方抛出一锭银子,便振臂翻出身子,陶彦贵瞧得大乐,暗道:“哇操!我有救啦!”
他立即也掏出一块碎银抛向右上方。他一翻身,右足尖便踏上那块碎银。他疾催功力,便疾掠向唐国掠去之方向。
不久,他已经跟着唐国站在他昨夜住过之房间地面,立见唐国喊道:“陶爷饶命!”及自动下跪。
远处仍在爆炸,陶彦贵不由余悸犹存。
他吸口气,沉声道:“先找游文彬算帐,起来嘛!”唐国便应是起身。
“陶爷,姓游的一定躲入地下。”
“你知道他藏在何处吗?”
“他一定躲在宝库中?”
“你知道宝库在何处吗?”
“知道。他曾带小的去瞧过宝库。”
“带路!”
“地面甚乱,且容小的慢慢找!”说着,他已掠向后行去。
陶彦贵担心游文彬随时会突袭,便凝神缓步跟去。
他知道游文彬一定在地下暗道引爆房间,此时一定躲在暗道,而且正等着要暗算他们两人哩!
不久,唐国倏地侧颈贴地默听。
此时已经听不见轰隆声音,不过,尚有一些微弱的呻吟声音,唐国此一举动,分明在听地下之动静。
陶彦贵便停步默察。
立听地下传来:“唐……唐国……”
“救……救我……”
“陶爷,好似游文彬在求救哩!”
“不错!他就在你右后方的地下。”
唐国一起身,便挥掌疾劈向右后方的凹地。
“哇操!你会震塌地下哩!”“小的就是要压死这个畜生!”
“饶……饶命……啊!”土石一阵翻动,便凹落而去。
一阵尘飞扬过后,赫见一只小臂突出凹坑之中,唐国便很恨的指道:“这畜生遭到报应啦!”
“宝库就在此地吗?”
“不是!它尚距此地三十余丈,这畜生一定来不及躲开炸药之引爆,才会陷在被炸垮之暗道。”
“自找死路,死得好!”
“对!”
“去瞧瞧宝库吧!”
“是!”
两人又前行不久!唐国便跃入一个大坑中。
他略一张望,便劈出一个圆洞,道:“陶爷,宝库入口处已被炸塌,此洞可以进入宝库!”
“进去瞧瞧!”“是!”
唐国向内略一张望,便侧身行去,陶彦贵便跃入坑中。
倏听一阵“咻……”声音及轰隆声音,陶彦贵不由忖道:“哇操!还有机关埋伏呀,先溜再说!”他立即跃出坑外。
他刚站在坑沿,便瞧见一只手伸出圆洞外,它边一直颤动边向外伸,可见唐国已负重伤。
右肩出现了!脑瓜子终于钻出来了!“砰!”一声,下巴便撞上石粒。
“陶……爷………”“唐国,你怎么啦?”
“毒……毒针……呃!我……啊……”黑血一喷,右臂便剧抖不已!
“唐国,振作些!”
“好……好恨……啊……”头一偏,他已一命呜呼哀哉!
目睹巨宝,却失去生命,他当然合恨嗝屁,这是他盗财劫命之报应。
陶彦贵朝四周一瞧,只见四周已无半丝人声,他不由暗叹道:“哇操!人命实在太不值钱啦!”
他略一思忖,便朝唐国尸旁连劈六掌。
立听一阵“咻……”连响。
数蓬蓝汪汪的毒针更是疾射而出,不久,他已掠入洞中。
立见一条一丈高,二丈宽的通道,以他的修为,依稀瞧出十五六丈外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木箱。
他不由忖道:“哇操!要财?要命呢?”
不久,他遥向通道远处的上下左右劈扫着。
果见八丈远处两侧石壁又交叉射出毒针。他便边走边向上下左右劈扫着。
不久,那些木箱前丈余处通道又交叉射出毒针,他等毒针落地之后,便小心的向前行去啦!
他终于摸到一个大木箱啦!他一掀开箱盖,便蹲下。
静悄悄!他一起身,便瞧见箱中全摆着一锭锭五两重的银子。
该处一共有三个大箱,八个中箱及三个小箱,他小心翼翼的一一启箱之后。
不由目蹬口杲。该处共有两大箱白银,一大箱黄金。
八个中箱则分别装着明珠、玛瑙、翡翠、钻戒及古玩珍品,若依时价,可值不少的黄金哩!
那三个小箱赫然皆装着银票,它们分别是一千两,五百两及一百两银子面额,而且全是官方的通财银庄。
哇操!光是这三箱银票就够啦!不过,为了避免这些珠宝及黄金白银被歹徒助封为虐,陶彦贵决心要运走它们。
可是,目前是大白天,千孤帮之剧变必然会引起山下县民之注意,一定会有人前来查看。
他根本无法在一时之间运走它们,他略一思忖,使先捧走那三小箱银票。
他一跃出坑外,便望向四周。静悄悄!很好!我喜欢!
他便挥掌震塌此坑,不久、乱石已埋住那些圆洞,陶彦贵又望向四周一阵子,再放心的捧箱掠去。
※※※寿县有一个村叫做太白村,它并非因为村民皮肤太白而得名,更非因为该村太干净而得名,它是因为酿酒而得名。
它位于琅琊山下,靠着一口终年不干涸的潭水酿造出香醇甘甜的“太白酒”,所以该村名叫太白村。
该村只有六十余户人家,据说在三百余年前有一位田姓大官携眷自京城来此地避祸,便世居于此地。
田家流传到今,不但有女外嫁,至寿县亦自寿县娶来女子,所以,太白村的六十余户人家全是田家子弟。
如今,那位大官已殁,正由其孙田九担任村长。田九天生异能,不但满腹经纶,拉弓上马执戈更是一级捧。
此外,他也学得一手酿酒技能,配合那潭水,太白村的太白酒已经打出招牌,颇为畅销哩!
太自村村民的生活立即大为改善。
可惜,完太空在琅琊山上创建千狐帮大肆抢劫,太白村不但被洗劫,而且吓得酒客们不敢来太白村品酒。
田九委屈求全,几经交涉,完太空终于答允不抢劫太白村,不过,太白村每月必须孝敬一百五十坛酒。
太白村便如此艰困的维持下去。
今晨,千狐帮一传出爆炸声,太白村民便被惊动,不过,他们已经历经大风大浪,没多久,便聚集在祠堂前。
祠堂建于潭旁,仿庙宇格式而建,不但金碧辉煌,而且终日香烟缭绕,充分显现田氏子孙追宗溯祖孝思。
年逾六十的田九由祠堂内步出,便站在台阶上沉声道:“千狐帮必然已遭剧变,为了避免波及,任何人皆不准前往现场。”
“是!”
“吾会密切观察此事之演变及随时作指示,大家皆必须在屋中待命,稚童更不许外出嬉戏!”
“是!”
“下去吧!”
“是!”时间悄悄消逝了!当陶彦贵捧着银票由后山离去一个多时辰之后,田九一见有八名劲装人员分成三批上山,便继续封村。
晌午时分,陶彦货已藏妥银票,进入寿县买了两套内外衣裤,再进入如归客栈上房,悠悠哉哉用膳。
膳后,他故意到前厅饮酒。他果然听见酒客们皆在谈论千狐帮剧变之事。
窝里反!大帮吃小帮!各种传说全部出笼啦!扯了老半天,就是没有一人扯到正确答案。
陶彦贵暗乐啦!他闷声发大财啦!而且是轻松无比的发大财!他放心的回房睡大觉啦!
他由于和唐国抄山道捷径赶路,沿途又很少歇息,至少比班鸭早两天抵达寿县,所以,他放心的等候着。
黄昏时分,他愉快的醒转后,便开始沫浴。浴后,他到前厅用膳及收听最新的消息。
酒客并不多,不过,他们皆在谈论千狐帮剧变之事,可惜,他们依据传言而谈,已经远违事实。
不过,陶彦贵听见白天有八批人在琅琊山拼斗,他敏感的猜忖那些人是为了财物在拼斗所以,他立即会帐离去。
他样作闲逛出城之后,边走边默察有否别人跟踪。不久,他放心的掠入村中疾驰着。
他终于由后山掠近千狐帮,立听一陈此喝声及掌力撞击声,分明有不少人正在拼斗不已哩!他便靠在石后窥伺。
只见千狐帮旧址正有三批人员分散在三处拼斗,而且战况激烈,地上则已有二十余具尸体及十余位伤者。
陶彦贵忖道:“妈的!这批人一定为了千狐帮的财物在拼斗,着样子,我无法运出那些珠宝及黄金、白银啦!”
他便靠坐在石旁瞧着。
那二批人的附近并无木箱,可见那些珠宝尚未被发现。
陶彦贵便准备伺机分批运走它们反正他白天已经睡饱,今晚可以和这批人耗下去。
那三批人显然急于寻宝,所以出招之际,专出险招,而且毛躁的抢攻,偏偏敌对双方的武功相差不远。
于是,又有八人同归于尽啦!其余之人一见自己的机会大增,当然出招更疾啦!于是,战况更紧啦!伤亡更严重啦!
陶彦贵体会出这批人的心态,不由暗叹“人为财死”!他便开始注视四周。
他相信一定还有不少的“渔翁”等着要“得利”!可惜,他找了盏茶时间,仍无所见。
那三批人却只剩下三位中年人在围攻一名老者,双方虽然已经挂彩,却仍然全力扑击及舍命抢攻。
因为,他们认为只要摆平对方,自己就发财啦!
陶彦贵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阵子,终于瞧见一位瘦削老者从右前方十余丈的一块石后徐徐起身。
“哇操!这只老狐狸原来躲在石后,难怪我一直瞧不见他,看样子他不但沉着冷静,武功亦颇不弱哩!”
倏听“啊!啊!”二声,一名中年人已经脑袋搬家,老者的右背部却被一名中年人的利剑戳中。
哇操!双方一抓狂,专走险招啦!老者被戳一剑,不由踉跄惨叫。他一挥剑,便疾削向身后。
那名中年人一松剑把,边闪身边插掌猛劈。“砰!”一声,老者的背部又挨了一掌。
他不由向右前方踉跄晃去。另外一名中年人斜掠而上,利剑又疾戳而去。“卜!”一声,利剑已戳入老者之右腹。
老者惨叫一声,便仆地抽搐!鲜血更大量的灌溉大地。
“大哥,你安息啦!”
“对!二哥,快去寻宝啦!”
“好!”
立听一阵“嘿嘿……”冷笑。
两位中年人立即并肩骇视声音来源。
瘦高老者边阴笑边自左袖中抽出一把摺扇,只见他的右腕一振,“刷!”一声,月白扇面立即呈现。
扇面立现“命来也!”三宇,两位中年人不由骇呼道:“拘魂真君!”
“嘿嘿!不错!正是本真君,赐你们二人全尸啦!”
“不!真君饶命!请真君饶命!”
“嘿嘿!你们若活着,必会泄露本真君获实之事。”
“小的必会终生保密。”
“嘿嘿!唯有死人才会终生保密,嘿嘿!”
阴笑声中,他已似鹏鸟扑去。两位中年人身子一分,分别掠向南北。
“放肆!纳命来!”右腕一振,白扇已扇出一股劲风。
掠向南方之中年人一见扇风卷来,他便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他便决心拖延时间供其弟逃命。
他振腕掷剑,再翻滚向地面。
拘魂真君已明白他的心意,只听他冷哼一声,右掌遥朝利剑一按,“卡!”
一声,利剑便被震断飞开。
他再挥白扇,立见扇骨射出一把寸余长,半寸径圆之毒针,中年人顿觉右腰眼一疼。
“啊!拘……魂……针……啊……”惨叫声中,他已气绝丧命。
拘魂真君朝北一瞧,一掠落尸旁,便自尸体拔回毒针。
他一腾身,便疾追而去。
那人回头一瞧,心知自己已经难以逃命,他的心一狠,立即边逃边喊道:“拘魂真君劫走千狐帮藏宝啦!”
他一喊,拘魂真君立即扬扇射出拘魂针。
他一落地,立即向左前方斜坡滚去。
他更卖力的喊着。
拘魂真君一击落空、一见对方已沿坡滚而下,他又急又怒,立即腾身喝道:“本真君今晚若让你活命,誓不为人!”
那中年人一见拘魂真君已经加速掠来,立即更高声呐喊着。
拘魂真君倏扬白扇,两把拘魂针已疾射而去。
“啊!”一声惨叫,中年人已捂着印堂及心口之拘魂针向下滚去,一条小命已经呜呼哀哉啦!
拘魂真君连掠两次,终于拦住尸体及抽回柯魂针。他恨恨的一扬左掌,中年人立即脑袋开花。
这位中年人生前最喜欢财色,每次得手之后,均杀人灭口,所以,他今晚才会死得如此难看!这就是他该得的报应。
拘魂真君一腾身,便欲寻找方才落空之拘魂针,因为此针炼制不易,却可以攻破任何护身软甲,颇为珍贵哩!
何况,他一向隐密行迹哩!他刚腾身,便听见一阵嘿嘿阴笑声。
立见山下射来一道白影。
拘魂真君不由暗叫道:“是他!白判官!这……”他朝一块石上一落,迅即射上山头。
那道白影喝声:“留步!”便加速掠来。
“白判官,别以为本真君怕你。”
“嘿嘿!真君,别想私吞钜宝!”
“胡说!本真君尚未寻到藏宝!”
“嘿嘿!”
你想骗谁,依你的为人,不达目的,岂会离去。“
“本真君只是不愿和你纠缠而已”
“嘿嘿!你怕本判吗?”
“胡说!本真君无暇浪费时间而已!”
“嘿嘿!你一定急着享用巨宝吗?”
“胡说!”
“留步!”
声音尚在夜空飘荡,两人却已经消失于远处,陶彦贵暗嘘一口气,仍然隐于石后。
他相信可能仍然有人隐在附近,他竟可曝光呢?可惜,他又等了盏茶时间,仍是“等没郎”。
事实上,人性的贪婪促使那批人迫不及待的全部冲出来,那位白判官可以说是“迟到”啦!
他虽然“等没郎”,他却不急着出来,因为,他正在设计一个“坑”拘魂真君的“妙点子”!
不久,他出动啦!他掠去斜坡不久,便以两粒土石挟起一支“拘魂针”不久,他将它拂在于狐帮那块被炸垮在地上的“牌楼”上,
再运聚功力于牌楼上刻着“入内者死”
他望着入木三分的四字,暗乐道:“拘魂真君,你上辈子逞凶,你下半辈子可得忙碌一番啦!”
他便迅速的在藏宝处周遭飞掠巡视着,不久,他放心的破洞闪入藏宝区。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他托着两个中箱掠向后山。不到盏茶时间,他已藏妥那两个箱子再掠入藏宝区。
他来回不停搬运之下,终于在最黝暗的寅中时分搬走那箱白银及震塌进入藏宝区之通道。
他愉快的溜回客栈歇息啦!
※※※晌午时分,他一醒来,便觉得精神愉快,因为,他听见邻房有两人正在低声的谈论拘魂真君劫宝之事。
拘魂真君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所以,没人敢大声谈论他,不过,这两人却正在低声咒骂他。
因为,他断绝大家发财之机会,因为,他昨晚在山上杀了不少人。他们越骂,陶彦贵越乐。
他可以安心的花用这批横财啦!他漱洗之后,便行向前厅。他点妥酒菜,便默默的品茗。双耳却悄悄收听酒客们之交谈。
他的安排并投有白费,酒客们果然正在谈论拘魂真君劫宝杀人之事,而且声音压得特别的低。
哇操!成功啦!陶彦贵乐得几乎要畅怀大笑!为了安全,他硬忍下来。
小二送来酒菜,他便抛出一锭银子结清房租,酒菜剩下的大多数则完全送给小二。
小二罕遇这种超级客户,他不由哈腰连连道谢。酒客们不由好奇的打量他。
若非他是少年家,而且笑容可亲,一定会被人误认为拘魂真君,因为,这年头已罕见如此大方之人。
他却置若未睹的默默取用着。膳后,他专心的在大街小道逛着。
他估计班鸭将在明天中午前抵达此地,他总该先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及地理环境呀!
此地的街道颇宽,可是却颇为脏乱,尤其在无人居住之门前街道,更是快要变成垃圾场!他经过县衙时,故意停下来瞧瞧。
衙门前通常挺立两位军士,此地却只有一位“欧吉桑”
懒洋洋的靠站在右侧墙柱前面啦!那身制服不但衣扣不齐,而且有数处油渍,那份落魄模样不由令陶彦贵暗暗觉得好笑啦!
那位“欧吉桑”瞧了陶彦贵一眼,喝道:“看什么看?你想吃牢饭呀!走!快走!别来烦我!”
陶彦贵笑了笑,又朝门内一瞄。
“喂!你是聋子呀?走!”陶彦贵一见衙内空无一人,便摇头离去。
那位“欧吉桑”瞪他一眼,便闭目养神。
陶彦贵继续逛到黄昏时分,总算逛遍大街小巷,他总算得到了—个结论:“寿县病啦!”人病!城亦病啦!病源就是盗贼!
城民因为恐惧而人人自危,人人漠视他人,漠视公益,人人只求保护自己,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陶彦贵回到客栈之后,便默默沐浴及用膳。膳后,他躺在榻上思忖对策。
如今的他有雄厚的财力作后盾,又除去千狐帮这个大祸害,正好可以好好的整顿治安啦!
他一直想到奔亥时分,方始含笑人寐。拘魂真君果真凶名昭着,不但没人敢再上琅琊山,整个晚上更没有人敢在城内外走动了!
这一夜,当然投有劫案或凶杀案啦!尽管如此,城民仍在担心拘魂真君随时会来拘魂哩!翌日上午,陶彦贵膳后,便振笔疾书。
他洋洋大观的写了十大张行动计划,封妥之后,使召来小二仔细的低声吩咐一阵子。
“这……公子为何要如此做呢?”
“你别管,你去找九个人帮忙,每人分一两银子去喝茶,其余的九十商银子统统放鞭炮,懂吗?”
“懂!”
“下去吧!”
他立即塞给小二一张银票及一块碎银。
那张银票取自千孤帮,他存心试用一下,所以吩咐小二买大批的鞭炮准备给班鸭一个惊喜。
不久,他结清帐,愉快的步向城外。
沿途之中,他便发现三位青年兴奋的在路侧树上或竹竿上系鞭炮,他不由暗喜。
※※※
出城之后,他便直接坐入路侧凉亭中。
没多久,他便瞧见两人边出城边道:“不知是谁在做冤大头,居然派人到处悬挂鞭炮,真是无聊!”
“听说是如归客栈的一位年轻人出钱哩!”
“他为何要如此做呢?”
“小二也不知道,听说那人出手颇大方,而且人也长得俊,说不定是那位王孙公子偷跑出来玩哩!”
“有理!”
两人越走越远,话声越小,陶彦贵的心花却越开越大。
他便坐在亭中纳凉。
一个时辰之后,那名小二边从城中步出边吆喝道:“城墙两侧都要挂,而且由上方挂到地面。”
“是!是!”说着,小二便和两位青年在城门两侧系挂鞭炮。
按理说,城门口该有军土站岗,寿县的四处城门却没有一名军士站岗,可见官方力量之微弱。
不久,两名青年已经自城壕放下两大串鞭炮,那名小二便吆喝道:“绑牢固些,免得被风吹落。”
“是!”小二便叉腰仰头督工。
不久,他在转身之际,突然瞧见陶彦贵坐在凉亭中,他惊喜的唤声:“公子,您好啊!”
说完,立即奔了过去。另外二位青年亦好奇的跟去。
“公子!您好!”
“你好!辛苦啦!快办妥了吗?”
“全部办妥啦!城中的鞭炮几乎全部买光了哩!”
“怎会如此呢?”
“近年来,城中罕有人燃放鞭炮呀!”
“原来如此!不会是‘哑炮’吗?”
“不会!不会!”
“很好!下去歇会儿,再按吩咐行事嘛!”
“是!小的告退厂三人便行礼退去。
※※※没多久,小二端来茶水及两粒削妥的大梨道:“公子,解解渴,不成敬意,请笑纳嘛!”
“谢谢!”
“公子,不用客气啦!”
“小二,你是阿亮吗?”
“是的!小的姓吴,单名亮,前途无亮,只配作跑腿的。”
“不对!吴字乃是由口天组合而成,你的前途一定会光亮得耀遍天口也!”
“谢谢公子美言鼓励!谢谢!”
“你干小二多久啦?”
“八年了!”
“这么久啦?”
“是的!”
“成亲了没有”
“谁肯嫁小的呢?”
“别急!缘份一到,准会娶个美娇娘的,家中还有什么人?”
“家母及舍弟,舍弟亦在客栈干活。”
“你有否想过改行?”
“没有!”
“为什么?”“因为小的文不能提笔,武的不能要刀,时局又乱,又没本钱作生意,小的那敢奢想改行呢?”
陶彦贵吃口水梨道:“挺甜的!贵不贵?”
“不贵,这两个梨才一串钱而已,不成敬意!”
“别客气,此城共有多少人呀?”
“大约有八千人啦!若非盗贼太多,此地原本有二万余人哩!有钱人皆搬走啦!只留下这些苦哈哈的人,唉!”
“官方管不了盗贼吗?”
吴亮机警韵向四周瞧瞧,再低声道:“三位县老爷被砍头,新任县老爷听说不敢来上任哩!”
“捕快呢?”
“三班捕快死的死,退的退,只剩下三人负病待退哩!”“衙役呢?”
“快散光了!只剩下三人啦!”“地方上的保正名绅不管事吗?”
“谁敢管呀!保命要紧喔!”
“你想不想当衙役呢?”“不!不!小的即使愿意,家母也反对!”
“你怕死?”
“谁不怕死?何况,当一年衙役,比不上当一个月小二哩!”
“真的呀?”
“有时还三个月领不到薪水哩!”
“真的呀?”
“公子,你是外地郎,你才不明白此城之情形啦!此地之人既穷又要担心挨劫丧命,真可怜喔!”
“真的呀?田地好似没多少人在耕种哩?”
“是呀!辛苦干活数月,届时却被别人收割,唉!”
“真的呀?那些盗贼也抢收成呀?”“千狐帮啦!”
“听说千狐帮垮了,大家可以放心干恬啦!”
“别傻啦!没隔多久,便有别的帮派来抢收成啦!”
“不会!”“公子,你太单纯,太善良啦!”
“我敢向你保证!”吴亮苦笑摇摇头,不再吭声!“阿亮,你知道我今天欢迎什么人吗?”
“谁?”
“新任县令,他姓班,单名鸭,鸭子的鸭!”
“班鸭?真的?”
“不错!我是他的师爷陶彦贵。”
“讨厌鬼?这……”
“陶佩的陶,俊彦的彦,高贵的贵!”
“好名字!”
“我这个师爷太年轻了嘛?”
“这……前几任师爷都是四十余岁哩!”
“这就是新人新政,少年家有朝气!”
“是!参见师爷!”
“免礼!阿亮,你是我在此地第一位认识之人,你今后只要多帮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这……谢谢!”
“免惊!我不会让你冒险!”
言讫,倏听一阵蹄声及车轮声,陶彦贵一看天色,便起身道:“可能是班大人到了,待我礁瞧!”
他便走向路侧。吴亮便奔向城门准备放鞭炮。
立见一位布衣青年驾驭一部单骑马车驰来,陶彦贵刚走到路旁,远处车中便传来:“阿贵,我来啦!”
“哈哈!阿亮,呜炮恭迎班大人!”
吴亮立即挺胸喊道:“是!”火摺子一振,便引燃火苗。
那两串鞭炮便劈里叭啦连响!远处城中亦到处猛响鞭炮!硝烟袅袅飘上天。
城民好奇的倚门而立!马车却缓缓停下啦!
第五章花钱笼络城民心
班鸭拿着包袱,兴奋的跃下车来。陶彦贵一上前,两人便紧握住双手。
“阿贵,事情办得如何?”
“搞定啦!”
“谢谢你安排如此惊人的欢迎场面!”
“小卡司!好戏尚在后头,上车啦!”
“好!”
不久,青年驭车缓缓入城,陶彦贵及班鸭分别站在车夫的两侧,准备校阅好奇的城民了。
一入城,陶彦贵便喊道:“班大人到!”
吴亮更在车后喊道:“新任县老爷上任啦!”
立听人低声道:“好俊的年轻人呀!”
“唉!又是一个软脚虾!”“唉!如此年轻就丧命,太可惜啦!”
“是呀!唉!”
沿途大多是叹息声及惋惜的神色,班鸭却神色不变的含笑望向两旁,陶彦贵则笑声连连喊道:“班太人到!”
马车终于接近县衙,陶彦贵便瞧见昨天那位中年人和二位五旬余之衙役并立在衙门前啦那中年人终于瞧清陶彦贵,他立即大骇!
马车一停,陶彦贵便先跃下车道:“恭请大人下车!”
班鸭便拿着包袱下车,那两名五旬余衙役便欠身道:“参见大人!”
那中年人急忙跟着欠身行礼。
班鸭朗声道:“免礼!”说着,他便自怀申取出小包递向陶彦贵。
陶彦贵会意的打开小包及展开朝廷所颁的“人事命令”,朗声道:“请各位仔细的验证啦!”
四周之人便好奇的张望着。
陶彦贵将它递给那名中年人,道:“令在人在,令亡人亡!”说着,他朝班鸭一使眼色,便行向衙内。
班鸭会意的正色道:“摊给大家瞧清楚,不许丢失,否则,你将是本官的第一把火呀!”
新官上任一向烧三把火,那中年人立即惊煌的道:“属下遵命,属下誓死守护它,保管它!”
班鸭便昂头步向衙内。中年人以双手摊开“人事命令”,并将内容呈现向众人道:“各位乡亲,这位大人假不了!你们瞧瞧速走嘛!”说着,他便向众人哈腰谄笑着。
此人以前最喜欢仗官欺人,这阵子又仗官护身,如今反常的摆出这种嘴脸,实在令人好气又好笑!
所幸,众人已经习惯于冷漠及少管闲事。少数人好奇的瞥过“人事命令”,便自行离去。
不久,便没人望向“人事命令”不过,仍有不少人好奇的瞧着衙内的“大人”。
那位中年人颇为识相,他心知已经得罪自己的上司,他必须将功赎罪,所以,他仍然摊举着“人事命令”。
陶彦贵此时却正在公堂桌上振笔疾书。班鸭边走边瞧脏乱的县衙,心中不由暗自苦笑。
他走到陶彦贵的身边,正好瞧见陶彦贵写妥“大公告”,而且,正将它移到桌子之右上角。
一、事由:募工清理千狐帮众尸体。
二、地点:琅琊山千狐帮旧址。
三、时间:本日申、酉二个时辰。
四、招募对象:十六岁至四十岁,身体健康,勤快人员。
五、工资:每人白银一两,完工即领银。
六、报到地点:琅琊山。“阿贵,你有否搞错?”
“什么事?”
“干活两个时辰,每人发一两白银呀?”
“是呀!这官方树立信用之机,你等一下就盼咐那三人将公告贴在四个城门口呀!”
“立信?你有多少银子可以立信呀?”
陶彦贵取信道:“瞧瞧呀!”他便振笔疾书。
他在信中书明千狐帮剧变之事,他甚至也书出他没收钜宝之事,不由令班鸭感动的道:“阿贵,你待我太好啦!”
“嘘!隔墙有耳,再瞧瞧我的计划嘛!”
“好呀!”
陶彦贵在信中将计划写得很清楚,板鸭和他甚熟,立即明白陶彦贵的用意及可行性。
“阿贵,你放手去干,我支持你!”
“谢啦!你去找找‘豆腐印(官章)”
“准备在公告盖印吧!”
“好呀!”
不久,他从抽屉中找出一个缺角木章,那个缺角既斜又平整,不由令班鸭苦笑道:“此缺角可能被盗贼以利刀削下的。”
“或许浸过尿,泡过粪哩!”
“会吗?”
“你没瞧见壁上那些没有‘盖妥’之血字吗?”
“这……”
“‘狗官’吗?”
“是呀!盗贼不敢留话,难道不敢削印吗?”
“太狂啦!”
“别急!别气!往事越烂,对你越有利,你若干失败,根本没有人会责怪你,你若成功,可就不得了啦?”
“阿贵,你令我信心百倍,远景灿烂!”
“少来!你待会就吩咐他们雇工来将县衙大扫除一番,既可耳目一新,又可去除楣气,如何?”
“好呀!想不到官方还要花钱雇工哩!若在咱们宁波,只要衙役一吩咐,大家一定猛干活啦!”
“面对现实啦!反正咱们钱多多呀!”
“阿贵,若换了我,早就卷款潜逃啦!”
“少胡扯,你若是这种人,早就在家当大少爷啦!”
“知我者,阿贵也!谢谢!”
“不敢当!公告写好啦!交给我啦!”
说着,他就欲离去。
“等一等,我需不需要陪你去呢?”
“不必!你在此督阵打扫清洁啦!”
说着,他已经步向衙外。
立听班鸭喝道:“来人呀!”
“在!”
立见一位五旬衙役紧张的入衙。
陶彦贵一见吴亮仍在衙外远处张望,他没有心情听班鸭耍威风,他立即边走边唤道:“阿亮,过来一下!”
吴亮立即惊喜的奔来。附近之人不由暗诧此人怎会认识吴亮呢?吴亮立即哈腰行礼道:“陶师爷有何指示?”
立即有人诧道:“如此年轻的师爷呀?”
另外一人便低声道:“‘逃’师爷?不会干太久啦!”
陶彦贵瞄了那人一眼,挺胸道:“各位,本师爷自我介绍一下,吾姓陶,陶侃的陶,名叫彦贵,俊彦的彦,高贵的贵。”
一顿,又道:“吾很年轻,不过,吾向各位担保,吾绝对不会偷生逃命,所以,我不是逃跑的逃师爷!”
那人立即低下头。
陶彦贵取出二张面额各为五百两的银票道:“阿亮,把它交给你们老板,偏劳他兑换为现银!”
“是!乐意效劳!”
“阿亮,你知道琅琊山有不少尸体尚未掩埋吧?”
“知道!那些尸体完全是千狐帮的人,他们作恶多端,该遭报应,尸体最好被野兽吃掉!”
“人死不记仇,尸体若不掩埋,定会发臭及传染,为了大家的健康,班大人自动出钱雇工埋尸。”
“就是这两张银票呀?”
“不错!”
“啊!一千两白银呀?”
“不错!阿亮,只要有人肯干活,你就邀他去啦!”
“好!何时动手呢?”
“今日下午申酉二个时辰!”
“二个时辰?”
“不错!任何人,只要在这两个时辰内,前往埋尸,事后每人可以向你们老板领取一两银子!”
“什……什么?每人可领一两银子?”
“不错!”“只干活两个时辰,就可以领一两银子吗?”
“不错!银票就在你的手上,是吗?”
“是!是的!小的可以告退了吗?”
“可以!”
“谢谢。谢谢!小的告退!”说着,他立即转身快步离去。
立即有一名青年快步上前低声问道:“阿亮,真有此事呀?”
“阿聪,我正要去找你哩!安啦!你瞧,是通财银庄的银票哩!官票哩!铁票哩!”“是!是!你也要去呀?”
“当然啦!你快去多找几人啦!陶师爷最棒啦!”
“是!是!”两人这一交谈及快走,附近立即跟走一大票人,陶彦贵心中暗乐,便走向中年衙役。
中年人神色一变,强笑道:“师爷金安!”
“嗯!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颜,叫全德!”
“阉犬‘的’什么呀?”
“颜色的颜,全部的全,德有的德!”
“哇操!好名字,颜如玉,十全!道德!你太完美啦!”
“不敢!不敢!”
“你把此令还给大人,大人自有吩咐!”
“是!小的告退!”说着,立即行礼入衙。
陶彦贵边走边忖道:“妈的!如此好名字,却是此种货色,我真怀疑姓名会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哩!”
※※※陶彦贵尚未走到琅琊山下,便嗅到酒味,他的心中一阵亲切,立即望向飘出酒味的太白村。
他尚未走到太白村,便瞧见四十余名年纪不一的人分别拿着圆铲或锄头跟在吴亮的身后正欲出村。陶彦贵便缓下步伐。
吴亮乍见到陶彦贵,便喊道:“陶师爷,您来啦!小的邀请太白村的诸位大叔及大哥们一起来帮忙掩尸!”
“很好!辛苦各位啦!”
“理该如此!陶师爷,这位田永泰大叔就是田村长之长子,他一听见官方欲出资雇工埋尸,便立即响应哩!”
立见一位中年人行礼道:“草民田永泰参见师爷!”
那人面貌俊逸,确有沉稳神色,陶彦贵不由暗凛道:“想不到此地会有这等人才!”
他立即躬身拱手道:“请大叔别多礼!”“草民承担不起‘大叔’二字!”
“缘份未至,罢了!铭谢阁下协助埋尸之德,不过,目前未至申时,尚请多歇息啦!”
“师爷谈吐不俗,又体恤民情,本县有福矣!”
“不敢当!在下年轻识浅。
今后尚祈时加指教!“
“客气矣!山上尸堆因陈散二日余,时有异味飘散,师爷可否同意草民请人先行埋尸?”
“谢谢!大家一起来嘛!”说着,他已经一马当先的行去。
他边走边打量,不久,他已经瞧见斜坡不远处被炸了一个大坑洞,因此,他一发现尸体,便捧着它行向大坑洞。
尸体不但已有异臭,而且也有小蛆在蠕动,胆子稍小的人,如果没被吓昏,一定吐得不舒服。
陶彦贵却神色不变的捧它到坑沿,方始抛入坑中。
这些人可说是死于陶彦贵之手,加上陶彦贵已取走千狐帮之钜宝,所以,他自认内心愧疚!
所以,他不嫌臭的一一捧尸入坑!田永泰诸人瞧得大为佩服!
吴亮亦深感荣幸,因为,他曾向他们赞扬过陶师爷,陶师爷如今如此上路,吴亮当然大有面子啦!他们便勤快的帮忙着。
不但如此,另有八十余人于不久,亦捧田九之吩咐而前来协助埋尸,陶彦贵瞧得欣慰不已啦!
不久,三十余名吴亮的换帖朋友也加入工作行列。申时未至,又有二百余名城民拿着铁锄前来报到。
陶彦贵立即喊道:“欢迎!干活啦!”那群人一见师爷已经先干活,立即加入行动。
其中二人却立即“向后转”,因为,他要赶回去邀人呀!城民一批批赶来。
陶彦贵便站在一块石上指挥着,城民干得更起劲啦!
未申之交,尸体不但早已埋妥,数处被炸成坑坑洞洞的地方,亦被整理得平平坦坦!
陶彦贵望着藏宝地室之坑洞,不由暗笑!
接下来的工作,便是整理那些被炸倒的断垣残壁,可是,陶彦贵事先没言明这项工作,所以,他不便启口。
那知田永泰已和田家村的人在一陈吆喝之后,开始将那些断垣残壁沿着斜坡滑掷而下啦!立听一阵刺耳的声音源源传出。
立即有四十令人自太白村出来搬运那些木头准备供作柴火,吴亮立即吆喝“道友”一起帮忙。
陶彦贵心中大乐,便加入工作行列。
其余的九百余人也一起帮忙啦!不久,断垣残壁便被拂落山下,众人开始搬运它们至太白村村前的广场。
立见田九竖拇指道:“你这个师爷不简单!”陶彦贵忙拱手道:“不敢当!今后尚需村长多指教!”
“咦?你怎知道老夫是村长呢?”
“村长之气宇轩昂,老而弥坚,令人佩服!”
“呵呵!好甜的嘴,成亲了没有?”
“没人敢嫁哩!”
“呵呵!爱说笑!”
“哇操!真的呀!”
“呵呵!有否合适对象?”
“没有!”
“当真?”
“不错!村长愿意客串红娘乎?”
“正是!”
“啊!在下承担不起这份盛情啦!”
“不!老夫早就欣赏你方才那句‘缘份未到啦’!加上你又率先干括,老夫最欣赏这种年轻人!”
“谢谢!在下一向随缘!”
“很好!请到舍下品茗聊聊啦!”
“好!不过,且容在下先吩咐一下啦!”
“请!”
“各位,谢谢你们的帮忙,此地整理妥之后,你们就自动赴如归客栈各向掌柜领取一两银子啦!”
“是!”
“谢谢大家!”
“师爷,您真好!”
“别客气!吾先告退啦!”
“恭送师爷!”陶彦贵含笑挥挥手,使跟田九入村,却见一名青年匆匆越过他们行去。
陶彦贵曾见过这名青年在搬运木头,此时一见他先行离去,心中倒也不便说些什么?
不久,他跟着田九来到一间三合院式门前,田九立即含笑道:“乡下地方,简陋得很,请!”
“您太客气啦!请!”
第六章苦心终于获回报
院中地面完全以青石铺成,不过!却有多处砌以红砖,陶彦贵起初不在意,突然灵光一闪!“大周天阵!”他立即匆匆一瞥。
田九见状,忖道:“他难道已经瞧出。‘大周天阵’吗?不可能!此阵早已经失传二百余年呀!”
陶彦贵匆匆一瞥,便双目平视的前去,不过,他却很注意正前方那一带的红砖。
他尚未走到厅前,便确定此院着“大周天阵”,此阵在平时可供练武,遇有外敌,可供防卫。
他不由对田九重新评估。
不久,他发现两侧厢房中有不少的鼻息传出,他知道田家家规甚严!那些人不敢任意出来见外人。
入厅之后,田九便含笑道:“师爷请坐!”
“谢谢!请!”二人一入座,厅右拱门后,便传来步声。
不久,一位着水色衫裙清丽少女已经端茶步出,田九一瞥,立即忖道:“这丫头好快的动作,她难道……”
他便含笑问道:“师爷仙乡是……”
“宁波,在下与班大人是友。”
“喔!宁位是个好地方。绍兴酒颇为有名哩!”
“不错!贵村似乎有不少户酿酒人家哩!”
“是的!敝村家家户户皆以酿酒维生!故村名太白!”
“果真不出在下之所料,贵村似乎专酿白干嘛?”
“是的!师爷颇为内行哩!”
“不敢当!”
立见少女停在桌旁道:“请师爷品茗!”
陶彦贵立即含笑望着她道:“谢谢!”
少女一直低着头,即使端茗上桌之时,亦不敢正视陶彦贵,陶彦贵不便多瞧,只好望向香茗。
却见她的皓腕有一小串菩提子念珠!
她不由忖道:“哇操!方才那位青年的右腕也有一串念珠哩!这……”少女已端妥香茗,立即转身欲去。
陶彦贵乍见她的布靴靴尖有泥土,,口中一动,脱口道:“谢谢姑娘方才大力帮忙搬运木块!”
少女全身一震,倏地止步!田九呵呵笑道:“师爷明察秋毫矣!”
“不敢当!”
“师爷如何瞧破小孙女呢?”“失敬!令孙女的靴尖沾了不少的黄土哩!”
少女低头一瞄,立即羞赧的离去。
田九呵呵一笑,道:“小孙女宜蕙平日协助老夫管理敝村,方才冒犯之处,尚祈师爷多加海涵!”
“村长言重矣!令孙女英姿焕发,又热心公益,可见村长言教及身教之成功,村长实在令人佩服!”
“呵呵!你捧我捧,太无聊了嘛?”
“不!在下实在想不到会在此地遇上村长这种人才,幸甚!”
“呵呵!老夫醉矣!”
“酿酒者皆是海量,岂会未喝即醉呢?”
“呵呵!和你交谈,一大乐事也!”
“谢谢!村长可否赐告一事?”
“请吩咐!”
“贵村如何与千狐帮相安无事呢?”
“该帮以贱价向敝村购酒!”
“原来如此!以村长之才华,为何甘心一直受剥削呢?”
“先人避祸移居此地,老夫不忍心再搬迁!”
“原来如此!村长先人来自何处?”
“关洛!”
“唔!村长可否打算返乡?”
“目前暂无打算,因为,时局不靖!”
“的确如此!村长对本县城之治安有何良见?”
“这……”
“在下别无他意,纯系请教!”
“这……师爷今天为何以重银雇工理尸?”
“立信!树立官方之信誉!”
“师爷果真用心良苦,本城原本有乡团防卫盗贼,可惜,领导者惨死于盗贼之手,乡团因而瓦解。”
“目前尚能组织乡团否?”
“很难!因为,城民甚惧盗贼。”
“在下打算痛击盗贼,振奋民心士气,可行否?”
“可行!不过,这些盗贼皆谙武,而且聚众行凶,师爷除非有不俗的修为!否则,别轻举妄动!”
“谢谢!村长可有盗贼资料?”
“有!盗贼包括外盗及内贼,内贼因富有城民已迁走,如今已剩不多,外盗却仍然有八十余处!”
“如此多呀,千狐帮以前为何没有并吞他们?”
“他们按时缴规费又随时提供相关消息,所以,千狐帮留下他们,如今,千狐帮已灭,他们必会大肆活动!”
“哇操!有理!村长可有良策?”
“拘提入牢,乃是上策!”
“承教!”
“今晚可供守株待兔!”
“真的呀?”
前两天,拘魂真君在山腰留下记号及成语,所以,那些盗贼皆不敢乱来,你们今日整理过琅琊山,他们必会观察拘魂真君的反应。“
“拘魂真君若没反应,他们就会作案吗?”
“是的!”
“拘魂真君会不会有所反应呢?”
“不详!你该小心些!”
“是!在下该于何处守株待兔呢?”
“老夫有一份资料,你不妨参考!”
“谢谢!”
“蕙儿,把那份资料送来!”远处立即传来脆甜的“是!”
陶彦贵的心儿不由怪怪的!田九含笑道:“品茗啦!”
“请!”两人便轻轻品茗。
“此水颇为甘醇,是否为酿酒之水呢?”
“是的!师爷高明”陶彦贵微微一笑,便又喝口茶。他一含住茶,双眼便连转。
田九忖道:“他究竟是何来历?瞧他如此年青,却懂不少事儿,我该不该让蕙儿继续和他交往呢?”
老谋深算的他,已经在预测未来啦!
不久,陶彦贵问道:“村长,贵村只酿白干吗?”“老夫当初只试酿过白干!”
“唔!太白酒原来出自村长呀?”
“不错!请多指教!”
“不敢!此水或许可以酿出陈绍!”
“当真?”“在下改天再来进一步瞧瞧啦!”
“谢谢!师爷酿过酒吗?”
“在下来此之前,一直在彭弘酒店酿酒!”
“当真?”
“村长一定很惊讶呀!在下自己也不敢相信会由酿酒工变成师爷!在下也自觉好笑哩!”
“当真如此?”
“不错!”
田九正欲再言,一见其孙女田宜蕙手持纸册步出拱门,他便含笑道:“师爷能屈能伸,真令人佩服!”
“不敢当!命运坎坷的人,只能面对现实!”
他刚言讫,田宜蕙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他正打算伸手接她,她却倏地将它疾战而来。
那本纸册由她卷成宣纸,此时戳来,颇具奇效。
田九张口欲喝止,却立即止住,眼看纸册前端就欲戳上他的“左肩并穴”,她不由一笑!他却倏地塌肩及一抬左掌。
他那左掌便扣向她的右腰眼。
不过,他立即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只见他的左掌一顿,双脚一贯真气,立即连人带椅向后飞出。
她的双颊立即一红!她将纸册朝桌上一放,便匆匆离去。
“叭!”一声,陶彦贵已经连人带椅落在地上。
陶彦贵便起身端椅行向原位。
田九正色道:“好功夫!师爷深藏不露矣!”
“贻笑大方矣!”
“不!师爷之修为足列顶尖高手之林!”
“不敢当!”
“尚祈师爷勿见责小孙女之放肆!”
“令孙女蕙质兰心,此举必有用意!”
“咳!蕙儿,道出来意啦!”
立听拱门后传来脆甜声音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盗贼动手不动口,若无手脚真功夫,岂敢妄谈灭盗贼!”
陶彦贵起身庄容道:“承教!尚祈惠赐良策!”
“家祖自有妙方!”
“谢谢!
“村长!请!”
“呵呵!丫头,你越来越行啦!自己闯了祸,却要爷爷来善后,你何不叫爷爷自己去捉贼!”
“爷爷本该出面啦!”
“放肆!还不快去备膳待客!”
陶彦贵忙道:“抱歉,在下尚需返衙!”
“呵呵!不急于一时,那批鼠辈即使会出来,也需等到今夜亥子之交!你赏个脸嘛!”
“这……叨扰矣!”
“呵呵!丫头,听见了吗?快去准备啦!”
“是!”
田九摊开纸册,首页便是一张寿县地形图,他立即按图滔滔不绝的叙述风土人情及盗贼姓名来历!
陶彦贵听得频频点头道谢不已!黄昏时分!
两人尚在交谈,田水泰已经和一名青年入内,立见田水泰欣然道:“师爷,您好!”
“大叔辛苦啦!”
“不敢当!敝村村民铭谢师爷德泽!”
“不敢当!这是班大人之德政,在下只是奉命行事!”
“师爷客气矣!阿亮早已道出事情原委,班大人甫抵本城,根本不知道琅琊山群尸暴陈之事!”
“阿亮真是大嘴巴!在下的确奉班大人之吩咐先行来此地了解民情,故此事该是班大人之德政!”
“师爷为善不居功,令人敬佩!”
“不敢当!这位是令郎啦!”
少年忙欠身道:“田宜全参见师爷!”
“免礼!辛苦啦!你的力气不小,方才一直独扛大木,甚至一下子挟起两具尸体哩!”
“师爷那磨忙碌,怎会瞧见我的工作呢?”
“你鹤立鸡群,特别明显呀!”
“有吗?爹!”
“哈哈!傻孩子,师爷在捧你啦!”
“真的呀?师爷,你……”
陶彦贵摇头道:“令尊太客气啦!你的确很卖力,你有时还用小跑步在赶路,对不对?”
“对!对,我巴不得早点将那些尸体处理干净,你们一来,我就觉得好高兴!
“好愉快!”
“你一定不累嘛?”
“不累!不累!我明日打算邀人上山植木哩!”
“哇操!好点子!植木既可美化环境,又可防洪,我明日再雇一批工人前来帮忙啦!”
“不要啦!不要花那种钱啦!两个时辰雇一个工人实在太贵啦!师爷,你别花这种冤枉钱啦!”
“可是,不该只由你们出力呀”
“没关系!大家皆闲着哩”
倏见田宜蕙和一位秀丽妇人端菜入厅,田宜全双目一亮,道:“哇!好香喔姐,你又做吉利汤啦!”
田宜蕙低碎道:“还不去洗洗手脚!”
“遵命!”
田永泰含笑道:“师爷,我暂告退!”
“请!”
秀丽妇人放妥一盘面,便行礼道:“参见师爷!”
“大婶多礼矣!”“师爷请稍坐,民妇再去端菜!”
“偏劳矣!”二女立即退去。
田九含笑道:“老夫只有一媳,却贤慧至极!”
“您老人家福德双修,理该享福!”
“呵呵!好甜的嘴!”
“村长,擒贼之事!就此决定!谢谢您!”
“不敢当,老夫已预睹寿县重归清平矣!”
“谢谢!尚祈村长多加指导!”
“老夫随时候传!”
“谢谢!村长,在下打算先雇一百名衙役协助看管贼,可是,本城之人似乎不愿应雇哩!”
“不错!官府之无能及盗贼之肆虐、凶残,不但吓得城民不敢应雇,而且也不再干涉别人之事。”
“在下明白,故在下今日才举办这种活动。”
“这是一项成功的活动,不过,民心受吓甚久,不是短期间能够恢复,所以,你不宜在此时招募衙役。”
“在下该如何做?”
“恢复乡团自卫活动,这是业余性质,城民比较容易接受,敝村至少有一百名村民可以参加!”
“当真?”
“不错!敝村以前一直没有参加乡团活动,那是因为老天认为以前官方的立场及力量,皆无法相信,你就不同啦!”
“谢谢您的鼓励!”
“别客气!您的修为远逾老夫的估计,您的反应,更令老夫自叹不如。换句话说,老夫对你有信心!”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该如何组织乡团?”
“你不妨贴告示出薪徵募人员参加团练!”
“谢谢!遵办!”
“老夫必须先言明一件事,本村一百民村民系自愿参加团练,所以,你就别支付他们任何的酬劳!”
“不!村长不需如此决定,因为,我打算日夜动用乡团人员,必须先保障他们的生活。对不对?”
“这……”
“在下和班大人略有薄蓄,尚支付得起这种开销,请惠允!”
“这……好嘛!”
“谢谢村长,在下明早就贴公告!”
“好!敝村的一百名村民明午之前必前往县衙报到!”
“谢谢!感激不尽!”
田氏和田宜蕙又来回走了三趟!总算将桌面撂满,田宜蕙更是抱着一个酒葫芦站在桌旁哩!
田九啊道:“丫头,你怎把这瓶‘金太白’搬出来啦?”
“人家要瞧瞧它理了三十年,是不是发霉啦?”
“啊!拿到里面去瞧嘛!万一它发霉,岂非冒犯贵宾呢?”
她的双颊一红,只能翻白眼要喔!陶彦贵忙道:“逾三十年的白干,定非凡品,在下有口福矣!”
田九呵呵笑道:“丫头,开封嘛!”
她的纤指指尖朝泥封轻轻一挑,泥封便半掀,一股醇香立即飘出。
陶彦贵双眼一眯,深深吸口气!田宜蕙见状,不由惑然望向他。
田九微微一笑道:“师爷是酿酒名家,请指数!”
陶彦贵道:“请恩赐一杯嘛!”田宜蕙立即斟了一杯酒递去。陶彦贵端酒到鼻前,徐吸一口,便眯眼轻轻播头嗅闻着。
不久,他轻含一口酒,便闭眼不语!那神情似乎好逍遥喔!
良久之后——他才啧舌说道:“好酒!好酒!不过,村长当年酿酒所用之高梁,似乎尚未完全成熟哩!”
田九道句:“高明!”不由站起身子致敬!
陶彦贵忙起身道:“村长请坐!”
“请!师爷真令人佩服!老夫当年为了庆贺事,决心酿一批陈年太白酒,所以才启用尚未全熟之高粱!”
“村长别介意,酒味并无走样!”
“老夫知道!老夫知道!老夫知道!”
他的反常言词立即引起田氏母女之好奇。
他们乍见田九前所未有的笑容及敬佩神情,田氏不由欣然的望向田宜蕙,羞得田宜蕙立即低下头,她的嘴角却漾出欣喜的笑容。
田氏暗喜道:“太好啦!缘份终于来啦!太久!太久啦!”
她便含笑打量陶彦贵。
陶彦贵便和田九畅谈“酒经”。
不久,田永泰及田宜全已经净身更衣入厅,他们乍见厅中的融洽情形及田九之兴奋情形,他们不由大喜!
田九治家甚严,除了对田宜蕙稍假词色之外,从未在家中表现出这种兴奋的神色,难怪众人会大奇!
他们一入座,便聆听田九畅谈“酒经”。
不久,陶彦贵也提出自己的酿酒经验,顿令由九听得频频点头叫道:“高明!”
“原来如此!”
倏听田宜慧道:“菜冷啦!”
田九啊道:“师爷,请!粗菜淡酒!请!”
“这是在下今生最温暖、丰盛的一餐,谢谢大家,请”
“请!”席间不语乃是田家祖传的规矩,田九不语,众人当然亦不语。
可是,膳后,田九便带陶彦资进入酿酒房研究着。
田宜蕙必须整理餐厅,不便前往酿酒房,她立即拉田宜全到一旁道:“全弟,你想不想去瞧瞧蚜?”
“想呀!”
“快去呀!
“是!”
“记清楚些!再告诉姐姐喔!”
“设问题!不过……”
“少趁机勒索!快去,任何事情皆好商量!”
“是!遵命!”
田宜全欣喜的前往酿酒房啦!
田宜蕙一回到厅中,田氏便低声道:“丫头,你在忙什么?”
“我……我…”
“…傻了头,你尚有何事值得瞒娘呢?”
“人家催全弟快去听听师爷的酿酒技术,俾改进咱们的技术,提高太白酒的水准哩!”
“还漏了一件事呀?”
“什……什么事?”
“傻丫头,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呢?”她的双颊一红,久久答不出话来。
“丫头,你一向健谈,如今怎么不说话啦?”
“娘,人家该如何说嘛?”
“是?不是?只有一句话,很容易说啦!”
“娘,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好丫头!反问起娘啦!他固然不错,不过,来历不明,又身在公衙!小命朝夕不保,你可要多考虑!”
“娘,人家记得你授过之面相术,他不但长寿,而且有福,尤其那宽广饱满的天庭,更是罕见呀!”
“你瞧过他的‘夫妻宫’吗?”
“有!”
“如何?”
“红鸾星动!”
“还有呢?”
“似乎不只一位异性!”
“不错!你瞧得很正确,他日后的成就必然百倍于眼前,他甚至可以广获阴人之助而事业兴旺。”
不过,阴人自古以来就是非多,他的阴人既多,你若涉身其间,以你的直爽个性,恐怕会吃亏。“
“这……”
“丫头!娘只有你及全儿二人!你比全儿能干太多,亦是本村之奇女子,娘不希望你受任何的委屈。”
“娘,你有否注意他的‘权势宫’?”
“有!他外和内刚,就是没有权势欲望。”
“可是,他有天生的领导能力吗?”
“这……不错!他的确有这些奇能!”
“娘,他这种奇能可否化解阴人之是非?”
“这……娘得好好研究一下哩!”母女二人便默默收拾及清洗餐具。
陶彦贵却津津有味的提供经验,因为,田家的酿酒设备稍嫌简陋,技术亦太过于保守啦!
他乃是彭弘酒店的“金牌酿酒师”,大大小小的酿酒事儿似长扛激流般滔箔不绝的叙述着。
他甚至也指出田家酿酒之缺失。田家三代全部心服口服啦。
他一直说到更声响起,方啊一声道:“哇操!起更啦!在下得告辞啦!谢谢各位!谢谢你们的招待!”
田九恭敬一揖道:“聆听师爷一席之淡,获益良多!”
“不敢当!在下颇想取贵村之水酿酿陈绍哩!”
“欢迎之至!您欲前往埋伏擒盗嘛?”
“是的!”
“如归客栈该是理想对象!”
“在下颇有同感,告辞!”
“恭送!”
