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猫

第一章好猫色猫由你讲
深夜。
清风徐釆。
李楚红的居中,灯还未熄,人也尚未睡。
她正鼓着如簧之舌在唱歌。
“这里有个仙人洞,还有两个大蜜桃,哥哥看流口水,如果想舒坦,就卡紧来,包你乐歪歪………”
歌声娇柔,歌词煽情。
一个把持不住,非掉到脂粉堆里。
李楚红是万花楼的尤物,是姚姐手下的红人。
姚姐她知道,万花楼的客人知道,开封府的有钱人也知道,李楚红卖艺不卖身,陪酒却不陪人。
“叮叮叮!”
三更刚过。
平日这个时候,李楚红早已睡得像被人奸杀一样,但现在她住的小楼上,居然还有灯光,而且还传出挑逗的歌声来。这可邪门了!
姚姐觉得奇怪,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姚姐的耳朵没有毛病,也没有听错,那的确是李楚红的歌声。
她是为谁深夜不眠?
为谁深宵歌唱?
歌声充满了挑逗,充满了暧昧。
她难道怀春了?
歌声突然中断!
“咦?曲子还没了呢!”
姚姐率人赶上去一看。
哇操!
楼中唱歌的李楚红不见了,只有赵家的大凯子“赵登山”手持筷子,挟了一块红烧牛筋,正想送入口中,又还没入口,整个人呆若木鸡坐在那儿,如同被人家点了穴道。“赵大少,赵大少!”
姚姐一推摇,赵登山方才恢复知觉。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姚姐焦急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我的阿红昵?”
赵登山张望了下,回答:“我也莫宰羊啊!”
“你莫宰羊,谁宰羊?”
“刚刚我想吃牛筋,只觉肩头上一麻,人突然定住了,整个世界好像停止转动。”
“怎么会这样?”排姐吩咐说:“小琐子,叫所有的保镖,立刻搜寻阿红的下落。”
“是!”
万花楼一十八名保镖,全都出动,不但找遍了万花楼,就连开封城内也搜过了,毫无李楚红的下落。
李楚红到底上那儿去了?
没有人知道。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失踪了。
唯一可寻的,就是墙上画了一只猫。
一只有翅膀的猫。
难道天下有会飞的猫?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快要死了……”
一间昏暗的房中,一对赤裸的男女,正浑身大汗的在动着,而女的却不断的向身上的男人,一面求饶,一面低声的呻吟。
女的身材玲珑,皮肤白皙,乳房丰满,她的呻吟叫男得血脉贲张,更加拚命在耸动。
那男的趴在奸身上,喘息地道:“你完了吗?我还没有达到高峰呢!”
女的呻吟得更厉害。
“唔……你怎会这么久,快点搞定吧,不然我……我会死的……”
“乖乖,这是无价的享受,我是天下最强壮的男人!”
“对,你是最强壮的男人,可是,我现在已经够了,拜托你卡紧(快点)搞完吧!”
“哇操,真的够了?”
“你妈妈的,蒙(骗)你的话,我就性冷感!”
旋即,男的那双脚,忽然像青蛙般一撑,有顷,屋中充满了他浓浊的喘息。
终于,两个赤裸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了。
经过了一番苦战,这对男女相拥休息,良久,女的才又问:“喂,你到底是谁?”
男的笑道:“哇操,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跟我搞得要死要活的。”
女的娇羞说:“唔嗯,谁叫你这么强壮!”
闻言,男的得意道:“哇操,你真是个傻B!”
※※※※※※今夜不但有风,还有雨。
风很急,人更是急。
霍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三个人都很急,尤其是霍大春。
因为,他唯一的掌上明珠“霍水”,今晚突然失踪了。
霍水可是美人中的美人,美得连霍大春都舍不得她嫁人;美得大街小巷的男人,为了目睹她一眼,而争吵打架。
可是,她今晚却突然失踪了。
霍大春是开封府十大富豪中,排名第二;有人说,霍大春家养的手下要是少一些,开封府的首富就是他,第二才是“贺老虎”。
霍水的失踪没有一点迹象。
只有在墙上画了一只有翅膀的猫。
哇操!
又是一只有翔膀的猫。
※※※※※※一个男的像猫般,腾身而起,攫庄了美丽的少女。
在狭窄的桌子上,她再也无法抗拒了。
其实,少女也欲焰如焚,准备享受一顿,那里还会去抗拒呢?
可是,少女初次和男人接触,不免在栗栗震颤中,接受他的进袭。
“霍水,你当真像水一样的柔美!”
听到这句话,她又逐渐地被腐蚀了。
否则,她怎会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主动地献给一个陌生人呢?
这不是有些下贱?
伹转念之间——
想到甘美欢畅,飘飘然的滋味!
她立刻两颌发烫,心头“突突”的跳跃。
是欣喜的跳跃!
娇羞的跳跃!
少女又有点晕晕陶陶的。
“阿水,我又要失礼了!”
说着,男的对她连抚带咬,遍及全身,动作愈来愈激烈,几乎要撕烂她皮肉。
接着,少女矗立的乳房被压扁。
一阵感觉告诉她,对方已经开始进袭了。
耳畔只听得“咻咻”气喘的声音,意识列那只馋猫正噬食她。
少女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刺激……
她暗道:“快、快把我奸死吧……”
※※※※※※夜黑风高。
这时候并不适合练剑。
但巧贝贝的剑却出了鞘!
巧贝贝根本就不是想练剑,她只不过要护身,要杀人罢了!
只可惜一剑刺在墙上,人没杀死,她人却不见了。
巧贝贝出身雪山派,是雪山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亦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杀手。
以巧贝贝的武功,即使失去了武器,要欺侮她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一个杀手不可能把吃饭的家伙丢了,除非她人死了,或者……
总之,巧贝贝人就是失踪了,墙上又是一只有翅膀的猫。
如果连巧贝贝算在内的话,短短的数天,开封府就有十三个少女失踪。
十三个失踪的少女,各个都长得貌美如花,婀娜多姿,都是中国小姐最佳人选。
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
然而,她们失踪时,却有个共同点,就是现场都会画只有翅膀的猫。
猫会飞。
那不成了飞天猫!
※※※※※※不错!
正是飞天猫。
“我是只长了翅膀的猫。”
“你就是飞天猫!”少女吃了一惊。
一条结实的臂膀,蓦地绕住巧贝贝柔软的腰肢。
“哇?你真性急,刹那间就变成‘瞠目金刚’,强硬得令人吃惊!”
少女按上他的脉膊,不禁大喜欲狂。
“你甲意(喜欢)瞠目金刚吗?”
“当然甲意(喜欢),只要是女香客,大都要膜拜金刚的!倒瞧你不出,年纪不大就养了一尾好大的‘龟’,只怕我会挡味条(受不了)!”
少女全身扭摆,把扩散着幽香的黑发,倾泻在飞天猫肩上。
飞天猫不敢怠慢,立刻扯开衣衫,她那高耸的大波(乳房),像羊脂那么酥腻,像丝缎那么柔滑。
少女顿时陷入欲仙欲死的状态中。
“快点,好哥哥,我快急死啦,你干脆把我捣个稀烂吧……”
“人要讲理性,做爱只要讲兽性,快别装得文绉绉醉溜溜的……”
“哇操,怎会抓到一只性饥渴的马……”
顿时,两匹野马疯狂地,在草原上奔驰、飞扬,不时传来阵阵嘶风似的呻吟声!
※※※※※※郑州,人烟稠密,热闹非常,由于民风淳朴关系,绝少有劫案盗案,做县官的,差役捕快,各个高枕无忧,乐得闲。
伹这几天,却有些反常,一连发生两件大盗案,闹得满城风雨,县官捕快一个头两个大.第一件是南关邵家一个大户,最奇的是失窃时间,并非三更半夜,而是华灯初上。天色入黑不久,几个男仆,正坐在门房内,大谈黄色笑话,乍觉有条人影一闪,疾如狂风,有的疑是眼花,有的以为见鬼,正在惊呼喊叫之际,后院却传来失去贵重财物的消息。
等到众人闻声赶到,贼人已经无影无踪,只有在墙上发现一只有翅膀的猫。
哇操!
又是一只有翅膀的猫。
就在邵家失窃的第二晚,西城欧阳世家,也同样遭到光顾!
欧阳世家乃是郑州首户,有功于朝廷,又是武林世家,徒弟成群,拳脚兵器都有两下子.
失窃晚上,大伙只见人影幌了两下,正在惊呼之际,忽听家人来报,内宅库房大开,丢了不少金银等贵重的东西。
众人当堂惊动,由大弟子领着,房上房下,四面搜索,胡乱闹了一阵,连贼人的影子,也没看见。
欧阳诸气得差点吐血,把全部徒弟叫来,怒骂道:“你们这群猪,平时叫你们没有事多练功,少打炮,偏偏不听,现在可丢人丢大啦……
…“
怒骂之间,突然一股急风,掠过欧阳诸头顶,欧阳诸下面的话立即顿住,慌忙身形一滚,避了过去。“吧吧!”声响。
四面悬挂的灯烛,立时打熄了六、七盏。
众人在慌乱之中,有的连忙追出,有的把灯点着,只见人影在黑暗中一幌,便失去了踪影。
随俊,欧阳诸在大厅上捡到一块石头,被一张纸包住,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欧阳老猪,你舅子的倒大霉吧!
为富不仁,华北灾荒,囤粮不放,并且放高利贷,剥削穷人,所以偷走白银五千两,意思意思。“下面没有具名,只画了一只有翅膀的猫。
欧阳诸视财如命,一毛不拔,平日失去五千两银子,比割了他心头肉还要痛。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飞天猫,老夫跟你势不两立。”
众人一听,不由惊呼:“嗄,飞天猫!”
欧阳诸怒喝:“嗄个屁,你们这群猪,还不快报官!”
※※※※※※郑州县官“牛精帆”,为人圆滑善于奉承,最得上司器重;谁知,接连发生两件大盗案,闹得人心惶惶,上司大为震怒。
因此,他拍了几年的马屁,顿时化为乌有,气得牛精帆要操飞天猫老母。
就在欧阳诸报案当天晚上,牛精帆批完公事,正要回内宅,怎料穿过回廊,忽觉黑影一幌,他头顶上的红缨大帽,竟然飞了起来。
牛精帆吓得屁滚尿流,拔腿便逃,一面大叫:“有刺客,抓刺客!”
县衙内立即哄动,差役捕快纷纷跑来,如临大敌,忙叫:“保护大人,保护大人!”
牛精帆吓得脸色苍白,直冒冷汗,在众衙役护着走进房内,惊魂甫定,伸手一摸头顶见脑袋还在,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佳在,好佳在!”
当下便把在回廊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众衙役无不大惊,连忙四下搜索,那里还找得着贼人的踪影。
就在这时,牛精帆发现失去的缨帽,正摆在六堂公案上,惊堂木下,却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操你舅子的恶豆芭乐丸,头壳(脑袋)暂寄,再吓得尿直标,要你挂彩!”
牛精帆气得浑身发抖,吭不出声来,半晌,才喝道:“没用的米虫,杵在这里干啥,快把沈捕头叫来!”
衙役见牛县官动怒,诺诺连声,走出大堂去了;不久,沈捕头奉命来到。
原来,沈捕头单名一个“九”字,本领高强,精明能干,公家饭吃了十几年,已是老鸟一个;因此,地方大哥、帮派,也都有点交情。
郑州十多年来,鸡犬无惊,帮派相安无事,沈九功劳实在不小。
牛精帆满肚子怒火,本想把沈九操一顿,但想到沈九不能得罪,否则就麻烦,只得强忍怒气,把今晚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并且提到邵、欧阳两家盗案。
沈九叩头道:“小人罪该万死,城里有这么一个大盗,竟然后知后觉,害得大人细胞吓死好几万个,现在小人决定将功赎罪,十天之内,抓到大盗,拿回所有赃物!”
牛精帆见沈九认错,才心平气和一些,说:“知错就好,这件事千万要保住秘密,不能传出去,不然我升宫发财便会泡汤。”
“大人的升官发财梦,小人早就知道,请大人放心,小人的嘴就像黏了快干胶一样,紧得很。”
牛精帆听了,才稍稍宽心,道:“听欧阳家人的报案说,大盗是个有翅膀的猫。”
沈九惊叫:“飞天猫!”
“你和飞天猫有交情?”牛精帆喜道:“你快叫他来投案,本官定会从轻发落。”
“大人,小的和飞天猫没有交情,也不认识,只是听朋友谈起,说开封一连失踪十三个少女案,和飞天猫有关。”
“不管你和飞天猫有没有交情,非把他抓住不可!”
※※※※※※次日一早。
沈九把几个得力助手叫来,略说连日失盗之事,吩咐各人利用眼线,仔细调查酒楼客栈,娼寮妓馆,如果发现可疑人物,立即来报。众人奉命去了。
可是,一连三天,全无头绪。
就在第四天,沈九纳闷之时,忽然助手“阿歪”来报:“大吔,那飞天猫好像吃了龙鞭,胆大得无法无天,昨晚向张大户丢了一封勒索信,限张大巨在今天晚上,准备白银三千两,放在后院亭中,三更来取,若不照办,加倍偷取。”
沈九一听,霍地起身,骂道:“他娘的皮,这小子不但吃了龙鞭,还把皇帝老子的蛋也吃,竟敢在大爷我的地盘上撒尿。”
“大吔,现在怎么办?”
“让我想想!”
有顷,沈九想出一计,吩咐:“阿歪,快叫其他兄弟来!”
接着,他在闷歪耳畔嘀咕了一阵,阿歪才猛点头离去。
※※※※※※黄昏。
张大户家陆续来了小贩,乞丐共十人,这些人全是沈九等人扮的。
沈九心想:“他娘的皮,今晚就算多几个飞天猫,也能叫他变死猫。”
于是吩咐张大户,把一大袋石头充当银子,放在亭中八仙桌上,自己和阿歪八个人,分散院中埋伏,另外两人“阿健”、“水牛”,则负责守内宅。
“叩叩!”
二更了,仍不见飞天猫。
沈九暗忖:“他娘的皮,就算他吃了皇帝老子的蛋,堵到(碰上)大爷我,也要吓破胆.”怎料三更一到,后院墙上,陡现一个苗条黑影,连幌了两下,并不下来。
阿歪按耐不住,手一抖,射出弓箭,其余七个差役见状,连忙发射弓箭。
“哈哈——”
那黑影大笑声中,身形一拔,冲天飞过瓦面,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啊——有贼呀!”
就在这时,内宅传出一片喊贼声音,且夹杂妇女哭叫。
“他娘的皮,出代志(事)啦!”
沈九连忙带领两个助手,冲进内宅,才刚到门口,只见张大户的婆娘,由房内踉踉跆跆奔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
“夭寿啊,阮旺(我老公)被那杀千刀的飞贼掳走了!”
闻言,沈九大惊失色,忙问:“到底是怎样被掳走的,经过情形说给我听听。”
接着,有几个丫环也由里面跑出来,答道:“老爷和太太坐在床上不敢睡,二更过后,房内灯火突然熄了,紧接着破窗飞进一个黑衣人,朝老爷肋下一点,老爷才哼哈出声,人便瘫倒在地,然后黑衣人就老鹰抓小鸡,把老爷揪起,穿窗而去了。”
另一个丫环接口说:“太太吓得三魂剩一魂,正要跨出房门,突然跟前—花,出现一个獠牙大嘴,狰狞脸孔的女鬼,向太太扮个鬼脸,便拔上屋顶不见了。”
此时张妇心神稍定,哭道:“九爷,你得快捉住妖怪,救阮旺,飞贼要的银子,我愿如数照付,快呀!”
沈九又急又怒,他向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可是今晚情形,明明除了黑衣人外,还有个丑陋女鬼,心想:“他娘的皮,难道这只飞天猫,是九命怪猫?”
沈九虽然精明能干,这时也觉心乱如麻,连忙纵上屋顶,四下张望。
但见后院墙外,有两团黑影,缓缓飘动,好像鬼似的。
“哎哟,我娘皮吔!”
沈九全身毛发悚然,打个寒噤,定睛一看,见黑影蜷伏墙下,动也不动,这才放大胆,喝道:“喂!墙外是那路兄弟,快回答,不然我用暗器招呼啦!”
连喊两遍,那两团黑影不回答,只发出“嗯啊”声音。
沈九恍然大悟,连忙纵落墙下,定睛看时,竟是阿健和水牛二人,被人用绳索绑在一起。
“他娘的皮,真是脓包两个。”
骂声中,俯身替两人解开绳索。
“噗通!”一声。
沈九在后院替二人解绳索,前院却有人丢下一包重物,众人惊呼:“九爷,又有状况发生!”
沈九有如惊弓之鸟,一面拔出铁尺,一面箭似的奔向前院而去。
只见几个仆人,围住一堆东西?原来是一张大棉被,里面裹住一物,蠕蠕而动。
“他娘的皮,别尽看老热(热闹),快把棉被打开。”
仆人立即七手八脚打开棉被,棉被里的东西,竟然是失踪的张大户,已经半昏迷了!
飞天猫这个玩笑,开得不小,沈九气得七孔冒烟,纵目一扫,东厢房顶有条黑影大笑:“哈哈,沈捕头,你准备降职洗夜壶吧!”
沈九咬牙切齿,恨这:“给我追——”
众人立即纷纷追出,只见月光之下,黑影连纵几下,跳上别的民房,便无影无踪,大伙只得返回张宅。
此时,张大户已清醒,清点财物,发现少了五六千两,飞大猫身手之快,真个令人昨舌呀!
沈九这才知道飞天猫的武功,此自己高太多了,就算把全部差役调来,也未必能抓住他。
※※※※※※沈九垂头丧气回到县街班房,副捕头“崔鼠”,上前问:“大人,捉到飞天猫没有?”
沈九摇了摇头,叹一口气,阿歪仍然不服,忿然抢道:“大人,依我看来,飞天猫只是轻功不赖而已,说到功夫,可能连咱们这里洗夜壶的都不如;还有那女鬼,定是人扮的,没什么可怕!”
沈九一听“洗夜壶”三个字,心里就不舒服,正要开骂,忽觉窗外有人。
“虾米郎(什么人)?”
话声未落,人已飞身纵出窗外。
“哇操,恶豆芭乐丸!”
怎知,沈九身形刚过窗沿,一边听到骂声,同时一道寒光,疾如闪电,迎面飞来。
沈九急忙把头一缩,寒光掠顶而过,射进班房里,紧跟着传来阿歪的惨叫。
“哎——”
沈九吓得直冒冷汗,落地时展目一扫,只见对面屋沿上,人影一幌、什么也不见了。
他连忙起身,双手当空一拱,朗声道:“这位兄弟好身手,沈某承认斗不过,但是兄弟是人是鬼,还是会使茅山法术请说出来,沈某立即辞职,不吃公家饭啥款(怎样)?”
只听屋顶上,有人接口笑道:“操你舅子的,我明明是个人,怎会是鬼,我所作的案子,全是劫富济贫;昨个晚上,如果不是你乱鸡婆,我也不会和你讲生笑(开玩笑)。”
“你娘的皮,你现在来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哇操,你手下阿歪乱恶豆芭乐丸,恶赖透顶,我只不过割掉他一只耳朵;至于你吃不吃公家饭,干我屁事!”
“我要是还吃公家饭,就得抓你归案。”
“无所谓,不过,我明个一早就得离开郑州,你可能没机会抓我啦!”
“只要我一天还在吃公家饭,就算你躲在你老母裤裆里,我也会想法子把你揪出来。”
“哇操,你这个人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还要硬,青菜(随便)啦!”
言罢,人声寂然。
沈九只好返回班房里,只见阿歪左肩鲜血淋漓,真被割掉左耳。
光天化日之下,竟被飞天猫来去自如,连个面也没照过一次,不禁有些颓丧!
※※※※※※风轻轻地吹着。
雪花如柳絮飘飞。
杜小虫走在漫天雪花之中。
雪花白了他的头发、衣服,却冻红了杜小虫的鼻子。
杜小虫的一张脸,就鼻子最出色,虽没有蒜头大,伹也不输给成龙的鼻。
现在冻红的鼻子,就好像莲雾黑珍珠,非常可爱诱人。
这是杜小虫到“仙人庄”来,第一次下雪。
仙人庄离开封不远,杜小虫是第二次来这里了。
前一次是在开封府失踪十三个少女的时候。
一大早他就起床,走出了客栈,风云下打探有个大卵葩的男人。
街上空空,不要说是人,连只野狗也看不见。
可是,一股复仇热血,不断在他的心中翻腾。
他不禁抬头挺胸,拉开嗓门,高声唱着:“五月花,是大酒家,三个肥婆,六个奶,还有三条六水沟,噢,水沟里的水,哗啦啦,渐沥沥,啊,哗啦啦……”
歌词虽然有点黄,歌声却是非常了亮,比大公鸡还要了亮二十倍。
才唱到“哗啦啦”,街上最少已有二十几户打开窗户,提着水桶朝他头上、身上泼去,且同时破口大骂:“塞伊娘咧,一大早拷虾米夭(哭什么)?”
“操他娘的蛋,要唱卡拉OK,到KTV去!”
“死囝仔,要哗啦啦,欲仙欲死,不会上‘黑美人’去,在这里穷叫春干啥!”
杜小虫这才想起,现在正是大伙好梦的时候。
所以,第一桶水还没泼到,他的人已像老鼠似的,抱着脑袋掉头便跑。
他一口气跑回客栈,拍了拍身上的白雪,口中怒道:“哇操,一大早就踩到狗屎,今天准要衰尾(倒霉)!”
这时候客栈的伙计,根本就还没有起床,是杜小虫自己将门打开溜出去的。
他将门掩上,正想喘一口气,忽然发觉门后有一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在瞪着自己。
那是一只大花猫。
“哇操,看你个芋头牛奶冰。”
大花猫一点也不怕,仍然蜷伏在柜枱土,瞪着杜小虫。
杜小虫伸手摸了摸大花猫,蓬松的脑袋,笑道:“你是猫,我也是猫,但此猫非彼猫,你也别跟我套关系,叫大哥。”
大花猫“咪”了一声,别过脸去。
“哇澡,你还真有个性!”
说着,杜小虫穿过厅堂,上楼梯走到自己房门口,轻轻将门推开。
门一推开,一股血腥味就迎面扑了来。
“哇操,有状况!”
杜小虫吓了一跳,连忙把房门拉上,定了定神、才又将房门轻轻推开,伸头往里面瞧瞧去!
“哇操,死人!”
一个全身是血的女人,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
杜小虫瞧一眼,就知道那女的己嗝屁。
他喃喃地说:“我是不是走错房间啦!”
他看了看四周,又道:“没错呀,那这查某是啥郎(什么人)?”
杜小虫蹑手蹑脚,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一阵,自言自语:“没见过。”
确实,杜小虫一眼就可以肯定,他从没见过这个少女。
“哇操,这查某我从没见过,居然会死在我的床上,说出去鬼也不会相信。”
杜小虫无法相信,但事实却已摆在眼前。
“他娘舅子的,这可邪门了,昨晚我也没有开查某(嫖妓),床上当然不会有查某;嗯,这具尸体一定是在我离开后,被人搬进来的。”他俯身在尸体上,搜索了一遍,只见衣襟的鲜血已经凝固,肌肤也冷冰冰,显然这少女死了有—段时间了。
“死人绝对不会自己走到我床上来的………”杜小虫突想到什么似的,叫这:“哇操,是那个缺德带冒烟的,把死人搬到我的房间?”
杜小虫开始伤脑筋啦!
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到底有什么人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猜不出来,因为江湖上各个门派,以及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他少说也认识一半以上,这一半以上的人,又有一半的人对他感冒,甚至有些一提到他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的。
“小二,小二……你们都困死啦!”
杜小虫想找个人问问,可是店里的伙计都还在梦乡里。
他转身正要出去叫人,突然又驻足。
因为,门口被两个人堵住了,他无法出去。
这两人一个又高又壮,像大傻成奎安,另一个却又矮又胖,有如曾志伟。
两人在一起,就像七爷八爷。
“他舅子的,人要衰尾(例毒),喝凉水都会呛死。”
这两个人一身捕快装扮。
杜小虫这辈子最讨厌碰到的人,就是捕快,他一见到捕快,头就痛。
他心中苦叹:“他舅子的,麻烦又来了,这一次的麻烦,绝对会是鸡嘴变鸭嘴;因为,一个查某嗝屁在自己的床上,不用说,我的嫌疑最重了。
夭寿,这下黄泥巴搭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没有人信。“那两个捕快没有问他,只是盯着他看,伹是那种神情,分明就已经将他当做凶手了。
“呵呵!两位大哥好啊!”杜小虫只有苦笑。
大个子也笑,伹他下是对杜小虫笑,而是对身旁的矮胖子笑。
“好佳在我们及时赶到,没让他给溜栓(跷头)。”
矮胖子笑眯眯的说:“可不是吗?若是迟了一步,又将是件悬案,咱们就得卷铺盖,回家呷自己了。”
“你瞧,他还在笑昵!”
“他的笑容有够讨厌,奸像痔疮发作一样。”
“不,是屁眼在打主意,想要摆脱咱们才对。”
“那他是屎蜗螂戴花,想得美哟;在咱们两个大捕头‘莫大毛’和‘麦皮鼓’面前,最好乖乖的伏首就擒,别搞花样!”
哇操!
这两人竟然就是开封府的搞笑正副捕头,在江湖上可是慢半拍出了名。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能跑第一,而且是在这种天气,这个时候,杜小虫实在有些佩服。
然而,在杜小虫还来不及表示佩服,莫大毛和麦皮鼓已走进了屋内。
莫大毛一移步,就堵庄了客房唯一的窗口。
杜小虫不得不佩服。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叫杜小虫佩服。
麦皮鼓朝床上一瞄,便惊道:“哎哟,这不是贺老虎最心爱的女儿‘贺美云’吗?”
“是啊,就是贺三小姐。”
莫大毛的眼力,也不在麦皮鼓之下。
莫大毛自豪的说:“卖屁股的,你想看看,贺老虎是咱们这里最有钱的,他可以说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他的爱女给人剖(杀)死,整个开封城,包括周围百里,不给他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是啊,好佳在咱们消息灵通,不然就歹看面(丢面子)。”
“无毛大吔,不知道贺三小姐还有没有救?”
“废话,我若在你心窝剌一剑,我看你还有没有救?”
就这么一眼,两人对贺美云的死囚,和凶手使用的凶器,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哇塞!
他俩办案效率,可说天下第一。
麦皮鼓又道:“贺三小姐死前好像经过一番挣扎。”
莫大毛接口说:“生死是小,尤其是在室女,那有甘心受辱的?”
“九成九是飞天猫干的。”
“飞天猫也会杀人?”
“怎么不会?开封府万花楼的李楚红,霍大春的掌上明珠霍水,还有女杀手恰(巧)贝贝,以及其他十个少女,不都是飞天猫干的!”
莫大毛摇头道:“不对,不对,那十三个少女只是失踪,并没有被杀。”
麦皮鼓一敲他脑袋,说:“无毛大吔,你笨呀!被杀和失踪都差不多,只是咱们没看到尸体罢了。”
“对对对!”莫大毛道:“那些失踪少女的附近,都留有一只有翅膀的猫,代表是飞天猫干的。”
麦皮鼓一笑,说:“你总算开窍了,我问你,贺美云最后失踪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一只有翅膀的猫?”
“不错!”
“这不就结了!”
他们两个一搭一唱,似乎没把杜小虫摆在眼里。
杜小虫正要开口,莫大毛一理他头上几根头发,即向杜小虫问这:“这个房间是你住的?”“废话。”杜小虫说。
莫大毛又问:“贺三小姐陈尸在你这里?”
“屁话!”
“废话,屁话,都表示你承认了。”莫大毛道:“好,那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飞天猫?”
“废话!”
杜小虫又是“废话”一句,莫大毛不禁疑问:“你这句废话,是否也表示是?”
杜小虫还未来得及回答,麦皮鼓已抢着说:“还用问,飞天猫当然就是他啰!”
莫大毛转头对麦皮鼓道:“听说飞天猫的武功有两下子。”
“何止两下子,我看就十分厉害!”麦皮鼓说:“不然怎能令十三个少女失踪,还杀了贺美云?”
“对对对!”莫大毛眉头一皱,道:“这下咱们可伤脑筋啦!”
“伤什么脑筋?”
“飞天猫一剑就干掉了贺美云,这么说,他的武功是在贺美云之上啰?”
“屁话!”麦皮鼓不自觉学杜小虫口气。
“所以,也就是说比咱们还行!”
“那又怎样?”
“咱们岂非也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也要干。”莫大毛忽然挺起胸膛,大喝一声:“卖屁股听令!”
“属下卖屁股在!”麦皮鼓躬身应道。
“现在,就是你我为老百姓效命的时候,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免惊(不用怕),咱们联手拿下这只飞天猫!”
言讫,“霍”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神情悲壮激昂。
“是,无毛大吔!”
麦皮鼓也应声拔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哇操,你们这是干什么?”
杜小虫一个头五个大。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两人身为人民的保母,现在正是咱们发挥的时候。”
说着,同时举刀砍来。
杜小虫连忙举手一挡。
他俩一见杜小虫动手,不由紧张,霍地收步,喝道:“小子,你想要拒捕?”
杜小虫苦笑着说:“我又没杀人,干嘛要拒捕?我只不过想请你们把家伙收起来,我有话要说。”
麦皮鼓“呵呵”笑道:“无毛大吔,这小子有屁要放,你听不听?”
莫大毛说:“好,就看看他是放的是那一国的屁?”
杜小虫一指床上尸体,道:“这位贺三小姐虽然陈尸在我床上,可是却不是我杀的。”
“你妈的老脚仓(屁股),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无毛杀的?”
杜小虫不高兴,道:“操你妈的舅子,你这无毛鸡,说话就说话,干嘛骂我老母的脚仓?”“骂就骂,难道我怕你不成?”
话声未了,只见一粒石子迎向飞来。
“操你妈的舅子,打烂你一张臭嘴。”
莫大毛见石子飞来,想躲已来不及,也根本无法躲掉。
顿时只见鲜血直流,掉下两颗大门牙来。
莫大毛捂着嘴,“哇哇”大叫:“卖屁股,这小于可恶加三级,快修理他。”
谁知,麦皮鼓不伹没动手,反而说:“无毛大吔,这就你的不是啦!你操我脚仓(屁股)也就算,不该操他老母的脚仓,他老母的脚仓,好像跟这件案子无关吔!”
问言,草大毛险些气得七孔冒烟,顿了顿,才对杜小虫道:“妤,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
杜小虫肩膀一耸,说:“谁诺我莫宰辛,不过,贺三小姐一身鲜血湿透,她若是在这里隔屁,地上就算没有血,床上也总该有血,但是都一样没有血,可见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她是嗝屁之后,才被移到我房间来的。“
“嘿嘿,那是你将她搬来的了!”
