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花花传奇

《脸花花传奇》·第一册
《脸花花传奇》——叶开心和颜斗合着。叶开心是十多年前以模仿古龙小说的作家,只是没成名。这部应是叶开心主笔而颜斗加情色的小说。
◆一
金陵为我国五大古都之一,位居扬子江三角洲顶端,临长江据钟山,山环水绕,龙蟠虎踞,形势险要。
金陵,给人的印象是,六朝金粉,秦淮河畔的姐儿们闻名天下。是风流潇洒的公子哥儿们,心目中向往的风月场所。而书寓更是这一类高级妓院的别称。
可以想像的是,只要你不是第一次来金陵,你就会明白为什么秦淮河的姐儿们,能够闻名天下而历久不衰。
只因为这儿的姐儿们,不但多才多艺。
而且能够善体人意,温柔体贴不说。只要你的交情够的话,对你的事业前程,或者人情交际更是帮助不小。
正因为如此,随着暮色低垂,秦淮河畔的繁华也进入了,另一个高潮。
“碧玉轩”里,人潮汹涌。虽然门里门外,都派人维持秩序,但是依然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人潮。是什么原因,吸引住这些好奇的人潮呢?
原来今天是金陵选美大会,开办以来,进入准决赛以定优劣的重要时刻。至于是谁提出选美大会的构想,或者是谁提供经费的资助等,却是没有人知道。只能由片面的消息来源得知,是由“碧玉轩”的幕后老板与一些不知名的财主所资助协办。而由“碧玉轩”出面主办,优胜的四位女公主,除了丰富的奖金与奖品之外。并请闻名天下的江南才子江少渊,施展丹青妙手绘制四美图,并且悬挂于“碧玉轩”的正厅,做为永久纪念。
而结果也终于揭晓,前四名分别由碧云、碧瑶、碧玉、彩虹等四女所获得。虽然“碧玉轩”囊括了三名之多,但是它的公正性,却没有人怀疑。
因为参与选票的人士,都是由金陵城中,各书寓所推选的代表。
便是没有参与选票的观众,也可以给你肯定的保证,于是,“金陵四公主”的名号就这么传开了。
四川唐门的毒药暗器,也是天下闻名的。
虽然如此,但是唐门子弟在江湖行道,却很少使用毒药与暗器,这两项利器。只因为门规对使用的限制,相当的严格。
而武林知名之士,也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除非迫不得已,都尽量避免与唐门结怨。就这样的一个共识,再加上门规限制严格,使得武林人士对唐门武学的认识,也仅止于毒药与暗器而已。
一直到掌门人唐天云在十八岁时,以“天云十八剑”击败了中卅四毒之后。武林中人才明白,除了毒药与暗器之外,正规技艺也有它的地位存在。
也因为这一战,唐天云有了“银剑公子”的名号。并与武当的“白马公子”洪子麟,洛阳的“红叶公子”叶文龙,华山的“青莲公子”司马刚等,并称“武林四公子”。
但是——
行道了两年,唐天云便从江湖消失了踪影,回家避门不出,而其余的三公子,也在同一时间消失武林。
是什么原因,使得“武林四公子”同时退出武林,众说纷云,却又得不到证实。
而如今唐天云的长子,唐烈在江湖行侠,也有了“流云剑客”的名号。
老二唐虎虽然长的清秀,貌似女子,但是体格高大强壮,因此,江湖人都称他是“玉面金刚”,戏称“粉面金刚”。哈哈……。有人曾经以为交情够,当面开个玩笑,以为无伤大雅。
但是,没有想到唐虎,虽然貌似女子,个性却一点也不像女子。每次遇到这种情形,唐虎的唯一反应,就是当面一拳过去。对方绝对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当然了,门牙也不见了。
老四唐玉,是个女儿。
她虽是女流之辈,却聪明冷静,智慧超人,处事沉稳果断,比她父亲唐天云更能干、更稳健。所以唐天云渐渐将家中的事务交给了她。
她也一直表现得很称职,家中的人却一直在为她感到惋惜和担心,惋惜什么呢?
像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偏生是个女的。
如此又担心什么呢?像这样一个美丽而又能干的女孩子,要上那儿找一个,足以匹配的女婿才好。
每当别人提起这些孩子的成就时,长辈们都感到无比的骄傲与满足。只有一些比较知己的亲戚与朋友,才知道他们也有担心的事,而令他们担心的事还真不少呢!不但女儿老四的婚事让他们烦心,还有一个老三……
老三又是谁呢?
武林朋友也仅知道这三个比较有名气的孩子,却不知道还有一个,老三唐山,不但是唐家的灵魂人物,更是唐门老少心中的一块宝。
唐山,算来今年该有二十一岁了。
但是,只要你有机会见过他的人,都会以为只是个十四、十五岁的孩子。修长的身材,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眉毛……衬托着一脸稚气可爱的表情时,直叫你忍不住从心里深处喜欢他。
而唐山长得虽然比不上,两个哥哥娇美漂亮。却因为集灵气于一身的天资,在在都显示出唐山的过人之处。
照说以他的聪明,在文武两途都可以高人一等。
可是这位三少爷似乎非常的繁忙,对功名更是没有胃口。
倒是对医卜星相、机关土木、珍禽异兽等山海经之类的各种杂学很有兴趣。
虽然家里的人都很关爱他,小心的呵护着他,不忍心让他受到一点委曲。只是这位三少爷的志气,却不像外表这么稚嫩。
一年里头,在家中的日子,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没事就往后山跑,家人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每次出门都是唐老太爷一起出去的,倒也放心,也就不过问。
对这件事最清楚的,除了他之外,便只有唐老太爷最明了。
那是在唐山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当时唐烈只有十二岁,唐虎才十一岁。
两兄弟正在比武较技,结果唐山从书房出来看见了。
虽然唐虎天生力大无穷,身法却不如唐烈灵活,因此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
唐山一时不忍在旁指点了唐虎出招,结果局势便成了一面倒。
这下子唐烈便很不服气了。
找唐山过招,才没多久,眼看即将落败。
唐烈心中一急,干脆使个赖皮,以功力硬将唐山的招式化解,而反败为胜。
唐山被击倒,负痛大哭起来。
乖乖这下子,可不得了,全家里乱成一团。
唐老太爷逼不得已,只好带着唐山到后山,他静修的地方。
找了些小鸟、免子等小东西逗他开心,好不容易才把小家伙逗的笑了。
从此以后,唐山没事就缠着唐老太爷带他满山的乱跑。
这是一座矗立在深山里的一座狭谷,谷口由茂密的树木草丛遮盖住,由外面看,极不易发现入口。
由入口进入,走了一个多时辰的一线天狭谷,才算正式进入内谷。
只见各类的奇花异草,开满了谷中。
各种珍禽异兽也优然自得的奔跃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禁让人心胸为之一开。
更有些好奇心重的,免子呀,猴子呀,空中飞的不知名小鸟呀,不时的在你身上嗅一嗅,或老以前足逗你一下,马上又飞快的溜走。
而空中的飞鸟,则在上空绕了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停在你的一肩上或者头上,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像是在问候你,“你好吗?”“你能跟我们做个朋友吗?”
就这样把小家伙的一颗心,留下来了。
才没多久,小家伙就和这些小东西们,建立了感情,随着他们满山谷的奔跃起来,不时能够听见,他那稚嫩、清脆的笑声。
就连唐老太爷数十年的修为,也几乎忍不住雀跃起来。好不容易才将一颗浮动的心,冷静了下来,刚想纳气打坐一下的。
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唐山惊恐的叫声。可把唐老太爷吓的心头一紧,想都没想,就寻着声音的来源方向,飞射了过去。
原来唐山随着小白免满山跑,虽然练有轻功身法。但是一来年纪幼小,功力尚浅,再则林内施展不开,比不上兔子天赋本能来的灵活。
一下子距离便拉远了,可把小家伙急的脸上冒出了汗,偏偏腿又不争气。
唐山不禁急得叫道:“喂!小白兔!别跑太快呀,等等我呀。”
只可惜,你叫你的,我跑我的。一下子工夫,小白兔就不见了。
唐山生气得把嘴一嘟,才想回头,找爷爷去投诉一番。
就听见前面不远处,小瀑布后面传来,吱吱的叫声,与一些咻咻的烦杂声一。
禁不起好奇心,便寻着声一来源,由旁边空隙处钻了进去。一看清楚情形,可把小家伙吓得,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等到唐老太爷赶到,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洞内相当的宽广,奇奇怪怪的钟乳石岩层,布满在洞中,四周都是一些深不可测的岩洞。
靠左内侧有一只,外形像天山飞鼠的东西,正凄凄哀呜着,身子颤抖着像在脱皮一样,正退下一片薄膜。
仔细一看,却又不像飞鼠。全身就像透明一般,与它旁边的岩层的颜色一般无二,说不出名的小东西。
而它的对面正有一大怪蛇,张开大口,缓缓的游了过来。
见多识广的唐老太爷是知道的,这东西是只有荒山深谷才能一见的,铁线毒蛇。
全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先天腹下白线与张开的口,才是致命的弱点。
想都不想唐老太爷一掌就劈了过去,因为唐山早被一口毒气,喷的晕倒过去。经过一阵缠斗,唐老太爷才利用近身机会,滚到腹下一刀结束铁线蛇的生命。
回身抢救唐山,用尽了解毒丹,依然不见唐山醒转,可把唐老太爷急得泪眼汪汪。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感到衣角一阵拉扯。
却见那只不知名的东西,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衣角,另一只手则指着一个岩洞,吱吱的叫着,好不容易才清楚意思。
唐老太爷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一起入洞?”
那小东西忙把头一点,领先赶了进去。
唐老太爷只好抱起唐山跟了进去。
才一会儿工夫,只见洞内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岩地,池内则盛着乳白色的液体,靠近内侧正长着不知名的怪草,爬满了内壁,叶片细长,而呈宝篮色。
到处结满了大小不等的红色异果。只见那小东西指着中间一颗最大的异果,吱吱的叫着。
唐老太爷道:“你是说,这异果可以解得了蛇毒是吗?”
那小东西把头直点,吱吱的急叫,一副着急的模样。
唐老太爷因为解毒丹救不醒孙儿,只好采下异果喂唐山吃下。
只见那小东西一下,跳在唐山胸口静伏不动。
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唐老太爷才发现,唐山的身体渐渐的变透明,最后才与那小东西一样,慢慢变回原来的肤色。
当唐山醒来时,唐老太爷还在发呆呢!
唐山不禁奇怪的道:“爷爷!您怎么了?”
唐老太爷忙道:“山儿!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唐山忙低头看一下身子,才发现那小东西正依恋的靠在胸口。喜的唐山一把抱起,亲热的用脸抚摸着。
那小东西更是亲切伸出小舌舔着唐山的小脸,逗的唐山开心的笑了起来。
毕竟小孩心性,一见新奇的事务,马上就忘了正事。唐老太爷见他无不适,才仔细打量洞内的情形。
除了那一池乳液及异果之外,靠近内角处,有一人工拓开的洞门。正想进入一看,那小东西已先一步拉唐山进入了。
只见洞内壁有不知名的矿层,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内间木架摆满了各类的书籍,内侧正面石床上,则盘座着一身道装的人,只见他眼睑低垂,一脸安详,鹤发童颜,一见便知是学道有成的人士。
唐老太爷更知道,这是得道飞升,遗留人间的一具形体罢了。
忙拉着唐山见礼。
那小东西更是边吱叫,边用爪在地上描划着。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在写字。
原来这东西的前身确是天山飞鼠,只因机遇巧食洞中的异果,使体质跟着异变。到现在为止,也有千年的气候。
再得这位道人的教化,变得更加灵异,道人飞升后,它依然留下来,守护这座洞府,直到一甲子前,铁线蛇来到后,几次交锋,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
偏生今天正值蜕变的重要关头,才发生这件有惊无险的事故。因此对于唐老太爷与唐山的救护,这小东西真是感激万分。
从此以后,唐山便开始在此与这小东西一起学艺。
而这里藏书之多,几乎包罗万象。
像医卜星相、机关土木、兵法、道术……等。
各门都有涉猎,唐山非常知足,并没有进一步深究,否则穷一生都未必有成,但对特别感兴趣的几门,是唯一例外。
唐山与那小东西混熟了之后,便叫那小东西脸花花。因为脸花花常随着移动地方时,所在的事物本色,也会随着更异本身的保护色。当然,脸花花不但深具灵性,更何况脸花花还会写字。
因此,脸花花也叫唐山脸花花。
因为唐山运起内功时,体内异果的灵气也会跟着运作,使他与脸花花一样具有这方面的异能。
唐老太爷虽然也分享异果的美味,但是因为所孕育灵气的差异,却没有这方面的异能。但是,先天真气却也突破瓶颈,而更加精纯。
就这样唐山与脸花花像玩儿,又像较技一般,满山原野的乱跑。
唐老太爷头几年,还能跟在身边照顾一下。直到前三年,说什么都跟不上了。往往一瞬间工夫,人便不见踪影,知道自己不行,跟去了也是白搭,干脆不管了。
反正,凭着脸花花精灵的能耐,也不怕什么危险,何况趋吉避凶,更是兽类的本能,加上唐山的聪明机智,更是最佳保证。
唐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呢?唐老太爷除了知道自己的进境之外,对这个孙子却是莫测高深。
更何况这小子很会装傻,人前人后装着一付稀松的样子。
只有跟脸花花单独在一起时,才能看出一些底细,但是一转身人就不见了,结果一样是不知道。
唐山终于出门行道了。
连续赶了几天路,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金陵。
然后住进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栈,包下了后面一整座院子,院子里有十二间上房,至少可以住二十几个客人。
但是他们却只有二人一兽,除了唐山与脸花花之外,就只有唐伯虎了。
唐伯虎虽然也姓唐,却不是唐家的仆人,更不是唐家的亲戚。唐伯虎与唐门一点血缘的关系都没有,只是刚好同姓而已。
而别人却不清楚这层关系,常以为唐伯虎是唐门的人。因为唐伯虎不但常住在唐门,更与“银剑公子”唐天云交情莫逆。
因为“银剑公子”唐天云,不但是唐伯虎的知交好友,更是唐伯虎的救命恩人。
就这样唐伯虎跟随唐天云行道江湖时,一直自居仆人。
虽然唐天云一直严词规劝,唐伯虎却一本初衷,誓死相随,逼得唐天云无可奈何,最后只好由他了。
所以,当唐天云闯出“银剑公子”的名号时,唐伯虎依然是默默无闻。
因为人前人后唐伯虎都以仆人自居,而要以下人的身份,在江湖上闯出名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唐天云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唐伯虎的武功比他自己只高不低。
对于唐山这次出门行道,家里的人都自请相随。
但是,唐山只请求唐伯虎同行。唐山的二位兄长出道前,也曾经请求唐伯虎同行,只是唐伯虎都没有答应。
但是唐山只说了一句话,唐伯虎便欣然的答应下山,是什么样的一句话呢?
唐山当时只天真的一笑道:“虎叔!我想上金陵去选几个媳妇回来,帮我孝顺爹娘。您经验丰富,跟我一起去找,好吗?”
这是一句混帐的话,也是一句感人的话,就这样唐伯虎跟着唐山、脸花花开始上道了。
为什么唐山会突然的想要行道,又为何一定要上金陵不可呢?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原来这天夜晚,唐山每天在子、午时,按例起来练功,刚要行功人定,却听见唐天云夫妇房里,传出了吵架的声音。
唐天云夫妇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感情深厚,怎么会吵架呢?
关心之余,唐山只有默运神功,元神分离之术,才算明白吵架之原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只听见唐夫人哭泣的道:“不!我绝不答应。”
唐天云苦笑一下道:“夫人!山儿已经二十一岁了,长大成人了。应该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世,我们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唐夫人听毕,更是哀哀欲绝的道:“你好忍心?山儿是我的心肝,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母子呢?”
唐天云叹了口气,取出手帕,一面为唐夫人拭哭,一面分析道理,开释唐夫人,道:“夫人!养育之恩是何等重大的恩情,以山儿的品性,绝不会弃我们而去的,你又担心什么呢?”
才说到此,只见唐山跪在面前,哭道:“爹!娘!”
唐夫人不禁一把抱住唐山,母子两人哭成一团。
唐天云忙将两人扶起。
“既然山儿已经知道了。”唐天云看了唐夫人一眼,又道:“夫人!我们干脆就将情形,都告诉他好了。”
唐夫人幽怨的看了丈夫一眼,道:“事情都让你叫开了,能再瞒下去吗?你就说吧。”
唐山握住唐夫人双手,肃然的道:“娘!不管山儿的父母是否依然健在。山儿永远是您的孩子,您永远是山儿的娘亲。”
才拭干的眼泪,不禁又夺眶而出。
唐夫人抱起唐山道:“好!好孩子!不枉娘疼你一场。”
唐天云也欣慰的道:“好了,别再哭了。山儿从小就孝顺,本来就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人能够拆散这份亲情的,你该安心了吧?”
唐夫人看了唐山一眼,才对唐天云道:“人老了,总是会疑神疑鬼的嘛。”
事情非常的简单,而且唐天云知道的也不多。
有一次唐天云行侠,途经金陵的近郊时,右恻林中传出稚嫩的婴儿哭泣声。
唐伯虎奇怪的道:“荒郊野地何来婴儿哭声?主人!我过去看一下。”
唐天云点头示意的道:“嗯!小心点,情形不寻常,恐怕是有事故发生。”
唐伯虎点头表示了解L
最后终于在一具男尸下面,找到了唐山。
由衣着显示男尸是个仆人,身受重伤突围而出,最后伤势过重而亡。唯一的线索是二柄弧形飞刀,可做迥旋的一种暗器,同时也是男尸制死的原因之一。
此外,在婴儿胸口找到一个半面的玉佩。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证据了。
弧形飞刀是谁所有?
半面玉佩的来历是什么?
猜想事情发生在金陵近郊,在金陵一带一定可以寻到一点蛛丝蚂迹。
却因为唐天云在金陵的事,发生意外。“武林四公子”同时退出江湖,调查的工作,才告中止。
唐山好奇的问道:“爹!是什么原因,使你们四公子同时退出江湖的。”
唐天云顿了一下,瞄了唐夫人一眼。
唐夫人白了丈夫一眼,哼了一声,别过了头不理。
唐山见状,更是好奇。
唐天云干笑一下,道:“这也是我要让你办的一件事。”
原来“武林四公子”不仅武功出众,人品学识一样的突出。因此,他们不但是生死知交,更在一次的武林聚会中,同时爱上了一名侠女。
“海棠仙子”不但剑法轻灵,加上轻功身法也不弱,舞起剑来,常看的人眼花撩乱,到不愧仙子的称号。
人品方面更不用说,除了琴棋书画之外,相貌更有“江东第一娇”的赞誉。也难怪“武林四公子”要为之着迷了。
于是就在那次四公子相约到金陵找“海棠仙子”,才发现“海棠仙子”不但是“金龙帮”的一员,而且还是帮主“金龙王”的独生爱女。
对于爱女的婚事,“金龙王”的条件非常简单。第一,武功要能胜过手下坛主、护法及“海棠仙子”的测试。第二,加入“金龙帮”。
“金龙王”所开的条件,不但简单,而且合理。
“武林四公子”认为如此,但是看了第一场,“青莲公子”与“土龙坛主”的决战后,他们就知道,今天很不好过了。
等到与“海棠仙子”交锋时,就只剩下“银剑公子”与“红叶公子”二人。
这还不算什么,更叫人难堪的是,他们竟然接不下“海棠仙子”二十四招剑法,而告落败。
就这样,“武林四公子”退出江湖,闭门苦修,而唐山的事情,迫不得已只好中止了调查工作。
唐天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才道:“你俩位兄长天资,虽然比为父高,武功也有青出于篮的趋势。但是,仍然不足与‘海棠剑法’相匹敌,因此这件事情,为父并未告知他们。但是这件事,为父却要交待你去完成。”
唐山忙道:“兄长都无法胜任的事,孩儿更没有办法了。”
唐夫人看了唐山一眼,笑道:“你别以为爹娘老糊涂,除了不知道你的武功高到什么境界,你的事情我们都清楚,爹早告诉我们了。”
唐山听了很不好意思。
唐天云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不好功名,更无争强斗胜之心,非常难得。但是世事变化无常,为父并不勉强你,只要你视情势而定,尽量达成就行了。”
唐山道:“孩儿当尽力而为。”
唐天云道:“这次出门,除了追查你的身世之外,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完成。你到金陵之后,留意一下‘海棠仙子’是否已经嫁人,生儿育女。如果有女儿的话,你无论如何都必须娶回来,成为我们唐家的媳妇。”
唐夫人道:“你这是做什么?”
唐天云笑道:“夫人!你别多心。我是有用意的。第一,山儿也不小了,利用这次机会,顺便完成终身大事,是必须的。第二,凭‘江东第一娇’的美誉,她女儿的人品,绝不会辱没山儿的。第三,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发挥一下,我们唐家男儿的魅力。也只有娶到她家的女儿,才更能证明这一点。第四……”
唐天云愈说愈是得意忘形。
唐夫人哼了一声,道:“你少老不正经,前面二个理由,听来还满有道理,后面的理由,像什么话Q”
唐天云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夫人!你就是听不得老实话。这件事情只要是男人遇上了,他都会这样说的,而且马上就会去做。”
唐夫人不禁喃喃自语,却也无话可说。
是的,唐天云的话,虽然不正经,却是一句老实话。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的。
如果有谁在遇上唐天云这种糗事之后,有机会而不想抢回面子的话,这个人就不是一个男人。
唐山对这件事,倒是没有椎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多找个人,来帮他孝敬父母,更是心里所乐为的事。
所以唐天云要求他,不管“海棠仙子”的女儿有几个,只要没出阁的,一律照单全收,全部娶回家。而唐山更是满口的答应。
就这样二人一兽来到了金陵。
◆二
到了金陵,才刚安顿下来。
唐山便拉着唐伯虎出门,一声不响的,直往知府大门走了进去,奇怪的是那些一守卫问都不问一声,就这样让他们进去了。
唐伯虎不禁好奇的问道:“三少爷,你以前来过这里吗?他们好像都认识你的样子。”
唐山笑了一下,道:“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他们怎么可能认识我。”
唐伯虎更是奇怪道:“那他们怎会问都不问一声,就让你进来呢?”
唐山道:“虎叔有没有发现,每次遇上守卫时,我都向他们打一个手势。”
唐伯虎道:“有的。就凭这个手势,便可以进入知府大门,也可以到处通行无阻?”
唐山道:“那当然不是。这个手势只是表示我们是来找人的,而这个人就住在,这条小径的尽头。所以这个手势,也只有在这条小径使用才行的通。”
唐伯虎道:“原来如此。只是找这个人做什么呢?”
唐山道:“因为这个人,不但是知府的师爷,更是金陵城里的万事通。金陵城里发生的大小事情,他都一清二楚。而我所要知道的事情,都在金陵这一个地方,所以我才来找他。”
唐伯虎道:“那么三少爷,又如何得知这个人的,以及这个手势的使用方法呢?”
唐山笑了一声,道:“这是我在出门前,爷爷告诉我的。爷爷与这个人不但是要好的朋友,更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爷爷要我一到金陵,就来请求他帮忙。”
唐伯虎恍然的道:“原来如此。可是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尽头呢?”
唐山笑道:“因为这里布下一座‘诸天奇阵’。虽然我知道出阵之法,但是未得主人允许,不便太过于冒失,以免失礼。”
只听见一阵苍劲朗笑声传来,便见到右侧屋角转出一名儒装老人。
儒装老人笑道:“说得好,不愧是唐门子弟。唐老哥哥有这么杰出的孙子,我真的替他感到高兴。”
唐山忙过来拜见,道:“山儿拜见叶爷爷,并祝叶爷爷福体康泰,笑口常开。”
儒装老人听了更是欢喜,道:“好!好!叶爷爷生受了。你是山儿?就是唐老哥哥常说的,那个小宝贝,唐山?”
唐山天真的笑道:“山儿是唐山没错,却不是什么宝贝,而且也不小了。”
儒装老人打量唐山一眼,笑道:“叶爷爷知道你今年该有二十一岁了,但是看你这张娃娃脸,还以为只有十四、十五岁呢?”
唐山笑了一下,没有多加辩解。
儒装老人这才对唐伯虎笑道;“失礼了,老朽叶汉林,请问壮士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唐伯虎道:“在下唐伯虎,特向叶老问好。”
唐山忙加介绍道:“虎叔是爹爹在江湖认识的知交好友,这次出门全是为了帮山儿的忙。”
儒装老人道:“原来是唐贤侄。咱们也别站在这里,进去再说吧。”
屋内的陈设相当的简单,除了两侧的书架外,还有一个办公的文案,剩下来的就是这么四张椅子。
等双方落坐之后。
儒装老人才道:“这是我办公谈事情用的书房,有什么事,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唐山道:“山儿这次出门来金陵,确是有要事请教叶爷爷,首先请叶爷爷先看一下上两样东西的来历。”
说完取出那柄飞刀和半面玉佩,交与儒装老人查看,并将东西的来源始未,告知儒装老人。
儒装老人才凝重的对唐山道:“这件事看来,这两样东西不但关系你的身世,而且很可能有血仇的成份在内。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静客观的调查,等是非曲直明朗后,再加以行动。”
唐山道:“那当然,山儿理会的。”
儒装老人道:“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虽然这半面玉佩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把飞刀是谁的独门暗器。”
唐山道:“叶爷爷放心。我也知道像玉佩这种贴身的东西,除了几个相关的人外,别人是非常不容易知道它的底细的。”
儒装老人安慰的点点头,道:“嗯!你能看出这点,可见你的细心,那我就放心了。”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像这种打造精细可做迥旋的飞刀,江湖上可分两大主流。第一种是神水宫的人,所使用的神月飞刀。特征是:两端尖锐,同样具有杀伤力。第二种就是像这柄飞刀一样,两端圆滑一面开锋。就功能而言,不能与月形飞刀相比较,同时技巧上也差了一节。这是上官天雄使用的独门暗器。”
唐山想了一下,才道:“便是该帮的独门飞刀,也会因地位与使用人的习惯不同,而有些微差异吧?更何况我还发现这柄凶刀的右端刀锋上,有拇指握过的痕迹,可见这柄凶刀的主人,必是一个左拐子。”
儒装老人又拿起飞刀仔细看了一下,若有所悟的点头含笑道:“还是山儿细心,你要不说起,真会被我粗心的忽略过去。
那么凶刀的主人,已经可以肯定是谁了。飞虎帮唯一的左拐子,只有该帮金虎坛坛主‘无心秀士’上官天雄了。”
唐山点头道:“事情发生在金陵近郊,而上官天雄又是金虎坛坛主上就可以肯定上官天雄确是凶手无疑了。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是否另有主使人而已。”
儒装老人也点头,同意的道:“不错!我刚才翻了一下,十八年前的资料,一点都没有这件事的有关记载。可见他们行事的周密,很可能有主使人在暗中策划,也说不定。”
唐山道:“这件事且待以后求证好了。另一件事想问一下叶爷爷,‘金龙帮’有个‘海棠仙子’,不知道您是否有关于她的消息。”
儒装老人奇怪的,问道:“这我知道的很清楚,我有一位老友,便是该帮的一位护法,你问这做什么?”
唐山顽皮的笑了一声,才道:“是家父与‘海棠仙子’有一份交情,这次我来金陵,爹爹交待我,要我去拜托她。”
儒装老人这才恍然的笑了,走到书架抽出一份文卷,交于唐山之后。
才指着手卷,对唐山道:“这份‘金龙帮’的资料,是我私人记载的,内容绝对客观。如果你还要近一步的了解的话,我可以将老友介绍给你认识。致于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唐山很高兴笑道:“叶爷爷谢谢您的这份资料,没有什么事,不用麻烦贵友了。同时,山儿的来历,也暂时不便公开,有这份资料就够了。山儿有事在身,改日再来向您问安。”
儒装老人笑道:“唐老哥哥说,你们兄弟就属你最精明,你认为够用就好。有什么困难的话,记得来找叶爷爷商且旦。”
唐山笑道:“好的,山儿受了委屈,会找叶爷爷帮我出气的。”
逗得儒装老人开怀大笑不已。
离开府衙,二人就往回客栈的方向走,不过奇怪的是唐山却像是逛街似的,一会儿这边找人看相,一会儿找小贩购买零食,就这样拖拖拉拉的,过了二个多时辰,才找了家饭馆用餐。
唐伯虎已经知道,这位三少爷虽然没出过远门,但头脑精明,虽然外表一付不懂事的样子,鼓子里却比老狐狸还精。心中虽然奇怪,却也不再动问,只想在旁仔细的看他在做什么?
唐山也没有多做解释,从叫来酒菜之后,不论吃菜或喝酒,都显得比平常慢很多。说他像是在等人嘛,却又不像,唐伯虎再仔细一观察,才算明白原因。
原来唐山大部份精神,都在听取右邻桌上三名劲装中年汉子的谈话。虽然唐山全无江湖经验,却能以周密细心的巧思,来达到更好的效果。若非唐伯虎从府衙开始,就一路上的注意,他这个老江湖差点也被瞒过了。
心中叫了一声惭愧,忙配合唐山行动。
只听见………
一名穿篮衫汉子道:“老大!难道你不觉得奇怪,‘碧玉轩’在选美会上,尽占前三名花魁,便是第四名的彩虹姑娘,听说还是与‘碧玉轩’的后台老板有关连呢?”
只见蓄了八字胡的老大道:“老三!这种内情复杂的事情,我们在没有了解内情之前,不要乱加猜测,小心祸从口出。”
另一名黑瘦汉子忽然开口道:“老大!内情可能不简单,我一名远亲就是这次评选的代表。听他表示决赛当天,心中第一名的对象,本来是彩虹姑娘的。可是落笔时,不知怎么一迷糊,就排到第四名了。而且他的一些评友,也表示过相同的感觉。”
蓝衫老三道:“老大!事实如果像二哥所言的话,就有问题了。很可能有人动了手脚,所以才会有精神恍惚的现象。”
那名老大尚未开口。
黑瘦老二忽然低声喝道:“别说了,‘碧玉轩’的人来了。”
唐山借倒酒的机会,侧脸望了过去,才发现来的,是两名俏丽的少女,提了两口长剑,刚好也坐在他的左边桌子。
一坐下来,黄衫少女首先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夏荷姐!到底怎么回事?老爷跟夫人怎么会反目成仇的。”
彩衫少女更荷横了她一眼,才道:“春兰!不是我爱说你,就是你粗心。多年来,老爷夫人那天不吵架的,这有什么好意外的。”
春兰小嘴一嘟,不开心的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这次比以前严重多了。他们不但动了刀剑,而且夫人也跑回娘家‘金龙帮’了。”
夏荷则点头无奈的道:“真实情形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倒知道一些风声的。她们夫妇俩吵架的原因,就是夫人一直不赞成老爷接掌‘金龙帮’,所以才吵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果。今天的事件,只是迟早都会发生的结果而已。”
春兰哼了一声,又道:“夫人是独生女,嫁了老爷,这帮主的位子,迟早是老爷的。夫人又何必多此一举?”
夏荷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道:“都怪老爷自己沉不住气,才成婚没有几年,就把自己的企图,泄漏了出来。夫人发现了老爷的野心,又怎么肯甘心的把位子交给老爷呢?”
春兰叹了口气道:“有什么用呢?位子还不是要交出来。老实讲夫人对我们真不错,实在不愿意看她们这样下去。”
夏荷也无助的叹一口气,说道:“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们是女婢呢?只有看看以后是否有机会,再帮夫人的忙了。”
“只好暂时如此了。”说到这儿,春兰才开心的笑了一声,道:“嘻!这次选美我们得了三个名次,而且我们玉女坛就占了二名。这次一清债的结果,不但本钱已经赚了回来,而且还多出二百四十两银子。小姐知道了,真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夏荷冷冷的道:“春兰!你别光顾着帐上的银两。看你这半个月来,一天到晚只知道算银两,功夫都没有练。等到月底功夫测试的时候,小姐不骂死你才怪。”
“哎呀!”春兰只听的心里一慌,手一抖便将饭碗打翻了下去。
却立刻被夏荷以筷子夹住翻落的碗,居然一粒饭都不会掉落下面去。这手功夫本来不算什么,但出自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中,就相当的难得了。
因此——
唐山忍不住心中赞赏的叫道:“好功夫!”
夏荷嗔怪的瞪了春兰一眼,才向叫声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对方是一个体格虽然高大,却是一脸稚嫩的大孩子,猜想再大也不过十五岁。看着他天真的表情,对他的赞美,倒是满心欢喜。
夏荷不禁也感受到这份欢欣的喜悦,笑了一笑道:“小弟弟!谢谢你的赞美,你也练过武功吗?”
唐山笑了一下,对称呼并不在意,只把头一点,才道:“嗯!只是我狠笨,学的不怎么妍。但是我依然看得出来,你刚才的那手功夫,把剑法的‘巧’字诀,运用到极至了。”
夏荷不禁听的一呆,看这小子一脸纯真、稚嫩的笑着,一付不解世事的模样,居然能说出这番道理来。可把夏荷愣住了。
春兰也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小弟弟!真不简单,你居然知道这是剑法,可见你的功夫一定也不差。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教你武功的师父又是谁呢?”
唐山道:“可以呀!我叫做山,姓唐。我伯父是两广总督唐天宏。致于教功夫的师父很多,真不知道要如何说起才好。”
春兰恍然的笑道:“原来你是唐大人的侄少爷,难怪有这一份涵养了。”
夏荷与春兰彼此望了一眼,心里都想原来是总督唐大人的侄少爷,那么教他武功的师父,必然是家将或是教头,武功便不会高到那里去了。
因此,两人便不再追问。
唐山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但是唐山却很满意这种情形,因为这是唐山要她们这样想的
夏荷笑道:“原来是唐少爷,不知你到金陵有什么贵干呢?”
唐山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我长这么大一直未曾出过门。所以这次出来,一则想历练一阵子,增加些见识。
二则伯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急着想抱孙子,要我这次来金陵,多挑几房媳妇回去,帮我孝敬他老人家。”
夏荷惊奇又好笑的道:“哎呀!你才多大呢?就想娶媳妇了。”
唐山听了也好笑,却道:“娶媳妇这事儿,要靠缘份才行,一点也强求不得,与我年纪大小无关。何况,便是真的没有找到也没有关系,能够增加一点江湖的经历见识也是好的。”
夏荷看他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等想法,倒是满心佩服。总算对他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但是仍把他看成稍懂事理的大孩子罢了。
唐山瞄了唐伯虎一眼,才又对夏荷道:“看姑娘这身健捷的身手,在下非常佩服,不知道能否有荣幸请教。”
夏荷顿了一下,像在考虑如何回答。
春兰却心快的接口道:“我们是‘飞虎帮’的玉女坛坛主‘兰花仙子’李琼花的侍女。我现在就是出来收帐的,马上要回‘兰花别庄’去。你如果有空到城西去,可以去找我们,我们小姐很大方好客,会热忱的招待你们的。”
夏荷看唐山一脸兴奋的表情,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也接着道:“是的,我们小姐不但美丽,而且武功也是年轻一辈中最好的。相信你如果去的话,小姐会很高兴的。对了!‘兰花别庄’是我们小姐私下的产业,花香遍野,景色宜人。你去了就会喜欢的。”
唐山很开心,也很兴奋,像只知道玩的小孩子一般,连忙问道:“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我现在就住在集英客栈,就因为怕吵,所以才包下一片后院。如果有这么好的地方,那就太好了,只是你家小姐会答应我去拜访吗?”
春兰一下子愁上眉头,担心的道:“是呀!小姐虽然大方好客,但她的客人都是武功高强,名满江湖的知名人士,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唐公子去拜访呢?”
夏荷开心的笑笑道:“不要紧,反正小姐又不在家,二小姐一派天真,人又和气,找她商量一定会同意的。何况与唐公子年纪相仿,一定能够相处愉快,等小姐回来之后,就不会有问题了。”
春兰也跟着高兴的叫道:“对呀!二小姐人最和气,最好说话了。而且二小姐除了我们四个姐妹之外,就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了,唐公子去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夏荷也有点失常的,眉开眼笑道:“是呀!唐公子如果肯造访的话,二小姐一定会很高兴的,二小姐人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而且希望能与唐公子也成为最好的朋友。”
唐伯虎看着这两个女孩子,才没多久功夫,就马上像有多年交情一般,把心里的话也都说出来。
而且邀请唐山去作客,倒像生怕唐山不答应似的,一直说着好话,非要哄着唐山答应不可。
这种情形唐伯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到唐门做客的人,遇见唐山时也是这种情形。
唐山就是有这种,让人想亲近的魅力。
于是,唐山便答应明天到“兰花别庄”去拜访。
回到客栈,才坐下来,唐伯虎与唐山还没来得及交谈,就听见门外小二的声云。原来是添加茶水的,将茶水加满之后,小二才问唐山还要什么?
奇怪的是唐山也没说什么?只把茶杯取了三杯,排成一排,再倒上了茶。
这时小二才开口道:“原来是三少爷,在下洛阳叶中龙,请教三少爷有何指示。”
唐山连忙笑道:“不敢当,在下唐山。奉家父之命,来金陵完成老人家当年的事情。只是对这里的情况,有隔膜不清楚,所以才烦劳叶兄来此,以便进一步的了解。”
叶中笼笑道:“三少爷大客气了,多年来,我们三家都派遣不少门下子弟来,可是进度却不尽理想,一直没有好的成绩。只有唐大爷一直没行动,这次却派三少爷来,想必是有相当的把握了。”
唐山则谦虚的笑道:“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家父看我年纪不小,又没出过远门。让我出来江湖见识一番,也顺便来金陵碰一下运气。”
叶中龙心中虽然也这么想,口中却说道:“那里是三少爷太谦虚了,我们来金陵的目的,想来三少爷一定清楚,在下就不多说了。只是对这里的情形,三少爷了解多少,在下也不清楚。我看还是三少爷想知道什么,再让我为三少爷解说好了。”
唐山直点头赞道:“还是叶兄高明,这个办法很好。首先我想先了解‘金龙帮’主要的干部,有那些人物,那些人对我们而言,必须要特别注意的。”
叶中龙沉思了一下,才道:“目前‘金龙帮’除了金龙、火龙、土龙三坛坛主没异动外,木龙与水龙分别由‘天山怪叟’江宏明及‘南海仙女’黄玉如接任。这两人是‘海棠仙子’嫁给‘飞虎帮’少帮主李国彬时,由李国彬带来安插的私人。而‘金龙帮’也有不少人变节被收买,所以,我们猜想‘金龙帮’早晚会被‘飞虎帮’并吞而灭亡。所以最要注意的是‘飞虎帮’的意动。”
唐山很仔细的听着,将已经知道的消息,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才道:“那么叶兄对‘飞虎帮’又了解多少?以及‘碧玉轩’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叶中龙很快的回答道:“就我们所知,‘飞虎帮’共分成金虎、银虎、铜虎、铁虎等四堂,而这四位堂主分别是:
金虎堂主‘无心秀士’上官天雄
银虎堂主‘诊剑客’欧阳无忌
铜虎堂主‘伏魔天王’吕志雄
铁虎堂主‘血花魔女’黄玉真
这四个人都是‘飞虎帮’帮主李无心的死党心腹,而且功力深厚,技艺无双。
所以我们在此二年多来,一直没有进展,就是这四人在阻碍着。
至于最近成立的玉女堂主‘兰花仙子’李琼花,不但美丽机智,而且武功也相当高强。
可喜的是李琼花却不满‘飞虎帮’的所作所为,与她的母亲‘海棠仙子’配合抵制‘飞虎帮’的恶势力发展,也替我解决了不少困难。”
说着叶中龙了口茶,才接着道:“致于‘碧玉轩’的目的何在,目前我们还不太清楚,尚在加紧调查。猜想不外是发展对外势力的一种行动罢了。”
唐山听完点头笑道:“多谢叶兄的帮忙,有这些内幕消息就够了。至于最后一件事,是请叶兄对小弟的来历,暂作保密,就是我们自己人也不要说。”
叶中龙奇怪的道:“这是为什么呢?三少爷的身份,要作保密并无不可,可是对自己人难道也有不便吗?”
唐山连忙道:“非也!请叶兄千万别误会。原因是叶兄你们早已合作多年,彼此有了默契,才能合作愉快。
而我不知道是否配合的上,所以,不如暂时保密,让我自己行动比较好。以免出了意外,牵工发而动全身,连累了叶兄多年辛苦建立的成果。”
叶中龙这才恍然的道:“既然如此,在下就照三少爷的意思去做。如果三少爷没有别的指示,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唐山忙道:“叶兄有事要办,就先去忙好了。有事小弟再跟叶兄连给好了。”
送走了叶中龙,两人这才有机会密商。
唐山更慎重的叫脸花花到外面警戒。
唐伯虎道:“少爷,如果不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我不禁要怀疑你是否真的没出过门。就今天一天而言,你所做的事情,就没有一样让我了解的。”
唐山以手托着脸颊,顽皮的笑道:“虎叔!您就是喜欢钻牛角尖,其实很简单,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知己知彼’而已。”
唐伯虎脸露疑色道:“就这么简单。”
唐山笑着道:“虽然简单,却是最重要一件事。不知道您是否看出来,叶中龙这人老成稳健、办事小心谨慎。可是二年多来,却一直没有进展,就表示这人虽有谋事之能,却没有办事的魄力。
要在两帮的地盘上活动,本来就是件很困难的事,但他却都克服了,可见他谋事周密确有这方面的才具。”
唐伯虎也赞同的点头道:“不错!以我多年阅历,看的出这点。”
唐山又道:“这就是了,就因为过于谨慎,所以才显得没有行动的魄力。有时候,做事情如果考虑太多后果,反而会一事无成。
就算对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有这个人领头的话,相信对方也会放心的。因为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领导人才。”
唐伯虎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身份早就暴露了。”
唐山叹了一口气道:“非常有可能,因为在我向他的眼线递送消息时,便有两个人在后面跟着,一直到酒楼,听见我答应去‘兰花别庄’应邀,才退走的。可见就算他们身份未泄,也早受到监视怀疑了。”
唐伯虎忙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也好让他小心应付一下。”
唐山笑笑道:“不用!他已经够小心了,还能叫他怎么样,而且我相信被怀疑的一定是他的手下。何况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他也知道一些,而且早有对策了。”
唐伯虎呼了口气道:“那就好,否则主人多年辛苦安排的成果,都要白费了。”
唐山则摇头的道:“也只是那三家的努力自费而已,爹爹在这方面并没有下多少功夫,只是提供一点人手而已。
爹爹将全部心力,都投注在唐家铁卫身上的训练。现在的训练工作就快完成了,所以,我们这面的进度,绝对要跟上,爹爹的努力才真的不会白费。”
唐伯虎道:“主人猜想‘飞虎帮’的背后,另有人在操纵,真的有这可能吗?”
唐山点头道:“不但可能,而且这人的力量还相当的大,不但‘飞虎帮’受其操纵,现在连‘金龙帮’也受了影响。否则凭李国彬一个人,绝对无法左右金龙帮主,进而更换两名坛主的力量。”
唐伯虎点点头道:“这么说就很有可能,只是武林中有谁的力量,能大到这种程度呢?”
唐山笑了一下,道:“这点就有待我们去探求了。目前却必须应付明天的约会,才能做别的事清。”
唐伯虎奇怪的道:“明天有什么事情?只是搬进‘兰花别庄’去住而已嘛。”
唐山忽然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才道:“怎会没有事呢?你以为‘兰花别庄’的门好进吗?你等着看好了。”
其实唐伯虎也知道有问题,只是却没有太在意而已,总认为小问题难免,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三
等到唐伯虎到了“兰花别庄”之后,就知道自己看错了,而且错的厉害。不但不是小问题,而且大的很。
何况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是唐山自己造成的。
两人才到别庄前面的半里地方,便发现受到了埋伏。
唐山问都没问,冲上去就杀死了一大半人。
对方为首的黑衣蒙面人,怎样都没想到,唐山刚才还在马上,一付叫累的娇贵模样,不但发现了埋伏的情形,而且一下子生龙活虎似的宰了自己十几个人。
这可把为首的蒙面人气疯了,立刻就从石后冲出来,对着唐山厉声骂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提剑杀人,而且杀了我十几名弟兄。”
唐山傻呼呼的瞪大了眼睛,才道:“你们这些人一声不吭的躲在路旁,必然是看上了本少爷身上的金银,打算强劫。所以本少爷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叫你们知道本少爷不是好欺侮的。”
蒙面人更是暴跳如雷,厉声叫道:“臭小子!你问都没问清楚,只是以为我们是盗贼,就可以拿剑乱杀人吗?何况凭本大爷的身份,会看上你身上这点银子不成?”
唐山依然傻呼呼的模样,而且脸上更是明显的露出,你就是盗贼的表情,不屑的道:“喔,盗贼还有讲究身份的?那么你说说看,你又是什么身份来着。”
蒙面人一阵语塞,才吞吞吐吐的道:“这……这你别管,本来我们是好意要邀请你去见敝长上的,只怪你卤莽杀了我们不少人,现在只好押你们走了。现在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服侍你才上路呢?”
唐山傲然的道:“你别说的好听,我们都快接近三丈内了,你还是不肯出来打招呼,可见你的确存心不良。
你既然不出声,我只好代你邀请了,否则你一定会傻瓜似的以为,我会走进三丈内,让你当靶去喂你那些破铜烂铁呢?”
唐山说完之后,好像非常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
唐伯虎虽然也配合唐山的行动,但心中却一直七上八下的担心怕杀错人,现在才算放心下来。
蒙面人却差点气昏过去,好不容易调顺了一口气,就听见剩下的七名弟兄,一阵呼天嚎地的痛叫声。
等他回头一看,才看见都倒在地上,颤抖的呻吟着。还没有意会过来,就感到脖子一冷,已经被一把剑架在脖子上了。
只听见唐山笑了一声,对他道:“首先且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人,然后你再回答我的问题。”
话才刚说完,蒙面人的面罩却早被取下来,只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这时却目合怨火的注视着唐山,一声不响。
唐山这时又一付傻傻的表情,打量了一阵之后,才兴奋的道:“很奇怪喔!你的眼珠子怎么像夜明珠一样,还会闪闪发光呢?借我看一下好吗?”
说着手就伸了过去。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借了就还不回去了。
明知道唐山只是在逼他开口,但方才唐山一阵装傻,就死了二十几条人命。
因此,看了唐山这一脸傻相,心里虽然恨的要死,却又不敢不理。
因为从眼皮上传来的力量知道唐山并没跟他开玩笑,真是可能会挖下他的眼珠子。
年轻人忍不住的叫道:“住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吧!”
唐山没有说什么,仍然傻傻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手更在眼睛旁,摸来摸去的。
年轻人实在心里发毛,颤声的道:“你……你想怎样?告诉你我是‘飞虎帮’护法吕明浩,我爷爷却是总护法人称‘五岳人魔’吕大同。你如果敢伤害我的话,我爷爷他绝不会让你的好过的。”
唐山耳中听见右侧林内,有人悄悄移近。故作恍然的道:“哦!原来你还是一位护法呢?真是失敬。只是有点奇怪喔,你这个护法跑来这儿躲在地下做什么?莫非想干什么狗屁勾当。”
吕明浩听了直翻白眼,气了一阵子,才又对唐山道:“你别口齿缺德,最好你现在放开我,跟我走。否则你绝对逃不过飞虎杀手的追杀的。”
唐山这时才冷冷一笑道:“我不会跟你走的,相反的,你现在却必须跟我走。你们埋伏在往‘兰花别庄’的路上,一定有不良的企图,正好我要去拜访,顺便带你去让他们审问。”
吕明浩一听,急出一身汗忙道:“你不可以这么做,我真的是来邀你的。不信你可以跟我去求证一番。”
唐山笑道:“你说的对,我是不相信,而且正要押你去‘兰花别庄’求证,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架起了他,就往“兰花别庄”路上走去。偏偏不巧的把吕明浩架在右边,逼的林内那人无可奈何,只好准备现身难阻。
“站住!”
接着就是一个劲装中年人现身路侧。中年人的脸色相当阴沉,看他冰冷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个狠毒的人物a
只见吕明浩对着中年人叫道:“爹爹!救我。”
中年人望着唐山冷冷的道:“放开他。”话声刚落下,忽然就掠身飞扑了过去。同时更把两把暗器,朝两侧射去。
谁遇上这种情形,不往两旁闪去挨暗器的,一定只有向上跃起或者退后这两种,谁都不会往地下滚。
因为这样的死路,躲了第一波攻击,等第二波攻击来时,就没有退路只有等死了。
偏偏唐山像是吓坏了似的,哎叫一声,把吕明浩往前一堆,就滚倒地上。
等到中年人飞身上来时,手中的两把暗器却找不到目标发射。
刚想仔细找一找,却有什么东西,在脖子上咬了一口,接着全身便一阵麻痹传来,只感觉好冷飨冷……。
吕明浩脱身之后,跳到一侧对着唐山得意的叫道:“臭小子,现在起且看少爷如何制你吧?爹!快过来,我们一起上。”
说完才发现两个敌人都脸露不屑的看着自己,而父亲却倒在地下不见动静。
谁都没有料到吕明浩的反应,连聪明如唐山也是一样感到意外。
吕明浩只悲声叫了一声,“爹!”
接着就向中年人的尸体方向冲去,只是到尸体的旁边时,吕明浩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一下飞进林中不见。
唐山原就料想吕明浩会逃走,可是看见他奔向中年人时,只是有点意外。所以,对吕明浩的逃脱,唐山一点都不在意,心里头还有点佩服吕明浩的这份机智呢。只有唐伯虎气的忍不住骂吕明浩,是无情无义的畜牲。
唐山只是笑了一下,才道:“我真有点佩服这小子,别的不说,光凭临敌的这份冷静与机智,就有点资格跟我一斗了。”
唐伯虎仍然恨恨的道:“少爷!你怎能这么说,这个无情无意的畜牲,你还称赞他?别的不说,至少也应该看一下他父亲的伤势才对。”
唐山点头道:“不错!他的行为表面上看来,非常的不足取。但我们如果换个角度来看此事的话,你就知道他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解救方法。”
唐伯虎道:“怎么说呢?”
唐山笑道:“换成我是他的话,我也可能这么做。这个方法有二个好处,一先保全自己,才能谈善后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他已经去搬救兵,马上就快来了。二是实际的问题,出动这么多人,却都断送在这里,他便以为我们不会放过他。所以才要借这个机会遁逃。而在这么短的瞬间,能够做这种决定的人,绝对是个冷静机智的人。”
唐伯虎道:“听你这么说,倒是不能怪他了。既然这小子是去请救兵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兰花别庄”不但是李琼花的私宅,更是玉女坛的指挥中心,一切的命令都是由这里发出执行的。
玉女坛下清一色都是年轻貌美的少女,而且李琼花对她们的要求非常严格。她除了轻功与暗器是主修的功课外,而她们使用的兵器,也是清一色的雁翎刀。这种刀只有江湖亡命,砍劈拚命之用的刀,而女子使用这种刀的,就更加无法想像。
使用雁翎刀的人,修练的内功一定是走阳刚路子的。但是玉女坛下的女弟子,却只修练一种极为阴柔的太素玄阴神功,所以刀势一展开来,不但没有别扭的情形,反而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而且她们与人交手,都不会一次把对手劈成重伤,因为淬了毒的刀,只要见血便可封喉。
曾经有一次铁虎坛主“血花魔女”黄玉真的女徒,蓄意取笑她们,故意用蹙脚的刀,来标新立异。
惹的李琼花派出一名兰花铁卫决斗,结果黄玉真的女徒,虽然预服解毒丹没被毒死,却被劈成残废。
从此以后,“飞虎帮”中才另外成立“玉女坛”,也因为如此,铁虎、玉女两坛彼此仇视,一直相处的很不愉快。
所以,等唐山两人到了“兰花别庄”。从大门到大厅这段路上,尽是这些少女练功的情形,看的唐山暗暗心惊,心中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必须将李琼花娶来做妻子,否则将来成为仇敌,就太可怕了。
夏荷将两人带到大厅入坐之后,才对唐山说道:“唐公子肯莅临,真是我们的荣幸。昨天我们已经报告过二小姐知道了,二小姐说非常欢迎公子,来寒舍小住几天。现在我就去请二小姐出来,跟公子见面。”
说完才往后进走去。
唐山仔细打量厅中的格局,发现虽然称不上金碧辉煌,但是却雅致宜人。连四周的屋角,都看不到一点污尘,再加上,花盆的点衬更是叫人怡然自得,有如回到家中一般,宾至如归的感觉。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夏荷四女陪着一名青衫的美丽少女走了进来,只听见那名青衫少女“咦!”了一声,就呆住了。
唐山自从少女出现的第一眼开始,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也呆住了,直到青衫少女扑入他的怀里时,才惊醒过来。
只见青衫少女开心的像偷吃了糖似的,兴奋的叫道:“捉到了,捉到了,我终于捉到你了。”
说着,说着,嘴巴忽然一嘟,又不开心的对唐山埋怨道:“大哥!你好会跑喔!每次你来跟我玩捉迷藏的时候,总是叫我捉不到你,叫你等我,你又不听,一下子就不见你的踪影,现在让我好不容易捉到了,我再也不放你走了。”说着,天真的一笑,一付得意洋洋的神色。
唐山心里也在奇怪着,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青衫少女的这种行为,不但不觉得突然,好像两人早就认识的一般自然。而且心里更有一种,恨不得将自己最好的东西,献给她的冲动。
因此唐山也非常开心的哄她道:“哎呀!总算让你捉到了,你真厉害。不过大哥记性不好,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你再告诉大哥一次好吗?”
青衫少女忽然露出顽皮的表情,得意的道:“你果然记性不好,我根本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当然不知道了。谁叫你跑的那么快,总是叫我捉不着,所以你问我名字的时候,我就故意不告诉你。”
唐山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原来“他”也不知道青衫少女的名字。只好耐心的道:“可是现在你捉到了,就该告诉我名字了吧。”
青衫少女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几下,才道:“好!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以后玩捉迷藏的时候,不能跑太快,一定要让我捉到才行喔。”说着,把眼瞄着唐山,一付不容讨价还价的表情。
唐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好的,下次玩捉迷藏的时候,大哥一定想办法让你捉到,好不好。”
青衫少女这才满意的道:“我的名字叫李琼华,大哥!你可以叫我小华,姐姐也是这样叫我的。”.
说着,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不开心的道:“大哥!你好坏。你也一直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都要我先告诉你,这不公平,你也必须告诉我,你的名字才行。”一面说,一面捉着唐山的衣袖直摇不止。
唐山只好连忙陪笑道:“好!好!大哥的名字叫唐山,现在你告诉大哥,以前我们都在那些地方玩儿,大哥记性不好,你再告诉大哥好吗?”
李琼华听了唐山的话后,忽然把头低了下去,连捉着唐山衣袖的手也放开了,呜咽的道:“大哥!你真好,姐姐有事忙,不能陪小华,小华好寂寞喔;呜……呜……每次小华上床睡觉以后,你才来陪小华玩儿,小华问你为什么不在白天来看小华,你说你怕阳光,不能在白天见面,但是可以在晚上跟小华聊天解闷。呜……:小华好寂寞喔。”
唐山这才明白,原来“他”只是李琼华幻想出来的。
只因为父母不合,加上姐姐事忙,不能陪她玩耍。所以才会已经十五岁的少女了,依然像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的天真。
李琼华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望着唐山祈求的道:“大哥!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离开小华了,一辈子都跟小华在一起好不好?求求你,大哥!”
只觉得眼前梨花带泪的小脸,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凄美。使她哭泣哀伤更是一种罪恶,而自己没能使她快乐的欢笑,更是自己的过失。
就像眼前这个小女孩真的是自己的小妹妹一般,受到了委曲,在自己怀中撒娇,一付企求的天真娇憨的表情,更是忍不住心中的爱意。
感动的抱起怀中的小精灵,唐山笑道:“好!大哥答应你,一辈子都不离开你。但是你要乖一点,听大哥的话,不可以再哭了,好不好。”
李琼华这才破啼笑道:“好!小华听大哥的话,下次不再乱哭了。”
唐山也开心的道:“你看!笑起来多美丽,娇滴滴的小美人,哭起来会变成丑八怪喔。”
李琼华一听不禁既担心又恐惧的,瞪大眼睛道:“真的吗?真的会变丑八怪吗?我不要变成丑八怪。大哥!我不要。”
唐山道:“不要变成丑八怪就要常笑,不能再哭了。知道吗?”
李琼华连忙点头的道:“好!小华不哭,不要变成丑八怪。”
夏荷这时才对唐山道:“唐公子!房间都准备好了,请随小婢来。”
过了一段迥廊,再进入一座院里,里面家俱陈设都很精美。而且还有一间所谓的书房,琴棋书昼,各种用具都有。
唐山进入了屋子里,吁了一声道:“这儿的装设好文雅,倒像是千金小姐的绣房。”
夏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却是李琼华笑嘻嘻的道:“这只是客房而已,因为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是女的,所以大姐的朋友来访,除了女的之外,一律都不招待留宿的。”
“哦!”唐山不禁惊奇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留此,不是很不方便吗?”
李琼华开心的道:“不要紧,大哥!这座院子例外。以前爹来这里时,就是住这座院子的。所以,除了西边的大院是大姐住的地方,不准人接近之外,这里随便你逛都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这时夏荷四婢都已经告退出去。
唐伯虎也在邻房安顿行李去了。
房里只剩下唐山和李琼华两人,但是彼此之间,就像多年感情的爱侣一般,相处的甜蜜而融恰。
李琼华娇嫩的笑了一声道:“大哥!这个房间你还满意吗?”
唐山很感动的抱起李琼华道:“满意!这个院子很雅静,大哥很喜欢。”
忍不住心中的感激,捧起李琼华的小脸,吻了下去。
两条手臂更是紧紧的抱着李琼华的玉体,渐渐的手掌游遍了全身,由腿部、臀部,而至小腹,最后停在小蓓蕾般的胸部。
李琼华受到唐山爱的侵袭,刚开始还略作挣扎,到最后被唐山五指乱华的挑逗,不觉全身酥软,娇喘吁吁。
唐山见李琼华已经春情荡漾,脸泛桃色,更是动人。抱起娇躯,便将李琼华平放床上,开始为她宽衣解带。
“嗯!不要!”李琼华意乱情迷的呢声道:“大哥……嗯!………不要………。”
唐山一面继续逗弄着眼前的小绵羊,一面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华华!别怕。大哥喜欢你,乖乖听话,大哥会更爱你的。”
李琼华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快感,侵袭全身。
一颗心儿跳得似遭鹿撞一般。
唐山一见李琼华迷乱的情景,也不禁心跳加速,喘气沉重的道:“华华!可爱的小精灵,大哥爱你。”
说着右手搭上她的乳房,一阵的捏揉。
左手更是不老实的到处摸着。
唐山知道是时候了。
想都没想便将嘴唇吻上那春润的双唇,贪婪的吸吮着。
李琼华被他男人的气息薰得身子一震,无力的依在他的怀中。
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更令唐山不能自己。
李琼华身子一颤,抑制不住万般的爱念整个的爆发了,她紧紧的搂着唐山,热情的吻着、吸吮着。
吹气吐兰的呢声道:“大哥!嗯……啊……”
看来这妮子像是灾情惨重一般,快要等不及了,唐山看情况到了重要关头,也是不能自己了……
在情潮及欲焰激荡之中,津液……的流着,李琼华经历短暂的刺疼之后,开始了她的“处女航”!
唐山搂着她,在她的颈项及双耳来回吸吮着。
那种甜蜜的感觉,真令人陶醉。
真是太美了!
酥、酸、麻、痒已代替疼痛!
她开始嘘嘘娇喘了!
扭摆着娇躯,吐气如兰的道:“大哥!……嗯……啊……啊……。”
原本粉红鲜嫩的乳头被唐山一阵吸吮之后,变的红通通的葡萄一般,更形艳丽高耸。
唐山只觉得眼前的小美人,不但是他见过最可人的小妹妹,也是他最喜欢的小女人。
只见——
唐山放开拥抱李琼华的双手,以双掌撑身,开始……
房中立刻响起迷人的春之乐章!
真是天生一对!
李琼华只感到意乱情迷………
她的全身细毛清不自禁的矗立了起来。
唐山爱怜的紧抱着李琼华。
两人配合得完美无缺。
李琼华只觉得如受电击一般,快感连连,有如水蛇一般扭动着娇躯,“唔……”的连哼着。
终于“啊!”的尖叫一声,泄身晕了过去。
唐山望着李琼华被汗水渗透的身子,知道这时她的初夜透支太多,必须加以紧急救护,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连忙取出两粒小还丹合入口中,对着李琼华的樱唇度了过去,并将两人舌头交缠着。默运神功。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噗!噗!”的声音后,唐山才起身,在一旁建功调息
这是唐山爱惜小妮子的一番心意,借着灵丹之助,替小妮子贯通了“任”“督”两脉的天地之桥。
只见唐山吁了一口气,收功之后,目光爱怜的落在,四肢大张倒头呼呼大睡的李琼华身上。
一面欣赏着自己的成果,一面以手轻抚着李琼华的胴体,尤其对高耸的乳房及细腻光滑的粉腿,更是叫他留连忘返。
心中不禁得出息的忖道:
“爹娘一定会满意,这位天真娇憨的媳妇的。更何况她是‘海棠仙子’的小女儿,爹更没话说。咦!……”
只见李琼华的下身,被唐山……………。连忙取过治伤灵药为李琼华上药。
一切都妥当之后,才搂着李琼华睡去。
等唐山次日醒来,已是近午时分。望着李琼华未醒的睡姿,带着满足微笑的睡态,想来一定在做甜蜜的美梦吧?
低头吻着李琼华的脸颊,一面伸手抚弄着,李琼华又圆又跷的臀部。
“嗯!”的一声,李琼华才被这一阵抚弄惊醒过来。
唐山连忙干笑一声,尚未开口。
李琼华却已扑了过来,对着唐山娇笑连连的道:“大哥!昨天夜里我们玩的游戏,以前都没有玩过。玩的我好快乐好舒服喔!我们重新再玩过好吗?”
只听得唐山怔住了。
心想这小妮子也真是天真的可以,被他睡了都不知道,还要求他再玩一次。
同时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
知道李琼华完全是赤子纯真的心性,并非智能痴呆。
惭愧之余,心中更是涌上万般的爱怜,暗暗发誓这辈子无论如何守定了她,决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连忙轻抚着李琼华的小脸,爱怜的道:“好!大哥答应你晚上我们再玩,现在已经近午,我们该出去用餐了。”
李琼华乖顺的附和道:“嗯!大哥!小华听你的话,晚上再来玩。先叫夏荷她们来服侍你,再用餐好了。”
唐山吻了李琼华小脸一下,才道:“好!你就去叫她们来好了。”
夏荷与春兰服侍着唐山及李琼华梳洗,冬梅及秋菊则整治着酒菜。
唐山从她们微微浮肿的双眼及有意无意避着他的行为,看出她们必然因为昨夜的声响,逗的夜不成眠。
所以等四女退出之后,才对李琼华问道:“华华,告诉大哥,她们是你的侍女,还是你大姐的。”
李琼华一面为唐山挟菜,一面回答道:“她们是大姐身边的侍女,大哥!你是不是想让她们跟我们一起玩儿,是不是?”
唐山不禁为她的敏慧的感觉,惊奇的道:“华华,你怎么会这么想的,大哥没有这个意思的。”
李琼华却天真的娇笑道:
“大哥!没关系的,小华才不会为这个生气呢?以前小华一个人很寂寞,都是冬梅她们在陪我玩儿。
现在有这么好玩的事,当然也要她们一起来玩,这样才会热闹呀!”
唐山连忙对李琼华道:“华华!你记住喔,昨天我们玩的事情,以后不可以对人乱说,知道吗?尤其是你姐姐,更是不可以对她讲。”
李琼华不禁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大哥!姐姐知道小华爱玩,不会见怪的。而且冬梅她们陪小华玩时,大姐不但不怪她们,而且还跟我一起玩过呢?”
唐山怔了一下,心里实在不知该如何解说才好,只好哄着道:
“因为以前大哥跟你玩时,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所以这个秘密是属于我们的。等到大哥觉得可以跟她们分享时,大哥自己再告诉她们,好吗?”
李琼华这才释然的道:“好啊!小华听大哥的话,等大哥告诉她们以后,小华再让她们与我们一起玩儿。”
唐山这才松了一口气,才道:“华华乖乖,现在快用饭,等一下带大哥到四处走走。”
李琼华开心的笑道:“好!小华听大哥的话。”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冬梅进来之后,有点慌乱的道:“唐公子,二小姐,大小姐回来了,请你们到大厅相见。”
唐山微微一笑,尚未开口。
李琼华已经兴奋的跳了起来,叫道:“真的吗?大姐真的回来了?好!你先出去告诉大姐,说我们马上就出去。”
等两人来到大厅之后,才知道不仅李琼花回来了,而且带来不少人。
便是昨天交过手的“飞虎帮”护法吕明浩也在,想都不用想,唐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
李琼华对着一位白衫少女扑了过去,娇笑连连的道:“大姐!你好坏喔!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小华都开始讨厌你了。”
白衫少女李琼花爱怜的道:“小华!你又顽皮了,大姐有事很忙,而且还要去‘飞龙帮’看娘,那里有空闲回来看你呢?”
李琼华一下子就被话题,转移了注意力,连忙问道:“对了,娘现在怎么样了?小华有好几个月没有去见娘了,都不知道娘现在的事情呢?”
李琼华对母亲的依恋之情,李琼花是知道的,因此连忙安慰的道:
“娘很好,娘也很想念你,叫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去看娘的。只是别让爹知道了,省得爹又生气了。”
李琼华听得把小嘴一嘟,很不开心的道:“爹最坏了,老是惹娘生气。”
这时一位紫膛脸的老者,冷冷的接口道:“李堂主!要话家常请办完正事后,想怎么样都没人管你,但是此刻大家都在等你这主人来处理呢?”
李琼花脸色一沉,对紫膛脸老者冷冰冰的道:
“吕总护法先别急,事情发生在‘兰花别庄’的门口,是非曲直,本座都会作个交待。
只是对方不但是‘兰花别庄’邀来的客人,而且是在受邀之后,所以,不论如何,本座也希望吕护法,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待。”
吕明浩急急的道:“花妹!你听我说,愚兄……”
李琼花叱道:“住口!吕护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座无礼。”
吕明浩连忙陪笑道:“是,是,李堂主请见谅。愚兄一时疏忽,忘了正事了,请不要见怪。”
李琼花哼了一声,未做理会。
紫膛脸老者觉得很不像话,冷哼一声道:“浩儿,你可真有出息,放着正事不干,还在磨菇什么?”
吕明浩不禁大为尴尬,干笑一声才道:“是,是,浩儿知罪。”
说完,脸色一沉,才对唐山道:“小子!你可知罪。”
唐伯虎在一旁已得唐山指示,连忙踏前一步道:“混帐!我家公子乃堂堂两广总督的公子,有谁敢来定我家公子的罪。”
吕明浩惊异的瞧了唐山一眼,才道:“原来你便是有‘娃娃公子’之称,两广总督家的宝贝少爷。”
唐山傲然的道:“不错!就是本公子。”
吕明浩冷哼道:“便算你是两广总督的公子,也不能任意的杀人,而不受制裁吧!”
唐山望了吕明浩一眼不作理会。
唐伯虎才道:“我家公子既非混混无赖,也不是盗贼之流。你可不能任意的随便诬告我家公子。”
吕明浩有点生气的道:“你还敢狡辩,你们两人来到庄前,一声不吭的下杀手,你还不承认。”
唐伯虎不屑的道:“你既然不怕丢脸,我还怕什么?夏荷姑娘邀我家公子,到‘兰花别庄’来小住。
那知却在庄前树林中,发现你们埋伏在那里,很显然的不是列队迎接我们的,既然如此,那就是对我们有不利的企图,我们自然要做反击的准备了。”
吕明浩大声的道:“可是你们在事情未明前,就动手伤人,你们敢武断的说不会杀错人g?”
唐伯虎停了声道:“我们一直到快接近三丈内,你们依旧不出来招呼,可见你们本就打算暗算我们。
而最后也证实,你们手中都有末射的暗器。难不成你还否认事实不成。”
吕明浩不禁哑口无言。
紫膛脸老者哼了一声道:“没有用的东西,连话都不会说,难怪将你爹都坑了进去。”
接着对唐山道:“老夫请教,后来他们已经表示是邀公子会谈,而公子不但不理,反而出手杀死了吕堂主,公子又做何解释。”
唐山笑了一下道:“请教老人家与死者何关,以及如何称呼?”
紫膛脸老者道:“老夫‘飞虎帮’总护法吕毅夫,死者铜虎堂主‘伏魔天王’吕志雄便是吾儿。”
唐山佯作恍然的道:“原来如此,可是,当时我不但没有还手的能力,而且差点就被他的暗器所伤。
相信这一点,你孙子吕明浩可以为我做证才对。”
很显然的吕毅夫也认为,唐山这种花花公子绝不可能有这份功力,因此才对唐伯虎道:
“这么说是阁下所为了。”
唐山连忙为唐伯虎辩道:“老人家说笑了,虎叔的武功虽然比我高,但是绝不可能高到,才一招便杀死一名堂主的功力。而且他的位置在我与令孙的背后,如果有出手的话,一定会先伤到我或者是令孙的。”
吕毅夫不禁也呆住了。
在未来之前,事情发生的情形,吕明浩都已经仔细向他报告过了。他当然也知道唐山所说的都是事实,也正因为这一点疑问使他百思不解,心中虽然明白是唐山搞的鬼,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四
因此,吕毅夫只有使赖的道:“这个老夫可不清楚,再说,你又如何证明你的清白。”
唐山听吕毅夫居然也会耍滑头使坏,因此,故意装作忍俊不住的一笑道:“老人家又如何证明是我们所为呢?也有可能是旧疾复发而死的呢?”
只见——
一名俊俏的中年人接口道:“这点本座可以证明,吕兄不但功力沉厚而且正值壮年,绝不可能因为是旧疾而暴毙。
而且由吕兄死后,成为僵尸的情形看来,显然是中剧毒而死的,由这点去探讨,或有水落石出的可能。”
唐山早知此人是谁,而且是个颇为正直的人,但却佯作不识谦和的问道:“请教这位是………。”
李琼花连忙道:“这位是本帮银虎堂‘雪花剑客’欧阳堂主。”
雪花剑客客气的道:“本座欧阳无忌,不知公子对本座所提是否另有高见?”
唐山谦和的道:“不敢!欧阳堂主客气了,在下对毒略有涉猎,也许能有略效微劳的地方,如能不弃,尽可明言。”
欧阳无忌道:“这真是太好了,对毒本帮也有这方面的人才。在吕兄的脖子上,有兽类咬伤的伤痕,就是不知是何物所伤。”
唐山故作恍然的道:
“原来吕堂主是被毒兽咬死的,那就奇怪了。刚才吕总护法尚以为是本公子所为呢?还好欧阳堂主明查秋毫,不然别人尚以为是本公子咬的呢?”
吕毅夫只觉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满脸通红的辩声道:“老夫不懂的用毒,只知吾儿中毒身死,可不知是兽伤或是暗器所伤。”
欧阳无忌道:“这点是可以证明的,铁虎堂黄堂主本身就是用毒的专家,她说是毒兽所伤,绝对是可信的。”
唐山道:“既然证明是毒兽所伤,便与在下无关了。不知诸位前来找在下,是为了何事?”
吕毅夫道:“好!这件事情先放过,等以后查明之后,再作决定。本来我们邀请你去商谈,只是有一件事想请教公子。”
唐山奇怪的道:“这就奇怪了?在这件事之前,我们彼此互不相识,又有什么事,劳动总护法大驾邀请的。”
吕毅夫哼了一声,才道:“本帮发现唐公子曾与‘武林四公子’的手下连络,接触频繁,不知是否有此事?”
唐山点头的道:“不错!不但与‘武林四公子’有接触,而且我爹便是四公子之一的‘银剑公子’唐天云。”
吕毅夫没想到唐山会爽快的承认,而且还是四公子之一唐天云之子,不由的一呆。
李琼花也不禁神色一动,将复杂的目光投注在唐山身上。
唐山没让他们动问,接着道:“不知道他们在金陵这地方,是否与贵帮有冲突?如果有的话,也应该与本公子无关吧。”
吕毅夫顿了一下才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最主要的是四公子之中,只有唐天云未派人来金陵活动。
所以才没有关连,只是唐公子能否见告来金陵的目的何在。”
唐山笑了笑道:“本来这种私事,是不必要对你明告的,但是我还是告诉你,省的麻烦
这次出门只是为了出道行侠,巧好路过金陵。家父交待务必拜访‘海棠仙子’江前辈,不知吕护法动问的用意何在?”
欧阳无忌连忙接口道:“唐公子请别误会,只因其他三公子派人活动频繁,用意不明,唯恐发生误会,所以才向公子请教。”
说着停顿了一下,才道:“只是唐公子又与两广总督府是什么关系呢?”
唐山道:“家父排行老二,家伯现掌两广总督府衙,不知这个解释是否能让你们满意。”
欧阳无忌敬佩的道:“唐大人是位公正廉明的好官,想不到却是唐门的人,真是叫人意外。”
唐山谦和的一笑道:“那里,欧阳堂主过赞了。”
这时因为唐山表明是唐门子弟,毕竟武林世家的声望不同,唐山立刻受到热烈的欢迎。
因为皇亲贵族在江湖人眼中,并不代表什么?
相反的武林世家却有它超然的地位。
虽然这些曲意结交的用心不明,但是唐山一样满不在意的,与他们畅谈甚欢。
奇怪的是唐山唯独对于女主人李琼花不假词色,更不用说进一步交谊了。而李琼花也像是忘了有这个人一般,直到客人都离去之后。
李琼花这才对唐山怀中的李琼华冰冷的道:“小华!你先下去,大姐有事跟唐公子谈。”
一点也没有离去的意思,小妮子对唐山依恋的情怀,表露无疑,而且更形加深。
因此,瞪着大眼睛奇怪的道:“大姐!什么事呢?小华不能知道吗?”
李琼花看了唐山一眼,皱眉不语。
不用说什么?
唐山也知道这一眼的含意是什么?
唐山这才扶正挂在怀中的娇躯,笑道:“华华!好乖,听大哥的话,你先跟虎叔回院里去,大哥马上就来找你们,好吗?”
李琼华才将小嘴一张,唐山又道:“听话!好吗?”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李琼华娇憨的道:“好嘛!可是大哥要马上来喔。”
唐山连忙陪笑道!“好!大哥马上就来。”
李琼华这才与唐伯虎退出大厅。
等到唐山将目光由李琼华身上收回、才发现李琼花的目光也一直在看着自己。只可惜在这美眸里,却一点温柔的表情也没有。理智、机警、勇敢,在在表现只有男人身上才有的特色。
进入大厅的第一眼,唐山就知道这是匹不易驾驭的野马,本来由儒装老人叶汉林的资料上,就已显示的明白,只是不如现在肯定而已.
才瞬间唐山就决定了应对之法了。
因为这位小妮子不但冰雪聪明,而且必然眼高于顶相当自负的人,否则绝对无法以十九岁芳龄,领导玉女堂的人员,而且成绩斐然。
所以——
唐山马上就收起笑容,一脸呆板的,正经的道:“不知李堂主留下在下,是否有所差遣。”
李琼花依旧脸无表情的道:“不敢当,只是一事情,必需当面私下与唐公子请教。”
唐山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的道:“在下将给李堂主满意的答覆,堂主尽可明言。”
李琼花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失望的,不屑的道:“公子即是来自唐门,相信对于事情的始末,必然有全盘的了解,不知唐掌门是做何指示。”
唐山把头略低了一下,才低声细语的道:“对当年的约定,依然一本初衷,未做更改。只是家父另有书信,特意交待必需当面交予江姨,方能做最后的决定。”
李琼花厌烦的表情,更是表露无遗,有点不屑的道:“多年来唐门一直未见动静,虽然唐公子的兄长,早已成名江湖,却一直未敢进入金陵城来,想来必是放弃这份责任。
而如今唐公子虽然已经来了,但可能情势认识不清,等进一步了解之后,唐公子再定行止好了。”
唐山皱了一下眉头,有点不耐的道:“李堂主既然知道,这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义务,便不该说这种话。
多年来,‘武林四公子’其他三家就一直在作这种努力,虽未见佳绩,但也算尽了一份义务。
而且更因为这件事情,不是属于个人的私事,所以,谁也没有权利,拒绝别人的参与。”
李琼花冰冷冷的道:“不错,谁也没有权利,拒绝别人的参与。只是其他三家,多年来派人投入的多少隹子弟,也牺牲不少,却一直未见佳绩。
唐公子也该知道,这是因为主事人,对大势认识不清,而且是不自量力而为,所造成的后果。
更因为如此,才希望唐公子能再作慎重考虑,以免徒自白白牺牲。”
唐山轻声的一笑,才对李琼花道:“多谢姑娘的关心,不管如何,在下明白自己的能耐不高,所以不敢说什么成绩,只希望为唐门尽到这份义务而已。”
李琼花依然冷冰冰的表情道:
“唐公子能有这份认识就够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唐公子可以稍作休息,等一下我们就到‘飞龙帮’与家母相见。”
唐山道:“一切有劳姑娘安排好了,在下先告退。”
望着唐山的背影,李琼花的眼中才露复杂的神色。像是失望、愤怒、烦躁,或者有一点她所不愿承认的情愫吧?
一脚刚踏入门内,就看见李琼华一式乳燕还巢投入唐山怀中,口中咯咯的笑着,好像非常开心。
不等唐山动问,李琼华已兴奋的道:“大哥!大哥!刚才我发现内功比以前高了很多,是不是你成全小华的,是不是?”
唐山爱怜的笑道:“是呀!大哥在昨天我们玩游戏后,替你打通了‘任’‘督’两脉,所以你才会觉得内功比以前精纯。”
李琼华带着一脸感激之色,吻了唐山一下道:“真的?大哥真好,跟大哥一起玩儿,还可以练武功。”
唐山吻了李琼华小嘴一下,神秘的道:“华华!乖娃,这件事是我们的秘密,绝不可对别人说,好吗?”
只见李琼华依偎在唐山怀中,柔绵似水般,吐气如兰的呢声道:“小华听话,不对别人说。
但是大哥也答应小华,要常陪小华玩儿。”
唐山抱起李琼华哈哈大笑道:“好!大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乖,要保守秘密喔。”
“嗯!”李琼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采,而纤细的娇更是像小蛇一般,缠着唐山不放了
配合着唐山移动的手掌,寻求更多更多的慰藉。
面对着这位稚嫩可人的小妮子,斯情斯景唐山也不禁呼吸加速,渐渐的兴奋起来。两只手掌也开始向敏感的部位游离,挑逗拨弄着怀中的小妮子。
李琼华更是脸泛桃花,娇喘嘘嘘,不但娇柔无力,而酥痒更是难耐,只得把娇躯不断的贴向唐山身上。
只见李琼华娇呼连连的道:“大哥……嗯!……唔!……大哥……大哥……。”
这不但是一种强烈的暗示,也是一种迷人的诱惑。
唐山再也顾不了继续拨弄,一把吻住李琼华春嫩艳红的樱唇,直到李琼华快窒息时,才缓缓的游向脸颊、耳根、玉肩,而后埋首在李琼华的胸部。
原本就禁受不住唐山连连的侵袭,李琼华不但衣裳尽失,而且全身更是滚热,紧紧地缠住了他。
此时,再受这种重大攻击,更是承受不住,喉间不禁发出一阵阵呻吟之声。
等到唐山将李琼华平放在桌上时,才发现李琼华已经动情了……
李琼华哼声连连的呻吟声中,知道正在受着情欲的煎磨。
唐山连忙在李琼华的身上,开始了爱的洗礼了,却见李琼华不但没有感到不适,而且立刻自动的扭动起来。
李环华更是迷乱的胡言乱语道:“嗯哼……嗯……大哥……不!不要!……哎呀……”
只见唐山趴下上身,嘴唇含住右侧乳房,立刻开始吸吮着,右手更将左侧乳房不断的拨弄,使原本柔软的乳房,更形高耸尖挺。
唐山的唇,一次又一次的占有李琼华的,使得李琼华娇喘吁吁,差点要透不过气来,却表现得愈来愈热情。
李琼华爱抚唐山的背,揉捏唐山坚硬的肌肉和光滑的肌肤。
唐山舒服得沉声呻吟。
两人更是纠缠得没有一丝毫的空隙。
唐山的手滑下李琼华的小腹。
李琼华不由扭动娇躯,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快感。
“哦……大哥……好舒服哦……”
唐山听到李琼华的呻吟,就更兴奋了。
他在李琼华的娇躯上,重重的爱抚、揉捏。
李琼华更是不断的娇喘低吟。
她的身子颤抖得更是剧烈。
终于,因为太爽而痉挛得发不出声。
唐山知道她已到达高潮。
唐山立刻含住一粒小还丹,渡进李琼华的腹中,刚要为她行功化开药性。
忽然“嗯!”的一声传来。
唐山吃了一惊,回头只见李琼花满脸怒容的站在门口,冲了进来。
唐山还来不及开口,李琼花已愤怒的叫道:“姓唐的,你这个畜牲,竟敢到‘兰花别庄’来欺侮我妹妹。”
话落立刻一掌劈了过来。
唐山一面招架一面着急的解释道:“李姑娘请听我解释,我不是……。”
“住口!”
李琼花怒叱一声,出招更急更凶。
唐山知道自己赤裸裸的,被捉奸成双,任何解释都没有用了。只有先制服李琼花再作打算。
只好假装一个不留神,露出空门,诱敌深入,变招不及之际。接着一脚扫出,同时一指点中了李琼花的软穴,才算化解眼前的危机。
李琼花再也想不到唐山的武功,竟然会有这么高的。
从发生“伏魔天王”吕志雄,被异兽咬伤中毒身死开始,只觉得唐山只是一位花花公子而已。
等到总护法吕毅夫来兴师问罪后,才知道原来是唐门的子弟,却没有对唐山的武功修为,重作估量的打算。
万万没想到刚才的接触中,自己一连串的精招,徒劳无功。而且唐山才一开始反击,一招便将自己制住了。
心中即恐慌又愤怒却也无补于事。
虽然如此,李琼花依然认为是自己在愤怒的疏忽大意之中,给予唐山可趁之机所造成的。
所以——
李琼花依然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姓唐的,你这胆大包天的淫徒,还不敢快放开本姑娘。”
唐山也趁着李琼花发呆之瞬间,草草的穿妥了裤子,却来不及再穿衣服了。因为唐山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李琼花进来时,自己还是全身赤裸。
李琼花虽然是在愤怒的情绪中,却不可能全然无觉,再说此刻自己也是赤裸着上身,李琼花不但视而不见,而且一点也没有羞涩的表情。
有一点唐山是可以肯定的,李琼花绝不是久历风月的淫娃,有胆坦然相对。这点从尚未开脸的眉目之间,可以确定李琼花依然是处女之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聪明如狐的唐山上时不禁也傻了眼。
不管唐山发呆的表情,李琼花总算冷静下来,忖思脱身的方法,一面运气冲穴,一面冰冷的道:
“姓唐的,你到底想怎样?还不快解开我的穴道,莫非你要找死。”
“死!”
一声入耳,有如一道电光闪过唐山的脑海,若有所悟的喃喃自语道:“不错!只有石女才会有性冷感的现象。
我得看看情形严不严重,要赶快治愈才好,不然爹爹的心愿不但无法完成,我也将失去一房美丽的娇妻。”
想到立刻就行动上指风立刻弹了出去,点中李琼花的晕穴。
“哦!”了一声,李琼花立刻晕了过去,再也无法运气冲穴啦。
唐山捧起李琼花鲜艳欲滴的粉颊,吻了一吻,才笑道:“小丫头,想不到你的武功这么高,差点让你运气冲开穴道,还好发现的早,不然你又要撒野了。等我治妥你的毛病之后,再不乖乖听话,看我饶得了你。”
挟起李琼花走至桌旁,再搂起呼呼大睡的李琼华行至内间,放在床上后,先为李琼华盖妥棉被之后。才开始替李琼花去除了衣裤,只见她的脸颊红如春霞,胸口更是突突的跳动着。
她的身材,她的肌肤,实在是美,美在毫无瑕疵,白里透红,更增美艳。发了一阵子呆,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才开始把脉。
接着又把头凑近李琼花的阴户,扒开阴唇仔细的瞧了一阵,才吁了一口气道:“还好,不算太严重,现在动手术还来的及。”
接着由行李中,取出银针、小刀、棉布、药散……。
忙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成。
挥去一头大汗后,唐山才欣慰的自语道:“总算完成了,真不容易。”
接着褪去裤子,趴上李琼花的身子,就叠成一堆。
唐山忍不住冲刺起来。
才冲刺十几次,唐山忽然想到:“不行,必须让她有个印象,明天解释时才比较容易。”
连忙又运掌对着,李琼花的会阴穴一阵抚弄,并将功力注入。只见晕迷的李琼花开始不安的摆动,也开始有了反应。
渐渐摆动的幅度加大、加快,李琼花虽然尚未醒来,但却紧皱眉头更形不安,娇喘连连。
唐山眼见时机成熟,连忙又趴上蛇般扭动的胴体,一下子就进去了。
李琼花不禁眉头一皱。
唐山温柔的动了起来。
唐山更把或吸、或吮、或舐、或舔、或卷、或……等舌上功夫反覆的施展出来,只把李琼花逗弄的娇喘连连。
这时唐山才悄悄的解开李琼花的晕穴,只可借此时李琼花早被情欲俺没,分不出是清醒,或则是梦了。
只见李琼花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像水蛇一般,张开四肢缠住了唐山的身体,下体更是配合唐山冲刺的动作,有节奏的摇摆不定。
李琼花好像是快乐,又像是痛苦的娇呼连连道:“喔……喔……哥……唔……喔……好……”
唐山看到李琼花兴奋的反应,比她更疯狂。
他的手,在李琼花美丽的肌肤上来回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李琼花呻吟不已。
“哦……再用力些……嗯……”
唐山便更用力的抚摸、冲刺。
爽得李琼花浑身扭动,绽放出迷人的性感表情。
唐山更是低下头,去吸吮李琼花的乳房。
李琼花的乳头被他一抚摸,更是挺耸、艳红。
唐山看得更是爱怜,不由更用力的吸吮。
李琼花摇摆娇躯,不断的尖叫。
“哦……我不行了……”
唐山更是猛烈的攻击。
李琼花紧抱住唐山。
两人紧紧的纠缠着。
只听李琼花春叫连连的道:“好爽……喔……唔……好舒服……喔……不……不行了………喔……唔……。”
唐山一见李琼花快感连连,知道快要达到高潮了,而自己也一样到了最后关头,喘嘘嘘的道:
“小……小花花……嗯……好爽………喔……唔……让我们……一起……来吧。”
说完就更勇猛的冲刺。
李琼花立刻开始剧烈厅抖不已。抱着唐山的罗臂本能的一紧。
唐山只觉得………冰冷的液体一淋,接着自己也忍不住后腰一酸,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原子弹”立即还击过去,直接命中李琼花了。
只见两人在低唔及哆嗦之中缓缓的“落幕”了。
唐山见李琼花大泄特泄之后,便含着甜美满足的微笑,四肢大张呼呼大睡。连忙取过小还丹,先自服一粒,再渡了一粒给李琼花。
最后才搂着李琼花进入梦乡。
次日,当唐山醒来之后。
才发现李琼华先起床了,而巨备妥漱洗用具,及餐点在等候他们。
还未及开口,李琼华已经带着一脸兴奋之色,更增光采的笑道:
“大哥!你最坏了,你要大姐跟我们一起玩儿,应该先告诉我才对,怎么能自己先玩起来呢?”
这下子真把唐山给问住了,怎能告诉她是昨天被李琼花,无意中撞见的。
不过唐山立刻便找到解释的理由,一脸无奈的笑道:
“华华乖娃!醒来就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大哥先起床漱洗完之后,再来跟你一起用餐好吗?”
李琼华忽然“噫!”的一声,做了一个鬼脸,俏皮的、天真的道:“好嘛!好嘛!小华听大哥的话,大哥先别生气。”
说着便将浴巾递势山。
唐山取过来,很快的擦拭了一下,才对李琼华道:
“华华乖娃,你先出去一下,大哥有事与你大姐谈,你在这里很不方便,等一下大哥再通知你进来。”
李琼华小嘴一嘟,一脸不依的撒娇道:“不要嘛,大哥!你是小华一个人的大哥,小华全身上下的秘密,都可以告诉大哥知道。大哥却有事情瞒着小华,不让小华知道。大哥最坏了。”
唐山看着李琼华一脸不依的表情,即可爱又天真,表情相当丰富动人,不禁也顽皮的逗她道:“大哥那里坏了。”
李琼华听了更把小嘴嘟的老高,一脸不依的道:“还说没有,你说我们玩儿游戏,只许我们两人知道,是我们共同的秘密,还告诉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你自己却先告诉大姐,跟大姐玩儿了。”
小妮子吱吱喳喳的投诉着。
唐山看的有趣,捉过李琼华的粉臂,让她坐在腿上,吻了小嘴一下,才笑道:“小丫头,就是你的理由多,让你大姐跟我们一起玩儿,不是更有趣吗?”
李琼华这才转嗔还喜道:“真的吗,大姐真的可以跟我们一起玩儿吗?”
唐山捏了李琼华小鼻子一把,才道:
“自然是真的,而且等大哥见了你母亲,还要向她求亲,这样子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玩儿了。”
李琼华不禁为这个消息惊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楞楞的道:“求亲?就是跟爹娘一样,结为夫妻。”
唐山道:“对!就是这样才能一辈子在一起。”
李琼华忽然慌乱着急的道:“不要!大哥!我不要结为夫妻,爹娘她们是夫妻,但常吵架,一直没有住在一起。不要!我不要跟大哥分开。”
唐山听了不禁啼笑皆非,连忙安慰道:“不会的,大哥不会跟你分开的。那是他们感情不好,吵了架才分开。大哥跟你这么要好,大哥也不忍心欺侮你,怎么会分开呢?”
李琼华这才稍微安定下来,但还是有点担心的道:“真的,不吵架,也不分开吗?”
唐山连忙肯定的把头直点道:“嗯!不分开。大哥最爱华华了,不会骗你的。除非华华不喜欢大哥,才会离开大哥。”
李琼华连忙摇头道:“不!不会的,就是死了,小华也不会离开大哥的。”
唐山这才笑了笑,又咬了李琼华的耳根,说了几句,再拍了拍李琼华的屁股,把她推了出去。
回到床边儿见李琼花仍然没有醒来,想起昨夜的激情,又忍不住冲动起来,脱了衣服上了床,又开始对李琼花毛手毛脚的抚摸了起来,展开调情的技巧。
他的手指,他的嘴唇,的确是具有相当的魔力。
李琼花早在唐山起床漱洗时,就已经醒了。
只是因为妹妹李琼华在,不好发作。
直到唐山表示要娶她们为妻时,才又按下动手的冲动,而且听口气,还是自己的母亲与唐门早就约定好的。
接着又被唐山一阵轻薄的拨弄,逗的心猿意马,娇喘吁吁,开始的时候,还略略作点抗拒,但没有多久,已经全身发热,耐不住酥、痒的感觉,有如小蛇般扭动了起来。当然昨夜那场如真似幻的印象,也是助长清欲高涨的主因之一。
而且另一个主要原因之一,便是李琼花早知自己是个石女,与情欲绝缘。
所以早年将全部心力,投注在玉女堂的事业上,虽然成就非凡,但芳心深处却一直是寂寞的。
而如今再被唐山这一拨弄挑逗,可把压制多年的清感,一股股诱发了起来,有如火山爆发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再则由阴部传来的阵阵刺痛,李琼花明白那是破身的自然现象,心中却充满疑虑,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体质。
所以,集合了以上种种原因,李琼花才决定不动手,先求证自己是否已经能够侍人要紧。
而事实上,被唐山这一挑逗激发了情欲,早已是全身酥软如绵,想要动手也是无能为力了。
其实唐山早就发现李琼花已醒了,所以,才对李琼华说出求亲的事,打算先稳住李琼花的心,而事实果然证明有效。所以紧接着又施展高超的调情技巧,把李琼花这头“菜鸟”挑的意乱情迷。
因此很快地占有了她,李琼花立刻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吁,接着俏脸一红,不敢再发出声音,也不敢动一下了。
唐山无声的微微一笑,也不叫破,低头吻住李琼花的樱唇,一阵的吸吮着,两只手掌更是在李琼花的乳房上,捏、揉、扭、拉………等,把粉红色的乳头逗弄的高胀如鲜嫩的葡萄一般。
李琼花立刻被这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所淹没,不想动却又不由自主的扭了起来。
只觉得全身上下,一下子都不对劲了,不但酥、麻、痒、酸……等,说不出的感觉强烈的震撼着她。
而且更可以感觉得一种无法言喻的欢乐!
◆五
唐山一面轻轻的动作起来,一面喘呼呼的道:“小花花!你醒了吗?”
她情不自禁的扭动着,没有作声。
唐山又吸吮了她的耳根一阵后,才轻声细语的道:“小花花!我知道你醒了,现在你可以不作声,但是听完我说的话后一定要作表示。”
说完,拾起李琼花的粉腿架在肩上,立刻加重动作的力道。
一面又喘嘘嘘的道:“家父与江姨早有协议……喔……要我们这一代……完成联理……以补他们的未了之情……还有……喔!喔……就是……为了医治你的石女体质……所以……必须在动完手术后……立刻……唔……男女阴阳调合……才算完成治疗工作。”
毕竟是首次遭遇这种“风流阵仗”,李琼花又紧张又惊喜,似一只待宰的绵羊浑身轻颤,一颗心儿几乎跃出口来。
再经唐山轻声细语的解释表白,心中更是欣喜欲狂,心想自己不但能够侍人了,更何况这个情郎又是这般温柔体贴,人品更超群突出。
因此,再也忍不住心中涌出的爱意。
何况唐山更刻意的体贴着,一切的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也早把一切的爱恋化为行动,紧紧的拥抱住唐山,下体配合着唐山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用力扭动起来。
郎情妹意,你侬我侬!
两人抱得更紧。
“啪……”脆响中,她不由自主的低“喔”不已。
唐山不禁爱怜的道:“花妹!我爱你!”
李琼花羞涩的张眼望着唐山道:“哥!谢谢你,小妹更爱你……唔……。”
这份羞态令唐山瞧得心儿一荡,精神一振。
更是加紧了冲刺。
李琼花更是禁不住酥酸的袭击,春叫连连的呻吟了起来。
“喔……喔……大哥……”
“我爱你……唔……好爽……喔……”
逐渐步向高潮的唐山,受此鼓励,更是忘形的冲刺着。
口中不住的“喔……”低吼不已!
李琼花更全身酥酸不已,欲仙欲死,全身也开始颤抖了。
不由自主的哎叫连连的呻吟着。
不知是爽?还是苦?
终于——
李琼花在一阵痉挛之后,一阵呻吟,软绵绵地趴下不动了。
唐山知道她已经到达高潮。
看到她的模样,唐山更加兴奋。
又冲刺几下,也达到高潮!
一股股原子核能飞弹不断的轰了过去。
李琼花又爽的颤呼不已,又再度泄身了。
李琼花喘呼呼的赞美道:“哥……好厉害……刚才……差点死掉呢?”
说着忍不住在唐山的胸膛吻了一下。
唐山哈哈一笑,双手依然在李琼花的身上,到处游离的爱抚着。
李琼花并没有反对,也不反抗,只是满足的闭上眼睛,享受着心上人表示爱意的轻薄。
忽然唐山像想到什么似的,抬起李琼花的粉颊道:“小花,这件事必须尽快告知江姨,我才好立刻展开行动呢。”
李琼花怔了一下,有点怀疑的道:“这件事自然必须告知家母,但是你要行动,你的武功行吗?”
唐山笑了一下,没有作解释,温柔的望着李琼花道:
“我的武功也许不行,但是虎叔会帮我的,如果人手不够的话,还可以从家里调来支援。”
“虎叔?”李琼花问道:“就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随从。”
唐山连忙摇头否认道:“虎叔不是我的随从,因为爹曾救过他一命,所以才追随在爹身边。
据我的猜想,虎叔的武功比爹只高不低。”
李琼花不禁惊奇的道:“会有这么高?奇怪,江湖上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呢?”
唐山笑道:“因为虎叔才刚行道江湖,便在那次劫难遇上爹了,而且立刻追随左右,自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李琼花恍然的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尚可一为。我才在奇怪,爹怎么会派你这宝贝出来,原来虎叔的武功这么高。”
唐山低头吸吮了李琼花乳头,顽皮的道:“你就是这么看不起我,认为我还是吸奶的孩子。”
李琼花满足的吁了口气,口中却道:“难道你真自以为了不起了?别以为你曾制住我,便以为是武功无敌了,告诉你,那是我在愤怒中,大意轻敌才输招的。”
唐山想了一想才笑道:“这点我不跟你抬杠,等以后用事实证明。
只是我武功不行,可以用唐门暗器及我的聪明才智来弥补缺憾吧?再加上虎叔的武功,一切的问题也将迎刃而解吧。”
李琼花道:“那当然,你如果有这份认识,我就更放心了,不然凭你一个刚出门的孩子,凭什么去跟那些牛鬼蛇神作对。”
唐山哈哈大笑道:
“你这么讲我倒是没有话说了,而且你这么关心我,我也会自已小心的,何况我还有一项秘密武器,比起任何武功都要管用。”
李琼花不禁好奇的道:
“不会是你夸大其词吧?世上那有比武功还管用的武器,何况再厉害的武器,也会因使用人的不同,而有很大的差异呢?”