“咚咚咚!当!”初更三刻,陶彦贵一溜烟般掠入如归客栈后院,便在右侧墙角坐下。
他方才在入城途中,虽然没有瞧见夜行人,可是,凭他的奇妙第六撼,他相信今晚会很热闹!所以,他一坐下,便暗自调息。
他忙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理该歇息一下。不出盏茶时间,右后方半里远处突然传出男人的惊呼声:“有贼啦!”
及女人、幼儿的哭叫声,陶彦贵便弹身上墙。
立见一位黑衣人站在右后方远处屋脊张望,陶彦资略一思忖,立即取出一块碎银疾弹而去。
那位黑衣人显然是个小角色,他一直到碎银砸中他的右腰眼,他方始唉唷一叫及向下摔去。
陶彦贵暗暗一笑!他立即疾掠而去。“唰!”一声,他已掠出二十余丈远。
他再度掠起,便瞧见一位黑衣人扶着方才那人掠上屋顶,陶彦贵便又弹出一块碎银。
那人冷哼一声,便挥刀砍向碎银。“当!”一声,刀身已砍向碎银。
不过,刀身却迸破一个缺口。那人右腕一麻,大刀已脱手飞去。他的身子一晃,使向下沉去。
此时,陶彦贵掠落屋顶,他立即再取一块碎银弹去,“叭!”一声,好一支“二垒安打”!
那两人便坠落地上。而且是领先着地!当场头破昏去。
立即有一名黑衣人自房中掠出来察看,陶彦贯立即又弹出一块碎银。“叭!”
一声,那人立即又倒地。陶彦贵便轻松跃落地面。
立见一位豹目虬髯大汉拿着一个大包袱自厅中掠出、陶彦贵一瞧对方的身法!
便暗自在心!“包李逵!”
“姨?你怎会认识李大爷,你是谁?”
“陶师爷!”
“是你!看刀!”“唰!”一声,那把金刀以霍霍生光的砍来。
陶彦贵右掌疾伸,立即扣住对方的腕脉,立听对方啊了一声,身子立即向右侧塌下一半陶彦贵略一用力,金刀便下坠!
他朝刀尖轻轻一嘘,刀身便钉中对方的右脚板,立听对方大声叫道:“疼!疼死我了!救命呀!”
“妈的!有胆抢人,却无种承伤,王八蛋!”
他立即朝对方的双肩疾拍!“砰!”一声,对方已仰摔落地。右脚扳赫然已被金刀切下。
鲜血立即疾喷!“饶命!陶师爷!您大人大量,行行好啊!”
“饶命?你以前听过多少人向你求饶,你饶过他们吗?”
“饶过!小的一向得财不杀人!”
“胡说!上任县太爷就是你杀的!”
“不是呀!是千孤帮干的呀?”
“千狐帮何人干的?”
“游文彬啦!”“胡说!你明知他已死,存心来个死无对证呀!”
“不敢!道上的人皆知道这项秘密呀!”
“另外两位县太爷也是千狐帮做掉的吗?”
“是呀?”
“当真?”
“小的不敢瞒你,你可以探听呀!”
“好!本师爷姑且相信你,不过,眼前之事如何了断?”
“小的如数奉还财物,再跟你返衙认罪!”
“好!”他的双掌立即遥拍二下。
对方一起身,立即放下包袱,道:“财物全部在此!”
“还不快向主人道歉!”
“是!对不起!”他立即拱手道歉!“太简单了呀?跪下!”
“是!遵命!”
他立即下跪及向大厅叩头致歉!倏见他的右肩一动,一把匕首已射向陶彦贵。
陶彦贵道声:“很好!”便一挥右掌。
匕首立即倒钉入对方的背部,对方疼得唉唷一叫,便弹身欲逃!
陶彦贵一闪身,便遥拍向对方的小腹下方。“砰!”一声,“一垒安打”!
对方一倒地,顿觉‘气海穴’凉,他心知辛苦练来之功力已经报销,不过,自己总算保住老命了。
因为,对方若欲宰他,何必废去他的功力呢?
他刚觉一丝欣慰,背上的匕首却已经被他硬压人体中,他疼得“唉唷!”一叫,立即晕去。
陶彦贵冷哼一声,便出脚连蹋。
不久,那四人已唉唷大叫不已!倏听东侧远方传来:“抢劫喔!救人喔!”
陶彦贵哼了一声,就掠上屋顶。却听一声:“笨鸟先飞!”立见一道人影疾射向喊救之处!
陶彦贵一见是班鸭,立即喊道:“鹏程万里!”
“笨鸟先飞”配上“鹏程万里”。正是他们的默契,陶彦贵一掠回原地,便开始搜索四人的身上。
不久,他搜出四张银票,三锭银子及四块碎银,他冷哼一声,便将它们完全放入荷包中。
他撕破两人的上衣,先卷成布条,再将他们四人的颈项绑紧,然后再踢开他们四人的下盘穴道。
“走!返衙!”那四人便乖乖的行向县衙。
他们刚走过三条街,条见六名劲装大汉持剑自街角跃出,立见为首之人喝道:“小子,还不快滚!”
陶彦贵一瞧对方之左颊有一条疤痕,他便沉声道:“疤七!你也该入牢休息一下了呀!”
“小子,你死足啦!上!四名大汉立即扬剑攻来,另外一人则扬剑欲救人。
陶彦贵一弹出碎银,那人立即倒地。他左右开弓,戳指连弹,那四人立即倒地。
疤七吓得立即转身欲逃。
陶彦责双手连弹!疤七立即倒地。陶彦贵冷哼一声,立即边走边震破那六人的“气海穴”,那六人不由似泄气公鸡般倒在地上。
他又撕下荫人的衣衫制成布棍,便卷上那六人的颈项,然后在一一踢开他们下盘的穴道。
“走!”那十人便泄气的低头而行。
倏听南方远处又传来“抢劫呀!杀人呀!”喊声,立听班鸭喝道:“别慌!
“笨鸟先飞!”
“可有垃圾?”
“三个!已清妥!”
倏听北方又传来“抢劫啦!”呼叫声,陶彦贵心中一动,忖道:“妈的!生意可真是应接不暇哩!”
他立即喝道:“交给我啦!”
“好呀!”
陶彦贵一弹起身,赫然瞧见前方第二条街角有两名黑衣人刚好将身子缩藏入墙旁。他的心中一动,立即掠落地面。
他刚闪到疤七等十人站立之处,立见远处疤七诸人贴墙而立,不过!却东张西望的准备开溜。
远处却传来六道急促的步声,看来正有六人正在赶往此处,他便掠入左侧民台之院中啦!他一落地!便悄悄沿墙掠去。
立听一人低声道:“疤七,别慌,吾来了!”
“庄大哥,是你呀!谢啦!”
“疤七,你怎么会落入这菜鸟的手中呢?”
“唉!先离开此地再说啦!”
“安啦!
“那只菜乌今晚有得忙啦!”
陶彦贵道句:“是吗?”便跃墙而过。
那六人神色一变,未待他站妥,立即扬剑攻来。
陶彦贵身子连闪,双掌疾劈不已!一阵惨叫之后!那六人不但功力全废!更吐血倒在四处。
疤七诸人瞧得神色若土!全身不由轻颤。
陶彦贵沉声道:“疤七,看妥他们!”
“唰!”一声,他已经疾掠向北方。
立见四名大汉自远处一家民宅跃起,陶彦贵一见其中两人皆提着大包袱,立即喝道:“站住!”
身子更是加速前进!那四人神色大变,立即分别奔向四方。
陶彦贵见状,便在墙上左右开弓的弹出银块。四声惨叫之后,那四人已经掉落地面。
陶彦贵掠去取来那两个包袱,另外各塞人一张银票,然后再将它们掷落向那家民宅。
立听有人喊道:“谢谢陶师爷!”
“别客气!回房歇息嘛!”
“是!”他刚将那四人抛在一起,便听见东方远处又传来“抢劫啦!”喊叫声,他立即疾拍向那四人的胸腹大穴。
不久,他已沿屋脊掠向东方。立见六人掠到那四人被刺倒者附近。
只见四人各扶着一人,便出掌拍向一人的腰间。
却听那四人惨叫、抽搐道:“疼死我啦!救命呀!”
“怎会如此呢?”另外两人便上前察看!
“先带走再说呀!”
“哼!你们也留下来呀!”
“咻……”声中,一身青衫的班鸭已经施展出他的“弹石奇技”,立即有五人惨叫倒地。
他们五人清一色的捂着右肩窝倒地,久久爬不起来。那名为首者侥幸逃过一石,便弹身欲逃。
班鸭自怀中取出两石,立即左右开弓弹去。
“叭!”一声,一石已击中后脑,那人惨叫一声,立即摔落而下。
班鸭故意不理对方,他疾掠到那批人的身边,立即不客气的挥掌震破他们的“气海穴”。
“砰!”一声,那人当场吓昏,等他腹部疼醒之时,一身的功力已经报销。
班鸭将他们抛在一起,立即掠上墙头。
他已经制住这些人的穴道,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自行逃走,若有人欲来救他们,势必要抬人。
届时,他或陶彦贵必可顺利追人。
他刚掠上墙头,西方及南方各扬起喊救声,他立即喊道:“笨鸟飞西方,大鹏听见了吗?”
“没问题!”
立见陶彦贵自东方疾掠向南方。
两人刚掠去,立见西方及南方分别有四人及六人弹射而起,班鸭立即喝道:“有种的人。就留下来吧!”
立听其中一人喝道:“狗官,跟来送死嘛。”
陶彦贵冷哼一声,双手捏碎一块银子,立即以“天女散花”手法疾踯向南方的那八人了。
“砰……”声中,立即有七人跌落而下。另外一人捂肩匆匆疾掠而去。
班鸭叫声:“好功夫!”立即左右开弓的弹出石块,立即又有两人应声落地。
条听南方远处传来三声厉啸。城中四处立即射起十一人。
陶彦买便将碎银弹射向附近之四人,那四人立即惨叫落地。
南方远处立即传来厉喝道:“姓陶的,你敢过来否?”
“小意思!吾来也!”“唰!”一声,他已经疾掠向南方。
他一掠近城墙,便瞧见一位魁梧中年人高立于墙头,他的左右两侧则各有四人张弓搭箭预射。
此外,墙角下方尚有八名黑衣人,其中两人更分别架着一名城民,分明欲逼迫陶彦贵啦!
陶彦贵刚出现,立听一声暴喝:“射!”八只弓箭立即射来。
陶彦贵一见弓箭来势颇急,心知对方臂力颇强,他立即一催功力,右脚尖便踏上一只弓箭。
其余七箭立即落空飞去,他的双手食中二指一并,立即戳弹出两道指力。
双方距离三、四丈!对方想不到陶彦炎能够闪避及出招,等到指风接近时,已经闪躲不及。
“叭!”一声,他立即印堂开花。身子一翻,立即倒落向城外。
八名弓箭手吓得纷纷夺路下城。地面那八人更是抛下人质匆匆逃去。
陶彦贵一掠上城墙,一见附近有不少的弓箭,他立即抓起弓箭疾射向那十六人。
没多久,除了一人躲在城门下,其余的十五人已经分别被弓箭射过后心,倒地惨死啦!
陶彦贵一见尚缺一人,他便跃向城内地面那两人。他没料错,那人正欲挟持那两人为人质。
他尚未落地,那人正好冲出,他立即冷哼一声。
那人骇呼句:“饶命!”立即下跪叩头啦!
他立即沉声道:“去运来尸体!”
那人恭声应是,果真奔往附近的两具尸体。
陶彦贵目视他运来两具尸体,方始过去解开那两人的穴道,那两人立即道谢及欲下跪哩!
陶彦贵挥掌架住他们道:“别多礼!快返家嘛!”
“是!多谢师爷!”经此一来,城中不再传出喊抢声!
陶彦贵目视那人搬下城墙上尸体之后,立即沉声道:“你很上路,不过,你仍然必须坐牢!”
“小的认罪!”
“好!跟我来嘛!”
口口口丑中时分,大小人犯已经被押到县衙前,那三名衙役不敢相信的站在门前不知自己该做些何事?陶彦责喝道:“取口供簿!”
“是!是!”颜全德立即奔回衙内。
班鸭低声道:“要立即升堂录笔供吗?”
“别如此费事,瞧我的!”
说着,他已掠上墙头挺立着。
“排好!老大级人物站在排头!”
没多久,现场已经排了十六排,陶彦贵边瞧边数,不久,他已知道今晚居然已逮到七十六人。
若加上那十六具尸体,总共逮了九十二人哩!
这其中有十七名老大级人物,而且其中有六人乃是田九口中所述之“重量级大哥大人物”。
他立即沉喝道:“谁不服?”
那些人立即低下头。“好!你们若已经服气,待会就自动写出自己以前所干下的罪状,尤其是首谋者更要写得清楚些!”
立见颜全德捧着一大叠黄纸出来。“禀师爷,口供状纸已至,可是,缺笔墨!”
“你先各发给他们一张纸,排头之人各发两张广,是!”
另外两名衙役立即上前协助,不久,口供纸已经分配妥当!
陶彦贵喝道:“听着!为了慎重起见,每人均需以血书出罪状,谁若不服就出声,若服气就开始嘛!”
立听第三排排头喊道:“按朝律,不得凌虐人质!”
“唰!”一声,陶彦贵已经落在他的身前道:“朝律,你的眼中及猪脑中若有朝律,岂会杀人劫财!”
“我……我……”
“怎样?你想怎样?”
“你胁迫犯人,他们皆可作证!”
陶彦贵一掌扣住对方的右胁,沉声道:“我有胁迫犯人吗?各位,你们仔细的瞧清楚一些呀!”
那人张口欲叫,却叫不出声,额上却冷汗一直汩!双颊肌肉猛哆嗦!魁梧的身子却逐渐的下蹲着。
这是很厉害的整人招式,而且外表瞧不出伤状,其余的大哥们立即咬破右手中指以血书写罪状。
其余之人便纷纷效法。那人更是颤声道:“招……我招……”
“我?你是谁呀?”
“罪……罪民!招!”陶彦贵冷哼一声,便将他推倒在地。
那人的嘴角迅即溢血!不过,他却立即爬起来咬破中指疾书。
陶彦贵边走边道:“字迹别太龙飞凤舞!否则,必须再重写一次,届时可就不太好玩啦!”
那些人立即一笔一划的写着,陶彦贵巡视一圈之后,走到班鸭的身边低声道:“大人,此地交给您啦!我尚需入内办些事!”
“请!”衙内尚有浓厚的油漆味道,他匆匆一瞥,便瞥见墙壁及四周已经刷的光亮洁净,他不由暗暗一乐!
他一走到桌旁,便摊纸写道:寿县团练征求勇士:一、资格:籍属本县,年纪自十七至四十之强壮男子皆可。
二、名额:五百名。
三、月薪:十两银子。
四、欢迎有志青年自即日起至县衙报名。
他一口气写了四张,方始走出衙外。除了三名“大哥”尚在书写之外,其余之人皆已书妥,三名衙役正依班鸭的吩咐仔细的检查口供!
陶彦贵一出来,班鸭使低声道:“牢中容纳不下哩!”
“统统罚跪!”
“不会有人检举吗?”
“届时由我来顶,你进去歇息嘛!”
“好啦!”班鸭便欣然入衙。
陶彦贵走到一名“大哥”身边瞧了一阵子,便道:“老大,你真是丰功伟业!你可以名垂千古,万古流芳啦!”
“师爷饶命!”
“哼!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我即将开始比对口供,若被我查出漏写或不实者,我一定会特别招待!”
立即有三十余人自动涂改及补写。
“哼!别急!慢慢想!慢慢写!尤其每位大哥比较会健忘,最好要好好想,以免你们的手下多写了几件事哩!”
立即又有五位大哥低头疾书。陶彦贵不由暗笑!
他边走边道:“各位弟兄们,你们的大哥皆写了不少,而且也写得很详细,你们自己可别写漏啦!”
立即又有十余人低头补写。
陶彦贵这招“各个击破”果真奏效,没多久,便有人出声索纸,准备将自己的罪状书写齐全些。
陶彦贵当然更乐啦!卯初时分,口供已经备妥,陶彦贵便道:“辛苦各位啦!你们原地歇息,本师爷要检查口供啦!”
说着,他便拿起一份口供瞧着,颜全德三人则被班鸭吩咐去张贴“告示”。
陶彦贵一见到那蚯蚓爬行般血迹,他立即骂道:“妈的!这是英文?还是藏文?
好好解释一下!“
那人果真一字字的念着,陶彦贵的目的是拖延时间,所以,他百般的挑剔及训斥,可是,他却不动手打人,以免落人口实。
天亮了!胆子大的城民在远处看戏啦!陶彦贵仍然慢慢的查阅口供!太阳越来越大!人群越聚越多!众人惊讶于如此丰硕的成果!
他们更不敢相信这群穷凶恶极之抢匪,居然会乖若绵羊,他们不由暗骇陶师爷的异能哩!
他们之中,曾有少数人在昨晚偷看过陶师爷及班大人擒拿抢匪之情形,今日特地来欣赏成果。
此时,他们一见抢匪如此安份,立即胆大的向附近之人叙述班大人及陶师爷昨晚的神勇情形。
好奇的人便越聚越多,每个人皆有炫耀之心理,他们说的更起劲啦!
甚至有人指着抢匪的伤势证明班大人及陶师爷之神勇。陶彦贵听得暗乐啦!
他一见那些“大哥”虽然听见别人在“批评指教”,却不敢耀武扬威,而且一直低下头,他更乐啦!
他便不疾不徐的比对口供!半个时辰之后,班鸭出来道:“师爷,歇会啊!”
“是!大人,烦你仔细瞧瞧口供!”
“本官明白!”
陶彦贵一入衙,便直接行向衙后。
衙后亦已油刷的亮晶晶,池子亦经打扫,池旁另有小亭,他便进入亭中盘膝调息。
他知道太白村的一百名村民随时会率先来报到,所以,他必须争取时间,好好的恢复体力。
不久,他已经入定!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太白村的人尚未来报到,便有人好奇的在远处问道:“请问大人,可否请教一件事呀?”
班鸭含笑道,“请说!”
“大人真的愿以每月十两银子征幕一名乡团呀?”
“不错!一报到就可以预支月薪。”
“真的呀!草民参加啦!”
“很好!欢迎!不过,本官正在核对口供,陶师爷也在休息,可否麻烦你去邀同好一起来参加呢?”
“这……”
立即有人道:“好啦!陶师爷忙了一个晚上,他才进去休息不久,你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呀!”
“李大哥,你要参加团练吗?”
“当然要啦!”
“可是,还有不少的抢贼哩!”
“安啦!在大人及师爷的英明、神勇领导之下,那些人如果不赶快逃掉,近日必会落网啦!”
“好!我去邀人参加!”
“多邀一些人啊!每月十两锟子哩!目前哪有这种生意可做呢?更别说有这种工作啦!”
“是!是!”那人兴奋的走啦!另外六人也赶紧走啦!陶彦贵欣慰的继续调息着。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一阵骚动之后,田永泰已经率领九十九人列队整齐的出现于远处。
他们的身后更有上百人边跟边议论着,陶彦贵一听话声,便收功出来。
他一走出衙门,便瞧见那些人已被晒的满身大汗,伤势较重的人更是已经昏趴在地上了。
班鸭则刚瞧过五分之一的口供!他暗暗叫好,立即望向右侧街道。
立听田永泰道:“各位乡亲,请借过!”
众人便纷纷让道。
田永泰诸人一直走到那批抢匪前,方始停住,陶彦贵道句:“大家好!”立即含笑行去了。
田永泰行礼道:“禀师爷,草民等一百人志愿加入本县之团练,尚祈师爷转请大人恩准!”
班鸭便上前道:“欢迎之至!”
“谢谢大人!”“别客气!师爷,你来招呼呀!”
“是!”班鸭一走,陶彦贵便道:“各位可知道本城有那些缝纫师傅可以裁制各位的制服呢?”
田永泰含笑道:“计有十二家!”
“很好!是否有以前的制服样式呢?”
“有!”
“十二家统统有吗?”
“其中五家曾经做过。”
“很好!每人裁制两套制服,这五百两银子做订金呀!”
“不必如此多啦!”
“请他们赶工,剩下的银子供他们吃茶呀!”
“是!草民代替他们向师爷致敬!”
“别客气!这五千两银于是你们一百人之月薪,请您先代表收下呀!”他立即自怀中递出一叠银票。
众人立即喝道:“铭谢师爷!”
田永泰取出一本名册道:“此乃草民一百人之名册,请收下!”
“谢谢!”
“草民诸人先去裁制制服!”
“请!”田永泰诸人便含笑离去。
现场便涌来一群人欲报名参加团练。
“欢迎!各位先到衙内报名及填写资料啦!”
“是!”众人便跟行入衙。
陶彦贵一见吴亮也排在人群中,他便摊开太白村的名册及取出一叠纸道:“请大家按格式填写呀!”
先前一人立即上前书写。
吴亮立即和一名少年各抱一个小包袱上前,立见吴亮行礼道:“师爷,他是舍弟吴明,阿明,快行礼!”
“吴明参见师爷!”
“免礼!你们兄弟要参加团练呀?”
吴亮点头道:“家母已经同意啦!”
“很好!”
“报告师爷,这两包银子乃是昨天雇工埋尸所剩下,敝掌柜吩咐小的赶快来还给你,请收下啦!”
“怎会剩下如此多呢?”
“太白村的人皆不收工费!”
“原来如此!好!我收回啦!你们回去向掌柜多借些文房四宝来,免得乡亲们等侯太久!”
“是!阿明,一起去!”
“是!”兄弟二人放下包袱,便奔出衙外。
陶彦贵取出十两银子交给第一人,同时扬声道:“请各位抽空前往裁制两套制服好吗?”
“是!”
“各位知道师傅之处吗?”
“知道!”
“很好,各位如此热烈响应,我很感动,我有信心让本县早日成为全皖,甚至全国最太平之城!”
众人立即鼓掌!颜全德和一位衙役自后抬来一张桌子,立即巴结的道:“禀师爷,待会需要多少张桌子呢?”
“再多抬几张嘛!”
“是!”
“颜全德!”
“属下在!”
“你们三人昨夜自动加班,表现良好,各赏五两银子!”说着,他立即递出三锭银子啦!
颜全德二人连连道谢的收下银子离去。不久,他们居然各背扛着一张桌子入内排妥。
吴亮兄弟及两名小二居然各捧两套文房四宝入内,陶彦贵便吩咐他们将文房四宝摆妥在桌上。
他接着摆妥纸,众人便自动上前书写。
陶彦贵在旁走动一阵子,不由暗乐道:“哇操!这些人看起来不但身材捧,而且似乎挺有拼劲哩!太棒啦!”
他便来回的发放给每人十两银子。
不久,他一见吴亮及吴明已经写妥,他便扬声道:“阿亮、阿明,回去请你们掌柜招待这些乡亲们!”
“是!是!各位乡亲请!”
陶彦贵忙道:“别急!阿亮,你把这四千两银票带去,麻烦你们掌柜代为转发给现场这些乡亲啦!”
“是!”众人便哄然道谢。不久,吴亮及吴明已经提着两个食盒入内道:“报告师爷,您们辛苦啦!请用膳啦!”
“谢谢!待会再吃啦!”说着,他立即递出一块碎银。
“报告师爷,请笑纳阮头家的些微心意!”
“不妥!等盗贼肃清再大大的庆祝一番呀!”
“是!谢谢师爷!”两人便欣然离去了!
口口口未初时分,报名之人已经完全登记离去,陶彦贵略一估计已逾五百人,他心中不由大喜啦!
他一走出衙外,便瞧见班鸭满头大汗的比对着口供,那群盗贼则至少有二十人已经会趴在地上。其余的盗贼已是汗湿衣衫!
田永泰和十余名村民则含笑分别站在左右两侧,陶彦贵不由感激他们的自动自发,他便欣然行向由永泰。
“师爷,您好!”
“量妥制服啦!”
“是的!”
“用膳了吗?”
“用过啦!师爷在整这些人呀!”
“不错!”
“师爷吩咐一下,属下来接捧!”
“小心他们会搞鬼!”
“属下知道!他们已似失爪之猫,耍不了鬼啦!”
“谢啦!交给你啦!”
“是!”
陶彦贵转身道:“大人,请用膳啦!”
“好!”田永泰一挥手,两侧之人便一拥而上。
他们的气势,立即使那些人不敢乱动。陶彦贵沉声道:“聪明人绝对不会自误!”
那些“大哥”会意的低下头。陶彦贵及班鸭便步入衙中。
立见颜全德三人已经摆了两桌的菜肴及自动站在一张桌旁,而且两张桌旁赫然已摆妥椅子。
“哇操!他们挺机伶的哩!”陶彦贵二人便入桌用膳,颜全德三人亦在旁用膳。
“师爷!如何安置这批人呢?”
“以他们作饵,扩大‘扫黑’!”
“好呀!你有何计划?”陶彦贵便低声叙述着。
半个时辰之后,陶彦贵外出欲核对口供,立见田永泰道:“报告师爷,属下可否代劳呢?”
“好呀!”
“谢谢!”
立听一名“大哥”道:“赏……些水呀!”
陶彦贵冷冷的道:“喝尿啦!”
“你太不人道啦!”
“人道?你们作案时,可想到这两字?”
那人不由低下头,陶彦贵便入内歇息。
口口口黄昏时分,田永泰终于完成核对口供,陶彦贵及班鸭亦精神大振的联袂走到了现场。
班鸭含笑道:“辛苦诸位,请下去歇息啦!”
田永泰行礼道:“是!属下另有函呈给师爷!”
说着,他便呈递给陶彦贵。陶彦贵匆匆一瞥,便退信点头道:“依计而行!”
田永泰立即行礼及率众退去。
立见吴亮兄弟及一大群人匆匆行来,陶彦贵便扬声道:“大家先返家歇息,戌初时分,来此报到!”
“是!”众人一走,陶彦贵便喝道:“颜全德!”
“属下在!”
“抬桶水来!”
“是!”陶彦贵沉声道:“你们即将有水喝,不过,你们若想利用黑夜逃去,一定会自讨苦吃的!”
班鸭喝道:“按律,在押逃犯,杀无赦!”
众人立即神色大变!陶彦贵喝道:“听见没有?”
“听见!”
“大声些!”
“听见!”
“你们最好识相些!本师爷不愿意双手沾血,不过,你们若想逃脱,本师爷绝对不会留情!”那些人便默然低头。
“本师爷知道灰狼他们今晚可能会来解救你们,你们若敢逃,本师爷铁定会给你们好看的!”
班鸭喝道:“妄逃者,杀!”
陶彦贵接道:“今晚的夜色不错!蚊子也在演奏‘交响曲’,你们就愉快的欣赏一夜呀!”
立听一人颤声道:“可……否……赏……口……饭……吃……呢?”
陶彦贵摇头道:“不行!你们太胖啦!减肥呀!”
“这……太不人道了吗?”
“你们少来这套!”班鸭沉声道:“过了今夜,你们一定会改变人生观!”
两人便走到两侧分别盘坐者,颜金德三人俟诸盗皆喝过水,便提棍在衙前巡视。
酉中时分,田永泰及九十九名太白村村民已经先后报到,陶彦贵便上前和田永泰低声交谈着。
不久,田永泰已经和三十人分散在县衙四周。
其余之人则分成五批站在一起,陶彦贵拉着班鸭到一旁,道:“太白村村民已经发现灰狼他们将在今晚发动大规模的反扑。”
“有多少人呢?”
“四百余人!”
“什么?四百余人?咱们挺得住吗?”
“没问题!”
“光靠咱们二人,行吗?”
“本师爷自有奇兵!”
“真的吗?”
“没问题啦!”
“别吹牛喔?”
“真的!我倒希望他们今晚全部来犯,咱们就彻底解决,以免日后拖泥带水,麻烦得要命!”
“是!不过,我担心咱们会顾此失彼哩!”
“你放心,太白村一百余名骑兵已经分散在城内各处,若有必要,他们会随时现身支援!”
“全靠你啦!”
“别客气!他们来啦!我去招呼一下啊!”说着,他便朝前行去。
立见吴亮兄弟已随众人行来。陶彦贵掠上墙头道:“按高矮顺序排成十排啦!”
不久,众人已经排成十排,陶彦贵暗中一算计有四百三十六人,他便扬声道:“各位乡亲,本师爷若没估错,今晚会很热闹!”
众人便注视他,陶彦贵宏声道,“今晚,灰狼等人一定会来救人,他们一定会采取各种好狠的手段,大家可别慌!”
“大家一定瞧见这六七十名太白村乡亲嘛?他们已经分成五组,你们四百三十六人也要分成五组。”
“你们的任务是挥动你们手中之棒棍驱逐强盗,对方如果太强,你们就呐喊本师爷及班大人。”
“总之,你们尽量拼,万一有人负伤,医药费由官方负担,另外有补助品及慰问金可以领。”
“若有人不幸阵亡,每人抚恤一千两银子,听着一千两银子买一条命,你们干不干呢?”
众人立即吼道:“干!”
“很好!你们若伤残,即使是只伤一足或一臂,一律赔偿五百两银子,你们愿不愿意拼?”
“愿意!”
“很好!现在开始编队,第一、二排编入右侧,其余的一排依照顺序分别编队,开始啦!”
不久,四五百人已经分批离去。陶彦贵及班鸭便入衙调息。第七章  黑夜火并强强滚
虫声唧唧!夜色寂静!倏见东方射来一排强矢,矢尖火势熊熊。
班鸭不由低呼道:“阿贵,他们火攻啦!怎么办?”
“安啦!早在预料之中啦!上去瞧瞧吧!”
二人立即掠上屋顶。
颜全德暗暗咋舌道:“好厉害,还好师爷不计较!否则,我这条小命早就似蚂蚁般被揉掉啦!”
那排火箭一落入民宅。
便见二十名黑衣人各提棉被及沙袋奔过去,他们将火苗予以盖住。
不久,火苗已经熄灭。
班鸭欣喜的道:“太棒啦!他们是谁呀?”
“太白村的人。”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竹哨,接着便是一串急骤的笛声。
立见四周各疾射来一排明亮的火箭。
“阿贵,他们挺有计划的哩!”
“别慌!瞧下去吧!”
火箭一射入屋顶或地面,立即被扑灭。
不过,第二批火箭立即又射,四周更传来喊杀声。
四周立即掠来不少的黑衣人。
“阿贵,这些人皆谙武,他们挺得住吗?”
“别慌!这些只是前奏,好戏快上场啦!”
“还有好戏呀?咱们挺得住吗?”
“右前方十丈处,小心!”立见右前方疾射来一把匕首。
陶彦贵右手一旋,便将匕首吸人掌中。
“阿贵,何不震碎它呢?”
“瞧!匕尖尚有一圈细孔。”
“啊!孔内尚有东西吗?”
“可能是毒液,毒沙或毒针。”
“你怎会知道呢?”
“他飞起来忽上忽下,有违常理,”
“阿贵,你真罩呀!”
“小卡司!”
“刷!”一声,匕首已射向左后方院中。立见三条人影疾射而起。右侧那人一抽剑,便磕向匕首。立听远处喝道:“小心,子母镖!”
迟啦!“当!”一声,匕首已被削破。一篷毒针迅即迸溅而出。
两人立即捂脸惨叫落地。
陶彦贵曲指一弹,一枚铜钱已钉上第三者的眉心,立听对方惨叫一声,颓然的倒地了哩!
“阿贵,你真罩!”
“小卡司,主力出动啦!左边交给你啦!”他立即疾挥双臂。一批批的钢板便似天女散花般疾飞向右侧,立即有十八人捂着印堂惨叫摔落地面。
班鸭一掀衣角,立即自袋中取出蝗石左右开弓的弹射向左边黑衣人,而且专射向印堂哩!
他们已经决定要大开杀戒啦!“大人,我先走啦!”他朝前一跃,铜板更是漫天射去。
二十余人迅即又惨叫落地。他一翻身,铜板便又疾射而出,十八条人命迅即又报销。
他一掠落在槐树上,立即居高临下夹击左侧之人,没多久,左侧远处便已倒下四十余人。
“大人,左边交给你啦!”
“没问题,走!”两人便疾射向两侧。此时,火箭已经完全被熄灭,不过,大街小巷却有人在拱斗,另有百余名黑衣人则沿屋掠来。
陶彦贵心知这些人欲来劫囚,便全力发射铜钱。
“当……”声便和惨叫声交互响着。
班鸭也不闲着,他的蝗石也大量的歼敌。不出盏茶时间,那百余人已经“嗝屁”。
陶彦贵喝道:“乡亲们,杀光抢匪呀!”
说着,他又朝黑衣人发射“飞弹。”
众人便边挥棍棒边吼道:“杀光抢匪呀!”
班鸭边射蝗石边喝道:“杀光抢匪呀!”
众人更振声喊杀呀!连居民一见到抢匪负伤,亦偷偷挥棍猛打啦!倏见东方的太白村村民欢呼道:“抢匪杀光啦!”
一道婀娜身影便自东方疾掠向右侧,那群人便紧跟着奔去。陶彦贵忖道:“是她,田宜蕙!”
他便宏声道:“谢谢太白村的乡亲们。”
他左右开弓的挥射“驽弹”暗杀着黑衣人。
班鸭边发射蝗石边高声减杀,众人随着喊杀不止!城民亦跟着喊杀不止!杀声震天!群贼纷纷丧胆!他们的士气顿时“跌停板”。
又过了盏茶时间,六道黑影已自人群掠出,立见一把飞剑自田宜慧的手中疾射人一人之背心。
陶彦贵脱口喝道:“好一式‘白虹贯日’!”
两篷铜板再度疾飞而出,三名黑衣人迅即惨叫倒地。
另外二人正在闪躲。班鸭的蝗石早巳上前“请安”,那两人惨叫一声,立即似石块般栽落。立即有人喊道:“投降,认罪啦!”
说着,立即抛去手中的兵刃,众人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追杀着。哇操!拼也输,不拼也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啦!群盗便纷纷欲逃!众人追杀更疾啦!陶彦贵及班鸭的“飞弹”
更是紧迫着突围而出的盗贼,杀的群盗已经溃败如泥。
又不出盏茶时间,群盗全部被摆平啦!
班鸭兴奋的道:“清理尸体!抢救咱们之伤者。”
“是!陶彦贵掠到蒙面女子面前,行礼道:”谢谢姑娘援手之德!“
“不敢当,速清扫城内之贼窝吧!”
“这……”“你快下令呀!本村之人自会处理呀!”
“是!是!谢啦!”他立即掠到班鸭身旁低声道:“下令清理贼窝吧!”
“速清理贼窝!”田宜慧诸人立即各按分工掠去。
陶彦贵担心他们会发生意外,便来回腾掠着。
不久,他已发现太白村之人分成八组掠入民房或店面中,而且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止及阻碍。
看来屋中人已经遭到击毙!不久,田宜蕙等八批人已经各带着大小包袱另外掠往他处,陶彦贵立即兴奋的跟着去了。
途中,他发现两家武馆已经开门点灯的协助抢救伤者,他立即先后喊道:“谢谢你们的见义勇为!”
不久,田宜蕙八批人又先后掠入八处房中带出大大小小的包袱,陶彦贵乐得不由脱口道谢不已!田宜蕙脆声道:“请大家将财物送往县衙吧!”
“是!”陶彦贵道过谢,便与她并肩掠去。那处子幽香使他心儿怪怪的。他那略带香气的男人体味却使她暗怔!不久,他们已抵达衙前。
颜全德忙下跪道:“师爷神勇,佩服!”
“快起来招呼太白村之乡亲们!”
“是!”田宜慧诸人将包袱朝地上一放,便道:“告退!”
陶彦贵忙道:“入内歇息吧!”
“别客气,吾人尚需协助诊治伤者!”陶彦贵感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那神情的一落入她的眼中,远胜千言万语,她便暗自满意的率领众人先行离去。
陶彦贵随意打开一个包袱,便发现是一包的黄金、白银、银票,难怪包袱无法包得太大。
他又拿起一个大包袱,便瞧见是—对青龙大花瓶,他不必细看,便知道是很值钱的古董。
立听颜全德行礼道:“报告师爷,这对花瓶乃是本城首富之传家宝,他们已搬离此处了。”
“我自会通知他来认领。”
“是!”
“妈的!你们这些盗匪会不会惭愧呀!太白村的人拼死拼活,结果却把它们捐出来啦!”
那群盗匪慌忙闭上双眼。陶彦贵冷哼一声,便吩咐颜全德三人将那些财物搬到衙内及小心翼翼的看顾着。
不久,班鸭兴奋的掠来道:“师爷,咱们大获全胜哩!咱们至少宰掉了五百名的盗匪哩!”
陶彦贵低声道:“我可要亏老本哩!”
“为什么?”
“一条命赔一千两,一人伤残赔五百两,此外还要支付慰问金及补品,你说,我会不会亏老本呢?”
“我……谢啦!”
“谢啦!好贵的两个字喔!”
“你若心疼,就拍卖这些赃物吧!”
“算啦!你别知法犯法,还是交给失主认领吧!我看我还是暂时再去弄一些银票来吧!”
“小心些,别让人发现啦!”
“我知道,你小心招呼现场吧!”
“我会的,速去速回。”陶彦贵立即掠去。他故意先掠往太白村。他原本只是要绕借道太白村,并不打算要入村,要知,太白村为了安全,已放哨到四周三里余远处。
立即有一人自石后出来道:“参见师爷。”
“你好,辛苦啦!”
“师爷舍生忘死,令人佩服。”
“不!不!贵村弟兄才是真正的舍生忘死哩!”
“咱们为了保乡保民,理该拼死!师爷是位外地人,却是肯如此的拼命,实在太令人感动。”
“不敢当,贵村之人个个深明大义,佩服!”
“不敢当,师爷需否见村长?”
“不!在下另有他事,告辞!”
“恭送师爷!”
“不敢当,再见!”他立即疾掠向山上。
他一掠上山顶,便隐在石后默察四周的动态。
哇操!静悄悄!他便掠向山下。
沿途之中,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动态,好半晌之后,他才悄悄的进入一家荒凉的尼姑庵。
此庵名叫流云庵,庵中之尼姑早已被千狐帮之人逼为侍妾,所以此庵显得甚为荒凉很多。
陶彦贵一闪入庵中,便掠入住持房中。
不久,他由住持云床下进入暗道。
没多久,他提着一大包黄金、白银及银票,掠出暗道,再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流云庵而去。
一来,他小心翼翼,二来,他仁心德泽,行善为乐,普获上天的庇佑,所以,没多久,他又顺利的回到县衙。
此时的县衙之前火把闪烁,成千的城民正在向班鸭欢呼,乐得斑鸭连连拱手道谢不已哩!
不知谁高喊道:“请大人训示!”
“对,大人赐金言呀!”
“是呀!大人如此俊,所说的话一定很好听!”
班鸭立即窘迫的高举双手道:“好,本官说!”
四周立即平静下来。班鸭吸口气道:“各位乡亲父老,本官首先必须向你们致谢,若非你们协力死拼,绝无今晚的成就。”
“大人英明睿智,领导有方呀!”
“不敢当,本官另外尚须感谢太白村的村民,没有你们的率先死拼,战况绝无如此顺利。”
田永泰忙道:“草民愧不敢当!”
班鸭含笑道:“谢谢大家,请大家趁早歇息吧!”
立听吴亮叫道:“报告大人,等一下!”他立即涨红着脸爬上墙。
“唔,你好似名叫吴亮吧?”
“是……是的!”
“有事吗?”
“大人,你该不该………”
“怎样?没关系,说吧!”
“你该不该谢谢师爷!”
“唔!原来如此?”陶彦贵不由感动的双目发湿的忖道:“好可爱的人,我没有白来此地?我的银子没有白花呀?”
立听班鸭道:“本官和陶师爷是生死莫逆之交,本官若当众谢他,他反而会不高兴哩!”
“谢谢大人!”陶彦贵哈哈一笑,倏地掠向班鸭。
班鸭含笑道:“师爷不会见怪本官方才之言吧?”
“荣幸之至,死伤人员统计妥否?”
“死了一百八十三人,其中有一百六十三人是团练成员,另有二百二十人半残,其中有一百六十五人是团练成员。”
“禀大人,此番灭贼,甚多的城民自动协助,可否将这七十余人,比照团练成员抚恤?”
“可!”城民立即欢呼鼓掌。
陶彦贵又道:“禀大人,天色将亮,可否将本城各家饮食店代为炊膳犒赏辛苦的乡亲呢?”
“没问题!大家都辛苦,大家都担心受怕,只要饮食店能供应,本城城民皆免费用膳三天!”
“遵命!”众人立即又欢呼连连!
陶彦贵暗骂道:“妈的!死板鸭,挺会慷他人之慨哩!”
他使含笑道:“大家先下去歇会儿吧!偏劳阵亡者及伤残者之家属,前来领抚恤的银子吧!”
班鸭立即递来二份名册。
陶彦贵便自包袱中掏出一大把银票交给班鸭。
颜全德三人便抬出两张桌椅及两副文房四宝。
陶彦贵道:“伤残者之家属请来此,死者之家属请向大人领取抚恤金,请大家互相尊重,别冒领或重领吧!”
众人便排成两列签名领走银票,天亮了,抚恤金全部发放完毕,陶彦贵招来颜全德问道:“本城一共有多少家的饮食店?”
“大大小小尚有三十六家!”
“好,你们三人就先交给每家一千两银子,届时再多退少补,吩咐他们尽量的大请客吧!”
“是!”
陶彦贵使将三份黄金及白银清点给他们三人,三人一走,班鸭低声道:“阿贵,让你破财啦!”
“小卡司!”倏见田宜全和四十余名少年联袂奔来,陶彦贵便上前问道:“阿全,你们有什么事吗?”
“报告师爷,奉村长之命,来此防护县衙。”
“太谢谢啦!你昨晚怎么没来?”
“报告师爷,村长规定,来成亲或未满双十之人,不准参加昨晚之拼斗,所以,草民才没来!”
陶彦贵伥然若失道:“她逾双十年华啦?或是她已经成亲了?我还是该自我收敛些了!”
他便含笑道:“你们用膳了吧?”
“用过了,报告师爷,您和大人尽管休息,草民四十六人保证此地四周之人物完全不会变动。”
“谢谢!偏劳你们啦!”说着,他便与班鸭步向衙内。“阿贵,后衙有房间,到那儿歇息吧!”
“不!我不大放心他们,我就在此地调息吧!”
“阿贵,太白村挺支持你哩!”
“哇操!兔呷醋,这一切完全是你日后的功绩,祝你步步高升,早日干个巡抚大人吧!”
“别糗我啦!我志不在此啦!”
“开玩笑的啦!歇会吧!”两人便各据一椅盘坐调息着。
田宜全指挥着弟兄们在四周站岗及监视那群盗贼之后,他便不时注视着衙内的陶彦贵哩!
因为,若非其姐田宜惠美言,他绝对讨不到这份差事,他也就不能在同伴或城民的面前露脸啦!
其姐临别一再吩咐他要保护陶彦贵,他岂能不忠心呢?
何况,陶彦贵已经是他的偶像呀!
不久,一位盗贼喊道:“我要大解啦!”
田宜全上前沉喝道:“拉吧,叫什么叫?”
“我……这样子,拉不出来!”
“那就免拉吧!”
“可是……”
“少罗嗦!你没有闻到臭味呀?别人早就拉啦!”那人只好不吭半声。
一个时辰之后,颜全德三人各提一个食盘回来,田宜全立即上前自我介绍道:“差爷,小民来自太白村……”
颜全德陪笑道:“我知道,辛苦啦!”
“不敢当!你们用膳吧!”
“你吃过了吗?”
“小民早就吃过了!”
“辛苦啦!我们入衙啦!”
“请!”
田宜全一见差爷在听见太白村之后,就如此客气的对待他,他在得意之余,心知完全沾了陶师爷之光!他更祟拜陶师爷啦!口口口天又黑了!
那群盗贼仍然在原地喂蚊子!
田九、田永泰及寿县另外十二位有头有脸的人终于在县衙中将田宜蕙诸人所献之赃物列册待领。官方原本根据失窃报案列有清册,可是,因为事后被盗贼烧毁!所以,陶彦贵才如此的慎重行事。
索性在场诸人大多瞧过那些珍宝古玩,所以,他们也辨明失主,并且在招领册上签字证明。
班鸭感激的道:“辛苦各位,谢谢!”
田九呵呵笑道:“大人言重,草民理该效劳。”
“本官略备粗茶淡酒,请!”众人便移到后厅用膳。
田永泰义不容辞的召集一百八十二名团练同伴,分配一百五十人分区巡视,并留下三十二人在此地守卫。
他们自动自发的防守,陶彦贵便放心的用膳。
此时的千狐帮帮主完太空亦正在用膳,不过,瞧他的神色,他似乎心里不大痛快,随时要训人一顿哩!
不错,他的确很不爽!他为了要救爱徒徐玉盆!亲自赶来此地。
他是在五天前抵达山西地面,他按金龙帮规矩投宿于游龙客栈,便向掌柜表示欲见帮主。
在山西地面,任何店名,只要有一个“龙”字,便是金龙帮的联络处,这已经是武林公开的秘密。
起初,掌柜对完大空爱理不理的,完大空火大之下,便亮出千孤帮帮主之身份。
掌柜的态度稍见恭敬,第二天便有一顶华轿将他送到这个富丽堂皇,幽静无比的别院来。
他认为金龙帮帮主即使不会来此地,也应该会派使者引导他去见面,所以,他起初平静的等候着。
可是,日复一日,除了两名年轻婢女轮流送来膳食及盥洗用品之外,根本没有第三者来见他。
哇操!他简直在坐牢嘛!虽然没人阻止他离房,自傲自大的他却不愿离房,除非金龙帮帮主邀约他,他已决定留在此地。
表面上,他除了膳宿,使盘坐在榻上。
事实上,他已别了一肚子的火。他的食欲也越来越减。他那张脸越来越难看啦!
他倏地放下碗筷,望着黝暗的窗外,恨恨的暗道:“金龙帮,你们若敢动盆儿的一根汗毛,本座誓不干休。”
倏听房外远处传来步声。
不久,他的双眼立即掠过一丝寒芒。那步声不是出自那两位婢女。
她们也未曾在送来晚膳后,再来此地。何况,她们的步声也没有如此的轻盈。
这种步声轻盈的似仙子在凌波,令人听得舒畅之余,不由自主的会萌生其他的念头了哩!
尤其完大空一向仗权奸淫掳自各地的美女,只要一天不沾女色,他就会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偏偏他这阵子为了营救涂玉盆!一直没有接近女色,体中已经蓄积不少的淫欲和邪念哩!
此时乍听这种步声,就好似被鸡毛轻刷过心田!他不但全身一震,呼吸更是为之急促起来。
他心知身在敌境,岂可胡思乱想!何况,对方来意不明,他岂可自作多情呢?所以,他徐徐吸口长气。
他的双手一紧捏,便凝神敛气。
可是,那步声越来越清晰,诱人呀!他只好暗暗咬牙稳定心神。
那步声终于停在房门外,立听一股又嗲又脆又甜的迷人声音唤道:“请问完帮主在房中吗?”
完大空张口欲言,才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他立即冷哼—声。
“完帮主。果真是您,您这哼声显现出多么充沛的功力。
多么威严呀!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呀!“
完大空已经偷偷以口水润喉,立听他沉声道:“你是谁?”
“贱妾任蔚条!”
完太空不由啊了一声。他不由全身一震。他的呼吸急促了!他的双眼发亮了!欲芒在他的双眼闪烁了!
任蔚条的这个姓,该念做“忍”,又念做“仁”,不过,认识任蔚条的人皆唤她为“忍”
“慰”“条”!忍慰条,就是“忍”耐的安“慰”“条”!条者,男人之宝贝也。
完大空自从出道至今已经逾四十年,他不知已经玩过多少的女人,不过,他尚渴望玩两个女人。第一位便是任蔚条。
第二位便是他的徒弟涂玉盆。
他全心的调教涂玉盆,又对她言听计从,唯一的目的,便是要找个机会让她自动投入他的怀中。
所以,徐玉盆一被扣押,他便着急的欲来赎她。至于任蔚条,完太空只闻名而未见到人。
此女崛起江湖才三年之久,可是,却是一阵旋风般横扫天下!风靡群雄,不知迷倒多少的男人。
她神出鬼没。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她。更没有多少人沾过她。
可是,江南首富洪天来为了留她一宿,听说花了黄金万两以及“金银双玉”这个武林异宝。
而且据洪天来的贴身侍婢私下透露,洪天来只和任蔚条倚窗品茗闲聊,天未亮,她便飘然离去。
也就是说,洪天来并没有“吃”她。不过,洪天来却愉快的表示“值得”!他并推崇她为真正的女人。
其次,一向横行黑白两道的“天官”及“地禄”两位怪人却为了任蔚条的一句话而拼得同归于尽。
任蔚条说了哪一句话呢?“胜者娶我。”
为了这句话,天官及地禄在泰山朝日峰拼了三天三夜,终于因为气枯力竭而同归于尽了。
这三年来,她不时的在各地出现,不过,她都搭乘一部豪华马车,马车四周更有八人随时护卫,这八人便是金龙帮的“八卫”。
她一直是一身白绸宫装,头戴白绸大圆帽,帽沿更有三层白纱,而且连用膳也不肯摘下帽来。
所以,外人根本不知她的庐山真面目。
不过,那全身的官装却显露出她那魔鬼迷人的身段!难怪她会如此轰动。
难怪她会成为男人的梦中西施,难怪完太空这条老淫虫会如此沉不住。
“完帮主,贱妾可入见您一面吗?”
“可……咳!请!请!”唉乃一声,房门开了。
一位头戴大圆帽,身穿白绸宫装,足蹬莲花靴之女人在房门外亭亭玉立,完太空立即起立致敬!他那双眼发直。
他的鼻息粗浊如牛。
以他的经验,她尚是原封货。
她外冷内热,她骚荡入骨。
他要得到她!他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她!他已经忘了涂玉盆!
心中之不爽完全消失了!“完帮主——”
“你……你……”
“贱妾向您请安!”说着,立即裣衽为礼!
他醉了!他马西马西了!
“完帮主,见面远逾闻名!您好!”
“好,你也好!”
“贱妾可以入内小坐吗?”
“请!请!”他立即侧身待客。
猪哥口沫不由自嘴角流出,他却浑然不觉!
阵阵异香随着她的袅袅行来,而不停的扑人他的鼻中,他的全身更加的冲动及不对劲啦!
就在此时,神色冷漠的涂玉盆随着一位少妇,悄悄的由地道进入了完太空右侧那间房中。
那名少妇独自走到梳妆铜镜前,便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然后取出四颗儿拳粗圆之明珠。
她将一颗明珠分别放在铜镜右上角!再将第三颗明珠放在镜子上方尺余高之烛台旁边哩!
接着,她将第四颗明珠放在墙壁之右上角。右上角有个拳粗的圆孔,不知是何用途?
涂玉盆一直默立在旁,却暗忖少妇之用意。
少妇倏地引燃火褶子,便点明铜镜上方之油灯,赫见铜镜上有人影在晃动。他尚以为是少妇,丝毫不以为意。
却听完太空轻咳一声,道:“任姑娘!”
涂玉盆立即双目一亮,她立即知道恩师已在邻房。
少妇却朝铜镜轻轻一指,涂玉盆便发现铜镜中出现恩师及一位头戴大圆帽,白纱深垂,难睹玉容之白绸官装女子。
她不由神色微变,少妇立即微微一笑!
她朝太师椅上一座,传音道,“别忘了咱们的约束,别惊动第三者,请坐!”她立即朝右侧空椅一指。涂玉盆便敛步入桌。
“完帮主,你有何指教?”
“我……吾为劣徒而来!”
“令徒是涂姑娘吧!”
“正是!”
“帮主为何拨驾来会令徒?”
“劣徒年少无知,冒犯了贵帮,吾特来致意。”
“帮主担心令徒在此遭凌虐乎?”
“贵帮执绿林牛耳,岂会如此量狭呢,吾久仰贵帮威名,此番顺道来向贵帮帮主聆教!”
“好说,令徒在此安适,请瞧!”她立即自妯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涂玉盆立即望向铜镜。镜中不但清晰出现那张纸,亦出现一行字:“竹怜新雨后,山爱夕阳时。”
“帮主尚认得令徒之字迹否?”
正是劣徒之字。“
“此乃令徒赴中条赏山,适逢下雨,在亭中避雨之作,令徒有此份心情,可见她过得很适意吧?”
“是的!”涂玉盆双目一闪,檀口立张。
少妇放在桌上的右掌立即轻举,示煮徐玉盆噤声,她只好忍了下来。
此诗乃是她在无聊之下,应这名少妇之邀,和她对了几首诗,想不到却被应用到这方面。
她不由暗凛少妇心机之深沉。
她立即联想到一件事,她立即花容失色,她有点担心了!因为,她在当时又和少妇对了不少的诗。
其中一首是:“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百年多是几多时,千狐扬蹄蛾眉扬。”
她以“千狐扬蹄”表示千狐帮之声势威赫!她又以“蛾眉扬”表示她不向恶势力低头。
不过,这句话若在此时此地出现,那名女子若故意说,好色又善疑的完太空一定会误会涂玉盆有野心欲称尊!
所以,她紧张了!她凝视向铜镜了!她注意观察完太空的神色反应!
果见那女人又自袖中取出一张纸,那张纸一摊子,赫然就是那首诗。
她的手心发汗了!她更紧张了!
“帮主,这是令徒的字迹吧?”
“正是!”
“才气横溢,雄心万丈哩!”
“雄心万丈?何意?”
“帮主尚忆起武则天蛾眉称尊之典故否?”完太空的双唇立即密合。
他那双跟眼角轻轻颤动了!徐玉盆的人中出汗啦!
她的额上亦冒汗哩!她又瞧见恩师的盛怒神色。这些皆是他硬忍盛怒之反应。
若在千狐帮中,他马上会道出:“杀!”
“帮主,你怎么啦?”
“我……吾……此诗不错,很不错!”
“当然啦,名师出高徒嘛!”
“姑娘可否让吾一饱眼福?”完大空顿转话题,不由令少妇微现讶色。
讶色之中,尚包括些许失望之色。涂玉盆却徐徐低下头,她知道她完了!她即使能脱离金龙帮。
亦无法在千狐帮混下去了,因为,她实在太了解完大空的脾气啦!心机深沉又猜忌的他已经恨上涂玉盆啦!
“帮主欲瞧贱妾之丑容吗?”