“哇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也没理由杀她。再说,如果是我杀的,我干嘛又把她尸体搬回来?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用屁眼想也知道。”
“这年头,心理变态的一大堆,操你老……谁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麦皮鼓忍不住,插嘴道:“无毛大吔,这家伙一嘴挂双舌(伶牙俐嘴),跟他说,说到日头下山,也说不出一点头绪,不如先将他捉起来,彻底搜查一下!”
莫大毛摸了摸他顶上几根头发,点头说:“嗯,这点子不错!”
麦皮鼓一听,立刻要上前抓人。
杜小虫立刻伸手入怀,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大吃一惊!
寞皮鼓立即退了回来,道:“无毛大吔,你看到没有!这只小子一给我踩到痛脚,马上就变脸,要动兵器了!”
杜小虫一笑,说:“哇操,免紧张,我只不过要给你们看,我的兵器是石头,并不是剑!”“骗谁的,石头也能杀人!”莫大毛叫嚷道。
“你要不要试试看?”
莫大毛想到刚才操他老母的脚仓,便被他打掉两颗大门牙,立即摇手道:“不用了!”
只听杜小虫又道:“其实,贺三小姐还没中剑前,就已经挂点了(死)!”
“你卖黑白讲(乱说)。”
“我没有黑白讲。”杜小虫走上床前,一指尸体,道:“你们仔细的瞧瞧,她脸上的肌肉收缩,四肢僵硬,血带紫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死的!”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怎么死的?”
杜小虫一敲两人脑袋,说:“哇操,你们两个没知识,又兼没大脑,她是中毒而嗝屁的!”“中毒?”麦皮鼓怔了怔,又问:“高杆,你是怎么使她中毒的?”
莫大毛接口道:“她不让你操,你就强迫她吃下去?”
闻言,杜小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我没有强迫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自己选择的?”莫大毛纳闷。
杜小虫正经八百的道:“不错!我拿出一颗药丸,告诉她是毒药,再说要介绍莫总捕头,和麦副捕头给她当男朋友,二者任由她选择,想不到她宁可选毒药,毫不考虑,一口将它吞了下去!”
话未说完,杜小虫和麦皮鼓,已大笑了起来!
“哈哈——趣味,趣味(有趣),比周星驰搞笑,还要好笑!”
莫大毛没笑,喝道:“卖屁股,别忘了自己的立场!”
麦皮鼓立即闭上了嘴。
好不容易杜小虫收住笑声,莫大毛问麦皮鼓,说:“真的比周星驰搞笑,还要有趣?”
“假的!”麦皮鼓忍住笑。
“那你笑什么?牙齿白呀?”
“不是,我是笑猫也能说笑话,这比性爱叉烧包的黄色笑话趣味。”
“是吗?咱们大人最爱听的下就是黄色笑话!”
杜小虫插嘴道:“我正想见你们的黄色大人,当面跟他说个清楚。”
“当真?”
“我说的你们都当是屁,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莫大毛一怔,又再转向麦皮鼓道:“卖屁股,听他口气,这小子好像真的不是那只杀人的飞天猫吔!”
杜小虫说:“真的就是真的,用不着怀疑,再说,我是从来不杀人的,尤其是查某。”
怎料,麦皮鼓却叫道:“放他娘的狗臭屁,事实己摆在眼前,无毛大吔,可别上他当了”
“这也对,伹无论如何,咱们总得先弄清楚他的来历!”莫大毛便对杜小虫问说:“搞了老半天,你还没自我介绍呢?”
杜小虫一笑,道:“我叫杜小虫,今年一十八岁,每次动手干一件事后,总忍不住要留下一只画有翅膀的猫,所以江湖上的人,便给了我一个雅号,叫‘飞天猫’!”
不等杜小虫说完,莫大毛连声叫说:“够了,够了,只要你承认自己是飞天猫,贺三小姐便是你杀的了,用不着再狡辩!”
“哇操,我说过我是从不杀查某的。”
“好,那贺三小姐的死怎么解释?”
“你们的意思,可是要我找出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莫大毛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的说:“好像只有这个办法!”
杜小虫喃喃地叹道:“他娘舅子的,把我当做卵神(傻瓜),不斡!”
“不干?”麦皮鼓对莫大毛说:“无毛大啮,他说不干,咱们怎么办?”
莫大毛道:“这还不简单,不干,咱们就把他抓起来交差。”
杜小虫问:“哇操,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莫大毛嘿嘿笑道:“飞天锚这三个字行吗?”
麦皮鼓附和说:“对对对,飞天猫下但和十三个少女失踪案有关,而且、还干了不少的劫案,这些理由够他妈的砍一百次头也不够。”
杜小虫一笑,道:“不错,十三个少女失踪全是我干的,不过,有一点你们大概莫宰羊,这失踪的十三个查某,我怎么赶她们,她们都不走,你们说怎么办?”
“爱讲生笑(开玩笑),天底下有这款代志(这种事情)!”麦皮鼓不信说。
莫大毛问:“你的意思是指,她们全是自愿跟你的?”
“正是!”杜小虫点头道。
“你凭那根吊?”莫大毛奇问:“难道你那根吊有过人之处?”
“我这根吊是没有过人之处,和你们的大小差不多,但是,我有一样功能是你们没有的——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莫大毛惊奇说:“太好了,以你的特异功能,就可以不把那只冒牌的飞天猫放在眼里。”
“对对对,以你行事的迅速,三两天内,就把开封府十三个少女掳走的纪录来看,要抓住这只冒牌货,还不是一二两天的事!”麦皮鼓在旁接腔。
“为人为己,一举两得,你何乐而不为?”
杜小虫苦笑道:“听你们两个一唱一搭,我这个正牌货,是没有理由拒绝啰?”
“老弟,你这是答应了吗?”
莫大毛紧紧的追问,一点儿也不放松,且取变了称呼。
杜小虫一笑,道:“哇操,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不答应吗?但是,你们可不许把我是飞天猫的事传出去!”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一听,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双手合什,连连说着:“没问题,没问题,谢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咱俩总算有救了,回去我定准备烤乳猪来谢谢你!”
杜小虫见了,不禁怀疑了。
“哇操,这件事好缘有点古怪!”
莫大毛和麦皮鼓连忙道:“一点古怪也没有。”
“是吗?”
杜小虫更加奇怪,奇怪的望着他俩人。
他俩个居然被杜小虫看得手足无措起来。
杜小虫突然跳了起身,叫道:“哇操,你们好像有什么在瞒着我!”
“没……没有………”
“砰!”的一声巨响。
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在支吾中,突然房门被重重的踢了开来。
“我的妈妈咪呀!”
他俩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子跳得比杜小虫还要高。
房门一被踢开,便见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这个人,身着又黑又红的锦袍,年约五十左右,身长七尺多,面如黑枣,长髯覆面,就看两个钢铃眼,相貌像极了捉鬼专家“钟魁”。
杜小虫不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也没有理会杜小虫,他一出现便盯着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不放。
而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一见到这个人,有如见了鬼似的,脸色骤变!
在这个人的后面,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华服,二十五、六岁,长得唇红齿白,还有一双桃花眼,真是不折不扣的酷哥!
杜小虫向来自认自己很酷,没想到跟前这人,比他还要酷!
他一样不认识这位酷哥。
这位酷哥也没有理会杜小虫,他的目光一样落在莫大毛和麦皮鼓身上。
杜小虫心里有些不舒服,暗骂:“两个狗东西,门缝里看人!”
那位酷哥首先开口道:“贺爷,这两位就是仙人庄的莫大捕头、麦副捕头!”
钟魁模样的中年人,冷笑说:“哦!莫大大捕头、麦副捕头!”
“不敢当。”
麦皮鼓的头,己垂得碰到了胸口。
而莫大毛嗫嚅着问:“贺爷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又是一声冷笑,道:“指教不敢当,老夫只想知道两位大大捕头,到底想把我女儿怎样?”
“没,没有怎样,三小姐现在就在那床上,躺得很安详……”
不等莫大毛话说完,那中年人已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
贺美云是这中年人的女儿,这中年人正是开封府的首富贺老虎。
贺美云的面色灰白,贺老虎触摸之下,一个身子就颤抖起来。
“阿云……”
他并不是经不起打击的人,但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未免太大了。
虽然,他的儿女并不只贺美云一个,但他唯独心爱贺美云一人。
第二章做贼心虚放屁脸红
贺老虎紧咬下唇,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缓缓在床缘坐下,冷冷望着莫大毛、麦皮鼓,问道:“老夫刚才接到消息,说我的女儿在‘江山楼’,被飞天猫奸杀了,但我赶过去时,只见血,却不见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两位大捕头将人搬走!”
哇操!
原来,贺美云是死在江山楼。
莫大毛和麦皮鼓听在耳里,偷眼瞄了一下杜小虫,心中却“卜通”乱跳!
只见杜小虫七孔似乎有烟冒出,气道:“哇操,搞了大半天,你们想栽我的赃,你俩个死芋头牛奶冰!”
莫大毛勉强挤出笑容,问:“贺爷,你是怎么知道你女儿尸体在这里?”
贺老虎答道:“当老夫获知尸体被两位搬走时,连忙赶去了衙门,谁知道衙门里的人,完全不清楚这件事,几经打探,才知道两位大捕头,将我女儿的尸体愉偷搬到了这里!”
说到这里,贺老虎面色陡地一冷,铜铃眼一睁,又说:“老夫实在猜不透,两位大捕头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最好给老夫一个心服的交代,否则的话,嘿嘿……”
否则的话,就歹看面(难看)了!
因为,凭贺老虎在开封的地位,要谁歹看面,就叫谁歹看面!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听了,脸上顿时变色!
莫大毛沉吟了一下,才叹道:“唉!这件事该从头说起好呢?还是从脚?”
贺老虎喝叫:“管你头也好,脚也好,还是你妈的腰也罢,总之,你非给老夫一个交代不可!”
“那当然。”莫大毛道:“最近飞天猫把开封府闹得满城风雨,不知道贺爷听说了没有?”“不但听说了,甚至连郑州也被他搞得天翻地覆,现在更搞上老夫啦!”
“飞天猫武功高强,行踪又隐秘,事发之后,除了留下一只有翅膀的猫,再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
“那又怎样?”
“当然,开封府和郑州的案子,不关咱们的事、已是属于悬案,我们可以暂时不管。
但贺爷的爱女,可是千金之体,又是一件人命关天的新案,这我们就不能等闲视之!““讲重点!”
“因此,我们在无法度之下,只有倾尽全力,加派人手,不分白天晚上的搜巡,一方面防止同样的事情发生,一方面搜寻可疑的人物!”
一旁的酷哥揶揄的道:“这算那门子的办法?”
“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好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莫大毛摸了下他头顶上几根毛,还来不及答话,贺老虎已喝道:“你这没大脑的,少放几个屁可不可以?”
那酷哥脸上一红,闭上了嘴巴。
贺老虎这才转向莫大毛,道:“继续说!”
莫大毛道:“这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结果却给我们发现了一个人。”
“谁?”贺老虎问。
“飞天猫?”酷哥抢道。
“管他是不是飞天猫!”莫大毛望了一眼杜小虫,又说:“反正他是一个高手,这个人一来,那只小淫猫就要凄惨落魄啦!”
“什么小淫猫?”贺老虎疑道。
莫大毛支吾说:“这……飞天猫和小淫猫有差别……”
酷哥忍不住又开口道:“飞天猫就飞天猫,还分什么小淫猫;是不是你们拿飞天猫无法度呀?”
莫大毛没有吭声。
这一次贺老虎也没有喝止。
酷哥胆子便放大,话也多了。
“飞天猫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我实在搞不懂,你们这些捕快大哥,到底是在干什么?是不是忙着打手枪(自摸)?”
在旁的麦皮鼓听了,老大不舒服,插嘴道:“三小姐的事我们实在抱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出真凶。
至于打手枪也好、卖屁股也罢,这是我们私事、你好像无权过问。“酷哥毫不客气地说:“私事,吃公家饭的,那来资格谈私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还要纵容飞天猫多久?”
这是一个大难题,莫大毛和麦皮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答?
两人正在沉吟之际,杜小虫忽然开口了。
“哇操,这位一副屁精的兄弟,你这样关心,莫非是对总捕头的职位有兴趣?”
醋哥这才知道有杜小虫这个人的存在,狠瞪了他一眼。
“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个人。”杜小虫反问道:“你又是个虾米碗糕(什么玩意)?”
莫大毛慌忙抢道:“这位很像屁精的兄弟,是江山楼的头家,叫‘曹操理’!”
杜小虫“哦”了一声,说:“原来是操操你!”
闻言,曹操理气道:“我姓曹,曹操的曹……”
曹操理还想再说什么,贺老虎已经咆哮起来。
“没大脑的,你们在胡扯些什么蛋?”
这一声咆哮,曹操理和莫大毛两个噤若寒蝉,立刻闭上嘴!
贺老虎对莫大毛问:“你刚才说发现了什么东西?”
莫大毛答说:“不是东西,而是人,跟咱们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头上有两只目睹(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什么人?”就是这位杜小虫大侠!“
“哼,一只小虫能有什么搞头?”
“哈,贺爷,你千万别小看这只小虫,他可不是毛毛虫、大便虫,他可是比千年老怪还要厉害的一条虫!”
闻言,贺老虎不禁打量杜小虫,看他身如杆枪,手上好像有两下子。
莫大毛又道:“杜大侠的本事可是呱呱叫,他能空中取物,长的变短的,石头到了他手上,比神兵暗器还要厉害。”
杜小虫听了,真是心花朵朵开。
麦皮鼓接口说:“咱们把三小姐尸体,偷愉搬来这里,是想借重他的本事,抓那该下油锅的小淫猫。”
哇操!
他俩可真是高杆!
刚才明明是想移祸江东,现在,嘴巴一歪,又变成了顺水推舟,把杜小虫吹捧成大侠。
杜小虫这会儿,可乐得忘了自己叫什么姓什么啦!
贺老虎霍地一拍大腿,乐道:“老夫—生最喜欢结交的,就是英雄大侠,这么一个英雄大侠到来,老夫怎的完全莫宰羊,行踪神秘,真是大侠中的大侠,老夫交定了!”
杜小虫爽歪了!
莫大毛笑着说:“咱们也是昨晚无意中才知道。”
麦皮鼓更是巴结道:“杜大侠武功呱呱叫,为人更是阿莎力(干脆),有义气,像小淫猫这种人,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小卡司(小意思)。”
“哦,小卡司?”曹操理又逮住机会,挖苦说:“原来,两位大捕快连个小卡司也对付不了!”
闻言,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宰成肉酱,做人肉叉烧包吃了。
贺老虎喝道:“你这没大脑的,要是你就只懂得这些叫人痔疮发作的话,最好你就给我闭上臭嘴!”
曹操理瞄了一眼莫大毛,和麦皮鼓,说:“我是很想吭声,可是,一见到这两个所谓‘大捕头’,痔疮不发作好像很难吔!”
贺老虎冷笑道:“你不开口说话,别人瞧你长得细皮白肉的,多少还会对你有好感,你一旦开口,那个脸比痔疮还要歹看,你难道会莫宰羊?”
曹操理一张脸红一阵,青一阵,总算闭上了嘴。
贺老虎的目光,立即朝社小虫上下打量,良久,才疑信参半道:“你真的能空中取物,长的变短的?”
杜小史一笑,说:“哇操,你是不是想试试我?”
“凸风(吹牛)大家都会吹,有没有本事,就要看真材实料了。”
说着,贺老虎对曹操理一瞟。
曹操理会意点头,右手腰间—摸,手中登时多了一支长剑,一声不响,一剑向杜小虫背心刺去!
“唰!”的一声。
长剑简直就像一条毒蛇!
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面色齐变,要叫已来不及了。
而曹操理的脸色,并不比莫大毛两人好看多少。
大伙都没有看清楚,杜小虫是如何把曹操理的长剑,夹住的!
剑在杜小虫的手里,但见杜小虫目光盯着长剑,口中大喝:“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喝声一止,那长剑无形中变成了三寸左右的短剑。
“哇塞,神奇!”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忍不住喊出声来。
杜小虫一笑,道:“哇操,这算虾米碗糕(什么)?”
“特异功能!”贺老虎一怔,然后大笑说:“哈哈——,不过要试一下大侠你的身手,无虾米碗糕(没什么)!”
“哇操,你这款试法很要命的!”
“小曹这一剑虽然不怎么样,而你能够如此轻松就接下,称个大侠没问题。”
“哇操,你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轻松。”
“你不喜欢听?”
“哇操,虽然这话跟放屁一样,不过很中听。”
“嘿嘿,喜欢就没事。”贺老虎又问:“你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什么高见?”
社小虫还没来得及问答,莫大毛己抢着说:“小虫大侠已胸有成竹,答应替咱们尽快找出那只小淫猫。”
“很好。”贺老虎点头道:“人死不能复生,早一天找出凶手,我也可以早一天的安心。”
一旁正在替他长剑变短剑伤脑筋的曹操理,听了,立刻插嘴说:“好是好,只不过,这件事由我们亲自调查,亲自雪恨,岂不是更好?”
贺老虎苦涩一笑,道:老夫不是那种婆婆妈妈,斤斤计较的人,只要能早一天找出奸杀我妞儿的真凶,至于什么人出手,老夫都不在乎!“曹操理面色微变,说:“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小虫大快轻松夹住你的剑,且又有特异功能,这款高手,打着灯笼也没处找!”
哇塞!
杜小虫快爽上天了!
他这人最大毛病,就是禁不起人家吹捧,人家一给他高帽子戴,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莫大毛和麦皮鼓也应道:“咱俩也是这个意思。”
贺老虎的目光,又回到杜小虫面上,喊道:“小虫大侠!”
这一声,总算把社小虫飞上天的魂,叫了回来,这才发觉上当了,叫道:“哇操,你们……”
“无论如何,小虫大侠一定要答应老夫一件事。”
“哇操,又还要我答应你啥米代志(什么事)?”
“这件事你一定办得到的,你若是找到飞天猫,先把他交给我。”
“哇操,你是说真牌飞大猫,还是冒………”
杜小虫话还没说完,莫大毛已抢口道:“贺爷,这个恐怕………”
贺老虎知道他意思,即说:“放心,老夫只不过留他一天半天,一天半天后,还是会交给你们。”
“乖乖,这一天半天,凶手下知道会不会成了人肉叉烧包?”
“这个你大可放心,老夫不会将一个死人送去衙门!”
贺老虎说这话时,就像一只凶残的老虎。
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看了,心头不禁发毛。
贺老虎又道:“嘿嘿,就算人在衙门之内,老夫要请他到我家中一趟,凭贺老虎三个宇,相信你们大人也不会不卖老夫这个面子,莫头儿,你说是不是?”
莫大毛无言以对。
贺老虎转向杜小虫,说:“所以,小虫大侠这个人情是值得干的。”
杜小虫笑这:“怎么说?”
“凡替老夫办事的人,老夫都不会让他呷亏。”
说着,贺老虎由怀中,拿出了两张银票。
“这里是两万两黄金的票子,给小虫大侠买酒喝的,如果凶手一交到老夫的手上,老夫再奉上黄金三万两!”
哇塞!
二万加三万,那就是五万两。
五万两黄金!
这是个天价,平常人家一辈子做到死,也赚不到这个数字!
莫大毛和麦皮鼓心中已在后悔,后悔不该把这个机会硬推给杜小虫。
杜小虫也心动了!
他心想:“哇操,家里十七个查某,若再加一个,就成了十八女金刚,虽然不用自养,可是买胭脂花粉、养颜补品的开销也挺大的。
若有了这五万两黄金,口袋就麦克麦克,她们要整型扯皮啦无问题!“曹操理也惊呼道:“啥米(什么)?五万两黄金!”
贺老虎将银票放在桌上,凄然—笑,说:“五万两黄金又算什么?要是有人能够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他就算要老夫十万两黄金,老夫也一样给他!”
废话!
世上当然没有这样的人。
贺老虎又道:“你要找老夫是非常容易,在这儿随便找个人一问,相信都会告诉你我住的地方。”
他一面说,一面抱起了贺美云的尸体,话一说完,他人已到了房门外。
贺老虎来的时候,身子挺得笔直,像座泰山,如今走时,笔直的身子,忽然佝偻了。
这一来一去,短短的时间内,就像是已老了十年。
从头到尾,他虽然都没有说过一句悲痛的话,但一种难言的悲痛,已在他的眉目间,行动上表露无遗。
人世间最大最深的悲痛,莫过于失去最心爱的人。
曹操理也没有再吭声,贺老虎一动身,他的身子亦跟着动。
当他到了房门口时,突然回头,冷冷的一瞥。
这一瞥,好像落在杜小虫的脸上,又好像落在银票上。
杜小虫没有发现,因为,他的目光正落在莫大毛、麦皮鼓两人面上。
“老弟,别这样瞧着我们嘛!”
莫大毛、麦皮鼓二人,说着不禁将头垂下。
“操你舅子的大卵葩!”杜小虫脸一扳,喝道:“无毛鸡,卖屁股的!”
闻喝,两人头垂得更低。
“你们两个屁蛋,给我抬起头来!”
“卖恰比比(别凶),我们头拾起来就是嘛!”
两人说着将头缓缓抬起。
社小虫冷笑道:“哇操,两位大捕头好个天才的计谋!”
两人傻笑说:“没有啦!”
“哇操,你俩个屁蛋面皮较厚壁(脸皮厚)”,还有脸笑。“杜小虫心中好气,又好笑,道:”贺美云真是死在江山楼?““不错!”
“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的!”
“操你舅子的大卵葩,那你们刚才怎么说?”
莫大毛、麦皮鼓二人,一声也下吭,好像都已忘记了。
“你们耳朵打雨神(苍蝇),还是臭耳人(聋子),干嘛不回答?”
两人仍然不吭声,紧闭住嘴。
杜小虫无奈,喝道:“哇操,是谁出的点子?”
莫大毛瞄了一眼麦皮鼓!
麦皮鼓即说:“是我!”
他不得不承担,谁叫他不是总捕头!
“哇操,亏你想得出这么天才的点子,连我不知要佩服你,还是操你得好!”
麦皮鼓只有陪着笑脸。
莫大毛帮腔道:“咱们最先只是想登门求助,聘请老弟帮忙,但仔细一想,你未必会答应,正在伤脑筋时,该死的卖屁股就想出了这个点子来。”
“你没有在讲白贼(说谎)?”
“我门牙少了两颗,怎敢再讲白贼;除了卖屁股,还有谁会想出这种混帐点子?”
杜小虫瞪着莫大毛,摇头道:“哇操,我本来有些相信的,可足你们两个大捕头,都是演戏的天才,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信卡好!”
莫大毛和麦皮鼓互望一眼,苦笑了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蓦的,杜小虫架式一摆,喝这:“哇操,谁的混帐点子都无所谓,两个一起上吧!”
间言,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老弟……”
“叫我飞天猫好了!”杜小虫冷笑说:“你们不是说要为老百姓效命吗?我现在就成全你们!”
莫大毛、麦皮鼓慌忙的摇手。
“大哥大,别再拿我们讲生笑了(开玩笑),我有心脏病,会挡味条(受不住)!”
杜小虫依旧扳着脸,道:“哇操,大侠变老弟,老弟不灵,又变大哥大,你们实在不该做捕头,应该去卖笑,卖脚仓(屁股),可能会有搞头!”
“大哥大,你又讲生笑了!”
“讲生笑?我连生气都没有时间,那有工夫拿你们讲生笑?你两个刀已在手,干嘛还不出手?”
两人忙把刀放回销内。
莫大毛打躬作揖道:“大哥大,这次我俩做得是有点混帐,但当时咱们的心情,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心里还是不爽,那就给我们一人一个石子,好消你心中鸟气。”杜小虫听了,就算真的有气,放个屁也就消了,那狠得下心给他们石子吃。
再说,他说这些话的用意,也只是在吓唬、整整二人罢了。
杜小虫继续捉弄二人,故意道:“哇操,一人一个石子,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想想怎样溜栓(开溜),不是更帅!”
莫大毛和麦皮鼓一听,这才真的慌了。
“老弟,不,小祖宗,大侠,大哥大,使不得呀,你要溜栓,不如送条绳子给我们。”干什么?““上吊!”
“哇操,真拿你们两个无法度。”
这意思很明显了,莫大毛和麦皮鼓当然听得出来,总算放下心来。
莫大毛立即又给杜小虫戴高帽子,笑道:“我早就宰羊大哥大见义勇为,有侠义之心,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看闹热(热闹)的。”
麦皮鼓喜孜孜接口说:“何况又有五万两黄金好拿。”
杜小虫笑着道:“哇操,说到这黄金,我本来是兴趣缺缺,而且也有些歹势(不好意思),但现在我最少可以想出一百条理由把它收下。”
话声未了,一把将银票抓起,塞入怀中,一张也没有留下。
麦皮鼓瞪直了眼,叫道:“操,连粒芝麻也没掉下,好像有点不够意思。”
莫大毛瞪了麦皮鼓一眼,说:“你以为大哥大这五万两黄金这么容易赚啊?”
杜小虫一笑,道:“哇操,说不定这五万两就要了我的头壳。”
“怎么会?”莫大毛说:“咱们赌你赢。”
“说的也是,我若不赢,你们两个屁蛋就死定了。”杜小虫道:“江山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卖酒的地方。”
“这间江山楼怎么样?”
“我莫宰羊老弟要问是什么?是不是要问有没有幼齿(少女)坐枱?”
“有吗?”“大哥大也喜欢这调调!”
“哇操,那种摧残幼苗的事,我是不干的。”杜小虫问:“操操你是江山楼的头家?”
“是的。”
“他对老虎妤像惊惊(怕怕)!”
“在这个地方,不怕贺老虎的人,好像还没有听说过。”
“老虎是这地方最有钱的,他是干什么生理(买卖)?”
“珠宝!”莫大毛说:“金珠城的头家就是他。”
杜小虫暗想:“哇操,是只肥羊,有机会得宰他一刀。”
只听麦皮鼓接口说:“大哥大,你对江山楼、金珠城不熟,那就更莫宰羊还有‘掷一把’、‘搁加来’这两个地方了?”
“哇操,这两个又是什么玩意?”杜小虫好奇地说。
莫大毛答道:“掷一把是这里最大的一间赌场,这间赌场与别处不同的就是不分昼夜,通宵营业,只要你有兴趣,你就算赌到死,也一样有人陪你。”
“不错。”麦皮鼓接着说:“你要是大姨妈来(月事),人不爽,赌—把,也一样有人陪你玩。”
“去你的大姨妈来。”杜小虫道:“那搁加来呢?”
莫大毛笑着说:“自然是查甫(男人)发泄的地方啰!
那些个探贪查某(妓女)为了挖空人客口袋的银子,当然希望人客呷好搁烧报(宣传),呷好搁加来(再来)!“杜小虫笑道:“呷好搁再来,哇操,果然名字取得好。”
“名字不但取得好,里面的查某,各个水当当(美),直叫人流口水吔!”
“是吗?”杜小虫似乎不感兴趣,又问:“老虎这人啥款?”
“和一般的有钱人一样,狗眼看人低,爱笑摆(神气);而且,心情坏时,总会找些人出气。”
“哦?”
“还有贺美云那个三八查某,简直是个小辣椒。”
“你的意思是说很泼辣?”
“她不生气还好,一生气起来,的确泼辣得无三无四,没人应付得了。”
“哇操,那在她身旁的人,就只有受气的份啰?”
“嗯!所以,这间金珠城能够不去最好不去。”
杜小虫没回答,脸上却露出一股邪笑。
麦皮鼓兄了,突然道:“你好像迟早非要去一趟不可!”
杜小虫笑说:“嘻嘻,不是你提起,我几乎忘了还有三万两黄金,存放在金珠城呢!所以,这气我是非受不可!”
麦皮鼓拍马屁道:“贺爷还有求于你,相信怎么也不敢给你气受。”
“哇操,这就紧歹讲(难说)。不过,其它三个地方,如果我不去见识一下,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
“对对对,那三个地方的确应该去,那是男人最爽的地方。”
莫大毛奇问:“大哥大打算先到那一个地方呢?”
杜小虫一笑,不答反道:“你猜猜看!”
“搁加来?”
“搁你的蛋。”
※※※※江山楼。
杜小虫还未到门口,酒香已经随风飘来。
“哇操,这酒太帅了!”
酒香芬芳扑鼻,杜小虫肚子里的酒虫,已在蠢蠢欲动。
江山楼果然名不虚传。
杜小虫也是一个内行的人,他知道江山楼的酒,绝不是一般的酒。
天空仍飘着雪。
漫天雪花,到处是一片迷漫,江山楼也迷离在漫天雪花之中。
“哇操,果然是个好地方。”
莫大毛在旁提醒他说:“这个地方的酒,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喝得起的。”
“你是说价钱方面?”
“嗯,最少贵两倍,”
“酒赞地方美,贵两倍又算得上什么?”
“那就得要看人了,像大哥大就算再贵五倍十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哇操,你当我是凯子,好噱呀?”
一面说,一面走了进去,顿觉暖和多了。
只因楼内多了几盆炭火,和外面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楼内的陈设相当华丽。
火盆周围有张波斯地毡,左右四张紫檀香几,几上摆着个水晶饰品。
锦榻上有鸳鸯丝被,要是再多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这地方岂非就成了温柔乡。
“哇操,太可惜了,要是有个水查某就帅了。”
杜小虫的目光落在绣塌上,只见上面被枕凌乱,鲜血斑驳。
他上前伸手沾了些,凑近鼻子一闻,又道:“不是在室女(处女)的血,莫非是贺美云的?”
“就是她的!”
声音冷酷而且低沉,这不是莫大毛的声音,也不是麦皮鼓的声音。
杜小虫不禁循声望去,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个,也同时回头。
只见食楼外站着一个人,他正是这里的头家——曹操理。
“原来是操头家(老板)!”
曹操理道:“昨个傍晚,贺三小姐来要了这间听雪阁,起初,我们还以为贺爷要在这里款待人客;谁知,贺三小姐说只她一个,要过一些酒菜,就将我们支开。““你所谓的我们……”
“是指两个队计,再加上一个我。”曹操理笑道:“贺爷是什么人?他的女儿到这里来,我当然得亲自招呼。”“命案在什么时候发生?”
“大概正初更的时候,我们正在后面柜房摸八圈,就正我自摸的时候,突然传来惨叫声,我们马上赶来一看,才知道发生了命案。”“你说的马上有多快?”