唐山神秘的笑了笑道:“你不相信是吗?我就拿出来叫你看。”
说着,口中发出嘘嘘的怪声,李琼花才刚嗔怪唐山发神经,便听窗外咻的一声,一个快速无比的影子飞了进来,把李琼花吓了一大跳。
只见脸花花停在唐山的肩上,吱吱的叫闹,两只小手忽前忽后的乱比划一阵,叫完之后,更把小手往腰上一插,一付非常生气的样子。
而唐山还一个劲的跟它陪笑,道不是。
李琼花觉得新奇,依着唐山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动物?怪好看的,亮晶晶的,真可爱。
它是不是在说什么?怎么你还向它陪不是?”
唐山瞄了脸花花一眼,一脸神秘的表清,诡异的笑道:“你看见了,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它的名字叫脸花花,跟你的名字一样,都叫做花,只是它的脸也花而已,嘻……。”
话未说完,又偷笑起来。
脸花花更吱吱叫的抗议。只可惜语一言不通,否则李琼花立刻就明白它的意思,不用猜想了。
好不容易知道脸花花的意思,李琼花不禁更为脸花花的灵巧,感到惊异了。
唐山敲了脸花花一个爆头,才道:“你叫什叫,难道你的脸不花,还是我诬陷你不成。”
李琼花非常喜爱脸花花的灵巧,不忍见它受罪,连忙求情的道:“大哥,你别对它这么凶嘛,它好像有什么话要表达的样子,你……咦!”
唐山顺着李琼花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脸花花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字。
“他也叫脸……。”
急的唐山连忙把它抓住,抱在怀中。
李琼花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些弯弯曲曲的图划,原来是什么字,非常惊奇的道:
“大哥!它叫做脸花花是吗?它真厉害,还会写字呢?你怎么不让写完,看它想说什么嘛?”
唐山连忙否认的道:“没有什么啦,只是在怪我这么久才叫它出来而已啦。”
李琼花瞪大了眼睛,看了唐山一眼,怀疑的道:“是这样吗?我不信,你看它写的字,他也叫脸……,脸什么?你让它写完嘛。”
唐山低头瞄了脸花花一眼,又窃笑道:“没有啦,它只是想介绍自己,另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叫做脸红红,嘻……。”
望着唐山一脸诡异的笑容,李琼花虽然心中存疑,但是低头看唐山抱住的脸花花一眼,果然满脸通红,只好相信唐山的话了。
只见李琼花奇怪的道:“怎么它的名字这么奇怪呢?不但叫脸花花,而且还叫脸红红。”
其实脸花花之所以满脸通红,只因唐山抱的太紧,而且脸花花也挣扎的厉害,才把脸给争红了,李琼花不察,还相信唐山的胡说八道。
脸花花一听李琼花居然相信唐山的鬼话,不禁急的吱吱叫。
唐山却不理脸花花的叫闹,对李琼花笑道:
“你别看它小不点的一个,可厉害着呢?飞天遁地……不!不会遁地,反正本事很大就是了。你知道吧,吕志雄就是被它咬死的。”
李琼花一听吕志雄就是脸花花咬死的,才刚伸手想摸一摸脸花花的手,一下子立刻缩了回来。
有点不安的靠向唐山背后道:“真的吗?它会咬人?吕志雄是被咬中毒死的,它牙中有毒?”
这时脸花花一听唐山夸赞它厉害,便不再挣扎了,而且一付得意洋洋之态。
唐山也不去理脸花花得意忘形的表情,连忙安慰李琼花道:
“你别怕,它很乖的,只要是我的朋友,它都会很友善的。这家伙只吃两种东西,一种是长在空灵石乳水面上的,紫府仙果,所以它的唾液是解毒疗伤的圣品。而另一种食物是毒蛇,再中和它本身的毒素,被咬中的人,可以把人变成僵尸。”
李琼花听了唐山的解释后,总算敢再伸手摸摸脸花花的小身子,而脸花花果然乖顺的静伏不动,喜的李琼花放大胆子,抱起脸花花放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再看脸花花居然像是很舒服的样子,有时也伸出小舌舔舔李琼花的手心。
看着这一人一兽亲近的情景,唐山也不禁开心起来,一面起身穿衣,一面讲解与脸花花初遇时的事情。
只听得李琼花开心的咯咯娇笑。
“嗤!”一声传来,却见李琼华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
口中不停的叫道:“大哥!你好了没?怎么这么久了,都不做声。”
唐山连忙应声道:“好了!好了!你先在大厅等着,大哥马上出来。”
“好!要快点喔。”厅中传来李琼华的声音。
李琼花一听妹妹来了,也连忙起身着装,一眼看见床上的落红,不禁羞红了脸,再见唐山也在一旁窃笑,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娇嗔道:“你还笑!”
唐山连忙陪笑道:“好!不笑!不笑!都是我不好,这样可以了吧?”
等一切整理就绪之后,两人才牵着手步出寝室。
李琼华一见两人立刻开心的道:
“好棒喔,大哥终于说服大姐了,不然大姐一向最讨厌男人了,一定不会同意我们一起玩的,这下子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小妮子吱吱喳喳的,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大堆,除了唐山清楚理解外,可把李琼花听傻了眼。
李琼花不觉得好笑的道:“你这丫头,没头没脑的说什么?”
李琼华才刚要回答,一眼瞧见李琼花怀抱中的脸花花,不禁怔了一怔。
接着愣愣的道:“姐姐!这是什么?”
李琼花听她又是问的好笑,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把眼向唐山递了一个无奈的眼色。
唐山微微一笑,将脸花花抱人李琼华的怀中,才道:“它叫做脸花花,不但会飞,而且水火不伤,本事非常的大呢?”
李琼华更是好奇的道:“真的!大哥!它会不会听话呢?”
唐山伸手逗了得意洋洋的脸花花一下,才道:
“大哥不骗你,你可以先带它出去,叫它表演给你看。等一下大哥再去找你,我们再一起去看你母亲。”
李琼华不禁兴奋叫道:“真的吗?等一下你要跟我去看我娘是吗?太好了,我好久没看见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安好。”
李琼花这时才插口道:“自然是真的,而且大姐还要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走。”
李琼华开心的连口答应,才带着脸花花出去。
李琼花这才道:“你怎么将妹妹支走,我们还有许多事,必须要让她知道一下。”
唐山摇摇头不同意道:“什么都不能告诉她,小妹天真无邪,藏不住秘密。所有的事,我们商量之外,有行动时才能让她知道。”
李琼花可能也知道这事实,所以没有与唐山抬杠,却道:
“但是我们的婚事呢?也不让她知道?原先爹娘他们约定好对象,只是一个而已,谁知道你本事大,一箭双雕呢?”
唐山笑了笑道:“娘那边本来决定的对象,可能是华妹一人,但是爹的意思,却是要我全部娶回去。”
李琼花瞪着大眼道:“不会吧?爹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呢?他该知道我是石女的体质才对,这点娘早已经告诉他了。”
唐山抱住李琼花,吻了一下,又道:
“爹早知道我在洞府里面,有学过医笈,只是不知道能否治石女一症,所以出门时,不便明言,只能交待我全部娶回。”
李琼花感动极了,埋首唐山怀中,呢声道:“爹真好!幸亏爹派你来了,我才能成为唐门的媳妇,否则我永远是孤单一人。”
唐山也温柔的道:“是的,这要感谢爹的成全,我才能得到你这位贤慧的妻子。”
李琼花深情仰着脸颊,闭上眼睛。
唐山微微一笑,吻了一下,就道:“等一下见娘谈妥事情之后,就将小妹留在那边,等清除这边的间细后,再作打算。”
李琼花本待不依的,闻言才道:“为何要这么做呢?”
唐山道:“以前那三家的子弟一与你们接触,不但身份立刻暴露,而且所计划的事,也大多遭到破坏。
所以我想你这边不但有对方的人潜伏,而且地位可能不低,或者是与我们很亲近的人。”
李琼花点头道:“这点我早调查过了,也清除了不少,可是依然没有成效,行动也常被人破坏,甚至还没行动,就得到对方的警告。”
唐山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不能这么办事情,查明谁是间细后,不但不能动他,而且还必须保护他。
一个在明处的间细,不但对我们无害,而且还可以引出其他的人,甚至于帮我们传达一些消息。”
说着,喝了一口茶。
才又道:“这么有用的人,我们又何必清除呢?何况对方一直保持神秘,隐身暗处。这些人都是我们引出他们的唯一线索。”
听得李琼花眼中异彩连问道:“高明,早知如此,真应该请爹让你出来才对。”
唐山谦虚的道:“那可不一定,所谓失败为成功之母,有了你们的经验,我自然能找出解决的方法。
而且,当局者迷,这时也只有我在旁观时,所看出来的,换了别人也可以做到。”
李琼花小嘴一嘟,不开心道:“你别忙着谦虚了,也许有旁观的人,但却没有唐门的子弟在内。
这件事关系我们几家的存亡至剧,每个人都应该全力以赴,更何况,等他们坐大,很可能危及武林呢?”
唐山同意的道:
“不错,多年的部署,现在该是我们展开反击的时候了,只要小心一点,相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处处受制。”
李琼花开心的道:“那你打算先怎样进行呢?快告诉我,多年来行动一直受制,真把人急死了。”
唐山道:“你先别忙着反击,先将你庄内的内间找出来,我才能展开行动,其他方面,则由我与娘共同商量之后,再定行止。”
李琼花不禁精神一振,兴奋的道:“好!就照你的意思好了,我快等不及了。现在是不是先到‘金龙帮’去见娘。”
计划要周密,行动却要迅速。
所以——
唐山通知了唐伯虎之后,便与李琼花姐妹上了马车,直接赶往“金龙帮”帮址。
“金龙帮”位于金陵西直门外的,金龙山上。
因为金龙堂堂主“白眉道人”柳含烟,发现内各有一处龙穴,于是请求过帮主江少秋之后,立刻便在内谷建立总坛,而且机关密布,守备森严。
门口有四个跨刀守值的警卫,在以前不管来人是谁,只要不是自己人,都查问甚严,闲杂人更别想混入。
自从“海棠仙子”嫁给李国彬之后,就像把“金龙帮”作陪嫁的嫁妆一般,差点成为“飞虎帮”的分堂了。
虽然帮主江少秋作了紧急处理,却是无法恢复旧观,不但人事遭到异动,便是原有帮众的忠贞也亮起红灯,经此元气大伤之后,已经欲振乏力。
因此才造成“海棠仙子”与夫婿李国彬的,反目成仇,形同陌路。
这四名警卫是认识李琼花姐妹的,因此对唐山两人并未多做盘查,一路通行无阻的直达内堂。
李琼花一下车,便对一旁前来迎接的中年人道:“江贵,你去跟我娘禀报说我带朋友来了,不用在这里招呼了。”
江贵连忙道:“大小姐,夫人早在西厢房恭候多时了,我们早已得到急报,所以江贵在此等候大小姐。”
李琼花不禁惊异的道:“哦!你们早得到急报了,这可能吗?我们一路上急奔而来,未做停留,你们是如何得到讯息的。”
江贵这才指着大厅门口,横梁上的三口大钟道:
“这边不同颜色的钟,都代表不同的意思。第一口红色的大钟,如果连响的话,代表了有外敌入侵。
第二口黄色的大钟,则代表内谷总坛有重要议会洽商,而且是非常紧急的,所以如非重大议会,都尽量不用,而派人通知即可。
第三口绿色大钟,则是由总帮大门,单独连接各院的,所代表的意思是有贵宾来访,那座院子的钟响了,便由该院负虫只接待。”
李琼花望着那口犹在摇动的绿色大钟一眼,有点好奇的道:
“这个设计真是太方便了,不知是那位高明设计的,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并未见到这些东西呀。”
江贵也有点兴奋的道:“这是金龙堂主柳堂主所设计的,因为现在帮内的警戒大不如前了。
而且出入本帮的人员也比较复杂,所以柳堂主才设计这套设备,做为传递重要急切的消息。”
李琼花有点恍然的道:“原来是柳堂主的设计,那就难怪了。”
江贵笑了笑道:“听说柳堂主尚有许多计划,只是枝节太多,尚未完成,所以还看不出什么成果来。
大家非常迫切的期待着呢?只是那些人却有点紧张不安了。”
李琼花冷静的望了江贵一眼道:
“江贵,在事情尚未开朗前,他们仍然是贵帮的主要干部。再说你一个下人的身份,有些话是不容你乱说的,被人听去了,我娘也包庇不了你的。”
江贵立即不安的低下了头,惶恐的道:“是,江贵知罪,以后不敢再多言了。”
李晾花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千万记住,祸从口出,对自己人也要小心,必竟现在帮内的情形,比以前复杂了。
好了,你自己小心就是,我自己带宾客去见娘,你不用跟来了。”
说着便带着唐山几人,直接进入西厢房内,便见正厅上,早有一位雍容华贵、美丽动人的中年夫人,在等候着他了。
不用说唐山也知道上位夫人便是“海棠仙子”江月琴了。
果然李琼花已经上前抱住这位夫人道:
“娘,女儿好想您喔,您就是不肯到孩子的‘兰花别庄’去,那儿都是女孩子,一切都没有什么不便,而且是女儿自己的人,绝对靠得住。”
李琼华则扑入江月琴怀中,摇动着娇躯,一付不依之状的撒娇。
只见——
江月琴慈祥爱怜的安慰着李琼华,一面对李琼花道:
“你说靠得住的人,未必就可靠,别忘了你这玉女堂是最后才成立的,想防止对方渗透间细,根本是不可能的。”
说着从怀取出一张纸,交给李琼花才道:
“这些人是我查到的,她们跟我们这边的一些人,有秘密往来,被查出来,正想告诉你多加注意,你就来了。”
李琼花见了上面的名单后,脸色铁青的道:“小梅这该死的丫头,居然敢背叛我,而且连碧瑶也是,我绝饶不了她们。”
唐山在一旁见了上面几个人的名字后,才道:
“我才刚告诉你,这些人不但不能动她们,而且要加以保护,才能利用她们,引出其他的人出来。
再说这些人不一定全是对方的细作,就我所知,其中一个人,便是我唐门派来故意投入你们的。”
江月琴才刚想开导一下女儿,想不到却被唐山抢先了,连忙向女儿道:“你也真是的,有客人也不先给娘介绍,只顾自己话家常。”
李琼花脸微微一红,才道:“您别怪女儿,他是晚辈,该让他向您请安的。”
说着对唐山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要娘问你,你才回答,你的架子这么大?”
唐山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才对江月琴道:“侄儿唐山,奉家父之命,特来拜访并问候江姨。并有信件一封,请您先过目。”
取出信函,交予江月琴。
江月琴立刻看完信函内容,才惊奇的道:
“这件事我早与你父亲协议过了,只是他这封信中提到,要多娶几房媳妇,又是什么缘故?”
李琼花是知道事情的始未的,所以羞红了脸不敢作声。
唐山道:“侄儿猜想可能家父早知花妹的病由,恰好侄儿略通医理,只是不知是否能治疗此症,才不敢明言。
所幸的是昨天侄儿便治愈花妹的顽石,所以想请江姨成全我们。”
江月琴望了满脸羞红的李琼花一眼,虽然李琼华依然天真的微笑,但眼中对唐山依恋之情,却表露无遗。
江月琴不禁欣慰的道:“很好,能有这结果真是太好了,这也算完成了我跟你爹的一番心愿。”
说完又望了唐山满怀深意的道:“现在你该改口称呼了吧。”
听口气就知道这门亲事已经肯定,所以唐山立刻对江月琴跪了下去,先呼了“娘!”一声,才又道:
“山儿心中亦称呼您娘,而且跟花妹她们一样孝敬您一辈子,只是山儿却更希望称呼您江姨!”
江月琴怔了一怔,便立刻若有所悟的流下泪来,有些感动的道:“好!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巧心,以后你就叫我江姨好了。”
唐山忽然顽皮的笑道:“您本来就是山儿的江姨嘛,以前就是如此了。”
江月琴笑了一下道:“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这样顽皮。”
唐伯虎也连忙拜见。
江月琴望了唐伯虎一眼道:“难得虎兄来帮忙,不然山儿少不更事,可能将事情弄坏了。”
唐山笑了一下没有作声,只是跟脸花花与李琼花姐妹,一同进入另一进厢房内,只见小院子栽满了花草,红花绿叶,衬托出一付春意昂然之色。
唐山这时才吁了口气道:“这里真雅致,也只有这里,才能使人有如进入世外桃源之感。”
李琼花却道:“这里是个不错的清修之地,可是也要有心清修才行,否则依然白白浪费掉,毕竟别人不一定有这份恬淡之心。”
唐山笑了笑,没有抬杠的意思。
李琼花又忍不住道:“对了,你刚才怎么又称呼娘为江姨呢?”
唐山笑道:“娘跟家父有段未了之情你是知道的,只是环境不容他们结合,我这么称呼,只是加以肯定娘的地位,而且我相信等这件事后,两位老人家一定会有重聚的一天。”
李琼花连忙道:“这么行呢?那咱们的婚事怎辨?而且我爹也是个问题。”
唐山有点感慨的道:
“我是爹在外面拾回认养的义子,绝不会有问题的,而我说的重聚并非指结合而言,毕竟他们也有本身的问题无法克服,所以当年才无法结合,我只是说可以打破他们永不相见的约定而言。”
李琼花这才轻松的吁了口气道:“他们当年为何要做这项约定呢?”
唐山笑道:“当年‘飞虎帮’帮主李无心早就有意染指‘金龙帮’,所以为他的儿子向‘金龙帮’帮主江少秋提过亲,而且江少秋也非常满意这门亲事。
只是江姨却不肯答应,才约了‘武林四公子’登门求婚之举,谁知比试武功时,四公子才发现已受暗算,功力无法发挥,到江姨一关时,已成强弓之末,无法进一步帮助江姨了。就这样四公子受逼订下这项约定。”
李琼花道:“原来如此,我才奇怪‘武林四公子’怎么可能如此不济,他们是否知道,是谁下的暗算,以及他怎么获救的。”
唐山道:“因为当年被要求不得进入金陵一带,所以无法再深入调查,只知飞虎帮主的嫌疑最大。
但事情发生在‘金龙帮’,很可能一些人也有干系。”
顿了一下,看她们听的出神。
才又道:“家父他们是中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散功奇毒,所幸家父身上带有类似的解毒丹,才告获救。
这只怪父亲当年因为唐门的毒药暗器不够光明正道,没有太深入精研究,所以才会受到暗算。
经此教训之后,才算明白想要除魔卫道,本身除了有高强武功之外,也必须对他们惯用的伎俩全面了解,这才下定决心,回门苦修。”
李琼花这才明白,当年事情发生的始末。
唐山接着又道:“后来又接到江姨的告知,得知李国彬父子的野心,并向家父求救。所以四公子才先后派人来金陵活动。
等到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事情可能不简单,李国彬父子背后,不但有人在操纵,而且是个相当大的组织。
因此四公子才又转入暗处活动,而先前派来的人,只能做刺探与传达消息之用,因为这些人可能已经受到注意了。”
李琼花有点恍然的道:“你原先要我利用对方的细作,用来引去其他的人,用意也是如此。”
唐山笑了笑道:“是的,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琼花又奇怪的道:“既然这些人的身份被人怀疑,想来作用不大,为什么不派人来接替,将他们调回,还要让他们活动。”
唐山连忙道:“有作用的,他们目前只做传达讯息的简单工作,不足以影响大局,而且还能吸引对方一些人员,甚致引出注意他们的人,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样,后来派来金陵在暗处的人,便能查出那些人了。”
李琼花有点恍然大悟的道:“难怪我们老是发现暗中,老是有第三者也在注意我们,原来就是后来派来的人。”
唐山点点头道:“不错,他们的组织另成一个体系,所以一直保密的很好,才不怕身份暴露。
这件事你们听过就算了,以后也别跟人提。”
李琼花望了远处与脸花花嬉戏的妹妹一眼,才道:“我知道,以后我也不会跟其他人再提,你说娘给我的名单中,有一名是我们自己人,就是后来派来暗中活动的那些人,是吗?”
唐山点头道:“不错,但是她的身份,居然会被娘查出,可见她的身份已经受到注意,无法再暗中活动了。
我会通知组织里的人,不再与她连络,以免引出其他的人,从今以后、她便算是你的私人好了,由她配合你一起行动上样才能够保全她。”
李琼花点头答应道:“好呀!也只有如此了,可是你必须告诉我,她究竟是谁呀?不然我怎么知道跟谁连络,还能照顾她吗?”
唐山笑了一下道:“就是碧瑶嘛,你刚才还在为她生气呢?可见你很看重她。”
李琼花惊奇道:“就是她呀?那可真了不起,这位姑娘不但人品出众,而且各种才艺皆精通,武功也很高,所以除她之外,只有碧云一直被我倚为左右手,真想不到她是爹派来的。”
唐山非常赞同的点头道:
“碧瑶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后来派来的人,都是爹在暗中指挥,虽然人数不多,却是各家的精英人员。
以碧瑶来说,不但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选,而且是‘青莲公子’司马刚的女儿呢!只是没想到会被你派去‘碧玉轩’参加选美。”
李琼花有点意外的道:“什么?碧瑶是‘青莲公子’司马前辈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
唐山道:“她的本名叫司马玉娇,一手分光剑法使出来,可以叫你眼花撩乱,一套排云掌法,更可以打的你满地找牙呢?”
说着,说着,又顽皮的一笑。
李琼花不禁白了唐山一眼,嗔道:“你看看你,说的好好的,又发什么神经了。”
唐山连忙忍住了笑,很勉强的道:“我告诉你一段她小时候的趣事,你可别怪我,也别让她知道喔,好不好?”
李琼花不禁被他引起了好奇心道:“好呀,我不告诉她,你快说嘛。”
原来唐山十六岁那年,司马玉娇才只有十四岁,随着父亲到唐门为唐老太爷祝七十大寿。
当时唐烈与唐虎兄弟两人,都非常喜爱这位小妹妹,整天围着司马玉娇充当护花使者,不时的找些新奇的玩具逗小妹妹开心。
而司马玉娇年纪虽小,但人品才艺出众不说,而且聪明机灵,天真活泼,早看出唐烈、唐虎兄弟两人的心事,不但故意两面示好,而且可以耍的兄弟两人团团转,兄弟两人更是甘之如饴。
当时唐玉看着不像话,两个哥哥被人当傻瓜似的,耍的团团转,自己也感到没面子,告诉了两个哥哥,不但不理,而且还怪自己多事,气的唐玉差点哭了起来,这才跑去找唐山想办法。
本来唐山很少在家的,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不多,大部份都到后山密谷的洞府,看书勤练武功,不然就是陪着脸花花满山遍野的乱跑,认识一些医笈上的奇花异草,或采一些功能强身补血的异果回来,孝敬唐老太爷。
这几天因为唐老太爷寿辰的缘故,留在家里没再出门,所以当唐玉找到唐山时,他正在后院花园陪脸花花玩儿。
“三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害我一直找不到你。”一见唐山的面,唐玉立刻娇嗔起来。
对这位小妹的老毛病,唐山是很清楚的。
老是喜欢跟自己抬杠,无事也会找事,更何况看她眼泪汪汪,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样,便知道麻烦来了。
◆六
唐山连忙陪笑道:“小妹你怎么了?是谁这么大胆敢欺侮你,是不是大哥跟二哥欺侮你,告诉我没关系,我叫脸花花去揍他们。”
说着在唐山肩上的,脸花花立刻举起了小拳头比了一比,一付准备揍人的样子。
“噗嘶!”
唐玉立刻被脸花花的可爱表情逗笑了。
擦去脸上的眼泪,才叹道:“对呀,就是哥哥欺侮我嘛。”
唐山连忙道:“嘿!嘿!话要讲清楚喔,到底是那一个欺侮你的,我可没有欺侮你喔。”
唐玉小脸一摆,小嘴嘟了老高,才道:“凭你想欺侮我?门都没有,如果你敢的话,我就叫脸花花连你也一块揍。”
才说完,脸花花果然就举起小拳头揍了唐山一拳。
“哎呀!臭小花,你居然敢背叛主人,看我饶得了你才怪。”
说着就伸手去捉脸花花。
脸花花却早一步逃到唐玉的怀中去了。
唐玉这才开心的抚摸着脸花花道:“看你以后还敢欺侮我不?”说着又开心的咯咯直笑
脸花花还顽皮的对唐山做了个鬼脸。
唐山佯作生气的瞪了脸花花一眼道:“好了,算我怕你好了,现在你也就可以叫它去揍人了,不关我的事了。”
唐玉这才想起来找唐山的理由,忙道:“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唐山不由奇怪的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唐玉才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唐山一听完,想了想才道:“这么说你是想教训那小女孩了。”
唐玉点头道:“嗯!你有办法吗?”
唐山想了一下,才笑道:“这个简单,你看我的好了。”
接着便跟脸花花咬耳朵了半天,才见脸花花跑了出去。
接着唐山又跟唐玉说了计划,才笑嘻嘻的往前院走去。
等到两人来到前院广场,就发现唐烈与唐虎垂头丧气的呆望着,而脸花花则跟司马玉娇玩的亲热。
原来唐山的第一步计划,便是叫脸花花先去吸引司马玉娇的注意,再进行其他步骤。
果然——
司马玉娇一眼发现,脸花花晶莹可爱,机灵活泼的可爱模样,就爱不释手,便不再逗唐烈兄弟开心,也不理会他们了,难怪两兄弟一付丧气模样。
唐山一见初步计划成功,对唐玉笑了笑。
“大哥!二哥!”唐山打了招呼走了出来,并向脸花花招了一招手。
脸花花立刻“咻!”的飞入唐山手中。
“咦!”司马玉娇连忙道:“你怎么抢走我的小宠物呢?快还给我。”
唐山哼了一声道:“笑话!是谁抢走谁的都不知道呢?敢说是你的,我问你,它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司马玉娇不禁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来。
唐虎口快的道:“它叫脸花花,是山弟的宠物。”
唐山笑了一下道:“你听见没,还说是你的呢!真不要脸。”
司马玉娇不禁使了性子,娇蛮的道:“本来是我的,是你在我手中抢走的,你还敢赖,还不快还我。”
唐山忽然笑了一下,才道:“你想要它也行,只要跟我打赌玩个游戏,你胜了我就把它送给你。”
司马玉娇连忙点头同意道:“好,什么样的游戏,你快说。”
唐山咳了一声,才慢慢的道:“我最喜欢猜谜了,不过这次换个方式,我们彼此来猜对方的心事,将对方猜中的人胜,输的人要答应对方开出来的条件,绝对不许使赖反悔。”
司马玉娇不禁得意的咯咯直笑,因为她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也是相当自负的,连忙同意。
接着才皱眉道:“可是说中了,你不会使赖吧。”
唐山这才诡异的笑了一下,道:
“不会,我们先写在纸上,交给一个公证人,然后再说出答案,这样对方就赖不掉了。”
司马玉娇不禁兴趣十足的道:“这个办法很好,现在就开始吧。”
接着大伙人就进入西边的书房,取出纸笔,各自写出猜想的答案,然后交予唐玉保管。
唐山胸有成竹的道:“你准备好了吗?”
司马玉娇也非常自负的道:“早就好了,希望你别后悔才好。”
说着不禁得意的咯咯直笑,好像胜利在握一般。
唐山也不理会她,却对唐玉要求开示答案。
唐玉先取出司马玉娇的纸打开一看,只见纸上写明唐山最迫切的就是将脸花花收回,不愿给她。
唐山看了哈哈直笑道:“猜错了,猜错了,看来是我胜利了。”
司马玉娇不服气的道:“你别忙否认,等看了你写的答案后,就知道谁输了。”
唐王也不理两人斗嘴,连忙打开唐山写的字条。
只见上面写着,司马玉娇一定会猜唐山不会将脸花花给她,而且还说,其实自己非常乐意给她的,只是知道她一定猜不中,所以,打算用第二种方法送她。
至于什么方法?却没有再说了。
司马玉娇一见自己不但被猜中,自己心里猜的答案,而且被消遣了一番,更是气的满脸通红。
唐山得意的道:“好了,看来是我胜了,其实我现在要开出来的条件,不但是我心里最想要的,而且,只要你答应了,脸花花仍然是你的。”
司马玉娇一听可以得到脸花花,就不计较谁胜谁负了,连忙问道:“你快说,你快说,只要能得到脸花花,不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除了唐玉知道唐山的计划,在一旁偷笑外,其余三人都好奇的追问。
唐山拿眼一扫诸人才道:“你真笨,我开出来的条件,那能将脸花花送你,当然只有我们共有的一种情况了。
就是你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媳妇了,这样脸花花不就是你的了?”
司马玉娇不禁羞红了脸,呆住了。
唐烈与唐虎再也想不到,唐山的条件竟然这么混帐,虽然他们也很喜欢司马玉娇,却也不敢有这种打算,更别说是当面开条件了。
而唐山与唐玉却早已笑弯了腰。
只见一阵大笑声中,走进唐天云与司马刚两人。
司马玉娇一见连忙扑入司马刚的怀中,不依的直撒娇。
其实两人早在他们在前院打赌游戏时,就注出息到了,当时司马刚还很自信的说:“唐兄,看来小女可能胜券在握了。”
唐天云只有笑了笑道:“这可不一定,这几个孩子,只有山儿才智最高,很可能是令千金败北呢?”
等到两人跟踪而来,看了这个意外的发展,都感到惊奇不已。
唐山兄妹连忙拜见两人。
司马刚一面安慰司马玉娇,一面望着唐山道:“这位小哥真是聪明绝顶,不但能计划的如此周密,而且能诱使对方不自觉的投入,真难得。”
唐天云笑道:“司马兄,你看出来了?”
司马刚赞赏的道:“这还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出来的,而且是在事后直觉,更别说是当事人了。
这小兄弟看来也不过十二、三岁吧,便能计划如此周密,真是难得的人才。”
唐天云笑道:“这是老三唐山,今年十六岁了。”
司马刚奇怪的道:“十六岁?不像呀?”
唐天云笑了笑才道:“这孩子是家里的一块宝,谁都喜欢他,就是这张娃娃脸逗人疼爱。”
司马刚非常欣赏的望着唐山道:
“十六岁是吗?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玉桥今年才只有十四岁,难得孩子们相处得来,唐兄以为如何?”
唐天云听了又是一阵大笑道:
“这当然好了,只要司马兄满意这孩子,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这还是要看孩子们长大以后,是否有这种缘份,司马兄以为如何?”
司马刚也很满意的道:“你不说我也明白,我们这就说定了。”
司马玉娇早就停止了撒娇,这时听见父亲两家彼此同意了这房亲事,再也忍不住抬头偷看唐山一眼。
唐山恰好也向她顽皮的笑了笑,司马玉娇不禁羞红了脸,白了唐山一眼,又躲入司马刚怀中了。
唯一笑不出来的是唐烈及唐虎两人了。
打从司马玉娇随父亲进门拜寿的第一眼开始,兄弟俩就像蚂蚁见了糖一般,着迷的忘了自己,整天跟在身边逗司马玉娇开心,以博得芳心。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唐山,前后不过才半个时辰,不但已赢得司马玉娇的芳心,而且听父亲的口气,这门亲事也已经定了。
所以两人不但笑不出来,简直就想大哭一场。
而唐玉心中却分不出是喜是愁,一开始的计划她是知道的,而且还非常的赞同,到了后来,却没想到多了嫂子出来。
这份意外来的突然,不但使她分不出是喜,还是酸,还是……。总之乱七八糟的感觉,说不上来。
就这样唐山十六岁时,就已经定下了一房媳妇了,而且是他打赌嬴来的。
李琼花听唐山说完,已笑歪了嘴。
李琼华见了跑过来忙问所以。
唐山却对瞪着大眼呆望的脸花花道:“你别呆着,我刚刚在说你帮我拐了一房媳妇那件事。”
脸花花可是知道的很清楚,因为这不但是它最感得意的一件事,却也是它感到痛苦困惑的一件事。
因为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后,唐烈与唐虎两兄弟,为了揍它足足追了半个月之久,害得它连大门都进不来。
连参与计划的唐玉,事后也一样不理它,让它感到莫名奇妙。
而在司马玉娇为唐老太爷的祝寿的半个月时里,就是它最感到得意与快乐。
因为脸花花不但是为司马玉娇牵线的月老,更何况她还打心底喜欢它的灵巧,自然与唐山两人青梅竹马的陪它闹的开心。
一直到半个月之后,才开始被追打的逃亡生涯。
对这件事脸花花可说是印象深刻,所以唐山才提个开头,它立刻就记起来了。
虽然心中非常得意,但表面上却又佯作害羞的样子,用两只小手打脸遮住了。
李琼华看了更是奇怪,连忙追问。
唐山才又简要的说了一遍。
只笑的李琼华满地打滚。
“你们在笑什么呢?”
只见江月琴与唐伯虎在走道上,满脸疑惑的望向这边问道。
李琼花姐妹则强忍住笑意不语。
唐山这时打心里直怪自己多嘴,自己找麻烦,无可奈何的又简单的重说一遍。
还好江月琴两人比较沉住气,笑了一下子,就打住了。
江月琴道:“我是来与你商量目前的情势发展,看你有什么计划?”
唐山则胸有成竹的道:“我打算先在‘金龙帮’谋一个职位,然后先将内间清除,以后则我自己与虎叔单独行动,您那边也照计划进行,那时就方便多了。这样两方面都有可能有所斩获。”
李琼花急插口道:“你不是要利用内间来引出其他的人吗?怎么又要清除了。”
唐山笑了笑道:“我要清除的对象是在暗处那个组织的人,而不是飞虎帮的人,我相信只有李氏父子及几个主要人员,比较有野心,可能被对方收买利用之外,其他的人都只是听命行事的可怜虫。
等清除了内间,使‘金龙帮’恢复以前的盛况,对方一定会派人再来,以便再行控制,甚至派人来对付我,只有这样才能使对方暴露身份,转移情势。”
顿了一下。
才又道:“至于‘飞虎帮’的内间,我相信除了爹最后派来的人外,一定是对方的人了,只要注意他们才能引出他人a”
江月琴点头道:“这个计划听来不错,只是这样你不是太冒险了吗?”
李琼花虽然也很担心,但却不好意思表示出来,听母亲讲了出来,才跟着附合的道:“是啊,尤其是他们在暗处,更是防不胜防。”
唐山笑了一下道:“任何事情总是有点冒险的,何况我一进金陵,所扮演出来的姿态,就是一位花花公子的模样,使他们轻视我,以便骄敌之心,这样我的凶险已经降到最低了。”
说着,有些顽皮的笑了一下。
才又道:“别忘了,花妹你是怎么样的情况下,失手败招的。”
听他提起这件事,还得意洋洋的,气的李琼花狠狠的白了唐山一眼。
不过也总算放心了一些。
江月琴也觉得这个计划很好,便不再表示意见。
直到下午李琼花才单独回去“兰花别庄”,对名单上的人作进一步调查。
李琼华则留在江月琴身边,以便就近照顾。
唐山在晚上时,却又带着唐伯虎到金陵去转了一圈,吃吃东西啦,看看手相啦,买买零食啦,看看杂耍啦,……。
逛了一晚上,总算将消息传了出去。
最后一脚就踏进了“碧玉轩”来了。
能够进“碧玉轩”的大爷,不但要腰缠万贯,而且也一定要懂得一点风月才行。
因为“碧玉轩”的姑娘,不但人美如花,文采风流,百技更是精通,早已红遍金陵城,所以能够进来的大爷,不但脱手万金,手头大方,否则只要小气一点,只有一些小丫头可以陪你了,姑娘一个都见不到。
因为“碧玉轩”的姑娘们,不但人美出名,而且多金也是出名的。
只要你有什么特殊的才艺,或则文采风流的人士,有能够让他们激赏的,只要你点头,她们立刻就可以跟你走,而且有一笔丰富的陪嫁,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存蓄,所以没有纠纷。
你如果没有这份荣幸的话,最少也可以获赠千两黄金。
只可惜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不但没有人有这份荣幸,而且便获赠千金的人,也不过三、四个罢了。
不过这种传闻毕竟传开来了,虽然才只有几个人够这份条件。
但是你也别以为这些姑娘都是残花败柳的婊子,所以看轻她们,别家的书寓也许如此,但是“碧玉轩”的姑娘,却绝对是个清倌人。
她们只卖艺不卖身,再则不管你出再多的代价,只要你的人品才艺不够条件,一律一视同仁,最多陪着你聊聊天,唱两支曲子而已。
老实说,这不是做生意的好方法。
而偏偏有人那么贱,越是不易得到的东西越稀奇,不但有人花大把银子进去,招来白眼而甘之如饴,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以博一欢。
只因为“碧玉轩”不但是选美会中,最美的花魁在内,而且囊括了前二名在内,所以“碧玉轩”不但有名,这里的姑娘也是最美的。
在“碧玉轩”门口的毛伙是天下最低劣的人,没有人会看得起他们,但是要想干这一行也不是简单的。
他们除了眼皮子广,一眼看出客人的身份外,还得脑筋灵活,判断客人的等级,领到相对等级的姑娘那儿去。
此外——
他们还有超人的记忆,几年前来过一次的客人,能立刻叫出姓氏来,更能记得是那一位姑娘的客人……
“碧玉轩”的毛伙叫刘三,更是这一行的顶尖高手。
唐山才走到门口,就听见他在招呼一位客人:“喝!吴老爷!您可有两年多没来了,瞧您这一脸顺心的样子,想必你的皮货生意更为大发了,嫣红姑娘可惦着您呢!”
这个客人是陪着两个朋友来的,土里土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常来的,他的那两个朋友也是畏畏缩缩,看得出是头一回来开眼界的。
而嫣红也不是红姑娘。
所以刘三这么一招呼,这姓吴的立刻感到大有面子,挺了胸膛道:“怎么,她还没从良吗?”
刘三道:“吴大爷,您不是说过要娶她回去吗?她痴心地等着您呢?推掉了好几个人了。”
其实这姓吴的也不像个会从书寓娶个人出去的样子,而嫣红也未必会真的在等他,但这种话教人听了舒服。
这姓吴的掏了一块银子,约莫二两多重。
他掂了一下,似乎有点舍不得,但终于还是递在刘三手中道:“这个给你买双鞋穿,嫣红既然还在,就上她屋里去吧。”
刘三连连称谢地接了下来,然后拉开喉咙叫道:
“里面的人听着,快去通知一声嫣红姑娘,说吴大爷来看她了,让她刀尺一下,吴大爷带了朋友,可别让吴大爷丢人。”
也许那个嫣红连吴大爷姓什么都忘了,刘三这么提一声,就不会又犯了请教称呼的尴尬了。
唐伯虎看了很有意思地道:“这个毛伙还真不错,应对从容,八面玲珑!”
唐山笑道:“真的,这个人认人及记性之佳,真是无人能及的,我想请他回去。”
唐伯虎惊奇的道:“干什么,少爷该不是也想开一家书寓吧?”
唐山笑道:“那当然不是,不过我想我们家中,很用得着这样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呢?”
唐伯虎笑道:“你别问我,我没有意见,但是主人恐怕会反对的,他是很讲规矩的人。”
唐山道:“只要您引进的,爹就不会反对了,爹对你的话,一向都是十分信服的。”
唐伯虎居然一笑道:“少爷!你怎么尽挑我好差事呢!”
唐山道:“那是因为虎叔最了解我,最支持我,而且你认事最准确,思想也比一般人开明。”
唐伯虎道:“好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就知道这次你要我出来准没好事,我把这条老命卖了不打紧,你要是砸了,回去不被骂死才怪。
你还是少动歪心思,好好把这件事办成了,人前说得起话,日后你作任何措施,也没人会反对你了,何必要我说话呢?”
唐山笑笑,慢慢地向“碧玉轩”走去。
刘三看见了他,老远就迎上来笑道:
“这位少爷,您大约是第一次来吧,不然我刘三一定不会全无印象,不知小的我说的对不对。”
唐山笑着道:“刘三,我是第一次来金陵,你当然没见过我了。”
刘三笑道:“说得也是,小的刘三没有别的本事,但是,对人的记性,可不会差到那儿去的。”
唐山笑了一声道:“听说这次选美,你们‘碧玉轩’独占熬头,所以想来见识一番,不知你是否有理想的对象,代我介绍一下。当然,少不了你一份好处的。”
刘三:“大爷,说这个您就见外了,承您不嫌弃,看的起我刘三,把这事儿托了我,小的不会让您失望的,小的一定为您尽力就是了!”
他压低了声五又道:“说来还真巧,本来我们这四名花魁每天都是满档的,可是今儿个有位贵客,因急事临时退出,所以才有了空闲。
彩虹姑娘那儿现在比较有空,比较俗一点的宾客,小的也不敢向那儿引,但是像少爷这种人品,却还不多见,说不定还可以得到姑娘的青睬,多得一份赏金呢?”
唐山不禁微愠道:“你开什么玩笑,本公子会是贪图这份赏金的人吗?”
刘三依然陪笑道:“少爷您别误会,小的当然不会这么冒失,小的意思,只是在说少爷您,风流倜傥,正是姑娘们心目中的王子。
而且这份赏金,代表的不是表面上的价值,而是代表姑娘们对公子的一份爱情之意,也可以说,是在劝公子能用这笔贷金,好好的创一番事业,或则求一份好的功名之意。”
唐山不禁惊奇的道:
“会有这样的事,可曾有人得到这份赏识?”
刘三连忙道:“有的,有三名贵客得到这笔贷金,分别由碧云、碧瑶、碧玉三位姑娘赠出。
只有这位彩虹姑娘,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人选,小的是看少爷人品出众,所以才特别介绍的。”
唐山微微一笑的道:“如此说来,本公子倒是应该见识一下这位彩虹姑娘的风采了,金陵城内,人才济济,居然无法入这位姑娘的法眼。”
刘三又笑道:“正因如此,彩虹姑娘的盘子排的满满的,每个人都想,愈是无法征服的,愈是吸引人,对别人,小的就不敢多事了,但是对您少爷,小的说什么也得安排一下了。”
唐山递出了一块金子,却是个十两重的小元宝,然后道:“费心!费心!现在给我们安排一下,在彩虹那边开个盘子。
这位唐伯虎老爷是我伯父的亲信护卫,派来跟我一块儿办事的,他想见识一下金陵书寓中的拔尖人物。”
刘三哈腰陪笑道:“谢谢少爷赏赐,这位唐大爷还是位护卫呀,那可真失敬,只是还没有请教这位少爷贵姓大名呢?
令伯父是那位大人?小的真是失礼了。”
唐山笑了一下道:“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我叫唐山,家伯父是两广总督唐天宏大人,你知道吗?”
刘三连忙点头笑道:“知道!知道!谁不知道两广的总督唐大人,为官最是清正廉洁,是个百年来难得的好官,原来公子是他老人家的侄少爷,这真是太难得了,小的这就为两位带路。”
说着,亲自把他们领到一间幽雅的客房里道:“三少爷!这是彩虹姑娘的书房,平时是不待客的,只是有特别的客人才招待在这儿坐,您二位歇一下,喝口茶,小的这就去知会彩虹姑娘!”
他又召来了小丫头们送上了茶,摆下果盘,才出去了。
唐山看这屋中燃着香,养着兰花,摆着琴,有着棋盘,甚至于墙上还悬挂着剑,布置得十分典雅。
他笑着向唐伯虎道:“此女不俗,还是个文武全才呢!”
唐伯虎道,“真要文武全才,也不会干这个了,很多人都喜欢弄把剑挂着做摆饰,那可不代表什么!”
唐山取下剑来道:“这是一把古剑,质地极佳,不是一般普通人用的,剑锋极利,但是有了不少的残痕!
可知它已经过多次锋镝激战,也尝饮过不少鲜血,剑柄握手处已有了指握之痕,可知已使用多年。”
这时一个小丫头又送了两盘鲜果进来,见状忙招呼道:
“公子爷!您快把剑放回去,彩虹姑娘最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尤其是这把剑,碰都不许人碰的!”
唐山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挂回墙上。
却听背后有人笑着道:“没关系,能说出那番话的人,必然对剑具有相当的认识,懂得剑的人,就不是俗客。
彩虹姐姐的东西,虽是不容俗子伧夫触动,却不禁识者欣赏,公子对那把剑还有什么指教没有?”
说着一个梳着条大辫子,长得颇为清秀,却又刚健婀娜的大姑娘走了进来,穿了一身青布袄裤,却掩不住她的动人气质。
她门着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深嵌颊上的两个酒窝!
唐山一怔道:“这位姑娘是……”
小丫头介绍道:“这位小红姑娘,是彩虹姑娘的表妹,也是她的身边人。”
小红弯了弯腰,接过小丫头手上的果盘,放在桌上,挥手把小丫头赶了出去,随即笑着道:
“彩虻姐因为太忙,又怕小丫头不懂事得罪了贵客,要我来帮忙招呼一下。刚才她听刘三说来了两位贵宾,特地叫我先来侍候着,她因有几处预约的客人,一时不得分身,故而要我先来招呼着。”
唐山笑道:“不敢当!不敢当!是我们来得冒昧,承蒙彩虹姑娘能拨冗接待已经很荣幸了,多等一下也是应该的。”
小红笑道:“三少爷,刘三说可以这么称呼您的。”
唐山道:“随便,随便,我这个人很随和,不计较什么称呼,我姓唐名山,在家里我也刚好排行第三,你就是叫我小三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小红笑了起来道:“三少爷,随和的客人我见过很多,但是逛寨子像您这么客气的倒还少见!”
唐山道:“那是因为我并非为征逐酒色而来。”
小红有点好奇的道:“那么您是为什么而来呢?”
唐山道:“为拜识一对风尘中的侠女而来!”
小红笑了笑道:“风尘中的侠女,那是指我和彩虹姐了!这可万万不敢当,而且这侠女两字,也不是随便可以加在人身上的。”
唐山微笑道:“因剑识人,有那样一柄剑的人,绝非庸俗脂粉,相信我这侠女两个字不会用错。”
小红目射奇光道:“三少爷!只凭一柄剑,您就可以看出我们的不俗吗?”
唐山道:“是的,那柄剑已经告诉我很多了。”
小红道:“那只是一柄家传的古剑而已,挂着做做样子。”
唐山笑了一下道:“不可能,剑柄上微有汗迹,那是常握的原故,因此,可知它绝非仅用来作为装饰。
剑鞘很旧了,但是每一个死角隙缝处都点尘不染,这是勤加拂拭之故。剑锋利可断毫,这是时加磨利之故。
如若你们只是作为装饰,便不会常去握它、磨它;尤其是磨剑,更不是寻常人会做的事。”
小红有点佩服的道:“三少爷观察真详细,一眼之下,就看出这么多。”
唐山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我也喜欢剑,略略懂得剑。”
小红又好奇的问道:“除此之外,三少爷,您还看出了什么?”
唐山道:“我看出你的皮肤虽然很细,手指却粗了一点。”
小红连忙道:“我要做各种粗活,我表姐有洁癖,她房里的大大小小杂碎都不肯要别人做,全推在我头上,手怎能不粗!”
唐山笑着道:“姑娘!我说的手指略粗,可不是说皮肤粗糙,做活儿或许会使皮肤粗糙。
但是不会使右手的手指变粗,只有常常用力握剑,才会有这种现象,我自己也是一样。”
小红脸色微微一动,但随即笑着道:“常洗衣服,握杵擦衣,手指也一样会用力变粗的!”
唐山笑一下,才道:“但是洗衣的妇人另一只手不会指并成诀的,只有惯使剑的人,才会有那个习惯动作的。”
小红一怔道:“我有过那个动作吗?”
唐山笑道:“姑娘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小红想了一下道:“没有,我自己知道得很清楚,我进屋来,只把果盘放在桌上,而后我的双手一直互相握着,没有捏过剑诀。”
唐山微笑道:“姑娘是没有捏过剑诀,那是因为你刻意留心,避免作出那个动作,这反倒是破绽了。
你的双手一直很不自然,像是故意去迥避某些动作……”
小红呼了口气道:“原来三少爷是在诈我,幸好我没上当。”
唐山笑了笑道:“姑娘所谓上当,只是表示没有做出剑诀的动作,你若不是懂剑的话,根本连什么叫做剑诀都不晓得,无须努力去辩解了,姑娘说是吗?”
小红有点发窘的感觉,急了道:
“好吧,就算我偶而舞舞剑好了,那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呀,我会点武功,表姐要我来,就是为了当打手保护她的。”
唐山一笑道:“彩虹姑娘还要用个打手干吗?”
小红道:“我表姐脾气不好,容易得罪人,她怕遇上了一些死皮赖脸的客人,毛手毛脚时,就要我出去揍人。”
唐山问道:“姑娘揍过人没有呢?”
小红道:“倒还没机会,金陵到底是有王法的地方,上这儿来的也都是些知书识礼的客人,个个都很客气规矩。
虽然有时也有些酒醉的客人,但我表姐一沉下脸,他们就规矩了!”
唐山笑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我伯父是个领兵的人,天生有股慑人的气势不足为奇,一个妙龄少女,有着那股气质,不知是什么模样。”
小红看了他一眼道:“三少爷,您这个人心机大深,眼光太利,而且喜欢查究别人的秘密,这些都是我表姐最讨厌的事。
您这样对我没关系,见了我表姐,最好要收敛一点,您是个知书达礼的读书人,应该清楚的。”
唐山笑道:“我只想一识斯人,并没有一定指望她什么!假如为了求她什么?而要我改变自己去讨好她,那就大可不必了。”
小红没想到他一下会拧起来,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因为唐山说的话并没有错,人家是没有理由要来迁就讨好一个窖子里的姑娘,是自己对人家的要求太过了,但自己也是一片好心呀!
不过小红在私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愠意,甚至于还颇为欣赏这种个性!
因为——
她见过每一个到这儿的男人,都是温良恭顺,没有一个具有个性的。她也在奇怪,怎么这些男人都那么贱,化了钱上这儿来买气受!
今天终于来了个有脾气的男人了,这倒有点意思!
因此她转眼一笑道:“这是婢子不会说话,我只是说我表姐最不喜欢穷诘她的一切,沦落风尘嘛,自然都有一篇难堪的身世。
但是她个性极强,不愿意别人同情怜悯她,所以谁在她身上问长问短,她就忍不住要得罪人,少爷您是来消遣尽兴的,又何必生闲气呢?”
唐山哈哈大笑道:“小红,你可真会说话,听你这么一说,我对那位彩虹姑娘的好奇心更甚了,更急着想见她一面了,她还有多久才得闲!”
小红道:“早着呢?还有三处茶盘,一一应酬过去,最少也得个把时辰,所以才叫婢子先来侍候着……”
唐山道:“枯坐一个时辰的确太无聊了,总得找点消遣才好,小红,你会些什么?”
小红道:“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婢子都会上一二成,就是没有一样精的,只要公子不嫌弃,小婢均可奉陪一二。”
唐山笑道:“这一说你是全才了,我倒要好好地领教一下,这样吧,咱们先下棋,再听曲子,然后聆琴,我再请教填词作对,最后观赏公孙大娘舞剑。”
小红咋舌的笑道:“少爷,您是打算玩到天亮呀!”
唐山道:“那要这么久,我认为一个时辰足够了,这又不是考状元,不必长篇大论的,浅尝即止就行了。”
小红道:“少爷,亏您还知道这不是考状元,您出的这些项目比考状元还难呢?不信您去问问翰林院的几位编修状元郎,他们是不是件件俱能。”
唐山笑道:“状元进翰林院当编修是最没出息了,只合那些书呆子,但你们这儿是花国状元,花中魁首,自然要件件来得!”
小红笑了一下道:“花国状元是我表姐,可不是我。”
唐山道:“但你欣然替你表姐当枪手,自然也不同凡响,我想这些难不倒你吧?”
小红笑道:“我只能说每一项都能勉强巴结而已!”
唐山笑道:“那你就勉强一下吧!”
小红也笑了下道:“好吧!少爷想先来个什么呢?”
唐山想了想,才道:“我们就在枰上首先讨教吧!”
小红把棋枰搬了过来道:“是那位先指教?”
唐伯虎笑道:“自然是他,我的棋太烂,经常被他杀得全盘皆墨。”
小红笑道:“这一说少爷是高手了,少爷,您是持白子还是黑子。”
唐山笑道:“你倒是很谦虚,通常都是棋力高的持白子,你莫非认为棋力很高了吗?”
小红有点得意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持黑子是先走,结算时要扣除七目的,我怕您输了太吃亏!”
她在在都摆出一付吃定了的样子。
唐山道:“我持黑子,不过我喜欢下快棋,不得长考,每一次落子时间,不得超过记数十下,请虎叔计时,你放心好了,他一定公平,不会偏袒谁的。”
小红笑道:“这正合我的意思,本来我还要提出来的,不意公子先提出了。”
两人相对,双方落子如飞,都没有经过思考,就开始对搏。
唐山发现小红的棋势很锐,杀得很凶,而且出手无情,不留人一点余地,每一个地方都逗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有沉着应战。
过了中盘之后,唐山在占地上明显地吃了点小亏。
小红笑道:“公子的棋艺很高,不过太过于保守,进取力不足,若是有时间长考,婢子非输不可。
可是下快棋,公子就吃亏了,这局棋公子在盘面上输不到四目,不过要扣除七目的先手,这盘棋就不妙了!”
唐山笑道:“姑娘这么快就能算出结果了吗?棋局多变,瞬息风云,都是在后半局。”
说着两人又下了四五手。
小红仍看不出自己的毛病出在那里,遂放心的杀下去,一直到收关时,开始了劫争。
◆七
小红起先还是不经意,二人劫来劫去,把一些空位都快补满了,小红才发现这盘棋不妙了a
她的劫材比对方少了两个,到了最后就惨了,那时必须要放弃一大片,这个劫一输就完了!
最后——
她只有投子认输道:“我输了,不过我想问一声,这个劫争是公子早就留好的?还是无意间造成的呢?”
唐山笑着道.“以姑娘自己的看法呢?”
小红摇摇头道:“我就是不知道,因为我的棋虽快,却一向谨慎,不会有这种空失的,除非是公子有意设的陷阱。”
唐山笑道:“当你开始计目时,我落下了这一子,似乎太大了一点,对吗?”
小红道:“是的,这一子公子的确下得太贪了一点,接应不易,对了,最后就是因此造成劫活的!”
唐山笑了一下道:“不错,我计算过了,我可以劫活,而打劫时,我一定居先,因为我落后不多,任何地方斩获一块都可以转败为胜。你唯一的办法就是紧守,让我补一手作活,那样可以下成平手。
因为我持黑子,惯例上还是算我输。可是照姑娘下棋的习惯,不会让我有这个机会的,你一定步步紧逼,所以我就赢了。”
小红十分懊恼地道:“原来如此,我真的是太粗心了,如果再下一盘,我就不会输了!”
“丫头,没有用的,就是再下十盘,你也是输十盘,因为你只是在杀棋,人家却是在杀人!
你对人家的棋路还是一无所知,唐少爷却已经把你的性向习惯摸清楚了,随便布个陷阱,你就不知不觉的陷进去!”
声音来自一侧,屋中三个人都吓了一跳,因为大家都很紧张,注意到棋局的进行,不知何时屋中又来了人。
那是位双十丽人,明眸皓齿,艳光四射!
可是她的长眉入髻,眼睛亮得像电,美艳中别具一股威严之气,的确令人有不敢轻侮之感。
她正是彩虹姑娘。
小红忙道,“表姐,你可来了,这位是唐少爷,那位是唐伯虎大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彩虹微微一福道:“对不起,妾身进来的大冒昧了。”
唐山笑道:“那里!这是姑娘的地方,还是我们来得唐突了。”
小红道:“表姐,你怎么这么快就有空了。”
彩虹笑道:“我听小丫头说,唐少爷要连挑六艺,高明莅止,我就撤下那些俗客,忍不住赶来观摩了!”
唐山道:“我故发豪语,无非是想吸引姑娘注意,早点拜识主人而已,其实在所谓六艺中,我除了下棋还可以之外,其余的都泛泛而已。”
小红道:“表姐,你别听他胡谫了,刚才他从你的那把剑上,就发表了许多高论,高明得很呢!”
彩虹笑了一下,才道:“我知道,要不是那番高论,我也不会搁下了别的客人,赶着来领教了。”
唐山微笑道:“姑娘听见我先前的谬论了?”
彩虹笑道:“我那时在应酬别的客人,如何有空分身来聆受公子的教诲呢?不过我这儿的两个小丫头记性还不错,她们把公子的话转述过来时,居然没说错。”
唐山道:“原来是这样,幸亏我没有背后批评姑娘什么,否则岂不立刻传到姑娘耳中了。”
彩虹笑道:“我这所书房轻易不招待俗客,刘三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他把二位领到此地,我相信他的眼光必不会差。
可是我也知道他的毛病就是太贪,有时重利之下,他也会把冯京当马凉的,所以我在没有正式接待之前,还希望了解一下,来人是否值得一见!”
唐山笑道:“如此说来,要见姑娘一面,还真不容易,尤其是姑娘此刻就来,更是荣幸了!”
小红道:“那倒的确不容易,我表姐的茶局很多,每天都是排得满满的,若是一般的客人,也只有慢慢地耐着心等,只有特殊一点的客人,送到书房接待,可以当天就见到人………”
唐山道:“这所谓特殊,不知是如何特殊法?”
小红笑道:“一个是才艺特殊,在六艺中都能指教我们一二的;另一个则是目的特殊,要见我表姐的目的不是慕名,非关风月。便是武功出众的青年才俊,想要在江湖创一番事业。者。”
唐山道:“哦!这么说彩虹姑娘可以帮忙推荐了,不知对象的出路又是什么?”
彩虹也坐了下来,含笑问道:“莫非公子有兴趣参加?”
唐山笑道:“这要看是什么性质的出路,才能知道适不适合,兴趣与否还谈不上。”
彩虹笑道:“也对,我总共推荐了七位人才,都是武林年轻一辈的精英,对象是‘金龙帮’金龙堂的金牌护卫,公子有兴趣参加吗?”
唐山摇摇头道:“这个我知道自己不适合,我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但是我可以从伯父府中调些门客来帮我,所以我只适居于指挥的地位,动手脚的工作我做不来的,看来是无法如愿了。”
彩虹不禁奇怪的道:“那么公子原来是看准了什么地位呢?”
唐山笑着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喜欢自由一点,没有层层拘束,比较合乎于我的个性
再则,我也不希望在一个庸俗的伧夫手下办事,我实在无法忍受。”
彩虹道:“再高的职位,我也相信公子能够胜任,只是公子一下要求高位,你底下的人未必心服吧。”
唐山道:“我要去了,自然有办法叫他们心服口服,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我若是遇上了该死的对象,狠狠的敲上一笔,办的比谁都彻底,有好处大家分享,我的地位会比谁都稳。”
彩虹似乎词穷了,望着这个年轻人,颇饶兴趣地道:
“看来公子似乎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了,这件事我们代公子安排的,不知公子目前寄身何处,一有消息我好通知公子。”
唐山笑道:“目前我暂时落脚在‘兰花别庄’,以后就不一定了。”
彩虹惊异的道:“你现在住‘兰花别庄’里,这怎么可能?‘兰花仙子’李琼花的庄院,除了她父亲之外,从不招待男子住宿的。”
唐山笑道:“因为家父是唐门掌门人,早与江姨有过约定,这次便是应召来帮她整顿‘金龙帮’的,所以也因为方便,才暂住‘兰花别庄’。”
彩虹更是瞪大眼睛,有些惊讶的道:
“什么?你是唐门子弟,是江姨请你来的,那么我们就不是外人了,你直接就可以请江姨为你安排,不用来找我了。”
唐山摇摇头,笑道:
“不!还是由你出面推荐比较好,如果由江姨出面推荐比较方便是不错,但也可能引起一些人的戒心,这么做的用意太明显不好。
再则你已先后推荐过七名人才,而对方依然无动于衷,显未受对方重视,这样对我的工作方便不少。”
小红也有点兴奋的道,“这真是太好了,有唐公子加入,我们‘金龙帮’便可以恢复往昔的繁荣盛况了。
一定可以摆脱‘飞虎帮’的掌握,重新自立自主了。”
彩虹不禁白了小红一眼,才道:“就是你的嘴快,事情如有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小红奇怪的道:“这有什么困难的,既然是江姨请来的,总帮方面一定会先打点,只要唐公子一去,不就马上可以接任了吗?”
彩虹脸色一沉道:“小红,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别忘了我们现在的身份,也别忘了这里的主人是谁?
那能这么草率的决定,再说总帮方面,到底怎么安排都不知道,我们怎能这么草率的带人过去。”
小红见她发了脾气,倒是怔了一怔。
才说到这儿,忽然小丫头匆匆地跑了来!
彩虹心情正低落,见状连忙沉声道:“没规矩,我在这儿陪客人谈话,你冒冒失失地乱冲乱撞,不会在门口先招呼一声吗?”
小丫头气急地道:“姑娘,吕大爷等您不去,知道您到书房来了,非常生气把茶碗都摔了。”
彩虹一沉脸道:“他凭什么生气!”
小丫头道:“他今天带了一个朋友来,那个朋友可能很重要,他大概也夸下了口,说一定可以见到姑娘的。
等了将近有一个时辰,姑娘顺着房间轮过去,他倒还有耐心。
可是,姑娘从竹厅一脚就转到书房来了,他那个朋友要走,他认为很没面子,所以发了脾气。”
彩虹冷笑道:“冲着我发脾气?他算什么东西,我爱上那儿是我的自由,谁也没规定有什么顺序。
你去告诉他,说我今天不见客了。你把他的盘子退了,不过记得扣下赔茶碗的钱,我这儿的东西都是有价的,他只要有钱,尽管摔好了。”
那个小丫头更为着急道:“姑娘,您小声点,吕大爷已经来到书房外头的院子里了,所以小婢才赶来通知一声的。”
彩虹却毫不在乎地道:“他来了又怎么样……”
院子里却有人骂开了:“喂!里面那两个王八蛋,你们给我出来,你们懂不懂规矩呀,先来后到,大爷们来得比你早,让你拔了先,已经算是客气了,你霸住彩虹不放是什么意思?”
彩虹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抓墙上的剑。
唐山却按住了她的手,笑道:“彩虹姑娘,何必呢!你说了他那些难堪的话,他却转而找到我们头上,可见还是不敢直接开罪你的,给他留点面子,交给我好了。”
彩虹本待挣扎的,但不知怎的,居然放下了手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唐山道:“不知道,但不管他是谁,也不能指着鼻子骂我王八蛋,所以我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彩虹道:“那也好,这家伙不过是狗仗人势而已,他是‘飞虎帮’的走狗,不过手底下很来得。
你要是真能给他一点教训,倒是对你颇有好处,你想居高位的唯一方法,便是先亮一亮底子,才能好说话。
尤其对象是‘飞虎帮’的人,就更理想了。不过,你到底行不行?”
唐山笑道:“我当然不行,不过我虎叔行,一路上行来都是他保护我来的。虎叔!走,我们出去,我答话,你揍人。”
小红忙道:“表姐,这……不好吧?”
彩虹道:“有什么不好?我说他是走狗,难道讲错了?他想进门,就得先有表现,而对象当然也以‘飞虎帮’最理想了。”
小红道:“表姐,可是他是江姨引荐的人,这一架打下来,出了意外,我们怎么向江姨交待。”
彩虹道:“他住在‘兰花别庄’谁知道是不是江姨请来的,再说只凭他一句话,怎知他真是唐门子弟,多年来,四公子都派了不少人来,只有唐门一直未见动静,怎知是真是假呢?
虽然这个唐山倒不像那些世家子那么讨厌,人也不坏,但是,如果眼前都无法自保的话,进来根本帮不上忙,只是白白牺牲而已,我可不想他出什么意外。”
她把小红推了出去。
这时唐山已与对方照了面!
原来这姓吕的大爷,竟然就是“飞虎帮”护法吕明浩及一名中年人正神气地站在院子里。
他们见了唐山和唐伯虎之后,可把吕明浩吓了一跳,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吃过苦头的人。
吕明浩有点心虚的退了一步,色厉内荏的道:“又是你,姓唐的,为什么你老是跟我过不去,你说!”
这时他身边的中年人斜着眼对吕明浩道:“吕护法,这两个土蛋儿是谁?居然敢剪老爷们的边儿,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吕明浩尚未回答。
唐山更绝,连话都懒得多说,朝唐伯虎一拱手道:“虎叔,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那家豪门里,狗仗人势的奴才,他既然如此张牙舞爪,您就揍他一顿。打完了再找他主子说话,小侄最看不过就是这些豪门奴才!”
听口气,倒像颇有来历。
因此——
那个中年人倒是怔了一怔,强行按住心中的怒火,向唐伯虎拱拱手道:“请教兄台在何方得意?”
唐伯虎一横眼道:“咱家在督师手下吃粮,这次是陪侄少爷来金陵办事的,你们两个狗头,居然出口就伤人。”
听了督师两个字,那个中年人已经露出了不屑之色道:
“原来你们只是一个小小总督的家将和侄子,居然也在此地耀武扬威,你们是那一处的?”
唐山道:“虎叔,别跟他罗嗦,揍完了他们再说,是他们出口伤人在先,揍完了也是咱们有理。”
那个中年人也放心了,因为一个小小的总督也没放在他们的眼中,有时他们公干出去,地方督抚见了他们都是恭恭敬敬,唯恐得罪。
因为他们背后有官方重要人员撑腰。
何况现在一听两个人只不过是总督的家人和家将,说什么也惹的起,正好可以在彩虹面前抖抖威风。
因此——
他也懒得多问了,冷笑一声道:“很好,要打架,老爷先打你们一个半死,再让你们那狗屁督师来磕头陪罪。”
吕明浩一听,这下可糟了,连忙要过来阻止。
可是——
唐伯虎似乎怒不可遏,当胸就是一拳。
那个中年人根本不当回事,他知道一个武官的家将,最多只能拉两膀弓,举举石锁,力气大一点,谈不上技击。
他伸手一拨,用了三成力气,就拨开了,心中更是托大,底下一脚撩出去,还不屑地道:“土蛋儿,你给我躺下吧。”
他很阴损,这一脚横扫,倒是用了九成劲儿,存心把对方的脚骨扫断残废。
那知唐伯虎的右拳被拨开了,左拳跟着擂进,而那个中年人为了要加强劲道,身子矮了下来,一拳正好击中鼻梁,把他打得仰天倒下。
但更惨的是他的右腿,扫在唐伯虎的腿上,如同扫在一根大石柱上,唐伯虎动都没动,他自己却被巨力反震,咋喳声响,脚骨全折。
论身手,这名中年人,也该是个很有名的江湖人,一身武功很扎实,认真地交手,绝不会如此不济。
就因为他太粗心大意,认定吃定了对方,才吃了这个大亏。
他倒在地上,鼻骨全碎,还加上两颗门牙,满脸血污,而且抱着一只脚直跳,口中哇哇乱叫。
唐伯虎似乎还不尽兴,上前举拳还要再打!
吕明浩脸色一变,一伸手便要动手。
唐山连忙横移两步,手举了起来,像是要动手一样。
吕明浩吓的连退数步,心虚的叫道:“姓唐的,你想赶尽杀绝吗?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这家伙上次被唐山凶残的手段杀怕,而唐伯虎因为出手稍慢又犹豫不决,所以出手不多。
吕明浩没印象才敢找唐伯虎晦气,如今见唐山挡住自然更是不敢放肆,只有以语来遮羞了。
这时忽听小红尖叫道:“大爷!别出人命!”
唐伯虎仍然一脚落下,踏在中年人另一只完好的脚上,又是格格一阵响,那只脚也报废了。
那个中年人也痛昏了过去!
唐伯虎拍拍手,轻松之至地走开一边道:“少爷,都摆平了。”
唐山竖起大拇指道:“虎叔,你真行,不愧是正宗少林嫡传功夫,尤其是金钟罩的外门气功,练的实在到家,佩服!佩服!”
小红哦了一声道:“原来这位大爷是少林出身。”
唐山道:“可不是,虎叔的外门气功可厉害呢,他一脚可以扫断一棵大树,这个家伙想去扫他的腿,不是自找死路吗?对了!吕小儿!这家伙是那儿的,你刚才说了一半,怎又不说了。”
吕明浩看完中年人的伤势后,心中不禁一阵冰冷,闻言不禁激动万分的对唐山大吼道:“姓唐的,我是那里得罪了你?还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前后两次,你一见面都是像疯狗似的,见人就咬。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唐山不禁瞪大了眼,有点傻傻的道:“咦!你倒也奇怪,前后两次都是你先惹我的,怎么怪起我来了。
而且,你还问我该怎么办?这倒新鲜,那能怎么办?只有拿刀子上,为你的朋友报仇呀。”
“你………。”
吕明浩不禁张口结舌,指着唐山直发抖,也不知是气呢?还是怕?
唐山依然傻傻的笑着也不理他。
吕明浩更是窘的无地自容,只希望真的能气晕过去,也省得丢脸,进退维谷。
还是小红看他可怜,也念在旧日交情,替他解了困境。
小红有点担心的说道:“吕大爷,您这位朋友快不行了,要赶快就医,不然会丢命的。”
吕明浩这才想起这回事,感激的望了小红一眼,才恨恨的对唐山道:“姓唐的,你等着好了,我会来找你找回这场过节的。”
说完,急忙抱起那名中年人走了。
这时彩虹也出来了,笑吟吟地道:“这位唐大爷可真厉害,才几下子就放倒了对手,可是为什么在得手后,还要补上一脚呢?”
唐伯虎笑道:“这是有原因的,我在大营里,常跟江湖人冲突打架。我有个同僚,也是为了争风,跟一个江湖人结了怨,撕下了对方一只耳朵。
结果有一天夜里,叫人乱刀分成了几块,就是那个江湖人来报仇的。所以我们都学乖了,不打则已,要打就得彻底,把对方打得无力报复为止。”
彩虹道:“江湖人很团结的,他们的朋友同党都会来替他报仇雪恨的。”
唐伯虎笑道:“江湖人讲究的是自债自偿,我若是杀了他,他的亲友自然会来报仇。他还活着,就得他们自己了断!
一个没了脚的仇人,短期内恐怕是没法子找来了,等上个十年二十年,再去重新苦练绝技报仇,机会总不太多。”
彩虹笑道:“原来如此,先还以为您太残忍了,敢情是为了绝后患?”
唐伯虎头一点道:“不错!这是减少麻烦的最干脆办法!”
彩虹笑了一下道:“不过这一次的麻烦恐怕免不了,这两个家伙都是‘飞虎帮’的护法,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唐伯虎与唐山相视一笑,没有作声。
彩虹不禁奇怪的道:“怎么?你们早知道了。”
原来彩虹离门场较远,而且,被唐伯虎残忍的手段,吓住了,没有注意听他们的谈话,所以才奇怪。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是的,上次应邀上‘兰花别庄’时,他们在树林埋伏,被虎叔杀死了不少人,而且,听说死了一名堂主。”
彩虹听的瞪大了眼睛。
小红连忙道:“是那一位堂主?”
唐山道:“据他们说死的是铜虎堂‘伏魔天王’吕志雄。”
小红听了不禁雀跃的直叫好。
彩虹总算比较冷静,立刻怀疑的道:“你是说,吕志雄是被你们二人杀死的。”
在她的判断中,二人的武功都不足以杀死吕志雄,只有两人连手,或许还有可能。
连原本叫好的小红,也冷静下来,静望着他们。
唐山道:“不是我们,据说是被不知名的异兽咬伤,中毒而死的。”
彩虹一皱眉道:“你不是当事人吗?怎么全是据说听来的。”
唐山连忙笑着道:“双方一开始接触,就莫名其妙的动起手来,谁是谁都不知道,而且死了一大堆,怎知道死了一名堂主在内,何况,我们怕他们另有伏兵,立刻便离开现场了。”
彩虹道:“你们怎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动起手来呢?事先双方都不知道身份吗?”
唐山笑道:“那个吕小儿事后表示,只是想问我一些私事,但是事前,我们接近三丈内时,他们依然不出来打招呼。
何况我还发现他们不但人多,而且有歹毒的暗器喷筒,所以我一声不吭的,也来一次突击,因为如此,双方杀的天昏地暗,依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小红被他说话的怪异神情,逗的“噗嘶!”笑了起来。
彩虹不禁也忍俊不住的笑了。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彩虹连忙道:“那么吕志雄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们都不知道吗?”
唐山笑道:“当时我见他要扑过来,我就记着躲闪,谁知他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倒地了。
事后他们来说,吕志雄脸色晶莹,全身僵硬有如僵尸,只有脖子上有兽类咬过的伤口。”
小红连忙道:“会不会是毒蛇咬的?”
彩虹不禁白了小红一眼,嗔道:“表妹,你不懂少插嘴,那么多人难道还看不出蛇咬伤的,为什么称为异兽?
就是伤口认不出来,或是中毒的奇怪症状也是不清楚的意思。”
小红这才闭上嘴巴,红着脸低下了头。
唐山连忙解围道:“彩虹姑娘,你这可连我也训上了,当时我也这么问了,只因为没见过伤口怎样,所以,嘿嘿……”
说着佯作不好意思之状。
也换来小红姑娘感激深情的一瞥。
彩虹也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才微微一笑道:“这么说到是我太冒失了,不知可有进一步的结果?”
唐山笑道:“谁知道呢?这件事是他们昨天找我时,才知道的,我想也没有这么快吧。”
说着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
彩虹虽然想进一步的,得知详情,看了他这种表清,也知道唐山不可能再告诉自己什么了,只好恨恨的暗暗咬牙,就此打住了。
发生了这件事,唐山也不能再呆下去了,立刻便向彩虹告辞,并说希望尽快得到她的佳音等语。
看他丢下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走了,才省起这位少爷出手果然豪阔无比,这儿的收费固然贵出他处,但是初度会面,脱手缠头五千两银子的,在书寓这种地方而言,还是创举。
唐山和唐伯虎两人往“兰花别庄”的路上走着。
唐伯虎笑道:“少爷,你可为总督大人惹下麻烦了。”
唐山道:“那没有什么,近期之内我就会为他一一摆平的,根本就不会吵到他那儿去。”
唐伯虎道:“吵了去也没什么,督师对此辈从不假以词色,也不怕他们,不然他们就别想在金陵安身。
问题是我们,一开始就摆明了是跟他们作对,你以为有必要吗?”
唐山道:“我们本来就是来收拾他们的,自然要找个开始,这个开始很好呀。”
唐伯虎却不明白唐山的玄虚何在,忍不住道:“我们这样就算开始,两次的接触,只能勉强的说是个误会而已。”
唐山点头笑道:“表面上看来是个误会,甚致于他们也如此以为,其实这正是我故意造成的。
只有这样当我开始反击时,他们不会认为我别有用心,而引起他们的戒心。
再则有我正面与他们敌对,才可以掩护暗处活动的人手。
所以,等一下交手的时候,虎叔,你一定要记得,除非万不得以,所学不要暴露太多,等待接手来救援。”
唐伯虎惊奇的道:“对方不甘心,一定会在路上埋伏报复,我知道,只是我们会有什么接手呢?难道李姑娘会赶来救援?不可能吧!”
唐山道:“她当然不可能知道,援手也自然不是她,我说的援手是指彩虹他们。”
唐伯虎道:“是彩虹她们?那两个妮子会来?”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已经来了,在右侧林内藏身。”
唐伯虎瞪大了眼睛,道:“啊!我居然没注意,可见我的眼光不如你准,她们的确颇为高明。”
唐山笑道:“女子身体本就轻盈,再说虎叔的武功偏重阳刚,本就不长于这方面,最重要的是,够得上说声高明的人实在不多。”
唐伯虎笑了一笑,跟着唐山偏右侧树林继续前进。
才走了几步,唐山忽又停了下来。
唐山这才对唐伯虎道:“对了,虎叔,刚刚忘了向彩虹姑娘说一句话,这下子怎么办?”
唐伯虎连忙配合的笑道:“这只好再回头去找彩虹姑娘了。”
说着移转脚步就待转身往回走。
埋伏在林中的人可紧张了,等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见到人来了,谁知唐山他们不但不往前走,反而要回头,逼的无可奈何,只好现身拦阻。
“站住!”
只见右侧林中冲出了四名大汉。
唐伯虎一见这四人,只感心头一震,对方来了四个人,而且是四个有名的人物。
早年,他在江湖行侠,不思成名都是在暗中为之,但他对一些成名人物却都认识,而且他记忆极隹,过目都能不忘。
四个人都在三十多到四十之间。
这也是一个江湖人最好的巅掌时期,经验已成熟,体力与技艺都在最佳状态,也是雄心万丈,目空一切的阶段。
再过后,就开始慢慢地退步了,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不但是雄心的消磨,也是体力的衰退。
这四个人的名头还真不小,最前面的那个叫黄杉同,外号叫青面妖,再次则是黑心魔何四海、红毛鬼梁伯忠、黄山怪于笑天。
因为他们时相遇从,经常在一起行动的原故,所以干脆有人合称他们“妖魔鬼怪”,是邪道人物中,非常凶残的杀手。
黑心魔何四海是四个人中,最没有心机,也最性急的人,见了他们就跳了过来,厉声吼道:“是那一个狗头打了爷们的朋友?”
唐伯虎挺挺胸道:“是你家爷爷在‘碧玉轩’教训了两个小孙子,打过就算了,你们也不必再来道歉了。”
何四海不禁一怔,相器无好口,他们既然是为了找过节而来,自然也没有指望对方会讲好话。
但唐伯虎这种回答却是他所料想不到的,因此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青面妖黄杉同为人比较阴沉,居然含笑上前道:
“这位朋友好功夫,两位敝友在武林中都算小有名望,却折在朋友手下,高明难得,所以我们特地来请教一下!”
他的右手伸出在前,似乎要拉拉手先表示一下礼貌的意思。
在这种情形下,谁也不会防备他,那知快要到唐伯虎面前时,他的左手突地撒出一片剑花,军将过来。
拔剑、出剑,都是在一瞬间,快得令人无法预料。
唐伯虎好像没准备跟他拉手,脚下退了一步上退步也与他的攻击是同时的,略略有了一丝空间,来得及滚地躲开,避地攻击。
但黄杉同却不放过这个先机,剑发如电,跟着追杀过去。
唐伯虎只有继续地翻滚闪避,似乎来不及拔剑抵抗,也无法稳住身形,狼俱不堪,甚至于连开口说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唐山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情形下出手,他知道必须立刻替唐伯虎解危,最好的办法之一,自然是抽剑上去抵挡黄杉同一下。
但是他没这样做。
因为对方还有三个人,自己若一动,那三个人也一定立刻会动,不但拦下了自己,而且还会分出一个人去夹击唐伯虎,那就更糟了。
目前,他们是黄杉同占尽优势,才乐的大方,旁观不动,想要为唐伯虎解危,必须出其不意才行。
所以他略加思索后,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跳起来指着那三个人骂道:“你们要不要脸,不声不响就出手偷袭,而且还用兵刃对付人家空手,虎叔叔,你支持一下,我去叫人来救你。”
他回头就想跑,其实他那里还有人可以求救,最近的也只有“兰花别庄”内的李琼花,但是,方向是在前面,不该往回跑,而他一脸的色厉内荏之状,也很明显地表示出,他是想开溜。
黄山怪于笑天的动作却比他快得多,他才动,于笑天已经飘了过来挡住了去路,长剑也出了鞘,指着他笑道:
“小子你别打算开溜,乖乖的在这里等着,爷们收拾了那个大个子之后,再慢慢地消遣你!”
唐山只有慢慢地往后退,渐渐移近唐伯虎拚门的左边。
唐山是有计划的,退到预定的位置之后,双手抓起石头对准了于笑天就砸过去。
于笑天轻轻一闪就躲开了,脸上还是带着狰狞的笑意。
唐山又砸出了一块,这次于笑天闪都没闪,石头从身边飞了过去,于笑天更是没把他放在心上了,而且还哈哈地大笑道:“小子,你砸吧,等一下就有你乐子了,老子再慢慢收拾你。”
唐山又砸了出去,又快又疾,力道也凶猛,只不过对象却是远处的黄杉同。
黄杉同已经把唐伯虎逼到死角,无可闪避,正想出招把唐伯虎收拾掉,石头已经无声无息地砸到!
石头砸在他的背脑上,把他打得往前一冲,头一昏,剑也失去了准头,从唐伯虎头上刺空,一直跌了过去。
唐伯虎其实也没有表面那么狼狈,他在一连串的闪避中,慢慢地也稳住了身形,滚向死角,是有预谋的行动。
到了对方所认为的死角,对方一定会大意,那时他就准备反击了,可是他看见了唐山开始砸石头。
他知道这位少爷刁钻古怪,必有花招。唐山一连砸空了两次,他就猜到唐山的用意,随时都准备着。
所以第三次石头的对象是黄杉同时,他立刻配合了动作。
先是将身子一仰,吸引住黄杉同的注意,黄杉同的身子冲过来,他坐在地方,一脚蹬了出去,着着实实地蹬在黄杉同的胯下。
这一脚暗蓄阴劲,他是不打算容对方活着了。
因为黄杉同这一手突攻大阴险,太卑劣了,这种人学了武功只会害人,得机会还是除掉的好。
所以唐伯虎那一脚不但将他的睾丸完全踢碎,阴劲送出,也将他的内腑震得碎裂离位,倒在地上时,全身收缩颤抖,有气出无气入,眼看活不成了。
唐伯虎从地上跳起来时,首先就抓起黄杉同的剑。
因为红毛鬼梁伯忠、黑心魔何四海的两支剑都已经逼了过来。
他们一直在注意着战局,但一切发生太快了,快得他们来不及阻止。
黄杉同后脑挨了石头一击,胯下又加上一脚,他已经知道必无幸理,两支剑同时逼了过来,想杀了唐伯虎替老大黄杉同报仇。
梁伯忠喝道:“匹夫!好毒的手段,还我大哥的命来。”
唐伯虎手中有了兵器,不再那么狼狈了,用力抖舞,将两支剑震开不说,而且也把两人各震退了一步,手腕微麻,这说明了他的腕力很雄厚。
何四海微愕道:“好家伙,你还真有两下子!”
由于唐山砸倒了黄杉同,使他因此送了性命,黄山怪于笑天是最感愤怒的一个。
那块石头去势又劲又稳,而且准头又是中了头部要害,可见先前的无力之状是装出来的。
黄杉同因而送命,他更是羞愤难当。
这可以说是他的疏忽和大意,因此他对唐山的怨毒特深,举剑相迎,恨不得将他劈成两段才甘心。
唐山这时也一反先前的窝囊相,拿着长剑,和于笑天交斗成一团,口中还傲笑道:“好贼徒,你以为水少爷当真怕你不成,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他的剑法正宗,出手沉稳,俨然有大家气度,不过也看得出略见生硬,似乎决斗的经验尚欠缺。
五个人分成了两堆,杀得很热闹。
◆八
林中的两个暗中观战的女的都十分注意,她们蒙了面,穿了劲装,但从身材上还是可以分辨的。
高佻的彩虹忍不住笑道:“真想不到这位宝贝少爷的手头还真不含糊呢,几手奇门剑加上八仙剑,使得宏浑博大,气势万千,倒是下过一番功夫。”
瘦伶的小红笑道:“刚才你还对他直摇头呢,怎么完全改观了。”
彩虹瞧了她一眼,笑道:“因为我失望,只是刚才是谁紧张得差一点就往外冲的,难道你就不失望?现在你的心里明明比我还高兴呢。”
小红忙道:“我高兴什么,刚才看他那副情急之状,我怕他被人杀了,究竟祸是我们闯的,不能叫人家来挡灾。表姐,你看他们撑得过吗?”
彩虹看了一下,斗场的情形才道:“照目前的情形看,应该没问题,因为他们把最难斗的黄杉同解决了。不过那个活宝究竟经验太少了,闹久了,恐怕要上对方的当,守势一松就难说了。”
小红道:“另外一边呢?唐伯虎以一敌二,能取胜吗?”
彩虹有点困惑的道:“也很难说,他剑沉力猛,补了用招不精的缺点,但对方是两个人,震开一支剑,另一支剑又补了进来,使他无法追击。一对一,他稳胜有余,一对二,就要比力气和耐性了,谁先累了,谁就输。”
停顿了一下。
又道:“不过我很奇怪,他们若真是唐门的人,为何不早将流云剑法使出,否则早该获胜了。”
小红道:“或许他们在找机会使出,也可能他们都不会。”
彩虹摇摇头道:“不可能,唐伯虎不会还可说,唐山若不会就有问题了,他的两位兄长,靠这套剑法成名,可见它的威力无穷。好了,这些先不管他,你该出去帮他提早结束拚斗了。”
小红嗯了一声,又道:“你呢?你不出去。”
彩虹看了对面林子深处一眼,道:“我要注意左侧林子里的人。”
小红道:“左边根本没人。”
彩虹道:“所以才可怕,以埋伏的情势而言,左侧比右侧更好,怎会不安排人呢?因此,那儿安插的一定是绝顶高手,作为主要的攻击。”
小红会意的道:“表姐,还是你细心,想得周到。”
彩虹连忙又催了一声道:“别废话了,早点结束,才早点安心,只是你们也要注意对方可能暗袭。”
说着将小红一把推了出去。
于笑天独门唐山,本来以为几下子,就可以把这个花花公子稳吃下来,那知一连几次猛攻,都被对方接了下来。
虽然对方显得很慌乱,但没有伤得分毫上一来使他大感失面子,下手更凶,准备放倒对方,捞回面子。
就在这时候,脑一缕冷风袭至,连忙偏身躲开!
却是一个全黑的蒙面人,身形略瘦而不高,但剑招却十分凌厉,落地后立刻和唐山夹击于笑天。
把于笑天杀得连连后退,口中怒声直吼:“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要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插手老爷们的事!”
蒙面人不开口,依然仗剑猛攻,使得于笑天险象百出。
但更难应付的还是唐山的那支剑,他的剑招并不出奇,却最善于利用时机,出手时取的都是空门。
于笑天好不容易化解了蒙面人的凌厉攻势,接着就挨上他一招奇袭。
他狼狈不堪地躲过了两招,唐山第三次出手时,就在他的左胁下划了条长长的口子。
急得他大叫道:“喂!你们两个分个人出来帮一下忙,我这边挺不住了。”
梁伯忠和何四海看见对方突然来了个帮手,心中也很着急,想要快点结束掉唐伯虎。
那知唐伯虎这支剑守的极稳,不管他们如何进攻,他都是坚守不移,一时实在无可奈何
及至于笑天受了伤,梁伯忠见不能拖了,连忙道:“老何,你去帮帮老于去,这家伙交给我一人。”
何四海急放几剑,抽身退出,转向了一边的蒙面人,却已迟了一步,唐山又逮到了一个机会,及时攻进一剑,从于笑天的前胸透入,穿出后背。
他拔剑收同时,剑锋又向右侧拖滑而出,来了开膛,倒地之后,心脏已滚了出来,犹在突突地跳动。
把何四海看得一怔。
而蒙面人却趁机滚身进击,险之又险的滚向何四海的胯下才举上撩。
何四海只哼了半声,连人被挑了起来,在空中被分成了两片,分开落下坠地。
蒙面人的招式惊险刁奇自不在话下,她那残厉的杀人手法使得每一个人不禁都怔住了。
而唐伯虎却趁着梁伯忠分神之际,剑招向左划出,跟着人也向右滚倒。
接着便听见一声惨叫及一阵娇叱之声。
最后来听见暗器啸咻咻之声。
整个过程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内发生的。
等唐伯虎尽快爬起一看。
才知道,他那一剑只斩落梁伯忠的右臂而已。
但是,左侧林中却冲出两名老者,人未落地手中的暗器已经对唐伯虎发出,只因唐伯虎像是无意的滚倒,使的这批暗器整个的招呼到梁伯忠身上,经此两大创伤,眼看是活不成了
对方的身形站定,才发现是两名道装的道士,其中一名被彩虹一剑斩落胡子,身材瘦长道士,柳髯羽冠,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另一名矮胖的道士,笑嘻嘻地一脸和气状,看来比瘦长的道士年轻,像是弟子的样子。
彩虹一见这两人,神色急变,也暗呼侥幸,幸亏唐山一直未接近左侧树林,否则举世之间,将无人能应付得了他们的袭击。
她知道力拚并不容易,因为这两人的武功,在武林已是绝顶的十大人物。
这些成名数十年的顶尖高手,彩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这两位高矮悬殊的怪异拍挡,却是听过很多a
这只有传说中的双仙才会有这种情形,约三十年前武林人材辈出,其中武功最出众的名家,曾被兵器名家南宫少奇,选出十名高手,许为风云榜上的十大绝人。
这十个人之所以入榜,并不以武功的高低作取舍,而是这十个人,不但是很有意思的人,而且是个很绝的人,所以集合起来,合称“风云十绝”。
这“风云十绝”分别有一君、二仙、三佛、四圣等十人所合成。
一君。是指神水宫的女暴君武倩倩。怨恨或妒嫉她的人?背后都叫她武则天,也是影射她这女暴君的名号。
以前被她知道谁敢叫她武则天的话,立刻送你一把“神月飞刀”。
只因她自认是武林的皇帝,并不比唐朝的这位祖先差多少。
所以,对于胆敢替她改名的人,从不轻饶,这不仅是轻视她,同样的也侮辱了她的祖先
只有进入“风云十绝”之后,为了保持名家风度,才算不再对此事计较。
当然了,她也发现了不管自己派人捉的多紧,别人不当她的面说,她也无可奈何,干脆不再理会了。
二仙。就是眼前这两位了,这两人的出身没有人知道,也许唐山知道一点吧?但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别人就更没有资榕知道了。
两人是师兄弟,比较高瘦,一脸皱纹而下巴拖了一把灰白胡子的道士,是师弟。而身材矮胖,一脸笑容,红光满面而嘴上无一根毛的道士,是师兄。
师弟叫洪宝山,轻功绝顶,武功虽然高强,但是却不常用,只因他们师兄弟两人的妖术通玄,与人动手,妖术比武功更管用的多,尚未动手,对手多已心虚胆寒,不战而败,所以武功派不上用场。
师兄叫赵九通,心机深沉,狡猾多计,与师弟两人狼狈为奸,仗着一身妖术胡作非为,后来两人杀了五湖镖局的总镖头“烈火狮”柳百顺,才开始倒楣。
只因柳百顺是女暴君武倩倩的儿女亲家,所以,当“神水宫”宫主武倩倩派人找他们时,吓的他找地方一躲三十年。
只是不知何故会在此出现。
三佛。是亲兄弟,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胞兄弟。
只因体形不仅高大,而且肥胖,远远望过去,就是三只大狗熊,或者是三座会走动的小山吧。
自幼便因食量奇大,而饿死了一个哥哥,父母一见这三个“讨债的”就头痛,没办法养不起,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总算他们运气好,没让他们饿死,碰上了一名异人,不但将他们带了回去,没饿死,而且还学一身怪异的武功。
等到他们艺成下山,听说许多人都叫他们弥勤佛,心想:“弥勒佛菩萨笑嘻嘻,很好看,而且老百姓也常因此,取出大鱼大肉的孝敬我们。干脆我们就落了发,穿上僧衣,不就更可以名正言顺了吗?”
三兄弟一商量的结果,立刻就找了家寺庙落发了。
直到途经鄱阳湖一带,风闻湖匪众多而且残暴,激于义愤,三个兄弟便在一夜工夫,将鄱阳湖匪的水寨一把火烧光。
等到天亮之后,官方清点的结果,死伤了近千人之多。
就因为这一战,使他们一举成名,而名利双收。
本来是没有什么利益可言的,只因三兄弟个性无伪,赤子天真,常被一些强梁恶霸利用,作为打击异己的工具,所以倒是得了不少好处。
虽然他们自己并不知道,而且自以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但在一般的江湖人眼中,却将他们视为是非不分,作事全凭自己高兴的邪魔外道。
所以!虽然他们三兄弟创出了这“三佛”的名称,而且进入“风云十绝”之内,但是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绝人而已。
不过———
可喜的是三兄弟相亲相爱,相互照应,故而,实力相当雄厚,敢于利用或找他们晦气的人,并不太多。
而且老三白三虎尚能事事求是,择善固执,所以上当受骗的时候并不多。
老二白二虎是个性情温和,善良热情的人,所以三佛如有什么义举,都是老二最先提议力行者居多。
老大白大虎个性暴燥冲动,而且武功也最高,但是凡事都能采纳弟弟的意见,所以,想要做错事情也还真不容易。
所以十绝中的三佛,就是这么样的绝人。
四圣。
这四个人可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他们既不是师兄弟或姐妹的关系,也没有血缘上的关连,只是江湖上的人多事,将他们连在一起合称四圣而已。
第一个人叫做钟楚宏,有个名号叫“百手孟尝”,一套暗器手法,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
凡是听过他的人,都知道一首歌诀;“盂尝百手,例不虚发。”意思就是,只要他随便的举手投足,也能叫你中镖倒地。
不过现在大家可以喘一口气,轻松一下了。
因为这一位“百手孟尝”有一个大毛病,就是只要暗器不是金子打造成的,他就不打了。
所以——
他家里的财富,虽然曾经多的被比做孟尝君,但是便有一座金山,十几年下来,也被他用来打人打光了。
而受过他的好处的人,却一点也不感激他,所以,又有人在他的那句歌诀后面,多加了两句。
孟尝百手,
例不虚发。
花钱买气,
乌龟王八。
所以——
这个钟楚宏不但是十绝中的一个绝人,也是四圣中的其中一圣。
第二个人叫做萧咪咪,有个名号叫做“长乐公主”。
是苗区九峒的一位公主,不但人美如花,而且刀法也如神,武功怪异别成一格,一身的巫术与蛊毒闻名江湖,令人闻风丧胆。
而这位“长乐公主”不但是“金龙帮”帮主夫人的侄女,而且“兰花仙子”李琼花姐妹的武功,才全是她教的。
所以,玉女堂中的女弟子,学的刀法也是源自“长乐公主”。
只可惜这位公主,也有一个大毛病,就是有寡人之疾,性好渔色……。
嘿嘿,并不是我说错了。而是这位公主,每次出门总喜欢女扮男装,偏偏人又长的美,一扮男装……。
哇操!乖乖不得了,简直就是潘安、宋玉嘛。做什么呢?你看,你看,进了一家妓院了,原来她还是一位同姓恋者。
所以——
当妓女被她外表所迷,而又被她高超的调情技巧,逗得心猿意马之际,才发现他的是非根变成了无底洞,气得叫人把她扫地出门。
只是各位可别以为她真有毛病,只因这是她游戏风尘的,一种方式罢了,一开始也只是找那些婊子开开玩笑,以为无伤大雅,那知道习惯了却改不过来,这才知道要命,可是已经没办法了。
所以——
这位“长乐公主”不但是十绝中,比较特异的,也是被习惯所逼的一个绝人。
当然了,别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成为四圣之一,问了半天,是谁先为她排进去的,居然也没人知道,但是不管如何,她确确实实是四圣之一没错。
第三个人叫做柯明明,江湖人称“百变书生”。
只因为此人一手易容之术,已经出神入化,往往他化装成你的亲人,连你都无法察觉出来。
曾经有过一次,江南大侠欧阳天虹在酒楼款待朋友。
结果其中一个朋友在酒宴尾声,大声赞扬“百变书生”易容术的巧妙。
欧阳天虹却趁着几分醉意,口出狂言,说只要柯明明与他稍作接触而不被他看破,便认他作老子。
结果回到家中,当天便被他老母,拖进家祠跪下挨打。
原来欧阳天虹自幼父亲便已作古,老母茹苦含辛,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总算将他抚养长大。
想不到欧阳天虹居然在外大言不惭的,说要认别人为老子,这叫素有贞节的老母如何忍受,便叫人找他回来,先打一顿再说。
欧阳天虹好不容易挨了过来,哼哼哈哈的回到书房,打算取药消肿。
谁知却又看见母亲在书房,看着佛经,老母一见他满身是伤,很心疼的连忙追问所以了。
这时欧阳天虹才发现一件事,便是老母不但不会武功,而且体弱多病,那里能够把自己打的遍体鳞伤。
除非那个老母有问题。
等他赶到家祠一看,原先的老母已经不见,反而在父亲的灵位上,多了一张字条,等他取下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乖儿子,难得你尚能知过侮改,老子便原谅你这一次吧。
你的老子:柯明明
还有一次,柯明明救了一位打算投河自尽的人,问明原由,原来这青年的未婚妻,爱上了一位俊俏书生,打算退婚。
所以——
柯明明就故意化装成那名俊俏书生,而且在他未婚妻面前,与一名美艳少女搂搂抱抱,并出言刺激他的未婚妻,如水性杨花之流等语,才算为那名青年挽回了这段姻缘。
因此——
“百变书生”究竟是男是女这个问题,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但是不管他是男是女,总之是个刁钻古怪,又好管闲事的捣蛋鬼。
这就是四圣之一的“百变书生”,也是十绝中的一个绝人。
第四个人叫做王金水,有个很有名的名号叫做“神行无影”,他是丐帮的长老,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从名号也可以看得出上个人的轻功一定不错,可是别人也不错啊!当然,还是有差别的。
只因王金水这人天生劳碌命苦,故而练就了一身长足的耐力,所以,别人想用轻功追他,刚开始时,很可能追个首尾相接,可能等他脚步行开了,你便只有干瞪眼的份,看着他遥遥而去。
除此之外嘛,他的其他长处……。
唉!好像每样都可以来几下,可是,……。却又样样稀松,嘿嘿!这家伙真是一无可取。
而偏偏他也有一个非常,非常大的毛病。
那就是他的空闲太多。这又是怎么说呢?