“姑娘客气矣!普天之下!家喻户晓,谁不知姑娘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沉鱼落雇乎!”
“格格!格格!格格……”
那笑声脆如一粒珠子在玉盘滚动,却扬抑有韵,长短有致,连心情紧张、沉闷的涂玉盆也为之一阵心寒!她不停的笑着。
完大空却徐徐站立!他贪婪酌望着她!他鼻息呼呼!他全身连颤!
她的笑声倏顿,他立即跟着一顿。她倏地摘下那顶大圆帽。
帽沿一甩!赫然是一张夜叉般恐怖的容貌,事出意外,完太空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涂玉盆以为完大空发生意外,便望向铜镜。她立即望见一个可怕的情景。那情景亦不是那张夜叉般容貌,而是让她第一眼就瞧见大圆帽的白纱飘出了一缕白烟来了。
此时情景,那缕白烟分明有诈!她不由张口欲叫!却觉颈间轻轻一麻!她立即瞧见是少妇弹出指力制住她的“麻穴”。
她立即欲逃,少妇的右足间却已经挑上她的左膝“跳环穴”,而且少妇的右掌亦趁机按住她的“右肩井穴”。
一着失手,全盘皆输矣!
却听完大空又啊了一声。
那女人的左手已经掀下那张夜叉般面具,另外一张美得令人迷惑的脸孔赫然显现出来了。
身为女人的涂玉盆亦自叹不如。
她若非受制,早已赞美矣!不过,她立即又大骇!
因为,她自铜镜中瞧见那女子的右手不经意揭动大圆帽,缕缕白烟悄悄的自白纱间飘出。
她忙一瞥镜中的完大空。却见他呆若木鸡的望向少女。
双眼却炽热!全身猛抖。终于,他扑向她。
他这一扑,既笨拙又吃力,根本不似个武林高手。
她格格一笑,身子一闪,大圆帽便朝他一挥,他一个踉跄,方始稳身,口中却咦了一声。
倏见白烟拂面而过!他终于恍然大悟,只见他朝窗扉一奔,就准备要破窗!逃离此地了。
那知,他刚奔出三步,便摔仆落地。
“砰!”一声,他掉得好疼,他的心儿更疼。
因为,他的功力完全消失了!而且,他的四肢也僵硬了!他知道他中毒了!他即将成为俎上肉啦!
他的一切功力财利即将成为泡沫啦!全身的欲焰消失了。
代之而起的是恐惧,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他瞧见一位女人进房啦!
第八章老猪哥痛失功力
哇操!女人进房,完太空这个老猪哥怎会害怕呢?
难道这女人是母夜叉吗?非也,她也算得上是美女!她的体态丰满,腰肢却细盈一握,配上“波霸”般双峰及浑圆的臀部,乃是标准的“战将”。
尤其那张冶媚脸孔,更是令人着迷!
她姓胡,名叫金花,外号“金蛇”,不知有多少的英雄好汉葬身在她那蛇腰蠕动及峰臀旋动之下。
完太空在十年前,曾玩过她,结果险些葬身在她的采补特技之下,当时,他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如今她在他受制之下现身,分明不怀好意。他立即想起“脱阳而亡”四字。
他立即喊道:“不要!不要!”涂玉盆刚瞧见胡金花,眼前便一黑。少妇一制住她,便将她放在榻上。
却听胡金花格格笑道:“完老哥哥,你可真薄情,十年前襄阳云雨之温尚未褪,你怎可嫌弃人家呢?”
“不要!不要!”
“格格!你以为人家要干什么?”
“不要!不要!”
人家要救你啦!“
“你……别骗人,别过来!”
“格格!事实会证明的,来呀!她立即以足尖挑翻完大空。
接着,她熟练的褪去他的下裳,她七拨八弄之下,完大空下身异常反应啦!
他骇乎道:“不要!不要!”
她格格一笑,立即拂住他的“哑穴”。
任蔚条戴回大圆帽,淡然道:“别拖延时间啦!”
“格格!妹子,你在急什么嘛?”
“你发财。,我强身,开始吧!”
“可惜,千狐帮已破!藏宝可能已失哩!”
“眼见为真,谁能在贵帮监视之下,取走那批藏宝呢?我明日另有他事,请你别拖延时间啦!”
“妹子,你当真不肯加入敝帮?”
“你该明白我的独来独往原则。”
“你究竟在忙什么?在找什么?”
“恕难奉告!”说着,她已经盘坐在完大空的左侧,而且是背对他的左侧,然后!
双掌合十,徐徐闭目及提聚功力,胡金花只好褪去下裳。
她一上阵,便催动功力。不久,完大空已经全身颤抖!两滴老泪倏然溢出眼眶。
胡金花倏地将右掌按上任蔚条的背心,再徐徐吸气。
完大空的功力便沿着胡金花的下身及右臂流入任蔚条的体中,立见任蔚条的全身衣衫向外一鼓!
胡金花凛道:“精纯的功力,不行!”她立即闭气及移开右掌。
任蔚条不由暗骂道:“老狐狸,你给本姑娘记住!”她便继续催功炼化“新生客”
胡金花将完大空吸得气若游丝,才起身到旁调息,因为,帮主指令要留下完太空的一条老命。
少妇默默瞧到此地,便收回四颗明珠。
不久,她已挟着涂玉盆由密道离去。
口口口太原乃是山西省之省会,看倌们想必仍然对现代的“太原五百完人”,留有很深刻的印象吧!
太原市气壮山河,地势甚为险要,自古以来即被人比喻为:“踞天下之肩背,为河东之根本。”
太原有一作怪山,它名叫悬瓮山,不但山如其名!而且是晋水之发源地,自古以来,即时常传闻灵异事迹。
金龙帮就在悬瓮山开山立帮。
金龙帮成立之初,并没有引起官方之反对,因为,他们似“好兔不吃窝边草”一般,根本没侵扰太原城。
而且,他们的成员水准较高,作案之手法比较“文雅”、“细密”,不似其他劫匪般粗理粗气。
所以,他们秘密发展、壮大,如今,他们是黑道老大,官方已“不便”干涉。黑白两道亦不愿意干涉他们。
所幸,他们仍然坚守“好兔不吃窝边草”之原则,所以,太原城并设有被他们侵犯或扰乱。
可是,金龙帮有个没有公开宣布,却又一直严格执行的规定,那就是外人不准进入他们的“总公司”悬瓮山。
任何人只要进入该处,即被“驱逐出境”,若再反抗,铁定会被扁一顿,再“驱逐出境”。
任何人皆可以从山下遥观山上之雄伟,华丽建筑,可是,若想上山欣赏,那一定会自讨苦。
久而久之,也没人敢轻易触犯这项规定啦!辰末十分,巍峨的金龙帮议事大厅,在阳光照耀之下,更显得堂皇、富丽以及气势非凡。
八位魁梧大汉衣衫整齐,精神饱满的挺立在厅前两侧,光是这份气势,胆小鬼一定会瞧得“尿尿”!
倏见那少妇出现于厅前台阶下。另有一位少女挟着涂玉盆及一位青年挟着完大空跟着出现,很沉稳的跟行于少妇之身后。
他们沿阶走到厅前!立见那八人肃立喝道:“参见邱护法!”
少妇领首道句:“免礼!”立即入厅。
议事厅甚为宽敞及豪华,正中央壁前有一张金光闪闪的宽大龙椅摆在二尺一寸高的平台上面。
这张龙椅自从摆妥之后,就未曾移动过。
因为,金龙帮帮主很迷信,建厅之一切事宜,皆请地理专家来鉴定及安排,这张龙椅更是大费心思!
尤其椅下这块平台更是大有学问。
二尺一寸,“二一者…‘利益’也。金龙帮将会私益亨达,财源滚滚也!
事实也是如此,金龙帮发达啦!它已经财大势大啦!它已经是黑道的龙头老大啦!所以,没人敢乱动这张龙椅。
即使金龙帮帮主也是小心翼翼的坐这张龙椅。
这名少妇姓邱,单名梅,别看她长得秀丽高雅及平易近人,她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流星女”哩!
不但如此,她更是金龙帮的护法。
护法这个官儿若在别的帮派,并不值钱,甚至是挂个虚名而已,不过,金龙帮护法可就不同凡响啦!
金龙帮护法就是维护金龙帮在外的声誉及金龙帮弟子有否遵法,护法甚至还高于当今的“监察委员”哩!
在金龙帮中,除了帮主及两位使者管得到护法之外,其余的七位护法之间谁也管不到谁哩!
邱梅一入厅,便朝右侧第二张虎椅行去。她一入座,便沉声道:“将他们分别按坐在排尾。”
那一对男女便将昏迷不醒的完太空及涂玉盆分别按坐在左右两侧排尾。再自动行礼退去。
邱梅朝其他的空椅瞄了一眼,便望向龙椅。
这是金龙帮的规矩!此举象征见椅如见人,永远效忠也!不久,厅外八人宏喝道:“参见左使!”
立听一句低沉有力的声音道:“免礼!”
邱梅立即自椅上起立及望向厅外。
立见一位满头乱发,体态魁梧的老者昂首阔步入厅,他正是曾经和陶彦贵一起搭过连锁车之人。
他姓石,单名勇,外号金狮,目前担任金龙帮的左使,乃是唯一与右使“金蛇”胡金花职位相当之人物。
他一入厅,立即走向完太空。不久他已停在完大空面前打量着对方。
“邱护法!”“属下在!”
“他是毁于右使手下吗?”
“是的!”
“哼!此种卑鄙小人手段,若流传出去,本帮如何解释!”
“……”
“邱护法颇为正直,你有何观感?”“此种手段固然不妥,不过,对付完大空颇为合适!”
“你是指完太空的为人,还是他的身份而言?”
“他的为人!”
倏听厅前传来朦脆声音道:“左使又有何高见啦?”
金狮冷哼一声,便行向左侧第一张椅。
“免礼!你们辛苦啦!”“谢谢右使!”
哇操!她可算会“做人”,随便一句“你们辛苦啦”立即使那八人精神大振,心中奇爽无比。
她一入厅。邱梅便行礼道:“参见右使!”
免礼,妹子,他们何时可以醒转?“
“随时可以醒转!”
她立即传言道,“帮主已允许涂丫头离去,她一定会先行返回寿县,你就先行前往该处监视她吧!”
“是!请提示任务。”
“取回千狐帮藏宝,隋护法目前已经在寿县,他归你指挥,你可别放弃这个晋升总护法之大好良机。”
说着,她已取出一面金牌。
邱梅拱手行礼之后,方始接下金牌离去。胡金花得意的一笑,立即袅袅行向右排第一张座椅。
她一入座,立即含笑望向金狮石勇。金狮却一直正视那张龙椅,神情一副忠诚!胡金花含笑忖道:“这只蛮狮挺忠心的哩!可惜,他的脾气又臭又硬,否则,我会考虑搂搂他哩!”
她的脸上立即现出媚态!心田亦微微一荡!鼻息便稍稍一浊!
立听金狮冷冷一哼!不过,他仍注视龙椅!“哟!左使,你在哼什么哼?难道染上‘鼻炎’啦!”
“右使,你方才在打什么主意,你的心中有数!”
“格格!在此地!你还会偷窥呀?你不怎么忠诚嘛!”
“住口!”
“格格……”“右使,你太放肆了吧?”
“左使,你也可以笑呀!你为何不笑呢?”“请别忘了帮规。”
“格格!帮规只是约束一般弟子,你我已经是一人之下,近万人之上,何需再受这种约束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帮帮规,人人该遵。”
“遵就遵,臭石头!”
“你说什么?”
“我在说茅坑的那块臭石头。”
“你……”她微微一笑,立即望向龙椅。
不久,龙椅右侧壁上突然出现一道门户,一声洪亮的“帮主驾到!”立即自门户中传出。
一名锦衣大汉立即先行步出。
不久,又有五名锦衣大汉先后步出。
他们六人分别挺立在龙椅左右前方之后,门户内又走出两位清丽的妙龄少女,立见她们行向龙椅。
不久,她们已站在龙椅左右两侧。
不久,一位身材挺拔的黄巾蒙面人一身龙袍,龙行虎步般自门户步出,便直接行向那张龙椅。
金狮立即洪声行礼道:“恭迎帮主!”
胡金花却暗骂道:“多此一举,吼什么吼?哼!”
这位蒙面人正是当今武林景神秘及最具权威的金龙帮帮主,他乍闻声,便瞥了金狮一眼。
那对目光立显冷峻。不过!他立即又望向胡金花。
胡金花立即妩媚一笑,他的那对目光立即变为炽热。
哇操!重男轻女,变化挺快的哩!胡金花见状,笑容更媚啦!
挺立在两侧的六名锦衣贴身护卫,立即贪婪的望向她,每人的目光亦纷纷燃起原始的欲焰。
蒙面人走到椅前,便小心的入座。
金狮一直躬身行礼,此时立即变成九十度,同时再度洪声喝道:“卑职石勇参见帮主!”
胡金花立即躬身行礼道:“金花参见帮主。”
哇操!典型的一刚一柔呀!蒙面人立即沉声道:“免礼!赐坐!”
“谢帮主!”两人立即退回原座。
蒙面人望了远处的完太空及涂玉盆一眼,沉声道:“右使策划收伏完太空,甚为圆满,很好!”
“谢帮主,全赖帮主洪福及领导如神。”
“嗯!左使!你返帮几日啦?”
“禀帮主,卑职已返帮两日。”
“你可知道本座为何至今未宣召你呢?”
“帮主一定尚在责怪卑职阻止本帮并存昆仑派之事,禀帮主,可否容卑职面陈此事的利弊得失?”
“哼!你还有意见?”
恕卑职坚持,卑职完全为本帮设想。“
“哼!是你在干帮主?还是本座?”
“帮主请息怒,昆仑派碰不得!”
“哼!本帮不是昆仑派之敌吗?”
“当然不是,即使三个昆仑派也非奉帮之敌!”
“哼!本帮就敌不过四个昆仑派吗?”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由于本帮距离昆仑派太远,本帮若欲胜过四个昆仑派,必会付出不少的代价。”
“胡说,千孤帮距离本帮够远吧,完太空及涂玉盆不是已经乖乖的在此地等侯本座的发落吗?”
“情况不同……”
“有何不同,这位完太空及涂玉盆是冒牌货吗?”“当然不是,不过,他们是光明磊落的送上,他们若动员千狐帮的人,本帮必然要付出代价,所以,情况不同!”
“他们光明磊落?咱们就是阴险狡诈啦?”
“本帮不该利用这种手段制服他们二人。”
一声“放肆!”之后,蒙面人已经忿然起身。
他的双足习惯的一挺直,立即将那张龙椅顶得向后滑去!两侧之侍女吓得不由啊了一声。
右侧侍女反应较佳,立即掠去欲抓椅。蒙面人全身一震,立即回头望向龙椅,胡金花亦芳容变色。
金狮双目一皱,却未见骇色,因为,他根本不信“风水”
这一套,他只相信自己的拳头及一股忠心。
“叭!”一声,那名侍女已拉住龙椅。她立即惊慌的望向蒙面人。
蒙面人冷峻的道:“你们方才叫什么?”
“小婢知罪,帮主饶命。”二女立即跪伏在地。
蒙面人冷哼一声,双掌齐扬,就欲拍向二女的脑瓜子。
金狮立即喝道:“住手!”蒙面人冷哼一声,掌劲立即一吐。
“叭叭!”二声,二女立即脑袋开花。不过,她们却不敢再叫半声,以免株连家人。金狮立即双目爆睁。
蒙面人转身冷峻的瞪着金狮道:“方才是你喝止本座吗?”
“不错!她们没犯错呀!”
“没犯错,无缘无故在议事厅乱叫!是不是犯错!”
“她们是迷信风水,乍见……”
“住口!别说了,你敢喝止本座!可见你的眼中已经没有本座,若按帮规议处,你是不大逆不道?”
“卑职情急失言,请帮主原谅。”
“情急失言?你若非平日就藐视本座,岂敢如此。”
“卑职岂敢藐视帮主……”
“哼!你擅自阻止本帮进攻昆仑派,方才又藐视本座,按律该斩,念你昔年也有苦劳,革职入牢。”
“这……”
“你敢不服?”
“帮主不嫌小题大作吗?”
“住口,来人呀!”
那六名贴身侍卫立即行礼道:“六侍听令!”
“将石勇打入死牢,若有抗拒,格杀匆论。”
“是!”
“锵!”一声,六把宝剑已经抽出。六侍已逼向金狮石勇。
金狮浩叹一声,立即起身低头垂臂。
六侍立即喝道:“还不跪下认罪?”
“石勇无罪!”说着,他便朝厅外行去。
六侍喝道:“放肆!”立即振剑刺去。
金狮左足一抬,身子已滑出丈余远。六侍一剑落空,其余五侍立即追去。
金狮沉声道:“石勇自会入牢!”说着,身子已至厅口。六侍立即疾掠而去。
蒙面人恨恨一哼,道:“蛮夫只会贲事而已!”
胡金花倏地低声道:“可否容金花先将龙椅复位?”
蒙面人立即沉声道:“顺便带走尸体。”
“是!”那张龙椅乃是由又重又厚的桧木雕刻而成,而且以前未曾移动过,所以,它已在台上留下四个“脚痕”。
不久,胡金花便将龙椅抬回原处。
她一见二具尸体旁各溅有鲜血,她便以尸体的衫裙擦净地面,再挟起尸体掠入那道门户内。
蒙面人一坐回龙椅,不由吁口气。
不久,胡金花已由门内掠出,她一掠回原座,立即传音道:“帮主,是否要一并除去门前的侍卫?”
“交给你办吧!”
“是,六侍呢?”
“他们是本座的心腹,留着吧!”
“石勇既有异心!何不除之!”
“别急,他尚有不少的亲信,逐步肃清之。”
“是!完太空及涂玉盆是否仍依计行事?”
“不错!你是本座的唯一心腹,这阵子再辛苦你一些,来日本座必然会对你有相当的补偿!”
“不敢当,金花理该效劳。”
倏见六侍联袂入厅行礼道:“参见帮主!”
“嗯!事情办妥啦!”
“是的!石勇已被关入天字牢。不过!他仍然不肯戴上铐镣!”
“无妨,勿泄龙椅移动之事,以免影响人心!”
“是!”
“下去吧!”
“是!”六侍行过礼,立即联袂而去。
胡金花未待吩咐,便自动走到涂五盆及完太空的身前,解开他们的穴道,再挂着媚笑回座。
涂玉盆的功力未失,她不但清醒较快,而且立即瞧清大厅的情形,她立即低头思忖糟了。
完大空一醒来,似乎瞧见有人坐在远处椅上,他立即揉揉双目,再瞪大双目,希望能够将那人瞧得仔细些。
涂玉盆见状,心中一惨,忖道:“他的功力显然已经失散,否则,视力不会如此弱,金龙帮太心狠手辣啦!”
完太空终于瞧见那位蒙面人,他立即喝道:“堂堂金龙帮帮主,不但没名没姓,而且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真是好笑!”
蒙面人冷冷的道:“笑呀!”
“我……”
“哼!完大空,你最好识相些,本座念你无知,只略施教训,你若再放肆,别怪本座太过于心狠手辣!”
“你……”
“少罗嗦!本座给你们一个抉择,你们二人必须留下一人在此地栽花植水,另一人可以离去,速作决定!”
涂玉盆忙道:“我留下!”
完大空这才发现她,他立即唤道:“盆儿,让吾留下吧!”
“不!恩师,你该返帮!”
“不!吾的功力已失,返帮无益!”“恩师,本帮尚需要您领导呀!”
“你可以代吾行事,何况,吾的功力巳失,返帮之后,好似只能瞧那件珍珠衫,根本没办法穿它!”
涂玉盆暗怔道:“师父怎会做此种比喻呢?”
倏听蒙面人喝道:“你们决定了吗?”
完太空应道:“吾留下!”
“很好!涂玉盆,你请吧!”
涂玉盆望向完太空道:“恩师……”
“多言无益,走吧!”“是!恩师珍重!”
她立即起身面对蒙面人道:“家师当真可以确保无恙乎?”
“不错!除非他自寻短见!”
“好!我会再来访,希望你能守信!”说着,她立即转身步向厅外。
口口口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好一个晴朗的日子呀!寿县正在举行环境大扫除。
昨天中午刚贴出告示,昨天下午便有人开始在打扫户内,今晨更是全城总动员大扫除哩!
那百余名盗贼除了二十三人重伤在牢内休息之外,其余之人分别被两名团练成员押出去打扫水沟。
由于寿县城民以前都“自扫门前雪”,所以街道之水沟杂草乱生!
淤泥堵塞,蚊虫更是到处结窝定居。这百余名盗贼故押往每条街去清扫水沟,不但闻尽臭味,更被蚊虫叮咬得全身又疼又痒。
他们不敢叫苦,因为,他们已被陶师爷整怕啦!
所幸不少的城民自动加入行列,而且陶彦贵也雇六十部车运走沟中之污物,这群盗贼才少吃不少的苦头。
陶彦贵带着六十名团练成员跟着田永泰及百余名太白村村民在城外四周扫荡每位盗贼的老巢。
这群盗贼可真贪心,每人的老巢不但设备豪华,而且存放着不少的珍宝古董及黄金和白银。
可是,他们仍然在抢、偷,所以,他们才会得到报应。
不出一个时辰,十五部马车便装满赃物,浩浩荡荡的押送返县衙供班鸭诸人清理及登记。
田永泰一见赃物如此多,便派人回村求救。
半个时辰之后,三十部运酒车在田九的指挥下,载着两百余名村民赶来加入扫荡的行列啦!
下午申初时分、陶彦贵和田永泰已经事先检查过全部盗贼之老巢,城民便放心的入内搬运。
田永泰递过一个小葫芦道:“解解渴吧!”
“太白酒,真赞!谢啦!”他便拨开术塞仰口灌酒。
田永泰取出另外一个小葫芦灌了三口酒之后,道:“师爷,我有时候觉得你不是个普通的人哩!”
“哇操!我也有这种感觉哩!我挺幸运的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似有无穷的能力,任何事儿一落入你的手中,便似取塞灌酒般轻松容易哩!”
“不敢当,全靠大家的配合,尤其贵村之全力支持,更是在下的最大信心和成功之所在!”
“不敢当,你值得大家效力,就好似你有一股亲和力及领导力!使任何人皆信赖你及支持你。”
“谢谢!”
“师爷打算如何处理这批赃物呢?”
“列册供失主认领。”
“黄金及白银并无记号!如何认领呢?”
“在下打算建议大人召集各村里保正开会,会后请他们列出贫困者,原则上,分给城民,贫困者分配多些!”
“师爷,你真是令人佩服。”
“不敢当,你可有更妥当之法?”
“没有!家父方才也曾和我提过此法!不过,家父担心师爷不允,所以,我才会先探探师爷的口气!”
“哈哈!这叫做英雄所见略同也。”倏见田宜蕙掠来,陶彦贵的神色立变。
田宜蕙一落地,便行礼道:“师爷,爹,你们在谈什么呀?”
田永泰含笑道:“如此多的赃物若赏给一位女子做嫁妆,那位新郎一定会乐昏,是不是?”
“爹又在开玩笑啦!”
“哈哈!快搬光了吧?”
“可能尚需要一个时辰哩!”
“那不是已经天黑了吗?你先回去通知你娘备膳,师爷……”
陶彦贵忙道:“谢谢!在下尚需返衙协助清点及列册。”
“杀鸡焉用牛刀,何况已有三十余人在帮忙呢?家父一直迫切希望能够再和你聚一聚哩!”
“好吧!”
“哈哈!谢啦!丫头,多烧几道菜喔!”
“是!”立见她弹身掠去。
“这丫头,已经可以嫁人啦!却还如此调皮……”
陶彦贵心中一紧,只有暗自苦笑的份儿。
□□□经过三天的忙碌,盗贼们之赃物却只被认领走五分之一,可见大部分的失主是那些搬走之“有钱郎”。
不过,那些吓人的黄金及白银统统有奖的分配到家家户户,贫困之人果然多领了两份哩!
班大人及陶师爷更被城民敬重啦!
所幸,当班大人打铁趁热的招城民协助清理四周山区,以免再度被盗贼占据之时,城民们便热烈响应着。
那百余名盗贼当然亦“出公差”啦!人多,干起活,特别快!
何况,各村里保正不但亲自干活,而且还指挥分配工作,所以,虽然人很多,却丝毫没有混乱的现象。
陶彦贵从第一天一大早便带着一把锋利的宝剑“横扫杂草”,他挥一剑至少抵得上五十人在割草。
他已经不需再隐瞒身份,所以,他独自在旷野杂草中,一边除草一边不疾不徐的练习剑法。
这套剑法乃是最通俗的“十字剑法”,出招之际,完全是两剑,而且那两剑必定交叉或十字。
他便由各种不同的角度练剑及除草。
杂草漫地而生,不是一时片刻可以除完,所以陶彦贵不似杀人般迅速挥剑,他不疾不徐的挥剑。
而且是左右双臂轮流挥剑。
田宜蕙和田宜全一直在远处陪着村民除草,他们两人的眼光却不时的落在陶彦贵的剑上别人是敬佩陶彦贵除草之快。
他们却敬佩陶彦贵剑势上之沉稳。这就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之道理。
经过三天的通力合作。四周之杂草终于除净,而且亦集中于十大地方开始引火彻底的烧草。
第四天晌午时分,近百部马车运送六十余位“有钱郎”回到寿县,因为,他们已经探得寿县已经大大不同啦!
整齐的四周山景。清洁的街道。城民的笑容。
这些久违的美景一落入那些有钱郎的眼中,他们在惊喜之余,更迫不及待的想见陶师爷及班大人。
他们一下车,便发现住宅四周街道及水沟皆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过,庄院内却是野草杂生,高逾双膝。
他们没有生气,这种现象代表没人进过屋中。他们便开始搬运财物入厅。
可是,当他们到邻近雇工除草之际,居然没人肯赚这种钱,因为,他们开溜,大家觉得大大的不爽啦!
几经拜托,他们付出较以前贵三倍的工资,才有人肯来除草,不由令这些有钱郎暗暗的心疼不已!
更令他们心疼的事儿又发生啦!他们此番回来,最主要的,便是要去县衙认领他们失窃的珍宝,不过,他们自认与班大人不熟。
他们这种人一向利用权势结交关系,所以,他们不便亦不敢去见班大人及陶师爷。
他们当然硬着头皮去拜访旧邻及亲人。
人心是肉做的,陶彦贵及班大人出钱及出力又拼命的情形,早已深深的打动了寿县的全体城民。
尤其,班大人及陶彦贵往后尚需月支庞大的团练人员薪资,城民纷纷担心不知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
所以,当这些有钱郎派人回来探听消息之际,有心人便开始彼此商量该如何敲诈这些有钱郎。
他们经过私下的交谈,居然发现大家都有这个打算,于是,他们便将敲诈金额又提高三倍。
所以,当这些有钱郎前往探听之后,便听见班大人及陶彦贵的伟大事迹,他们也被劝“乐捐”一笔“保城基金”。
这笔基金便专供于支持团练人员月薪,这些人以前也缴过,不过,金额却远不及此次的乐捐。
他们为了取回失宝,更为了对乡亲有所交代,所以,他们不但完全同意,而且还回家以红纸包妥银票。
翌日上午,他们便被亲友陪着前往县衙。沿途之中,他们皆瞧见那些盗贼在扫地。
他们曾被这些盗贼抢过,此时乍见盗贼乖乖扫地的情形,他们实在太佩服班大人及陶师爷之神通广大。
所以,他们一入县衙,便拘谨不已。他们大多数取回失宝。
他们欣喜的“乐捐”啦!班大人及陶师爷早已知道城民私下在商量“敲诈”之事,所以,他们也早就商量妥当了。
班大人便当场请三名仕绅收下那些乐捐,然后,再请他们通知保正在今晚会商如何健全团练组织,众人便欣然告别。
当天晚上,县衙再度烛火通明,各村里保正,仕绅以及刚返乡的有钱郎皆聚集在县衙中。
经过一番商议,现场之人皆在团练中担任了大大小小的职务,另外推举二十人一起管理团练。
五名有钱郎亦被纳入二十人所组织的决策小组,田永泰更是被人推举为负责人,班大人和陶师爷则担任督导之责。
他们更决定以“自力更生”方式维持团练,为了“自力更生”,便在当场正式成立“保城基金”。
为了维护“保城基金”,大家决定采取乐捐方式,陶彦贵更在当场捐出一百张面额为一千两银子之银票。
陶师爷捐出十万两银子啦!那些“有钱郎”亦纷纷乐捐啦!现场之人亦多或少的乐捐啦!
结果,共凑集十万八千三百二十一两银子,众人便决定于翌日将这些银子送赴通财银庄存放。
于是,众人愉快的散会啦!班鸭和陶彦贵一回后房,班鸭便低声道:“阿贵,你怎么如此慷慨呢?那些银票快花光了吧?”
“还早哩!”
“保城基金一设立,咱们可以减轻不少的工作哩!”
“不错,由他们自己去管,咱们也可以轻松些,不过,衙中需要补充衙役及捕快!是不是?”
“别愁,已经有人在召集人马啦!”
“真的呀?”
“吕员外!”
“吕赐德呀?”
“不错,他在前些时日不但热心协助请点赃物,而且还答应多找些人到衙中来帮忙哩!”
“太好啦!”
“阿贵,我早就将那些抢贼之罪状及名字造册派人送入府城、为何至今尚没有回文呢?”
“哇操!你真是‘菜鸟’,那有如此快呢?时局很乱,人心更乱,府城说不定也是很乱哩!”“既然如此,人们为何往府城避难呢?”
“县城先乱,府城刚刚在乱而已,我若没有判断错误,再过些时日,府城之人会来此地避乱哩!”
“会吗?”“会,除非你升官,咱们去管府城。”
“爱说笑,我如此年轻,才出任知县,又没有人事背景,我这辈子别想升官啦!何况,我也不想升官。”
“不一定喔!你的气色不错哩!”“别糗我啦!我全靠你在支持啦!”“你也干得有声有色呀!”
“阿贵,平心而论,我很惭愧,我每次听到城民当面或私下在赞美我,我就想起你,全沾你的光哩!”
“免假仙啦!你不是喜欢如此吗?”“别糗我啦!”
“板鸭,咱们别再谈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啦!我打算从明天起,到附近县城去探探盗贼的行动,行否?”“这……此地真的没有盗贼吗?”
“安啦!他们早已经到别处去避风头啦!”
“你何必浪费时间去管别县之盗贼呢?你还记得千狐帮帮主去金龙帮吗?他会不会回来呢?”
“哇操!我差点忘了此事,还有一位涂玉盆哩!”“是呀!你就在此地守株侍兔吧!”
“有理,他们两人一回来,稍一探听,一定会想到是我取走他们的财物,我可得事先防卫哩!”
“是的!别乱跑啦!”“妈的!这两个人不大好惹哩!”“阿贵,你可得小心些哩!”
“安啦!我福大命大,至少可以活一百岁啦!”“人妖!”
“人瑞啦!”
“好!好!陶人瑞,您好!”“哈哈!谢啦!托您之福啦!”
“阿贵,我昨晚梦见家母来此地叱责我,结果,你竟和她打起来,而且,你居然失手打死她哩!”“哇操!黑白梦,你可不能以此梦判我的罪哩!”“阿贵,别开玩笑啦!”
“别黑白想啦!我出去瞧瞧!”说着,他立即开门离去。
第九章强龙开始展雄风
琅琊山在黑夜中,散发着宁静的气息,陶彦贵沿后山掠到山顶,立即习惯性的隐在那块石后。
倏听半山腰传来衣袂破空声,他一探头,使瞧见一道黑影似流星般疾掠向山顶,他不由暗悚!哇操!好轻功,他莫非冲着我而来!他并始猛绞脑汁啦!“喇!”一声,一位五旬左右,身材挺拔,相貌中等的黑衣人不但已经落在石前,而且双眼亦寒芒闪烁!陶彦贵只好徐徐自石后走出。“陶师爷?”“正是在下,不过,阁下陌生得很!”
“隋毅军!”“你不是本城之人呀?”“当然不是!”
“既然如此,阁下为何认识在下呢?”
“勤政爱民,慷慨大方,盗贼克星的陶师爷,家喻户晓,人人称赞,隋某人甫抵贵城!
即认识你矣!“
“有何指教?”“听说你是宁彼人,刚陪班鸭来就任,为何会有此笔钜银?有人怀疑你已盗取千弧帮之藏宝!”
“传闻有误!此笔钜银乃是班大人自家中携来,千狐帮更是早在班大人就任前就已经瓦解!”“你提前到达此地,更安排过风光的迎接班鸭之活动!”
“你探听的颇清楚,不过,你尚未完全弄清楚,因为吾来此之前,千狐帮已经瓦解啦!
请你再去查一查!“
“嘿嘿!此话只能瞒外行人!”“好!假设我是在千狐帮瓦解前,抵达此地,以我只身一人,如何自赫赫有名的千孤帮中取得宝藏呢?”
“这……”“阁下不妨扪心自问,你若是当时的我,你如何取宝?”
“这……班鸭既有钜银,何必来干这种芝麻小官?”“班大人是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哼!理想?抱负?时局如此乱,还啥理想、抱负呢?”
“人各有志!”“井中观天,悲哉!”
“谢谢阁下的好意及指点!”“姓陶的,你当真没有取走千狐帮之财物?”“没有!我若得到那批财物,何须留在此地呢?”
“这……你知道我的来历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很识相!”
“刷!”一声,他已掠向山下。
陶彦贵忖道:“哇操!此人的功力不弱,他会与千孤帮有关吗?我今后可得小心言行啦!”
他便掠向山下。良久之后,半山腰悄悄出现另外一道黑影,赫然是位蒙面女子,她朝山顶瞧瞧,又望向山下隋毅军消失之处,再仔细的在山腰附近来回飞掠—周天,方始停在一株树旁。那株树新栽不久,她又朝四周张望一阵子,突然拔出宝剑再贯注功力迅速的挖掘土块啦!她正是涂玉盆。
她一离开金龙帮,便戴上面具进入酒楼用膳。没多久,她由一位中年人和道士之交谈,居然听见千狐帮发生剧变以及班大人和陶师爷扫黑之经过。
她当场险些晕去。她吸口气,定下心神再度凝听。那两人却专门在推敲班大人二人之来历。
她不便向那两人印证,便匆匆会帐离去。她焦急的沿山路连夜赶路。她不想再进一步证实,因为,她原本就要赶返千狐帮!她边掠行边思考,不久,她相信千狐帮已经发生剧变,否则,金龙帮不敢废掉完太空的功力。
她开始担心那批藏宝啦!暗道中虽然有重重的毒针埋伏,若遇上行家,或另有意外,那批藏宝很可能已经失去啦!她沿途疾赶,仪以野果及山泉维生,所以,她在今天下午赶返寿县,她没多久便瞧见琅琊山已经片瓦不存!她一个踉跄,险些晕倒。她便易容入城用膳及暗探消息。
酒楼的客人并不多,不过,掌柜正在和地保商量今晚参加“保城基金”会议之相关事项,他们在言谈之中,每一提起班大人或陶师爷。便肃然起敬,不由令涂玉盆多费些心神凝听着。
不久,保正已经离去,涂玉盆思忖不久,便会帐离去。
不久,她一见一家小吃店坐了不少的客人,她便入内就座。
那些客人皆是团练份子,他们正在津津有味的谈论那些有钱郎又返城定居之事。他们不由又谈起班大人及陶师爷。
尤其陶师爷更令他们啧啧敬佩不已!她又听了一阵子。
便找家客栈歇息。她由于沿途疾赶,这一歇息,便酣睡如泥!她一直到方才始抵达琅珊山之半山腰,她正在观察现场,突然听见山下传来衣袂破空声音。
她便躲到一块石后。那知,来人一掠到附近,便也躲到另外一块石后,涂玉盆乍见来人的身法,便屏息而坐。
所幸,陶彦贵一出现,那人便上山。她一直偷听到二人离去,方始松口气。她思忖片刻,便准备进入藏宝室。
她边挖掘边拨开松土,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已发现入口处。
她又挖掘不久,便发现整条暗道除了前半段有局部损坏之外,后半段则已经大为走样了!
她不由浮起不祥之感!不久,她发现那些毒针居然已经射光,她的神色一变,立即直接掠向藏宝之处。
她一掠入密室,身子便一晃。她慌忙以手按壁,稳住身子。
她望着空旷的密室,喃喃自语道:“完了!藏宝完全不见了!究竟是谁取走的呢?陶师爷吗?”
她不便多留,便匆匆出去。那知,她一出地面,隋毅军已经站在她身前丈余外,她立即提掌护胸沉声道:“你是谁?”
“隋毅军!”“八臂书生!”“果真不愧为完太空之爱徒,宝藏呢?”
“不见了!”“不见了?”“阁下不妨入内一瞧?”
“带路!”涂玉盆不愿意得罪此人,便转身入内。
隋毅军跟入密室,便沉声道:“另有密室嘛?”“没有!”
“你没骗我?”“你若瞧见途中之毒针,一定会明白财物早已被人取走!”“是谁?”
“我身陷贵帮,怎会知道呢?”说着,她便转身离去。
他担心她会耍计,立即紧跟而出。她挥土入洞,神色一片冷漠!隋毅军张口欲言,却又立即住口。
她却冷冷的道:“请贵帮之人勿再介入藏宝之事!”“不行!本护法奉命取宝,岂可放弃!”“随你便啦!”隋毅军立即掠向山下。
涂玉盆迅速的埋妥坑洞,便掠向山顶,以免再遇上随毅军或其他的金龙帮人员,而扯个没完没了!她知道金龙帮不达目的,决不干休!她也不干休!所以,她必须另想对策!且说陶彦贵一溜回县衙房中,他略一默察,便听出班鸭正在调息,他不由忖道:“哇操!我何不探探板鸭的功力呢?”
他便默听班鸭的吐纳频率。不久,他笑了!因为,班鸭太逊啦!他立即脱靴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他听出班鸭正躺向榻板,他便收功传音道:“板鸭,到我的房中来一下,有事相告!”说着,他立即下榻着靴。
班鸭一入房,便敬佩的道:“阿贵,你已经会‘传音入密’啦!你的修为究竟已经抵达什么境界啦?”
“我也不知道!板鸭,我方才一到琅琊山,便被一位名叫隋毅军的中年人找上门,此人的修为很高哩!”
“真的呀?你和他干上啦?”“没有!他问我有否取宝哩!”他便低声叙述着。
班鸭边听边皱眉,陶彦贵一说完,他立即低声道:“阿贵那人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以后不好玩啦!”
“免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只要赴吾家一探听,便知道我没有带钱来呀?”
“别担心!他一定急着寻宝,不会打老远的跑去宁波啦!”“有理!可是!他们仍会来找咱们哩!”
“当然!我来顶,你安稳的当县太爷啦!”“看来,我必须再随身携带蝗石备战啦!”
“当然!最好连袖中也藏一些!”
“我知道!阿贵,教我那招‘口中神丸’啦?”“这……你的功力不足呀!”“如何强化功力呢?”
“打坐及进补!”“阿贵,千狐帮的那批藏宝有没有补药呀?”
“我当时没注意看!此时更不能找啦!不过,若有补药也不会和那些硬梆梆的财物放在一块呀!”
“能不能买呢?”
“能!不过,此地买不到补品,此时不方便买!”
“好呀!我只好多打坐啦!”
“是呀!千万别露出马脚!”
“我知道!我比你更紧张哩!我走啦!”他立即匆匆回房。
陶彦贵又仔细的思忖良久,方始调息。
他一直调息了一个多时辰,突然身子一颤,双跟倏睁,两道闪电般光芒,立即自他的双眼一闪即逝!
他喃喃自语道:“夭寿!我今日所提出之一百张银票会不会引起隋毅军的追查及因而吉帮呢?”
显然,他担心城民已在今晚或即将在明天道出他慨捐十万两银子之事,他担心此举会引起隋敖军之注意。
隋毅军可能又会怀疑他的资金来源。隋毅军说不定会拦截入城人员及检查银票哩!他紧张啦!他立即掏出另外两大叠银票。他仔细的翻阅良久之后,终于稍微放心了!因为,那些银票居然各盖着“通财银庄”全国各地分店之大印,显然是千狐帮为了方便行动而作此安排。
他便收下银票思忖对策。不久,他放心的入寐啦!卯中时分,天尚未亮,陶彦贵便被一阵步声吵醒,他一起来,便听出正有不少人行向县衙。
那些人的步声杂乱,显然不是江湖人物。陶彦贵安心的漱洗着!不久,他正在走向衙外!
立见颜全德快步上前道:“报告师爷,一大群城民来此欲申请加入团练哩!”
“很好!你值夜呀?辛苦你啦!”“不敢当!师爷,屈下一直想向你致歉!”
“哈哈!小卡司啦!别惦记在心,最近可能会招募一批衙役及捕快,你是资深前辈,可要多费心指导他们!”
“理该效劳!”
“我去瞧瞧那些人,你准备交班歇息啦!”
“是!”
陶彦贵一走出衙外!便听见宏亮的喊声道:“师爷早安!”“大家早!小声些!别人还在‘喔喔困’哩!”众人不由一阵微笑。
陶彦贵含笑道:“听说你们欲申请加入团练吗?”
“是的!”
“团练已自今日起交由田永泰等二十人负全责,它已经变成纯粹的民间组织,你们明白吗?”
“明白!”
“诸位不妨向田大叔他们申请!”
“是!报告师爷,每人月薪是否仍为十两银子?”
“是呀!”
“谢谢!谢谢!”
众人便欣然离去。陶彦贵目送他们离去,心中却感慨良多!有钱郎之返城定居使城民信心大生。
“保城基金”之设立,使城民更踊跃加入团练。
平心而论,若无特殊的才能及机会,任何人甭想在当时的社会中每个月有十两银子的收入哩!陶彦贵不由一阵欣慰。
倏听班鸭道:“师爷,用膳啊!”
“好!大人,你听见方才那些人之谈话吗?”
“听见啦!吾很欣慰于城民之自动自发!”
“是呀!”两人一入后厅,一见桌上已摆妥早膳,二人立即入座用膳。
膳后,陶彦贵低声道:“我担心隋毅军在听见我又捐十万两银子之后,一定会拦下银票予以检查。”
“啊!挺有可能哩!唉!该叮咛他们别泄出此事呀!”
“别自责!顺其自然啦!我打算暗中随行,顺便瞧瞧府城之近况嘛!”
“好啊!唉!我怎么没有注意这点呢?”
“走啊!前厅已传入步声,生意上门啦!”
两人一入厅,便瞧见田永泰及十九人站在厅中,这些人正是团练之核心七份子,显然是为了“保城基金”而来。
“参见大人及师爷!”
班鸭道:“免礼!各位准备入城吗?”
田永泰点头道:“是的!”
“师爷,你来说明啦!”
“是!各位!吾昨晚会在琅琊山发现一位名叫隋毅军之人,这人来历不明,各位在入城之际,可得小心!”
田永泰点头道:“是!敝村小狗子方才发现琅琊山之半山腰曾有一处地面被挖掘又埋妥,仅供参考。”
陶彦贵忖道:“哇操!一定有人进入藏宝处,看来今后挺热闹哩!我可要多加小心哩!”
他立即点头道:“谢谢!可见仍有不少人在暗中活动,大家小心些,我就把基金凑成十一万两银票,俾方便你们携带嘛!”
“谢谢师爷,敝村之人已经凑成尾数,另又换成银票啦!”
“好嘛!你真是设想周到!”
班鸭便道:“各位稍后,本官入内取银子来!”
说着,他立即起身入内。田永泰道:“报告师爷,草民打算以阴暗方式送基金入城,妥否?”
“不妥!我担心对方找不到银票,便会伤人,还是由我在暗中随行,若有必要,我随时会现身。”
“太好啦!偏劳师爷!”
“不敢当!对了!方才约有三百人欲申请加入团练,我已请他们去和诸位研究,偏劳诸位费心啦!”
“理该如此!鲁兄,你不是有事吗?”
立见一位锦服中年人道:“报告师爷,大人上回指示草民物介衙役及捕快,草民已经久物色三十人。”
“太好啦!谢谢!”
立听班鸭在远处道:“鲁大爷!辛苦你啦!”
“不敢当!请大人直呼草民之贱名嘛!”
班鸭边走边道:“你热心公益,本官该表示敬意!”“不敢当!不敢当!”
“好呀!仲全,你待会就带他们来让本官瞧瞧嘛!”
“遵命!”
“永泰,这些银票及现银烦你清点啦!”
田永泰立即应是及接过包袱。他立即会合众人清点着。
鲁仲全则先行离去。不久,田永泰取出一万两银票及陶彦贵的那叠银票道:“各位,我就将这十一万两银票妥托金兄啦!”
立见一位中年人欣然接过银票。
田永泰道:“报告师爷,金致远将率领三十人入城,那三十人如今已在南门等候,您是否要动身啦?”
“是的,致远!”
“草民在!”
“方才交谈之事,别告诉那三十人,以免他们恐慌!”
“是!草民先行告退!”
班鸭便含笑道:“一路顺风!”
“谢谢大人的祝福,草民告退!”
说着,他立即行礼出衙。陶彦贵朝众人略一颔首,便朝衙后行去。
口口口陶彦贵未曾由寿县赴过安徽府城,所以,他一溜出南城门外,便遥跟在金致远诸人之后方。
金致远诸人各跨一骑,排成两列沿途疾驰,陶彦贵则沿着右侧密林施展轻功跟踪下去啦!
他想不到寿县会有马,他边掠行边回想,不久,他便回想他似乎曾在太白村遥听过马嘶声哩!
当时他在田九家作客,又正在谈酒,便漏去此事。
此时,他一见那些人之骑术甚稳,他不由忖道:“这些人必是太白村之人,我欠他们太多的人情啦!”
他不由想起田宜蕙。可是,他立即又担心她已逾双十年华及早有婆家,所以,他甩甩头,希望能够将她忘掉!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陶彦贵一见前方远处有一个大转弯,他的心中一凛,立即加速疾掠而去。
他没有判断错误,金致远诸人刚转过弯角处,立听金致远喝道:“小心拌马索,谭官,交给你们啦”陶彦贵便疾掠向弯处。
立见六位三旬左右之人迅速的下马,他们边在地上翻滚,同时挥动双掌,二十余把柳叶镖立即疾飞向前方。
“叭……”声中,一条条拌马索纷纷被斩断。
金致远诸人借着健骑之疾冲余势又驰出十余丈,方始飞掠向地上、手中更已各待兵刀咻!
方才那六人更是上前吆喝及牵马。陶彦贵一闪入林中,不由暗赞他们应变之敏捷。
倏听左侧林中传出一声冷叱:“杀!”两侧林中,立疾射出匕首及飞镖!金致远喝道:“当心粹毒!”
“是!”那二十四人倏地环结而立及挥动兵刃磕开暗器。
一阵“叮当!”连响,匕首和飞镖已经被“三振出局”。
不过,十八名黑衣人却疾自两侧林中掠出,陶彦贵一见他们的矫健身法,不由暗暗担心!
却听金致远喝道:“五福临门!”那二十四人立即分向五处掠去。
金致远向右前方之四人掠去,刹那间!他们不但已经结成五个圆圈,更将十八名黑衣人冲散。
他们一结成阵,立即攻向黑衣人。陶彦贵惊喜的暗暗叫赞!一声惨叫甫传出,一名黑衣人已被利剑刺中右胸,金致远诸人立即齐声吼道:“杀……”
士气迅即直冲“涨停板”。立即又有一名黑衣人中剑倒地。
金致远诸人掠行更疾,场中似见五个“风火轮”在疾转,那十余名黑衣人则似喝醉酒般摇晃!倏见左侧林中传出一声厉喝道:“住手!”一道黑影已应声疾掠而出。
金致远右剑左拳疾攻向阵中的最后一名黑衣人,口中同时厉喝道:“闽荣,你们一起来嘛!”
另外那四人便疾掠而去。“砰!”一声,那名黑农人便惨叫倒地。
金致远无暇多看,因为,刚从林中掠出来之黑衣人不但身形甚快,而且眼神甚足,必是高明人物。
金致远一弹身,便疾迎向那人。那人冷哼一声,四肢倏地大张,顿似“青蛙”哩!淘彦贵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道:“八爪攫魂!”他立即扬起右臂疾弹出一股指风。
金致远刚刺向对方之右肩,对方的四肢倏地向外一收,身子一弓,双掌已握拳疾垂而出金致远顿觉气息一窒!对方只要再递来一掌,他非死不可!他立即厉吼道:“替吾复仇!”
却听“叭厂一声,那人的印堂立即溅出血光。印堂立即出现一个指洞!那人惨叫半声,便颓然落地。
金致远逢死化生,不由踉跄落地。他一落地,立即转身行礼道:“铭谢师爷救命大恩!”
陶彦贵暗暗叫苦道:“完啦!我泄底啦!”他立即应道:“免礼!前途尚有强敌,大意不得!”
“是!”此时,右侧林中远处一株树后凝立着一名中年书生,她就是由涂玉盆所易容的神秘人物!她是在今晨寅卯之交,听见客栈主人在催促其子前往县衙报名,她又聆听不久,便听见陶师爷又捐了十万两银子。
她更加怀疑陶师爷啦!所以,她立即前往县衙附近潜伏。所以,她一直跟在陶彦贵的身后。
此时,她一见陶彦贵的指力能够远达五丈,她在暗骇之下,更加怀疑陶彦贵是盗走藏宝之人。
她甚至怀疑陶彦贵参与歼灭千狐帮,她已决心跟定陶彦贵。
此时的陶彦贵却靠在树旁,表面上,他是在“督战”,事实上,他是在暗中调息及培养元气。
因为,他方才急于救人,动员全部的功力硬戳出那一道指力,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能够制状对方。所以,他必须把握时间恢复耗损掉之功力。
他猜忖这些人只是隋毅军之手下,当在隋毅军闻讯追来之时,他必须面临一场艰困的拼斗。
所以,他必须加油呀!可惜,金致远诸人又围攻不到半个时辰,便宰光那群黑衣人,而且亦迅速的埋妥尸体啦他们再度启程啦!
陶彦贵的功力虽然尚未补足,却不敢“摸鱼”!那知,他正欲掠出,远处官道已经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喝声:“站住!”他不由为之一阵紧张。
他立即缓步行去,一阵马嘶之后,金致远诸人已经集结在一起。一道黑影却似天马行空疾掠而来。
陶彦贵暗叫道:“哇操!果真是隋毅军!他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硬着头皮出面啦!”
他立即摘下一小片树皮放入口中及喝道:“姓隋的,幸会!”“唰!”一声,他已经弹掠而去。
来人正是隋毅军,他在昨晚获悉陶师爷又捐出十万两银票之后,他不由再度怀疑陶师爷。
他经过考虑之后,便决定先拦截入城人员,再逼陶师爷出面好好的盘问一番,所以,他在此设下埋伏。
他原本要在场督战,可是,“流星女”邱梅却在卯初时分找到他,并且亮出帮主的金牌。
所以,他乖乖的向她作简报,所以,他才拖延到现在。
此时,他一见到陶师爷已经露面,他立即飘落地面。
陶彦贵一落在隋毅军身前,右手便轻轻一挥。金致远会意的立即率人后退。“陶师爷,幸会!”
“幸会!”“陶师爷为何有空出游呢?”
“另有公干!”
“明人不说暗话,陶师爷是陪这些人入城存放基金吗?”
“阁下果真消息灵通,不过,我的确另有公干!”
“好!不提此事!人呢?”
“人?都在此地呀!”
“吾之十九名手下呢?”
“阁下尚有手下呀?”
“别装蒜!是不是你们做掉他们啦?”
“没有呀?”
“没有?那两人的左臂为何负伤?另外那六人的衣衫为何有裂痕?事实俱在!你快招认啦!”
陶彦贵忖道:“哇操!此人似奸!又似憨,我何不和他再胡址一番,顺便也趁机调养些元气呀!”
他立即回头道:“致远,你向隋师爷报告详情呀!”
“是!咱们出城五里余远,便被黄面狼等二十四名大盗拦截,经过一番拼斗,才留下这些痕迹!”
“当真”
“吾人若遇上您之手下,以您之高明,强将手下岂有弱兵,吾人岂会有如此轻微之伤呢?”
“这……好嘛!此事也别提了!陶师爷,你真的又捐了十万两银子,你是否盗走千狐帮之藏宝?”
“不是!”
“我不信!”
“我也解释不清,怎么办?”
“你跟我走!”
“干嘛!你要养我呀?你别看我不胖,我的食量甚大,每天至少要吃三只鸡、四只鸭、五斤肉、六打蛋!”
“住口!你别胡说八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去那里?”
“不会超出十里路啦!走!”
“等一下,你的手下会不会对我的朋友不利呀!”
“这……好!他们若来,就转告他们走嘛!”
“他们会相信吗?”
“这……报我的名字嘛!”
“爱说笑!我若报金龙帮帮主的名字,他们会相信吗?”
隋毅军神色一变,忙道:“住口!你岂可对帮主不尊?”
“哇操!你是金龙帮的人呀?”
“不错!本人正是金龙帮护法!”
“护法?大不大?”
“当然大啦!除了帮主及左使、右使之外,便是八位护法,而且八位护法一样大,谁也管不了谁?”
陶彦贵暗乐,趁机问道:“听说贵帮远在太原,完大空跑去大原,你却跑来寿县,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
“我……算啦!你别知道太多啦!走呀!”
“你要带我去见左‘死’或右‘死’呀?”
“不是啦!我带你去见另外一位护法啦!”
“他比称大呀?”
“不是啦!她!”
“怎样?他比你聪明?”
“不对!我和她一样聪明!”
‘她是母的?“”这……对啦!“
“哇操!惊某大丈夫,你是大丈夫!”
“别……别胡说!她不是我的老婆,我也没有老婆啦!”
“你怕女人?”
“不是啦!她……她有帮主的金牌,她就代表帮主啦!”
“你为何不把金牌抢来?你就会比她大呀?”
“别开玩笑!那是砍头死罪哩!”
“没出息,爱被查某管!”
“住口!你别逼我出手!”
“别乱来!你瞧瞧!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在看哩!”
“跟我走哩!”
“别急!她叫什么名字呀?”
“你别知道太多啦!”
“不!我不喜欢和陌生女子打交道!”
“她叫邱梅,外号流星女啦!”