“虽然我的轻功没有楚留香快,但也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比飞大猫慢太多了。”
“哇操,这一次你指的我们,又是那些个人?”
“牛杂、朱万春、鸡大妈,还有我四个人。”
“三缺一是要四个人。”
“江山楼的酒,选自东北上上等的佳酿,供应这些佳酿的就是‘朱万春’,他在江湖上是有名的酒王。
说到厨房里头的本领,真还没有几个人,可以跟鸡大妈比,江湖上人给她个外号,叫做‘杀鸡皇后’。““另外一个是谁?”
“牛杂。”曹操理道:“江山楼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他一人全包了,他对做跑腿的事,可是一把罩。”
“哦:”杜小虫又问:“昨夜一共来了多少人客?”
“一个。”
“哇操,就贺美云一个?”
“不错!”
“哇操,这么大的江山楼就一个人客,那你这头家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无法度,昨个那种天气,大家不是躲在屋里,就是躲到老婆裤裆里取暖,谁还愿意出来。”
“是吗?你呢?”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正在自摸……摸八圈。你若不相信,尽可以去问鸡大妈、牛杂、朱万春,他们三个现在就在门外。”
此言一落,门口已出现三个人。
这三人的身材,简直足畸型。
牛杂又瘦又干又高,十足的是个吊颈鬼。
而鸡大妈和朱万春二人,肥得和沈殿霞、洪金宝一样,不同的只是沈殿霞、洪金宝的肌肉还算结实。
这两个人的肌肉,简直就像是豆花这的,一移动,就会抖动半天。
一个人待在厨房,看的、闻的,全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愉呷才怪!
一个做酒生意的人,亦很少会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这两个人在一起工作,会瘦才是天下奇事!
他们三人昨晚跟曹操理在一起摸八圈,曹操理知道他们当然也知道,曹操理不知道的,问他们也是等于白问。
“免了!”杜小虫摇头笑道。
谁知,莫大毛忽然说:“曹掌柜,先前我好像问过你这件事?”
“嗯!”
曹操理漫应了一声,爱理不理的。
莫大毛又说:“你当时一句屁话也没放,好像什么也不清楚。”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现在你却说了一大堆话,这是什么意思?”
曹操理面露揶揄之色,道:“我这个人有一样臭脾气,就是最讨厌说废话:既然是废话,又何必浪费口水?”“操你妈,你这是酸菜炒大肠是不是?”麦皮鼓不悦骂说。
曹操理一笑,道:“想操我妈,你可没机会,我妈早做了阎王的细姨(小老婆);不过,你那只鸡真想操人的话,这里有个杀鸡皇后,她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闻言,鸡大妈“嘿嘿”笑了,她这一笑,全身肌肉又抖动起来。
麦皮鼓做出呕吐样子,说:“我的妈呀,天底下的查某拢死了了(死光),我也不会要这大母猪。”
“妈的,歪嘴鸡又爱呷好米。”曹操理嘲笑道。
“嘿嘿!”
麦皮鼓笑了,怎料,曹操理又说:“可惜办事能力,会把死人气得跳出棺材来。”
莫大毛、麦皮鼓脸上一红,道:“没这么夸张吧?”
“夸不夸张,你们心里有数。”
“那现在你干嘛又说了?”
“嘻嘻,现在是小虫大侠问我,再说……”曹操理剔了下指甲,才又道:“两位大捕头当时赶着离开,耳朵也打佯,我就算说了,两位大捕头也没有工夫听。”
“咱俩当时是去找小虫大挟。”
“哦?小虫大侠几时开始吃公家饭?”曹操理转向杜小虫道。
杜小虫不耐烦骂道:“哇操,你猛操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憋了一肚子鸟粪,想不发标拢卖屎(都不行)!”
曹操理一笑,说:“那里那里,我是说两位大捕头走得太急了些,我若是凶手的话,就算一时疏忽,留下了什么线索,半路上想起,赶回来拿也来得及。”
哇操!
这话中有话吔!
莫大毛就没听出来,他只当曹操理又在挖苦自己。
但杜小虫却听出有弦外之音,即问:“哇操,那只小淫猫可是留下了什么线索?”
曹操理不答,一欠身,手中已多了一条手绢。
“这是一条查某的手绢。”曹操理笑着说。
莫大毛不屑道:“这条手绢很普通嘛,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几百条。”
“你懂个屁!”
曹操理骂着,又对朱万春道:“你去拿碗酒来。”
朱万春转身离去,没一会工夫、端了碗酒进来,放在桌上。
曹操理上前,把手绢全浸入酒里,取出时手绢变了,手绢上多了一幅裸体美女。
“哇择,搞呼头!”杜小虫这。
曹操理说:“这不是呼头,而是线索。”
“咦,裸女身上好像有字。”
“不错,是苗茵两个字,小虫大侠,你看出这手绢还有什么特别没有?”
“像是男人的收集物。”
“的确是专门送给男人的。”
“哇操,那是什么人所有?”
“什么人都可以有,就以我们这开封府来说,拥有这手绢的人虽然不多,伹也不算少.”“哦?”
“你可曾听过—句话,‘亲爱的,想我吗?’!”
“没有。”
“没有有!”
曹操理似乎有些惊讶,接着说:“你真是古井水鸡(井底蛙),逊毙了!就算你没有去过那男人消暑的搁加来,总该也听过这句话嘛!”
“亲爱的,想我吗?”
“嗯,这句话是从搁加来传来的,只要你在搁加来出手凯一些,你离开的时候,你身边的查某,就会送你一条绣着她名字的手绢。”
“哇操,搁加来的查某真这么花痴?”
“是不是花痴,用屁眼想也知道。”
曹操理把玩着手中的手纳,又说:“而且据我所知,我们男人很少人会把这玩意带在身上。”
“为什么?”
“嘿嘿,会到搁加来的男人,十之八九都有某(老婆)的,有某的男人大都是有惊某(怕老婆)毛病的软蛋包。”
杜小虫不以为然道:“哇操,惊某大丈夫,打某猪狗牛,怎么说是惊某是软蛋包呢!”
“哈哈,你一定是惊某的大丈夫。”
“嘻嘻,你错了,我有十七个查某,我正打算再找一个凑十八金刚,你说我惊不惊某昵?”曹操理愕了愕,不答反问:“那些查某都是自愿跟你的吗?”
“各个像只河神(苍蝇),赶都赶不走。”
曹操理更加惊奇。
“哇,帅毙了,你是到情人谷找到了爱死你的情花,使她们吃了情花,才死跟着你的吗?”“爱死你的情花也会有解药,情花失去了,她们一样会离开。”
“那你是用什么药,叫她们服服贴贴的?”
杜小虫一笑,伸手指指他裤裆,道:“就我这毛山药。”
闻言,曹操理又惊又羡,又有些不信,说:“一根毛山药能应付十七个查某,少瞎编啦!”顿了颊,突然又问:“你是用什么牌子的神油?”
杜小虫摇摇头,笑道:“我不用神油。”
“你戴了羊眼圈?”
“没有。”
“金枪帽?”
“小弟弟睡着了,戴羊眼圈,金枪帽拢无路用(都没用)。”
“操,你是金枪不倒!”
“嘻嘻,差不多了,不过,金枪不倒一个晚上要让十七个查某眉开眼笑,她们是爽死,而我是虚脱而死。”
曹操理急了,说:“不是羊眼圈,不是金枪帽,又不是金枪不倒,到底是用什么法子,可以告诉我吗?”
杜小虫一笑,答道:“特异功能!”
“特异功能?”曹操理惊奇叫道。
杜小虫点一点头,说:“不错!”
曹操理像泄了气的皮球,道:“就算我擦了一打神油,戴上十个羊眼圈,也比不上你的特异功能。”
“所以,你也用不着瞧不起自己的小弟弟,快继续说手绢的事吧!”
于是,曹操理苦笑说:“那些惊某的男人,若把手绢带在身上,无疑就是自打嘴巴。”
“哇操,这么说,这种手绢除了搁加来的姑娘,好像就只有男人才有。”
“废话。”
“哇操,贺美云并不是男人,也不是搁加来的姑娘,所以,这手绢不是她的。”
曹操埋目光朝绣榻上望去,说:“绣塌上零乱不堪,贺三小姐死前一定跟那只飞天猫,有过一场天翻地覆,人间最激情的战斗。”
杜小虫瞄了他一眼,疑道:“哇操,你怎会宰羊?”
曹操理一愕,随即笑着说:“不然,飞天猫身上的手绢怎会掉下来!”
“好像有点道理。”杜小虫突然问道:“操操你,为什么你们都一口咬定这件命案是飞天猫干的?”
曹操理笑说:“天底下除了飞天猫外,还会有谁会干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何况墙上还留下一只有翅膀的猫。”
一旁的鸡大妈接口道:“不错,天底下所有的动物,就属猫最爱偷腥啦!所以,晚上睡觉时,我都要把门窗销上好几道,就怕飞天猫偷了我处女之身吔!”
闻言,杜小虫心中暗骂:“操你的大鸡妈,老子会这么没水准,去偷你这只老母鸡。”
骂完,杜小虫目光一扫莫大毛和麦皮鼓,道:“哇操,看来我们要走一趟搁加来了。”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个,连头都还没点,曹操理已经抢着说:“那是你道款代志(你家的事),总之,我曹操理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孝敬的红包,你们大人也收了!”
杜小虫听到这里,叫道:“哇操,府台大人也收红包?”
莫大毛和麦皮鼓没有吭声。
曹操理冷笑说:“不收红包,他那三个细姨(小老婆)不就要饿死。”
说着,又朝莫大毛、麦皮鼓道:“两位大捕头以后最好少找江山楼麻烦,江山楼的生意还要做下去,而且我也没那么多工夫陪两位哈哈!”
莫大毛和麦皮鼓互望一眼,说:“咱们情愿去打手枪,也不愿在这里喝臭口水。”
就在双方打屁的时候,外面传来—声猫叫。
众人一听,全都怔住了。
“猫叫春!”麦皮鼓第一个开口叫道。
“是什么猫?”
鸡大妈歪着肥脑袋,随即问上一句。
牛杂脱口叫道:“飞天猫!”
“不,是小淫猫!”
莫大毛大叫一声,面色骤变,提刀奔了出去。
麦皮鼓的反应,并不在莫大毛之下。
“哇操,别叫他溜栓!”
杜小虫当然就更快了,最后一个起步的是他,第一个冲出大门的也是他。
他的人简直就像是一支箭,“飕”的射出了楼外,射落在冰封的木桥上。
※※※风雪飘飘。
在风雪之中,一个人孤伶伶的林立在冰封的木桥上。
这个人一身金色,就连脸庞也用金纱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那双眼睛闪亮而妩媚!
一点儿也不锐利。
这个人若是一只猫的话,他就像是只金丝猫。
“格格!”
这只猫叫声,充满了挑逗。
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温暖。
杜小虫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哇操,你就是飞天猫?”
“小虫大侠!”
这金衣人的声音,非常悦耳,听来简直就像是蜜糖,甜腻腻的。
“哎哟,我快要被溶化了。”杜小虫讶问:“你认识我?”
这只飞天猫不答只笑。
他的笑声更加娇滴滴。
“今天城里有人传说,我昨夜在江山楼奸杀丁贺老虎的女儿,所以我赶来这里瞧瞧,正好偷听到你们说的话。”
飞天猫的话刚完,便听莫大毛、麦皮鼓两人,叫道:“小小小虫大侠,你免惊(不用怕),我们俩赶来了!”
他俩是赶到了,可是四条腿像在弹琵琶,抖得裤子都快掉了,而两只手连刀也拿不住。
杜小虫转首看了他俩一眼,道:“哇操,拜托你们两个先把裤子穿好,免得肉剑出鞘伤人!”
“对对对,我这肉剑可比手上的剑来得厉害。”
两人连忙穿好裤子,而杜小虫又回头对这只飞天猫,问道:“哇操,你真是飞天猫?”
这金衣人一笑,说:“废话,我当然是飞天猫啰!”
杜小虫心中暗笑,忖道:“哇操,你还要假仙,真正的飞天猫就在你跟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逊毙了!”
想完,便故意问道:“你既是飞天猫,还来这里干什么?”
金友人答得很妙,说:“来看贺美云怎么嗝屁的?”
“哇操,昨晚你还没有看够?”
金衣人不答、沉吟了一下,忽然道:“李楚红是我抓走的!”
“哦?”
杜小虫听了,似乎有些惊讶,愕了愕,突然会心笑了。
此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但他仍故装下去。
只听金衣人道:“我做过的事,我当然承认,但贺美云不是我杀的。”
“哇操、不是你是谁?卖假仙啦!”
“如果我知道是谁杀的,我不会跑来这里,早就找他算账去了!”
“是吗?”
“这些事情自己做,是紧趣味(很有趣),别人替自已做,那就完全没意思了!”
“有道理。”
“并不是说这些事只有我才能做,别的人做就不可以,如果他叫做黑猫、淫猫,或是猫头鹰,这些事情,他就算做上一百件,也是他自己的事,但他偏要叫飞天猫,这我就不能不追究!”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答应帮忙………”
杜小虫发觉自己失言忙住口,话锋一转,便道:“哇操,听你的口气,这件事就好像真的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本来就跟真的飞天猫完全没有关系。”
杜小虫还要再说,谁知,莫大手相麦皮鼓两人,各自一滚,滚到木桥上。
“大哥大,别听他瞎鸡巴乱哈拉,这家伙一定就是杀贺美云的小淫猫。”
说着,对麦皮鼓大喝:“卖屁股!”
“在!”
“现在正是你我为老百姓服务的时侯,咱们联手拿下这个小淫猫!”
“遵命!”
两人一跃起身,朝着金衣人扑了过去!
金衣人的眼中,似乎没有莫大毛、麦皮鼓这两个人的存在,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杜小虫。
“杜小虫,我要走了,拜拜!”
“拜”字才出口,人已长身而起,飞入风雪中!
“哇操!”
杜小虫的反应已经够快的了,金衣人身子一起,他的人也跟着扑出!
只可惜风太大了,雪也不小。
这么大的风雪,对于眼睛,多少总会有些影响。
几个起落,一下子的工夫,金衣人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哇操,人呢?”
杜小虫一个头,立时又大了好几倍。
“杜—小—虫—,我在这里!”
风雪中,适时传来了叫声。
“叫我,这骚得发浪小猫!”
杜小虫精神一振,立刻循声追去!
Scanby:wh10OCRby:solidbee
“杜—小——虫——卡紧嘛——”
金女人的叫声更急,更嗲!
“哇操,猫叫春,浪得叫人挡味条(受不了)!”
杜小虫笑骂着,身形却没有停下来。
“卖屁股·卡紧(快)!”
“无毛大吔,这样追比干十个查某还要命!”
说归说,他俩也拚了命在追。
因为,杜小虫这样子卖力,两人实在不好意思偷懒。
杜小虫追的是金衣人的叫声,而两人追的却是杜小虫飞扬在风中的模糊的身影。
模糊的身影一刹那消失在风雪中。
莫大毛、麦皮鼓也不理会,紧咬牙龈,循着原来的方向追下去。
两人的身形虽然不快,也下见得怎样慢,;没多久·变成了两个黑点,在风雪中言※※※
两个黑点还在风雪中幌动,而桥边的一堆积雪中、也出现了两个黑点。
哇操!
是一对乌溜溜,非常骚浪的眼睛。
金衣人的那对眼睛!
他的目光,望着杜小虫追去的方向,笑得更骚,更浪。
然后,他站起了身子,抖落了一身的雪花。
“嘻嘻,杜小虫,你被玩了!”

杜小虫也在笑,是很苦、很涩的笑。
“哇操,被玩了!”
站在他前面的不是金衣人,也不是飞天猫,更不是小淫猫。
而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像极了波斯猫。
美丽又温柔。
“哇操,怎么会是你?祸水”
这个女人确实叫祸水,但不是祸水的祸,而是霍元甲的霍·也就是霍大春失踪的女儿——霍水。
霍水矫声说:’“什么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杜小虫道:“阿红呀!”
“楚红姐姐呀,她还留在江山楼前的桥边呢!”
“哇操,你们在玩接龙游戏!”杜小虫担心道:“哇操,这是会要命的游戏。”
“我们只是想调查,到底是那个混蛋冒你飞天猫之名杀人而已!”
霍水说时,上前伸出织手勾住杜小虫的脖子,柔声又道:“这些天你不在,我们姐妹都好想你!
说着,朝杜小虫脸上吹了一口如兰之气,杜小虫立刻软化了。
“想我什么?”杜小虫故意问。
霍水朝他裤裆一抓,娇声说:“想你这玩意嘛!”
杜小虫连忙一把搂住霍水,他的唇刚刚与对方接触,霍水就像一头饥不择食的野猫,狠狠的咬着杜小虫的舌头,就活像要将他吞下去一样。
几乎被霍水吻得窒息过去,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霍水的唇,长长舒了一口气!
“哇操,你[哈]死了!”
“你好坏哟!”
霍水嗲声嗲气的,就在杜小虫怀中扭动,她的大腿,碰着杜小虫的下部,立刻便有了反应。
“哇操,就在这里打野战?”
“有什么不好吗?”
霍水的手不断的施展滑功,眼睛像滴出水来一样,看来,霍水是奇痒难当呢!
杜小虫瞧着她笑道:“哇操,你老爸要是看到你这副荡样,不跌破目镜才怪!”
“管它的!”·
在杜小虫的热吻下,霍水就像一泓秋水,荡漾波动不已!
“小虫,快……动手吧!”
杜小虫也动情了!
他一动情就不可收拾。
三两下就把霍水:摆躺在雪地上。
雪依然正飘。
两人的热情,连冰雪也挡不庄。
躺着的霍水,显得更骚浪,娇躯就像一条水蛇似的,扭摆着。
凌乱的衣衫,露出深深的乳沟。—
玛丽莲梦露的红唇张着,象等待情人的吻。
杜小虫早已受不了这诱人的姿态,颤动的手,已朝那道深深的地方摸索。
“嗯!”
霍水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此时,杜小虫受了霍水的撩动,浑身灼热,连冰雪也浇不息。
风在吹。
雪在飘。
雪地上两条赤裸裸的身子,无视万物一切打起了热情欲火的雪战。
※※※
“好一只搞怪的飞天猫!”
说话的不是杜小虫,而是另外一个人。
金衣人循声回头,就看到了这个人。
很邪的一个人。
“操操你!”
“是曹操理,不是操操你,你呢?”
“飞天猫!”金衣人答道。
曹操理冷笑道:“我是问你真正的名字!”
“问来干什么?合八字?”金衣人说:“贺美云又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知道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找我碴?”
“我根本就不想找你碴,只不过你要追究这件事情。”
“你是指贺美云这件事?”
“就是这件事!”
“莫非这件事跟你有关……”
话声未了,曹操理的剑已经出鞘!
“你是飞天猫,我要杀你,最少可以找出一、二十个理由来。”
“哦?”
“我就算把你杀了,也没有人会说我干的不对。”
“嘿,我若嗝屁了,你当然就神了,而且还可以遥法外。”
“原来你不是个笨蛋。”
这金衣人说话很暧昧,道:“我既不会是笨蛋,那杜小虫更不是笨蛋了。”
曹操理得意笑说:“就算他是天才儿童也无路用,杜小虫本身的麻烦就够他伤脑筋了。”
“嘻嘻,就算杜小虫有一百个麻烦,他也不会伤脑筋。”
“你这么了解他?”
“了不了解不要你管。”金衣人道,“你应该在我跟他见面之前就找到我,不然你就要倒大霉了。”
“倒大霉的是你不足我。”
“是你!”
“你说死人会开口?”
“这么说,我非死不可罗?”
“我做代志(事情)最喜欢阿莎力(乾脆),又乾净,你知道得太多,留下你可是麻烦!”
“是吗?”
“有了麻烦,就好像那个玩意长了菜花一样,很叫人难以忍受。”
“你妈妈的,你鷄鷄歪歪说了一大堆屁话,总之,就是怕杜小虫是不是?”
“你不喜欢我鷄歪,那我就用手!”
曹操理右腕一振,长剑在身前划了个半弧!
金衣人不闪,反而笑了起来。
曹操理瞪着他,问:“你奸笑什么,怕我莫宰羊你是飞天猫?”
金衣人敛了下笑容,才说:
““我听说过金珠城、江山楼、掷一把、搁加来的四个大头家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高到什么程度,可就没听说了。”
“你要宰羊还不简单!”
一点也不假。。
曹操理的剑早已出鞘·他一欺身,长剑一挥,“嗡”的漫天雪花之中,就多了百十道光影方圆一丈的雪花,立时成了雪珠,雨花一样飞散!
“不赖嘛!”
金衣人身形飞纵,一连换了好几个方位。
曹操理步步紧迫,剑弌跟着连连变动!
“嘻嘻,果然有两步!”
当曹操理的第十剑刺出时,金衣人已在长剑攻击的范围外。
曹操理不由一怔,长剑再也刺不出去!
“嘻嘻,江山楼的大头家好像有点逊吔!”
曹操理脸上不禁白一阵、红一阵,金衣人又笑道:“这下该轮到我K你了吧!”
话声一落,手中已多了一支剑,立即刺出。
旋即,雪花四散。
雪花尚未消失,金衣人的一剑,已向曹操理的咽喉刺去。
这一剑快得叫人连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一剑虽然快,却没有剌中曹操理的咽喉。
因为,当曹操理面色惨变之际,三个人突然闪电般,向金衣人身后扑上!
这三个人的身形同样迅速,动作亦几乎一样,三人分三路,扑上金衣人。
金衣人所有的动作,刹那间完全停顿!
剑当然也停了!
剑尖距离曹操理的咽喉只有三寸而已!
这三个人的动作稍慢,剑尖就耕得刺入曹操理的咽喉。
金衣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左右回顾,居然是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三个。
若不是亲眼目睹,实在难以令人相信,这三个不起眼的人,居然有这样敏捷的身手。
“你们……”
金衣人还来不及说话,双手放在金衣人屁股上的牛杂,突然惊叫:“哇塞,他脚仓(屁股)好有弹性,是查某的脚仓。”
鷄大妈啐了一口,骂道:“你他妈的,想打洞想疯了,把屁眼当那个‘洞’!”
牛杂仍叫说:“这只飞天猫真的是查某,我牛杂一摸就有触电的感觉。”
鷄大妈笑骂:“我才是货真价实的查某,为什么你摸我从来就没有触电的感觉?”
“那是你肥肉太多,电不过去!”
牛杂说着,又在金衣人屁股上捏了两下,金衣人喝道:“不要捏我脚仓……”
“我偏要捏,我喜欢捏,我爱捏,你拿我牛杂无法度。”
金衣人被两个人按住死穴,他确实拿牛杂没办法。
此时,曹操理欺身上前,左手就向金衣人身上招呼,一口气最少点了他十三处穴道。
他的手一松,剑随之落地。
曹操理这才松了口气。
朱万春首先开口说:“我们如何处置这只飞天猫?”
曹操理还未答话,鷄大妈已抢着道:“把他当鷄宰了吧!”
“鷄!”牛杂大喜说:“让我来宰,我牛杂杀‘鷄’可是一把罩,包他爽歪歪!”
“爽你妈的头。”鷄大妈道:“我杀鷄皇后在这里,还用得着你吗?”
曹操理摇头说:“这只飞天猫也许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样宰了未免可惜。”
鹞大妈似乎有点失望,道:“也好,我们先将他藏起来再说。”
牛杂笑着说:“对对对,养肥一点再宰,卡有肉。”
“你就知道打洞。”鷄大妈道:“藏起来是怕杜小虫回头看见,不大妙!”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曹操理一面说,一面收起了剑。
“放心?”朱万春道:“叫我们怎么放心,杜小虫这小子好像很难搞吔!”
曹操理得意笑着说:
“杜小虫要找的是奸杀贺美云的那只飞天猫,而不是这只飞天猫。何况,他未必会想到这只飞天猫,并没有跷头,已给我们抓起来了。”
牛杂“哈哈”笑说:“对对对,到他发觉被玩了,一定会气得吐槟榔汁。”
鷄大妈接口道:
“他的下一步,就会拿着那条裸女手绢,上搁加来,一到了搁加来,一定会忘了自己是谁?”·
牛杂吸了一口口水,说:
“那是当然,尤其搁加来的头家娘,那股骚狐狸劲,哎哟,我一想到她,就会想打尿精。”
曹操理目光一转,落在金六人的脸上,笑眯咪道:“这只飞天猫认识我,那么,我也认识他才对!”
说话中,他一争掀了金友人蒙面的金纱。
金衣人的一张脸孔,立时暴露在风雪之中。
“女的!”
“是你!”
曹操理一见之下,当场目瞪口呆,笑容亦在风雪之中冻结!
牛杂喳唔道:““我说他脚仓有弹性是查某,你们偏不信!”
不止曹操理怔住,连鸡大妈和朱万春也楞住!
※※※
黄昏。
日头刚落山,搁加来的灯,已七彩缤纷亮了起来。
搁加来是开封府出名的勾栏院,虽然不是最大一家,生意却是最好的。
晚风轻轻地吹着,“搁加来”的招牌随着风儿摆幌。
杜小虫站在街口,遥遥望着那一块招牌,一颗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只要走过街口,向那七彩缤纷灯火走去,就可以抵达搁加来,去尝一嗜那飘飘欲仙的滋味了。
搁加来,这名字取得很通俗,却很恰当。
男人到了这个地方,很少会拒绝它的。
多久没到这种地方来了?
杜小虫记不大清楚,好像是自从有了李楚红之后,便不再走这种地方。
甚至连“摸摸茶”,那种黑漆漆一片的地方,也不再去了。
他捏一捏手掌,心里犹豫着,是要先回味爽它一下?还是单刀直入?
操!
单刀直入那不是太亏待自己。
杜小虫伸出左手,心想:“点到拇指就先爽它一下再说,不然就直接找人去!
点指兵兵,点到谁家女子就当大兵,·
点指兵兵,点到谁家女子就当鷄(妓女)!”
白搭!
不用说点到的一定是拇指。
搁加来眩人灯火好像在向他招手一般,他左右望了一眼,看不到熟人,于是向搁加来走去。
一走近搁加来,杜小虫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他以前在乡下放牛的时候,也曾偷偷溜到九流的窑子里,很刺激的。
现在,他已稍有名气,又有十七个女人·若再逛窑子被人发现,可会吃不完兜着走。
天气很冷,伹杜小虫的手心都是汗,额角似乎也有汗淌了下来。
他伸手抹了一抹,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朝搁加来大门口走去。
“姑娘,见客啦!”
杜小虫刚跨进门槛,大茶壶便拉开嗓门大叫,一面迎了上来。
“少年仔,甲意(喜欢)幼齿仔,还是熟蜜桃李丽珍这款,保证赞吔………”
杜小虫乾咳了一下,装出一副老成,回答:“进去再说!”
“好好好,请这边来。”
大茶壶在前领路,将杜小虫带到—间客房,然后问:“甲意(喜欢)幼齿仔,还是熟蜜桃的,还是你有相熟的姑娘?”
“哇操,幼齿仔太涩了,来个熟蜜桃!”
“马上来!”
“哇操,别马上风就行了!”
“少年仔爱讲笑(开玩笑)。”
大茶壶正要转身离去,杜小虫忽然叫道:“老兄等等!”
大茶壶驻足回过头,问:“啥米代志(什么事)?”
杜小虫沉吟了一下,才道:“老兄,不要太瘦的,也不要象白冰冰又矮又肥的。”
大茶壶笑说:“当然,当然,我们这里的姑娘,身材都是一流的。”
“还有……”杜小虫两手在胸前比了比,这:“两个咪咪(乳房),要卡有肉一点!”
“安啦,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吃过什么桃牌的丰乳丸,保证每个查某的咪眯,都和叶子媚一样大,就算没有叶子媚的大,也有叶玉卿一般大。”
说完,大茶壶笑着离去!
杜小虫嘴巴似乎特别渴,一连喝了三杯茶。
这时,有细碎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
杜小虫立即放下茶杯,正襟坐危的坐好身子,大茶壶去而复返,他身后跟着一个妙龄少女·
“小艾!”
杜小虫向她上下打量,她穿着蝉翼透明装,里面是真空的,身材不错,样子马马虎虎。
“啥款(怎样)?”大茶壶催问。
“好,就这个吧!”
“你尽情的玩,走时再结账。”
大茶壶说完,便离房去了。;
小艾一只手搭了过来,嗲声问:“小弟,贵姓啊?”
“小弟]两字,杜小虫一听,差点晕倒。
“哇操,你叫我小弟?]
“瞧你年纪不大,不叫你小弟,难道叫哥哥?”
“不对呀,我听说你们搁加来的查某,叫人客都叫亲爱的!J“格格,不错,不过吗?……这得看人客出手凯不凯,凯的话,就叫他一声亲爱的!J“哇操,要是出手当酸(吝啬)呢?”
“给他面子叫他一声爷,不给他面子叫他一声死猪。”
“死猪!]
“喂,小弟弟,你是来开查某(嫖妓),还是来开杆(聊天)?”
小艾说着将身子靠了过来。
“哇操,当然是开查某(嫖妓”,解决男人生理需要来的。”
“格格,以后要常来捧场啊!”
说着,小艾往他的裤裆抓了一下。
这一抓,使得杜小虫心里一荡,伸手搂住了她的织腰,将她的人扳了过来,在她的耳畔说:“哇操,我常来,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小艾伸手在杜小虫额头一指,笑说:“瞧不出你人小鬼大!J“哇操,你又没尝过,怎知我的小了。”
杜小虫双手已开始在小女身上活动起来。
小艾按住他欲钻入胸内的魔手,说:“等一下,一节二两银子,全套打折优待,算你五两银子!”,
杜小虫也不简单,道:“如果你肯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我就来全套。”
“行,你先付银子。”
“哇操,银子不是柜台算吗?”
“是见面礼。”
杜小虫取出一两银子给她,小艾收下后,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站起身来,动手脱身上的衣服。
杜小虫一双贪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放。
小艾啐了他一口,笑骂:“看虾米(看什么)?”
“哇操,看你的脱衣秀。”
“没看过呀?”
“嘻嘻!”
杜小虫光笑没有回答。;
不到半盏茶工夫,小艾身上只剩下一条底裤。
那条粉红色的底裤,紧紧地裹着她的丰臀,她扭摆着纤腰,纤腰在她猛扭之下,似乎要断了一样,走到杜小虫的面前,笑盈盈地望着杜小虫。
杜小虫拍拍身旁的床铺,道:“坐下来!”
小艾刚坐下来,杜小虫左手一搂她纤腰,右手朝咪咪(乳房)上一按,便想来招“上天梯]。
“干什么?”
怎料,小艾身子一挪,避了过去。
杜小虫楞了一楞!
干什么?