只要让他听见谁的本事高强,他就会不辞辛劳的去找人比划较量。
而他不但是个行侠仗义的人,而且热心助人素负盛名,使得别人也不好意思跟他太计较
总想虚晃几招交待过去,偏偏他又死缠不休,搅到最后,别人一见了他就头大,算是怕定了他。
说来也巧,也合该有事。
不管是四圣排名,或则是十绝的排名,别人总有意无意之间,老是把他排在最后面,所以,他现在可忙的很,整天到晚找人比武。
除了原先的四圣中人之外,现在又多出六个十绝中人。
这个活宝不但是四圣之一,而且,总算多年辛苦找人比武没有白费,总算被他混上了十绝之一了。
◆九
现在——
唐山终于见到了“风云十绝”中的人物了。
只可惜唐山却不识货,紧了紧手中的剑,走前一步,像是要保护两个女孩子,指着两个敌人道:
“道士,你们不在庙里或则道观念经拜佛,守着出家人本份,也出来干这种拦路打劫的勾当,败坏清规,实在该死。
你们法名叫什么?是那家道观里的。”
瘦高道士叫做洪宝山的,转首看了看矮胖道士道:“师兄,这小子居然还不认识我们,你看要不要告诉他呢?”
矮胖道士叫做赵九通的冷笑道:“以你我的身份,总不能不教而诛!”
洪宝山傲然道:“咱叫洪宝山,师兄叫赵九通,合称双仙的便是,名列风云十绝之一。”
唐山像是从未听见过这两人的名号,仍然从容地笑道:“你们是合称双仙,又是风云十绝之一,可能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只是从刚才偷袭暗算的行为来看,可实在不怎么样,为什么你们不并称为一双败类呢?一个称偷鸡,一个称摸狗。”
洪宝山听了愤怒的叫道:“臭小子,你叫唐山吗?你真不知死活,居然敢说这种话。”
唐山微微一笑道:“瘦竹竿,你别生气,听起来你在江湖上似还小有名气,尽管你名列双仙,行为可实在没有风度。你们是‘飞虎帮’的?”
洪宝山道:“道爷不是‘飞虎帮’的人,只是受李帮主礼聘的客卿。”
唐山笑了一下道:“那有什么差别,想来李无心不会把你们像菩萨般的高高供起来吧,每日香花奉养吧。
他要你们杀人,你们就拿起刀子为他杀人,等于是他的高级爪牙打手而已!”
身材矮胖的赵九通为了搭架子,一向很少开口。
这时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小鬼,放肆!”
“老道!你别发火,生气也改变不了事实,你们现在就是受命出来杀我的?”
赵九通道:“那倒不见得,本来李帮主对尔颇为生气,后来听说你与他的孙女李堂主是好朋友,这才原谅你的无知。故而有意邀你进入本帮,共同创造光明前程,现在你就跟我们走吧。”
唐山摇摇头笑道:“很对不起,我已经决定到‘金龙帮’去了,更何况我与你们的仇怨已结的如许之深,如果我答应过去的话,那些忌恨我的,不趁机跟我捣蛋才是怪事呢?”
赵九通连忙喝道:
“臭小子,本帮主邀你是看得起你,准备好好栽培提拔你,你小子再三心二意,居然想投到江少秋那老泥鳅处,莫非你一定要找死。”
唐山笑道:“原来你们只是代‘飞虎帮’来挖角儿的,那也未免操之过急了,既然两方面都有意思邀请我,那我倒是应该重新考虑。”
赵九通道:“那好!你立刻就跟我去见李帮主,本师就放过你这一遭。”
唐山道:“反正现在两边都要我,我可得挑一挑了。二位是否知道,李帮主打算给我一个怎么样的职位?”
赵九通皱眉道:“李帮主答应用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还要挑职分?”
唐山连忙道:“那当然,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岂可不谨慎?
何况,李帮主不会为了我的才具而用我,他要的是我身后的力量,有这个条件,我当然得端一端,找个适合我的差事干干。”
赵九通想是受过指示,而且这小子居然也有这份自知之明,倒是有点意外,忍不住的说道:
“我们对你有多少才具十分清楚,想不到你居然也清楚,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样好了,你跟我上‘飞虎帮’去见李帮主,我想大概也可以有个护法……”
“护法有多大?”
赵九通不觉有点不耐的道:“你去了之后自然知道,反正以你这份德性,护法只高不低。”
唐山笑道:“高低我不计较,我只想知道,像你们两个道士这一票货色,我管不管得到?”
洪宝山和赵大通两人都泛起了怒色。
赵九通沉声道:“狂妄小儿,你居然在消遣本仙长。”
唐山道:“我说的是真话,假如连你们这种高等打手都管不了,那还有什么管头。致于‘金龙帮’那边,虽然还不知道能干什么?但是我想绝对不会低到那儿去的。”
赵九通朗声大笑道:“你还想当个什么高位?”
“是啊!我想最少也可以混上一个堂主之流的来干干,就像他们的金龙堂主,武功并不是最高,只是懂得谋略,及一些机关土木消息,就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所以才想问你,你可不能骗我,这事关系很大,而且立可证实的。”
赵九通又是一番猛笑道:
“不错,金龙堂在‘金龙帮’中地位最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江少秋的手下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以你的背景,他可能会用你当堂主。
只是有一点你没想透,两帮之间,表面上看来地位一样,只是‘金龙帮’早就附属于‘飞虎帮’了,而且实力也有强弱盛衰之别,所以,本帮的一位护法也比‘金龙帮’的一位堂主风光。”
唐山道:“这我不管,我这人就是受不了,上面管头太多的事儿,再说,既使两帮表面上地位平等,我还是选高的爬,请你们上覆李帮主,我决心上‘金龙帮’去了。”
“小子!你不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金龙帮’不过是实力差一点罢了,我去了之后就不同了!”
“就凭你小子这点材料?”
唐山笑了笑道:“别把我算进去,我知道自己不行,可是我自己家里有的是人,我会带一批人过去,那就不同了。”
彩虹气得直翻眼道:“活宝!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我先说一声,也免得叫他们再噜嗦,但是也只有怪李帮主太小气,可不能怪我。”
彩虹赌气道:“你说了出来,他们还会放过你吗?”
唐山笑道:“你是说他们会杀我?”
“他们拦在路上,难道是为了找你聊天?”
唐山笑了笑,才道:“那当然不是,他们本来是要留下我的,可是没配合好,那四个家伙抢先发动又送了命,他们已失去了最有利的时机。
现在只剩下这两个老道,他们是聪明人,不会再作傻事的,所以才找我谈判,不过他们的权限太小,只能给一个护法,这一笔交易自然谈不拢了!
老道士,你们回去对李帮主说,盛情心领,得罪我之处,我也不去计较,因为我也没吃亏,以后大家在金陵为邻,还要互相多多照应才是!”
这位少爷装出一付不懂事的样子,说的话却能叫人气得吐血。
彩虹这才听出唐山是在存心调侃,不禁脸上泛起了微笑;但他也看见了对方两人脸上的浓浓杀机。
洪宝山已经举起了剑,凝聚功力,似乎想把这个小子一剑劈成两片。
唐山却似乎毫不知厉害,笑着道:
“老道,你别吹胡子瞪眼,也别想要耍横,本少爷敢到金陵来谋事,也不是省油的灯了。
你安排虽然周密,可是到现在为止,损兵折将的都是你们,看看那位铜虎堂主吕志雄之死,你就该放聪明点。”
铜虎堂主吕志雄之死,不但使得“飞虎帮”的人,疑惧参半,而且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异兽所伤,这才是最叫人担心的。
这种看不见的危机,使他们一直不敢掉以轻心。
而且又是在对付唐山时发生的上种巧合当然令人怀疑,所以这次行动,连双仙也同意稳密行藏,暗中行动。
如今——
果然证实了他们的怀疑,他心中却没有一点欢欣之意,反而有点提心吊胆。
这种看不见的敌人,他必须全神戒备,才不致为人所乘,若是他全力去搏杀这个小子,一招未必见效,可是旁边来的暗袭就无法防范了。
对峙了半天,他毕竟不敢冒险,收回了剑,冷冷地道:“小子,果然是你,山不转路转,下次还会见面的。”
唐山道:“老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若是你在李帮主那儿混不下去了,不妨来找我,我负责给你们安插比客卿更高的位子。”
赵九通的涵养好到了极点,居然不加以理会,只是朝若洪宝山道:“师弟,我们回去吧!”
唐山却不肯放松,盯住后面抢着问道:
“二位偷袭不成,又折损了四位同伴,闹了个灰头土脸,这下子回去见李帮主,面子上恐怕交待不过去吧?”
洪宝山忍无可忍,又抽出了长剑,鼓目怒问道:“小子,你还待怎地?”
唐山道:“我是在替二位着急,想个下台的方法,比如说由我在二位身上,弄点不轻不重的伤口。
二位回去就可以说,由于我们这边来了个厉害的帮手,二位力战不敌,只有无功而返,像二位这样皮毛不伤,好端端的回去,的确是很难向人交待的。”
看来他是一片好心,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实在能气死人。
赵九通城府那么深的人,也忍不住气的七窍生烟,厉声大喝道:“臭小子,你实在欺人大甚,饶你不得!”
回身发剑,又劲又厉!
彩虹怕他无法招架,连忙上前仗剑替他挡住!
但她心中实在恨他不知死活,今天能够安然全身而退,已经很不错了,他却偏要油嘴滑舌,把敌人又惹火了回身拚命。
那知唐山捣的蛋还不够,从车上取下了策马的鞭子笑道:“彩虹!你只要能缠住他三两个回合,我就可以叫这个老道躺下了。”
两三个照面下来,彩虹被杀得连连后退,可见这老道是真的火大了,决心想杀人以逞一快。
赵九通听了唐山的话后,有些惊讶的道:
“什么?你是彩虹?你竟敢向我动手。”
彩虹听了唐山叫出她的名字,心中叫糟,一惊之下,一个失神被赵九通一剑削掉了面罩,一头青丝立刻披了下来。
唐山在旁边,也在这时将长鞭抖开了一团鞭花,扫向赵九通的下盘。
赵九通一见,果然是彩虹,心下不由得大怒,正想再下杀手杀了彩虹,待见唐山的鞭影攻来,已经不及闪避,只本能的往上跃起,才算躲开攻来的长鞭。
“嘶!”的一阵急响。
只见一朵蓝光闪闪的暗器,自唐山的左袖口飞射而出,奔向赵九通。
这时赵九通也因在空中,无处借力问避,只听一声惨叫,身上已经钉满了毒钉,待身体落地之时,已经不见挣动,可见毒性之烈。
唐山的表情傻傻的,似乎不相信地道:“老道,你是怎么了,我这个针筒是上次吕明浩他们的,他们说是请我去问话,我想绝不会是歹毒的针筒,你可别骗我,赖在地上等死喔。”
彩虹似乎也难以相信赵九通真的死了,但是又不敢过去查看,只是仗剑护在唐山旁边,紧盯着躺在地上的赵九通,直到看清脸色发黑,才算肯定他真的死了。
最感震惊的莫过于洪宝山了。
而最难相信的也是洪宝山,赵九通的武功比他还高一点,却被这两个小辈联手在两三招之内杀掉了。
虽然他一人必须对付唐伯虎和小红两人,但依然构不成他的威胁,所以能分神注意赵九通这边的情形,所以过程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飞虎帮”的人,早就知道唐山便是唐门的人,这点总护法吕毅夫等多人,在“兰花别庄”已经得到证明,所以这次行动才会慎重其事的由双仙等高手主持,而且,事先还是决定暗袭的手段。
如今果然证明了这样慎重的态度并没有错,所以,至于赵九通会跃上空中之举,洪宝山不禁深不以为然。
凡是走过江湖人都知道,对善使暗器的对手,如果不能用诡异的身法躲避的话,最起码也可以用滚翻的方式,绝不会用上跃的笨方法,那简直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自己找死了。
所以对赵九通为何会等到鞭子临身,而且接着又上跃的举动,洪宝山一直百思不解,因为他看出唐山那一鞭出手并不快,轻轻一闪就可以轻易化解,根本无需上跃,所以,洪宝山只能判断是大意的成份居多。
其实整件事最清楚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当然是唐山自己,另一个则是死人赵九通自己。
唐山这一鞭并不快,他当然清楚,随便轻轻一闪就可以躲开,所以并不放心上,而这也是唐山要给他的感觉。
所以等赵九通感到左脚,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时,心中才不禁大吃一惊一跃而起了。
自始至终他心中就一直在提防那个无影无踪的异兽,结果仍然是逃不过这一口兽吻。
倒在地下时,他也曾拚着最后一口气,想拚命大叫提醒师弟小心,只可惜毒已发作,麻痹了神经,口中抖了抖,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听见唐山的话后,更是在心中叫骂了起来:你这个阴险诡诈的小子,你这混帐……
最后才瞪了一双牛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毒发身亡。
照理说,洪宝山此刻应该知难而退了!
这次安排突袭的计有六个人,对付唐山两人,已经太过于小题大作了,只是意外的介入彩虹二女。
但是因为“飞虎帮主”希望能威逼对方投向“飞虎帮”来,才派出他们两个老的来。
却没有想到事情竟变成如此,六个人死了五个!
自己这下子回去真的难以交待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狠起心来一拚了。
不管怎么说,也必须拚倒对方一个才有老脸回去。
他虽然名列十绝之一,而且也有双仙这么好听的名号,但师兄弟两人行事,却是不折不扣的凶人,想到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不管什么前辈身分。所以他立刻猛地运剑横扫,竟是攻向唐山、彩虹二人。
唐伯虎、小红都没有想到,他会舍去他们而攻向唐山,一时拦阻不及,惊叫一声,才飞身攻向洪宝山背后要害,逼他撤招自救,以便化解唐山与彩虹的危机。
那知这位少爷忒也奇怪,对着漫天剑影,完全不当回事,长鞭巧妙的一旋挥出,就在洪宝山的鼻梁上打了一鞭。
打得洪宝山眼前金星乱飞,什么都看不见,手下为之一松一慢。
而唐山鞭梢落回来,吧的一声又击中在手背上,使他的剑势完全走样,无法再伤人了。
但是小红的剑势却没有停止,直透进洪宝山的腰眼,刺穿肾脏。
而且唐伯虎一掌也击在洪宝山的后心,震碎了他的内腑,洪宝山怪叫一声,带着一口鲜血飞出两丈远。
等他落地时,向前又跑了两步才稳住身子,腰间血喷如泉,身子摇晃着,没有看杀他的小红及唐伯虎一眼,只是对着唐山道:
“小子,你好奸诈,藏得好功夫!”
唐山的表情呆怔着,有点莫名其妙的道:
“老道,你是怎么回事?虽然我击中了你一下,但是可不是我杀你的,你怎么找起我来了,莫非你认为本公子好欺侮,吃定我了。”
洪宝山说不出话来,但两只眼睛却瞪得老大,人已咽了气却死得很不甘心,挺立如山,一付暴戾之状。
惊魂甫定,大敌皆除!但两个女孩子却望着唐山这个活宝发呆,她们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笨还是装傻!
看唐伯虎对着洪宝山行了一礼,才伸手掩上他的眼睛的情形看来,显然唐伯虎是知道这两人在江湖上的份量的。
但是——
看了唐山的表情却又不像,似乎真没有听过“风云十绝”之名,也不知道双仙又是何许人似的。
因为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道:
“虎叔,这两个人可真不好对付呢?要杀死他们可真不容易,不过总算也不是很难,死都死了,你又何必对他那样子,叫他死后还要心中不安呢?”
彩虹她们也只有瞪着眼,看着唐山胡说八道的份。
唐伯虎却道:“少爷,人死不记仇,不管对象是什么人,我们都不可以对死者不敬,这是做人的道理,也是人类异于禽兽之处。”
唐山这才难得的把脸红了一红,才道:“对不起,虎叔,我错了,以后我绝不再犯这个错了。”
唐伯虎也笑了笑道:“这是对的,我也知道你不是真有那个心,只是喜欢逞一时之口快。
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也代表了唐门,有些忌讳必须小心,不可任性而为,须知祸由口出这句话。”
唐山连忙应是。
对唐山的本事,唐伯虎是略知一二的,所以对唐山能够虚心受教,感到非常欣慰。
倒是彩虹与小红因为唐伯虎的一番话,不禁由心底对唐伯虎更多了一层敬意。
然后众人又联手埋葬了死者。
这时,彩虹才算有机会提出,放在心里的疑问,道:“唐公子是怎么认出小妹的身份的,刚才你突然的道破,可真被你吓破胆了。”
唐山笑道:“你既然自称是小妹,想来江姨一定也派人,跟你知会过我的身份了。
想来关系一定不浅,你才会自称为妹,那么你就别唐公子的叫了,你可以跟着花妹一起称我大哥,或者叫山哥也行。”
彩虹小脸胀了通红,低头不语。
小红却笑了道:“表姐的本名叫柳彩虹,是金龙堂主柳伯伯的千金,而且,也是江姨的干女儿,跟花姐一样是江姨的宝贝女儿。”
唐山有些意外的道:“哦!原来虹妹还是柳伯父的千金啊,真是想不到。那么小红你呢?”
小红不禁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
彩虹有些怜惜的望了小红一眼,拍了拍小红的香一眉,安慰了一下,才道:
“她的本名叫纪小红,原是木帮前任水龙堂主‘玉剑书生’纪剑平堂主的女儿,纪堂主的夫人便是家父的亲妹。
大约在十七年前的端午夜,突然遭到歹徒的袭击,全家满门均遭到灭口,姑母身受重伤,抱着表妹一人突出重围,逃至我家才气绝而死。
等到我父亲带人赶到之时!姑丈全家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一切的证据痕迹也就此遭到毁灭,所以到目前为止,依然不知道谁是凶手。”
才说到这里,小红已是泣不成声。
彩虹连忙温声安慰,可是却没有什么效用。唐山眼见彩虹安慰无功,忽然一把抱过哭泣中的纪小红,同时低声的喃喃细语。
只见纪小红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立刻羞红了脸连忙挣扎,想脱出唐山的怀抱,可是却无法如愿。直到听了唐山的温言细语之后,才算安静下来,闭上眼眸,依在唐山的怀中不语。
彩虹见了不禁更加好奇,却不好问什么?
对这样的结果,她只替纪小红感到安慰与庆辛,只是心底也有一丝的惘然。
唐山等纪小红安定之后,依然抱着她没动,却抬起了头对着柳彩虹道:“那么你们是否查出什么可疑的线索,或者有什么可疑的嫌疑的人。”
柳彩虹神色复杂的望了唐山一眼,才道:
“线索是有的,当年姑妈临死之前,曾说了一句话,就是:凶手与木龙同……其实这不完全的一句话,使我们做了几个方面的假设。
第一是指凶手与杀害木龙堂主是同一批人。对了,我的意思是说前任木龙堂主‘千手如来’司徒平堂主,也是在十八年前,遭到歹徒的刺杀而亡,家人也跟着失踪,不知下落。而水龙堂纪堂主便是负责调查这件事的人,想不到在事后一年,也遭歹徒杀害。
因为两位堂主的武功都很高,可能遭遇暗袭而告身亡,但是歹徒的武功也不会低多少,甚至更高也有可能,再则歹徒的行动有计划,而且行动快速,很显然是有组织的。
第二是指歹徒与后来接任的,现任木龙堂主‘天山怪叟’江宏明有关,这一点也非常有可能。
因为江宏明虽然是帮主的远亲堂兄,但是却与前任司徒堂主不睦,而且在司徒堂主遇害之后,曾经义正严词的表示,要求帮主让他调查这件凶案,所以帮主才让他接任木龙堂主的职位。
可是等到他接过了手之后,一直就不曾积极的查办,反而推三阻四的反对别人的协助,直到半年之后,水龙堂纪堂主接手调查,五个多月调查工作之后,曾报告帮主有了重大发现,才事隔几天工夫,也遭到灭门惨案。
反倒是江宏明自己,不但没有任何事故发生,而且说了不少风凉话。所以,我才会怀疑他的嫌疑最大。”
唐山听得心中一动,神色不变的道:
“令姑母的身上,是否有什么比较有力的线索,我的意思是说,有什么特殊的伤势,或者有留下什么证物而一言。”
柳彩虹又回想了一下,才凝重的道:“很可能有,但是我只有片面的了解而已,这件事必须向家父请教才能了解。”
唐山点了点头,自己想了什么似的,发呆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一见柳彩虹深情的呆望自己,不由心头一震,但又立刻报以温柔体贴的一笑。
只把柳彩虹笑的羞红了脸,这情形红小红看在眼里,不由的笑了出声。
柳彩虹不禁胀的飞红,娇羞不胜的白了纪小红一眼,叹道:
“死丫头,笑什么笑,是不是你的山哥哥给了你什么好处,瞧你乐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纪小红不禁的也羞红了脸,连忙离开唐山的怀抱,羞急的娇嗔道:“是啊,刚才大哥告诉我,你不但与花姐情同姐妹,而且更是江姨的干女儿,打算等一下去见干岳母,让你跟花姐跟在他身边呢!”
柳彩虹这时虽然满脸羞红,但已不若刚才的窘迫,而且,带点顽皮的神色道:“鬼丫头,你也跟我一起叫干娘的,这干岳母莫不是为你自己叫的!”
纪小红不禁大窘,胀红了脸追着柳彩虹要去打她。
唐山看看她们很有意思,觉得这两个女孩子,跟李琼花有些不同,她们还保存着一份少女的天真。
◆十
于是——
唐山又回头到了“金龙帮”。
只不过这次是由柳彩虹与纪小红带他进入了,最内谷的一处地下的洞府。
一行人首先到了一座院子里,拜会了金龙堂“白眉道人”柳含烟,等到柳含烟听了柳彩虹说了唐山的来意后,才将唐山他们带入这座秘密洞府。
这座建筑在地下的洞府,不但距离地面以下三十几丈深,而且宽广凉爽,每个洞室都设有精密的通风设备。
而且,已经开辟了三层地府,依然打算向下发展下去。
据柳含烟表示,这里才是“金龙帮”的心脏所在,不但一切的机密文件,及行事措施,都由这里决定而后发出命令实施。
以前是木龙堂主司徒平所经营,等到他遇害之后,就只有柳含烟本人及帮主江少秋两人知道而已。
所以,司徒平的遇害,有可能是对方听到了一些风声,想探知内清,才采取对付司徒平的行动。
因此——
现在除了一秘密行动之外,大部份都是他在这里与江帮主商量决定之后,再在总帮会议上,佯作商议一番,而后由江帮主决定实行。
到目前为止,唐山算是第三个人知道这地方,而且是唯一的外人。
因为———
柳含烟只请唐山一人,进入他的书房,却把女儿与甥女留在书房外面,所以,唐山也只好留下了唐伯虎,自己一个人进来。
而且,柳含烟还叫那四个贴身护卫,小心戒备,凡是不经叫唤,私自进入书房十丈以内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大家眼见他如此慎重其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只好也打起精神来,小心的防备着。
对柳含烟这个人,在叶汉林的资料中,非常明白的写着。
这个人没有武功,但是足智多谋,对星象卜卦、及土木机关更是精通,与木龙堂同是帮主江少秋的文武两大近臣,简直可以说是江帮主的左右手。
唐山对于土木机关设计之学,也是有独到的心得,一眼便看出这座洞府是配合了奇门遁甲而设计的。
门户的位置,与四周墙壁的大小,随时可因阵式的变更而异动。
除此之外,尚有一些抵御外患,足以制命的设计。
唐山是明白他的厉害的,也因为如此,一面暗中留意观察,表面却装作不懂的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
也因他的这番做作,使得柳含烟对他更是放心。
渐渐的,反而怕他不明厉害,告诉他不少内部的秘密,与一些趋避之方。
直到柳含烟支支唔唔不答时,唐山才笑了笑不再动问,其实他想知道的,都已经清楚了。
所以——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柳伯伯,听虹妹讲,当年令妹遇害之时,另有隐情,不知是否能告知小侄,小侄决心替小红结束这段恩怨。”
柳含烟抚须含笑的道:“贤侄,对你的一切,江夫人都已经跟我交待清楚了,所以,我才将你带到这里来,对于令尊的侠义为人,我们都非常感激。
只是这件事情,却与本帮目前的情势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可以说是私人的事,因此,请贤侄原谅。”
看得出这老儿会故意作难的本意,只是要他先表示,进一步的心意与立场,只是唐山却不愿在这种情形下,作任何表示。
这不但失去他的诚意,而且,心中也想给此老一次教训,耍惯了心计,居然用到自己人身上来了,太不像话。
因此——
唐山装作一付不懂的困惑道:“怎么会无关呢?令妹的遇害已经知道是与司徒堂主的死有关,而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因为江宏明接任了木龙堂之后,才使得‘金龙帮’内部动荡不安,忠奸难分,这只是一个‘果’而已。
追根就底,还是因为有个暗中的野心家,想要吞并‘金龙帮’,因为木龙堂司徒堂主的重要地位,而使其遇害。
而目前的困境,也只是当时事件的延伸,柳伯伯居然会认为无关,而且,事隔将近二十年,居然也一直没有想通,这叫小侄深感意外。”
柳含烟简直呆住了。
并不是被唐山一阵抢白气呆的,而是唐山的话,有如春雷响一声一样,当头棒喝,将他惊醒了。
不错,虽然他已经暗中查访有了结果,而且找到了嫌犯,只因敌势过盛,这才一直按兵不动,并且对于行凶的动机,也一直未明所以。
正如唐山所言一样,柳含烟一直没有将本帮的情势,与这两件单独的事件,联想在一起。
所以——
此刻经过唐山的这一分析,居然入情入理,豁然开朗。
多年来心中的疑惑与心事,总算在此刻全部得到了解决,内心所悬念的几件事情,其实只有一个,也就是目前,最重要,最迫切的一件事。
因此——
柳含烟这才明白,原来并非如他的外表那样,不解世事的,只是大智若愚而已。
柳含烟此刻的感潋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的,同时也对自己的恃才而骄的做作行为,感到非常惭愧。
这才有点激动的道:“贤侄,是柳伯伯自己肤浅,你教训的很对,你别见怪。你说的不错,这几件事,其实也等于是眼前这件大事。
只怪伯伯自己年老昏庸,不但未能及早防范于未然,而且,使事情恶化到这种困境,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呢?”
对柳含烟能够坦然的,立刻认错的勇气,唐山倒是非常佩服。
而唐山也明白,这时他不宜再说什么。
因为柳含烟只是向道理低头,并非向他认错。
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只要讲不出道理来,很可能此老又会故态复一明。
所以——
唐山只想了一下,立刻道:“首先我必须明白,事情的始未,这样才能作正确的应对措施。请柳伯伯先回答,刚才我所问的问题吧!”
柳含烟点点头,显然对唐山的反应感到欣喜,也不再故作客套上刻接着道:“当年舍妹负伤逃至我家,除了说出凶手与木龙堂同人外,又说另有重大阴谋,却已来不及说明,而告不治。
因为妹夫是负责调查前木龙堂主的命案,所以,我也一直将方向,盯紧在凶手身上,一直没有想到,要与目前的局势变化连接,所以,才会浪费了这么多年。
也因为这两件事,使我意识到局势混乱,才建议将各部主事人员及家属,全部迁入内谷,以免再受到对方各个击破。”
唐山点头接口道:“柳伯伯这样处理是对的,那么令妹所说的凶手,指的是谁呢?”
柳含烟喝了口茶,才接着道:“因为妹夫事前就表示,杀害司徒堂主的凶手,已经肯定是‘飞虎帮’所为。
只是还不知道这项行动,是私人恩怨的行动,还是有计划的行为。而帮主当时也很重视此事,所以,要求纪堂主再深入调查,想不到却因此遇害了。”
唐山这时望了一下柳含烟,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
柳含烟笑了一下,才道:“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吧,等一下就换成我来问你了,如果没问清楚,等一下又如何教我。”
唐山笑道:“这个小侄可不敢当,只是小侄在奇怪,总总迹象显示‘飞虎帮’已有蠢动的迹象,为何江帮主还要将江姨嫁给李少帮主呢?”
柳含烟只听一阵缴动,眼光中尽是激赏的盯着唐山猛瞧,可把唐山瞧的莫名奇妙。
只听见一阵苍劲的朗笑声传来。
跟着由左侧墙面,开了一个门户,同时走出一个红光满面,神态威武的老者,一脸慈祥之色,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
柳含烟连忙离座行礼,同时对着唐山道:“贤侄,我来为你介绍,这位便是本帮帮主,你快过来拜见。”
待唐山行礼过后。
江少秋才抚了一下白须之后,更是开怀的大笑道:
“好!好!真想不到唐天云这小伙子,居然生的出你这等资质,真是出乎老夫意料之外
老实说,你父亲当年也不过比你现在大几岁,可是论资质却相差甚远。
想当年你父亲唐天云,虽然已经娶妻生子,可是人品确也不差,只可惜资质却难及你的万分之一。
否则,无论李国彬条件再好,也不管琴儿有多傲,逼的老夫也要把她嫁给你的父亲了。”
一番话,只把唐山听的连连皱眉,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江少秋感慨的一阵,才对柳含烟道:“柳堂主,你就代老夫回答了吧。”
柳含烟应了一声,才对唐山笑道:“贤侄,你确实了不起,如果你父亲有你这份才具,这些事情很可能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解决了,何用延误至今呢?
你这一问啊,可真问到了重心问题了。你江姨与你父亲的事,如果你父亲没跟你说,我也不便多嘴,总之两人都太傲了一点。致于嫁给李国彬这件事,则是令尊求亲的三个月之后,才决定成婚的。
也是木龙堂主江宏明居间说媒的,等到他们成婚之后,你江姨才发现李国彬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直处心积虑的想图谋‘金龙帮’帮主的宝座,终于逼得你江姨在三年之后,与李国彬翻脸成仇,互不相让。
就在那时候,你江姨才密函请求你父亲四公子的协助。因为,我们发现本帮已有多人,被李无心父子收买变节了。
其实,我们也早有发现,并且做了预防措施,只是这件事后,才发现情况比我们所知道的还严重,有更多的人态度开始反常,不但不服管束,而且还常口角闹事。逼得我将暗中储备的人手,提早调出镇压,才算控制住。
但是也只清楚了一些不安分的少数人,大部份的人却转为暗中活动。令我困扰的就是这种情形,真有不知如何着手的感觉。”
说着与江少秋两人,相对叹息不已,一付无可奈何之状。
唐山不禁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连忙问道:“就只有这个防范措施,没有其他的行动计划了?”
柳含烟怔了一怔,才又问道:“贤侄,你的意思是何所指?”
唐山叹口气道:“您的防范措施,不能说有错,但那是在不明对方虚实的方法。既然已经明白对方是‘飞虎帮’的人,便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就可以牵制住对方的手脚,使其再有任何行动之时,有了顾忌才不敢放胆胡为,同时我们的反制工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困难,常常受制于人了。”
柳含烟不胜惭愧的道:“贤侄,你真是奇才。事后过了几年,我们才想到这个方法,来反制‘飞虎帮’的行动。
想不到贤侄却立刻便想到了,真是叫我惭愧。
虽然我们反制成功,却只能控制事态的恶化,对情况却已无力改善,所以才彼此僵持了十多年,也多亏四公子的人,不断的从旁协助,否则我们仍然抵抗不了,终将不保。便是目前吧,局势也渐渐失去控制,对方好像又有什么行动了。”
唐山道:“刚才柳伯伯谈到,储备的人手是怎么回事?”
柳含烟却拿眼望向江少秋不语。
江少秋却立刻道:“这批人员是打算用来替补的新血,本帮人员的损耗,及人员的老化凋零,都必须用人补充,所以一直在做这份扎基的工作。
以前是由司徒堂主经营训练,等到司徒堂主遇害,一时又找不到足以寄重的人选,此后,便由柳堂主监督,再由老夫负责成果检览。
他们都是本帮的子弟,精选人品、资质、忠贞的条件优厚者,带入此地府中,秘密加以训练。依他们各人的资质,施以专门的训练。
再则本帮用人唯才,不分亲疏,忠贞是第一考虑条件,这也是本帮立帮的精神与传统。”
唐山听了这番解说之后,才算明白何以“飞虎帮”十多年来,一直无法吞并成功的原因所在。
这才是“金龙帮”的根本,也是将来抵御外患的最大本钱。
唐山道:“原来如此,在下的原意是要攘外必先安内,这点倒是与江姨雷同,不知江帮主的意下如何?”
江少秋笑了笑道:“老夫的原意也是如此,就怕唐公子不肯曲就。”
唐山笑着道:“江帮主言重了,在下即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协助,便不会计较这些虚名,不知江帮主打算让在下,以什么的身分来进行。”
江帮主想了一下,才凝重的道:“现在已经到了‘金龙帮’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本来就是将全帮交予公子也不算什么。
只是现在对方迫我日急,人心浮动,必须由我亲自出面稳住局势。
所以,经过我与柳堂主的商量之后,决定由公子担任副帮主这份职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唐山点点头,笑着道:“这是最明智的决定,因为有许多事情,必须由最具权威的人,出面处理。
而我的威信不足,如果一开始由我接任高位的话,未见其利,先见其弊。
但是,我的职权又不能太低,否则整肃内部的工作,必将事倍功半,甚至使得局势更形险恶。
所以,副帮主这个职务,虽然职权上来说,已经具备了以上的条件。
但是,职位却给的太高了,目前整肃的工作,只要权限够大,就可以了,职位太高反而不利于工作的进行。所以,江帮主还是另外给我一个职位吧!”
江少秋皱眉道:“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本帮却没有像你所言的,权大而位小的职务,须知两者是相辅相成,互应而自然形成的。”
唐山笑道:“非常时期,必须行使非常手段,所以,江帮主绝不可再墨守成规,以免延误致使局势恶化。
在下相信,各门派都设有执法刑堂,以用来奖惩忠奸。这个执法堂便符合了,权大而位小的要求。
当然一个刑堂的职位也算不小,但是只有对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具有惩戒的威信,却不会危及安份守己的人。
所以,在下请求接掌这个职务,而对于副帮主一职,在下期期以为不可,便是帮主执意如此,在下相信必将引起不良后果。”
江少秋非常赞赏的望着唐山,有些感动的道:“好,好,老夫原以为副帮主的职位,已经是最适当的了。
想不到你竟然推辞了,而且,看出可能引起的弊端。
老夫不是不知道,只是想不出适当的位子而已。花儿比月琴好福气,总算找到了好归宿。”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唐山自己听的,唐山知道这时也不宜再行规避了。
因此——
连忙的重行拜礼道:“山儿拜见爷爷,请您成全花妹与华妹之事。”
江少秋连忙开朗的大笑,才扶起唐山道:“爷爷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同意呢?”
才刚站立,又是一咬牙对着柳含烟道:“山儿也请求,柳伯伯成全彩虻与小红的婚事。”
柳含烟既惊又喜,对唐山的求婚有点意外的道:“山儿快起来,柳伯伯答应你,只要你好好待她们,一切都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好了。”
唐山连忙应诺,大家坐定之后,唐山才又对柳含烟重提旧话。
顿了一顿道:“柳伯伯现在可以告诉小侄,关于纪伯母遇害的详细情形了吧?虽然已经知道了主使人,但是凶手也必须找出来才行。”
柳含烟老脸微微一红,才道:“当年舍妹重伤身死之后,虽然有查过伤痕,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全身除了刀伤之外,就是肩上有一处可疑的伤痕,一种可作回旋所造成的刀伤,只有……。”
唐山却接口道:“目前有两种飞刀,可以造成这种伤痕。第一种是神水宫的神月飞刀,第二种则是上官天雄自己使用的新月飞刀。不知柳伯伯是否能分辨出,伤痕是出于那种飞刀造成。”
柳含烟顿了一顿,有点难以表达的道:
“伤处是在肩上飞迥错过,无法进一步求证。只是,由总总迹象显示,妹夫是因为调查出司徒堂主凶案,有了结果,而且是‘飞虎帮’所为,才遭灭门之灾。想来上官天雄行凶的成份居多吧。”
唐山道:“这么说就比较合理,而且可能性也比较高了。只是对司徒堂主一案,纪堂主又是做何解释,是否调查清楚了。”
柳含烟道:“这点倒是一清二楚。因为那时江夫人已经下嫁李国彬,所以此事的处理,我一直保持暗中的调查方式。
结果在司徒堂主出事当天,曾经有人发现上官天雄带人在附近酒楼出现,与人密密接触。到了夜里,便见司徒堂主的宅院失火了。”
唐山道:“那么司徒堂主是否有什么家春?或则有什么亲友逃离大劫的。”
柳含烟有点奇怪的望了唐山一眼,见他脸无表情,仔细的在聆听他的回答,连忙道:“司徒堂主并未成家,倒是他的胞妹司徒倩玉育有二子,我们赶到清点现场之时,只少了这两个小孩。”
唐山有点意外的道:“只少了两个孩子,不知现在可有消息?以及孩子的父亲是谁呢?”
经验丰富,处事老到的柳含烟,见唐山一直追问这件事,也意识到不寻常之处,连忙道:“司徒倩玉尚有一个同胞妹妹,叫做司徒倩文,两人同时于归‘百变书生’柯明明。
那天司徒倩玉刚好带了二子归宁,不想当夜出事受了无妾之灾。
柯大侠现在京师里当差,至于做了什么官职就不清楚了。事发之后,已由本帮找回一子,另一子却至今仍未寻获。”
唐山连忙激动的取出半面玉佩,颤抖的道:“那个失落的孩子身上是否佩带此玉?”
柳含烟接过来一看,摇摇头道:
“这种贴身佩带的玉佩,除了有数的几个亲人之外,别人恐怕不易见到,因此我也不敢断言。莫非公子与司徒夫人有关?”
唐山不禁有点失望的道:“不错!我很可能便是那名失踪的小孩。当年家父前来金陵付约之时,在郊外林中,发现了我,并在一名死者身上,发现了上官天雄的新月飞刀。事经我小心求证的结果,我很可能便是那名小孩,不过,我必须再求证过玉佩的来历之后,才能比较踏实。”
柳含烟与江少秋都不禁为这件意外而感到惊喜,想不到唐山还是故人之后。立场也由帮助变成切身的恩怨,两人在感觉上,更觉亲近自然。
但是——
事情尚未证实之前,两人也不敢大过肯定,江少秋抚了一下胡子道:“真想不到山儿竟然是唐掌门的义子,倒是令人深感意外。
不过山儿也不用心急,事情未经证实之前,我们却不可太过武断。以免误入岐途,影响判断。”
唐山这时已经恢复了先前的冷静,天真的笑了笑道:“山儿知道,而且想请爷爷与柳伯伯费心应付一下。
刚才山儿曾与双仙对阵过,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使‘飞虎帮’的人,一时不清楚我们的虚实。
不过,可能派人来侦察,来人的身手,有可能不易对付。
所以,尽量避免面对面的场面,一切以机关暗箭为主,等过了十天之后,我再回来处理。”
柳含烟连忙问道:“贤侄,打算何往?”
唐山道:“山儿打算期以十天为限,赶往京师查探一下,进一步的身世,不管结果如何?绝对在十天以内赶回。”
柳含烟道:“早点证实身世,也好安心办事,既是如此,你便不要由大门出去,以免行藏外泄。
你跟我来,我带你从密道口出去,顺便将我那匹金龙宝驹给你骑用,赶起路来才方便。”
说着,才对江少秋道:“帮主,属下去去就来,我们必须代山儿作些遮饰的行动。”
江少秋豪爽的一笑道:“柳堂主,你尽管忙去,老夫的‘金龙秘令’顺便交给山儿,怎么使用,你直接告诉山儿知道。”
柳含烟应是了一声,带着唐山绕了十几道门户,便见到一个十尺见方的正方形木箱,柳含烟微微一笑,拉了一个铃绳三下,才对唐山笑道:“各层的唯一交通工具,只有这种只供升降之用的座箱。
不知道的人,只以为地下第一层而已,因为这种座箱的门户稳密,便是发现了,不懂启用之法也是枉然。”
唐山这才仔细的看了一下,才发现柳含烟脚下,不但有三个不明显的机钮。而且,唐山非常清楚,只要一个按错,这里将是一个死亡的陷阱。
这时柳含烟从怀中取出一个金牌,凝重的对唐山道:“山儿!这便是本帮最高令牌,‘金龙秘令’现在交给你了。
本来执法刑堂是附属于金龙堂下的,现在必须单独成立了,就必须有所依凭,相信你会用到这面‘金龙秘令’的。
包括堂主以下,凡是有作奸犯科,证据确实老,你都可以先斩后奏。所以,你必须秉公处理,因为你的权限太大,必须叫人心服口服才行。”
唐山非常恭敬的双手接过后,沉声说道:
“柳伯伯,请您放心,山儿接掌这个职位,只是暂时的。等到大局稳定下来之后,山儿绝对不会眷恋权位,这点请您一定放心。”
柳含烟皱了皱眉,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柳伯伯,莫非您有什么难言之语。”
柳含烟咳了一声,沉思了一下道:“贤侄,不管将来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留在‘金龙帮’。
因为江帮主膝下无子,你即是江帮主的孙婿,又是老夫的女婿半子,由你来接掌‘金龙帮’最是理想。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唐山嘴唇启动,似乎有意反对,但又转念一想,才道:
“这件事且等以后再说,目前言之过早。待‘飞虎帮’的阴谋野心,完全消灭之后,我们再行定议吧。”
柳含烟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迫他。显然也知道现在谈这些,显得空洞不切实际,想等以后有机会再行开导。
密门开处,已是另一番景象。
唐山一点也没有感到移动的迹象,不想才几句话的工夫,便已来到第三层了。
心中不禁对这项设计感到非常好奇,唐山知道是以轮轴转动的方式,才带动木箱的,何况刚才仔细观察的结果,心中已经了然,暗暗决定以后回唐门也要仿制一个。
两人所经过的石室,都有十几名正在练功的青年,流览一遍之后,唐山对他们的武功,已经有数。
同时也更加佩服柳含烟安排的适当,设计的巧妙。
这些人的资质,只能算是中上之选,但是经过柳含烟设计的训练之后,却能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且这也是速成之法。
可是唐山同时也发现,这些人很难大成,因为,他们走的两条路,都有点带邪的极端。
一种唐山猜他们练的一定是阴柔的内功,剑法偏于诡异、阴毒的招式。
这便是说,这些人将成为杀人的工具,唐山猜想这些人有可能就是执法刑堂的杀手。
果然——
柳含烟已经带过一名神色冷傲的青年道:
“山儿,这些人将来都是你执法堂的人员,一切都等你从京师回来后,老夫再来向你解说。
这位叫做文天龙,是老夫手下的第一好手,以后随你一起办事,你代老夫好好的照顾他,他是个非常忠贞,可寄于信任的人。”
说着对文天龙说明唐山的身份,在彼此会见的瞬间,唐山不禁深深的佩服柳含烟用人的能力,不但充分的用人唯材,而且知人善任。
就以眼前的文天龙而言,武功虽然高超,但是却脸带正气,稳重而成熟,虽然一脸的高傲之色,只要运用的当,这种人将是你最忠实的部属,为你血流五步的血性汉子。
因此——
唐山对于接掌执法堂的事,更加有信心,也更加稳当。
接着,唐山终于看到了另一批刀客,他们走的都是肃杀、凶狠的刀招。
这种人所练的内功,一定是阳刚的路子,这样子才能发挥刀招的威力,使之淋漓尽致,达到至高境界,这也是为什么能以中上之质,而成为一流高手的秘诀。
只不过很奇怪的,唐山发现他们的闪避身法也是非常的高明。
唐山想了一下子,立刻便想通了原委。
这种刀法施展开的气势磅礴,足以震肃敌人,使之胆寒而为其所趁。
只是,如果遇见更高明的对手时,必将自陷绝路。所以,练成这种问避身法之后,虽然不一定可以避开,却也能将危机降至最低的可能。
因此,唐山非常感兴趣的笑道:“这套闪避的身法,是那位高明的人教的,用在这批刀客身上,真是天才。”
柳含烟笑了笑道:“这是江帮主的意思,因为上次虽然靠他们稳住局势,但是他们自己也死伤惨重。
经过江帮主仔细调查原因之后,才发现他们行险招,使敌人丧胆而加以搏杀。但是遇上比他们更高明的对手时,不但不能制敌,反而使自己陷入绝境。所以,江帮主又重新设计了这套身法相辅,总算将缺憾弥补过来。”
唐山由衷的佩服道:“江帮主倒是在这些人身上投下不少心血,而且,我相信他们现在的武功都已不错,所欠缺的只是临敌的经验而已。”
柳含烟点点头,非常赞同的道:“贤侄所言非常中肯,他们现在的训练工作已近完成,确实欠缺经验。相信贤侄一回来,如有任何行动,尽管让他们参与,以便增长他们的历练,否则一直让他们以并观天,不但必要时不能成事,反而会败事呢?”
将脸花花唤进怀中,唐山立刻催着金龙宝驹连夜急驰,不知过了多久,感到有点饿了,才在路旁下马休息,打算用过干粮之后再上路。
分出一小片给了脸花花,自己也不过刚咬了几口,便听见旁边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行来的声音。
唐山终于完全看清了马车的全貌,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感到奇怪。只见马鞍两旁披挂了两块布条,上面绣着三只长剑交叉着,驾车的是位青布蒙面人,此时将马车停住,瞪着阴森森的怪眼,冰冷的盯着唐山看,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对这三支长剑交叉的标志,唐山虽然未会出门,却已耳熟能详。
这是江湖中,最神秘、最凶暴的杀手集团。
“三剑盟”的杀手就是这种打扮,青巾蒙面,青衣着身。只要付得起一千两黄金的代价,你就可以要求他们替你除掉眼中钉,或则是你的仇家。
因为他们受理的底价,便是一千两黄金,当然也可能因为对象的不同,而有不同的价码。
而晚上便是他们的活动时间,因为他们的行业,就是见不得光。
根据传说,他行动都是像现在一样的打扮,而且立刻就要行动了。因为,当他们完成任务时,第一件事便是那面标志布条,留在现场,告知客户达成交易的凭证。
就是说,唐山现在碰面的这批人,还没有执行任务。所以唐山才会开始埋怨自己,早不休息,晚不休息,偏偏在这时候休息,又不巧的跟这批要命鬼碰头。
虽然如此,唐山可一点也不担心,脸上依然露出笑咪咪的笑容,一付非常好奇的东看西看,就差没有问所以然而已。
青布蒙面人的目光依然冰冷,只是没有刚才那样阴森森,那样浓浓的杀机。
“乙三!怎么停车了,怎么回事?”
驾车的乙三冷冷的接口道:“一个小孩儿在路旁休息,怎么办?”
车内一阵沉默无语,接着又跳下两名青衣蒙面人,跟乙三一样打扮穿着,只听较瘦高的青衣蒙面人冷冷的道:
“这么一个小孩儿,直接处理掉就好了,还要问我们怎么办?真不知道这些年来,你是怎度混的。”
乙三却沉声的道:“乙四!你给我听着,我老三这些年来,怎么混过的你管不着。再说,要处理掉这小孩儿,这种容易事儿,我还会问你吗?我的意思是,目的地快到了,该你来驾车了,想要怎么处理,看你怎么高兴都行。”
乙四听得怒目一瞪,便待发作。
另一位高壮的青衣蒙面人,眼看他们将要吵起来,连忙劝解,有点不开心的道:“乙三、乙四,你们是怎么回事,每次出门总是要吵上一架才舒服。老大把你们交给我,真是跟我过不去,别吵了行不行,现在有个人在看着,也不怕笑话。”
乙三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乙四却将一肚子怒火转而发泄在唐山身上了。
只见乙四阴冷冷的对着唐山道:“小子!都是你惹得四爷我一肚子不开心,少不得只好拿你消遣、开开胃了。”
唐山看着自说自话的乙四,那种肯定的神情,就像把唐山当成死鱼一样,就差他来决定煎、煮、炒、炸了。
所以,这时唐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对方三人不禁怔了一怔,想不通唐山为何发笑。
还是乙四性急暴燥,大喝一声叫道:“小子!你发疯了不成,你笑什么?”
唐山不去理他,看着脸花花道:
“脸花花,你看该怎么处理这三个家伙。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喔!这三个可是大名鼎鼎的三剑盟杀手,非常厉害的,打不过你要先讲,不然你反而被他们杀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见脸花花装模作样的走了出来,斜着眼睛望了三人一眼,摇了摇头,才比手划脚了一阵,对唐山吱吱叫了几声。
唐山知道脸花花也是滑头惯了的,知道它的意思是说,不用它出场,交给唐山一个人就够了。
只见唐山谲诡的笑了几声,才道:“喂!大个儿,你真可怜,连脸花花都看不起你们,唉!真可怜。”
乙四三人看脸花花似鼠非鼠的怪物,先前倒有点戒心,直到看了脸花花比手划脚的滑稽表情,都不禁好笑起来。
所以,乙四听了唐山的话后,才收住笑容,沉声喝道:“小子!你说什么?”
唐山更是摇头叹气的道:“我的脸花花说,你们三个家伙,太没有用了。不用让我来出手,光凭它自己就可以收拾你们,叫你们乖乖别动,让它咬死你们。”
话未说完,乙四已经大吼一声,就是一剑劈向脸花花。
◆十一
先前因为不懂脸花花的手语,所以未能行动,听了唐山的解释,再回想刚才的情形,脸花花果然有比了比他们,接着比了自己,又摇摇手……。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所以,才会话都不说,只想劈死了它,才能消掉心头的一口气
脸花花因为听唐山曲解它的意思,心知要糟,才对唐山叫了几声,乙四已经一剑劈来,虽未劈中,却把脸花花惹火了。
尖叫一声,身形立即一闪不见,接着便听见乙四三人惨呼一声,跟着倒地不起,想来不但被咬了一口,而且注入了毒液。
现在总算有空理论了。只见脸花花对着唐山又叫又跳脚的,充满了嗔怪之意。
唐山痴痴的笑了几声,才道:
“我赶了一夜的马,累都累死了。你倒好,在我怀里睡足了觉,叫你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其实脸花花也不会小气的为此找唐山理论,只不过天性刁钻顽皮,借此与唐山胡闹罢了。倒是此刻听了唐山的一番话后,小心灵里有点过不去,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唐山又与它嘻笑了一阵,才掀开车帘打量里面,忽见一名少女躺在车内,倒让唐山吓了一跳。
原以为没有人了,想不到却还有人,而且,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女。只是现在却赤裸着上身,娇喘连连,脸红如桃花一般,娇艳欲滴。下身衣裙腿根部位却湿了一大块,一付灾情惨重的样子。
想都不用想,唐山也明白,这少女不但被制了穴道,而且被逼服了烈性春药。此刻已经药性行开,如果再没有异性帮她泄出体内的欲火,最后必将欲火内焚而死。
遇上这种事儿,唐山倒是不敢待慢,连忙吩咐脸花花小心戒备,只见脸花花兴奋的叫了几声。唐山一听一个脑袋就“咯!”的一声敲了下去,痛的脸花花尖叫不已。
其实脸花花一听唐山说,那少女是中了媚毒,一时心痒,打算替唐山分劳救人。只可惜这种毒并不是它能解的,它还向唐山表示它可以代劳。
唐山一时那有功夫向它解说,虽然明白它的好意,为了省它的罗嗦,干脆敲了它一脑袋拒绝,跟着立刻钻进车内去了。
脸花花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却很尽心的巡视一番,才在车顶守护着。
唐山才取出夜明珠一照,立刻便发现这个少女非常年轻,绝不会超过十八岁。长的清秀美丽,一付甜美的笑容,而脸颊的酒窝更显得可人。
唐山面对着这种美艳的场面,立刻兴奋如狂,好似在这少女面前,他更能显出男性的尊严、与魅力。
有如霸王项羽一般,唐山立刻除去了身上的衣物,同时褪下少女的衣裙。只见玉腿修长、细腻纤巧、雪白圆润而丰满………
真是天生尤物。
斯情斯景,便是铁人也受不了。
因此,唐山立刻一把拨开两条粉腿,趴了下去,跟着下身一顶!
“滋!”的一声。
非常顺利的……………
不过感觉非常的有压迫感。
“呼!好家伙,看来又是个原装货呢?又要解释一番了。”
心中想着,手可没停,立刻拍开少女的麻、哑两穴。
才刚解开,少女立刻奋不顾身的挺动了起来,四肢也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着唐山。
口中更是呻吟连连,像痛苦又像快乐一般,欲罢不能。
唐山一见少女媚眼汪汪的凝视着自己,以及娇呼频频的樱唇,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
唐山再也忍不住的低下了头,一把吻住那张小嘴,死命的吮吸着,下身更是加足了劲的运动起来………
唐山有如霸王一般,不停的发泄着。
场面真是火辣!
唐山疯狂且用力的运动了之后,一见少女的身子依然滚烫如火,身子更像蛇般,紧缠着自己直扭。分明媚毒依然非常强烈似的,连忙快速的取出小还丹服下,立刻又搂着她,边爱抚着且边在她的颈项及双耳来回吸吮着。
两人已经陷入情欲之中!
少女的感觉更是深刻!
酥、酸、麻、痒已代替了一切!
只见少女紧皱的双眉,渐渐的松开,一付眉开眼笑之态,可见已经开始尝到甜点了。
她嘘嘘娇喘着,吐气如兰,更令唐山欲焰陡长!
唐山重重的吻着少女,舌尖滑过少女美的唇,真是甜蜜无限!
少女轻哼的扭动一下娇躯,让唐山意识到她美丽酥胸的颤抖,不由头胸往下滑头,把她的乳房纳入口中,慢条理斯的抚弄少女诱人的乳头,然后伸舌品尝。
少女不头左右摆动她的头,粉红色的舌尖轻舔着干燥的唇。
唐山更是用力的吸吮,运动。
少女不由大声的呻吟着。
狂热的欲望,使少女便是放荡。
少女不停的摇摆,扭动自己的娇躯,尽力的配合唐山。
唐山更是如鱼得水的亨受着。
只见少女小嘴微张,更是呻吟不断。
她的呼吸更急促了!
那张娇艳的脸孔更加酡,香汗淋漓。
连秀发都已湿透了!
唐山更形疯狂的紧抱着少女那柔若无骨,滑腻诱人的娇躯,不停的使出浑身解数的攻击,想要得到少女的臣服。
唐山在少女敏感的部位来回的不停抚摸着。
“哎啊!……唔……唔………不要!……喔……哎啊……不要……”
少女突遭双重袭击,有点不胜负荷的告饶。
唐山这时已经身不由己,欲罢不能了,只想好好的“爽”一下,因此,不理少女的求饶,依然不停的旋转下身。
总算努力没有白费,铁杵都快磨成绣花针了,怎能不见成果。
少女已经浑身哆嗦、呻吟连连,不过,她却咬紧牙关硬撑,打算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唐山更是勇猛的攻击!
两人速往高潮攀升。
“喔……喔……好……好爽……喔……喔……好美……喔……好……妹妹……喔……”
在一阵剧烈的哆嗦之后,她泄身了……
只听她呻吟连连,身子猛颤。
眉开眼笑,樱口连张!
唐山禁不住这种诱惑也达到高潮。
他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紧紧的搂着她。
少女仍然紧抱着唐山。
唐山爱怜的看着她。
只觉得少女愈看愈可爱。
唐山眼珠子一转。
取出两粒小还丹渡入少女口中,立刻抱着少女默默的行功起来。
过了半个多时辰,唐山才起来着衣。
望着少女玉体横陈,妙态横生,忍不住又伸手在少女胴体上,到处抚摸了一阵。
“唉!”唐山忍不住轻叹一声。
取过旁边的毛毯盖住少女的玉体,才开始在一旁打坐运功调息起来。
一宿无语。
唐山醒来之时,是被脸花花吱吱的叫声惊醒的,出来一看,才知道马车已经受到了包围
四周围了八名青衣蒙面人,地下则躺下四名,包括原先的三个共是死了七个。
只见一名绑了红腰带的蒙面人,向着唐山喝道:“阁下是何人,竟敢杀害本盟的人,想来不是无名之辈,在下请教。”
唐山冷静的打量眼前的八个人,发现除了此人佩了红带之外、其余众人都绑了青带,显见此人身份不低。
笑了一声道:“本公子姓唐名山是也!想来你的身份定是不低,你也报上名来,本公子请教。”
对方顿了一下,才道:“阁下知道在下是三剑盟的人就可以了,你可以称呼在下甲二。”
唐山望着他笑着不语。
对方似乎受不了唐山的讥笑,有点羞怒的沉喝一声。
“住口!”
唐山这才收住了笑,冷冷的道:“看你像是个人物,不想却是本公子过份抬举你了,原来只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对方再也忍不住唐山的讽刺,厉声喝道:
“住口!姓唐的,你不要得寸进尺,逼人太甚。我问你,你为何杀害本盟弟子,如果你不还我一个公道的话,我要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便不叫周天键。”
话才说完,忽然“啊!”的一声,呆住了。
唐山却天真的斜着脸,朝他望了望,笑着道:“原来你叫周天键呀!失敬,失敬。不过你说我杀了你们的弟子,这可不能随口乱说的,否则人命官司少不了你的一份。”
周天键道:
“那只小怪物是你的吧?先前不说,我们这边又有四名兄弟,遭了兽吻。难道说这还不该找你?”
唐山笑道:“这怎能怪它?一定是你们打算偷偷摸摸的作什么勾当,否则你们一出声,我便知道,会出来交涉的。你们自己存心不良,它护主有责,自然会有防御的举动了。”
周天键不禁一阵语塞。
唐山笑了一下,道:“告诉我,你们一下子聚集十多人,是不是接了什么买卖?否则平常都是三人一组行动,如今却聚了一票人,不知你们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周天键勉强的咽下一口气,沉声道:“阁下管的未免太多了,想不到你对我们居然如此清楚,那就更容你不得了。上!不留活口。”
说着举手向前一挥。
唐山却一下子的扑入车底,接着便听到刚才的位置,传来叮叮当当之声。想来是对方的暗器,恰好落空击中路石而发出的金属之音。
跟着唐山便将落在附近的暗器拾起,同时将迫近的四名凶徒射倒。接着身形一掠,捉着其中一人一滚,于是原本击向唐山的第二批暗器,便换成那人做了活靶。
而脸花花这种飞行如电,白昼绝迹的本事,白天更是难以提防,三剑盟的人便更难应付。才这下子工夫,就已经将另外四人解决了。
所以——
唐山看都不用看,就已经知道那些人的命运了。却对着受伤倒地的四人,笑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吧!说了实话你们便可以走了。”
只见受伤倒地的周天键怨毒的盯了唐山一眼,才阴冷冷的道:“姓唐的小子,你也别高兴,等我们盟主赶到,你我再到地下较量,我等你。”
跟着闷哼一声,口中流下黑血,倒了下去。其他三人也是相同的情形。
唐山心中虽然暗惊,却不感意外,只因他对三剑盟的一切,在唐门的一本江湖记志中,有非常详细的记戴。
举凡武林的动态,江湖的帮派、奇侠、武林特征,都有中肯的评语。虽然不尽确实,但是却可供作应急的参考之用。
搜了一遍之后,并没有什么有力的线索。只好接收了镖囊及飞刀的带子,最后在周天键身上搜出二万两的银票,也不客气的放入怀中。
一切都就绪之后,天已大亮。
唐山连忙一头钻进车内,打算叫醒那名少女,问明事由,再作处理。
“啊!”的一声惊呼。
原来唐山才刚进入,尚未开口便遭少女制了穴道,心中虽然暗惊,却佯作奇怪的道:“香妹,你怎么制了我的穴道了,快帮我解开,小兄是来救你的。”
只见少女一面着衣,一面咬牙切齿的哭泣道:
“恶徒!谁是你的香妹?如今你落在姑娘手中,看你有何遗言,早作交代,姑娘好叫你早点上路。”
唐山故作吃惊的道:“什么?你要杀小兄?为什么?香妹!小兄是赶来救你的。”
少女犹自恨恨的道:
“住口!你这狂徒,你虽然杀死了三剑盟的人,而且救了我,但你不该……。再说,我也不是你的香妹。”
唐山道:“怎么不是?香妹!你不记得小兄了吗?我们是夫妻呀!你不记得唐山了?再说自己的长相也该清楚,那边有镜子,你看一下再想清楚吧!”
听他说的认真,少女心中也不禁动疑,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照了一下倩影。
“啊!”少女再也忍不住娇呼出声。
镜中投影的美貌女子,依然是国色天香、貌如芙蓉,只是并非原来的面貌。这张形貌少女当然熟悉,因为这张制作精巧的面具,便是她的化身之一,也是她出门时,父亲自取出交给她的,想不到竟会被人误会,而且是这人的妻子。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完全是一场误会,这人的行为也并没有错了。只是自己的清白之身,遭他奸污,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又一时拿不定主意,心中一阵急乱,便呜呜的哭泣起来。
这一切都是唐山捣的鬼,所以,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昨夜唐山将少女的媚毒去除之后,便见到少女的衣堆里,藏着一包东西,好奇之下,打了开来一看,便发现了两张制作精密的面具。一时不禁童心大起,取了一张戴在少女脸上。
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时解了自己当前的危险,而且,唐山也在几句话的工夫中,运功冲开了穴道,心下不禁大定。
唐山仍然佯作受制,但是见她梨花带泪,一付哀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不禁大为不忍,怜惜的道:
“香妹!你真不记得小兄了。你放心好了,那怕访遍天下名医,小兄也要使你恢复记忆的,否则小兄也没有脸回去见双亲大人了。”
说着,又暗暗伸出小舌吐了一下,心中忖道:“爹娘!您们一定要原谅小山儿胡说八道,下次不敢了。为了这房媳妇,您俩位老人家还请多多包涵。”
少女听见唐山又在胡说八道,连忙剥下面具,现出娇艳如花的本来面目,有些气苦的道:“谁是你的香妹,你说,你到底是谁?难道你的妻子是谁,你也不清楚?路上碰见相像的人,你就可以乱认吗?”
“哎啊!”佯作吃了一惊,唐山却真的呆了。
只见少女现在薄嗔的娇妍,一反先前的娇柔依人之态,成熟妩媚之余,更有一种雍容华贵的威仪。
唐山只觉得一阵心虚,居然有点惧怕她的样子,把头低了下来。
少女现在也已经控制自己的情绪,见状连忙缓了一缓语气道:“你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虽然你的本意,是为了救人,这点我非常感激。可是,我一个清白的女儿之身,让你给污了,你总该给我一个交待吧!”
说完连忙垂下了头,红透了耳根。
望着少女的娇羞神情,唐山也禁不住心跳加快起来,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少女的玉手,感情的道:
“小妹,一切都是小兄自己鲁莽,冒犯了你。你不见责,可见你的明理贤慧,小兄有幸得你为伴,今生也不复他求了。”
少女非常爱娇的倚过娇躯,完全没有意识到唐山穴道受制,又怎会移动呢!而唐山也不让她有思考的余地,低下了头,吻住了鲜艳欲滴的樱桃小口,默默的吸吮起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抱住少女的胴体,轻柔的爱抚。
异样的快感,不断的由身体各处,侵袭着少女的心房,从未有过的刺激,使得少女的心,更是迷乱如麻。也不知是需要、是害怕、是快乐、是痛苦……。
满足的吁了一口气,唐山温柔的抱着少女的娇躯道:
“小妹,小兄姓唐名山,是四川唐门的人。现在‘金龙帮’任职,只因有事需往京城一行,所以才能在此与你相会。如果你愿意跟我,待得此事一了,小兄立刻带你回唐门,请求父母成全,两位老人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少女深情的望了唐山一眼,才道:“大哥,谢谢你。小妹姓钟名美雪,家住洞庭湖,家父是‘风云十绝’之一‘白手孟尝’钟楚宏。我是出来游历的,因为听说三剑盟打算偷袭‘白羽庄’,所以才赶来看看,想不到这些家伙真无耻,居然在酒楼使用迷香暗算。以后的事,山哥都知道了。”
唐山道:
“原来岳父就是‘白手孟尝’呀!那真是失敬,只是你管三剑盟与白羽庄的事做什么?难道你与白羽庄的人相识?”
口里说失敬心中却在大呼倒楣不已。自从知道十绝中人开始,心中便对这位“白手孟尝”印象不佳,没事便拿着金子,把人当活靶练习武功,这种人实在叫人尊敬不起来。
另外一个是“百变书生”柯明明,没有听人说他做了什么好事,倒是顽皮捣蛋、捉弄人的糗事,传了开来。
那里会想到才一夜工夫,这两人先后成了自己的长辈了。一个刚得知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居然立刻成了自己的岳父。
想到这里,唐山也不知是何感受。想着,想着,钟美雪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楚,直到钟美雪把他摇醒,才算回神过来。
钟美雪疑惑的看着唐山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叫你,你都听不见。”
唐山连忙定神,陪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不知不觉的想出了神,刚才你说什么?”
钟美雪不禁嗔怪的白了唐山一眼,道:
“你真是的,讲的好好的,发什么呆嘛!刚才我说,白羽庄的‘白衫羽士’吴东进,是爹的知交好友,所以我才想赶去帮忙的。
再说,爹有可能已经赶去了。我出门已经一年多了,很想念他老人家,也许可以在那儿碰面呢?”
唐山笑了一下,温言的道:“既是岳父也可能在那里,那我们更该赶去拜候,怎么走你知道吗?”
钟美雪俏皮的挺了挺胸,一付得意非凡的神情样子,道:“大哥放心,离这儿很近,半个时辰就可以赶到了。”
唐山瞄了她那抖动不停的乳部一眼,谲笑了一声,道:“哦!你会不会驾车呢?你现在可不能骑马了,否则,没有充分休养,到了白羽庄立刻就穿帮了。”
钟美雪这才羞红了脸低了下来,但立刻又抬高了起来,扬了扬柳眉,神气的道:“大哥就会瞧不起人,放心好了,驾马车这种小事儿,有把握的很。”
说完之后,才起身着衣,忽见唐山的一双贼眼,在自己身上,上下的溜来溜去,嘴角更泛着谲诡的笑容,瞧着她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大发娇嗔,把唐山赶了出去。
赶了半个时辰,远处隐隐可见一片庄院。
唐山却立刻唤住钟美雪下车,同时自己也下了马,将金龙宝驹赶入路旁林中。
看得钟美雪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是怎么了?这里离庄口还有段距离,你怎么在此下马,而且这种事儿,庄内有专人服侍的。”
唐山笑了道:“要走你自己走,我可不愿傻楞楞的一头栽入别人的埋伏,被人当礼物似的送人。”
钟美雪不由一惊,叫道:“三剑盟的人?”
唐山笑着道:“是啊!你也蛮精明的嘛!终于被你猜到了。可见你也不笨,刚才只是故意装变而已。”
钟美雪娇嗔了一声,气呼呼的道:“大哥,你就会欺侮人,人家又不是故意要装傻,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嘛?”
对钟美雪的坦率无伪,唐山是绝对欣赏的。只是小妮子极不安份,又顽皮捣蛋,偏偏又粗心大意,难怪会遭人暗算了。
但是唐山也明白错不在她,这完全是她的天性使然,也可以说这正是她的优点所在,正因如此,才能保有一颗坦然无邪的赤子之心。
所以,唐山连忙陪笑道:“好!好!大哥错怪你,你别生气。我们现在由这里过去,掩蔽形藏,顺便也可以清除掉三剑盟的一些埋伏。”
钟美雪听唐山认错,这才转嗔为喜的道:“好!不过他们把我的兵器丢了,我没有称手的武器,这该怎么办呢?”
小嘴一嘟,说有多不开心,就有多不开心。
唐山原想取笑她一番的,又怕她夹缠不休,连忙忍住,将马包内的长剑取出。
对着她道:“这支剑你总会用吧?”
钟美雪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道:“大哥,你的好东西真不少,只是你拿给了我,那自己又用什么呢?如果你想用空手对敌,我可不答应,剑还要还给你的。”
唐山拍了拍插满飞刀与飞镖的皮带道: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为了送还给他们,跑了这么远的路,可把我累坏了,等一下正好交给他们。”
钟美雪听他说的一本正经,不由的忍俊不住的笑出声。
这种送法那里会是好迭的,等一下一定有人呼天号地,场面热闹。因此,听他说的好笑,便开心的将长剑接了过来。
两人掩蔽起行藏,小心的通过了不少暗哨,那些人都被唐山一刀断喉,所以呼不出声来。所以一路上点尘不惊的将近庄门,这才发现双方主事之人,已经开始交涉谈判了。
钟美雪连忙为唐山介绍,指着站立在大门口,一脸浓眉大眼,胡须满面的老者道:“这就是‘白衫羽士’吴东进。此人擅长弓箭技击,目前就任禁卫军弓箭的教习工作。可拉五石大弓、百步穿杨、一箭双雕在他来讲,并非难事。”
唐山又指着吴东进耳旁,身着大红宝衫,红光满面,笑咪咪的笑容,一付福福泰泰的胖子道:“这人又是谁呀?看来功力非常深厚,武功高强的样子。这些人中,只有这家伙笃定的样子,比较有胜算些。”
钱美雪嗔怪的打唐山一下,才又笑了出来,道:“这家伙便是你的泰山大人,‘白手孟尝’钟楚宏是也。他老人家当然笃定信心十足了,他虽然武功高强,对敌时却喜欢捡最软的吃,想也知道,他当然最放心了。”
唐山听了只翻了翻白眼,却没有再吭一声,只因为如今钟楚宏不但是他的岳父大人。而且,钟美雪在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大概也知道唐山不会喜欢,所以拿眼直瞄着唐山看。
唐山连忙干笑几声道:
“岳父大人是不忍心,那些成名人物在他老人家手下败北,所以才会找那些小虾逗逗乐子罢了。”
钟美雪这才恢复笑容的道:“是呀!我也劝过他老人家,可是爹却跟我解释说,他老人家的暗器功夫,天下第一。别人成名也是不易,不忍心让他们为他除名,所以才专找那些小虾玩玩儿。想不到这点你居然也清楚,可见你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唐山转首作了个恶心的表情,连忙又回头笑道:“是呀!真想不到岳父也有这种想法,真是巧合。那个腰绑金带的青衣蒙面人,便是三剑盟的盟主了,不知是为了何事,而且出动这么多人手,与白羽庄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是说给钟美雪听的,自然由她回答。
◆十二
因此,钟美雪笑道:“还不是三剑盟自己引起的,只怪他们自己接买卖不小心,对象是京城里的一个要员,不巧的是吴伯伯的朋友。结果,三剑盟的杀手去了三个,抬回六个,仇便就此结下了。”
唐山听了直皱眉,道:“什么去了三个,抬回了六个?你把话讲清楚东好。”
钟美雪痴痴的笑了几声,才抿嘴道:
“对不起,我是说他们去了三个人,结果被吴伯伯的神箭射死了。被护卫砍了脑袋,所以,我说抬了六个回去,也不能算是我说错呀!”
说着又顽皮的格格娇笑起来。
唐山对她的顽皮也实在无可奈何,只好注意着前面的情况演变,不再理她。
钟美雪自己好笑了一阵,觉得无趣,又见唐山故意不理她,不禁有点生气的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嘛!人家跟你说的好好的,干嘛不理人家嘛!”
唐山道:“你别吵了,你先出去跟岳父讲一声,我在旁边支援,顺便再清理一下,对方派来的暗哨。”
钟美雪一见场面已经开始发生口角,比先前更具火爆,是该先跟父亲连络一下了。
有点担心的道:“大哥,你一个人应付得了吗?还是我跟着你,彼此才好有个照应吧!”
唐山见他们双方都愤怒、激动的神情,显然已将动起手来,有点着急的道:“你是怎么了?我会自己小心的,倒是你自己才要保重呢?粗心大意不说,又不安份,可别又叫人给捉住才好。”
钟美雪见他着急,也不敢怠慢,向前移了几步,又回头道:“大哥,等一下要走可得叫我呀!不能一个人溜走喔!”
唐山急道:“好,好,你快去吧!”
说完便将钟美雪的身子,推了出去。
“咯……”带着一阵甜美的娇笑声,翻了两个空翻身,便轻巧的落在吴东进身旁。
“吴伯伯、爹爹,雪儿给您们请安。”
钟美雪俏丽可爱的福了一福,立刻依在老父身边娇笑不已。
众人不论敌,我双方的人,对她的出现都感到意外与惊奇。直到她说完了话,才算回过了神。
“雪儿!真的是你,你没有怎么样吧?这批王八蛋说你落入他们的手中,可把爹爹吓坏了。不然爹爹正想叫他们尝尝百手飞镖的厉害呢?”
钟楚宏又惊又喜,有点词不达意的说了一大堆。
钟美雪先还怔了一怔,接着才明白,格格的得意道:“爹爹!你放心好了,凭他们三剑盟派去的一些小虾,根本就不够瞧。前后去了两批人,被我几个下子全都放倒了。”
在林中暗处的唐山听的直摇头,对于这父女俩的一切,直到今天才算领教了。钟美雪虽天真直爽,但也遗传了“白手孟尝”钟楚宏的一项本事,“吹牛的本事”。
钟楚宏听了却已哈哈大笑了起来。
吴东进也连忙过来慰问一声,道:“贤侄女,你真的没受伤吧?或者受了他们的欺侮,告诉吴伯伯,吴伯伯会替你作主的。”
钟美雪笑的很开心道:“谢谢您,吴伯伯。您对雪儿好,雪儿是知道的,所以请您放心,雪儿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吴东进这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不然吴伯伯会因此负疚终生的,都是吴伯伯连累你们父女。”
说完,才转而对三剑盟的人道:“陈百万,你听见了没有,你派去的人,不但没有捉到人,而且还陪上了性命。这件事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了,现在应该开始解我们之间的事了,希望你能正正当当的来,别再要什么阴谋诡计了。”
对于钟美雪的出现,三剑盟的人都感到非常意外,尤其听说两批人手,都遭对方毒手的事,更是深表怀疑不已。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得处理眼前的事情才行,只听陈百万沉声道:“很好!吴东进,你爽快我也不含糊,那件买卖没有做成,我也不与你计较。只要你交出,杀死我三名弟子的凶手,本盟立刻退出,而且保证永不侵犯。”
吴东进严肃的沉声道:
“办不到!陈百万,你根本就不该开出任何条件的,你应该无条件退走,老夫保证让你退出‘白羽庄’。
你要我交出忠心帮我办事的弟子,来换取你的退走允诺,绝对办不到。除非我死了,你再将‘白羽庄’踏为平地,或有达成你这愿望的可能,否则的话,你想都不要想。”
陈百万气的全身颤抖,连吸了几口长气,硬压下心头的怒火,冰冷冷的道:“吴东进!这就是你给我的答覆,你不再多作考虑?”
吴东进依然沉静的道:“不错!老夫与王尚书交情并非泛泛,京师里有谁不知。你既然接下了这笔买卖,显然也未将老夫看在眼里,既是如此,你就不用再讲什么了,叫你的手下放马过来吧!”
陈百万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
“很好!吴东进,老夫要叫你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后悔。兄弟们,出来吧!为本盟的死伤弟兄报仇雪恨的时刻到了。”
叫声震耳,可见此人内功已有相当的基础,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只可惜叫了半天,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音也不见一个人应声而出。
除了跟在陈百万自己身边的六个人外,埋伏在四周林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
原来唐山一看情势,知道动手是难以避免的,便叫脸花花出去,开始清除四周的埋伏人手。
所以——
陈百万一见没有人出来响应,不由得着急万分。连忙又对林内喝叫了几声,直到听见一声清朗的答应声,才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跟着心头又是一紧。
只见应声而出的是一名年轻人,脸含谲诡的笑容走了出来。
而对方的钟美雪却已忍俊不住的娇笑不止。
还有白羽庄的人,除了内下弟子一脸茫然之色外,两个老家伙都已脸带不屑的抚须而笑。
想都不用想也明白这年轻人是谁的人,因此,陈百万更是愤怒如狂的道:“小子何人?是不是你将林中的本盟弟子制住了。”
年轻人是唐山,轻轻松松的走了过来,也不理他,却向吴东进及钟楚宏二人,先行拜见。
“小心!”惊呼声传来。
原来陈百万见唐山不先答自己问话,反而去跟对方的人,套起交情来了。不觉得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羞愤之下上记排山掌,恶虎扑羊的劈了过去。
等到两老发现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才惊叫出声,想向唐山警告应变。
这一切只有钟美雪注意到了,小妮子一颗心已经完全交给了唐山,对夫婿自然倍加关心,陈百万的偷袭,她虽已发现,但是依然来不及阻止,只因陈百万的攻势来的太快了。
还好唐山自己却已经注意上了,甚至可以说一切都是唐山故意留下的陷阱,就等着陈百万跳下来。
因此——
唐山不但闪了开来,而且将暗藏在手中的两柄飞刀,送进了陈百万的喉头及胸膛。
一切的发生都太快了,便连钟楚宏这位暗器名家都没有看清楚。所以,已经断气身死的陈百万,在未倒地之前,身上又钉满了他射来的飞镖。
另六名三剑盟的弟子,因为盟主已经抢先动手,只好配合发动,手中的暗器虽然散布广扩,却不如白羽庄的连弓弩。这种连发的箭上力道,强大无比,而且准确性极高,对付群体的对手,威力更是强大。
所以,白羽庄的人虽然有人,受到暗器波及受伤,但是三剑盟这边却没没有留下一名活口。
这一战,不但白羽庄大获全胜,而且使得包括盟主在内的,陈百万全军覆没,三剑盟从此由江湖除名。
该夜,白羽庄欢声如雷。
钟楚宏听了钟美雪羞答答的一番解说之后,不但立刻满口的答应,而且非常开心的笑道:“好小子!你能娶到老夫这位独生女,真不知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过,你们唐门也是一样来头不小,真可谓门当户对了。小子!你们成亲以后,可不准欺侮小雪喔!这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哭声太难听了,而且一哭就不知道要停。
所以,为了省得烦心,你最好别让她不开心,这样你省得看着心烦,也免了老夫去找你算帐。”
罗罗嗉嗦的讲了一大堆,唐山不禁听得头晕眼花,还没有回过神来。
便听钟美雪“呜!”的一声,大哭起来。
钟楚宏也有点依依难舍的样子,抱着扑入怀中哭泣的钟美雪安慰道:“好了!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马上就要嫁人了,也不怕别人笑话。放你出去磨练了一年多,依然没有长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过来的。”
钟美雪抬起了梨花带泪,眼泪汪汪的美眸,瞪着钟楚宏脸上,咧着大嘴衰衰的道:“也不知是女儿太过厉害,还是那些人太没用,被女儿一手飞镖吓着了,以后见了女儿,不是跪地求饶,就是避不见面。女儿就是这样过来的嘛?”
说着,身子直扭,小脚更是连连顿地不已。
钟楚宏听得有点生气的道:
“这些人也太没用了,连咱的一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真是没有出息,要是换了咱出面,不吓得他们屁滚尿流才怪。唉!难怪咱老是感孤单,原来是没有对手的原故,看来咱这天下第一高手是坐定了。”
钟美雪忽然止哭的道:“爹爹!您错了,在三十年前,爹爹是天下第一高手没错,但是三十年后的今天已经不是了。”
钟楚宏听了不禁有点不服气,气吼吼的道:
“丫头!你别胡说,怎么三十年后的今天便不是了,是那个人居然比爹厉害,你说,爹非找到他,把他击败给你看不可。”
钟美雪离开了钟楚宏怀中,挺了挺胸神气的道:“爹爹放心,这天下第一高手,永远都是属于我们钟氏一门所有。所以,三十年后的第一高手,便是女儿我,钟美雪!”
说完举袖擦干泪痕,抬高了下巴,一付小人得志的神情。
钟楚宏怔了一怔,才干笑了几声道:“死丫头!居然跟爹争起天下第一高手起来了,爹的还不是一样属于你的。”
钟美雪连忙道:
“爹爹喔!这可不一样,女儿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到达爹爹的境界了,再经这一年多来的磨练,自然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了。所以,跟爹在一起时,爹是天下第一高手,但是,女儿总不能常侍身侧,还要出嫁的,那时天下第一高手便是女儿了。这可不能含糊,因为事关女儿的身价,非同小可。”
钟楚宏干咳了一阵,才叹了口气这:“好吧!你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了,只要我们钟氏父女的,爹也不计较谁第一了。”
说着又不禁为自己的成就,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唐山瞪着这对父女活宝,心中不禁有点啼笑皆非之感。这父女俩,一个是自己的岳父大人,一个是自己的妻子,原是他最讨厌的一种人,想不到现在却成了自己的亲人,而且是一对疯子。
拿眼望了吴东进一眼,只见他神色不动,显然已是司空见贯,发现唐山投来眼光,才发出几声苦笑,摇头不已。
望着钟美雪天真依人的神情,与钟楚宏脸上满足的笑容,这份天伦之乐,不禁叫唐山羡慕不已,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钟楚宏发现唐山叹气,便有点不高兴的道:
“小子!你别吃味,咱丫头不是舍不得交给你,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小子也别羡慕,以后这个专利便是你的了。
你要怎么抱就怎么抱,只要不把女儿抱坏,都由你高兴。只是你也要知道,绝不欺侮我的小雪,知道吗?”
唐山听了不禁哭笑不得,想不到一声叹息,会引来这么多是非,不由胀红了脸道:“岳父!您别误会。山儿只是羡慕您老有福气,生了美丽可爱的女儿,而且极孝顺,武功又好,别人都没有这种福气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几句话的功夫,把钟楚宏又逗笑了,道:“小子!算你有良心,咱把这么宝贝的女儿嫁你。说真的,实在有点舍不得给你,只是,女儿总要出嫁的。看你小子还不错,很对我胃口,只好送给了你,免得叫你跑了,将来女儿不饶我。”
钟美雪一直在旁瞧着,这对老小彼此一个劲的称赞自己的好处,只听得心花怒放,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好强行忍住,憋得难受。
此刻一听老爸的话后,借机撒娇偷笑起来,道:“爹爹!您如果舍不得女儿,女儿便不嫁了,留在您身边服侍您。”
钟楚宏听了心中大乐,口中却道:
“那怎么可以,好不容易从小不点的把你养到这么大了,花了爹爹不少银子,你也该去吃吃别人的了,莫非你想把老爹吃垮呀!”
钟美雪听了更是不依的道:
“爹爹!你怎么这样讲。您忘了,女儿是无价之宝,您那些银子怎么能比。再说您以前的银子,却被您当镖打人打完了。现在的这些家当,可是那些凯子上门求亲留下的,要没女儿,那来的金镖可打。”
听得钟楚宏一阵干咳不已。
唐山忍住了笑道:
“岳父!既然小雪舍不得离开您,山儿想,不如让小雪留下来陪您老吧!等小婿上京城办完了事,十天之后,再来这里接雪儿好了。”
钟楚宏听了不禁老怀大慰,笑了一笑,尚未开口。
钟美雪却听得抖了一下,没想到撒娇撒过了火,这可不行,连忙道:“不行。爹爹有吴伯伯陪着,老是嫌我不安份,吵的他们不得安宁。所以我一定要跟你一起走。再则,你上京城办事儿,那地方藏龙卧虎,非常的凶险,有我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保护你,爹爹比较放心。爹爹!您说是不是?”
钟楚宏听女儿拒绝留下,脸色一下臭了起来。
再听钟美雪撒娇的哀求,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嗯嗯应了两声。
忽见钟美雪小嘴一嘟,便要放泼,连忙陪笑的道:“是呀!是呀!你要上京城办事儿,有小雪跟你我才放心,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咱都无法原谅自己。
再说,小雪小时候,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路怎么走也比你熟。所以,有什么事儿找她商量准没错。”
一口气说完,脸色又是一板,转身找吴东进聊天去了。
钟美雪这才回嗔作喜,拉了唐山的手臂,摇了摇道:“大哥,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在这里住几天再走,吴伯伯的庄院后山,有不少的珍禽异兽呢!我们可以去猎回来。”
唐山望了望被云雾遮盖住的山草,才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山中一定会有珍禽异兽的,只是我必须马上赶去京城。已经过了一天了,到时候能不能有结果,还在未定之数呢?”
钟美雪道:“是什么事儿这么急,告诉我知道,也能帮你拿个主意。”
唐山立刻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才道:“现在也不知道,人是不是还在京城,是不是又更改了名子,想起来就叫人烦心。”
钟美雪歪着头想了想,一时也没有主意,不禁负气的道:“这件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嘛!京城那么大,要找一个不知姓名的人,更是困难,我看到时候再打算吧!”
摇了摇唐山的手臂,又道:
“大哥,我们明天再走嘛!现在我们先到后山去逛一圈,猎一些食物回来,晚上给他们加菜,你说好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唐山只好答应。
两人一路上使用轻功飞赶,不知不觉的到了一处山涧,只见水质清澈,水中的鱼儿悠游自在的,来回穿梭着。
唐山用匕首砍断了树枝,制了两根标枪,与钟美雪脱了衣衫,潜进水中追逐着鱼儿玩耍,只见山涧中传出了,两人阵阵愉快的欢笑声。
才没多久工夫,两人便捕了十几条肥鱼,钟美雪更是开心的立刻清洗剖解,唐山则捡拾枯枝生火,两人分工合佗,最后终于将十几条鱼薰烤的熟透了。
闻着阵阵焦甜的香味,不禁让人食指大动,两人彼此对望一眼,笑了笑,立刻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唐山才咬了几口,忽觉眼前水光一闪。原来脸花花也下水自己捕食,不知河故,现在却是一付兴奋之色,拉着唐山的衣袖,一面急叫一面直跳脚。
唐山笑了一下,道:“瞧你这样,大约是发现了黄金吧!不然你叫这么急做什么?”
说着却跟在脸花花身后,到了水边。
钟美雪却听得眼放光芒,有点激动的道:“黄金?是不是金矿?如果是我们就发财了,大哥!我们快跟下去看看。”
唐山瞄了钟美雪兴奋的大眼,心中不由一阵苦笑,却没有说什么。
两人顺着脸花花的方向上路潜了下去,才到半途,钟美雪因水压过高,呼吸有点困难,而告放弃。
只有唐山仍然跟着,终于在水潭深处,发现一个水濂洞穴,刚一进入,便发现洞内居然干燥不已,而泽里的水,却被隔离成一面水墙。
唐山不胜惊奇的再仔细一瞧,才发现洞口两侧都有一颗碗大的避水珠,除此之外,洞顶每隔一丈便有一颗夜明珠,供作洞内照明之用。
唐山不及多想,便被脸花花急叫的声音警觉,拉着唐山便往洞内深处行去。
经过了几个交叉纵离的迷洞,终于让唐山也看到了,一付目瞪口呆的景象。
只见——
这一个洞室比起先前经过的要大上数倍不止,四周岩层是属于花岗岩层,经过原主以青纱装饰之后,呈现出一片碧绿清爽的景象。
室内的家具都是以乳黄色为主,与花岗岩层相互辉应,便是一些装饰之物,也大部份是乳白的色调为主,让人感觉到这里的一切,是那么自然亲切。
唐山虽然为这里的一切,感到非常的欣赏。但是脸花花对这里的一切,却不感兴趣,它虽已通灵性,毕竟是个兽类,比之万物之灵的人类而言,尚缺少了这一份感性的天赋。
所以——
唐山没有在这里待上多久,立刻被脸花花拉入室侧的一间洞府。
唐山的本性非常淡泊豪爽,对于争强斗胜的事情,并不热衷,只不过对于有利公益,惩戒豪强的事,一样义不容辞,因为,唐山也是一个热心助人的好青年。
但是对这里的一切,唐山的兴趣却比发现了金矿,还要来的兴奋。只因为唐山发现这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首先是右侧墙上的书架上川不但有记载了各种的奇技异能的武学,但是,更多的却是医典上的书藉。
这才是唐山最感兴奋不已的事,因为唐山浏览一遍之后,发现除了一本“御女真经”之外,其他的武学记载,却不如脸花花原居处,所载的功笈来的精妙深奥。
所以——
唐山将那本“御女真经”放进怀里,并对医典上的书藉,作了一遍浏览,最后又取了两本收入怀中。一本名叫“万毒真经”记载了,各种奇毒的制造、使用、解约的书藉,唐山觉得放在这里太危险了,打算带回唐门保管。
另一本叫“山伯医经”的医典,书中首更说明,是唐代名太医叶山伯的毕生心血,内容见解精辟,深入浅出。才看了几页,立刻吸引了唐山的注意,兴奋不已的拍拍胸怀,觉得不虚此行。
而左侧墙架上,则放满了各种药瓶,及药材,唐山发现这些药材其中,不乏一些珍贵无比的材料,像千年雪莲子、黄精、何首乌……。
每一项都是起死回生的救人圣品。
很显然的这些珍品药材,还不足以吸引住脸花花的兴趣,因为这些东西,对脸花花而言,并没有什么功效,唯一的用处便是肚子饿了,把它们当饭吃,填饱肚子之用。
因为唐山已经看见脸花花对着墙角兴奋的直叫,过去一看,原来这里还有一道暗门,连忙低头钻了进去。
只见室中的摆设像是练功房,因为四周的墙面挂满了各种兵器。
唐山接着又发现了内侧平放了一具水晶石棺,棺内有一名中年美妇,安详宁静的躺在里面。
但是更令唐山惊异的是,美妇环抱的手心中,居然也有一只与脸花花一样,全身晶莹惕透,几至隐形。只是不如脸花花来的晶莹透彻,显然在功候上不如脸花花来的深。
而且这只比起脸花花来的娇小,身上的纤毛更短,身体也比较圆润曲线。
“莫非是个母的?”
心中如电光般闪过这个念头,转头向脸花花望过去。
脸花花一见唐山盯来的目光,先是羞涩的低了下头,但看见棺中的同伴,立刻又抬头向唐山情急的吱吱大叫起来了。
“好呀!原来如此,你就是发现了这个女伴,才急急忙忙的把我拉来,也不讲清楚,回去再找你算帐,可是它怎么一直沉睡不醒呢?”
唐山也不去理会脸花花情急的跳脚,自己先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脸花花听得一呆,才发现自己的冒失,连忙跳下石棺,在地下捡起一张纸条,交给唐山手中。
唐山拿过来望了一眼,才嗔怪的临了脸花花一眼,道:
“原来如此,谁叫你把这张说明书,丢到地下去的。不然我一看就明白了,还用得着你这样乱叫一通。”
脸花花抬手抓抓头,还露齿尴尬的一笑,显得很不好意思。
原来此处便是宋代武林中,最神秘、最负盛名的“不夜城”所在,城主叫颜如玉,不但美艳绝伦、倾国倾城。而且在当时已是武林公认的第一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一直找不到足可匹配的对象。
曾经有过四个名满天下的武林俊杰,与她交往。可是都在一周之内,相继暴毙不治身亡。
只因颜如玉不仅美色绝伦,而且天生媚骨,凡是与她交往的人都想一亲芳泽。可是,颜如玉尚有一项非常厉害的天赋,便是她有一个凤凰奇穴,这种凤凰奇穴乃是一种天生旋涡形的阴道,与人交媾之时,会自动贴吻对方的阳具,属于阴阳相吸之理。
更厉害的是会渐渐增强吸力,所以具有凤凰奇穴的人,受孕的机会非常之少,再加上她的功力深厚,耐力更足。所以,这四个武林的俊杰与她一接触,立刻不由自主的丢胄弃甲,一败涂地了。
所以,颜如玉虽然素负侠名,却因如此,被人误解为淫娃荡女,伤心之余才回“不夜城”隐居不出。
并且在洞外山涧救回了这只异兽,深具灵性而且性情温柔,所教的字,居然也能会意,能写出一份不错的作品来。直到后来,因为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即将全身僵死,乃自制水晶石棺。
而且,这只异兽也表示,它将进入长眠之期,愿意与她同入相伴,故而将她也一同携入……
最后指示后来进入“不夜城”的人,可将它救出,立刻便可清醒,因为棺中有药会让人闻了沉睡。将它救醒之后,便为其主,可继承“不夜城”的一切,洞中之物也由他处理a
接着又表示这面水晶石棺,在开闭之后的半个时辰,会自动永沉潭底,请来人不必惊慌,也不必作救应的理会。
看完纸上的说明之后,唐山吁了一口气,才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曲折,真是想不到。”
又看了看石棺,终于发现左右两侧手把之处,各有一个可供拇指紧握的按钮;这才明白脸花花求救于他的原因。只因为脸花花握了一边,却摸不着那边,想同时来,却又因为两手不够长。
想着唐山直想笑,却又立刻打开了棺盖,抱出了另一只脸花花来,先交与脸花花自己救治。
接着打量了棺中的睡美人一眼,觉得天妒红颜,使得此人虽有一付美艳秀丽的容姿,却依然未能得到男人的怜爱,十分可怜。
正想盖上石棺,却听见“吱”的惊叫声,接着两只脸花花跑了过来,其中则抱着颜如玉默默的垂泪不已。再看脸花花一脸无奈的望着唐山苦笑,看得唐山不由的啼笑皆非。
对着脸花花一瞪眼,道:“什么话,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真没出息。居然敢叫主人帮你安慰,真是不像话。”
口中如此说,却伸手一把抱过那只娇小的脸花花温柔的道:“生老病死是天地自然的法则,天下万物都逃不过这个道理,所差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看你也有几百年的功候,相信你能了解,不要再作依依不舍之状了。”
脸花花却也在旁帮忙劝解,总算离开让唐山盖上棺盖。
唐山因为怕钟美雪担心,连忙招呼它们出洞,身上除了带了那三本书藉之外。只取了一柄墙上悬挂的古剑,剑名“无痕”,刃薄如蝉翼,挥过了无痕,不知何物炼制,剑身坚硬而富弹性。可随身佩带在腰带上,使用之时,立可取出制敌,并可收到制敌不意之效。
才露出水面,还未找到钟美雪的位置,便听见她如机关枪的叫道:“大哥,你怎么去那么久嘛!也不想想人家有多担心,就知道一个人把人家丢在这里,也不怕我被野兽吃了,真没良心。还有你在下面,到底发现了什么宝物没有,是不是有什么黄金珠宝的,快告诉我。常听人家讲,深山狭谷不是藏了什么奇特的宝物,就是别人秘密收藏珍品的所在。
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如今遇上了,我又游不下去,真叫人失望,不过大哥可以先告诉我也一样,如果是我没见过或是没有听过的,大哥可以带出来,让我开开眼界也好……。唉!怎么又多了一只?”
两只脸花花与唐山都呆楞楞的看着她不语。
直到这时唐山才吁了一口气,道:“小雪,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我说要仔细看一下,才能上来嘛!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你就急成这个样子。”
钟美雪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大哥,对不起嘛!人家在上面担心死了,以为你们会遇上什么凶险。对了!脸花花怎么变成两只了?”
这时脸花花与这只女伴相处得非常亲密,就像多年的朋友见面一样。
唐山走了过来,抱起了它们道:“这下可好了,你现在有了伴,可别再像以前一样,没事就乱跑,有事找你都找不到。只是现在多了一只脸花花,以后叫起来可就麻烦了,嗯!对了,就叫你花花脸吧!这样刚好与脸花花的名字相称,你说好不好?”
只见这只花花脸显然不满意这名字,不开心的叫了几声,像是在反对的样子。
而脸花花则无可奈何的叫了几声,接着又指着唐山一比,吱吱叫了起来。
唐山立刻明白脸花花是在对花花脸说,没有办法,唐山就是喜欢这样乱叫他,不过他也没吃亏,他一样也叫唐山脸花花的。
唐山尚未表示什么。
却见花花脸会意之后,指了唐山与钟美雪之后,又吱吱叫了几声。
唐山明白花花脸的意思,是在问脸花花,唐山与钟美雪是不是也像它们一样的关系。这可不是开玩笑,因为,唐山发现花花脸虽然也有顽皮的心性。但是与脸花花比较,却又显得忠厚得多,是属于比较实心的,不会怀疑脸花花的话,不像脸花花那样狡猾的像鬼。
不敢让它多讲,连忙抱起花花脸的同时,又偷偷敲了脸花花一记响头。
才道:“小雪,你快过来看,这位便是脸花花的女伴,花花脸夫人。”
钟美雪立刻欣喜的抱过花花脸,亲密的吻了吻花花脸一阵,才笑着道:“大哥,你是怎么发现的?快讲给我听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
等到唐山讲了洞府中的事后。
钟美雪已经瞪大了双眸,胀红了脸,兴奋的道:“真的!会有那么大的辟水宝珠?一颗就已经价值连城了,还有两颗?还有那些夜明珠居然用来照明之用,那太可惜了。随便取出几颗来,一辈子就受用不尽了。”
唐山皱眉有点不开心的道:“你要那些做什么?我们又不缺那些,你如果想要的话,回家之后,我就叫小妹将全部的家当,让你来监管好了。”
钟美雪瞄了唐山一眼,知道刚才贪婪的神情,引起了唐山的不快,连忙道:“也不是我要那些东西啦!只不过我们可以用那些东西,来做许多善举呀!就像这次两湖的水灾,我们只要有这些东西,就可以救很多人了。”
唐山一怔道:“两湖闹水灾了?”
钟美雪道:“是的。秋水暴涨,江水倒灌入湖,洞庭鄱阳两湖较低之处尽成泽国,蒙灾地区多达十几个县呢!灾民更是数近几万人,奄奄待毙,这次我爹来找吴伯伯,一半是来拜访老友,一半就是为了募款而来。所以这批珠宝如果能够运出,便是一件大功德了。”
唐山道:“这是义举呀!我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便不会坐视,我这就下去带出来。”
说着招呼了脸花花两个一起帮忙,便要下水。
钟美雪连忙道:“大哥,我也一起下去帮忙。”
唐山回头摇首道:“不用了,你水性不佳,而且珠宝带上来,也要你小心看护,别发生意外才好。”
说完不待钟美雪回答,一头潜进水中。
回到了洞府之中,唐山望了壁上的明珠一眼,心忖道:“辟水珠是不能动的,而这夜明珠又必须留下,以供下次回来时,照明之用。这下子该怎么办?”