远处的涂玉盆暗悚道:“她怎会来呢?而且来得如此快呢?哼!好一定也是为了那批藏宝!”
陶彦贵念道:“秘梅?秋天那有梅花呢?乱取名字,没知识!没水准!该趁早改掉这种烂名字!”
“喂!你别胡说八道!她若听见,你非死不可!”
“哼!你怕她,我可不怕她!走!”
“走!”他立即掠向寿县。
陶彦贵喊道:“等一下!”
他忙煞身叫道:“什么事?”
“你总该给他们一个信物呀!”
“这……好啦!这是我的护法银牌,三日之内,必须还我,如何?”
“行!”他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块银牌抛来。
陶彦贵一见银牌带着劲气,心知对方存心在卖弄功夫,他便聚集功力于右手食中二指哩!
银牌飞来啦!他那二指轻松一夹,便夹住银牌!他刚觉指尖微麻,隋毅军已喝道:“好功夫!”
他微微一笑,便打量银牌。只见正面镌一条龙,它作腾空状,栩栩如生!背面却只镌刻“金龙护法”四个字,陶彦贵心中一动,叫道:“哇操!没用啦!又没有你的名字。”
“没问题!他们知道只有我这个护法在这一带啦!”
“还有邱梅呀!”“他们不知道她也来了啦!何况……”
“怎样?”
“本帮只认牌不认人啦!所以,你必须在三日内还我。”
“行!走呀!”他一抛出银牌,立即掠去。
两人便以一肩之差并肩掠去。
金致远一接住银牌,便含笑道:“走呀!”不久!他们便策骑驰去。
口口口陶彦贵跟着隋毅军掠行不久,便在林中土地庙前发现一位中年书生,立听隋毅军道:“邱护法!”
邱梅想不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遭出她的姓氏及职位,他立即冷哼一声,沉声道:“你先随我来……”
陶彦贵另有打算,岂肯让隋毅军在此时跟她“沟通”,他立即含笑道:“芳驾就是金龙帮八大护法之一的邱梅啊!”
“你……”她立即望向隋毅军。
隋毅军脸儿一红,却立即辩道:“他若不知道你的来历,他就不肯来,所以,我就告诉他啦!”
“哼!我有指示要见他吗?”
“当然没有!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盗宝之事,我认为你或许另有妙法可以使他合作,所以才带他来见你!”
“哼!你已承认比不上我啦?”
“我不是此意!人各有专长,对不对?”“我不和你抬杠,你去嘛!”
“去?我去那儿?”
“返帮自首!”
“自首?我犯了何罪?”
“你向他泄漏我的身份,算不算泄漏帮中机密?”
“这!咳!邱护法,你我已经同事多年,你别太认真啦!”
“不行!吾之身份一泄,险矣!”
“这……好!我宰掉他!”
“慢着!我自会处理他,你去对付附近之人吗?”
“附近尚有人呀?”
“西南方,去!”隋毅军立即转身掠去。邱梅倏地左掌握拳及竖起中指。
陶彦贵双目一亮,倏地左掌握拳及竖起食指。
她的双眼倏亮,立即传音道:“师兄,速以‘游龙八卦’身法拆招,小妹另有重要事情必须禀报!”
说着,她已左掌右指疾攻而来。陶彦贵果真立即以“游龙八卦”身法贴身闪躲,同时叫道:“哇操!我若盗走财物!早已溜之大吉啦!”
“哼!只要拿下你,不怕你不吐实话!”她立即又贴身攻去。陶彦贵喝声:“来得好!”
立即切腕扣肩。
不久,两人便似走马灯疾抓着。立听她低声道:“师兄,你的修为高逾小妹!”“不敢当,有何吩咐?”
“事关大局,请听!”她立即道出完太空的功力分别被胡金花及“任蔚条”吸光之经过。
“胡金花是……”
“金龙帮右使,甚得帮主之器重,她在帮中广结善缘,小妹怀疑她另有阴谋,甚至欲篡位?”
“她能如愿吗?”“不一定!帮主很神秘,她又小心谨慎,目前尚未明朗化,不过,任蔚条更加神秘,而且敌友难分,甚费心神。”
“你为何特别注意任蔚条呢?”
“欲破金龙帮,非她不可!”
“你欲破金龙帮?”
“师父没和你提过此事吗?”
“没有!师父临终之前……”
“什么?师父已经仙逝?”
步法一乱,她立即踉跄后退。陶彦贵慌忙收招。她吸口气,立即再度扑来。
“师父为何会突然仙逝?”
“恩师于宁波被一对蒙面男女联手击伤!”
“宁波?蒙面男女?”
“是的!我赴宁波暗查三年,却毫无所见,那两人当时会不会凑巧路过宁波及重创师父呢?”
“那两人会不会就是金龙帮帮主及胡金花呢?”
“哇操!有此可能!恩师是在端节前一天负伤。”
“三年前的端节前一天?这……啊!不可能是他们两人,因为,他们当时皆在帮中遴选新进人员哩!”
“恩师是伤于‘凤凰于飞’及‘如影随形’,可有参考性?”
“啊!这是‘鸳鸯大盗’的招式!”
“真的呀?”他一高兴,右掌回收之势立即一顿!邱梅却继续施展身形,胸脯立即自动迎上,陶彦贵的右掌。
陶彦贵啊了一声,慌忙收掌。她直觉的一挥掌,立即拍中他的右小臂。
陶彦贵啊了一声,立即踉跄而退。隐在远处的涂玉盆暗道:“这就是君子吃亏之处。”
邱梅叱声:“看招!”立即再度攻去。
陶彦贵身法陡变,左掌立即切扣、抓着。邱梅随势贴身进攻,道:“鸳鸯大盗已经失踪十年!”
“哇操!空欢喜一场!”
“别泄气!他们二人有一个共同特征!他们喜欢搽一种类似茉莉之香味,而且甚爱洁净!”
“茉莉香?”
“是的!”
“挺怪的哩!男人也搽香味!”
“是的!你今后不妨循此线索多加注意!”
“是!若有消息,如何与你联络?”
“我好不容易才打入金龙帮核心,你不宜主动和我联络,你不妨先扣住他们及问明内情。”
“是!”
“涂玉盆回来了,你瞧见了吗!”
“没有!”
“金龙帮放她逃生,便是要由她身上追出藏宝,为何会绕了老半天!大家反而在追你呢?”
“我也不知道呀!”
陶彦贵为何要撒谎呢?因为,他只信任自己和班鸭,邱梅虽然很可能是他的师妹,可是,他仍然不敢全信。他宁可在日后向她道歉,亦不愿意在此时误事呀!“师兄,你可要小心!
金龙帮在取得千狐带藏宝之前,绝对不会松手,甚至会对你更加施压哩!“
“我知道!你有否涂玉盆的消息?”“她昨晚曾被隋毅军逼入千狐帮密室,那批财物的确已经不见,她如今亦不知去向,你宜小心她的突袭。”
“是!”
“小妹可否请教一件事?”
“请!”
“你为何有如此精湛的功力?”
“恩师临终前,曾以‘移功大法’将功力灌注给我!”
“原来,如此!恩师带你甚厚,你可别忘记!”
“是!你可知道谁是咱们的老大?”
“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
“恩师一向神秘,小妹只知道他收了三个传人哩!”
“我也是只知道我排老二,想不到你会是老三,太委屈你啦!”“不!师父因材施教,你比我有前途!”
“不会啦!你如今已是金龙帮的护法,我只是一位芝麻小官的小师爷,那敢跟你比呢?”
“师兄太客气啦!咱们心中有数!小妹该走啦!”
“我随时在县衙恭候指教!”
“小妹明白!请准备接招‘咫尺天涯’!果见她喝叱一声,立即旋身疾劈。”来得好!
“立见他的身子向后一滑,双肘一弯,立似赛跑般前后摆动。
立听一阵“砰……”掌力撞击声。邱梅闷嗯一声,立即弹身掠向远处。
陶彦贵徐徐起身,不由吐口浊气。
第十章娘子军先打冲锋
“刷!”一声,隋毅军已自远处掠来,立听他叫道:“人呢?”“哇操!免假仙,她走啦!”
“走啦!去那儿啦?”
“你不是一直在看戏吗?免假啦!”
“我……没有啦!”
“没有!你敢发誓?”
“发誓?呸!”
“刷!”一声,他已经掠向邱梅消失之方向。
陶彦贵低骂道:“妈的!似你这种大老粗别想和我斗啦!”
倏听“咻!咻!”二声,两片树叶已经疾射而来,陶彦贵想不到尚有此种高手,不由大骇!他立即向右闪去!“刷!”一声!涂玉盆已经疾掠而来。涂玉盆乍抽出折扇,立即以扇代剑猛攻。
陶彦贵见状,决定先采取守势,他立即施展“游龙八卦身法”。
涂玉盆方才一直在暗赞这套身法及思忖如何破解,所以,她此时一见他施展出来,立即全力抢攻。扇尖立即紧跟着他。
陶彦贵一见对方如此高明,立即全力防守。两人便似车轮般疾转不已!涂玉盆疾攻盏茶时间,一见没有效果,立即改以师们剑法进攻,立见折扇幻出近百支折扇。
陶彦贵暗叫道:“‘百鬼索命’!她与幽灵门有关吗?”他倏地张口呸了一声!“叭!”
一声,她顿觉扇身一阵剧震!扇招立即散掉!“刷!”一声,他已射出十余丈。
她低头一见扇身粘有一片树皮,不由大骇道:“好利的眼力!好强的功力!若非智取,我决非他之敌!”她便拂开树皮,默默掠返县城。
口口口黄昏时分,陶彦贵跟着田宜全来到太白村田九门前,立见田九拱手道:“多谢师爷赏光!”“叨扰矣!”
“师爷推辞城中仕绅之邀请,而来蜗居,幸甚!”“阿全一直监督!我跑得了吗?”
“呵呵,请进!呵呵!”“请!”
三人一入厅,田宜蕙便送上佳茗道:“师爷请品茗!”“谢谢!”
田宜蕙一走,田宜全便跟在她身后去邀功。“师爷,请!”
“请!”
陶彦贵喝口茶,便道:“好茶!火候颇为道地!”“蕙儿三天之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令下孙女在忙些什么?”“她紧跟着敝村一人学习茶道哩!”
“令孙女好学不倦,令人佩服!”“不敢当!来!趁热多喝些!”“请!”两人便悠哉的品茗。
良久之后,突听一阵疾骤蹄声,立见田宜全飞掠而出,田九呵呵笑道:“别慌!一定是赴城办事的人回来啦!”陶彦贵问道:“村长,贵村畜有健骑呀?”“不错!敝村家家户户各畜三匹马,一匹运货,两匹供作战之需,全部集中于村后饲养!”
“村长高瞻远瞩,佩服!”
“不敢当!”
倏听田宜全喊道:“陶师爷在吾象哩!”
“真的呀?走!”
立见一大群人匆匆行来。
田九苦笑道:“这孩子最爱现!又要麻烦您啦!”“在下也该了解他们是否已经办妥?”
说着,他立即起身,田九便陪他外出。
立见田宜全带着那三十人步入大门,那三十人乍见陶彦贵,立即喊声:“参见师爷!”及躬身行礼。
“免礼!各位辛苦啦!致远呢?”
“金师父正在衙中向大人禀报事情!”
“事件办妥了吗?”
“全部办妥啦!报告师爷,草民在一来一往的路途中,一共遇到二百余户欲返城定居哩!”
“这么多呀!”
“这完全是您的威名感召呀!”
“不敢!全靠大人领导及大家的合作!”
“大人,目前整个衙中尚有不少人在认领失物,听说今日已经有不少人乐捐‘保城基金’哩!”
“不错!到日落时分,已有二百一十八人各乐捐五百两银子。”
“天呀!基金不愁穷啦!”
“是的!各位之努力,必然会使更多的人来此定居,届时必然会有更多人乐捐,所以!寿县的前途在各位的手中。”
“是!草民一定努力,希望师爷多加指导。”
“没问题!大家快回去歇会呀!”
“是!草民告退!”
众人立即行礼退去。
不久,田宜全问道:“爷爷,你会不会难受?”
“难受什么?爷爷高兴的很哩!”
“大叔他们以前一直对你必恭必敬,方才却没有人向你打招呼,请问,你不会难受吗?”
“混蛋孩子,该揍!”
田宜全喊句:“救命呀!”立即向后掠去。
“这小鬼真胡来,师爷见笑矣!”
“年轻人该活泼些!何况,他这种别出心裁的捧人方式令人听得、心花怒放,在下该向他道谢哩!”
“千万别如此!否则,他更会没大没小!”
倏见其媳和田宜蕙端菜入厅!他立即含笑道:“粗茶淡酒已经备妥,倒劳师爷久等矣!”
“请!”
“请!”
二人一入厅,田氏便含笑道:“师爷,请!”
“多次打扰,在下贪吃啦!”
“师爷言重矣!师爷肯驾临寒舍!荣幸之至,请!”
“一起来嘛!”
“不!厨房尚需整理!”
“田姑娘一起来嘛!”
田宜慧羞赧的道:“我另外有事,请!”
田九呵呵笑道:“师爷,尝尝这壶太白嘛!它已保存约有十年哩!”
“好!好!”二人立即欣然取用酒菜。
没多久,他们又开始品酒论酒啦!
田氏一见爱女一直挂着浅笑在清洗厨具,她立即低声问道:“慧儿,你不会反对你爷爷在今晚试探师爷的心意吗?”。
“什么心意呀?”
“你的终身大事呀?”
田宜蕙双颊倏红,一时无言以对。
“你爹识人甚精,他一再的推崇师爷,可见师爷值得你依靠终身,你别计较他会娶多少房妻妾呢?”
“孩儿由爹娘作主!”
“很好!娘会请你爹和你爷爷好好商量此事。”
“他……
不会推拒吗?“
“理该不会!你爹已向班大人请教过,师爷为人爽朗,而且未订过亲,你的条件也不差,他没理由推拒!”
田宜蕙羞喜的立即低下头。
她那眼角似见窗外有黑影一闪,她轻咦一声,立即推门探视。
窗外乃是后院,院中除了花木之外,尚有一口井及一个小亭,她仔细一瞧,却未曾发现异状。
“蕙儿,怎么啦?”
“孩儿方才似见院中有人?此时却未见半人!”
“你心神不稳,才会有此异象,你再去送壶酒啦!”
田宜蕙洗净手,便朝后行去。
不久,她已由后门走向仓库,却见一个头悄悄自水井中探出,不久,一位中年书生已经似灵狸般轻悄悄的自井中跃出啦!
她朝四周一探,便跃向右侧墙角。
此人正是涂玉盆所乔扮,她一直遥跟着陶彦贵。
她方才一见陶彦贵一被田九迎入,她便绕到后院。她刚隐到井旁!便听见田宜蕙的叱声,她慌忙跃入井中。
她以壁虎功将身子贴在井壁,此时一出井,不由暗松口气。
她刚隐入墙角,便瞧见田宜蕙快步行到井旁,她不由暗骂道:“好精明的丫头,可惜,你反应稍慢些!”
田宜蕙一见井中没人,方始送酒入厅。
涂玉盆却沿着墙角暗处缓缓移动,良久之后,她才抵达前厅之左铡墙。
她便前往假山旁隐妥身子,立听一声:“呵呵!”笑声,接着便是不大清晰的话声。
她立即运功默听。立听陶彦贵道:“……金致远之来历?”
立听田九笑道:“致远是小媳之师兄,出身五行门。”
“哇操!难怪呀!好功夫!”
“致远一直在默默调教本村村民及城中十余人,他原本无意与官方来往,此番是被你感动而自动出来哩!”
“真的呀?”
“不错!他在暗中观察过你的武功及为人,他认为他该出来啦!所以,他此番自动出来带人护送基金入城。”
“他所调教之‘五行阵’颇具功力哩!”
“不错!该阵足可困住一名高手哩!”
“村长!可否延聘金大叔担任捕快呢?”
“不妥!五行门被奸人所害误被官方围剿,致使该门含恨解散,致远绝对不可能替官方出力。”
“太可惜啦!”
“他已经答应出任团练之队长。”
“哇操!有理!我可以放心的交出团练。”
“师爷劳心又劳力,令人佩服!”
“不敢当!若无村长及贵村村民大力支持,在下险矣!”
“不敢当!以师爷的能力,摧敌致胜,绰绰有余!”
“不敢当!敬村长,借花献佛!”
“请!请!”
涂玉盆忖道:“想不到太白村村民皆谙武,以前太低估他们啦!”
“啊!那批财宝会不会是被这批村民和陶师爷劫走呢?”她想至此,便更专心窃听。
只听田九问道:“师爷人品出众,一定已有红粉知己啦?”
涂玉盆心儿一颤,便更专心窃听。
陶彦贵摇头道:“没人爱!”
“师爷说笑矣!莫非师爷不愿谈此问题?”
“不!不!不在下一向未曾与异性交往。”
“为何如此呢?”
“一来人微家衰,二来整日忙碌矣!”
“师爷客气矣,此地若有姑娘对你钟情,你肯接受否?”
“这……真有此事乎?”
“不错!师爷愿意接纳否?”
“这……这……”
“呵呵!老夫真是老糊涂矣!老夫根本未曾提出对象,就在征求你的意见,实在太莫名奇妙矣!”
“可见村长甚为关心在下,谢谢!”
“呵呵!师爷,你瞧瞧此人的人品如何?”说着,他便在桌上写道:“小孙女!”
陶彦贵不由啊了一声,那张脸儿迅即一红!
田宜蕙听得芳心狂跳,脸儿垂得更低啦!田九含笑道:“师爷意下如何?”
“在下……高攀矣!”
“请师爷别客气,直陈心意嘛!”
“这……在下恐会误她之终身哩!”
“呵呵!夫妇之间,贵在情意交流,至于其他的荣衰遇合,并非人力所能掌握,你别放在心上!”
“村长可否赐告一事?”
“请说!”
“此事是否已由令孙女同意?”
“当然!老夫一向民主!当然已获她同意,才会向你提出,你意下如何?”
涂玉盆忖道:“田九欲与陶师爷结亲。是何用意呢?”
陶彦贵点头道:“荣幸之至!不过,在下目前一时不会改变这种风险甚大的工作!若有不测,恐会影响令孙女之幸福!”
“若真有不测,她会认命!”
“好嘛!一切由村长作主!”
“太好啦!你府上……”
“先父母不幸别世多年,目前只有在下一人健在!”
“师爷够坚强,来!于一杯!”
“是!敬爷爷!”
“好!很好!”田宜蕙乍听“敬爷爷”三字,羞得立即回房。
涂玉盆双眼连转,心情复杂的要命!
田九和陶彦贵却愉快的闲谈及品酒。此时的班鸭正在沐浴准备参加城中仕绅之聚餐!
倏见一道黑影自县衙后院的墙外飘入,黑影一落地,便蹲伏不动!
哇操,高竿!老江湖也!
此人正是隋毅军,他与邱梅商量过之后,便决定向班鸭下手!
他略一张望,便听见水声,他放心的前往啦!不久,他屏息站在窗外啦!
他从窗隙向内一瞧,便瞧见班鸭正在擦身!
他不由暗道:“好小子!细皮嫩肉,挺英俊的哩!”
他便悄悄绕向门外,班鸭却毫无知觉的穿衣及梳理头发。
不久,他愉快的启门欲出。
他刚踏出房门,右眼角余光倏见一条人影贴墙而立,不由暗道:“糟糕!我这下子要遭殃啦!”
他直觉的欲向左闪及喝道:“来人呀!”
“叭!”一声,隋毅军已经扣住班鹏的右腰眼。
班鸭倏觉右半身一麻,不过他仍然挣扎的挥起左掌道:“看掌!”
隋毅军一催功力,左掌再拂,便佛晕班鸭。前方却传来喝声道:“恶贼别走!”
“刷!”
一声,隋毅军已经挟着班鸭掠向后院。
刹那间,他已经消失于墙外。
一名衙投奔到门口一瞧房中没人,他立即奔向后院。
他一见后院没人,立即取出竹哨连吹!
不久,他边吹竹哨边喊道:“不好啦!大人失踪啦!”
没多久,整个县衙已经人影到处掠动啦!众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仍无所见,这下子更乱啦!
不知谁冒出一句:“陶师爷呢?”
“他去太白村啦!”
“快通知师爷呀!”
“对呀!只有师爷才能救回大人呀!”
立即有人奔离县衙。
此时的班鸭己被带到城南的林中,隋毅军将他朝地上一放,立即解开他的穴道及沉声道:“小子,实话实说以免吃苦!”
“你是谁?你要知道什么?”
“你别管我是谁,你快道出千狐帮那批藏宝的下落。”
“不知道!”
“不知道?别答得太干脆。否则,皮肉会吃苦哩!”
“本官真的不知道!你快放人,否则,挟掳朝廷命宫,唯有死路一条!”
“嘿嘿!死路一条?吾在三十年前,就曾被一名狗官如此恐吓过,可是,吾照样活至今天哩!”
他的右脚尖立即连踹!没多久,班鸭便汗下如雨的全身哆嗦!
他可真衰,居然会遇上隋毅军这个曾被官方“整”过之人,而且又凑巧的以“死路一条”刺激隋毅军。
所以,隋毅军狠狠的赏他“分筋错骨手法”。
他的身子再硬朗,也支撑不了的晕去。隋毅军踢开他的“哑穴”,便顺脚踢向他的下颚。
“砰!”一声,班鸭的右下颚已破。
他立即“唉唷!”一叫!
他一睁眼,隋毅军便冷冷的道:“狗官,究竟是财物可爱?还是方才的滋味可爱?说!
“快说!”
“我真的不知道!”
“好!”
“我要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他立即又在班鸭的身上疾踢不已!班鸭似皮球般乱滚跳一阵子!便全身哆嗦!冷汗直流!
双唇连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终于疼得泪水及鼻涕也流不出来了!
就在他即将晕去之际,隋毂军倏地朝他的下阴一踢,“砰!”一声,他的“蛋黄”立即被蹋破,冷汗立即似泉疾涌!
他一阵抽搐,立即晕去。
隋毅军冷冷的道:“狗官,你的后代已毁,我倒要看你究竟招不招?”说着,他立即又一阵蹋挑。
没多久,班鸭呻吟一声,悠悠醒来。
“狗官,招不招?”
“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的下身……好疼……”
“狗官,你若再不招,你会更‘舒服’!”
“我……真的……
不知道……“
“你为何有巨款成立保城基金呢?”
“一部分是家款,一部分是师爷之钱!”
“胡说!你们两人别推来推去!”
“这是实情!”
“狗官,你一定听过‘百步穿杨’吧?嘿嘿!”
他便摘下树枝,不疾不徐的除叶及折成四段。
“我……真的不知道呀!”
“狗官,你的口风可真紧哩!”
“砰!”一声,他立即蹋起班鸭。他的右掌一佛,班鸭便飞向一株树。他立即疾射出那四段树枝。
“卜……”声,班鸭的双肩及双腿各被一段树枝穿过,立见他双腿并拢,双臂分张的被钉在树上。
“啊!疼……疼死我了!”
“嘿嘿!狗官,招不招?”
“不……知道!”
“很好!很好!”他立即上前捏着钉住班鸭右肩的树枝,边旋转它边阴声道:“狗官,看你的筋骨牢固到什么程度?”
“啊……啊……啊……”
“狗官,很爽呀!招不招!”
“我真的……不知道呀!”
“很好!”“叭!”一声,他已用力一拍树枝。
“砰!”一声,树枝的尾端已经没人班鸭的肩中,他的右肩衣衫不但立即破裂,而且还出现一个掌印。
他那白皙的右肩亦出现一个黑色的掌印,他不由惨叫一声!一股寒意迅即自肩上传向全身。
他惨叫一声,全身便哆嗦不已!
“嘿嘿!狗官,招不招?”
“我……真的……不知道呀!”
“很好!再来!”
“叭!”一声,他的右掌已经抓住班鸭的右脐下方,班鸭只觉该处一凉及一疼,不由骇呼道:“我的……
“功力……”嘿嘿!功力会比财宝可爱吗?“
“我真的不知道呀?”
“想一想嘛!好吗?”
他立即捏住钉在班鸭左肩的树枝。
“不要!不要!”
“嘿嘿!招呀!快招呀!”
“我真的不知道呀!”
“狗官,你够可恶!”
“砰!”一声,他又将树枝拍到连根而入。
“砰!砰!”二声,他居然以脚尖硬生生的蹋断班鸭的双膝,班鸭疼得惨叫一声,立即晕去。
倏听远方传来一声:“班大人,是你吗?”
隋毅军神色一狞,双手十指指甲突然各贴上班鸭的双颈,再突然向下一刷!双颊立即现出十条血槽。
“啊!”一声,班鸭立即又疼醒。
“班大人!班大人!”
隋毅军嘿嘿一笑,立即掠向远处。
“班大人,你在那里?”
“这……里!”头一偏,班鸭立即又晕去。
不久,金致远已经先行掠来,他乍见班鸭的惨状!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大人!”
及疾掠而去。他一掠近,立即先拔出钉在班鸭双腿的树枝。
“啊!疼……死……我啦!”
“大人!大人!”
“你……是谁?”
“草民金致远!”
“师爷呢?”
“已经派人去请他啦!他即将抵达此地!”
“先送我返衙嘛!”
“是!大人忍耐些,草民尚须拔下两段树枝!”“好!”
金致远一瞧那两段树枝已经投入肩中,他稍一思付,为了避免弄坏班鸭的筋骨,他可不敢乱拔。
他立即取出匕首,运功削断钉在树干之树枝。
班鸭便颓然仆倒!金致远急忙接住他。不久,金致远已经平抱着班鸭掠向县衙。
口口口天亮了!陶彦贵吁口气,立即走向盥洗架。
他匆匆洗过脸,精神不由稍振!他回头朝榻上一望!不由摇摇头,他叹口气,便上前开门及启窗。
新鲜的空气一流入房中,药味便被冲淡甚多,陶彦贵上前收妥药,便将血衣及废布倒入桶中。
倏见田永泰在门外道:“报告师爷,草民求见!”“大叔,别客气!请坐!”
田永泰一入房,便望着榻上的班鸭,他乍见班鹏几乎被包成一个大棉球,不由皱眉道:“大人伤得如此重!”
陶彦贵沉声道:“双颊被十条抓痕毁容,双肩肩胛皆碎,功力被废,子孙带……被毁……双膝皆破,唉!”
“是谁下这种狠招呢?”
“大叔,你可有续筋胁之类的药物呢?”
“没有!不过,听说千狐帮有,可惜,该帮已毁!”
“千狐帮!他们的药物会不会……”
他匆匆闪出房,又朝窗外瞧一瞧,便低声问道:“千狐帮会不会将药物和藏宝放在一起?”
“这……不详!”
陶彦贵低声道:“大叔,你在此帮我招呼一下,如何?”
“好呀!”陶彦贵立即越出窗外。
不久,他已由后门离开县衙。
他走入街道,沿途的城民便纷纷向他打招呼,他表面上含笑和他们招手,心中却暗暗叫苦不已!
他相信一定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呀!他若曝光,如何前往流云庵巡视那些藏宝呢?
没多久!他便在转过街角之际,发现已经有人在钉梢,他暗自苦笑,便决定放弃今晚再去流云庵。
他在城中绕了一圈,方始返衙,却见衙前已经摆了不少的慰问花圈,城民亦在附近议论班大人负伤之事!
他便默默入衙,一入衙,他使发现金致远和田永泰在房外远处低声交谈,他们乍见到陶彦贵,立即行礼道:“师爷!”
“二位好,没事吗?”
田永泰应道:“没事!家父他们正在房中。”
“谢谢!我过去瞧瞧!”
他一入房,果然看见田九和三名仕绅坐在房中,他立即行礼道:“各位好!各位请坐!
“别客气!”
田九道:“师爷!老夫方才探过大人的脉象,不太乐观哩!”
“不错!尤其筋骨甚难愈合哩!”
“凶手尚无着落吗?”
“只知道是中年书生,不过,根据在下的判断!可能是金龙帮的人,因为!在下已经接触过该帮的三批人。”
“金龙帮?此事更棘手哩!”
“且等大人醒转之后,必可印证事实,目前稍安勿躁!”
“师爷见解正确!老夫告辞矣!”
“谢谢各位的关心!在下必会向大人转达这份雅意!”
“谢谢!告退!”
“恭送!”
“师爷,请留步!”
“好!各位慢走!”
众人离去之后!立听班鸭长叹一口气。
“班鸭,你醒啦!”
“我……早醒啦!”
“要不要喝些水?”
“好吧!”
陶彦贵便斟茶及扶起班鸭。
班鸭喝过茶之后,叹道:“阿贵,我完啦!”
“别慌!你岂是如此轻易就被击倒,那人是谁?”
“依嗓音判断,年约五旬上下,功夫奇高。”
“别急,说清楚些!尤其要详述他的身材。”
班鸭便慢慢描述着。
“哇操!一定是隋毅军!”
“金龙帮护法蚂?”
“不错!他一定发现手下之尸体才找你泄很!”
“阿贵,你一定要替我复仇!”
“没问题!来,先瞧瞧你的伤势,先动动指尖呀!”
“没用,我方才试过,动不了!”
“别急!再试一下嘛!来!吸口气!”
班鸭一吸气,下身便裂疼难耐,他不由闻哼出声。
陶彦贵暗暗叹气,只好强笑道:“别急!我今晚会去找续筋接骨之药物,你一定会有救的!”
“阿贵,别安慰我啦!我注定要成为废人啦!”
“哇操!黑白讲!板鸭,你难道要这么快就‘挂’了吗?你甘心如此轻易认输,你不打算捏碎对方的‘卵蛋’吗?”
“我……办得到吗?”
“你当然办得到!你还记得你是如何练成‘弹右神功’吗?忍耐!打拼!你一定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阿贵,谢谢你!”
“别客气!板鸭,你即使已经失去功力,你仍然有信心及能力,你来坐镇指挥,我来跑腿,好不好?”
“好!”
“这才像话嘛!好好休息一下呀!”
“阿贵,你也歇会儿,今晚别忘了替我找药哩!”
“没问题,我先去解决民生问题!”
说着,他便向外行去。
口口口亥初时分,陶彦贵便溜到流云庵。
他虽然已经沿途够小心注意有否被跟踪!此时一接近流云庵,他仍然趴在地上小心观察着。
倏听庵后传来冲水声音,他不由紧张的忖道:“哇操!难道是已经被人发现藏宝啦!天寿喔!”他便悄悄步向庵后。
不久,他瞧见一幕“养眼”的镜头,他立即闭上眼。
此时,正有一具雪白、健美的胴体在井旁冲身,她正是涂玉盆,她似乎想不到会有外人闯入,所以放心的冲洗着。
陶彦贵刚闭上眼!她正好拿着空桶转身欲汲水。
她的跟角余光迅即瞥见一人,她立即心儿狂跳!她立即又羞又怒!
可是,当她瞧见那人是陶师爷,而且已经团上双跟,她的心中之怒意立即完全被羞赧取代。
她悄悄放下水桶,立即蹲在井旁擦干身子。
不久,她已着衣离去。陶彦贵方始睁眼起身,他乍见水井,立即又忆起她那迷人的胴体。
他急忙摇摇头及嘘口气。
不久,他盘坐在原地,运功默察四周的动静。
哇操!静悄悄!他又仔细站在墙上张望一阵子,方始掠向藏宝之处。
不久,他已经在密室翻寻药物。
随取出两个明珠朝箱上一放,便逐箱寻找着。
他不厌其烦的一一捧出黄金、白银及各种珍宝,希望能够在这些箱中找出“续筋接骨”
药物,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于半个时辰,他却仍无所获。
他仍然耐心的寻找着,涂玉盆却已经侧脸趴在密室上方瞧着。她方才在远处屏息好一阵子,方始悄悄寻来。
没多久,她已由透出之珠光,进入此房。
他找寻不久,便由珠光找到小孔,她侧目一瞧,便瞧见陶彦贵正蹲在地上。
那些木箱及珍宝顿使她狂喜!
不过,她立即萌生怒火!她已经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已经认定陶彦贵和田九诸人联手杀人劫宝,她为了瞧那件珍珠衫是否仍在此地,便耐心瞧着。
她为何要瞧珍珠衫呢?看倌们,你们一定还记得涂五盆离开金龙帮之时,完大空曾经讲过一句不大一样的话吗?
涂玉盆当时并未悟出话意,她是在昨晚听到田宜蕙与陶彦贵成亲之事,伤心珠泪垂之时,才突然忆起此事。
她以前也注意过那件珍珠衫,因为,完大空经常捧着珍珠衫发呆,甚至喃喃自语些奇怪的字眼呀!她当时以为他偏好珍珠衫,所以,并未注意它。
此时,她却特别注意它哩!倏听陶彦贵“哇操!”一叫,道:“原来藏在这里呀!”
她便好奇的注视着陶彦贵的每一个动作。
立见陶彦贵自箱中搬出一个一尺长,半尺宽,却有一尺高的小木箱,她不由恍悟道:“他原来在寻药呀!”
陶彦贷将小木箱放在一旁,便仔细的将地上之珍宝及金银放回箱中,涂玉盆便趁机暂时离开现场。
良久之后,陶彦贵已挟着小木箱离去。
涂玉盆掠回房中,她稍一寻找,便发现密室入口,于是,她欣喜的直接进入密室,她乍见那些术箱,不由百感交集!
她想不到千狐帮会轻易的烟消云散!她更想不到这批珍宝能够失而复得。
她方才已经瞧过陶彦贵寻过之木箱,所以,她含着一粒小珠,便利用它的光辉寻找其他的木箱。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找出珍珠衫,密室立即太亮!
由于陶彦贵方才不慎泄出珠光,她慌忙走到左侧墙角,躲在一个大箱后面,一粒粒的瞧着珍珠。
不久,她终于发现一个“气”字!
她仔细的瞧过附近的明珠,便发现它们分别刻着一个字。
她不由惊喜交集!她立即仔细寻找附近珍珠之字迹!良久之后,她终于发现一篇“欢喜心法”。
她不由大喜!她便依序瞧去!立见:“夫妻交合犹天地阴阳结合,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阴阳相合,生机绵绵!益气润体也!”她不由双颊酡红!她以为此衫乃是供作夫妇调情,便打算放弃。
却见左侧不远处刻有“登峰造极”四字、她在好奇之下,立即捺着羞赧继续的向下瞧去。
没多久,她便发现—篇奇妙的心法,而且是闻所未闻的心法!她欲罢不能的瞧着!
当她瞧完珠上的刻字之后,她立即陷入沉思!
这一次沉思,便一直想到天亮,当雄鸡啼声传来之后,她不由嘘口气道:“天亮啦!时间过得太快啦!”
她便继续翻视那些珍珠。
不久,她终于发现六粒珍珠内装有流液,而且三粒装着红液,另外三粒却装着绿液。
她不由忖道:“保有童身之男女只要各服下绿液及红液,先后交合三次,难道真的可以使内力大增吗?”
她立即想起陶彦贵!她忙摇头道:“不行!天下的男人即使已经死光!我也不能找这个仇人,可是,我该找那个男人呢?”
一顿,她又忖道:“我何不利用他来助长我的功力,事后,我再将他除掉,既可复仇,又可增功,妙哉!”
她不由笑了!她便以匕首挖出一坑及理妥珍珠衫。
不久,她自怀中取出一个竭瓶,再仔细的将瓶中之白色药粉倒在每个木箱之四周外沿。
她处理妥之后,立即暗笑道:“姓陶的,姑奶奶就在此守株待兔,让你先逍遥一阵子呀!
哼!“
她便悄悄离去。
第十一章来势汹汹挡不住
陶彦贵带走那箱药物!果然不愧为灵药,不到三天,班鸭脸上的十道抓痕便已经结疤了。
不过,他的双肩及双膝虽然已经敷上“延筋续根膏”,可是,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见效。
至于班鸭双腿被树枝穿伤之处,亦已稳定下来。
最棘手钓是班鸭的“子孙带”,因为它除了“蛋黄”全破之外,“枪杆”亦被震断,不知该如此医治?
按理说,“枪杆”既断,应该敷上“延筋续根膏”,可是,如此一来,班鸭报本无法“尿尿”啦!
陶彦卖原本欲向田九请教,班鸭却不同意!
班鸭宁肯少喝酒及尿尿!亦不愿意“出糗”,陶彦贵在无耐之下!只好冒险使用“怪招”。
他在“枪杆”四周敷上“延筋续根膏”,并且以纱布团团包妥,不过,却让“枪头”暴露在外。
不出他所料,班鸭在两个时辰之后,别不住啦!他终于断断续续的“泄拱”啦!
陶彦贵望着血水伴随排出,便放意笑道:“班鸭,淤血已经开始在排泄,这根宝贝保住啦!”
“好……好疼哩!”
“忍着些!忍着些!”
“阿贵,让我死了吧?我受不了这种罪!”
“死板鸭!你拿些气魄出来呀!你不要复仇啦?”
“我……怪啦!那家伙怎么没有再来呢?”
“他敢吗?”
“他会不会跑掉啦?”
“不会!他尚未取得千狐帮之财物,他岂肯离开呢?”
“唉!不知是谁取走那批财物,却害我受这种罪!”
“怪啦!那人是如何运走那些财物呢?”
“别谈他了!阿贵,我请你代理县令之公文送走了吗?”
“昨天上午就送走啦!所幸这阵子没什么大事,否则,我又要照顾你又要处理事情,可就热闹啦!”
“阿贵,你待我真好!”
“板鸭,你真的不让家人知道这件事呀?”
“不错!我不能尽孝,岂能再让他们担心呢?”
“我担心事情会扩延到他们的耳中哩!”
“会吗?”
“但愿不会!否则,我真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事情?”
“唉!”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歇会啦!”
“阿贵,谢啦!”
“又来啦!婆婆妈妈的!”
他立即带上房门离去,四名衙役立即在前后巡视着。
陶彦贵刚步入前厅,便瞧见田水泰及八名陌生锦服中年人及五名锦服老者起身相迎,他便还礼道:“各位来多久啦?”
田永泰忙道:“无妨,师爷忙着替班大人换药,打扰不得!”
“真抱歉!劳诸位久候矣!”
“师爷言重矣!师爷,他们十三人乃是昨日刚从府城返回此地定居之人,他们原本是本城之风云人物哩!”
他便一一介绍着。
陶彦贵一一还礼,连连表示欢迎。
那十三人则一一表示仰慕及尊重之意!
田永泰道:“据霍老他们在府城观察,府城已经日益混乱,不出三个月,官方恐怕会管不了府城。”
“届时,大批的人必会涌向本府!本城地大人稀,更缺乏建设。所以,霍老他们打算作个大胆的投资。”
“投资?”
“不错!霍老他们打算大规模兴建房舍、客栈、酒楼,届时再以相当的利润转售给府城来的人。”
陶彦贵暗忖道:“哇操!有眼光!”
他立即沉声道:“时局不稳,风险不小哩!”
霍姓老者点头道:“当然!不过,师爷若加入这项投资,风险是不是可以降到最低的程度啦?”
说着,他便笑眯眯的望向陶彦贵。
陶彦贵不由暗骂道:“笑面虎!少来这一套!”
他便摇头道:“抱歉!在下没有兴趣,何况,朝廷也不准官方人士与民间人士从事这种行为。”
“师爷只是大人之师爷,并不是朝廷命官,可不受这种约束!”
“抱歉!在下即将代理班大人之职务。”
“师爷不出分文,可在交易之后,抽去二成,如何?”
“抱歉!”
“三成,如何?”
“抱歉!”
“五成!五成,如何?”
“抱歉!”
“师爷!你可知道你届时若抽取五成,你就可以拿多少的黄金吗?你是聪明人,不妨盘算一下!”
“抱歉!”
“这……”“阁下何必既冒风险,又要分我五成呢?你自己投资嘛!”
“不!师爷若不肯投资,谁也不敢冒此风险!”
“阁下别太器重在下啦!阁下若把这些钱拿来加强团练组织或聘请一批武林人物,也十分可行呀!”
“不!千军万马也比不过师爷一人!”
“阁下太器重在下啦!在下尚需出去巡视一番,田大叔,就偏劳您代为疏导及招待他们嘛!”
说着,他立即行向衙外。
霍姓老者望着田永泰,道:“这……”
田水泰正色道:“霍爷,死心嘛!在下于出发之前,不是早已向您提过了吗?师爷不是贪财之人呀!”
“听说师爷取得千狐帮之珍宝,是吗?”
“不可能!千狐帮出事之时,他尚未抵达本县呀!况且,当时的局势甚为混淆是非混乱,任何人绝对运走不了珍宝!”
“可是,传言甚炽呀!”
“完全是嫉妒心在作祟!”
“这……”
“平心而论!在下也希望师爷取得那笔珍宝,因为,他舍得花钱呀!何况,他完全为公益而花钱呀!”
霍姓老者一脸红,便起身出衙。
众人便跟着离去。
田永泰走出衙外,朝六名在附近巡视之团练人员吩咐一阵子之后,他便怀着愉快的心情朝太白村行去。
他今天拗不过霍姓老者之托而带他们前来此地,陶彦贵会拒绝霍姓老者,太令田永泰欣喜啦!
他刚走不久!县衙正厅壁上,那块镑刻“明镜高悬”之大木扁后方,突然有一人似狸猫般掠出。
那人—落地,便直接掠向后院。
不久,那人已掠入班鸭房中。立听班鸭道:“谁呀?”
“禀大人,卑职前来瞧瞧有否外人入房?”
“没有!下去啦!!”
“是!”
那人一出房,立即有两名衙役匆匆自屋角行出,立听右侧那人沉喝道:“站住!你是谁?
啊!“
那人右掌一扬,五指便似拨弄琴弦般曲动数下!那两名衙役便似木头人般,张嘴木立着。
班鸭立即喊道:“来人呀!”
那人微微一笑,便掠向屋后。
两名衙役刚闻声而来,乍见一名陌生青年掠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煞身抽出腰刀喝道:“站住!”
那人一弹身,立即掠过两名衙役头顶。
两名衙役一回头,那人不但已经掠出墙外,而且疾掠上民宅之屋顶,两名衙役不由目瞪口呆。
隐在左侧远处墙角的邱梅乍见那人的身法,不由暗悚道:“好一式‘追星驰月’,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呀?”
“刷!”一声,陶彦贵已经闻声自远处街道人群中疾掠而起,立见他喝道:“陶某人在此,任何事皆冲我来呀!”
言讫,他已经站在民宅屋脊。
立听清朗的声音道:“好胆识!琅琊山候教!”立见陌生青年腾空射去。
陶彦贵喝道:“团练成员请注意,严密保护大人的安全。”
四周立即传来坚毅的喝声道:“遵命!”
陶彦贵再度朗声道:“各位,班大人已经负伤,陶某人愿意承担任何事情,请各位别再伤及无辜!”
说着!他已经射起身子,只见他接连翻落三下,便疾掠出城。
他故意在班鸭负伤之后,一直按兵不动,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在久等不到之际自动现身、想不到对方如此快就现身。
他由对方的嗓音听出对方不但甚为年轻,而且功力甚强,但是,他为了班鸭,他义无反顾的前进着。
他一掠出城,田永泰便迎面赶来道!
“师爷,听说……”
“不错!我必须赴琅琊山与这批人做个了断。”
“可是,猛虎难敌猴群呀!”
“在下明白!不过,这些人可能与金龙帮大有渊源,为了村民的安全,你暂时别过问此事嘛!”
好呀!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方是明智之举!“
“在下明白!告辞!”
“小心些!”
陶彦贵便弹身疾掠而去,不久,他已遥见那人掠向山顶,他便加速追去。
当他掠向山顶之际,那人不由含笑道:“好胆识!好功夫!”说话之间,两排皓齿在黑夜中更形亮白。
陶彦贵沉声道:“恕陶某人跟拙不识尊驾来历?”
“魏河!”
“为何?尊驾既敢现身,为何不敢报出真名实姓?”
“魏赵韩之魏,河山之河,可乎?”
“魏河!有何指教?”
魏河朝四周一望,道:“扣除冤死于千孤帮帮众手中之人,此地至少应该有三千条被炸死的千狐帮冤魂呀!”
陶彦贵暗道:“哇操!这家伙为何不问珍宝,反而提这些死人。莫非打算利用死人来吓唬我吗?哼!还早哩!”
他便点头道:“据城民说,曾有三千五百多人被炸死于此地。”
“很好!听说鬼魂皆在夜晚现身,如今当着这三千五百余条冤魂,师爷,是不是你取走那批珍宝?”
“不是!”
“当真不是?”
“当真不是!”
他暗笑道:“哇操!当然不是,我只是利用它们而已,何况它们尚存在后山的流云庵中,我那有取走那批珍宝呢?”
魏河点头道:“你回答得很于脆!”
“那里!”
“你目前最想做什么事,却尚未完成?”
“这……你是啥米意思?”
“我方才问你一件事,你已经回答,而且很令我满意,依我的原则,我必须替你做一件你很想做却做不成之事。”
“你很有意思!不过,我至今设有做不成之事!”
“我该修正字眼!并非你做不成,而是你一时做不成之事。”
“当真?”
“我似在开玩笑吗广好!我想逮来隋毅军!”
“金龙帮护法隋毅军!”
“不错!”
“是他伤了班大人吗?”
“或许嘛!”
“好!我会尽早完成此事,我可否再问你一件事?”
“问过之后,又要替我办一件事吗?”
“你是那种需要别人帮助之人吗?”
“当然不是!我只希望你陪我喝几杯酒。”
“抱歉!我一向滴酒不沾,”
“那就别再发问啦!”
“有理!告辞!”“刷!”一声,他已疾掠向后山。
陶彦贵振声道:“隐在四周之朋友们,难得有此机会,欢迎你们出来指教,陶某人愿意会会各位!”
说着,他便垂臂凝立着!良久之后,却没半人出面。
陶彦贵喝道:“既然没人肯出面指教,今后就别往衙中闯,否则,别怪陶某人届时手不留情,告辞!”
他立即弹身掠向山下。
琅琊山虽然不高,却颇为陡峭,而且处处有凸石,可是,陶彦贵却中途不停顿的疾掠向山下。
立即有不少人打算瞧他如何着地,就在他距离地面十余丈高之时,他的双臂突然向左右平伸,双腿一并,立即似十字架般疾戳向山下。
倏见他的双掌掌心向外一竖!双脚脚尖立即向下。全身内力一阵疾转,双脚脚尖向上一翘!双掌掌心便向下一翻。
他那身子便顿了三顿,再轻轻飘落在地上。
立听一声宏声喝道:“稍候!”
“刷!”一声,一道清影已经自半山腰掠来。
陶彦贵朝那人一瞧,立即暗暗叫苦道:“哇操!怎么会是这个老煞星呢?哇操!我踢到铁板啦!”
他便转身暗自蓄功以待,来人正是黑白通杀,大小通吃的拘魂真君。
他一现身,隐在四周的人不约而同的暗悚!却又好奇不已!他们不由自主得等候瞧戏。
拘魂真君一落在陶彦贵身前丈余外,便由头看到脚!再由脚看到头的打量着陶彦贵。
他越瞧眼色越柔,心中暗乐道:“想不到‘怪老子’会有这种传人,若非他方才施展‘回翔身法’,我真会宰错人哩!”
陶彦贵神色自若的忖道:“哇操!完啦!听说这个老鬼在宰人之前皆会先笑,我今晚有得玩啦!”
却听拘魂真君问道:“令师可好?”
陶彦贵不明道理,不由暗怔道:“妈的!他怎会蹦出这句话呢?对了!他一定是由我方才的身法所联想的。”
他便点头道:“托福!”
“嘿嘿!很好!你暂等老夫一会呀!”
说着,他立即又掠向山上。陶彦贵暗怔,便静立而观。
拘魂真君停在一块大石上,立即扬声厉啸!当场便吓跑附近不少的飞禽走兽。
隐在四周之人更是暗悚不已!
拘魂真君又扬声道:“这啸声就是拘魂摄魄,亦是本真君的代表,本真君现在要郑重的宣布。”
“第一,千狐帮的藏宝并非陶师爷以及班大人二人所取,因为,他们是在事发之后,才抵达此地。
“而且,事发之时,本真君正好在现场,相信此时一定还有人亦在当时瞧过那种混乱及惊慌的情形。
东方远处便有一名中年人巴结的跃在石上道:“真君说得不错,在下金程蛟当时就隐在这附近?”
拘魂真君一见有人附和,心中一爽!
又扬声道:“千狐帮是垮于炸药,而这些炸药是该帮少数人所安装。”
“本真君综合各方面作出判断,此事必然是千狐帮窝里反,否则,炸药声会被引爆,三、四千人亦被一起炸死呢?”
“所以,这批财物早就被有心人弄去啦!对不对?即使是陶师爷二人弄去财物,他们为何不远走高飞,好好享受呢?”
他立即住口望向四方。
陶彦贵暗赞道:“哇操!这老鬼居然能够判定千狐帮是毁于窝里反,可见他不是白混的哩!”
却听拘魂真君又道:“陶师爷方才已经声明过,本真君亦郑重的声明一次,大家听仔细啦!大家记牢啦!”
从现在起,任何人若敢在任何时候再向陶师爷或班大人索取千狐帮的藏宝,本真君绝对不饶他!
“哇操!怎会有此事呢?陶彦贵不由一怔!不过,他立即恍悟道:”
哇操!这老鬼一定与师父颇熟!可是,师父虽怪,怎么可能会结交这种老煞星呢?“
站在远处那名中年人立即行礼道:“谨遵真君圣谕!”
拘魂真君厉啸一声,立即掠向陶彦贵。
“走!小伙子,去喝几杯呀!”
“行!请!”
陶彦贵知道这种人最善变,绝对不可对他表现出犹疑不决之神色,否则,对方一定会产生疑念。没多久,他们便消失于远处。
琅琊山立即射起三、四十人。
田九、田永泰夫妇及田宜蕙一直隐在远处静观,此时乍见如此多人掠起,他们四人不由暗替陶彦贵担心。
田宜蕙低声道:“娘,他如何应付这些人呢?”
“别担心!拘魂真君已替他揽下啦!”
“拘魂真君会不会另有坏主意呢?”
“不会!此老敢爱敢恨,所决定之事,即使错误!
也会贯彻到底,所以,他才会无法见容于黑白两道。“
“他会不会受到拘魂真君的拖累呢?”
“不会!他是聪明人!”
“这……”
田永泰道:“蕙儿,你放心!他是聪明人!而且反应敏捷,爹方才原本欲和他上山,他却考虑会拖累村民而予以拒绝!”
“当真?”
“爹会骗你吗?放心啦!”
倏听田九道:“丫头!你别动辄为他担心!他今后一定会经常遇上这种状况,你不该担心!你该研判该如何协助他。”
“这!蕙儿该如何协助他呢?”
“你目前宜保持冷静,因为,目前有那位神秘人物要捉隋毅军,拘魂神君又替他撑腰,别人一时不会动他!”
“是!”
“由方才那三、四十人之来历及身法,可见黑白两道皆已派人来此地,咱们今后的任何行动,必须特别小心!”
“是!”
“走啊!”四人便掠向太白村。
口口口且说陶彦贵陪拘魂真君疾掠不久,城门便已经遥遥在望,立见八名团练份子执戈散立在城壕及城门口。
陶彦贵略缓身道:“请前辈稍缓!”
拘魂真君煞身道:“本真君跑过不少的城镇,唯有此地之巡卫像样些,小伙子,你真的有几把刷子。”
“不敢当,他们抵挡不了真的高手哩!”
“真正的高手不会向他们下手!”
“哇操!至理名言,可惜,当今世上已经没有几位似前辈这种真正的高手,想来实在令人浩叹!”
拘魂真君被陶彦贵技巧的捧得心儿一爽,立即昂头道:“小伙子,你放心!本真君会大大教训那批人一番。”
“谢谢!不过,那些人恐怕与金龙帮有关哩!”
“哼!全天下的人皆怕金龙帮,本真君却瞧不起它,尤其它那帮主似缩头王八不敢现世,更令人瞧不起!”
“哇操!痛快!真痛快!”立见城前那四人肃立道:“参见师爷!”
“免礼!辛苦啦!”立即有两人上前打开城门。
陶彦贵含笑点点头,便步入城中。
拘魂真君点头道:“上者带心,下者带人,由他们的眼神,可见你已经带住他们的心,你是上将之材!”
“不敢当!尚祈前辈多加指导!”
“你不怕被本真君之恶名所污?”
“恶名?何来恶名?”
“你没瞧见那群人根本不敢出来吗?他们便是在乎本真君的恶名!”
“非也!那不是恶名!那叫做威名!”
“小伙子,嘴儿挺甜哩!”
“在下绝非甜言蜜语,在下颠想见贤思齐哩!”
“呵呵!你也不差!别急,慢慢来!”
“请前辈时加指教!”
“没问题!”
“前面不远处有家如归客栈,那儿的料理,您一定尝过了嘛?”
“不错!挺道地的哩!”
“前辈一定畅游过五岳四海,遍履名胜古迹呀!”
“不错!”
“好福气!好雅兴!佩服!”
“小意思!”
没多久,如归客栈已经遥遥在望,立见掌柜亲自跑出门外行九十度鞠躬礼道:“恭迎师爷金驾!”
“免礼,快参见……”
拘魂真君沉声道:“本真君姓申!”
“是!参见申老!”
“免礼!”
陶彦贵忙道:“美酒佳肴侍候!”
“是!请师爷及申老先到上房歇会呀,请!”他立即在前带路。
陶彦贵给他带来不少的生意及外快,加上陶彦贵受人拥戴,所以,掌柜一直小心翼翼的侍候着。
入房之后,掌柜立即斟茶道:“报告师爷!此房—直空着,随时欢迎你回来歇息,二位请品茗!”
“哇操!不妥!我较无时间来此,你别失去赚钱的机会。”
“钱是身外之物,小的借此略表敬意!”
“哇操!我过意不去啦!”
“师爷客气矣!小的暂时告退!”
说着,他立即行礼退去。陶彦贵苦笑道:“前辈,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形呢!”
“他确实有诚意,随他的意思嘛!”
“是!”
“你为人处事甚为成功,好好努力呀!”
“是!请前辈品茗!”
拘魂真君吸口茶,便皱眉道:“俗品!可惜,本真君未带来那壶‘毛茸茶’,看来只好将就些啦!”
“委屈前辈矣!”
“无妨!你去吩咐那八名房客离去啦!”