难道还用得着他说?
哇操!
花了五两银子买全套,难道只是眼睛吃冰淇淋?
杜小虫顿了一下,又将手伸了过去。
小艾在他手背上一拍,喝道:“说过不许这样!”
“哇操,那有什么意思?”
“想要有意思的话………”
小艾笑得很邪,同时伸出手来。。
“哇操,又要银子!”
“没有银子,怎么办事!”
杜小虫心中不禁有气,这分明是勒索,他霍然跳了起身,不悦地叫道:“哇操,你当我是冤大头。”
小艾似乎很惊讶说:“小子,你懂不懂规矩?”
“规矩?”杜小虫大声道:“这款地方只要有银子,就是大爷,还要有什么规矩?”
“对,就是银子,小费!”
“哇操,找名目揩油嘛!”
“给不给?”
杜小虫无可奈何又取出一两银子丢给她。
小艾立即把银子往底裤里一塞,然后摆出骚浪的姿势,勾引杜小虫。
杜小虫一见,刚才的怒气,便一扫而空。
“小弟弟,不知道你那玩意壮不壮?”
小艾仰起了头,右手食指有意无意地撩弄着他的胸前。
杜小虫只觉胸腹间。有一种痒痒的感觉,道:“你试了不就知道。”
“你不脱衣服,怎么试吗?”小艾腻腻地说。
杜小虫一听到这句话,迫不及待把衣服脱个精光,小弟弟早已昂首以待了。
小艾一见,不由目瞪口呆!
杜小虫得意道:“啥款(怎样)?够份量吧!”
小艾“啧啧”赞说:“够!够!你是我所接过人客里,最够份量的一个。”
原来,杜小虫的那‘玩意儿’,经他施展特异功能之下,已粗壮得如婴儿手臂一样。
小艾一面说,一面用小脚去撩杜小虫的那玩意儿。
“来呀,还杵在那儿干什么?”
那玩意见被她一挑逗,更是灼灼逼人。
杜小虫扑了上去,双手便不客气,在她身上大肆搜索。
小艾这次也十分合作,一边配合杜小虫,一边做出十分陶醉的模样。
最后,杜小虫的魔手伸入了“禁地”,立即把她的底裤扯得稀巴烂。
“哎哟,我的内裤昨个才刚新买的,你两三下就把它扯坏了,叫我光着脚仓(屁股)见人呀!”
此时,杜小虫欲火高炽,再不打洞,小弟弟非爆炸不可!
“哇操,一条多少钱?”。
“二两银子一条。”
“哇操,一条内裤要二两银子,你、你狮子大开口敲诈嘛!”
“这、这是做船来的舶来品,玛丹娜穿过的。”小艾一指他的下部,又说:“快点啊,你瞧你小弟弟好像有点不高兴吔!”
杜小虫低头一看那“玩意儿”,涨得红通通,像要吃人似的,只好道:“好吧,好吧,二两就二两。”
闻言,小艾眉开眼笑,两腿一张,催说:“来吧!”这句话最中听了。
杜小虫一听,立即举起小弟弟,在“禁地”附近搜索,寻找温泉洞,好解渴!
谁知,小弟弟好不容易走到洞口前,正探头要钻进去时,小艾突然伸手堵住洞口。
“哇操,又怎么啦?]杜小虫纳闷道。
小艾伸出另一只手,杜小虫莫名说;“又要银子?”
“嗯!”
“什么名目要银子?]
“开苞费!”
杜小虫一听,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大叫:“开苞费,你头壳有没有秀豆(坏)?”
开苞费,这句话如果出自其他的女孩子口中,他也许会感到脸红耳热,不好意思。
可是,她算什么?
她那个“洞”,最少有一百个男人钻进去过,还要开苞费,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样?”小艾催问。
杜小虫沉着气问:“要多少?”
小艾伸手食指一比,杜小虫道:“又要一两银子……便宜!”
杜小虫心想一两银子而已,就再当一次冤大头吧!
谁知,小艾摇摇头说:“不是一两,是十两。”
“啥米(什么)?十两!”杜小虫跳了起来,大叫:“哇操,你当我是凯子,还是一元捶捶——儍爪,好揩油啊!”
小艾瞄了杜小虫下部一眼,很有把握地说:“干不干随你的大便,又没有人拿着刀逼你啰!”
杜小虫气道:“你个芋头牛奶冰,老子不干了!”
“你不干!”小艾笑说:“你的小弟弟可是挡味条(受不了)吔!”
“是吗?”
说时,杜小虫丹田慢慢使力,只见那粗壮如婴儿手臂的“玩意儿”,缓缓地,渐渐地缩小,最后竟小得像拇指头一样。
小艾见他那玩意儿伸缩自如,又惊又吓,花容失色,叫这:“太玄了!”
杜小虫“嘿嘿”笑说:“后悔了吧?”
小艾陪笑道:
“小兄弟,刚刚我是跟你讲生笑(开玩笑),开苞费早收过,不收你开苞费,来,咱们现在就直捣黄龙!
“直捣黄龙,老鼠打洞,老子拢兴趣缺缺,你快滚吧!”
“哼,滚就滚,老娘对于这怪小子,也兴趣缺缺!”
小艾说着,捡起衣服,光着屁股,气呼呼地开门出去。
怎料,在门口却和一个人撞得满怀,不由駡道:“你老母没有生目啁(眼睛)给你……”
话没駡完便住口了,因为,她撞到的正是搁加来的老板娘——董奇珍。
董奇珍,在二十七、八岁,柳眉凤眼,娇艳妩媚,男人见了她,骨头都会酥。
“珍姐,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駡……]小艾一副歉意说。
董奇珍一笑,问:“怎么啦?是不是又碰上变态的人客?”
“不……这……”
小艾一面支吾,一面盯着杜小虫房间。
董奇珍会意,安慰她道:“你先回房,我来处理好了。”
“是!”
小艾应了声,连忙离去。
董奇珍走到杜小虫房门口,摆出一副职业笑容,道:“少年吔,还满意我们姑娘的服务……”
话语未了,董奇珍脸上笑容突然僵住!
“满意?妈妈桑,你没有搞错……”
杜小虫见了也怔住了!
良久,两人突地自身上取出手帕,各自玩弄着手帕,口中直嚷着:
“顶克克(硬囊)!”
“软咻咻(软绵绵)!”
“黑白转!”
“克克害!”
“项克克(硬梆梆)!”
“软咻咻!”
“黑白转!”
两人越喊越激烈,如此一来一往,最后,杜小虫一指道:“你又输了!”
董奇珍叹说:“从小到大,我好像没有一件事赢过你。”
杜小虫笑道:“小时候,你是咱们村里头最漂亮的村花,那个时候,我最喜欢跟你玩,有一次,想泡你,你记不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话?”、
“回家撤泡尿照照?”
“不是。”
“老和尚办嫁粧,下辈子再想吧?”
“也不是。”
“这么多年了,我忘啦,你告诉我吧!”
“哇操,是叫我等下面的毛长齐了再说!”
董奇珍脸一红,说:“哇塞,我真会说出这么黄的话来,我不信。”
杜小虫道:“蒙(骗)你,我是小虫。”
“格格,你本来就是小虫。”董奇珍说:“你现在‘毛’长齐了,可以到我房间里慢慢聊去!”
言讫,拉着他的手入内。
这董奇珍究竟是谁呢?
原来,她是杜小虫以前同村铁铺店“董一捶”的女儿。
而杜小虫呢?
他父亲“杜大龙”被人害死后,便被牛肚村‘牛脯’收养,做个放牛童。
谁也没料到,牛脯是个退隐高人,平时要杜小虫放牛时,以石头当暗器,袭击一个目标。
几年后,杜小虫不但练成了轻功,而且石头随便一扔,没有百发百中,也能十拿九稳。
这时,杜小虫随董奇珍,来到了一座阁楼之中。
伹见房中布置极为华丽,牙床锦帐、粧台珠帘,红木桌、红木椅。
杜小虫欣赏完房中的华丽布置,一瞥眼,才发现董奇珍身上穿的衣服又少又薄,像只性感的金丝猫·他不禁狠狠吞下一口口水,沉住气道:
“十年前看你,十年后再看你,好像没有多大分别,我真难相信,天底下有你这么耐老的查某。”
董奇珍轻叹一声,说:
“别对我好嘴(甜言蜜语),十年前看起来我像是你的姐姐,现在呢?简直就像你老妈了。”
“哇操,好佳在你不是。”
“格格,是的话,你想怎样?”
“我要吃奶奶!”
董奇珍听了,又“格格”笑了起来。
笑声还是和十年前一样。
“阿珍,你怎么干这一行,是不是郎(钱)多、还是……”
说到这里,杜小虫突然住口。
董奇珍实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唉,挑水的回头,时日已过,还提它干什么?”
她越不说,杜小虫越是好奇,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说嘛!”杜小虫拉着她的手,道:“好珍姐,我要你说,你不说,我就把裤子脱了跑出去,说你强奸我!”
“你还是这么搞怪!”
董奇珍无可奈何,顿了顿,才又说:
“你知道我是武大郎放风筝,出身不好。八年前,我老爸爱拔缴(赌博),欠了石旺仔三十两银子没钱还,结果被活活打死。”
后来,石旺仔又贪婪我的美色,又见我孤苦无依好欺负,不但强奸我,还把我卖到春花窑舘!”
“干啥?”杜小虫道:“当小妹?”
“当小妹?]董奇珍苦笑说:“以我的条件,当小妹不是暴殄天物?”
“说的也是,不用多久工夫,一定会是红牌姑娘,春花窑舘买到你,稳赚不赔。”
“我的故事就是这样!”
“哇操,那你又怎会来到搁加来?]
董奇珍犹豫了下,似乎有什么隐情,半晌才答说:“是经过几番波折,加上这里价码高,才跳槽过来的。”、杜小虫咬牙切齿,恨恨地道:“操他舅子的蛋,反正你会落到卖笑下场,都是食人肉的屎旺仔害的。”
“不错。”董奇珍问:“瞧你一副要吃人模样,你跟他有仇啊?”
杜小虫点头道:
“嗯!你知道的,我老头是吃喝螵赌样样精通,有一次,春花窑舘的姑娘被杀,她们栽赃说是我老头干的,后来我老头被打入狱,最后被判死刑杀头。”
说到这里,董奇珍突然想起,说:“对,你老爸那件事,在咱们牛肚村,曾轰动一时,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杜小虫气愤这:“操他舅子的蛋,那查某的死,根本就不是我老头干的,是石旺仔干的。”“这个仇你要报吗?”
“哇操,非报不可!”
“你杀了他?”
“没有。”
“杀不了他?”
“不,他现在一听到我的名字,便吓得尿裤子,躲了起来。”
董奇珍忽的话锋一转,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哇操,阮莫宰羊。”杜小虫道:“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不是来找我?是找石旺仔?”
“也不是,我是来找搁加来的头家(老板)。”
“我在搁加来已经当了五年的头家啦!”
闻言,杜小虫一怔!
“你莫宰羊?”
“现在宰羊了,哇操,那你很亨吔!”
“人们的欲望是无止尽,有钱还要更有钱,所以,烦恼也跟着来了。”
“哇操,你有烦恼吗?”
董奇珍一笑,似乎有意避开杜小虫的问话,笑着说:“你真是老毛病不改,小时候喜欢泡马子,马大了就爱泡妓院。”
“嘻嘻,人本身就是有个问题,需要查某才能解决。”
“你没有马子(女朋友)吗?”
“有。”
“既然有为什么不找她替你解决问题,还要花钱来这种地方,不怕得花柳!”
“哇操,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另一个问题罢了!”
“格格,你又何必多作解释。男人来这种地方是很正常的事,你用不着歹势(不好意思)!”
“哇操,你可不可以……”
“你还要解释?那刚才叫小艾服务,你又怎么解释昵?”
杜小虫脸一红,渣:“哇操,那只不过是顺便打打牙祭罢了。”
“打牙祭!”董奇珍说:“你对每个查某,都是说打牙祭?”
“哇操,咱们好像越说越离谱。”杜小虫面色一正,道:“老实说,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飞天猫那件案子。”
“飞天猫?你是说那个大淫猫?”
杜小虫喃喃的道:“哇操,我可不是大淫猫,只是比较爱吃腥罢了。”
“你在说什么吃腥?”
“哦,没有。”
“对了,你几时开始吃公家饭的?”
“今天一大早。”
“太不可思议了。”
“我自己也没料到。”
“搁加来跟那只大淫猫有关系吗?”
“有,昨晚大淫猫在江山楼里,奸杀了贺美云。”
董奇珍怔了怔,忽然又笑着说:
“这只淫猫真懂得吃,李楚红、霍水、巧员贝,再加上贺美云,每一个都是又年轻、又水(漂亮),又难上鈎的女孩,他却全搞上了。”
“嘿嘿,他酷嘛!”
“可惜,他快酷不起来,就快要掉裤子啦!”
“哇操,为什么要掉裤子,我怎地听得蒙刹刹(迷迷糊糊)。”
“李楚红只是一个妓女,当然不会有什么麻烦,巧贝贝可就不同了。”
杜小虫一惊,忙这:“哇操,你是说巧贝贝懂得几下子?”
“她没有几下子,又怎配做女杀手?”董奇珍说。
“哇操,她那几下子,还不及飞天猫的一根棒。”
“‘棒’?什么棒?你好像话中有话!乙董奇珍笑着说:“巧贝贝不及,铁面‘发达星’的棒,未必会输给他!””
“哇操,谁是发达星?”
“哇塞,你连这个人拢莫宰羊(都不知道),太逊了吧!”
“哇操,他风头有飞天猫那么酷吗?”
“虽然没有飞天猫酷,伹也差不多了·”
“这么说,我是有点古井水鷄(井底蛙),快告诉我发达星到底是谁?”
“在江湖中,号称天下第一棒,他那一根棒己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地步了。”
“他是恰贝贝的什么人?]
“幸子(男朋友),他人已经到了开封。”
“哇操,这下子阿妈呷(吃)麻油,老热(热闹)啦!”
“还有呢!”
“遌有什么麻烦?”
“霍水,她老子的九九八十一无影剪,江湖上流传一句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话?”
“无影金剪一出,鷄毛无存。”
“哈哈,剪鷄毛何必用到金剪,我可是拔鷄毛的高手。]
“你误会了,此鷄非彼鷄,此毛非彼毛。”
“哇操,这学问大了。”
“毛是指人身上的毛,包括头发、手毛、脚毛、腋毛,甚至那个地方的毛。]
“鷄呢?];;
“当然就是男人的那玩意儿了。]
“啧啧,这下是大条啦!”
“霍大春因霍水的失踪,既焦急又愤怒,终日金剪不离身,倾全力追查,做的工作比官府还多。”
“哇操,听你这么说,飞天猫要倒大霉了。”
“现在,他还在贺老虎头上拍河神(苍蝇),加上霍大春、发达星,以及你这位大侠的武功、头脑,飞天猫不衰尾(倒霉)也难哟!”
杜小虫摇头笑了。
董奇珍突然想起又问:“对了,你刚才说列什么地方?”
“飞天猫,不,是大淫猫奸杀贺美云在江山楼。”杜小虫道。
“这又跟我搁加来有什么关系?”
杜小虫由怀中拿出了一条手绢,这:
“现场留下了这条手绢,江山楼的头家操操理说,这条手绢是搁加来流出来的,所以,我找到这里。”
“你是说那只飞天猫,曾经来这里开查某(嫖妓)?”
“嗯!”
“搁加来人客一天进进出出上百个,我怎知道那一个是飞天猫。”
“哇操,那一只不是真的飞天猫,是冒牌货。”
“咦,这话怎么说?”
“因为,我最清楚真的飞天猫从不杀查某,尤其是水查某;(美女),所以,贺美云是被冒牌的飞天猫杀的,再嫁祸给真的飞天猫。”
“哦!那李楚红、霍水和巧贝贝,以及其他的女孩又怎么说呢?”
“她们只是失踪而已,并不表示被杀。”
董奇珍目光怔证的盯着杜小虫,说:
“失踪和被杀不也差不多,就像上茅房拉屎拉尿一样的道理,你是不是头壳(脑袋)有点秀抖(问题)!”
杜小虫摸着脑袋,道:
“我的头壳一点也没秀抖(问题),伹要我两句话就将代志(事情)交代清楚,我头壳可就应付不来了。”
“你来就为了证实曹老板说的话?”
“我来不过要找出奸杀贺美云的那个凶手。”
“凡是我们搁加来送出的手绢,上面都綉有名字。”
“哇操,我这条手绢上面就綉着茵茵的名字。”
“茵茵?”董奇珍诧异说。
杜小虫问:“是不是你们这里的姑娘?”
“不伹是,而且还是红得快发紫的红人。”
“哇操,那她很多人客罗?”
“没有人客,怎叫红人?”
“哇操,她送出的手绢当然不少。]
“是的,不过据我所知,男人很少会将这玩意留在身上;如果留在身上,他来这里相信还是这一两天的事。”
“这位茵茵现在不知有没有人客?”
“你要干吗?”
“哇操,你以为我要干吗?”
董奇珍一笑,说:
“她是红牌,红牌的规矩不但要比一般人的多,且脾气也要大,不然就不能称做红牌,所以,她不到午饭后是不会起床。
“你要等吗?”
杜小虫想了一下,道:“哇操,我可没有美国工夫等。”
“没工夫等无所谓,好佳在搁加来的红人一切应酬,向来都是由我亲自打点,你问我也是一样的。”
“好,那请你告诉我这两天茵茵所接的人客。”
董奇珍沉吟了一下,才说:
“这两天茵茵的人客不多不少,正好是一打,其中一个中年汉,三个少年郎,还有八个都是糟老头子。]
“哇操,生意兴隆。”
“这八个糟老头子,依我看,你大可以不必理会。”
“为什么?”
“这八个老头子的年纪,加起来最少有七百岁,任何一个都可以做茵茵的阿公。”
杜小虫不以为然道:“真正的高手,有很多是糟老头子,可不能小看他们。”
董奇珍打趣的说:
“这八个糟老头子,我敢保证,绝不是武林高手,说句缺德的话,再来多两趟这里,准中马上风,到时我还怕打官司呢!”
“那三个少年仔又怎样?”杜小虫又问。
董奇珍冷笑说:
“也强不到那里去,腰包虽然还没有掏乾,身子大概己七七八八,再下去,那就青瞑(瞎子)闻臭,离屎(死)不远!”
杜小虫摇头笑道:“哇操,你们真高杆,还有那个中年汉又啥款?”
“比刚才我说的那些人,少说也强好几十倍。”
“你是指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和武功都强。”
闻言,杜小虫惊喜道:“哇操,他叫什么名字?”
董奇珍非常神秘的笑了笑!
杜小虫一怔,不解地问:“你笑什么?这个人莫非我认识?”
“你认不认识他我莫宰羊(不知道)。]董奇珍笑说:“他就是掷一把赌坊的大头家——苟忠,外号‘狗屎王’。”
“狗屎王!”
※※※
“起来,起来……”
一个中年汉,面色黄蜡黄蜡,额头淌着汗,光着屁股,躺在床上正拚命地又叫又用力,抽着他“老二”。
他一手抽“老二”,另一手拿着春宫图画,拚命地抽,拚命地叫。
伹老二那玩意似乎有些垂头丧气。
“快,起来,起来……”
渐濒地,老二那玩意有点抬头了。
中年汉见状,更加卖力。
有顷,老二那玩意终于好不容易昂首挺胸了。
中年汉欣喜万分:吁了一口气。
“狗屎王!”;
就在中年汉吁了一口气之际,突然傅来叫声,那好不容易挺起的老二,“咻”地一声,又萎缩了。
“哇操,狗屎王,你在磨枪啊!”
这中年汉子正是狗屎王,掷一把赌坊的大老板。
狗屎王老二萎缩了,他脸上的欣喜也消失了。
“塞咿娘咧,你是谁?”
“飞天猫杜小虫,你应该听说过吧!”
“飞天猫?”狗屎王诧异问:“你是怎么溜进来的?”
这时,狗屎王已穿好了裤子。
杜小虫答道:
“本来我是由大门进来的,伹是你赌坊生意实在太好了,一到门口,就吵得我头昏昏脑沉沉。”
狗屎王笑说:“拔檄(赌博)是一种乐趣,拔缴的时候,大声吆喝也是一种乐趣。”
“哇操,阮拢宰羊,可惜我现在没那种美国工夫。”
“无所谓,掷一把赌坊随时欢迎你光临。”
说话中,狗屎王伸手抓了床头的一包东西,揣入怀中,杜小虫没有在意。
“谢谢,我本想找个人通报,只可惜伙计也分不开身,乾脆不请自入,歹势(不好意思),打搅了你“磨枪”!”
狗屎王苦笑说:“塞咿娘咧,我也想不到你小子竟然会冒出来。”
杜小虫叹了一口气道:“操你个舅子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嘿嘿,我难道不能这样做?老子喜欢,你管个屁!”
“哇操,既然这样我就没有话好说了。”
哇操!
这下误会可深了。
在狗屎王来说,以为他指的是自己“磨枪”自慰的事;而杜小虫所指的,却是狗屎王承认自己冒充飞天猫,奸杀贺美云这件事情。
话说不清楚,很容易就引起误会!
如今闭嘴已经太迟了。
第四章关老爷面前弄大刀
第四章关老爷面前弄大刀
狗屎王没有再说话·因为,他把全部的精神集中,随时准备出手!
杜小虫不是瞎子,当然已经看出来了。
狗屎王的暗器,在江湖上是出了名,名叫”爆米花”,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塞咿娘咧,你还在等啥米(什么)?”狗屎王突然又开口说。
杜小虫答这:“哇操,等你!”
“等你妈的蛋!”
狗屎王一声暴喝,双手陡扬!
杜小虫同时也扬手。
“砰砰砰!”撞击声响。
斯时,半空中连爆出了四团火焰!
这些火焰就像是爆米花一样,爆了开来。
杜小虫大吃一惊!
“哇撵,又不是元宵节,放什么焰火!”
他吃惊还来不及,狗屎王的身子已凌空飞起,人在半空一滚,又撒出无数黑点!
一个个的红点,转瞬间,在半空中爆出了一团团的火花。
火花刹那间,又变成了火球,朝杜小虫飞来!
几乎同时,狗屎王手中又撒出了十多个红点!
这十几个红点所朗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却正好前后呼应,封死了杜小虫的身形。
“啊!我K你变态人参干(阳萎)!”
也就在这时,杜小虫猛然一声大喝!
同时射出无数灰点,击中火球。
那些灰点都是小石子。
旋即,所有的火球,全都落在了地上,接着相继熄灭了。
狗屎王脸上的汗水,顺着两颊流过脖子,淌入胸膛,浸湿了前襟。
杜小虫双手也冒了泠汗。
汗珠冰冷,他的身上有了寒意,不禁发抖起来。
原来,他身上现在就只剩下内衣裤,外披的长衫和劲装疾服,都被刚才火球化成了灰烬。
刚才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将衣服脱去,现在他已成了烤乳猪。
他心中直叫”好佳在”。
狗屎王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瞪着消失在雪地上的火弹。
“狗屎王,你现在就像一堆狗屎,还有什么屁话说?”
狗屎王颓丧说:”小子,你再给我机会好不好?”
“哇操,屎蜗螂戴花,你想得美。”
“一次,就那么一次。”
“卖屎〔不行〕!”杜小虫道:”你当我是一元捶捶,傻瓜啊!”
狗屎王似乎非常失望,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再给我机会。”
杜小虫正想答话,值见狗屎王手中又多了个火弹。
“哇操,你还想搞怪……”
话声未了,突然有暗器破风之声。
“咻!”·
这不是狗屎王手中的火弹。
这暗器是从杜小虫背后传来的。
“快闪!”
杜小虫大叫一声,身体随之闪开,而狗屎王就在一楞之间,暗器已射中了他咽喉。
“哦……”
他的身子一震,火弹脱手掉在地上。
“砰!”
火焰暴闪,火舌迅速上了狗屎王身上。
他人在烈焰中倒下,没有人能够阻止。
“哇操,啥米郎(什么人)?”
“不告诉你。”
“不说,我就追!”
杜小虫转身一纵,飞快追了出去!
只见一金衣蒙面人,蹲身伏在墙外一棵树干上,两只眼睛闪闪发光,非常锐利。
飞天猫!
“阿红?”
杜小虫正要开口叫,但心中一动,忖道:
“不对,阿红的目啁(眼睛)最迷人,眼神最温柔,瞧这个家伙,目啁(眼睛)象老鼠似的,又是只冒牌货!”
忖毕,即问:”你是飞天猫?”
这只飞天猫发出”嘿嘿”的诡笑,说:”猴死囝仔,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飞天猫吗?”
“我看你像只癞蛤蟆!J、
“猴死囝仔,你是不是提灯捡大便,找死(找屎)!”
话声中,一道剑光曳着一条人影,同时由那墙外树干射出,”唰”的从杜小虫头上飞过,落在院子中的一座假山上。,杜小虫在他射出的刹那,身形一幌。
他要是稍微再杵一下,脑袋这下准搬了家。
好佳在!
杜小虫的脑袋总算没搬家,他将这颗脑袋摸了摸抬起来,就看见落在假山上的飞天猫。
他实在奇怪,这只冒牌的飞天猫又是谁?
风在吹,雪仍旧飘着。
飞天猫也还是那身金衣,脸上仍蒙着那袭金纱,只露出了一对眼睛。
杜小虫敢百分之百保证,这只飞天猫不是李楚红假扮的。
有顷,飞天猫又尖又细的声音问:”你好像不认识我了!]
杜小虫故意道:”飞天猫?”
“原来你还记得我,刚刚你老是望着我发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
“我只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
“你为什么不扮鸡、扮狼、扮狗,偏偏要扮飞天猫?”
“这是我的自由,飞天猫这三个字,又没有申请专利,你管得着。”
杜小虫笑了笑,又故意问道:”哇操,今早你不是一心开溜?现在怎么又反回来找我呢?”
飞天猫说:“我不能不来找你。”
“哇操,找我干啥,我有欠你钱,还是偷了你某(老婆)?”
“你没欠我钱,也没偷我老婆,我只不过想杀了你而已。”
“杀我?你有没有秀抖(问题)?”
“没有,刚才那一剑虽然落空,那一剑的企图,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哇操,我实在是蒙擦擦(糊涂),前后不到四个时辰,你的脑袋瓜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人的思想随时会变,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杜小虫皱着眉故意道:
“今早你目光对我充满了爱意,连和我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我心里还在欢喜,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现在居然要来杀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你想法?是八堵(肚子)鼓鼓(胀胀)消化不良?还是痔疮发作?”
飞天猫反唇相讥说:
“刚才我看你身手俐落,谁知你说起话来,比阿妈的裹脚布还要长远要臭,鸡鸡歪歪,一点也不阿莎力(乾脆)。”
“哇操,代志(事情)问清楚总是好点。我这个人不怕鸡歪,最怕糊里糊涂。”
“嘿嘿,有一句话相信你也听过。”
“什么话?”
“就是……”
话才出口,飞天猫人剑突然拔起,飞射杜小虫!
这一剑出乎杜小虫意料之外。
飞天猫这一剑实在是不难得手。
只可惜他是关老爷面前弄大刀,碰上真正的飞天猫,杜小虫虽然来不及反击,闪避总来得及。
因此他一偏身,又避开了一剑。、
飞天猫就如灵猫似的,飞上了屋顶。
杜小虫紧追着纵上屋顶,问:”哇操,你还没告诉我,就是啥米(什么)?”
“癞头龟的卵蛋!”
“哇操,什么意思?”
“王八羔子。”
飞天猫居然还笑得出来。
“哇操,你噱我!”
“噱你?你不是癞头龟的卵蛋,是什么?”
杜小虫修养功夫可真到家,他居然不生气,反而一下子不知想到那里去了,忽然道:”哇操,癞头龟的卵蛋也好,癞头龟的龟头也罢,只是你的消息倒很灵通嘛!”
“你是说那一件事?”
“我在掷一把赌坊这一件事,连我也莫宰羊自己会来这里,你居然知道,我实在有些佩服你。”
“这又有什么值得佩服?”飞天猫说:
“我是跟着你来的,打从搁加来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就连你开查某(螵妓)被当凯子的事,我也宰羊,嘿嘿,你不只是癞头龟的卵蛋,还是个憨狗。”
“哇操,你知道我会去搁加来?”
“这件事就像小孩子玩家家酒,好玩又容易。”
此时,杜小虫突然又想起刚才被噱的事,心里就不爽,即道:”好玩?我就陪你玩玩吧话才说到”玩”,杜小虫已腾身纵起,第二个”玩”字一出口,他右手已撒出一把石子。
杜小虫第一个”玩”才说出,飞天猫人以拔腿就跑,所以当石子落下时,他人已消失在屋瓦上了。
“哇操,我要是让你溜了,才真是叫癞头龟的卵蛋!”
飞天猫闻声回头一看,就看见杜小虫追来,便加快脚步狂奔。
看情形,他是知道自己现在不但杀不了杜小虫,甚至还有可能被杜小虫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抓住。
当下,只有溜之大吉了。
墙外是一条小巷,飞天猫三两个起落,纵下屋顶,左一拐,出了这条小巷,飞入了另一条小巷,再两三个起落,右一转,进入了第二条小巷。
他似乎知道要摆脱杜小虫并不容易,所以一直都不敢回头,憋到现在才忍不住回头一看。
哇操!
一眼就看见杜小虫正在转入这条小巷。
“我的老母,癞头龟的卵蛋是我,不是你呀!”
飞天猫嘀咕声中,立刻又拐出了小巷。
出了这条小巷,就是大街。
大街上,当然有人来往。
无论是什么人,突然看到飞天猫这样的一个人冲出,都难免会大吃一惊!
怎料,他好死不死,一冲出巷口,便撞上个老太婆。
老太婆揉着胸部,破口骂道:
“夭寿死囝仔,你是无生目瞳(眼睛)啊?连老婆子我的豆腐,你也爱呷(吃),真是跃狗(饿狗)账想(想要)猪肝骨。”
“对下起,对不起!”
飞天描见这老婆子拉扯不清,连忙赔礼,一边越过大街,钻入了一间店子。
这是一间”动物主家”,专卖各种动物。
店中只有一个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吃惊也来不及,飞天猫左手就抓下一件狗皮,右脚跟着踢开一扇窗户,连人带狗皮窜了出去。
“贼,有贼呀!”
妇人大叫声中,杜小虫己从门外冲了进来。
“飞天猫呢?”
妇人急说:”不是飞天猫,是哈巴狗。”
“哇操·我说那个贼昵?”
“溜了。”
妇人应声下意识抬手往窗户一指。
杜小虫飞快窜出!