瞧了花花脸一眼,才道:
“花花脸,你知不知道这‘不夜城’存放珠宝金银的宝库在那里?知道的话,你快带我去。”
花花脸听了把头一点,叫了一声,立刻领先向一个叉路上,比较幽暗宽大的洞穴跑去。
唐山与脸花花不敢怠慢,连忙跟进。
终于在一处转角过后,见到了“不夜城”富可敌国的宝藏。珍珠、翡翠、红、绿宝石、猫眼石……等。
虽然不足以动摇唐山的心,却也叫他看得眼花撩乱。刚想走近一看,却被脸花花一阵急叫拉住了,仔细听了一阵,才明白这些珠宝已被下了无形之毒,用以惩戒一些贪婪之徒。对于脸花花的本事,唐山是非常清楚的,看它的表情便知道,此毒一定非同小可,这才明白,为什么没有见到银器的原因何在,如果有银器在内,再无形的剧毒一样无所遁形。
虽然唐山本身并不怕,但是,这批东西是要取出救人的,不把毒消除,等于废石一般。
连忙取出一粒宝石,验明了毒性才又重回炼药之处,取妥了药材,到了宝库门口,便一把火烧了起来,并且运功将烟煽入库中。
最后终于用了一方巾,将一些价值较高的珠宝取走。
◆十三
回到岸上,与钟美雪碰面。
看了这几样珠宝玉器之后,直叫钟美雪老半天回不过神来。好不容易才定过神来,立刻又拉着唐山连忙追问宝库的情形。
唐山为了不愿再看她那付表情,只好骗她说只有这些了,辟水宝珠必须留下来,隔离潭水不能取走,那些夜明珠留作照明之用,也必须留下,只能带这些了。
钟美雪心中虽然失望,但是,怀中之物已是价值连城,便不再追问,抱着珠宝心花怒放的笑了起来。
等到两人回到“白羽庄”之时,已是傍晚。
对于两人的一番奇遇,众人除惊奇之外,便也感到安心不少,有了这批东西,救援工作便可以立刻着手进行了。
晚上唐山漱洗过后,与脸花花他们逗笑了一阵子,觉得时间尚早,便取出那本“御女真经”,研读了起来。
发现书中记载的内功心法,居然与自己在脸花花洞中,所看到的心法,彼此相似,而且可收相辅相成之功。连忙照着书练了一遍,更觉神情气爽屮精力充沛。
再往后面翻了下去,立刻便被书中所载的说明,吸引住了。不知不觉的过了一个多时辰,虽然已经翻过最后一页,但是唐山的脑海中,依然映现着书中所画的各种练功姿态。
“碰……”一阵的敲门之声传来。
立刻把唐山惊醒过来,连忙起身欲过去开门。只听,“咻!”的一声,身形电闪了过去,总算唐山反应快,连忙运功稳住身形,总算在门前停住了。
唐山对这种现象虽然感到惊异,心中却明白自己的功力,已将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最高境界。想来是书中所载心功,与自己原先的内功心法,确有相辅相成之效,所以才会有这种一日千里的现象。
总算定力够,忍住了到口的欢呼。开门一看,钟美雪捧了一碗莲子粥,给唐山送宵夜来了。
钟美雪尚未进门,便已含笑道:“大哥,爹爹怕你肚子饿,叫我给你送来这碗莲子粥,你趁热吃了,凉了不好吃。”
说完走了进来。
其实唐山不但不感到饥饿,而且精力充沛几将爆炸。所以边吃莲子粥,边盯着钟美雪直瞧,心中则在回忆着刚才由书中学来的各种美妙姿势。
钟美雪被唐山拿眼猛瞧了这一阵子,已经是脸红心跳,混身上下滚烫如火。更何况这碗莲子粥也不是此行的目的,只不过是来找唐山的一个籍口罢了。
她虽然已由父亲许配唐山。但是,两人毕竟才好过一次而已,而且那次是在昏迷的情形下,玉成好事的。
当时虽然心中明白,而且感到妙不可言,但是,毕竟远不如清醒时的感受来得深刻。所以,下定了决心,自己再一次送上门来,重新体会一下,昔日的旧爱新欢。
便是此刻的唐山也有同样的感受。刚才看了“御女真经”之后,运功完毕,便发现功力更是精进深厚!正想找个人来好好发泄一番,练习一下“御女真经”上的,各种阴阳练功的姿势。想不到钟美雪恰好此时来访,那不是自己找死,正中“下怀”。
一把抱起钟美雪颤抖不已的娇躯,向着床上行去。两只手掌更是在,钟美雪身上到处游离,翻山涉水,有如狂蜂浪蝶一般,任意的拨弄玩耍。
还没行到床前,已经将钟美雪逗弄的,娇喘连连,春焰如火藉了。
望着床上玉体横陈,娇喘嘘嘘的钟美雪,唐山只觉得心中的一把火,必须立刻发泄。连忙脱掉衣裤,爬上床去,低头吻住钟美雪的樱唇,吮吸了起来。
双掌也由丰满尖挺的乳房,游过小腹、臀部、玉腿……。
钟美雪此刻的感受自是比上次激烈,忍不住频频叫好起来。
唐山不禁心想:还没开始你就叫好,等一下我施展开来,不爽死你才怪。
想归想!手却没停。低头—口便咬住乳头,立刻又吸又咬又吮的。
那种滋味,令钟美雪浑身一颤。
唐山更是不客气的双手在她的娇躯上,四处肆虐、爱抚着。
钟美雪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心中直想大叫:救命!救救我!只可惜无论如何的大叫,却依然没有一点声音出来。
而且——
清楚的感到唐山的两只手掌,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拨弄、抚摸着。只摸得她全身酥软,娇呼频频。
尤其乳房及下体阴户所传开来的快感刺激,更是叫她春情荡漾、欲火高涨。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酥痒,魂儿飘浮着,浑然忘了置身于何处?
接着感到下体属于最高军事机密重地,受到外物的侵袭,敌人不停的挠动,接着便开始发动攻势,深入!深入!不停的深入。
望着钟美雪混身春情激动的乱扭,唐山只觉得充满了成就感,与骄傲。不管这个女人武功多高,依然在自己的身下,节节败退,娇吟连连。
唐山愈想愈得意。
马上就想行动。
立刻抱紧她的娇躯,大刀阔斧的用力抽插起来。
钟美雪毫无保留的迎接他的每一个冲刺,再也无法驾驭狂猛的欲望,只能随着本能反应,迷失在炽热的爱和激情之中。
于是她也开始用力的挺动了。
钟美雪直觉得不吭声,不但难受,而且要命。因此,“哼……”呻吟了起来。
钟美雪的呻吟,不但没有阻止唐山的动作,而且,立刻展开第二步的动作。一边狂猛冲刺,一边旋转而回。
只爽得钟美雪又快乐又满足的娇呼一声。
唐山一见第二步的功效奇佳,连忙加紧力道,快速的冲刺起来,或旋或转,不停挺动着……
“哥……唔……好美……唔……哼……唔……好……好爽……喔……唔……”
唐山只觉得也是舒爽无比。
更是用力的冲刺。
钟美雪已经像是受到重大刺激一般,尖叫一声,立刻又不要命的,猛扭猛挺,比先前更加的猛烈。
更不输她。
两人战得是棋逢敌手,欲仙欲死!
再看钟美雪也是一样,全身颤抖不止,娇喘连连,呻吟之声已转为低沉。
瞧她满脸通红、媚眼如丝,汗下如雨的—一看便知已经开始泄身了。
同时唐山可以感觉到钟美雪的颤抖。
如果唐山此刻开始运功的话,钟美雪必将美得冒泡,尝尽快感的极乐之境,可是一条小命却可能跟着送掉。
但是——
唐山依然运起功来了。只见他低头吻住了钟美雪的樱唇,采用了第二种心法,合藉双修,阴阳调合,龙虎交济。
只听波波两声之后,钟美雪的天地之桥。任、督两脉,已经贯通,就这样唐山默默的抱着钟美雪继续的运功,直到过了三周天之后,才收功躺在一边。
望着钟美雪甜美的睡姿,唐山不禁又吻了钟美雪一下,才闭眼睡去。
而钟美雪却不知自己经此“爱的洗礼”之后,不但已经跻身绝顶高手之林,反而四肢大张,呼呼的大睡起来了。
一路上行来,钟美雪一直就笑语如花,天真活泼。
完全不知道,经过昨夜的洗礼之后,不但不觉得任何不适,反而更加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唯一的印象便是昨夜那场欲仙欲死的感觉,不但令她毕生难忘,而且回味无穷。只想再找个机会,好好的品味一下。
所以,两人一路之上,宛如新婚夫妻,小两口卿卿我我,画眉窗下,举案齐眉、恩爱缠绵,夜晚住宿旅店,不像在白羽庄之中,人多眼杂,诸多不便。此刻只剩两人,房门一关,大可以尽情寻乐,放胆调情,大练其功来了。
一个是少女怀春,乍尝雨露,一个青年吉士,初试云情,绵帐情浓,绣被藏春,说不尽的风光绮丽,恩爱缠绵。
钟美雪这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被唐山这只游蜂所戏,大力摧残,忍不住被底求饶,频呼即罢,春风几度,桃园路熟,潮泛花开,再加上新婚燕尔,竟然二五之精,妙合之凝了。
这双小夫妻,一路上鞭丝鬓影,倚偎频亲,竟忘了征尘劳累,不知不觉间京城已经在望了。
钟美雪立刻关心的娇笑道:“大哥,你是第一次来京城,有许多地方是不准许乱撞的。所以,有我带路就会方便不少了。”
唐山笑着道:“我知道,你是老京城了,那么你说说看,先由那里开始。”
钟美雪一听可傻眼了,怔了一怔,才道:“大哥,你这样问我,我可不知道,再说这种事儿我也不敢帮你拿主意。我看还是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再慢慢的找,也许有着落呢?”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那么你说,该住那家客栈比较好呢?”
钟美雪立刻把胸一挺,很有精神的道:“自然是最豪华、最大的京华客栈了,老规矩,先包下一座院子,再说不迟。”
说完立刻带头领先拨马向右行去。
唐山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紧跟在他的后面行去。
才来到客栈门口,一名眼尖的小二,便看见紧跟在钟美雪身后的唐山。
不待他们走近,立刻迎了上来,口中叫道:
“唐公子,您可来了,上次你说下次要半年后就来,结果我们左等右等,依然不见您的影子。想不到一晃眼过了两年,这下子可等到了您。”
唐山见钟美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楞在一旁,来不及跟她解释,对着小二道:“阿宝!二年不见了,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阿宝咧开大嘴,开心的道:“阿宝怎会忘记呢?虽然我一向记性不好,常常健忘。但是,对您唐公子却是死也忘不了,如果不是您,阿宝现在还是老光棍一个,更别说是生小孩,传宗接代了。”
唐山也开心的笑着道:“喔!你已经娶了媳妇了,上次你说要用那五十两银子,娶一房媳妇的,没想到你都有小孩了,真快。”
阿宝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对不起!唐公子,没有请到您喝喜酒。因为您说,半年后就要再来,所以,阿宝就把日子定下了。结果左等右等您不来,帖子又发出去了,来不及改了。
只好先娶了回来再说,今年年初,刚添了一个小宝宝,还没有补请大家呢!想不到唐公子刚好赶上,这真是太好了,说什么这次一定要给阿宝一个机会,了结一下这件心愿。”
唐山更是开怀大笑,欣然同意。
直到此刻,钟美雪才有机会,向唐山发问,急于解开心中的满腹狐疑。
奇怪的道:
“大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难道你以前曾经来过。”
唐山笑了一下,才开始解说原因。
原来这次是唐山第三度来京,前两次他也是住在这儿,脱手万金,手头大方,早已是店家们心目中的活财神了。
而阿宝则是京华客机的一名打杂小厮,收入不但微薄,而且工作量非常吃重。原本是体弱多病了,再一操劳过多,终于晕倒了过去。
唐山看他为人老实忠厚,又常受到同伴的排挤,心中非常过意不去。连忙取出五十两银子,请人替他看病,并交代店家,不要让他再作这种工作,换了小二的职务。
对这位财神爷,店家自然不敢反对,等病一好,立刻就派了小二的差事给他。
阿宝不但对唐山千谢万谢,而且要将剩余的三十多两还他。
唐山见他果然诚实忠厚,便开玩笑的说,叫他用来娶房媳妇,他再来吃回去。
阿宝这才安心的收下来,得知唐山答应半年后再来,他才透露口风说道,他与青梅竹马的女伴,决定半年之后等他来喝喜酒。
唐山自是满日答应。
没想到,一晃过了两年,唐山才来。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唐山便立刻跑进西街角的“西林药店”,对着掌柜的出示了“金龙秘令”,立刻被请入内间。
这名中年掌柜名叫范大通,是金龙堂主“白眉道人”柳含烟的同乡,现任金龙堂下,京城分舵的舵主。
很显然的范大通已经接获通知,所以,一见令牌也没向唐山请教。
立刻就道:
“金龙堂下,京城分舵舵主范大通,参见唐堂主。”
唐山却笑着道:“在下尚未接任,范舵主不必如此称呼,想来总帮早已通知过你,那么我为什么来找你,想来应该清楚吧?”
范大通连忙道:“是的。属下自从接获总帮急告之后,立刻派人着手调查,并没有柯明明其人。想来是易名之故,所以,将柯姓的人,列出一份名单,并且排除了,年龄、性别、以及不会武功的人。最后剩下这八名,唐堂主请过目。”
唐山看了直皱眉头:
“不是原任禁卫军总教习的工作吗?怎么不在其中?”
范大通道:“启禀店堂主,现任禁术军总教习的,是一名曹若尘的人。属下猜想,武林中人,向有行不改名,作不改姓的习俗。便是迫不得已行之,也绝不可能换姓,所以属下便没有往下追查。
再则,属下曾经注意过,这位曹若尘在武林中,会有‘飞天神鹰’的匪号,绝不可能是柯大侠。另外一点,曹若尘接任总教习的职务,不过才两年时间,以前原任的柯大侠所任何职,属下无法再作进一步追查,因为这事关兵部的机密,属下在该部的弟子,身份太低,无法查阅。”
唐山不禁非常激赏的道:“范舵主,你办得很好,而且你办事的能力,也非常的高,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向柳堂主建议,把你调回总帮,另外委以重职的。”
范大通却道:“谢谢唐堂主的赏识,不过属下请您收回成命。因为属下在京城住了二十多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所以,办起事来,才能事半功倍。如果调回总帮,不但无法发挥所长,而且,可能这里多年建立的成果,因为接应的人手不熟,而前功尽弃。所以,对唐堂主的心意,属下只好心领了。”
唐山点头笑道:
“你说得非常不错,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既然你不想离开,那我便不多事了。只是,你如果改变心意,或则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找我好了,相信你不会拒绝吧!”
范大通道:“属下不敢,谢谢唐堂主的关照,属下知道如何做的。”
唐山道:“很好,有没有总帮的消息?”
范大通道:
“最近‘飞虎帮’因为双仙的死,非常紧张。打听出唐堂主,进入总帮便没有再出来,感到怀疑与不解,通知总帮方面他们的人,要他们密切的注意店堂主的下落,以及帮主所作的各种接触。最近很可能有什么行动或阴谋。”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很好!你多费心注意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找人的事,我会尽快处理,如果有任何消息的话,你可以到京华客栈最后面的东院去找我。”
离开了“西林药店”,唐山立刻找来钟美雪,对她交代了几句。
却见钟美雪很不开心的冷哼一声道:“你又想把人家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了,就像刚才,一声不吭的就一个人溜了出去,也不管人家在这里有多着急,你最没有良心了。”
唐山连忙陪笑道:“我怎么不关心你了,就是怕你出事,才没让你跟着。这里是京城,一切都不方便,虽然我们并不怕麻烦,但是,我的事情在没着落之前,总不能丢下不管呀。再说总帮方面,随时有可能消息传来,有人在才方便连络。好了,我的小乖乖、亲亲老婆,你就放我出门吧!”
钟美雪依然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她也不敢对唐山要性子,嘟着小嘴,冷哼一声道:“下次你再不吭一声,就溜出去,小心我丢一块金子给你。”
唐山摸摸脑袋,咬着她的耳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拍拍她的屁股,走了出去。
为了引人注意,唐山骑了那匹金龙宝驹,一天到晚的往人多繁杂的地方,游逛了几天。希望有人能把他认为,另一个双生的同胞兄弟,如此寻人的工作才有下落,只是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好事,显然并没有叫他遇上。
眼看期限过了一半,心中虽急,却也急不得。
名单上的人,已经找过了五名,还剩下三名的府衙,都在禁城之内,说什么也不可能放唐山进去。
虽然,唐山的伯父唐天宏,任职两广总督。但是,没有特殊理由,不准离职进京,所以,想进去还得另外设法。
这次行脚到了白马寺,只见人山人海,穿梭不息。
原来是庙会的原故,所以,只见人声嘈杂,仕女如云,但是,他们一见唐山的面后,都立刻让出一条路来,让他的人马行进。
唐山先感到奇怪,仔细一想,又不禁有点兴奋莫名。这表示这些人,不但认识“他”是谁,而且,很显然的,自己找对了门路,因为,唐山发现让开路的人,对他都非常的恭敬,并不是惧怕。
这表示“他”的家人,并不是豪门强梁之流,这一点使他感到安心不少。
原先还担心,如果家人是仗势欺人的豪门的话,便决定打道回府,不再追寻下去了。如今不但有了消息,而且并没有如自己担心的,情况发生。心中不由的极安慰,又高兴。
刚准备停下来,找一个人问一问。
还没有开始行动,便见一辆刚擦身而过的马车,忽然传出一声娇喝,停住了马车,紧接着露出了一张甜美秀丽的脸孔,直盯着唐山猛瞧。
唐山只觉心头一跳,便见那名少女跳下车来,便往唐山行来,拉住唐山就道:“少爷!少爷!兰儿终于找到你了。你快跟我回去,便是不喜欢那位郡主,也不用离家出走啊!一切都有夫人帮你作主的。”
唐山只感心头一阵温暖、一阵激动,反而说不出话来。
兰儿见他不说话,又拉他不动,以为他仍在生气不愿回去,连忙转头对着车夫着急的道:“老王!你快去请姜掌柜来,说我找到少爷了,他又不跟我回去,这该怎么办才好?”
车夫老王连忙应声而去。
兰儿又转头非常着急的,紧紧抓住唐山不放。
没多久,便见一名账房打扮的姜掌柜,一头大汗的走了过来,一眼见到唐山,老远的便叫道:
“少爷!少爷!你可回来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又何必非得离家出走不可呢?这下子可好了,夫人自从你离家之后。整日里愁眉不展,现在大可放心了。”
说完立刻就推着唐山上车,并且,对着车夫老王吩咐道:
“老王,你可得小心驾车,务必将少爷送到府,可别再出意外了。老夫还有点事.办完之后,立刻就赶回去。”
老王应声惊马车而去,姜掌柜的直到马车转入转角不见,才又急步离开。
车子行进间,兰儿不断的拿眼盯着唐山瞧。
唐山不知道自己与“他”之间,是否有什么差异,所以,一直不敢与兰儿的目光相对,只把目光放在外面,望着外面人影街景,不断的向后倒流而去。
兰儿瞧得一阵激动,又忍不住的流下泪来,道:
“少爷!本来兰儿还有点担心,怕您在外面会吃不了苦,受了委屈,现在看您的样子,不但没有什么,反而比以前更健壮了,这真是太好了。”
接着又说道:
“少爷一定在奇怪,本来出来收账的工作,是荷儿姐姐的事,怎么换成我了,是不是?”
唐山那里会知道这些,只有含糊的应了一声。
兰儿举袖擦了擦眼泪道:“自从少爷走了之后,我们四个婢子,就像没人要的丫头似的,一天到晚待在房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除了照以前的情形,由梅儿姐姐督导我们,勤练武功之外,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完全不像少爷在的时候,大家都阴沉沉的,让人害怕。
昨夜荷儿姐姐因为梦见,少爷给强盗捉走了,把眼睛哭肿了,所以小婢才代荷儿姐姐出来一趟,想不到却把少爷给找到了,回去之后,他们不知道有多欢喜呢?”
说完便格格娇笑起来,甚是开心。
唐山这时已经有了概略了解,而且情绪也已经稳定下来,便对兰儿道:“你们怎会没人要呢?家不是还有人在吗?”
兰儿连忙收笑道:
“我们都是少爷您的丫头,您不在的时候,谁也没权利来管我们。再说,各房也都有自己的丫头,也不会要我们去的,我们才不要去找那个闲气受的。”
唐山毕竟不是了解得很清楚,不敢再开口,就这样两人一路默默的往内城行去,而兰儿却是非常的开心,一路上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
车子直接进入一家府衙的后院,唐山才一下车,便见一大群莺莺燕燕行了过来,中间一名美艳的中年贵妇一见唐山,立刻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唐山痛哭起来。
唐山却楞楞的叫了声:夫人!
中年美妇吃了一声,放开唐山苦笑的对旁人道:“这孩子准是累糊涂了,竟然对着自己亲娘叫夫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小迷糊一个。”
说的旁人都笑了起来。
唐山还要再说什么之时,中年美妇已经抢着说道:
“好了,你也别说什么了,能够回来,娘已经很高兴了,先进去再说,我想一路上你也累坏了。”
说完便拥着唐山走了进去。
刚一坐定,中年美妇便开始对着唐山问长问短,有点着急的道:“虎儿!这些年你都在那里,有没有受了什么苦头,有什么事情都跟娘说,自有为娘替你作主。”
唐山觉得必须把话说清楚了,事关自己的身世,必须即时弄清楚,连忙接口道:“夫人!我并非令郎虎儿,请务必要弄清楚。”
中年美妇拿眼瞧了唐山一阵之后,才笑道:“你少给我玩花样,你又想跟你爹一样,没事儿就化装来吓我了。你有没有化装,为娘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还是给我老实的待在家里,别再出去了,我想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唐山不禁有些辞不达意的道:
“夫人!我真的不是令郎儿。我姓唐名山,家住四川,就我所知,我是一名孤儿,我娘早被仇家杀死了。”
中年美妇不禁有点生气的道:“虎儿!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有双亲在堂,又怎会是个孤儿呢?再说,娘好好的在这里,又怎会被仇家杀死了?别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把记忆弄乱了吧?”
说着不禁有点担心的摸摸唐山的额头。
唐山真有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忽然想到,什么都可以假,武功却假不了,从小练出来的,早就根深蒂固了,一看就明了。何况自己的那只玉佩也可以证明,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兴奋。
连忙道:
“夫人!为了证明我不是,您的孩子虎儿,在下能否借您的练功房一用。”
中年美妇瞧他表情诚恳认真,不禁又有些犯疑,有人担心的道:“自然可以。只是你可别太过份了,开玩笑要有节制,否则娘可饶不了你。”
唐山笑了一下,不再多作解释,跟在中年美妇身后,来到了一个后进房中,只见房中除了书架上的练功密笈之外,便是悬挂在壁上的一些兵器。
中年美妇毫不在意唐山打量房中的一切,有点疑惑的道:
“你现在可以说了,别是你在外面学了什么新招式,便想要给为娘看。我看你就别耍宝了,一般的武功,你学了回来也没有用,高深一点的,你也学不到。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好好的跟娘学剑来的实际些。”
唐山微微一笑道:“夫人既是学剑的,想来造诣一定很高。令郎学了什么武功,在下也不清楚,但是火候却不是一蹴可及的。所以,在下想使出一套剑法,夫人看了之后,便会明白的。”
说着取出壁上一柄书名“天缺”的宝剑,才一抽出,壁上的照明火焰,立刻敛下了火苗,显得微小暗然之状,反倒是剑光闪闪,照得通室明亮如昼,森寒之气,笼罩室内。
唐山忍不住喝采一声,道:“好剑!好一柄霸道的剑。”
中年美妇忍不住道:
“这还用你来讨好,你才一出手,便将我们祖宗传下来的,家传宝剑取出。莫不是你觉得,在外面学的招式,火候不够,想用这柄宝剑来蒙混过去。”
唐山听她如此说,便又将“天缺”宝剑收好,挂回壁上去。
中年美妇也不理他,像在看热闹一样,笑着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瞧着。
唐山微微一笑,却伸手将腰带的“无痕”宝剑抽出,也不做势,便对中年美妇道:“夫人!请仔细看好了。在下这柄‘无痕’宝剑,剑身纤薄透明,不易看清剑身虚实、封架之间,常使人有空手与人招架的错觉,而为其所趁。
但是这些并非在下真正的意思,而是想请夫人,注意在下这一剑的火候,与其所造成的威力。”
中年美妇这时才有点惊异的道:
“咦!看来这两年来,你在外面真的学了不少东西回来呢?光是这柄‘无痕’宝剑,就知其不同凡响,虽然比不上‘天缺’来得好,但是,真正对敌之时,反而更具威力,不像‘天缺’的锋芒毕露,容易引起对方的戒心。看来你是学到了不少呢?难怪你敢回来,戏弄老娘了。”
唐山见她依然把他当成虎儿,不由的苦笑一声,此时不便多作解释,默立半响,一道冷森森的闪闪莹光已猝然而起,精跃缤纷如银河群星的光点,倏然的布满周遭,像煞远古的虹流并暴碎散,又瞬息合拢,幻为青芒一缕,接着便消失无踪……
中年美妇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已经楞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了。
唐山微微一笑道:“夫人!在下这一剑,不知较令郎如何?”
“啊!”中年美妇这才惊呼出声,急急的道:
“你是从那里学来这么厉害的招式,快告诉我,也许你真不是虎儿。但是,以你的年龄也一样不可能施展得出来,这一剑的火候,至少也要四十年的功夫。”
唐山这才取出贴身收藏的玉佩,凝重的道:
“夫人!请您先看看这方玉佩,也许能够证明在下的身世,因为这块玉佩,是在下随身佩带的。”
中年美妇一见不由得脸色一阵大变,有些激动不已的颤声道:“龙佩?这么说来,这真的不是虎儿了。”
唐山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吁了一声道:“是的。在下唐山,世居四川,并不是令郎虎儿。不过,最近得知,我原是一名弃婴,这块主佩便在那时带在身上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可证身世的证物了。”
中年美妇这时已泪眼婆娑,十分激动的道:“有的,如果你是那个孩子,你的左小腹应该有一块拇指大的胎记才对。”
唐山只觉全身一震,有点情怯、有点迷惑的道:“是的。是有这样一块胎记,这么说来,我真是你们的孩子了。”
中年美妇再也忍不住涌满心头的爱意,一把抱过唐山,非常激动的道:“是的。孩子!我的孩子,娘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来,娘无时无刻的不在找你,也不断的派人到金陵去找,也向当铺里去寻找,有没有人典当了这块玉佩,各种可能找的方法及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你,可把娘给想死了。”
唐山也不禁流下了感动的眼泪,比较镇定的道:“娘!您先别激动,孩儿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这样孩儿才能安心。”
中年美妇连忙擦干眼泪,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你瞧我也是乐糊涂了,居然忘了你可能也是满腹的疑问。不管你问什么?娘都会尽量的给你满意的答覆,能够找到你,娘已经心满意足了。”
唐山勉强定下激动的情绪,冷静的道:
“首先孩儿想知道爹娘的一切,与及当年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孩儿事后,竟然找不到一点点,可以证明身世的消息呢?”
中年美妇道:
“你爹叫柯明明,江湖中人都称呼他‘百变书生’,别人都以为你爹是个武林中人。其实那是不对的,这只是你爹偶而游戏风尘,所创下的一点名称罢了。
再说你爹世代书香,家里的人,也不准许你爹去做什么游侠的。至于娘叫司徒倩文,你的二娘叫司徒倩玉,我们两人同时钟情于你爹。
所以,便同时于归柯家来。在你们兄弟满月之时,二妹带着你们,去金陵看你舅父,谁知道却因此天人永隔,你们在那次失踪。虽然‘金龙帮’的人,找回了你弟弟文虎,但是,你的下落却一直音信全无。”
说着又伤心的流下泪来,道:
“因为‘金龙帮’通知的消息说,这次事件完全是仇杀,而你们只是遭了鱼池之殃,再说,你爹的名气虽大,武功却并不高,自然无法报仇。
而且,‘金龙帮’表示仇敌势力太强,要我们多作忍耐,我们也认为你可能遭到了毒手,所以并没有积极寻访,这一点,你一定要原谅爹娘才是。”
唐山连忙安慰的回了几句,才算稳住司徒倩文凄惶的芳心,才又接着道:“那么死去的是二娘了,怎么柳含烟柳堂主,调查之后,告诉我说,我们是二娘的孩子呢?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倩文含笑道: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你二娘多年来,并无己出,而且,我与二妹又是同胞双生,长得相像。所以,我们才决定不分彼此,你们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
唐山忍不住投入司徒倩文的怀中,感情的呼唤道:“娘!您真伟大,孩儿永远以您为荣,虽然二娘已经过逝了,孩儿心里仍然认她是亲娘的。”
司徒倩文道:“龙儿!你能这么想,娘就更安心了,这证明抚养你长大的人,也把你教导得很好,比起你弟弟来,真是好的太多了。唉!对了,你也说一说,你的事情给娘听听。”
唐山连忙将事情的始末,仔细的讲了一遍。
◆十四
司徒倩文有点欣慰的道:“四川唐门在武林中,是非常有名的武林世家,真想不到竟是他们救了你的,改天有机会我们应该当面好好谢谢人家。”
唐山道:
“是的。孩儿在家里,受到长辈的关爱最深,比之他们的亲生的孩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孩儿想请求爹娘的允许,孩儿认祖归宗但名字不改,依然叫山,以感念爹娘他们教养之恩,否则孩儿便不敢回来了。”
望着一脸天真稚嫩的脸孔,此时却端庄坚定,知道不是开玩笑,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刚找回的儿子,又离家出走跑了,连忙陪笑道:
“看你这孩子,娘答应你,绝不改名。便是你爹那儿,娘也替你作主答应下来,你可别作傻事,跟你弟弟一样的离家出走,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唐山这才放心的笑了笑道:“对了!弟弟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为了何事,居然也用得着离家出走?”
司徒倩文叹了一口气,尚未及开口。
“碰!”的一声,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破门冲了进来。
中年人一见唐山,立即怒气冲冲的骂道:“臭小子!你还敢回来,有胆子离家出走,便不要受了委屈,回来找娘哭诉。”
原来唐山与司徒倩文相拥而泣,泪痕未干,以为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找娘投诉了。
司徒倩文怕中年人不知情况,讲了重话,又将这个儿子气走。因为他们虽然母子天性,可是自小离异,品行性格如何?不得而知。
因此——
嗔怪的对中年人道:“死鬼!你讲话给我小心点,他是我们的孩子没错,却不是我们的孩子虎儿!”
她以为几句话,已经交代清楚了,却不想,连唐山也想得一塌糊涂。
中年人一见太座,气焰不禁一低,有点心虚的道:“唉!我是怎么了?孩子做错了事,作老子的都不能讲一句,这像什么话。再说,你又是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又不是我们的孩子,讲得我一团迷惑,唉!”
瞧他又气又恼又是叹息的,显然非常困惑与无奈。
司徒倩文这才体会到,自己没有交代清楚,连忙加以补充道:“他身上带有半面龙佩,左小腹上有一块胎记,你倒说说看?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虎儿?”
中年人这才会出息过来,司徒倩文的话意,有些意外的惊喜,也有些困惑的怀疑,道:“老伴!你是说……喔!你是说我们失踪了的孩子回来了,文龙找到了,你没骗我?”
司徒倩文不禁娇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讲话不清楚了。难道我真的老到咬字不清,老糊涂了。”
没想到自己一个失神,会引来太座的娇嗔,连忙陪笑道:
“不敢!不敢!我那会这么混帐,何况你现在看起来,比我刚认识你时,更年轻、更美丽了。”
说得司徒倩文眉开眼笑的。
这时中年人才松了口气,望向唐山猛瞧一阵,才抱住唐山的肩膀道:“真的!你是龙儿,我真不敢相信,十八年之后,还能找到你。告诉爹爹,这些年来你都过得怎样?好不好?”
唐山连忙将老故事,重新又背了出来。
接着道:“刚才娘已经答应孩儿,让孩儿仍然叫原名山,对于这一点,还请爹爹成全。”
中年人想都不想,立刻哈哈大笑道:“好呀!这有什么问题,唐门对你的教养栽培之恩,是何等伟大,如果你不这么做,为父还想罚你呢?”
唐山忽觉自己的个性、思想,都与老父相近。以前他也感到奇怪,照他的个性,有一些奉承、夸赞别人的肉麻话,绝不可能说出口的。但是事到临头,常会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如今才明白,原来是得自遗传的原故。
光看父亲这种不拘小节,作风开朗的个性,在唐山的感觉里,更感亲切。
所以,唐山笑了一笑,拉了拉父亲的衣袖道:“爹爹!瞧您这身打扮,想来官职不小呢?难怪孩儿在外城,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原来是高升了。记得您本来是禁卫军总教习的职务,不知现在做了什么大官了。”
中年人哈哈的大笑道:“也不是什么高升啦!只因为两年前救了圣驾,蒙皇上器重,封了一个侯爵。目前依然兼领禁卫军,所以,总教习的工作,另外请人代理了。”
唐山不禁替老爹高兴,才道:“孩儿听说,爹爹不但是‘风云十绝’之一,而且是四圣中的,‘百变书生’柯明明。江湖传闻,一直不知爹爹是男是女,便是姓名也有人怀疑是假的,不知能否道来,让孩儿知闻。”
中年人听了,更是得意大笑了一阵子,才道:“说来也有趣,这是爹爹少年之时,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由西街旧书店中,翻到的一本叫‘万变秘笈’的奇书。书中记载了变换体形的内功心法,与及变音、变容……等等,一些奇妙怪异的化装技巧。
所以,学成之后,爹爹便忍不住想找人试一试,那知道效果奇佳,不但有了‘百变书生’的名字,而且更被列入‘风云十绝’之一。
现在想想还真好玩,结果,爹爹不但因此娶了你娘,也因为如此,当上了侯爷。再说,爹爹的一切都可以假,唯有姓名柯明明,却是假不得,否则,你爷爷管得紧,不打死我才怪呢!”
说完伸了伸舌头,佯作害怕之状,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唐山见他装的可怜,不由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司徒倩文见他先前说得好好的,后面却又不正经起来,忍不住娇嗔的道:
“你说得好好的,没有十句话工夫,便又不正经了。难怪虎儿会离家出走,都怪你不能以身作则,一点做父亲的威严都没有,又怎么去管教孩子。你看人家把我们的龙儿……呀!对不起!山儿!把我们的山儿教的多好。”
柯明明不由得尴尬的干咳不已。
唐山因为问起弟弟的事,被柯明明一打岔,没有机会再问,这时便忍不住道:“娘!您别怪爹爹了。爹爹是个性开朗,才能不拘小节,这样子才能乐观进取呀!刚才问起弟弟的情形,现在您就告诉孩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来两年前,柯明明因救驾有功,当上侯爷之后。一些官中大臣,及皇亲贵族不时的来,邀宴庆功,倒是风光了好一阵子。
而且收了不少的女弟子,当然男弟子也有,不过,无论小比或则大比,总是不如女弟子来得杰出。
原因是这些男弟子,不但好玩,而且又不肯用功,相形之下,唐山的弟弟柯文虎。就显得鹤立鸡群,更加突出了。
所以,柯文虎在家练功之时,常常是万红丛中的一点绿,受着英雄般崇拜。
这些都没什么?只因柯文虎自小与兰儿、菊儿、荷儿、梅儿四婢,一起练功、一起玩耍,青梅竹马的长大过来。
能够受到女孩子的爱慕,不但没有丝毫别扭的尴尬,反而更开心的坦然与之相处。
直到“桂王”为女儿“玉涵郡主”提亲,而柯明明不问柯文虎意向,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下子柯文虎想后悔都不行了,因为他早已另有钟情的佳人了,所以,一气之下才离家出走。
一口气说完,司徒倩文又忍不住责怪柯明明做事鲁莽。
柯明明则吁了一口气之后,才道:
“我是看他跟‘玉涵’很谈得来。而且,玉涵的人品性情又好又温柔,做我们家的媳妇也配得过。那知道小虎这小子,不识抬举,不但不答应,而且一走了之,丢下这个烂摊子给我,叫我着急,还好,老天帮忙,叫山儿回来救我了。”
唐山不禁好奇的道:“爹爹没搞错吧?孩儿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又怎么能救爹爹?”
柯明明搓搓手,有点不好启齿的道:
“可以!可以!你可以救救为父的,你们兄弟两的长相相近,你就暂时冒充一下,你弟弟的身份就行了。”
唐山大吃一惊,连忙拒绝道:“这如何使得,爹爹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司徒倩文也叫骂道:
“老鬼!你要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冒充,而且是暂时的。我警告你呀!这个孩子才刚回来,你再把他逼走了,我可跟你没完没了。”
柯明明连忙情急而脸红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只是要山儿冒充虎儿的身份,替我把这一门婚事,给退了。”
唐山与司徒倩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徒倩文白了丈夫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么大的人了,连话都不会说,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想想你刚才的话,看有多混帐。”
柯明明有点心虚的干笑几声,才委委屈屈的道:“我话还没说完,你们母子俩就已经叫了起来,怎能怪我不把话讲清楚。”
唐山却皱眉着道:“要冒充一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事,骗骗外行人也许可以,但是这里的圈子,这么窄法,可就不容易。”
柯明明却轻松的道:
“这个简单,你们兄弟的长相相同,不用化装了,只要将神情捉拿准,就差不多了。更何况,冒充人的本事,在‘万变秘笈’中,都有详细记载,你的功力深厚,一看就能体会了。”
说着取出书架上的“万变秘岌”交给唐山,又仔细的打量唐山一阵道:“你的神情比虎儿成熟稳重多了,不过这没关系,出去磨练了两年,总会有点改变的。神情再装得傲一点,就会更像了,剩下来的,就是虎儿的一些习惯,等我告诉你之后,再学会‘万变秘笈’上的技巧,你就拿虎儿的四花婢试试,只要她们认不出来,就没问题了。因为对外一直由她们作虎儿的挡箭牌,也等于是虎儿的招牌。”
接着父子俩便开始研究起来。
司徒倩文派人送来两杯菊花茶,立刻退了出去。
唐山与司徒倩文隐身在院角的暗处,看着柯明明施展轻功,偷偷摸摸的向中间的房门行去。
唐山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您看爹就是不相信我的话,非找苦头吃不可,而且一定吃得到。”
司徒倩文望着将行近房门的丈夫一眼,有点不相信的道:“会吗?你爹的轻功我很清楚。他对别的武功不行,但是对这种脚底抹油、偷鸡摸狗的轻功,在当世之中,却是数一数二的。我有点不相信那孩子会有这么高明。”
唐山笑道:“高明的不是她,娘还记得我曾说过的,那两只脸花花与花花脸会隐形的事吗?”
司徒倩文有点吃惊的道:“有呀!你是说你爹已经被它们发现了?”
唐山指着依伏在柱角的脸花花笑道:“脸花花早就在那里,等着爹自己送上门了。因为它们会隐形,所以很不容易被发现。不过,它们的眼睛会反射光线,这是唯一的破绽,如果是在白天,反而一无所见了。”
司徒倩文仔细一瞧,果见柱角有二点细小星光,一闪一闪的,不由得紧张的道:“哎呀!那你快去阻止它发动呀!它的牙齿不是有毒吗?咬中立即僵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让你爹被它咬上一口,一切不就完了。”
唐山笑了一下,轻松的道:“娘请放心,孩儿早已通知它们,不要它们动手。不过,小雪可能已经接到花花脸的警告,已经知道有人来了。”
司徒倩文这才轻吁了一口气,安慰的道:“这样就好了,谁叫你爹为老不尊,想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叫他吃些苦头好了。”
虽然如此说,但是仍然紧张的望着前面。
只见柯明明刚通过脸花花埋伏的位置,想进一步潜入之时,房中的钟美雪已经发现来人了。
只听一阵娇美的声音传来,道:“是谁?是不是大哥回来了?”
柯明明仍是不作声的潜进,刚到门口。
“碰!”的一声,一团黑影飞掠而出,原来是一张椅子,被人掀了出来,紧接一片金光流泄而出。
柯明明才刚闪开椅子的突击,还没定过神来,“斯”的一声,衣袖立即遭金光刺破一个破洞,一惊之下,连忙往唐山的位置,退了下来。
流浪的金光,也在一个迥旋之后,被一个纤纤玉手接住。
钟美雪因为明暗之间的强烈对比,一时未及适应,故而没有发现柯明明的去向。小心的寻了一遍,见来人依然没有现身。
不禁犯了性子,娇喝的道:“是那个小贼,鬼鬼祟祟的,准没干好事。既是来找姑奶奶的,便如你的愿,叫你尝尝天下第一暗器高手的厉害。出来!你再不出来,姑奶奶可要骂人了。”
而这边柯明明已十分狼狈的退了下来,连忙举着衣袖苦笑道:“你这媳妇可真厉害,见面一张椅子,跟着便是一片金叶子赏了过来,任谁也躲不了,为父算是尝到了厉害了。”
司徒倩文却非常欣喜的道:“这孩子真机灵,而且说话的声音,非常甜美清脆,人一定长得非常漂亮,等一下非要仔细瞧瞧不可。”
唐山却喃喃的合掌拜天道:“我的小雪儿,你可得行行好事,要骂也要骂好听一点的,千万得口下留德啊!”
三人各说各话,也没注意别人说了什么,等到他会意过来,这边的钟美雪已经骂开了。
柯明明听了一句,便不敢再听了,连忙走了出来,陪着笑脸道:“姑娘请别误会,老头子是听人说起,这里来了一位天下第一高手,所以……”
话没说完,再加上他的笑脸迎人,任谁也没想到他会出手。只可惜别人想不到的事,他却想到了,而且立刻便行动。
一把刀立刻罩向钟美雪,而且耍的密不透风。一时之间,便把钟美雪逼退了数步。
反观钟美雪脚下一稳,也有攻有守的打了开来,手中的两片金叶子,不时的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招式,逼得柯明明不敢放胆进攻。
而且,距离拉得太远,钟美雪手中的金叶子,立即一溜金光飞了过来,迥旋镖法出手真是防不胜防。
打得柯明明心中叫苦连天,偏偏钟美雪逼得甚紧,已经欲罢不能,只好咬牙硬挺,强打精神应付。
司徒倩文看了一阵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这丫头倒是满厉害的,一双空手便将你爹逼得手忙脚乱的,可真不容易呢!”
唐山却摇摇头的道:“我相信爹爹不致于如此差劲儿,必然又在动什么鬼主意,不过,小雪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这丫头虽然天真坦然无伪,但是,也不是傻瓜,把她估得太低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这时两人交手八十多招,钟美雪已经开始娇喘吁吁,内力有点不济的现象。反倒是原本显得慌乱的柯明明,现在却越打越轻松,一面打一面吹起口哨来了。
司徒倩文看得直皱眉头:“这个死鬼!这像什么话嘛!欺侮一个晚辈,也不是什么得意的事,你看看他那付得意忘形的鬼样子。”
唐山笑道:“有人要上当了!”
司徒倩文仔细瞧了一阵子,实在瞧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满脸狐疑的道:“你说谁上当了,难道你爹爹这样,还想耍什么诡计不成。”
唐山连忙陪笑道:
“孩儿是说爹爹快上当了。虽然爹的武功如何?孩儿虽然不清楚。但是,小雪即使拚了三百回合,也不会累成这个鬼样子,何况才不到一百回合,绝不可能有这种现象,除非说,这里面有什么诡计?”
司徒倩文听他如此说,心中还是不信,只因现在柯明明的一把刀,已经取得了先机,控制全局了。而且,看他一付轻松的样子,很显然得游刃而有余。
就连柯明明也认为如此。因为,钟美雪如今已是气喘如牛,呼吸之声,清晰可闻,并且步法迟涩,已是强弓之末。
因此,他的表情更加轻松得意不已,口中吹着轻快的口哨,连步法也跟着节拍跳跃起来
“叮!”一声金属交击之声传来。
柯明明劈向钟美雪身上的一刀,莫名其妙的被钟美雪右手的金叶子,击脱了手。柯明明顾不得拾圆,连忙施展铁板桥功夫,闪过钟美雪左手射向面门的金芒。
惊魂甫定,便又瞄见一片刀芒扫了过来,再也顾不得身份,翻身就是一滚。
“斯—”的一声,被带走了一片衣袖。
人也总算在“懒驴打滚”的一式精招之下,暂保平安。
只见钟美雪摆动着,自己那把刀,满脸揶揄的含笑不语。
柯明明不禁胀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叫道:“你这算什么招式嘛!你还要不要脸,居然趁人不备,暗算偷袭,亏你自许为天下第一高手呢?”
钟美雪一脸惊讶,呆呆的道:“咦?你怎么会知道偷袭暗算是不要脸的事?刚才你先出手偷袭之时,我以为碰上同类的对手呢?害我高兴了一下子。”
表面上,好像钟美雪在贬自己,其实,却将柯明明骂惨了,一时之间,倒是把柯明明骂呆了。
唐山一看不像话,连忙出来解危的道:“小雪!不得无礼,还不快向爹爹陪罪。”
“大哥!”欢呼一声,钟美雪一掠的扑入唐山怀中。小妮子一见唐山,便将一切事情全丢开了。
抬着红通通的小脸,娇喘吁吁,指着柯明明道:“大哥!这个人刚才欺侮我,你快帮我教训他。”
望着柯明明一脸尴虺的表情,连忙干咳了几声,才拉着钟美雪道:“不要胡说!你还不向爹爹陪罪,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这时司徒倩文也走了过来,将张口结舌发呆的钟美雪,抱入怀中,有些怜惜的道:“山儿!不准你怪她,她并没有错,是你爹自己找的罪受。好孩子!难为你是怎么练得这身好功夫,真是不简单,好孩子。”
说着又连哄带骗的帮着钟美雪顺气。
柯明明却已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唐山道:“山儿!真有你的,找了这么厉害的媳妇回家,你可得小心点。以后别再跟别的女孩,眉目传情,否则雪儿又要赔钱送你金子了。”
说完忽见唐山一脸诡异笑容,怔了一下,又见钟美雪神秘兮兮的,与司徒倩文交头接耳。
柯明明不由得狐疑的道:“咦!你们是怎么回事?干嘛忽然之间,都变得神秘兮兮的。”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除了小雪外,孩儿还有五名未婚妻室,目前都在‘金龙帮’里,只待孩儿来京城,寻得了爹娘下落,立刻赶回金陵去。”
柯明明灯大了眼睛,又拿眼瞧了一下,钟美雪和司徒倩文两人,咋舌的道:“好家伙!你这孩子倒是青出于蓝呀!爹爹是一箭双雕,你却‘一举得六’、‘硬势要得’。不像你弟弟那么没出息,叫他娶一个郡主而已,居然就吓跑了,真没用!”
司徒倩文却已经忍不住接口道:“什么话?虎儿虽然不懂事,这也是你这做父亲的没教好,你还敢说这种话!”
眼看司徒倩文即将发威,有点招架不住,连忙陪笑的道:
“好了!好了!你也别闹了,在客栈吵起来,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天色已经不早了,内城马上就要关上,再不走的话,你叫孩子们怎么安顿?”
这番话说得义正严词,入情入礼。所以,柯明明说得特别大声,大概这辈子,在太座面前,就数现在最威风了。
司徒倩文被他这一反问,倒是无话可说,只好打点行李,结算了帐,打道回府。
唐山现在不能再跟钟美雪住在一起了,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柯文龙。
一早醒来,便见到房内多了一名丫头,这便是专门侍候柯文虎起居的兰儿,只见她正在忙着打点漱洗的用具。
接着便见房门口,露出一张一样秀丽的脸孔,只是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对着兰儿发嘘嘘之声,手指头勾一勾,头一缩不见。
兰儿出门一见她,便道:
“荷儿!你眼睛还没好,就不要跑出来嘛!你看这样子,有多难看,尽快把眼睛养好才是真的。不然叫少爷看见了,又要骂人了。”
荷儿偷眼瞄了房中佯睡的唐山一眼,有如猫叫的道:“少爷还没醒来吗?真是的,少爷昨天回来的时候,我却正在睡觉,没有来拜见少爷,真是不应该。这都要怪黄大夫乱开约方子,害我睡得那么死。”
兰儿连忙接口道:
“你别冤枉黄大夫了。你哭了一整夜,都没有睡,大夫说这样最伤元气,才让你睡足了觉,养回了精神,不然现在你还爬不起来呢?”
荷儿轻哼一声,伸了小舌舔了舔红唇,娇嫩的道:“不管怎么说,少爷回来了,他却叫我醒不过来,就是他不对。”
兰儿一脸着急,刚待解释。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见两名俏婢走了过来,只见一名相貌娇艳、眼神灵活,一付充满智慧的少女道:“兰儿!少爷还没醒来吗?你不准备服侍少爷起床,却在这里跟荷儿咕噜什么?”
兰儿满脸委屈不依的道:
“梅姐!人家是好意叫荷儿去休息,兔得少爷看见了,又挨骂了。你怎么一来就数说人家的不是?”
梅儿连忙陪笑道:“好!好!愚姐跟你陪不是,你快进去吧!夫人请少爷出去见客呢?”
兰儿应声进去。
荷儿不禁好奇的道:“是谁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少爷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找上门来了,而且,夫人还要少爷出去见客,有谁够这个份量?”
只见那名刚健婀娜的少女,冷哼一声,接口道:“还会有谁?自然是让少爷吓跑的‘玉涵郡主’了,除了她,还有谁会这么早便跑来柯府找人。”
梅儿笑着道:
“你别这么说,人家郡主许配我们少爷,刚好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你不见老爷直乐得,都合不拢嘴呢?”
荷儿也笑了一下,天真的道:“是呀!夫人的女弟子中,就数这个郡主的成就最高,偏又打不过我们的菊姐,自然是排斥着菊姐,而菊姐也瞧她不顺眼了。”
菊儿冷哼一声,骄傲的道:
“凭她也配与我比较武功,其实,我也不是讨厌她,而是讨厌她身边的两个丫头,没有什么本事,却又装得一付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看了直叫人生闷气。而且,你们看好了,等一下让她们见了少爷的时候,一定会像猫见了老鼠一样,直流着口水,真叫人恶心。”
一番话,把梅儿与荷儿笑弯了腰。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的事?也说给我听听好吗?”
一见唐山站在门口,板着脸孔冷冷的说着。兰儿则一脸着急之色,还一面摆手,直向她们打眼色。
吓得三人站得笔直,低下了头,不敢答话。
唐山冷哼一声,对着梅儿问道:“梅儿!你是大姐,你说,刚才你们又在说谁的闲话了。”
梅儿身子抖了一下,偷眼瞄了唐山一下,才呐呐的道:“报告少爷,刚才……刚才婢子谈到,玉涵郡主来找少爷的事。”
本来就不得不说的事,可是,说出来一顿臭骂又跑不了,只好耍滑头,笼统的答覆,只想蒙混过去。
唐山的脸色却不见缓和,转向菊儿道:“菊儿!你说,是不是只有这些,刚才你们是在笑什么?你说。”
菊儿一眼瞥见兰儿把头直点,便知道刚才三人的话,已经被唐山听去。
再说大部份的话,都是自己讲的,总得自己承担下来才是,当下把胸一挺,道:“刚才婢子还说郡主的两个丫头,看见了少爷,一定会流口水,叫人看了恶心。”
说完又偷笑了起来,其他三婢虽然没有笑出声,却把娇躯抖个不停。
唐山自己虽然也想笑,但是想起,爹爹的特别交待说:你一定要傲一点,跟你弟弟一样,还有,她们做错了事,应该骂时,绝不能客气,否则,立刻就穿帮了。如果这些都能做到,而且,骗过了梅儿那个鬼丫头,一切就没有问题。
这才板起脸孔默默的盯着发笑的梅儿不语,直到梅儿低下了头,才冷冷的道:“两年不见,你是越来越聪明来了,跟我说话居然打起迷糊战来了,亏你是作大姊的,这样带你的姊妹,难道你不觉得惭愧?”
梅儿这才惶恐的低声道:“少爷!小牌下次不敢了,请少爷原谅这遭。”
一见四婢噤若寒蝉之状,心知得计,才收敛下脸色,然后道: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两年前你就是这个样子,两年之后,依然没有任何长进,惭不惭愧呀!好了,我也不多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吧!如果那两个丫头真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子的话,我准你们出手教训她们。”
一听这话,四婢都不禁眉开眼笑,跃跃欲试。
唐山瞄了她们一脸兴奋的娇颊一眼,立刻又接口道:
“如果真流口水的话。”
一番话,又使四婢板下脸孔,小嘴嘟得老高,说有多不开心,就有多不开心。
◆十五
才进入正厅的门口,便见人声喧哗、人影踪踪、穿梭不息。
唐山还没有意会怎么一回事,便见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来。
接着唐山便见到父亲身边,一名五官清正、红光满面的中年人,向他行了过来,人未到,便已笑呵呵的道:“虎儿!这下子可找到你了,你可不能再跑,否则,本王可要被人埋怨死了。你说说看,这些年来,你都到那里去了,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呀?”
唐山立即由父亲的脸色中,看出这位看来福福泰泰的中年人,便是“桂王”了。
微微一笑道:“小侄!这些年来,都到四川一带游历,直到最近才刚由金陵返回。”
柯明明深怕唐山多开口,露出了马脚,连忙接口道:“是呀!虎儿一直就在四川一带,穷山恶水的也没什么看头,也因为人少,碰面的人不多,我派去的人才没有他的消息。”
唐山听了一句“穷山恶水”非常不开心,忍不住冷哼一声。
桂王爷有点奇怪的问道:“虎儿!你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关系,本王立刻下令,请太医来给你看看。你可要自己保重身体呀!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年纪大了,就百病缠身了。”
唐山听得直皱眉,尚未开口回答。
梅儿已经含笑接口道:“少爷!您该不是胸口又痛了吧?那可不能硬撑,要赶快进房去吃药的!”
唐山一听连忙点头应是,心中只想快点离开这种场所,不然真会叫人受不了。
也不怠慢,连忙起身告退。
离开了大厅,唐山才吁了口气,感叹的道:“这位王爷的气势,果然不凡,而爹爹对他的态度,却叫人不敢恭维。”
梅儿娇笑一声,插口道:“朝中结派成党,已到了明朗化的地步,而老爷的职权,正好在这位王爷之下,自然要多多巴结了。”
唐山摇摇头非常感慨的道:“想不到朝中居然也一样党林分岐,较之武林派别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与其如此,倒不如回江湖中,寻求行侠仗义的抱负,要来的确切一些。”
说着又叹了口气,摇头不已。
梅儿有点奇怪的道:“少爷是怎么了,朝中分党也不是初闻,已是连绵已久的垢病,少爷又不是不知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嗤之以鼻罢了,为何今天却是感慨良多呢?”
唐山心中一惊,想不到自己一个失神,居然露出了破绽,正想如何加以解释弥补。前面已经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笑语声,只听府中小厮连呼“幅晋,郡主到!”
只感心中一阵悸动,想都不想,身子向后一转,便待拔腿开溜。
不想梅儿眼快,一把捉住唐山衣袖,格格直笑道:“少爷你是怎么了,干嘛吓成这个样子?您不是要带我们去找郡主的两个丫头算帐吗?才一见面就溜走,这个就没有搞头了。”
其他三婢本是奇怪,听得梅儿一说,连忙围了过来,阻断了去路。
眼看迥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群莺莺燕燕不但发现了唐山,而且,已经向这边移了过来,只好瞪了梅儿一眼,静待其变。
只见母亲身边的中年美妇,才一走近,看清了唐山,便慈祥的道:“这是虎儿嘛?想不到两年不见,不但更加健朗,而且,更显得成熟稳健,看得我都喜欢,难怪我家丫头一听见虎儿回来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要我们赶过来看看了。”
说完格格的直笑。
只见旁边,紧绷着一张粉脸的玉涵郡主,听完福音的话后,羞得满脸通红,情急的辩道:“娘!您怎么乱说话嘛!是您俩位老人家想过来的,跟孩儿完全无关,您别往孩儿身上推呀!”
接着又白了唐山一眼,转首不理唐山,一付气唬唬的样子。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一看便知一样的骄傲,似笑非笑的盯着唐山,难怪这四个丫头看她们不顺眼了。
心想:你不理我,难不成我还理你呢?这样最好,也省得麻烦。因此,唐山也板着脸孔不加理会,对着司徒倩文道:“娘!小雪姑娘醒来了吗?孩儿想找她有事情谈一谈。”
司徒倩文含笑道:“起来了,刚才还在花园见过她,大概还没有离开吧!你快去吧!”
望着唐山的背影,福晋有着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情,满心欢喜的道:“原来刚才看见的那位美丽小姑娘,就叫小雪呀!可真秀气,不知道她与你们家是什么关系?”
司徒倩文也是心满意足的神情,随口应了一声,道:“她是我家的媳妇儿。”
正在望着唐山背影发呆的玉涵郡主一听之下,心中不由的一惊,忍不住惊呼出声,情急的道:“媳妇儿?她是文虎的媳妇儿。”
说着眼中已是盈盈欲泣,摇摇欲遂,白苍苍的一张粉脸,尽是惶恐。
司徒倩文怔了一怔,才含笑的道:“是的,她是我家的大媳妇,我家老大山儿的媳妇儿。”
玉涵郡主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扑进母亲怀中,不敢抬头啦!
福晋有点爱怜的拍拍她的背心,有些惊讶的道:“原来你家还有一个老大,怎么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起过,也从没见过。”
司徒倩文叹息的道:“我这孩子从小便失落了,最近才算把他找了回来,本以为他死了,所以才没有对人提起过他。”
福晋也欢喜的道:“这倒是恭喜你们了,不知这孩子在不在这儿,也让我们见上一见,顺便给他介绍一下,给大家认识认识。”
司徒倩文深怕一个大意,露出马脚来,不敢再多说,连忙道:“我这孩儿非常好动,前天回来,立刻又走了,而且,他一直在江湖上流浪着,也不习惯官场上的礼节,我看就免了,我们这些孩子的个性都倔,一个不如意,可能又跑了。”
福晋不禁有点惋惜的道:“那多可惜,以虎儿的人品而言,他的兄弟也不会太差,这样好的人才,却要浪费在江湖上流浪。我看得找个机会好好的劝劝他,怎么你们家的孩子,有福不享,个个都往外跑,吃苦受罪这又是何苦。”
司徒倩文知道这种深闺弱质,是无法体会外面的海阔天空、自由放任的胸怀,也不多说,领着她们便往大厅方向走去。
唐山一进入花园,便见钟美雪正无聊的坐在凉亭发呆,看见唐山他们,先是一喜,接着又冷哼一声,转首不理。
唐山知道什么原故,却又无法对她说什么,佯作疑惑的问道:“小雪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大厅正热闹呢?难道你不想找人聊聊天、谈谈心。”
钟美雪小嘴一嘟,不开心的道:“有什么好聊的,人又不认识,再说大厅之上,那些贵宾地位崇高,我也不方便夹在其中。便是女伴嘛?光是那个郡主身边的丫头,也是一付眼高于顶的模样,看了叫人受不了,我才不想自找晦气呢?”
一番话说得四婢心花怒放,立刻将她引为知己。只听菊儿笑着道:“就是嘛!那个郡主人品气度不差,而且,相貌美丽端庄、沉鱼落雁,为人虽然骄傲,但她身份不同,却也不便见怪。只是那两个丫头却是叫人不服气,一付自以为是的德性,将来少爷要是娶了她们郡主的话,她们不压在我们头上才怪呢?”
梅儿觉得这样没有什么意思,连忙劝道:“好了,我们家少爷也不一定娶她们郡主,大家也不必自己跟自己生闲气,老爷不是要少爷把她给回了吗?”
菊儿却忍俊不住的偷笑出声,道:“少爷一见郡主的面,便想开溜,那里敢当面回绝人家呢?何况这位郡主对少爷用情极深,少爷如果拒绝了她,搞不好这位郡主会来个殉情而死呢!”
唐山听得一阵干咳不已,连忙叱责这:“死丫头!你胡说些什么?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叫人听去了,不怕人笑话。”
菊儿话完,脸色已是一红,听了唐山的叱责之后,却又一挺胸膛的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就只有男人可以讲吗?像我就敢。再说我也没有说错呀!上次少爷离家出走,听说这位郡主足足哭了二个月,才在祖母的劝导之下,重新振作起来,如果少爷真回了她,以小婢看,她要不上吊自缢,最起码也会饮药自尽呢?”
唐山听了不禁有点担心的道:
“真的会这样吗?怎么爹爹没有告诉我?事情果真如此的话,就不能再如此鲁莽行事了,否则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这不是叫人遗憾吗?”
梅儿也跟着说道:“对了!听说少爷是因为与‘长安镖局’局主的千金相爱,而拒绝桂王府的亲事,才离家出走的。事后听说,这位小姐也跟着下落不明,别人以为是跟少爷私奔去了。想不到少爷自己先回来了,而这位小姐听说尚未回来,千万别发生意外才好。”
唐山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不禁有点后悔出面顶替弟弟的身份,不胜烦恼的道:“事情怎会如此,这可怎么办才好?爹竟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办呢?”
任他一向足智多谋,碰上这种事情,不由得也慌了手脚,便是钟美雪也是不知如河是好
兰儿忽然有些不忍的道:“少爷!您别着急,事情并不是梅姊她们说的那样。郡主不会上吊,也不会饮药,少爷走了之后,郡主不过伤心了一阵,却没有二个月之久。而且‘长安镖局’的那位小姐,人还在家里,也没有出走。这些完全是梅姊故意吓您的。”
梅儿与菊儿虽然叱声阻止,但是兰儿最是忠厚温柔,不忍见唐山着急,不理会她们,依然将事实的真象,坦然告知唐山知道。
唐山虽然心中松了口大气,但也不禁感到气恼,自己居然被这两个丫头给耍了,怒吼一声,扑了过去。
梅儿与菊儿早已娇笑连连的躲开了,见唐山追来,连忙分作两边逃了开来。
唐山怔了一下,立刻顺着梅儿身后,追了过去。只因他觉得,梅儿不但是四婢之首,而且为人聪慧机敏,身为大姊,居然不能以身作则,最不可恕,故而紧追不舍,打算借机教训一番。
梅儿眼看逃不了,干脆停身不逃了,娇喘连连的,娇嗔道:“少爷怎么尽找小婢呢?这么做不觉得太不公平了?”
唐山抓住梅儿之后,从她的背后,揽腰抱起,举起手掌拍向眼前圆润的臀部上,口中同时责怪的道:“早上才刚告戒过你,不许你骗我,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你又犯了。如果再不罚你,你又怎么去带她们,可别把人带得跟你一样就糟了。”
打一阵才放梅儿下去。
梅儿却羞红着脸,双手抱着臀部直揉,夹紧着双腿,低头委屈的道:
“人家忘了嘛!再说这一次也不是我先开头的,怎么尽怪起我来了,少爷就会偏心。”
唐山这才想起确实有这回事,连忙一回头,便想再找菊儿算帐。
菊儿已逃到远处,现在一见情形不对,情急之下,一展轻功“咻!”的一声,逃了出去。
唐山看出距离远,而且,又有下人在注视这边,不好意思再追,便只好放弃。
梅儿一见又远到机会,立刻又顽皮的道:
“你们看!少爷就是偏心,刚才紧追着我不舍,现在却轻易的放过了菊儿,你们要替我评评理。”
唐山听她故意歪曲事实,心中一急便待辩解,但是看见梅儿那付得意的样子,心中一动,干脆笑笑道:
“我承认我偏心,因为我心中比较喜欢梅儿,所以,只要有机会的话,我都不会放弃一亲芳泽的机会,比如说,像现在这种情形,我就又忍不住了。”
说着手一搓,举步又向梅儿行去。
梅儿早已娇羞不胜的逃到钟美雪身后,寻求庇护,荷儿及兰儿则惊奇的望着唐山发呆。
钟美雪寒着一张粉脸,默默不语的盯着唐山猛瞧,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唐山因为瞥见玉涵郡主躲在院门偷瞧,所以,故意放浪行骸,打算以花花公子的形象,使玉涵郡主自动退婚,以便早日结束这段纠纷。
果见玉涵郡主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目的已达,唐山便不再对梅儿胡闹了,连忙将刚才的事情,解说了一遍。
梅儿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钟美雪的脸色,也一下子缓和下来。
但是——
钟美雪仍然有点吃味,酸溜溜的道:
“虎弟真是艳福无边呢?身边有四个娇美如花的贴身侍婢,外面尚有一位玉涵郡主,及‘长安镖局’的千金小姐,对你更是爱慕不已。跟你哥哥一样,可真不愧是多情的种子,一个比一个强呢?”
唐山自然知道她是何所指,但又无法多作解释,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小雪姑娘所言甚是,不过在下的情形特异,一切的事情,都叫我不由自主,也是迫于无奈,绝非在下故意造成的。”
钟美雪自然知道唐山是在说车中的无奈,虽然事实如此,但听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不禁气得冷哼一声,便待发威。
唐山却有自知之明,话一说完,早已转身向后行去,口中自言自语的道:“我去看看脸花花它们,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钟美雪冷哼一声,勉强将到口的话咽了下去,有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刚才她眼看脸花花它们,双双潜入池中捕鱼进食,却不肯告诉唐山,想到这里,不禁有点报复的快感,脸上才微露笑容。
唐山步出花园,还没有走几步,便见眼前人影一闪,却是菊儿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唐山忍不住叱责道:
“菊儿!你是真的皮痒是不是?谁准许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横冲直撞的。”
菊儿有点心虚的躲得远远的,着急的道:“少爷!您别忙着责怪小婢,是老爷叫小婢来请少爷的,叫少爷赶快去。”
唐山心中一跳,连忙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要这么急法!”
菊儿谲诡顽皮的一笑,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好像是那位玉涵郡主,向老爷投诉了什么?小婢看她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所以,少爷一定要小心!”
唐山瞪了她一眼,便向大厅走去。心知刚才的事犯了,可能免不了一顿责难,却也不感紧张,因为,这原本就不关他的事。
来到大厅,便见爹娘他们依然与王爷、福晋有说有笑的,相处得乐融融。
唐山心中不禁感到意外。
桂王爷一见到唐山,立刻哈哈大笑道:“虎儿!你觉得怎么样了,吃过药之后,有没有好一点,如果没有功效,还是让本王叫人请太医来看看比较妥当。”
唐山连忙称谢道:“谢谢王爷关心!已经没有感到痛了,就不用麻烦太医了。”
王涵郡主却在一旁冷冷的接口道:
“自然不会感到疼了,有那么多美丽多情的俏婢疼着,还会有别的感觉才奇怪呢?”
福晋连忙低声叱责她。
唐山也只翻了翻眼,也不理她。
桂王爷却依旧笑嘻嘻的瞧着唐山道:“好了就好,既然没事了,那正好。郡主人有点不舒服,想先回王府去,本王尚有要事,与你爹商量,你就先送郡主回府,顺便也到我那儿坐坐,你已经好久没去了。”
唐山听得心中一惊,拿眼瞧向父亲,想进一步得到肯定,或则另有指示。
只见柯明明一脸无奈之状,有点歉意的对唐山道:“你便先送那主回去吧!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反正你这样子也是不行的。”
唐山虽然得到他的指示,却依然不明他是何所指。是要他告知真象呢?还是要他表明拒婚的态度?反正自己到时候再临机应变好了,只好答应下来。
出门的时候,玉涵郡主还很有礼貌的向柯明明夫妇道别,直到出了侯府大门,一路之上,又寒着一张粉脸,不言不语。
唐山因为是第一次到桂王府,所以,一直在注意着路线,也没空找人谈话,就这样一行人默默的到了桂王府了。
这个桂王府可真不含糊,不是小小的侯府所能比的,瞧这前院,说多大有多大,五步一岗,十步一卡,全是跨刀的亲兵,另外还有几只怕人的大狗,唐山见多识广,胸罗渊博,一看就知道是西藏獒犬,这种够有牛犊子一般大小,机警凶猛,一个足抵两三个江湖好手,常人别说近了,吓也能吓瘫了。
有郡主她们带路,那几只獒犬只望望唐山,没一只作声,正行进间,唐山的耳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谈话声,连忙凝神细听。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咦!怎么会是他,这姓唐的怎么会来京城的?又怎么跟桂王府搭上关系的。”
另一个沙哑无力的声音道:“田大人!你没看错吧?这位是柯公子不姓唐,你别搞错了。”
田大人沉声道:
“何总管!别人不清楚,难道连你也不相信,以我们这几年的交情,你认为我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吗?何况,凭我‘大漠屠手’田大熊的眼力,绝不会看错人。
这姓唐的叫唐山,在金陵帮着‘金龙帮’的人,杀了我们不少的好手,便是双仙这等高手,出面邀请他们,也落得全军覆没,死于非命,这种重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乱说呢?”
唐山本就奇怪,在京城绝不可能有人认识自己,听田大熊认识他,使他感到非常的意外
因为在京城,认识他这张脸的人很多,但知道他叫唐山的人,却没有几个,怎么会有桂王府的人见过他。
听到这里才算明白,原来这个姓田的,不知是那个府里的,不但到过金陵,而且,对唐山的事情,也非常的清楚。
而且,双仙这种绝顶高手,居然也是他们的人,可见事态并不简单。
一到金陵之后,了解了情况的变化,唐山便感觉到,在暗中操控“飞虎帮”的人,不但人数众多,而且组织庞大,敌势强盛。否则,发生了两起灭门血案之后,“金龙帮”不但查不到证据,而且,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却万万想不到是官方的身份,难怪两件血案,唐山询问金陵府衙的师爷叶汉林时,没有消息可查,一切的疑问,总算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只听何总管有些意外的道:“我当然知道你为人稳重,绝不可能任意胡说。但是,你也该清楚我的为人才对,我说这人绝不可能是什么姓唐的,我等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我还会不知道吗?”
田大熊有些意外的沉声道:“这就奇怪了,那么你说,他又是谁?”
何总管说:“这位公子叫柯文虎,是西城‘忠勇侯’柯侯爷的公子,目前正跟‘玉涵郡主’谈论儿女婚嫁的事,两家走得很近。你可别自找麻烦,乱说话,惹火了这两家,便是王爷也保不了你。”
田大熊这才有点相信,但仍惊奇的道:“如果这是真的,我自然不敢乱说,只是,世上居然会有如此相像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何总管对他的少见多怪,有点嗤之以鼻的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世上的事,本就无奇不有,只要看多了,你就……”
“柯文虎!”忽然传来一声娇喝。
唐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玉涵郡主怒瞪着双目,小嘴嘟的老高,一付不高兴的样子。
只见她怒气冲冲的叱道:“你是什么意思?请你坐,你不理,请你喝茶,你也不睬。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你非还我一个公道不可?”
唐山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凝神偷听大门口的两人谈话,出了神,怠慢了郡主殿下,难怪她大发娇嗔了。
何况,自己在家中,又会经给她那么多难堪,如今回到了她的王府,自然想找机会报复一下。想不到,自己一个失神,被她发现并且立刻用上了。
唐山虽然发现情况不妙,却不紧张,仍然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松的道:“那主怎么了?是谁惹得郡主不开心了?告诉在下,让在下为郡主出口气。”
说着站了起来,一付立刻就要动手的样子。
玉涵郡主不但美艳秀丽,身材修长而且婀娜多姿,为人更是聪明灵敏,此时一见唐山眼珠子,骨溜溜的乱转,便知他想开溜,不由得站了起来,又惊又怒的道:“你敢?站住!你敢溜走的话,我绝不饶你。”
唐山一见行机败露,干脆耍赖到底。因为父亲告诉他,玉涵郡主从小跟着母亲司徒倩文习武,与柯文虎可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是大家公认的欢喜冤家。只是柯文虎比较崇尚游侠的事迹,养成了任侠豪迈的胸襟,不愿太早被儿女私情所绊。
所以,长大之后,常常借故与郡主绊嘴,别人以为这是两小连络感情的方式之一,也不以为怪。只有郡主心里明白,而且深以为苦,却又无法阻止,现在一见唐山重施故技,更是又惊又怒,简直慌了手脚。
只见唐山双手抱胸的道:“在下是要代那主教训一下,那个得罪郡主的狂徒的。不想却被误会是要溜走,真是辜负了在下一片真心,再说,在下真的要走的话,郡主殿下又拿什么阻止呢?”
说着转头不理气得发晕的郡主,用眼睛偷瞄着那个叫田大熊的人。
玉涵郡主一听他的话,再一看他的态度,简直就要抓狂,对着两侧的护卫喝道:“来人啊!快把这狂徒捉起来,难道你们眼睁睁的看着这狂徒在桂王府撒野,还不快把他拿下。”
那些护卫彼此对望一眼,不由得尴尬的苦笑不已。
多年来这种事已经屡见不鲜。小俩口的家务事,谁插手谁倒楣,更何况,两家的家世背景,也不是他们所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个个连忙低下了头,来个不闻不问,耳根清静。
玉涵郡主一见他们如此,已经是怒不可抑,再见唐山眉开眼笑、得意洋洋之状,只气得头晕,不由的摇摇欲坠。
唐山一见玩笑开大了,连忙上前扶住,着急的叫道:“郡主,郡主!你醒醒。”
其实玉涵郡主也没这么娇贵,只是借故佯装晕倒,以逃避这种尴尬的场面而已。不想居然发生意外之喜,这可恶的小恶人,居然关心起自己来了,干脆佯装到底了。
唐山一见叫唤不醒,连忙交给身边的丫头道:“你先扶郡主进房休息,小心照顾着,我也该回去了。”
玉涵郡主听得心中一急,便想起来。
身边的丫头却已着急的道:“不行啦!郡主晕倒,必须请太医来诊治一下,否则有什么意外,我们承担不起的。”
唐山不胜其烦的道:“好吧!你就去请吧!不过,我想没那么严重才对,只要推拿一阵,顺了气就会醒了。”
那名丫头道:“真的!那么让婢子试试看,免得太医来看了,如果没事闹笑话。”
说完与另一名丫头便扶着郡主进房去了。
唐山也趁机离开,行至大门一见,除了何总管之外,那名叫田大熊的人却不见了,便故作不知的道:“何总管!郡主晕倒之事,你是亲眼看见的,王爷回来,你可得据实禀报,不得歪曲事实,知道吗?”
何总管连忙陪笑道:“是的。柯公子请放心好了,这本是小的的工作,知道该怎么做的。”
唐山道:“很好!我知道你能干,你尽量直说好了,我不会怪你。对了!护卫怎么少了一员,是不是也不舒服呢?”
何总管有点意外的道:“怎么会,本来就是四名,没有少呀!”
唐山瞪着大眼道:“有呀!刚才我看见一个大胡子的护卫,还跟你在说话呢?”
何总管有点恍然的道:“那是田大熊,不是我们府的护卫,他是对面‘福王府’的人,目前在锦衣卫当差,刚才是误认公子像他的一位故友,所以,过来问问而已,请问公子,找他有什么事吗?”
唐山笑道:“没有什么?只是以为他是府中的护卫,奇怪以前怎么没见过,所以,才问一问。”
何总管这才释然的道:“原来如此,他是两年前进来的,常常被派到外面出差,所以,公子才没有见过他,这就不足为怪了。”
一脚离开了桂王府,唐山立刻出了城门,又到了“西林药店”。
范大通奉上了茶之后,立即高兴的道:“恭禧店堂主已找到了亲人,而且,‘忠勇侯’一门忠义,老少的为人,更是没有话说,不但乐善好施,而且急公好义,京城附近比较偏远的乡里,受惠者良多。”
唐山也很安慰的道:
“是吗?这些我倒是没有你清楚,不是你讲起我还真不知道呢?不过,今天我来,不是要谈天的,有一件非常重要而紧急的消息,要你尽快传回总帮。”
范大通这才肃然的道:“是的。请唐堂主指示。”
唐山道:“首先我想先请教你,内城中的‘福王’你清不清楚?”
范大通沉思了一阵,才道:“不算清楚,只知道目前很得皇上的宠信重用,目前整个锦衣卫的密探组织;便是由他所主持控制,在内城各府中,都插有耳目,所以,这个王爷现在是炙手可热,威极一时了。”
唐山很凝重的将他在桂王府的发现,及心中所猜测的事实,说了出来。
最后凝重的道:“你尽快的通知总坛,如果这件事属实的话,内情恐怕不简单。你通知本帮弟兄,除非他们先行发动攻击,否则先按兵不动,全部致力于侦测对方虚实,与动机的方面着手。有任何消息,尽快来通知我,而且,一定要交待清楚。”
范大通简直惊呆了,定一定神,才吁了一口气道:“老天爷—没想到会是他们,看来柳堂主的猜测是对的,而且,非常接近。”
唐山道:“柳堂主作了什么猜测?看来你们早就心中有数了。”
范大通笑了一下道:
“还不是唐堂主的办法好,利用对方的耳目,引出了不少有嫌疑的人,直往上查,结果发现了,某些人居然跟官方的人,有着密切的连络。再则,我们在‘飞虎帮’安排下的耳目,也同样的发现这种情形。
所以,柳堂主通知我们密切注意一下,却想不到消息早上才刚传到,下午便得知是‘福王府’了。”
唐山笑了笑道:“柳堂主倒是行动快速,一下子便有了眉目了。对了,‘飞虎帮’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难道他们一直没有行动。”
范大通道:“怎么没有。唐堂主的反制策略高明,在对方内部散布内间的谣言,引得他们自己也是人心惶惶,总算出了多年来的一口怨气,也叫他们明白,被对方渗入内间的苦处。本来他们打算,利用总帮的内间,来一下里应外合的突击,被柳堂主用机关,及金龙秘队的人击败,目前双方都按兵不动,以后的发展如何,谁也无法预测。”
唐山想了一阵,才道:
“对方可能运用的不多,但是,技俩阴谋可能更恶毒。经此教训,他们不会再作正面攻击了,必然用暗算,或者胁迫的手段。告诉柳堂主他们,注意一下内部的安全,提防重要的人质落入他们之手,同时,尽量避免外出,他们有可能以官方身份,扣押人质。”
顿了一下,才道:“另外通知李琼华跟彩虹他们,注意一下李国彬的行动,对方有可能在亲情上,对江姨施加压力。”
范大通大为佩服的道:“好的。属下立刻下令通知总帮,只是,唐堂主那边要不要人帮忙?为了调查在幕后操纵的官方,是那方面的人,总帮派了不少人来,作为必要的遮护。”
唐山大吃一惊,急忙道:“不行!快叫他们回去,难怪我发现店外,有不少可疑的人,来回穿梭不定,必然是这批人将鬼引上了门,必须尽快通知他们离开。”
范大通却很轻松的道:“唐堂主放心,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跟耳目,不会有事的。再说派来的人都是‘金龙秘队’的人,完全是生面孔,不会引人耳目的,唐堂主如要见他们,可以到‘长安镖局’去找郑局主,属下这个地方是绝对机密的。”
唐山皱眉道:“像‘天桥四天王’这种人,也是范舵主的手下或耳目?”
范大通脸色微微一红,尴尬的道:
“是的。他们是我的耳目,他们虽然很坏,但是地理很熟,而且下九流的人物,他们都认识;用他们才能保持消息灵通。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他们的幕后老板,像他们这种人,常常会两面拿钱的。所以,与他们接触的是我的一名手下,而此人表面上还跟我不和,因此,不容易泄露这里的机密的。”
唐山不禁也佩服这个人的能力,像这种人才,才是统筹惟幄的幕僚人才,思想周密、处事镇定,不由得佩服的道:
“范舵主高明,在下钦服。这么说来,长安镖局也是我们的人了。”
范大通点头笑道:“是的。郑局主的身份是巡查使者,负责本帮各种重要消息的传递,与各处分舵人员,品行的考核工作,如有人触犯法纪,由他提出检举,再由唐堂主现在的执法堂,进一步求证属实的话,再加以惩戒。因此,全国各处才有长安镖局的分局。”
唐山不禁笑着道:“这么说来,我跟他倒是要多加亲近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真不少呢!”
范大通也笑了笑道:“郑局主为人豪放爽朗,而且好客,唐堂主与郑局主一定会相处愉快的。同时,对于‘金龙秘队’的人,唐堂主有何指示,也可以当面交待他们,兔得这批年轻人,闲的发慌。”
唐山表面笑了一下,心中却映现这批勇猛,冷静的青年刀客,每一个的身手,都足比江湖中的一流好手,更可贵的是,这批人完全寂寂无名,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安排这一招伏棋。
想着!想着!自己也笑了起来,对着范大通道:“我来到京城的消息,有几个人知道?”
范大通连忙道:“没有人了,这份消息总帮以火漆的机密要件送达。除了我之外,连送信人都不清楚。”
唐山这才满意的道:“很好!柳堂主果然处事稳重。”
说完一个转身。
范大通一看清唐山转过身的脸孔,不禁倏然而惊,指着唐山颤抖的道:“你……唐……唐堂主……你……”
唐山微微一笑,又一个转身回来。
对着吓白了脸的范大通道:“范舵主!你告诉我,刚才你看见我那付长像,有什么感觉。”
范大通喘了口大气,余悸犹存的道:“唐堂主是怎么变的?刚才真把我吓死了。刚才那张脸,真是我有生以来,所见过最凶恶、最恐怖、最……反正,我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虽然,我明知唐堂主不会杀我,但是,看了那张脸之后,只感觉出浓浓的杀机,充满了肃杀之气。就好像地狱出来的魔王一样,立刻便主宰了我的生命,便是现在,我也仍然强烈的感到森森的寒意,全身的毛孔也都耸立着呢?”
说完,又打了一个冷战,全身冷汗直流。
唐山不由得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范舵主,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对我这张脸孔,有什么感受,没想到把范舵主吓得这么厉害。”
范大通定了定神,一面拍着胸膛,一面疑惑的问道:“唐堂主为什么要问我的感觉呢?这有什么用意?”
唐山笑道:“我只想用这张脸孔去见‘金龙秘队’,了解一下他们的实力如何?才能盘算计划的进度。”
范大通又吁了口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未免小题大作了,属下这里便可给唐堂主,有关于他们的相关资料。”
唐山道:“我知道这里有,不过我仍然决定亲自走一趟,一方面是想认识他们,一方面也可以建立一下,执法堂的威信,这一点非常重要,尤其对敌之时,更是左右成败的重要因素。”
范大通道:“目前总帮已通告本帮徒众,有关执法堂独立成立的消息,只是没有公布唐堂主所主持,一切等唐堂主回转总帮之后,再作打算。”
唐山笑了一下道:“这么处理非常好,否则,公开以后,我便不能如此自由的活动了。何况,有了官方介入,我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
说完之后,立刻起身离去。
范大通望着他的背影道:“但愿那张脸别再让我看到才好,否则,只怕我进了棺木,做梦也会吓醒。但愿那些‘金龙秘队’别像我一样才好。”
◆十六
“金龙秘队”的人,果然没有叫他失望。
只是没有他狼狈而已,但是,每个人也被吓了一大跳。
“长安镖局”成立至今,也有十七年的历史了,多年以来,凭着局主“神龙剑客”郑大龙的面子,再有“金龙帮”作为后盾,都是一帆风顺。
虽有几次纠纷,但是,没有多久便私下解决了。
所以,“长安镖局”的招牌,愈来愈响,局面也愈来愈大。
因为如此,一些江湖好手都以进入“长安镖局”为荣。
便是一个小小的趟子手,虽然武功不一定入流,但是,常常有几手绝活,在必要时,来一个神来之笔,而使得局势完全改观。
也因为如此,“长安镖局”一时龙虎云集,个个都是卧虎藏龙的厉害角色。
这一份威势、力量,在今天终于面临考验。
两名大门的守卫,不但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而且,眼光锐利、头脑精明。来来往往的顾客、贵宾,那些是什么身份?用意如何?应该由谁接待?都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了。
例如来客的身份,非常的尊贵,两人必须立刻着手接待,与通知里面的人,而且行动必须要快。
只是今天却非常反常。
首先是左侧着深蓝色衣裤的守卫,先打一个冷战,两眼发直,格格的直打牙齿,吓得说不出话来。
右侧那个尖鼻细目的中年汉子,发现了左侧守卫的异状之后,有点关心的道:“老江!你是怎么了,别是生病了吧?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
忽然感到背部传来一阵阴寒之气,打了一个冷战。
总算他机警,连忙一个掠身而起,半空中一个转身,向着背后方向望过去……
唐山依然空着双手,一不作声,二不作势,就这样笔直的走了进来。
走过了老江的身边,又过了他的左侧……
院中一些勤练手脚的镖师,早就发现了大门的情形,立刻就有人冲进大厅,去叫人来处理了。
其他的人也连忙围了过来,却没有人敢出声询问,也没有人阻止唐山前进,甚至有人不敢太靠近,反而向后又退了几步。
唐山就在院子中央停住了脚步,瞪着寒芒闪闪,冷芒如电的目光,向他们扫了过去,不言不语。
有人低下了头,也有人连忙退了几步,更有人掉了手中兵刃而不自知。
终于大厅口又出来了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红光满面、头皮刮得青光闪闪、鼻子红肿的秃头汉子。
看清了来人之后,脚下一软,接着才勉强的行至众人的身边。
咳了一声,干涩的道:
“在下黄大昆,现任本局总管,敢问阁下贵姓大名如河称呼,来意是否能够先行告知。”
唐山默默的望了他一眼,才冷冷的道:“我姓邢名堂,你可以称呼我邢令主,我来找郑局主,有事与他谈谈。”
黄大昆又打了一个寒战,心中凛凛的道:“他妈的!以前常听有人被吓死的事,老子总是不信,想不到今天总算让我开了眼界。老天保佑,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张脸,老子从今以后换改吃素。”
口中却连忙道:“局主现在内院,立刻便出来,请贵客先到大厅待茶吧!”
说完战战兢兢的前行带路,留下一群破了胆的镖师。
才一坐下来,便有一名小厮送了一盅茶来,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黄大昆也坐的离唐山远远的,看见这情形,不由的借故发威、壮壮胆。
有些怒意的喝道:“郑贵!你是怎么了,叫你来奉茶给客人,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送上来?”
郑贵本就心虚不已,再听见这一喝骂,心中更慌,手一松把茶盅掉了下来,立刻惊呼出声。
“咻!”的一声,只见唐山的手中多了一具茶盅,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才冷冷的道:“郑局主还不出来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黄大昆还没有回过神。门口传来一阵咳声。
便走进一名五官清正、八字胡须的老者,首先一摆手阻止黄大昆说话,才道:“我全知道了,你不用说什么。”
等坐定下来之后,老者才对着唐山冷静的道:“老夫便是郑大龙,听手下传话说,贵客想要与老夫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情,贵客只管明言,只要老夫能力所及,必当尽力使贵客感到满意。”
唐山默默的瞧了他一阵,才冷冷的道:
“常听人说‘神龙剑客’郑局主,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古道热肠,最是喜好结交过往的英雄豪杰,看来传言不虚。
只是在下却不是上门打秋风的混混,也不是借故生非的无赖,自进门至今,在下也没有言语冒犯,更没有动手的意思,郑局主先请宽心。”
郑大龙脸色不禁一红,有些尴虺的道:
“贵客误会了,老夫确是诚心诚意的相交,绝没有这个意思,请勿多心。现在且言归正传,不知贵客的来意是……”
唐山冷冷的道:
“金光闪闪,
龙飞九天。”
郑大龙神色一震,倏然而起的道:“原来是……”
接着转首向黄大昆道:“大昆!你立刻派人四下小心戒备,绝不能让人接近这里。”
黄大昆也惊奇的望了唐山一眼,才应声而去。
郑大龙这才凝重的道:“请使者出示证明。”
唐山取出金龙秘令一照,冷冷的道:“我来会见金龙秘队的人,有事等一下再说。”
郑大龙验明无误之后,神色恭谨的道:
“原来是令主驾到,真是失敬了。金龙秘队目前都安顿在西厢跨院,那儿比较宽广清静,属下这就带路,请令主随我来。”
说着亲自带路向后行去。
很快的,唐山总算又见到这群精神奕奕、威风凛凛的刀客了,只是他们被唐山目前的气势与威严所折服,个个神色不兔紧张。
唐山才一见面,劈头的第一句话,就是:“等一下,你们一个个的进来,先自我介绍,再回答一些问题,过几天我有事交待你们去做。”
于是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将自己的姓氏、籍贯、武功如何,对本帮的感想如何,以及……
接着又要他们每人各发一掌攻他,而且,立刻就下评断,分析了他们的优缺点所在,直到他们心服口服之后。唐山才要求他们,短期之内,立刻想办法改善,以免行动之时,发生伤亡的意外。
吁了一口气,唐山道:“郑局主如果有空,也不妨多多督导他们,虽然他们的根基打得深厚,但是对敌的经验却是他们目前所欠缺的。这一点只有郑局主手下镖师可以协助他们,同时,也不必将他们安顿在这里,多让他们跟经验丰富的镖师学习,更是受益非浅。”
郑大龙心服口服的道:“邢令主高明,属下立刻安排。”
唐山道:“行动上,只要不会引起贵局的不便,不妨让他们参与贵局的实务,这一两天内,我再来通知你们行动。”
顿了一下,才道:“听说令千金与‘忠勇侯’的小侯爷柯文虎相识,是不是有这回事?”
郑大龙怔了一怔,才点头道:“是的。小女叫郑美慧,也是司徒夫人的弟子之一,与文虎这孩子,一直相处不错,不知他们……”
唐山连忙摇手道:“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件事告诉你知道,柯侯爷的长子唐山,自幼失落,日前才刚找回,而且与柯文虎相像,托我打听弟弟柯文虎下落,不知郑局主是否有其消息?”
郑大龙有些惊奇的道:“原来文虎尚有一兄长,这倒是没听人提起过。不过,文虎的消息,我虽然也托人打听,至今依然毫无音讯,我也是非常担心!”
唐山笑了一下道:“据唐山告诉我说,柯文虎自小便喜欢化装,会不会是以别的身份行走江湖,所以才没有他的消息?”
郑大龙皱了眉头的道:“这点小女也会对我说过,果真如此的话,想要寻访他的消息,便要更加困难,无异大海捞针了。”
唐山笑了笑道:“没关系!这事也不急,慢慢的找吧!我也该告辞了。”
郑大龙只觉微风拂过,便不见唐山的人影,连忙掠身到了门口,却依然一无所见。
忽然人影一闪,一个身材健美、皮肤黝黑的俏丽少女,从屋顶飞了下来。
发出一阵格格笑声道,“爹!您果然在这里,刚才那人是谁呀?武功好高喔!打从他说要走时,女儿便在屋顶注意着,结果什么也没看清楚,只是在远处的屋檐一闪,就不见了。快得像鬼一样,不然人那有这么快的,只是白天不应该有鬼才对,这是怎么回事?”
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一见便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郑大龙喘了口气,刚要回答,却瞥见金龙秘队的人也有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的苦笑道:“你们也松了一口气吧!老夫行走大江南北,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却从未见过,如邢令主这等威势凌人的人物。
甚至在他面露微笑,对我们表示亲切的时候,我仍然感觉到,由他身上传来的,寒森森的肃杀之气,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们坦白说没关系,这是我们私下的感觉,说出来不会触犯长官的条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何志雄!你是领队,你先说好了。”
何志雄听他如此说,才放心的吁了口气道:“是啊!我的感觉更是强烈。知道了他是令主身份之后,我更是心中凛凛,有如遇见了,可以左右我的生命,控制我的思想的主宰一般。
像刚才我们只谈了几句话,又对了一掌,他便将我的武功,有了中肯的判断。对于这样一个人,又怎能不叫人心慌,我心中更是暗暗庆幸着,这个人不但不是敌人,反而是我们的朋友、长官。如果换成了敌对的立场,我便是不立刻逃遁的话,也会吓出病来。”
说着举手挥去头上冷汗,却又打了一个寒战,只见衣裳都被冷汗渗透了。
其他的人也差不多,其中一名身材最强壮高大,一脸横向的金龙队员道:“我邵铁雄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便是受训期间,谁要是惹上了我,我非要找他拚命不可。可是,我却不敢讲找邢令主的话,不是因为他是长上的身份,也不是武功的不及,而是他那种令人折服的威仪、气势。
打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我只觉得胸口压了一块大石,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乖乖,要是让他成了敌人,我宁愿一刀先宰了自己,也不愿跟他动手。”
郑大龙虽然也有同感,但是却又不明所以,只好发问道:“这又是为何呢?左右都是死,为什么不拚一拚呢?或许有活命的可能。”
邵铁锥叹了一口气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这是唯一的一个结果,拚是拚不过的,他的武功你们也看见了。所以,只要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先杀了自己,至少表示我还有这份勇气呢?搞不好别人早吓呆了等死,甚至于自己先吓死呢?”
众人也纷纷表示同感。
郑大龙心中一想那些镖师的情形,知道很有可能,叹了口气道:“这是很有可能的,真不知这人在帮中,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有这等厉害的人物。便是京城里的那些亲王,甚致皇帝自己,恐怕也没有这种威仪吧?”
何志雄想了一下,才凝重的道:
“总帮最近传说执法堂单独成立分堂,而这位新任堂主是谁,一直就是众说纷云,没有任何事实根据。今天这位邢令主,不是姓邢名堂吗?邢堂?邢堂?不就是代表执法的刑堂之意吗?你们说是不是?”
邵铁雄举起大手对拍了一击,大声的道:“不错!邢堂便是刑堂之意,这显然不是他的真名,而且也在暗示他的身份,只怪我们自己不清楚,乱猜一通,居然没有人猜到这个人。”
接着又拍了额头,唉声叹气的道:“完了,完了,我这下子真的完了。我爱喝酒,喝了酒又会闹事,手头又重,跟人打架,立刻就能叫人断手断脚的,那不是要我的命吗?如果这人是新任的执法堂主,我又是刑堂的常客,只要叫我再见他一面,就可以要了我的命了。”
说着又是愁眉苦脸的叹息。
郑大龙看着这群英武的刀客,忽然一个个自怨自艾起来,心中感到好笑,口中却安慰的道:“你们放心好了,除了重大的罪犯,才会移送刑堂惩戒的,酒醉闹事这种小事,都是由各堂堂主,自己做主奖惩,只有警告不听,又情节严重者例外。你们放心好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又放下心来。
郑美慧无限惊奇的听到这里,才疑惑的道:“爹!您所说的这位执法堂主,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是不是很凶恶?否则您们怎会怕成这模样呢?而且,女儿就是黄叔叔他们谈到这个人的情形,才好奇的来看一下的。”
郑大龙爱怜的看了郑美慧一眼,才柔声的道:“爹也是第一次看见此人,所以无法说给你听。倒是这位邢令主,刚才有提到你的事情呢?”
郑美慧瞪大了双眼,困惑的道:“他认识我吗?不然怎会谈过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郑大龙道:“还不是为了文虎的事,听他说起,忠勇侯的长公子唐山,已经找回,请他帮忙寻访其弟的消息,找我问了一问。”
郑美慧翻了翻白眼,才气吼吼的道:“原来是问‘他’呀?那可不关我的事,别把我跟他算在一块,好好的一个男人,什么问题不能解决,非要像女人一样的离家出走?这种没用的男人,我最看不起了。”
郑大龙干咳一声,才温柔道:“这也不是他的错呀?对方是堂堂的王爷,他们家也一样招惹不起的。”
郑美慧哼了一哼,才道:
“又不是叫他拿刀动剑,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人家郡主的人品相貌那里差了,他凭什么嫌弃人家?”
郑大龙知道女儿现在是口是心非,讲的都是气话,微微一笑道:“桂王府只有这么一位千金,玉涵郡主自然不可能出嫁了,而且,当时文虎又是柯家的独子,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兄长,自然无法应允了。离家出走我相信是迫不得已的,搞不好还是柯侯爷帮他出的主意呢?你也别全怪他了。”
郑美慧这才低头不语。
“百乐酒楼”不但是百年老店,而且,自酿的“百乐春”更是名闻天下的好酒,更何况常来的老主顾都知道,后院不但有格子可以玩几手,而且,也有美丽的女郎相伴,酒后想进一步交易,双方谈妥价线之后,再由楼方抽四成佣金即可成交。
每天只要一有空闲,“大漠屠手”田大熊总会来玩几手,除了有事出外差之外,几乎可以说是风雨无阻了。
今天田大熊穿了一身宝蓝色的新衣,得意非凡的进了赌场,抬头一扫,还未决定在那一枱玩几手。
柜台旁边的一名打手,已经眼尖发现了他,连忙跑了过来,亲切的招呼道:“田大爷!今天怎么比往常迟到了一个多时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就误了,我们玉娇姑娘已经找人问了好几回了呢?”
田大熊哈哈大笑道:“吴大牛!这下子真被你猜中了,我刚办完了事,立刻便赶了来,怎么回事?玉娇还没有接条子出差吗?”
吴大牛立刻暖昧的笑了几声道:“田大爷爱说笑了,自从三天前,我们的玉娇姑娘跟了您之后,便不再接条子了。据小的了解,上次玉娇姑娘被田大爷摆布得直翻白眼,隔天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呢!所以,苦等了老半天,就是在等田大爷您呢!”
田大熊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道:“玉娇这妮子倒是多清,不过她那细皮白肉的,也实在迷人。你就去把她找来陪我好了,对了,今天那号抬子最好,你替我拿个主意吧!”