“是!是!”说着,他立即起身离去。
他刚步出房门,赫然看见由“流星女”邱梅所易容的书生自右前方探出头。而且朝他微笑点头。
他立即一眨眼扬声道:“各位贵宾,在下乃本城陶师爷,今晚欲在此执行公务,请各位贵宾暂离此地,各位之一切开销由陶某人作东,谢谢!”
众人便纷纷离去。邱梅却传音道:“需不需要小妹交出隋毅军?”
陶彦贵传音道:“你别为难!由魏河去办呀。”
“好!小妹告退!”说着,她立即跟着一对夫妇离去。
没多久,整个后院上房已经只剩下陶彦贵二人!陶彦贵暗暗嘘口气,便含笑步向房中啦!
立见拘魂真君道:“坐!”
“谢谢!前辈如此慎重,莫非有重大的指示?”
“没有!本真君只是不希望被人吵而已!”
“前辈果真雅人也!”本真君自知不该如此做,可是!本真君是为他们设想,因为,他们若太过于喧哗,本真君会忍不住教训他们。“
“是!”
“你尚未成亲吗?”
“是的!”
“最近当心些!你正在行桃花运,桃花常和杀劫伴随而至!”
“是!谢谢前辈指点!”
“令师有否授汝‘干元心法’?”
胸彦贵忖道:“恩师临终前,正是授我‘干元心法’供吸收他的功力,看来他果真是恩师之友哩!”
“有!”
“令师有否提起本真君?”
“没有!”
“你很坦白!不错!令师不但不会向你们提起本真君,更不愿意再见本真君,唉!本真君愧对令师,”
“家师一定早就忘了此事,否则,他一定会吩咐在下别理你!”
“你不会明白!令师有雅量不计较,算啦!算啦!”
“叭!”一声,茶杯居然硬生生的被他拍人桌中。
陶彦贵暗悚道:“哇操!他的心情一定甚为激动,我可别惹他!”
他不惹拘魂真君,拘魂真君却瞪着他。而且眼神连闪,变幻不定!陶彦贵立即暗中运功待变!
“你尚是童子身吗?”
“是的!”
“别瞒人,本君自有方法测出你是否童身?”
“在下尚是童身。”“你的干元神功已有七成火候了吗?”
“前辈法眼明察秋毫!在下正好有七成的火候!”
“好!上榻坐好!”
“这……”
“少罗嗦!”
陶彦贵只好上榻坐妥身子。
“运功!”
陶彦贵立即吸气调息!
“别胡思乱想!定!静!虑!安!得!”
陶彦贵乍听他居然能道出“干元心法”之重大口诀,而且反常的盯视,陶彦贵一咬牙。
决定豁出去啦!他便凝神专心运功!没多久,他的额上已经乍现神光。
拘魂真君暗道:“怪老子,你果真比本真君行!本真君所欠的那笔债,今晚就连本带利的偿还啦!”
他的右掌立即轻贴在陶彦贵背心“命门穴”
陶彦贵以为他要下毒手,全身不由一震。倏觉一股热流缓缓流入体中。
他明白对方要赠送功力啦!他很想拒绝,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他只好硬着头皮汇合那股热流。
没多久,热流越涌越速,力道亦越强!他只好全力汇合它们啦!盏茶时间之后,他入定啦!
拘魂真君徐徐收手,使在椅上调息。
掌柜见状,立即带着小二暗悄悄离去。
口口口天亮了!陶彦贵神清气朗的一醒来,便发现拘魂真君已经不见,他匆匆一瞥,立即瞧见桌上有一张字条。
他顺手一招,字条便飞入他的手中。
“提防女人!”
“哇操!他为何待我如此好呢?这笔帐该如此算呢?恩师已死,他们两人之帐,我完全莫宰羊呀!”
他的五指一合,字条立即变成纸屑。
他将字条塞入口中,立即和茶吞下,不久,他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由后门掠去。
他刚转过两条街,便瞧见十八名团练成员押着那群盗贼在扫街道,立听一人喊道:“师爷金安!”
其余之人立即喊道:“师爷金安!”
“免礼!各位辛苦啦!”他挥挥手,便先行离去。
沿途之中,陶彦贵发现不少的住家居民在打扫庭院及家前街道,他们乍见陶彦贵,便纷纷行礼问安。
他欣慰的一一还礼致意。
他一回到县衙,便听见颜全德行礼道:“报告师爷,大人已经找过您两次,偏劳您过去一趟!”
“谢谢!大人用膳了吗?”
“没有!”
“烦你去送来早膳呀!”
“是!”陶彦贵一步入班鸭的房中,班鸭便含笑招手。
他立即上前低声道:“啥米好消息?”
“你什么时候结交一位怪朋友啦?”
“怪朋友?谁呀?”
“魏河!这名字不怪吗?”“哇操!他来找过你呀?”
“咦?不是你请他送药来此的吗?”“这……怎么回事呢?”
“昨晚子初时分,我正在昏睡中,倏见一名陌生青年进入此房,他朝我一笑,便道出是你吩咐他送来此药。”
说着,他立即自枕下取出一个瓷瓶。陶彦贵一接过瓷瓶,便打开木塞嗅视一番。
“哇操!冰蝉散,死班鸭,你好大的口福!”说着,他立即倒出一撮药粉送人口中。
“阿贵,你不是病人,吃什么药呀?”
“哇操!你真是‘呷米不知米价’,这瓶冰蝉散可说是千金难求埋!”真的呀!难怪服药之后,全身舒爽哩!“
“冰蝉!蝉生于夏天,殁于秋天,那有冰蝉呢?可见这瓶药乃是经过特殊加工的上等灵药哩!”
“真的呀?你的面子不小哩!”
“他是打着我的招牌赠药给你,还是你的面子大。”
“别再客气啦!扶我起来尿尿呀!”“石门水库‘快爆炸啦!”
“哇操!你可真能侃呀!”
“我一服药,便睡着,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才醒来呀!”
陶彦贵便扶着班鸭起来“小解”。
“哇操,怎会有更多的血丝呢?”
“是呀!可是反而没有先前之裂疼哩!”
“哇操!我明白啦!一定是冰蝉散之药效,班鸭,你有救啦!”
“真……真的?”
“来!坐好!我服侍你用膳啦!”
“阿贵,谢啦!”
“哇操!又来啦!酸透啦!坐好喔!”说着,他便以棉被让班鸭靠坐着。
立听颜全德在门外道:“禀大人,请用膳!”
“进来呀!”
“是!”陶彦贵立即上前接来食盘。
“哇操!谁做的早膳,好棒喔!”
“田永泰找来的一对本城的母女。”
“哇操,我也饿了!咱们一起吃呀!”
“好呀!”两人便津津有味的吃着。
班鸭服过冰蝉散之后,伤口之疼痛大减,心情也跟着轻松,此时又被陶彦贵一逗,便愉快的用膳。
膳后,陶彦贵便叙述昨夜琅琊山发生之事,不过,他没提拘魂真君赠功之事,以免刺激功力已失的班鸭。
班鸭欣喜的道:“阿贵,你真是福将,居然有贵人相助哩!”
“我自己也想不到哩!板鸭,你早点恢复健康呀!魏河随时会送来隋毅军,你不是要好好扁他一顿吗?”
“不错!我不会轻饶他!”
“板鸭,我该调息,你再服些冰蝉散呀!”
“好!”陶彦贵服侍班鸭服药之后,便将他扶躺在榻上。
“对了!阿贵,我发现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魏河的身上好香喔!”
“哇操!对呀!我昨晚和他见面之时,也时常嗅到一种香味,原来是他的香味呀!那是什么香味呢?”
“似麝似兰!好似处子体香!”
“处子体香?她是母的?”
他立即忆起拘魂真君提醒他女人之事。
班鸭点头道:“母的?有此可能喔!”
“哇操!会吗?”
“会!女人最喜欢抹粉搽香,久而久之,便有一股独特的味道,尤其未出嫁之姑娘,更有一股异味。”
“板鸭,想不到你是香味专家哩!”
“不是啦!我的家人比较爱香味,所以,我稍懂些!”
“哇操!对呀!对呀!对呀!”
他突然想起邱梅曾经提过鸳鸯大盗身有茉莉香味之事,他不由自主的将班鸭的双亲和鸳鸯大道联想在一起。
不过,他旋又好笑的摇摇头。
因为,那是不可能之事呀!“阿贵,你怎么啦?”
“我……我可能被香味薰昏啦!板鸭,令尊及令堂也喜爱香味呀?”“是呀!”
“他们喜欢什么香味呢?”
“茉莉!”
“什……什么?茉莉?”
“有啥不妥吗?”
“这……我……我怎么未曾在他们身上嗅过茉莉香味呢?”
“他们只在家中抹茉莉香油,遇有外出或接见外人之时,他们会先擦净,所以,你不曾在他们身上嗅到茉莉香味。”
“这……真的吗!”
“是的!”
陶彦贵吸口气,道:“你怎么不喜欢抹茉莉香味呢?”
“家父又不准我抹香味!”
“是呀!男人抹什么香味呢?”
“阿贵,你的神色不大对哩!”
“我昨晚彻夜未眠,我该睡啦!”说着,他立即回房。
他脱靴上榻之后,立即和服躺下去沉思!
他实在不相信班鸭之双亲会与鸳鸯大盗有关连,可是,男人很少抹香味,班基为何凑巧的喜抹茉莉香味呢?
他立即回想班基夫妇的一言一行。
可惜,他以往为了传授班鸭武功一直和班基夫妇保持距离,此时再如何的伤脑筋,也想不出什么可疑之处。
他只好收敛心神调息。
第十二章越战越勇够神勇
安徽府城果真越来越乱,不少其他县城的“有钱郎”开始往寿县迁居,而且人数日益增加着。
府城大人亦在此时回覆两道公文,首先是同意陶彦贵代理县令,其次核定那些盗匪“秋决”。
秋天一到,那些盗贼便要被“砍头”啦!为了避免影响平静,陶彦贵没有宣布“秋决”
之事。
他吩咐田永泰通知那些新迁户来衙办妥户籍,田永泰便浩浩荡荡的带仕绅前往拜访。
这些仕绅以往在府城与这些新迁户甚熟,大家七聊八聊之后,那些新迁户亦各乐捐保城基金五百两银子。
尽管有这些不成文的限制,前来寿县设籍的人却有增无减,寿县不但更出名,而且更繁荣啦!
寿县的城民生活大大的改善啦!食、衣、住、行各行各业增加不少的收入。
尤其家家户户都有空闲土地出租给外地人,租金之收入亦甚可观。
外地人租地之后,便是盖房子及装璜,寿县的人在忙碌之中,工资及材料费源源不绝的收入荷包啦!这一切,完全是班大人及陶师爷之赐呀!
城民在感激之余,更自动配合官方的各项活动啦!陶彦贵这位“青天大老爷”真是干得威风八面啦!
他白天办公及抽空服侍班鸭,晚上除了应酬之外,亦在衙内服侍班鸭,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流云庵。
何况,他不缺钱,根本不会想到要去流云庵。
更令他愉快的是,田宜全欲入城接班之际,皆带来田宜蕙精心调制的点心及补品,他真是吃在嘴里,甜在心里。
这天一大早,便有人来报案,陶彦贵便和田永泰前往察看。
不出盏茶时间,他们便瞧见一大群人围在城郊“山神祠”
前面,立听数名团练分子喝道:“陶大人驾到,让道!”
众人便纷纷让道,陶彦贵入内一瞧,便瞧见八名魁梧中年人并躺在祠前,每人的印堂问赫然各钉着一枚拘魂针。
一名青年指着第四具尸体的右手道:“禀大人,此人的手上持有一函!不知是否有毒,请大人小心!”
“很好!你很细心!”
他便功贯指尖,徐徐抽出那封信。信封中央写着“南官兄勋启”。
信封左下方则写着“吴缄”。他抽出信封中的信纸。
“南宫兄金鉴:府城一别,至今已月余,兄台昆仲八人想必更加春风得意!
据闻寿县代理县令陶彦贵甚具魄力、武功、心智又过人,致每日皆有数十户迁往寿县避祸定居。
为维护吾人之长久生计,必须及早翦除此人,谨附一千两黄金银票一张,请贤昆仲尽早除去此人。
顺颂成功。
弟吴泰安敬拜“
陶彦贵便边阅边念,众人听至此,不由群情大哗!“大人,宰掉姓吴的!”
“对!证据在握!别饶他!”
陶彦贵含笑道:“别慌!先弄清楚有没有吴泰安这个人?”
“有!他在府城开当铺,设赌场、娼馆,不但放高利贷,而且诱拐末成年少女,逼良为娼哩!”
“是呀!别饶了这种大坏蛋!”
“对!先下手为强呀!”
陶彦贵含笑道:“别慌!公道自在人心,此八人尚未见到本官,便已经在此地陈尸,可见已经有人在主持正义。”
田永泰含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大人必会设法处理此事,请各位多注意可疑之人,随时向官方反映。”
众人便纷纷点头。
陶彦贵含笑道:“本官决定先将尸体在此陈列一日,俾警惕大众,明日此时就烦大叔主持埋葬啊!”
“是!”
“这八枚细针及尸体皆染有剧毒,人畜若沾上,可能会发生意外,务必要防止这种意外发生。”
“是!”他一挥右手,便有八名青年散立在尸体四周。陶彦贵含笑道:“大家快回去干活呀!”
说着,他已经先行离去,城民便跟着离去。
立听一人问道:“大人可知道是谁杀死这八人!”
“不知道!”
“拘魂真君!”
“是他吗?”
“凶器正是他的独门暗器!”
“你目睹他射针杀人吗?”
“没有!”
“既然没有,最好别乱作猜测,否则,万一被拘魂真君听见,他尚未找上凶手,一定会找上阁下。”
那人不由神色一变!他匆匆向四周一瞥,便向左侧掠去。
陶彦贵不屑的道:“不自量力的家伙,竟敢来探本官的口风,本官若不悦,就抓你来严办!”
田永泰朝城民道:“各位乡亲。你们皆目睹方才之情形,可见本城目前已渗入不少的有心人,大家可要小心些!
众人便会意的点点头。
没多久,陶彦贵和田永泰便入衙。
那些城民便去宣传八名凶手反遭人宰掉之事。
没多久,人人争相前往探视尸体,陶彦贵却愉快的陪班鸭用膳及谈论那八人。
“阿贵,我的脚趾似有感觉了哩!”
“真的呀?恭喜!”
“阿贵!我该如何答谢你呢?”
“别客气!下身之伤口已结疤了哩!”
“是呀!可惜……唉!”
“算啦!别胡思乱想啦!能保住命!就行啦!”
“谢谢!对了!还没有隋毅军的消息吗?”
“没有!这家伙一定躲起来啦!”
“魏河一定找得焦头烂额啦!”
“活该!谁叫她要那么臭屁!她也不想一想,天下如此大,任何人只要随便一躲,怎么找呀?”
“阿贵,别幸灾乐祸啦!她也是变相在为你工作,她说不定已经看中你,才愿意为你效劳哩!”
“哇操!少肉麻啦!他说不定是男人哩!”
“不可能!我在这几天反覆思考之结果,我相信她不但是女人,而且已经对你‘来电’啦!”
“哇操!那是不可能的代志啦!”
“不,不!我有此预感!”
“预感?你别胡思乱想啦!歇会啦!”
“你要去那里?”
“办公时间已到,我该升堂啦!”
“阿贵,你比我干得更像样哩!”
“又来啦!困!紧困!”说着,他便朝外行去。
他一入前厅,便瞧见六位衙役分别站在六张桌旁,另有六位锦袍人则坐在桌旁挥毫书字。
此外,又有二十余人则在旁排队。
他知道这些人刚从府城迁来,目前正在登计户籍,并不需要他多费心,他便打算到衙外瞧瞧!
却听一人行礼道:“陶大人金安!”
其余之人便纷纷行礼。陶彦贵含笑道:“免礼!继续写呀!”
却见一名中年人快步行来,而且跪在陶彦贵身前道:“陶大人,谢谢您使咱们这些小百姓有安身之处!”
“请起!这是官方的责任,请起!”
“大人,你如此年青,又如此客气,实在太伟大啦!”
“不敢当!”
“大人,区区心意,请笑纳!”
“刷!”一声,对方已经双手奉上一个红包。
哇操!公然送礼哩!陶彦贵忙道:“别客气!你请收回啊!”
“大人,它虽然不多,却代表小民的万般诚意。”
“本官明白!本官心领!”
“不!草民一送出,便不打算收回!”
“你捐给‘保城基金’啦!”
“草民已经捐过五百两银子,草民听说大人既花钱又拼命,本城才有今日之安定,草民非表示敬意不可!”
“抱歉!职责所在,本官绝对不能收!”
“这……草民该怎么办?”
“何不捐给贫困之人。”
“好啊!唉!”
陶彦贵暗叫道:“安娘喂呀!受不了!”便朝外行去。
他一步出衙外,便瞧见田宜全快步行来,他一见到田宜全手中之小食盒,便停身苦笑着。
“大人金安!”“你好!”
“大人,爷爷今日华诞,今晚请拨驾光临!”
“真的呀?我一定去!”
“谢谢大人,我该去接班啦!”
“下班后,别忘了来取食盒喔!”
“知道!”
田宜全一离去,陶彦贵使提着食盒入衙。
他不敢让班鸭知道他与田宜蕙之事,所以,他直接进入书房,再含笑掀起那个精致的小食盒。盒中装着一条蒸鱼,另有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娟秀字迹道:“欣逢家祖七十大寿,敬备小酌,敬请光临!”
署名人却是“知名不具”。
他轻抚字条,立即想起田宜蕙那健美的身材及秀丽的脸孔,他不由自主的暗叹自己之艳福不浅!
他揉碎纸条之后,便欣然吃鱼。他决定在今晚先赴流云庵找出一项合适的礼物,再专程向田九祝贺七十大寿。
心中有事,便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挨到黄昏时分,陶彦贵便开始沐浴更衣了!
不久,他愉快的离衙了!如今的寿县已经大大不同,大街小巷皆有行人出来逛,酒楼及客栈,小吃店中更是时传划拳行令声。团练成员更是在各人的岗位附近来回巡视着,陶彦贵瞧得欣慰极啦!
他便愉快的回应众人之问安。
可是,出城之后,他就不一样啦!他一闪入林中,便疾掠而去。
良久之后,他便蹲在枝桠间默察有否被人跟踪。他一直确定“安全”之后,方始再度疾掠。
当他掠到流云庵前,立即又默察四周。
不久,他放心的进入地下密室。可是,当他上前掀起木箱盖之时,顿觉十指齐麻!他直觉的动员功力涌向指尖。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便是珠光大亮!陶彦贵心儿一震,毒素已趁机渗到双,。他急忙运功截脉!
毒素立即被截住,可是,他也不敢擅用双掌,他已经决定在情况不对劲之际,拔腿疾逃。
“陶大人,您可来啦!”
“你是谁?”
“你认为我应该是谁?”
“这……无从得知!”
“你不是聪明盖世吗?怎会无从得知呢?”
“你……你是涂玉盆?”
“啊!你怎会知道?”
“你的嗓音泄出你的身份!”
“哼!算你耳尖,不过,你已经中毒,你最好安份些,否则,寿县城民明天就要为你痛哭流涕啦!”
“请指教!”
“你来此地干什么?”
“瞧瞧它们!”
“它们是何物?”
“贵帮之珍宝!”
哼!你不是当众声明没有运走它们吗?“
“我的确没有运走它们,它们仍在琅琊山上呀!”
“哼!强辩!那些银票及黄金、白银呢?”
“我拿去替贵帮赎罪,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哼!慷他人之慨!”
“姑娘,我只不过花去九牛一毛,你何必介意呢?”
“好!我不计较那些!不过……”
“怎样?”
“你是如何取得它们的?”
“巧获!”
“说清楚!”
“游文彬和唐国利用我除去梅千秋,游文彬却引爆炸药欲除去我和唐国,唐国便带我躲在藏宝室中。”
“当真?”
“我何必瞒你?”“游文彬呢?”
“被我宰了!”
“唐国亦被你宰了?”
“是的!”
“你够狠!”
“冤枉!我只是除暴安良而已!”
“你可知我为何在此地?”
“莫宰羊!”
“你上回来取药之际,珠光外泄,致被我所见。”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认栽!”
“你可知我会如何处置你?”
“你不会杀我灭口啊?”
“不会!不过,你必须先让我制住麻穴,我再给你解药。”
“当真?”
“不错!”
“划得来!请!”他立即抬起双臂及张嘴以待。她上前拍住他的“麻穴”,便塞入两粒药丸入他的口中。
她再朝他的双臂揉了几下,他双掌之黑色迅即消褪,指尖更是汨出一些小黑珠。
她又揉按数下,道:“行啦!”
“不错!接下来是……”
“让你开开眼界!”她立即挟他至屋角。
不久,她挖出珍珠衫,他立即赞道:“好美!配上你,一定更美!”
“当真?”
“不错!”
“好!你瞧仔细啦!”她一放下珍珠衫,便开始宽衣解带。
“哇操!你……”
“别大惊小怪!否则,我会制住你的哑穴。”
“你……你在干什么?”
“让你大开眼界呀!”说话之中,她已经迅速剥光。
“顺风仙子”果然名不虚传,那身雪白、健美的胴体不愧为上天的呕心沥血杰作,陶彦贵“火大”啦!她披上珍珠衫,道:“美不美?”
“你……你……”
“万能的陶师爷,陶大人也会结巴吗?”
“你要干什么?”
她指着右肩殷红的“守宫砂”道:“瞧清楚!我仍是处子之身,我相信你至今仍是童男呀?”
“我……我……”
“怕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来!瞧清楚珠上之刻字!”她便蹲在他的身边。
佳人的胴体配上阵阵幽香,早已使他心猿意马,他根本瞧不见珠上有否刻字,他立即闭上双目。
“好!是你自愿弃权,别怪我!”她立即封住他的“哑穴”。
她摘下一粒装有绿液之珍珠,一携开蜡封,便将绿液灌入他的口中道:“别怕!它不是毒药!”
哇操!绿液一入口,迅即流入腹中。
不久,他已经热血沸腾!她自行摘下一粒珍珠,便饮上珠内之红液。刹那间,她亦春意盎然!她便上前解除他的“装备”。
没多久,密室已充满旖旎春光。
她完全按照口诀行事,可是,破瓜之疼,加上缺乏他的配合,整个效果便完全大打折扣啦!
她却一意孤行!时间悄悄的流逝,一个半时辰之后,她已成落汤鸡,体力亦明显的不支,可是,他却仍无败象。
她不由大急!她便趴在他的身上,偏头瞧着珠上之字。
他趁此良机,蓄势待发的功力立即冲开被制之穴道,而且,立即紧紧的扣住她的双肩了。
“啊!等一下,请听我说!”
“我……我……”他一翻身,便横扫千军。
几番风雨几番雾,她晕去了!良久之后,她终于清醒。他乍见现场,立即起身喝道:“你为何要如此做?”
她一醒来,便泣道:“我…
…情非得已!“
“说!”
“我要救家师,他功力已失,又被关在金龙帮,我必须增强功力,才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啦!”
“这种方式能增强功力吗?”
她便踉跄的取衣退到一旁。
他朝珠上一瞧,立即发现珠上之字。他便仔细瞧着。
以他的修为及聪明,没多久便悟出她并没有欺骗他,他便低头道:“抱歉!不过,你不该如此逼我!”
“若不如此,你会答应吗?”
“我……”
“如今,我……我完了!”
“为什么?”
“我的身子好虚!功力一定失散了!”
“啊!我……”
“你……唉!”
“我……能否弥补呢?”
“我……我也不知道!”
“你先歇会儿,我……”
“你要走!”
“是的!我若不走,他们一定会误认我出事了!不过,我今天晚上若无意外,一定会来此!”“我相信你!你走啊!”
“抱歉!我先走了!”
他匆匆穿上衣衫,便低头离去。她茫然忖道:“他似乎对我有情,我既然已经无法独自练成此功,我何不成全他,再终身依靠他呢?”
她开始沉思啦!
口口口且说陶彦贵一离开密室,便先到井旁洗净身子,没多久,他匆匆穿上衣衫,便疾掠向山顶。
不久,他已掠过山顶飘向山下。
他在掠飘之际,已经发现功力又增强不少,他知道他的“乾元心法”已经吸入涂玉盆的不少功力。
他不由矛盾万分!他该如何向田九交代呢?不久,立听一人喊道:“陶大人!陶大人来啦!”
他立即敛气飘落地面。
立见一名青年掠来行礼道:“参见大人!”
“免礼!村长在家吗?”
“在!请!”
陶彦贵一见村内掠出数十人,田九及田宜蕙,更是率先掠来,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惭愧。
他立即掠前拱手道:“在下失礼之至!”
田九行礼道:“大人必被事情拖住,何须介意呢?目前已惊动衙中不少人,大人先返衙呀!”
“是!在下改日再来请罪,告辞!”说着,他立即破空掠去。“爷爷,他……”
“别胡思乱想,返家歇息嘛!”
陶彦贵疾掠不久,使遇上三名团练成员,他挥手道句:“各位辛苦啦!”便继续朝前掠去。
那三人便取出竹哨合吹出一长一短哨声。不久,远方亦传出一长一短哨声。
陶彦贵一掠近城门,便有一大群人欣喜的道,“大人回来了!大人果真平安无事的回来啦!”
陶彦贵便上前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没事啦!”
众人便拥他入城,沿途一直有人前来行礼致意,陶彦贵在还礼之余,心中不由暗暗感激城民对他的关心及祝福。
他一入衙,田永泰便行礼道:“大人回来啦!”
“是的!别无他事吗?”
“是的!”
“我去瞧瞧班大人,谢谢大家!”
他匆匆步入班鸭的房中,便见班鸭已经依着棉被靠坐在榻上,他便上前道:“真抱歉!”
“吃饭呀!”“你吃了吗?”
“吃过了!”陶彦贵便坐在桌旁用膳。
班鸭含笑道:“你一夜未归!全城便好似翻了哩!”
“真抱歉!”
“出了何事?”
“险些嗝屁哩!”
“当真?”
“是呀!”
“那马仔那么凶呀?”
“马仔,这……”
“你别忘了我对女人的体味很敏感!”
“我……”“哈哈!猫儿终于吃腥啦!”
“我……我……”
“安啦!我不是‘大嘴巴’,她是谁?”
“过些时日再谈!如何?”
“行!祝福你!”“我……谢啦!”
“阿贵,你果真比我先成家啦,佩服!”
“板鸭,我是情非得已呀!”
“我也很想‘情非得已’一下,奈何……”
“板鸭,别糗我啦!”
“阿贵,你与田永泰一家人有何关连?田永泰昨晚彻夜未归,田宜全更是来回跑了一、二十趟哩!”
“我……唉!如何说呢?”
“难道是田宜蕙……”
“别说下去!”
“昨晚那位马仔不是她吗?”
“嗯!”
“阿贵,你会伤脑筋罗!”
“板鸭!千万别泄出此事!”“我知道!”
“我想歇会,抱歉!”说完,他立即回房。
他一调息,便发现功力不似往昔般疾涌而出,可是,潜劲更足,他立即明白必然是因为调和涂玉盆之功力,他便全心调息着。没多久,他已顺利入定!
他这一入定,久久未见醒转,衙役们见状,便纷纷辞退欲前来拜见陶彦贵之仕绅及城民。
晌午时分,一辆马车在衙前不远处停下,两匹健骑不但污泥交加,而且口吐白沫,显然是疾赶不少的路。
车夫是位青年,他虽然挺腰站在车前掀帘,身上之泥灰却证明他一直忙着赶路,而无暇拂屑。
立见一位英挺中年人自车中步出。他一道出拜帖、车夫便接帖快步行来。
他走到一名衙役前,便递帖道:“宁波班勇求见班大人!”
衙役道句:“请稍候!”便持帖入内。
颜全德正在厅中看人填写“户籍登记”,乍见衙役持帖入内,他立即伸手道:“交给我吧!”
衙役一递出拜帖,立即离去。颜全德持帖走到陶彦贵房外,陶彦贵乍闻步声,便沉声道:“全德,有何事情呈报呢?”
颜全德暗骇道:“好厉害!”
他立即应道:“一位自称宁波班勇的人求见班大人。”
陶彦贵暗道:“哇操!班总管怎会来啦?”
他便启门接帖道:“先请对方到书房。”
颜全德立即行礼退去,陶彦贵一步入班鸭房中,班鸭便摇头不语。
“班鸭,令尊可能听见你受伤,才派总管来看你哩!”
“我知道!我不能让他瞧见这副摸样!”
“他若坚持呢?”
“回掉他!”
“妥当吗?”
“帮帮忙,拜托!”
“好嘛!我扛下啦!你别担心!”
他便行向书房。颜全德接班勇入书房之后,便一直站在门外,此时一见陶彦贵行来,他立即行礼道:“大人金安!”
“免礼!别让任何人接近此地!”颜全德立即行礼退去。
陶彦贵一入书房,班勇便起身望着他!他淡然一笑,道:“总管,请坐!”
“我家公子呢?”
“他不愿意见你!”
“为什么?”
“你为何前来此地?”
“公子擅离家门,虽然不对,主人父子连心,仍然关心他的安危,所以特地派我来向公子请安。”
“真的吗?”
“你……为何用此种态度对待本总管?”
“此地是寿县,并非宁波!”
“你……你当了芝麻师爷,就如此狂妄啦!”
“抱歉!此地是县衙,放尊重些!”
班勇冷哼一声道:“我今日非见公子不可!”
“他不见你!”“胡说,你一定未向公子传达本总管来此之事。”
立听班鸭喝道:“班勇,滚!”
“啊!公子,请容属下叩见您……”说着,他便掠向房门。
陶彦贵立即伸手扔向他的右肩。
他一塌肩,便扬掌劈向陶彦贵的心口。“哇操!太狠了嘛!”
“叭!”一声,陶彦贵已扣住班勇的右腕。
班勇冷哼一声,便催功欲挣扎。
陶彦贵略一加劲,班勇倏觉骨头剧疼及半身无力,他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便斜身蹲下。
陶彦贵道句:“免礼!”便松手退去。
班勇跃起身,便左拳右掌疾攻而来。
陶彦贵足踏中官,双手疾抓而去。“叭!叭!”二声,他便扣住班勇的双掌,班勇不敢相信的啊了一声。
陶彦贵不屑的道:“请吧!”
说着,他立即将班勇推开。
班勇蹬他一眼,边揉腕边匆匆离去。陶彦贵便步入班鸭房中。
“阿贵,谢啦!”
“班鸭,他不会死心的,他只要稍加打听,必会知道你的情形,你最好先有这种心理准备!”
“我知道!阿贵,别让他挟我回乡!”
“他敢吗?”
“他一向对家父母忠心耿耿!”
“好!我今晚就加派人员防守此地!”
“你今晚还要去见她呀?”
“不错!我日后必会告诉称真相。”
“我知道你的为人,阿贵,万一我被班勇带走,我会留书辞官,你可要好好的完成咱们的心愿。”
“别胡思乱想!”
“阿贵,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谢谢!烦你帮我换药呀!”
“好!”
口口口太阳一“下班”,整个县衙便内外戒备森严,田永泰更是和金致远分别在衙内外坐镇啦!
陶彦贵却借故办事而离衙。
他绕了不久,便买了一些卤味离城。
他一入林,便小心的朝前掠去。
不久,他已掠近流云庵,为了慎重起见,他继续掠到山顶,而且又坐在石上向四周打量一阵子。
良久之后,他才放心的进入流云庵,他一步入密室,立见她低声道:“你果真守信。”
“姑娘先用些食物呀!”
“我已经在方才用过啦!谢谢!”
“姑娘!我抱歉!”
“唉!是我自己不对!”
“可是,我毕竟污了你的身子。”
“我也污了了你的身子!”
“我……我……”
“你一定急着要赶返衙中,开始啊!请!”一粒珍珠立即被抛来。他一接珍珠,不由一怔!“挑开蜡封,请服下绿液。”
“我……我可否和姑娘谈谈?”
“你不赶时间吗?”
“无妨!”
“好呀!”
“姑娘视在下为敌?或友?”
“友!”
“可是……”
“我打算成全你,让你的修为更精进,烦你助我完成心愿,亦即救出家师,如何?”
“行!不过,你须嫁给我!”
“我……我……好……我答应你!不过……”
“怎样?”
“我不干涉你另娶她人!”
“你为何有此一说?”
“你不是已经和田宜蕙论及婚嫁吗?”
“我……”
“别害羞了!”
“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我一直跟踪你,所以才知道的!”
“我……谢谢你!”说着,他便挑开封蜡,喝下绿液。她也立即服下红液。
“姑……不!玉盆!”
“我……贵!”
“玉盆,咱们按照珠上口诀而为,如何?”
“全依你!”
“玉盆!”
“贵!”密室中迅即弥漫春意!不过,此番又多了一些爱意!
口口口亥初时分,陶彦贵依依不舍的离开流云庵之后,他立即施展全身功力疾掠向城中。他刚离去不久,邱梅便潜入流云庵。
她仍然扮成书生,而且小心的搜索着。不久,她尚未找到密室,便被涂玉盆听出步声,涂玉盆正在回味方才的妙味,乍闻步声,不由一悚!
她便屏息静坐!不久,邱梅已经找到密道入口,她小心的检查一阵子之后,便打开入口,绥缓的走入密道。
涂玉盆方才和陶彦贵在箱后缠绵,所以,她原式不动的坐在原地静待出手良机。
她的功力虽然只剩三、四成,她仍然不服输哩!
倏听一阵悠悠的笛声,那声音似采自九霄云外,令人听得心情一阵悠然,不由自主的要再听下去。
邱梅却听得神色大变!她立即止步竖耳聆听。
立听“三长”笛音规律的飘扬着。
邱梅暗悚道:“帮主之特使怎会亲来此地,而且又召集这一带的所有人员呢?—定发生大事啦!”
她立即向外行去。涂玉盆暗松口气,不由暗诧笛音之来源。邱梅一出密室,便掠上废墙纵目望向夜空。
立见西南方向夜空正好有三蓬焰硝爆溅而开。
她毫不停顿的掠向西南方。
在寿县西南方十七里处有一座名刹,它名叫晋祠,又名王祠,乃是为了纪念周成王所建立。
如今,因为时局不稳,晋祠的香火也衰颓甚多,入夜之后,根本没人前来晋祠一带。
此时却有一位黑衣蒙面人挺立在晋祠正厅屋顶,另有一位黑衣人则正在此人附近的屋顶纵观四方。
邱梅朝西南方疾掠不久。
便遥见这两人,她立即站在树梢,而且立即扬声道:“金木水火土!”
远处立即传来:“龙行九霄外!请!”
邱梅立即疾掠而去。
她一掠近晋祠,黑衣蒙面人立即高举—把令牌。
邱梅立即下跪沉声道:“邱梅参见特使!”
说着,她立即取出一面银牌,而且高举过头顶。
“护法请起!”
“是!”
“刷!”一声,邱梅已经站在祠前。
“护法督导这一带吗?”
“是的!”“此地计有多少名本帮弟子?”
“八十一人。”
“你随本使入内吧!”
“刷!”一声,他已经跃落地面。
邱梅忖道:“此人的身手不凡,难怪能出任特使!”
她一见对方入祠,立即跟人。
蒙面人一直走到祠后,方始转身道:“邱护法认识班鸭吗?”
“认识!他是此城县令,不过,目前正在养伤!”“他为何受伤呢?伤势如何?”
“隋护法为了寻找千狐帮失落之宝,掳押班鸭拷打成伤,据悉,班鸭四肢全废,功力亦已全失!”
“什……什么?四肢全废?”
“是的!面貌尚未毁,另外……另外……”
“怎样?”
“下身亦被毁!”
蒙面人不由全身剧震!两道寒光立即自黑罩中闪烁不已!咻咻的鼻息可见对方震骇之烈!
良久之后,蒙面人沉声道:“隋毅军呢?”
“在府城隐匿,因为,有一位神秘青年扬言要捉他。”
蒙面人立即叱道:“荒唐,本帮护法居然会惧怕一名陌生青年,速召他来此地见本使,不得有误!”
“是!属下立即派人……”
“你亲自前往!”
“是!属下告退!”说着,她立即行礼退出。
祠前广场已经挺立四十余人,而且另有八人从四周掠来,可见金龙帮的确有几把刷子哩!
邱梅一出祠,立即掠离现场。她边掠边忖道:“特使怎会关心班鸭而怪罪隋毅军呢?唉!
上头之领导人物果真是虚实难测呀!“
没多久,她已经消失于远处。
且说陶彦贵疾掠不久,便已经入城。
他今夜可说是大丰收,他不但尝到人生的妙趣,而且化解心结,他可以坦然面对涂玉盆及田宜蕙啦!他决定先回去陪班鸭。
明日,他将赴田家求亲。明晚,他将三度和涂玉盆共尝人生的妙趣。接下来,他便准备和二女在此地成亲。
至于其他之事,届时再见机行事啦!人逢喜事浑身爽,陶彦贵不由哼着歌儿。他一掠近县衙,便见三人上前行礼问安。
他含笑道句:“辛苦!”便继续前进。
不久,他遇见金致远,他立即拱手道:“辛苦啦!”
“不敢当!理该如此!”陶彦贵道过谢,立即入衙。田永泰立即含笑迎来。“大叔,辛苦啦!”
“不敢当!”
“大叔,在下明日可否赴府上拜访?”
“欢迎之至!”倏听悠悠笛音传来。
陶彦贵怔道:“咦?怎会有如此奇怪的笛音呢,大叔,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在给信号?”
“不详!我也是初闻这种笛音。”
“偏烦大叔去通知大家小心些!”田永泰立即应声出衙。
陶彦贵在班鸭房外一瞧他躺在榻上思忖,他便入内含笑问道:“班鸭,你在想什么妙事呀?”
“我……没……没什么!”
“黑白讲!你我之间,有啥值得隐蹒的呢?”
“我……在想那笛音,好好听喔!”
“我怀疑有人利用笛音在传达讯息哩!”
“真的呀!
太高明啦!“
倏见田永泰匆匆到房外,道:“禀大人,有八道人影自城中各处掠起,而且皆掠往西南方哩!”
“当真?继续监视,我去瞧瞧!”说着,他立即匆匆离房。
他一射上屋顶,使发现远处似有一道人影掠过,不过,对方却掠向北方,他不由一阵子犹豫不决。
倏见那道人影再度弹射而起,陶彦贵凝目一瞧,便瞧见是经过易容的邱梅正在疾掠而去。
“哇操,她为何如此焦急呢?”
他稍一犹豫,立即斜掠追去。没多久,两人已经一前一后掠出城,陶彦贵一见她一直朝前疾掠而未曾回顾,可见她真的急于赶路。
他更好奇的追掠,不过,他却让她掠于左侧林中,他自己却由右侧林中疾掠,以免被她回头发现。
倏见前方远处疾掠来一人,立听邱梅沉喝道:“金木水火土!”
对方立即止步道:“龙行九霄外!”
邱梅立现身取出金牌一扬,对方立即下跪道:“卑职陆金鸣有礼!”
“你因何赶路?”
“隋护法在一个半时辰前遭人擒去。”
“当真?是谁下的手?”
“一位神秘青年,可能就是魏河!”
“居然被他找到了!目前人在何处?”
“不详!卑职已经动员六十余人到处寻找,由于隋护法遭擒之际,曾喊出‘寿县使者’,故卑职来此求援!”
“嗯!你跟我来!”
“是!”两人立即改掠向寿县。
陶彦贵暗乐道:“魏河果然已经逮到隋毅军啦!看来金龙帮另有更高级人物进入本城哩!”
他便沿后跟去。不出盏茶时间,晋祠已经在望,倏听远处传来:“恭送特使!”
邱梅忙喝道:“特使请稍候!卑职邱梅急事禀报!”
“过来啊!”
“是!”邱梅二人立即疾掠而去。陶彦贵不敢太逼近,立即向前方略一张望。
不久,他已经藏在一堆石后。
他刚运功,立即听见:“会有此事?”
立听陆金鸣遭:“卑职不敢欺骗特使!”
“好!方才之命令取消,明夜子时在此集合,解散!”
“恭送特使!”
只听“刷!”一声,一道人影已掠向远处,陶彦贵只闻声而未见人,不由暗道:“哇操!押错宝啦!明夜再来啦!”
他使先行掠去。第十三章知府大人来视察
颜京亮,它是人名,他乃是当今安徽府知府大人,颜京亮今年才四十一岁。
可是他的“眼睛亮”善察言观色,知进退,加上长袖善舞,人际关系棒,所以,他已是知府大人啦!
正值陶彦贵藏在石后偷听邱梅与那位特使交谈之际,颜京亮正坐在书房皱眉望着那叠案卷。
这些案卷少部份为失窃案件,另外大部份皆是杀人劫财的案件,府城的治安日益恶化,至今已有二十一名捕快被砍伤。
颜京亮本人更接到两封恐吓他别多管劫案,否则,他非脑袋搬家不可。
他开始减少应酬,以免在外挨砍,他开始增调衙役站岗,以免在睡中丢脑袋。
今晚亥初时分,隋毅军被魏河擒走,在场另有二十三人被魏河击毙,十三人负重伤,此讯立即震惊全城。
颜京亮此时正是为这件事在伤脑筋,他开始在为他的前途担心啦!他倏觉窗外好似怪怪的,他立即偏头瞧去。
立见一位眉清日秀的陌生青年站在窗外,四日一接,对方立即微微一笑。
颜京亮却吓得全身一,。因为,四周至少派有二十名衙役,对方是如何来到窗外,那些衙役难道已经成为死人吗?
想至此,他不由打个寒噤。“刷!”一声,他立即眼前一花。
那青年居然已经坐在书桌对面之椅上,颜京亮吓得立即起身。
对方悠悠哉哉的一挥双手,窗扉立即关上。
窗幔亦自动的垂下。屋外之人再也瞧不见屋内的动静啦!颜京亮吓得忙奔向房门。
“叭!”一声,颜京亮刚觉右腰眼一疼,便无法动弹。
他吓得忙欲叫人,倏觉喉间一麻,他的双颚再也合不上啦!他立即吓出一身冷汗。
青年微微一笑,右臂一挥,颜京亮便似穿上“溜冰鞋”般滑到青年身前,吓得他“起加仑损(打哆嗦〕”。
青年微微一笑,徐徐自袖中取出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抛在桌上,便遥扣颜京亮。
颜京亮立即恢复行动,他试咳一声,心知自己已能说话。
他不愧为“眼睛亮”,他立即取信瞧着。字迹苍劲有力,可见书信者有不低的书法造诣。
“颜大人:谨附银票一张,请你于明日辰时送两人至寿县。
知名不具“
信中果然另附一张银票,他朝面值一瞥,不由心儿狂跳!
因为,这张银票不但是官方经营的通财银庄,而且居然是五千两黄金,够他吃喝一辈子哩!
他稍一思忖,使低声问道:“是阁下和令友欲赴寿县吗?”
“不错!”
“好!本官久仰陶代县令政绩卓越,该前往视察一番,就偏劳阁下和令友明日准时至此搭车吧!”
“敝友已和尊夫人在房中。”
“当……当真?”
“别怕,只要你合作,人畜皆安。”
“是!本官马上吩咐下人速办此事!”
“很好。信留下,银票,带走吧!”
“是,本官告退!”说着,他立即匆匆离去。青年立即含笑启门。
他一走入斜对面房中,便瞧见颜京亮跪在榻前骇然转身。
“别怕,让尊夫人多睡一阵子吧!等你从寿县回来之后,她一定会以最美丽,最欣喜的脸孔相迎。”
“是!本官告退!”说着,他立即匆匆离去,青年微微一笑,便自榻上拉出一人。
此人正是昏迷不醒的隋毅军,这青年正是魏河,他将隋毅军朝地上一放,便取出一副中年人面具戴上隋毅军的脸部了。
他一听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他心知这些人必然已经在准备颜京亮出巡之事,他便熄烛调息。
口口口未申之交,一部马车在十六名军土全付武装跨骑护送之下,浩浩荡荡的接近寿县,这群人立被二名团练成员瞧见。
按理说,颜京亮若欲出巡,通常会事先通知,县令亦必须在城外三里处迎接,可是,如今完全不同了!
魏河没同意,颜京亮那敢要派头呢?
那二名团练略一商议,一见马车已经过去,两人立即取出竹哨吹出信号,而且是“紧急状况”之信号。
因为,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不过,能够坐在车中由十六名军土护送之人,必然大有来头。
这种人得罪不起呀!所以,他们希望衙中能够预作准备。
此情此景颇似当今某些人在应付上级之抽查哩!哨声迅速的沿途的传去,没多久便传入衙中。
陶彦贵原本决定在今日赴太白村田家求亲,因为出现一位神秘特使,他为了预防万一,便打消此意。
他向田永泰取得谅解之后,便坐在衙中等着魏河送来隋毅军。
根据他的判断,金龙帮之人必会在中途拦截魏河,所以,他以“演习出操”的名义动员全部的团练人员。
尤其在府城与寿县之间,更是布下三百余人。
据团练人员先后以哨音传汛十三次,共有四十余名可疑人物在寿县与府城之间出现过,不过,双方皆相安无事。
想不到却在此时传来警讯,衙中不由一阵慌乱。
陶彦贵沉声道:“各就各位!”
“是!”
倏听南城传来一阵忽长忽短的笛音,田永泰边听边翻译道:“十六……军士……骑马……和马车……入城……似大官……”
陶彦贵不由一怔!
田永泰立即道:“可能大官来访!”
陶彦贵道句:“出去瞧瞧吧!”便朝外行去。
立见衙前两侧街上已经站了三百余名团练人员,一身武打劲装的他们一集中起来,居然颇为雄壮哩!
这些人属于最近增选的五百人,陶彦贵立即低声道:“大叔,来人若是大官,这些人可否露一手呀?”
“可以呀!交给我吧!”
“谢啦!”
田永紊便走到行列中喝道:“兵分两路,上!”
那群人原本排成六列,此时一闻言,立即排成两列,立见两条长龙迅速的各转过一条街延伸过去。
田永泰立即跃上墙遥观,不久,他已经瞧见十六名军士跨骑护送一辆马车自右侧远处驰来,他立即喝道:“敬礼!大人金安!”
众人立即举起兵刀喝道:“大人金安!”
喝声亢扬,颇具震撼力!车中的颜京亮不由打个冷颤!
他在沿途之中,不但坐立不安,而且食不知味,因为魏河一直盘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可是却不吭半声。
另外一人则似死狗般昏睡着。
他由篷缝向外一瞧,立即瞧见挺立在街道两侧之人,他们那整齐的服装及饱满的精神,不由使他暗佩。
马车一转过街角,他便遥见一位便服青年含笑站在衙前,他不由暗赞道:“这才是真正的青年!”
他立即回头问道:“请问阁下欲在何处下车?”
“随你入衙!”
“这……”
“放心,我只是逗你而己,我不会让你为难,你下车之后,就吩咐车夫将车驶人马厩吧!”
“可是,此衙并无马厩!”
“停在衙前!再吩咐四人护送马车,勿让任何人接近。”
“是!本官何时可以返城呢?”
“你打算赶夜路吗?你不怕发生意外吗?”
“这……”
“明晨再走吧!”
“是!本官先下车啦!”
“请!”马车立即缓下速度。
立见一名衙役下马上前道:“你是陶代县今吗?”
“正是!”
“府城大人抵此视察,请迎宾!”
“是!”
马车一停,陶彦贵便上前行礼道:“恭迎大人!”
车夫一停车,立即在旁掀廉。
颜京亮强挤笑容,下车道:“免礼!”
“大人,请!”
颜京亮朝车夫道:“车停此处,吩咐四人护卫四周。”
“是!”颜京亮便昂头入衙。
陶彦贵陪笑道:“大人请上座!”
“别客气,本官想先探视班大人!”
“是!请!”两人便行向衙后。
未久,两人已经进入班鸭的房中,班鸭立即道:“辱蒙大人探视,下官无法起身行礼,尚祈大人鉴谅。”
颜京亮朝榻前座椅一坐,道:“别多礼,你因公负伤,本官原该早来探视,奈因公务繁忙,延至今日才成行,尚祈海涵!”
“不敢当,禀大人,下官可否请示一件事?”
“可!”
“本朝尚存捐官制度否?”
“有!”
“陶代县令之政绩,大人该必清楚,下官已残,拟具呈请辞,所遗县令之职,可否由陶代县令员接任?”
“这……本官尚需参阅相关法令规章,始可作出决定!”
“一切偏劳大人,下官今日就提辞呈吧!”
“你何必急着辞官呢?按本朝朝律,你可以先养伤,即使无法从事公务,亦可以领取补恤!”
“下官打算返乡疗伤!”
“好吧!你多珍重,本官尚需视察公务。”
“谢谢大人之探视。”
颜京亮立即跟随陶彦贵离房。两人一进入书房,陶彦贵便道:“大人欲视察何种公务?”
颜京亮朝椅上一坐,问道:“方才在外迎接本官之人,是何组织?”
“本城的团练组织。”
“唔,本官明白啦!听说你捐资促成一组织,是吗?”
“不!是班大人出资,卑职只是挂名而已!”
“唔!班大人真是有心人哩!”
“是的!可惜,他却遭此意外,致抱憾辞官!”
“不错!本官亦深感惋惜,你是否有意接任目前之职?”
“实不相瞒,我毫无此意,我当初只是因为要‘扫黑’,所以才和班大人来此地,如今已有小成,班大人又欲辞官,我也该走了!”
“你不会觉得惋惜吗?”
“不会,不过,伤害班大人之凶手尚未伏诛,我不甘离去。”
“你是因为此事!才打算接任县令吗?”
“非也!我若接任县令,一直在暗处,反而不方便缉凶!”
“既然如此,班大人方才为何请本官协助你接任县令呢?”
“那完全是班大人之私意,他根本没有和我商量,不过,我明白他欲我以县令之名让伤害县令之人伏诛!”
“原来如此,那你意下如何?”
“我不会让班大人遗憾!”
“好!本官力保你接任县令,若无耽搁,两个月之内,公文必可到你的手中,希望你能尽早缉凶。”
“是!”
“听说最近有不少人移居此地,是吗?”
“是的!至少已逾二千户矣!”
“这些人可有列籍?”
“有,我己吩咐他们多列一份名册,过些时日,必会呈阅。”
“很好,本官明日就带走这份名册,并且将它附呈上级参考。”
“谢谢!”
“本官今日来此视察至今,甚表欣慰,甚盼你继续努力。”
“遵命!”
“本官明日返城,今夜就在此打扰!”
“荣幸之至,请先至客房稍歇,待会再请大人用膳!”
“很好!”
“大人,请!”
“请!”
口口口酉末时分,陶彦贵在班鸭榻旁替他换药道:“班鸭,你的伤势固然已经大有起色,可是,你尚不宜返乡。”
“我知道,可是,总管已来此,我便非返乡不可。”
“只要你不走,他便无法带你走!”
“阿贵,你不明白!”
“他敢来抢人吗?”
“唉!我该如何说呢?我是走定啦!你就替我写一份辞呈吧!”
“不行!任何人要带走你,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不要!”
“有何不妥?”
“唉!就算是我自己要返乡,你别阻止吧!”
“这……班总管如此神通广大吗?”
“你别知道太多,总之,咱们的理想完全靠你实现啦!我会在遥远的故乡天天为你祈祷!”
“不要,我不要你走,你一走,我就走!”
“阿贵,别刁难我,好吗?”
“除非你把真相告诉我,否则,我也不干啦!”
“这……我……唉!”
“班鸭,咱们是生死之交,有何需要隐瞒呢?”
“我……我只能说总管会来抢人,何必造成双方的死伤呢?”
“我来挡,我来死!”
“不!不要!不要逼我,求求你!”
“好吧!你歇会吧!”
“阿贵,对不起!”
“算啦!我回房啦!”
说着,他便带上房门离去。
他刚走近自己的房门,倏听房中传出鼻息,他立即提掌护胸,再上前疾推开房门和向右侧墙壁闪去。
房门向内一退,却倏地停顿。陶彦贵不由暗凛道:“好厉害,居然顶得住我的功力哩!”
他一见房门半掩,便探头瞧去。
房中黝暗,陶彦贵却瞧见有一人坐在椅上,立听一缕传音道:“陶大人,魏某的支票兑现啦!”
陶彦贵不由暗道:“哇操,原来是他,厉害!”
他便推门而入。
果见隋毅军似木头人般靠坐在壁前,他的双眼虽睁,眼色亦一变,可是却未说半句话,可见他已被制住“哑穴”。
魏河却端坐含笑不已。陶彦贵拱手道:“高明,佩服!”
“你想不到我是搭颜京亮的座车来此吧?”
“高明,难怪金龙帮的人拦不住你!”
“你想不到我能让朝廷命官送我来此吧?”
“的确想不到,佩服!”
“很高兴能得到你的佩服,坐呀!”
陶彦贵朝几旁坐椅一坐,便含笑道:“在下如何回报这份情?”
“不必,你已经回答过我的问题啦!”“要不要再问一个问题呢?”
“食髓知味啦!”
“你难道已经明白天下事啦?”
“当然没此能耐,不过,你尚有何值得我发问呢?”
“有!”
“不可能,瞧你的跟珠疾转,你分明在胡扯!”
“你错了,你一定很想知道此事。”
“不可能!”
“好。你知道我的来历吗?”
“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扯平啦!再聊些什么?”
“你怎知我不会立即离去呢?”
“当然知道,因为,你坐得很稳,吐纳也很匀称。”
“好吧!聊什么呢?”
“金龙帮有一位特使将于今晚子时在本城向近百名弟子吩咐任务!你想不想去瞧瞧呢?”
“会有此事?”
“再过两个时辰,便可得证!去不去?”
“你为何要邀我去?”
“因为,这批人今晚要商量如何抢回隋毅军。”
“喔!你挺有良心哩!”
“将心比心啦!去不去?”
“好吧!不过,这不算是欠你喔!”
“当然,你说不定又会帮我哩!”
“你的算盘拨得真精,那批人若知道姓隋的在此地,可就热闹啦!所以,你存心把我拖下水,是吧?”
“冤枉,你随时可以走,怎能拖你下水呢?”
“有理!抱歉,我冤枉你啦!”
“你很‘阿抄力’,很好!”
“阿沙力?什么意思?”
“豪爽,干脆!”
“不错,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不过,我不是粗枝大叶哩!”
“我明白,我体会得出来!”