※※※
窗外又是一条小巷。
杜小虫身形落下又起,纵上一堵高墙。.
他居高临下,搜索疾步在前面巷口,飞驰的那只飞天猫。
“嘻嘻,想从我手中溜栓(跷头),我飞天猫又不是斡假的。”
杜小虫一声不响,捷如猫般的追去。
就算他一点声音也不发,飞天猫也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摆脱得了他。
开封的大街,固然不少,小巷、胡同一样很多。
伹飞天猫对周围的环境,好像很熟悉。
他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忽东又忽西的,好几次还翻过墙头,在别人的院子内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转出来。
一转出来,他就看见杜小虫远远的在朝他笑·等侯着;跟着,他就看到杜小虫像冲天炮一样凌空射来!
“臭小子二真有两步七仔(两手)!”
飞天猫佩服说着,左一拐,右一弯,又溜出了小巷,转入另一条大街。
这条大街很特别。
整条大街就只有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偌大个门,石阶两旁有两只石狮子。
大门左右就是两这高墙,高墙最少都有一丈多高,三四十丈长!
哇塞!
好大的—户人家。
大门紧紧的关着,飞天猫就站在门前石阶上。
哇操!
他居然站在那等杜小虫。
俄顷,杜小虫已从那边小巷中追出,人就落在大街中心。.飞天猫突然笑得很邪,轻叱:”小弟弟冻凉了,给它保暖吧!]
说着,将手中的狗皮朝杜小虫丢去!
杜小虫一怔,将狗皮接在手中。
一见杜小虫将狗皮接住,飞天猫即叫:”快来呀,飞天猫来了!”
大喝声中,飞天猫的脚一踢,扬起了一蓬积雪。
这一蓬积雪还在半空,飞天猫的人又不见了。
“哇操,来这一招!”
杜小虫骂了声,忽然又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招太逊了,就算你叫得再大声,雪踢得再大蓬,还是逃不过我的目碉(眼睛),嘻嘻,我看到你躲在那里啦!”
“唰唰唰……”
话才说完,杜小虫不禁又怔住了!
因为,他听到高墙之内,传来衣袂破空声。
一、二十条人影跟飞天鼠似的,飞过高墙,飘落在墙外。
这二十个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每人手持一支金剪。
“唰唰唰……”
杜小虫惊叫:”哇操,又还有。”
不错!
这下来的是女的,而且比男的多了九个,二十九位少女。
她们的手中一样是拿着金剪。
“这么歪(丑)的查某,不是像老母鸡,就像僵尸鬼!”
一见杜小虫对她们品头论足,而且又误把狗皮当猫皮,这四十九个青年男女,脸上更加难看了。
“是谁在叫飞天猫来了?”
左边一个眼皮一双一单的青年,突然开口询问。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才齐声答道:”莫宰羊!”
“莫宰羊?”青年又问:”谁先出来的?”
“我们!”二十个青年一齐应声:”我们一出来就看到这个人站在大门前,贼头贼脑的。”
杜小虫嚷道:”哇操,我又不是贼,干嘛要贼头贼脑!”
那青年不理,继续问说:”这个七月半的鸭子,有那个人认识?”
没有一个人点头,没有一个人答话,表示他们全都不认识。
可是,杜小虫又抗议了,他叫道:”叉你个仙草牛奶冰,我也不是午夜牛郎,干嘛又叫我是鸭子?”
那年青人仍然不理,又说:”这个七月半鸭子脖子上围的东西,我们总该认识吧!”
“认识!”
杜小虫到现在才明白,飞天猫突然将手中狗皮,丢给自己真正的用意。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可惜杜小虫明白得太迟了。
这时,四十九个人,九十八只眼睛,都集中在杜小虫身上。
要是他们九十八只眼睛,变成九十八支金剪,杜小虫现在已经是支离破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就只是目光,杜小虫都觉得震惊不已!
因为,那些目光中都充满了仇恨!
此时,刚才说话的那个青年又开口了。
“这个七月半鸭子的小子,在这种天气,这个时候,围着一条狗皮,走到我们这里来,你们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嗯嗯!”
“嘿嘿!”
“哼!”
一连串冷笑,闷哼声此起彼落。
杜小虫故意捏着鼻子,叫道:”哇操,谁在拉屎?好臭好臭!”
“这小子说他不是贼,也不是鸭子,那是什么?”
“飞天猫!”·
这声音实在吓人!
杜小虫讶道:”哇操,你们怎么知道我是飞天猫?高杆!”
大街上行人本来不多,这下子突然多了好几倍。
那一声“飞天猫”实在他妈的够响亮!
这些人一听,就在街口收住了脚步。
人都喜欢看老熟(热闹),却又怕遭到鱼池之殃,因此都远远站着。
却有个人例外!
这个人年约二十七、八,脸就像一块铁似的,硬梆梆,毫无表情,别人停下了脚步,他还是继缤向前走去。
“喂,小心啊!”
有几个好心的正想将他叫住、可是一看到这人手上发亮的棒子,话锋一转,便说:”啊,这郎(人)不伹喜欢凑老熟(热闹”,还爱相打(打架”,劝伊(他)是无路用(没有用)。”
这边在议论纷纷,而那人忽然拔身,跃上了旁边的高墙。
此时,四十九个青年男女已经展开架势,把杜小虫包围住。
这人居高临下,一眼就看到了杜小虫,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狗皮。
狗皮和猫皮差不多,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有误差。
“飞天猫!”
那人呢喃着,眼中有了火焰。
四十九个青年男女的眼中也在冒火。
最先开口的那个青年,看来就是老大,激动地说:”我们正愁找不到你,想不到你居然敢找上门来,你道霍家的人是好欺负的!”
杜小虫恍然这:;”哇操,我说呢,那来这么大的排场,原来都是霍大春收养的乾儿子乾女儿。”、“你现在知道得太晚了。”
杜小虫扫了他们一眼,心中不由直叫:
“怪怪,这么多怎么应付?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真的飞天猫,否则,祠堂(小鸟)不被拆了,才怪!”
心中一动,即这:”哇操,卖黑白来(别乱来),我可不是飞天猫!”
霍老大将金剪”咔咔”动了两下,其他的四十八人,也依样画起葫芦。
“咔咔”声一时不绝。。
杜小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穿着内衣裤,在风雪中站立了这么久,手脚似乎己发僵。
这种情形下,最奸就是开拳展脚,活动一下筋骨。
但他只想给自己分辩几句。
“哇操,我根本就不是那只飞天猫!”;
“不是?”霍老大冷笑说:”你脖子上的猫皮怎么说?”
杜小虫拿下狗皮一笑,道:”哇操,你说这玩意呀?这不是猫皮,是狗皮,哈巴狗的,不信你们拿去看!”
众人一听,不由怔了怔,便说:”即使是白痴,在这种情形下,也会死不承认的。”
说完又一声冷笑。
“嘿嘿……”
旋即,好几十声冷笑跟着响起。
杜小虫的心头又添了几分寒意。
“哇操,你们又不是大奸人,为什么老是要奸笑,笑得人家鸡皮疙瘩全蹦了出来。”
“那是你家的事,我只要你承认自己是飞天猫,是掳走霍水的飞天猫。”
“她可是心甘情愿……”
“放你妈的狗臭屁!”
说话中,霍老大金剪突然剪了出去!
金剪快而且狠,不愧是老大。
只可惜这个老大,这次碰上了杜小虫。
金剪一出,杜小虫右手狗皮亦送出。
一剪没剪中人,却把狗皮剪破了。
“啊——气死我了。”
霍老大猛捶自己的胸膛,好像个大猩猩一样,然后整个身子猛的向上拔了起来!
这刹那之间,杜小虫身形一闪一矮,左手反托着霍老大的屁股,一托一送,霍老大就凌空飞了出去!
“哎呀,好臭,好臭!”杜小虫连忙长身站起,大叫:”夭寿,夭寿,霍老大你自个生气也就罢了,干嘛连肛门也生气(放屁)!”
霍老大脸不红说:”金剪剪不死你,就用屁臭死你也行!”
“夭寿噢!”杜小虫咒道:”小心雷公打你,生儿子没屁眼。”
周围的四十八个青年男女听了,又气又怒,四十八支利剪”咔咔”,全举了起来。
这四十八支金剪正要出乎,”萨”的一韩,飘落一个肖年人。
“霍姑娘是心甘情愿,巧贝贝可不会是心甘情愿吧?”
闻言,杜小虫定睛一看,只见这青年脸上硬梆梆,毫无表情,身材魁梧,但手上却拿着短又细的—支棒子。
他目光射出浓浓的仇恨!
杜小虫怔了怔,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哇操,瞧你脸色这么歹看(难看),你闭结(便秘)!”
这人还来不及说话,霍老大已抢着说:
“阁下仗义援手斗脚手(帮忙),我们非常感激,伹这到底是我们霍家的代志(事情),请闪一边,今天就算血洒长街,我们都在所不惜!”
“这并不单止是你们霍家的事!”这青年应了一句。
霍老大纳闷道:”还未请教……”
“铁面发达星!”
霍老大一怔,其他的四十八个青年男女,亦不由怔在当场!
杜小虫也不例外!
“哇操,你就是那根棒子很酷的,人称天下第一棒的发达星?”
“你也知道我?”
“皮毛而已!”
“贝贝告诉你的?”嘻嘻,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他说你象块木头,虽然,你是天下第一棒,可是你那根‘私棒’,不到三秒钟就玩完了。”
“胡说!]
“我才没有黑白讲,不信你去问她。”
“她人在那里?”
“莫宰羊,前几天她还还像点仔膏似的,黏着我不放,赶都赶不走,一幌眼,她人就不见了。”
“你是什么东西?”发达星气道:”贝贝会赖着你!”
杜小虫笑说:”我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人,是个酷毕的人。”
“现在你当然是人,单独对着查某的时候,你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畜牲了!”
发达星的眼中,彷佛要喷出火焰。
不是爱的火焰!
而是致命的火焰。
致命火焰还没有喷出,他手中的棒己像孙悟空的金箍棒,变得又长又粗喷了出去!
“哇操,卖动手,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谈谈!”
杜小虫一面说,一面闪身避开。
“不必!”
“必”字一出,发达星已扫出三四十棒,杜小虫一口气全接了下来。
发达星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霍家乾儿子乾女儿,就更是吃惊!
“怪不得巧贝贝会被你给征服。”发达星突然蹦出这句话。
杜小虫笑了笑,这:”现在我也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厉害。”
这句话还没说完,发达星的棒又飞来了。
杜小虫还是应付得来。
发达星觉得很没面子,棒子突然一收,人便冲天飞起。
“飞天猫,上来!”
闻言,杜小虫人也凌空而来,叫道:”我来啦,虾米马薯(什么事)?”
“小心暗器!”
发达星人在半空,猛喝声中,左手一挥,”飕飕飕”棒中飞出短木刀。
哇操!
原来,他棒中还有玄机。
杜小虫忍不佳赞叹:”帅吔!”
这一刹那,又有无数支木刀射出。
杜小虫在开避中,顺手打出石子,一个个将木刀击落。
发达星的暗器手法,果然非常发达。
但他碰上杜小虫,面色由铁面变成了铜面,死硬中加了青色。
他惨笑说:
“你比我还要帅,但即使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战我还是要打下去,今天不是你嗝屁,就是我见阎王!”
“哇操,撕破脸,不是歹看面。”
“歹看面(难看),好作阵(好相处),我全都豁不出去不管了。”
发达星咬牙切齿,不要命冲前,每一棒出手都是有去无回之势。
一个人要拚命的话,武功最少比原来胜三筹!
杜小虫却根本对他的生命不感兴趣,也根本就没有意思拚命。
因此,他的武功就打了个折扣,一时间竟被发达星的棒,逼得手忙脚乱!
“喂,叉你个仙草牛奶冰,你爱起哮(要发疯),我可没美国功夫陪你玩……”
“由不得你!”·
杜小虫听了,一个脑袋又变成了两个大!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声音突然从下面传了来。
“误会误会,拢是自己人,卖帕(别打)了!”
“哎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这两个声音在杜小虫来说并不陌生,他偷眼一瞄?就见到莫大毛、麦皮鼓两位搞笑大捕头,正在排开人群,叫嚷着奔了过来。
发达星见来的两个人都是捕快装束,不由得为之愕然!
“你报官?”
杜小虫冤枉道:”哇操,我被你哥哥啼(纠缠),那来美国工夫报官。”
“天方夜谭加荒唐,你们怎么都在欺压小虫大侠呢?”
莫大毛直嚷着,好不容易挤到前面。
麦皮鼓跟了进来,站在莫大毛旁边。
莫大毛的嗓子虽然还不算响亮,但霍家的人全部听到了。
他们齐声道:”大侠?什么大侠?”
莫大毛抢着答说…”猫大侠!”
“猫大侠不就是飞天猫。”发达星道。
“不错……不不不,此猫非彼猫,他是专门替官府捉那只淫猫的猫,所以他是正派猫。”
莫大毛说了一大堆,众人听得似懂非懂,发达星有感而发的道:
“好像也对,如果他是那淫猫,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凭他的武功,只要他愿意,应该随时可以远走高飞。”
杜小虫笑说:”你好像变聪明了。”
“谢谢!”发达星奇道:”你真的叫猫大侠?”
“哇操,猫有很多种,他们要这样称呼,我也无法度(没有办痃〕。”
“贵姓?”
“杜小虫。”
“杜小虫,我决定和你做朋友。”
霍老大一听,连忙上前说:”你要和他做朋友,有没有搞错,他是飞天猫,抢走你马子的飞天猫吔!”
发达星很乾脆地道:
“管他是不是真的飞天猫,他都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就算他真的抢走我的马子,他一定有令贝贝佩服的地方,不然贝贝不会真心跟他的。”
霍老大沉吟了下,突然又说:
“可是他是个淫贼,奸杀贺爷女儿贺美云的凶手,我们站在侠义上,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发达星道:
“抛开儿女私情不说?其实我也想做一点侠义的事。可是,我一共捅了他一百零八棒,如果他是淫猫,没有不还手的道理。”
岂知,杜小虫笑着说:”你一共捅了我一百零八棒?”
“不错!”
“哇操,你居然记得这样清楚?”
“我是数着出手的。”
“哇操,如果你不数着出手,最少还可快上一倍。”
发达星怔了怔,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我这几年总觉得棒术老是进步不了,敢情是这个道理,猫大哥,我非请你去喝两杯不可!”
“哇操,不要叫我大哥,我已经很久没做大哥了,叫我小杜吧!”
“好,小杜,我请你去喝两杯!”
“奶奶的,你捅了我一百零八棒,就只请我喝两杯,是不是当酸(小气)了一些?”
“那就喝一百零八杯。”
“帅!去那儿喝?”杜小虫道:”最好是要有一面喝酒,一面卡拉oK的。”
发达星还未答话,有个声音已从大门傅了出来,说:”就这里啥款(如何)?”
声音洪亮,杜小虫和发达星循声望去。
这人就站在霍家门前的石阶上,年纪已过四十,粗眉大眼,身材魁梧,站立在那里,有如一座门神。
发达星目光一闪,回头问杜小虫:”你认识这个看起来象门神的人?”
杜小虫摇了摇头,莫大毛插嘴说:“这位是‘霍大春’霍大爷!”
杜小虫道:”哦,原来是春他妈的霍大爷!”
莫大毛又说:“一百零八杯的好酒对霍大爷来说,是小卡司(小意思),卡什么oK更不成问题。”
霍大春随即接口:”好酒一百零八杯没问题,就不知道两位肯不肯赏脸?”
杜小虫瞟了发达星一眼,笑道:
“哇操,这位霍大爷好像真的很有诚意请咱们喝酒,咱们如果推辞,未免不够阿莎力(乾脆),你意思啥款(怎样)?”
发达星笑着说:
“我这个人本来就是走到那儿,呷到那儿;不过白呷白喝,八堵(肚子)会鼓鼓(胀胀)不消化。”
一旁的霍老大即道:
“发哥刚才帮了我们好大一个忙,我正想找个机会谢你。所以,乾爹就算不请,我也要请!”
杜小虫笑说:”哇操,这下你应该不会八堵鼓鼓(肚子胀胀),消化不良了。”
“不但不会,还可以大干他一顿昵,哈哈——”发达星豪爽地笑着,夺女友之事早巳抛到太空去了。
这时,莫大毛、麦皮鼓慌忙迎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道:
“我们追出了江山楼,找遍了附近一带,都不见小虫大哥的踪迹,这才折返城中,那知道一入城门,就接到这里发生了事的消息,我们连大气也没喘一下,便赶来一看,嘿嘿,谁知就在这里见到了小虫大哥。”
杜小虫道:
“嘻嘻,你们这次来得总算是时候,若快一步得斗脚手(帮忙)打架,慢一步的话,就没口福喝好酒。”
两位大捕头不由摸头儍笑,有顷,才又说:”对了,小虫大哥怎会在这里?”
“那只淫猫溜到这里,我当然追到这里罗!”
“结果呢?”·
“他给我追得连屁都没工夫放,便抢了一张狗皮当猫皮,一扬手丢给我后,自己则窜入右边的石狮子后面去了!”
此话一出,最少有二十条人影,一齐向右边那只石狮子扑去!
这些人都是霍大春的乾儿子乾女儿。
不一会儿二一十条人影又陆续返回。
霍老大急问:”人呢?”
“没人。”
霍大春突然叱喝:
“一群蠢货,真是丢人现眼,那只淫猫可没有你们这么蠢,你们缠住了小虫大侠,他不趁这个机会开溜等什么时候?一个个又蠢又笨,还不滚回去!”
闻喝,一个个忙将金剪收起,垂着头,鱼贯退回门内去。
霍大春叹了—口气,才转向杜大虫,发达星二人,说:”请!”
莫大毛和麦皮鼓两人,心中暗乐:”来得确实是时候,非捞他个够本……”
怎料,还未想毕,一辆八匹马的华丽马车,已从街角转出,疾驰而来。
开封府有的是有钱人家,有钱人家又爱骚包,这是人之常情!
因此,八匹马华丽马车出现,应该是不会有人去理会。
伹是,这辆马车却在霍家门前停下,这就连杜小虫、发达星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哇操,这家伙有够他妈的骚包,骚到咱们面前来了。”
霍大春瞪大了眼睛,充满了疑惑,喃喃地说:”奇怪,贺老虎这家伙的马车,怎会跑到我门前来了?”
杜小虫怔了怔,道:”哇橾,是贺老虎的马车?”
霍大春粗眉才一扬,便见一个管家装扮的中年人,翻身下了车座,随即问:”那一位是杜小虫大侠?”
发达星转脸一笑,说:”你很红嘛!”
“八字好,无法度(没办法)。”杜小虫上前一步,道:”虾米苏薯(什么事)?”
中年人躬身说:”我家主人请小虫大侠前去喝酒。”
“喝酒!”杜小虫笑道:”哇操,一下子工夫就来了两摊,够呛了!”
“我家主人在金珠城银楼,准备了波斯来的上等葡萄酒,还有京城请来的大师博掌厨!”
杜小虫猛吸了一口口水,道:”停,别说了,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发达星开玩笑的说:“你娘咧,你的确比我还要红,连开封的第—财主,也想法子巴结你,请你喝波斯葡萄酒,叫人不旺肚(嫉妒)都卖屎(不行)!”
“没什么好瓱肚(嫉妒),我早就见过他了。”
“真的?”
“骗你干啥!”
“现在有两摊酒等你喝,你准备先喝那一摊?”
“当然是贺老虎的。”
“为什么?”
“因为他要送我五万两。”
发达星瞪大了眼,有点不相信,叫道:”你娘咧,天底下好康的代志(好事),都被你堵到(碰上)!”
杜小虫苦笑说:
“哇操,你别羡慕,他送我五万两是有目的的,是要我送他一只淫猫,现在我还没有找到那只淫猫。”
“五万两?”霍大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这么打拚(卖力)!”
杜小虫道:”哇操,就算没有五万两,我还是一样要这样打拚。”
“怎么说?”发达星问。
杜小虫瞪了莫大毛、麦皮鼓二人,答这:
“贺老虎的女儿贺美云,昨晚在江山楼死在飞天猫剑下,尸体却连夜跑到了我所住的客栈。
如果我找不到那只冒牌飞天猫·这两位大捕头一定不会放过我!”
莫大毛和麦皮鼓二人,不等杜小虫说完,就已经将头垂下了。
“我们错了,请不要再说啦!”
杜小虫一笑,道:“哇操,不说你们,那就说我自己吧!”
“请便!”
“如果有人冒充你自己名号,杀人放火,强奸查某,你们会啥款(怎样)?若是他叫做黑猫、病猫、淫猫、金丝猫,这些事情,就算他干上一百件、一千件,也是他家的事。
但他偏偏又叫做飞天猫,我这‘飞天猫’二个字,可是申请过专利,所以我非追究不可!”
发达星听了,叹说:
“你的麻烦果然不少,不过有五万两好拿,这种麻烦再多几件,我作梦也会笑醒,只可惜我没有你那份‘福气’。”
话声一落,那个中年管家忽然向他一揖,问:”这位可是天下第一棒铁面发达星?”
发达星怔了怔,讶叫:”哎哟,你也认识我,这下我可红啦!”
中年人摇头说:”是我家主人认识。”
“哦?”
发达星虽有点失望,却是非常惊讶!
“我家主人爱结交英雄豪杰,所以吩咐下来,若遇上发少侠,也请前往聚聚。”
“啊哈,原来在江湖上,我的知名度也响当当。哈哈,这下发了,发了。”发达星突然又问:”你家主人现在那里?”
中年管家一笑不答。
发达星叽哩呱啦又道?”我怀疑那只老虎现在就在车上,对不对?”
中年管家还是只笑不答。
发达星转望杜小虫,乐道:”哈哈,看来我的运气也并不比你差,说不定那只老虎也会送我五万两吔!”
杜小虫笑着说:”哇操,你当他是散财童子,还是老凯子,那么好噱呀!”
“就算没有五万两我也要去一趟。”
“为了波斯葡萄酒?”
“一半一半!”
此时,中年管家已走近车厢,拉开车门说:”两位请上车。”
霍大春连忙上前,这:”两位真要跳槽………”
“别失望,我俩会再给你机会的。”
哇操!
这什么话?
好像能请到他喝酒吃饭,是莫大光荣似的。
发达星一面说,一面朝车厢走了过去。
一到了马车前,便迫不及待一头钻进车厢。
谁知,他一步跨进车厢,身子突然一顿,还是跨进车厢里去。
杜小虫跟着进了车厢。
中年管家掩上车门,这才回身走到车前,跨上车座。
“呷——”·
一声轻叱,八马蹄飞!
霍大春居然没有拦阻,待马车走远,他才将目光收回,落到莫大毛、麦皮鼓两人身上,皮笑肉不笑的这:”两位大侠不赏脸,两位大捕头赏个脸吧?”
“小虫大哥在,我们托他的福,解解馋,好像没什么不妥,小虫大哥不在,就我们两个,那就不必麻烦霍大爷,否则,晚上作梦都会吓得尿床。”
莫大毛也是个识趣的人,连忙就告退。
麦皮鼓当然就更不可能留下了。
霍大春也没有多说,任由莫大毛、麦皮鼓二人离去,他那目光一瞟,又瞟向马车奔去的方向。
他满脸疑惑,喃喃地说:”那只蠢老虎到底找他们干嘛?”
※※※
杜小虫也是满脸疑惑。
“哇操,你真只是要请我们喝酒?”
车厢内,除了杜小虫、发达星外,还有第三个人。
这个人一直就在车厢里,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你看过老虎笑过吗?
所以,你可以想像这人的笑,此哭还要难看好几十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珠城的大老板——贺老虎。
贺老虎笑着对杜小虫道:
“老夫知道你打拚了一个上午,八堵(肚子)现在一定饿得咕噜咕噜叫,所以来找你,纯粹是要请你喝酒,没别的意思。”
“哇操,你知道?”
“我今早见你,你还是穿得很酷,现在却只剩下内衣内裤,就算我没有跟在你后面,只看你现在的情形,也可以猜到几分。”
“穿内衣内裤也很酷,你不觉得吗?”
“老夫只觉得你再不喝酒,整个人就会冻僵了。”
当下,杜小虫毫不客气,把盛在水晶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哇操,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贺老虎不答,只是缓缓掀开盖在身上的一条毛毯,他穿着一身雪白紧身衣服,上面还有水湿的痕迹。
“哇操,你真的跟去了。”杜小虫叫道。
贺老虎一笑,探手在车厢一角取过一壶酒,替杜小虫、发达星两人斟满一杯。
“来,我们还是喝酒。”
酒清醇芬香。
贺老虎从容喝酒,从容放下酒杯,吁了一口气,忽然问杜小虫:”你对这里的情形知道多少?”
杜小虫笑了笑道:”我只知道这里的马子不但水(漂亮),而且很有味道,其他的一慨莫宰羊。”
“所以,我敢说你根本抓不到飞天猫。“贺老虎说。
杜小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
“哇操,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花五万两?你是故意耍我?玩我?损我是不是?”
“不,我的确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是吗?”
“你几天内掳走了十三位少女,而这些少女据说对你不但不恨,反而死心塌地跟着你,还有你劫富济贫,修理郑州县官牛精帆的事,已是人尽皆知。
虽然传闻有好有坏,伹飞天猫大名已风糜了大街小巷,你现在可说是红得发紫的人物啦!”
“哇操,你消息可真灵通啊!”
“我也费了一番苦心和金钱,才换来这些消息的。”
杜小虫无奈一笑。
贺老虎又说:
“所以,你一入开封,莫大毛、麦皮鼓两人就找上你·如果我是冒牌飞天猫,知道真牌飞天猫要插手,定会先下手为强,想个办法干掉你。”
“奶奶的,那只淫猫未必知道我已插手。”;“你还没走出客栈,这件事已经传遍开封、我出五万两,托你寻找凶手一事,亦同时散播开来。”
“哇操,这么快?”
“嘿嘿,消息是老夫放出去的,怎么会不快?”
“哇操,你真是大喇叭。”
一旁的发达星插嘴说:”他不止是大喇叭,舌头大概比吊还要长咧!”
“老夫是为了要使这个消息,尽快传到淫猫耳中。”贺老虎这:”淫猫越快知道这件事,就会越快来算计你。”
“这又怎样?”
“我离开客栈之后,撵走曹操理,找个地方换了这身衣服,就赶回客栈附近暗中监视,淫猫不来找你就罢,一来找你,就逃不过我的视綫。”
“哇操,你这只老虎有头脑。”
“谢谢你的欧洛(赞美)!”
杜小虫喃喃地道:
“你这招真高,此曾志伟还要高,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哇操,我不就是那只笨蝉吗?”
贺老虎不客气说:”其实,应该叫做淫猫捕小虫,老虎在俊,哈哈——”
杜小虫怨道:”奶奶的,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白化,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面子有我女儿命重吗?”贺老虎难过说。
“哇操,面子丢了不要紧,你要利用我引淫猫现身,最起码先通知我一声,不然现在我也不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错!]贺老虎叹道:”这理当事先跟你说一声,但我如果事先说出来,你会答应做儍吊?]
“哇操,有五万两可拿,做一下儍吊也无妨。”
“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宁可等到现在才揭露,宁可事后再向你道歉。”
“青菜(随便)啦!”;
“我这样做无非想尽快找出,奸杀我女儿的凶手。”
贺老虎的笑容,刹那变成了悲愤,他咬牙切齿,狠狠的一拍腿。
“我虽然有三个女儿,伹最得我心的只有美云一个。”
“我了解。”
杜小虫不由感伤,倒有些同情起贺老虎来了。
“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惨。]发达星举起酒杯,道:”人生海海,把烦恼摆一边,葡萄酒口中喝,来,乾啦!”
三人又仰头把酒一乾而尽。
第五章饱暧思淫欲罪吔
“爽呀!”
“过瘾。”
不一会儿工夫,三人就干了五盅好酒。
杜小虫终于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突然道:”贺爷,你刚才放了这么多屁,想必是有所发现了。”
贺老虎喝光杯里的酒,才说:”这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少,有刺激的,也有香艳、火辣辣的。”
闻言,杜小虫想起了和霍水打雪战,以及开查某(嫖妓)被当寃大头的事,九成九也被瞧见,脸上不由一红。
只听贺老虎说:”打从你离开客栈,我就一直跟在你的后面。”
“哇操,我居然没有发觉,太逊了!”
“这一身白色衣衫,再加上白雪的掩护,你要觉察还真不容易。”
贺老虎悲愤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这一笑之中也不知包含着多少辛酸?
以他这个年纪,这种身份,肯冒着风雪,藏身冰雪中,这一份耐力,杜小虫不得不佩服由此可见,他的悲愤有多滦、多重!
杜小虫非常感动,他一感动,就会激动,便想脱口道:”贺爷,我一毛钱也不要,免费赠送……”
但他话刚到嘴边,突地想起家里的十七位娇娘,她们一天的花费,可让穷苦人家过半年,消费非常庞大。
因此,把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回肚里去。
随即,杜小虫问:”你既然一直跟在我后面,那淫猫偷袭我,你也一定看见罗?”
“嗯!”
“你个芋头牛奶冰,当时干嘛不通知一声,太不够意思了。”
“我看得出来,他不会得手的。”
“哇操,这可假歹讲(难说)。”
“我对你很有信心。”
“好佳在是信心,不是痴心。”
发达星在旁取笑道:”你娘咧,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贴金也要有那个条件。”杜小虫没好气又对贺老虎说:”哇操,你就眼巴巴的看着那只淫猫溜栓(跷头)?”
贺老虎冷笑道:
“老虎和猫在很久以前本来就是同一家人,所以猫的习性,老虎是一清二楚,因此,猫想从我老虎眼前溜栓,是不可能的。”
杜小虫埋怨说:
“哇操,你比我还爱凸风(吹牛),你说要尽快找出凶手,找到了又由他溜栓,我实在不明白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贺老虎静静的听着,等到杜小虫说完,他才道:”这只淫猫不是奸杀我女儿的真凶。”
“哦?”
“她是只母猫而已!”
发达星又忍不住插嘴说:
“他妈的,又是飞天猫,又是淫猫,母猫这么多的猫,好佳在我已跳出来了,不然又要伤他妈的脑筋。”
杜小虫挖苦笑道:
“哇操,你裤裆里的棒子不争气,再加上个性刷刷(散慢),怪不得你马子会跟我跑,不愿回到你身边。”
“马子真麻烦。”发达星笑说:”我现在才发觉原来酒,比马子还要实用,还要古槌(可爱)。”
“哇操,你既然这么说,我还有什么话讲呢!”
抬杠完后,杜小虫才又转向贺老虎,讶异道:”那只冒牌飞天猫是母的?”