吴大牛立刻两眼发光,有些兴奋的道:“有一只新来的肥羊,在七号桌上。带了不少金银珠宝,怕有十来万两以上的价钱呢!而且手法生疏,像是乡下来的土财主,田大爷可以好好的宰来吃,不会有事的。”
田大熊也不禁红了眼,兴奋的往七号桌扫瞄道:
“是那一个?赶快告诉我。老子刚才在大黑熊老汪那里,才痛宰了一只大白羊,所以才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趁着手气正旺,刚好拿这只肥羊开刀。你放心好了,只要老子赢了钱,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吴大牛就像见到田大熊已经嬴进大把的银两,而自己也大把的吃着红一般,眉开眼笑的把他引到七号桌上。
田大熊也立刻发现了穿得土头土脑的肥羊,因为肥羊的本钱雄厚,所以,由他做庄。
看了几回的结果,田大熊更加放心。这小子不但手法生疏,而且不像那些老千一样,定力深厚面不改色,脸上的神情,常随手下的牌局而变化,所以,目前不但楣庄,而且还楣得发紫发亮。把邻近几桌的赌徒,引得围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插上一脚,大家都看准了这只肥羊,打算联手宰他。于是乎,肥羊更是急红了脸,手脚也紧张的发起抖来。
田大熊立刻换了银两,打算下场大杀他一场。
结果却出乎意料之外的,肥羊一连三次通杀。田大熊怔了一怔,暗暗一咬牙,又不信邪的下注,总算又赢回了几手,心中才轻松的吁了口气。
就这样输输赢嬴的。到了后来,大家才注意到肥羊桌前,已经堆满了一座小山。不但将本钱嬴了回去,而且还小赢了一场。
已经有人怀疑肥羊在耍老千,停住了手在旁边观望着,瞧了一阵,却又找不出毛病来。
也有人开始埋怨田大熊,说他一进来,从未赢过一次的唐山,立刻转旺,拖累了大家倒楣。
仔细一想,大家也颇有同感。打从他一插进来,肥羊立刻一连三次连庄通杀,之后手气也跟着转旺,不由得也跟着争相指责。
田大熊心中也是又气又恨,却又找不出话来辩解,因为事实确是如此。赌徒的毛病是越输越不服气,越输越想翻本,简直无法自拔。
于是乎,明知道不妙,所下的注,却愈下愈大。
而肥羊手气也跟着旺盛起来,又是一连七次通杀,杀得晕天暗地,宰得众人脸无血色,大汗直流。
整个赌场也似乎沉静了下来,大家都围着七号桌发呆,为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感到惊奇不已。
肥羊一见桌上众人已经所剩无几了,连忙迅速的,将桌上的银票及银两,收入怀中,便待转身离去。
终于有人清醒了过来,一见这情形,立即将他抓住叫道:“好小子!原来你是个老千,居然敢跑来这里撒野,你如果不能给大爷我一个明白交待,今天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身旁众人,立刻有几个人也跟着附和,耍起无赖来了,很显然的,都是一些输了银两的人。
肥羊有些着急的道:“诸位!你们怎能这么诬赖我?先前我输了一大把银两的时候,你们不但不怀疑有人耍老千。反而兴高采烈的插进来,难道我输的银两是假的不成?我才手气转旺,小赢了一点银子,你们便怀疑起我来了。
赌博这东西的输赢,不但靠手气,也要靠一个人的财运,完全做不得假。有道是捉贼要捉脏,无凭无据的,你们可不能这么的冤我。”
众人不由的呆了起来,因为肥羊说的是事实,也是道理,行之天下而皆准,所以,一时之间,大家也不好意思,老着脸皮再耍无赖了。
倒是田大熊心有不甘的道:“好,那么你告诉我,先前你只要拿了不好的牌,脸色立刻紧张起来。可是,到了后来,不管好坏,你都一样是一脸的着急之色,这是怎么说?如果不是你这种表情害人,我们那有这么好骗的,你也不可能赢得了这么多。”
肥羊一听,又是着急的挥去一头大汗道:
“就是这话儿了,因为后来我感到肚子疼痛,急于出恭。可是我的手气已经转旺,才强自忍住,不想停止断了手气,故而一脸着急之色,原因使在于此,所以,现在我最急的便是这件事儿,离开与否倒是其次。”
田大熊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倒是不便说他不对,不管是谁碰上了这种情形,也一定会作如此处理的,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无话可说。
众人也都唉声叹息的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脸上尽是无奈。!
田大熊眼盯着肥羊怀中,凸肿的银两一眼,不禁心痒难搔,心中也闪过一个歹念。这时又见肥羊急欲离去,立刻向前抓住肥羊道:“我带你去一个房间,那里不但干净,而且我也要证明你是否说谎,所以,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的话,看本大爷如河整治你。走!”
肥羊似乎有些慌急,也有些害怕的颤声道:“你……你放开手,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告诉你,这里是京城,是有王法的地方,你可别乱来呀!”
田大熊哈哈一笑道:
“大爷就是当差的。小子你别急,只要你讲的是实情,你便会没事,否则的话,大爷立刻就将你弄进大牢去,吃几年的太平饭。”
接着不由分说,架着肥羊便到了玉娇的房子,将他推进内问道:“里面有浴厕专用的隔间,你进去使用吧!可别打算开溜,我就在门口等你,完事之后,大爷还要检查呢!”
肥羊也不说话,关妥了房门,立刻又偷偷摸摸的从窗口爬了出去,向后院的方向移去。
才到了后院的柴房旁边,立刻见到田大熊阴笑不已的站在门日道:“你才来呀!凭你这两下子也想从大爷手中溜走,等你下辈子还有一点希望,今世休想了。”
肥羊又惊又惧的颤声道:“你……你想怎么样?你可别……乱来呀!我……只要大声一叫……立刻……便有人……赶来看的。”
田大熊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毫无忌讳的道:“你小子叫吧!就是把喉咙叫哑了,也不会有人来的。谁叫你小子没有见识,偏要往这种人迹少至的后院来,原先还有一个管柴房的老头子,已经被我一指点倒,不到明天天亮是不会醒来的。
这段时间,已经是够老子好好的服侍了。小子!你就乖乖的认命吧!只怪你小子不开眼,居然敢赢大爷我的银两,而且还身怀巨款,四处张扬,死了都是糊涂鬼一个。”
说着又阴笑连连的移步过来。
肥羊这才注意到柴房内,果然躺着一个老头子,看来是不会有人来了。
照理肥羊应该更加害怕才对,但是肥羊不但一改先前的窝囊之像,反而盯着田大熊微笑不动。
田大熊已经移近身前五步了,一见肥羊的反常现象,不禁心中犯疑的道:“咦!你小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又不害怕了,莫非你真以为这里会有人来不成?”
说着又扫了四周一眼。
肥羊笑了一下道:“不会有人的,刚才我也仔细的默查一阵,四周便是一只耗子也没有了。可见你是一个犯罪的行家,找了这种地方下手行凶,倒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也省得麻烦。”
田大熊更加的惊疑不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种土头土脑的装扮是故意装出来的,一个乡下的土财主,绝对讲不出这番话的。你说?你到底是谁?引我来此的用意是什么?”
肥羊非常有趣的盯着惊慌失色的田大熊一眼,才慢吞吞的道:“我就是被你误认是唐山的柯文虎,而我的真正身份,也正是唐山本人。我很好奇,也很奇怪,在京城里不应该有人认识我的,大家都把我当成柯文虎,只有你例外。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田大熊脸色一下子,吓得雪白,有些颤抖的道:“你是唐山?我……我不信,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你是柯文虎没错。你别想用这个来冤我,再则,柯文虎也不是你这付长相的。”
唐山微微一笑,一个飞快的转身回来道:“现在你看我像不像?”
田大熊一见,果然正是唐山的长相,心中不禁更加惊慌的道:“小侯爷!您别跟我开这个玩笑了,卑职可不认识什么唐三、唐肆的。原先不知是小侯爷当面,多有得罪,敬请见谅。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先容卑职告退了。”
唐山见他移步欲退,微微一笑道:“你现在装作不认识我没关系,我只想将你认识我的原因,讲给我听,因为,在此之前,只有到过金陵的人,才知我唐山这个人,而且必然是与‘飞虎帮’的人有关。就凭这一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你走得了吗?”
接着伸手弹出二道指风。
一声闷哼,田大熊才刚飞掠而起的身形,立即扑倒在地。
唐山蹲下来,看着田大熊又惊又怒又是害怕的表情,有趣的微笑道:“田大熊,田大人,你怎么见了草民,便想拔腿开溜呢?真是不像话。下次要记住哦!千万别再假公济私,做这种知法犯法的勾当,便不会像这样,反而为人所趁了。不过你可能没有下次了,但是还有下辈子不是吗?”
说完从怀中取出了针盒,又喂了田大熊一颗绿色丹丸,再以银针刺入田大熊的太阳穴,最后盯着田大熊的脸,双目忽然闪着绿森森的光芒道:“告诉我,你是谁?目前在做什么?”
语音似有似无、飘渺不定,有如地狱的鬼物,正在施咒呼唤之声。
只见田大熊的双眼,也渐渐转为无神,慢慢转绿,有气无力的道:“我叫田大熊,外号叫‘大漠屠手’,目前在‘福王’手下的锦衣卫,担任大档头职务。”
唐山又阴森森的道:“现在告诉我,你如何知道唐山的事?以及……”
过了半个多时辰,唐山才将田大熊怀中的东西搜出,望了一下腰牌笑了,接着将其中一瓶药,对着田大熊的嘴里,倒了下去。
望着渐渐溶化的田大熊笑道:“虽然我搜光了你身上的东西,那是我另有用处,总算我并不太黑心,又还了一样给你。想来,你的心中也会好过一些吧?”
说着又笑了起来,最后将一堆溶液埋妥后,才转身离开。
◆十七
照着田大熊的话找,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大本营。的确,老远就瞧见那根插天的旗杆了,旗杆上一个大灯笼,只怕在北京城外都能看得见。
这地方紧挨皇官旁边,就在午门外头,占地一大片,还有个大校场般大院子,当然锦衣卫人多,住的地方自然要够大,同时这种地方也少不了刑房、牢房,跟那练手脚、动刀枪的地方,自然要够宽敞才行。
大铁门两扇,铁门环老大一对;旁边还有两个边门,高高的石阶下,对峙着两座石狮子,像个衙门头儿,瞧上去这衙门头也远较别的衙门头慑人。
本来,这么一处所在,谁不怕,谁又不望之胆寒心虚。
两门边各有站门的,站门的是四个跨刀禁军,一边两个,模样也挺唬人的。
唐山走了过去,刚才走近,一名禁军便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这处所任谁的帐也不卖,是以这禁军好坏的态度、好无礼的语气。
也因为此时夜幕低垂,视线不佳,所以,这名禁军没有认出唐山的面孔来。
唐山一见父亲帐下所领的禁卫军,就是以守在这里的这批人最坏,存心教训他们。
唐山立刻停下了脚步,破口大骂道:“混帐!老子是什么人?你居然不知道!”
一阵大哗,唐山的一句话,立刻触犯了众怒,这下子惹纰漏也遭惹了祸,试问在这衙门头前谁敢动手撒野,那一个敢出言顶状,那四名禁卫军楞了好一会儿,才喝叫道:“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
霍然抽出腰刀,当头抡了过来。
另外三个也抽刀抢了过来,还叫道:“拿下他,拿下这小子!”
唐山也不答话,不待他们挨近看清楚,一个飞掠过去,抬手一抖,五指正拂在那禁军的执刀右腕上,那禁军也立刻认出他来,来不及住手,便已哎哟一声,刀飞出老远,当地一声掉在远处。另三名禁军这时候也到了,可是也看清楚他是谁,举着腰刀呆住了。
就在这时候,左边门里出来个人,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穿一身长袍便服,袖口卷得老高,一看就知道是吃公事饭的老手,也是个练家子老江湖。
他出门一声叱道:“住手!”
那主名禁军立即收刀向后退下,其中一名扶起了抱腕痛叫的那名禁军。
那瘦高理也不理他们一眼,皱着对唐山道:“老田!你是不是又喝黄汤了,否则,怎么会跟这些人闹起来了?”
唐山却气呼呼地道:“这些混帐东西居然敢对我呼喝,这还得了,不教训他们一下,将来便会骑到我头上去了。”
瘦高汉子道:“刚才统领还派人去找你呢?你却在这里跟他们打架,被总座知道了,小心他罚你,你还是赶快进去吧!”
唐山故作惊讶的道:“统领找我?是什么事情找我?”
瘦高汉子道:“还不是想问你这次金陵之行的结果,前几天陪皇上去了热河宫,今天刚好回来,想找你问清楚,谁知你又去灌迷汤了。”
唐山佯作尴尬的笑了一下,跟着那个瘦高汉子进了侍卫营边门,进门一看,老天,里面可真大,迎面是个大校场,地上铺砂,砂上摆着兵器架,家伙应有尽有。
那根旗杆矗立在校场中央,东边一排营房,西边一排营房,黑压压的,灯火点点数不清
唐山他眼打量四周,心里暗算着“锦衣卫”的实力,他照营房的多寡估计,这个锦衣卫的人数,当在三四百人之间,而且还都不是庸手,其实力是可想而知,怪不得京城里平安无事、怪不得能保京畿安宁这么久。
眼前忽然灯火大亮,而且耳中也传来了吵杂人声,这人声,有丝竹、有小调,就好像到了杂乱的庙会一般。
抬眼前望,这儿是东营房后的另一个院子,该叫东跨院,四周长廊,一间敞厅座落正面
老远地便闻到阵阵酒香菜香,似乎有人在办酒席。两三个人进出穿流,脚下飞快,步履匆忙,两手端着碗盘,碗盘里尽是菜肴,是在上菜撤菜。
厅里传出放肆的笑声、丝竹声!
唐山两人才刚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敞厅往里瞧,左边,桌开五席,席上全是五十以上的老头,打扮衣着都是一样,个个精神发铄,眼神十足。这时候一个个袖子卷得老高,胸前的扣子也解了,毫无拘束,且都够放肆的,猜拳的猜拳,谈笑的谈笑,乱成了一堆。
上首,坐着身材高大,全身肌肉有如钢铁一般结实,浓眉大眼,神态勇猛的人。
唐山一见便知是田大熊所言的统领“八臂金刚”何久平。
何久平一眼瞥见唐山,陡然一收笑容,对着唐山道:“大熊!你跟我来!”
当下领先进入内间,唐山跟了进去,只见这是一间办公的书房。
何久平皱着眉头听着田大熊给他的报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会把事情搞得如此之乱?赵九通及洪宝山两位供俸又是怎么死的?难道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情形,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唐山连忙道:“启禀统领,这事可不能怪我们,两位供俸的脾气,您也非常清楚,交待我们别跟着,绝对没有人活得不耐烦,自己去找死。
所以事情如何发生也没有人知道,只有事后发现‘妖魔鬼怪’全死于格斗,而洪供俸肚子被开了膛,只是赵供俸就比较奇怪了,不但中毒而死的,全身上下只有脚踝上有一个兽吻,此外查不出死因。
这种死法与飞虎帮铜虎堂主,‘伏魔天王’吕志雄相同,到现在依然查不出是什么怪物咬的,唯一的线索是,这些人都是找唐山麻烦时,才被咬死,此外再无这种现象发生。”
何久平叹了口气道:“死了‘妖魔鬼怪’倒没什么?因为他们是夫人的人,死了对我只有好处。但是双仙却是我所礼聘而来,他们的死,不但是很重的损失,而且对我们的实力影响甚巨,以后很可能连现在的优势都保持不住了。”
唐山听得心中一动,却佯佗不在意的道:“夫人那边的损失也不少呀!何况,我们这边的实力,并没有派到金陵去呀!”
何久平冷哼一声,沉声道:“你知道什么?这一次夫人他们已经失去耐心,志在必得,派了不少人手过去。虽然因此牺牲了不少,可是,死的都是一些下驷的高手,反倒是我们自己,死了双仙这种高手,却是我们的上驷高手。比较起来,却是我们吃了暗亏了。”
唐山故作叹息的道:“这都要怪洪供俸自己了,受了黄玉贞拿话一激,便自告奋勇的行动,便是赵供俸怎么劝阻都没有用,又有什么办法!”
何久平叹了口气道:“这也不能怪他们,‘血花魔女’黄玉贞这妖妇,不但媚骨风骚,而且深具阴功,任何人只要与她好过一次,大罗天仙也难保不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这个人不但是夫人那边的重要人物,而且,身份似乎与夫人相等,下次你到金陵,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说完又是叹息不已,皱着浓眉道:
“奇怪!‘金龙帮’到底有什么高手?否则双仙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被杀。对了!我就是得到夫人传来通知,这次对‘金龙帮’的攻击行动,遭到了惨败.所以才急急赶回,详细的情形很可能明天会到,你帮我问清楚,再向我报告。”
唐山连忙答应道:“好的。统领是不是打算跟夫人商量对策?”
何久平点头脸色沉重的道:“不错!这次的失败,所产生的后果非常严重。这表示我们这边很显然的有了内间,事前泄漏了消息,才会遭到惨败。
同时也表示我们错估了‘金龙帮’的实力,以及‘武林四公子’的力量,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现在看来,必要之时只好使用霹雳的手段了。”
唐山心中一惊,连忙道:“统领所言的必要手段,是不是指我们锦衣卫而言!”
何久平摇摇头道:
“不是。使用官方的力量,并不是好方法,第一、武林四公子的唐天云,他的兄长便是两广总督的唐天宏,如果被他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的话,我不是得不偿失。
第二、这样做法会逼得‘金龙帮’狗急跳墙,容易引发民变。第三、才是最重要的,我并没有完全掌握锦衣卫的人手,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一旦展开行动,以后我这统领的位子,很可能坐不稳呢!”
唐山暗自松了口气,才奇怪的道:“那么统领所指的行动,又是何指呢?”
何久平阴沉沉的冷笑一声道:“自然是指夫人背后的力量而言了。她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做她的后盾,真以为可以轻易的控制我了,哼哼!如果不是我忌惮这个人的话,便是王爷自己,也休想让我臣服。”
唐山不禁有点心惊,连权高位尊的福王,都不能叫他臣服,那么这个人不是很可怕吗?因此唐山有点惊疑的道:
“这个人会比王爷更让统领忌惮?那么这个人是皇上了?可能吗?”
何久平顿了一下,才白了唐山一眼道:“当然不可能,你这不是乱猜吗?便是皇上自己吧!有时反而忌惮福王这个皇叔呢!”
唐山脸色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搔头,这方面的事情,他确实隔阂,所以不再乱猜,眼睛却直盯着何久平脸上,等他自己讲出来。
何久平沉吟良久,才缓缓的道:“就是‘神水宫’的那个女暴君武倩倩。”
唐山真的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道:“什么?会是‘神水宫’?”
何久平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唐山会惊叫起来,连忙闪身到了门口,注意外面的情形,还好大家依然饮酒作乐,高声谈笑,没有人注意这里的情形。
回过身来,有些嗔怪的沉声道:
“大熊!你是怎么回事?你跟大年都是我的心腹,所以我才将任何事情让你们知道,如果像你这么沉不住气的话,我可不敢让你继续下去,一方面兔得送上你的小命,另一方面也兔得坏了我的事。”
唐山连忙道:“统领请见谅!属下只是感到意外,才会如此失态,否则凭‘神水宫’的名号,还不足以让我害怕呢!”
何久平微微一笑道:
“你又在吹牛了,连我都忌惮武倩倩,你居然表示不在乎。不过,你说得也不错,忌惮并不代表害怕,哼!只是不愿与她为敌罢了。”
唐山早已发现房门外,有人正在窃听,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何久平哼了一声,立即大喝一声道:“门外何人?进来答话!”
唐山也立即掠身,迅速的打开了房门。
只见房外正有一名花枝招展的姑娘,有点惊慌的颤声道:
“大爷……妾身只是……想来问一问……大爷是……不是……需要酒食……或者……需要我们……相陪的。”
何久平将她唤了进来,才对唐山使了一个眼色道:“我不必了,这位田大爷却还没有用食,你便在这里陪一陪他好了。”
这位姑娘惊魂甫定的道:
“那么妾身便去叫他们送来酒菜,款待这位田大爷!”
说着就想移步。
何久平却含笑阻止道:“不用了,我正打算出去,我会叫他们送的,你留下来陪他好了。”
说着推姑娘入唐山怀中,却在她的背后,向唐山作了手式,才出门而去。
这位姑娘有点惊慌的道:
“这怎么敢当呢?如果此事被领班知道了,她会打死我的,我还是出去招呼一声比较好。”
立刻又想往门口行去。
唐山却哈哈一笑,将姑娘揽腰抱住,同时低头吻了姑娘粉颈一下,才道:“你便安心的留下来陪我吧!你们领班那里由本大爷负责交代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首先你必须告诉我,你的花名叫什么?我才好向你们领班交代。”
这位姑娘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妾身的贱名叫水仙,大爷请多多指教!”
唐山一面抚弄挑逗水仙的娇躯,一面问道:“你们领班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等一下我就去找她,把你的事解释清楚。”
水仙一面躲避唐山的搔动,一面吐气如兰的道:
“她叫水月,是我们的大姊。”
唐山低头吮吸着水仙的耳根、粉颈,最后移至赤裸的酥胸,吸吮着水仙的双峰,同时将她的衣袋也一一的清除。
水仙似乎也春情如潮一般,热情的搂抱着唐山,扭动着娇躯,直往唐山身上贴去。
望着她脸红如霞,汗下如雨的情形,知道已经勾起她的情欲,连忙一把搂起她,向床上走去。
只见——
水仙颤抖连连的样子,显然已经灾情惨重,急于疏解春潮,以免泛滥成灾。
唐山人立刻压了上去。
水仙伸手紧抱住唐山。
唐山也不多言,立刻就冲刺起来。
两人开始了“妖精打架”。
水仙有点满足的吁了口气,一边轻轻的耸动下身,一边轻声细语的道:“大爷!您的话儿,不但粗大而且滚烫,只可惜还不够长,否则就更完美了。”
唐山一听,怎么能叫这小女人看轻了,一面使劲的冲刺不已,一面运功将下体加粗加热加长。
水仙忽然又快乐又痛苦的叫了一声,接着又有点意外的道:“奇怪……喔……怎么突然长大了……腥……美爽……哦……爽……好美……喔……”
唐山不理她的叫好,开始就埋头苦干。
水仙也搂着唐山,下身忽上倏下迎合着。
展开了一场龙虎斗。
就听水仙呻吟不断。
“大爷!好……你……你好神勇……喔……好爽……喔……喔……爽死我了……哎哟……天啊……唔……”
唐山感觉到水仙强烈的反应,水仙扭动着娇躯,抬起臀部迎接他的冲刺,唐山运功,使得下体产生吸力。
水仙立刻如受雷击一般,猛烈的颤抖不已,忽然瞪大了双眸,寒光四射的叫道:“原来你会采补?你好狠的手段。”
立刻便开始扭摆着小腹,想以阴功反击,只可惜被唐山一阵猛轰,轰得手脚发软,已成强弓之未了。
闷哼一声,举掌劈向唐山面门,唐山却先一步制住她的晕穴,并且由身旁的衣裳中,取出了丹丸及针盒。
有些意犹未尽的道:“真是个好女人,只可惜何久平交代要杀你灭口,你也别怪我狠心。更何况你是夫人派来的,本少爷出此下策,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内幕消息,相信你也不会见怪才对,是不是?”
喂了一粒绿色丹丸,接着又在水仙的太阳穴上,刺入了两枚银针,这才解开水仙的穴道
就这样过了一刻的时间,才见水仙两眼无神,逐渐泛出绿色眼神。
唐山吁了口气,心中暗道:
“这妮子真不简单,想不到她小小年纪,不论定力或武功,都具有深厚的根基,还真费了我一番手脚呢!”
双手捧着水仙的脸,紧盯着水仙的美眸道:“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来历?”
水仙仍然现出挣扎的神情,就像脑海中有两个人,同时在指使她一般,使她感到茫然,不知所从。
唐山依然仔细的紧盯着她,声音依然低沉的道:“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来历?”
水仙也在松弛紧张的神情,等到平静之后,才缓缓的道:“我叫范玉芝,是神水宫绿衣队的监察,负责本队行动的考核,同时监视领班的一切行动,定时向宫主提出报告。”
“中了头彩了!”唐山不禁兴奋的低呼一声,却见水仙又现挣扎神情,连忙又低沉的问道:“水月又是何种身份?你们这次的工作又是什么?”
范玉芝道:
“水月叫林美玉,是绿衣队的领班,我们的工作是监视何久平的行动,以及锦衣卫的动静,是否有危及本宫的行动。”
唐山道:“那么夫人又是什么人?”
范玉芝道:“夫人便是福王的九姨太,也是本宫蓝衣队的领班。叫做韩思雨。”
唐山道:“夫人的工作又是什么?”
范玉芝道:
“不清楚。各路的主要工作,只有领班及监察清楚而已。此外的人员,只能奉命行事,甚至已经身在其中,仍然无法尽窥全貌。”
唐山不禁暗自佩服神水宫行事的周密,不论是那个部份、那个人泄漏了机密。不但立刻能够知道改进,而且也不怕影响全局。
唐山道:“除此之外,在京城你们还有什么人在此活动?”
范玉芝道:“比较重要的各府中,都有人负有刺探的任务,除此之外,在城北郊外有一座王顶观,观主是‘玉顶真人’陆国镇,担任本宫的外总管之一,负责支援我们的行动与连络之工作。”
唐山道:“像这一类的职务,还有那些人担任?各自分配在那里?”
范玉芝道:
“本宫共有六名总管,内、外两宫都各有三名负责。外宫总管除了陆国镇之外,尚有‘血手天魔’东方无忌,目前在金陵‘碧玉轩’担任幕后老板,支持金陵方面的工作。
另外一个‘神机妙算’诸葛南山,目前在本宫外的‘瑶台宫’主持本宫对外事务的总策划。余下的内三宫总管是‘血花魔女’黄玉贞,现在‘飞虎帮’担任铁虎堂主,也算是本宫与李无心的连络人。
此外尚有‘南海仙女’黄玉如,便是黄玉贞的胞妹,现任‘金龙帮’水龙堂主,作为飞虎帮的接应工作。
最后一个叫‘云梦圣女’何若兰,是宫主最亲近的心腹,负责内宫事务总成。平时不易了解此人动态,一直神秘非常。”
唐山吁了一口气,又道:“那么类似你们绿衣队的性质,尚有那些?”
范玉芝道:“还有红、黄、黑衣等三队。红衣队的领队是何南玫,黄衣队的领班是蒋惠珍,两人目前都在金陵执行任务。最后的黑衣队最神秘、最厉害,她们的主要工作是刺杀工作,对内、对外的杀手。领班是萧慧君,与我们一样,同是宫主的十大弟子。”
唐山道:“各队的监察,你也是不清楚了?”
范玉芝道:“是的。”
唐山皱眉疑惑的道:“即是同为宫主的十大弟子,如何你会不识?”
范玉芝道:
“所谓的十大弟子,只是宫主记名弟子而已,实际上传授我们武功的,都另派专人指导。便是如此,也只有领班她们五大弟子才是公开身份的,而我们监察则是身份秘密,而且也同样不清楚其余四人的身份。”
唐山道:“那么刚才你为何要犯险进来窃听消息呢?这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行为。”
范玉芝道:“虽然我的身份与领班相等,甚至可以制裁她们,但必须隐在暗中才行,一旦暴露身份便没有用了,甚至宫主会先处置我。所以,当领班派我来时,我却不能不听她的。”
唐山道:“这么说来,她是有意断送你了。”
范玉芝道:“是的。”
唐山道:“你也清楚?是不是身份被她视破了。”
范玉芝道:“是的。有一次夜晚传送消息时,被她发现了。”
唐山道:“你们师姊妹倒也有趣,显然是你平时也没将感情建立好,所以她才利用我们除去你。”
范玉芝道:“我不知道。我们是根少谈到感情的。”
唐山微微喘了一口气道:
“好了,看了你这身细皮嫩肉,逗得我难受得很,我们好好的玩一下,让你死得不会太难看,这样总算对得起你了吧!”
立刻又开始“妖精打架”。
范玉芝先还表情呆涩,无动于衷,渐渐的才感觉到,下身的搔动、磨擦。
终于,范玉芝自然的挺动下身,本能的反应、迎合着唐山。
唐山叫声道:“好功夫!”
房内立时传出一阵迷人的交响乐。
范玉芝已经间开始呻吟不已。
两人更是激烈的交缠在一起。
那对雪白的玉乳随着颤抖不已!
唐山瞧得双眼一亮,伸手按住双乳,一边冲刺一面抚揉着。
范玉芝立即情不自禁的哼叫连连道:“唔……唔……好美……喔……喔……爽……好爽呀!”
“哈哈!范玉芝,我今天一定叫你‘美爽爽’的,放心的去吧!”
说完,吏加的勇猛冲刺起来。
范玉芝已经爽得开始胡说八道了:
“天……天呀……唔……,好酸呀……喔……哎哟……哎哟……酸死我了……哎哟……”
“哈哈!没有酸那有甜呢?”
又过了半响,范玉芝身子连颤,急促的喘息道:“呀……我……我不行了……喔……!喔……我……受不了啦……哎哟……哎哟……”
叫完双手一松,垂了下来,身子开始猛烈的颤抖着,泄身啦!
唐山也紧顶着下身,默默的运功。
就这样,一股股范玉芝的阴精渐渐的冒出,也渐渐的让唐山接收下去。
就这样,只感到劲道澎湃的内功,在唐山体内运转着,同时在头部冒出了五彩缤纷的光芒,笼罩唐山全身,薄薄的、淡淡的,唐山的身子也渐渐转为透明,而至不见踪影。
室内只见浅浅淡淡的烟雾飘浮着,与范玉芝雪白的胴体相互衬托,更显得凄美艳丽。
就这样,范玉芝含着满足愉快的笑容,魂游太虚,玉体逐渐转为冰凉。
又过了一刻工夫,才见唐山的身形,慢慢的显现出来。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唐山才一张眼,反而没有以前冷冽的电芒,所呈现的是,清澈平淡的神情,从外表看已经不像是武功高手了。
心中明白,这是内功登峰造极,反璞归真的最高境界。
外行人一见,尚以为唐山是未会练过武功的浑金璞玉呢?
一阵脚步声传来,唐山连忙起身着衣,然后等待来人进来,因为唐山听得出是何久平与一个陌生的人同行。
果然不久之后,何久平便带着一名白净的中年人进来。
何久平双目一扫床上的范玉芝一眼,立即暧昧的笑道:
“大熊!你又来了。叫你办事,你说是先享受过后,才处理公事,先私后公,这可不是好德性!”
那名白净中年人也笑道:“统领还不知道吗?大熊最是怜香惜玉了,只要对象是女的,总是先抱上床乐过之后,才开始处置,否则暴殄天物,会遭天惩的。”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唐山也装作尴尬的笑了一声。
何久平坐定之后,才道:“怎么样?有没有问出消息来?”
唐山立即道:“说了,果然是‘神水宫’派来监视我们的。”
何久平脸色一沉道:“看来我们也必须尽快行动了,想不到夫人会如此待我。”
唐山连忙摇手道:
“统领错怪夫人了,据她说,她的领班名叫林美玉,是绿衣队的领班,负有监视领班及我们锦衣卫的工作。
而夫人是蓝衣队领班韩思雨,负责控制王爷那方面的工作,彼此不相隶属,没有任何瓜葛,也不互助连络的。”
何久平有些意外的惊“哦”一声,道:“她还说了些什么?你再说清楚。”
唐山立即将所知道的说了一遍。
白净中年人道:“统领!想不到她们会组织如此庞大,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看来我们必须及时补救才好,否则后果严重。”
何久平有点负气的道:
“大年!不是我说你,京城这边的工作,我都全权交托于你,却搞得如此不可收拾,怎么补救你倒是说说看?”
唐山这才明白,原来此人是与田大熊一样,同为何久平臂助之一的王大年。
王大年微微一笑道:
“其实我早就跟王爷商量好了。暗中派人盯住她们,等她们将‘金龙帮’打败之后,我们再发动人马,以锦衣卫的身份,接收‘金龙帮’那边的产业。同时将这里的人员,一举拿下,以阴谋不轨的罪名除掉,通缉神水宫的人。
到时候她们不但是官方捉拿的人,也是江湖人追杀的对象了,因为她们与官方合谋‘金龙帮’的消息,也将传遍江湖,成为武林的公敌,自然无法对我们报复了。”
何久平也不禁两眼发光的道:
“这个消息自然是以飞虎帮的人,来负责宣传的工作才理想了。同时神水宫的产业也一样是我们的了,你们说是不是?”
王大年又是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道:“不错!王爷就是这个意思。”
唐山表面上跟着一起大笑,其实心中却暗暗惊心不已。
原来这些人图谋金龙帮的目的,一个为名、一个为利。双方面和心不和的狼狈为奸,事态之严重是可想而知。
神水宫早想染指江湖霸业,早就众所周知的事,三十年前便曾发动过一次,只是成绩并不理想。各门各派表面臣服,其实却是阳奉阴违,暗中捣蛋。
而三十年后,神水宫不但重新卷土重来,同时拉上了锦衣卫这只贪婪的豺狼虎豹。很显然的,将有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浩劫。
有了锦衣卫做为她们的后盾,那么这场金龙帮的防御之战,不论胜负,下场都注定了悲惨的命运。
唐山心中暗自忖道: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将锦衣卫暂时支开,要不然的话,只好将这两人暗中杀掉,以免留下祸患,便是那个福王,必要时也跟着铲除,免得留下祸根。”
心中一转,立即有了主意道:“统领!属下有一妙计,不知其可不可行。”
何久平此时心情愉快,便含笑道:“大熊!你别跟我客气,有话你尽量说好了,我不会怪你的。”
唐山道:“为何我们不暗中透露消息给金龙帮的人知道,那个暗中控制飞虎帮,想对付他们的人是神水宫,然后我们表面阳奉阴违,暗中袖手旁观。等他们拚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的接收行动,不是更加顺利吗?”
何久平只听得瞪大了眼睛,目射异彩,有些兴奋的欢声叫道:
“高明!高明!大熊,想不到你居然能够想出这等妙策,可真不容易。平时看你为人虽然机警敏捷,办事能力也不错,可是一点也不像会用心计的人,真是不容易,以后倒是要多借重了。”
唐山心中也是一惊,有些警觉的道:“属下只是在金陵时,常听到一些旁观两帮争斗的江湖人说,两虎相争,猎人得利。所以,刚才一想起来,便立刻用上了,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何久平哈哈大笑道:
“可行!可行!而且非常可行。这条计策,等一下我便去跟王爷提一提,相信王爷也会欣然同意的。大熊!你好好的干,将来的荣华富贵都将是我们的了。”
唐山瞥见王大年不自在的神色,便知道平常的一切谋略,全是此人所策划。此时听得何久平称赞唐山,心中自然不高兴。
唐山打从第一眼便感到此人太过阴沉,此时一见他眼珠一阵转动,深怕事情坏在他手中,决定除掉此人。此念在心中一转,便有了打算道:
“其实属下也是多少有点心计的,只是不如大年兄高明。便是在金陵而言吧!本来属下就一直在做保存实力的打算,都怪两位供俸自作主张,而且刚愎自用,不理会属下的劝阻,所以才遭惨重伤亡。
除了他们之外,神水宫死伤无数,反之属下的人,却一直毫发无伤。”
何久平非常开心的道:
“好!好!大熊,你做得很好。只要将金龙帮与神水宫这两片产业,顺利的接收过来,我负责替你向王爷多请一份奖赏。”
唐山佯作非常感激的道:
“多谢统领的奖赏,也多谢统领的提拔,属下一定会尽力达成任务的,绝不负统领的重寄。”
何久平更是开心非凡,连忙叫人备酒打算庆贺一番了。
王大年的脸色立刻像牛粪涂了脸一样,又臭又难看,不过,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唐山也留心注意到了,同时也清楚他的打算,暗笑他不知死活,决定将计就计。
◆十八
酒宴的时候,王大年不断的向唐山敬酒,唐山也来者不拒,才一会儿工夫,便佯醉晕倒桌上了。
何久平这才叫人送唐山休息。
才过了半个多时辰,便见窗外飘入一条人影,默立半响,嗅着空气中的酒味,依然不放心的仍叫了几声:
“大熊!大熊!你快醒醒,统领叫我来有事找你商量,你快醒来!”
等了一会儿,见唐山毫无动静,这才掠身到了床前,对着唐山阴阴的道:“大熊!你别怪我,只怪你自己不知自量,居然想来排挤我,否则我也不会想要杀你,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不恶的情份上,我就让你不知不觉的去,好叫你死得舒服一点。”
说完又阴阴一笑,才举掌劈了下去。
躺在床上的唐山忽然一个翻身,一把扣住王大年的手掌脉门,同时右手也点在他的死穴上。
只见王大年瞪着一双大眼,一脸的意外、吃惊、不信、怨毒……
唐山瞥了王大年已经逐渐僵硬的白净脸一眼,才微微一笑道:“你虽然攻于心计,为人狠毒,却没想到会死在别人的心计上吧!”
接着又将王大年的尸体抱起,注意了一下外面的守护动态,才掠身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到了东跨院的一间卧室,唐山略运神功,便将身形隐住,这才捧着王大年的尸体,敲了敲房门。
只听何久平沉声道:“什么事?”
唐山连忙以王大年的声音道:“统领!是我,有事向您禀报!”
何久平一听是王大年,连忙过来开门,口中说道:“原来是你,有什么……”
门才一开,唐山便握着王大年的手掌,一掌劈了过去,夹带着尖锐的呼啸风声。
“澎!”的一声,打得何久平口喷鲜血,飞跌了进去。
何久平一稳身,口中怒喝一声道:“大年!你疯了。”
唐山言不发,又是一掌劈向何久平的胸口,何久平一时来不及闪,连忙举掌封架。
却因匆促不及运功,又被唐山一掌,击碎了右掌,夹着一声惨叫,还未叫完,又被随后而来的掌劲,击碎了脑袋,红白流了一地。
闻声而来的锦衣卫众人,一见统领被人杀死了,而且行凶的人,竟是王大档头,全都吓得呆住了。
最后,总算有人机警,发出一声长啸招集人手,口中立即叫道:“是王大档头杀了统领,大家快将他拿下,否则王爷追究下来,大家都要掉头抄家的。”
总算这句话够份量,将大家都惊醒过来,连忙提刀围了起来。
就这样唐山捧着王大年耍了他们一阵,又将四名锦衣卫劈成重伤,才故意让王大年的身体,挨了几刀,流了不少血,最后才又摔向众人,吓了他们一大跳,吃惊之下,连忙举刀封架。
唐山眼见王大年被他们乱刀分尸之后,才暗笑一声,飞身离去。
第二天,内城里闹翻了天。
内廷高手一波波的出动,马蹄声响澈每个角落,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全被吵起来了。
最倒楣的要算唐山了,他睡的迟,可却在同一时候让震天的马蹄吵醒了。
刚睁开眼,门上响起了剥落声,唐山睡觉向来是不扣门的,在府中也用不着,当即明白这是脸花花以爪抓门的声音连忙道:
“是脸花花?还是花花脸?”
“吱!”的一声,飞进二道白影,只见脸花花与花花脸在唐山怀中兴奋的叫着。
唐山看得有趣的笑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嘛?脸花花你是一家之主,你来说。”
脸花花听了唐山的话,小眼珠子一亮,才挺了挺胸,打算开口。花花脸却一脚将脸花花踢下床去,又怒叫了几声。
只见脸花花有些尴尬的躲到唐山背后,不敢再出声叫闹。
唐山见了花花脸的吱叫声后,有些惊奇,也有些好笑的道:“哎呀!原来花花脸才是一家之主呀!真是失敬了。真想不到脸花花这么没出息,我倒是看错它了,请花花夫人见谅。”
脸花花一伸出头来,才待对唐山辩解、,一眼瞥见花花脸嗔怪的眼神,立刻又缩了回去。
唐山立即又诡谲的笑道:
“原来你们是女权至上的?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什么事了吧?”
花花脸一阵又比又叫,最后伸出小手比了一个曲线,口中又吹了一个口哨。
唐山惊奇的道:“你是说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找我?是什么人呢?”
花花脸口一张,却发起呆来了。
此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口伸进兰儿的半边小脸,细声细语的道:“少爷!您醒了吗?”
唐山却微微一笑道:“太小声了,本少爷听不见!”
兰儿微微一笑,伸出整张清秀艳丽的小脸,大声的叫道:
“少爷!您醒了没有?”.
唐山笑着道:“好丫头!没醒也被你吓醒了,叫那么大声干嘛?”
兰儿走了进来,小嘴一嘟,不开心的道:“少爷也真难侍候,是您叫小婢大声一点的,现在却怪起小婢来了。”
唐山一面着衣,一面笑道:“对呀!我是叫你大声一点而已,一点,谁叫你那么大声的!”
兰儿“噗嗤!”的笑了起来,伸了红嫩的小舌,舔了舔红唇道:“少爷也真挑剔,小婢就只会这样而已,少爷就别嫌弃了吧!”
唐山道:“好了,别再闹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早就来叫我,我昨夜很晚才上床呢!”
“哎啊!”兰儿一声惊呼,捂住了嘴,才连忙道:“糟了!我是来请少爷去会客的,不想却跟少爷胡闹起来了。”
唐山笑了一下,道:“是不是有个美丽的小姑娘找我?”
兰儿简直惊呆了,无限好奇的道:“少爷怎么知道的?”
唐山诡谲的笑了一下,不容反问道:
“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吗?”
兰儿图瞪着双眸,张口结舌的道:“这可不清楚,只知道夫人见了她们之后,显得非常高兴,立即吩咐小婢来请少爷出去。”
唐山疑惑的想了一阵,觉得不得要领,才道:“你说她们,她们又是什么人?你这丫头,说话就是不干脆,总是拖三带四的。”
兰儿又是傻瞪着眼,一问三不知。
无可奈何之余,唐山叹了一口气,只好亲自到大厅一看究竟。
才踏进大厅门口,便见自己的母亲司徒倩文正与一名中年美妇交谈甚欢。
唐山还没来得及细看,便听见“大哥!”的一声娇嫩清脆的叫声,便见一个俏丽可爱、美丽脱俗的少女扑入怀中。
唐山一见少女的面,便叫了起来,道:
“华华!怎么会是你?你是怎么来的?”
原来少女便是纯真可爱的李琼华,及其母“海棠仙子”江月琴。
只见小可爱李琼华小嘴一嘟,眼泪盈盈欲位的道:
“大哥!你最坏了,明明答应小华绝不离开小华的,才过了一天功夫,马上就忘记了,而且一去就是七八天。所以小华才请求母亲带小华来找大哥,这次不管你说什么,小华再也不跟你分离了。”
原来李琼华隔天醒来,便吵着要见唐山不可,可是唐山已经动身赶来京城了。因此,无论江月琴如何劝解哄骗,她都吵闹不休,甚至打算偷偷溜走,总算发现得早,又把她捉了回来。
此时金龙、飞虎两帮已经情势紧张,将有一场无情的拚杀,惟恐发生意外,只好禀告父亲江少秋知情,两人由密道口赶来京城。
先找了范大通得知消息之后,才算在今晨赶来“忠勇侯”府。
此时江月琴苦笑一声道:
“这丫头!一路上可把我吵得头昏脑胀的,没办法只好交给你去处理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女儿长大,不要娘了。
这一路行来,我的好话都已说尽,就是不听。山儿!从现在起我把她交给你了,我再也不管了。”
说完又与司徒倩文谈了起来。
只有梅儿却皱了眉头,低着头一个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山也佯作未见,低头望去,只见李琼华一脸依恋的神色,一付楚楚可怜之状,心中一阵不忍,低头吻了李琼华一下,才笑道:
“想不想脸花花?现在又多了一只呢!”
只见李琼华神色一振,兴奋的道:“它在那里?快带我去见它,只是,不是只有一只而已吗?怎么会多出一只来?”
唐山笑而不答,拉着她的小手,便往花园行来,才发出吱吱怪叫,便见二道似有似无的影子,扑面飞了过来。
唐山的怀中立即多出了花花脸来,而脸花花却眼尖,瞥见唐山身旁的李琼华,便立即向她扑来,同时兴奋的吱声大叫。
李琼华也非常开心的将它抱住,亲热的搂着它亲吻着。
只看花花脸瞪大了眼睛,尽是羡慕之色。
唐山微微一笑,将花花脸也抱人李琼华的怀中。
李琼华一见果然多了一只,更显的娇小可爱的花花脸,非常开心的与它们笑闹一阵,才疑惑的问道:
“大哥!你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又叫什么名字呢?总不会又是脸花花吧!”
唐山含着微笑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才抱着她在石亭中坐下道:“你小雪姊姊不但人美,而且跟你一样的天真无邪,都是大哥心中最爱最爱的宝贝了。”
几句话把藏身园中,一脸冷漠的钟美雪听得眉开眼笑,得意不已。
李琼华也天真娇憨的道:
“真的?大哥,你说小雪姊姊也跟你一起来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呢?是不是嫌小华太丑,不想见小华呢?”
钟美雪一听她问得天真,感到好笑,同时也不由的从心底升起一片爱怜,连忙走了出来,笑道:“姊姊怎会嫌小华丑呢?只怕姊姊太丑吓坏了你呢!”
李琼华楞了一下,立即扑入钟美雪怀中,格格的娇笑不已道:“姊姊!你是小雪姊姊,你好漂亮呀!大哥没说错,你果然武功好,人又美丽,大哥才会这么喜欢你,小华也喜欢你。”
钟美雪挺一挺胸膛,非常得意的道:“你也不差呀!否则你也不会是大哥的心肝宝贝了。致于我嘛!武功还不错就是了。”
唐山却诡谲的笑了起来,强自忍住道:“真难得!想不到天下第一高手也会谦虚起来,莫非太阳要从西边上来了。”
钟美雪气得灯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
“你别不服气,事实上老一辈的,便找不出几个足可一拚的对手,年轻一代的,就更加不用讲了。”
唐山尚未回答,李琼华却已经叫了起来了,摇着钟美雪的嫩藕小臂道:“不对,不对,第一高手才是大哥,没有人能胜过大哥的。”
钟美雪柳眉一扬,骄傲的道:
“他呀!武功可能不错,但是依然不是很好,勉强算是一流高手好了,反正有一个一字,便别再挑剔了。”
这下子李琼华立时不依,吵着唐山非露一手不可,一要要胜过钟美雪才行。
唐山本性并非争强好胜之徒,所以才能在两位娇妻面前,掩饰得很好。
本来打算不理两个人孩子意气,但是,一见李琼华有些激动的小脸,委屈欲泣的模样,心中忽然体会出自己在李琼华心中的地位,不但是温柔体贴的大哥,同时也是所向无敌的强人。
对于她小小心灵的依恋,与及信仰。唐山又怎忍心去伤害她呢!
当下爱怜的安慰李琼华一声,才叹了口气笑道:
“好呀!本来还想让你多得意些时候的,可是你把华华宝贝气哭了,这可不行。你说!你想比什么?”
钟美雪有点意外的道:“什么?大哥是说,你想跟我比试武功?我看算了吧!你这种公子哥儿,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
唐山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我也不打算压过你,只是华华却看不得你神气的模样,非叫我打败你不可。这样吧!你们女子一般而言,都擅长轻功,我们就以假山后面,那棵杉树为目标,看谁先到达上面,再回来好吧?”
钟美雪看了那棵二十多丈高的大树一眼,有些心虚的道:“那棵呀!不要那么高算了,免得你失神跌了下来,会跌死人的。”
唐山笑着道:“不要紧!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请华华发号同时开始吧!”
钟美雪又望了那棵,几乎齐天高的大树一眼,无可奈何的点头同意。
等两人准备完毕,李琼华立即兴奋万分的叫道:“好了吗?我要开始了喔!预备……开始!”
钟美雪才提了口真气,飞身掠起,便感到头上人影闪过,抬头一看,唐山已经向那棵杉树顶端直扑过去,眼看即将到达。
忍不住大感意外的惊呼一声。
唐山也在同时脚尖一点树端,立即向南边的园门口掠去。
“哎哟!”只见唐山扣着一名婢女的腕脉,而这位婢女则抱着被扣手腕呼痛起来。
等到钟美雪与琼华赶了过来。
钟美雪才发现原来这名婢女是服侍司徒夫人的侍女,立即对着侍女道:“小眉!你跑来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你不去服侍夫人,还要乱跑,太不像话了。”
唐山微微一笑放开了手,小眉揉着红肿的手腕皱眉道:“小婢只是要路过到厨房取东西,不想叫少爷捉住了,捉得我好痛喔!”
钟美雪拿眼望向唐山,满含询问之色。
唐山笑了一下道:“你说是刚好路过的,要往厨房去?那么为何不走西侧院子,反而绕了一个圈子,这又是什么道理?”
小眉顿了一下,立即接着道:“小婢刚才顺路上南跨院去找小红还她针线,才会转这一圈的。”
唐山笑道:
“这也说的过去,只是我们才来一会儿,我便发现你来了,一直在南院门偷偷摸摸的注视这边,你又该怎么说呢?”
小眉才有点惊慌的道:“没有,没有,少爷不可以冤枉小婢。”
唐山温言的加以安慰,直等小眉情绪稍定之后,才微笑道:“小眉!你告诉我,你进府多久了?”
小眉有些疑惑不安的望了唐山一眼,口中却道:“小婢进府有八年了。”
唐山点点头:“这么说来,你是在十一岁的时候进来的。”
小眉道:“是的!”
唐山道:“那么又是谁推荐你进来的呢?我知道这种地方是不用来历不明的人,所以没有人推荐的话,你绝对无法进来的。”
小眉点头承认道:“是的!小婢是何姥姥推荐的。”
唐山道:“原来是她,她还是我娘的奶娘呢?难怪我娘会留你在身边了。”
笑了一下,才道:“那么小红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是她推荐的?”
小盾已经意会到事情不妙,有些紧张的道:“是的!小红是两年前,才由何姥姥另行推荐的.”
唐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的道:“小眉!你别紧张,不论如何,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小眉连忙感激的道:“谢谢少爷!”
唐山又道:“那么你老实告诉我,你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小眉更加惊疑道:“少爷在说什么?小婢一句也听不懂,如果少爷没有别的事情的话,请容小婢告退,小婢要去忙了。”
唐山捉住小眉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就坦白的告诉你,你们的身份早就有人告诉我了。你们都是神水宫的人,而且是负责刺探消息的,只是不知道你是蓝衣队的那一个?”
说得如此的明白,小眉只吓白了脸,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不已。
钟美雪与李琼华听到这里,再一见小眉的神情,都是惊疑不已,李琼华刚想发问,便被唐山摇手阻止了。
唐山故作惋惜的道:“我能明白的说出,你是蓝衣队的一员,想来你也明白,我不是乱猜的。”
小眉依然苍白着脸,但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缓缓的道:“少爷说的不错,小婢确是神水宫的人,只是少爷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呢?”
唐山笑了一下道:“我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只是那人曾经透露,你们与锦衣卫有连络,而且还说他们的统领被手下的人杀死了,发生这件大事,自然会通知你们知道,而且你们的神色一定会比往常紧张。”
轻咳一声,又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江姨母女的来到,这才使你们惊慌不已,不是吗?”
小眉神情虚萎无力之状,柔弱道:“是的!没想立刻便让少爷看破了,看来小婢是劫数难逃了。”
唐山微微一笑道:“你以为我要捉你?”
小眉低下了头,低位道:“不是吗?小婢绝不会反抗的,只可惜夫人待小婢一向疼爱,小婢却不能再服侍她了。”
唐山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捉你的,便是你的身份,我也不对别人说起。”
小眉呆望着唐山不语,一脸惊疑之色。
钟美雪和李琼华也亲切的位着她的手,做了相同的表示。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激,小眉痛哭出声道:“为了什么?小婢不值得你们如此的。”
唐山道:“谁说的!在别的府中也许如此,但是我们这里却不一样。对于本性善良,又能知错必改的人,我们都留了一条自新之路给她。”
小眉只是不住的道谢,却难言心中的感激。
唐山笑道:“我知道你狠喜欢我们大家,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何况你并没有做什么危害大家的事,只不过将消息转报别人知道而已,这也没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去找这种麻烦的。”
小眉感激的呜咽道:“可是少爷,将来就不一定了,她们一定会交代任务给我的。”
唐山连忙道:“那你就必须事先告诉我们了,我才好想出应付的良策,我们不会吃亏,又不会连累你们的好方法,你说对不对?”
小眉笑了起来,点头应是。
唐山笑了一下,又道:“还有,府中如果还有其他的人,你去告诉她们,今天晚上来向我自首的人,我不去追究,仍是侯府忠心的伙伴,过了明天,再被我查出的话,绝不轻饶。”
只见小眉一脸兴奋的奔了出去,唐山才对着脸花花传音入密的说了一阵,只见脸花花一伏隐身不见。
唐山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钟美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道:
“你是怎么知道她隐身在南院门的,那里离这里少说也有八十来丈,你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功力,告诉我怎么回事?”
唐山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没有这份功力,便是有的话,也无法发觉。四周都有鸟叫虫呜,武功再高也没办法听见。”
李琼华也同样狐疑道:“那么是什么办法呢?我跟你一起进来的,也没发现有人跟你传递消息呀!”
唐山微微一笑,抱起花花脸吻了一下道:“自然是它们告诉我的了,你以为它们没事就往树上,乱飞乱跳的是为了什么,其实是帮我注意周围的警戒。所以,当我们进入不久,小眉也到了南门外,花花脸它们看见了,立即飞下来告诉我,反正它们的话,只有我一人听得懂,也不怕泄漏了出去。”
钟美雪轻吁了口气,有些佩服的望着唐山道:
“我说呢?你要是有这么高的武功,我也不跟你争天下第一高手了,立刻双手奉送,原来却是用这种方法呀!”
李琼华抱过花花脸亲热的吻着她的脸,才开心的道:“它们又可爱又乖巧,又能帮大哥做根多事,它们都是比我还厉害,只有小华最笨了,不但不能帮大哥的忙,反而要给大哥添麻烦。”
唐山看她一脸漠落失意之状,知道又胡思乱想了,小妮子天真无邪,却是个直性子的人,事实与幻想常分不清楚,唐山可不敢让她乱想下去,连忙陪笑道:“可是大哥喜欢陪华华玩儿,它们却不会玩,所以,对华华而言,大哥是非常在意的。”
李琼华想了一下,才开心的笑道:“不错!它们不能陪大哥玩儿,大哥!我们好久没玩儿了,这次你一定要陪着小华玩喔!”
说着把娇小的胴体依偎入唐山怀中,紧紧的缠住不放。
钟美雪则脸色怪异,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白了唐山一眼。
把唐山瞧得尴尬不已,搂扶着李琼华连忙走回房去。
才一进门,李琼华立即一伸藕臂,圈住了唐山的脖子,凑上了红唇吸吮起来。
唐山也一伸双臂,环抱住李琼华轻若无物的娇躯,抱的是那么紧,吻得是那么的密,像是生怕一松手,李琼华立刻会幻化轻烟不见一般。
当唐山松开双臂,低头一看怀中的小妮子时,只见她已是娇喘连连,满脸通红。
微微一笑,抱起李琼华便往床上行去。
将她放平之后,立刻又是一阵的热吻,双手也不住的在李琼华的娇躯身上,不停的游离
而两人身上的衣物,也一件件的脱落。
只见李琼华娇柔无力,柔若白羊的玉体,春色无边,美丽无比。
只看得唐山几乎窒息,轻吁了口气上立即扑了上去,将脸整个的埋入李琼华的双乳之中,对着乳峰不停的吸吮、不停的揉摸、不停的…。:
李琼华轻哼一声,双手不断的又推又抱着唐山的头,也不知是拒绝唐山的侵犯,还是想
接受唐山的爱抚,欲拒还迎。
小小的胴体,有如小蛇般扭动着。
唐山一见李琼华一付娇喘嘘嘘、媚眼如流、脸红如朝的模样,不忍心再见她忍受煎熬。
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
李琼华紧抱着唐山不放。
唐山微微一笑,便开始了爱的洗礼。
李琼华不禁呻吟不已。
李琼华只觉的全身舒爽连连,到处都不对劲,立时把柳腰扭的有如风中劲草一般,摇摆不停。
口中更是急促的呻吟道:“哎……哎哟……唔……大哥……我……我好爽喔……唔……大哥你……好好……喔……唔……”
李琼华的反应,使得唐山更加兴奋。
唐山轻揉着她的双乳,令她颤抖更剧。
口中更是急促的喘息不已,呻吟不断的道:“我……喔……哎哟……我……不行了……我主::大哥……我要死了……哎哟……”
唐山不答话,搂着她开始快攻!
只见李琼华呻吟之声,渐渐转为低沉,忽然又一声尖叫过后,晕了过去。
唐山也气喘如牛,达到了高潮。
唐山躺在李琼华的身边,一边抚摸着她的双乳,一边欣赏着她那销魂及满足的情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忽然一道轻风拂面扑来。
唐山正自失神,遭此变故,那道身形原来竟是脸花花,不但转变掠过唐山的掌劲,而且到了李琼华身边,正在得意吱吱叫着。
心中不禁暗自吁了口气,有些嗔怪的道:“脸花花!你是不是皮痒了,一声不吭就飞了进来,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呀!”
脸花花一收得意的神情,楞了一楞,才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一付鼠头鼠脑之状。
唐山看了不禁好笑,心想:“这小家伙什么都想学人的模样,真是不伦不类。”
口中立即佯怒的道:“你也会不好意思呀!真意外。”
脸花花忽又有些情急的吱叫几声。
唐山原就知道它匆匆忙忙的掠了进来,又是一脸兴奋之状,必然有了什么喜事,现在果见如此,可是听了脸花花的话后,不禁又怔住了。
原来脸花花被他派去跟踪小眉,一路上将小眉所接触的人记下,然后先回来告诉自己。
那里知道唐山听它说,小眉最后一个接触的人,居然是何姥姥时,不由得大感意外。
只因何姥姥不但是母亲司徒倩文的奶娘,而且也是一手把柯文虎带大的亲人,所以爹娘对这位姥姥,不但是敬重有加,而且更视同尊长。
万万没有想到她真的是神水宫的人,先还以为她只是受了好处,被人利用而已,想不到事与愿违,事情会有如此转变。
这件意外的消息,不禁使得唐山大感辣手,一个处理不好的话,首先在娘亲那里便无法交代。
心中烦燥的踱了几步,瞥眼望见脸花花无忧无虑的,在李琼华身上,伸着小手搂抱着乳房揉玩儿,一付好奇兴奋之状。
唐山看得既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小东西真是人小鬼大,丢下烫手山芋给他,自己却又悠然自得的玩了起来,而且是在玩女人。
当下踏前几步,对着脸花花的脑袋,伸手就爆了几个响头,望着脸花花抱着头,满脸困惑的笑骂一声道:
“你倒是悠哉,丢下一个难题给我,你就像没事儿的自己玩了。”
望了李琼华乳房上的小手印,不由的又是一阵好笑起来。
“吱”的笑了一声,便见脸花花比手划脚的叫了几声。
唐山不禁大感意外意外,满脸不信的道:“你是说姥姥不但向娘自首了,而且娘还非常的高兴,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句话可不是问脸花花的,唐山知道这小东西不会思虑,凭它那点鬼精灵是无法了解的,连忙起来着衣,便一脚进入后院,拜见了母亲。
司徒倩文一见他来,便脸含微笑道:“山儿!你来有什么事?”
唐山道:
“孩儿听说姥姥跟娘交谈甚欢,所以来看看!”
司徒倩文笑了一下,慈祥的道:“你别跟娘耍滑头,是你逼她们来自首的,娘高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对你处理的方式,感到欣慰。
你做得很好,无论如何都为别人预留退路,往往能够得到更多的回赠,毕竟赶尽杀绝的事,我们是做不得的。”
唐山有点恍然的道:“原来爹娘早已发现她们可疑,只是不加点破而已,平时一定常用言语暗示,使她们心生警惕,不敢胡为。
直到孩儿点破她们,她们也以为是受了爹娘的吩咐如此做的,否则凭着虎弟这公子少爷的身份,又那会如此精明干练的。”
司徒倩文笑着道:“你这孩子聪明机智、精灵刁钻,比你爹、你弟弟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娘才讲了个开头,你便洞烛全盘的事情,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看破的,讲出来给娘听听好吗?”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
“这很简单呀!事情是从孩儿发现小眉开始的,而且还告诉她,今天晚上我等她们来自首。结果小眉出去一通知,居然跑到娘这里来了,类似这种潜伏细作的事情,本是越少人知道,她们也越安全。
所以,她们一跑到娘这里自首,不是大大违反常情吗?孩儿一听脸花花来告诉经过,心中便开始疑惑,直到见到娘之后,娘似乎对孩儿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心中才猜到是这么回事儿。”
司徒倩文“噗嗤!”的一笑,非常开心的道:“你这鬼灵精,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难怪这些丫头一个个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听你江姨说,除华儿之外,连花儿的顽石也被你治好,跟了你了。而且柳堂主的千金,柳彩虹和表妹纪小红也与你定了终身。是吗?”
唐山笑了笑道:“还有一个,是华山‘青莲公子’司马刚的女儿,叫司马玉娇,是孩儿在十六岁那年,打赌赢来的媳妇儿。”
司徒倩文无限惊奇的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打赌怎么能赢媳妇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说清楚一点。”
唐山微微一笑,将唐老太爷七十大寿时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接着又天真顽皮的笑了一阵,才道:“已经五年了,我们一直没有再见面,每年司马伯伯都有来,只是未见她再跟来,问了之后,才知道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再乱跑了。”
司徒倩文早已笑弯了腰,笑骂道:“你这孩子真是胡闹,这种事儿也能乱开玩笑的,小心别人以为你品行轻浮、存心调戏。若不是司马伯伯气度不错,不早教训你一顿,才怪!”
唐山却一脸不在乎,笑的开心道:“才没有呢!司马伯伯开心得很,立刻便当着爹的面,亲口答应了这房亲事。”
司徒倩文又是一阵笑骂,又有些怜惜的道:“那么这位司马姑娘呢?现在又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找她呀!”
唐山叹了口气,有点遗憾的道:“她目前就在金陵,我得知消息之后,一直没空去找她,只拜访花妹代我连络一下,想来她也明白的。接着又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孩儿也赶来京城寻访双亲下落,也过了第七天了。”
司徒倩文道:
“娘知道你事儿忙,如今你在这里的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赶快做个了结,也好赶回金陵处理那边未了之事呀!”
唐山皱了眉头,有些担心的道:“孩儿也打算今晚行动,只是不清楚福王的意向如河?还有就是神水宫的人,在京城内潜伏人手,究竟有多深入,一切都必须弄清楚了,孩儿才能够放心。”
司徒倩文道:
“这一点你可以跟你爹商量,也许可以提供一些意见,不管如何,你绝不能凭一人而成事,毕竟这是关系着武林的安危,及社稷的安宁,如此大事,人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必要时,便是放弃这座忠勇侯府,也是在所不惜。”
唐山有点感动的道:
“娘!谢谢您的支持,等爹回来,孩儿便即找爹商量。”
司徒倩文安慰的笑了一下,忽又皱起了眉头道:“上次你说,会经委托金龙帮的人,代为找寻你弟弟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唐山道:
“曾经有人发现虎弟的行踪,说他跟一个丐帮的老人在一起。据说这个人很像‘神行无影’王金水这老丐,此老不但热心公益,而且素负侠名,有他在一起,倒是不必太担心虎弟安危,只要到时候与丐帮的人一连络,立即可以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司徒倩文道:“他们怎么会走在一块的?你弟弟鬼灵精一个,是天生的捣蛋鬼,绝不肯干好事的。而且王金水这老丐也是为老不尊的老混混一个,俩个顽皮鬼居然走在一块儿,准没好事儿!”
唐山听母亲如此批评俩老小,不禁好笑不已。
口中说道:“孩儿所听到的消息也差不多,他们俩人一路上,不但找了不少名家比武,而且不少的九大门派高手,都败在他们俩人手中。
不过,也铲除了不少的凶魔就是了,虎弟善于化装易容,俩人一明一暗倒是无往不利。可能是听说金龙与飞虎决裂的事吧!俩人向金陵的方向移去,孩儿想,等到了金陵,终有见面的一天。”
司徒倩文哼了一声,才又恨恨的道:“不管他一路上,做了那些好事,也无法弥补他所造成别人的损失,人家终年辛苦建立的声望,全都坏在他的手中。等下次抓到他之后,非好好的教训一番不可,真是太不像话了,简直太胡闹了。”
唐山对这点倒是不便表示意见,心中却在想:“这也不能全怪虎弟呀!要怪也该怪爹不好,爹自己便是出了名的顽皮捣蛋一个,怎么能全部归罪于他呢?”
只可惜司徒倩文是他母亲,可以劝阻却不一定有效。
◆十九
听得下人禀报侯爷回府了,连忙一脚到了柯明明的书房。
只见父亲愁眉深锁的在房中踱来踱去。
唐山一见如此,连忙关心的道:“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看您愁眉不展的。”
柯明明瞄了他一眼,坐了下来,又叹了口气道:“告诉你也没用的。”
唐山道:“便是无法替您分忧,可是多少也会有帮助呢!”
柯明明眼色一亮,立刻又黯淡下来,道:“这件事你倒是帮得上忙,只是怕你不肯答应罢了。”
唐山不禁大奇,连忙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儿?只要孩儿帮得上忙,又怎会不肯答应呢?爹爹尽管言明好了。”
柯明明不禁也有点兴奋的道:“真的?”
唐山道:“自然是真的,绝无戏言。”
柯明明立即愁云尽消,有点开心的道:“这就太好了。”
唐山皱眉有点不耐的道:“到底是什么事嘛?看您一会儿愁闷不已,一会儿又眉开眼笑的,怎么回事儿?倒是说明白呀!”
柯明明干咳一声,表情怪异的道:“听说昨天你送郡主回府之后,把郡主给气晕了,是不是有这回事儿?你说!”
唐山不禁既尴尬又是吃惊的道:“是有这回事儿。怎么了,是不是桂王爷到皇上那里去告御状?”
柯明明摇摇头道:“没有。这件事情只是起因,而它产生的后果,却是大出你意料之外。”
唐山呆楞了一下,连忙道:“怎么回事?”
柯明明忽又诡谲的笑了一下,才道:
“在京城里,桂王的怕老婆是出了名的,便是对这位宝贝女儿也是忌惮三分。他回去一听说你把玉涵郡主给气晕了,不但不怪你,反而非常的开心,而且郡主醒来之后,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犯了性子有点不开心而已。所以桂王第二天居然兴冲冲的,向皇上请求降旨赐婚。现在你说说看,该怎么办?”
唐山暗吃一惊道:“您答应了。”
柯明明苦笑了一下道:“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满殿文武百官为证,不答应行吗?”
唐山怔了一怔,才道:“这该怎么办?虎弟不在这里,怎么可以迎娶?”
柯明明道:“这就是要你帮忙了,你代替虎儿迎娶好了。”
唐山又是一惊,大声的叫道:
“这怎么可以,爹!您可别糊涂了,这种事儿怎能代替?而且人家郡主喜欢的人是虎弟,将来被她知道了事实真相,那可不得了。”
柯明明一脸无奈之色道:“那么你说说看,又该如何呢?”
唐山冷静的想了一下,才道:“皇上下旨赐婚,日期定在什么时候?”
柯明明狐疑的望了他一眼,道:“下个月的初十,距离今天还有十八天的时间,这有关系吗?”
唐山这才轻松的笑了起来,道:“自然有关系,我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将虎弟找回完婚,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柯明明叹了一口气,才恨恨的道:“谁知道这小子溜到那里去了,找了两年都没有消息,这十几天工夫,又有什么用?”
唐山笑道:“有人发现虎弟他与王金水在一起,目前要前往金陵的途中。”
柯明明惊异的道:“王金水?是不是那个‘神行无影’的王金水?”
唐山道:“是的!”
柯明明皱眉的道:
“你弟弟跟这老小子在一起做什么?俩个都是捣蛋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走在一块儿,准不干好事。”
唐山笑了一下道:“爹爹如何得知?”
柯明明冷哼一声道:“当年我跟他有一段时间走在一起,对他还会不清楚。”
唐山有点好笑的道:“原来爹爹当年也曾经跟他在一起过。”
柯明明忽然警觉,有些尴尬的干笑一声道:“不是爹爹要跟他走在一起,而是这老小子想当跟屁虫,紧盯着爹爹不放,不管爹爹做什么事儿,他总是在旁捣蛋坏事,标准的捣蛋鬼一个。”
唐山诡谲的笑道:“爹爹一定又是在干捉弄人的勾当,所以王前辈才会找您的麻烦。”
柯明明不禁情急的叫道:
“不错!可是我捉弄的对象,不是一些假冒伪善的伪君子,就是一些强梁恶霸,教训他们难道错了。”
唐山连忙道:“没有错!只是有点不够光明而已,也许王前辈就是认为如此,所以才会找您的麻烦,跟您捣蛋吧?”
却见柯明明哈哈大笑一阵,才道:“这只怪那老小子自己想不开,一些跳梁小丑见了他,立即逃得无影无踪,他也无可奈何。换了一些巨奸大恶的凶魔,人家人多势众,他又奈何不了人家。反而不如我这偷偷摸摸的手法,来得有效实际些。”
唐山哼了一哼、才道:“那么爹爹是不是也偷偷摸摸的,捉弄了王前辈一下呢?”
柯明明有些尴尬的干咳几声,才道:
“这倒没有。他们丐帮以忠义传家,这老小子在江湖上更是素负侠名。有几次他找我捣蛋,想跟我动手,有感于他的侠名,我都不敢太认真计较。曾经有几次眼看就要得手了,我一见他现身,立刻就放弃溜走了。”
唐山冷哼道:
“爹爹既然知道敬重王前辈,可见爹爹也明白光明磊落的行径,必然有他的可贵之处。又为何不效法王前辈的作为,反而依然故态复萌。”
柯明明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有什么办法呢?我一见那群鼠辈,用不光明的手段胡作非为时,心中也忍不住用同样的手段捉弄他们,好叫他们明白被捉弄的感受,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改不过来了。”
唐山哼了一声,不语。
柯明明也不理他,自顾自的道:“所以不管那老小子怎么逼我,我总是提不起兴趣捉弄他,只好跑给他追了,就这样有一段时间,我们确实是在一起的。”
唐山道,“这么说来,弟弟的情形是不是也跟爹一样呢?”
柯明明心中一动,才哈哈大笑起来道:
“不错!很可能就是这样儿。你弟弟已得为父全部真传,必然是你弟弟在作案的时候,被那老小子发现了,看出了手法及作风与我如出一辙。所以,又忍不住想找你弟弟捣蛋,只是你弟弟却是一个鬼灵精,恐怕没那么好对付了。”
唐山冷哼一声道:“难怪传来的消息中说,王前辈跟着虎弟也一起捣蛋,很显然的,虎弟不知用什么方法,将王前辈也拖下水了。”
柯明明又是一阵大笑,神态非常的开心道:“必然是如此了,这下子总算叫老小子尝到了厉害,也出了我多年的闷气。如此说来,等找到了你弟弟,我不但不能罚他,倒是该好好的谢一谢他了。”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不已。
原本打算与柯明明商量,神水宫与福王的事情,这下子也没心情提了,只想出去走走,消消心中的气闷。
一脚又到了“西林药店”找范大通了。
唐山一见他的面,立即发现脸带凄容,连忙关心的道:“范舵主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直说无妨,我可以替你作主。”
范大通强笑一声道:
“今晨总帮传来急信。舍弟土龙堂主‘翻江毒蛟’范大同,及火龙堂主‘烈火神兽’汪大海,都遭暗袭身亡。目前总帮人心浮燥、动荡不安。柳堂主已经出面处理,便连帮主也几乎稳不住局面。”
唐山大吃一惊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可捉到凶手?”
范大通叹了口气:
“是前夜三更发生的事,凶手由西边林丘潜入,总共有十人以上。得手之后,立刻想突围而去,经由众人奋力阻拦,只逃走一人。
只是这些人被捕之后,立刻咬碎口中毒牙自尽,他们所使用的兵器,清一色都是新月飞刀,是‘无心秀士’上官天雄所用的独门暗器。柳堂主已经对飞虎帮递出了招呼,要求李无心将上官天雄交出,否则将展开报复行动。”
唐山一听不禁心中大急,皱眉烦燥的道:
“不行!柳堂主的为人不可能如此鲁莽,因为这件事绝不会如此简单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是嫁祸江东的诡计。
否则他杀死我舅父一家的血仇,我也不可能拖延至今了。河况我已经派人通知他,这事牵连到锦衣卫与神水宫有关,就要更加谨慎才是,柳堂主绝不会这么决定,除非总帮已经落入敌手,身不由己了。”
范大通也吃惊不已道:“不错!昨夜我接到唐堂主的通知之后上立刻便飞鸽传书,应该接到消息了。”
唐山困惑的道:“那么柳堂主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没接到消息。”
范大通摇头道:“不可能!属下一共发出六只信鸽,而且分作三次发送,尤其这类的急信,属下更加慎重。会不会是柳堂主另有计谋?”
唐山想了一下,才微微一笑道:“有此可能,这么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暗渡陈仓之计。柳堂主必然是另有计谋的,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必须采取主动消灭祸乱之源,才是长久之计。”
范大通苦笑了一声,道:“帮主并非不想反击,只是敌暗我明,实力悬殊,才只好暂时忍辱负重,以便等待时机反击。而且这批内间也是实力不弱,更是心腹大息,不能不谨慎从事。”
唐山点头笑了一下,才道:“这些我也清楚,只是目前敌势已明,便该换我们转入暗中反击了。”
范大通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道:“唐堂主是否另有良策!”
唐山笑道:“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办法,却是混乱的情势中,唯一的良策,也是不伤实力,而能歼敌的唯一方法。”
范大通有些着急的道:“唐堂主快讲!属下立刻通知他们准备。”
唐山的脸色一下子转为凝重的道:“便是将神水宫在京城的主要人物,全部屠杀一空,同时放出消息,要神水宫主武倩倩亲自来京城解决。”
范大通惊奇的道:“如此便行了吗?”
唐山道:“当然不止如此,我也必须趁着消息未会传到之前,先行赶回金陵,将飞虎帮中的一切阴谋份子,作一次清除。等一切都控制之后,再由江帮主亲自善后,我也可以抽空将神水宫支援的人马,沿途清除。
而且我猜想武倩倩必然不会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中,依然坐镇神水宫指挥,而那里便是我们两方总决算的战场了。”
范大通大大的吁了口气道:“唐堂主好大的魄力,这些行动不但计划周密,而且行动快速,也只有唐堂主的神勇,方能配合得上了。”
唐山笑了一下道:
“当然主要的计划是如此,但是局势瞬息万变,一些小变化也要靠大家应变能力才行,否则,便失去计划的本意,本末倒置,并非好现象。”
范大通恭敬的道:“唐堂主所言甚是,那么属下立刻去通知他们,将这份计划发出。”
唐山笑道:“你通知时,顺便要求柳堂主将所有人员全数遣入地下秘府中去。”
范大通又是不解的道:“为什么?那是本帮的最高机密所在,同时也是本帮唯一的屏障,要是让那些内间渗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唐山道:“现在敌态已明,第一件的工作自然是清除那些内奸,同时为了隐藏实力,转入暗中反击,自然必须在地下秘府动手最为理想了。”
范大通这才钦佩的道:“唐堂主高明,属下愚昧,不能了解唐堂主的苦心,这就通知去。”
唐山忽又叫住范大通道:“慢着!我这里有两瓶毒药及解药,通知柳堂主先在通道上布下毒粉,等人都进入之后,再将解药暗中分给忠贞可信的人服下,如此便可轻易的解决内奸的问题。”
说着自怀中取出两瓶药,交给范大通之后,又道:
“毒药要十个时辰才发作,通知柳堂主计算时间,好好使用。还有一件事你立刻派人去办,就是通知‘长安镖局’的金龙秘队人员,在二更时分到玉顶观会合,我们立刻展开反击行动。”
望着范大通一脸兴奋的往后院跑去,唐山才笑着离开“西林药房”。
距离二更天还久得很,又不想由原路进内城。
唐山在城外绕了一圈,才从崇文门进去。这里唐山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弟弟文虎是否来过,自然更不清楚这里的守门步军是否认得他。
以前唐山走的路线,那些守门的步军及禁卫都清楚他,所以他身上也从未带什么证明,可是很不巧的,显然这里的步军没有人认识他。
唐山才一到崇文门便被步军挡了驾,一名步军冷冷地瞅着他,大刺剌地道:“干什么的?亮出腰牌来我看看!”
唐山道:“我没有腰牌,我要到忠勇府去。”
那名步军一瞪眼道:“混帐!没有腰牌便想进去,我怎知你有没有问题?你到‘忠勇侯’府去干什么?”
唐山一听得“混帐”火往上一冒,可是忍了忍道:“自然是回家了。”
那步军一怔道:“回家?你与‘忠勇侯府’什么关系?”
唐山道:“父子关系。”
那步军显然一时没听清楚,又问道:“你说什么关系?”
唐山道:“我说我与忠勇侯是父子关系。”
那步军道:“胡说!你要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爷,他们早就派人来接你了,再不然也会派人来通知一声,你别是想混进去内城干什么事儿的吧!”
“准是!”另一名步军走了过来道:“这小子一张屁股似的脸,我看着就不顺眼,先拿下他再说!”
话落,他便劈胸就要抓人。
唐山有点忍无可忍,抬手便抓住了那名步军的腕脉,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人。”
那名步军脸色大变,立刻叫了起来:“好哇!是个会武的,果然不是好东西。”
唐山一抓,那名步军这一叫,麻烦了,守崇文门的步军马上都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而近,一阵疾风般卷了过来,只听见有人喝道:“公主回城了,还不快闪开。”
那些步军可真听话,忙往道旁让去。
一匹枣红色的蒙古种建铁蹄翻飞的驰来,鞍上是一位穿了一身猎装的刚健婀娜,美丽迷人的大姑娘。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人一骑,泼了墨似的一匹马。鞍上是个腰佩长剑的俊朗汉子,近卅年纪,一双目光锐利逼人。两匹健骑一前一后从众步军身侧掠过,众步军纷纷对他们拜礼不已。
突然,一声龙吟般马嘶,枣红色健骑扬起一双前蹄人立起来,打了一个旋儿停了下来,跟钉在地上似的。后面黑马上那俊朗汉子没想到前骑会突然停止,一惊收缰,黑马也踢蹄而起,打了个半旋儿往一旁冲出近丈才停住,差点没冲着几名步军。
美艳大姑娘看也没看俊朗汉子一眼,望着那群步军,眉梢儿微扬道:“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名步军在马前行礼,恭声说道:“回公主殿下,这个人想混进内城去,我们拦他他居然敢出手打人。”
美艳大姑娘哦地一声道:“有这种事儿……”
一双清澈深邃目光随即落在唐山脸上,她有着一刹那间的错愕。旋即就恢复平静,上下一打量唐山道:“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唐山心中一动道:“唐山,江湖人!”
那俊朗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美艳大姑娘身侧,这当儿冷冷一声:“好没规矩!给我跪下来说话。”
马鞭一抖,向着唐山当头抽了过去。围在唐山身侧的那些步军,忙往一旁躲去。
唐山扬了扬眉梢,他想动手,可是又忍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马鞭擦着身前而过,抽了个空。
俊朗汉子脸色一变,道:“你不错,能躲过我这一鞭的人还真不多。”
抬手就要抽第二鞭。
美艳大姑娘皓腕一抬,伸马鞭拦住了他,一双美目望着唐山眨了眨眼道:“你说你叫什么?”
唐山道:“唐山。”
美艳大姑娘道:“你想混进内城去?”
唐山笑了一下道:“我要是想混进内城去,用不着跑到城门口来,这围墙还拦不住我。”
那俊朗汉子冰冷说道:“你的胆子不小,居然敢跟公主殿下这样说话。”
要不是美艳大姑娘阻止,他非出手不可。
美艳大姑娘深深地看了唐山一眼,才道:“你说话的确够冲的,那么你告诉我,你要进城去干什么?”
唐山道:“我要到忠勇侯府去。”
美艳大姑娘“哦”地一声道:“你要到忠勇侯府去?找谁?”
唐山道:“忠勇侯。”
美艳大姑娘道:“柯侯爷!你认识他?”
唐山顽皮的笑道:“以前是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直到前几天,我们才算彼此相认了。”
美艳大姑娘诧异地看了看他道:“有这种事儿?柯侯爷知道你要来找他吗?”
唐山道:“知道。”
美艳大姑娘奇怪的道:“即是知道,他为何没有派人来接你,还让你这样子乱闯。”
唐山笑道:“只因为喜欢一个人自由惯了,不喜欢有人跟着,再说以前我走西城门时,那里的守门军都认识我,今天有事经过这里,想不到居然被他们挡住了。”
美艳大姑娘一指那些步军道:“那你不能怪他们,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而且你又没有什么证明,怎么敢放你进去。”
唐山笑了一声道:“我也不会这么不讲理,我也并不会怪他们。”
美艳大姑娘点了点头,望着唐山道:“这倒也是,那么你又怎么好出手动蛮……”
唐山道:“公主可以让他们说实话,问问他们是谁开口骂人,是谁出手抓人的。”
美艳大姑娘目光一扫,那两名步军低下了头,没吭一声,这情形看在谁眼里,那还不明白,她收回目光道:
“我知道了,你也用不着跟他们计较了。这样吧!你跟我进城去,我带你到忠勇侯府去,看看柯侯爷是不是认识你,跟我来吧!”
她拉转马头,策马往崇文门里行去。俊朗汉子勒马没动,冷冷地望着唐山。显然,他是在等唐山先走,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跟在后头监视唐山。
唐山也没有看他一眼,昂首迈步跟了上去。
美艳大姑娘一马当先,顺着崇文门大街往里走,一路上她没再跟唐山说话。过了东长安街,直走了半个时辰,才拐了个弯儿,将坐骑停了下来。
门口的四名守卫一见三人,连忙上前见礼,对着唐山道:“少爷!老爷刚才派人找过您,吩咐您一回来,立刻到书房去见他。”
唐山微微一笑道:“知道了。”
转身对着神情愕然的美艳大姑娘道:“公主殿下是否愿意进去喝杯茶再走!”
美艳大姑娘定了一下神,才道:“你不是姓唐吗?怎么会是他们的少爷?”
唐山笑道:“这些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明白,所以,公主殿下假如不急着走的话,我们进去再说不迟。”
美艳大姑娘微微一笑,才翻身下马。
唐山对着楞住的守卫唤道:“你们快将殿下的坐骑牵去照料,同时派人去通知我爹说有贵客来访。”
说完邀请美艳大姑娘进入,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正在发呆的俊朗汉子一眼,才笑道:“阁下不是公主殿下的护卫吗?你应该紧跟在公主身边的,怎么还在那里发呆呢?”
不再理会脸红耳赤的俊朗汉子一眼,领先走了进去。
等到柯明明出来一见,唐山已经将前因后果简扼的说了一遍。
美艳大姑娘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那么玉涵姊所属意的对象,便是你了。”
唐山连忙摇手否认道:“非也!那是舍弟文虎,只因离家未归,恰好是我寻亲归来,才想用我冒充舍弟身份,拒绝这门亲事。不想事与愿违,皇上已经下旨赐婚,只好请求殿下代为帮忙了。”
美艳大姑娘有些奇怪的道:“这是父皇下的旨意,已经无可更改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唐山笑了笑道:“公主误会了,在下之意是,请公主另外成全舍弟的一段良缘。”
美艳大姑娘吃了一惊,瞪着大眼道:“什么?令弟另有喜欢的人?”
唐山道:“是的。此女也是家母的弟子,是城外‘长安镖局’局主的千金,名叫郑美慧。一向与舍弟的感情也是非常不错,舍弟便是在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之下,才无可奈何的离家出走的。”
美艳大姑娘困惑的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怎么帮忙呢?”
唐山微微一笑道:“这个也有点困难,那便是想办法使得皇上,另外再赐下一道旨意,让郑美慧与舍弟及玉涵郡主一同完婚,那么一切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
美艳大姑娘却摇摇头道:“这个恐怕不容易,无缘无故的,要父皇下这种旨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唐山点了点头道:“如果有一件危及京畿安危的事情,被我们所破获消灭,这种大功是否足够请皇上降旨赐婚呢?”
美艳大姑娘大吃一惊,道:
“真的!如果真有此事的话,当然可以的。只是你可不能危言耸听,夸大事实,那可是欺君重罪的。”
唐山笑了笑道:
“我当然不会凭空虚构,而且人证物证都有,公主殿下只要亲自加以求证,一切便会明白的。”
接着将福王与神水宫的所作所为,加油添酷的说了一遍。
可把他老爹在旁听得暗自着急,心中暗骂道:
“你这不孝子,柯氏一族非被你害死不可,公主才刚告诉你,不可以歪曲事实,夸大其词,想不到才一转眼功夫,你便忘得一干二净,而且加油添醋的诬陷他人入罪。
福王目前正是势如中天之时,岂是你三言两语所能拖垮的,真是不知死活。再说,如果你是文虎那小子的话,已得为父真传,却也不敢如此胡来。
难道你这一天都学不全的小子,便想青出于蓝不成,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这小子越说越离谱,老子真被你气死了。”
望着美艳大姑娘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柯明明不禁急得在心中大叫阿弥陀佛。
“真的!”美艳大姑娘怒叫一声道:“想不到皇叔爷爷居然敢如此胡为,父皇本就想治他,一直找不到证据,只要事实如此,我们立即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柯明明却听得一呆,万万没想到公主殿下,居然会静静的听着唐山胡说八道,而且还相信他的话。一时之间,可把柯明明楞住了。
其实唐山早在开始的时候,便已施展一种名叫“惑心术”的精神功,可以使得受术之人,根据施术人的话意,在脑海中浮现出,非常逼真的幻觉,有如身历其境一般真切。
所以美艳大姑娘一听完唐山的话后,不但立刻相信了,而且还非常的愤怒。当然,唐山所说的话里,有些是凭着猜测,有些也是有事实根据的。
否则,一经查证,一样不攻自破。
柯明明因为不明白什么原故,所以他傻了。
唐山仍旧笑咪咪的道:“公主殿下如果有意进一步证明,我们可以直接向福王求证,而且现在就可以行动。”
美艳大姑娘忽又皱起眉头道:
“就凭着我们这几个人?那恐怕不行,锦衣卫不但高手如云,而且,如果你的所言属实,很显然的各府都潜伏了不少神水宫的人。
根据传闻,神水宫的武功,不但诡异无比,而且非常霸道。假如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去,恐怕全部都要陷在里面了。”
唐山道:“这点请公主殿下放心,在下有两只异兽,来无影去无踪,行动如飞,而且口中毒牙咬人无救,足可自保而有余。”
美艳大姑娘不禁被他引起了好奇心,连忙追问所以。
唐山微微一笑,立刻吹了几声口哨,不一会儿便见脸花花它们忽然幻现在唐山怀中,神色兴奋的吱吱叫个不停。
美艳大姑娘却一直注视着厅口,直到听见叫声,回头一看清情形,不由的惊奇万分。再看它们似有似无、忽隐忽现的形体。
不禁暗叹天下造物之奇,真是无奇不有。假如自己也拥有这种异兽的话,天下还有什么地方不可去的。
唐山抚着脸花花它们一会儿,才转首对美艳大姑娘道:“公主殿下是否现在想看它们的本事?”
美艳大姑娘虽然心中已经相信唐山的话,但是仍想进一步求证,以为开开眼界,连忙道:“不错!小侯只管请便。”
唐山笑了笑,转首对着脸花花道:“好了,你俩个小家伙别闹了,有事情要你们跟着去办,还不快隐起形来。”
只见脸花花它们笑嘻嘻的吱叫几声,接着不见什么动作,立即幻化不见。这下子可把美艳大姑娘及俊朗汉子俩人给瞧呆了。
虽然事先已经得知底细,心中依然忍不住发楞。
便是已经见识过几次的柯明明,再一次看着它们展示这项本事,心中不禁暗自赞叹,无限感叹的忖道:“假如老子早知它们下落,也去捉两只回来养,那么当年行道江湖时,不就无往不利了。”
美艳大姑娘这时已经忍不住惊奇的问道:“小侯是说,目前它们只是隐形不见,而不是飞离?”
唐山笑道:
“是的。这点也可以立刻证明。”
话声刚落,便听见美艳大姑娘惊叫一声,立即跳了起来,而她头上的凤钗却飘浮半空之中,并且传出吱吱叫声,抖动不停。
美艳大姑娘这下子想不信也不行了,只因她刚才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肩膀上豉脸花花的小脚停留过片刻,直到她惊叫跳起,那种感觉才算消失。
惊魂甫定的道:
“真是太奇妙了,小侯可以叫它们现形了。”
唐山含笑摇头道:“不用了,就这样好了,它们会跟在我们身后的,现在我就跟公主殿下一起走吧!”
说着一转身,立刻变成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对这位小侯爷的奇怪异行,美艳大姑娘也不再大惊小怪了,心中只感觉到无限的惊奇,同时一寸芳心也掀起了一阵涟漪,渐渐的对唐山产生了爱慕与依恋。
当然,她自己虽然也很清楚。
而且她本人更是聪慧机敏、高傲无比的人。因为如此,尽管一路上,俩人一直相谈甚欢,却也只能发展到纯真的友谊而已。
◆二十
美艳大姑娘笑了一阵,才轻柔的道:“我叫雅芳,既然我们有缘相识一场,我们不妨私下先作个朋友,别学那些官场上的虚礼客套了,你觉得如何?”
唐山一听,不禁大感意外,为了假冒弟弟文虎的身份,自然不兔要应付官场上的应酬,给他的感觉不但浮华不实,而且虚伪做作,已经大感不耐。
如今听得公主殿下居然与他同感,而且自动定交,更是感到万分意外,同时也非常的高兴,哈哈大笑一阵,才道:“即是如此,在下便也不作虚伪客套了,老实说官场的那一套,可真把我搞得大感吃不消,却又无可奈何。将来等事情了结之后,我还是回转唐门,过我的江湖人生涯来得自由自在些。”
朱雅芳道:“唐兄仍然打算回转唐门?那么柯侯爷这边又做何交代呢?”
唐山笑道:“十多年来,爹娘一直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对虎弟更是爱护有加,只要将虎弟找回完婚,我便可以回转唐门去了。反正,我有这匹金龙宝驹可日行千里,来往也很方便,又何必勉强我留下呢?更何况这些豪门的规矩,我也适应不来,到不如归去来兮。”
朱雅芳不禁有些惋惜不舍的表情,强笑一声道:“唐兄执意如此,小妹自然不便多作留难,只是唐兄有空返家之时,不可忘记小妹。而且日后有机会的话,小妹会去拜会唐兄的。”
唐山也开心的道:“欢迎!欢迎!就怕你嫌弃唐门小地方,而不肯来呢!”
说完停住了马,与俊朗汉子牵马向福王府行去。
福王一听这位宝贝侄孙女来访,不禁有些着慌,只因雅芳公主不但为人聪慧机敏,而且足智多谋。有许多次的边境战乱,都是她设计定谋平乱的,一直受到皇上的倚重信任。
曾经有其他皇族嫉妒她的才华,共谋设陷于她,结果也都一一的栽在她的手中,闹个灰头土脸,早已是皇族里出了名的马蜂窝!谁桶了她,谁倒楣。
福王目前虽然势如中天,红极一时,也依然不敢得罪她。所以一听雅芳公主来拜之后,才一会儿功夫,立刻便赶到大厅来了。
福王一见面,便是一阵哈哈大笑道:“小丫头你怎么有空来找叔公谈天的;还是又有那个不开眼的家伙,又去招惹你了?告诉叔公,叔公立刻派人把他们捉来,交给你处治。”
朱雅芳微微一笑道:“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再来惹我了,虽然他们依然满心不服,但是没有胆子敢再胡闹了。倒是侄孙女听说有人想利用江湖帮派来对皇上不利,这才是最严重的。”
福王有些意外的道:“有这等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锦衣卫这些混帐东西,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朱雅芳道:“叔公别错怪他们,他们不但知道得很清楚,而且还告诉了侄孙女,所以才来找叔公商量应付的办法。”
福王不禁有些气愤的道:“这些混帐简直胡闹,有这种重大的事情,居然不先向我通报一声,而且还擅作主张,跑去告诉你知道。是那个混帐如此不懂规矩的,丫头你快告诉叔公,我非好好处分这些东西不可。”
朱雅芳笑道:“这些等以后再说,目前最迫切的就是消除这批江湖人,及利用这批人的主使者,才是最急切要办的事。”
福王犹自愤愤不平,强自忍住才道:“好!小丫头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雅芳道:“叔公不知是否听过神水宫,这一个江湖派门。”
福王神情猛震,非常意外的道:“丫头!你是说这些人要对皇上不利?”
朱雅芳道:“是的。侄孙女已经查出这批人都在各府派人潜伏,不轨的意图非常明显。已经危及京畿的安危,甚至连皇上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胁。
只因这件事情是锦衣卫先行发现的,所以才来找叔公商量,如果叔公自己没有把握的话,侄孙女再请父皇下令,交由刑部处理也是可以的。”
福王一听要交刑部处理,连忙阻止道:“这可不行!事情是锦衣卫最先发现的,怎么能交由刑部处理。而且维护京畿安危,本是锦衣卫的事,更不能叫别人承担责任了。”
顿了一顿,又道:
“我看这件事,便交给锦衣卫处理好了,只是对于这件事情,侄孙女不知了解多少?是否已有良策?如果有的话,不妨提出来供叔公参考。”
朱雅芳道:“这个倒是可以,根据调查,潜伏各府的人,都是神水宫蓝衣队的属员,领班叫韩思雨,便是叔公的九夫人。另外尚有一批绿衣队的人,伪作歌妓出入锦衣卫的府衙之中,由领班林美玉带领,与锦衣卫一些人,彼此狼狈为奸。为了预防消息泄漏,危及皇上的安危,请叔公立即下令围捕这些人。”
福王只慌得不知所措,冷汗直流,呐呐无语。
朱雅芳叹了口气道:“侄孙女本是一片好心前来预告叔公,早作处理。如果交由刑部处理的话,难免人多口杂,恐怕有反咬叔公的不利供词,难道叔公真想把事情弄到如此地步吗?”
福王一听到这里,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而且还将潜伏的身份、姓名,及职称,说得如此明白,显然已是胸有成竹了,所差的只是展开围捕的行动而已。
如今却要自己作主行动,显然确有成全的意思,心中不禁感动不已,对这位平素与己不睦的侄孙女,不由的满含愧疚。
语声有点哽咽的道:
“小丫头!叔公先谢谢你,你不但救了我这个老头子,而且还救了许多人。虽然叔公原本与她们合作,却不是图谋不轨,只是想利用她们帮我们敛财。
没想到却引狼入室,让她们渗入各府,控制了许多人的身家,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只是现在叔公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她们才好。”
朱雅芳也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立即回官请母后下道旨意,要各府女眷进宫通宵夜谈,而由各府轻车简从离开。然后立即派出锦卫军包围各府,澈底清除神水宫的人。叔公可下令锦衣卫的人,自行调查内奸的事,而且这位九夫人也绝不能放过。”
福工苦着脸道:“丫头!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你明知我府中并没有什么高手,而且,何统领及两位大档头也在今天早晨,落得两死一失踪。对付我这位九夫人,光凭我府中这些守卫是不行的。”
朱雅芳忽然神秘的笑道:“叔公!您这么说就太没有诚意了,而且也是在考验侄孙女的办事能力了。如果连白家三兄弟,这种号称‘风云十绝’的三佛,都不足以称为高手的话,那么这世上便再也找不到人了。”
福王脸色一红,有点窘迫的道:“这件事连你也知道?可见我这密探的工作,做得并不成功。看来叔公这最后的一点本钱,不拿出来是不行了。”
朱雅芳笑了一下,才道:“其实叔公做的也不错,只是我身边的宫女,有亲人也在那座院子里,所以我才知道,而且是无意中得知的。”
福王轻吁了口气,才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种事情,锦衣卫这件差事,我也不能再干下去了。等事情了结之后,我便向皇上请辞换人,这样子我也落个清静。”
朱雅芳微微一笑道:“这样也好,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妥了,才是最重要的。”
离开了福王府,朱雅芳便想回官,准备围捕的行动。而唐山则要求她,不必到忠勇府去打扰了。那边神水宫的人都已自首请求给予自新之路,而且唐山已经答应过了,自然无须再去引起她们的惊扰。
朱雅芳也答应他的要求,只因事态严重,不便多谈,两人立即分手。
半个时辰之后,几位王公大臣府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的进了皇宫,有家眷同行,没带一个下人。
天夜已经转暗,即将入夜。
紧接着禁卫军派出大队人马,围住了各家王公大臣的官邸,据说是根据密报捉拿潜伏在各家府邸里的神水宫匪徒。
黑乌乌的围了一大票人马,也吵杂的乱成一团,各府的人马都遇上了拒捕,有人被捕,也有人逃脱……
玉顶观的后院灯火通明,人影闪动、刀光剑影,气氛显得紧张,戒备空前的森严,各处的屋角,屋檐都派人埋伏,注视着四周的警戒。
“玉顶真人”陆国镇,是个五十开外,长眉入鬓,眼神冷冽,仙风道骨的道人。
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陆道人为人和气,而且笑语如珠,是出了名的开心果。便是家中有丧事的人,只要与他接触交谈几句,立即能让你忘了一切不快,笑哈哈的回家。
但是现在陆道人不但非常的不开心,而且愁眉不展。在他身边的一些人,不但没有忘了一切不快,也没有笑哈哈的表情,反而脸色铁青,不言不语,气氛十分的凝重。
只见陆国镇轻咳一声道:“林领班!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演变到如此地步的?你们不是负责探听消息与可疑的动静吗?怎么会毫无警觉的叫人赶了出来的。”
右手臂依然血迹斑斑的林美玉,一脸无奈之状的道:“属下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应变。事前只接到通知,说是皇后下旨请各府大臣带着家眷,进官通宵夜谈。
那知道也没有多久,便来了一大队禁卫军,围着府邸说明据报捉拿神水宫的人。一切变化太过突然,而且也太快了,我们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突围而出了。”
陆国镇摇头叹息道:“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先是锦衣卫统领自家窝里反,闹了个两死一失踪的奇案,接着便发生禁卫军,围捕神水宫弟子的事件。一连串的事件,绝不可能是巧合的,这分明有一个厉害的对手,所安排的绝户计,整个计谋不但周密牢靠,而且行动快速,显然对方也非常清楚我们的虚实,为何你们都没有发现呢?你们平常都干什么去了。”
林美玉连忙低下了头不语,倒是躺在床上,一名断了手臂的中年人,沉着低哑之声道:“会不会是福王下的手?”