“体会?”
“不错!你的双手至今未曾动过,证明你自制力很强,你不但不是粗枝大叶,而且细腻敏锐哩!”
“你……观察如此细微?”
“习惯所致,抱歉!”
“难怪你会成功,而且成功得如此迅速!”
“不敢当!”
“我有些想多了解你哩!”
“别糊涂,当心,你又会欠我一件事哩!”
“少来这套欲擒故纵!”
“逗着玩啦!”
“你想不想知道颜京亮如何就范的?”
“不想知道!”
“你不屑这种行为?”
“当然不是,我只是对这种人没兴趣!”
“没兴趣!他很红哩!”
“那是他家的事。”
“你想……算啦!不问啦!”
“你一定尚未用膳吧?”
“我在途中用过了,不饿!”
“对了,谢谢你赠送那瓶冰蝉散!”
“小意思!”
“你有否觉得咱们这种交谈方式挺别扭呢?咱们别再记帐啦!能答,就答,否则,别勉强,如何?”
“你沉不住气啦?”
“不是啦!我觉得这不是待客之道啦!”
“好吧!你先来吧!”
“你在太原可有遇到拘魂真君”
“没有!”
“他替我宰了八人,极可能会去太原宰那八人之主儿!”
“当今世上,只有你能够让拘魂真君效力,不简单。”
“缘份吧!”
“你重视缘份吗?”
“重视极了,我自从懂事以来,虽然吃了不少苦,也遇上不少善缘,所以我才能够混到今日的局面。”
“你满足啦?”
“当然不会满足,谁愿意干这种碍手碍脚的芝麻小官呀,何况,世局如此乱!官儿不好当哩!”
“既然如此,你何必留在此地呢?”
“为了一口气,为了一个理想,班大人和我认识三年,我俩由结交而成为知己,他当官,我就捧场当师爷。”
“有意思,什么理想?”
“扫黑,打击犯罪!”
“你们不会觉得力量太单薄吗?”
“不会,你,拘魂真君!还有此地的众多父老不是已经在帮我的忙吗?这就是‘吾道不孤’呀!”
“你很乐观,听说你冒了不少险,又花了不少钱哩!”
“小意思,寿城居民如今已能睡得着,我就欣慰啦!”
“今后有何打算?”
“继续扫黑!”
“你不怕金龙帮?”
“怕?能解决问题吗?”
“够气魄,不过,金龙帮非比千狐帮这类帮派,它的组织严密,成员素质高,你又在明处,甚为不利哩!”
“我另有朋友在暗处!”
“有否包括我?”
“求之不得,不敢言尔。”
“我考虑看看,你对金龙帮了解多少?”
“不多,帮主一人,左使,右使,八位护法,如此而已!”
“你知道帮主是谁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左使及石使不和,另外二千余名帮众除了有三百名在总舵外,其余皆散在各处。”
“总舵在何处?”
“太原悬瓮山,占山为王,地下另有暗道,你可别轻易涉险!”
“谢谢!”
“你为何不问我为何如此了解金龙帮?”
“事关隐私,我不便发问!”
“你很细心,我曾在该帮待过一个月又三天!”
“原来如此,佩服!”
“小意思!”
“可有破解金龙帮之策?”
“三年内,破不了!”
“三年呀!太久啦!我不信!”“别螳臂挡车!”“假若有人肯在该帮内部卧底,行吗?”
“哪人必须是护法以上之职,始有希望。”
“那人正是护法。”“真的呀?你真是神通广大,佩服!”
“小意思!”
“哟!”一报还一报啦!“
“好玩嘛!该如何处理隋毅军呢?”
“一刀了断,太不甘心,留之,又怕成为祸害,是吗?”
“是吗?”“趁早宰掉吧!”
“我会建议班大人作此决定,谢谢!”
“太客气了吧?有所求吧?”
“不错!班大人想辞官返乡养病,他却希望我以县令扫黑,颜京亮有权决定我能否成为县令。”
“没问题,不过,你不会一直混迹宦场吧?”
“当然不会,我随时可以挂冠求去。”
“好!我包下此事啦!”
“谢啦!我能帮你什么忙?”
“这……太现实了吧?”
“让我安心些吧!”
“好……你成亲否?说实话!”
“尚未成亲,不过,快啦!”
“当真?”
“你说不定可以喝喜酒哩!”
“这……恭喜!”
“谢谢!”
魏河朝外一瞧,道:“时辰差不多啦!我想先调息一下!”
“请!我带这家伙去给个账吧!”
他立即挟着隋毅军步向班鸭房中,他一入房,班鸭便醒来道:“阿贵,有事吗?”
“别出声瞧瞧,他是谁?”说着,他立即引燃烛灯。
“啊……”“嘘!别被金龙帮的人获悉这老鬼已在此处!”
“阿贵!我要咬他的手指!”
陶彦贵立即将隋教军的右手食指故入班鸭的口中、因为,右手食指通常是一个人使用兵刀之所在。
“卡!”一声,班鸭居然咬断手指,隋毅军虽然被制住“哑穴”及“麻穴”,亦疼得肌肉连抖!
班鸭恨恨的嚼碎手指,再呸一声,将碎肉吐在隋毅军的脸上,陶彦贵不由暗凛这么浓烈的恨意。
“阿贵,我要咬……咬破他的下身。”
“这……何必呢?一刀宰这种老废物吧!”
“不行,我咬刀戳破他的下身,可以吧?”
“好吧!”隋毅军不由满脸骇色。
陶彦贵扶班鸭靠坐在被上,便取出一把水果刀给他含在口中,立见班鸭的双眼射出怒芒。
陶彦贵边褪隋毅军的下衫,边低声道:“老鬼,这叫做报应,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呢?你可别怪我。”
说着,他便捧着隋毅军的下身凑向班鸭的嘴前。班鸭立即频频点头猛戳,鲜血猛喷,肉屑纷飞。
没多久,隋毅军的下身已是血肉模糊。
班鸭吐出水果刀喘道:“杀……了……吧!”
陶彦贯立即一指截向隋毅军的死穴,以免他再受苦。
接着,他以水果刀在班鸭的榻下掘坑埋掉尸体。
“阿贵,谢啦!”
“小意思!”
“阿贵,别忘了写辞呈……”
“我知道、你歇会吧!”他便关门步向书房。
他一进入书房,便提笔替班鸭写妥辞呈,再盖印密封。
弄妥之后,他一见已是亥中时分,便步向房间。
他尚未推门,魏河已经开门道:“我先到北门候你吧!”
“一起去吧!”
“不必,附近说不定有金龙帮的人在监视。”
“别惊动我那些手下!”
“小意思!”她微微一笑,立即转身欲去。
那整齐雪白的贝齿不由使陶彦贵脱口道:“姑娘……”话一出口,他悚然住口。
她直觉的应声回报,却又警觉不妥,她急忙回头。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
“刷!”一声,她已疾掠而出。
立听后院有人喝道:“谁,站住!”
陶彦贵急忙掠去沉喝道:“没事!”
那人立即住口止身!魏河却破空掠去。
陶彦贵自责道:“该死!
“大嘴巴!”他立即掠上屋顶遥观她的去向。
不久,他目送她消失,四周别无他人跟踪之后,他才疾追而去。他一出城,便掠入林申隐伏不动。
不久,立见两位黑衣人自左后方掠来,两人入林搜索一阵子之后,立即转身一起掠向左前方。
陶彦贵心知这两人必然是要赴晋祠的金龙帮弟子,他为了避免撞上另外一批人,便又隐伏不动。
没多久,果然又有十七人分成六批掠往同一方向,陶彦贵一见子时将到,他便尾随跟去。
他们刚掠到距离晋祠半里远处,便有两名黑衣人现身喝道:“验证!”陶彦贵只好绕往别处。
他在四周绕了一圈,便明白对方企图四十四人封锁半里范围,他暗一冷笑,便隐在一株树后观察。
没多久,他已施展轻功疾闪而入。
他又前进二十丈,便又瞧见两人距离四十余丈而立,他耐心等候一阵子,倏听祠前传来沉喝道:“会见特使!”
那两人立即回头望去,陶彦贵便趁机疾闪而去。
当那两人回头之后,他已经由一块石后继续掠去,不久,他已经隐在树旁望向祠前广场。
只见近百人分成十排凝立,祠前正传出深沉声音道:“据本帮弟子和府城地面黑道人物遭查,至今仍无隋护法之踪迹。”
“本使怀疑对方借颜京亮知府来此之际,一并混入此地,所以,必须设法由那十六名军士及车夫口中证实此事!”
立听邱梅道:“卑职愿意执行这项任务。”
“好,明日此时之前,必须回报。”
“是!”
“此外,班鸭必须逐走,以敬效尤!”
见一名老者沉声道:“卑职愿意执行这项任务。”
“记住!生擒,不准动一根寒毛。”
“遵命!”
“万昌!”
“卑职在!”
“明日,辰时前往铁桥会合石俊等一百人,已时一到,入城逢人就杀,俾另外两批人趁乱执行任务!”
“遵命!”陶彦贵不由神色大变!
“帮主对本帮弟子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各位必须利用此次任务立功,若有延误,按帮规处置!”
“遵命!”
“解散!”
“恭送特使!”蒙面人立即与另外一位蒙面人腾空掠起。
陶彦贵凝神一瞧,晴悚道:“哇操!此人的嗓音与身形颇似班总管,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呢?”
倏听邱梅沉声道:“池明,你挑二十人随本座来!”
“是!”陶彦贵退入林中,便掠上枝哑间隐妥。
倏听东北方传来一闷哼,接着,另外一人喝道:“刺客,来人呀!”
祠前之人纷纷疾掠而去。立听东北方又传来一声惨叫!
陶彦贵一听声音来自两位蒙面人掠去之方向,他不由忖道:“哇操,难道是魏河出手的吗?”
此时,正有那些原先担任放哨的人疾掠而来,陶彦贵只好隐伏不动。
立听邱梅喝道:“追!”那批人便纷纷追去。
陶彦贵忖道:“她故意带领众人追去,分明要给有心人开溜,她可能已经料到我会潜来此地。”
他略一思忖,便掠向流云庵。
以他的修为,不出半个盏茶时间,他便接近流云庵,他小心的默察四周之后,便潜入密室。
“贵!”
“玉盆!”
两人互一握手,便走向箱后。
“贵,你昨晚离去不久,曾有一人潜入暗道……”
“啊!险哉!”她—听他如此关心,心中不由一甜。
“那人被笛声引走啦!”
“那人一定是金龙帮弟子,因为,那笛音正是一名金龙帮特使在召集这一带的弟子哩!”
“特使?”
“不错!我方才瞧过此人,功夫不错,不过,他好似遇刺及被掳走,目前正有百余名金龙帮人员在追杀!”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今天先后瞧见不少陌生人入城!”
“玉盆,既然已有金龙帮弟子发现此地,你别在此留太久,你今晚就易容跟我返衙吧!”
“方便吗?”
“我自有安排!”
“嗯!”
“玉盆,可以开始了吧?”
“嗯!”
两人便各自服下绿液及红液!不久,青春火焰再度引燃了!密室上又再度洋溢旖旎春光了。
第十四章高潮迭起够刺激
铁桥,它并非以铁搭成之桥,它因为地势险要,历代“大车拼”之中皆易守难攻,故有此名。
卯中时分,陶彦贵便只身掠上铁桥右方远处之山上,他朝一块大石后一靠,便轻抚手中之剑。
此剑名为“青霜”,乃是涂玉盆自藏宝中取出,它原本供姑娘家使用,所以,它的重量稍轻。
陶彦贵心知今日在此地会合之金龙帮人员皆不是普通角色,他的蝗石不大可能奏效。
所以,他准备动家伙啦!
不久,万昌带着二十五人,他一声令下,那二十五人便散开搜索,陶彦贵居高临下,不由得暗自冷笑。
辰时将届,那二十五人纷纷回报:“安全”!他们便隐入桥前右侧林中,陶彦贵却沿着凸石迅速的跃下。
他尚未跃到地面,铁桥另一侧远处已经有十入疾掠而来,他迅速的一翻身,便直接俯冲而下。
“刷!”一声,他再度翻身,再卸劲站妥。立听一声:“万大哥!”
“石大哥,你们来啦!一百人吧!”
“是的!十万火急赶路,挺累哩!什么事呀?”
“待会入城杀人比赛!”
“真的呀?真赞!”
陶彦贵边走边道:“很好,这声真赞表示这批人该杀,青霜剑呀,你今天可以大发利市啦!”
“石大哥,你在途中,可有发现可疑的人物?”
“小弟急于赶路,毫无所见,怎么回事?”
“本帮特使昨晚负伤遭劫,至今下落不明!”
“当真?那个王八蛋下的毒手?”
“不详,时候不早啦!边走边谈吧!”
“好吧!”
陶彦贯立即沉喝道:“且慢!”
“刷!”一声,他已掠出林外。“啊!陶大人!”
“啊!陶彦贵!”
石俊沉声道:“万大哥,此人就是万能师爷吗?”
“不错,小心些!”
他立即上前沉声道:“有何指教?”
陶彦贵沉声道:“此桥是生死桥,退去者,活!前进者,死!任由你们自行选择!”
说完,他立即凝容不语。
“嘿嘿!臭狗官,你把照子放亮些,站在你跟前的这些人乃是黑道老大金龙帮的哥儿们,听见没有?”
“你们不想退罗?”
“不错!上!”立即有三名大汉振剑疾攻而来。
一声凤吟之后,白虹顿闪,青霜剑一出鞘,使似毒蛇般疾蠕不已!三颗首级迅即飞向半空中。
万昌神色一变,喝道:“暗青子!”
“哈哈!你们遇上祖师爷啦!”
左抽一振,袖中的二十余粒蝗石迅即飞向人群,闷哼声中!便有三人“中弹”。
陶彦贵趁机滑身疾挥“青霜剑”,一名中年人立即被劈成两半。
另外一名青年亦被扫断左小臂,疼得他哇哇大叫,骇得他疾速的落地打滚匆匆向外滚去。
万昌喝句:“没出息!”立即一脚踢破他的脑瓜子。“呼!”
一声,万昌的金刀已经疾削而来,陶彦贵存心一试青霜剑之锋利,便迎刀削去。
“当!”一声,金刀已被削去大半,万昌吓得急忙收刀疾退。
陶彦贵身子一滑,一口气削出三剑,立听万昌惨叫一声,他只能边退边目送自己的左小臂落地。
“哇操!叫什么叫,你更没出息!”
“上,上呀!做掉这小子,砍烂他呀!”
他却边喊边往后退。
“万能师爷”之威名早已深植这批人的心中,此时,这些人乍见他果然名副其实,又有宝剑在手,众人不由暗骇!
不过,阵前逃亡,那是砍头罪,他们只好向前行!不过,每人皆缩小步伐,以免先上去送死。
陶彦贷一向细心,见状立即吼道:“挡我者死!”
身子一冲,青霜剑巳幻出骇人光芒,众人纷退!
陶彦贵顺利的追上万昌,立即疾演绝学,万昌惨叫一声,身子便被砍成两半。
这种杀人手法最具震撼力量,因为,若非功力弱,兵刀锋利及心狠手辣,根本无法杀得如此干净俐落。
众人纷退!连石俊亦暗暗胆颤!
“你,石俊,过来!”
“我……上!并肩子上!”呐喊之中,他已经先行掠来。
可是,却只有十余人跟来,而且是故意缓步跟来,因为,石俊的武功和万昌差不多,万昌死得如此难看,石俊能活吗?
石俊一听手下没有呐喊跟来,慌忙紧急煞车。陶彦贵趁机连人带剑射来,“卜”一声,剑尖已戳上石俊胸膛。
石俊双手握剑,道:“疼……好疼……”
陶彦贵双足落地,冷笑道:“心疼?还是手疼?”“都…疼……”
陶彦贵振臂一戳,石俊立即倒地。
众人立即骇退!田彦贵沉喝道:“我数到三,届时尚未逃离此桥者,杀!一!”
众人争先恐后的掠向铁桥。“二!”
“二又二分之一!”
“二又三分之二!”
“二又四分之三!快!”
“三!”字尚朱喊出,那群人已经掠到铁桥的另一头,而且头也不回的继续掠去,哇操!真是落荒而逃!
陶彦贵喝道:“不怕死的人,尽管来吧!”刹那间,那群人已经消失于山后。
陶彦贵吁口气,便将剑归鞘。倏听右侧林中传出:“好功夫,不愧为万能师爷!”
声音中气十足,来人不凡!
“不敢当!可否一见?”
“刷刷!”二声,二位黄衫劲装中年人已经联袂掠出,陶彦贵灵光一闪,沉声道:“来人可是黄衫会之二位当家?”
二人一落地,右侧那人便道:“在下正是黄荣天!”
“在下黄荣地!”黄衫会颇负侠誉,不过,一向论件计酬,即使宰黑道人物,他们也要开价钱,所以颇为白道人物所不齿。
尽管他们将酬济助贫民,仍难被人谅解!不过,他们百余人却仍然我行我素。
陶彦贵知道他们的作风,也误认为他们是来包揽生意,他的心中有数,立即拱手道:“幸会,有何指教?”
黄荣天沉声道:“有人托封信,请!”
右袖一振,一封信已疾射而来,陶彦贵右手一扬,食中二指已夹住信。
“陶大人面阅”。
他一抽出信纸,便瞧见娟秀字迹道:“特使已碎齿饮毒自尽,尸埋晋祠后榕树旁,疏漏口供,歉甚!黄衫会应雇协助阁下一个月,有事尽管吩咐。
在近周内,将有“旋风门”,“巫山六友”及秦岭双绝前往报到,但愿他们能使你歇口气。
具名者为“知名不具”。
陶彦贵又喜又愧,一时无言!
黄荣天沉声道:“本会诸人将于四天内完全赶来此地,目前已有二十六人在琅琊山搭帐,随时候召。”
“谢谢!如何联络呢?”
“长啸为记,琅琊山方圆三里内,若有外敌,本会自会处理,阁下若未再指示,吾二人先行告退!”
“谢谢!恭送!”黄影一闪,二人已射出十余丈远。
陶彦贵忖道:“好功夫,金龙帮,来吧!”
他立即掠向城内。
口口口陶彦贵一返衙,田永泰便指着低头站在墙前的一名少年道:“他叫做徐文明,他坚持要当面告诉你两句话。”
“两句话?”
“不错!他是孝子,脾气稍倔些!”
陶彦贵便含笑上前道:“徐文明,你找我?”
“收信,救我!”
“就是这两句话?”徐文明便递信点头。
陶彦贵一拆信,便见一行秀丽字迹道:“严防铁桥附近大屠杀,衙内劫军士及班大人,‘三绝脉’!”
末尾仍是“知名不具”。
陶彦贵付道:“一定是邱梅制住徐文明的‘三绝脉’,再逼他来此送信。”
他立即含笑道:“我明白啦!谁?”
他倏地望向窗外,徐文明当然跟着望向衙外。
陶彦贵便疾戳上徐文明的“期门穴”、“关元穴”及“三焦穴”附近,立见徐文明呃出一日黑血。
“大人……”
“你多说一句话吧!”
徐文明立即大骇!
“哈哈!免惊!唬你的啦!胸口不疼了吧?”徐文明便摇摇头。
“哈哈!那人以此作弄你,只是要你传信及保密,你只要今后保密,那人绝对不会再去找你!走吧!”
说着,他立即取出一锭金子塞入徐文明的手中,徐文明立即推拒。
田永泰忙道:“文明,收下吧!快回家吧!”
徐文明立即作揖离去,陶彦贵吁口气,便将两封信交给田永泰。
田永泰回完之后,欣然低声道:“怪不得全儿方才来此通报有一批黄衫人在山腰搭帐,实在太好啦!”
“暂勿泄漏此事!”“是!”
“致远他们送走颜大人之后,可有回信?”“第一只信鸽已送回平安函。”
“但愿他们能安返府城。”
“会的,你福大命大呀!”“不敢当,对了,可否请令嫒入衙一趟?”
“好呀!我去叫全儿跑一趟吧!”说着,他立即离衙。
陶彦贵一走入班鸭房中,便瞧见易容为书生的涂玉盆正在喂班鸭用膳,他便含笑坐在榻沿。
班鸭低声道:“阿贵,你今生幸福矣!大嫂不但炊艺佳,性情更温柔,你迟早会成为‘大胖子’!”
“哈哈!乐意之至!”徐玉盆羞赧一笑,便起身道:“我去取膳来。”
“不急,你先瞧瞧这两封信吧!”
他立即开始服侍班鸭用膳。
“阿贵,好似女人给你的信哩!”
“是呀!”
“你敢拿给大嫂看呀?”
“有何不敢?”
“反啦!反啦!”涂玉盆低哼一声,便将信交给陶彦贵,再低头离房,陶彦贵便摊开信纸供班鸭看。
班鸭看到魏河那封信,神色立变,陶彦贵忖道:“那位特使会是班勇吗?班鸭会已知此事吗?”
他便含笑思忖着。不久,班鸭咳了一声道:“阿贯,你的贵人真多呀!”
“得道多助呀!”
“得道?你要成仙啦?”
“‘该半仙’啦!”
“哈哈!阿贵,你一春风得意,说起话来,更溜了哩!”
“班鸭,你今天的心情特别赞哩!”
“有吗?”
“有,你昨天好似寡妇死了独子,没指望的好似苦瓜哩!”
“少糗我啦!我想开啦!你以前说的没错,一切随缘吧!”
“板鸭,你进步啦!恭喜!”
“进步?我这双蹄子不知能否再行哩?”
“安啦!本大夫一向妙手回春……”
“药到命除吧?”
“呸!呸!童言无忌!”
“我还是童言无忌呀?”
“当然,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童言无忌!”
“阿贵,你太好啦!我……”
“好!好!呷饭!呷饭!”
说着,他立即夹起一块肉。涂玉盆含笑提盒入房,便将菜肴放在桌上。
“阿贵,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说呀!”
“我可以继续留下来,不过,我若想走!别留我!”
“行!”
“当真?”
“千真万确!”
“可惜,我尚不能喝酒,否则,该敬贤伉俪一杯!”
“别急,机会多多啦!”涂玉盆却羞赧的低下头。
“阿贵,我饱啦!你们快吃吧!”
“别急,玉盆,再去炒两道菜,多添两副碗筷吧!”涂玉盆立即欣然退去。
“阿贵,那两位客人呢?”
“田永泰父女。”
“喔!你要‘谈判’啦!”
“非也,谈亲也!”
“那有在男方谈亲的,黑白来!”
“规矩是靠人设立的,此地乃是正大无私的县衙,又有正牌,副牌县大人在场,最适合谈亲啦!”
‘肉麻!肉麻!“
“哈哈!小意思!”
“小意思?你还要讨几房老婆呀?”
“黑白讲,讨两个老婆已经有些头大啦!那敢多讨几个呢?”
“头大?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啦!”
“真的啦!她们会不会吵架呀?”
“那要看你是否罩得住呀?”
“如何罩?”“妈的!少拿我开心啦!”
“喂!喂!大人,别开粗腔啦!”
“妈的!妈的!”
“好!好!用力‘抹’,全部是你‘的’。”
“死阿贵,不和你扯啦!”
陶彦贵夹起一块“葱爆牛肉”边嚼边道:“板鸭,咱们以前提都不敢提金龙帮,我如今却想碰碰他们哩!”
“小心为要!”
“我越来有道多的人协助,值得一拼啦!”
“我祝你成功!”
“板鸭,我成功之后,一定要回去给老彭‘好看’一下!”
“他并不恶!别计较啦!”
“我当然不会计较,我只是要‘炫’一下过过瘾啦!”
“真受不了你,瞧你这副德性,不知你是如何宰那些坏蛋?”
“我目前就是在调适宰人时的紧张心情呀!”
“有够臭屁!”
“臭……臭死了!”“死阿贵!”
没多久,涂玉盆送来两道佳肴及两副碗筷,陶彦贵便道:“玉盆,我已约妥田大叔父女,咱们一起谈谈吧?”
“是!我该恢复女装否?”
“这……”
班鸭立道:“该!该!”
“好吧!让班鸭开开眼界,小心‘闪’到眼睛啦!”涂玉盆便羞赧的回房更衣。陶彦贵便笑嘻嘻的偷吃菜。
班鸭表面笑嘻嘻,心中却感触良多。
因为,他以前是位公子哥儿,陶彦贵却是个小二哥,任何人皆认为他一定会有太好的前途呀!
那知!如今完全对换啦!他能不感慨吗?何况,他尚有不能向外人提起的心事呢!
唉!倏见田永泰快步到门外道:“禀大人,小女到!”
“请!二位请!”
田永泰一入房,一身女装的田宜蕙使羞赧的入房。“二位请坐呀!”
二人刚入座,涂玉盆便低头而入,田永奉父女乍见到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以前的威风情形,神色不由齐变!
涂玉盆羞赧的点点头,便坐在陶彦贵身旁。陶彦贵轻咳一声,道:“玉盆,斟酒!”
涂玉盆立即起身斟了四杯酒,然后自行端杯低声道:“请大叔及姐姐海涵玉盆以往之糊涂及过错!”
那声“姐姐”顿使田宜蕙又放心又欣喜。
田永泰举杯道:“言重矣!你非主使者,岂能怪你,何况,人非圣贤,岂能无过,祝贺你弃暗投明!”
“谢谢!敬二位!”
“请!”三人便各啜一口酒。
陶彦贵含笑道:“我一向直爽,有话常直说,我与玉盆因故已先结合,不过,我与宜蕙认识在先,所以,二位一样大,如何?”
二女羞喜的立即低下头。班鸭叫道:“公道!通过!”
田永泰笑呵呵的道:“我代表家父正式同意这门亲事。”
“好!拜见岳父大人!”
说拜就拜,他立即拜了三拜,叩了九个响头。
“贤婿请起!”
“是!”
班鸭叫道:“哇!厉害,地面凹下去啦!”
陶彦贵笑道:“少胡说,吃块糖醋排骨沾沾喜气吧!”
班鸭道句:“行!”立即张嘴!陶彦贵一振筷,一块糖醋排骨便滑入班鸭的口中。
四人便欣然用膳。田永泰道:“贤婿,值此非常时期,婚礼可否省去?”
“不要,城民一定不会同意此事,我待会就贴告示,明日中午在此拜堂,不收礼,连摆三天流水席宴客,如何?”
“好呀!玉盆就暂住寒舍吧!”“好呀!客房及新房就稍微布置一下,别太铺张!”
“我明白,我会安排!”
“爹,这些银票先交给各家酒楼及采购吧!”说着,他立即掏出一大叠银票递给田永泰。
“太多了吧!”
“多准备一些酒,黄衫会的人也会参加哩!”
“好吧!时间有限,我该去准备啦!”
“偏劳你啦!我去写告示啦!”
口口口班鸭来就任之时,不知放了多少鞭炮,可是,今天中午所放的鞭炮不但比那回多,而且更加的响亮。
其中尚有城民夹道欢呼及团练份子列队沿途欢呼声。
陶彦贵一身新服,胸悬红彩球,骑白马在象征百年好合的一百名团练青年开道之下,笑嘻嘻的自太白村回来。
两顶花轿更是在后随行。五十六名黄衫会高手亦自动在两侧护卫着。硝烟滚滚之中,陶彦贵诸人终于抵达衙前。
一百名仕绅立即向前道贺。陶彦贵道过谢,便以彩带牵着两位新娘入厅。
厅中已布置得喜气洋详,田永泰夫妇更是高坐堂前,另有六位德邵老者则在旁担任福证工作。
陶彦贵一入厅,倏听远处传来一声:“且慢!”众人不由一怔!
却见魏河“天马行空”般掠到衙前,立即又掠到陶彦贵身前正色道:“你当真要在今日成亲吗?”
“不错!请上座!”
“不!我不是在讨人情,不过,我想听你的意思。”
“请说!”
“舍妹今年双十,她今日不能赶来拜堂,算不算数?”
“这……”
“你快说!”
陶彦贵忖道:“哇操!那有这种事呢?我根本没看见过他的老妹呀!可是,他似乎随时要翻脸哩!好吧!”
他便点头道:“荣幸之至!”
“你不反悔?”
“不反悔!”
“谁是大房?”
“一样大!”
“好吧!舍妹叫魏敏,拜堂吧!”
“谁代表舍袜拜堂呢?”
“当然是我啦!”
“这……好!”
“不行吗?”
“行!需不需要换上喜服?”
“免,不在乎形式,入厅吧!”
“请!”
四人一入厅,魏河果真站在二女的身旁。
经过这番波折,喜气顿减,不过,婚礼仍然按礼举行,魏河也跟着陶彦贵三人进入洞房。
二女各有一间洞房,陶彦贵只好带魏河进入书房,道:“事出突然,准备不及,请多多包涵!”
“无妨,只要你承认就行!”
“承认!—定要承认!”
“你去祠后瞧过尸体吗?”
“哇操!忘了哩!”
“算啦!我必须去盯住一些人,我走啦!”
“喝杯酒吧?”
“这……不行,下回再由舍妹补喝吧!”
“谢谢你帮我找来那么多的高手!”
“小意思,金龙帮必会再度来袭,这批人先挡一阵,我自然可以再调一批更强的人,不过,你不许得意忘形!”
“是!是!”
“舍妹叫什么名字?”
“魏敏!”
“不错,我走啦!”
他立即匆匆离去。
陶彦贵暗自苦笑,便赴新房陪二女入厅。
厅中已经摆了十八桌,寿县的有头有脸人物已经坐在十七桌旁,田九及田永泰夫妇则坐在中央桌。
陶彦贵三人便含笑步向中央桌,他们一入座,衙外便炮声大作。远处各家酒楼及饮食店亦跟着炮声大作。
哇操!好一个普“城”同庆。
邱梅也真识相,她居然约来属下静候总舵指示,勿外出惹事,所以,陶彦贵便风风光光的办妥终身大事。
当天夜晚,他正式向田宜蕙“报到”,个中之鱼水之欢不言可喻,只有班鸭一人在暗暗的感慨。
口口口欢乐时光过得特别快,一晃就是七天,由于总舵没有指示,邱梅及众手下便在城内外探听消息。
“巫山六友”,及“秦岭双绝”等八位怪人已经前来报到,陶彦贵也安排他们任务及食宿之事。
旋风门门主亦率领一百八十人前来报到,陶彦贵便安排他们占据虎山与黄衫人员遥相呼应。
这天中午,十六匹快骑十万火急般驰近城门,另有一批马车亦跟随于后,立即引起军士之注意。
他们立即喊道:“让道,让道!”那批人一入城,军士便取出竹哨传递出讯息,不久,讯息已经传至县衙。
陶彦贵正和黄荣天、黄荣地、秦岭双绝、巫山六友及旋门风门主柳扬鸣在厅中用膳及研商战法。
田永泰、金致远及团练六位分队长亦在邻桌作陪。
此时,哨音一传来,田永泰立即行礼道:“禀大人,十六名军土护送一批马车已驰近西大街,可能是颜大人!”
陶彦贵点头道:“各位稍坐,团练人员随本官出迎。”
“是!”
田永泰诸人立即先行出衙整理队伍。陶彦贵朝黄荣天诸人道过歉,方始出衙。
他一出衙,便瞧见两旁街道皆已有两排团练成员站妥,他不由暗赞这些人动作之迅速,因为,他们原先在家歇息或干活呀!
第十五章升官发财一起来
倏听左方远处传来一阵喝声道:“恭迎大人!”附近诸人纷纷举起兵刀致敬。
蹄声渐缓,十八名军土终于又接近县衙啦!
陶彦贵认识他们,更认识车夫,他立即点头道:“果真是颜大人!”说着,他已行到田永泰诸人之前面。
健骑和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立即下车掀廉。
颜京亮果真下车啦!
不过,陶彦贵暗中一注意,便瞧见车中另有一人,他不由连想到那人是魏河,因为,魏河上回便耍出这一套呀!
所以,他立即行礼道:“恭迎大人厂颜京亮含笑道:”免礼,喜讯!喜讯!“
两人一入衙,颜京亮便取出一份公文道:“巡抚大人已经暂准你接任县令之职,目前已派人入京呈报。”
“谢谢大人之栽培。”
“别客气,完全是你自我肯定之绩效,圣上英明,理会恩准此事,不出半个月,便会传来佳音。”
“这么快呀!大人一定居中出了不少力,谢谢!”
“别客气,似你这种人才,理该多加拔擢!”
“不敢当,请大人多指教!”
“本官另有公务,就此返府。”
“太赶路了吧?歇会儿吧?”
“本官已在车中歇过。”
说着,他便步向衙外。陶彦贵送他上车之后,喝道:“恭送大人!”
众人一起喝道:“恭送大人!”
马车迅即掉头驰去。田永泰含笑道:“恭喜!”
“谢谢!请大家解散吧!”
田永泰微微一笑,突然跃上墙头扬声道:“各位乡亲,佳音特报,陶丈人已接任本县县大人啦!”
众人立即哄然欢呼。
立即又传来一阵热烈的鞭炮声。陶彦贵拱手致过意,便步入衙中。
立见涂玉盆及田宜蕙欣然迎来,陶彦贵微微一笑,望着田宜蕙道:“爹今日好似有些反常哩!”
田宜蕙羞喜的道:“有与荣焉呀!”
“别人不知会不会取笑哩!”
“理该不会!众望所归呀!”
“全靠大家的帮忙啦!对了,该不该庆贺一下呢?”
“该!不过,你别出面,由城民自动来举办吧!”
“玉盆!你的意思呢?”
“蕙妹的主意不错!”
“好吧!我去瞧礁班鸭,你们帮我招呼前来道贺的人吧!”
“好呀!”
陶彦贵一进入班鸭的房中,班鸭便含笑道:“阿贵,恭喜!”
“你才值得恭喜哩!巡抚大人已经同意你辞职,你可以脱离苦海啦!我却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哩!”
“少来,你也是世上唯一干得愉快之县令,何况又有两位娇妻担任”地下师爷“,你该好好的发挥一番啦!”
“遵命!”
“阿贵!瞧瞧我的左手指尖!”
“哇操,能动了哩!右手呢?”
“也能动啦!”
“双脚呢?”
“亦能动啦!”
“太好啦!恭喜!”
“阿贵,谢谢你,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少肉麻啦!从现在起,你自己必须随时复健,别太累,亦不准偷懒,希望你能早日下榻走动。”
“谢谢!我比你更急哩!”
“我明白,加油!”
“谢谢!谢谢!阿贵,谢谢你!”
说着,双目居然浮现泪光。
“哇操!干嘛!你何时变成林黛玉啦?”
班鸭心事重重,今日突来喜讯,身体又大有起色,他在悲喜交集之下,泪水居然溢了出来。
陶彦贵边擦边忖道:“他一定另有不少的心事,他的双亲会不会是鸳鸯大盗呢?会不会是金龙帮帮主呢?”
他一向喜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所以,他作出这两种揣测,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一再的自我否定。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代志呀!班鸭吸口气,道:“阿贵,我太高兴啦!”
“我明白,祝你早日活蹦乱跳。”
“谢谢!”
“别再哭啦!当心会被你的两位大嫂偷笑哩!”
“不会,她们不是那种人,阿贵,你真幸福!”
“的确,我的确好幸福喔!”
倏见涂玉盆来到房前道:“贵,本城仕绅联合来衙道贺,可否请你暂时出来招呼一下?”
“行!板鸭!加油!”
他一走到衙中,果然看见衙中站满人,衙前更是人头钻动,众人兴奋之情洋溢于外,令人感动万分。
立听一位老者举手道:“恭贺陶大人升官。”
众人便跟着欢呼不己!陶彦贵频频拱手道谢不已!
良久之后,那位老者道:“报告大人,大家说:”报告大人‘比’禀大人‘亲切,所以,草民也就报告大人啦!“
“龚老言重矣!”
“草民就是草民,不能因为年纪大就优待些,报告大人,请准许大家举办各种庆贺您升官之活动。”
“行!不过,别太铺张浪费!”
“知道!大家皆知道大人爱民、惜民,舍不得老百姓出钱,所以,这次的经费完全由大家自动乐捐!”
“谢谢!别太浪费,多留些钱建设于防守本城吧!”
“是!是!目前已经由那些曾住过府城又返城定居之乡亲们率先聚资举办庆贺活动,若有不足!再研究吧!”
哇操!有钱即肯出钱,很好!陶彦贵便含笑道:“烦龚老代转本官之谢意。”
“应该的,大家告退啦!”“是!”
此老姓龚!名叫天龙,乃是本城望族,亦是唯一不肯逃离,又与田九结下生死之交的前辈人物。
田九不愿为孙婿多出面,便央求龚天龙协助。
龚天龙既鸡婆又好名,陶彦贵又经常当众“龚老长”“龚老短”的叫着,他当然更“死忠”啦!
所以,陶彦贵已有扎实的民意基础。
龚天龙愉快的率众离去之后,便开始筹备庆贺活动啦!田九上前道:“贵儿,恭喜!”
“谢谢爷爷的祝贺!”
“好好干!让大家更加安和乐利些!”
“是!”
“蕙儿,爷爷没有做错决定吧?”
田宜蕙羞喜的立即低下头。
“玉盆,好好教导蕙儿吧!”
“不能!妹子很能干哩!”
“呵呵!很好!吾走啦!”陶彦贵三人便恭送田九及田永泰出衙。
不久,他们回房温存及甜甜蜜蜜啦!
此时,颜京亮的马车却停在路中央,十六位军士任由健骑在附近溜走,他们全力执刀护住马车。
因为,车前二十丈处有一只响箭钉在地上,箭尾系着一条红布条,布条上面却划着一条金龙。
这正是金龙帮的拦截标,魏河果然坐在车中。
因为,她不但“指示”颜京亮速办陶彦贵接任县令之事,还陪他亲自来此地宣布。
她知道金龙帮已经在这一带部置数百人,为了预防金龙帮劫人,她除了另外安排伏兵,更是亲自出马。
方才刚传出响箭的叮当声音!她便吩咐颜京亮下令停车,此时,她正打算先静观其变!再决定对策。
倏听一声叱喝声道:“上!”
魏河不由忖道:“这不是邱梅之噪音吗?她居然尚未离开此地,看来金龙帮存心血洗寿县哩!”
立见左侧林中掠出三十六名黑衣蒙面人。
这三十六人的动作甚为敏捷,刹那间,便已在马车四周二十丈远处形成一个可攻可守的包围网。
立见一位瘦削黑衣蒙面人掠落于车前沉声道:“颜狗官,你的气数已尽,你还不快点出来领死。”
颜京亮骇得立即企求的望向魏河,魏河淡然一笑,便掠到车前。
她不疾不徐的走出军土防守圈,便停在对方身前。
“你是魏河?”
“正是!”
“你敢架此梁!”
“贵帮虽强,亦不宜斗官方,因为,民不与官斗也!”
“住口!颜京亮这个狗官表里不一,此番又包庇陶彦贵,若不迅速除去,今后尚不知要做出多少的祸害!”
“贵帮改行啦?”
“住口!”
“贵帮一向劫民吞帮派,此番怎会为民除害呢?”
“小子,你再不知进退,休怪本帮无情。”
“让我见识一下贵帮的‘无情’吧!”
“找死、天罡上!”
立即有六人疾掠而来,瘦削蒙面人却迅即掠退。
魏河一见那六人的步法,便知道他们要布阵攻击,她不屑的冷笑一声,立即朝左前方斜射而去。
她那雪白、纤细的双掌一推!一人立即闷哼退去。
鲜血迅即自蒙面巾中喷出。魏河双足交叉乱掠,另外那五人却好似自动送上门般,任凭她劈中胸膛,再喷血惨叫飞去。
瘦削蒙面人立喝道:“飞沙走石!”那三十人立即交叉掠向魏河。
魏河冷哼一声,身子似“醉八仙”般摇晃,双掌疾劈猛扫之中,一个个蒙面黑衣人便带着惨叫飞出。
瘦削蒙面人见状,突然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扑来。
魏河不屑的道:“董俊恺,你不在滇南享福,却来此地送死,本公子为你觉得可惜,可悲!可叹!”
后面那三句话突然亢扬喝出,三记诡谲掌力却似闪电划破黑空般明亮、迅捷、狰狞、可怖。
“砰!”一声,瘦削蒙面人已经捂胸踉跄而退。
那把软剑却已被魏河耍得好似毒蛇般蠕动,吞噬,十二位黑衣蒙面人立即先后惨叫倒地,他们的印堂已鲜血溅透黑巾射出。
林中立即传出:“是你,任……”
魏河倏地喝道:“住口!邱梅,你不想活啦!”
“好!我不道破你的来历,不过,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好!我全揽下啦!如何?”
“悉听尊便!”“刷!”一声,一道黑影已疾掠向远处。
魏河身子疾掠迅速的追杀着。
不出盏茶时间,三十七具尸体己杂陈于地面,魏河不屑的挥剑疾挑,官道上的尸体便飞落在林沿。
她立即挥剑在一株树干疾书道:“魏河杀人”
她一掠入马车,便喝道:“走吧!”
军土们惊慌的各自牵马,再列队弛去。马车一启动,颜京亮生硬的道:“你真高明!”
“小意思,历经方才那一劫,你是否已有退意?”
“你要我辞官吗?”
“辞不辞官,是你家时事,与我何干?”
“我……我真想辞官,可是圣上可能不准!”
“你真有此意?”
“是的!生命比官途珍贵。”
“生病、诈死,任你选择。”
“这……诈死,妥吗?万一被查出,欺君罪及九族哩!”
“你就生病吧!”
“这……瞒得过去吗?”“没问题,你别看我的十指指尖似白笋,它们之一只要朝你的身上点一下,你一定会气若游丝。”
“这……妥吗?”
“辞官之后,本公子可以让你在半日内似生龙活虎。”
“当真?”
“以我方才之能耐,你还不相信吗?”
“相信!相信!不过,我上有高堂,下有稚子,可否先让我返家和家人仔细的商量一番,再作决定?”
“当然可以!不过,我若是你,反正已经有五千两黄金,为何要留在任内继续冒今日这种风险呢?”
“是……是的!”
“你是聪明人,好好考虑一下吧!”她立即闭目养神。颜京亮果真立即伤脑筋。
寿县各界庆贺陶彦贵升官之各种活动一直进行七天七夜,方始意犹未尽的暂时告一个段落。
这些庆贺活动是被一群‘怪人’所打断。
未申之交,陶彦贵夫妇三人循例前往庆贺场所,他们打算致意之后,便回到衙中处理公务。
可是,他们尚未离开,田宜全便匆匆上前低声道:“姐夫,爹吩咐小弟来报告一件怪事,南门突然出现一大群怪人哩!”
“怪人?如何怪法?”
“每人皆理光头!打赤脚,三步一跪,九步一叩而来。”
“真的呀?多少人呀?”
“一百二十人,为首的两人乃是府城双霸杨盖天及马超海,这两人听说大有来历,不亚于千狐帮帮主完太空哩!”
“真的呀?他们怎会如此?”
“不详,他们身后之人大多数是府城地面之恶人。”
“真有此事?”
“还有哩!他们每跪一次,便喊一次‘陶大人步步高升’,他们每叩一次头,便喊一次‘陶大人寿比南山’哩!”
“哇操!谁在开这种玩笑呢?”
“不知道,这一百二十人结队而来,他们的附近只有好奇的人,却没人敢出声或上前扶助他们哩!”
“他们竟会如此乖?”
“是呀!我看了很久,却看不出丝毫可疑之处哩!”
“走!咱们去瞧瞧吧!”
他立即向龚天龙略一致意,再联挟离去。城民显然已经发现这件怪事,所以,通往南门之人群越聚越多!
立听田宜全道:“姐夫,咱们到墙上去瞧瞧吧!”“好,宜蕙,玉盆,你们待会自行返衙吧!”“嗯!小心些!”
陶彦贵点点头,便和田宜全掠上墙头。
两人沿墙掠行,沿途之城民纷纷喊道:“大人来啦!”
不久,他们已经停在墙上瞧着这批怪人。他们的年纪,服装及身材胖瘦不一。
可是,他们全部赤足及剃光头,此时果真整齐的跪地喊道:“陶大人步步高升!”
接着,他们便一起起来。立见他们的双掌,双肘及双膝已经皮破血流。
他们又走了三步,便下跪喊道:“陶大人步步高升!”
接着,他们又一起起来,他们又走了三步,便下跪叩头喊道:“陶大人寿比南山!”
陶彦贵默默瞧至此,立即发现这一百二十人的四周正有人徐挥小臂,城民便不由自主的退后。这些人皆长得不俗,双目拟定,浑身散发出股奇怪的气息!令陶彦贵不由为此深深的震撼着。他便准备估算有多少名这种高手。
倏听一缕传音飘入左耳道:“小伙子,返衙吧!”
他不由暗喜道:“哇操!原来导演是拘魂真君呀!”
他使低声道:“阿全,我先返衙,你小心些!”“是!”
他向左方民宅屋顶疾掠而去,不久,便抄捷径返衙,立见一大群人先后喊道:“大人回来啦!大人回来啦!”
陶彦贵掠到衙前,立即举臂道:“安静,请大家安静!”四周立即沉静下来。
“各位!这一百二十人乃是府城地面之抢贼,他们正在被本官之友惩罚,请各位保持冷静,别过于接近。”
田永泰便在人群中喊道:“各位乡亲,请你们回避,等大人处理此事之后,在下一定会向各位乡亲报告此事。”
人群便纷纷外移!陶彦贵迅朝田永泰传音道:“爹,拘魂真君即将来衙和愚婿见面,烦你别让可疑人物接近此地。”
田永泰轻轻点头,便开始调兵遣将。
倏见右前方二十余丈出现两道青影,陶彦贵正欲仔细辨识面貌,那两道人影己又逼近十余丈。
他立即含笑拱手道:“恭迎二位!”
“刷刷!”二声,青影已掠落在他身前。
两人皆是中年书生打扮,不过,左侧之人的眼神及身材颇似拘魂使者。
陶彦贵立即侧身道:“请!”左侧之人立即朝右侧之人颔首抬手。
右侧之人果真先行入衙。左侧之入朝陶彦贵一眨眼,便跟入衙中。
陶彦贵一跟入衙,便上前道:“请二位移驾书房。”
不久,三人已经进入书房,立见那二人不约而同的喔了一声,立即迫不及待的各自摘下面具。
果见拘魂真君坐于左椅上,右椅上则坐着—位国字脸、满脸正气的老者。
陶彦贵忙下跪道:“参见前辈!”
拘魂真君托住他道:“酸透了,他就是白正义,外号‘白判官’,他今日特地来判阴阳,定生死,你可要小心些!”
“参见前辈!”
“免礼,你就是怪老子之徒吗?”
“是的!”
“近三、四年,为何没有令师之消息?”
“家师已心若槁木。”
“令师责怪各派坐视金龙帮坐大乎?”
“家师未曾明言过!”
“不提此事,令师同意你入宦途?”
“心正挡万邪!”
“果真是怪腔异调,你凭何抗拒金龙帮?”
“正气和公理!”
“此种论调不符令师之作风吧!”
“因时制宜,殊途同归。”
“你比令师练达不少,不过,以你之修为,尚不足与金龙帮之左右使抗衡,若欲对抗金龙帮,颇似飞蛾扑火!”
“前辈分析得一针见血,不过,前辈不知是否已经分析比较过在下如今与初来此地时之实力。”“本判没有这份资料。”
拘魂其君笑道:“本真君倒有一个具体的实例。”
“何例?”
“你为何肯大驾光临?”
“这……本判听说此地原本已经人才严重外流,如今不但那些人返乡,更有三倍余人迁来此地,本判想来瞧瞧原因。”
“你想知道的原因就是他增加的实力,你仔细评估他的潜力吧!”
“好!本判就是评估。”说着!他立即朝衙外行去。
陶彦贵欲起身相迎,拘魂真君立即摇头制止。
白判官迅即消失于衙外。
拘魂真君道:“这家伙是个‘杠仔头’,你别多费口舌,让他自己去看,本真君不相信他不肯支持你。”
“前辈,何必勉强别人呢?”
“不!这家伙非争取到手不可,因为,他在少林诸派长老及掌门面前颇具份量,你明白本真君的意思吗?”
“前辈欲动员少林诸派对抗金龙帮吗?”“不错!”
“这些门派肯出面吗?”
“非让他们出面不可,你别管此事,交给本真君吧!”
“谢谢!街上这一百二十人是您的杰作呀?”
“本真君和魏河联手之作!”
“真的呀?”“本真君上回宰掉欲谋刺你之人后,便前往府城准备幸掉那位主谋者,以免别人又以这一套来烦你!”
“本其君在跟踪那人之际,便发现他和府城其他的‘大哥大’来往颇密,于是,本真君再扩大跟踪监视。”
“五天前,本真君正在核对名册之际,魏河突然找上门,而且表示愿意和本其君联手对付这批人。”
“本真君听说她的妹子已经嫁给你,便和她合作,不出一天一夜,便将这一百二十人一网打尽。”
“那些手下呢?”
“你们年青人真是好杀成性,魏河先后指挥一百三十余人,共计杀了四千余人,如今的府城比此地还要‘干净’哩!”
“真是呀?她所指挥的一百三十余人目前混在四周吧?”
“不错!六十人混在四周,五十人已经先入城清道。”
“高明!”
“这丫头的确精得很,可惜,是她的妹子嫁给你,若是她嫁给你,你至少多了一双手臂哩!”
“咳!在下至今未瞧过她的妹子。”
“这……难道那丫头毛遂自荐吗?妙哉!”
陶彦贵双颊一红,无言以对。
“小伙子,说实话,你喜欢她吗?”
“这…既喜欢又感激!”
“够啦!你别管太多,那一百二十人会自动呈递罪状自首,你准备派人收押他们,本真君该走啦!”
“前辈可否容在下略表谢意?”
“酸透啦!”
“刷!”一声,他已疾掠出衙。
陶彦贵喃喃自语道:“哇操!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倏见涂玉盆及由宜蕙闪入房中,他立即上前道:“玉盆,宜蕙,这一百二十人将会递状自首,快准备扣押他们。”
二女立即出衙调集人马。陶彦贵一听那一百二十人之喊声尚在远处,他稍一思忖!便打算先向班鸭传达这一份的消息。
他一入房,班鸭立即道:“阿贵,恭喜你!”
“沾人之光啦!”
“我方才约略听过你们在厅中之谈话,阿贵,你成功的机会越来越大啦,你可别中途开溜哩!”
“行!你的伤势更有起色了吧?”
“我勉强能夹起一支筷子!”
“太棒啦!玩得好!”
“阿贵,谢谢你!”
“又来啦,要不要方便一下,我待会可能会很忙哩!”
“好呀!”陶彦贵便开始服侍他。
不久,班鸭已缴过“水费”,立听他感激的道:“完全不疼啦!阿贵,可否除去外面的药膏啦?”
“这……再观察一两天,如何?”
“你去忙吧!”
陶彦贵一见衙中已传出田永泰的声音,他不愿意在此耗费时间,他立即道:“板鸭,我们去前面瞧瞧吧!”
“嗯!”
陶彦贵忖道:“板鸭越来越古怪,脾气也不稳,我该抽空好好的和他聊一聊,疏导一番哩!”
他便带上房门离去。班鸭暗暗一叹,便茫然望向天花板。
倏见窗扉徐徐开启,一道人影已掠入房中,窗扉迅即又关上。
良久,那人徐吁口气,又抚摸班鸭已经开始结疤的双腿伤口,然后立即抚摸班鸭的双膝附近。
他抚摸良久,方始徐徐盖上被单。他一望向班鸭,双目立即又现怒芒,他不由自主的沉声道:“孽子,你如今应该后悔了吧!”
班鸭仍是茫然望向天花板,不过,他的心儿却在滴血,因为,他此时最怕也最不喜欢听到这句话呀!
“孽子,你若在家当公子哥儿,岂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这孽子。”
班鸭双目一转!便徐徐闭上。
来人正是班基,他一见班鸭视死如归,心中一怒,右掌一扬,立即准确的拍向班鸭的右“太阳穴”。
倏见他的右掌一顿。便贴在班鸭的太阳穴。
班鸭的眼皮却根本未眨半下。
“孽子,为了你,班总管已死,你知道吗?”
班鸭徐睁双目,便望向班基。
“孽子,我倒要看你如何交代?”说着,他便拍开班鸭的“哑穴”。
“咳!你……你与金龙帮有何关连?”
“胡说八道,你骇昏了,还是震昏了神智。”
“班总管为何是金龙帮的特使?”
“你亲眼瞧见啦?他可能私下兼任此职,甚至奉派潜伏在本庄,你不许胡思乱想:”
“你若欲带我走,就动身吧!”
“不行!你目前不宜受到震动,是谁伤了你?”
“金龙帮护法隋毅军。”
“你怎会认识他?”
“阿贵……”
“别提他,我恨不得生撕他,若非他在唆使,你岂会来此任官,更不会发生这么严重之事。”
“我不是三岁稚子,谁能唆使我?谁能逼我?”
“别说了,我非杀他不可!”
“不行!”
“住口!你凭啥管我,你可知道你负伤之事,令你娘如何的冷讽热嘲,我非出这口气不可!”
“她为何要如此待我?难道我不是她亲生的吗?”
班基双目一瞪,场掌欲劈。班鸭立即神色自若的闭上双眼。
班基冷哼一声,收掌道:“你若泄出我来此之事,别怪我太过于心狠手辣!”说着,他立即启窗离去。
班鸭心中一疼,泪水不由簌簌连溢。
此时的陶彦贵已经挺立在衙前台阶上方,涂玉盆及田宜蕙分别站在两侧,不知羡煞多少的城民。
衙前右侧街道已经站立两排衙役!捕快及团练成员,左侧街道则正有两排人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呐喊而来。
终于排头两人已经跪在衙门左前方,陶彦贵等他们喊过“陶大人寿比南山”之后,立即喝道:“够啦!成六列集合!”
那一百二十人便跟着前来列队。
田永泰便过去吆喝指挥着。“禀大人。一百二十人全部到齐!”“嗯!退下!”“是!”
陶彦贵走到队伍正前方,立即沉声道:“本官是谁?”立即响起懒散的声音道:“陶大人!”
“陶彦贵!”“不知道!”有些人更是闭口不答。
不过,第一、二列之排头却一起喊道:“陶大人!”
陶彦贵特别注意这两人,此时一见这两人如此识相,他立即点头道:“大哥级人物果然不一样,很好!”