贺老虎点头说:”不错。”
杜小虫心里似乎有数,心中暗说:
“哇操,母猫?难道是阿红,若是阿红的话,那她应该不会暗杀老公我才是,不对,这里面一定还有文章。”
只听贺老虎又道:”母猫是不会奸杀女人的。”
发达星接口说:
“这可卡歹讲(难说)。江湖上,就有很多女同性恋,因呷醋,最后把对方毁容,或是杀掉的事。”
贺老虎肯定这:”不,我女儿确实不是被母猫杀的。”
“那你说凶手是谁?”
“凶手是另外一只飞天猫。”
“那只冒牌飞天猫又是什么人?”杜小虫问:”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老夫还不敢肯定。”
“只是心中有点谱而已?”
“嗯!”
“什么时候才能肯定?”
“今天晚上。”
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贺老虎交抱着臂膀,怔怔的望着车厢顶上。
“嘿嘿——”
忽然,他笑了起来。
杜小虫忙问:”哇操,想通了?”
贸老虎斜靠椅背,沉吟了下,才答说:
“还没有这么容易,我心中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团乱草,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所以我才觉得好笑,但是今天晚上,事情无论如向应该解决了。”
“你说解决就解决?”杜小虫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今晚我要在江山楼请客。”;
一听到请客,发达星兴味又来了,即道:”有没有我的位置?”
贺老虎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杜小虫又间:“哇操,你打算请谁?”
“董奇珍、曹操理,还有一个查某。”
“这个神秘查某是谁?乙
“暂时卖个关子。”
“他们都会到?”
“一定到!”
“操操你是江山楼的头家,你就算不请他,他也会在江山楼,董奇珍可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哇躁,她是搁加来的头家娘,不是江山楼的头家,除非你把宴客地点改在搁加来。”
“江山楼、搁加来的生意都做得相当大,你可曾见过做那么大生意的老板,天天都留在店中?”
“哇操,好像很少。”;
杜小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叫道:”哇操,你是说他们并不是江山楼、搁加来的真正头家?”
贺老虎捋须微笑说:
“不错,就像狗屎王并不是掷一把赌坊的真正老板一样,没有我的同意,天大的事情,他们三个人也不敢擅自离店。”
“哇操,你……”
“老夫才是江山楼、搁加来、掷一把赌坊的真正老板。”
杜小虫和发达星二人,不由怔在一起!
贺老虎傲然地道:
“以我在开封的名誉、地位,这三种生意还不是我应该做的,所以,我一直都只是在暗中策划、操纵!”
他这种死要面子的心理,杜小虫和发达星并不难明白。
贺老虎继续说:
“我先后开了四间店铺,金珠城银楼算是正经又高尚的,所以我亲自主持,江山楼倒还马马虎虎,因此,曹操理必要时也可以跟在我屁股后。”
杜小虫现在总算明白,曹操理对贺老虎像哈巴狗似的原因了。
只听贺老虎又道:
“搁加来、掷一把这两间就不同了,这两间做的虽然都是非常赚钱,却是见不得光的。就拿我来说,第一个就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知道有一个开赌场,开妓院的老子。”
一个人只要还有人性,都会替自己的儿女设想。
贺老虎骨子里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伹未必就不是好父亲。
“唉,好累哟!”
杜小虫、发达星两人,同声叹道。
贺老虎自顾说:
“要做那两种生意也并不容易,官差要红包,黑道人物要保护费,我手底下虽然还有下子,究竟不方便出面,一定要找方便出面,出手的人替我打点。
这两个人不单武功要好,而且做那一行也要吃得开,狗屎王和董奇珍都是理想的人选。”
杜小虫道:
“我说呢,一个草地查某(乡下姑娘)怎会当上搁加来的头家娘,原来只不过是空壳子、代打的。”
“你这个不是强奸他们的人格吗?”发达星接口说。
贺老虎淡笑道:”我并没有强奸他们人格。”
“还说没有,这他们做见不得人的工作,那叫什么?”
“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加上一身本领,如果不愿意留下,我也没有法度,既然肯留下来,当然就满意我所给的待遇,满意这一份工作,满意有我这个主人,这怎能说我是强奸呢?”
发达星无话可说,杜小虫即问:”哇操,那位神秘查某呢?”
“那查某虽然不是我的属下,但一样非到不可。”
“为什么?”
“今晚你就会知道。”
“这个宴会有我份吗?”
“废话,你还没替我拿下奸杀我女儿的凶手。”
“说的也是。”
※※※※
火焰在盆中飞扬。
温暖了室内冰冷。
贺老虎左手握着刀,盘膝在榻上坐下。
一见到贺老虎带刀在身,曹操理的面色就变了。
董奇珍的面色,也好看不到那里去。。
他们两个人最少也有四、五年,没有见过贺老虎带刀了。
发达星本来就一副吊郎珰,毫不在乎模样,伹现在一张脸,也拉得紧绷紧绷,右手玩弄着他的捧。
他这神色,使本来已经紧张的气氛,立时又增添了三分。
在这些人中,似乎就只有杜小虫的脸色,比较正常,他手上没有任何兵器,斜托着半边脑袋,双眼半开半眯,盯着那位所谓”神秘查某”。
“阿红,怎么会是阿红?”
杜小虫心中暗想,双眼却猛朝这女的眨眼。
这女的体貌丰腴,柳眉凤跟,神态妖艳,天生一股骚劲,伹脸上表情却冷冷的,对杜小虫似乎视若无睹。
“哇操,一张脸怎会像八万似的,奸像不认识我吔,搞什么飞机吗?”
杜小虫想着,又朝她”嘘”了几声,这女的反而狠狠瞪了他一眼。
傍晚时分。
他们三个人才乘马车离开金珠城,路上贺老虎才发出号令,但马车才来到江山楼,就看见搁加来的香车,也随后奔来。
他们才进入江山楼,坐下不久,这位神秘女子也走了进来。
当这位神秘女子一进入江山楼,杜小虫人就愕住了。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万花楼失踪的李楚红,也就是杜小虫的女人。
曹操理当然—早就在江山楼等侯了。
江山楼的大厅宽敞,两个火盆之外,还添多六个火盆:再加上一张綉榻,八张交椅,八张几子,还绰绰有余。
贺老虎盘膝綉榻之上,八张交椅的五个坐了杜小虫、发达星、李楚红、董奇珍和曹操理,还空着三个。
摆几张交椅是出自贺老虎的主意。
这么看来,他邀宴的一共是八个人。
已经到了五个,还差三个。
谁都想知道这三个人是谁?
杜小虫和发达星也不例外。
他们两个人清楚记得,贺老虎一路上就只发出了一张请柬,一个口令。
口令是中年管家送出,只不过吩咐曹操理,要在江山楼大厅宴客。
请柬当然是董奇珍的。
李楚红怎么知道,怎么来?他们却不知道。
这加起来,总共六个人。
现在还有三张椅子留下,这三张椅子莫非就是预备给飞天猫?
可是一只飞天猫,那来三个大屁股?
厅内十分温暖。
厅外寒冷无此。
大门还是敞开,门外望出去,一片昏暗,就连漫天雪花,斜映火光,也只是灰朴朴的颜色。
贺老虎望着昏暗的天空,望着飞落的雪花,突的一笑,道:”寒风刺骨,门外站着的三位干嘛不进来?”
话声一落,两男一女应声出现在门外。
他们是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
三人躬身笑着说:”大爷厚道(老实)仁慈,了解我们下等人的辛苦,敢问大爷今晚是要什么酒菜?”
贺老虎这:”酒菜先慢上,你们给我进来。”
“大爷吩咐,岂敢不从?”
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三人,相继跨入正厅。
“这才对,把门给我关上,不要让风吹熄了火盆,吹僵了你们手脚。”
“是。”
三人笨拙的关上了门。
“坐!”
贺老虎旋即一抬手。
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不由一怔!;
“这三张椅子本釆就是给你们预备的,你们大可大方坐下,不用客气。”
鷄大妈等三人,又是一怔,嗫嚅说:”这……可真歹…势(不好意思)……”
贺老虎一笑,道:”我又不是‘司徒骚’,你们又何必歹势?”
此言一出,鷄大妈三人当场变了脸色。
董奇珍、曹操理的脸,也跟着变了变。
厅内的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贺老虎却似乎并没有看在眼里,接着又说·.“司徒骚的那手r摸摸茶骚功],江湖中几乎无人比得上,你们是他的徒弟也好、客兄(姘夫)也罢,江湖上多少也有一点名气,我总不好让你们站着说话。]
朱万春大声说:”鷄大妈是她的徒弟,我和牛杂是她的乾弟弟。”
“这我更不敢怠慢,坐,请坐!”
鸡大妈和朱万春、牛杂三人互望了一眼、便不客气坐了下来。
“好,很好,人总算到齐了,哈哈——”
贺老虎放声大笑,厅中只有他一个人。
杜小虫忍不住这:”哇操,你笑这么大声,中邪啦!”
“我没有中邪。]贺老虎这:”你难道没感觉我笑得很苦吗?”
贺老虎话还没说完,曹操理已迫不及待的问:”大爷对我又有何吩咐?”
“吩咐?”贺老虎冷笑道:”我还能够请得动你们,已经很阿弥陀佛了。”
曹操理一个头几乎垂到胸膛,说:
“大爷这样说,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好歹我们还是您的属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爷不妨直说出来,也好教我们知道。”
“你们还要水仙不开花,假仙。”贺老虎冷笑道:”莫宰羊的只是我这位傻瓜大爷。”
“大爷所指的是那一件事?”
“你还要假仙?”
“我是真的莫宰羊。”
“你呢?”贺老虎转望董奇珍道:”你宰不宰羊?”
董奇珍愕了愕,说:”我也莫宰羊。”
贺老虎双眼暴睁,怒这:”你们真的要我说出来?”
杜小虫插嘴说:”哇操,贺爷,你就别打哑谜,浪费时间了吧!”
“好!”贺老虎话声颤抖道:”昨夜我的女儿死在江山楼。”
“唉,这件事大街小巷,连三岁小孩都已知道了。”
董奇珍、曹操理甚觉难过,同声的轻叹。
“从种种迹象看来,凶手显是飞天猫。”
杜小虫脸上一副不在乎模样。
贺老虎继续道:
“飞天猫干这种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他能一直道遥法外,那是因为他从不杀人,而被他掳走的查某,最后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家属也没有任何怨言。”
发达星听到这里,不由点了点头。
贺老虎的目光落在发达星脸上,然后又移到李楚红面上。
“那些被掳走的查某,不伹是心甘情愿,而且还不顾性命危险,替飞天猫办事,可见飞天猫不但有过人的智慧,且还有叫那些查某心服的地方,否则,那些查某不会是儍B。”
曹操理接口说:”这么说,是谁也怪不得谁罗?只怪那只飞天猫太过厉害!”
贺老虎一笑,道:”我也知道那只飞天猫厉罟,可惜他是冒牌货,就因为是冒牌的,所以才会杀人。”
“大爷怎会知道真牌飞天猫不杀人,假飞天猫杀人呢?”鷄大妈插嘴问道。
贺老虎看了一眼杜小虫,笑了笑,道:”因为真的飞天猫和我一起喝过酒。”
“哦!”
曹操理、董奇玲等人,脸色下禁又变了变。
贺老虎继续道:
“所以事情一开始,我就跟小虫大侠私底下商量好,设法引诱假飞天猫现身,自投罗网!”
哇操!
贺老虎居然还懂得顾全杜小虫的颜面。
杜小虫听了,一张脸却已开始发红。
发达星两条粗眉一挤,看样子似乎想笑,只差没有笑出声来。
其他的人脸色又变了。
“小虫大侠武功不用说,头脑灵活,加上特异功能,放眼天下,真还找不出几个来?”
哇操!
奸大的一顶帽子。
把杜小虫的头压得几乎抬不起头。
贺老虎清咳了下嗓子,又道:
“有这样的一个人斗脚手(帮忙),我若是那只冒牌的飞天猫,也不免要吓得屁滚尿流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趋吉避凶,溜之大吉,不然的话,与其被动,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
杜小虫暗叹:”哇操,好个老虎,头壳层然不比我逊。”
贺老虎冷笑这;
“真是可惜,最好的办法,对我们那只冒牌飞天猫来说,却是最坏的办法,所以冒牌飞天猫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顿了顿,贺老虎又说:
“先下手为强就得出手,我若在暗中监视小虫大侠,那只飞天猫不出手犹可,一出手的话,就得落在我的眼中了。
小虫大侠本来有他自己的一套点子,伹比较起来,还是我这个点子来得迅速,所以他就接纳了找这个提议,他在明,我在暗,只等那只假飞天猫上钩。
闻言,杜小虫心中暗駡:”哇操,你不应该叫老虎,应该是千年老狐狸。”
只兑贺老虎朝你似笑非笑道:
“我还怕那只冒牌飞天猫莫宰羊,立刻就叫人散播消息,好让小虫大侠已经插手的消息,迅速的传到每个角落,然后我就只管监视在小虫大侠附近,嘿嘿,这点子太帅了!
连我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曹操理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贺老虎得意道:
“所以小虫大陕前往江山楼,我在!冒牌飞天猫在江山楼出现,我在!小虫大侠错追了飞天猫,我全看在眼里。
飞天猫玩接龙游戏,一只骗走小虫大侠,另—只藏身冰雪之中,等小虫大侠去远才再现身,我也全都看见了。”
这番话,震惊了在场的人。
发达星叹这:”贺老虎你真奸呀!”
贺老虎笑了笑,接着说:
“这本来该轮到我大显身手,抓住那只飞天猫的时候,谁知我正想出手,我们的曹大老板就先上了。
打架这方面,我向来就客气得根,既然曹大老板抢先出手,我也就乐得一旁看老熟(热闹)。
想不到我这一看,却又看到了很多意料外的新鲜代志(事情)!”
话还没说完,已有四个人已快坐不住!
他们是曹操理、鷄大妈、朱万春、牛杂四个人!
“江山楼酒菜一流,曹大老板身为老板当然更不会错过,一个人生活太过舒爽,多少总会有影响,尤其练武的人。
因此,曹大老板的身手己大不如前,但即使不如,有司徒骚的两个乾弟弟一旁押阵,飞天猫这是要衰尾(例霉)!”
发达星越听兴头越大,忙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曹大老板撕下了那只飞天猫蒙在脸上的金纱!”贺老虎道。
“你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是谁?”
“简直难以令人相信!”
“到底是谁?”
贺老虎看了一眼李楚红,才答说:“是万花楼的李姑娘。”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又投向李楚红。
李楚红幽幽地道:
“我不是真的飞天猫,真正的飞天猫,是掳我的人,也就是我现在的男人,我假扮飞天猫是为了要调查,是谁假冒我的男人在做案。”
“哎哟,什么江湖吗?”发达星看了一眼杜小虫,赞叹:”飞天猫,你真有两把刷子,居然有查某肯替你出头。”
杜小虫笑了笑,没有吭声。
发津星好奇又问:”李姑娘,到底飞天猫那一点令你们这些查某,爱得要死要活?”
李楚红答这:
“他不止武功高强,床上功夫更是呱呱叫,尤其他的特异功能,更能让那一根随心所欲,把我们搞得欲仙欲死,宛如吃了安非他命一样。”
在场的人,除了杜小虫外,全都瞪大了眼,露出羡慕神色。
“所以,被飞天猫掳走的查某,起先都是强烈反抗,到了最后,全都舍不得离去,心甘情愿做他的查某(女人)。
当然,飞天猫除了床上功夫了得外,还有另外一点,教我们心服的地方。”
“那一点?”
“劫富济贫,他专门劫贪官、黑钱、暴发富,以及为富不仁的财主。”
“这种侠盗快要绝种了。”发达星举起杯子道:”来,我们为他乾一杯。”
说完,率先仰头喝乾杯中酒,其他人也跟着喝下酒。
杜小虫这:”哇操,你说话太露骨了吧!”
李楚红说:
“他都已发现飞天猫是我扮的,这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如今说了出来,倒落得一个爽快!”
“哇操,好一个爽快。”杜小虫问:”我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
李楚红居然支吾答不出来。
贺老虎连忙接口道:”李姑娘失手被擒后,便被灌下‘失魂杀人散’。”
“哇操,好佳在不是失身散,不然我就得戴绿帽啦!”杜小虫心中暗庆幸。
“这失魂杀人散能使人失去记忆,听主人摆布,曹大老板逼她喝下,要她来杀你,曹大老板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惜全又落在我眼中,不但救了李姑娘,还被我窥视了你不为人知的秘密。”
杜小虫瞪着曹操理,骂道:”叉你个芋头牛奶冰,干嘛杀我?”
曹操理一个头,好像已抬不起来。
贺老虎两只眼,却眨也不眨地狠瞪着曹操理,眼瞳火一样辉煌,目光箭一般锐利!
曹操理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回瞪贺老虎。
他的目光同样的锐利。
他的眼瞳却是冰一样冷酷。
半晌,贺老虎才激厉叫声:”曹大老板!”
“贺老不死的!”曹操理不甘示弱的叫道。
杜小虫笑着说:”哇操,要变面(翻脸)呀!”
贺老虎铁青着脸道:”李姑娘那只飞天猫的事,总算告一段落,现在应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曹操理冷笑说:”你打算怎么样解决?”
“我先要问清楚几件事情。”
“请便!”
“真的飞天猫没奸杀我的女儿?”
“没有。”
“奸杀我女儿的到底是那一个。”
“你认为是那一个,就是那一个。”
“你是怕砸了饭碗?还是不愿意说出来?”
曹操理没有作声。
贺老虎也不再追问,目光转向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三人,这:”三位是司徒骚的人吗?”
“我们刚才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朱万春的语声比曹操理更拽。
“我和你们从未见过面?”
“认识的话,还搞个屁。”
“我们有仇?”
“没有。”
“你们到这里来不会是司徒骚的主意吧?”
“正是我们乾姐的主意。”
“哦?”贺老虎一怔!
“你是开银楼的,我们乾姐做的也是银楼的生理(生意)。”
贺老虎道:
“金珠城的珠宝,可以说大部份是你们乾姐替我采购回来,在这一方面,我与司徒骚本来就是最佳的拍档。
她没有欺骗过我,我同样也没有欺骗过她,金钱方面,向来很清楚。”
朱万春不服气说:
“所以我们乾姐才奇怪,她的财富应该跟你不相上下才对,可是她混来混去,在舞阳也只是个二流角色。
而你却竟在开封混出了一个第一时主,你的财产最少比他多出好几十倍。”
贺老虎自豪道:
“我懂得如何利用钱滚钱,我肯动脑筋,她不懂,也不肯,所以我混了第一,她混来混去也只是第二,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查某郎,能混个第二也不错了。”
“她并不是不肯,只是不懂,所以我们一方面佩服,;一方面想向你请教,只可惜你贺爷就是当酸(吝啬),不肯答应。”
“我做的那种生意,连我自己的女儿,我都保密不想给她知道。”
“因此,乾姐派我们来暗中调查。”
鷄大妈接下去道:”我们这一调查才发觉,贺爷除了银楼生意外,私下还经营赌场,酒楼和妓院。”
“这是个秘密,你们怎会知道?”
“金珠城、江山楼、搁加来、掷一把齐名开封,我们要调查,当然就得从江山楼、搁加来、掷一把这三处着手。”
“他们三人总不会出卖我,将这秘密随便透露给外人。”
朱万春点头承认道:
“难就难在这里了,好生在我们一来就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第一个又是堵到(碰上)曹大老板,正好曹大老板也知道我们乾姐,和贺爷生意一向有来往。”
鷄大妈随即帮腔说:”又再加上曹大老板很欣赏我师父那股骚劲,因此咱们一拍即合?话自然就多了。”
贺老虎看了一眼曹操理,轻叹一声,道:
“唉,我也知道他这个人,一张嘴像广播电台,如果有毛病,一定出现在他身上,司徒骚知道这秘密又如何?”
“我师父又惊讶,又大感兴趣。”
“她对那方面感兴趣?”
“赌场和妓院。”鷄大妈道。
牛杂插嘴说:”乾姐向来最崇拜赌神周润发,和开妓院的霞姐叶子媚罗!”
贺老虎问:”她在舞阳开了几间赌场,几间妓院?”
朱万春答说:”一间也没有开。”
“哦?”
“舞阳不同于开封,这三样生意做的并不大,也早已有人大费心机,只可惜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鷄大妈接着说:”开封才是豪门巨贾集中的地方,所以我师父也想在开封打主意。”
“打我的主意?”
“创业艰难,有现成的可做,当然最好,不但可以省下宣传费、交际费、广告费,还有人情红包。”
贺老虎”嘿嘿”冷笑。
朱万春笑道:
“刚好你的两个手下,也正感到替人工作不是味道,在做头家梦,自然而然,我们就一拍即合了。
“司徒骚虽然奶大脚仓(屁股)大,胃口原来并不大。”
“不大,只要金珠城、掷一把已经心满意足。女人嘛,除了珠宝之外,最感兴趣的就是博缴(赌博),谁叫赌神周润发是她的偶像。”
“这两个手下,我知道是那两个了。”
司徒骚只要金珠城、挪一把赌坊,剩下来的就是江山楼和搁加来。
这两个正是曹操理和董奇珍。
朱万春继续说:”我们五个人联手,要干倒你并不难,可是把你搞倒,我们亦未必能够得到你的财产。”
贺老虎笑了。
“不错,地契是我贺家所有,你们就是将我搞倒,江山楼、金珠城、搁加来、掷一把赌坊都由你们经营,我贺家的子孙,还是随时可以收回,随时要你们这些人滚蛋。”
在旁聆听的杜小虫,忍不住开口问道:
“哇操,开封府中多的是酒楼、赌场、妓院和银楼,你们为什么不去搞他们,偏偏要搞贺爷?”
朱莴春一笑,答说:
“其他的地方,那比得上贺爷的地段好、风水佳,人只要在店中翘起二郎腿,银子就会滚进来。”
“哇操,你们就是想捡这便宜。”
“有了这些现成的,加上好地段、好风水,可以少打拚二十年。”
“哇操,好像有道理吔!”
贺老虎笑这:”有道理也无路用(没用),地契在我手中,写的是我的名字。”
朱万春说:”所以我们第一步非要取得你那些地契不可。”
“凭你们?”贺老虎冷笑道:”简直是在做你娘的狗屁梦。”
朱万春并不生气,淡淡地说:
“对你当然是在做狗屁梦,但对你的后人,那可就紧歹讲(很难说)了,你既然不能,我们就只好转向你的后人着手。”
“美云?”
“你虽然有三个女儿,但却最疼美云!”
“她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吗?”
朱万春笑的很邪,说:
“凭我们这副尊容,她会放在眼里才是怪事,好佳在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缘投(英俊)帅哥,以他的经验、手段,要骗得一个未经世面的幼齿的芳心,比呷饭还要容易。”
“你们搞上了?”
“本来是可以搞上的,一个女孩子连身子都献出了,还有什么不可以拿出来?”;牛杂淫笑道:”贺爷,你想知这曹哥是怎么泡上你宝贝女儿的吗?”
贺老虎两只大眼,瞪得像豹眼似的。
深夜。
雪还是断断续续飘着。
加上冷风,让人感到冷辙透骨。
虽然是深夜,伹有冰雪的反光,所以夜不会显得很阴暗。
曹操理向前面的人影叫这:”喂,牛杂,我一想到待会有马子好泡,就好兴奋吔!”
“嘘!你的喉咙管太大了!”
矮胖的牛杂回过头,朝他猛摇手,又说:
“你要不把喉咙管缩小些,等一下你就会变成衰尾(倒霉”道人,那时你就兴奋不起来了。
“无胆还想泡马子。”曹操理笑道:”现在,大家都梦周公去了,惊啥米(怕什么)呢?”
确实!
夜已深沉。
又是飘雪的季节。
大家老早就躲进被窝,或是打肉战取暖去了。
街上静悄悄地,连只野狗的吠声也听不到。
牛杂说:”不是怕,这是关系着咱们的前途,还是小心一点好,除非你寿星老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烦。”
怎料,曹操理一想到有马子好泡,人也变得肆无忌惮。
“哈哈,少爷我快捉狂,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向长街尽头奔去,牛杂摇头,唯有迈步跟了去。
不久,两人来到了一户巨宅前,牛杂轻声道:”喏!就是这一家,不知道那查某的闺房在那里?”
“管它在哪里,进上找了不就宰羊。”
说着,曹操理身形一动,欲纵上墙,忽然又回头问道:”少爷我去乐了,你呢?”
牛杂一笑,说:”笨蛋才会在这里乾等,老子[哈]查某可[哈]很久啦!”
“那你就自己去找一个‘洞’攻击吧!”
“这个老子宰羊。”
“喂,要当采花贼也要有诀窍的。”
“妈的,有洞就钻,还要什么诀窍?”
“要当个采花贼不是这么简单的,除了自己爽外,也要教那朵‘花’盛开得又娇又艳,那才叫高杆,采花才算成功了。”
“会不会很麻烦?”
“一点也不会。”
“那你快教教我。”
“听清楚啦,那就是必须从查某的小腿,慢慢朝大腿方向摸进去!”
“这么简单?”
“不错,只要选择正确的方向,一切都能OK搞定。”
“行了!”
牛杂迫不及待纵上墙头,往院子一落,不一会便消失在花丛里。
曹操理一笑,也在花丛中消失。
曹操埋似乎对女人特别敏感。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
而且,潜入闷房,静静地坐在床沿,欣赏这女的睡姿。
这女的发出很安详细小的鼾声。
“我的妈呀,长得紧古缒(好可爱),比他妈的电影明星还要水(漂亮),怪不得贺老鬼,视为掌上明珠。”
曹操理一面说,一面开始宽衣解带。
他动作悠哉悠哉的,一副个中老手似的。
不一会儿工夫,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
这时,贺美云突然张开了秀目,迷迷糊糊看着曹操理。
“嗨!”
曹操理一点也不紧张,对她打了一声招呼,好像是老相好似的。
贺美云抬起惺忪睡眼,问:”是谁呀?”
曹操理笑得很潇洒答道:”是我呀!”
“你?你是谁吗?”
“你难道忘了吗?一个月前,我还来过你家吃饭呢!”
有顷,贺美云才稍为清醒。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被你温柔美丽给迷惑,我知道我已中了爱情的箭。”
贺美云怔怔地看着他,并没有吭声。
“本来,我很早就想来找你,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你,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操操你,不,是曹操理,江山楼的曹大老板,开封府的七大帅哥之一的操哥!”
这时,贺美云终于完全苏醒过来。
她一见曹操理阵阵的淫笑,方知大势不妙,大叫一声:”啊——”
她纵起身欲逃,谁知被曹操理抱个满怀。
“你想干什么?”
曹操理不等她说完,伸手捣住她的嘴巴说:”别叫,我是来泡你的!”
曹操理声调充满了感性,很容易使女人听了心动。
旋即,他的嘴封住贺美云的嘴。
渐渐地。
她强烈的挣扎慢慢停止下来。
原来,曹操理的手伸到了她的私处,正大胆地为所欲为。
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征服了她,她已经是欲抗无力,简直瘫痪在曹操理怀中。
紧接着,曹操理的舌头伸了进来,要顶开她的牙关似的。
对美云来说,这种调调儿可是打从娘胎第一次碰到,伹她却很自然地迎合,像是老手一样。
曹操理心里在笑,且笑得心满意足。
虽然如此,他的一只手仍然按着那个地方,手指则不安份的拨弄着。
怎料,就在曹操理心中在笑,说:”搞定了!”之际,贺美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曹操理伸进来的舌头狠狠一咬。
“哎——”
曹操理一痛之下,立即松口。
谁知,贺美云紧接着右膝一弯,朝曹操理要命的下部用力一撞。
“我的妈呀——”
曹操理抱着下部痛的蹲在地上打转。
“臭娘们,你想拆少爷的祠堂!”
说时,曹操理又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她。
“看清楚一些,我这么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没处找,你若拆了我祠堂,就会后悔一辈子。”
“你……你是色狼……”
“什么色狼?是情圣。”曹操理喝道:”你给我安份一点,我只是来泡泡你罢了!”
曹操理嘴里说着话,手上却没有闲着。
大腿浑圆有弹性,乳房没有叶子楣的大,也不比山东馒头小。
俄顷,曹操理手指触摸的地方,已经开始敏感地起了反应。
或许是曹操理的话,打动了她的心,她已不再拒绝曹操理的动作。
很快的,贺美云就上气不接下气,发出了一连串令人销魂的娇喘,且拚命的抱紧曹操理。蓬乱着秀发,销魂般的呻吟。
曹操理一面在她身上运动,一面笑得很邪。
“妈的,你好浪吔!”
“男人不都喜欢骚浪的查某!”
“说的好!”
曹操理更为亢奋了起来。
“砰!”
一张几子在贺老虎拳下粉碎!
愤怒的火焰又在贺老虎眼中燃烧起来。
而杜小虫眼中,也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贺老虎赚钱虽然卑鄙,这些人比贺老虎还要卑鄙、下流!
“哇操,人被你们搞上了,为什么还要将她杀死?”杜小虫忍不住问道。
鷄大妈似乎有无限的怨叹,答说:
“我们错估了一点,她竟然完全莫宰羊这些代志(事情”,首先她就不相信她老子是这样的一个人,要回去问一个清楚,那我们不就完了。”
“当然我们不能让她回去!”牛杂接口道。;
发达星也忍不庄说··”所以,你们就杀了她?”
“我们本来只想拿住她,来当做人质,向贺老爷子勒索,可是她的武功实在太好,搞得我们满头大汗,手忙脚乱的。”
“你们杀了她之后,就嫁祸给飞天猫?”
“你们这些混蛋,不但卑鄙、下流,还是吊死鬼的裹脚布,死臭!”杜小虫骂道。
“那里,那里!”鷄大妈厚着脸皮笑说。
杜小虫道:”你他妈的舅子,干嘛嫁祸给飞天猫,飞天猫泡了你们老母呀?”
朱万春答说:”飞天猫没有泡我们的老母。”
“飞天猫踢了你们卵葩?”
“也没有。”
“那你他妈的干嘛嫁祸给飞天猫?”
“贺美云不像李楚红,可以一去无踪,她一失踪,贺老爷子不将整个开封倒翻过来才怪朱万春看了一眼贺老虎,又说:
“要命的是她进入江山楼,有几十个人知道,我们实在无法度(没办法)同时找出这几十傻人,同时杀死这几十个人,那就只好杀死她了。”
“你娘啊,你们居然有办法骗她到江山楼。”发达星叹了口气道:”我就没那个本事,怪不得我马子会跟别人走!”
朱万春笑说:
“连身子我们那位帅哥都可以弄到,要将她骗来江山楼,简直比放屁还容易,再说,一个查某将身子献了出去,也想知道对方要将自己怎样?”