陆国镇摇了摇头道:“不可能!别忘了最先出事的是他的锦衣卫,如果是他要对付我们的话,也不可能杀死何久平他们,那等于自断臂膀、自陷窘境。再说如果出了意外,他也难逃干系的。”
林美玉皱眉道:“那么会是什么人呢?难道会是金龙帮的人?听说他们请了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叫什么唐山的人,才一开始,不但杀了飞虎帮的堂主,而且连锦衣卫派出的双仙,也被杀惨死。
最近更在飞虎帮安排内奸,把飞虎帮闹得鸡犬不宁,使得金陵方面的工作,也受到严重的威胁。逼得请求宫主派人支援,才算有了一点成绩,陆总管以为如何?”
陆国镇烦燥的踱了几步道:“我怎么知道呢?金陵方面不是说姓唐的小子,进了金龙帮便没有再现身过,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的。你别自己胡猜,引人入了歧途,还是想办法补救眼前的情势要紧。”
话声刚落,便传来一阵紧急的扣门声,同时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师兄快开门,有要紧的事情禀报。”
陆国镇连忙掠身到了门口,门才打开,便见一名中年道人抱着一名伤势沉重的少女进来,扶到床上一面为她运功疗伤,一面着急的道:“师兄!她已经不行了,你快问她出了什么事情?”
陆国镇也知道少女已经不中用了,不管任何人只要在肚子上;被人划了一刀,而且连小肠都流了出来,便是仙丹妙药也一样救不活。
连忙取出一粒丹丸给少女服下,帮她提住一口元气,着急的问道:“小玉!怎么你也伤成这个样子?莫非韩领班那里也出事了?”
小玉满脸痛苦,娇喘连连的颤声道:“是的……夫人她……也死了。……被三佛中……的白……大虎……杀死了……”
陆国镇大吃一惊道:“什么?三佛中的白大虎?这怎么可能呢?”
小玉有气无力的道:“是福王……下令的……夫人抵……抗不了……白大虎……被杀……我们……突出重围……只有……小婢到……这里……呃!”
望着气绝的小玉一眼,陆国镇脸色铁青的道:“福王!你这老匹夫,你居然不顾道义出卖我们,咱们就走着瞧,我也不会叫你好过的。”
林美玉叹了口气道:“陆总管不是说,福王不会对付我们吗?如今果然证实是他了,以后我们也不怕找不到对象。”
陆国镇恨恨的道:“你知道什么?福王分明是中了对方嫁祸江东的绝户之计,以为锦衣卫的事是我们干的,再被对方煽动,才对我们展开反击的。我们只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的受害者,算来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绝子绝孙的人。”
林美玉道:“怎么陆总管依然猜测是有人设谋的呢?而不是福王自己恼羞成怒,而牵怒于我们。”
陆国镇冷哼了一声道:“这还不简单,因为事情一开始,便……咦!”
“好冷呀!”林美玉忍不住抱胸叫了起来,室内的空气也像是冻结一般,忽然暖呼呼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零下的冰点。
便是烛台上供作照明的烛火,也一下子缩了下来,只剩一点点的小火星,使得众人更感到阴寒、冷冽。阴森森的气氛,一下子笼罩住众人的心,宛如陷入了凄惨的修罗地岳一般。
陆国镇的功力虽然深厚,却也忍不住打了一哆嗦,汗毛直矗,轻呼一声道:“好浓的杀气,大家小心,有绝顶高手到。”
“格格……”林美玉冷得直打牙战,颤声道:“不会吧?这分明……是有人用……妖术吓人……怎么会……是杀气呢?……像师父……那么冷冽……的威势……我也不会……冷成这样。”
陆国镇脸色凝重的道:“绝不可能是妖术!我便是使用妖术的宗师。如果这是妖术的话,必然会阴风呼啸,鬼哭神嚎的。那能这么安静,而且一点微风都没有,空气宛如冻结一般。只有杀气才会有这种现象,正因为如此,我才真的担心。
宫主虽然具有天生的霸王威势,但也没有此人来得强烈、阴森,假如有一天,一旦和此人对敌的话,胜负将成难定之数。”
林美玉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陆总管是说……此人比师父……更厉害……更凶狠?”
陆国镇忽然凄凉的一笑道:“不一定!这种杀气常因功力提聚的多寡,而浓淡有别。你看到宫主的时候,是宫主天生自然所展现的威势,自然无法与目前的情况相比。所以我才担心,我们已经无法顾虑到宫主的事了。”
林美玉惊疑不定的道:“陆总管是说……以后不管……师父的事了。”
陆国镇苦笑一声道:
“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无法再管了。你以为这人是来慰问我们的吗?他是来给我们‘送行’的,你知道吗?具有这种霸王威仪的人,听说每五百年都难得出现一个,只听说以前有过项羽号称万人之敌,便是现在的宫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谁会想到居然还有另一个,而且很显然,是我们的敌人。如果大家能够活过今天的话,将来也许有机会,见识此人与宫主的一战,空前绝后的龙争虎斗呢!”
说罢不理众人吓得脸色如土的表情,对着向外沉声道:“阁下也来了不少时候了,不知有何指教?”
接着便听见一声沉稳而清朗的声音,道:“金龙帮执法堂主邢堂,在此恭候大驾。”
顿了一下,陆国镇才带领众人出来。—
陆国镇立刻便见到唐山一人,独自站立在院中,双手自然下垂,一点也不像即将动手之意。但是陆国镇却感到,宛如挨了一记闷棍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脚下也为之一停。最后又长吸了一口气,强行按住心中浮燥不定的悸动,又踏出了几步才停止。
陆国镇这边虽然有三十几个人,但是气势却被唐山一人盖住了。众人的脸上都现出心虚萎缩的神色,手脚不停的发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怕寒冷。
陆国镇知道大家被他的一段话,惊破了胆,再见唐山这等威势,更加胆丧。
便是他自己不也如此吗?只好强行振作的道:“原来阁下便是金龙帮新上任的执法堂主,真是恭禧了。不知邢堂主光临敝观有何指教?”
唐山道:“陆国镇!本座不是来跟你作客套的,你们神水宫对本帮所作的一切,你我彼此清楚。而且,本座还可以告诉你,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全是本堂所设计发动的。便是你这地方,是本座故意留下来,让你们这些漏网之鱼来到之后,才好一网打尽。”
陆国镇浑身一震才道:“好!好计谋。想不到邢堂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用说了,邢堂主想来不会是一个人来吧?你可以把他们叫出来了。”
唐山道:“计谋是很好,却不是本座想的,本座不想居功,至于是何人设谋的,你可以去阎王老儿那里,一问便知,上!不留活口。”
话落,人影闪动,由屋顶及屋角暗处,现出金龙秘队的人影,刀光闪耀。才一冲入,便将犹在发呆的神水宫众人劈翻了一半以上,局势立即呈现一面倒,一发不可收拾。
陆国镇大喝一声:“林领班!准备突围。”
接着掠起一团黑雾,呼啸之声,不绝于耳,鬼哭神嚎,阴风阵阵,向四面八方扩散着。
唐山立即自腰间挥出一片银光,只听得陆国镇一声惨叫,便开始烟消云散。
待众人停手一清点,才发现陆国镇早被劈为两半,上半身飞出了十丈远光景,最后才知道走了绿衣队的领班林美玉。
这个人是唐山交代要放走的。所以动手的时候,众人都没有太认真去对付她,现在一见她果然逃脱,就表示任务完满达成,必须尽快撤离。
唐山交代他们立刻掩起行藏,便立刻赶回家去,禀报父母事情的经过之后,立刻又带着钟美雪、李琼华及脸花花它们,一路直往金陵赶回。
就这样三人二兽一路星夜不作停留的赶回金陵。
江少秋与柳含烟俩人将他们接入秘室之后,唐山连忙追问事情的发展如何?
柳含烟叹了口气道:“没想到黄玉如他们真敢在总帮里行凶,只怪我太大意了,才使得范、汪两位堂主身遭不测。”
江少秋摇头叹息道:
“柳堂主别再自责了。事情已经发生,事后追悔也无补于事,你还是快告诉唐堂主经过的情形,老夫也急着问他京中的发展经过呢!”
柳含烟应了一声,连忙道:“老夫依照贤侄的指示,先在通道口洒上了毒粉,然后再将众人引入地下秘府来。对于忠贞的帮众,也已经在他们的晚餐放入解药,目前只等时辰一到,那群奸徒必将毒发身亡。”
唐山含笑点头道:“距离发作还有多久?不会引起混乱不安吧?”
柳含烟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人一进入秘府,我便将人员隔离。有问题的人,两侧的石室都由忠贞可靠的人看守,目前他们也快起床了,毒也正好再过半个时辰发作。”
唐山笑了笑道:“这样就稳当多了,可有人打算出去传递消息?”
柳含烟也含笑道:“怎么没有?连刚才死的人,就有二十几个了。我老早便告诉他们,这里面机关密布,入夜之后,绝不可胡乱走动,依然有人自恃内行,恃强而为,结果全被机关杀死。”
唐山道:“只要没有泄漏消息出去就好,不知总帮外面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柳含湮笑道:
“贤侄放心好了,飞虎帮的人发现我们的人员,忽然消失了踪影,曾经派了三波人手,想来查探了解内情,都被我们用机关消除了。”
唐山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等一下也该我出去走动一下,吸引他们的注意,帮主才好在内奸清除之后,趁机反扑飞虎总帮了。”
江少秋微微一笑道:“唐堂主莫非想到‘碧玉轩’去一趟。”
唐山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发窘的道:
“是的。只因‘碧玉轩’的后台老板,是‘血手天魔’东方无忌,另外还有红、黄衣队领班在内,可能便是碧玉、碧云俩位姑娘。所以我更要前往一探虚实。”
江少秋道:“唐堂主不等天亮再去?再有半个时辰这批叛徒便将受到报应了。”
唐山尚未回答,柳含烟却叹了口气道:“帮主难道不给江堂主解药?他毕竟是帮主的表兄呀!”
江少秋脸色一沉,才凝声道:“他便是我的亲胞兄长,我也要他接受处罚。否则我将如何对得起地下的两位堂主?”
柳含烟道:“也许他是受了黄玉如的迷惑呀!有几次我看他常常独自的,在月下叹息呢!可以想像的,他心中也是早已后悔了。”
江少秋烦燥的一摔衣袖,沉重的道:
“柳堂主无须再提此事了,早在司徒堂主身亡,由他接替之后,他便该找我自首了。如今才知道反悔,已经太晚了,本帮死了这么多弟兄,也牺牲了好几位堂主,绝不能因他的后悔,而放弃他们的血仇不报的。”
柳含烟不禁低头无语。
唐山觉得自己不宜多谈,毕竟自己仍算个外人,也未会真正的接触过帮务。所以,照会过帮主之后,便一个人带着脸花花它们到了“碧玉轩”。
不过这次唐山并未由大门进入,运功隐起身形之后,才由后院掠入。
只见唐山翻入院中的屋顶,略一打量,便向一间灯火明亮的阁楼移去,途中不时有守卫穿梭警戒,却无法发现唐山的踪迹。
来到窗外向内一望,只见一名身材瘦高的老者,正紧皱着双眉,来回的踱着脚步,像在思考一件令他困扰的事情。
旁边则坐着一位衣裳不整的中年美妇,伸着手正在一件件的褪衣,口中则格格的娇笑道:“无忌!看你这鬼样子,沉住气好不好?金龙帮的人,绝不会凭空消失不见的。一定是被我们杀怕了,才躲入后谷的秘道去了。等我们在里面的人,摸清了秘道的虚实,会通知我们的,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正好彻底的消灭他们。”
原来此人正是神水宫的外总管之一的,“血手天魔”东方无忌。唐山一见他们都未发觉,当下便通知脸花花它们掠了进去。
东方无忌一听中年美妇这么一说,似乎比较宽心一些。但是依然皱眉的道:“可是,你不觉得金龙帮如此做,不是太过突然而且不合理吗?要知道那个内谷的秘道,已经是金龙帮的最后依据了。有许多次都是靠着这个地方,及里面的秘密杀手,突如其来,才解除了他们的危机。再说,我们安排进去的人手,地位虽然崇高,但是身份也等于暴露了。怎么可能再发生作用,而与我们配合?”
中年美妇正在解中衣钮扣的手,顿了一下停住了,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道:“对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妹妹也真是的,派她进去十多年了,不但无法将金龙帮控制住,甚至连这条秘道都没有探查出来,真不知她这几年究竟在作什么?难怪宫主要大为生气了。”
东方无忌的眼睛却落在中年美妇解开一半的中衣内,所暴露出一半的酥胸,圆滑细致、细皮白肉的,充满了青春的诱惑。
呼吸有些急促的道:“玉贞!你也别怪玉如了,她只有一个人而已,又是深入敌阵之中,行动没有我们自由,自然以小心为重了。反观我们自己吧!不但一事无成,而且现在更好了,叫金龙帮的人跑入了秘道。叫我们去跟那些死机器拚命,实在提不起这个兴趣。”
原来这位中年美妇便是“血花魔女”黄玉贞了,那么她的妹妹真是“南海仙女”黄玉如没错。
心中如此想着,唐山的目光也一样落在黄玉贞的乳房上,那真是全世界最美最圆最挺的一座圣母峰了。不但大,而且挺立的跳动不已,很显然的弹性十足。
唐山将接触过的女孩,如李琼花、李琼华、钟美雪等三女,与黄玉贞作比较,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这简直是把黄毛小丫头与成熟的女人比较,比都不能比。
这时黄玉贞发现了东方无忌的异状,宛如害羞的少女一般,忽然双手抱胸,低下了头,娇媚的瞄了东方无忌一眼,吐气如兰的道:
“无忌!你怎么了?谈得好好的,你可不能乱来了。上次你那么凶、那么狠,一下子就忽然进来了,害人家都没有准备好,差点受伤呢!这次你可不能再这么急法喔!”
这表情就像少女的第一次一般,又是惊喜、又是害伯的模样。
东方无忌气喘如牛的直道好,行动却恰恰相反,一把抱起黄玉贞便往床上行去。
黄玉贞轻哼一声,像是被东方无忌抱痛了一般,不断的轻扭着娇躯挣扎,口中也不断的呢声呼唤的道:“无忌!你又来了。不要!不要!你太用力了,不要!”
还好唐山连忙稳住,否则被黄玉贞这几声呢喃的娇呼不要,差点也忘了运功露出身形来。
东方无忌可不行了。才一脱光黄玉贞身上的衣裳,立即大吼一声,一头埋进黄玉贞那两团大乳房中,不断的狂吸、狂吮、狂吻。双手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在黄玉贞全身上上下下,不断的穿梭、不断的抚摸、不断的揉捏。
黄玉贞口鼻之中,更是不断发出醉人的轻哼之声,吐气如兰,娇喘吁吁的道:“无忌!不要,不要这样。哥哥!不要,我不要……”
“管你要不要!我要就好。”
东方无忌口中低吼着。
黄玉贞更是轻哼不断。
东方无忌被她逗得兴奋不已。
马上展开攻势,冲刺了起来。
黄玉贞纤眉轻皱,口中轻哼出声,娇喘连连的道:“哼哼……喔……无忌……喔……大哥……唔……唔!”
东方无忌气喘呼呼的笑道:“玉贞……你真是宝贝……真好……嘿嘿……又紧又柔……真是舒服……”
说着,更是勇猛的冲刺。
黄玉贞像是处女初夜一般,轻哼不已。但是身子却又相反的,不断的扭动、不断的旋转着,配合着东方无忌的冲刺。
东方无忌更是发疯似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使得黄玉贞呻吟速速。
黄玉贞似乎已经接近高潮一般,娇躯不断的颤抖,口中也是哼叫连连。
“哎哟……哎哟……我……不行了……喔……喔……我……我受不了了……喔……天……天呀……唔!”
东方无忌则咬牙切齿的硬挺。
两人紧紧拥抱,快速的运动。
黄玉贞更是一副不堪摧残的娇柔样。
引得东方无忌兴奋得乱攻乱打。
“喔……不行了……我……天呀…………………我了……天呀……喔……喔……哎哟………”
东方无忌忽然闷哼一声,立刻一连不断的哆嗦不已,口中更是呃叫连连,大爽特爽啦!
等到他软绵绵的趴在一边,呼呼大睡起来时。黄玉贞睁眼轻临了他一眼,皱了纤鼻轻哼一声,翻了他一个白眼,才不屑的道:
“不中用的东西,老娘还未施展‘玉房神功’的精招呢!便像条死蛇一样,软绵绵的趴下了。难怪宫主要感叹天下无‘能’人了。”
唐山本是凝掌打算活劈了两人,永除后患的,此时一听黄玉贞居然口出狂言,一时气恼,决定另外施予其他的处理方式。
黄玉贞说完,便盘膝打坐起来。
不用看东方无忌眼晕发黑,也明白黄玉贞正在采阳补阴,吸收东方无忌的精髓了。
唐山又翻身出房,暗中制住一名相貌白净的守卫,换过衣裳之后,一个转身已经变了模样了。
来到房门之外,立刻扣了几声门,同时应道:“启禀总管,属下发现这边有奇怪的身影闪动,不知是否有什么警讯没有。”
黄玉贞运完了功,望着呼呼大睡的东方无忌一眼,不禁生气的忖道:“不中用的东西,办完了事情,就只知道睡,天塌下来都不管了。功夫虽然比以前进步些,却也只能把人家吊到一半而已,就丢下人家不管了,这样反而难受死了。不行!你害我睡不着,我也要把你吵醒,大家都别睡。”
伸手才想摇醒东方无忌,便听见唐山的声音传来,心中一动,伸出的手便并指点在东方无忌的晕睡穴上。
起身抓起睡袍披上,便对着门口娇声唤道:“进来!”
唐山暗暗一笑,应声进入,关门扣上了门栓,才行至床前,含笑不语。
黄玉贞一见唐山将门反锁,心中一动,媚眼轻瞄了唐山一眼,才低下头来羞笑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进来做什么?”
唐山一见她又在施展艳媚内功,使假装中计一般,脸红耳赤的直盯着她道:“属下叫黄山,是过来找可疑的人影的。”
“真的!”双手一抓胸前睡袍,反而更显得曲线玲珑,身材毕露。一脸惊慌之色,娇躯也颤抖不止,呐呐的道:“真的有可疑人影吗?那怎么办呢?”
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那么可怜、那么需人关照。
唐山向前一踏步,将黄玉贞搂入怀中,口中不住的忙加安慰。而另一只手则伸入睡袍内,在雪白圆润的玉腿间,不断的抚摸、不断的骚扰。
黄玉贞像吓坏了似的,两眼惊恐的直望着窗外,像是生怕被什么歹徒侵入似的,整个娇躯依偎在唐山怀中,寻求更多的怜惜、更多的保护。
斯情斯景,只要是男人,都不会狠心不理的。
唐山也不例外,不但搂抱得更紧,并且低下头来,吻住了她那鲜红欲滴的樱唇,另一只手也轻易的解开睡袍。于是一具雪白晶莹的胴体,再一次的展现了她青春魅力、春情荡漾。
黄玉贞也不由自主的轻吁了一口气,无限满足的享受着唐山的爱抚,才刚压下的欲火,又开始在体内浮燥不已。
唐山也是温柔的展开了调情的技巧,先是轻柔的游离在黄玉贞的胴体,接着却又狂暴的侵袭她的乳房、臀部、腿根……。
有了东方无忌刚才的情景,及刚才的接触中,唐山立刻便明白黄玉贞不但有被虐待的趋向,而且有被强奸的嗜好。
这种人因为在被伤害中,才能获得快感,所以,这类病态的患者,常常故意造成可被强奸的环境与感觉,以求达到肉体的满足。但是这种人也有一项危险的现象,便是当她们得到满足之后,会在事后反目攻击。
对于这一点唐山是深深明白的,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他原本就是来消灭这些敌人的。所以,佯作中计似的,气急败坏的开始对黄玉贞粗暴起来,对着圆滑光挺的乳部,用力的吸吮、用力的捏揉……
真是粗鲁!
另一只手更是粗暴的四处抚摸。
最后干脆又抓又咬……
黄玉贞只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侵袭了她的身心,口中立即呼叫出野兽般的异吼,满足无比的胡言乱语起来。
也许连黄玉贞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不但是被虐待的患者,也同时有被强奸的嗜好。
只因她的武功不但高强,而且地位更是高超,在神水宫中,除了宫主武倩倩之外,再没
t有人敢对她无礼。所以,因为身份的限制,真正能够得到她的青睐的人,并不多。
就因为如此,虽然她天生媚骨,艳盖群芳,却依然无法得到满足,也就这样恶性循环,有如一座火山似的,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现在唐山便找到诱发的根源,因为如此,虽然黄玉贞心中也非常担心这种现象,却已经身不由己了。
所以,当唐山将功力运到极至。
用力的占有黄玉贞冲刺起来。
房中即传出黄玉贞的一声惨叫吟声,接着便无限满足的叫好起来,喘息不已的道:“喔……好……好舒服……喔……我……的天呀……好爽……那有这么爽的……喔……受不了……天呀……喔……”
才一会儿工夫,汗水便已渗透了全身,她的秀发也湿透的披在身上,混身颤抖不已,春叫连连,这时候的她,便像是花痴一般,只求肉体上的发泄、满足,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身份了。
唐山一见如此,冷笑一声,下身用力一顶到底,便开始运功吸了起来。
只见黄玉贞如遭雷击一般,混身一震,一哆嗦,颤抖连连的呻吟道:“喔!喔……好爽她已到了高潮!”
她不住的颤抖着!
口中更是不住的呻吟着,渐渐的越来越低,越来越……
唐山静静的运了一阵子功,便发觉自己的功力并没有多少长进,知道武功一突破高峰状态之后,便需靠自己的修练,无法利用外功的帮助。
但是黄玉贞的这身功力浪费了可惜,心中一动,便立即起身着衣,望着晕睡的东方无忌道:“就让你们做个同命鸳鸯吧!”
伸手弹出一缕指劲,点了东方无忌的死穴。
又望了四肢大张,眯眼含笑的黄玉贞一眼,笑了笑道:“你这妖妇的毛病可真不少,不但是被虐待狂,也是被强奸狂,可笑你竟不自觉,白白浪费时光。
总算临死前,少爷替你发现了,让你尝到了真正欲仙欲死的滋味,如今你也可以安心的去了吧!”
欣赏一阵之后,自己也感没趣,心中忖道:“还是找彩虹她们,将这份功力转注给她们要紧。”
想到就做,认定了方向,一个掠身投入黑夜之中。
天色渐明,眼看即将破晓。
纪小红依然恬睡如故,只因书寓这种地方,都是做夜间生意的所在,要到下午才开门,所以白天便是姑娘们休息的时候,这个时候可说是好梦正甜之时。
望着鬓角凌乱的模样,不用看纪小红娇慵的神情,也明白昨夜一定生意不错,把这小妮子累坏了。
不忍心吵醒她,点了她的睡穴,抱着几乎赤裸的她,便进入柳彩虹的闺房。
怪怪!床上的情景可把唐山看傻了眼。
自从认识柳彩虹开始,唐山只觉得她不但聪慧机伶,而且冷静成熟,只是一直是艳若桃花、冷若冰霜,常常给唐山一种端庄娴淑,不可侵犯的感觉。
但是看了床上的光景,唐山又不禁迷惘了。
只见柳彩虹两腿分张,不但将棉被踢下了床。
而且一手居然伸入小挂衣里,紧握着左乳不放,红嫩的小嘴居然也吮含着左手的食指,口角更流下一条唾液。
斯情斯景,便像天真无邪的赤子一般,让人爱怜。但是这幅香喷喷的玉体横陈,火热热的曲线胴体,更易引人犯罪。
唐山只觉得喉咙干涩不已,直咽口水,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就这一点声息,恬睡中的柳彩虹已经警觉,心中一惊之后,立刻翻身而起,抓起床头的匕首,便待扑向唐山而来。
唐山立刻警觉的侧闪,同时口中急叫道:“彩虹!是我。”
柳彩虹呆了一呆,才羞红了脸,整了整睡袍,躲入床帘之内,对着唐山娇嗔的道:“你这偷香贼,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做什么?”
唐山笑了一下,道:“既是偷香贼,自然是来偷香窃玉的。”
柳彩虹轻哼一声,,娇羞的道:
“你敢?小心我把你当贼给宰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去了那么久,你还知道回来。”
唐山含笑将纪小红抱入床上,盖了棉被,才坐在床沿道:“我在京城可忙得很呢!才几天的工夫,不但找到了我的双亲,而且还把锦衣卫闹了个鸡飞狗跳,最后还把神水宫的人,宰杀一空。我活到这么大,也没有这几天做的事情多,差点把我累坏了你还不体谅我?”
柳彩虹显然也明白京城的消息,倒是相信了,无限磷惜的道:“人家也不是真心怪你,谁叫你不声不响的溜了回来。而且你那天也是一声不响的,就不告而别,一去十几天,一点也不体谅人家的心情。”
◆二十一
说着又一面为唐山按摩,帮唐山推拿全身,消除疲惫的身心。
唐山闭上了眼睛,腑卧在床上,无限满足舒适的轻吁了口气才道:“你别乱讲冤枉好人,前后才八、九天而已,两次都昼夜连赶,差点把我累坏了。好了,你别按了,否则我真的会睡觉,还是先办完正事要紧。”
柳彩虹停下了手,满脸迷惑的道:“什么要紧的事这么急?是不是也跟小红有关?否则你把她抱来做什么?”
唐山微微一笑道:
“你现在的功力如何?是否贯穿生死玄关了。”
柳彩虹一摇首道:“那有这么快的,像我这种碌碌风尘的人,将来还不知是否能有贯通的一天呢?”
唐山笑着道:
“那也没关系,这正是我来的目的,你先将衣袍脱了,我来帮你打通。还有,这份丹丸你先服下。”
柳彩虹又羞红了脸,不胜娇羞的道:“什么?脱……脱衣服?你想作什么?”
唐山含笑温柔的搂抱着她,轻声轻语的咬着她的耳根道:“当天我便向柳伯伯求婚了,柳伯伯也已经亲口答应了。如今我们已是有名份的夫妻,你不该如此羞涩才是;何况我是替你打通任、督两脉,原是正当的行为,更何况夫妻敦伦,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
柳彩虹被他在耳根上,不住的轻咬、轻吮、轻舔,不由自主的痉挛不已,又惊喜又是害怕的颤声道:
“大哥!不要这样,我很不舒服。”
唐山伸舌一路舔下来,到了乳房时,便停住不断的吸吮着,双手也将柳彩虹身上的衣袍,清除得光溜溜。只见一付刚建婀娜、玲珑剔透的雪白胴体,立刻显现在唐山眼前。
柳彩虹这时也不再挣扎了,反正此生已是非君莫嫁,我怎会拒绝唐山的要求呢?立即便默默的承受着心上人的轻薄,准备若狂风暴雨的来袭。
但是唐山却不是那种鲁男人,运用起全部高超的调情技巧,轻柔体贴的爱抚着,倒是柳彩虹被唐山逗弄得娇喘吁吁、春情荡漾,有些迫不及待了。
反手紧抱着唐山,身子如蛇般紧缠着扭摆不停,口中呻吟的道:“大哥!不要,不要再逗弄我了,快点!快点!好好的爱我。”
唐山也是兴奋不已,只因柳彩虹的曲线凹凸有致、雪白柔嫩、均匀纤细,抚摸的触感,直叫唐山动心不已。闻得小妮子的呼唤,连忙趴上她的娇躯,分开修长的玉腿,根快的便占有了她。
柳彩虹先是惊恐的叫了一声,接着便自然的扭动了起来,连连娇喘不已,呻吟的轻呼道:“大哥……喔……好……舒服……喔……哥……爱我……好好的……爱我……唔……唔……”
唐山也在此时找到她的快感带,立刻集中火力攻了进去。
柳彩虹只感到欢仙欲死。
整个人都快昏了,只有任唐山摆布了。
唐山更是得陇望蜀的,一面摆布着柳彩虹,一面开始为纪小红褪衣袍。才一会儿工夫,另一具更显娇小可人的胴体,使横陈在唐山的眼前。
柳彩虹自从被唐山找到快感后兵败如山倒,颤抖连连的呻吟道:
“哎哟……我不行了……喔……喔………”
这时的纪小红却瞪大了眼,愕然着的瞪视柳彩虹发呆。
原来唐山忽然顽皮心性的解开,纪小红的晕穴,同时也要她明白自己的一片诚心诚意。
所以——
纪小红一眼醒来之后,不但发现表姊被人搞得春叫连连,便是自己也是赤身裸体,心中一惊,一仰起身来,才发现唐山这冤家不但回来了,而且更把表姊欺侮得呼叫不已,所以才惊呆了。
唐山这是发现柳彩虹已经泄身了,混身湿透、颤抖不已、哆嗦轻哼着。连忙低头吻住她的樱唇,默默的运功输气着。
纪小红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捉起身边的匕首警戒。
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纪小红忽然感到身旁,伸来一双手掌,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抚摸着。
纪小红自然明白这是唐山的,连忙放下匕首,满脸羞红的娇嗔道:“你这坏东西!才一回来就欺侮表姊,你看你把她搞成这付鬼样子,咦!”
只见柳彩虹虽然秀发散乱,身上的汗渍却已经不见,而且呈现晶莹剔透的异样光采,正脸含微笑的恬睡着。
唐山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她的惊愕表情,紧抱住她的胴体,立刻又上下齐手的拨弄起来。
他那强有力的拥抱使得纪小红的身心都快融化了,鼓不起勇气来推开,毕竟这是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奇异享受,她只有道:
“大哥!你别这样子,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身上有股特殊的男人气息,使她陶醉忘我,于是略作了一下抗拒,她就听由他摆布了
又过半个时辰之后,唐山出现在西厢的一楝楼阁上。
这里是“碧玉轩”四花魁之一,碧瑶姑娘的闺房重地,任何胆敢轻薄无礼的偷香贼,想要对碧瑶非礼的话。首先就过不了楼下,四剑婢的奇门剑阵,更何况碧瑶本身艺业也是高强无比。
奈何遇上了更高明的唐山,这里的一切全都不管用了,首先唐山便堂堂入室,轻灵无比,点尘不惊,连碧瑶自己都没有警觉到。
唐山由京城连夜急赶回金陵,问清了金龙帮的情况,刚才又服侍了两名凶悍无比的女郎,虽然功力深厚,又有灵丹补助。
此时也感到吃不消了,更何况黄玉贞的那真力,也差不多即将消失,事不宜迟,已经不允许唐山再浪费时间。
唐门一别五年未见,当年的黄毛丫头,如今已是婷婷玉立,出落得芙蓉如面柳如眉、翦水双瞳、含情脉脉,便是柳下惠复生,鲁男子再世,也要被她麻醉,甘心拜倒石榴裙下儿!
唐山只觉得她长得国色天香,已经找不到五年前那个小丫头的影子,心中虽然奇怪,却没有放在心上,女大十八变嘛!不必大惊小怪。
点了她的晕穴,省去解释的麻烦,褪去她的衣袍之后,立即趴了上去.
包括黄玉贞在内,唐山已经连御了三女,再加上长途的劳累,现在也不禁略感疲惫,连续运动了一百多下后,一阵哆嗦……………
强自提住一口气,含住姑娘的樱唇,运功调息三周天之后,总算将天地之桥打通。唐山只觉得心情一松,便躺在姑娘的身边呼呼大睡起来。
“啪!”的一声清脆耳光响起。
唐山大吃一惊,脸颊传来剧痛,使他立刻惊醒过来,身形一动就要往上站,可是他的身体只动了一动,却没能站起来,睁眼望去,只见那名姑娘满脸怒容,泪眼汪汪的怒视着他。
只听她愤恨的道:“淫徒!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放对本姑娘无礼。”
唐山心中不禁暗自后悔,怨怪自己的大意,口中连忙道:
“玉娇!你忘了小兄了吗?五年前我们打赌,你输了,你亲口答应嫁给我的,难道你忘了不曾?”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只见唐山的双颊肿若红龟,五指分明。
美艳姑娘依然怒容满面的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认识了?谁又打赌要嫁你了?何况本姑娘的本名也不叫玉娇,你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唐山心中一动,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可是李琼花明明告诉自己,碧瑶正是住在这里没错呀!如果此人不是碧瑶的话,绝不能将姓名告诉她,口中便伴作着急的道:
“什么?你不是碧瑶吗?我是唐玉呀!你不记得了吗?她们告诉我你明明是住在这里没错呀!”
美艳大姑娘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也不知是惊是怒,口中恨恨的道:“我是碧云,这里确是碧瑶的房间没错,可是你说你与碧瑶有过婚约,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认识她本人呢?”
唐山苦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呢?当时我才十六岁,跟她两小无猜开玩笑打赌,结果我赢了要她嫁我作媳妇儿,刚好她父亲跟我爹听见了,双方都非常的高兴同意了。
所以,我们的亲事就这么说定了,后来玉娇……我是说碧瑶,因为练功的关系,五年来一直未再见面。前些日子,我听说她在这里,便连夜的从京城回来找她,那知竟会找错了人。”
顿了一下,才苦着脸又道:
“姑娘!这可不是我故意轻薄,占你便宜。实在是我们太久没有见过面了,一时没有认识清楚,才冒犯了姑娘的,再说,我也是一片好意呀!我原本是要成全碧瑶妹子的,所以趁着她熟睡之时,替她打通了生死玄关,想给她一个惊喜的,那知道却成全了姑娘。”
碧云听他如此解释,才算明了过来,而且默运神功,也发现果然真气澎湃、畅通无阻、生生而不息。正是贯通生死玄关的现象,一时之间,心中感到一阵迷惘,也不知是喜是愁。
她的心情,唐山是可以体会的。微微一笑之后,轻轻一搂她的娇躯,碧云身子一震,略作了一下抗拒,便低头不言不动,任由他摆布了。
唐山轻柔的将她搂进怀中,嗅着她的秀发香,低沉着道:“碧云!我知道你与碧瑶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才会不分彼此的睡在她这里,如果你不嫌弃我们的话,欢迎你跟我们在一起。”
碧云却听得脸红耳赤,暗自惭愧不已。
只因昨夜碧瑶有事,被李琼花留下来住宿一夜,碧云则是奉了东方无忌之命,进来搜查碧瑶是否有什么可疑的证据消息时,不想太过劳累了,便在碧瑶的房中就寝下来。不巧的,唐山又久未见过碧瑶的面,大意之下,才阴错阳差的发生这些事情。
如今听见唐山已有就婚之意,心中自然是欣喜万分,千肯万肯。
一则自己清白身子,已遭唐山所奸污,自然无法另适他人,何况以唐山的人品武功,已知道风流潇洒、温柔体贴,正是少女心目中向往的白马王子。
二则、碧瑶的人品武功,样样都不比自己差,居然与此人另有婚约,如果不是此人确有过人之处的话,原本高傲冷艳的碧瑶,绝不可能答应这件婚事的。
想到这里自然没异议,再闻得唐山追问,连忙点头答应,立刻便娇羞不胜的埋首唐山怀中。
唐山怔了一怔,立即又轻笑一声,抚摸着曲线均匀的胴体,口中轻声喃喃地道:“碧云!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也就不该再分彼此了。告诉我一些有关你的事情好吗?”
他的神态,轻唤声使得碧云的心,有如小鹿般的乱撞,低着娇颊轻声的呢喃道:“小妹俗名叫蒋惠珍,是神水宫黄衣队的领班,来金陵并非真的操此贱业,只是想调解两帮的纷争,还有就是将局势的演变传告宫主知道。相信大哥一定听过碧瑶妹子说过是吗?”
唐山一听便知道她使坏,佯作未觉得道:
“小珍!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跟玉娇已有五年未见了,怎么清楚你们的事呢?对了,你说你是神水宫的人,那么你知不知道,你们神水宫在京城被人围捕的事情?这是昨天发生的一件大事呢!”
蒋惠珍神情猛震,抬起王首,满脸惊容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唐山佯作不解的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昨天早晨锦衣卫的领班及大档头被人杀死了,京城里乱成一团。后来听说是你们神水宫派人干的,而且还在各大臣府邸,派人潜伏图谋不轨。
官方才派了禁卫军包围各府,说要捉拿神水宫的人,结果死伤了不少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便不清楚了。”
蒋惠珍震惊的神情,是难以形容。翻身过来,双手抓紧着唐山的臂膀,颤声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唐山眼神一闪,微皱眉头道:“不是说过了吗?昨天傍晚发生的。”
蒋惠珍依然未觉抓得太用力之故,使唐山的手臂出现了血痕,泪眼盈盈的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的。你是不是骗我的?京城与金陵相距千里,你怎么能立刻赶到这里的。”
唐山笑道:
“我的坐骑是千中难得其一的宝驹,怎会不可能呢?”
蒋惠珍忽然放开唐山,掩面痛哭起来。
唐山轻吁了一口气,轻拍着蒋惠珍的肩膀,温言的安慰道:
“这事已经发生了,你们也有不少人逃出,相信你们立刻便可得到消息了。你也无须如此的悲伤呀!”
蒋惠珍一擦泪痕,立刻又振作的道:
“不错!伤心无济于事,我应该准备善后的工作。对了,大哥可曾知道一名叫林美玉的女子,是否逃脱出来了?”
唐山心中一动,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我急着来找碧瑶,未曾留心结果如何,这名叫林美玉的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看你像是很关心似的。”
蒋惠珍听说林美玉生死不明,心中虽担心,却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闻得唐山的问话,点了点头道:
“是的。她是我的表妹,与小妹情同手足,所以我一听见这件消息,立刻便失态了。”
唐山佯作恍然大悟之状,连忙温柔的安慰不已。
蒋惠珍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一跳而起,立刻着衣,一面又对唐山道:“大哥请跟我来,小妹带你去见总管去,这件事很重要,只有大哥才知悉详情,等一下还请大哥详细的再说一遍。”
唐山心中暗笑,答应一声,起身着衣,跟着她到了后院来。
只见昨夜被唐山制倒的守护依然未醒,否则立刻便乱成一团了。蒋惠珍不禁有点奇怪的道:“咦!这里的守卫呢?难道未会派人守护不成?来人!”
“咻!”的一声,应声自左侧掠进一条人影。
只见一名黑脸大汉道:“小姐有何差遣?”
蒋惠珍道:“十九号!昨夜这里不会派人看守吗?还是交班的人没来。”
黑脸大汉道:
“禀小姐!本来是有的,但是黄总管昨夜有事找东方总管谈,所以交代撤出这座院子,再则,距离交班还有二刻时间,还没到时候。”
蒋惠珍冷哼一声,道:“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又踏前几步轻敲着房门道:“总管!你醒了没有?有重大的事情禀报。”
连叫了几声,依然未见什么动静,蒋惠珍一皱眉头,运功震断门栓,才刚步入房中,便羞得满脸通红冲了出来。
唐山差点笑破了肚皮,里面的光景确实不雅,难怪这小妮子羞成这模样。口中连忙关心的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蒋惠珍娇羞不胜的急道:
“你别进去,没有什么事啦!只是他们还在睡觉未醒,我这样的闯不行的,所以才急急的出来。”
唐山道:
“哦!吓了我一跳,还以为又出事了呢?要不然叫了这么久,便是猪吧!早也醒了,那有这么贪睡的?”
蒋惠珍却听得心中一动,又对着房内大叫一声,最后才又走了进去。没有多久便见她气急败坏的叫来守卫,对着他们厉声喝道:“你们是怎么守护的?昨夜让人渗入进来,你们居然不知道?”
一见众人愕然不知所以的表情,更是气愤的道:“俩位总管被人杀害了,就在里面。你们进去看看,看你们怎么说?”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姿容秀丽、倾国倾城的佳丽,带着四名婢女走了过来。正是“碧玉轩”的花魁,花名碧玉的何南玫。
何南玫先是惊异的望了唐山好一眼,才对着蒋惠珍问道:
“碧云!你是怎么回事儿?二大早大家都还在休息呢!你这么大叫大嚷的,不伯吵了东方总管吗?”
蒋惠珍有些惊慌的道:
“碧玉!大事不好了。东方总管及黄总管被人杀死在房中,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怎么向师父交代。”
“什么?”何南玫怔了一怔,连忙进入房中查探,只见东方无忌脸色铁青的倒在内侧,而黄玉贞则四肢大张的仰躺于外侧。
总算何南玫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查看两人的死因。但是,何南玫却柳眉深锁、疑惑不解的道:“奇怪!东方总管是被点死穴而死的,至于黄总管则是脱阴而亡。这怎么可能呢?两人的死状像是相互残杀的结果。”
蒋惠珍自从听得唐山谈起京城的一切变故,芳心已是心乱如麻、方寸大乱。接着又发现了这件事情,使得行事稳健、处事镇定的她,也着了慌,急急的问道:“会是这样吗?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残杀起来呢?他们不是感情一向很好吗?”
何南玫皱皱眉,有点嗔怪的灯了她一眼道:“你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了,你往常的镇定那里去了?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分明是凶手故布疑阵,想引我们入歧途,难道我会相信不成。”
蒋惠珍苦笑一声,坐了下来道:“碧玉!只要你再听了另一件事之后,依然能镇定如常的话,我才真的服你。”
何南玫淡然的道:
“早在我娘死的时候,我便不在乎什么了,即是我知道明日便是我的死期,我也不会为这件事动容的。”
蒋惠珍同情的瞥了她一眼道:“你还记恨你爹跟你姨娘是吗?为了这件事,你将诸葛的姓换成了母姓,却又不愿承认你姨娘的身份,甚至于对这个何姓,你也是非常的痛恨是吗?其实……”
“不要说了!”何南玫忽然烦燥的怒喝一声。
蒋惠珍吓了一跳,便摇头叹息不语。
“碧玉姑娘如何认定他们是被杀死,而非互相残杀而死的?”
唐山不知何时也溜了进来,两女心情一直陷于纷乱的情况下,一个关心着表妹的安危,一个则被触痛心中的隐忧,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唐山,也忽略了他的存在。
河南玫一惊转首看见是他,脸色才略微缓和的笑道:“柯公子怎么这么快又来了,你不是说有事情,今天没空的吗?”
唐山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道:“碧玉姑娘认识在下?”
何南玫微微一笑道:
“柯公子风流倜傥,独一无俦的美公子,妾身如何会不知?妾身还听公子身边的那位老丈说,公子曾包下秦淮河最大的船舫,邀宴金陵城的绅士名流三千,好像独漏了城北的武林大豪‘漠北神刀’杨公达。
结果杨公达带人去找公子理论时,反而被公子给丢下河去了,这件轰动金陵城的大事,妾身如何不知呢?”
唐山一听便知道,又是宝贝弟弟文虎干的好事,真是天生捣蛋鬼,好事不干,坏事不断。
心里暗骂着,口中却笑道:“在下刚由京城连夜赶来,又如何能邀宴金陵的绅士名流呢?碧玉姑娘认错人了。”
何南玫却一点也不在意的道:
“公子不承认就算了。反正公子是何身份,都与妾身无关,怎么称呼你,只要公子开心就好了。”
唐山一望她那张冷漠淡然的俏脸,深通医理的他立刻便知道,这是受过严重打击所产生一种逃避的心理。
只是表面故作冷漠,其实内心深处却是脆弱的,深怕再一次受到伤害,所产生一种防御的行为。
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了解事情的根源,如果可以的话,唐山将尽力为她治疗这种心病。
此时唐山一无所知,自然不敢妄加尝试,只好微微一笑不语。
蒋惠珍却着急的道:
“碧玉!这位是唐公子没错,因为昨天他人还在京城呢!而且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你一听就知道了。”
何南玫冷漠的道:“什么事?是锦衣卫统领何久平被杀的事吗?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唐山微微一笑,才道:“那是早上的消息,接下来大约在傍晚时,禁卫军忽然包围各府,声言要捉拿神水宫潜伏在各府的人,结果死伤了不少人,至于现在结果如河了?在下便不清楚了。”
何南玫也是浑身一震,连忙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曾听见什么风声?”
唐山道:
“这就不大清楚了,只知道是福王怀疑何统领的被杀,是她们所为。才决定的报复行动,不过事实是否如此,却不得而知。”
蒋惠珍已着急的道:
“碧玉!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现在又出了两位总管的事,宫主如果怪罪下来的话,你我可吃罪不起。”
河南玫这时又恢复先前的冷漠神情,语气平淡的道:
“这些都不是我们可以作主的,现在担心纯属多余,还是将事实转报总宫派人来处理吧!”
蒋惠珍道:“依你看会不会派诸葛总管来?”
何南玫冷哼一声道:“派谁来都一样,只要别再叫人无声无息的杀死了,谁来都行。”
蒋惠珍望了她一眼,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却也是老实话。叹了口气道:
“最近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不但透着玄奇,而且发生的极快,简直叫人无法想像。先是安排了十多年的布置,被金龙帮一招反间计,搞得乌烟涨气。
接着的直接攻击行动,也是被一批神秘杀手破坏,如今更好了,才派人杀了他们两名堂主,而且还死了不少人!结果人全躲起来不见了,立刻便杀了我们两名总管报复。
以前是我们在暗处比较占优势,如今主客移位,却换成了我们在挨打了,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我们还会死更多的人呢!”
何南玫皱眉沉思了一阵,才道:
“这件事情你不感到奇怪吗?照理说他们反击的对象,应该是飞虎帮的人才对,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杀死了两位总管呢?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是我们在幕后操纵的事了,可是这又是绝不可能的事。”
蒋惠珍道:
“会不会是彩虹或是碧瑶泄漏的。”话落有点歉意的瞥了唐山一眼。
唐山果然一皱眉头有些不快,不过,心中也明白,她只是一时口快并无恶意。
河南玫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这两个丫头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再则,她们那边也没有什么高手,可以无声无息的杀死东方总管,再使黄总管脱阴而亡的高手。”
唐山这时插口道:
“我看你们也别乱猜了,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的,何况,如果对方真的杀死了东方总管,绝不可能改用其他方法,来杀死黄总管吧!而且无声无息的,更是不容易,唯一的解释是,黄总管先与东方总管燕好,最后发现自己承受不住东方总管的攻势,而东方总管自己也无法停住,只好拚着最后一口元气,先点了东方总管的死穴,而且也因为力尽才脱阴而亡。”
何南玫与蒋惠珍对望了菔,也觉得这种解释比较合理,较之先前两人的猜测,更让人心服。
只因为她们的理由,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便是她们自己也深表怀疑,又如何勉强别人相信呢!
因此——
何南玫微微一笑之后,便对唐山道:“还是唐山公子这么解释比较高明、比较合理,那么妾身便以这理由转报了。只是,承蒙公子的帮助,却仍然不知公子的大名,真是失礼了。”
唐山哈哈一笑道:“碧玉姑娘!你最好在回报的时候,千万别提在下这个人,否则在下这吃饭的家伙,可就保不住了。”
蒋惠珍也是聪慧伶俐的人,经唐山的话一点,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连忙开口道:“碧玉!唐公子是个外人,只因为他带来京城的消息,小妹才想让他一见总管,便于询说详情,可不是有意介入这场是非的,我们既然得他这么多帮助,便不该拖他下水才是。”
何南玫俏脸也是一红,她自然明白唐山顾虑并没有错,所以态度并不坚决,只是有点惊奇的道:
“看来唐公子并非是那位柯公子了。那位柯公子为人虽然聪敏,却是顽皮刁钻的人,这种人是没有城府的。而唐公子不但城府深沉,而且思虑周密,成熟稳重。
如果妾身没有猜错的话,公子的大名是不是一个山字,同姓叫唐山,四川唐门的三少爷,也是两广总督唐大人的侄子,‘风云十绝’之一的双仙与‘妖魔鬼怪’等六人,也是死在公子手下的。”
唐山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对于身份他是尽可能的掩藏,除了一个唐姓之外,身上没有可供他人联想到他的饰物。
如今何南玫仅是第一次见面,谈了一些话,再凭着他的“唐”姓,立刻便猜测他是唐山,而且唐山几乎可以非常肯定的知道,何南玫心中已经认定是他了。
◆二十二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唐山便有心慌意乱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所以唐山知道自己碰上了厉害的对手。
所以刚才一直避免多说话,以免祸从口出,甚至还站得远远的,那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依然被何南玫认出了身份。
而且也在这段短暂的相处中,几乎看透了她的性格,听了蒋惠珍的话意得知,何南玫有可能是“神机妙算”诸葛南山的女儿,女儿如此,老子的厉害可以显见了。
心中已经不止一次的咒骂自己不小心,喜欢自作聪明,明明扮演的一付天真纯朴、不解世事的模样,却被一连串的成就,给冲晕了头,一时反常忘了自己是老几,露出了狐狸尾巴来。
事已至此,必须设法补救才行。
唐山心中一动,暗自决定了一件事,便佯作吃惊不已道:“碧玉姑娘真是神人,居然能够猜知在下的身份,但不知碧玉姑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何南玫轻笑一声道:“唐公子过奖了,妾身那有公子所说的那么大能为,只不过胡猜一通罢了,想不到竟然一猜而中。”
唐山自然明白这些话不是真的,连忙谦虚的道:“碧玉姑娘的聪明机智,在下已经听人谈过多次了,直到今天才算真的领教,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是真的诚心想领教,希望碧玉姑娘不会嫌弃在下愚鲁才好。”
何南玫道:“唐公子是听谁谈起的呢?”
唐山道:
“在下是听得彩虹姑娘提过的,只是彩虹曾再三交代,请求在下别再追问下去,所以,如果不是碧玉姑娘亲自问起的话,在下也是不敢多说的。”
何南玫目光一动,淡淡的道:“原来唐公子还认识彩虹,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不知公子又是怎么认识彩虹的?”
唐山一见她不断的追根究底,就是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想来真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反而有可能再被她探知什么去了,那就得不偿失。
当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当然是像姑娘认识舍弟一样,都是在‘碧玉轩’里,才认识的了。”
何南玫有点歉疚的望了他一眼,道:“原来如此,还请公子原谅妾身的愚鲁,只是公子言中的舍弟,莫非是指柯公子而言?只是妾身知道唐公子已是家中老么,如何会有幼弟呢?而且与公子怎会不同姓的。”
唐山自然明白她要原谅的是什么!而且对这位姑娘的聪明机智,已经领教得心惊胆颤了。所以再一次被她猜知柯文虎的身世时,已经不如先前的感到意外和震惊,而能处之泰然。
有些感慨的轻叹了一口气,沉声道:
“只因十八年前,家母抱着我们两兄弟返回娘家来,探望母舅司徒平,不巧的刚好遇上歹徒登门行凶,家母身遭惨死,我们兄弟两也自此乖离。
直到前几天,在下才得知身世之密,便立即动身探寻,所以知道舍弟已经外出,同时得知正在赶往金陵来,所以,在下才随后追赶而至。”
何南玫与蒋惠珍都神色复杂的望着他,很显然的她们也清楚这件事情。尤其是蒋惠珍的心情更是混乱,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唐山的一切,也感到心中矛盾不已的交战着。
只因为唐山的立场是敌对的,而且这是无法改变的,因为唐山的母舅司徒平与母亲司徒倩玉的血仇,便是神水宫阴谋下的牺牲者。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后,她也知道自己面临了一生的重大抉择,她必须慎重的考虑才行。
何南玫忽然有所感慨的叹道:“世上的事情便是苦多乐少的,这个现实的问题,我们都无法逃避得了。想不到唐公子也是野心家阴谋陷害下的受害老,不但亲人遇害了,还造成骨肉的乖分,所幸公子也找回了令亲,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唐山也深表同感的道:
“是的。比起其他的人来,我们是太幸运了,有些被害人就是有人幸存,也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不但无法复仇雪恨,便是最基本的生存问题,也都发生困难。
所以,为了使地下的人安息,也为了使世间的悲苦不再增加。在我得知自己身世之后,便已经发过重誓了,所幸的我不但找回了亲人,而且也有能力复仇。
所以我要将那些野心家,参与阴谋的帮凶,每一个人都要让他们下地狱,也让他们体认一下,世间的悲苦,也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他的报应、惩罚。”
一脸的悲愤,咬牙切齿之状,看得何南玫心头猛震不已,虽然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却也是参与阴谋的主要帮凶。心中的悲苦真有无处申诉的无奈,只好强打起精神,长吸了一口气才道:“唐公子说得不错,现在不是已经进行了吗?而且成绩还相当不错呀—”
唐山本是胸襟淡薄,本无争胜之心的人,刚才激愤之状,只是故意佯装的,意在补救先前的疏忽,造成对方的错觉。
所以表面的激动神情,并不影响心里的思考,反而发现了更多事情,便是何南玫这小丫头,不但话多,而且犯了聪明人最常犯的毛病,那就是不甘寂寞,常喜欢自作聪明,更不能原谅的是轻敌,把别人都当成傻瓜,这种错误将是她的致命伤。换句话说,这便表示唐山的补救行动并没有白费,已经有了初步成绩。
叹了一口气道:“目前也只杀了飞虎帮铜虎堂主吕志达而已,而且是他们来找我时,趁其不备出其不意才得手的。以后便立刻赶往京城寻亲,直到如今才赶回,那有其他的工夫去进行报复行动。”
何南玫瞥了唐山一眼,淡淡的道:“难道京城所发生的事情,不是公子所为?”
唐山连忙摇头否认道:
“碧玉姑娘千万别信口开河,冤枉了好人,在下千里迢迢的赶至京城寻亲,总要时间吧!不可能立刻便有结果的。
再则。姑娘也该明白这次是在下初次出门,在京城人地生疏,人都不识一个,如何策动禁卫军围捕你们神水宫的人呢?
姑娘也请想想,除非是像你们自己人一样,外人是不可能安排这种行动的,何况在下离开之时,事情才刚发生,姑娘把在下当作神人了。”
何南玫低头皱眉沉思一阵,才抬头笑道:“这件事算妾身问的冒昧,请公子不要见怪。那么妾身再请教,传闻金龙帮新立的执法堂堂主,便是公子,不知道公子对这件传闻有何表示?”
唐山觉得不能一概否认,这样倒像自己在逃避什么似的,何况这个身份也到了快要公开的时候了,便笑着道:
“也不知道是谁多嘴讲出来的,居然敢事先泄漏在下的事情,回去之后得派人清查,捉到之后非好好的严办不可。”
何南玫似乎一怔,连忙道:“公子承认了,这真的不是传说而已?”
唐山笑了一下,得意万分的道: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是江帮主亲口许诺的,只待在下寻亲归来便将公布的事情,可能就是明天或者后天了,这有什么不能讲的。何况江帮主还带我看了,执法堂下的那批弟兄,一个个的武功至少高出我两、三倍有余,我只须坐镇指挥而已,这么好的差事要到那里找呢?”
何南玫微微一笑道:“这么说来倒是要恭禧公子了,公子说的这批手下,是否便是几次建功退敌的那批刀客呢!”
唐山摇头道:“不是!我这批手下学的是剑招,绝不是姑娘所言的那批人。”
何南玫眼神流动,淡淡道:“这么说来,公子的这批手下尚未出现了,不知道妾身是否有这份荣幸见识一下呢?”
唐山却一拍额头道:“你瞧我,江帮主说这批人是我的手下不错,却是执法堂的一支伏兵,只供出任秘密行动之用,平时只有那批刀客供差遣足矣,我自己却多话讲出来了,该死!真该死。”
何南玫淡然一笑不语,唐山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却比回答的问题,说出更多了,所以何南玫也不点破,见好即收,不再追问。
唐山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否则他真要穷于应付了,这小妮子鬼灵精得很,一个疏忽漏了口风,真有可能被她看破真相呢!眼前总算暂时过关了,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妙,要不然的话,也必须收下来做媳妇不可。
唐山也想到了,最好的办法便是如此,只是此事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再疏忽大意而坏事。
于是预留后路的故作感激的道:
“在下这次急急赶回,主要的也是想找回合弟,对于这一点,还请姑娘赐告其下落,在下感激不尽。”
何南玫微微一笑道:“公子客气了,这本是妾身所乐意帮助的,公子可到集英客栈天字上房去找,必然能够如愿以偿的。”
唐山连忙称谢,最后又对一脸依依不舍的蒋惠珍道:“小珍!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我,一切等我找寻舍弟回来之后,我们再详谈。”
说完便自顾走了。
望着唐山的背影,蒋惠珍只感到满心的凄苦,依然不知应如何选择,不由的轻叹不已。
何南玫早瞧着她很久了,见状如何不知她的感受,若有所指的道:
“这位唐公子的人品气度果然不凡,比起他那个兄弟来,不知好了多少倍呢!一个江湖儿女朝不保夕的,终非了局。
所选的对象也不可能是凡夫俗子,唯有如唐公子这种武林世家的子弟,才是唯一的选择。人生的际遇变化不定,机会来临时,必须把握住才不致后悔,否则事后再行追悔,也无济于事了,试想那些成名的侠女,有圆满归宿的能有几人呢?”
蒋惠珍听得心中猛震,望着何南玫感动的道:“碧玉!谢谢你,也谢谢你的鼓励,如果不是你的提醒,小妹可能无法提起这份勇气呢?只是这么做之后,不是要连累你了吗?”
何南玫淡然的瞥了她一眼,才又抬头静静的望着初破晓的朝阳,冷漠的道:
“不会的!她们也许会牵怒碧玉,却不会连累到我。这位唐公子是位奇才,神水宫很可能会在他手中覆亡,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利用这机会,了结一下多年来未了的心愿。”
蒋惠珍望着她的双眸,只感受到太多的平静淡泊,像是世间已无可牵挂,没有什么使她在乎的事了,一种毫无生气的表情。就像她的灵魂已经远离躯体,到了一个令她陌生无法理解的世界一般。
“哇!”惊叫一声,蒋惠珍惊惧的抱紧胸口,浑身颤抖不已。
何南玫也被她的惊呼声惊醒过来,一见她这种模样,不禁搂紧她的娇躯,温声安慰道:“碧云!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吓成这模样?”
蒋惠珍又是一震,连忙推开她的拥抱,依然双手抱胸,一脸惊惧的道:“你别过来,是你吓我的。以前我就怕你,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我才知道了。”
何南玫怔了一怔,有些意外的道: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怕我?其他的人不敢接近我,我一直以为是我的个性与她们合不来。可是我们的感情一向不错,为什么连你也会怕我的,我自认并不是脾气不好,而且也不是争强斗胜的人,不可能得罪你们,你们为何要怕呢?”
蒋惠珍依然浑身颤抖不已,有些慌乱的道:“只因为你不说话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死人一般。尤其是当我看着你的眼睛时,所看到的全是寂静、沉闷、无聊、腐败、黑暗暗的,一点光采的生气都没有。不要!我不要你这样。”
何南玫愕然呆住了,往事一一闪过眼前,她不禁暗自思忖道:
“是的。难怪练武的时候,她们虽然怕我,却还敢在我身边过去。等我一沉静深思时,便不见她们的人影了,便是父亲也是一样怕我。
以前母亲在世时,便没有这种现象,因为母亲总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娘死了之后,为了常常思念她,我才开始沉默下来。
这些都是谁造成的?是的,是她们。只要杀了她们为娘报仇,我便可以找娘去了,谁还管她们理不理我。”
想到这里,便神精质的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自顾走了。
蒋惠珍满脸惊的注视着何南玫,先是呆想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最后又像发疯似的独自一人走了,只留下一团疑惑困扰着蒋惠珍。
望着何南玫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该这么说的,只怪自己太笨,早在何姨死后,碧玉便是如此了,便是傻瓜也明白与何姨有关系。这么一个好女孩便如此让她消沉下去,不行!我一定要找大哥帮忙救她。”
话罢连忙转身出门而去。
唐山才一脚出了“碧玉轩”,便往“集英客栈”走去,客栈的大门才刚卸下来,三个店小二正在忙着摆设桌椅,其中一名小二眼尖,看见唐山之后,立即惊讶的道:“柯公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小的怎么没有发现呢?是不是出去吃早点了?”
唐山心里一阵激动,随意敷衍的应了一声,立刻冲进东院到了天字房,敲了半天的门,才听见一个男音不耐的回了一句,才缓缓的打开房门。
只见相貌与唐山相近的柯文虎看见唐山之后,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道:“你……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望着他惊讶的表情,语无伦次的,唐山“噗嗤!”的笑了起来,才道:“我叫唐山,是你的兄长,而你当然是柯文虎,柯少侯爷了。”
柯文虎又仔细的看了唐山一阵子,才长吁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是真的了,一路上行来,便有不少的人误认我是唐山,也被不少人追杀。如果不是看出你没有化装的话,我真要以为是爹爹化装的,要来捉我回去呢!”
唐山道:
“十几年不见的兄弟,你便让我站在门口谈话?”
柯文虎连忙将唐山请进房中,倒了杯茶给唐山之后才道:“大哥回过家了,爹娘还好吧?”
唐山喝了口茶,才瞪了他一眼道:
“你还敢说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便离家出走,而且一去两年,也不怕爹娘担心,你可真够孝顺呀!”
柯文虎愁眉苦脸的道:
“大哥!既然你已经回过家了,想来也见过那位郡主了吧?那种金枝玉叶的郡主不是我们这种人家能服侍的,一个不对头不回去哭诉才怪,为了省得麻烦小弟只好离开,等过一阵子她嫁人之后,小弟再回去向爹娘请罪了。”
唐山冷哼一声,才道:
“太慢了,我找到爹娘回去的消息,被他们知道后,以为是你回去了,怕你又想开溜,请皇上赐婚,爹爹又无法拒收,只好接了下来。日期是下个月的十八,现在就等你回去完婚了。”
“什么?”柯文虎几乎跳了起来,大声的道:“我绝不答应。反正人家是看见大哥才请旨赐婚的,要娶的话,大哥就自己去娶好了。”
唐山气得差点就是一耳光过去,总算强行忍住,沉着声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帐话,人家郡主喜欢的是你,才想嫁你为妻,这是看得起你,你知道吗?如果将来郡主发现新郎换成是我的话,这可是欺君大罪呀!要抄家灭族的,你知道吗?你是不是想把爹娘害死,你说?”
柯文虎想溜没溜成,再一听唐山分析利害,更是不敢妄动,只是愁眉苦脸的坐在一旁。
唐山看了不忍,哼了一哼道:“还有一个叫郑美慧的,听说也要一起嫁给你,你可真艳福无边呀!这齐人之福你消受得了吗?”
柯文虎呆了一下,立刻兴奋万分的道:“这是真的吗?大哥!你不骗我?”
唐山冷哼一声道:“我骗得了你,也没办法落下好处,我干嘛那么无聊?”
看着柯文虎雀跃不已之状,唐山不禁轻吁了口气道:“好了,我看你就立刻打点一下,准备早点赶回家去,也叫爹娘早点安心。”
柯文虎怔了一怔,转首道:“大哥不需要小弟帮忙吗?对方人多势重,你们金龙帮恐怕敌不过呢?到时候你这金龙帮的执法堂主,可比飞虎帮的一个小头目还差劲儿了。”
唐山佯作不屑的道:
“娘说你除了顽皮捣蛋之外,正事从未干过一个,那里还能帮上忙,可别帮了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柯文虎不禁气结,愤愤不平的道:“娘就是看不起人,想当年爹爹也是这样出来的,结果不但名列武林四圣之一,还是‘风云十绝’上的顶尖人物呢?现在凭爹爹的本事,都不一定能胜我呢!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人。”
唐山皱眉道:“你怎么可以如此自大起来,要知道江湖能人辈出,当年爹爹可不是凭武功才被列入‘风云十绝’的。再说娘说你不干正事一个,也没有说错,想你这一路来金陵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可以算是正事的?才到金陵便在秦淮河上招妓取乐,接着又把城北大豪杨公达打落了水,除了胡闹之外,你又能干什么正事?”
柯文虎窘迫不已的辩道:
“大哥怎能道听途说,便入小弟于罪。那个城北大豪杨公达,只是个欺善怕恶的伪君子,结交地方官府及地方上恶棍,胡作非为。
前些日子看上了卖豆腐的小姑娘,要娶人家做他的九姨太,对方老父不肯,便派人把他们的店砸了,又打伤了她的老父,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小弟知道之后,非常生气,可是又没有理由去找他,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江湖忌讳小弟也懂。
才想了这个方法,将全金陵的一些知名之士邀去游乐,唯独没有邀请他,我想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的。果然没有多久,便见他带了人开着小船追来了,小弟才利用机会,打断了他的两条腿,免得出去乱跑,又看上别家小姑娘,乱动歪主意。”
唐山这才明了事件的起因,心想:
“便是自己遇上了,恐怕也会这么作的,确实无法以此理由,责怪于他。”
轻咳一声,道:“如果事实如此,自然也不便怪你缺德,只是我还听说你将‘神行无影’王前辈也拖下了水,跟着你一起胡闹,是不是有这回事?”
“噗嗤!”柯文虎忽然诡谲的笑了起来,神秘的道:“这件事可不能怪我!谁叫他那么无聊,比我还要不像话。”;
唐山道:“王前辈为人急公好益,侠肝义胆,举世共钦,怎会不像话,你可别胡说。”
柯文虎眉开眼笑的道:“大哥又道听途说了,传言未必是真,眼见才是事实。小弟原先也是这么以为,所以对此老也是钦佩有加,不想此老居然不识抬举,反而处处与小弟为难。
每次小弟在想办法,教训一些强梁恶霸时,此老便出面捣蛋,好像要袒护那些恶棍一般,这情形就像爹告诉我,他所遇的情形一样。
几次这样惹得我恼起,便故意闹开,那些恶棍的手下,以为他也是跟我一伙的,便围着我们打了起来,大概就是如此传开的吧?谁叫他自己不干好事,却跑来找我胡闹的,活该!”
“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只见一名乞丐装老人怒容满面,吹胡瞪眼的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又在向什么人编排我的不是了?老头子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有一身好本事,只想叫你不要用那些旁门左道的方法,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们,好叫他们心服口服。
不想你这小子不学无术,孺子不可教也,居然摆了老头子的道,而且还四处宣传,实在可恶,今天绝不再饶你。”
说完一抡打狗棒,便对着唐山扫来。
只因柯文虎一听房门被人踢开,便知道是王金水来了,想也不想便往桌下一躲。而王金水虽然发现有人躲在桌下,却以为是柯文虎的客人,反正正主儿就在眼前,便不去理会了。
唐山一见此老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行凶,心中一时气愤下,默运神功抓住了挥来的打狗棒。
王金水看见唐山伸手抓来,不忍伤他,立即减去力道,让唐山抓住,怒灯一眼道:“小子!你不要命了,凭你这一点功力,便想抓住老头子的打狗棒不成,还是你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武功有了长进了。”
唐山发现此老减去力道,再听他一说,也明白此老是谁了。
立即放开了手,微微一笑道:“王前辈怎么能如此冒失的打人呢?难道不怕打错了人,良心不安吗?”
王金水不禁大感意外,又仔细的打量唐山一阵,才笑哈哈的道:
“小子!你今天是有点不大对头,怎么忽然客气起来了,以前你不是都叫老头子的吗?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找你麻烦,所以改用怀柔策略攻势了。告诉你,这些都没有用的,我老头子是跟定你了。”
唐山听得小弟如此无礼,心下不禁大怒,冷哼了一声。
柯文虎则在桌下暗暗叫糟,果然立刻就听得唐山冷哼一声,心中更急,知道自己的把柄不少,不敢再让王金水多言,立刻自桌下爬出,对着王金水道:
“王前辈千万要慎言,晚辈因为前辈为人豪放,游戏风尘,所以才与前辈开开玩笑。但是晚辈的兄长却是一丝不拘的人,无法体会前辈这种随和的本意。请前辈不要见怪,有些话家兄确实无法领受,请前辈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这小子把责任全推给他人,自己反而变成中立的协调之人,应变的机智,却也快速。
王金水瞪着眼呆望着俩人一阵,才算明白自己找错了人,连忙干笑一阵道:
“原来你小子还有一个兄长呀!倒是挺相像的嘛!早说明不就好了,也省得我老头子找错人。”
柯文虎轻吁了口气,知道告饶成功,连忙为俩人引见一番,最后苦笑一声道:“大哥!我虽然听娘提过你的事,却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了,怎么又把你找到了,这些年来你都在那里呢?”
唐山叹了口气道:
“当年我被忠仆所救脱险之后,便被唐门的主人,‘银剑公子’唐大侠所拾回扶养,直到最近才明白真相出来访亲,总算苍天有眼,叫我在白马寺遇见了兰儿,才算拜见了俩位老人家。”
柯文虎道:
“原来如此,我也是被母舅的手下所救,送回金龙总帮之后,才被送回家去的。所以这次听了金龙帮有难的消息后,小弟才特地赶来帮忙的,不想大哥也来了。”
唐山道:“如此就好,等一下大哥就替你引见江帮主他们。不过有一点你千万记住,如果近期内,事情依然无法了结的话,你必须赶回去完婚,否则耽误婚期可是欺君大罪,你我便是柯家的大罪人了。”
柯文虎连声应是。
王金水听到这里,不禁佩服得拍着唐山的肩膀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先公后私还能兼顾到事情的轻重缓急、处事稳健、考虑周密,比起你这宝贝弟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柯文虎翻了翻眼道:
“是呀!这便是叫做龙是兄,虎是弟,更有一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呀!王前辈也不想想,,我们柯家的男儿,那会差到那里去。”
王金水听了不禁嗤之以鼻的道:“算了吧!老头子只夸赞一个唐山,可不是捧姓柯的场,你也别自我陶醉了。”
柯文虎一点也不在乎,依然眉开眼笑的道:
“这有什么差别,你总是无法否认我们是兄弟的事实吧?便是现在我到外面一喊,我就是唐山的话,也没有人敢说不对,您说是不是?”
王金水只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只恨恨的骂道:“老头子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今生却见过了两个,你小子算是第二个了。”
柯文虎依然笑嘻嘻的道:
“这第一个必然是我爹爹‘百变书生’了,是不是?我早告诉你,我们柯家的男儿,绝对虎父犬子的,你偏不信。现在总该相信了吧?连这个第二的名头,都没叫别人捞到一个边,可见胜名不虚吧!”
王金水不禁大为气结,一拍桌子,转身便冲了出去。
柯文虎却乐得哈哈大笑不已。
唐山看得简直哭笑不得,也不好多说什么,要怪弟弟不对吧!王金水批评的是自己的父亲及亲弟,反过来也不能怪王金水的不是,只因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略皱眉头尚未开日说话。
柯文虎眼光已经瞧见,连忙抢先开口道:
“大哥千万别责怪小弟无理,只怪他为老不尊,自己不懂自爱偏要在他人子弟面前,批评长辈的不是,怎能怪我不给他留面子的。大哥总不以为他的话没错吧?那又将置我们于何地呢?”
唐山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一阵脚步声传来,便见蒋惠珍在门口探首望了一眼,然后走了进来,瞪着他们呐呐无语。
唐山微微一笑道:“小珍!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舍弟文虎,你先来见过。文虎!这位蒋惠珍姑娘便是你的嫂子之一。”
“嫂子之一?”柯文虎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
唐山瞪了他一眼,柯文虎才急忙见礼。
蒋惠珍娇羞不胜的白了唐山一眼,嗔怪他这种冒失的介绍方式?
唐山轻咳一声道:“你怎么跑来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还走得开吗?”
蒋惠珍坐下之后,皱着眉头道:“大哥!我要你去救一个人,你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我便是死了,也不敢跟你的。”
唐山有些好奇的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看你说得这么严重。救人本来就是件好事,我绝不会拒绝的,但是也必须看我是否能够救得了。”
蒋惠珍道:“救得了,这个人就是碧玉。”
唐山道:“何南玫?”
蒋惠珍道:“是的。”
唐山道:“怎么回事!”
蒋惠珍道:
“你走了之后,我们又谈了一阵子。碧玉与我感情一向不错,所以一直劝我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你,并且说神水宫一定会在你的手中败亡。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忽然就怕起她来了,连我都无法控制自己,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
唐山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在第一面的时候,唐山便有这种感觉,不是她的冷艳不可侵犯,而是真的惧怕她。所以才离她远远的,连他都感到奇怪,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只猜想是怕身份暴露。
如今明白不只是自己如此而已,便是与碧玉亲如姊妹的碧云都是如此,这就耐人寻味了。
唐山不禁兴趣十足的道:“我并不感到奇怪,因为我在第一次见面时,便有了这种感觉,后来怎样了?”
蒋惠珍轻松的吁了一口气,因为这表示不是自己过敏。连忙道:“我当时真的吓坏了,碧玉很关心我,连忙抱住我追问原由。可是我却推开了她,真的!被她抱住的时候,我只感到澈骨的森寒,只有离她远一点我才感到一丝暖意。”
柯文虎听到这里不禁惊奇的道:“会有这种事?碧玉姑娘没有这么可怕呀!昨夜我见过她的面,觉得她貌美如花、冷静机敏,是一朵男人心目中的解语花,非常温柔体贴的好姑娘。”
蒋惠珍道:“那是表示她心情好的时候,或者最起码有笑容的时候,如果是在她静静沉思的时候,就不同了。每次她有这种表情的时候,我便感到心悸不已,便是不巧的,我却在刚才看见了她眼中的世界。”
柯文虎是个好动的人,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连忙道:“是什么世界?可怕吗?”
蒋惠珍又打了个寒战,余悸犹存的道:“可怕极了。那好像是死亡的世界,寂寞、孤独、阴寒、黑暗、无聊……。就这样把我吓了起来,当然还有一些可怕的东西在,可是我就是无法形容。”
柯文虎却不相信的嗤之以鼻道:“那有这种事?你别胡言乱语来吓我们,我才不相信会有这种事呢?”
蒋惠珍一见柯文虎居然不信她的话,不禁大发娇嗔的道:
“喂!请你说话客气一点好吗?别忘了我是你的嫂子,长嫂如母,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母亲的话,真是个不孝子。”
柯文虎不禁张口结舌,呐然无语。
“噗嗤!”唐山不禁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
蒋惠珍美眸一转,更是不依的道:“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的话呢?”
唐山连忙道:“我信!我绝对相信。而且我还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
蒋惠珍瞪大眼睛,不信的道:“你知道?不可能的,你今天才第一次见她,怎么可能知道。”
唐山得意的道:“本山人会神机妙算,怎么会有不知道的。必然是与她的父亲跟姨娘有关,是吧?”
蒋惠珍愕然无语,呆住了。
唐山笑了一下,才又道:“只是你必须详细的再说一遍才行。”
蒋惠珍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说?”
唐山瞄了柯文虎一脸的困惑道:“只因为有人听得莫名其妙,一定非常有兴趣知道。”
柯文虎急忙道:“是的。嫂子你快讲,小弟我都快急死了。”
蒋惠珍也不是这么好相处的,一见唐山诡谲的笑容,再一想立刻便明白唐山使坏,不禁大发娇嗔道:
“你这个人真是坏死了。”
唐山扫了柯文虎一眼,轻像一声,道:“别闹了,你就快说吧!”
蒋惠珍皱鼻轻哼一声道:
“碧玉的父亲便是本宫外宫总管‘神机妙算’诸葛南山,母亲是内宫总管‘云梦仙女’何若梅。一家三口本来是令人羡慕的,只是十年前,何伯母忽然发现丈夫与幼妹有了奸情,不但原谅他们,反而同意诸葛南山接纳何若兰为妾,共享齐人之福。”
柯文虎插口道:“这位夫人真伟大,这样是最圆满的结局了。”
蒋惠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才道:“如果这么简单的话,也不会把碧玉害成这样了。”
柯文虎急于知道结局,有点含糊的道:“好!好!算我多嘴,你快点说吧!”
蒋惠珍道:“后来就这样过了三年甜蜜的日子,只是何若兰却无法成孕,又怕被诸葛南山遗弃。便开始编排何若梅母女的不是,并且与何伯母发生口角,可恨诸葛南山受到宫主器重,终日忙于外务对这种家务,反而置之不顾。
终于在一天夜晚,何若兰居然在何伯母的宵夜里,下了大量淫药,并安排三名守卫对她施予轮奸。何伯母在羞愤之下自杀身亡之后,诸葛南山不但不理,反而将尸体弃之深谷,喂食走兽。
碧玉当时正在闭关练功,等到出关之后,已经找不到尸体了。就这样碧玉根透了,诸葛南山的无情冷酷,便将姓氏改回何姓。
接下来又过了一段日子,因为何若兰不满诸葛南山的冷落,俩人在发生口角时,何若兰才无意中,说出了事情的真相来。”
唐山吁了一口气,道:
“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对自己的胞姊也狠得下这个心,对自己的爱侣居然也能狠心,将尸体丢入山谷喂食走兽。”
柯文虎更是恨恨的道:“这两个衣冠禽兽在那里,快告诉我,我要零碎他们。”
蒋惠珍道:“自然是在神水宫里了,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派遣他们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柯文虎紧握着拳头道:“最好是他们出来,省得我跑到神水宫去找他们,再说我也没有这种美国时间了。”
“美国时间?”蒋惠珍不解的问了一声。
唐山连忙道:“我们这位宝贝弟弟奉旨完婚,日期定在下个月十八日,只剩下十九天了,自然没有时间等了。”
蒋惠珍惊喜的道:
“哎呀!对方是那位公主?或者是郡主?这种事可不能耽搁的,否则就是欺君的重罪,要连累很多人的。”
柯文虎嘴唇一歪,得意洋洋的道:“新娘有两名,一个是玉涵郡主、桂王的千金。另一个是‘长安镖局’局主的千金,叫郑美慧。”
“真的!那真是恭禧了。”
柯文虎咧嘴笑了起来。
蒋惠珍道:“可是一个贵为郡主呢?她是否真心真意的愿意,与一名江湖民女共侍一夫呢?你们的感情有没有这么深?可别又像何伯母这样才好,人家亲姊妹都闹起来了,何况是身份相差如此之大的。”
柯文虎神情猛的一呆,连忙气急败坏的道:“大哥!你是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山道:“什么?”
柯文虎一见唐山装佯,心中更急的道:“你还装蒜?就是圣旨赐婚这件事,我很清楚郡主的脾气,她绝不可能同意这件事的,否则我也不用离家远遁了。”
唐山微微一笑道:“有圣旨让你依凭,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柯文虎道:
“这个我当然清楚,只是有一点大哥没有想到。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之后,这两只母老虎开头还你来我往的,争得差点打起来?
后来不知是谁多嘴,在美慧那里讲了什么,结果换成她不想理我了,无论我解释什么都没用。等到最后,连郡主也对我冷漠以待,叫我为难,无可奈何下,我才跑了出来。”
唐山道:“一定是你在什么地方开罪她们,使她们不高兴吧?”
柯文虎脸色微微一红道:“可能是有一次我喝醉了酒,朋友趁着酒意起哄,问起我们三人的事,我不该一时失态,口出狂言得罪了她们。”
唐山笑道:“我也猜想是你得罪她们在先,否则怎么可能闹得两面不讨好的。”
柯文虎情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只是酒后失态,做不得真的。”
唐山“噗嗤!”的笑了起来,揶揄的笑道:
“我又不是郡主?也不是郑美慧姑娘?你跟我解释干嘛?还是快说怎么一回事?我才好替你拿个主意呀!”
柯文虎轻叹了口气,道:“只怪当时我的心情忧虑,又喝醉了酒,便口发怨言,说什么,女人都是不可理谕啦!早知道这么难缠,我便一个都不要,省得这些麻烦之类的话。”
“哼!”蒋惠珍忍不住娇嗔的道:
“活该!连我听了都觉得混帐,更别说是她们了。如果真像你说这样,那么别人会怎么猜想?除非她们脸皮厚,否则谁还敢去找你呀?难道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非得要嫁给你这宝贝不可。”
唐山皱一皱眉头,有些责怪的道:“虎弟!你怎么好说这种话呢?你这么做太不厚道了,传出去叫人家以后如何做人,你简直该打。”
柯文虎胀红了脸,着急万分的道:
“大哥、大嫂!你们别再怪小弟了。小弟不是说过了吗?这些话全是酒醉之后,胡言乱语,作不得数的。而且爹娘已经惩罚小弟过了,并且要小弟登门谢罪,也已经得到双方尊长的谅解,原谅小弟的过错了。”
唐山道:“这不是很好吗?你为何又要离家出走,把事情拖得这么久。”
柯文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不是说了吗?原谅的是双方的尊长,她们两个可没有消气呢!爹娘逼我无论如何都要取得她们的谅解,但是事情那有这么简单呢!这边讲好了,便得罪另一边,搞到最后,两边都不讨好。心里一时气不过,才想跑出来透透气。”
唐山笑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你不是自负聪明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把你给难住了。”
柯文虎眼中一亮,有点兴奋的道:“大哥!你有办法是不是?”
◆二十三
唐山笑了一下道:“很容易嘛!本来是她们俩个彼此敌视的,是不是?现在却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来了,这不是很好吗?至少她们俩人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的彼此仇视,这就表示情况已有了转机了。”
柯文虎困惑的道:
“这也能算好吗?本来是只有郡主一方,比较有顾忌,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现在更好了,两方面都不理我,我都快烦透了,大哥居然还说好。”
唐山摇摇头笑道:“我看你是急糊涂了。她们将目标对准了你,这表示她们已经明白,解决问题的关键,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有所表示,一切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吗?”
柯文虎不禁哭丧着脸道:“离家半年之后,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法找出圆满的解决之道而已。现在就更不行了,皇上下旨赐婚,这件事便已成定局了。不管我现在怎么表示,都无法改变可怕的结果。”
唐山笑道:“什么可怕的结果?”
柯文虎叹了叹气道:
“怎么样的结果,我也无法想像。目前碍于圣旨,有可能使她们屈服完婚,但是你看吧!婚后她们如果不闹起来,才是怪事呢!”
唐山笑着道:“你不会叫她们不要闹吗?”
柯文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叫她们别闹,怎么可能?”
唐山胸有成竹的道:“有可能,而且这个办法也非常简单。她们目前只是故作姿态罢了,你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以反过来叫她们紧盯着你,不敢再吵了。”
柯文虎及蒋惠珍都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之色。
唐山微微一笑,才道:
“首先将你在金陵狎妓游河的消息,传回京城去。然后再找几个美丽的小姑娘,跟你一起演一场戏,便可以使她们停止这场冷战,而且不敢离你一步。”
柯文虎苦着脸道:“那我不是苦了。”
唐山道:“开头当然是不好受了,但是这种激将法,却是解决这种爱情纠纷,最好最直接的唯一方法。”
蒋惠珍却冷哼一声,有点不服气的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可别火上加油,把事情闹得更加不可收拾才好。到时候,我看你又拿什么面目回去见人。”
唐山得意的笑道:
“绝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别忘了圣旨赐婚已成定局,容不得她们使性子。所以,等到她们成婚之后,只要让她们听见这种绯闻的话,俩人的脚步一定立场相同,一致对外。只是小弟这个时候,必须多加让步,多多体贴她们才好。”
柯文虎叹息道:“我只求她们能够彼此和睦相处就好了,我受点委屈倒是不要紧,这原是我罪有应得的。”
唐山道:“因为你的两房妻室,彼此的身份不同,观念上也差异太大,所以大哥才叫你用这种方法应付。让她们将所有的敌意,转向外面的对象,这个方法虽然可行,却要你配合得逼真才行。
在家的时候,你要多方体贴她们,绝不可有所偏袒一方,等到了外面的时候,不妨再闹些小小绯闻,便可以解决这些难题了。”
蒋惠珍哼了一声,小嘴嘟的老高,不开心的道:“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那有人是这么教小弟的,你也不怕缺德。”
柯文虎这时候因为心事得解,显得非常开心的道:
“这个办法最好了,毕竟我们是同胞双生的兄弟,彼此了解对方的性格,也只有大哥这样的人,才能替我想出这个妙方了。”
说完之后,便与唐山彼此会心的对望一眼,立刻又哈哈大笑起来。
蒋惠珍瞪着大眼,望着这俩个宝贝兄弟,心中充满了疑惑。毕竟认识唐山才几个时辰,虽然以前也听过少许传闻,却是片面的谣传,不足以采信。
等到真正认识唐山这个人开始,才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不但证明以前的传闻有误,而且是唐山故意对外造成的假象。
真正的唐山不但不像外表一样的幼稚无知,而且还相当的高明,许多次的行动,也都是凭着他这份机智,才渡过危机。
如今为了柯文虎的婚事,立刻再一次显现这方面的才华,便是“神机妙算”诸葛南山的女儿,碧玉姑娘也相信,以他的能力,已经足以摧毁神水宫了。
正因为如此,碧云才对于缓救碧玉的事,惑到无比的安心,心知以唐山个人的才具,必然能够燃起碧玉的生机,毕竟心病要以心药医,唯有这样,填充了碧玉空虚的心灵,才能使她重新振作起来。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小二提着茶壶进来,二话不说,便取出五个茶杯摆好,在上方的茶杯上,倒满了茶,立刻就言不发的退出去。
奇怪的是,自始至终唐山都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非常感兴趣的在旁打量,接着便带着柯文虎俩人,火烧屁股似的赶了出来。
柯文虎及蒋惠珍虽然一脸迷惑,但是看了唐山着急的神情,也明白事不寻常,只得强行忍住,静观其变了。
就这样一行三人进了金龙帮秘府,只见江少秋与柳含烟正自烦燥的摇头叹息不已,一见唐三人,柳含烟先是怔了一怔,接着会心的笑了一下,连忙道:“恭禧贤侄了,这下子总算全家团聚,骨肉相见了。”
唐山也顾不得客套,称谢一声,连忙追问所以。
柳含烟才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江帮主依照唐贤侄的计划,打算在清除本帮内息之后,立刻对飞虎帮展开复仇的行动,不想却发生意外的变故,只好按兵不动,等贤侄返回之后,再佗行止了。”
唐山不禁大为不安的道:“是不是小侄的毒药失效,被他们视破,让他们逃出去了。”
柳含烟摇头叹道:“不是毒药失效,也没有让他们逃脱,这些人都已经清除了。”
唐山道:“这就行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柳含烟苦笑一下道:“是的。正当我们准备停当之时,手下探子却传来一件意外的消息。”
唐山道:“是什么意外的消息?”
柳含烟道:“我们已经出发上路了,半路上接获消息,声明飞虎帮忽然来了援手,全是清一色黑服黑女,有可能便是神水宫的人手到了。”
蒋惠珍惊呼一声道:
“不错!这批人有可能是五妹萧慧君所领的黑衣队到了,如果真是这批人到了飞虎帮来,那么宫主也可能一起同来了。”
柳含烟瞥了蒋惠珍一眼,道:“这位姑娘是……”
唐山含笑道:“她也是神水宫主的女弟子,黄衣队领班蒋惠珍就是她。”
蒋惠珍惊奇的望了唐山一眼,道:
“你可真厉害,连飞虎帮的人,都不晓得我的身份,你又是怎么探知的?不错!我便是黄衣队领班蒋惠珍。”
江少秋忽然接口道:“蒋姑娘凭什么敢断言,贵宫武宫主本人已经赶来了。”
蒋惠珍微微一笑道:“对于这一点我们自己人非常的清楚,因为黑衣队不但是神水宫精英的份子,还是宫主本人的私人卫队,所以我敢断言的说,如果黑衣队的人员都来了的话,宫主必然跟着车队同行到来。”
江少秋叹息一声道:
“这么说有可能是真的了?我金龙帮何其不幸,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反击,却因为神水宫的介入而告终止,以后又不知是何了局呢?这场护帮之战,真不知要拖延多少时候,拖累多少年轻的生命丧生呢?”
唐山道:
“帮主放心好了,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光是追悔并无补于事,只有打起精神来应付当前的局势,才是当务之急。而且发生了这种情况,我们只要将计就计,反而对我们有利,飞虎帮也将尝到引狼入室的后果,那时便将是我们展开反击的时候了。”
江少秋眼中一亮,连忙问道:“唐堂主莫非已有妙计?”
唐山笑道:
“武倩倩不但犯了兵家大忌,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孤军深入敌阵的风暴中枢,已经注定了覆亡的命运。这时候只要派人攻陷神水宫的基业,必能阻断她的退路,等她们与飞虎帮为了主客关系发生磨擦,甚至起了内哄,到了这时候,我们便可以一举歼灭他们了。”
江少秋皱眉迟疑的道:
“这样我们倒是免了誓师远征了,只是这阵子的接斗下来,本帮的主要干部已经将近空虚,实在无法再行大规模的行动了。唐堂主这个方法虽然好,却没有考虑到我们本身的实力如何,一样无补于事的。”
唐山笑道:
“这个属下自然考虑到了,对于‘神机妙算’诸葛南山此人,虽然属下尚未见面,但是以他的女儿的才华,想来也不会差到那里去,自然不会留下这个败笔的。
表面上看来神水宫似乎是个空城,其实却是诸葛南山故意留下的陷阱,自然不会太简单,所以负责攻击行动的人,却不是我们金龙帮的人。”
江少秋道:“那么会是谁呢?唐堂主千万别想动用四公子的那批人手,虽然他们也是江湖上的高手,却不足与神水宫的人为敌。”
唐山道:
“这个属下自然清楚,这段期间我们还是以按兵不动为佳。先让飞虎帮的人惊疑不定,摸不清我们的虚实。至于攻击神水宫的这个恶人,不妨让锦衣卫来做好了。”
江少秋先是欣慰的笑了,忽又皱起眉头道:“锦衣卫是不可能无故离京的,福王敢冒这个风险吗?”
唐山诡笑了一阵,才道:“福王便是敢的话,锦衣卫也不会听他的了。上次为了神水宫的事,他便引疚向雅芳公主请辞了。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锦衣卫的大权一定暂由雅芳公主代理。只要我请家父代我传封书信给她,一切便没有问题了。”
江少秋这才放心,立刻又恢复轻松的笑容了。
柯文虎却心中一动,连忙道:
“大哥!你是如何认识这位公主的,听说这位公主很得皇上宠信,小弟在京城十几年来,一直就无缘识荆呢!”
唐山先将那次的巧遇说了一遍,才道:“这位公主果然是一位将才,小兄不过才说了一个概略经过,而且还加油添醋的夸大其词。以后便是她自己一人在处理、调度了,不但有条有理,而且调度灵活宛如亲见一般,连我都大加佩服。”
柯文虎双眼骨溜溜一转,若有所悟的道:“想来小弟的这段姻缘,也是靠她玉成的了。

唐山微微一笑道:“不错!等将来回京之后,你还真该好好的一谢这位大媒人呢!”
柯文虎诡笑一下道:“应该谢谢大嫂之一才对吧!”
唐山翻翻眼不理他,又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你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我看你就带看我的书信回去见爹好了。”
柯文虎不禁大急,脸红耳赤的道:“明明说好让我留下帮忙的,怎么又变卦了?”
唐山道:“只要你能安安静静的待在这洞府几天,你要留下当然没人管你。”
柯文虎怔了一怔,才道:“难道这期间,你们都不准备行动?”
唐山冷哼一声道:“当然。”
柯文虎挤眼弄眉的考虑了一阵,才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好吧!离家两年了,也该回去看一下,只是少不了要挨一顿臭骂了。”
众人见他哭丧着脸,摇头叹息之状,心中不禁感到好笑。
唐山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的,知道他绝不可能安份的留下来,只好借机遣他回去。而且类似这种重要的决战,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捣鬼,一个疏忽便造成终身的遗憾,最好的方法便是将他支离。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唐山当然加以利用了。
众人又协议了一阵子,才各自行动。
蒋惠珍关心碧玉的安危,明白自己的任务之后,立刻赶回“碧玉轩”去了。
柯文虎的任务是这次行动,成败的主要关键,所以没等协商完毕,立刻便动身返京去了。
唐山等众人离开之后,便带着脸花花它们,及一批执法堂下的剑手,化过装之后,秘密离开了。
柯文虎快马加鞭的赶到家中,却发现院子里停了花花绿绿的轿子,大厅之上更是门庭若市,贺客留连不息,各府大臣所送的贺礼,堆得小山一般高。
厅中的柯明明已经得到下人通报,知道儿子已经回来,心下大喜,也不管是那一个,哈哈大笑一阵之后,便迎了上来。
柯文虎对这位老父可说敬畏有加,再加上这次离家之举,着实的把老父气的不轻,不待柯明明开口,“噗通!”一声,已经跪了下来。
柯明明先怔了一下,才无限惊奇的道:
“咦!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规矩了,做了这么件大事,便是没有向我禀报,我也不敢见怪你,你又何必如此呢?还不快起来。”
柯文虎心虚不已的道:“请爹爹原谅,孩儿已经知错了,详细情形都已经向大哥禀报过了,大哥也原谅小弟的苦衷,现在只请爹爹不要见怪才好。”
柯明明愕然一阵,才道:“你是说……你是虎儿?”
柯文虎低头道:“是的。”
柯明明不禁大怒,狂吼一声,更一脚把柯文虎踢翻了出去。
柯文虎不敢躲避,爬起身来立刻又跪在地上。柯明明才想再加上一脚,却见身侧掠进一道人影,档在柯文虎的身前。
柯明明一见此人,居然是太座司徒倩文,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收劲闪了开来。
只见司徒倩文抱着柯文虎怒吼吼的道:“老不死的!好端端的你怎么打孩子做什么?你要不给我讲清楚的话,老娘便跟你没完。”
柯文虎在母亲怀中,眉开眼笑的忖道:“还是娘亲要得。”
柯明明却已经气急败坏的道:“老婆子!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孩子呢?更何况山儿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反而大大的有功,我又怎么忍心打他呢?你该先问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山儿才对。”
说着又是一阵叹息不已。
司徒倩文怔怔的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个是虎儿了?”
柯文虎一听才明白,又是认错了人,连忙哭笑不得的道:“孩儿是虎儿,娘亲认错人了,大哥人在金陵没有回来。”
司徒倩文脸色立刻一沉,冷哼一声,一把便将柯文虎又推倒在地,大骂道:“该打!该打!你爹不打你,娘还想自己动手呢!早知道是你,我便不出来拦阻了。”
柯文虎哭丧着脸道:
“怎么一样的脸孔长相,待遇却相差如此之大?”
柯明明沉着脸道:
“只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值得称道的,而且还做了一件更混帐的事,所以今天我要是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将来你更不知道要如何胡佗非为了。”
柯文虎连忙辩道:
“孩儿这次出门行道江湖,自信没有污辱门风之举,爹爹怎么无故见责,还请赐告理由,以免不教而诛。”
柯明明怒冲冲的道:“理由?你还敢要理由。好!我便告诉你为了何由,免得让你说我不教而诛。我问你,你这次在金陵是不是有狎妓游河这件事情,而且还跟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有没有?”
柯文虎这才轻吁了口气,一脸轻松的道:“原来是这件事?那当然有了。”
柯明明见他不当回事,还一脸轻松的样子,更是怒不可抑,大吼一声,指着柯文虎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才出去两年,便学得这么坏,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这孽子的话,怎么对得起地下的柯家祖宗。”
说着伸手便想挥出。
柯文虎却大声叫道:
“爹爹你不能杀我,否则你才是对不起柯家祖宗。”
柯明明呆了一呆,有点心虚的道:“你这小子,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我对不起祖宗了?”
柯文虎喘了口气道:
“孩儿奉旨完婚,爹爹把孩儿打死了,立刻便犯了欺君大罪上要抄家灭族的,还望爹爹三思。”—
柯明明愕然一阵之后,才恨恨的道:“好!算你狗运不错,等过了婚礼,老子再找你算这笔帐。”
柯文虎哭丧着脸,哀求道:“爹爹暂息雷霆之怒,也别见怪孩儿,这件事可说是爹爹的授意,而且大哥也同意这样做。便是有错,也找不到孩儿身上,爹爹第一个便该打了。”
柯明明气呼呼的大骂一声道:“臭小子!老子什么时候叫你去嫖妓了,你要给我讲清楚,否则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柯文虎苦笑一声,才将事情说了一遍,并将唐山的计划,也说了出来。
最后才道:
“大哥要孩儿再扮演风流公子一阵子,使她们两人妒恨的对象,转移到外面的青楼女子身上,才能化解她们心中的结。只是这么做的话,恐怕爹娘不同意,才要孩儿先向爹娘请示一番。”
话未完,柯明明已经哈哈大笑起来,道:“这有什么关系,你大哥既然叫你这么做,必然有几分把握,你就听他的准没错。”
司徒倩文却冷哼一声道:“这事情我不管了,光听你们这么讲,我都讨厌起来了,将来执行以后的丑态,更不知是何光景。但是你们千万记住,凡事得意之时,便要见好即收,否则我便要出面干涉了。”
说完转身行了进去。
柯文虎却偷偷的将信封塞给柯明明道:“这是大哥特别交代,必须马上交给雅芳公主帮忙的事,请爹爹快进宫转达吧!”
柯明明一听如此紧急,也不详问立刻便收下信函,进宫去了。
柯文虎不过才喘了一口气,便又被这群贺客围住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总算明白,皇上赐婚的事情确有其事,而且刚在上午传到府中来,下午这群贺客便登门祝贺来了。
对于这类应酬,柯文虎可比唐山在行,而且得心应手的周旋在众人之中,不时传出他那得意的笑声,显而易见的,心下十分高兴。
忽然人群起了骚动,接着又自动的分出一条人墙来,便见到两名身材修长,刚健婀娜的女郎行了进来。
柯文虎一见俩人先是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眼见躲不过,才又挺了起胸膛,冷静的盯着俩人走近。
首先是英风勃勃的郑美慧比较豪放些,人未到便已经娇嗔的道:
“柯文虎!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娶郡主我不管你,但是你凭什么请求皇上降旨,也要我嫁给你。你说?”