他立即上前牵着杨盖天及马超海走回原位,其余诸人的神色便南辕北辙,大大的不同。
陶彦贵面对那群人喝道:“本官正是陶彦贵,亦是你们方才边喊边暗骂的陶大人,你们把照子放亮些吧!”
说着,他已向上一跃,便张腿站在杨、马二人的肩上。
“瞧清楚些,本官就是‘黑道克星’、‘扫黑大王’、‘万能师爷’,你们就狠狠的瞪一瞪吧!”
说着,他便凝功一一扫视那一百一十八人,立即有七十余人悚然低头。
陶彦贵暗自冷笑,又喝道:“本官久仰诸位在府城各占地盘肆虐,本官曾经甚为重视你们。
“可是,方才一试,本官失望了,你们既然已经由府城跪伏到此地,你们方才为何作出那种小器态度。”
“哇操!既然要出来玩,便要面对现实,砍头,妈的,有啥了不起,大不了颈上一个疤,二十年后仍是一条好汉。”
他的粗言立即使那群人一怔!
陶彦贵喝道:“胜负乃兵家常事,项王当年若非冲动的在乌江自刎,他可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知道吗?”
“妈的!你们以往的意气风发飞到那儿去啦?痒到那儿去啦?你们自认为没有脱逃或复仇的机会吗?”
“妈的!一群王八蛋,猪,目前至少有三百名金龙帮高手混在此地人群中,你们为何如此没种?”
那群人双目—亮,立即偷窥不已!
陶彦贵喝道:“金龙帮的人听着,本官已经决定痛惩这批没用的家伙!本官相信你们不会救这批废物。”
东方远处立即传来浑厚声音道:“桥归桥,路归路,今日任你放手而为,明夜子时,琅琊山顶见。”
“行!不见不散!”
“风雨无阻!”
陶彦贵哈哈一笑,道:“金大队长!”
金致远立即掠来行礼道:“致远听令!”
“招待这群贵宾好好认识本城的美丽风光吧!”
“是!各位弟兄,清道。”
四周的团练成员劝导城民避入附近的店面或宅中。
“东区已清妥!”
“西区已清妥!”
“南区已清妥!”
“北区已情妥!”
金致远喝道:“一至六分队开始行动!”
“是!”
立见二百余人执棍疾奔向那一百一十八人。
那批人立即惊慌而逃。那二百余人以二人为一组各找上一人,便挥棍猛打向对方,逼得对方边叫边逃!一阵混乱之后,那一百一十八人已经被“招待”去逛城内的风光!沿途的城民纷纷叫好不已!陶彦贵!跃落地面沉声道:“二位请!”杨盖天沉声道:“直言吧!”
“二位是汉子,虽然二位迟早难逃制裁,本官仍然愿意先为二位洗尘,略表心中的敬意!”
“心领,吾二人之弟兄尚在受罚,吾二人没此心情,大人若肯让吾二人直接入牢,吾二人便感激不尽!”
“好!全德,将他们押入天地二牢,除送上牢饭之外,另增一瓶刀创药!”说着,他使转身行向衙中。
颜全德便率四名衙役前来押走二人。
口口口午后时分,陶彦贵平静的调息之后,便步入衙中。
立见金致远及田永泰各持一卷纸迎来道:“参见大人!”“免礼!二位已拟妥战术否?”
金致远点头道:“属下与黄会长他们磋商之后,共同研拟出决战及防守县衙之蓝图,请大人作裁决!”
二人便将纸摊在桌上及依序解说着。
陶彦贵问道:“另外这一百零八人就是冷血堂高手吗?”
金致远点头道:“是的!该堂堂主冷箭自愿打前锋,不过,冷堂主请大人代为收尸及照顾其女冷雪!”
“冷血?”
“冰”雪的雪,她在十年前不慎练功岔气,下身瘫痪至今!
“冷箭,冷雪!好冷好怪的名字,冷箭为何要做这种决定?他的手下会同意他的做法吗?”
“会,冷血堂之冷静及团结成名!冷箭爱女至深,为了救她,冷箭甚至向不少人陪过笑脸及低下头。”
“我要见他。”
“他知道你必然有此决定,所以,他在衙外。”“请他进来吧!”
“你对这两份计划有否意见?”
“取消第三计划,别让团练成员作无谓的牺牲。”
“大人果真爱民如子,不过,恕属下抗命。”
“致远,你明知他们不是金龙帮的对手,何必让他们多作牺牲呢?那会造成多少家庭的悲泣呢?”
“他们完全自愿参加此役,他们已经成家而且皆有后代,他们若不死,他们的家人一定会死!”
“这……”
“大人,这些人皆有二、三等武功水准,他们虽然比不上金龙帮之人,不过,他们的五行阵,至少可以困住一百五十位敌人呀!”
“道……”
“大人!第三计划非执行不可,它是最后一道防线呀!”
“唉!好吧!请冷堂主入衙吧!”
金致远立即应是出衙。
不久,一位五官端正,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跟着金致远入衙,金致远立道:“禀大人,冷堂主到!”
“冷堂主,请坐!”
“谢坐!”
四人一坐定,陶彦贵便道:“堂主为何要作此重大的牺牲?”
“敝堂曾在去年遭金龙帮围攻,幸魏少侠率人前来协助,敝堂能多幸存一年,已经心满意足。”
“魏少侠表示他有办法可以配合大人治愈小女之伤,所以。敝堂才会作出这种互惠决定,尚祈成全!”
“魏公子未曾和我谈及此事,我也没有把握!”
“我明白,我对你有信心,你忙吧!”说着,他立即拱手退去。
哇操!说走就走?有够怪,有够冷!
陶彦贵怔了一下,道:“冷堂主既然已经作出此种决定,这两份计划再略为调整一下,便可以付诸执行!”金致远道:“请大人吩咐!”“爹!您和愚婿交换任务吧!”
田永泰摇头道:“不妥,你是主帅,岂可涉险!”
“不,这不是沙场两军对垒,恕小婿放肆直言,小婿必须对付金龙帮主帅,何况,你较宜担任指挥工作。”
“好吧!”
“好,就偏劳二位先去部署,我会在子时前抵达该处。”
“是!”陶彦贵送走二人,便欲见二女。
却听班鸭喊道:“阿贵,你来一下!”
“板鸭,你那儿不舒服?”
“你有几成的胜算!”
“不大清楚对方的实力哩!”
“你会不会隔屁?”
“安啦!我福大命大啦!”
“我在说正经的!回答我!”
“好!我有六成胜算,即使落败,亦会回来见你!”
“没骗我吗?”
“没有!”
“去吧!祝福你!”
“板鸭,你好古怪喔!”
“别浪费时间,去吧!”说着,他立即闭上双眼。陶彦贵无暇多言,便步向涂玉盆房中。
他一入房,涂玉盆及田宜蕙便起身相迎,他便含笑道:“坐呀!今晚之作战计划!已经订妥,此地偏劳二位爱妻啦!”
涂玉盆点头道:“你放心,我颇了解金龙帮的作风,他们一向先消灭对手之精锐,所以,此地今晚不会有事。”
“万一我在琅琊山失利,对方会涌入城中吧?”
“对,他们会趁胜扩大战果!不过,我对你有信心。”
“谢谢!我会见机行事!此地若遇危,你们就带走板鸭吧!”
“好!”
“我想调息一下!”
“贵,别紧张,至少你足以自保!”
“谢谢!”他便盘坐在椅上调息。二人便默默望向房外戒备着!
口口口半弦月高挂天空,将琅琊山照得更加迷人!
可是,陶彦贵和金致远一掠近山下,便感受到一种紧张、杀气,金致远更是不由自主的吐口气。
山顶似楚河汉界般有两批人对峙着。
左侧之人清一色的穿着黑衣劲装以及利用黑巾蒙面,他们正是金龙帮之人!今晚大约抵达七百人。
右侧之人服装及打扮不一致,正是以冷堂主为前锋的“多国联军”,他们大约有三百五十人,目前正好是二比一。
不过,在琅琊山进入寿县县城之山桠口却挺立着四百名团练人员,此时他们皆默默盘坐在地上。
陶彦贵朝山上一瞧,便沉声道:“致远!你走吧!”
“是!祝大人旗开得胜!”
“谢谢!大家珍重!”
“刷!”一声,他己疾掠向山上。
不久,他已掠落在半山腰,此地已有双方之翼锋人员对峙,双方虽距四十余丈,气氛却甚紧张。陶彦贵便沿着“缓冲区”缓步行去。
他走出十余丈,便感受出金龙帮比较气盛,他稍一思忖,使边走边淡然道:“我就是本城县令陶彦贵,欢迎各位大驾光临。”
“各位皆是南征北伐之骁勇战将,可是,诸位有否想过,诸位为何会从遥远的太原赶来此地拼命呢?”
“诸位为何而战呢?好似师出无名吧?而且寿县似乎一向没被诸位放在眼中,今晚干嘛来此地拼命呢?”
“诸位一定觉得很纳闷吧?诸位再瞧瞧对方这群人,他们原本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可是,他们今晚怎会合作呢?”
“妙的是,他们怎会跑到此地来合作呢?诸位动动脑吧?他们为何要如此做?你们为何要来此拼命呢?”
金龙帮人员之眼珠果然开始眨动啦!陶彦贵心知自己的“心战策略”已经奏效,,他立即边走边道:“贵帮隋护法重创本城县令,至今却下落不明!”
“贵帮在找他,本城也在找他,咱们双方原本该口径一致对外,如今怎么会准备在此地火拼一场呢?”
他便故意不语。
倏听山顶传来:“精彩,陶大人果然名不虚传,本帮隋护法及特使在此失踪,为了方便全面搜索,才会有今晚之战。”
“原来如此,为何不早说呢?请呀!”“你……何意?”
“本城内外每寸地,任你们搜呀!”
“迟啦!本帮已经决定先除去这些障碍!”
“哈哈!这就是你们蛮横,好杀之真面目,本官今日若再不教训你们,你们今后不知要‘鸭霸’到什么程度。”
“刷!”一声,他已掠上山顶。
他一落在对方面前,便由眼神及方才之嗓音证实对方为邱梅,他的心中一安,便沉声道:“如何动手?”
“无论单打独斗或群战,你们全部死定啦!”
“别臭屁!阿婆生子,有得拼哩!”
“划下道儿吧!”陶彦贵便回头望向田永泰。
田永泰站在冷血堂诸人后面,秦岭双绝陪立于他的两侧!
他立即沉喝道:“偏劳大人先在一旁观战。”陶彦贵便走向田永泰。邱梅却凝立不动。
田永泰喝道:“冷血堂的弟兄们,上!”
“一直似木头般凝立在第一排之百余人立即抽出兵刃疾掠而去,浓烈的杀气立即排山倒海般涌去。
邱梅立即喝道:“第五、六堂,上!”
站在第一排之黑衣人立即分别踏前三步及二排亦即站在奇位四百之人踏前三步,站在偶数位置之人则踏前两步。
第二排之黑衣人却迅速的掠到踏前三步人员之两侧,而且三人联手疾攻向两名冷血堂高手。
他们知道冷血堂高手在出手之前!早就会挑妥对象及攻击方位,一出手就非得手不可,所以,经常搞得两败俱伤。
所以,他们采取这种混惑策略。刀剑纷闪之中,立听一阵闷哼声及兵刃刺入人体或者砍过人体之声音,现场迅即安静一阵子。
只见五十七名黑衣蒙面人分别抓住胸前或腹前之兵刃,双目却不敢相信的瞧着截处汨出之血迹。
他们的兵刃也砍上对方,可是,对方却无动于衷哩!
冷血,血已冷,身子当然亦冷,怎会疼呢?错了,他们也会疼。
因为,他们的颊肌曾经忍受不住的抽动过,不过,立即被坚毅的意志克服住。
其余的五十余名冷血堂高手面对金龙帮的“三攻二”策略,毫不停顿的迎上自己的左臂及左半身,右臂却趁机挥动兵刃刺出。
“卜……”声中,他们挂彩了!不过,他们的兵刃已刺入对方的要害。
一阵惨叫之后,百余名黑衣人纷纷倒地“嗝屁”!在现场的其余九十六人胆颤之余,不由后退。
冷血堂诸人身上虽然各自喷出鲜血,不过,他们却瞧也不瞧伤口一眼,好似不是他自己负伤在流血哩!
他们毫不停顿的疾冲向前,兵刃更是先行攻去。闷哼声中!正在后退的人便又有四十余人惨叫倒地。
邱梅立即喝道:“三堂善后,其余之人,杀!”她立即率先攻向一名冷血堂高手。
站在第一线之人立即攻向冷血堂高手,其余之人则疾冲而至。
田永泰厉吼道:“上!”众人便疾冲而去。陶彦贵更是疾掠向邱梅。
他为了进一步了解战情,当然要找上邱梅啦!
邱梅宰掉一名冷血堂高手,一见陶彦贵已经攻来,她立即顺招贴身攻去,陶彦贵当然也配合施展啦!
“师兄瞧见右方那块大石否?”
“有!”
“另有一名特使隐在石后,小心些!”
“我知道!我今日要获胜!能帮忙否?”
“不需小妹帮忙,你便可以获胜,不过,那位特使若出手,就会有所影响,因为,他的修为颇为精湛!”
“这……”
“魏河没来吗?”
“没瞧过他!”
“这……我目前尚不宜泄露身份,那位特使若出现,必然会直接找上你!你可要自求多福。”
“我知道!”
她匆匆朝石后一瞥,立即加紧攻势,道:“他在探视啦!战况对称们颇为有利,他可能随时会出手,小心些!”
“谢谢!你如何自处呢?负伤脱逃吗?”
“不行!战场擅退者死,何况!我是领导干部,岂可罪上加罪,特使一出手,我就另找别人游斗。”
“别伤我方之人。”
“我自会斟酌。”
陶彦贵匆匆一瞥,果然瞧见黑衣人已经伤亡甚多,目前只剩下两百余人在对抗黄衫会等两百余人。
令他欣慰的是冷箭居然还活着!而且只有左臂负伤,目前正在扑杀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蒙面人。
陶彦贵心中一乐,立即浑身似劲!他便加速攻击。
邱梅为了逼真起见,便开始抢攻。
没多久,他们居然玩真的啦!邱梅开始施展她在这些年来综合练成的招式啦!陶彦贵欠缺实战经验,立即被她抢去上风。
不过,他立即以雄浑的内力配合“开山掌法”大刀阔斧的劈扫一阵子,没多久,他又占上先机啦!
邱梅暗自佩服,便故意逐渐落败!
不出盏茶时间,她一见他的右掌疾速拍出“千梅纷纷”,她立即低声道:“速以‘万紫千红’制住我!”
她立即扬掌转身欲避,“千梅纷纷”接下去便是“万紫千红”,陶彦贵一见她的身法,他立即左掌疾拍,右掌却弹出指风。
她闻哼一声,立即顺势倒去。
陶彦贵哈哈一笑,闪身欲抓。
倏听“咻,”一声,一把回旋镖已经自那块大石后疾射而出,同时回旋遥转向陶彦贵的胸腹之间。
陶彦贵心知对方即将现身,他立即戳出两缕指力。
“叭叭!”二声,那把回旋镖已经破裂于五丈外。
立见石后缓缓站起一人,陶彦贵不忍邱梅摔地,立即以脚尖勾住她的左肩,再封住她的右肩。接着,他便将她放在自己的左侧。
石后之人同样是黑衣蒙面,不过,却有两道森冷的目光自黑巾眼孔中一直盯住陶彦贵哩!
他走得很平稳,配上那挺拔的身材,立即透出一股压力,好似一株大树即将迎面倒来之压力。
陶彦贵默默打量对方,心中却忖道:“他太像班鸭之父啦!我原先之判断难道是正确吗?”
此时,正有三位黑衣蒙面人各自掠来欲救邱梅,陶彦贵心中一动,立即探肩拔出那把青霜剑。
他足踏中宫,未待右侧之人落地,剑尖已幻出七朵剑花,而且分别罩向对方之上半身要穴。
那人尚未落地,剑气已到,吓得立即挥剑磕去。
“当!”一声,一截断剑先进落地面。接着,便是一颗首级飞出,断头尸体迅即落地。
陶彦贵剑化招削剑及砍头,轻松至极。他回头一见一人已经掠到邱梅身前,而且正欲弯腰救人,他的右手食中二指使疾戮而去。
那人自认可以趁隙救人立功,那知会有指力射来,当他发现不对劲之时,立即向地面斜滚而去。
“卜!”一声,他的背部已被指力射中,不过,他的身子已经滚过邱梅的臀部正向外翻去。陶彦贵立即掷出宝剑。
“卜!”一声!宝剑穿腹而过,立即将对方钉在地上,疼得他立即在地上惨叫不已!
另外一人见状,立即紧急煞车。那位特使却不为所动的稳步行来。
陶彦贵喝道:“滚!”便掠向邱梅。那人瞄了特使一眼,便将两把匕首射向陶彦贵。
陶彦贵左手一拉,右手再一推,那两把匕首便加速飞向那人,吓得那人立即扬刀疾挥了一掌。
“当当”二声,他已挥开匕首。陶彦贵却已经掠去取回宝剑。
那人正欲再扑,那位特使已沉喝道:“退!”那人便应是退去。陶彦贵吸口气,便将剑尖斜指地面及目注对方。
特使终于停在陶彦贵身前丈余外,他便凝视陶彦贵森冷的道:“你会死得很惨,你知道吗?”
“本官不是被唬大的,杀!”
剑尖向上一挑,身子已疾射而去。
特使右腕—旋,袖中已经滑出一把乌金摺扇,只见他扬扇一削,“当!”一声,立即削开宝剑。
陶彦贵顿觉右臂—阵酸麻,他在暗骇之际,立即一旋左足尖,身子便似棉絮般被疾风飘开。
特使冷哼一声,滑身振扇疾敲而至。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陶彦贵见状,立即知道自己实在不是对方的敌手,因为,功力至少逊两筹呀!何况,对方招式老练,反应又快呀!陶彦贵立即决定先拼一场,再溜之大吉!他一振青霜剑,便全力抢攻。
“当!”一声,他的右臂又一阵酸麻。不过,他不再退避!以免继续落居下风。
他便咬牙继续攻占,特使冷哼一声,摺扇倏地一开,劲风便疾速翻扫不已!
陶彦贵振剑疾攻,右掌抽冷子猛戳向对方持扇之右腕腕脉,一时之间,仍然无落败之迹象。
此时四周之战况却已经更加的明朗化了,如今只剩下近百名黑衣蒙面人被黄荣天等二百余人夹击。
冷箭本人和四十余人弟子更在旁敷药养伤。田永泰亦派人将邱梅扣押。
面对这种形势,田永泰暗喜之余,亦暗笑己方之人将金龙帮估计太高、才致使冷血堂冤死那么多人。
他一瞬也不瞬的望向陶彦贵及特使之战。
第十六章黑夜车拼够刺激
“轰!”一声爆响,它不是炸药爆炸,而是那位特使在情急之下,陶彦贵被“强迫中奖”之下的杰作。
两股掌力一接实,两人便应声而分。
陶彦贵连退五大步,上身又晃了三晃,然后才被他硬生生的以“立地生根”方式稳了下采。那位特使避退了三步。
不过,他立即弹身扑向右方。陶彦贵见对方已占上风却不告而走,起初一怔,当瞧向右方时,却突然的完全都明白啦!
因为,邱海正被扣押在那儿呀!两名旋风门高手原本在看管邱梅,乍见特使掠来,两人心中一阵发毛,不约而同的望向田永泰。
田永泰立即喝道:“来得好!”
陶彦贵忙提功传音道:“爹!让他带走啦!”
田永泰心知爱婿此言必有道理,他立即插掌劈去。那位特使果然翻掌朝他劈来。
“砰!”一声,他便借势踉跄退去。那位特使振扇疾挥,那两人便被逼退。
他上前一弯身,使挟起邱梅。
他厉喝声:“退!”立即掠向山下。
剩下的八十余名蒙面人便欲突围,陶彦贵喝声:“杀!”立即疾扑向刚突围而出的一位蒙面人。青霜剑疾削之下,蒙面人便被腰斩。
邱梅一走,陶彦贵便无牵无挂的大开杀戒。他一冲入包围圈,剑光立即大盛。现场的战况便更加的激烈!此时,东南方二十余丈外的两块大石后,缓缓站起三人,赫然是白判官、拘魂真君、魏河则单独出现。
拘魂真君含笑道:“老白,有何感想?”
“智勇全,可造之材,不过……”
“怎样?你还有那儿不满意?”
“他的功力为何忽强忽弱?”
“他一定另有安排!”
倏见魏河走过来道:“二位是否认识那位神秘人,”
拘魂真君问道:“你是指方才击败小伙子之人吗?”
“正是!二位认识他否?”
“不认识!此人武功颇杂,瞧不出路数。”
白判官亦摇头道:“本判不识此人!”魏河便转身欲去。
拘魂真君忙道:“等一下,你要去何处?”
“赴府城一趟!”
“那一百二十人之财物已经落入你的掌中,你为何仍欲赴府城?你何不留下来帮帮他呢?”
“有二位在此,不啻千军万马,我另有事待理,告辞!”她立即疾掠向后山。
白判官沉声道:“你欲客串红娘?”
“有此意思!他们挺配的哩!”
“使君有妇,她不会答应啦!”
“打个赌,如何?”
“本判不愿意占这种便宜!”
“本真君愿意!”
‘赌什么?“
“你若胜,本真君依你之言戒杀,本真君若胜,你就带那些和尚、道士、尼姑及化子逼散金龙帮!”
“这……你为何如此护着陶大人!”
“投缘!如何?”
“难得你有此善念!本判就和你打这个赌,不过,总得有个期限,以五年为限,如何?”
“五年,太久啦!金龙帮届时已经没人可制啦!半年啦!”
“半年?时间挺短的哩!你太吃亏了!”
“本真君愿意!”
“好啊!本判请把陶大人之事通报出去,告辞!”
“别忘了揭穿金龙帮的纸老虎外表,它并不可怕!”
“本判自有定夺!告辞!”
“后会有期!”
白判官立即掠向山下。
拘魂真君自言自语道:“臭判!你总算被本真君套上了呀!本真君该全心全意的向那丫头下功夫啦!”他立即也掠向后山。
此时,斗场已近尾声,只剩下十余名蒙面人在浴血苦撑,陶彦贵亦含笑走到冷箭的身旁。
“大人武功高强,佩服!”
“不敢当!铭谢贵堂立下奇功!”
“理该如此!”
“令媛呢?”
“在如归客栈中。”
“本官明晨可否前往拜访?”
“荣幸之至!”
“别客气!您歇会,本官另有事待理!”
“请!”
陶彦贵一走到田永泰面前,田永泰便欣然道:“恭喜!”
“谢谢!烦你通知他们押那群盗匪来此地埋尸,顺便也让他们瞧瞧金龙帮人员的死状呀!”
“高明!”他立即取出竹哨吹着。
不久,远处也飘来哨音表示“遵办”。陶彦贵—见黄荣地也负伤,立即上访慰问。
不久,战斗完全结束,陶彦贵拱手道:“铭谢各位冒死相助大恩,请各位暂回客栈歇息或养伤啦!”
众人便扶抬伤者下山。
陶彦贵被团练及城民热情迎入衙中,便见二妻已经含笑迎来,他愉快的道:“顺利!出乎意料的顺利!”
田宜蕙道:“全弟早就来报佳音啦!”
“金龙帮的实力并不强!”
“可是,那人是何来历,怎会击败你呢?”
“我败在功力逊他,另外设法啦!玉盆,那件珍珠衫呢?”
“在房中!”
“玉盆、宜蕙,你们知道冷血堂堂主和我的协议吗?”
田宜蕙道:“金大叔提过,你有法子救她吗?”
“玉盆,你也知道此事吗?”
“知道,你欲利用阴阳心法助她疏通下身的经脉吗?”“正是!行得通吗?”
“行!”“好!你明天上午携珍珠衫陪我赴如归客栈,我先求亲,你再私下指导心法,我希望尽早完成此事!”
“好!”“我去见见班大人,你们趁早歇息呀!”说着,他立即步向班鸭的房中。
他一入房,班鸭便默然瞧他。
“板鸭!你尚未就寝呀?”
“睡不着!阿贵,我……我……”“说呀,我在听着哩!”
“战况如何?”
“金龙帮死了七百余人,吾方约死伤二百六十人。”
“唔!”
“板鸭,我可否问一件事?”
“干嘛突然客气啦?”
“此事非同小可,我担心你会误解?”
“无妨!”
“令尊已经见过你了吗?”
“这……是的!”
“令尊今晚曾挫败我!”
“……”
“板鸭!你还记得我问过令尊及令堂有茉莉香味之事吗?”
“嗯!”“先师就是死于一对男女之手,他们的身上便是有茉莉香味,而且他们的外号是‘鸳鸯大盔’。”
“不,家父及家母不是鸳鸯大盗!”
“小声些!我也不希望这是事实,我更不愿意确定令尊是金龙帮的重要干部,甚至是帮主!”
“不可能!不可能!”
“别急!别急!我尚未确定此事呀!不过,令尊武功比我估计的高,我不能不作此种假设!”
“板鸭,我也不知道如何说!你是我的唯一知己,我忍不住道出方才之事,但愿那些完全不是事实!”
“若是事实,你如何处理?我该怎么办?”“抱歉!我只能建议你保持超然立场。”“我……我……”
“板鸭,此时此刻让你知道这种事情,实在太残酷,抱歉!”
“阿贵,我……我想静一下!”陶彦贵便默默离去。
口口口七首余名金龙帮高手在寿县被陶大人消灭之事,经过有心人的故意宣传!不出半日,便传遍天下。
陶彦贵却和涂玉盆进入如归客栈后院上房,他们立即瞧见榻上躺着一位美得令人惑目的少女。不过,她却以被垫背斜坐在榻上。
冷箭介绍道:“大人,她就是小女雪儿。”
“冷姑娘,在下陶彦贵,她是贱内涂玉盆!”
冷雪那苍白的双颊红霞一闪,启唇脆声道:“幸会!”陶彦贵自涂玉盆手中接过包袱朝冷箭道:“堂主,在下郑重前来求亲,尚祈惠允!”说着,他已奉上包袱。
“大人确实令人佩服,小女就托付你啦!”说着,他已接过包袱。
“谢谢!请容愚婿一拜!”
冷箭便端坐在椅上,陶彦贵便恭敬的三跪九叩。
“爹!”“贤婿请起!”
“是!”
“贤婿请收回此礼啊!”
“玉盆,偏劳你啦!爹!咱们到邻房吧!”
“请!”二人一进入邻房,便见田永泰已坐在桌旁,桌上已摆着丰盛的酒菜,田永泰立即起身道:“亲家,请!”
冷箭轻咳一声,方始入座。
陶彦贵斟酒之后,举杯道:“愚婿敬二位岳父!”
“好!好!”
三人便愉快的干杯。
田永泰欣然道:“近日真是喜事连连,难怪能够重挫金龙帮,贤婿,你真是名扬天下啦!”
“不敢当!”
“一个时辰前,便有三十六只信鸽来求证此事哩!”
“哇操!真的呀?是那些人在求证呢?”
“丐帮先问过三次,其余各派纷纷来问,连生意上有来往的府城客户,亦来求证,够面子,哈哈!”
冷箭点头道:“昨晚之役的确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无法获悉那位神秘人物的来历,可惜!”
陶彦贵含笑道:“爹放心!愚婿另有打算!”
“一月之约期将满,黄衫会及旋风门诸人若离去,金龙帮若再来攻,恐怕不易对付哩!”
“放心!魏河不会袖手旁观!”“你与她是何交情,她为何肯如此出力呢?”
“她的妹妹是内人,可是,愚婿未曾见过她的妹妹呀!”
田永泰便补充这段妙事,冷箭点头道:“她甚为高傲,说不定是她在毛遂自荐哩!”
田永泰道:“吾有同感!”
“若真如此!吾人就不必悲观!”
陶彦贵低声道:“昨晚那位指挥者是愚婿师妹!”
冷箭二人不由惊喜交集。
“拘魂真君曾赠功力,他目前正在游说白判官出面号召少林诸派联手对付金龙帮,所以!咱们别担心!”
冷箭惊喜的道:“原来如此!昨夜一役至少可以增强各大门派的信心,金龙帮可能会垮在你的手中。”
“但愿如此!”
“太好啦!该喝三杯庆祝一下!”
田永泰欣然道:“对!干杯!”
“干杯!”三人便愉快的取用酒菜。邻房的冷雪仔细的瞧着珍珠衫上的刻字,再听涂玉盆解说,双颊已经似丹霞般血红。
良久之后涂玉盆低声道:“雪妹,你明白了吗?”
“嗯!”
“可行吗?”
“嗯!”
“愚姐先替你略为活络腰部气血,好吗?”
“好!谢谢姐姐!”涂玉盆便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盆盖一掀,立见盒中摆放着长短不一的金针,冷雪便取开盖住下身的薄布。
“妹子。方便宽衫否?”
“嗯!”涂玉盆便将她扶躺平,再脱去她的腰部衫裤。不久,她仔细认穴渡针。
“妹子,有感觉否?”
“丝丝麻感!”
“恭喜!恭喜!”
“姐蛆,谢谢你!”
“别客气!可否再让姐姐一探你上身之穴道?”
“嗯!”涂玉盆便在冷雪的上半身穴道轻按着。
良久之后,她欣然道:“妹子,你原本已有不欲的修为。若无意外,不出一周,必有显着的效果!”
“谢谢姐姐!”
“你已记住心法了吗?”
“嗯!”
“贵哥很温柔,你别紧张!”
“嗯!”涂玉盆便小心的一一收回金针。
“妹子,我去请贵哥来呀!”
“嗯!”
涂玉盆刚走到邻房门外,陶彦贵便起身开门。
“贵,妹子的状况比咱们的预估佳,你就按照心法行事呀!”
陶彦贵点点头,便步向邻房。
“雪妹,恕小兄冒犯矣!”她轻嗯一声,便满险通红的闭眼。
不久,他一见她的下身并无显着的萎缩,心中一宽,便各就各位,准备上战场!没多久,水到渠成啦!
□□□
戌初时分,如归客栈的前厅坐无虚席,酒客们皆兴致的谈论陶大人于七天前在琅琊山上痛宰七百余名金龙帮高手之情形。
这些酒客大多是黑白两道人物,而且是专程来求证此事以及瞧瞧陶大人,难怪他们会谈得如此热烈。
陶彦贵却在此时由后院进入冷雪的房中,冷雪羞喜的一笑,立即自动宽衣解带,没多久,她便已裸裎相见。
“雪,真抱歉!方才有一名丐帮长老来访,耽搁些时候!”
“没……没关系!”
他们两人虽然接连进行七天的“亲密关系”,合体亦多达十八次,可是,她仍然觉得有些拘谨。
不久,陶彦贵爱怜,温柔的进入“阵地”,倏觉她下身微动,他咦了一声,双目不由自主的望向她。
“雪、怎么……回事?”
她羞赧的道:“脚趾在今晨起已能动!”
“真……真的呀?恭喜!”
“谢谢!”经此一来,两人心情立即大悦!两人更甜蜜啦!激情之中,她已有些微“回应”啦!陶彦贵欣喜若狂啦!
这一夜,他留下来了,而且,轻舟划过三重天哩!
黎明时分,他正在她身侧酣睡!倏见她的左膝抽搐般一动,不但立即撞到他的腿,亦将他撞醒。
他一睁眼,便瞧见她的右膝居然动了。他不由大喜!他一见她仍在酣睡,不忍心吵她,便瞧着她的腿。
不久,她的那对小腿肌肉开始抽搐着,她也柳眉一皱,低唔一声,便伸手欲抚揉小腿啦!
“雪!雪!”
“啊!我……”
“腿疼吗?”
“抽疼!我……我……”
“恭喜!恭喜!来!我揉!我揉!”
他立即功贯双掌,边抚揉她的双腿边以真气徐徐输入她的穴道,立见她舒眉道:“谢谢,不疼啦!”
“雪,动动脚趾啊!”
“嗯!”立见她的十根脚趾微微一动!
“再用力些!”“嗯!”十根脚趾便缓缓上下弯动着。
“太好啦!会不会麻?会不会疼?”
“不会麻!不会疼!谢谢!谢谢!”她的双目不由浮现泪光。
邻房的冷箭虽然躺在榻上,双目却含泪暗道:“素月,雪儿的下身已经有知觉啦!你可以含笑九泉啦!”
倏见冷雪双掌一撑,便缓缓坐起身。
不久,她的双膝开始微弯,陶彦贵知道她在尝试伸缩双腿,他便带着笑容坐在榻旁瞧着。
大约过了半个盏茶时间,她的双腿居然在颤抖中收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唤句:“贵!”
双目立即溢出泪水。
他搂她入怀,边拭泪边道:“雪,恭喜!”
“谢谢!全仗你所赐!”
“别客气!别太累喔!”
“嗯!”她便徐徐放直双腿。不久,她已顺利伸直双腿。
“雪!歇会儿啊!”
“嗯!”
“雪!我出去一趟!”他一出房,便去吩咐小二送来热水、漱洗水及早膳。
不久,他温柔的替她擦拭身子,又帮她漱洗,再陪她用膳道:“雪,恭喜!不过,不许练习太久喔!”
“嗯!”
“我先返衙内瞧瞧,我会请玉盆来陪你!”
“嗯!谢谢!”陶彦贵扶她躺妥后,立即出房。
立见冷箭在走道感激的道:“贤婿!谢谢你!”
“不敢当!愚婿先告退!”
“请!”陶彦贵一走出后门,便行向县衙。
他刚转过街角,便瞧见那群盗匪已在清扫街道,十余名团练成员更是恭敬的行礼问安了。陶彦贵欣然回礼,便朝前行去。
他刚转过街角,立见两位中年人陪着一位锦服中年人行来,他尚在瞧对方,锦服中年人已道:“阁下是陶大人吗?”
“正是!”
“听过熊万基吗?”
“东岳王,幸会!”
“看招!”“刷!”一声,来人已疾滑而来,他那右手一抬,五指忽张忽缩,劲气迅疾交织成为一片密网。
陶彦贵双手交叉,食中二指紧骈,蓄势待发。
“东岳王”乃是熊万基的外号,因为,他位于东岳泰山,而且曾经在八年前挫败过一百名各派高手。
功成之后,他却返家闭门不出。想不到,他今日却来找陶彦贵。更想不到他一见面,立即动手。
东岳王一滑到陶彦贵身前五尺处!立即翻掌切来。
陶彦贵双掌向前一分,两股指力已经自双手之食中二指疾戳而出,立听一阵“嗤……”连响。
东岳王喝声:“好指力!”便扬掌抓来。陶彦贵立即旋身切掌。
刹那间,两人已经似走马灯般疾转。
远处便有不少人闻声掠来。
两名中年人立即掠到街角两侧取出腰牌劝退他们,不久,那群人便已经退去。
陶彦贵二人却身法连变,双掌疚施巧招。
两人已似两道轻烟般疾转着。陶彦贵已经有六七天没有如此紧张过,他此时一全力施展,他才发现他的功力居然增加不少。
而且功力亦精纯不少。他知道必然是因为与冷雪合体之故。而且冷雪的内功必然是阴柔路子。他忍住惊喜的全力抢攻。
可是,又过了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改采守招。
因为,他受功力所限,出招变招之速度稍逊对方。他一改采守招,立即凝密完整。
他有很多次反攻之机会,可是,他坚决不出手,因为,他即使反攻,也击败不了对方,甚至会自乱阵脚哩!
又过半个时辰,倏见东岳王沉喝道:“小心啦!”立见他的双掌在胸前疾速旋转不已!
陶彦贵忖道:“‘阴阳混沌’!好!拼一下呀!”他倏地滑退三尺,双掌一合什,便竖立在胸前。
东岳王双目神光暴闪,倏地收招喝道:“住手!”陶彦贵徐徐嘘气,便放下双掌。
东岳王朝四周一瞥,传音道:“你为何识得这招‘万流归宗’?”
陶彦贵传音道:“家师外号‘怪老子’!”
“啊!参见师叔!”立见他翻金山倒如玉般行起大礼!陶彦贵忙愕然闪开。
那两名中年人怔住啦!东岳王伏地道:“求师叔海涵师侄无意冒犯之罪!”“请起,请起!”
“谢师叔!”
他一起身,陶彦贵忙道:“怎么回事?”
“先师生前曾蒙师祖指点及收为记名弟子。”
“原来如此!不过,你贵为东岳王!在下岂可妄任师叔呢?”
“师叔客气矣!辈份为尊!”
“好嘛!你为何自东岳远道来此?”
“奉魏河之邀!”
“原来如此!”
倏见左侧街角传来田宜全声音道:“禀大人,衙中有急事!”
“本官立即返衙!”
“是!”陶彦贵问道:“你住何家客栈?”
“高宾楼天字房。”
“好!我自会前往拜访!”
“师侄恭候师叔大驾!”陶彦贵便行向左街角。那名中年人行过礼,便掠到熊万基身边。
熊万基传音道:“飞函告知少主率人来此。”
“是!”
“另飞函邀关洛九英他们来此?”
“是!”
“速办!”
“是,属下告退!”
口口口陶彦贵一返衙,便瞧见田永泰递上一份火漆封函道:“府城来之公函,来人已经以快骑返府。”
“如此赶路呀?什么公文呢?”
“你已经接任县令。”
“真的?京城的公文来啦?”
“是呀!那人是如此说的!”
陶彦贵边走边拆火漆,不久,他不但抽出一道圣旨,而且还有一份史无前例,特具意义的褒扬状。圣旨中钦勒他为寿县县令。
褒扬令中褒扬他捐钱、冒险、扫黑除害以及造福城民之英勇热心行为,充满奖励及嘉勉之意。陶彦贵怔住啦!田永泰也怔住啦!田宜蕙及涂玉盆也怔住啦!因为这种褒扬状通常是在当事人死后,才隐恶扬善式的颁发,未曾听说有第二人在生前便获此状呀!田永泰含笑道:“此事该尽早让城民知道吗?”陶彦贵苦笑道:“何必呢?太骚包了啊!”
“该让城民同沾喜气呀!”
“好啊!”田宜蕙便道:“姐,咱们来写公告嘛!”
陶彦贵忙道:“玉盆,雪的双腿已能伸缩,你去协助她复健呀!”
“真的呀?太好啦!我马上去!”
说着,她立即欣然离衙。
田宜蕙欣然道:“贵!恭喜!你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谢谢!这阵子,我一直忙于协助雪,衙中之事一直交由你们姐妹及爹协助,我实在太感谢你们啦!”
“贵!别客气!你歇会儿,我去写公告!”说着,她立即步向书房。
“爹,您认识东岳王吗?”
“熊万基吗?”“是的!”
“就是方才和你动手的那人吗?”
“是的。有人来向爹报告啦?”
“还不是全儿,他已经视你为偶像,他一有空就遥跟在你的附近,连我都觉得有些吃味儿哩!”
“他确堪培植,可惜,我太忙了!”
“你的确够忙!我昨晚瞧见蕙儿她们二人帮称挡了六批人,我方才亦帮你挡了两批人哩!”
“谢谢!丐帮池长老走了吗?”“没有!他去探访民情,我觉得他是受命来此公开观察你,一定还有不少人在暗中观察你!”
“没关系!真金不怕火炼,爹,咱们再来研究东岳王啊!他是奉魏河之吩咐前来,魏河为何如此神通广大呢?”
“不错!她所邀来此地之人皆是不轻易被人邀请之人物或帮派,可是,我却想不出她为何有此能耐?”
“爹!若按常情,今世无人有此能耐吗?”
“不错!即使是少林等名门正派亦无法使唤他们。”
“何况是要他们对付金龙帮哩!”
“是呀!欲对付金龙帮就似飞蛾扑火,这批人却勇往直前,可见魏河一定有令他们无法抗拒的力量。”
“是呀!爹,愚婿可否向魏河询问此事?”
“不妥!顺其自然,让她启口嘛,因为,你最近很忙,而且可能会更忙,何必自己再添加此事呢?”
“哇操!有理!愚婿去瞧瞧班鸭啦,”
“去呀!他似乎闷闷不乐哩!”陶彦贵便起身行向班鸭房中。
不久,他—步入班鸭房中,班鸭已靠坐在榻上平静的道:“阿贵,恭喜你,你的辛苦和努力、终有了代价。”
“谢啦!板鸭,伤口差不多了吗?”
“甚痒哩!”“好现象!”
“我轻轻动过双肩及双膝,已经可以稍用力!”
“恭喜!不过,别太急躁!”
“我知道!反正已经忍了那么久,我不会忍不住这最后的日子,阿贵,你别为我分心啦!”
“谢谢!我这阵子实在太忙啦!”
“我完全知道!恭喜你!”
“板鸭,你痊愈之后,就帮帮我,如何?”
“抱歉!我必须先返家!”
陶彦贵低声道:“也好!也该速作了断!”
“阿贵,我想静一静!”
“板鸭,无论天灾地变,即使海枯石烂,你仍然是我的生死之交,你在我心目中的份量远逾任何人。”
“胜过尊夫人吗?”
“不错!相信我!”
“阿贵,我相信你!我不会让你失望!”
“板鸭,别作糊涂事!”
“放心!我不是糊涂人,我想静一下!”陶彦贵轻握板鸭双手,方始离房。
口口口就在寿县城民大规模为陶大人庆贺之际,太原悬瓮山金龙帮总舵却是怒火冲天,阴云笼罩。
金龙帮帮主训叱半个时辰之后,忿然离去。
百余名香主、分舵主级以上人物个个带着苦瓜脸退去。
右使“金蛇”胡金花一脸春风满面的离厅之后,她却直接行向金龙帮帮主所定居的“金龙殿”
殿名金龙,又建得金碧辉煌,若非格局不同,一定会被人误以为皇宫,可见金龙帮是如何狂妄自尊。
胡金花乃是此殿的常客,她通过七重警卫之后,终于瞧见金龙帮帮主正在金碧辉煌房中徘徊着。
他已经脱去龙袍,不过,仍然以巾蒙面,他望了胡金花一眼,便一挥右手,示意她退下。
她却香肩一阵蠕动,上衫便滑下,她那丰腴的上身,便只剩下大红肚兜及雪白肌肤,圣母峰赫然裸露一半。
他的头儿一颤,目光便舍不得离开。
她妩媚的笑了!蛇腰款摆着!没多久,她已经光溜溜啦!她挂着醉人笑容朝他前进啦!
他的双手连挥,窗帘、门帘及榻帘全部垂下啦!
她上前边替他宽衣边道:“帮主,你何必为了折损七百余人,就如此大动肝火呢?若伤了龙体,划不来呀!”
“唉!本帮未曾如此惨败过呀!”
“小事一件,只要宰掉那个狗官,就挣回颜面啦!”
“事情那会如此单纯呢?唉!”
“怎么啦?您何尝叹过气,今日怎么一下子叹了两次气呢?来!别再伤这种无谓的脑筋啦!”
说着,她已经采取挑逗行动。
不久,他便按捺不住回应啦!两人使上榻会战!房中顿时异响连连!
尤其她的淫声浪语更是令人“火大”万分!房中更加“强强滚”啦!
大约过于盏茶时间,榻上二人更加舍生忘死的“厮拼”,桌后的楠木地面却悄悄的陷下四大块。
立见一位黑衣蒙面人悄悄的由下方出现。
他似风般飘到桌后,使盘坐不,。不过,他的双眼却连闪光芒。
那种光芒并不是听见“交响曲”的兴奋光芒,而是一种恨之入骨的愤怒光芒。
因为,他的下颚抖动了六下,才被硬生生的克制住。
只见他徐徐吸口气,便恢复平静!榻上开始传出男人的喘息声及间断的笑声,可见金龙帮帮主已经尝到甜头及即将爽歪歪啦!
椅后之人立即目射寒芒!那寒芒既森冷含威凌哩!没多久,榻上男人怪叫连连啦!胡金花亦放浪淫笑不已!
椅后之人的眼神更森寒啦!倏听榻上传出一声闷哼,所有的“交响曲”倏然中止,椅后之人不由自主的现出惊讶之眼神。
没多久,榻上已传出男人的声音道:“住……住手!”
“格格!住手?本姑奶奶等候此刻多年,岂可住手!”
“你……
你将后悔莫及!“
“格格!你此时才是后悔莫及呀!格格!你还记得你自从踢动那张龙椅之后,你就开始走霉运吗?”
椅后之人不由全身一震!
“你……胡说八道!”
“格格!若非你迷信又自己破了自己的风水,本姑奶奶也不敢轻举妄动,想不到却一击成功!格格!”
“做梦!你以为你制住吾,就成功吗?”
“难道不是吗?死金狮已经入牢,他的心腹又被姓陶的宰了七百余人,本使已经掌握四分之三实力啦!”
“你……早就有异图?”
“格格!龙椅的风水既破,该由‘武则天’掌政啦!”
“你……你将后悔莫及……啊!你……你……”
“哼!死到临头,仍敢嘴硬!”
“你……你……来人呀……啊……惨叫声中,榻上却未见溅血。
不过,立听一声风岭般啸声自榻上传出,椅后之人原本欲挺身而起,立即缩首又回到椅后,此时,房外的那些侍卫却在厮拼着。
金龙帮帮主的惨叫声一传出,便有四名侍卫掠来,可是,守在房前及房外之八名侍卫立即上前拦截他们。
因为,他们乃是胡金花的心腹,而且胡金花方才入房之前,便以眼神及手势下达“备战”指示。
这十二人立即打成一团。
远处掠来之六、七十名侍卫见状,不由一怔,因为,他们皆是自己人,怎么突然厮拼起来呢?
胡金花的啸声正好在此时传出。
这六、七十人之中有十二人是她的心腹,而且早就进入备战状况,此时一闻啸声,立即不客气的攻向附近之人。
十二蓬暗器更是不客气先行攻出,现场便是一阵子惨叫。
立见远处疾掠来七十余人,这些人正是方才在议事厅挨刮,再一直于客房歇息待命之人。
他们原本已经被胡金花以名利色诱,方才又挨一陈刮,当然对胡金花更加的死忠,所以,此时一听啸声,便冲了出来。
他们欲冲向金龙殿,那些死忠份子立即出面拦截,于是,一阵震天杀声立即传出。
这是金龙帮成立以来,未曾发生过之事。
立听榻中传出:“胡……金花!你够狠!”
声音断断续续,中气又衰弱甚多,原来他的功力已经迅速的被胡金花“没收”啦!
胡金花正在“加工”,所以,无暇多言。
椅后之人恍然大悟,立即起身掠去,他尚未掠至锦榻,左手一挥,榻幔便完全脱落。
立见金龙帮帮主僵躺在一旁,胡金花则姿势奇诡的躺在外侧,她—瞄来人,立即抓起金龙帮帮主掷来。
黑衣蒙面人只觉劲气卷来,右掌立即一抓及一甩,金龙帮帮主便似棉花般被甩落在桌上。
他却原式不变继续掠向锦榻,胡金花见状,不由暗骇!
狡若狐狸,心细若发的她突然发现一件巧合事,亦即黑衣蒙面人的身材居然颇似金龙帮帮主。
她无暇多想,因为,对方已经逼近。
倏见她的身子似石磨般疾旋一圈,那双雪白粉腿居然疾踢向来人,而且粉腿大张的踢来那迷人的“方寸之地”迅即大张。
双脚脚尖分别疾踢向黑衣蒙面人的双腕。
黑衣蒙面人原本欲以“旋转干坤”制住她,所以,他的双臂大张,欲分别抓向她的颈项及腰部。
此时乍见她以这种怪招攻来,他立即翻腕准备扣住她的脚踝。
倏听“嘘!”一声,她那“方寸之地”居然射出一道水箭。
这道“水箭”比“木兰飞弹”还要厉害,因为,两人距离近,它出现得既突然又迅速,已发挥奇袭之效。
“扑……”声中,他的右胸已被“水箭”射中,他顿觉一阵疼痛及腥骚味道,慌忙拧腰准备闪避。
他尚未落地,此时慌乱的欲闪,效果便打折扣。
何况她在射出“水箭”时,左掌食指一扣及一弹,因此,黑衣蒙面人尚未落地,她的指风便已射中他的“麻穴”。
“砰!”一声,他便闷哼倒地。她迅速弹身掠来。
“砰砰!”
二声,她已经击在他的胸口及腹部。
由于她气贯双足,所以才会发出砰响。所以,黑衣蒙面人才会“呃!”一声吐血。
她正在运功,却被他惊扰,效果立即大打折扣,难怪她会愤怒的先行震伤他的内腑。
“你……你敢伤本帮主!”
“帮主,你……”
“贱人,本座才是正牌帮主,班勇只是替身而已,你若不自断双腕,本座就断送你的解药。”
“格格!解药!呸!”
“你……”“哼!且让姑奶奶先瞧瞧外面的状况。”
“刷!”一声,她已贴在窗旁掀帘观看。
此时,四周已经大乱,连山腰亦有不少处在拼斗,而且,完全是身穿金龙帮制服的人在彼此厮拼。
她瞧了一阵子,便确定她的心腹已占上风,她不由忖道:“拼呀!经过此役,姑奶奶就是‘武则天’啦!”
她便掠在黑衣蒙面人身旁替他宽衣。
“你……你欲何为?”
“格格!姑奶奶要侍候真正帮主呀!”
“住手!你不怕毒发身亡吗?”
“格格!任丫头(指任蔚条)早已解去本姑奶奶体中之毒!”
“她为何要如此做?”
“本姑奶奶助她吸收部分完老鬼的功力呀!”
“可恶!想不到本座会毁于贱人之手中。”
“格格!放心!姑奶奶会留下你们两人侍候姑奶奶啦!”
没多久,房中又响起“交响乐”啦!
第十七章绿林武则天现世
黎明时分,悬瓮山的杀声及惨叫声仍然此起彼落,鲜血却已经由山上流到山下啦!
原本在山下行馆待命的三千余人也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分别接获山上信号,赶在山上大拼!
天色黑暗,每人的服装皆同,这种仗不知道该如何打,可是又不能不打,所以,这场仗才拖延至今。
倏听一声凤吟冲天传出,不但回荡于山上,更传出老远,顿使火拼中的黑衣人各自收招后退。
金龙殿中立即传出:“金术水火土,龙行九霄外”喝声。
接着便是一道金光疾射向空中。
那道金光乃是二尺半长的金锁链,只见它在上空一个翻身,居然似一条龙般张牙舞爪啦!
“哇操!居然还有龙首及龙尾哩!”
它映着朝阳倍显威仪!倏听一声惊乎:“至尊龙,参见帮主!”到处立即传出“参见帮主”的喊声。
不错!这正是金龙帮帮主御驾前之信物“至尊龙”,他的可信度远逾金牌或金杖等帮主信物,众人立即就地下跪。
金锁链倏地一沉,立即向下射去。
“咻!”一声,它已经消失于金龙殿前。
立见两位身穿金龙帮帮主制服之蒙面人披着龙袍相隔二丈前行。
胡金花则含笑昂行于后她仍然是那身服装,不过,却也披着一件龙袍,手中更在把玩着那条至尊至贵的“至尊龙”
她已经吸光这两位不可一世人物的功力,而且以“锁穴断脉”手法,迫使他们乖乖的客串她这位女帮主的“内侍”
那位正牌帮主不甘心打死去,只有苟活下去,那位替身帮主当然不敢擅自决定生死。
胡金花纵目一瞥,使瞥见满山的尸体及跪伏在地之人,她微微一笑,立即扬声道:“众弟子听着,殿前集合!”
众人齐吼句是,立即匆匆掠来。不久,近千人已经站在殿前广场。胡金花便昂头行去。
那两位黑衣蒙面人自动行到殿前,立即转身面对众人。
胡金花朝他们二人中间一站,立即扬起“至尊龙”。
众人立即喝道:“参见帮主”及跪伏在地。
胡金花立即叱道:“奴才,跪下!”
金影连闪,她已经以“至尊龙”扫碎二人之双膝,那位替身帮主立即忍疼趴跪。
那位王牌帮主略一犹豫,方始趴跪。
胡金花冷哼一声,沉声道:“邱护法!”
和三位蒙面人并排趴跪在排头的邱梅立即应道:“卑职在!”
“上来!”
“是!”
不久,邱梅已走到殿前行过礼及面对众人而立。
“注意!”众人立即抬头而视。
“邱护法自今日起升任副帮主,襄佐帮务!”
邱梅立即朝胡金花下跪道:“铭谢帮主培植大恩!”
“免礼!”
“谢帮主!”
邱梅一起身,众人便朗声喝道:“参见副帮主!”
邱梅扬声道:“免礼!各位,本帮终于出现英明的帮主,现在让我们赤诚表示拥戴之心!”
她立即喝道:“金木水火土!”
众人齐声喝道:“龙行九霄外!”
“帮主寿与天齐!”
“帮主仙颜永驻!”
一声声朗喝似万箭般射入那位正牌及替身帮主的心口,因为,他们以前曾经接受过这种赞颂,如今却……唉!
喝声久久不歇!良久之后,胡金花回头喝道:“柴刀!”
远处立即传来:“卑职在!”
“带石勇!”
“是!”
不久,金狮石勇赤手空拳跟着一位马脸中年人来到殿前,马脸中年人立即下跪道:“参见帮主、副帮主!”
胡金花沉声道:“免礼!”
“谢帮主!”
“死牢之囚犯有否选逸?”
“一百零九名重犯皆在牢中。”
“很好!下去啦!”
“是!”
柴刀一退,胡金花便瞪着石勇叱道:“石勇,你见了本帮主,为何不下跪?哼!”
她立即扬起“至尊龙”。
石勇双颊肌肉一颤,立即下跪道:“参见至尊龙!”
“哼!你敢情不服本帮主?”
“不服!”
“你可知道你的帮主何在?”
石勇冷哼一声,不出片言!胡金花冷哼一声,立即将至尊龙扫向那两名帮主,两声闷哼之后,那两人已经飞向石勇了。
石勇一抬头,双臂便连挥及疾招双掌。
他虽然仍下跪,却已经将两名帮主吸到身前,他们两人一沾地,便双腿一软,立即仆倒向地面。
石勇双掌轻推,他们便坐在地上。
倏见右侧那人沉声道:“莽狮,你误了本帮矣!”
石勇边跪边道:“卑职该死!卑职不该被此獠及那贱人逼入死牢,卑职不该死守帮规,卑职知罪!”
“咚咚咚”三声,他叩了三个响头。
右掌倏扬,就欲自碎天灵而亡。
“住手!”