听到这里,贺老虎已气得脸发白,嘴里直说:”好!好!好!”
“一点也不好。”
发达星插嘴道:”人给玩了,也给杀了,还说不好,什么意思?”
朱万春说:
“这件事推到飞天猫身上,本来就可以告一段落,大不了我们从头做起,谁知摸吊毛、卖脚仓……”
“哇操,是莫大毛、麦皮鼓,不是摸吊毛、卖脚仓。”杜小虫纠正道。
朱万春气叫:”青菜(随便),叫大便也行,反正那两个混账乌龟蛋,莫名其妙弄出个姓杜的小子。”
牛杂接口说:”我们想先下手为强,岂知这一来正中了贺老爷子的诡计!”
贺老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问:”你们怎么将小虫大侠骗到搁加来?”
朱万春看了董奇珍一眼,答说:
“查某的心思比较细密,我们一时又想不出其他法子,所以把那小子暂时骗到搁加来,好教小董搞定他。”
杜小虫道:
“哇操,你们在江山楼留下那条手绢,已经是很好的办法了,若再叫阿珍搞我,这就太不人道啦!”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如此当酸(小器),为了一点钱跟我的小姐闹得鷄飞狗跳的。”
董奇珍闷到现在也终于开口。
“哇操,那个探食查某(嫖子)当我凯子,想揩油!”
“我早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
“哇操,你老早就知道我会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声?”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哇操,你忘了,我们是老相好你忘了吗?”
“你搞错了,不是老相好,只是历边(邻居)而已。”
“哇操,人不亲土亲,既然是历边,就该相照顾,别让人家看笑话。”
“我若相照顾,通知你一声,那就歹七头(不好玩)了,嘻嘻!”
此时,贺老虎右手握住刀柄,突然喝道:”你们都该下地狱!”
董奇珍不惧,反而笑了,说:”本姑娘也听说贺老爷子的刀法一级棒,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识。”
贺老虎身形一起,道:“现在机会岂不是来了!”
“是吗?”董奇珍娇笑说:”那我真多谢贺老爷子给我这个机会。”
“俗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一切计划,想必是完全出于你手。”
“贺老爷子这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贺老虎不吭,转望曹操理,这:”人长得像小白脸的男人,多半无脑,这件事倒也怪不得你。”
曹操理点头,脸上居然露出感激。
贺老虎又再转向鷄大妈、朱万音和牛杂三人,说:
“你们三个也并不太坏,一个人喜欢钱,才会去费尽心机赚钱,肯费尽心机赚钱的人,将来才会有好日子,才会有辉煌的前途。”
哇操!
听他的口气,似乎将这件事完全怪在董奇珍的头上。
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三人,不由当场怔住!
他们三个一见贺老虎握刀起身,六只手已经蓄势待发,但现在呢?
他们听了霍老虎这番话,却不知不觉又垂了下来。
然而,董奇珍的脸色却变了!
她不再笑得很媚。
她骚媚的睑,几乎变成了苦瓜脸。
“贺老虎,你好奸呀!”
“再奸也毒不过你……”
贺老虎这一句话声末落,他人已像斗狗般扑出,扑向董奇珍!
这可真出人意料之外。
董奇珍也算是身手敏捷,手一翻,准备好的蝴蝶刀,立时亮了出来!
“贺老虎,你是我董奇珍见过所有男人中最没种,又没风度的男人,居然拿查某先开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嘿嘿,没种、没风度又啥款(怎样)?”贺老虎冷笑道:”你想学人家抗议示威游行,大爷我不呷这一套,你省省吧!”
贺老虎动作更快,董奇珍蝴蝶刀才亮出,他人已到了。
第六章剑与女人的故事
董奇珍总算见识到贺老虎的身手,手中的蝴蝶刀,那里还来得及招架?
“唰唰唰!”
来不及招架,她乾脆掷出蝴蝶刀,激射向贺老虎咽喉!
这一招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贺老虎的右手,竟然还是按在刀柄之上。
他的身形虽然够快,拔刀还是太慢!
现在,他就算拔刀也来不及了。
董奇珍冷笑道:“贺老虎,这下本姑娘可要剥下你的皮,做虎皮大衣啦!”
“嘿嘿,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份穿!”—
贺老虎居然还有闲情说话,说话的同时,左手一翻,连刀带鞘迎了上去!
“铮铮铮!”
在蝴蝶刀撞击之下,贺老虎的刀,竟然出鞘。
在众人眩目之下,一道寒光就已袭上了董奇珍的胸膛!
刀光暴闪!
血光刹现!
“哎!—怎么会这样?”
“有什么不对吗?”贺老虎冷笑。
董奇珍一脸痛苦又懊悔,说:“我失算啦!”
蝴蝶刀才撞上刀鞘,贺老虎的刀便己出鞘,速度快得连杜小虫也为之震惊!
“奶奶的,比飞弹还要嗄嗄叫!”
贺老虎一笑,说:“多谢黑洛(夸奖)!”
董奇珍没有理会,目光落在杜小虫的面上。
“小杜,失礼(对不起)啦,你若要怪我,我在下面等你,再见……”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伹笑意才在唇边出现,她的人便倒了下去!
杜小虫叫道:“哇操,我话还没说,你怎么说走就走,太不够意思了!”
发达星说:“别急,有的是机会,她不是说在下面等你再相见。”
“叉你个仙草牛奶冰,咒我死啊!”
“不是我,是你的老相好,老厝边(邻居)!”
“算了,算了,她都已跟我赔失礼(对不起),跟死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贺老虎却在叹息:“唉——”
杜小虫又纳闷道:“哇操,我纯情的心被骗了十几年都不计较了,你还叹什么气?”
贺老虎答说:“我不是在对你叹息,我是在对鷄大妈、朱万春和牛杂三人叹息。”
L他们又没嗝屁,又无呷亏,要你叹什么气?““他们三个虽然还不太坏,但对我做出了这些事情,如果我就此让他们离开,倒教司徒骚那三八婆看扁了,以为我怕了他。”
说到这里,贺老虎转向他们三人,又道:“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各给我留下一条臂膀,右臂左臂拢无要紧!”
语声陡落,大刀已出手,一刀劈向鷄大撼左臂!
刀很快,鷄大妈却很镇定。
司徒骚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除了她的骚味外,当然武功也要高强,能做她的徒弟,乾弟弟,武功当然也不会烂到那里。
所以,鷄大妈可是土地公不惊风台(不怕台风),老神在在。
贺老虎这一刀,她可算死了。
这一刀只要劈下,她的左手自然会就势—沉,让开刀势,右手再一翻,应该就可以将刀背揑住。
就算捏不住,这一个空隙,一旁的朱万春,应该可以一击得手!
就算朱万春失手没得手,还有牛杂。
因此,她一点也不担心。她知道只要她出手,朱万春、牛杂必然同时出手。
他们三个人,这已不是第一次台作。
在江湖上,他们三个向来有合作无间的赞誉。
刀果然劈了下来!
而且,一切也都在鷄大妈预料之中。
她一沉左手,果然就将刀势避开,一翻右手,把那刀背抓个正着。
失万春、牛杂也很有默契,同时从左右扑了上来,向贺老虎腰上、下部招呼!
这两处地方都是要害,都是会要人命的。
朱万音和牛杂二人,功夫全练在手上、一双手不伹可以入白刃,拆祠堂(抓卵蛋)当然就更容易了!
杜小虫和发达星两人见了,不禁摇头道:“哇操,这一下要中了,贺老虎不就玩完了!”
发达星说:“的确没得玩了。”
“奶奶的,这两个家伙可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狠啊!”
“无法度,他们要不狠,就得付出三只手臂,做个独臂人,凡事可就不方便啦!”
“哇操,好像有道理吔!”
“本来就是有道理。”
只见贺老虎这一刀好像已拚了吃奶的力。“
朱万春、牛杂这一击,得手似乎九成九没什么问题。
“老不死的,见阎王去吧!”朱万春立即冲口一声大喝。
贺老虎却还未见阎王,朱万春、牛杂二人的身子却飞了起来,撞在大厅的两条柱上!
“轰!轰!”
整座大厅猛然一下巨震,差一点没有塌下!
朱万春、牛杂二人身子应声反弹开去,鲜血眼泪如泉水似的涌出,整个身子都好像要散掉!
贺老虎笑道:“你们既然都已骂我老不死,我又怎会死,不会死当然就用不着见阎王了。”
其实,鸡大妈的判断并没错,只不过贺老虎没将刀握稳,鷄大妈右手一翻,不单将刀背揑住,甚至整把刀已从贺老虎手中夺去。
贺老虎整个身子,就势往前一栽!
这一栽,朱万春、牛杂一击就落空了。
贺老虎右手撑地一按,两脚如青蛙往后踹出,正中朱万春、牛杂的下部。
因此,这两脚就算没有千斤之力,他们两个也是死定了。
他这两脚踢出,贺老虎整个身子就弹起,鷄大妈臃肿的身子正好旋了几下,好死不死,却旋到了他的面前来。
鸡大妈使尽全力,将刀夺了过来,她整个人反而失去了重心,陀螺似打了几个旋子。
一转回来,他就看到贺老虎似笑非笑的老脸,连惊呼也还来不及出口,大奶上已吃了贺老虎两拳!
“哎——垮了!”
惊呼出口立时变成惨叫!
贺老虎这两拳的力道,并不在那两脚之下。
贺老虎笑道:“你们既然舍不得三条手臂,那我就改变主意要你们三条性命!”
一口气轻轻松松杀了四个仇人,他实在应该开心。
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还有一个——曹操理。
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放过曹操理。
董奇珍掌管的是一间妓院,又是个女人。、女人再大的野心,也赶不上男人。
鷄大妈、来万春和牛杂三人,对开封根本陌生,对他知道的更少,五个人之中只有曹操理一个人曾经出入金珠城银楼。
因此有机会,认识贺美云,有那个条件勾引自己女儿。
他也知道曹操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曹操理的样子,的确很帅,朱万春口中的帅哥,不是曹操理还会有谁呢?
这家伙若放过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刚才的话是另一回事,没有刚才的一番话,鷄大婿、朱万春、牛杂、董奇珍五个不难同时出手。
他应付起来一定非常吃力,手刃仇人的心愿也难以如愿。
有了刚才的那番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贺老虎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
董奇珍和鸡大妈四个人的武功,都比曹操理强,所以他先搞定这四个人。
他从没把曹操理放在眼里。
因为,他知道曹操理有多少斤两。
“飕飕飕!”
就在他还在考虑要如何处置曹操理之际,忽然听见机簧声响,猛觉得后背一阵刺痛,一阵麻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脸色一变,他霍地转身!
一转身他就看见曹操理,右手按在左腕,“桀桀”狞笑的望着他。
“你真行!”;
贺老虎说时,左手在背上一扫,扫下了五支青色袖箭,紧接着连点七处穴道。
“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曹操理的笑容更狰狞,更可厌!
“一支毒袖箭?”
“好眼力,有见识。”
贺老虎闭上嘴巴,一张脸已在发青。
在旁的杜小虫对发达星感叹道:“哇操,代志(事情)的变化,真是戏剧化。”
发达星说:“想要出言通知都来不及,大让人感冒了。”
“慢点感冒,也许代志(事情)的发展,还会有叫咱们跌破目镜(眼镜)的呢!”
“说的也是!”
只听曹操理得意的笑道:“朱万春和牛杂不是肥得像条猪,就是瘦得像吊死鬼,那张脸更不用说了,而鷄大妈、董奇珍两个是查某,查某又怎能强奸查某?
那件事当然是我干的,你当然也想到,你又怎么会肯放过我?“贺老虎没有吭声,脸色更是惨青。
曹操理继续说:“刚才那番话动机何在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聪明,我也不是傻瓜,但我还是非常感激,要不是你这么处理,我又怎会有这个好机会?”
贺老虎还是不吭声。
曹操理摇头道:“你吭声也没有用,这袖箭上所喂的毒药,可是我花了一百两买来,你就算封住穴道,逼出毒气,也得瘫痪上三、五个月,乖乖,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么大的痛苦。”
贺老虎一张脸由青转白。
“昨夜我以毒药,成全了你那个宝贝女儿,想不到今夜我又要以同样手法成全你这个老子,人生真像一出戏!”
言毕,曹操理缓缓抽出剑来。
“唉!”;
突听一声轻唤,曹操理闻声回头!
“哇操,这个操操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吔!”杜小虫正在那边和发达星唱双簧。
发达星故意问:“啥米代志(什么事)?”
“他好像忘了我们的存在。”;
“我是来凑老熟(热闹),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你呢,这件事好像与你也没什么关系呀?”
曹操理接口道:“星哥说的对,这件事与你无关。”
杜小虫笑着说:“哇操,你忘记了一件事。”
“有吗?”
“怎么会没有。送我一条手绢,骗我去搁加来妓院的是啥郎(什么人)?”
“我!”曹操理说:“这件事实在抱歉,好佳在你没有任何损失。”
“哇操,谁说没有损失,人家把我当傻瓜,寃大头,这是精神上,很难平复过来的。”
“不,你若往好的一方面想,你还得感谢我,让你见识了探食查某(妓女)嘴脸,俗话说,呷一次亏,学一次乖,下次你就会变聪明了。”
“哇操,这是那一门论调?”
“曹氏高论。”
“这一件算了,不起诉你,还有一件事你又忘记了。”
“这一次我又忘记了什么?”
“哇操,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曹操理一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老子?还是我老子?你是一只小虫,当然我也没有忘记你姓杜罗。”
杜小虫,只有你老母才会给你取这么瘪三的名字、切,没品味!““哇操,这么臭厌(神气)!”杜小虫说:“奶奶的,我要不告诉你老子是谁,你脚仓(屁股)就会放香屁啦!J”说的也是,我己经开始闻到香味了。““开封府失踪的少女,以及郑州几个大富被开刀的案子,是谁干的你大概也宰羊。”
“当然知道,就是富人闻之破胆,查某听了掉裤子的飞天猫。”
“老子就是那只飞天猫!”
曹操理愕了愕,不信的说:“真的还是假的?你可别青瞑(瞎子)放炮,黑白弹(乱吹牛)!”
杜小虫一脸正色这:“哇操,你看我像是黑白弹(乱吹牛)?”
曹操埋似乎有点怕了,说:“那这件事你管定了?”
“放屁!”杜小虫道:“操你舅舅的,你什么人不好嫁祸,偏偏要嫁祸给飞天猫,你说我能不管吗?”
“就连现在我这一剑也要管?”
话声中,曹操理突然一剑向贺老虎剌了出去!
“哇操,管!”
杜小虫这一声出口,人已落在贺老虎身旁。
而曹操理那一剑却是虚招,剑剌出一半,他人已凌空一个倒翻,撞开了一扇窗户飞了出去。
“拜拜!”
“哇操,被噱了!”
杜小虫叫声中,转扑窗前。、他人才扑近,厅外已传来曹操理一声暴喝:“射死他!”
“飕飕飕……”
弓弦声应声暴响,一排燃烧着羽箭,如冲天炮般的破空射到!
“哇操,那按捏(怎会这样)?”
杜小虫吃惊之下,扔出三颗石子,三支火箭欲飞入窗口,就被他挡了出去。
“笃笃笃”的一阵乱响,窗外闪起几团火光。
火光不断闪动!
曹操理撞开的那扇窗户,也飞入七、八支火箭。
厅内立时多了好几处火头。
“哇操,火烧脚仓(屁股)了!”
“不是,是烤小鸟啦!”
发达星一面叫,一面闪躲还击。
杜小虫偷眼朝窗外一望,只见雪地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个个火盆,每一个火盆旁,最少都有五、六个手执弓弩的汉子。
显然,这座厅堂已经给包围起来。
“哈哈——刺激,刺激!”
曹操理的大笑话声在厅外响起。
杜小虫骂道:“哇操,笑得简直像舞男,好——贱——哟!”
曹操理的语声更得意叫说:“现在你总该知道,我一直就没有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了吧!”
杜小虫不承认也不能。
曹操理又朗声道:“凭你们的本领,要冲出来大概还不成问题,大不了变成半生不熟的烧猪,但还有一个贺老虎,你们这些有侠义心肠的大侠:相信怎么也不会丢下他,一定会带着他冲出来!”
发达星听了,笑着对杜小虫说:“他娘咧,他又不是我们八堵(肚子)里的蛔虫,怎知道我们会这样做?”
杜小虫道:“很简单,只要有侠义之心的人,都会这么做。”
“哈哈,那他猜错了,我就不会冒险去做这种儍瓜的事。”
“为什么?”
“第一,我自身都难保,那来侠义之心;第二,我可没收贺老虎半毛钱,所以没必要替他卖命。”
“别忘了,你喝了他不少波斯葡萄美酒。”
“哈哈,撤泡尿,全没了。”
“哇操,你到底是不是人?”
“莫宰羊,逃出去了才宰羊,也许逃到一半就变成烧猪啦!”
杜小虫本想和他合力,将贺老虎救出去,听他这么一说,气得差点七孔吐血。
此时,又听曹操理叫道:;
“杜小虫,不是有翅膀吗,干嘛不飞出来?你若能冲出来,我就真的跟了你这只飞天猫,我这一番苦心就算是白费了,我还叫你一声爷爷!”
在四大老板之中,最年轻的是他,最工心计们也是他!
杜小虫骂道:“橾操你,老子若冲出去,小鸟没被烤焦的话,老子就操翻你十八代祖宗,外加你的脚仓(屁股)!”
“青菜(随便)!”曹操理放声大笑:“我在厅外已准备了一百张强弓,五千支的利箭,若不把你们射成蚂蜂窝,随你们操,哈哈——”
笑声陡落,又是一阵弓弦乱响,火箭乱飞。
一百张强弓,五千支的利箭!
杜小虫、发达星和李楚红等,连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冲出去。
“他娘咧,欺负人嘛,连我也都想要操你脚仓(屁股)!”
发达星嘀咕后,便大声朝外面叫道:“操操你,把脚仓(屁股)洗乾净,等着我操吧!”
曹操理回应说:“品质保证,绝对没有爱你死的病。”
“他娘咧,气死我啦!”发达星气得直跳脚。
斯时,杜小虫转望贺老虎。
只见贺老虎脸上已无血色,突然开口道:“你们紧(快)走,不要管我!”
语声短促而微弱。
一支毒袖箭果然是厉害。
他说不要管,杜小虫更就非管不可。
谁教他是真牌飞天猫。
杜小虫一个倒退,抓起了一张交椅,由窗口扔了出去!
“飕飕飕……”
交椅一飞出窗外,立刻变成了火椅,上面少说插了一、二十支火箭。
“哇操,大条了!”
杜小虫的一个头,又大了十倍!
“哈哈——”曹操理大笑道:“你以为我这一百张强弓,五千支利箭是蒙(骗)人的!”
“本来就是蒙人的!”
一个银铃般的语声,突然打断了曹操理的话。
“哼,我看你这里最多也不过三、四十人,就算每一个人都可以两手开弓,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张强弓,五千支的利箭,你实在他妈的有够爱凸风(吹牛)!”
娇笑声随之飘扬起来!
“嘻—嘻—嘻!哈—哈—哈——”
“哇操,好熟的笑声……”
杜小虫话声没完,人突然倒在地上抽筋了。
发达星连忙上前,这:“小杜,你怎么啦,羊癫疯发了?”
“我歹命哟!”
杜小虫叫了一声,便扑在李楚红怀里哭了起来。
发达星一头雾水,叫道:“你娘咧,哭妖,大男人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干什么?”
李楚红此时已完全恢复神智,解说:“这个是他第十三任老婆‘连蓉包’的笑声,她的笑声特别独特,小杜只要一听到她的笑声,四肢就会无力,倒地抽筋。”
“峨嵋豆腐(阿弥陀佛),杜小虫怎会看上这款婆娘,真夭寿(短命)!”
“你误会了,连蓉包的笑声,并不是你所想像的这么惊郎(怕人)!”
“笑声都把小杜吓得四肢无力,倒地抽筋,还不惊郎(怕人)?”
“小杜怕的不是她的笑声,而是她的‘性’!”
“性?”
“她的‘性”特别饥渴,每次一碰上小杜。非把他压榨乾了,才肯罢休。““难怪、难怪,要是我的话,早成了人乾。”
“哎!”
“呀!”
笑声中惊呼惨叫突起!
发达星心中一动,叫道:“小杜,快起来,机会来了!”
杜小虫哀声说:“哇操,我快虚脱,不来了!”
“不是上床,是逃命的机会来了。”
“逃命!”
闻言,杜小虫跳了起来,挟着贺老虎,“砰”的撞破一扇窗户,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出去!
李楚红和发达星,紧跟着他后面冲出!
一支箭也没有射向他们,这个方向的弓箭手,最少己倒下了三分之二。
连蓉包一面笑,一面双剑齐施,剩下来的三分之一,不是在她的笑声中,就是在双剑之下东倒西歪。
她一见到杜小虫冲出,也不管敌人如何,一个纵身,便飞奔投入杜小虫怀里。
“老公,好想……”
不等她说完,杜小虫忙制止道:“停!”
“老公,人家还要……”
“我不是叫你没事就别往外跑,无聊的话,就陪老大、老二、老五三缺之一,你干嘛不听?”
连蓉包娇嗔道:“人家出来还不是因为你!”
“我?”杜小虫纳闷说:“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霍水派人来求救兵说,红姐人和她失去了连络,可能发生了什磨意外,要大姐派人及时赶来,我就自告奋勇罗!”
“霍水人呢?”
“她说你把她搞得太爽了,困了一觉,然后找人打麻将去了!”
“哇操!”
杜小虫一听,身子又险些倒了下去,幸连好蓉包及时扶起,道:“老公,别脚软,你还没”上“我呢!”
“哎唷,男人真歹命哟!”杜小虫央说:“求求你,你就饶了我吧!”
连蓉包道:“卖屎(不行),我已经渴了快半个月,我今天非要不可!”
“哇操,渴,你也要看看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我的小弟弟那跳得起来。”
“叫他们全都闭上目蜩(眼睛)不就得了。”
说着,便对发达星等人,叫道:“喂,我和我老公要办事,把你们的目绸闭上,不许偷看。”
发达星骂说:“你这个查某。三八到无药医,小杜要能在这里‘上’你的话,我小弟弟便割下来送给他。”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啊!”连蓉包道:“老公,让他们开开眼界,快搞我!”
“哇操。你当我是什么?卖鸟的?”杜小虫道。
李楚红笑了笑,上前劝说:“好了,别闹了,先把正事办完后,你们爱怎么闹,都没有人会说话。”
这时,曹操理见大势已去,趁着他们说话,蹑手蹑脚想要溜。
“你娘咧,这个欠操的家伙,居然想走。”
发话的人,竟是发达星。
杜小虫循声望去,即道:“谁都可以走,就操操你卖屎(不能)走!”
“他这个洞,你操还是我操?”发达星问。
杜小虫还未开口,已有人抢着回答。
“当然是由我来操!”
哇操!
答话的人竟是贺老虎!
像死鱼一样挨在杜小虫身旁的贺老虎,应声突然箭一样标出,刀鞘朝曹操理屁眼狠猛捅去!
事出突然,杜小虫、发达星以及李楚红、连蓉包等人,全都怔住!
曹操理也不例外!
他一直防备着杜小虫、发达星,早就忘记了贺老虎这个人。
他也想不到贺老虎还有气力出手。
屁股被捅,他人飞了起来。
贺老虎人也随之飞起,半空中贺老虎又击出致命的一掌。
曹操理听到自己身上的骨头,发出了奇怪的声响,他却一声也没吭就倒了下去!
像一堆烂泥一样。
连蓉包人叫一声:“帅毙了!”
“哈哈——”
贺老虑却大笑起来,这一捅一掌,简直就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次!
笑声嘶哑而低沉。
笑声未了,贺老虎人已倒下,一张脸比白面团还要白!
李楚红急忙上前,一口气最少点了他十三处穴道。
杜小虫对发达星道:“哇操,想不到这老小子的性子,比年青人还要刚烈,明知道这一来毒气攻心,最少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他还是要亲自出手!”
“换成是我,有人替我出手,我情愿在一旁凉快。”
“所以你一直活得很逍遥,没有压力。”
“也所以我一直没有什么惊人事故。”
“那也是一种福气,赌神周润发说的。”
“多谢!”
此时,杜小虫发现有一群人,在风雪中疾奔而来。
领头的两个,赫然是莫大毛和麦皮鼓!
杜小虫不禁大笑道:“哈哈——两位大捕头这次又搭末班车了。”
莫大毛气喘如牛的走到杜小虫面前,说:“刚才守城的兄弟报告江山楼这边火烧厝,所以我们赶来一看,想不到又在这里遇上两位大侠,不知到底发生了啥米代志(什么事情”?

发达星一旁大笑答道:“我们两个刚好和贺老虎,联手在这里斗你们口中的那只小淫猫。”
“小淫猫!”莫大毛精神大振,急问:“小淫猫在那儿?”
“是啊,那一个是搞得我们灰头土脸的小淫猫?”麦皮鼓也问。
“喏,就是这个小白脸罗!”
发达星抬手一指,倒在地上的曹操理。
莫大毛上前踢了曹操理一下,駡道:“这个臭小子,老搞男女关系,老子早就瞧他不顺眼,果然是只淫猫;情形到底怎样,说来听听,我好向上面交代。”
发达星说:“详细的情形你最好问贺老虎,他只是中毒昏迷,总会醒来的,我们斗脚手(帮忙)到此为止,现在就只想去喝一杯!”
“两位大侠这样热心斗脚手(帮忙),那一杯我们还请得起。”麦皮鼓连忙接口。
“哇操,你们的好意心领了!”杜小虫道:“拜托下一次,别再把尸体放我床上,我就峨嵋豆腐(阿弥陀佛)了!”
“歹势,歹势(不好意思)!”麦皮鼓说:“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三月桃花,我先谢了!”
“老公——我还没‘泄’,我要——”连蓉包叫道。
“要你妈的春,我栓啦!”
话声未了,杜小虫拔腿便跑,刹那间,消失在风雪中。
真假飞天猫落幕后,飞天猫杜小虫的名声大噪,连带着他的女人——十八女金刚,也成了家喻户晓,茶余饭后的人物。
其实,十八女金刚只有十七个,还差一个,杜小虫四处寻找对象,总是没有对眼的。
他一点也不心急。
有十七个女人等着他。
他当然一点也不急。
这天,他突然很想念“阿冰”。
阿冰是他十七个女人中,又爱又心疼的,虽然容貌没有林青霞漂亮,但她温柔,善解人意,在十七个女人中,永远是文文静静,笑脸迎人,很舒服!
他飞鸽传言,约阿冰三天后,在黄河南岸渡口上见面。
离那天还有二天时日,杜小虫闲着无事,便在城里闲逛。
不久,忽然瞧见一个小姑娘坐在护城河的桥边,她不是乞丐婆,也不是在做买卖。
杜小虫喃喃地道:“哇操,难道是落翅仔?”
只见这小姑娘穿着短裤,短上衣、长马靴,露出个肚脐眼半截,年龄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
活像个性感小猫。
来往的人们,都要忍不住的要多看她一眼。
人们所以忍下住要多看她一眼,除了她像个性感小猫外,还有她的模样长得漂亮,机伶,樱桃小嘴、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皮肤白得可以拧出汁来。
这小姑娘不仅秀色可餐,她一双秀目还东飘西荡,不安份地!
“哇操,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杜小虫也忍不住好奇的停下脚步。、斯时,这小姑娘居然对他瞟了一眼,很暧昧的一眼。
拄小虫心中动了一动!
“哇操,对我抛媚眼,什么意思?想泡我?”
小姑娘的身边站着一个老者,白发黑肤黝黑,肌肉结实,一点也没有老态模样。
老者持着一柄长剑,张开两只脚站立,活像个门神似的。
“卖剑!”
老者看到杜小虫驻足观看时,不禁拉开嗓门叫道。
声音虽然沙哑,但内劲雄厚。
“卖剑,卖剑,家传古董剑,历经大小战役一千零八次。”老者提高了声音。
那个小姑娘也闪着眼睛,银铃般的喊道:“各位请来买剑呀!”
“卖剑,锋利无比。”
“买剑,身经百战的剑。”
看来,他俩并非在向众人兜售。
其实,那一抦剑,并非任何人都买得起,就算眼光再差的人,只要瞄一眼,也知道那是一柄不寻常的剑。;
剑鞘是古铜打造,剑柄上镶满了闪闪的宝石,少说也有一百颗,剑身虽看不到,但只有剑柄上的宝石,就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所以,往来的人,很少去看那柄剑,他们的目光全集中在小姑娘身上。
“哇操,极品,极品!”
杜小虫看得几乎入神。
一旁的人说:“当然是极品,尤其是柳腰前的小肚济眼,真是性感极了,见到了小肚脐,不禁叫人对那个‘洞’想入非非!”
“神经病!”杜小虫道:“没水准,我是说那柄剑!”
说完,杜小虫排开群众,走到最前面,道:“老伯,你的剑要卖吗?”
闻言,老者的眼睛睁得好大,说:“老汉的‘剑’不卖,要卖的是这支剑!”
“哇操,你的‘剑’是又老又钝,连枝老树干也砍不掉,我买它割脚毛呀!”
“那你问的可是这柄剑?”老者扬了扬手上的剑。
“废话!”
“小伙子,这可是一柄名剑,楚留香用过,三少爷的剑中的男主角也是它,在百晓生兵器谱中,它是名列第三的。”
“哇操,老伯,我只是问它是不是要卖,你就鷄歪(噜嗦”一大堆,好烦哟!““它可不能青青菜菜(随便)卖的!”
“你的意思是说,必须选择买主了?”
“正是!兵器是有灵气的,尤其是一柄好的剑,若不卖给身份相当的人,它的灵气会消失,那这柄剑跟一般的剑就没两样了。”
“哇操,说得真神,让我瞧瞧啥款(怎样)?”
“好吧,看你像识货的人,就让你瞧瞧!”
杜小虫接过来时,感到重甸甸的。
“哇燥,这么重!”
“名剑都是很有份量的。”
此剑打造得很精致。
剑鞘上有纹路,整齐有致,还有栩栩如生的蟠龙图形。
“剑鞘上有龙形,龙足皇帝的专利品,你不怕砍头?”
“只是龙形,并没有造反的意思。”老者说:“龙代表着男人,希望拥有这柄剑的人,像龙一样超凡、勇猛!”;
杜小虫心中暗想—“男人身上没有像样的东西,不算男人。”
想罢,即道:“哇操,我买了,多少钱?”
“等等,我还没有说要卖呢!”
“哇操,你不是说要卖吗?”