玉涵郡主不但好面子,而且也清楚这种场合的流言可畏。生怕事情传开,柯文虎脸上挂不住,变得不可收拾,所以拉着郑美慧的衣袖低声的道:
“美慧!我们是来向他追问那件事的,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另换个地方才比较好谈,免得文虎硬要面子,死硬着脖子顶了过来,事情反而不好办。”
郑美慧一听有理,才又压下一口气来,气呼呼的随着郡主到了花园。
柯文虎确实打算硬挺,抬头挺胸的跟在两女身后,一付无所谓的模样,气得两女牙痒痒的。
“你说!希望你能说得出道理来,否则我也像你一样,来个不告而别,看你娶什么?”
柯文虎不禁大吃一惊,知道郑美慧一使性子,很有可能来个离家出走,那可不行。私心底下柯文虎是比较喜欢郑美慧的,可是玉涵郡主也叫他难以割舍,如今心愿得偿,怎能再叫这个艳福从手边溜走。
“噗通!”一声,再也顾不得男性的尊严,跪了下来,连声告饶。展开他的甜言蜜语攻势,声称两女皆是他的所爱,缺一而不可。
上次便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难以割舍才离家出走,好不容易有此美满结果,千万别再负气而遗憾终生才是。
说尽了好话,总算使得两女回心转意过来,三人第一次恩恩爱爱的交谈甚欢。
女暴君武倩倩这个名字,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见过的人却不多。
便是三十年前,武倩倩第一次在江湖争逐霸业时,也是黑纱蒙面黑衣着身,带着黑衣队的杀手,纵横江湖,所向披靡。
最出名的一战,便是华山绝顶,单人独剑会尽了九大门派高手,与会的知名之士,无不败在武倩倩的青霜剑下。
就因为这场决定性的一战,也决定武倩倩一君的地位。
武倩倩这个人也同时在江湖绝迹了三十年之久,今天会重新出山,却是武倩倩所无法料得到的。
三十年前只凭武倩倩一人,及一批黑衣队的杀手,便足够横扫武林。
想不到三十年之后,更增加了内外六宫的宫主,实力更盛往昔,反而接二连三的吃了败迹。
所以,武倩倩一听见林美玉的禀报之后,知道这名叫邢堂的高手,不但是金龙帮执法堂的人,也是一手瓦解锦衣卫及神水宫绿、蓝两队的人,便立即当机立断赶到飞虎帮来了。
只可惜她的行动虽快,依然无法阻止金龙帮清除内患的行动。得知金龙帮的总帮,忽然人影绝迹,便知道发生不可预测的变故,立刻会同了飞虎帮的主要干部,进行协商。
首先是银虎堂主欧阳无忌将近期所发生的事件,详细的报告一遍,接着又将两帮数度交锋的伤亡名单,每人发给一份资料之后,才告退落坐。
只听诸葛南山轻咳一声道:
“李帮主!你的意思是说,自从那叫唐山的年轻人,来到金陵之后,事情才开始发生变故是吗?”
李无心略皱眉头,显然有点不满诸葛南山的直接质询。把眼望着武倩倩一阵,见她不表示意向,才尴尬的轻咳一声道:
“是的。这件事的开始,是由本帮护法吕明浩所接触的,详细经过欧阳堂主已经讲过,想来诸位必能解得其中的疑点。”
诸葛南山微微一笑道:
“根据你们的报告中说,这个人只是武林四公子中,唐天云的三子,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轻浮子弟。如今李帮主却又说,因为他的介入才使情势恶化的,这不是很矛盾?一个轻浮无用的公子,真的足以影响到贵帮的优势吗?不会是帮主在推卸责任吧?”
李无心冷哼一声,道:“诸葛南山!希望你谨慎用辞,也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凭你还不配指责本帮的过失。你我双方的关系,仅是联盟的盟友罢了,还不是飞虎帮的主人,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夫。”
诸葛南山脸色一沉,来不及开口。
◆二十四
武倩倩闷哼一声,沉声道:“诸葛总管!请你注意一下身份,目前是在商讨问题的解决之法,不是要你来质询谁的过失。”
诸葛南山连忙又换上笑脸道:“是!属下遵命。”
李无心不屑的冷笑几声道:
“诸葛总管如果有什么疑问未解,尽可提出,本帮的欧阳堂主会给你满意的答覆。只要是能力所及的,飞虎帮都不会亏待客人的。”
忽然瞥见武倩倩面纱闪射出两道电芒,不禁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不语。
诸葛南山不在乎李无心的冷嘲热讽,沉声道:“对于唐山这个人,我们所知道的都太少了,而且我敢断言的说,所存的资料恐怕都不正确,全是道听途说而来。反之真正与此人有接触的人,包括双仙这等高手,也同样遭到了毒手。所以,本座敢说对于这个人的资料,必须从反面的方向来预测,也许比较接近一点。”
吕毅夫对于爱子吕志雄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把唐山恨之入骨,此时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道:“诸葛总管是说唐山此人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诸葛南山道:“虽然不一定正确,但是相差不会太大,以令孙所眼见的事实好了。唐山才一接近他们埋伏的地方,立刻便突起行动,反而杀得他们措手不及,试问诸位一下,换作了你,你会这么做吗?”
吕毅夫一扫众人神色一眼,便接口道:“自然不会。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怎能无缘无故的伤人,至少也要先问个明白。”
诸葛南山笑了一下道:
“不错!一般的人都会如此处理。而且地点接近‘兰花别庄’,他们又是应邀的客人,应该猜想可能是外围的守卫,绝不可能如此冒然行动。
很显然的是令孙他们露了破绽,才引起他们的杀机,所以说,这是一项有预谋的谋杀。这个年轻人也不可能像你们所言那样,不解世事的孩子。”
吕毅夫道:“说他有预谋的行动,这一点我相信。但是怎么见得是他们露了破绽,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诸葛南山道:“这个破绽非常明显,既然是第一次接触,显然这些人只是用来刺探对方虚实而已,去的人必然不会是高手,破绽便出在这些人身上。更何况目前而言,你们也没有将他看得多高明,依然将他视为二流人物,这种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又怎能不败呢?”
吕毅夫道:“光凭这一点,便能证明他是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诸葛南山道:“是的。但是武功的高低我并不关心。我之所以说他是个高手,只是要说他是个善用谋略的奇才。”
吕毅夫道:“怎么又跟谋略有关系?”
诸葛南山笑道:
“先予示弱,骄敌之心。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我多年部属的耳目,加以利用,传了许多假消息回来,使得我们的行动,一误再误。使我们内部产生混乱,无法分辨消息的正确性,潜伏敌方内部的人,便等于失去作用了。
最后全数撤离到地下秘府,我们却得不到半点风声,便足以证明这批人早已暴露身份,失去了价值。”
吕毅夫道:“难道不可能是柳含烟那老儿所为,我听说这老儿的计谋高超,才具都不错。”
诸葛南山笑了一下道:“是的。江少秋初创金龙帮得他之力不少,这人确是个谋略高才。只是这个人大过小心谨慎,没有果断的魄力,绝不可能订出这种置之死地,以求生的策略,就因为他没有处理这种危机的能力,才能设计出那些厉害的机关,也因为如此,他才能活得这么久,否则老夫早派人杀他了。”
李无心轻吁口气道:“原来如此,老夫一直就在奇怪,柳含烟的地位那么超然重要,为何容忍他活得如此之久,原来是看准了他不足虑。”
诸葛南山道:“是的。否则这十几年来,以飞虎帮这点人手,还不足金龙帮的一半实力,又如河保持十几年的优势呢?一半之力便是看准了柳老儿的优柔寡断,不足以成事。所以他活着,反而有利于我们。”
顿了一下,皱了眉头道:
“不过情况变得太突然,以后就不能放他活着了。如果老夫猜得不错的话,黄总管恐怕有性命之忧。”
“无心秀士”上官天雄心头一震,连忙道:“你是说玉如有危险?”
诸葛南山望了他一眼,道:“是的。撤入地府的目的,本是为了躲避我们再一次的刺杀行动。但是这座地府却是金龙帮的秘密中枢,自然不能允许有内患的存在,必然利用这个机会,一举两得,顺便清除了。”
上官天雄着急的道:“这怎么办?我们要赶快去解救他们才行。”
李无心轻咳一声道:“上官堂主请先别急,一切自有武宫主作主,你还是安心坐下来吧!”
上官天雄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重新坐下。
诸葛南山道:“过了今夜之后,如果再无消息传出,明天我们再派人前往查探吧!”
上官天雄道:“为什么不在晚上去呢?这样可以攻他一个冷不防。”
诸葛南山笑了一下,才道:“如果人还在上面,自然以这个时间去较好,但是人都撤入地下去了,晚上那些机关威力更是倍增,相信上官堂主也不会傻得和自己过不去,跟那些死机关拚命入那就不上算了。”
上官天雄脸色一红,呐然无语。
李无心接口道:“那么这段时间,我们便呆坐着等消息吗?”
诸葛南山笑道:
“自然不是,李帮主可以邀宴江帮主在‘碧玉轩’,来了便罢。如果他们拒绝的话,至少我们便可以站住立场,传言江湖要求公道了。”
李无心笑哈哈的道:“好!这下子叫他们想躲都躲不住。”
上官天雄皱眉道:“现在人都跑光了,又要将信交给谁呢?”
诸葛南山道:“这个传信之人,自然是以李少帮主或则李堂主最合适了,而且交到那里?何人?相信这两位必然清楚才对。”
话虽如此说,但是众人的目光却盯着李琼花脸上,不怀好意的狞笑着。
李国彬不禁大吃一惊,连忙道:
“这么重要的事,还是由在下担任吧!小孩子不懂事,如果办砸了,岂不辜负诸位的安排。”
李无心冷漠的道:“好吧!那么这份差事,便由你来完成吧!记住千万要速去速回,别太深入以免失陷了。”
李国彬道:“孩儿知道,一切的安排都照爹爹的意思去做,孩儿知道将信送到那儿的?”
上官天雄却连忙道:
“慢着!属下以为该由李堂主去比较合适,毕竟李堂主比少帮主常接触金龙帮的人,又与唐山认识。所以这个工作,属下以为让李堂主担任比较合适。”
诸葛南山微微一笑道:“不错!老夫也认为李姑娘去送比较合适,李少帮主已经与江家父女决裂,自然不宜涉险。”
众人连忙附合。李国彬只急得尚待开口,却听见一声冷哼,才算将混乱的局面压下,接看便见到武倩倩冰冷的道:
“你们不用吵了,些许小事也值得讨价半天,像什么话?这件事便由李姑娘负责,你们不用再说了。”
李琼花自始至终都未发过一言,便是目前也是一脸冷漠之色,丝毫不见动容。这时眼见李国彬极力的要代替自己,只是独木难支,很显然的这绝不是好差事,事已至此,又无法推辞下,只有暂时应允,再小心的应变。
主意打定便开口道:“如果诸位认为本座的能力足以胜任的话,本座自然不再推辞。”
上官天雄与几个人彼此扫了会心的一眼,阴笑连连的道:“李堂主正是适当的人选,也相信只有你的话,才能清楚的传达给江帮主知道。”
等了一会儿,见李琼花不但不理会自己,也不回答自己的话,不禁气得满脸通红,沉脸不语。
接着众人又谈了一些计划,李琼花无心再坐下去,只好中途告退,带着玉女堂弟子,往兰花别庄方向行去。
走了一阵子,后面便传来呼唤的声音,回头一看,知道是李国彬追赶过来。
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李国彬望着一脸冷淡的李琼花,不禁心中一片的悲哀,父女俩十几年来形同陌路,这是谁的错妮?
叹息一声,道:
“花儿!不管以前为父怎么亏待你,都非为父本意,只叹情势不由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相信你也该看出,本帮除了欧阳堂主之外,其余诸人都已经叛离。
其实这种现象早在十几年前,我便已经发现了,所以才与你娘商量好,利用吵架分离为由,阻止神水宫的人,再进一步的派人渗入金龙帮,才算稳住了局势,否则金龙帮的势力再强,迟早也会步上飞虎帮的后尘,相信你也该清楚才对。”
李琼花神色一动,依然冷冷的道:“这些事情女儿也心中有数,只是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连同金龙帮的人,一起展开清肃的行动,反而让他们消遥了十多年?”
李国彬无奈的道:
“这是无可奈何昀佗法,看来你娘也没有告诉你事情的原由,将来你去问她就会明白,目前为父只能告诉你,事情绝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那些都只是表面的,暗中两帮一直在互通讯息,对于派遣的细作,不但知会了金龙帮的人,而且也将任何行动的消息,派人预先警告,所以多年来金龙帮的人,才能够趋吉避凶。为父这么说,希望你能相信才好。”
李琼花神情一阵激动,有如挣扎一般的道:“那么爹爹现在又追来做什么?”
李国彬摇头叹息道:“你还看不出来吗?神水宫到了以后,这些人便开始作威作福起来,显然又将有什么阴谋行动了。这次派你出来,绝不会有好事,所以为父才勉力承担,只是这批人太狡猾了。”
李琼花扑入李国彬怀中,双肩耸动了一阵,才抬起粉脸哽咽的道:
“爹爹放心好了,女儿会小心谨慎的,如果他们敢耍什么鬼计的话,女儿绝不让他们全身而退。”
“哈……豪语,也只有李堂主才够资格讲这种话,真让老夫佩服。”
话落,前面路边转出了几个人。
李国彬一见众人,变色道:“上官堂主,你们不是在总帮接待外宾吗?怎么全都跑出来了?”
上官天雄哈哈大笑道:“少帮主!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自然是帮主不放心孙女的安危,怕她遭到金龙帮的毒手,所以派我们随身保护,免得落得终生遗憾,并且防碍了我们的行动。”
李国彬虽然知道这些都不是实话,但是也不愿在这时,彼此抓破脸,反而对己不利,强行忍气道:“这些不用上官堂主担心,我们父女俩会小心应付的,绝不让这种情形发生,你们可以放心。”
上官天雄阴阴一笑道:“少帮主的话,属下自然相信,只是帮主却要我们无论如河,都必须护送李堂主安然回家,所以还请少帮主见谅。再则,帮主似乎有事想与少帮主商量,交代我们碰见少帮主的时候,代为转达,少帮主还是快请回去吧!”
李国彬自然明白他们支开自己的用心,也更加心中不安,猛一咬牙道:“我们父女也有许多话必须详谈,等我们谈出结果之后,自然会去见家父。上官堂主就不用多说了,还请退开,兔得引起误会。”
上官天雄沉下了脸,怒瞪着双眼道:“少帮主居然说出这种话,倒叫上官天雄意外,既然少帮主不服帮主的命令,属下等只好将少帮主捉拿下来,交给帮主处理治罪了。”
说完移动脚步,与众人缓缓围了过来。
李琼花这边包括李国彬在内,共有二十多名高手,每个人都具有特异的武功,再加上李琼花亲自调教的玉女堂弟子,除了诡异的刀法之外,尚有一身厉害的暗器,对付群斗,更是威力倍增。
反观上官天雄所带的人也不弱,除了金虎堂的杀手之外,尚有吕毅夫率领的护法,共有四十多名之数。双方实力彼众我寡,只好先下手为强了,所以正当上官天雄正得意洋洋,以为吃定了对方在大意之下,立刻被李琼花一招天女散花射倒了十多人。
跟着又带人杀了过来,场面立刻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很少听见兵器交击之声,只听见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双方都以暗器交击,互有长短。
上官天雄这边的人,全部使用“新月飞刀”,诡异莫测,防不胜防。
李琼花这边的女弟子,也清一色的使用毒针,一出手便见一大片乌云笼罩下来,立刻造成一场混乱,人人自危,再也无法互相照应了。
双方的人都有伤亡,也各有斩获。其中只苦了吕毅夫所带来的人,这些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屑使用这种暗器。
所以一见这种场面,不禁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就一逅么一眨眼工夫,便倒下了五个护法,见血封喉,浑身乌黑,一看便知没救了。
只急得吕毅夫怒声大叫道:“该死的贱婢,你居然敢下这种毒手,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说?否则老夫捉住你之后,要你生死两难。”
藏身在左侧大石之后的李琼花,一言不发的,对准叫声的方向,又是一把毒针射了过去。吓得吕毅夫慌忙问避,身后一名护法闪避不及,只闷哼一声立即了帐,只气得吕毅夫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李国彬一擦身到了李琼花身边,一脸焦虑之色道:“花儿!你必须尽快脱身回去,想办法跟金龙帮的人会合。这批人那里是来保护你的,很显然的是奉了诸葛老儿的命令,要来捉你做为人质之用,只是在总帮不便明白表示罢了,所以派人中途拦阻。果真如此的话,必然尚有一批人手接应,可能将要赶到,这是上官夭雄一贯的作风,你一定要立刻退走。”
李琼花也明白形势险恶,不容耽搁,急忙道:“那么爹爹也跟女儿一同退走吗?”
李国彬深深的望着女儿道:
“花儿!为父留下替你断后,毕竟我还是飞虎帮的少主,凭他们这些人,还不敢对我如何?如果为父也跟着你退走,反而更加助长这些叛徒的气焰,同时你爷爷那里,也必须有人照应才行,只要你到了金龙帮,将情形告诉他们,必然会派人来接应为父的,你就别多耽心了。”
说着连连催促李琼花赶快脱身。
“哈……”
上官天雄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李国彬和李琼花诸人尚未理会过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惨叫声。
只见神水宫的那批黑衣队弟子,已经由身后掩近过来,正与玉女堂下弟子展开拚斗。李琼花大吃一惊,知道上了缓兵之计,立即长身而起,打算重新突围。
比较接近的吕毅夫抡起长剑,对着李琼花的侧面,揽腰扫了过来。不得已之下,只好展开身法采取游斗方式,等待机会突围。
吕毅夫因为刚才的冲突之中,手下死伤了六名贴身护法,对于李琼花早已恨之入骨,此刻一接触立即展开杀着,只想毙了李琼花才甘心。
吕明浩私心下对于李琼花爱恋至深,见状大惊,连忙道:“爷爷!请您手下留情。”
吕毅夫闻言不禁大怒道:“住口!这贱婢杀了本座这么多护法,你还敢替她求情。”
吕明浩闻一言不禁大急,却一时之间找不出理由辩解,只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李琼花内功虽然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刀法也是严重凶狠,却不如吕毅夫来得深厚,再加上女子先天上的差异,五十几个回合下来,已是娇喘吁吁,将近强弓之未,只是仍然咬牙硬撑着。
吕明浩见状更是着急,却因为武功不足以阻止,也无法插手,只能在一旁顿足叹息不已。
另一边李国彬也是相同情形,正因为上官天雄打算将他活擒,所以尚能支撑下去,不过也相当吃力。
对付李国彬这种公子哥儿,上官天雄可谓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仍然有余力注意周围的变化,听见吕明浩的话后,先是一惊,连忙喝声道:“吕总护法请手下留情,这两人务必生擒活捉!否则宫主面前恐怕不好交代。”
吕毅夫正在为了久战无功烦燥不已,只因他的内力虽然深厚,招式却不如李琼花来得诡异阴狠,再被李琼花采取游斗方式,更是无可奈何,只急得暴跳如雷。
听了上官天雄的话后,手下不由的顿了一下。
“斯!”一个失神反而差点伤在李琼花的刀下,望着对方蓝汪汪的刀锋,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瞥见吕明浩站在一旁替李琼花着急,只气得问哼一声,将心中的一口闷气全发在孙子身上。
有些恼羞成怒的叱道:
“畜生!你想活捉这贱婢,还不快动手,却在一旁观看,难道这贱婢便会自己停手,束手就擒不成。”
吕明浩闻言心中一动,抽出长剑,便抡了过来,口中喝道:“爷爷!您先休息一下,让孙儿擒住这丫头之后,再一起捉拿这批手下。”
一掠身形,硬是由中间插了进来,便与李琼花斗了开来。
李琼花只觉得压力一松,喘了口气,打量了一下情势,这才发现大大的不妙,场中只剩下她与李国彬俩人在苦撑而已,其他的人则在众寡悬殊之下,或擒、或死、或伤,可说已经全军覆没了。
心中只感到一阵悲哀不已,暗忖道:
“以情况看来,与其生擒受辱,不如自行了断来得好,只是……大哥,你为什么一去不返,可知小妹现在的危机否。”
手下一紧,正打算拚命之际。
一阵震天长啸之声传来,便听神水宫的黑衣队惨叫不绝,四周忽然扑出手持狭锋长剑,气势凶凶的黑衣人,如虎似狼的扑杀过来。
上官天雄大吃一惊,眼看这批无名剑客才一出现,便屠杀了手下七八名之多,只急得怒喝一声道:“诸位是何方朋友,竟敢插手飞虎帮的事,请出示名号。”
这批无名剑客依然闷不哼声的尽出杀着,出手狠辣、行动敏捷,往往奋不顾身的挺而走险,只求一招毙敌却不理会对方的杀手。
奇怪的是对方砍在身上的刀剑,不但毫发无伤,反而被弹开而暴露空门,想再收剑自救却已不及,个个惨叫连连,死伤惨重。
上官天雄只惊得头皮发麻、汗毛直矗,才接触片刻的工夫,便死伤了大半人手,心中惊疑不定的忖道:
“这批可怕的神秘高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比神水宫的黑衣队,更加厉害凶狠。看来任务已经无法达成,只好尽快处理了。”
怒啸一声,嗔责道:“吕总护法!时不我予,尽快完成任务,设法脱身。”
吕毅夫应了一声,手下一紧,立刻将李琼花的右臀划了一道伤口。
“哼!”一声闷雷之声传来,吕毅夫只感心头一震,便感到一道强烈无比的暗劲压来,尚未有所反应,整个身躯已被震飞了出去,在十几丈以外撞树之后,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这刹那间的变化,只有吕明浩最清楚了。打从李琼花中剑倒地开始,他便眼见吕毅夫无缘无故的摔飞了出去,接着撞树吐血而亡,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击飞一般,不由自主的跌飞出去。
连想都不想的立刻一个懒驴打滚,便向右侧草丛深处窜了进去。身后也几乎同时传来一阵气爆之声,背后也被喷溅而来的砂石,击打得疼痛不已。
吕明浩只惊得三魂七魄几乎跑走,头也不回的逃窜出去。
李琼花原已闭目待毙,直到听见吕毅夫的惨嚎声,及吕明浩的惊叫声之后,才睁眼祭看,尚未清楚情况变化,便感到双臂被一双大手扶住,接着听见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花妹!你伤得重不重?快告诉我。”
转头一看,只喜得小妮子欢叫一声,便扑入来人怀中,呜咽的道:“大哥!你可来了,小妹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原来是唐山在情况最危急时,率领执法堂高手来援,此时唐山一见她答非所问,才待再询问一次,便听见一声惊叫传来。
“堂主小心!”
“花儿!快闪开。”
抬头一看,便见两道冷电飞闪而来。
原来上官天雄眼看大势已去,才打算突围,便见吕毅夫被击飞出去,接着又听见唐山对李琼花的称呼,立刻明白是唐山赶到了。
这次的行动虽然是想挟李琼花为人质,威胁金龙帮的人,便是对付唐山却是主要目标。
万万没有想到人质未到手,自己反而死伤惨重,几乎可以说全军覆没,如今正主儿便在眼前,不正是天假其便吗?
事不宜迟,一个侧身闪过两名无名剑客来袭,便摔了两柄新月飞刀,向唐山奔去。
由于吕毅夫的死亡,使他也不敢有把握得手。趁着众人分神之时,一个后翻便想脱出重围,脚尖一点便到林边,才想冲入林中上刻感到头顶压劲迫人,大吃一惊之下,一挫身形,硬是往右挪了三步,才算脱出危机。转首一看,不觉心胆俱寒。
只见唐山冷漠的站在前方,手中依然握着接来的新月飞刀,举在眼前斜对着自己,一付待发的姿态。
上官天雄自然明白这种飞刀的威力,连他都不敢轻视。他可以收回自己射出的飞刀,却不敢去接别人射过来的飞刀,只因为每一个人的出手,不论力道或则技巧,都有些微的差异,这点变化,便足以改变刀子的准度与走向。
一些微的大意疏忽,便足以失手丧命的可能,所以上官天雄虽然急于脱身,却不敢轻举妄动,避免招来唐山的杀机。
这时众人都已经围了上来,紧盯着上官天雄猛瞧,严防他再次脱走。
唐山仍然冷漠以对,不出手也不开口说话。
上官天雄却清楚的感到周围的压力,不断的加强、不断的追来。有如置身冷冽的严冬一般,冷冻刺骨,全身的气机不禁一挫。
等到上官天雄发现唐山的眼神有异,才待有所行动之时,便发现全身已经僵直,无法再移动分毫了。
浑身一个哆嗦,他便知道自己完了。
只听唐山低沉的缓缓道:“告诉我,你与神水宫的关系,为何你们的飞刀不但相似,便连手法也有部份雷同的。”
李琼花一见唐山不但没有制住对方,反而问了这些奇怪的问题,心中一急,便待开口说话。
还是李国彬见闻广博,看出了端倪,连忙摇手阻止李琼花插嘴。
只听上官天雄皱眉挣扎了一阵,才放松神情缓缓的道:
“我是神水宫的八方巡查,也是武倩倩的表兄。早在一甲子以前,上一代的宫主便在密宫中,发现了一本新月秘笈,里面记载了新月飞刀的武功,共分雌雄两种,不但手法相同,刀式也相近。
只因我不惯于右手的使用,所以做了一些改变,才使得技艺无法大成。只有表妹的新月飞刀深得精髓,进境深不可测。”
李琼花众人只听得张口结舌,咋舌不已。
唐山依然沉稳的道:“那么十八年前,金龙帮的司徒堂主,全家灭门的血案,果真是你所策动,行凶杀人的?”
上官天雄道:“是的。”
唐山道:“为什么?”
上官天雄道:“本宫早在三十年前,会经发动过一次征服武林的行动。结果各派虽然大部份归降,却都阳奉阴违,其中便以金龙帮的木龙堂主司徒平,反对最为激烈。所以才由我带人加以暗杀,再另外派人渗透取代他的职位。”
唐山吁了一口气,才道:“这次武宫主带人离官,有那些人同行,又有那些人留守神水宫中?”
上官天雄道:“随行的有外宫总管诸葛南山及黑衣队的百名杀手,此外另有四名龙凤侍卫随行。留守总宫的是内宫总管何若兰及黑衣队领班萧慧君,及一些新进人员。”
唐山不禁大奇道:“总宫只留守这些人,不会太单薄了吗?”
上官天雄道:“不会的,诸葛总管精通奇门遁甲之学,早将总宫布置得易守难攻。多年以来,也不知葬送了多少武林高手。便是久负盛名的九天神魔侯建中,依然命丧黄泉,身遭乱箭射死,别人更是不足为虑了。”
李国彬不禁惊呼出声道:“什么?九天神魔侯建中已经死了?难怪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这魔头的消息,原来已经葬身神水宫了。”
李琼花不禁娇憨的道:“爹爹!这个九天神魔是不是很厉害,比起师父来又如何?”
李国彬爱怜的望了女儿一眼,轻叹一声道:
“你师父‘长乐公主’的名头虽然不弱,而且又是‘风云十绝’之一。但是依然不足与九天神魔言敌,要知道十绝的排名,并非取其武功为标准,而是以其行为怪异或是名声独特为主。”
顿了一下又道:“而这个九天神魔想来也有百龄的年纪了,不但辈份上,是十绝的前辈。而且早在一甲子以前,便曾经单人独剑大败九大门派的高手,会尽天下英雄,依然是所向无敌,横行天下,曾经被誉为天下第一魔头。不想却丧身在神水宫,却是令人感到意料之外。”
李琼花不禁大是着急道:“神水宫这么厉害,那我们不是永无翻身之地吗?”
李国彬微笑安慰道:“傻孩子!你没有听清楚吗?九天神魔是被困奇门阵中,才被乱箭射死的,并不是被人以武功杀死的,这有什么好吃惊的?”
李琼花轻呼了口气道:“还好!否则女儿真不敢想像这场纠纷的结局如何呢?”
李国彬叹了口气道:“便是如此,我们依然是没有多少胜算呢?别忘了三十年前,武倩倩也曾经大败过九大门派的高手。百年以来,她还是第二个有这份功力的人,倒是我们自己,连神水宫的弟子都应付不了,更不用谈对付女暴君了。”
“老伯不用泄气,事在人为,也许我们也可以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解决武倩倩的话,我们一定用得到的。”
李国彬转头一看,才发现唐山已经脸含微笑,走了过来。再看上官天雄这时候却静静的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李国彬此刻心中对唐山不但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疑问。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受,真非笔墨所能形容。
望着女儿深情的凝视,才有点恍然的道:“贤侄想来是唐山了,老夫对你的大名闻之已久,不想今天居然能够有这机会相见。”
唐山闻言,连忙谦虚的道:“小侄那有什么大名可言?只是初次出门,机缘巧合,得到诸位前辈好友的帮助不小,有点成绩罢了。”
李国彬微笑道:“你别忙着否认。我说听过你的大名,不是什么人谈起的,倒是花儿一天到晚,口中念着心里想着,便是你这个人,这几天下来,老夫想不知道你这个人都困难呢?”
唐山这才明白是此老幽默,开起他的玩笑来了,却又感动的望着李琼花微笑不语。
李琼花早已羞红着脸,埋首老父怀中娇嗔不依的撒娇起来。
唐山望着这幅天伦之乐的情景,眼中不禁浮现出钟美雪,在白羽庄告别老父的情景,不就像眼前的情形一样吗?
想起钟美雪与李琼华这两个小妮子,一路上天真娇憨的娇态,唐山只觉得无限的幸福充满心头。
李国彬无意之中,忽然瞥见地上的上官天雄依然倒卧不动,不禁惊奇的道:“贤侄!这个人在神水宫的地位不低,也许另有用处,你还是快将他押回金龙帮吧!也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呢?”
唐山微微一笑道:“用不着了,当年我二娘身遭惨死,舅父全家的血仇也必须报,所以刚才我已经点了他死穴,算是了结了一件心事。再说,目前的情势已经明朗,也用不着什么人质了,倒是我们要尽量避免落入敌手,反而成了自己人的负担,就不好了。”
李国彬大吃一惊,道:“不错!刚才逃走了一个吕明浩,这家伙必然召请神水宫的人,重新返回此地处理善后。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李琼花一扭娇躯才待行动,忽又哎叫一声,差点跌倒。
唐山眼快连忙扶住,急着追问道:“你看你,刚才明明看见你中剑,问你受伤没有,你又不回答,现在才知道痛吗?”
李琼花急得正想辩解,立刻又想起中剑之处非常不雅,只急得白了他一眼,才凑在唐山耳边,呢喃的说了几声,立刻又羞得满脸通红。
唐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远处的吕毅夫一眼,才无奈的道:“这家伙可真缺德,什么地方不好下手,偏偏选……哎哟!”
只见唐山猛揉臀部,一副哭笑不得之状。
“吱……”
唐山一听脸花花示警,也顾不得再胡闹,连忙招呼众人远离现场。
◆二十五
神水宫,武林的神秘禁地之一。
长久以来,多少英雄豪杰,无论是为名、为利,或则是为仇,凡是进入神水宫十里以内者,从来没有得过善终的。
只有一种人例外,那便是女人。
只要你是一个美丽清秀的女人,而且聪慧灵敏的话。你不但可以活得无忧无虑,而且可以学到一身可观的武功。
所以——
神水宫出来的女弟子,不但美绝人寰,个个更是娇柔可人,善解人意。
只可惜多年以来,此地却是男人的禁地。
也许你会奇怪,既然神水宫禁止男人进入,为何还有人争先恐后的,想找门路进入,而不计个人生死。
还有神水宫的人之中,不但外总管都是男人,而且手下也有不少高手,一样是体格健壮的大丈夫呢?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些男人之所以能够进入,而且活下来。全都是事先被神水宫的人,看中了你的资质,或则是想借重你的特殊才能,然后分别或聘、或掳、或……
总之邀请的方式不同,也决定了你在宫中的地位。
只因有此先例,所以不少的亲朋好友全都汹涌而至,全都抱着一线希望,期待有朝一日,被神水宫的人破例引入,从此鲤跃龙门,一步登天。
神水宫门前唯一的入口,刚好在十里范围之外,多年来便因为这个原因,而病态的形成一个小镇。
凌晨,太阳升起。阳光照在晶亮的红石上,闪动着黄金般的光采。可惜红石还是红石,无论它闪出什么样的光采,依然无法变成黄金。
一辆四马六轮的大车,有如风卷残云一般,由远处呼啸而来,才一瞬间工夫,便到了这座小镇最大的“安平客栈”。
大路两旁的行人,都圆瞪着双眼,傻傻的呆望着这辆奇怪的马车,心中忖道: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嚣张,难道是神水宫的贵宾,可是怎么没有看见,神水宫的人派人来迎接?”
只见唐伯虎拉开车内,便走出一身宝蓝的唐山,手摇着折扇,一副风流倜傥、英姿挺拔的公子模样。
老规矩,便将整座后院全包下,并且吩咐小二不准无故前来打扰。
小二眼见这位公子一赏便是十两银,等于穷苦人家半年的生计了,只喜得眉开眼笑,唯恐招呼不周,那里还敢有异议。
关上房门,唐伯虎立刻皱起眉头道:
“少爷!你这么一路招摇过市,恐怕神水宫的人,早已经警觉到了,这次的突袭行动还能奏效吗?”
唐山笑着道:“你说呢?”
唐伯虎摇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一切的行动都是你在策划,是否可行,怎么会问到我!”
唐山道,“虎叔就别客气了,虽然这次的行动以突袭为主,但是你别忘了。神水宫的外围,不但有奇门阵为守,宫内更是机关密布。多少年来,已经有不少人葬送在里面了,难得武倩倩及诸葛南山这两个人不在,内部空虚之际,正是摧毁这座秘宫的好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唐伯虎道:“反正有锦衣卫这批狗腿子拚命,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何必怕他?”
唐山摇头叹息道:
“如果虎叔真的这么想,那就太看得起这些人了,虽然他们也有一些好手,比方说‘风云十绝’中的三佛之流,确是足以应付他们,但是对于阵图机关消息,却是个门外汉。他们有令在身,自然不敢轻易言退了,但是如果没有内应,或者盲目进攻的话,很可能全军覆没,都不可能有成果的。”
顿了一下,道:“再说三佛这三兄弟,全是忠厚憨直的人,有勇无谋,这样一个老实的人,我可不忍心见他们白白送命。再说这次的行动,纯粹是武林的恩怨纠纷,全是我们将他们拖了进来,自然不能脱身事外,迟早还是要我们自己来善后才对。”
唐伯虎点头道:“不错!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看来我们是必须冒险潜入了。”
唐山笑了一下,道:
“不错!现在他们应该早已经到我指定的地点了,只等我的消息送出,他们立刻可以展开攻击的行动。”
唐伯虎笑道:“既然你打算作内应,必然无法脱身世外了,而且进入敌人中枢,想来必定危机四伏,你还敢轻举妄动,难道你想叫我出去送消息?”
唐山笑道:“非也!虎叔难道忘了,谁才是递送消息的最佳人选了?”
唐伯虎怔了一下,才恍然的道:“脸花花?”
唐山笑道:“不错!”
唐伯虎笑道:
“原来如此上小东西确实才是最佳人选。不过,少爷好像并未将它们带来,这又怎么回事呢?”
唐山诡笑了一阵,才神秘的道:“这家伙怕老婆怕得要死,以前没事就乱跑,害我整天找不到它。所以,现在我都跟花花脸培养感情,只要管住花花脸一个,那家伙便不敢乱跑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唐伯虎听得忍俊不住,“噗嗤!”的笑了起来。
“吱……”几声尖叫,但见脸花花怒气冲冲的指着唐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唐山见状,连忙由怀中抱出花花脸来,一阵急摇便将呵欠连连的花花脸摇醒。
只见脸花花脸色一变,立刻一闪不见。
花花脸却一脸迷惑的呆望着唐山,吱叫了几声,像在询问唐山什么。
唐山偷瞄脸花花消失的窗口一眼,才笑嘻嘻的道:“别再睡了,脸花花刚才来找你,像是有什么东西很不错似的,打算找你一同分享呢?”
花花脸听得小眼一亮,立刻兴奋的飞了出去。
唐伯虎却早已笑弯了腰,捧腹喘息不已。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唐山才出房用餐。
只见酒楼上上下下,门庭若市,跑堂小二穿梭不息,几付座头都挤满了人,只有一张靠窗的桌子,才坐了一个人,所以他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那个客人却瞪了他一眼。
唐山这才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因为她也穿着短打,所以先前没注意。
这下子倒使他很不好意思,连忙陪笑道:“对不起!姑娘,我太冒昧了,我该先请问你一声的,我能坐下吗?”
那女郎却冷笑一声,道:“你已经坐下了,还问什么?”
“是!是!先前我只看到背影,不知道你是位姑娘,所以才贸然坐下,若是姑娘不喜欢人打扰的话,我自然应该起来。”
女郎冷冷地道:
“在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有空位就坐,无须问人的,但你既然要问,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
“是!是!抱歉打扰了,姑娘请慢用吧!”
他的脾气出奇的好,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站着等。
这时小二已经过来招呼了,非常有礼貌的道:
“公子爷!非常抱歉,现在刚好没有座头,请您稍等一下,等有了空位以后,我再来招呼您们好了,请您千万别见怪才好。”
唐山见他和气的直道歉,也微笑的道:“你们生意这么好,想来跟你们的礼貌有关吧!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可发挥得根彻底。我不要紧的,你还是快去招呼别人吧!等有了位置,我再叫你来好了。”
小二应谢之后,才转身离去。
那个女郎见唐山真的站起来让开了,而且还跟小二和和气气的谈得有趣,倒是对他颇惑兴趣,忍不住道:
“喂!你是不是饿了?”
唐山怔了一下,才微笑道:
“是呀!早上赶了一上午的马车,肚子早就饿扁了。刚才经过这附近,闻得这里的酒香、菜香,可把我给急坏了,只想尽快的大快朵颐一番呢!”
“原来如此,那么你就坐下来,一块儿坐吧!”
唐山笑道:“不太打扰姑娘吗?”
“我一个人吃得太无聊,有个人聊聊也好,不过你自己喜欢什么酒菜,却必须自己叫才行,只因为我叫的这些菜,都是吩咐厨房师傅,特别调理,配合我的喜好的。”
唐山笑了一下,道:“那就谢谢姑娘了,我还有一个同伴。”
“自然请他一块儿过来,总不成光邀你一个,把你的同伴搁在一边儿。”
唐山道:“那么我们便不客气了。”
说着招呼唐伯虎坐下。
刚才的小二瞥见唐山居然又坐了回去,有些奇怪的望了姑娘一眼,却立刻过来招呼点菜。
等到唐山点完了酒菜之后,女郎忍不住道:“你倒是挺会享受的,所点的菜并不稀奇,要求老师父调理的佐料,却是非常名贵,看来你对吃这方面,平常一定是很考究,是不是?”
唐山挺了挺胸膛,傲然的道:“我家世代封官进爵,这些东西早就吃惯了,只是刚才听得姑娘说,这里的师父可以顺应客人的嗜好要求,所以才又特别交代了小二几声。”
女郎“噗嗤!”的笑了起来,才道:“只有我才能要求如此的,你看看别桌的酒菜,就没有这么考究。因为你是跟我同桌进食,小二才会耐心的听你交代下去,要是换了别桌的话,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唐山扫了旁边几桌一眼,才发现果如所言,不由得好奇的道:“这是为何呢?难道姑娘的身份特殊,才能享有这种招待。”
女郎答非所问的道:“你先告诉我你的来历,我才能说我的事情。”
说完又有些顽皮的笑了起来。
唐山也发现这女郎,看来虽然一付老练成熟的样子,却依然有着一份少女的纯真,不由的颇感有趣的道:
“我叫柯山,是京城忠勇侯的小侯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到过京城,我家便在西城门的梅山大街的前端而已,很好找的。”
女郎听他说得天真,更是娇笑不已,也道:
“我叫萧慧君,便是神水宫的护宫领班,既然你经过这里,想来一定曾经听过神水宫的名字吧?”
唐山只感到心中一跳,暗暗欢呼一声,口中却惊奇的道:
“原来你便是神水宫的人?对于你们的事,我可听说不少呢?江湖上说你们是江湖的土皇帝,能够号令江湖,非常了不起。不过上刖一阵子你们在京城也出了事,被锦衣卫及禁卫军捉了不少人,而且还杀伤了不少官兵,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萧慧君皱眉道:“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才不管这些烦人的琐事呢!你会不会喝酒?”
唐山笑道:“我不太能喝,我的量很浅。”
这一句却是欺心之谈,在唐门每逢庆典,全家欢聚的时候,十斤的女儿红,还不够润他的酒肠呢!
萧慧君一笑道:
“你别客气!你们豪门之家的少爷,我非常的清楚,只要几个人一聚,不喝个大半坛的很少,算来每个人的酒量,起码也有七八斤的份量吧!”
她拿过旁边的一个空罐子,然后从桌子下面拉出了一个酒坛子,满满的倒了一罐。
酒坛子是五十斤装的那一种,坛中还有大半坛,总在三、四十斤左右,她一只手拎着坛口,反腕斟酒,竟是毫不吃力的样子,倒使得唐伯虎吃了一惊。
但也仅只唐伯虎吃惊而已,唐山没当回事,旁边的客人也没大惊小怪,仿佛司空见惯。
唐伯虎才知道这家酒楼,无论跑堂或客人,全都很有意思!
唐山不为女郎的臂力吃惊,却为她的酒量吃惊,指着道:
“姑娘用这个当杯子?”
“是啊!这是我的习惯,小杯子浅尝不过瘾,我比较习惯用这种大小的才适合。”
唐山依然惊讶不已的道:“可是四十年的陈年女儿红,虽然很醇,后劲却很强,难道你不怕醉得迷迷糊糊的吗?”
这下子轮到萧慧君吃惊了,惊奇的瞥了他一眼,才道:
“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内行,看来你说量浅,只是客气话了,你怎么知道我手中的酒,是四十年的陈年女儿红呢?”
“因为我在家的时候,最喜欢女儿红了,而且最好最纯的才只有三十五年,刚才我一闻酒香,便知道一定是四十年以上的。”
萧慧君眼中一亮,笑着道:“那真是太好了,你换个杯子,跟我一样的罐子,咱们对饮。”
“这个……我恐怕不行,我从没有喝过两壶以上。”
萧慧君道:“怕什么?最多一醉而已,又死不了,这酒性最醇了,醉了不会伤身。来!你快换过,我们这就开始。”
招呼小二换过了杯子,她捧起罐子一仰头,咕噜噜地灌了下去,唐山也引罐就嘴,大口的吸着,只比女郎略慢一点,但也喝干了。
唐山长长的吐了口气,还招呼唐伯虎一声道:“你自己随便用,这酒和这些菜都是人间奇珍,难得老师父的手艺好,调理得这么好。”
唐伯虎本来是很少喝酒的,但是发现每一桌上都有酒有菜,他便斟了一小杯,酒香扑鼻,入口甜润而醇烈,的确是绝妙佳酿。
他忍不住赞了一声道:“好极了,果然是好酒。”
唐山道:
“当然!四十年的陈年女儿红,可不是随便可以喝得到呢?”
萧慧君却看着唐山道:“你还能不能喝?开始醉了没?”
唐山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也没有醉过!”
“喝酒的人没醉过,这倒是奇闻。”
唐山道:“是真的。因为我在家里喝,家里人管得严,不让我多喝,出门时,谨记着酒会误事的教训,不敢放量喝,都是浅尝即止,所以从来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醉!”
萧慧君撇了撇嘴,道:
“原来是这样,不醉一次那就不像个男人,你今天可以试着醉一次,你放心好了,在这个地方醉倒下来,没有人会动你身上一根汗毛的。”
已经不只一次听她这么说了,唐山虽然明白为什么,但是此刻以他的身份却不能知道太多,所以,他必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哦!为什么?难道这里从没发生过意外纠纷?”。
萧慧君道:
“不是没发生过,只是这些人最后也逃不过,都被这里的住民捉住了。因为这里等于是本宫的外围门户,所以我们有人在这里负责安全警戒,何况这里的住民,也非常合作,有什么风吹草动,常常会事先通知我们。”
这一点唐山早已经猜想到了,所以并不感到惊讶。
唐山笑着摇头道:“原来如此,这里虽然离神水宫还很远,但也等于到了神水宫的门口了,是不是?”
“也可以这么说,反正这里的人,本来就很想进入本帮的,只是能符合我们条件的很少,我们只好变相的作了这个安排。”
唐山也忍不住赞赏的道:“这个地方真是太高明了,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萧慧君道:
“提议的是我,再由诸葛总管负责策划安排。”
唐山非常激赏的紧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慧君不禁微窘的道:“你怎么这样看人?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唐山笑道:
“我又没有健忘症,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认识你了?只不过想问你一个问题,却不知是否冒昧了些。”
萧慧君笑了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你尽管问好了。”
唐山轻咳一声,才微带兴奋的道:
“既然有这么多人想进入神水宫,想来必有它吸引人的特色,不知道我是否够这种资格,进去参观一番?”
萧慧君一听唐山的要求,不禁大感为难。
唐山一见她的表情,立刻叹了口气,非常失望的低下了头。
萧慧君见状,心中非常不忍,感到有点讪然地道:
“非常抱歉!这种事儿不在我的职权范围,我无法作主。等我请示过总管之后,再来告诉你好了。”
唐山笑了一下,道:“谢谢你,不过也不必太勉强,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反正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只不过是想顺便参观一下,这座武林的圣地。至于能否达成愿望,却不是挺重要的事。”
萧慧君一听唐山明天便要离开了,不禁有点不舍之情,低头喝了几罐闷酒,就似乎有点不胜酒力了。
唐山看她的眼中微似水光,这是微有酒意的形状,连忙劝道:“你别再喝了,我们倒是无所谓,你们女孩子醉倒了,可不是雅观的事。”
萧慧君摇摇头道:
“没有关系的,只是有点头昏而已,既然你马上就要走了,我便负责带你进去看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唐山道:“这样子好吗?不会让你为难吧?”
“不会的,反正宫主又不在,何总管跟我很合得来,不会责怪的。”
说完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唐山连忙扶住她。
萧慧君醉眼惺忪的瞄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便依在唐山的怀中,含糊不清的道:“走!我现在就带你进去看。”
就这样半扶半抱的上了马车,一路飞驰的往神水宫行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却没有人出面盘问,只见大路两旁,人影穿梭不定,显然戒备森严。
直到大门口,唐山才发现上了大当。
车子才刚到达大门,便看见一位中年美妇,率领着一批娘子军,早就将他们围了起来。
一开始唐山还以为,她们只是例行的盘点,那知道还未开口,便见该名中年美妇微笑了一下,便向他们行了过来。
“唐公子远道而来,想来一定疲惫不堪,何不入内休息一番,也叫何若兰略尽地主之谊。”
唐山听得一惊,尚未有所行动,便感到腰间一麻,便摔倒车内,无法动弹了。
只听萧慧君娇媚的笑了起来,望着惊讶不已的唐山道:
“唐哥哥!你大概没想到我们全认识你吧?而且还安排好陷阱等着你,是不是感到意外呀?”
唐山轻叹了一口气,才笑着道:“我说呢?能用罐杯喝四十年的陈年女儿红的,那有这么快就醉的,心中虽然奇怪,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你们安排的陷阱。
再说,能够认识我的人,实在不多。你们居然事先知道我来的消息,而且还能安排好,这种天衣无缝的圈套,必定有一位非常高明的人,在背后安排策动,能不能告诉我,这位高人的大名呢?”
萧慧君娇笑连连,得意不已的道:
“不错!你果然聪明不凡,难怪我们会连吃了几场败绩。先前诸葛总管便猜到,可能是你在背后策动金龙帮的人,在跟我们捣鬼。
而且接到京城事败的消息之后,立刻和宫主赶到飞虎帮去坐阵指挥,还叫我们安排好,这场戏来等你上当。
本来我还以为是他在小题大作呢?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而且还敢明目张胆的,大大方方坐了马车来,我可真佩服你昀胆气呢!”
河若兰也是笑呵呵的道:
“可不是!我那死鬼把你看成了,生平的劲敌。还安排了一连串的连环计等你,没想到才刚开始,你便上当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本来以为可以钓到大鱼的,没想到却是一条小鱼,看来那死鬼是太高估你了。”
唐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
“原来如此,本来我一听见,他居然也离开了神水宫时,就猜到必然另有安排。没想到他不但知道我这个人,而且还非常了解我的习性,居然派了这位美丽可人的君妹妹,设下美人计来叫我上当。
对于这样高明的对手,想叫人不服气都很难,只是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份你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萧慧君早已眉开眼笑的道:
“唐哥哥风流倜傥,人间麟凤,这样出众的人品,想叫人不注意你都很难。谢谢你这么夸赞小妹,为了报答你的赏识,小妹便告诉你吧!
早在你一出唐门开始,我们便接到了你的消息,只是不知你的模样而已,而且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你表现了,你在谋略上的长处之后,我们才大吃一惊,赶快设法补救。直到前几天,我们才接到你的画像,便安排了这套陷阱,等你来了。”
唐山不禁大奇的道:“我的画像?我什么时候被人画了像?”
萧慧君娇媚的笑了一下,道:
“李琼花的玉女堂是后来才成立的,我们自然必须加以注意,便派了一位才艺都很不错的人,潜伏在她的身边。不巧的是我们这位才女,人不但长得漂亮美丽,而且擅长一手丹青,凭着记忆将你的肖像画了下来,居然非常神似。
所以,你虽然上当被擒,可是你也应该感到骄傲才对,为了你这活宝,我们动用了多少人力,才算成功。刚才何总管说错了一句话,你不但不是一条小鱼,而且还是一条大鲸鱼呢!”
说着又得意的笑了起来,胸膛那两个圆滚滚的乳部,也跟着颤抖着不停,银铃般的娇笑声,清脆美妙,让人心动。
唐山不但动心,而且眼睛也看直了,有点魂不守舍的喃喃道:“不管大鱼小鱼,反正我已经落网了,不管你们如何处置我,我都甘心如饴。只是对于临死之前,总得让我交代遗言吧!”
萧慧君看着他一副色眯眯的模样,伴作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才道:“这一点倒是可以,只要你的要求不算过份,我们都可以代你完成。”
唐山立刻兴奋的道:“不过份,不过份,人生苦短,须当及时行乐,也没有什么事情放不开的,自然是品尝美酒、醉卧美人膝了。”
何若兰和萧慧君听了之后,都不由的大笑起来。
唐山怔了一下,道:“你们笑什么?莫非连这点要求你们也不答应?”
何若兰接口道:“答应。这本来便是你应该得到的待遇,只要能够进入神水宫的人,都有这份权利,何况你的生死,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必须等宫主归来之后,才能决定你的命运。”
萧慧君也笑着道:“所以,这段时间内,你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之外,一切都跟你在家里时一样,甚至还犹有过之呢!”
◆二十六
大出唐山意料之外,当夜不但酵酒美食供应无缺之外,尚有萧慧君这个小妮子作陪。直到最后,唐山才明白原因何在。
因为这时唐山忽然感到生理上的变化,强烈的需要,连他都无法压制。
再看这个小妮子衣裳轻解,晶莹剔透的粉藕,早已圈住唐山的颈项,水汪汪的美眸,透露出强烈的情意,红艳的樱唇,更是娇喘吁吁。
斯情斯景,便是铁人也会心动,何况唐山原就存心如此。
唐山虽然中计上当,可惜何若兰的消息,不够精确,错估了唐山的修为,只是制住了唐山的功力。才没多久功夫,唐山便冲开了穴道,将计就计,进一步了解神水宫的虚实。
此时便趁着药力发作的时候,决心惩戒这个淫娃,佯作冲动不已,粗暴的撕裂了萧慧君的衣裳,便扑了上去,疯狂的抽插起来。
萧慧君似乎没有想到,这么斯文的人,居然会这么粗暴,这么狂野。
还以为药下得太多了,一方面是尚未准备好,另一方面也是惊吓的缘故,肌肉收缩太紧,反而难受。
箫慧君从来没有这种火焚的感觉。
唐山的唇像烙印般盖住她,即使她极力挣扎,那道热流仍然流遍她的身躯,夺走她的反抗。他需索而强硬的吻,迅速的击溃她徒劳无功的抗拒。
且还诱使她分开唇和齿。
萧慧君已经尝到甜头,马上就开唇和唐山亲热的吻着,两条舌头更是在彼彼的口中穿梭、嬉戏。
唐山的手移上萧慧君的胸脯,用力爱抚着,箫慧君不由大声呻吟,唐山用拇指一次又一次的摩娑那坚挺的高峰,使它们更加的突出且红艳。
简直就像是两颗太过成熟的紫葡萄!
唐山戏谑的笑着。
萧慧君娇喘嘘嘘的问道:
“好哥哥……你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啦!”
唐山说着,更加紧他的攻势,把萧慧君乐得呻吟不已。
同时窗外也有一个人,紧张不已。
原来是何若兰一人,半跪半倚的靠在窗外,抚摸着自己的身躯,颤抖连连的紧盯着他们的战况。
心中暗忖道: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只放了一份春香粉进去,怎么会这么强烈的反应?哎呀!难道小丫头也放了一份进去不成,难怪会这么疯。
这小子一付斯文的模样,不知道受不受得了,可别搞死了,成了风流鬼。宫主回来,我便不好交代了。”
“喔……喔……好爽……喔……好哥哥……喔……小妹……不行了……喔……”
渐渐的转为沙哑,只有娇喘嘘嘘的份了。只见萧慧君汗流浃背,娇躯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任由唐山搂抱着挺动的发泄了。一
何若兰一见萧慧君这时,只有哼叫连连,喘息不已,两眼更是往上直翻,便知道她泄身,泄得一踢糊涂。
连忙迫不及待的闪入房中,迅速的宽衣解带,飞快的奔向床前,抱过唐山,跟着躺了下去。
口中却娇嗲嗲的道:“好哥哥!她已经不行了,还是让小妹来服侍你吧!快点!好好的爱小妹吧!”
唐山早知窗外有人,而且也猜测是她,直到萧慧君不支,心中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一见她迫不及待的性急模样,心中暗笑的忖道:
“你这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自称小妹,你的老脸皮厚,我可不敢当你的哥哥呢!否则搞了你之后,我不成了乱伦畜牲了。”
心中乱想着,手可没停止过。
一把就压上了何若兰。
两人就叠在一起。
“哎哟!”
何若兰忍不住惊呼一声,虽然刚才在窗外,看了一场活春官,早已春心荡漾,欲火焚身,而且淫液………早已万事俱备,只欠“东西”。
但是忽然遭到突击,何苦兰依然无法负荷,只感到…………忽然承受巨大无比的张力,整个娇躯不禁为之一阵酥软,一时之间,全身酥麻无力,早已经忘了是自己送上门的,只想尽快脱离这个威力范围。
无奈唐山并不因为如此,而感到不便,反而觉得不如萧慧君来得嫩,那样紧密,很不高兴的加强力道抽插,以补偿压力上的更易。
也不管何若兰娇呼频频,欲罢又止,疯狂的在她身上施暴,有如狂蜂浪蝶一般,不断在何若兰的身上进攻着。
坦白说,何若兰不但人美,身材也因为骨格高大,而更显得健美,难得的是皮肤柔嫩,细皮嫩内的。再加上诸葛南山本人并不好渔色,晚年更是醉心于江湖事业,把何若兰竖之高阁,独守空闺。
因此,何苦兰不但没有生育,反而因为勤习内功而使得肌肉更富弹性,更显得丰满宜人。
只可惜体形上的差异,不像萧慧君那么娇小玲珑,使得一样的内在,在尺寸上,便吃了亏,有了显明的差异。
所以,唐山还以为是她已到了中年,使用过度而呈现松弛的现象,连忙运功加大了尺寸,配合情形的需要,才算有了点感觉。
何若兰好不容易才刚适应了他的突击,才刚有了一点快感,紧皱的眉头,才刚松弛了下来。
立刻却又轻皱起来,只因为体内的张力,又有了加大的趋势。尽管不明所以,此时此刻,却不由得她去体会原因了。
因为唐山已经对着她的耳垂、粉颈、腋下、乳头,展开了一连串,凶猛、疯狂、粗暴的攻击。
唐山有如饥饿的婴儿一般,疯狂的在何若兰的身上,不断的探索、吸吮着。双手却一反刚才的狂暴,轻柔的爱抚着她的娇躯。
“喔……喔……好哥哥……喔……”
“喔……用力爱我……爱我。”
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这种异味的她,忽然不顾一切的挺动扭摆起来,口中春叫连连,娇喘嘘嘘不已。
唐山也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满足。
一种成熟丰满的玉体,整个人趴在这团肉脯身上,软绵绵的,却又弹性十足,有如腾云驾雾一般。
因此,双手更加的饥渴难耐的,搂抱住她那丰满的圆臀,就爱不释手的抚摸起来,感觉真是有够爽的……
“唔……嗯……我……不行了……哎哟……哥……哥……我……不行了……你……饶了……小妹……吧!……喔……喔……哎哟……求你……哎哟!”
唐山一望哆嗦连连的何苦兰,知道是久未逢廿霖之故,所以没有几下子,便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快感……………
心中冷笑了一阵,便停下动作,默默的运功,吸收着………
直到何若兰媚眼如丝,脸含满足的微笑,魂游太虚之后。唐山才又趴上萧慧君的娇躯,也如法泡制的运功起来。
萧慧君休息了一阵,当然无法恢复体力,再经唐山的这么拨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醒了过来。
“喔……哥哥……喔……小妹……我……爱你……”
唐山一听萧慧君忽然发出稚嫩的呼唤,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可人,心中忽然一阵不忍。
望着她那苍白,香汗淋漓的粉脸,依然是那么的美艳动人,楚楚可怜。
轻叹一声,立刻搂抱着她默运神功。
只见气息微弱的萧慧君,脸色渐渐转为红嫩,气息也变得长了,污迹不见了,皮肤也转而变得晶莹剔透,宛如初生婴儿一般,那么娇嫩动人。
穿妥了衣裳之后,唐山默默的望着两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两女全是四肢大张,脸含满足的微笑,下身同样的满是秽物,洞口被他搞得又宽又大又红又肿,只不过两人却是一死一晕。
也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已是人鬼殊途,相差如此之大了。
先为箫慧君留下了字条,才将一份图案说明交给脸花花带走,找到唐伯虎之后,便乘着马车绝尘而去。
两人才由秘道进入秘府,便发现人人精神兴奋,全付武装,刀剑齐备的穿梭不定。
才一见柳含烟的面,尚未及开口。
柳含烟已经迫不及待,一脸激动的道:
“贤侄果然神机妙算,你才刚将李侄女父女送进来,飞虎帮及神水宫的人,便尾随而来。而且诸葛南山这老儿,果然精通机关土木之学,才被他观察了片刻,便知道了虚实,找到门户,攻了进来。”
唐山道:“结果又如何?”
因为众人依然健朗,精神抖擞,所以知道必然是圆满的结果。
果然,柳含烟神情兴奋的道:
“他们才冲进门口不到十步,便身中剧毒而亡,诸葛南山却无法办认何毒所伤,才无功而返。”
唐山笑了一下道:“大家都没有露面肥?”
柳含烟笑道:
“这个倒没有,不用说大家无法接近,便是可以的话,还未与他们碰面就被他们的神月飞刀击毙了。虽然如此,也被一柄迥旋而过的飞刀,伤了一员好手呢!”
唐山不禁关心的道:“哦!我早知道神月飞刀的威力,非同小可。比起上官天雄的新月飞刀更加的难缠,想不到仍然叫他们伤了人,不知道这位弟兄的伤势,严不严重?”
柳含烟抚须笑道:“不要紧。只是擦过伤了点皮肉,早已上药包裹妥当了”
唐山道:“那我就放心多了。”
柳含烟瞧了他一眼,才道:
“看来你这趟神水宫之行,不但圆满完成任务,而且有了意外之喜,不如说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这份喜悦如何?”
唐山笑了一下,才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发生了一点意外,倒是真的。”
柳含烟连忙追问所以。
唐山这才大略的说了一遍。只是跳过那段香艳的经过。
最后才笑道:“我是因为另外的一件事。感到欣慰才会如此开心。”
柳含烟道:“真想不到,诸葛南山这么厉害,不但深谋远虑,而且早就算准了你的行动,预作陷阱,就等你去跳。还好他的资料不够精确,估错了你的功力修为,否则后果真不知设想呢!”
江少秋却含笑道:
“可不是。唐堂主的计划,老夫一向有信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事情依然出了意外。总算唐堂主的福缘深厚,逢凶化吉,圆满的完成任务,确是可喜可贺之事。除此之外,不知唐堂主又为了何故,如此开心呢?”
唐山笑了一下,有点兴奋的道:
“舍弟柯文虎这次返家,不但已经与玉涵郡主重新修好,便是郑局主的千金,郑美慧姑娘,也已经体谅他了。三人目前相处融洽,感情甜蜜和睦,昨天舍弟托信告知,无须使用我给他的诡计,两位弟妹都能胸襟宽大,体谅他的苦衷,彼此相敬如宾,相处在一起了。”
江少秋也是哈哈大笑的道:“这不是很好吗?不知唐堂主又是如何安排的?”
唐山含笑的将计谋说了出来,一点也不怕别人对他的看法。
柳含烟听了以后,果然微皱眉头,有点不以为然的道:“贤侄这么做就太不应该了。需知道感情的事,必须双方坦诚最是重要,怎么可以使用欺骗的手段呢?万一被她们两人发现真相,反而不可收拾。”
唐山脸色微红,有点惭愧的道:“伯父所言甚是,小侄受教了。”
江少秋笑呵呵的连忙解围道:
“唐堂主只不过对两女不了解,只是用一般女子的眼光,来衡量她们的胸怀,才会有此安排,这也不能责怪于他太甚了。”
柳含烟心中虽然不以为然,却因为帮主也是一番好意,特意替唐山开脱,只好闷在心中,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唐山心中也同样清楚,不想夹在两老面前,便起身告退,找李琼花查探伤势去了。
“大哥!事情进行得如何?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我才松下一口气,否则我真为你揪心不已。”
乍一见面,李琼花便一脸关怀的追问。
唐山却不敢隐瞒,全部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才笑道:“我是福星,什么事情都能圆满达成,你又瞎操心做什么?”
李琼花忍不住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恨恨的道:
“你倒是艳福无边,到了那儿,都有女孩子自己送上门,看来我真的是瞎操心,自己找罪受了。”
唐山连忙陪笑道:
“娘子千万恕罪,为夫只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并非存心占这种便宜,下次绝对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李琼花轻哼一声,嘟着小嘴道:“我还没跟你拜堂呢!谁是你娘子,你可别乱叫,被爹爹听见了,不打死我才怪!”
唐山立刻陪笑告饶不已。
“大姊!我听说大哥回来了,你……”
只见李琼华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一眼望见唐山,立刻娇呼一声,扑进唐山怀中,娇憨的呵呵笑了起来。
接着又走进了钟美雪、碧瑶、碧玉、碧云、彩虹、纪小红等六女。
唐山却傻了眼,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怎么会碰在一起的,一时之间,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
片刻之后,才见到李国彬与江月琴夫妇走了进来,一见面,江月琴便含笑道:“山儿!你是否在奇怪,这些女孩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凑在一起,是不是?”
唐山一定神,才想起身见礼,却又因为怀中揽着李琼华,不方便起来,才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江姨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月琴微微一笑道:“昨天你前脚刚走,我就到了。”
唐山道:“会有这么巧,想来江姨一定有什么事情待办,或者需要山儿效劳的,否则不会在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吧!”
江月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道:“这孩子就是聪明绝伦,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瞒他似的,彬哥!我看还是由你来说吧!”
李国彬笑着道:“怎么让我说,你不是最清楚吗?你来说好了。”
江月琴白了丈夫一眼,嗔道:
“连女儿两个,还有这些女孩子算在内,我已经解说了大半天,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吗?何况山儿可是你们李家的女婿啊!你能不管?”
李国彬心田为之一荡,连忙陪笑道:“好!好!我来说。”
轻咳了一声,便对着唐山道:
“山儿!以我们两家两代的交情,也算是深远的了。我们这些长辈之间,多年来,一直在暗中互通消息,一方面共同抵御外患,一方面也早就谈好,等你们长大成人之后,能够使彼此的关系,更加密切。
可喜的是,靠着贤侄的帮助,不但知道了敌人是谁,而且我们也已经转败为胜。就在此最后的关头,我们本来打算等事情结束之后上立刻为你们完婚,了却我们多年的心愿。那知道却在此刻,出了一件意外。”
唐山开头还心中暗喜,听到最后不由的一惊,讶异的问道:“伯父所说的意外,不知是指何事而言。”
李国彬笑道:
“你别紧张,这件事清,可说是意外之喜。只不过你必须先回答伯父一句话,是不是唐兄有特别交代,让你多娶几房媳妇的?”
唐山脸色一红,有点发窘的望了众女一眼,才道:
“是的。家父在山儿出门之前,曾经特别交代,无论如何,都必须将伯父的千金,全部娶回。所以山儿才敢如此自作主张。”
一句话可把众女听得神色万变,忽羞、忽喜、忽嗔、忽怨……
江月琴忍不住埋怨的道:
“唐大哥就是这样,有什么话,尽可当面商量,我们还会不答应不成。怎么能叫孩子这么做?你看他惹出多少情债。”
李国彬微微一笑道,
“是呀!唐兄就是这么高傲。当年因为情势所逼,不得已之下,才将唐兄挫败,想不到却闹出,今天的结果来,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像玉娇这孩子好了,从小便是山儿说完好了的妻室,却到今天才碰面,而且多了这么多姊妹,事先又不与她商量清楚。山儿!这件事情你可做差了。”
司马玉娇粉脸一红,有点窘迫,却又落落大方,娴淑温柔的道:“伯父别怪大哥,这件事情,大哥在刚来金陵的时候,便已派人告知于我,而且有唐伯伯的亲函,所以侄女早就心中了然。只是没有想到,除了花妹及华妹之外,会多出众家姊妹而已。”
唐山干笑了几声,连忙陪笑道:
“近来的一切作为,山儿都有详细的报告,遣派专人告知爹爹。所以,伯父如果有任何疑问的话,不妨亲自与爹爹协商,山儿无不应命。
更何况山儿对于诸位姊妹,确是一片真心,绝不负义,只要不弃山儿,山儿决定终生与诸家姊妹,共谱佳缘,白头偕老。”
江月琴轻哼一声,道:
“你倒是开心,享尽了齐人之福。而且个个都是人品出众,艳丽娴淑的美娇娘,别人一个都求不到,你却一下子娶了九个,也不怕折了你的寿。”
唐山一怔道:“那有九个?”
李国彬望着众女个个温柔体贴、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唐山,一点也看不到丝毫妒意,不禁心中暗赞一声,才对江月琴道:
“你别再说了,不说别人,就说女儿好了。山儿才离开了一夜工夫,便愁眉不展,茶不思,饭不想,担了一夜的心。
小华这小丫头,昨晚也不知吵了我多少回,直追问山儿的消息。一颗心早就交给山儿了,如果硬留下她们,不让她出嫁的话,这丫头不找老爹拚命才怪。”
话落,众女立刻羞红了脸,却都脸含微笑,也不辩解,显然是默认了。
唐山低头望着怀中,依人小鸟般的李琼华,只见她一脸依恋,娇柔稚嫩,幸福开朗之状。忍不住心中的爱意,低头轻吻了一下额头,便抬头道:
“江姨没弄错吧?眼前只有八个,怎么会是九个呢?除此之外,山儿再没有轻惹别的女孩子了。”
江月琴轻哼一声道:“九个。你还记不记得在京城的时候,你有一次经过崇文门,碰上了雅芳公主的事?”
唐山怔了一下,道:
“记得啊!便是这次围攻神水宫的行动,也是得力于她的帮忙,否则锦衣卫身负京畿安危,怎能轻易远离。便是秘密行动吧!也无法动员这么多的人。”
江月琴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只是你却不知道,人家公主才与你初识,凭什么对你的交代,如此的言听计从。”
唐山当然清楚,这是他在施术的时候,使雅芳公主潜意识中,将唐山认为是多年的好友,甚至可以说是知己了。
这些话自然无法对江月琴说明,因为唐山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只好反问的道:“这个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也分析了厉害关系,却有点牵强,本来也不敢指望事情能够如愿。却没想到真的派出不少人来,便是三佛也出动了,我到了神水宫前的小镇时,还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何因素如此,难道江姨清楚内情不成。”
江月琴哼了一哼,道:“自然清楚了,否则我也不必这么急忙的赶回来了。”
唐山道:“什么原因?”
江月琴道:“人家雅芳公主对你一见钟情,请求皇上恩准下嫁,自然对于未来的夫婿,要多多关照了。”
“什么?”
唐山大吃一惊,深感意外,不信的道:“江姨没弄错吧?我们只是谈得来,而且还是初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不可能!”
江月琴撤了撇嘴道:“你别不信。人家皇上听说你是忠勇侯的长公子,高兴的什么似的,前天便下旨赐婚,满朝文武百官为证,你父亲也已经接下圣旨了。这件事情已成定局,你想赖都赖不掉了。”
唐山只听得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江月琴接着道:
“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京畿,尤其你们两兄弟,一个娶了郡主,而你更是厉害,不但娶了公主,而且一次娶了九个。一个个美艳绝伦,娇柔可人,不知羡煞多少人了。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轰传你们的事,你们忠勇侯府可风光极了。”
李国彬望着吓呆的唐山一眼,连忙解围道:
“好了,你就别再怪山儿了。这件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自然只有从命的份,还是将我们的疑问说清楚,才是正事。”
江月琴嘟嘴道:“你来说吧!反正我绝不让这些女孩子吃亏就是。”
李国彬望了疑惑的唐山一眼,道:“山儿!我们对于此事非常重视,也商量了一夜,现在就等你表示意见了。”
唐山点头,诚恳的道:“伯父请尽说无妨,不必顾忌什么?”
李国彬轻咳一声道:
“公主虽然是奉旨下嫁,毕竟身份不同。彼此的身份悬殊,恐怕将来你们闺房起了磨擦,让你为难。所以,我们私下想了个法子,便是让她们结为姊妹,彼此一视同仁,不分大小,各自以年龄的大小,姊妹相称,互敬互爱。你说这个法子好不好?”
唐山不禁狂喜的道:“好呀!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就照伯父的意思,山儿绝无异议。”
李国彬轻吁一口气,望了众女一眼道:“你同意就好办了,我先前还有点担心呢!”
唐山奇怪的道:“为什么?这个办法很好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国彬道:
“问题不在这个法子的好坏,而是在于亲家翁身上。你们柯家世代久居京城,而且不客气的说,亲家翁更是一个热衷于富贵的人。
只要公主下嫁进门,恐怕会有所偏心,再说,他目前在朝为官,也不便于开罪皇上。这才是我们担心的理由。”
唐山一听,反而神情一松,道:
“这个请伯父宽心好了,山儿早已请得双亲同意,婚礼就在唐门举行,而且婚后,也是居住在唐门。所以,伯父所担心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京城短短的几天,山儿深深的体会到,官宦的生活,不是江湖人所能适应的,一点自由都没有。
所以,到了那时候,公主不但不会依势凌人,反而要靠大家的照顾,与体谅才行。再说,山儿也觉得公主绝不是那种骄气凌人的人。”
李国彬含笑道:
“我们不是说公主如何?只是以实际的例子,事先杜防而已。你弟弟这次如果不是靠你帮忙,以她们多年的感情,还不知如何了局呢!何况公主又与她们从未谋面,这种情形,就更可能发生。”
唐山忽然发现众女,都关切这个问题,立刻收起漫不在乎的表情,诚恳的道:“请伯父放心,山儿绝不让这种事情发生,再说等我们回到唐门之后,一切的疑虑便会迎刃而解了。”
李国彬笑道:“你能这么想,我们就放心了。”
唐山这才想起来找李琼花的目的,连忙道:“对了!花妹你知不知道,在你玉女堂下的女子,有谁的丹青最好。”
李琼花怔了一下,才道:“是有几个不错的,不过比较好的只有夏荷一个,你问这个做什么?”
唐山皱眉道:“你忘了刚才我说的情形。”
李琼花脸色一变道:“你是说夏荷会是神水宫派来的人?”
唐山道:
“也不是肯定是她,只是要你小心一点,反正这几天之内,就要与武倩倩做个彻底了结,你只要注意一下,别让她有机会捣鬼就行了。”
李琼花冷寒着脸道:“不行!如果真是她的话,我绝不饶她。这丫头我一直很疼爱她,想不到她居然敢出卖我!”
唐山看了她一眼道:“无凭无据的,你也不能捉她,只有查明事实真相之后,再作道理。”
顿了一下道:“我离开的这一天当中,飞虎帮的人,有没有什么行动?”
何南玫道:
“诸葛南山曾经派人来骚搔,最后被你用的毒难倒,暂时退去。到目前为止,还不见什么行动。大哥!你是不是想出去查探?”
唐山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笑道:“不错!玫妹可知愚兄的打算?”
柯南玫抿嘴一笑,俏皮的道:“一切的行动,大哥都已成竹在胸,怎么问起小妹来了,莫非是想考一下小妹的机智?”
唐山笑道:“知父莫若女,愚兄相信以你的才智,必然能够预测到神水宫的行动,所以想先听听你的看法,再作行止。”
何南玫柳眉轻皱道:“大哥请在称呼上,避免使用父女两字,小妹不愿承认这个关系。”
◆二十七
唐山张口欲言,一眼瞥见一旁的蒋惠珍打来的眼色,连忙咽下到口的话,笑了笑不语。
何南玫眼珠转了两下,便吃惊的叫道:“糟了!李帮主恐怕有难。”
李国彬陪吃一惊,连忙追问道:“玫儿!你的意思是说,神水宫的人会向他老人家下手?”
何南玫点头道:“是的。而且飞虎帮恐怕已经落入神水宫的掌握了。这次派人围捕花妹的行动,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成功了固然可以威胁江帮主,失败了也能作为入罪李帮主的理由。所以,目前我们必须尽快的救出李帮主,否则投鼠忌器,我们将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李国彬连忙对唐山道:“山儿!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可要赶快营救才行。”
唐山笑道:
“这件事山儿早已得知,而且更想将计就计,策反飞虎帮与神水宫的人,反目成仇。所以,山儿在昨天才没有进一步救应李帮主,这一点还请伯父见谅才好。”
李国彬道:“原来山儿已经胸有成竹了,到底作何计划,你快说出来,也好叫我们放心。”
唐山望着微笑不语的何南玫一眼,知道她可能已经猜到,便对她会心的一笑道:“玫妹必然知悉愚兄的安排,不妨说出来,彼此也可以对证一下,是否相同?”
河南玫笑道:
“大哥没有立刻营救李帮主,却在灭了神水宫之后,才安排行动。必然是想先断了神水官的退路,然后再使飞虎帮的人,以为神水宫有鹊巢鸠占之意,使其内部产生不和,再来个里应外合的行动,一举消灭神水宫的势力。
另一方面也使依附神水宫的帮派寒心,使他们不敢再作帮凶,以免成为武林公敌,是不是?”
唐山忍不住也心中激赏的道:“玫妹真是女诸葛再世,愚兄无论什么秘密,都瞒不过你。”
何南玫却纤眉轻皱,被唐山一句女诸葛勾起愁思,一点也没有欢容。
司马玉娇忽然轻哼一声,冷静的道:“山哥怎么能这么做?这个计划虽然不错,却不该拿长辈的生命开玩笑,如果出了意外,你不是叫花妹他们遗憾终生吗?”
“哎呀!”
唐山忍不住惊叫一声,有些歉疚的道:“我怎么没考虑到这点,我这就立刻行动,免得措手不及。”
说完立刻起身冲了出去。
众女虽然频频呼唤,却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江月琴忍不住嗔道:
“这孩子怎么这样冒失,目前飞虎帮高手云集,又有武倩倩在那里,而且内部环境他又不熟,就这么冒失的闯了进去,也不怕出了意外。”
司马玉娇却不感紧张的道:“江姨放心好了,山哥在来金陵的时候,早已得到了相关的资料,绝不会有问题的。”
众女听她如此一说,才将一颗志忑不安的心,宽放下来。
唐山也没有这么冒失,先跟江少秋及柳含烟协商了一阵子,才由秘道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金龙秘队也全身劲装,武器齐备的出发了。
第一批由执法堂杀手,大执法文夭龙率领,由正面前进,一路上不避行迹,浩浩荡荡而来。第二批人由江少秋带领着,金龙帮的主要干部,跟随在后。第三批才是金龙秘队,这批神秘刀客,化装易容,分作数批,秘密的往飞虎帮的山门后面行进,负责突击埋伏的任务。
就这样一场空前绝后的龙争虎斗,便开始展开了序幕。
唐山一路飞驰不停,没有多久便进飞虎帮的中枢,各处暗桩密布,巡逻的守卫穿梭不息,防守的情况,空前的严密。
二道似有似无的轻烟,也不离左右的紧跟在唐山身旁,忽前忽后,不时的将暗桩的位置,传递给唐山知悉。
“什么?”
唐山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窗户紧闭的厢房,布满了神水宫黑衣队的人员,便是屋檐角落也埋伏了不少人。
唐山知道这里是飞虎帮的议事厅,平常都由飞虎帮金虎堂的弟子,警戒的防区。必然是上官天雄身死之后,才由神水宫的人,所取代的。
如今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商议,所以唐山放轻身形,无声无息,点尘不惊的移了过去。
右手中指沾唾液,轻挖了一个小洞,往内一望。
只见脸蒙黑纱的武倩倩高坐在太师椅上,诸葛南山及林美玉则脸带惊容的站在一旁,四周都有黑衣队的女弟子,分列两旁。
底下跪着一名黑衣女子,唐山一眼望去,才知道是萧慧君也赶来了,那么神水宫被毁的消息,必然也带了回来了,难怪气氛沉重。
唐山心中暗叹一声,昨日离开的时候,他留了一张字条给萧慧君,劝她改邪归正。同时告诉她,他已经将何若兰的功力,转注给她,希望她好好的善自珍重。向雅芳公主率领的锦衣卫自首,别再回来助纣为擘,想不到依然无法点醒她这块顽石。
才刚脱离了危险,却又重新投入风暴的中心来了,莫非命该如此?
心中感概不已,精神却注意里面的情况发展。
“你再说一遍?”
诸葛南山又惊又怒的追问着萧慧君。
萧慧君身子一颤道:
“回禀总管!神水宫已经被锦衣卫所攻陷,何总管及本宫弟子,也全部罹难。弟子负伤赶回来禀报宫主知道,请宫主作主。”
诸葛南山将眼望着武倩倩,心中惶恐不已。
只因武倩倩正将脸上黑纱取下,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志忑不安。
空气彷佛就在这一刹间冻结,一下子变得沉闷、森寒、冷冽不已。
唐山只觉得心中如遭雷轰一般,浑身为之一麻,差点惊呼出声。
武倩倩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轰动江湖,算来也该是五十几岁的人了。但是眼前的女子,任河人都会以为是二十多芳龄的女郎,顶多不会赶过三十。
令人感到意外的,以她的威名,常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是面目狰狞、形如夜叉的女子。
绝不是眼前沉鱼落雁,貌似桃花的美女一般。只可惜双眉浓墨入鬓、眼神冷电闪闪、寒意凌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立即笼罩全厅。
更叫唐山吃惊的是,此时的武倩倩不但没有丝毫的激动表情,相反的有如老僧入定一般;沉稳、冷静。
这种天赋本能的威势,却已经如此的强烈、如此的震撼人心。
唐山真不敢想像,一但让她运功,展开对搏,加上气劲的威势之后,他是否能够将她击败。正因为如此,唐山才担心不已,因为信心是成败的关键,而且很快的即将面对这个情形
此时议堂之上,武倩倩一言不发,只是冷静的望了诸人一眼,可把众人瞧得低下了头,不敢正视,有些女弟子更是手脚僵冷,浑身发额不已。
“诸葛总管!你们太让本宫失望了。以你的能力而言,本不该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却全无一点征兆、全无防备的失败了。逼得本宫非要自己出面不可,莫非你们这么多年努力,均不足以独当一面不成。”
诸葛南山低头惭愧的道:
“请宫主见谅,属下无能,遗羞武林,罪该万死。”
武倩倩摇摇头叹息不已,道:
“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三十年前,本宫虽然也曾威镇江湖,却因人才的不足,无法一一兼顾,才想借重你们的才能,帮助本宫进一步的统治。
不想才开始有了点成绩,人人都变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便是奉派潜伏各帮派的人员,也是如此。人人都以钦差大臣自居,无视于任务的性质,个个不但不知收敛,反而盛气凌人,暴露身份。
如今对方才开始反击,不但无法自救,而且全都无影无踪的消失了。甚至连累本宫的宫殿也为之失陷,想来都是本宫终年沉醉武学,疏于管理之故吧?”
诸葛南山更是汗颜无地的道:
“宫主虽然潜修武技,却将一切的事务,托交属下全权作主,全是属下无德无能,有负宫主重器,请宫主赐罪。”
说完双腿一弯,便待跪下。
武倩倩手掌一煽,立刻阻止了诸葛南山的动作。
诸葛南山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劲道传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说什么就是无法跪下。
心中佩服无限的道:“宫主神功无敌,属下深感佩服不已,目前只好仰仗宫主神威,来加以……”
“谁?”
武倩倩一声娇叱,左手衣袖立即拂出一股时劲,向着唐山的位置扫了过来。
唐山知道刚才震撼于武倩倩的功力,一时疏忽被她感应到气机,立刻一个大翻身,上了屋顶,接着又迅速挪移了位置。
只见唐山原先站立的窗墙,宛如被一股无形的气爆炸开一般,立刻轰然一声,化成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接着片掠出三道人影,林美玉及萧慧君自动的向两侧搜查,诸葛南山则站立院中,对着屋顶的黑衣队弟子喝道:
“可发现敌踪?”
早在骚动开始的时候,附近的暗桩,及屋顶潜伏的人手,便已现身查看。此时闻得诸葛南山的询问,其中一名身材较为修长的女子,立刻回答道:“屋顶上没有发现敌迹,也许由长廊脱身了。”
底下立刻又响起一阵否认之声。
诸葛南山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望着武倩倩,只因为他一点也没有发现,只是猜想来人武功高强,避开了自己的耳目,反被武倩倩发觉。
对于武倩倩的武功,不但诸葛南山有着强烈的信心,林美玉及萧慧君更是毫不怀疑。所以,萧慧君醒来之后,虽然发现了唐山的劝告字条,仍然在神水宫失陷时,冒着危险突围而来。
“你们别再找了,来人武功高强,为我所生平仅见,绝不是你们所能应付的,更别说是发现了。”
诸葛南山道:“会不会是对方潜伏在飞虎帮的细作?”
武倩倩摇摇头道:“你别乱猜,虽然飞虎帮的人,潜近的可能很大,却没有人能有这么高的功力,足以躲过我的攻击,以及黑衣队的防御网。”
林美玉忽然惊叫一声,一脸惶恐、惊悸不安的道:“会不会是京城的那个,金龙帮执法堂主姓邢名堂的人来了?陆总管说此人的武功之高,直追宫主之后,他就俱备了这个条件。”
武倩倩沉吟不语。
诸葛南山也是脸色一变道:
“不错!陆总管的武功,只差老夫一筹,法术却是老夫所难及。如果真像林领班所言,这个叫邢堂的人,只发一招便将陆总管击毙,那么这个人的武功,足以媲美宫主的左右。假如是他的话,确实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的进出飞虎帮,想来是他不会有别人。”
武倩倩轻吁一口气道:“这个人武功之高,确是本宫的生平劲敌,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确实可以来去无影无踪。”
顿了一下,皱眉道:“不过,不可能会是他。照陆总管的说法,这个人,形之于外的气势,是一种有我无敌,气吞山河的无形杀气。
那么这个人的内功,走的必然是纯阳之类的内功,就像九阳神功与赤炼神功等等,都是至刚至阳的上乘内功心法。绝对无法无声无息的潜近我们左右,便会被我们感应到他的气息。”
诸葛南山道:“难道南海风雷门中,少阳神功与烈阳神功,便无法达到这种境界吗?这两种内功心法,也是至刚至阳,威力无俦的上乘心法,都有雷霆之威的武林绝学。宫主以为如何?”
武倩倩微微一笑道:“风雷门的这两种绝学,已经失传百余年了,目前该门弟子所修练的内功,只是一些残缺不全的手抄本,一直无法为该门扬眉吐气。
是否有人拾得秘笈,修成绝学不得而知。但是数百年以来,风雷门虽然一度威震武林,却从未听说有人练到这等程度的。
倒是一甲子以前,风靡天下的天山双奇,曾经将九阳神功及赤炼神功,这两种绝学,练到第九重的境界。也就是陆总管所感应到的情形一样。”
诸葛南山从未怀疑过武倩倩所说过的话,只是此时第一次听说这些武林秘闻,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道:“既然练成了这两种绝学,便会有这么强烈的气势,为何刚才我们都无法感应到呢?”
武倩倩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一见大家都非常关切好奇的等着她的解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一直在避免这个事实,甚至不愿去承认它,但是一切迹象,却又显示了只有这个可能,使我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诸葛南山惊疑的道:“何事能让宫主如此失态,莫非与此人有关?”
武倩倩又长叹一口气道:
“是的。这些现象所显示的,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这个人的内功,不但到了第十重的境界,甚至突破这种高峰状态,已经到了阳极阴生、生生不息、登峰造极的境界。比起陆总管所言,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一番话听得众人脸色大变,暗暗心惊不已。
诸葛南山也是惊恐不已,有点的失常的颤声道,“这人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知道宫主是否有应付的良策?”
武倩倩苦笑一下道:
“本宫自幼天资聪敏,自六岁开始习武,十岁便从众姊妹中,脱颖而出。三十岁才将素女神功练到第九重,便已纵横武林,所向无敌。
直到五年前,才突破第十重的困境,进入了新的境界,阴极而阳生,悠悠不绝。三十年前的华山之战,我还在感叹武林无能人,想不到会在我神功大成之际,得知这个高手的消息,莫非苍天在冥冥之中,听到了我的感慨,特地派遣了这个人来,惩戒我的自大吗?”
诸葛南山道:
“宫主请不必太担心,也不必如此丧气。这个人是否有此功力,还未得而知,便是有的话,也不会是宫主的对手。”
武倩倩望了众人一眼,发现包括诸葛南山在内,每人的脸孔上,都是怔仲不安之色。心中明白众人已经胆寒,却又不忍欺侮他们,何况雄辩巧词并不能令一个人完全释怀的。
微微一笑道:
“如果真的有这种强劲的对手,一但我们相遇的话,唯一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的局面。便是险胜的一方,也差不多到了贼去楼空的境界,换言之,能够生存下来的人,一身武功也将失去。”
诸葛南山忽然冷哼一声,沉重的道:
“如果真有这种高手的话,本总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人活着,用尽一切手段,誓必葬送此人,下到地狱九幽。”
武倩倩微微一笑道:
“诸葛总管的能力,本宫是非常信任的,只是真到了这种关头的时候,总管还是带着神水宫的弟子,设法脱身,另觅根据地重建神水宫,以图东山再起。”
诸葛南山张口欲言,却见一名飞虎帮弟子,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尚未到达,便已着急的叫道:“启禀宫主,大事不好了……”
一眼瞥见武倩倩的真面目,立刻又禁若寒蝉,畏畏缩缩,一付进退维谷的样子。
诸葛南山皱眉不耐烦的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还不快说。”
经此逼问,那名中年壮汉才呐呐的道:“是……是金龙帮的人,派人围住了大门,声明请见帮主,有事相商。”
诸葛南山大感意外的道:
“什么?会是金龙帮的人?这群缩头乌龟怎么有这个胆子,敢来本帮找场子,莫非有什么阴谋不成?”
武倩倩道:
“打从那名叫唐山的人,来到金陵开始,我们便已丧失了优势,主动之机,完全操在他们手中。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反击,一直无法取回这优势,节节败退。
此次金龙帮的人,忽然齐集飞虎帮来,想必有了新的安排,你们必须谨慎应付,不能再轻敌了。”
诸葛南山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一连串的失败,已经引起武倩倩的不满,绝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口中连忙应道:“是的。属下立即安排人手,必将金龙帮的人,迎头痛击,彻底消灭这批顽敌。”
说完便带着林箫二女,及黑衣队弟子,直向大门走去。
只见江少秋等人,连同金龙帮各堂的人,为数几达四百多人,包围在大门前的广场上,气氛显得凝重,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新派任的金虎堂主“八方风雨”宋长明,正面红耳赤的怒叫不已。
而金龙帮这边则派了执法堂大执法文天龙这个冷静的青年,负责出面协调谈判。此时大概占了上风,正脸带不屑的看着宋长明冷笑不已。
诸葛南山连忙赶了过去,沉声道:
“宋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宋长明羞怒交加的道:
“总管!这个小子说,我们的神水宫已经叫锦衣卫给查封了,满口的胡说,属下正想将他们拿下,惩戒一番妮!”
诸葛南山怔了一怔,哑然无语。
文天龙冷哼一声道:“只怪你们的消息不灵通,锦衣卫昨天傍晚攻进神水宫,出动了二百多名大军,还有白家三兄弟的三佛高手,捉了你们不少人。
罪名是图谋不轨,想来是与你们在京城发生的事有关,可笑你们竟然一无所知,还在飞虎帮替人当看门狗,一付不知死活的样子,我真替你们感到可怜。”
宋长明一听文天龙又是冷嘲、又是热讽的,早已怒气冲冲的吼道:“小子!你敢胡说八道,侮辱我们神水宫的人,老子今天若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说完一抡手中长刀,便待杀将过去。
诸葛南山一见,连忙喝道:“住手!此事由本总管交涉,你先退下!”
宋长明却是个脾气暴燥的人,闻言之下,虽然停手了,却未退下来,口中依然怒叫道:“总管!你让属下屠杀了这小子,否则属下绝难咽下这口气。”
文天龙却冷冷的接口道,
“笑话!你们总管叫你退下,是在救你的命,否则的话,只要你敢上来,在下不砍下你的脑袋,便算你祖上有德,命不该绝。”
诸葛南山一见宋长明仍要冲上去,连忙道:
“好了!你先退下来,等一下动手的时候,就由你负责收拾这小子,砍下他的舌头,以惩狂言之罪。”
宋长明咬牙切齿,怒容满面,气唬唬的退了下去。
诸葛南山傲然的笑了笑道:“想不到阁下的口舌如此之利,倒是与贵帮的一贯作风,大不相同。想来是江帮主有感于以往的教训,打算重新整顿一番,重用一些类似阁下这种巧言令色的人。果真如此的话,必然令人耳目一新,别有不同的感受吧!”
接着不待文天龙开口,立刻又道: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我们也没有兴趣多管闲事。江帮主!你既然来了,该不会是想看着这场闹剧,继续的演变下去吧?”
江少秋知道不能不表示了,否则被诸葛南山捉住了短处,反而不利。
哈哈大笑道:
“到底是诸葛总管不亏有‘神机妙算’之雅号,不但机智百出,而且口舌之锋,也是让人所难及。不过,本帮主这次来飞虎帮,却不关你们神水宫的事,只是有些疑问,想当面请教一下亲家翁,不知诸葛总管是否可以代为通报一声。”
诸葛南山也是一脸诡笑的道:
“多谢江帮主的夸赞!在下愧不敢当。不知江帮主有何疑问,直接问在下也是一样,如此便不必麻烦李帮主大驾了。”
江少秋道:“这是我们两家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不敢麻烦总管了。”
诸葛南山依然一脸假笑道:
“如此在下便不敢多事了,此地谈话不便,请江帮主入内稍坐,在下也好好接待一下,免得雇了飞虎帮的名头,那就罪过大了。”
江少秋摇头笑道:“诸葛总管先别忙着接待,等见了我那位亲家翁之后,我才能知道是否接受接待。”
诸葛南山依然毫无敌意的笑道:
“江帮主何出此言呢?李帮主多年来不大管事,想来是手下有人得罪了贵帮,这些都是误会,彼此不是外人,江帮主大人大量,不会太见怪吧!
再说,李帮主是否知道此事,在下也不知,江帮主既然来了,何不到里面坐下来,当面告诉李帮主本人,不是更加方便吗?”
江少秋道:“亲家翁在里面?”
诸葛南山道:“是的。”
江少秋道:“既然如此,得知我本人来了,不但没有见他出门迎接,反而大大方方的坐在里面,他的架子倒是挺大的嘛?”
诸葛南山连忙陪笑道:“李帮主因为日前不慎染病,无法出来见客,还请江帮主体谅,不要见怪李帮主失礼才好。”
江少秋道:“什么?病了?”
诸葛南山道:“是的。目前尚躺在床上,无法起床呢?”
江少秋道:“如此倒是该进去看看才好。”
诸葛南山连忙躬身请客,却见金龙帮诸人,连一个也没有移动脚步,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
怔了一怔,才哈哈的干笑道:“怎么了?江帮主莫非又有什么问题不成。”
江少秋微微一笑道:
“没有。只是在奇怪诸葛总管什么时候,改投明主,变成飞虎帮的人了。一时忍不住好奇,想请教一下。”
诸葛南山脸色一变,沉声道:“江帮主此言何意?莫非是嫌在下面子不够大,请不动江帮主大驾,还是另有用意?”
江少秋道:“诸葛总管且慢生气,本帮主只是奇怪,虽然近日来,飞虎帮的主要干部凋零的厉害,最少还有位银虎堂主欧阳无忌在。怎么劳动诸葛总管大驾,替他们接待外客,做起这些锁务来了,这不是太失礼了吗?所以本帮主才怀疑诸葛总管是不是明珠另投,做起飞虎帮的总管来了。”
诸葛南山的脸依然不见缓和,诡异的笑道:“看来江帮主并没有诚意来此作客,否则的话,怎么会说出这种不知轻重的话呢?”
江少秋也是一收笑脸,严肃的道:“不错!这场假戏原本不必演的,只可惜诸葛总管太过热心,本帮主不忍心叫你太过难堪,只好敷衍一下,让你高兴高兴,免得让你觉得本帮主太过绝情。”
诸葛南山依然笑容不变,道:“这么说来,倒是在下不知轻重,痴心妄想,自取其辱,确是不能怪江帮主过份。那么我们不妨开门见山,彼此开诚布公的把话讲清楚,江帮主的真正来意,又是什么?”
江少秋道:
“多年以来,我们两帮一直遭到贵宫的照顾不少,一直不知是谁,虽然有心表示一下,我们的心意,却因无法得知何方所为,而告半途而废。
直到最近来知道是贵官的好意,才开始一点一滴的回报,想来贵宫收到礼物之后,不知是否满意?”
诸葛南山哈哈大笑道:
“原来如此,江帮主也太客气了,对本宫而言,这些都只是些微的举手之劳,不值得江帮主如此重视。
只不过以往本宫的人,都太过低估江帮主的实力,所以近日来,接连不断的屡尝败绩,如今才知道都拜江帮主所赐,确实让在下深感意外。但不知江帮主这次前来,又准备了什么样的好处给我们?”
江少秋道:
“诸葛总管!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做事情必须讲身份,可不能像无赖混混一样,尽用一些阴谋诡计。虽然本帮未必害怕于你,但是本帮主并不以这种成就为荣,还深以为忧。
从最近的几件接触事件中,本帮更是屡有斩获,这种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小手段,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知诸葛总管以为如何?”
诸葛南山不禁尴尬不已,明知江少秋一番冷嘲热讽的意思,是在影射自己。可是江少秋又没有指名道姓,又不便发作,只是窘红着脸道:
“贵帮有机智谋略的高手,在下已经领教了确是高明。本宫宫主也深以为忧,决心与贵帮开诚布公的一谈,只可惜贵帮的人一直避不见面,实叫我们大失所望。还好江帮主也有此意,那就请江帮主入内一谈吧!”
江少秋道:“事关贵我两帮一宫的纠纷,老夫以为还是由老夫与亲家翁、武宫主三人,当着天下英雄之面,公开请求公论。”
诸葛南山笑道:“江帮主不是在说笑吧?这是我们自己的私斗,干卿何事?再说,又有谁够这种份量来论断本宫的行事?放眼当今天下武林,便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也不够这种份量。”
江少秋望着对方一脸傲慢,不屑的神情,才知道自己说了一句,非常有失身份的废话。以九大门派掌门的身份,为两帮作个见证人是够的,但是换成了神水宫的话,就不够上秤的份量了。
还好这些都不是他的目的,因为他发现等待已久的信息刚好传来,表示完成他拖延的目的,唐山已经将李无心救出,不必再心存顾忌。
一阵哈哈大笑,一方面掩饰自己的困窘,一方面表示已经收到暗号,向唐山递过招呼。
诸葛南山却感到这阵大笑来得突然,有点疑虑的道:
“江帮主觉得在下的话,可笑吗?”
江少秋连忙止笑道:“诸葛总管说得不错。确实没有人够这个份量管神水宫的事,既然诸葛总管有这份自知之明,便早该通知武宫主,与我当面交涉,必然可以省了宝贵的时间,你说是不是?”
诸葛南山见他表明了态度,知道请君入瓮的计划,难以得逞。便光棍的冷笑一声道:“江帮主如果不敢进来坐下商谈,何不早说,在下也不会死皮赖脸的一头热了。”
顿了一下,转头对着宋长明道:“宋堂主!你进去请示宫主,此地交由老夫处理。”
有感于金龙帮的人,在人数上所占的优势,诸葛南山也将飞虎帮的好手,大部份的调集在此。
使得唐山顺利的,在地牢救出李无心及欧阳无忌等一干人,便自行离开,留下金龙秘队与李无心等人。
欧阳无忌因为与唐山有过一面之缘,忍不住道:
“唐公子怎么又进去了?目前神水宫的高手,都在本帮里面,他一个人深入虎穴,不是太危险了吗?”