“帮主!卑职唯有以死赎罪!”
“住口,你一死,尚有谁能制此贱人?”
“这……卑职知罪,祈帮主明示!”
“你尚记得与本座初次见面之处吗?”
“记得!就在……”
“该处便是本帮重生之处,去啦!”
“是!”“刷!”一声,石勇已疾掠向右侧。
胡金花格格一笑,身子已疾掠而下。
正牌帮主乍见她那“惊鸿一瞥”身法,心中暗暗一叹,突然起身喝道:“有骨气的人,还不及时挺出!”
说着,他已抓起一把剑抛向胡金花。
“刷!”一声,胡金花已经疾掠而过,那把剑使“篮外空心”懒洋洋的斜坠向地面。
更令他伤心的是,居然没有一人起来响应!他浩叹一声,便一头撞向石阶。
“波!”一声,他已经脑袋开花!一代枭雄就此含恨而殁!
“轰!”一声、石勇已经和胡金花硬于一掌,立见石勇“蹬……”连退六步,张口“呃!”喷出一道血箭!
石勇当场大骇!众人亦暗骇!因为石勇的修为一直比胡金花高一筹,想不到如今却被她一掌震退六步及喷血负伤呢?“格格!臭狮子,服不服?”“不服!”“好!再来嘛!”
“呼!”一声,石勇再度掠来,他立即拿出他的看家本领猛攻。
现场立即掌影如山。胡金花似棉絮般飘浮着。
不久,石勇已经改完一轮,胡金花格格一笑,道:“臭狮!你再不识相。本座今日就卸下你的爪子!”
“贱人!你敢篡位!不得好死!”
“放肆!”立见她的身影加速,顿现漫天掌影。
更骇人的是,她那十指曲张之间,劲气嘶嘶疾响,邱梅暗骇道:“好骇人的功力,怎么办?怎么办呢?”
倏听胡金花叱道:“着!”
石勇顿见她的右手五指已疾抓向他的“天灵穴”,他在避无可避之下,突然暴吼一声及身子一偏。
倏见十余丈外的一具尸体一动,一串银光已经疾射而起,尸体便跟着疾掠而来。
胡金花被那声“狮子吼”吼得心儿一颤,出手便一顿,等她走神疾抓而下之时,只抓到石勇的右肩。
“卡!”一声,石勇的整条右臂已被撕下。
他可真够种,居然不吭半声的向前掠去,那道银光乃是一把纯银铸成之如意。
它刚接近胡金花身前三尺远,便立即“拍!”一声声,自动爆溅。
一团银雾迅即涌向胡金花。胡金花担心银雾有毒,便收招疾退。
那具尸体双臂再扬,十余粒白丸逼射入银雾中,立即进爆出白光,诧那间,便扩散出一大团银光。
胡金花只好再度后退。那具尸体一折身,疾掠向石勇。
石勇踉跄落地,回头一瞧,便疾纵向山下。
那尸体一追上他!便低声道:“走!”说着,他已挟住石勇。石勇略一挣扎,却因伤势太重,只好忍了下来。
那人两三个纵跃,便跃到山下。
胡金花掠到崖旁喝道:“你是谁?”
“魏河!”
“该死的家伙,走着瞧啊!”
口口口胡金花接任金龙帮之消息在她的故意宣传之下,迅速的传遍天下,当然也传入陶彦贵的耳中。
陶彦贵接获此讯之时,正在衙中接待一位贵宾,他就是知府颜京亮的顶头上司巡抚大人管明宪。
因为颜京亮在魏河“帮忙”之下,全身黑肿,早已躺在榻上治疗六日,而且病况日复严重哩!管明宪和他私交甚笃,乍闻讯,便来探望。
颜京亮奄奄一息致谢后,请求管明宪协助陶彦贵暂代知府,因为,陶彦贵已除去府城中的一百二十名“大哥大”呀!
管明宪久仰陶彦贵,便赶来寿县。
管明宪一进去寿县,便被整洁的街道及那副“罕见”的民生乐利情形所摄住,因为,他治理之处,亦无此番景象呀!
他与陶彦贵见面之后,便倾慑于陶彦贵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及有条有理的思维处事原则哩!
他终于道:“你可知颜大人已经病危?”
“啊[真有此事?恕下官公忙,不知此情!”
“京亮已向本官推荐你代理知府之职,你可愿意!”
“惶恐之至!”
“别客气!本官心中有数,本官将以十万火急文件奉请圣上恩准此事,若无意外,希望你在半个月后履任。”
“这……此衙之职该由谁代理呢?”
“暂时烦你兼任!”
“这……下官惶恐之至!”
“以你之才华以及有如此多人相助,必可胜任愉快!”
“这……禀大人,下官目前尚在此地进行多项改革工作,一时恐难远离,可否将府衙迁来此地?”
“这……此事尚无前例哩!”
“可否烦大人一并奏呈?”
“好!本官就一并奏请圣上裁示!”
“谢谢!谢谢!”
“本官早知府城已有不少人迁来此地,加上此地又治理得甚上轨道,本官定会鼎力配合你!”
“谢谢!”
“别客气!本官该返府啦!”
“恭送大人!”
“留步!留步!”
送走管明宪之后,田永泰立即入衙致贺。
陶彦贵苦笑道:“越升官,日后越不好脱身哩!”
“就继续升上去呀!”
“愚婿没此兴趣呀!爹,愚婿该不该去探视颜大人呢?”
“过些时日呀!金龙帮随时会采取行动哩!”
“好嘛!”倏见一名衙役入内道:“禀大人,此人求见!”
陶彦贵一见名帖书着“冷箭”二字,忙道:“快请!”
“是!”不久,冷箭和两名老者联袂入衙,陶彦贵迎前道:“参见岳父!”
冷箭忙道:“贤婿别多礼!二位卢前辈便是‘桐柏双义’,他们久仰你之名,特来协助!”
“桐柏双义”卢秋岳及卢秋海兄弟在三十年前曾经分别获得南六省及北七省拳王荣衔,后来便返桐柏山隐修。
陶彦贵急忙拱手道:“如雷贯耳!荣幸之至,请坐!”
二老便欣然入座。
田宜蕙立即含笑送上香茗。陶彦贵介绍道:“贱内田宜蕙!”
卢秋岳点头道:“秀外慧中,大人好福气!”
“谢谢!”
卢秋岳道:“愚兄弟奉魏姑娘之邀,前来略尽棉薄之力,尚祈大人别嫌弃,时加使唤!”
“不敢当!尚祈二位前辈随时指教!”
“大人言重矣!愚兄弟已经飞函南北十三省昔年同道,若无意外,他们将会在近日内陆续来此效力!”
“啊!感激之至!谢谢!”
“别客气!想不到当今天下会乱成这副模样,愚兄弟在自责之余,该联合同道略赎前过!”
“前辈言重矣!”
“大人公忙,愚兄弟毛遂自荐愿意接待他们,俟人员到齐之后,再请大人和他们一晤哩!”
“谢谢!遵命!”
田永泰含笑道:“禀前辈,家父已在敝村旁兴建一批房舍,约可容纳三百人,可否暂时委屈……”
“呵呵!太好啦!太好啦!”
陶彦贵一道:“爹!村旁何时兴建房舍啦!”
“早在三周前便雇工日夜兴建,明日使可完工啦!”
“谢谢!谢谢!”
“别客气……”
倏见衙役又持帖入内道:“禀大人,衙外有八人求见,”
名帖写着“柳扬鸣”三字,陶彦贵一见是旋风门门主。立即含笑亲自出迎。
却见柳扬鸣和五位老者和二位中年人含笑拱手,陶彦贵刚道句:“欢迎!”却见街角又走出二人。
这两人正是黄衫会会长黄氏兄弟,却有八名老者及六名中年道士紧跟在他们的身后行来。
他立即出言招呼。不久,厅内已经是群英济济,不过,这些人并非魏河所邀,而是慕名前来投效,不由令陶彦贵兴奋不已!
众人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旋风门主人及黄衫会会长已经表明继续留下来效劳之决心。
陶彦贵当然感激不已啦!
口口口金龙帮剧变的内幕经过魏河免费提供给丐帮之后,不出当天便由飞鸽传遍天下每个角落啦!
金龙帮只剩下千余人啦!各大门派信心更强啦!陶彦贵的访客川流不息啦!而且大多数是有头有脸的名门豪杰哩!寿县县城顿时增加数千名江湖人物!客栈全部客满啦!太白村村民除了让出客房之外,更配合上千名团练成员及上千名城民日夜在琅琊山赶工兴建房舍。
此外,县衙四周之空地亦并始建屋,准备扩充作“府衙”。
这天晚上,陶彦贵设宴招待群豪,亥初时分,他方始与涂玉盆及田宜蕙带着微醉返回衙中。
却见班鸭扶立于门前唤道:“阿贵!”
“哇操!板鸭,别站太久,坐!”
“阿贵,我想返家!”
“啊!别急嘛!”
“不!我归心似箭!”
“这……你此时返家,妥吗?”
“我自有打算!”
陶彦贵扶他入房坐定之后,低声问道:“你是否因为听见金龙帮出事,而不放心的欲返家呢?”
“我……我该回去瞧瞧!”
“我托人帮你探听,如何?”
“这……”
“不出三天,我就给你悄息,如何?”
“唉!阿贵,你为何待我如此好呢?”
“谁叫咱们是死忠兼换帖的朋友呢?你快睡,我马上托人去办理此事厂说着,他立即离去。
他一出衙,便准备找田水泰托丐帮弟子办此事,那知他刚转过一条街,便见一道人影自民宅墙内掠出。
那人一落地,便望向陶彦贵。
“魏河!”
“你还记得我!总算还有一些良心!”
“走!找个地方聊聊!”
“不!我有重要事儿要和你研究。”
“这……你可否稍候片刻?”
“这一带有否隐密之处?”
“这……哇操!有啦!”
他立即传音道:“琅琊山后山有个流云庵,你知道吗?”
“那个破庵呀?知道!”
“烦你前往该处候我呀!”
她略一颔首,便迳自掠去。
□□□明月高悬,流云庵虽然已经荒废,却仍然被月色照得颇有看头,可惜,此时夜深人静,没人来此赏景。
倏见蓝影一闪,一身儒衫的陶彦贵已经掠到庵前。白影倏闪,魏河已自庵内迎出。
陶彦贵乍见她换上白绸儒装,不但倍添俊逸潇洒,而且幽香阵阵,不由令他的心儿一阵怪怪的。
他立即拱手作揖道:“千谢万谢仍是一个谢字!谢啦!”
“你也不能免俗呀?”
“恩重如山,情逾深海,令在下免不了俗也!”
“情!”他的心儿一动,忙道:“救命之大恩情!”
她微微一笑,请:“此庵另有隐密处吗?”
“是的!请!”
说着,他便一马当先的带她进入密室。
却见密室中的本箱已经不见,他不由忖道:“哇操!一定是被金龙帮那家伙偷走啦!他不知是否死于此次火拼哩?”
魏河却含笑道:“好大的密室,出家尼姑怎用得上这种地方呢?”
“避祸呀?你有何指教?”
“不耐烦啦?听说你又添了一妻,急着要回去陪她吗?”
“不是啦!此地固然隐密,却仍难逃出高手之观察,至于我娶冷雪,完全是为了要救她呀!”
“别急!我早已查清楚啦,否则,我早就和你翻脸啦!”
“是!是!”
“你如何疏通冷雪下身之经脉?”
“我……我有一套心法供男女双方……临床使用!”
“喔!类似龙虎交济呀?”
“是……是的!”
“别难为情嘛!”
“是!是!”
“你知道金龙帮内变之事吗?”
“听过!愿闻内情!”
“你知道我获悉内情吗?”
“以你之能耐及热心,你当时一定在场!”
“好甜的嘴儿,怪不得会让她们陶醉!”
“拜托!别糗我啦!”
“不错!我当时的确在场,不过,我不知道胡金花如何顺利夺权,我只是在他们拼斗时,混入现场佯死窃听消息。”
“高明!”她便叙述当时的情景。
陶彦贵一直聆听及思忖着,她一说完,他便问道:“那两位帮主最后有一人自杀,一人受擒吗?”
“是的!自尽之人一定是正牌帮主,可惜,他一直没拆下黑巾,否则,我多少可以认出他是谁?”
“你还记得他的身材及嗓音呀?”
“记得!”
“我来猜一猜呀!”他便形容班基的身材。
“嗯!挺接近的哩!嗓音呢?他曾唤过石勇,你试看看!”
陶彦贵便沉声唤道:“石勇!”“有些相似!不过,你中气足,他已失功力,颇有影响哩!”
“我明白!他既然已死,咱们就别管他啦!不过,胡金花的修为居然会高到这种境界,不能不小心哩!”
“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找你!”
“我不是她的对手,抱歉!”
“若加上我的功力,你就可以和她抗衡!”
“啊!我……我!”
她突然低头道:“转身!”
他徐徐转身忖道:“她难道欲和我合体吗?这……”
倏听她低喝道:“陶彦贵!”
他不由自主的转头瞧去。却见她左手握拳,姆指却笔直竖立。
“啊!你……”
她却愕道:“你不是……我猜错啦?”
陶彦贵忙握拳伸出食指。
她不由欣喜道:“师弟!”
“参见师姐!”
“免礼!我果然投有猜错!放眼天下,除了恩师之外,谁能调教出你这种奇才呢?实在太好啦!”
“师姐收伏那批奇人异士,神通广大矣!”
“想知道原因吗?”
“渴望已久!”
“闭上双眼!”
“遵命!”
他一闭目,她先取下文士巾,接着取下两张面具,一副绝色容貌配上白里透红的肌肤立即呈现出来。
她略理乌溜溜长发,道:“睁眼呀!”
他早已知道她欲现真面目,却想不到她会如此美,他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道:“人间果真有此绝色吗?”
“恩师妙手生花,曾在我的脸上修饰过三处。”
“美!太完美啦!”
“从今晚起,它完全属于你!”
说着,她已开始宽衣解带。
“师姐……”
“别胡思乱想!宽衣啊!”
“小弟……”
“讨厌!我已和你拜过堂!难道不该如此做吗?”
“你果真是魏敏?”
“是嘛,人家亦是任蔚条啦!”
“高明呀!高明!”
“这些年来,我以美色及智慧、武功取得财物、功力及不少的人才,这一切完全是为了献给你,笑纳呀!”
“恩师交给你什么任务?”
“配合你们二人除暴安良,对了,另外一人是谁?”
“邱梅!邱护法!”
“啊,是她!高明!”
“师姐,咱二人真的必须如此做吗?”
“不错!你必须吸收我的功力,始能对付胡金花,她目前尚在整顿帮务,今后随时会来找你哩!”
“这……可是,你今后怎么办?”
“功成身退,安心做个知府夫人呀!”
“这……”
“我以五千两黄金劝退颜京亮,只要圣上同意你代理知府、他的病自然会消除,他可以安度晚年啦!”
“这……此举有失风度呀?”
“算他走运哩!否则,说不定会被盗贼砍头哩!”说着,她已经只剩下肚兜。
她取衫略遮身,便原地侧躺,他如何拒绝呢?他抗拒得了吗?不久,密室春意渐浓矣!
□□□天亮了!陶彦贵和魏河散步般返回衙中,因为,她甫经人道,又只剩下二成的功力,岂堪疾掠乱跳呢?她却满足的一直笑着。一入衙,涂玉盆便迎前道:“贵,你回来啦!这位是魏……”
魏敏低声道:“盆妹,我是敏姐!”
“啊!姐,你终于来了!欢迎!欢迎!”
“谢谢!”
“贵,雪妹在书房,我昨晚陪她走回来的!”
“真的呀?辛苦你啦!敏姐,咱们去瞧瞧雪!”
“好呀!”他们尚未近书房,冷雪不但已经走出房外,而且亦已换上全新的水绿宫装,艳丽中,另有一份高贵的气质。
不过,她却羞喜的点点头。
陶彦贵上前牵着她的柔荑道:“雪,恭喜你!”
“谢谢!这位是敏姐吗?”
“是呀!”
魏敏(咱们自此处起,就如此称呼她呀)含笑道:“雪妹,恭喜你!”
“谢谢!”
涂玉盆含笑道:“敏姐,先到小妹房中歇会呀!”
“好啊!”没多久,涂玉盆和田宜蕙已将热水及俗具送入房中。
魏敏惊喜的道:“二位妹子,太偏劳你们啦!”
田宜蕙道:“若无姐姐大力帮忙,大家岂能安稳的在此地会面,小妹二人不知该如何表达对你的敬意及谢意!”
“好妹子,不许如此客气!”
“谢谢姐姐!”
“又来啦!罚你多做几道菜迎接雪妹!”
“遵命!”二女一走,魏敏便愉快的沐浴!
她望着自己经过滋润的胴体,不由想起昨夜他的温柔及热情,她不知不觉的挂着微笑陶醉着!
□□□鞭炮声似霹雳闪电般响个不停。整座寿县城上空皆是硝烟滚滚!城民皆在庆贺陶大人代理知府之事。城民皆在欣喜府衙改设在寿县之事!城民皆在庆贺琅琊山那八排房舍完工。
此情此景不由令那些来自全国各地之武林人物大开眼界及暗自感慨,因为,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瞧见此景。
不久,城民开始沿街巷舞龙耍狮啦!陶彦贵却含笑和三名仕绅及八名武者在琅琊山剪彩。
这八名武者赫然是丐帮、华山、衡山三大帮派之长老,显然各大门派已经公开支持陶彦贵啦!少林、武当、峨嵋、崆峒、青城诸派因为皆是出家人,不便与官方公开接触,所以,他们只派来俗家弟子。红彩一剪下,陶彦贵便含笑道:“感谢!无数的感谢!甚盼各位前辈、同道及乡亲继续的支持。”
他虽然含笑说话,话声却清晰的传入站在山上及山下每个人的耳中,这份修为立即慑住内行人。
他的谦虚更赢得每人的好感!所以,他刚说完话,众人立即热烈鼓掌。
陶彦贵便邀众人入内参观房舍。
这些房舍完全由他独自掏腰包兴建,不但光线足,房间宽敞,设备及寝具更是既齐全又舒适。
最难得的是每排房舍中央,皆设有餐厅及厨房,而且此时皆已经飘出佳肴香味,众人不由暗乐。
半个时辰之后,三千余人已经分别在八处用膳。
没多久,陶彦贵便带着四位如花似玉夫人,一一前往各处致意。
令他欣慰的是冷雪走了一大圈,双腿毫无不舒服哩!
膳后,那些江湖人物留在山上歇息、陶彦贵则和仕绅们下山,途中,他们遇上龙狮队,立即被缠着不放。
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夫妇五人方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愉快的沿着街道行向府衙。
府衙已经扩建完成,不过,公堂仍然设在原处,此时却正有一大群人围在衙前不远处之街道。
陶彦贯立即沉声道:“发生何事?”
“啊!大人来啦,让道呀!”
现场便让出一条通道。陶彦贵立即看见一位头颅光秃,体态魁梧之人独自凝立在衙前,六位衙役则并排挡在他的身前。
立听魏敏低声道:“他是金狮石勇,快请他入衙!”
陶彦贵不由暗喜的上前。
来人果真是金狮石勇,他为了隐秘行踪,居然剃去象徵狮头的乱发,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瞄了陶彦贵一眼,沉声道:“果真是你!”
“不错!既有同车缘,何不入衙一谈?”
“不!吾一向不与官方打交道,更宁死不入衙门!”
“好!直言呀!”
“吾受人之托!护送班鸭返乡。”
“行!玉盆,去请他出来啦!”
涂玉盆立即入衙,石勇沉声道:“你不问吾原因,你相信吾不会加害他吗?”
“你与他素未谋面,若在以前,他根本进不了你的视线内,如今,你来接他,本官何须怀疑呢?”
“你果真非凡,难怪能成就非凡,接掌!”
众人不由大骇!他却缓缓抬起唯一的左臂,再将掌心朝外而立。陶彦贵双膝未曲,便滑到石勇身前。
他一抬右掌,便贴上石勇左掌。
石勇一催功,便目注陶彦贵。
陶彦贵含笑而视,却以柔劲封住对方的功力。
石勇点头道:“不凡!不过,你尚逊某人半筹。”
说着,两人的手掌已经分开。班鸭却拿着包袱缓步行出。
他一走到陶彦贵身前,突然缓缓下跪,陶彦贵忙拂掌托住他道:“板鸭,别如此做,你吩咐啊!”
“立一子姓班!如何?”
“行!”
“大恩不言谢,吾在家乡候你!”
“珍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各位乡亲,恭送班大人!”他故意贯足功力嘁出。
因此,不但附近之人行礼呐喊,城内之人亦纷纷奔来,连龙狮也奔来了。陶彦贵便牵着班鸭行去。
城民纷纷夹道呐喊“恭送班大人!”
班鸭哭啦!他感动的哭啦!石勇亦目泛泪光啦!
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他们方始出城,立见四十名吉衣劲装大汉各跨一骑沿林而立,另有一部马车则停在远处。
倏听柳扬鸣喝道:“石勇,咱们该结帐了吗?”
陶彦贵忙道:“不行!留待下回呀!”
“是!”
石勇和班鸭一上车,诸骑迅即驰去。
不久,他们已消失于远处。
第十八章陶大人真罩得住
以少林为首的九大门派终于会商完成“屠龙计划”,而且立即进行第一个行动,函劝胡金花立即解散金龙帮。
胡金花悍然拒绝,而且订下“中秋会战”。
中秋距今只有四十五天,各派开始调动大军准备先行部署,所以,全武林已经弥漫紧张及肃杀之气氛。
以旋风门、黄衫会及冷血堂为骨干的联合部队,仍然固守在寿县四周,因为,魏敏估算胡金花不会放过陶彦贵。
陶彦贵自从石勇告知他的功力尚逊某人半筹之后,他便尽量抽空练武及练功,准备和胡金花大车拼一番。
涂玉盆、田宜蕙及冷雪已经先后传出“有喜”之佳音,他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啦!
这天晚上子初时分,陶彦贵正在运功,突听后院有人掠入,而且来人功力不弱,他便起身走到窗旁。
不久,他听见魏敏的房中已有轻响,他不由暗赞她虽然失去那么多的劝力,却仍然反应如此敏捷。
来人已经走近回廊,他立即沉声道:“陶某在此!”
“刷!”一声,一道黑彰已经掠到窗旁。四女亦分别醒来。
“师妹,是你吗?”
“是的!好眼力!”
“请进!敏姐,快来!”
“刷!”一声,夜行人一入房,便卸下头套,果然正是邱梅,陶彦贵斟茶道:“辛苦啦!喝杯茶吧!”
“谢谢!这位是……”
魏敏正好入房,立见她的左拳一握,竖起大姆指。
“啊!参见师姐!”
“免礼!邱副帮主,你好呀!”
邱梅乍闻嗓音,不由啊道:“你是任……”
“嘘……不错!你今晚带来佳音吗?”
“小妹原本另有打算,师姐既然在此,小妹不必担心啦!”
“少推责任!说!”
“我……师姐已赠功于师兄吗?”
“不错!你原本欲来赠功吗?”
“是的!”
“太好啦!听说他尚逊胡金花半筹哩!”
“石勇说的吗?”
“是的!”
“言过其实啦!她当时吸收两人的功力,再利用药物激发,才会有那么惊人的掌力,如今已消褪不少啦!”
“当真?”
“她不该再吸收正牌帮主之功力,因为,他的功力凑巧有克制之情形,她这阵子一直忙着调理那些功力哩!”
“她找你协助啦?”
“是的!”
“不行!你仍然要赠功,宽衣!”
“这……师姐,小妹尚需卧底呀!”
“我不管!咱三人原本不相识,却先后蒙恩师栽培,咱们三人今生今世必须一直生活在一起!”
“这……”
“你敢抗命!”
“小妹不敢!不过,小妹只是趁着公干溜来此地,不宜待太久!”
“不会太久,师弟!上!”
“这……姐,别勉强她啦!”
“你嫌她的年纪太大吗?”
“不是啦!”
“你别中计,他只是经过易容而已,她不但比你我年青,而且尚是处子之身,师妹,对否?”
邱梅不由轻轻点头。
魏敏催道:“师妹,别拖啦!速成全他啊!”
说着,她立即离去。
“师妹,我……”
“师兄,师姐没说错,运功呀!”
“我……好呀!”
烛火一熄,房中便悉索连响!一个时辰之后,黑影终于离去了!
魏敏入房引亮烛火,立见榻上斑斑落红,陶彦贵则盘坐在榻上调息,她满意的回房啦!
口口口翌日晌午时分,陶彦贵一收功,侍婢便送入热水;浴后,陶彦贵便行入餐厅。四位娇妻心照不宣的一笑,他只好跟着笑啦!魏敏含笑道:“奇怪!你这个知府大人为何没有案子可办呢?”
“准敢来烦本官呢?”
“我知道寿县不会有事,可是,你另外管辖十二个县城呀!那些县城怎么可能没有事呢?”
“巡抚大人体谅我忙,我目前不必管那些琐碎事儿!”
“原来如此!太好啦!”
“怎么啦?师姐又有点子啦?”
“不错!你的生死玄关通了吗?”
“师妹昨晚协助小弟贯通生死玄关啦!”
“很好!她没邀你‘直捣黄龙’吗‘”
说着,她自己已想歪,不由颊一红。
“咳!师妹亦邀我和她返帮哩!”
“果真是有志一同,各位妹子同意吗?”
三女立即含笑点头!
“好!长痛不如短痛,找个人来顶替你,你就速去速回啊!”
“遵命!小弟待会就去找替身!”五人立即欣然用膳。
膳后,陶彦贵立即离衙赴太白村。一个时辰之后,田永泰和一名青年陪陶彦贵返衙,魏敏便亲自替那位青年易容。
陶彦贵则与冷雪三女回房,低声交谈着。
口口口天一黑,陶彦贵便戴上一副中年人面具,换上布衣裤由后门离去,再混在人群中出城啦!他一出城,使闪入林中疾掠而去。他越掠越有劲,身子更是轻飘似飞,他乐透矣!他尽情的飞掠啦!他已经和邱梅相约于赭山北方之广济寺前相会,他明知时间很充分,却仍然迫不及待的要早些见她。以他此时的功力,登山就好似咱们在“跳高”,掠河就好似咱们“跨水沟”,不到亥时,他已接近广济寺。
他曾经来过广济寺,此时一见寺已颓败近半,他不由得掠立在墙上默默望着荒芜的院中。
倏听偏殿传出:“贵!”轻呼!他惊喜的立即掠去。
他一闪入偏殿,一身劲装的邱梅已经张臂步来,他便搂她入怀道:“梅,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啊!”
“还好!我上过药,你怎么来得如此早呢?”
“迫不及待呀!”
“我……我也一样!来!吃些干粮呀!”
“好!”两人便依偎在壁前取用干粮。
“贵,我已替你备妥腰牌及服装、你就乔扮我的侍卫苗炎吧!”
“好呀!”
“我此次奉命前来邀请三位魔头投效金龙帮,我故意激怒他们,此番回去,一定会挨刮哩!”
“我陪你去见她!”
“不可能!她专会暗算人,你岂能得手!别急!我另会安排良机,务必要一击得手,以绝后患!”
“那千余名手下呢?”
“别理他们,他们已被迫眼下毒药,每隔十天就必须服一次慢性解药,否则必会蚀肠烂肝而亡!”
“胡金花够狠!你也中毒啦?”
“没有!我以前一直附和她!她已视我为心腹。”
“你真高明!”
“不过,她仍然不让我进入她歇息之处,咱们若欲除她,必须利用她外出之际,由我先出手,你再前来扑杀她!”
“我知道!你可要小心些!”
“我会的!贵,我来谈谈苗炎的资料供你参考呀!”
“好呀!”
“苗炎今年四十一岁,乃是关中人氏,曾为少林弟子!因不守门规而被逐,一手‘伏虎掌法’约有八成的火候!”
“很好!我会玩‘伏虎掌法’。”
“苗炎生性深沉,孤僻,罕与人交谈,至今尚未成家,不过,与太原城内那名吕寡妇姘居,每隔一周,便会去瞧她。”
“我才懒得理她哩!”
“我此次带二十人出来,苗炎和宗义明一直在车后守护,你待会就和宗义明在车后并骑而驰啊!”
“好呀!”
“苗炎喜骑黑马,他对宗义明有救命之恩,这些时日以来,宗义明一直在照顾那匹黑乌。”
“苗炎和他谈得来吗?”
“苗炎罕与他交谈!此人够冷静,所幸他曾杀了不少人,否则,我有些不忍心杀他哩!”
“梅!别想太多!咱们即将长相厮守了!”
“贵!我必须和你谈两件事!”
“说呀!”
“我已取走千狐帮那批藏宝。”
“哇操!自己人,莫要紧!”
“我另外已经探知金龙帮藏宝之处,目前皆由胡金花的心腹在看管,届时,咱们就接收过来啦!”
“好呀!不过,我打算将它们交由各大门派去处理!”
“这……太可惜了呀?”
“咱们花不了那么多啦!”“你可以拿去救济辖区内的贫民呀!”
“千狐帮那批藏宝足够办此事啦!金龙帮之财物太明显,而且距离如此遥远,交给他们处理啊!”
“还是你考虑周详,好啦!”“谢谢!”
“贵,时候不早了,你更衣呀!”说着,她便自墙角取出一个小包袱。
不久,陶彦贵已换上黑衣劲装,邱梅帮忙扣妥排扣,道:“挺合身的哩!贵,不会影响你的行动吗?”
“安啦!小卡司啦!这是腰牌啊!”
“不错,这面钢牌象徵你的地位比护法低,却与香主平行,不过,你只要随时跟我,可免去不少麻烦!”
“夫以妻为贵呀!”
“讨厌!走啦!”两人埋妥衣衫及干粮,便联抉掠去。
他一见她在掠行之间,并无明显的不舒服情形,他的心中一安,便开始注意四周的动态。
盏茶时间之后,她已传音道:“快到啦!”
陶彦贵已经瞧见一名黑衣人自一株树后闪出,他便放缓身法,不久,那人已行礼道:“参见副帮主!”
“免礼!有事否?”
“八名丐帮弟子曾来探视,已予诛杀!”
“准备出发啦!”
“是!”那人低啸一声,远处便传出一阵衣袂破空声音。
邱梅二人便朝前行去。不久,一辆密篷马车已经停在林中草坪,另有十八名黑衣蒙面人各牵一骑散立在马车前方及两侧。
一名瘦高蒙面人果然左右开弓的牵着黑马及褐马,邱梅故意望了那人一眼,方始步向马车。陶彦贵便上前牵住马车。
那匹黑马可真要命,它居然嗅出体味不对劲。不过,它刚摇头,陶彦贵已经跃上马背及挟住马腰。
功力一贯注,黑马便乖啦!陶彦贵以前在彭弘酒店工作时,曾侍候过三匹运酒之马匹,他便是用这一套制住它们的!不久,陶彦贵和那十九人已经护送马车驰出林外。马车便沿着官道向北疾驰。
陶彦贵在途中不时运功默察,他曾经三度听出有入隐在远处,可是,却没人敢出面或暗袭。
可见金龙帮之威势已深植于人心。
破晓时分,他们已进入一处镇甸,两人向前略一吆喝,店中之客人便吓得不吭半声的进去。
三名小二和店家夫妇更是惶恐的上前侍候。
不久,陶彦贵和他们在一起取用丰盛的早膳。
临走之际,陶彦贵故意丢一张一百两银子之银票在座椅下方,聊以弥补店家之物质和精神损失。
他们再度启程之后,仍然是沿途疾驰,路上的行人或江湖人物虽然侧目,可是却没人敢出面干涉。
已中时分,陶彦贵便遥见前方有一大群黑衣人,没多久,在前开路的人立即驰向马车啦!“禀副帮主,石香主率人前来迎迓!”“嘱他们在前开道!”
“是!石香主他们另备健驹二十二匹,属下诸人可否易骑?”
“好!盏茶时间之后启程!”
“是!”马车便缓缓停在那群人右前方。
立见他们列队行礼道:“参见副帮主!”
“免礼!石香主!”
“卑职在!”
“可有状况或总舵消息?”
“托副帮主之福,风平浪静!”
“嗯!本座欲赶返总舵,妥作准备!”
“是!”
陶彦贵一见那十九人一下车,便站在一旁,而且立即有二十人牵马而来,他不由暗骂这群人真会端架子。
不久,他也分配一批健骑,那匹黑马则被人牵着。倏见一只信鸽破空飞起,它略一盘旋,便朝北飞去。
马车一换上两匹健骑,立听邱梅喝道:“启程!”
“是!”马车便在石香主六十人浩浩荡荡的前导下,疾驰而去,陶彦贵乐得轻松,便沿途欣赏风光。
这匹健骑既乖又能跑,陶彦贵坐在马背上。顿觉舒适,他望着两旁疾退的景物,雄心壮志油然而生。
他真想仰天长啸哩!
口口口经过三天的疾赶,他们只距离太原八十里,四周虽暗,陶彦贵却双目神光照照,巴不得早些登上悬瓮山。
倏听夜空“咕咕!”二声鸽叫,陶彦贵一抬头,便瞧见一只信鸽正由前方远处边俯冲飞来边咕咕叫着。
立听前方人群传出:“芬香主,信鸽到!”
“接!”
“是!”立见一人撮口咕咕一叫,便腾空掠起。
“卜!”一声,那人已接住信鸽,他略一翻身,便掠向左侧地面。
众人已在此时勒住座骑。不久,那人已将信鸽呈给石香主。
石香主自鸽脚抽出小竹管便掠到车前道:“禀副帮主,是总舵的十万火急通知,恭请拆阅!”
“嗯!”“刷!”一声,小竹管已被吸入车厢内。
立听邱梅喝道:“总舵遇袭,走!”
众人立即疾冲而去,陶彦贵暗乐道:“哇操!真赞!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呀!”
此时已是子五之交,城门早已经关上,可是,这群人却继续驰去,他们准备直接由城中抄捷径赶上山。
立见八名黑衣人先行驰去。守城军士见状,立见四散。
立即有四名黑衣人上前追上军士及拿来铜匙!
不久,城门已被打开!众人便扬长驰去。
倏听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山上立见火光,五香主诸人心急如焚,立即全力催骑了。
“轰隆”声音此起彼落,山上已有十余处火光。
陶彦贵已经历过千狐帮挨炸那一幕,此时遥见这种火光,根本就似小孩子在玩“水鸳鸯”嘛!
他不由暗叫道:“炸呀!越炸我越红!”
眼看马车即将出城,却听城外传出一阵“咻……”暗器声及黑衣人叱喝道,“小心暗算!”
“妈的!做掉他们!”
马车一出城,那十九人便停在四周,陶彦贵当然也停在车尾附近啦!
两波喊杀之声,上百人已经围攻向石香主他们。现场便一阵喊杀声及纷乱。
倏听邱梅沉喝道:“弃马,走!”
陶彦贵便和那十九人下马护住马车。
不久,邱梅便在十二人开道及六人护卫两侧,两人殿后,迅速的掠上城墙,再掠向民宅。
可是,他们刚掠过三条街,便有两波暗器射来。
他们刚震开暗器,便有六十余人从两侧掠来,邱梅立即喝道:“苗炎,护送本座前进,其余之人突围!”
“是!”那十九人立即上前猛攻。
那六十余人虽占人多之利,却迅即被刺倒六人!那十九人一阵厮杀之后,便冲出一条路。
他们便派十人在前开道,倏见一群道士及和尚分别自两侧掠来,陶彦贵一见邱梅已经先行掠去,他立即疾掠而去。
他为了上山,已经无法保留功力啦!
他迅即以“伏虎掌法”震退前面之两名道士。邱梅便和他疾掠而去。
他们沿着屋脊疾掠不久,便冲到山下。
立见二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已经被百余人围攻,山腰上则有不少处亦正在激烈的格斗着。
邱梅低声道句:“走暗道!”便斜掠而去。
陶彦贵于她的左侧掠行,遇有人阻挡!他便左右开弓以“伏虎掌法”震退对方,不过,却保留的未伤到对方的要害。
不久,他们又经回街道中。街道中虽然不时的有江湖人物穿掠向山上,邱梅却借着陶彦贵的敏锐听力,顺利的先隐妥身子。
不久,他们已经翻墙掠入一家民宅后院。
邱梅朝远处房间一瞧,便皱眉低声道:“糟糕!没有安全信号哩!”
“什么信号?”
“此屋外表是药铺,铺中之人全是金龙帮的心腹,上山暗道之入口便是在此地,入夜窗外该悬捕蚊灯以示安全。”
“他们会不会忘了?”
“不可能!贵,听看看此地有多少人?”
“好!哇操!静悄悄!似有血腥味道哩!”
“糟糕!一定出事啦!怎么办?山道到处是人,咱们如何上山呢?偏偏又无法由暗道入内。”
“下手之人说不定不知暗道入口哩!”
“啊!有理!我怎么急昏了头呢?走!”两人便掠向右侧那间储药库。
他们刚掠到门口,陶彦贵倏觉地下有异,立即煞步及指向地下,邱梅会意的立即停在原处。
不久,储药库中传出呻吟声及:“老白,撑着些!”
陶彦贵立即低声道:“前辈,在下陶彦贵!”
“啊!小伙子,真的是你呀?老白,你死不了啦!”
房门一开,拘魂真君果真已挟着白判官出来、陶彦贵忙摘下头巾道:“白前辈怎么啦?”
“不服老,被那女人修理一顿!”
“胡金花吗?”
“是呀!这女人实在厉害,本真君二人居然奈何不了她!”
邱梅一探白判官的脉象,便取出一瓶药道:“此药暂可稳住伤势,可否赐告山上的现况?”
“乱得一塌糊涂,金狮正和一位女人在合攻胡金花,胡金花仍占优势,大体而言,金龙帮尚占上风。”
“方才为何会连续爆炸?”
“金狮邀来‘天火门’高手之杰作,本真君能目睹三、四百名金龙帮高手被炸死,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这条暗道已被前辈控制吗?”
“不错!昨夜本真君正在城中找这个小伙子,却无意间瞧见金龙帮高手在此出现,便循线发现这条暗道。”
“哇操!您老人家怎会在此地寻找在下呢?”
“你号召众人来此,你岂可不在场呢?”
“什么?谁说我号召众人来此呢?”“咦!你不是在三天前托丐帮高手密约各派高手来此地,并约定以炮声代表进攻信号吗?”
“哇操!那有此事?”
邱梅已将灵药送入白判官口中,她立即低声道:“此事一定是被有心人所利用,咱们快上山呀!”
“好!前辈,在下先告辞啦!”
“小心些!那女人不好惹哩!”
“是!”两人一进入储药库,便掠入右墙下方之黑道内,邱梅牵着陶彦贵熟悉的掠行不久,便遥听惨叫声。
不久,两人已经推开暗门闪出,赫见置身于空敞的餐厅,立听邱梅低声道:“快把左袖撕下一小块!”
陶彦贵心知她为了在混乱中辨认双方,才有此举,他便跟着她把左腕部分的衣袖撕了下来。
两人一掠出餐厅,便瞧见九名道土及十八名和尚分别围住十人及二十一人,而且隐隐占上风。
两人便沿着左墙角疾掠而去,各派高手显然已经进入金龙帮总舵,所以,陶彦贵二人在沿途之中,经常发现有人在厮拼。
他们终于掠到广场,哇操!这才是大车拼啦!
至少有三千人在广场中大拼,黑衣人大约只剩下四百人,他们虽然已占下风,却仍然顽抗着。
广场正中央赫然是重头戏,九大门派掌门人居然一字排开站在十余丈外观看胡金花与一男一女之战。
那男人赫然是金狮石勇,他已经身负八处伤势,却仍然挥动左臂,摇摇晃晃的攻向胡金花。
另外一位妇人原本以巾蒙面,此时黑巾已斜树于衣领上,头发亦被飞抓得乱似一个疯婆哩!
她已经有四处伤口,嘴角仍有血迹,可见她已经身负内外伤,难怪身手已经迟滞生涩啦!
胡金花的右肩及左背衣衫已被抓破,鲜血正在涔涔溢出,可是,她却似完好般凌厉的扑击着。
“砰!”一声,那妇人的右胸已挨了一掌。
她闷哼一声,便飞落向丈余外。
石勇喝道:“夫人!”竟疾撞向胡金花。
胡金花扣住她的左肩拧声道:“臭狮,跪下!否则,本帮主不但劈了你!而且碎了这贱人!”
“砰!”一声!那妇人结结实实的掉落地!
“呃!”一声,她已连喷鲜血。她挣扎三下,便吃力的起身。
只见她摇摇晃晃走向胡金花,口中却冰冰的道:“贱人……你若不偿命,我今夜一定向你拼到底!”
“哼!申慧梅,你这个贼婆。你那位贼老公已经在九泉候你多日,你还赖在人间干什么?”
“卡!”一声,石勇的左肩胛骨已经硬生生的被按碎,他疼得肌肉连颤,却没有吭半声及喊疼。
不过,他的左半身一麻,便已掉落地上。
胡金花冷哼一声,望着摇晃行来的妇人不语。
陶彦贵忖道:“板鸭之母显然是鸳鸯大盗,我何不惜胡金花之手除去她呢?可是,我如何向板鸭交代呢?”
他便传音道:“梅,我独自去会会她!”
“这……她尚很神勇!何不先由各派掌门对付她呢?”
“不!他们是被别人利用我的名义邀来!我不忍心见他们受伤,何况,我的功力及招式皆是足以克她呀!”
“好呀!此刻是你功成名就之时,小心些!”“好!”
他立即拉下头套喝道:“住手!”他那充沛的功力立即引来众人的注目。九大门派掌门人皆未见过陶彦贵,所以不认识他!
石勇却唤道:“陶……大人……”申慧梅止步回头一瞧,身子便一晃。
陶彦贵似溜冰般滑到她的身前,立即含笑道:“夫人,想不到咱们会在如此遥远的异乡见面吗?”
“杀……杀了这贱人!”
“没问题,小事一件,不过,在下想先请教二件事?”
“说!”
陶彦贵传音道:“你和尊夫就是鸳鸯大盗啊?”
“正是!”
陶彦贵又传音道:“二位是杀死怪老子之元凶呀?”
“这……”
“凤凰于飞及如影随形是二位的招式吗?”
“你和他是何关系?”“师徒!”
“不错!是我们下手的,不过……”
“怎样?”“你在杀我之前,先杀她!”
“行!不过,你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说!”
“你为何如此恨令郎?”
“这……”
“此时此地,你尚在犹豫些什么?”
“他是庄中一位婢女之子。”
“那婢女呢?”
“你已超出范围啦!”
“这……买一送一呀!”
“好!她一分娩,便上吊自尽。”
“哇操!你够狠!”
“少废话!快动手!”
陶彦贵踏前三步道:“你调息够了吗?”
“你就是陶大人?”
“正是!”
“官不与民争,你懂吗?”
“官必须维护治安,你懂吗?”
“此地不是你的辖区!”
“贵帮七百余人曾进犯本官的辖区,本官有权先缉凶,事后再知会太原府衙,你束手就缚呀!”
“姓陶的,伴君如伴虎,又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你若肯与本座合作,本座立即奉赠黄金万两!如何?”
“少慷他人之慨,你们这些年来所劫来之财物,即将交由九大门派去救济贫民或由官方没收。你懂吗?”
“放屁!”
“好臭!”
“臭小子,你当真不识相吗?”
“你已经多活半个盏茶时间啦!你的手下差不多全赴鬼门关报到啦!你还是准备上路呀!”
“哼!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右掌一挥,一股柔劲已经挥来。
陶彦贵喝声:“来得好!”
便挥掌迎去。“波!”一声,激流狂卷!
胡金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方始稳住身子,陶彦贵却夷然不动,他不由心中一安啦!邱梅亦心中一宽!
陶彦贵哈哈一笑,便以伏虎掌法攻去。少林掌门不由一怔,胡金花喝声:“臭凸驴!”便展开身法拆招。
陶彦贵身手倏变,双掌一并再一翻!胡金花只好慌乱硬架这一掌。
“砰!”一声,胡金花已连退三大步。
她尚未站稳,陶彦贵的两股掌力又涌来,她根本无法闪避,她只能咬牙提聚功力硬接来掌。
“轰!”一声,她又退出五大步。这回,她的胸膛急剧起伏不定啦!
陶彦贵似鬼魂缠身般紧迫不舍,双掌更是不停的挥劈出一股股充沛、雄浑、刚猛的掌力。
场中便“轰……”连响!胡金花似过街老鼠般狼狈招架及问躲着。“哇!”一声,她吐血啦!
石勇喊道:“好掌力!”陶彦贵哈哈一笑,继续猛攻不已!
他已经完全掌握主动,不过,他并不急着杀死她,他要硬生生的劈到她的双掌无法再招架!
不出盏茶时间,胡金花的双掌硬生生的被劈断,她的内腑在一阵翻涌之后,立即呃呃连叫不已!她大量的“捐血”。
“砰!”一声,她倒了!
而且正好倒在申慧梅不远处,立见她全力扑去。
“砰!”一声,两人立即在地上扭打着胡金花双腕皆折,她却以双臂硬扳住申慧梅的左臂,双腿却蹦、勾、踹、踢、扫,忙碌个不停!申慧梅的伤势中甚重,不过,她仍然凶猛的抓、咬,踢个不停!两个武林高手竟然成为一般泼妇在扭打。陶彦贵苦笑一声,便步向石勇。石勇点头道:“勇者!真正的勇者!”
“让我瞧瞧你的伤势啊?”
“没用!吾内腑皆碎,全仗一口气在撑着。”
“班鸭平安否?”
“他被夫人关在房中,烦你尽速前往救他。”
“没问题!”
“烦你制住那叛逆的贱人让吾咬她一口,好吗?”
“好!”
他一上前,便分开二妇及制住胡金花。
“小……小子……狗官……杀了本座啊!”
“你配本官动手吗?哼!”
他顺手一抛,她便落在石勇身旁。
石勇咬牙切齿的一挺身,便趴落在胡金花身旁。
“哎唷!臭狮……疼死本座……”
“你……会……更……疼!”
“砰!”一声,他已经咬上她的右颈。
“啊……疼……死……了!”
鲜血立即自被咬处溢溢流出,石勇却紧咬不放,疼得她哭天喊地叫个不停,完全没有帮主的风度。
申慧梅吃力的爬到胡金花的身边,突然硬撕下她的衫裙及亵裤,再狠狠的咬上那个“方寸之地”!
“啊!救命……呀!”
陶彦贵一摇头,便朝邱梅招手。
邱梅掠到他的身旁低声道:“喝止打斗,降者免死!”
陶彦贵便振吭喝道:“住手!”
众人不由心儿狂颤!石勇及二妇却立即被震得七孔溢血而亡,四周之打斗亦完全停止。
陶彦贵扬声道:“本官陶彦贵郑重宣布,金龙帮帮主胡金花已死,附从之帮众若弃械投降,可免一死!”
“降!愿降!”
四周便又传出抛掷兵刃之声。
“好!烦各派英雄将人押到广场,交由各派掌门人处理。”
“是!”
邱梅低声道:“牢中尚有一百余名重犯,亦交由各派处理啊!”
“好!完大空呢?”
“早就不堪羞辱自尽啦!”
他立即扬声道:“牢中尚有百余人,请派人前往救出。”
少林掌门一挥手,便有一名中年和尚和七名年轻和尚押着二名黑衣人迅速的朝后方掠去“梅!藏宝在何处?”
“金龙殿右侧铁屋内,由他们自行去领取呀!”
“好!金龙帮之藏宝置于后方金龙殿右侧铁屋内,烦请先派人前往察看及保管!”九位掌门人便低声交谈着。
不久,他们便各派出十名弟子掠向后方。
邱梅低声道:“贵!该公布恩师之大名啦!”说着,她已卸下头巾。
陶彦贵便含笑点点头。九名掌门人立即联袂上前行礼致谢。
陶彦贵含笑道:“不敢当,若非诸位打前锋,在下独木岂能撑天,甚盼各位今后继续合作除害。”
少林掌门歉然道:“老纳明白大人的心意,老纳代表众人向大人保证不但会立即铲奸除恶,今后亦不再姑息养奸。”
“幸甚,可喜可贺!此地之善后,就偏劳诸位!”
“理该效劳!敢问大人与敝派可有渊源?”
“没有!贵派伏虎掌法博大精探,在下贸然运用,海涵!”
“荣幸之至!大人可否盼告师门?”
“先师‘怪老子’!”
“啊!是他!”
“各位前辈一定深感意外呀!大概是‘歹竹出好笋’啦!”
九大掌门人一时无言以对!因为,怪老子以前言行怪异,甚被各派排斥呀!
却听远处传来:“本判向令师致歉!”立见拘魂真君扶着白判官行来。
九位掌门人纷纷上前行礼。
陶彦贵点头道:“白老果然不愧判官之誉!是非分明!”
白判官沉声道:“本判方才一醒来,便来到远处观战,本判只有一个结论!天下苍生何其荣幸有大人这个好官呢?”
“不敢当!本官不便离开任所太久,告辞!”
“恭送!”
“砰!”一声,他居然挣脱身子下跪。
陶彦贵忙下跪道:“本官愧煞,请起!”说着,他立即扶起白判官。
“大人愿收留吾二人否?”
“这……求之不得!”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珍重!”
“刷!”一声,他已牵着邱梅掠向山下。
口口口万头钻动,人挤人呀!爆竹声音震耳欲聋呀!
陶彦贵请准假,带着五名娇妻搭车离开寿县之后,信鸽便满天飞!到处传递他的行,。这是各派受白判官感召之举动。
以冷血堂堂主冷箭为首的三百余名好汉更是各跨一骑死赖活赖的沿途护送及招呼食宿。
沿途之有头有脸人物亦自动骑马随行。就在他们距离宁披尚有三天行程之夜晚,冷箭陪着桐柏双义为首的一百人已经先行赶往宁波。
第二天夜晚,他们透过此地丐帮弟子之指点展开“迅雷专案”,天未亮,他们已逮住一千余人。
这一千余人正是宁波地面之盗贼及恶霸,他们不但被废去功力,更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府衙前之街面。
偌大的街面迅即客满,当衙役听见惨叫声出来察看之时!不由吓了一大跳!
不久,他们由犯人口中知道犯人是被陶大人的手下所擒,于是,陶大人的名字在此地爆炸啦!
以冷箭诸人的万儿,只要稍加吩咐,宁波地面之镖局及武馆立即积极的进行恭迎陶大人之活动。
知府大人裘天鸣乍获这千余份大礼!欣喜之余,更是通令城民积极的响应恭迎陶大人的活动。
所以,当辰末时分传来陶大人只已经距离城二十里之时,大街小巷便已经挤满了恭迎及好奇的人潮!
终于,远处传来朗喝道:“陶大人到!”置于城外官道两侧的炮竹便被引燃!
它们早已经被铁线系妥,而且沿着城墙四周响了好一阵子,再继续延伸向城内。
陶彦贵的马车终于出现了!现在车后的三千余人马亦出现了!
马车终于停在城门口十丈远处一身蓝绸儒衫的陶彦贵便从两部马车中将五位美娇娘迎接下来。
她们整齐划一的穿着大红宫装,更衬托的高贵、艳丽,当场不知使多少个随行人瞧得目蹬口呆。
尤其魏敏之天仙姿色更引人注目。陶彦贵便站在五位爱妻中央徐徐前进。
他一走近城门,一身朝服的裘天鸣已经上前行礼道:“欢迎!”
“不敢当!惊动大人矣!”
“大人客气矣!请大人下榻行衙呀!”
“不!下官来此访问二人,不敢惊动大家!”“请!”
“大人若公忙,请回!”
“不忙!不忙!蒙大人之手下擒住千余名地方恶人!如今,本城已经风平浪静,多谢大人大力帮忙!”
“不敢当!略尽棉薄之力矣!”
“大人客气矣!且容下官向您介绍本城的三位县令啦!”
立见三位县令上前行礼。
陶彦贵还过礼,他们四人便在前开道。城民何曾见过如此盛大的行列,尽管他们大多数认识陶彦贵,却没人敢出声或出面相认哩!
可是,当他们行近彭弘酒店,冷箭早已率人清场,彭弘夫妇更是站在门前害怕得全身发抖。
陶彦贵一出现,他们唤句:“陶……大……人……”
说完,便欲下跪,陶彦贵双手一托,身子一滑,便上前扶住彭弘道:“头仔,谢谢你以前的照顾,祝你发大财!”
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已经塞入彭弘怀中。
“大……大人……小的不敢收!”
“黑白讲!进去歇息罢!”说着,他便继续前行。
没多久,班鸭之庄院已经在望,班家大门前除了十五名庄丁之外,附近两旁皆站满了人群。
陶彦贵未瞧见班鸭,心中不由暗诧!他一走近大门,那些人便下跪行礼。
他上前一一扶起他们,再问道:“管家!你家公子呢?”
“唉!公子留有一信,请大人瞧礁!”说着,他立即双手奉上一函!
陶彦贵抓信一阅,双眉便一皱!
“阿贵:别矣!称阅此信之时,吾己随少林空鸣大师返嵩山!你知吾遭遇,必会同意吾之决定!
吾已将本府之所有财物过继到你的名下,你只须向管家询问,他必会仔细点交给你!
别忘了承续班家香火之事。顺颂步步高升!班鸭敬上。“
陶彦贵深深吸口气,问道:“管家,帐册在你的手中吗?”
“是的!小的立即去拿!”
“别忙!裘大人!”
裘天鸣忙上前道:“大人有何吩咐?”
“班公子将班家全部财产过继给下官,欲请下官代为救济城中之贫困人家,可否烦你代劳!”
“太伟大啦!下官理该效劳!”
“谢谢!此外,下官尚有十万两银子银票一张,欲救助新昌县城贫困人家,可否请太人一并代劳!”
“理该如此!”
陶彦贵便取出一张银票呈上。
“下官代表新昌县及全宁波城城民向大人致谢。”
“不敢当!管家!”
“小的在!”
“目前尚有多少人留在此地?”
“连同小的,共计十五人!”
“好!此地即将悉数变卖救助贫民,你们十五人就另谋出路,本官各致赠一千两银子,满意吗?”
“感激不尽!”
陶彦贵便递出一叠银票。
“各位!后会有期啦!”全城城民自动自发的喊道:“恭送陶大人!”
陶彦贵诸人便踏着阳光欣然离去。
全书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