金龙秘队的领队何志雄笑道:“唐堂主是去通知帮主,已经救出李帮主的消息,以便进行下一步计划。”
何志雄又道:
“本帮新立执法堂,便是由唐堂主所主持的,这是最近我们京城的任务完成之后,才听得帮主占且布。”
欧阳无忌不禁大奇道:“这次神水宫在京城几乎全军覆没,原来真是贵帮在暗中策动的!那可真了不起。
尤其是那位自称邢堂的壮土,武功更是高强,连神水宫外三总管之一的,‘玉顶真人’陆国镇都接不下一招,可叫神水宫的人闻名丧胆,不是他在贵帮是何身份?”
何志雄苦笑一下道:“不知道。本来我们也以为他是本帮执法堂的新任堂主,谁知道却换了文质彬彬的唐堂主,实出我们意料之外。大概除了帮主及柳堂主之外,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欧阳无忌道:“那么京城事了之后,你们便没有这个人的消息吗?今天的事倩,如果有他在就好了,武倩倩对这个人相当的重视,想来足够与她一拚,其余诸人,便不足为虑了。”
河志雄笑了一下,道:
“欧阳堂主所言极是。刚才店堂主也交代过了,这位邢堂马上就到,叫我们在此等候命令行动。”
欧阳无忌双目一亮,有点激动的道:
“真的!唐公子有诏吗?自从京城那一战之后,贵帮的这位高手,虽然没有在江湖上传布开来,但是在我们的心目中,却有极高的评价。
在下一直遗憾无缘识荆,如果有这种机会,认识这位英雄的话,无忌便是立刻身死,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何志雄忍不住神情怪异的瞪着欧阳无忌,道:
“欧阳堂主最好别乱说话,否则,等一下很可能应验的,只希望你别是吓死的才好,那实在是太窝囊。”
欧阳无忌望着金龙秘队的人,包括河志雄在内,全是看见了怪物似的,惊奇的望着自己。忍不住道:
“何领班!为何如此说?”
何志雄苦笑一下道:
“有人说英雄本是寂寞的吧?连我们这些下属,才见了他一次面,都不敢大接近他,甚至于不想再见他的面。如果由他来当武林盟主的话,我敢说那些江湖败类一定消声匿迹,躲得无影无踪,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话才说完。每个人几乎同时感到一阵森寒之气,拂面而过,忍不住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混身打了一个哆嗦。
想都不用想,何志雄也知道谁来了。
欧阳无忌没有被吓死,只是吓坏了。恐怕这一辈子,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怕成这个样子,便是在地牢受刑时,面对神水宫那些凶神恶煞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恐惧。
如今居然会被一个没有敌意的人,吓白了脸,浑身不能自主的颤抖不已。虽然满足了好奇的心愿,此刻的心情,却已经到了魂飞魄散,几近崩溃的地步。
◆二十八
宋长明简直吓坏了。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一个转身,便冲了出去。
被自己所看到的景象,吓得失魂落魄、脸无血色。手中的长刀,早已失落,一路鬼哭神嚎的呼叫不已,宛如背后有什么鬼物追赶似的,拚命的狂奔,只想跑得愈远愈好。
诸葛南山也吓了一大跳。
被宋长明凄惨的鬼叫声,惊得头皮发作、六神无主。
一把捉下宋长明,见他依然失神的呼叫不已,忍不住摔了两巴掌,打得宋长明脸颊肿如红龟,口角流血,才算稳定下来。
忍不住心中的焦虑,对着宋长明厉声喝道:“宋堂主!老夫叫你请宫主出来,你却空手而回,一路上怪声呼叫什么?”
宋长明依然冷汗直冒,浑身颤抖不已,苍白着脸道:“诸葛总管!大事不好,你快回去接应宫主。金龙帮的人,忽然由后面包抄过来,将宫主及两位领班围住了,双方正在拚杀呢。”
诸葛南山心中一惊,却依然镇定如昔的道:“原来江帮主另外安排了伏兵,打算里外夹攻,想来是志在必得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反而遇上了宫主,暴露了行藏,简直是螳螂挡车,自取灭亡。”
说着便对江少秋诸人冷笑不已。
江少秋也是一脸惊疑之色,只因这种情况,不但不附原先的计划,反而大逾常情。
宋长明听得诸葛南山依旧漫不在乎的样子,心中更急,有点词不达意的道:“不是的。是宫主不妙了。两位领班被金龙帮的人,杀得节节败退,眼看即将落败遭辱。宫主却不知情况如何?只听见金虎大堂内,掌风呼啸连连,爆炸之声,轰轰不绝于耳,却不见宫主与何人在动手,周围的墙柱,不时的断折、崩塌,附近全是破碎的屋瓦、木屑。属下冒死突围前来告警,请总管尽快带人前去接应宫主。”
诸葛南山一听,不禁脸色大变道,
“你是说宫主有难?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自己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还敢在此妖言惑众,你该当何罪?”
宋长明脾气固然暴燥冲动,却明白事态严重,不容许使性子,延误了救应宫主的行动。强忍住一口怒火,急急的大叫道:“是真的。属下便想冲进大堂查探事实,击退了数人,好不容易才到了门日,还未接近大门三丈,便被一股气劲震飞出来,这才明白事态严重,赶来通报总管的。”
诸葛南山此时再要不信,也不能光站在这里争辩了。一句话也来不及交代一声,一个长身飞掠,便向金虎大堂的方向赶去。
江少秋也同样关心情况的变化,招呼众人一声,也随后赶到。
还没接近金虎大堂的院口,便见到何志雄等人,手捉着林、萧二女,目瞪日呆的注视若大堂里面,却不见丝毫动静,也没有半点声息。
院门倒塌了一边,里面残屋断梁、碎瓦散布满地,一片狼藉。
金虎大堂的议事厅内,更是惨不忍睹。除了梁柱依稀可辨之外,四周的砖墙,则碎裂分离,与屋瓦堆积成丘,宛如废墟一般。
江少秋非常关心唐山的安危,连忙对何志雄道:“何领班!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等你们救出人质之后,立刻赶来与我们会合,两方再公开解决一切吗?怎么会在此,便与神水宫的人对上了,你简直是胡闹。现在到底怎么了,唐堂主呢?”
何志雄一惊而醒,一见是帮主驾到,连忙跪下便待见礼。
江少秋连忙阻止,依然焦虑的道:“事态紧急,一切从简,老夫问你唐堂主怎样了?”
何志雄连忙道:
“禀报帮主,唐堂主救出李帮主一干人后,立刻交代我们先将人送回总帮,留下一半人手,等候邢堂他的招呼,准备一举歼敌的行动。”
江少秋欲言又止,差点就将唐山便是邢堂的事,说了出来。总算临时想起,连忙止住,只好改口道:“那么邢堂他又怎么了?老夫听说你们直接找武倩倩决斗,这是谁的主意?简直是胡闹,你们不但深入敌区,而且武倩倩更是武功高强,超凡入圣的绝顶高手。你们才只有几十个人,便想独挽狂澜不成。”
何志雄依然恭谨的道:
“禀报帮主!邢堂他来到之后,立刻表示神水宫与飞虎帮旧部的人不和,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一些好手都已经离去,正是我们反击的最佳时机。
因此,邢堂就立刻率领属下等人,直接冲入金虎大堂来,果见神水宫的女弟子不过十人之数,属下也已经将她们擒捉起来。
只是邢堂他一进院口,便立刻消失无影无踪,接着属下便听见大厅里面,传来轰雷之声,残梁破瓦,不断的四处纷飞。
最后忽然听见邢堂以及武倩倩双方,各自怒喝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暴声传出,飞沙走石,声势吓人。到现在才停止下来,属下尚未进去查探结果如何呢?”
江少秋忍不住喘了口气,道:
“你早说清楚就行了,详细经过回帮之后再报告,长话短说都不会吗?既然情况不清楚,你还不快去查探?”
吃了一顿排头,何志雄却无话可说,只有苦笑一声,率领着众人进入金虎大厅,仔仔细细的搜查起来,却不见一点踪迹。
得知何志雄的回报之后,江少秋不禁愁眉不展,不知唐山的安危如何?一时之间,不禁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大执法文天龙更是忧心冲冲,只因唐山的身份,他也非常清楚。
唐山这个执法堂主只是暂时的,等一切平定下来之后,这个位置便将由文天龙接任。唐山虽然繁忙无法进一步的与执法堂下弟子连络感情。但是执法堂下的弟子,却能体谅唐山的苦衷,双方都能体认责任的艰巨,任劳任怨,而无丝毫怨言。
文天龙不但为人高傲,武功更是这一代的佼佼者。开头的时候,对于唐山还有点口服心不服,直到得知唐山便是邢堂的身份之后,这才死心踏地的誓死跟随。
果然,一连串的辉煌战迹,使得金龙帮扬眉吐气,甚至于信心十足,敢于面对神水宫的强敌,而面不改色。
现在终于到了最后的紧要关键了。唐山终于面对天下第一强人,神水宫的女暴君武倩倩,这一场龙争虎斗,文天龙虽然遗憾没有赶到,心中却希望没有这一场决斗。因为他们都不希望唐山出意外,一点的伤害都不要。
明知金龙秘队的人,已经详细的搜查过了,并没有遗漏任何地方。执法堂的弟子,依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期望能查出唐山下落去处的踪迹。
江少秋毕竟为人稳重,也经过不少风浪,早已收起激动的心情,冷静的思考眼前的问题。首先他发现诸葛南山等人,看见林、萧等人被擒,武倩倩也是下落不明,便心知不妙,找了机会溜走了。包括神水宫的人,及飞虎帮的一些叛徒,全都做鸟兽散。
与李无心进一步商量,双方都觉得被诸葛南山这个人逃掉,将是心腹大患,必须尽快除掉,方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无奈之下,只好下令辙退,打算先回地下秘府再作搜救的工作。
一行人只好怀着志忑不安的心情,默默的上路。
而此刻同时,飞虎帮的后山上,却有两道快逾闪电的人影,迅速无比的往高处飞掠。一逃一追,除了改变方向,或者高度,两人几乎很少触地。
唐山虽然使尽全力的提纵,依然无法将武倩倩甩掉,只好拚命的往高峰之处,勉力攀掠,动作敏捷,快逾灵猴。
武倩倩早就感应到唐山的存在。所以,当唐山率人接近金虎大堂时,立刻以传音入密功夫,将唐山引入大厅,展开了空前绝后的龙争虎斗。
唐山虽然得到秘笈修成一身绝学,又有异果补助不少,一开始对手之后,便运足功力,隐起形藏。
只可惜武倩倩也非等闲,像这样的高手,除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之外,尚能凭着感应以意制敌。
所以唐山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碍手碍脚,无法发挥。
不过,武倩倩也被唐山这种奇特的功夫,吓了一大跳,直到一阵子之后,才算稳定下来
就这样两人便在大厅之内,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决斗。
总算姜是老的辣,武倩倩的深厚功力,是凭着努力稳扎稳打,打下的根基,比较精纯深厚。比起唐山这种依赖外物速成的功夫,来得强劲厉害。
何况唐山也是最近才突破第十重的困境,才刚迈入无相的境界,自然比不上武倩倩来得灵活、迅捷。
双方每次一接触,唐山便感到由对方传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强劲,一次比一次震撼。更让唐山感到苦恼的是,原本以为靠着脸花花那儿,精心研究学来的闪避身法,居然也没占到一丝便宜。
终于一个失措被武倩倩一掌击飞出去,总算机敏,用了引力术,泄开了这一掌的力道,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虽然如此,内腑依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震撼,心血也为之浮动不已。
面对这种强敌,只好转由智取而不能力敌了。心中一动,连忙一个后空翻,便开始逃亡的生涯。
可恨的是这老太婆的年纪一大把,精力却丝毫没有受影响,依然追个前后相接,想要把她甩掉,还真不容易呢!
更叫唐山气结的是,武倩倩不但没有放松追赶,反而一面急迫,一面发声道:“你是谁?你便是杀害本宫总管‘玉顶真人’陆国镇的人?是金龙帮的执法堂主,姓邢名堂的是也不是?”
唐山依然闷不吭声,翻了几个山头,一路行来,树上已经可见到积雪,气温也逐渐下降
武倩倩见他不搭理,又道:“凭阁下的一身武功,已经足以横行天下,雄霸武林,想来也不是没有身份的人,为何不停下身来,正大光明的与本宫放手一搏?却要学那些欺软怕硬的混混无赖,作此有失尊严的行径呢?阁下难道不怕天下武林的耻笑?不怕为金龙帮的人,贻羞武林吗?”
唐山一听,心中暗笑道:
“这死老太婆,居然敢对我使用激将法,也不想想老子是靠什么,才将你们击败的,也会上你这个当不成?我看这里也差不多了,不但山势最高,天气也够寒冷,右侧又是一片断崖,一眼望去,一片碧蓝的云海,海涧天空,一望无际。
正是修身养性的理想所在,但愿老太婆死后,能在此好好的修练,早日得到正果,免得重回人间作乱。”
胡思乱想一阵,连忙一个斜掠转身过来,轻喘了口气,沉静的道:
“武宫主武功高强,果然盛名不虚,本座深感佩服。多年来,江湖上能人辈出,一些徒俱虚名的江湖好手,大部份都已被人取代,只有武宫主才是武林的长青树,不愧有天下第一人的尊称。”
武倩倩也有点轻喘嘘嘘的道:
“邢堂主太客气了,那些欺世盗名之徒,才会在江湖上,骄狂的耀武扬威,仗着人多势众,欺懔乡野村夫,依然自呜得意。所以本宫在三十年前,武功虽未大成,却已经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
当时本宫虽有一会天下英雄的心愿,只可惜,真正的绝顶高手,全都隐世不出,绝不会为了这一点虚名,而出来争逐名利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邢堂主虽然位居金龙帮执法堂主,但是本宫相信阁下的地位是超然的,凭着金龙帮这座小庙,绝对供不起阁下这尊大怫的。”
唐山听得一阵大笑不已,武倩倩虽然没有得到唐山的回答,但是像他们这种高深修为的人,早已能够凭着空灵的感性去体会周遭的一切事物。
所以,虽然没有得到唐山的正面答覆,却能体会出,唐山的笑声,代表着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概。也只有他们这种境界的人,才能了解到这种心境的真谛,不是那些争名遂利之徒,所能够了解的胸襟。
武倩倩微微一笑之后,又道:“如今更是事实证明,当时本宫的感叹,显得太过自大无知。武林不是无人,只是庸庸碌碌的红尘之中,除了一些虚有其表的名利之徒,绝对找不到一个高深修为的高人。
所以,本宫对于取得夫下第一人的雅号,不但不以为荣,相反感到非常惭愧。尚幸本宫也及时的醒悟,重新回头修练,总算突破种种困境,迈入了新的境界,从此一日千里,登峰造极。”
顿了一下,又深深的望着唐山道:“阁下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与本宫一样,都已经到达这种高深的境界。只是本宫深感怀疑,在感应上阁下似乎比你的外表年轻不少,不知阁下的易容术高明,还是与你这种可以隐形的怪异内功有关?”
唐山微笑不语,默默的伸手将脸上的易容物去除,现出了本来面目。
武倩倩双目冷芒一闪,冷淡的道:“这种面目就比较真实多了。可是却让本宫更加疑惑了。阁下的年纪这么轻,似乎不可能到达这种境界,除非是机缘深厚,得到了仙佛之类的外物速成,不知本宫所言可对?”
唐山点头平静的道:“不错!本座确是机缘巧合,得到了外物速成。所以内功修为上,没有像宫主这么精纯深厚。这次来金陵,更是应邀替金龙帮的人,清除外患,没有其他的动机。对于名利本座更是毫无兴趣,如果说本座是为了帮助金龙帮的忙,倒不如说是为了一会武宫主这种高人来的恰当。”
武倩倩神色一动,轻笑一下道:“原来如此,那么本宫在三十年前,惑叹江湖无人的豪语,并没有错了?因为那时阁下尚未出世吧?”
唐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宫主如果这么想的话,不但大错特错,而且连这武林第一人的雅号,都受之有愧了。”
武倩倩怔了一下,连忙道:“此话怎讲?”
唐山道:
“任何武功虽然相生相克,但是到了一定的境界,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这一点,不知武宫主以为如何?”
武倩倩道:“不错!这一点本宫同意。”
唐山轻叹一声道:“各门的武功虽然大异其趣,但是也都各有所长,用对了时机,便能收到制敌昀效果。这种道理虽然粗浅,但是用之我们身上,依然有效。不知宫主以为如何?”
武倩倩沉吟一会儿,才道:“本宫也同意,只不过效用却不大。”
唐山微笑一下,道:“不错!但是像我们这种高深修为的人,一点轻微的差异,都足以分出胜负存亡,宫主以为如何?”
武倩倩道:“不错!但是这种机会却很少,最大的可能便是两败俱伤。”
唐山道:“宫主的判断相当客观。只是宫主如果认为三十年前,武林真的无人的话,虽是豪语,也不过是坐并观天的痴人梦话罢了。”
武倩倩双目一亮,有点意外的道:“你的意思是说……”
唐山点头道:
“不错!相信宫主也明白,只要是上乘的内功,一旦修至第九重的境界,便能凭着感应来了解周遭的变化。”
顿了一下,才凝重的道:“本座早在三年前,便到了这种境界,正在努力向最后一重迈进,可是有一天居然被人侵进身后十丈以内,而毫无警觉。相信宫主一定明白,俱有这种功力的人,已经到了何种境界了。”
武倩倩神色一变,才凝重道:
“如果真有此事的话,这个人的武功,也突破了高峰状态,像我们一样,也可以轻易做到这一点。”
唐山微微一笑道:“不错!如果只到第十重的话,还无法做到这样。只是宫主却说错了,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二个。”
武倩倩脸色一变,有点意外的道:“什么?有两个。这种高手一个都嫌多,居然会是二个?”
唐山神色怪异的望了她一眼不语。
武倩倩也警觉过来,有点脸红的道:“对不起!本宫不是不相信你所说的话,只是有点感到意外,才失态如此,请别见怪!”
唐山默默点头一阵,又道:
“这两位高人是一对夫妇,长得鹤发童颜,凭我的感应,依然无法得知他们的确实年龄。直到后来我们相识之后,才知道他们都有一百四十多岁的高龄,是元代末年的丐帮长老。他们是偶然之中,发现我正面临第十重的困境,又惊奇于我的年纪与修为的反常,有意为我指点迷津。
总算靠着他们的指点,使我在短短的半年之内,突破了层层万难,迈入第十重的大道。只是这最后,最重要的关键,却无法再移动分毫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全靠自己的领悟,才能更进一层,所以才没有为我进一步指点。所以武宫主如果认为江湖上,除了我们之外,再无其他的高人的话,那就错得太离谱、太可笑了。”
武倩倩低头沉默一阵,才轻叹一声道:“不错!确是本宫太过自大无知,真想不到这三十年来,本宫依然无法遇见一个绝世高人,也只怪本宫大过无德无能了。”
唐山笑道:“是的。这种高人本就无多,想要碰上一个,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而且本座还可以肯定的告诉宫主,这两位的武功,比之你我又不知高出多少了。”
武倩倩这次没有再大惊小怪,只是笑了一下道:
“现在你说这话,本宫绝对相信。因为像我们这种造诣的人,努力勤修已经不是精进的唯一法门,关键之道全在于个人的悟性如何?只要一点灵感,便能融会贯通,一日千里。就像你目前功力虽然不如我,但是也有可能因为如此,而在刹那之间,远远的超越在我之前。
所以,这两位高人,多年来居然能够不闻达于江湖,除你之外,更是鲜有人知,可见是修为高超的武林前辈,必然会在武学上突飞猛进,也许早已迈入另一个,不为我们所知的境界也未可知。”
唐山道:
“这是很有可能的。最近本座静极思动、想起他们以前的种种言谈举止,才有这层醒悟。想不到宫主居然能有这层体会,倒令本座深感意外,只要假以时日,相信宫主也可以到达他们的境界,永享天下第一人的名号了。”
武倩倩笑道:“本宫虽然与三十年前一样,有着一会天下英雄的心愿,但是已无当年那种争逐名利之心,想来是与境界的迈进有关。今日与阁下一番对谈,实在获益非浅,也终于得知茫茫人海之中,并不尽是一些庸庸碌碌之徒,也有超然物我的高人存在。
本宫非常感谢你的一番开导,你我何妨也成为忘年之交,从此超然世外,自由自在的做我们的闲云野鹤去。”
唐山不禁大喜的道:“承蒙宫主错爱,小子自是十分感谢,也非常荣幸。只是小子毕竟年轻识浅,依然无法突破亲情的束缚,安心下来僭修,恐怕有负宫主重望。不过,小子倒是非常乐意高攀,与宫主结交,如果宫主有意觅地静心潜修的话,小子倒是愿意提供一处理想处所,供宫主修练。”
武倩倩望了他一眼,才笑道:“你能答应就太好了,其实你不说,本宫也早已看出你的情孽太重,暂时还无法定心下来,做进一步修练。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勉强你了,只是你想提供什么样的处所给我潜修呢?相信你一定清楚,什么样的地方,才是修练的好处所,绝不会是吵杂的所在吧?”
唐山含笑将唐门后山的狭谷内,洞府的所在告知,接着道:“这个地方既隐密,又景色宜人,目前除了爷爷跟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这地方。我们当年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先师的秘府,确是修练的理想所在,小子也打算在以后,等事了便进入潜修,如今有了宫主相伴,小子更感荣幸了。”
武倩倩不禁目放异彩,有点激动的道:“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美好的地方,想不到你就是店门出来的唐山,真是太意外了。如此说来,本宫倒要去瞻仰一下,令师的这座修练之所了。”
唐山也笑道:“是的。先师便是宋代全真教长老,道号玄玉真人。不过入口却非常隐秘,而且小子又在附近布下奇阵,更是难以发现,如果宫主无法找到的话,可以先到唐门稍候。反正小子近日也将返回完婚,宫主何妨喝过喜酒之后,再由小子亲自引进,不是更加方便吗?不知宫主的意下如河?”
武倩倩娇笑一声,道:
“好吧!不过本宫不愿再跟他们见面,先到唐门等你,只请你对我门人弟子,多多体谅,让他们有重新之路,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再说他们之所以会误入歧途,全在本宫管教失当,也不能全由他们负责,你说是不是?”
唐山连忙答应,两人又谈了一会儿,才分手各自离去。
唐山非常高兴有这种结果,这是唯一不伤和气,最圆满,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如果真的拚下去的话,唐山非常清楚,倒下去的绝对是自己,虽然武倩倩也可能身受重伤,而且又是在这种高峰之上,更是难以运功自救。唯一的结局,便是唐山先死!然后在前面等她跟来,同归于尽。
所以唐山才选了这么一处绝境,断绝了后路,打算与武倩倩再战一场,分出胜负,生死存亡。
谁知道一番交谈下来发现、武倩倩早没有了称霸江湖的野心,相反的,还舍弃了立场,与唐山订交,邀他一同觅地潜修。
这是一种赏识,也是一种感情的付予。武倩倩表面看来,依然像是不到三十的少妇一般,人又长得明目皓齿、美艳照人,实际年龄已经是八十几岁的老太婆了。
有感于双方年纪的悬殊,才提议结交,成为武学上的知己道友。何况唐山坦诚的胸襟,也让武倩倩感动不已,居然将自己修练武功的秘密,对不久前还是敌对的她,坦然相告,一点也不怕她另起异心,从秘笈中找出对付他的方法。
有感于这份知遇之恩的珍贵,所以武倩倩走了一半,又暗中尾随唐山身后,到了飞虎帮。
也得知事件的经过,心知诸葛南山既然脱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另用诡计寻求报复的。
先在心中沉思了一阵,又写了一封密函,便追上唐山,暗中递交给他,才放心的动身,赶往四川店门。
唐山在飞虎帮会合了,留下等候他消息的文天龙,才知道诸葛南山脱逃的事,心中也是非带担心,知道漏脱了这条大鱼,将是后患无穷。
一路上不但拒绝乘坐马车,反而慢步而行,低头寻思应付的对策。
忽然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道:“小山弟!先别发愁,见信后自知。”
右手一视,便接住了信函,打开看了内容之后,双掌一合,便将信函震得粉碎,这才含笑上车而去。
文天龙虽然一肚子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同时此刻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只好催着众人快马加鞭的赶路,才一会儿工夫,便到了金龙帮总堂。
江少秋等人回来之后,不敢对大家明言,只推说唐山带人追赶诸葛南山去了,才获得暂时的安宁。可是他的心情也一直志忑不安,不知唐山与武倩倩之斗,胜负谁属,纸是包不住火的,谎言立刻就会被拆穿。
所以,一接到唐山回来的消息,立刻迫不及待的出来接见。尚幸唐山毫发无伤,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可是却多了一件疑惑。
未等唐山开口,连忙道:“山儿!你可回来了。你简直是胡闹,怎么能未照计划,便私自行动,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老夫怎么对你那些妻子交代?还有那些关心你的人呢?”
唐山连忙陪笑道:“很抱款!没想到武宫主的武功这么高,我们才接近院口,在六十丈开外,便被她发现。只好临时改变计划,立刻发动攻击。听得天龙禀报,江爷爷这边被诸葛南山脱逃了,那可要小心一点,这老儿鬼计多端,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会再来找机会报复的,那可得小心谨慎一点才行。”
江少秋也是在为这事烦恼,有些无奈的道:“都怪亲家翁糊涂,事先也不告诉我,金虎堂内另有秘道,才让他们脱逃,这一次让他们漏网而去,必然在暗中捣蛋,那可不好对付了。”
唐山微微一笑道:
“没关系!山儿另有消息来源,得知他的存身之处,等一下便带人去捉他,请江爷爷放心好了。”
江少秋轻吁了口气,才道:“如此就好,否则人海茫茫,老夫真不知该从何找起,要日夕提防这么一个对手,简直能把人逼疯。如果需要什么的话,尽管吩咐他们准备好了,只要能消除这批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唐山含笑摇头道:
“不要什么准备的,同时也别再提这件事,免得消息走漏,反而不好。一切都照常好了,这样才不会引起这老狐狸的疑心。”
江少秋道:“好吧!反正一切都委托你了。”
顿了一下,又道:“你与武宫主似乎大战了一场,金虎大堂几乎被你们翻了过来,最后又消失了踪影,突然的无声无息,找遍了整座大院,也没有丝毫音讯。你们究竟上那儿去了,结果又如河?”
唐山笑道:
“也没什么!只是武宫主的功力,精纯深厚的多,我使尽全力,依然无法力敌,只好逃给她追了。”
江少秋大吃一惊,过:“什么?武宫主的武功会有这么高?”
唐山望了他一眼道:“是呀!否则三十年前也不可能耀武扬威,一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人敢找她了。”
江少秋脸色一红,不禁为自己的滑头,感到惭愧,连忙道:“老夫是说,我们原先不是计划,将她引出,再由你使毒将她毒毙的吗?”
唐山摇了摇头道:“这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才临时改变计划,直接找她决斗。”
江少秋怔了一下,道:“怎么会行不通?计划是你提出的,怎会不行,难道是你在骗我们的不成。”
唐山道:“这倒不是。只因为后来我偷偷接近去查探了一下,得知她的武功造诣,已经到了无相无形的境界,这种程度的人,早已经百毒不侵,想要毒毙她,无异是痴心妄想。只好采用最后的下下之策,找她当面决斗,果然不出所料,我使尽了全力,依然无奈她何,到是她的掌劲,一次比一次强劲,一次比一次猛烈。逼不得已,只好跑给她追了。”
江少秋听得更是着急,连唐山都不敌,更别说是他们了。
连忙追问结果如何?
唐山笑了一下,道:
“最后我想了个办法,将她引入一个陷阱,总算将她困住了,如今大概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江少秋道:“是什么样的陷阱?困得住她吗?要不要老夫派人去看守?”
唐山摇摇头笑道:“不必!我给她的这座陷阱,名叫心牢,等于一种无形的禁制,除非我去开释她,否则别人再也无法救醒她了。”
江少秋道:“什么陷阱这么神奇?山儿何不说来听听?”
唐山摇头含笑不语。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唐山告辞而去。
江少秋因为心腹之患已除,诸葛南山又有唐山对付,心情自然非常快乐,忍不住找柳含烟下棋去了。
唐山则找到了地牢里的林、萧两女,发现何南玫及蒋惠珍都在,连忙走过去。
何南玫发现了唐山,只发出宽慰的一笑。
蒋惠珍却已经叫道:“大哥!你快叫他们放开林妹妹嘛!我先前就跟你说过,林妹妹是我的表妹,平常只有她最听我话。我们从小都是父母双亡,一直相依为命,无论如何你都要救她。”
唐山见她急得娇嗔的神情,非常可爱,忍不住道:
“这怎么能叫我放呢?这是人家金龙帮的私事,怎么算也轮不到我来发令,你应该去求江帮主放人才对。”
蒋惠珍一见他佯装的表情,便知他使坏,让她着急,只气得娇嗔不已,道:“你还装佯?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现在可是执法堂的新任堂主,可神气的很呢!手握别人的生杀大权,便不得了了,打算不听我们这些妇道人家的话,小心我们来个家庭会议,罢免了你一家之主的地位,看你还神气不?”
唐山一听,这个不得了,看了何、蒋二女的神情,显然这批娘子军,趁着他不在时,不知谈妥了什么?很显然的对他非常不利。
不敢再使坏,连忙陪笑道:“是!是!两位夫人有命,为夫这就遵办,请夫人千万息怒、千万恕罪。”
一番话可把何、蒋二女羞得满脸通红,娇嗔不已,一付不依之状。
斯情斯景,看在林、萧二女暗中,更是感慨万千,暗自叹息不已。
等出了牢房,二女都忍不住轻吁了口气,接着又见到其他八名姊妹也走了过来,个个一脸疑惑不解的望着唐山不语。
林、萧二女也是大感意外,她们虽然也想替其她姊妹启命,却明白唐山也没有这份权利,凡事可一而不可再,不敢太过份,只好代林、萧二女请求。
没想到唐山不但立刻放了她们,而且还将另外八名姊妹也一起放了出来,不禁惊喜交加的望着唐山哑然无语。
唐山这时也收起嘻笑的神情,严肃的道:
“我虽然作主放你们出去,却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受人之托,所以,你们也不必感激我。虽然如此,我却有点担心你们出去之后,不能改邪归正,依然利用这身武功为恶。所以,我必须在你们身上,施加禁制,只要三年之内,没有再听见你们的恶迹,我再负责为你们解开,恢复你们的武功。
所以,这三年之内,你们将如同凡人一般,无法提聚功力,你们可心服?”
诸女尚未言语,蒋惠珍已经抢先开口,道:
“不会的。我敢保证表妹绝对不会的,大哥就不用制住她们的功力。而且我们自小相依为命,我进了唐门,她也可以到唐门来帮忙,我们才好彼此照顾。再说,外面这么混乱,你制住了她们的功力,那不是狠危险吗?
万一遇上了什么歹徒,不但无法自保,反而要送掉小命。大哥等于不杀伯仁,伯仁反而因你而死,相信大哥也不忍心这么做的,是不是?”
唐山一听,心中不禁大感为难,一时之间,真不知如何是好?
蒋惠珍立刻又将小嘴一嘟,道:
“如果大哥非要这么做的话,还不如送她们回去,关在里面好了。这样既不怕她们为恶,我也不用担心她们出意外了。”
唐山道:“这怎么可以,如果这么做的话,我又怎么对人交代?”
蒋惠珍轻哼一声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放她们出去,就不能制住她们的武功,那太危险了。再不然就不要放她们出去,就这两条路,任由你选,没有其他的路了,你看着办吧!”
唐山再是机智百出,不禁也傻了眼,不放嘛!无法对武倩倩交代,放吧!又伯她们出去之后,又跟金龙、飞虎两帮的人添麻烦,一时之间,不禁大惑为难,茫然无计了。
◆二十九
何南玫轻笑一声道:“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别的路子好走,你们都太钻牛角尖了,我就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唐山和蒋惠珍忙问所以。
何南玫望着唐山,有点顽皮的道:“你将她们收在身边,不就好了。”
蒋惠珍听得一怔,接着才会意的呵呵娇笑起来,抱着林、萧二女直跳脚。
唐山却听得差点没吓昏过去,连忙结结巴巴的道:
“我的小姐!你可别开这种玩笑,你们姊妹包括雅芳在内,已经有九个了。如果再多出个十女来了,我不被她们剥了皮才怪。”
何南玫轻哼一声,非常自信的道:“这个不用你来操心,只要你点头就好,这件事由我来向她们提议好了,自然要等她们同意之后,才能作数。”
唐山像是存心捣蛋似的道:“你可别到时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才好。我看你也别麻烦了,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绝对不可能的,兔得你丢了脸,连我也遭殃。”
何南玫诡笑一下,道:“你以为我会这么傻呀!我才不会这么鲁莽呢?”
唐山不禁好奇的道:“那么你准备如何说?难不成你想叫我去说?”
何南玫笑道:“由你说更糟,有希望的事,被你一讲马上就完蛋了,我才不会这么笨呢!”
唐山不禁有点头大的道:“我的大小姐,你就快说是什么方法吧?这么拖拖拉拉的,莫非是想憋死我不成?”
众女虽然同样急于知道,但是一见唐山急得直抓头皮的模样,都不禁被他逗得娇笑了起来,连那些金龙帮的狱卒也忍俊不住。
何南玫“噗嗤!”的笑了起来,道:“我会跟爹娘及众姊妹说,家里忽然多了我们这些媳妇,必然要找一些丫头婢女之流的来帮忙。不如将她们十人,收在我们身边,当你唐公子的侍妾,这样子不但可以帮我们看住你这风流才子,将来也可为你多生几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或是可爱的小壮了呀!”
说着忍不住脸红如霞,低头不语了。
唐山不禁傻了眼,心中不住的忖道:“他妈的!早知道这鬼丫头跟她父亲一样鬼计多端,谁知道她会想出这种办法的,偏偏我又无法阻止,这可怎么办才好?多了这十个丫头,再加上那九个妻子,这次不知怎的搞成一团,不知又要如何结局呢?
有了这丫头盯着我,那些小丫头就不好哄了,以后还有我混的份吗?不好!钟美雪跟李琼华这两个小丫头,最是天真不过,可别被她带坏才好,我可得看紧一点。”
唐山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随便你了,真不知道你们这次究竟在搞什么?只是我先警告你,小雪跟小华最是赤子天真,你可别带坏了她们,否则我可饶不了你,希望你清楚才好。”
何南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平时看唐山嘻皮笑脸,一付平易近人之状,一但严肃起来,依然威仪十足。
聪明的何南玫,自然不会去触怒他,也知道这时应该表现妻子温柔体贴的一面,连忙跪下轻声道:“请相公放心,妾身不过是想为姊妹们找个理想归宿,才大胆如此,以后绝不敢再如此了。”
众女也连忙跪下道:“多谢相公收留,妾身等一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份,绝不会让相公为难。”
唐山连忙扶起众女,才诚恳的道:“如此就好,这样我也好向人交代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蒋惠珍笑道:
“大哥!你怎么这样子呢?依据花妹的说法,你可风流的很,到处拈花惹草。怎么我们帮你多找了几人,你反而一个劲的往外推,这倒是出乎小妹意料之外呢?”
唐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胡说!花妹怎么会这么说我?你可别乱造谣。”
蒋惠珍欲言又止。
何南玫递了一个眼色阻止,抢着道:“不是的。花妹只是说,你似乎有学过‘那个’方面的功夫,勇猛无比。深怕我们无法适应,特地叫我们知道了,好有个心理准备。”
唐山听得不禁大窘,尴尬的干笑几声,连忙道:
“花妹怎么可以胡言乱语,愚兄只不过功力比较深一点,就可以认为愚兄修过……‘那个’功夫。”
是不是有,萧慧君最清楚了,所以,忍不住望着唐山偷笑不已。害得唐山差点讲不下去,心知再讲下去也枉然。
顿了一下,又道:“玫妹既然这么有把握,这件事就由你作主好了,等一下你再知会彩虹一下,我在柳堂主那里等你们,有要事相商。”
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何南玫听得一怔,忍不住张口欲言,却见唐山已经出门而去,只好闷在心里,叹息不语
蒋惠珍却迫不及待的道:“玫姊!刚才你怎么不让我说出来呢?花妹确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有听见,我可没有造谣,你又怕什么?”
何南玫忍不住轻哼一声,道:“愚姊当然怕了,集合大家详谈的主意是我出的,花妹才会这么说。你虽然不怕,愚姊却怕相公恼羞成怒,一但追究起来,愚姊可获罪不轻,自然要阻止你再说下去了。”
蒋惠珍哼了一哼,道:“怕什么?我们早说好了,不管祸福与共,同进同出,绝不会让相公如此胡为的,你放心好了。一但追究起来,谁也不会多说什么,相公什么也不会知道。”
河南玫白了她一眼,娇嗔道:
“你别以为相公好欺侮的,小心相公不饶你,你可就有得罪受了。那东西狡猾的很,便是他的兄弟柯文虎,也是机灵的很,多少成名的英雄,都被他搞得灰头土脸,却依然比不上相公,他们兄弟一个比一个还难缠,你可别昏了头,以为相公是傻瓜、是好吃的,那么你便是比傻瓜更傻一百倍的笨蛋。”
蒋惠珍依然一脸不信的道: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我绝不相信这种事情,他那个兄弟我也看过了,傻呼呼的,能成什么气候,他如果聪明的话,就不会被郡主及郑姑娘逼得离家出走了。相公再是厉害,凭着我们十几个人,难道还会比不上郡主她们两个丫头?”
望着蒋惠珍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何南玫忍不住叹息的道:
“他们柯氏一门,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最会装傻了。而他们兄弟俩更是青出于蓝,否则相公才初来金陵不久,神水宫便开始尝尽了败绩,如果不是相公这么会装傻,容易使对方轻视于他,恐怕相公早已性命难保,别人早出全力对付他了。
你想武功高如二仙者,一开始便在相公手中,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便是计谋百出的诸葛南山,又何尝不是连连败北,所安排的计谋,总是被相公先一步的破坏,而且全是别人代劳的,他自己却轻轻松松的坐山观虎斗。难道你真以为你这二样,都比这二人高明百倍不成?”
蒋惠珍只听得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萧慧君算是亲身经历的,特别能够体会,连忙赞同的道:“不错!小妹同意玫姊的话。相公就是会装傻,当初他到神水宫被我们擒住之后,像是吓坏了似的,惶然无计,我们也以为像他这种公子哥儿,一定是虚有其表之徒,只会装腔作势,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佯装的,偏偏就在我们以为制住他的时候,我们反而被他制住了。”
何南玫忍不住对目瞪口呆的蒋惠珍,道:“听见没有?愚姊难道还会骗你不成。现在也可以证明一件事了,便是那晚在‘碧玉轩’里,东方无忌和黄玉贞之死,必然也是相公所为。连黄玉贞这种习过阴功的淫妇,尚且身死在相公手中。可见愚姊判断相公习过‘那个’的功夫,不会……哎哟!”
娇呼一声,双手抱住臀部,羞红着脸紧盯着一脸诡笑的唐山直跳脚。
唐山依然追着河南玫,快速无比的落在那圆滚滚的地方,轻轻的,声音却清脆的,口中也一面道:“叫你去通知彩虹,说我有事找你们商量。你却在这里掀我的底细,真是该当何罪?”
何南玫连忙飞逃了出去,口中娇叫道:“好嘛!好嘛!人家这就去嘛!别再打了……哎哟!”
望着跑了出去的背影,唐山轻喘了口气,才斜斜的瞄着蒋惠珍。
乖乖!可把蒋惠珍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竟然慌不择路的跑进了牢房里。
只看得唐山心中暗暗好笑,道:“怎么了?珍妹妹!你怎么吓成这样子?”
望着诡笑接近的唐山,却又无路可逃,只好告饶的道:“相公!你就原谅小妹这遭吧!小妹刚才可没有说你什么坏话呀!”
唐山依然笑呵呵的道:“是啊!所以你更不用伯成这模样嘛?再说你不是以为我好吃吗,又有什么可以怕的?”
开头蒋惠珍还暗吁了口气,听到后来又忍不住揪心起来,望着唐山又惊又喜的道:“相公误会了,小妹只是猜想相公虽然聪明,却不会用在我们身上,所以才放心的直言不伪,那知道却被相公误会了。”
唐山听她居然捧着高帽子,当起挡箭牌来了,心中有点哭笑不得,撇着嘴道:“好吧!算你会说话,下次不准在我背后说闲话,知道吗?”
说着又走了。
“耶!”“哎哟!”
蒋惠珍忍不住向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想一个疏忽,声音也跑了出去,立刻又被唐山发现,迷人的臀部立刻又挨一巴掌。
“你还敢淘气,看我饶不饶你?”
“哎哟!不敢了啦!:”
望着蒋惠珍的背影,唐山自己也感好笑起来,一个回头才发现林美玉诸女,一个个全都神色怪异,既惊奇又羡慕的望着唐山,心想她们的身份还没确定,可不能乱来。但是老呆在这儿,可不是办法。
心想着,连忙道:“美玉!你还是带她们去找你表姊吧!她会帮你们安顿的。”
这次真的走了。
来到金龙大堂,才得知柳含烟正跟江少秋在下棋,便一脚到了书房,果见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棋盘上,一点也不知唐山进来。
直到唐山移近一看,柳含烟才抬头对唐山默默一笑,伸指向唇,又指着江少秋摇手不语
唐山一见柳含烟最先发现他进来,便知道他必然胜卷在握,才会这么轻松。再看江少秋的神色凝重,更可证明。
再看这盘棋,江少秋的那条大黑龙,正受着柳含烟的白子围袭,腹地全部受到威胁,眼看着将被憋死,一颗也救不活,难怪他会神色凝重了。
不久何南玫便带着柳彩虹行了进来,柳含烟看着怔了一怔,有些惊疑的望着唐山不语。
唐山则笑了一下,暗自告诉他,想私下一谈的意思,请他想办法支退旁人。
柳含烟低头沉思一下,便含笑道:“帮主这条黑龙虽然厉害,只可惜在一百二十一子时,下得太快太贪了,所以才留下了后患,现在想救已经太迟了,何不记取教训,下次重新再来,或者反败为胜的可能。”
江少秋忍不住叹了口气,算是放弃,抬头苦笑一声,才道:
“柳堂主果然高明,老夫也知道那一子下得太急,可是心中依然心存侥幸,以为可以就此飞腾变化,呼风唤雨了。”
柳含烟道:
“人生如棋局,瞬息万变,必须冷静谨慎,才能渡过种种危险。这次如果没有贤侄的帮忙,老夫还不知如何收拾呢?”
江少秋道:“不错!不说本帮多年的隐患,是靠着山儿的谋略才清除的,便是最后的一战,如果不是山儿支撑,我们任何人也受不起,武宫主一掌之威。
看了金虎大堂的劫场一片凌乱,老夫真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人为的,至今依然余悸犹存。若是换了老夫的话,恐怕武宫主的三掌,也承受不起。”
唐山笑道:“江爷爷太客气了,山儿虽不知您的武功如何?但是绝不会差到那儿去的。”
江少秋哈哈大笑道:“山儿就不用安慰爷爷了,争强斗胜该是你们年轻人,应该有的本色。爷爷早过了这段岁月,绝不会与你吃醋,争这个面子的。只要你好好的照顾花儿她们,爷爷就很高兴了。”
柳含烟连忙道:
“帮主放心好了,山儿待亲至孝,早已经是唐门公认的事实,这些事情,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江少秋抚须笑道:“好!好!这样老夫便宽心不少。”
顿了一下道:“看来你们像是有事要谈,正巧老夫也想找你,不想你后脚就到了,这就太好了。”
唐山连忙道:“爷爷有什么吩咐?尽可交代山儿好了,山儿定然尽力完成。”
江少秋笑道:
“我的事不忙,你们谈完之后,再到我的书房来,那时候我们再详谈。现在你们去商议吧!老夫先回去了。”
送走了江少秋之后,柳含烟才默默的望着三人,最后才轻叹了口气道:“想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我本来就想等你们完婚之后,才告诉你们真相的,不想才没多久,便让你们知悉了身份。只是我很奇怪,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呢?”
唐山不等二女惊奇的开口问,便道:
“伯父先说好了,她们两人还不知道您的另一个身份,山儿如果不是武宫主的指示,也万万没有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机妙算’呢?”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爹爹怎么会是诸葛南山呢?何况爹爹除了机关土木之学外,其他的方面,根本拿不出东西来。怎么可能会是诸葛南山?
何况‘神机妙算’文武两途,都有不错的造诣,更是相差太远,你可别冤狂爹爹,一定是武宫主说错了。”
柳彩虹忍不住开口替父亲辩解,一脸惶急之色,怕爹爹与夫婿之间,闹了起来。
柳含烟轻叹一声,道:
“虹儿别说了,爹爹确是诸葛南山没错,等一下爹爹自会解释给你们听的,你先别急着插嘴。先静下来,听我们说清楚好了。”
顿了一下,对唐山道:
“没想到武宫主会发现老夫的身份,不知她是否告诉你,如何发现我的,我居然会一无所知?”
唐山叹息的道:“武宫主并未发现伯父的身份,何况柳伯父平时深居金龙帮内,从未与人多作接触,掩饰的工作,做得非常成功。别人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怎么是锋头毕露的神水宫,外总管之一,‘神机妙算’诸葛南山呢?”
柳含烟微笑道:
“不错!老夫自信掩饰得根好,绝不可能有此失着,那么武宫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才使你想到老夫的?”
唐山道:
“武宫主得知您脱逃的消息后,写了封密函告诉我,诸葛南山左手小指上,多长了一个肉刺,看上去就像六根手指似的。还有的就是武宫主发现您常往金陵跑,虽然您解释说,是来调查两帮动静,但是武宫主并未尽信,才怀疑您的动机。
最重要的一点是,从您进神水宫开始,武宫主便感觉出,那种面目并非你的真相,只是看重您的才能,才没有揪开您的底细,却另派了人,负责监视您的行动的。”
柳含烟叹了口气道:
“不错!那个人就是玫儿的母亲,我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我们的结合,根本上就很勉强,并没有儿女私情可言,何况我进神水宫也另有目的,只是不便发作罢了。到了后来,若梅生下玫儿之后,对我产生真情,才坦白向我陈情。
因为如此,才遭宫主秘密处死,外传你母亲是被你姨母,为了争风吃醋害死的,其实我们全是代人顶罪的。凭你母亲堂堂内宫总管,如果被人谋害而死,宫主会如此轻易的饶恕过谁?会如此不闻不问吗?除了她之外,有谁能具有这么大的权利呢?”
何南玫忍不住泪下如雨,呜呜咽咽的扑入柳含烟怀中,早已泣不成声。
柳含烟叹息道:
“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女一向聚少离多,几乎形同陌路。爹爹对你感到很抱歉,却又不敢与你太接近,因为诸葛南山这个人,实在太坏了,不但城府深沉,而且冷酷无情,常常六亲不认。怕我们太接近,对你的人格有不良影响,可喜的是你虽然聪慧机敏,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所以,等你调到金陵之后,爹爹常以现在的身份,到‘碧玉轩’去看你,便是想补偿为父的歉疚,同时想了解一下,你生活的近况如何?适时的给予你帮助。”
何南玫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呜咽的道:“是的。得到爹爹的不少教诲与开导,使玫儿获益良多。每日时时刻刻都期待着爹爹的到来,以偿玫儿孺慕之情,得知虹姊便是爹爹的千金之后,心中更是欢喜。我们也一直相处愉快,形同姊妹一般,不像天从人愿,美梦成真,女儿真是欢喜的很。”
柳彩虹也抱着何南玫哽咽的道:
“妹妹别哭了,骨肉重逢是件喜事,应该开开心心才是,还不快擦干眼泪,听爹爹再讲下去。”
说着扶起河南玫,为她擦去眼泪,低声安慰不已,却依然无功,只好求救似的望着唐山。
唐山微微一笑,也不开口劝导,忽然踏前一步,一把抱过何南玫,低头吻住了红唇。
何南玫惊得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连忙挣扎不已,待见挣脱不开,才羞红着脸,默默的依在唐山怀中,如小鸟依人般,低头不语。
柳彩虹见他没有帮忙劝导,反而趁机温存,不禁娇嗔的白了他一眼。
柳含烟却乐得哈哈大笑。
唐山也趁机改口道:“爹爹!现在您可以说出来了,您怎么会变成诸葛南山的,那一个才是您真正的身份呢?”
柳含烟这才收起笑容道:“为父的真实姓名便是现在的身份,诸葛南山只是为了进入神水宫的一个化名罢了。为父因为与你舅父司徒平,同时主持金龙秘府,彼此相交莫逆。
有一次他告诉为父说,他的妹夫也就是你爹柯明明,便是‘风云十绝’之一的‘百变书生’时,为父也感到惊奇,同时还将你爹送给他的两张精巧面具,送了一张给老夫当纪念,也就是诸葛南山的面目。”
望了河南玫一眼,才叹息的道:
“就在十八年前,为父忽然得知好友全家遇害的消息后,非常的愤怒,决心替他复仇。几经调查觉得飞虎帮的上官天雄非常有嫌疑,这时李帮主也将神水宫的野心告知,向江帮主求救,这才明白罪魁祸首是谁?
就因为这样,为父才以诸葛南山的身份,投入了神水宫,就这样子,才会发生以后的这么多事情。”
唐山道:
“既然如此,为何爹爹不早日消失这些威胁,反而让他们在两帮坐大,而不早日清除这些隐患,这又是为何?”
柳含烟叹息道:“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真正的威胁是武宫主的武功太高,放眼江湖有谁可以对付的?若不是唐兄向我们保证过,你的武功足可对付,我们还不敢这么快就发动呢!”
轻咳一声又道:“再说,后来玫儿的娘,还告诉我说,神水宫的人与锦衣卫的人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光是这两股力量,就不容我轻视,所以,虽然我打入了对方的阵容,了解得愈多,心中却是害怕。这才建议帮主暂时按兵不动,等待你功成下山,再作打算。”
唐山苦笑了一下,道:
“我自己的武功深浅,只有爷爷清楚,必然是他告诉爹爹的,否则,我在家的时日无多,又没有显露过,家里的人都不知道。
想不到这么早就为我计算好了,瞒得我好苦,到现在才算完全明白,为什么我才一到金陵,本帮上上下下的人,像是早知我这个人似的。不但对我恭敬有加,所做的建议,更是言听计从,从没有人反对。
我一直就在奇怪,凭我一个初出茅芦的年轻小子,又没有认识几个人,怎么会有这样好的众望,原来却是这么回事?”
柳含烟含笑道:
“山儿也别责怪唐兄了,这全是我们的意思,唐兄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觉得武宫主已经危及武林的安危,每个人都无法置身事外,这才向我们建议等你功成之后,再展开反击。
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真相,我想有两个可能,第一便是唐兄相信,以你的才智足以应付,果然事实证明,你刚来乍到,便接连的击败了不少高手,与神水宫的安排。
尤其京城一战更是高明,趋狼吞虎、兵不刃血、坐山观虎斗,完全证明唐兄所言不虚,你的才能确是高超。第二便是借机让你磨练一番,免得你以并观天,大意轻敌之下,将来面对武宫主时,吃亏上当误了大事。”
顿一下,忽然笑了起来道:
“同时唐兄对于李少帮主,被选为东床娇婿一事,也非常的不服气。曾经半开玩笑半赌气的说,今生不能成为江家婿,就要江家的女儿,做他们唐门的媳妇。就这样的跟你江姨两人一赌气,十八年来一直未见面。
后来你江姨偏又肚子不争气,生了两个都是女儿,想起你父亲的话便决心不再生育,要看你父亲是否能实现诺言的本事。
总算没有叫你父亲失望,连花儿这种石女的病症,都让你治好,娶到手了。总算没让你父亲丢了老脸,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唐山想想父亲的个性,确实有这个可能,发出这等狂语,不禁也好笑了起来。
众人不禁对唐天云的事,发出一阵笑声。
尤其何南玫及柳彩虹心中更是庆幸不已,认为有这种有趣的公公,必然不会太严肃,以后相处,便不会太困难了。
唐山这才对何南玫道:
“玫妹!如今你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爹爹的苦衷,可不许再有消极的念头了。应该看开些,和和乐乐的生活才对,现在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愚兄便不再打扰你们了。正巧帮主有事找我,我在这里耽了太久不好,我现在就去见帮主。”
说着留下他们独自走了。
一脚踏进书房,恰好看见江少秋在翻览一些文件,连忙赶了过去道:“狠抱歉!让爷爷久等了。”
江少秋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你们的事谈完了吧?”
唐山赔笑道:“是的。”
江少秋道:“那就好!现在也该我们仔细的谈一下,我们的事情了。”
唐山道:“爷爷尽管吩咐好了。”
江少秋笑了一下,道:
“如今一切事情都已了结,相信你也知道柳堂主,便是诸葛南山的身份了。老夫一见你带了两女便心中有数,觉得让你们自己去解释误会,比较好一点。一方面也可以避开一些忌讳,让他们父女三人,能够尽释前嫌,重新团聚,而且有你在场协调,必然可以使场面和睦一点。看来结果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吧?”
唐山笑道:
“是的。如今他们父女三人,都在房中叙谈,山儿想起爷爷有事交代,只好先行离开,留下他们。”
江少秋笑了笑道:“这样好了,想来你也知道你父亲当年的事了,可喜的是他不但实现了诺言,老夫也很高兴得到,你这位孙婿。至于你江姨则没有话说,反而开心得狠,了却了多年来的心愿。因为你江姨一直对你父亲感到内疚,如果你父亲当年有你的这份才华,恐怕局势早已不同了。”
唐山自然知道父亲的这段糗史,不好多说什么,含笑不语。
江少秋望着唐山一眼,欲言又止。
唐山道:“爷爷只管明言好了,山儿也可以帮爷爷出个主意,也许有所帮助呢?”
江少秋轻咳一声道:
“你是知道的,老夫也老大不小了,明年便将过七十的大寿了。偏偏膝下又无子,招了个女婿,不巧的是彬儿亦是独子,必须接掌飞虎帮。
如今花儿及华儿也已于归于你,老夫想等你们完婚之后,就将帮主之职,移交于你,也好松口气,轻轻松松的过几年清福。”
唐山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以呢?”
江少秋道:
“怎么不可以?你是老夫的孙婿,现在又是执法堂的堂主,深受帮众的爱戴。这一次又帮我们消除了外敌,功比天高、怎么说都足够这个资格,接掌帮主的职位,老夫相信绝没有人会反对的。”
唐山自然清楚这种情形,而且非常可能成为事实,因为如此,唐山更加担心。只因他一向淡泊名利,对于这种名利不感兴趣,一心只响往自由自在的山林生活,无拘无束,悠然自得的生活。
富贵功名,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连皇上这驸马的身份,也不大在意,怎肯留下来,接掌这份职位。
心中急速的一转,便有了主意,轻笑一声道:
“爷爷的好意,山儿非常感激,只是山儿闲散已惯,无法定下心来,掌理这种复杂的帮务。再说,经此一场劫难之后,两帮都已元气大伤,尤其飞虎帮更是死的死,叛逃的叛逃。已近名存实亡之际,想重新站起,更是难上加难,何不趁此时机,将两帮现存人员合并,改称‘龙虎帮’暂由岳父代理。
等将来华妹如有所出,再由孩子接任好了,这样子两家也可以近一步的合作,迅速的重新站起,扬威武林呀!”
江少秋听得神色一动,显然有些动心,连忙道:“这个构想听来不错。老夫也明白你接任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你想答应的话,唐门那边也不会同意,再说,你不但是柯府的小侯爷,更是皇上的驸马,这些关系,也不容你自作主张。不过,花儿如果也有孩子的话,这又该如何决定呢?不一定是华儿才有的。”
唐山道:
“花妹的顽石虽然已经化除,但是却不能生儿育女。以后她可以施行周公之礼,闺房之乐也一样可行,唯独生理上已经固定,这种先天的疾病,是无法改变的,同时花妹也不容易老去,青春永驻,一直到老死。所以山儿才说华妹的孩子,来接替岳父接掌帮主,却未说花妹的事。”
江少秋脸上不禁掀起了轻愁,叹息道:“原来如此,可怜的孩子,花儿知道这件事情吗?”
唐山点头道:“知道。早在我治愈她之后,就将这种情形说了。同时也跟华妹商量过了,将来不论男女,第一个孩子,便过继给花妹,反正是自家姊妹,谁得孩子还不是一样。花妹知道自己无法生育,有这么一个机会,倒是开心的很,两个丫头比以前更加亲密,到现在还缠在一起呢!”
江少秋笑着道:
“如此就好。既然如此,老夫就去跟亲家翁商量此事去。对了,刚才京城传来一封急函,声明由你亲收,你先看一下,究竟何事?”
说着从书桌的文件中,取出一封红色信函,交给唐山。
唐山一见封套,便知是十万火急的密西,心中非常担心,知道是家里出事了,否则这种帮中的信件,绝不会要他亲收的。
连忙取出信来,快速的看了一遍,才松了口气道:“确是京城出了紧急的事,不过并非家中的事,而是锦衣卫与福王府出了一点困难,家父通知我这边的事一了,立刻赶回去处理。”
江少秋一听之下,才松下一口气,道:“原来如此。还以为神水宫的人,又到京城去捣鬼了呢?既然如此,你就从这里直接进入秘府,还是骑着金龙宝驹赶路吧!她们那里由我替你交待,你就不用操心,快去快回,免得我们担心过久了。”
唐山答应一声,立刻到了右侧屋角,往床上一躺;才一动,便已不见。
一阵的急赶,虽然信中语云不详,但是唐山却明白事情一定不简单,只因种种顾忌,不便对范大通多说,只催促唐山尽速赶回。
所以,唐山便怀着一颗志忑不安的心情,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看着西城门在望,这才松了口气,却又马上一紧,揪心不已。
因为唐山看见了路侧凉亭上,不但有弟弟在内,还有四名锦衣卫的人,在里面等候着。
看见唐山赶到,柯文虎立刻跑了过来,口中同时叫道:“大哥!快回家去。爹爹已经等你很久了,要你一起进宫去见皇上。”
唐山神色一变,道:“什么?就为了皇上想见我?你就把我十万火急的催了回来。”
柯文虎更是着急的道:
“不是这样的,反正你先回去见爹就知道了。”
就这样唐山怀着一肚子狐疑,一路赶回忠勇侯府,请见了双亲。
结果情形依然一样,柯明明没等唐山拜见司徒倩文,就拉着他重新上了马,一路飞驰的到了皇宫大内。
唐山因为有了柯文虎的前车之鉴,只好纳闷的不开口,随着柯明明身后,进了皇宫之内,只见戒备空前的森严,除禁卫军及锦衣卫之外,尚有那些带刀的金牌侍卫,更是弓箭齐备,全神贯注的来回巡视。
唐山依然傻呼呼的不知发生何事,瞪着大眼,茫然不知所以。
进入一栋大院右侧的楼阁,才见到雅芳公主陪着一名雍容华贵,相貌白净的中年人,正在商议着什么?
唐山看他身穿黄龙袍,便知此人必是皇上无疑,只是意外于此人居然如此年轻,像是只有四十左右似的,依然满脸红光,气血旺盛,给人一种平和、健康的感觉。
果见柯明明拉着唐山跪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笑呵呵的回了声:“卿家平身,这位便是芳儿的驸马,山儿吗?”
唐山拿眼偷瞟了他一眼,却见雅芳在皇上耳边,喃喃了几句,便见皇上哈哈大笑起来,道:“山儿平身。”
唐山只好无奈的道:“谢父皇!”
皇上一听大喜,开心的道:“好一个父皇!好孩子。”
唐山实在不耐烦这些虚文褥节,立即道:“不知父皇紧急的传见儿臣,是为了何事?”
皇上像是非常欣赏似的,只是笑呵呵的望着他不语。
雅芳连忙道:
“事情是这样的,这次由于你的帮忙,消除了不少匪徒,父皇想见见你,顺便给你赏赐。但是却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唐山皱眉道:“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不必急在一时。究竟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了?我在金陵才刚了结神水宫的事情,接到急信,一刻都没有休息,立刻又赶了回来,可不是为了回来领赏。”
雅芳原是高傲无比的女孩,不知何故,在唐山面前却一反常态,变得娇柔无比,脸色略红道:“是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只是这次在各府捉到的高手中,除了神水宫的人之外,尚有一批人是白莲教的教徒,这批人专门妖言惑众,阴谋叛逆,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也曾经做过。本来打算进一步追究其他的人,谁知道这些人,却在昨天被人杀死了。
依据狱卒的报告说,这些人在前天夜晚,一个个忽然发疯似的喃喃自语,说魔神派人来接他们了,第二天便脸色安详的气绝。最后才查出是中了一种‘毒龙香’的迷魂毒药致死的。而这种药只有白莲教的四大天尊之一,‘毒龙天尊’楚士宏所有,很显然的这批人也在京城附近。
我们已经调查了各府的人员,发现有不少人非常可疑,人数众多,已经危及京畿的安危,必须尽快处理。所以才十万火急的将你调回,希望你能再一次的消除这批邪恶的势力。”
唐山一听可头大了,这种毫无头序的事,叫他从何着手。
略一沉思才道:
“这次可不能再打草惊蛇了,必须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展开霹雳行动。我相信这次你们调查的行动,已经受到对方的注意,被你们怀疑的人,必然都躲了起来,没有躲的,绝对是无辜的人,不然就是身份轻微的。”
雅芳脸色一红,惭愧的道:
“是的。驸马确是高明,那些人大部份都不见了,另外少部份的人,也拷问不出什么来,想来是无辜的人了。”
唐山轻皱眉头道:“这么做太鲁莽了,立刻就下令释放他们,别去管他们了。”
雅芳连忙出去下达命令,一点也不敢多说。
皇上一直含笑望着他们不语,先听唐山分析内情,居然有如亲见一般,丝丝入扣,料事如神,心中非常佩服。再见女儿雅芳居然如此乖顺,不禁大感意外,只因为雅芳公主不但为人高傲,机智更是出了名的,皇上自己有许多事情,还问计于她呢!
没想到雅芳居然在唐山面前神气不起来,这表示唐山确是高明,对于这种江湖上的帮派,雅芳虽然聪敏,却比较隔膜,自然远不如唐山高明。
此时一见,果然不差。唐山才初来乍到,事先并不清楚内情状况,才略一沉思,便提出了建议,站稳了脚步,显见智珠在握。可把皇上喜得眉开眼笑,为唐山这东床快婿欣喜不已
柯明明的感受可就不同了,一见儿子居然不先向皇上请示,便直接作主下令放人,而且指使公主立刻去办。可把柯明明急出一身冷汗,待见皇上不但不以为竹,反而眉开眼笑欣喜的模样,才算松了口气,立刻又被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惭愧不已。
唐山一见雅芳回来之后,知道她已下达了命令,摇手阻止她开口,又接着道:
“今晚我派人乔装神水宫的人,到城门外去转一圈。公主则下令夜禁,让锦衣卫的人,多带些黑狗血,及暗器、弓箭之类的兵器,不论什么风吹草动,都严禁轻离自己的责任区,除非是自己的责任范围内,否则谁也别管。
每组四人,一有状况,不准有任何声息发出,先喷出黑狗血,如果现出了人形来,才发声通知其他区域的人。一律先用暗器、弓箭远近攻击,不必留活口,全都杀无赦。”
雅芳不禁大奇道:“为什么?难道不留活口问口供?”
唐山道:“高手留不住的。白莲教只是妖法厉害,其他方面,便与常人一样,能留下的也问不出什么来,反而有可能让他们逃脱的可能。倒不如杀了他们省事,免得走漏了风声。”
顿了一下,又道:“还有空中如有信鸽的话,一定必须劫下来,一只都不能放过。这点你做得到吗?”
雅芳道:“可以。皇官内有人负责训练一种夜鹰,不但目能夜视,飞行如电,不但可以劫下信鸽,也可以追踪敌人的踪迹。”
唐山听得眼神一亮,兴奋的道:“那就太好了。就请公主注意一下,它们带回的消息,不管大小,一律派人通知我。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不但无法进行计划,还可能功败垂成呢!”
事情的细节大略上如此,行动依然由雅芳主持,事先没有交代行动任务,只是叫锦衣卫的人,将暗器、弓箭准备好。
再将由禁卫军大营内,搜刮而来的大批黑狗血,分发给他们。山刻展开发射暗器、弓箭的加强训练,直到傍晚才说明任务与行动要领。
于是乎,整个内城开始了夜禁。静悄悄的街道上,不见人影走动,却让人清楚的感到危机四伏,阴森森的不寒而栗。
◆三十
唐山傍晚便带着府中的人,化装成诸葛南山的模样,在外城周围,不停的骚扰,逗弄那些守城官兵。一触即退,大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玩得非常的开心,不时可以听见他的笑声,不亦乐乎。
在此同时却有人,非常的不开心。
这是城内北大街上,有那么一户人家,不但未熄灯,人也未睡。
那是一家古玩店,名满京城的老董记古玩斋。
老董记古玩斋的东家并不姓董,他姓楚,名楚士扬,据说是姓楚的从姓董的手中买下来的。
因为“老董记”三字是老字号,信用也好,远近知名。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老字号、信用好,才会有生意、有客人上门,尤其是这种古玩生意,不是老字号,客人多半不会上门,因为客人怕吃亏上当,买到了膺品,那就得不偿失了。
楚士扬买下这间古玩斋已经十多年了,生意不但比“老董记”原来的东家做得还好还大、还有信用,更因他待人和善、乐善好施,对地方上的公益善举,更是从不后人,所以内城里外无人不知老董记古玩斋之名。
附近的人,也知道楚士扬也是个忠实谦诚的教徒,至于他在拜什么?除了他们自己的教友之外,没有人知道。只因他们的教友,每个人的身家都非常丰厚,不是他们所能比较的,一次捐出的礼金,大得够让他们咋舌不已.没办法,只好闷在心里,还是拜自己的财神爷,散财童子早日慈悲自己吧!
后院、大厅。
大厅上点着灯,默默地坐着四个人。
一个五十开外年纪,面貌清瘦的青衣老者?他正是老董古玩斋的店东楚士扬。
二个六十多岁,双目精光灼灼,两太阳穴高豉,令人一眼即知都是内外双修一流好手的武林长者。
另一个则是个瘦老头儿,此刻在大厅上,他却高踞首位,而且双目开合之间,精芒如电,与先前的楚士扬比较,两人的脸孔有点相似,正是侵入锦衣卫大牢,下毒杀害人质的“毒龙天尊”楚士宏。
而弟弟楚士扬同列白莲教四大天尊之一,外号叫“广目天尊”,善用吸雷针取人双目,因而得名。
另两人则是“烈火天尊”李元霸,与“飞云天尊”陈百呜,一个火器无敌,一个轻功高超,已近白昼绝迹的本领。
四个人,全都默默的坐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股焦急的神色,而且目光全都不时朝厅外面望,像是在有所期待。
他们在盼望什么?期待什么?
突然,楚土宏开了口,目视楚士扬,语声低沉地道:“老四!不是大哥抱怨你,这件事,你实在该拦住她的。”
楚士扬苦笑地道:“大哥!你我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她决定了的事情,除了教主之外,谁能拦得住她,何况她……”
他的话未说完,楚士宏忽然抬手一摆,低声截口道:“你别说了,可能是她回来了?”
这时,厅外院中,有如电射划空一般地,落下一个身材婀娜,面蒙黑纱的黑衣少女。
黑衣少女身形一落,楚士宏等四天尊脸上焦急神色,立刻全部消失,纷纷站起了身子。
楚土宏首先迎着黑衣少女笑道:“公主!你回来了。”
黑衣少女语一甜美的道:“大叔大概又在抱怨我不该单独行动,说我任性,也揪心了吧!”
楚士宏干咳一声,笑着道:“公主!你是我们老兄弟几个心目中的宝贝,你这么任性妄为,大叔怎能不揪心呢?”
说话间,黑衣少女已拧身走进大厅,毫不客气地在当中适才楚士宏坐的那张椅子坐下,玉手一抬,道:
“大叔!你们也请坐吧!”
四人没有说话,默默地在两旁的椅子上落了坐。
楚士扬眨了眨眼睛,望着黑衣少女问道:“公主!此行如何?有收获吗?”
黑衣少女娇笑一声,道:“四叔您猜呢?”
楚士扬微一沉吟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此行不虚,对不对?”
黑衣少女道:“对,也不对。”
楚士扬不由微微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黑衣少女道:“对!是说此行果然不虚,锦衣卫的人确是为了神水宫的人,才实行夜禁。跟上次一样,我们只是受了池鱼之殃而已。不对的是,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楚士扬双目一眨道:“可是教主不在?”
黑衣少女道:“正是。所以我依然不知如何是好?”
李元霸的火器霹雳火爆,脾气也是一样火爆,忍不住大吼一声,道:“还能怎么办?让我打他们一把烈火弹,叫他们吃些苦头,也让他们知道,有我们四大天尊在此,就不容他们嚣张。”
楚士宏忍不住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就是你多嘴,你以为你那些破弹真的厉害?上次对付‘长江三雄’时,如果不是你鲁莽,抢先发动的话,也不会叫他们逃走了一个。结果让逃脱的范玄忠,发动了江北一带的英雄,将我们赶了出来。如果不是教主帮我们善后的话,看你还能坐在这里说大话不?”
李元霸本是张飞一型的人,旁人看他一眼,也会不依,只有对这位“毒龙天尊”楚士宏,打从心底含糊,法术不但比他高明,一身的毒药,更能叫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乖乖闭上嘴巴,不敢再吭一声。
楚士宏冷哼一声,才对着黑衣少女道:“公主!教主怎会不在呢?难道她真的到金陵去了。神水宫的这位女暴君,多年以来深居不出,一定比三十年前,更加厉害无比,教主只身涉险,不是太不智吗?”
黑衣少女叹息一声道:“有什么办法呢?师父对于这次的事件,一直耿耿于怀,非要找武倩倩讨回公道不可,我也无可奈何。”
楚土宏皱眉道:“教主也太大意了,武宫主虽然在京城遭到了挫败,但是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武功,却不是寻常人,所能对付的。她争她的武林霸权,我们夺我们的大业。彼此没有利害冲突,教主实在没有必要再树武宫主这样的强敌的。”
黑衣少女道:“师父也许是想去看看风色,有机可趁时,插上一手,可收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
楚士扬点头道,“对这一点作法,到是颇合教主的一贯作风,只是我们家门口,出了这么多事情,教主总不宜远离。公主可知道教主什么时候赶回?”
黑衣少女点头道:“白衣使者已经来过通知了,说师父金陵已经事了,目前正在赶回途中。”
楚士宏道:“如此我们就放心了。像昨天的事情,如果让锦衣卫的人,查出了什么来,那就大大不妙了。还好神水宫的人又来骚扰,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否则真不知如何收场呢?”
黑衣少女皱眉道:“我虽然发出了通知,要他们暂停一切行动。可是我一路行来,发现戒备非常森严,连我也差点陷了进去。而且他们的防卫情形,也一反往昔,像是有划定责任区似的,惊扰了这一区,下一区就准备好等着了。逼得我使用了‘五行大法’的土遁,才算脱离了险境。”
众人一听,不禁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非常清楚黑衣少女的武功修为,如果连她都说不好闯的话,就是真的不容易了。因为“五行大法”是他们白莲教的三大保命绝学之一,配合了高深武功修为,再加上法术的上乘秘技,连教主连同他们一起算,只有六个人会而已。
如今居然必须依靠它来保命,可见锦衣卫的防守情形是可想而知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陈百呜急急的道:“公主!会不会是你碰上追赶而来的人,而不是分区防守呢?”
黑衣少女摇头道:“三叔!如果是追赶的人,第一个应该追我的人,就是第一次碰面的人了。可是他们追了一段路之后,立刻又退了回去,接着我就碰上第二批的人。如此再三,我才知道是分区防守的。”
陈百呜沉吟的道:“如果是这样的,就表示锦衣卫来了高人指点,是针对武林高手而设计安排的,神水宫究竟来了什么人?会让锦衣卫这么紧张?不知公主知不知道?”
黑衣少女道:“这点我倒是清楚,来人是神水宫外总管‘神机妙算’诸葛南山,带了一批女弟子,正在外城骚扰呢!”
楚士扬忍不住笑道:“原来是这家伙,那就难怪了。去年我们还对过手呢!一手剑法又阴又刁,令人防不胜防,连我都吃不消,最后靠着‘五行大法’的金遁溜走,才算脱离险境。”
黑衣少女不禁太奇道:“四叔什么时候碰上他的,怎么对起手来的?”
楚士扬嘿嘿笑道:“还不是为了外蒙献给皇帝的那批金银珠宝,教主派我去劫回来,补充库房,没想到会碰上神水宫的人,所以打了起来啦!”
黑衣少女道:“难道四叔没有使用吸雷针,我相信这老绝对躲不过。”
楚土扬叹了口气道:“也许吧!只不过愚叔可不敢轻试。万一我打出吸雷针,而他也赏我一把神月飞刀的话,我可没有把握可以躲得过。他们神水宫的神月飞刀,向来就有天下第一凶器之称,比阎王帖子还灵,愚叔还没想死,可不敢找这老儿拚命。”
黑衣少女也叹息不已,道:“不错!他们的神月飞刀一直称霸武林,连师父也颇为忌讳,一再告诫我们,尽量避免与神水宫为敌,就是不想面对他们的神月飞刀的缘故吧!”
众人才在叹息不已,唐山已经知道这里,只不过是个重要据点,还不是总坛所在。
有感于四大尊的一身武功高强,尤其是“烈火天尊”及“毒龙天尊”两人,一身的火药,毒药更是霸道无比。决心行险先行下手为强,将这批人消除之后,再找白莲教主洪玉兰决战。
趁着众人叹息失神之际,便由怀中取出一物,站在上风之处挥了几下才收起来。
这是“万毒真经”上的记载,位于最后一篇的五大绝毒之一,同是无形之毒,也因为无药可解。所以,称为五大绝毒。
唐山原是准备用以对付武倩倩之用,不想情况有异,出乎人意料之外。所以没有机会用上,便留在身上,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想不到会在京城,用来对付白莲教徒身上。
唐山早在黑衣少女移近身后二十丈外时,便已发现她是白莲教的重要人物。因为他的师父是全真教玄玉真人,不但博学多才,对于法术亦会涉类。所以,发现黑衣少女居然也会“五行大法”,便知道少女必然是白莲教徒。
立刻运功隐形紧跟少女身后,不但发现了她进入“震南将军府”的后院,而且听她与白衣使老的谈话,最后也跟到这儿。
再听他们谈话,便知道另外四大天尊了,面对这种强敌,唐山可不敢大意,立刻撒出无形之毒,永除后患。
五人之中,就以“飞云天尊”的轻功最佳,可是功力也是最弱的,立刻便感到头昏、浑身无力、颤抖连连、恶心不已。
伸手扶住额头,皱眉道:“咦!我怎么忽然感到头昏、恶心、浑身无力呢?”
陈百呜的话,提醒了楚士宏的知觉,警觉的默查一下,立刻脸色大变,惊呼一声道:“不好!这是苗疆的一种无形毒瘴,发作极为快速,中人无救。”
其他的人早在几句话之间,无力支撑全都倒了下去,只有“广目天尊”楚士扬较深一点,强依在桌子上,自然可以看到楚士宏的动作,只见他飞快的取出一颗珠子,含在口中。
连忙道:“大哥不是说无药可救吗?怎么还有东西可以服食,那就请大哥再惠赐一粒给小弟吧!小弟将终生感激不尽。”
楚士宏苦笑一声,含糊的道:“很抱款!这红色的宝珠,便是千年灵蛇成道飞升之后,所遗留的丹珠。愚兄才只有这么一颗,必须含在口中,一刻工夫之后,才能化解此毒。如果事先化在水中,我们还可以同时服用,只可惜此毒发作非常迅速,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否则我还会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身死不成!”
“是吗?那么就请你将灵蛇宝珠也送给我吧!我只知道这无形之毒无药可解,想不到还有这种东西可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反正你弟弟已经快死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就不该遗下他不管,不如就由在下代劳,也送你一程吧!”
由侧门冷冷的传来一阵语声。
楚士宏像是早知此人似的,一句话也不说,扬手便撒出一道五彩缤纷的云彩,唐山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你的毒龙香?”
楚士宏苦笑道:“我知道。我虽然清楚无形之毒的来历,与性质,却没有能力炼制。所以我知道你的道行比我深得多,也相信你也俱有百毒不侵的本能,只是依然无法避免此物的侵蚀。”
—、唐山脸色一变,道:“你是说……”
楚士宏虚弱的道:“不错!使用万毒的人,都知道只有一种毒是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媚毒。这是由‘雪里红’的阴蛇身上,提炼而成的,性最至阴至淫,必须男女合欢,才能解除得了。此地只有本教公主一女,你们必须想办法去救她,只有杀死我,取去灵蛇宝珠救醒她之后,才能进一步的化去你的淫毒,可是……”
一道银光闪过楚士宏的颈项,接着鲜血狂喷,人头接着落地,滚了出去。
唐山一把提起那颗狰狞的人头,打开牙关取出灵蛇宝珠之后;对着楚士宏的人头冷笑不已,道:“临死还想设计暗算本公子,你算是班门弄斧了,想先毁掉灵蛇宝珠不说,还教我先救你们公主,再自救?
你‘毒龙天尊’如果有份菩萨心肠,早就成道升佛了。真是鬼话连篇,知道本公子的道行比你深,就该明白我不会上你这个当了,只怪你财迷心窍,妄图侥幸,可见你死得一点也不冤,依然是糊涂鬼一个。”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道强劲的热流,忽然散布开来,浑身立惑火热,裤档立即搭起棚来。
立刻将灵蛇宝珠含入口中,便将黑衣少女抱上床,开始为她宽衣解带,立刻呈现出一具冰雕玉凿的胴体,细皮白肉、曲线玲珑、凹凸有秩,圆滚纤细的玉腿,修长白皙。
斯情斯景,再加上体内生理上的需要,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狂吼一声,立刻扑了上去,有如春雷响动,万马奔腾一般,轰轰然的策马直冲。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黑衣少女的私处,居然汨汨的流下艳红的血痕,原来玉门关初破,处女娇嫩的遭惨重侵袭,伤亡惨重、破门残城、落英缤纷、惨不忍睹。
尚幸黑衣少女中毒已深,神精麻痹,虽遭重袭,却全无知觉。身上的毒也由下体,传入唐山体中,被灵蛇宝珠化解,而唐山所中的淫毒,也由口吻传给了黑衣少女,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娇喘吁吁、脸红耳赤、媚眼如丝、娇躯扭动,直缠着唐山身上,不断的挺动不已。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争斗不休。
黑衣少女像是不甘被占重城,奋死拚战不休。唐山也像是被她的倔强难缠惹怒,更形凶暴的侵袭强暴不已。
只战得天昏地暗,风云变色。
最后两人激战了一个多时辰,黑衣少女终于了解到,这个人确实高强,足够做本城的新城主,全城上上下下全部束手投降,可把旧城主黑衣少女给气晕了。只见她四肢一松、玉脸一歪,便苍白着脸晕了过去。
全城上下可不管她的死活,全都欢天喜地的欢迎新城主入城。
而唐山这个新城主却趁机,耀武扬威的猛攻一番,才一个哆嗦之后,满意的进入城内就任新职去也。
重重的喘了口气,可见唐山这一战也很辛苦。仰身躺在一旁,右手抚摸着少女玉体,只觉皮肤纤细柔软、白皙诱人之外,小腹之上居然还有刺青,绣了一条粉红色的小蛇,四周布满了轻云,颇有神龙首不见尾之概。先由右腿延伸至小腹,蛇信轻吐,刚好舔在阴蒂之上。
于是唐山便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深感意外的发现到,原来黑衣少女还是处女之身,首遭破身,落红点点。
此时依然汨汨的流着艳红色的鲜血呢!这才发现到私处的惨状,乖乖不得了,足足裂了半寸开外,几乎到了尿道口了。
心中顿感痛惜,连忙取出药物来,擦血、敷药……
忙了一阵子之后,才算完成了工作。
唐山轻吁了口气,便伸手点了她的晕穴,才起身着衣。
又在楚士扬身上,搜出了不少东西,取出一瓶青色的药,冷笑道:“可见你平时一定干了不少坏事,否则怎会有这种化骨散?如今就叫你自食恶果,体会一下浑身蚀骨的滋味,可别怪本公子不留你们全尸。”
立刻又将四人的尸体搬出,先挖了一个深坑,将四人丢入,倒下化骨散一阵之后,瞥见他们已化为清水了,才动手掩埋。
“吱……”
脸花花及花花脸忽然在他身旁现身,比手划脚一阵,才明白“震南将军府”那边,有了变化。因为唐山将它们留在那里,负责监视将军府的情形,如今居然两个小东西都来了,显然是有变。立刻交代它们留下看护黑衣少女,一脚赶到将军府来了。
只见一名中年美妇高居首座,身旁正有那名与黑衣少女连络的白衣使者相陪,四周还有四名美貌俏丽的婢女一旁戒备着。
唐山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驾轻就熟的潜进内院,运功隐身堂堂而入。
只听中年美妇道:“碧兰!你是说公主曾经来过了?”
白衣使者道:“是的。公主发现内城忽然又实施夜禁,以为是对付我们而发,便出来打听消息。结果得知神水宫的诸葛南山,带着一批女弟子,在外城不停的骚扰,扬言要找福王及锦衣卫算帐。
想要请示教主进一步指示,不想教主赶去金陵未归,只好下令停止一切行动,避免像上一次一样,再受神水宫的波及。”
中年美妇点头道:“这样做是对的。上次那些人虽然已由‘毒龙天尊’下手除去活口,可是身份依然暴露,慢了一步,今后的一切行动,更必须谨慎小心,以免类似事件再度发生。”
白衣使老欲一言又止。
中年美妇看得一怔,急急的道:“怎么了?难道楚士宏没有下手的机会,还是失败了?”
白衣使老呐呐的道:“不是的。那些人也清除掉了。”
中年美妇轻吁了口气道:“那不是很好吗?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衣使老道:“可是正如教主所言,我们终究慢了一步,被锦衣卫的人,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立刻再度盘查了各府人员,有几个人身份也受到了怀疑,公主使命他们远离京城,暂避风头去了。”
中年美妇凝重的道:“想不到我离开这几天,会发生这么多事?美珍这么处理是对的,只是今天的夜禁行动,恐怕就不止是为了对付诸葛南山而已,有可能也是怕我们趁机捣乱的吧?”
白衣使者道:“很有可能。连公主也是如此判断。据她了解指出,锦衣卫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不但分区防守,而且还用暗器、弓箭远近交攻,下手无情,没有留下活口的意思。好几次公主都差点失陷,还是靠着‘五行大法’借着土遁之法,才得脱身,可见防守得严密非常。
属下非常担心,虽然发出了信鸽,但是有几处应该回信的,却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有没有出了意外?”
中年美妇脸色一变道:“锦衣卫怎会分区防守的,而且夜禁的工作,也不是他们的事倩,怎会有这种严密的布属。本座刚才也遇上了相同的情况,一样是使用了土遁,才得脱身回来。如果只是为了对付诸葛南山的话,未免小题大作,而且也不合道理,人在城外,他却在城内防守得如此严密有何屁用?再说信息未回,必然受到了拦截。
本座听说禁卫军的大营,有人训练了一批夜鹰,不但飞行如电,拦劫信鹄更是驾轻就熟,而且可以在空中追踪敌人,是一种相当厉害的武器。很显然的,你的信讯并未传出,便被拦下了,自然无法收到回讯。不行,本座必须亲自出去查看一下,否则多年辛苦的经营,很可能毁于一旦。”
白衣使者大吃一惊,道:“果真如此的话,那公主他们不是危险了吗?除非公主连续使用土遁大法,否则很可能……”
说到这儿,忽然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中年美妇听得脸色大变,尚未有所表示,便见白衣使者忽然倒地。怔了一下,忙道:“你怎么了?怎么会……”
脸色忽又一变,连忙迅速的挪移身形,却依然躲不过那道凶猛的暗劲,只听“轰!”的一声大响,便被震飞了出去。
尚未站稳,忽又脸色一变,口喷鲜血,向前俯倒下去。
只见她倒地之后,又喷了一口鲜血,夹着血块,可见内腑已碎,混身猛颤,冷汗直冒。想要爬起,却已力不从心,苍白着脸,侧躺在地上,虚弱的道:“是谁?是谁暗算我?”
“是我!”
唐山移步到了她的面前,冷冷的道。
一见唐山,中年美妇立刻脸色俱变道:“是你?诸葛南山。为什么对本座下此毒手?可能吗?你的武功会有这么高吗?”
唐山微微一笑道:“确是不可能。我也不是诸葛甫山!”
中年美妇喘了口气,口角依然流着鲜血道:“那么你又是谁?”
唐山笑道:“我是谁你去问阎王爷好了。只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便是一手策划,使神水宫及锦衣卫反目成仇的人。如今又受托来对付你们了,只因你们白莲教的人,比神水宫更残毒更邪恶,所以我才不择手段,也要彻底摧毁你们。”
中年美妇眼中一亮,道:“那么你该是金龙帮的神秘高手,姓邢名堂的人了。是不是?”
唐山听得怔了一怔,忽又若有所悟的道:“我忘了。听说你跑了一趟金陵,去看了我跟武宫主交手的情形,想来你一定非常清楚我们结怨的经过,那么就不用我多作解释了。不知教主对我们俩人的感觉如何?”
中年美妇长长的吸了口气,道:“很高明。本座原以为武宫主的武功,已是天下无敌了。这三十年来的潜修,更是登峰造极,显然已经远远的超过人的极限,进入新的境界了。没想到除了她之外,当世之中,居然还有你这等高手,也算是天绝我也,让我成了你第二个对象。只是以你的武功,原可以正面光明的除掉我,为何要施展暗算的手段呢?”
唐山笑道:“不错!我确实可以这么做,只是你绝不可能做这种傻事的,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施展‘五行大法’遁走,我虽然追得上,却没办法进一步阻止。所以,为了省得麻烦,让你脱逃了。我只好用不光明的手段,对于这一点,我感到很抱歉!不过你可以放心一点,你那个徒弟,我没有伤害她,而且我会代你好好的照顾她,绝不会让她再步上你的后尘的。”
中年美妇眼中一亮,神色激动的道:“是真的?你不骗我?”
唐山默默点头不语。
中年美妇忽然精神略振,脸泛红潮的道:“谢谢你!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也没告诉她,只因我有很多苦衷。所以没让她知道,一直以为我是她师父,你也别让她明白我已死的消息,就说我忽然失踪好了。相信以你的才华,可以想出令她相信的理由,是不是?”
唐山明白这是迥光反照的现象,也被她的话感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缢,其鸣也哀,强忍着心头的激动,连忙道:“请伯母放心好了,在下一定全心全力的照顾小妹的。不知小妹今年芳龄多少?姓名又是如何称呼?”
中年美妇眼射异彩的道:“很好!原来你还是个年轻人,你没有再变晋,我才听出来。那我就更放心了。她叫美珍,跟我从姓洪,今年刚好二十芳华,依然是个好女孩,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她,我在九泉之下,也会庇佑你们的。”
唐山凝重严肃的道:“伯母放心好了,在下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就这样中年美妇脸含满足的微笑,死在唐山的怀中了。
唐山也抱起这位白莲教主离去。
不多久,锦衣卫包围了将军府,捕捉了不少人,也搜出了不少的罪证、文件。立刻又会同了禁卫军,展开了捕捉白莲教徒的行动,死了不少人,也伤了不少人,足足闹了一夜,吵了个满城风雨。
第二天傍晚官方公布消息之后,全城更是议论纷纷,惊异不已。接连几天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锦衣卫的大档头杀死了何统领,接着又是神水宫的人,被禁卫军围捕了不少人,如今又引出了白莲教的事件,几乎囊括了当今武林,两大武力强大的派门。
没有多久,各座酒楼的人,全都在谈论这几件事,绘声绘影、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做了几件轰动武林的唐山,却一个人躲在家中,对着洪美珍施行惑心之术。既然不想让她了解整个事情的始末,不如让她有如南柯一梦一般,重新她的开始,重新生活。
所以唐山决定用自己的方法,使洪美珍忘记这些不愉快,而不用中年美妇的方法,用谎言欺骗,这种方法可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反而不如惑心术来得保险有效。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强效果、加强印象,才将洪美珍救醒,含笑不语。
洪美珍张眼一望见唐山,怔了一下,便娇笑不已的依入唐山怀中,道:“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醒人家,你真是坏死了。”
唐山含笑道:
“我来的时候,你正好梦正甜,笑咪咪的,像偷吃了糖似的,我要是吵了你,不被你打死才怪呢!”
洪美珍娇嗔不依的打了他一下,轻轻的、柔柔的,撇了撤嘴道:
“才没有呢?人家做了奇怪的梦,差点没被吓死,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最坏了,一点也不体贴人家。”
唐山取过一盅银茸凉茶,交给她之后,道:
“你看我对你多好,刚睡起来,便给你准备了银茸点心,还说我不体贴,你可要摸摸自己的良心。”
洪美珍作了个鬼脸,俏皮的笑了起来,开开心心的用着心上人送来的点心。
唐山含笑的望着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心中不禁也欣喜不已。
等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到底作了什么梦?怎么会吓成这模样的?”
洪美珍将茶盅交给唐山之后,才嘟嘴道:
“真的好怕人喔!我梦见我是白莲教公主,正为了教中的恩怨,与锦衣卫的人在明争暗斗呢!不知怎么回事,我忽然全身麻痹,中毒将死了。吓得我醒了过来,便见到表哥你站在床前,还真怔呆了一下呢!”
唐山哈哈大笑道:
“昨天锦衣卫的人,确是捉了不少人,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我看你是入了魔,把自己当成了白莲教公主,可神气不了。还不如把自己当个女差官,还比较神气一点。愚兄教了你一些法术,你就想兴风作浪,创派立教起来了,小心别被锦衣卫的人捉走,愚兄可不管你!”
洪美珍一皱纤鼻,哼了一哼道:“锦衣卫有什么了不起?我只要吹口气,就可以把他们吹跑,看他们还敢神气多久?”
唐山好笑的道:“好呀!莫非你真的想造反不成,小心我告诉爹爹,让他先把你捉起来,免得麻烦。”
洪美珍扬起小拳头,轻轻重重的落在唐山身上,娇嗔道:“表哥你最坏了,就会欺侮我,我又……”
忽然无比痛楚的抚着小腹住口不语。
唐山连忙歉然的道:“对不起!是不是又疼了?昨天明明叫你别逗弄我,你偏不听,还紧缠着我不放,非要我好好的爱你不可。害我把持不住,才一闯进去,你又杀猪似的大叫起来……哎哟!”
洪美珍对这件事,还如梦如幻的有点印象,被他这一番话,逗得娇嗔不已。只因唐山的话太混帐了,好像她是一个荡妇似的,忍不住羞得满脸飞红,双手如雨般,槌着唐山不依。
两个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闹了一阵之后,才让洪美珍起身漱洗,一同出去拜见柯明明夫妇。
四川,唐门。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道两旁更是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穿梭不息。到处都是祝贺的人群,人人都是一脸兴奋的彼此祝福,人人都是一脸风尘的千里而来,只想一睹这场武林的胜举。
唐山。
这位既是唐门的三少爷,又是金龙帮的执法堂主,也是忠勇侯的小侯爷,最后还是当今皇上的东床快婿——“驸马”。
新娘可多了,竟然有十妻十妾之多。
除了武林成名的英雄之外,更有官方的王爷、尚书……。
唐烈及唐虎两人可乐了。
三弟在武林干了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威名远播,他们在江湖上,可听得太多了。人人只要知道他们是唐门子弟,全都恭敬非常,诚心诚意的结交巴结。
当然也有不少人不服气,但是毕竟是少数的人,大部份的人都被他们自己击败,只有少部份的人,武功确实高明,但是只被他们一句话反问,便不再哼声了。
“只要你们敢扬言找神水宫主一较高下,你们也可以像我弟弟一样的神气了。”
谁不知道武宫主的武功,早在三十年前,便已天下无敌了,何况三十年后,不但更加精深,而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在金虎堂与金龙帮高手邢堂的一战,所见得的人无多,但是很多人却瞻仰过,两人大战之后的余迹。残梁断壁、碎瓦成丘,连地下的花岗岩石砖也会化成粉末。一切的异象,看得人人心惊肉跳,胆落魄飞,这一切已非人力所能造成的结果,居然发生了,还有谁敢活得不耐烦,去找武宫主拚命。
虽然没有人知道武宫主与邢堂之战,最后是谁胜谁负,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他死了。
因为现场找不到两人的行踪,就这么消失了。连金龙帮的人,也不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所以两人生死之谜,到现在依然不为人知。
但是——
江湖上的人都是敬仰英雄的,对于两人这身惊天地、泣鬼神的神功绝学,依然为江湖中人所敬畏不已,传为神话。
虽然金龙帮与飞虎帮的人,新遭重创,元气大伤,但是两帮合并为龙虎帮之后,反而呈现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
江湖中人也对这个新成立的帮派,抱以赞赏的态度,对于连获大捷的金龙秘队及执法堂人员,更是全面的高居重职大任,清一色的起用新人,呈现一幅盛况空前,朝气蓬勃的景象。
所有的人,不论是有帖子的,没有帖子的,全都赶来凑热闹,想办法也要弄到一张帖子,或者另外设法混进去。
可把唐门挤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吵杂的人群,喧哗的声音不绝于耳。
唐玉。
这个唐家的千金小姐、掌上明珠,自小便是三兄弟的宝贝心肝,今天反而闷闷不乐。
只因为唐玉只差唐山八个月大,两人自小更是两小无猜,几乎形影不离,最得唐山疼爱的小妹妹。
如今一见这个哥哥一下子娶了十妻十妾,一回来也没时间理她,整天周旋在妻子身边,忙得团团转,像是忘了她似的,怎能不叫小妮子生气!
听见这位三哥在京城与金陵两地,干了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正想详细一问经过,不想这位三哥早已忙得晕头转向的,那有时间理会她,难怪她生闷气了。
不过很快的就没空生气了,因为唐山的众妻妾一听说,家中有这么位小姑在,可全部围了过来,吱吱喳喳的拉近乎。
自来姑媳就不好相处,何况唐山一下子娶了这么多妻妾,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多久就彼此混熟,闹成一团。
唐天云可乐歪了嘴,听了唐山报告了经过之后,就说了这么一句:
“好小子!当年老子追‘海棠仙子’江月琴的时候,直追了三年时间,追到她家里去,依然追丢了。你这小子不但弄到了她二个女儿,还一下子娶了十妻十妾,你是怎么把这些丫头骗到手的?”
唐山只是含笑不语,心中虽然得意,却没有得意忘形,而且第二天就开始尝到苦头了。
第二天大喜完毕,晚上便是他的新婚之夜,唐山却一个人跑到后山秘府,去见武倩倩了。
武倩倩一见是他,征了一怔,才道:“你怎么跑来了?我才喝完你的喜酒,刚才回来,你便后脚跟了来,小心新娘子不依。”
唐山却一脸不在乎,依然嘻皮笑脸的道:“没关系的!她们不会发觉的。到现在她们依然不知我的底细,我一运功隐形,想去吓吓她们,却发现她们全聚在一起,商量着第一夜打算让我吃闭门羹,谁也不会招待我,为了避免露宿街头,叫人笑话。不得已之下,只好来投靠大姊,请大姊收留了。”
武倩倩听得好笑,娇笑不已的道:
“我的天呀!这几个丫头真的这么厉害?新婚之夜,居然敢叫夫婿吃闭门羹,这还得了。那以后还有你混的没有?”
唐山叹了口气道:“大概不容易混了,这几个丫头都听何南玫那丫头的话,联合一起,打算整我的冤枉。这又不是比试武功,也不能使用诡计手段,只能用软性的怀柔工夫,要慢工才能出细活的。
可是她们二十个人,对付我一个人,这还有什么搞头,注定了我吃亏的份了,这种冤大头我可不干。只好溜出来暂避风头,等以后再想办法解决了。”
脸花花忽然在一旁吱叫了几声,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武倩倩忙问道:“它在说什么?”
唐山一脸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道:“以前我总是笑它是惧内公会的理事长,它刚才说,它打算把这职位让给我。”
武倩倩立刻哈哈大笑,笑弯了腰。
天空刚才破晓,鸡啼初起。
何南玫众女却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门,每个人都一夜未睡,满眼红丝,小嘴嘟得老高,非常的不开心。
她们虽然商量好了,第一夜不给唐山进房,却总希望唐山是第一个来找自己的。就算不是的话,迟早也会轮到自己,那知等了一夜,依然没有人来敲房门。心想一定是那个姊妹心肠软,把唐山留下了。
何南玫心中最担心的只有两人,便是李琼华及钟美雪。只因两人不但一样的天真,也是一样的热情。那知道一问之下,居然没有人知道唐山的下落,可把众女气疯了,新婚之夜,新郎居然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心中越气,越想就越歪。
等到唐山一回来,众女便此起彼落的娇嗔不依,道:
“你跑到那里去了?新婚之夜,居然不在房里,跑了出去。是不是又出去偷野果了,是那个狐狸精那么迷人?你给我们从实招来,让我们找她理论去,否则的话,我们就跟你没完没了。你说?”
唐山这才感到事态严重,太座嗔怒的模样,可不是假装,连忙开口解释。
奈何众女已经想歪了事实,说什么也不相信。
唐山一见犯了众怒,而且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女人,还是吃醋的女人,知道有理说不清。连忙向后一转,拔腿就跑。
众女则随后追赶不休。
只听远处唐山情急的大叫道:“夫人!饶命…………”
[全书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