“是要卖,可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卖给你。”老者伸手说:“把剑还给我吧!”
杜小虫欲递给他,又缩了问来,爱不释手,有如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我不还你,我非把它买下来,这剑跟我紧有缘(很有缘)!”
“要买可以,请报上名来,我看够不够份量。”
“哇操,难道份量不够,你就不肯卖?”
“不错,我说过它是支名剑,如果配了菜鸟、软蛋包,那就太寃了。”
杜小虫暗骂:“叉迪个仙草牛奶冰,门缝里瞧人,看扁老子,好,我就让你知道我是谁!”
旋即,杜小虫道:“老头,你看看我的脸!”
老者凑近看了下,说:“你的脸上都是小肿瘤,有什么好看?”
“哇操,不是小肿瘤,是青春痘。”杜小虫很傲然道。
“青春痘就青春痘,有什么好拽的?”
“嘻嘻,有青春痘便表示我还年青,年青的感觉真好,爱困(睡觉)就困,爱泡妞就泡妞,真是帅!
你呢?一张脸老的像鳄鱼皮,两脚软趴趴,想泡妞乾瞪眼,想上床,流口水,唉,真可怜哟!“
闻言,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臭小子,年轻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掂掂重不重?”
杜小虫一笑,说:“你听好,我乃是打遍大江南北,轰动大小人家,拥有千娇百媚一十七个查某,一只有——翅膀的——”
杜小虫话还没说完,老者已抢着大叫:“飞天猫!”
“正是,份量够重吧!”
“够!”
“卖不卖?”
“卖!”
“多少钱?”
“黄金一千两!”
杜小虫一听,身子不稳,差点摔了一跤。
“哇操,敲竹杠嘛!”
“一点也不贵。”
“哇操,还说不贵,一般人家一千两黄金,可以用一辈子也用不完,你一支剑开价就一千两,太贵了,算便宜一些。”
“俺说不贵就不贵,因为俺还有附赠品。”
“什么附赠品?”
“俺的孙女儿,阿琴!”
阿琴!
就是那个性感小猫!
她像这老头一样,有着一股邪气,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杜小虫。
听到老者说的话,阿琴眼神闪过一抹喜悦,妩媚一笑。
但杜小虫听了这一句话,却吓了一大跳!
“哇操,夭寿夭寿!我只要这柄剑,我并不想要查某。”
“你有了名剑,值得骄撤,但你本身的那一支‘剑’,若是不锋利,那就虚有其表,有辱名剑的雄风。
所以,你那支“剑”若要锋利,就必须有个查某来磨,这就是俺附赠品的用意。“杜小虫看了一眼他的孙女,虽是美貌如花,可是年纪似乎太小了。
他是喜欢女人,但对幼齿的可没什么兴趣,一方面也像是有虐待儿童的愧疚。
“我查某多的是,我这支‘剑’几乎天天都在磨,可说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不需要你孙女来磨了。”
“不管你要不要,她就是附赠之物,你非带走她不可!”
“哇操,还销的,真他妈的玄了!”杜小虫摇头道。
老者得意的说:“老实告诉你吧,俺的孙女绝对不会叫你失望,保证包君满意。”
“你送给别人吧!”
“俺这个孙女强过一般的查某,她最善于劈腿、磨剑……”
“三月桃花,谢了,老子对幼齿的没兴趣……”
杜小虫转身欲走,谁知,他的衣领被人一把抓住,同时传来娇喝声:“可是,本姑娘跟定你了!”
杜小虫回头一看,抓住他衣领的人,竟是阿琴,一个头不由两个大。
“哎唷,我的妈呀,那啮按捏(怎么会这样)!”
只见阿琴似乎笑得特别开心,特别娇媚。
老者也在笑!
四周不少看热闹的人,也在那儿皮笑肉不笑的瞧着热闹。
他们好像是在笑他:“有这么一个水查某附送,居然还不要,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
杜小虫为什么一反常态,拒绝这飞来的艳福?
而卖剑的老者,又为何要强迫推销?是他孙女有什么暗疾?或是有惊人的答阴谋?——
第七章好梦由来最易醒
那叫阿琴的小姑娘,娇滴滴的说,“你这位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吗?”
杜小虫身子一颤,道:“哎哟,鸡毛皮(疙瘩)掉了一地。”
“哇操,不是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那么,又是为什么不要我呢?”
“你还未成年,我们不速配(相称)。”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咱们不速配。”
杜小虫一时无言以对,四周的人不禁起哄叫道:“是啊,不试怎么知道速不速配?”
“好吧,好吧!”杜小虫说:“阿琴的事暂时撇开不说,我身上可没有那多银子。”
“你身上不是有五万两?”老者突然道。
杜小虫一楞,说:“哇操,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我有五万两。”
老者一笑,道:“飞天猫替贺老爷子找到了奸杀他女儿的凶手,酬劳五万两,大衔小巷,那个会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是飞天猫杜小虫的话,那你身上没有五万两,也有四千九百九十九两。”
杜小虫一叹说:“本来是有的,可是现在没有了。”
“一千两也没有?”
“没有。”
杜小虫说话中,伸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又道:“我身上现在就剩这锭银子,差不多五十两吧!”
老者好奇问说:“你那些银子呢?”
阿琴也急问:“是不是拔缴(赌博)被千了,还是碰上了金光党全骗走了?”
杜小虫摇摇头,答道:“都不是,全被阮某(我老婆)李楚红拿走了!”
老者和阿琴二人,听了似乎有些失望,说:“怎么会这样?”
“哇操,她说男人身上不可有大多钱,有了钱,男人就会作怪!”
“可是男人身上也不能没有钱,那不就太显得寒酸了吗?”
“哇操,我用信用卡?行不行?”
“信用卡?”
“对,先欠账,我以人格保证,等我拿到银子后如数照付,外加利息一百两。”
老者想了一下,才说:“好吧,我就信你一次,那你就把阿琴带走吧!”
就这样,杜小虫一毛不花,便获得了宝剑和阿琴姑娘。
※※※
深夜。
杜小虫累了一天,一躺下便梦周公去了。
不久,他突然从睡梦中跳了起来。
“哇操,什么气昧?”
杜小虫鼻子在空中嗅了嗅。
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回答说:“不是迷魂香,是我身上的香味。”
“阿琴?”杜小虫讶道:“哇操,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琴说:“我一个人在隔壁房,我怕,不敢睡,你摸摸看,我的心“卜通卜通”跳得好快噎!”
说着,阿琴的手拉着杜小虫的手,在自己胸脯上一按。
她的心确实跳得很快。
但她的心快加速,不是害伯引起,而是脸红耳热的心快!
杜小虫知道她在勾引自已,可是,她在杜小虫看来,实在是太娇小了一些!
因此,杜小虫只有抑制自己的冲动。
“阿琴,你今年多大啦?”
阿琴不回答,只是“咯咯”笑了。
“有没有十八?”
“没有十八,但你手上摸着的却有三十八,比我的年龄大得多。”
杜小虫一听,忙把放在她胸脯上的手移开。
“咯咯!”
笑声中,阿琴突然站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宽衣解带。
杜小虫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
这一次,杜小虫并没有扮演採花泡妞,这妞是她自动送上门来的。
黑暗使她肆无忌惮,放荡淫浪。
“乖乖,我的妈呀!”杜小虫瞪大了双眼,惊叹道:“哇塞,怎么可能呢?”
杜小虫蛮以为她是未成年的幼齿仔,谁知在黑暗中伫立的裸体,竟然是玲珑剔透,乳房丰满,纤腰楚楚动人。
“妙呆了!”
虽然在黑暗中,无法使人看清楚她两腿间的那个微妙黑丛林,不过,她白润的肌肤,却有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引起杜小虫的食欲。
“咯咯,比起那只宝剑,我的人是不是更能引起你的兴趣?”
杜小虫没有否认,一把拉她过来。
阿琴风情万种的倚到他身上,黑暗中,她比成熟的女人,还要成熟。
杜小虫忘了她的年龄。
也许她的年龄已不小,只是她个子比较娇小罢了。
“哇操,没有试,我可不敢确定!”
说时,杜小虫的两片唇,已动上了她的樱桃小嘴。
“啊,好冷哦———”
当杜小虫的手摸到她纤腰时,阿琴浑身战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面的冰雪已经开始溶化。
早春的夜,夜气相当的寒拎。
杜小虫把她抱入被窝里时,阿琴一直在“咯咯”笑骂:“哇,你有狐臭,嘻嘻!”
“哇操,你不也是一只狐狸精,哈哈!”
两人就这样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堆。
棉被里,阿琴把她的脸埋进杜小虫的胸部,用她的小嘴去轻咬杜小虫的乳头。
“哇操,你真的行吗?”
杜小虫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
“安啦,你尽管放“剑”过来,任何招式嘛也塞(都行),我照单全收。”
“真的招架得住?”
杜小虫嘴里虽这么说,可是,他的手指已从阿琴的臂部,开始滑到她的前身。
他知道自已的那“玩意”,比一般男人都要来得大,现在他用特异功能控制,因此仍未怒胀起来。
因为,他担心会吓到阿琴。
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阿琴趴在杜小虫身上,眼神充满了幽怨,说:“小是小了一点儿,可是,件件齐全哩,绝不比别人逊色的……”
听了这番话,杜小虫才稍微放大胆,进行前奏曲。
不一会儿工夫,阿琴便像只小猫,在咽喉发出一种令男人销魂的声音。
她情欲亢奋,娇喘连连。
“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及了呀!”
“我来了!”
果真不假!
杜小虫“进去”以后,阿琴便从咽喉深处发出迷人的声音。
接着,她很自然的沉醉于恍惚的境界里。
这一夜的缠绵也够狂热……
杜小虫忘了三天后的事。
阿琴似乎也忘了什么事似的。
杜小虫在全力应付之后,便很快的进入梦乡。
俄顷,鼾声大作。
“叩!叩!”
二更后,沉睡中的阿琴,突然睁开眼睛,推了下杜小虫没反应后,她就悄悄溜出了棉被。
当她蹑手蹑脚开门出去时,杜小虫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了邪笑。
“当我是一元捶捶、傻瓜,想玩我,嘻嘻,半夜起来晒棉被,还早呢!”
说着,他也从棉被里跳了起来,两三下穿好衣服,飞奔出去。
果然在屋后石墙转角暗处,发现两个人影在交头接耳。
距离大远,看不清另外一人是谁?
杜小虫纵上屋顶,朝墙角方向前怯,距离不到三尺时,便伏在屋瓦上窥视,只见另一人是那卖剑的老头。
“哇操,他俩在搞啥米哇糕(什么)?”
只听老者道:“小猫,搞定那小子了没有?”
闻言,杜小虫暗道:“哇操,原来她叫小猫,不叫阿琴。”
小猫摇头说:“没有。”
“为什么没有杀那小子?”
“他把我搞得正爽,下不了手嘛!”
“完事后上样可以杀他呀?”
“还是舍不得杀他。”
“为什么?”老者道:“你是不是梦想做他十八任女人?”
小猫娇羞说:“我是想,可是我知道他不会要我的。”
“那就杀了他。”
“杀了他太可惜啦,像他这么“雄壮”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
听到这里,杜小虫什么都明白了。
小猫卖剑的事并不单纯,原来是要杀他。
为什么要杀他呢?
是谁要小猫来杀杜小虫?
杜小虫这一点可就不明白。
虽然他救过的人很多,但仇人也不少。
“小猫!”
当小猫话声未落时,杜小虫从屋瓦上飞纵下来,落在小猫身旁。
老者和小猫一听、脸色都变了!
“哇操,小猫,你大辛苦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好淫贱,为了任务,不借脱裤子跟男人上床……”
杜小虫的话还没说完,小猫拔腿便跑,同时对老者大叫:“三叔公,快栓(溜)!”
三叔公立即拔身而起,他的动作很快,但杜小虫比他还要快,身形一闪,便挡任他的去路。
“哇操,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怎么可以走?”
三叔公气呼呼说:“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就别想走。”
“不走就不走,大不了跟你拚了。”
言讫,三叔公从后腰抽出一个火药筒,顺手点燃引子,立即看出火花。
杜小虫见了,叫道:“哇操,玩火会玩出人命的。”
“脖子生瘤,堵到(不得已)唉!”
“有胆的话,你就丢吧!”
“丢就丢!”
三叔公左手一扬,火药筒就朝杜小虫飞去!
“哇操,玩真的!”
杜小虫身形拔起,一弹一踢,像踢毽子似的,又把火药筒,踢向三叔公。
“还给你!”
“送给你!”
三叔公又踢了回来。
火药筒上的引子就快烧烬,到时火药筒爆炸,非把人炸得面目全非不可!
因此,当杜小虫再踢向三叔公时,三叔公往一旁的草屋窜去。
谁知,火药筒“咻”的一声,也飞进草屋去了。
“轰——”
一声巨晌,火药筒终于像炸了。
“哎——”
惨叫哀嚎声传了出来,紧跟着,由屋内奔出三个火人,其中一个便是三叔公。
另外两个大概是夫妻,哭喊:“火烧厝,快救火呀……啊!火烧人,快先救人……”
杜小虫连忙脱下衣服,把那夫妇二人身上的火打熄,而正欲逃走的小猫见状,也立刻宽衣解带。
她拿着脱下的衣服,奔跑扑向三叔公。
她全身就只剩下内裤,细嫩的肌肤,颤抖着丰满的乳房,奔向熊熊烈火中。彷怫是一场妖艳的梦境似的。
火燄照耀下的脸庞,美艳而动人心弦。
太美了!
杜小虫看呆了!
熊熊大火,把黑夜照得像白昼似的。
不一会儿工夫,三叔公身上的火熄了。
“哇,火烧厝,想办法救火吧!”
“救你的头,不栓(向),就来不及了!”
话声落时,二人已在三丈外了。
“轰——隆——”
“哇操,帅呆了,咦,人呢?”
茅屋一声大晌,倒了下来,才把杜小虫由美梦中惊醒!
“奶奶的,算你们溜的快,不然就请你们呷新竹贡丸(石头)!”
※※※是夜。
月色苍白,灯火昏暗?
小搂四周的珠帘,却闪着微弱的月光。
两条人影就落在南面的珠帘上。
这两条人影是男的。
一个落下便坐在倚栏板上,一个站着,垂手站着。
“她还是不愿回来?”
坐着的人说话,语声中却夹杂着无限愤怒。
“嗯!”
“她还是要跟着杜小虫?”
“是的!”
“砰!”
坐着的那个人,一掌打在栏杆上,栏杆粉碎!
站着的那个人猛吓一跳,噤若寒蝉。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站着的人道:“她一天不死心,她就一天不回来!”
“嗯!”
“要她死心只有一个办法!”
“杀死飞天猫杜小虫?”
“这句话你已不止说过一遍,而且也做了,结果呢?”
“上一次是失败,不过,我已从失败中学到了经验!”
“哦?”
“对你飞天猫绝不能用查某,飞天猫好像有一股超能力,查某一跟他上床,就会深深地被吸引住,舍不得下手。”
“难不成你心目中已有好的人选?,”
“今天开封府来了一个人。”
“关我屁事?”
“是不关你屁事。但这个人却是以杀人为生的人!”
“职业杀手?”
“杀手中的杀手,无论胆量、智慧,武功都是一流!”
“品质保证?”
“比GMP还要有保证!”
“谁?”
“人熊!”
闻言,坐着的那个人长身而起,激动地道:“就是江湖盛传的“人熊出马,万失莫敌,你出钱,我杀人”的人熊?”
“正是!”
※※※
“人熊?”
“我就是!”
回答的声音很泠,根无情。
人熊这个人本来就无情。
他若有情,他就不会做杀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他妈的是谁,银子一毛不少才是真的。”
“好,我这就放心了。”
“任何情形下,你都可以放心,不必烦老(担心),我认识的不是人,只是银子,我相信的也只是银子,不是人!”
“可知道我什么事找你来?”
“废话,我是一个职业杀手,当然找我杀人啰,难不成找我喝酒打屁!”
“说得好。”
“你要我替你杀什么人?”
对方忽然沉默了。
“还茌考虑?”
“不。”
“那最好紧讲,不然,三分钟后,我便要开始计时收费。”
“只怕我一说出,你就会吓得腿软?”
“你当我人熊还是狗熊?”
“人熊!”
“人熊出马,万失莫敌,这句话刁不是瞎掰,是金字招牌。”
“但这一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要你去杀的这个人,可是非比寻常,呱呱叫的人物a”“我人熊难道是脓包?”
“这个人十八岁多一些,却未满十九岁,就已家喻户晓,名动江湖。”
“没什么了不起,我十六岁就拿到职业杀手执照,第一个杀的也是名动江湖的人物——韦小宝他爹!”
“连韦小卖他娘都莫宰羊韦小贤他爹是谁?你怎会宰羊?”
“这就是干职业杀手的厉害,别人能的,我们也能,别人不行的,我们一样办得到。”
“可是这人还有十八女金刚做后盾。”
此言一出,人熊即道:“你不用再说,我已知道你所说的人是谁了。”
“谁?”
“飞天猫杜小虫!”
“就是飞天猫。”那人道:“这只猫能上天下地,不知你这只熊能不能?”
“这个人的确是非比寻常。”
“你也承认了。”
“事实就是事实。”人熊说:“我一进开封府,耳边听的全是飞天猫的名字,有够吵死人!”
“没办法,他劫富济贫,爱打抱不平管闲事,又喜欢出风头,武功又好,自然就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偶像。”
“偶像也是人,只要是人,都要吃喝拉屎!”
“你不怕?”
“怕他个鸟!”
“你有把握杀得了他?”
“没有。”
黑暗中又是一阵沉默。
有顷,人熊才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侯也没有把握,结果还不是干掉了。”
“哦?”
“杀人是一门学问,一种技能,好佳在这两门课,我都有修。”
“所以我找你来。”
“算你识货。”人熊道:“你找上我,绝不会呷亏、保证你连本带利一起赚回来。”
“多少酬劳?”
人熊伸出五只手指,道:“三千两!”
“黄金?”
“不错,不可讲价!”
“好!”
“阿莎力(爽快)!”
“桌子上有两张银票,每张黄金一千五百两,正好三千两,我本来就打算给你这个数目。”
“这可巧也!”
“天下事本来就是这样。”那人道:“银子我已付了,赀呢?”
人熊答说:“半个月后我另有一宗买卖,如果你想要在这半个月内干掉飞天猫,最好能够提供我一些消息,否则就要延后交货。”
“今天一早他离开开封府,在城外穷逛了大半天,然后往河的方向而去。”
“我不认得他,你把他的特征说一下。”
“十八岁,身长七尺,脸上始终挂着笑,劲装黑衣,金色背心内裤!”
“你看过有人把内裤穿在外面的吗?”
“你若见过麦可杰克森的穿着,就不会觉得奇怪,飞天猫他这个人就是爱现。”
“你还知道什么?”
“他的武器本来是石头,现在却有了一把剑,是把名剑。”
“好,十五天之内,他不挂点,我挂点,我不挂点,他一定挂点!”
“我等你消息。”
“再见?”
“不送!”
黑暗中大笑声突起,然后渐渐远去。
※※※
自从搁加来的董奇珍不在后,生意似乎就不再那么兴隆,反而是万花楼—真是嫖客云云,络绎不绝。
姚姐的血盆大口,笑得像河马似的。
当人熊身上贴满银子,走进万花楼时,姚姐的血盆大口,就再也合不起来了。
“人——客——”
姚姐的嘴在半空中合不拢,人熊一锭五十两顺手塞住她嘴,她才吐出“客”
字来。
“妈妈呀,总算把嘴閤上了?”
她把银子拈了拈,又放在嘴边吹了吹,才笑得脸上打绉,眼睛瞇成一条线,朝里面大叫:“总统套房,上上宾招待!”
“知——”
(︽︽“果然好酒,果然好菜!”
人熊放声大笑。
倚在他怀中的女人,却娇声问道:“人呢?”
“人更讚。”人熊摸着怀中女人的乳房,哈哈笑说:“尤其这两个肉丸,更是没话说,就不知道口感好不好?”
雪白的肌肤,漂亮的脸蛋,风骚的神情,的确是秀色可餐!
女人来自苏州,名叫“真真”,善解人意,又多情。
人有钱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有了钱就没有多少烦恼,有了钱再来到这样的温柔乡,再配上真真这样的女人,又还有什么烦恼,还会记得什么忧愁。
可是人熊是个职业杀手!
职业杀手的感受,可就跟一般有钱人的感受不一样。
人熊面上虽在笑,眼中却连一丝笑意也没有。
别人来这种地方是为了解闷!
他来这种地方却只是为了享受。
他十六岁开始杀人,所以十六就已开始懂得亨受搞女人!
职业杀手总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剑下。
这个道理他知道。
若问他还能活多久?
这他就莫宰羊了。
所以,他绝不会亏待自己。
身上一有了钱,他就一定会去享受?
醇酒。
佳肴。
美人。
他所谓享受,不外这三样,最后的一样也就是他最喜欢的一样。
男人到这种地方,不就为了女人!
很多时候三杯酒还没下肚,女人已在床上,发出阵阵娇喘销魂的声音。
这一次例外。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三杯了,女人还在他怀中,右手心不在焉地玩弄着女人的裸乳。
他还投有想到要上床。
所以“小弟弟”没有长身怒涨。
他想着另外一件事,飞天猫的事。
对于飞天猫他实在是完全陌生,他没有见过飞天猫的人,也没有见过飞天猫的出手。
他只是听过飞天猫的名字,飞天猫的传奇。
飞天猫到底有没有翅膀,他则莫宰羊。
他虽然玩弄着女人的乳房,叉捏、又揉,但他心中却一直在想着飞天猫的事。
哇操!
这那算得在享受?
简直是在虐恃嘛!
人熊突然问怀中的女人:“你会唱歌?”
“会!”真真温柔地回答。
“给我唱一曲好吗?”
真真还未来得及开口,窗外已有人抢着说:“要唱卡拉OK我知道有个地方最适合啦!”
人熊不由怔住了。
“谁?”
喝问声中,剑已在右手了!
他的剑是寸不离身。
他的生命就系在剑上!
两扇窗户应声分开上个颧骨高耸,鹰眼勾鼻,又高又乾的中年人出现在自前。
中年人一笑,道:“那是个没话说的地方,你还可以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人熊又是一征,问:“男人还是女人?”
“十二姑!”
“是查某!”
“嗯!”
“十二姑又是什么人?”
“他爸爸的第一十二的妹妹吧!”
“人在那里?”
“你去了就知道。”
“我怎么去?”
“门外已给你准备好了马车,二天后你就可以见到十二姑了。”
“二天?”
“马车上也有好酒、佳肴,还有男人最爱的水查某,不要说二天,即使二十天你也不愁无聊。”
“是吗?”
“你是答应了。”
“要是两个时辰,就算没有马车,你老兄一句话,我也阿莎力(乾脆)只可惜是二天.”
“你没有时间?”
“没有,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开封府。”
“去那里?”
“你又不是我朋友,我好像投有必要告诉你。”
“唉!”中年人不由叹息。
“你干麻叹息?”
“十二姑要我准备香车美人,诚心邀请你,你却没有时间,我没办法回覆十二姑,只好叹息,吁一口晦气。”
“这的确是该叹气。”
人熊望了一眼窗外,又道:“春宵苦短,夜好像不长了,你打开了窗户,把我一桌好酒菜吹冷了,我女人也免费给你看,我却没吭声,你总该心满意足,总该给我将窗户关上了吧!”
闻言,中年人回头一望。
夜色茫茫。
月已茌屋檐上。
“果然不早了。”
“本来就已经不早了。”人熊手玩弄怀中美女的秀发,道:“这时候最适合的不是抬杠,是做男人和女人的那种事。”
“我知道是什么事。”
“我虽然很开放,胆子也不算小,但有人在旁盯着,那种事我还是干不出来的。”
“你在下逐客令?”
“你不是客,也不是朋友,而且要说的你都已说完,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可是十二姑吩咐无论如何,也得将你请回去!”
人熊没有吭声,他只顾抚摸着怀中的女人。
中年人继续说:“你要我走,你就得跟我一起走。”
“我胭脂马一骑,两腿发软,怎么跟你走?”
“十二姑吩咐抬也要把你抬回去!”
“你妈妈的,来硬的”
“你明白最好!”
中年人忽然双手一拍,小楼另外两面的窗户,应声一齐打了开来,每一面窗户外都站着一个人。
两个人全都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面貌相同,身裁相当,唯一能分辨的就是其中一人少了颗门牙的特徵而已!
人熊目光一转,怔了征。目光又回到了中年人面上,说:“我一直没有问你名字,现在你就算不说,我嘛宰羊了。”
“这么厉害?”
“谁都知道大小菜鸟两个是“哈巴狗”陈统的死党,你不是哈巴狗又是谁?”
中年人苦笑道:“原来你也是因为他们两人才知道我是谁?我本来有些开心,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伤心难过了。”
“他们实在比你好认得多,我看你现在瘦得像个吊颈鬼,我怎能想到你是一只狗,”
陈统伸手摸了摸削瘦的脸颊,十分感伤。
“查某这玩意实在不能碰,一碰上不瘦都不行,陈统呀陈统,你何时才能摆脱女人的桎梏。”
人熊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一对狗耗耙子横扫华中的哈巴狗,居然也会为查某苦恼而消瘦,若不是亲目啁(眼)看见,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相信。”
陈统笑了笑,是苦涩的笑。
人熊大笑不绝,道:“查某是祸水,查某只是让男人发泄的工具,看到你这样悽惨,我反而替自己庆幸了,不会因为没有马子,没有牵手(老婆)而烦忧。”
淡淡一笑,不悦的问:“你到底对查某了解多少?”
人熊想点头,但再一想还是摇头。
陈统又问:“你知不知道查某有多古槌(可爱)?多迷人?”
人熊又是摇头,反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查其是怎么古槌(可爱)?怎么迷人?”
“我没办法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查某不是男人发泄的工具,她是男人的兴奋剂。”
“发泄工具和兴奋剂,又有什么差别?”
“有。”
“你倒说说看。”
“当你心里很苦的时候,只要想一想你心爱的查某,无论在何时,在何地,我的人纵然寂寞,我的心绝不寂寞,就算再苦,也能教人兴奋。”
“查某真如你说的是兴奋剂?”
“由这句话看来,我就知这你一定没有马子,没有恋爱过,太逊了!”
人熊怔在那里,眼中一片落寞。
他心中暗叹:“还是真心爱一个人得好。
哈巴狗最起码还有一个可以思念的人,他呢?
上床做爱的女人,十两银子就有一打,而可以让自己思念的人,却连一个也没有。”
的确!
无论在何时,在何地,他的人寂寞,他的心同样寂寞。
哈巴狗虽然苦恼,比起他,还是幸福得多。
“人熊,你可愿跟我去见十二姑了?”。
人熊彷彿由梦中惊醒,苦笑答道:“对不起,我实在没有时间。”
“那我硬要你去呢!”
“你想霸王硬上钩,我对这种人最反感,所以我更不可能笞应啰!”
“那我只好对不起了!”
陈统的面上,凶光立现!
“哈哈——”
“你在笑什么?牙齿白呀!”
人熊笑声一敛,道:“我知道你当年和望云别庄庄主“万金油”,也是死党,对于我,你又宰羊多少?”
“你是人熊!”
“不错。”
“你是一个职业杀手!”
“也对,还有呢?”
“这澴不够?”
“不够!”
“难道我还要知道你什么呷饭,什么拉屎,卵葩能勃多少?”
“这些你就不必调查,你该调查的是,我用那只手杀人,左手还是右手?杀人的速度是快?是慢?”
话声未了,他的人已拔起,同时挥出了剑!
他的人一飞起,真真的身子从他怀中滑落,倒仆地上。
真真的身子还未着地,惊叫声未了,他的人已经在大小菜鸟面前掠过!
剑光暴闪!
大小菜鸟同时一声怒叱!
“老哥,干——”
干声的下面,兄弟俩各自一声闷哼,接着由头上掉下一样东西。
哇操!
是耳朵。
两兄弟都一样掉的是左耳。
鲜血延着脖子而下,湿了胸膛上的衣服。
天啊!
好惊人的出手!
大小菜鸟一齐怔在当场!
陈统也怔住了!
他终于看到了人熊的出手,看得很清楚,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待他眨眼的时侯,人熊的人已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剑已回到了鞘内,就连真真姑娘也已回到了他的怀抱,满洒玩弄起她的乳房。
他的面上,还挂着笑。
陈统脸色变了又变。
“你也不要像变色龙一样,我只不过又替他兄弟俩,多一样相同的特徵而已,哈哈!”
人熊虽然没有放声大笑,但他的笑声却令人非常刺耳讨厌。
陈统没有任何动作,目光却在闪灿,嘴唇也咬出了血。
人熊又笑了,说:“我向来是不做亏本生意,没有钱就不杀人,但有时侯逼不得已,明知呷亏,我还是会做的,像这一次好了,我还不是没拿到半毛钱。”
陈统的脸色更难看,像猪肝似的。
远处传来了更鼓。
“叩!叩!”
人熊嘀咕:“二更了,看门狗精神真好,连个哈欠也没打一个。”
小菜鸟不识趣的说:“哈巴狗,他这不是在骂你吗?”
大菜鸟接口道:“大肠,屎管(那还用讲)!”
陈统回头一瞪他俩,然后喝道:“关窗!”
大小某鸟问:“走啦?”
陈统气得直吹气,道:“不走,还想留下看人肉大战?”
大小菜鸟只好乖乖关上窗户。
当窗户关上,陈统的人当然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大小菜鸟也跟着离去。
人熊这才想起了怀中的美人,只见真真已惊吓的缩成了一团。
“免惊(不用伯),这些都是小卡司(小意思),我给你吃根“千年人参”
压压惊,就没事了。”
说着,一把抱起真真往床上丢去!
“千年人参来了!”
他的人则往床上的人扑去!
“啊!要死啦!”
旋即传来真真的笑骂声。
※※※黄昏。
渡口的日落黄昏,最诗情画意了。
彩霞的光影。
落日的余晖。
洒下遍地的金黄。
渡口的船伕多半都走了,留下数不清的船只,在河中飘荡。
放眼望去,就剩下寥寥三两个船伕,还在打理船上的琐事。
有顷,就剩下一个船伕了。
还有岸上的一个人没走。
这人对着船只,对着落日,似乎望眼欲穿。
黄昏落日对有情人似乎特别凄迷。
那唯一的船伕,一面拨弄手上的桨,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在岸上人的身上。
岸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小虫!
船伕的目光很诡异!
杜小虫并未觉察。
他在岸边一个大石上,趴着动也不动,看样子似乎睡着了。
只是他的睡姿根奇怪!
巧贝贝出现的时候,他彷佛完全不知道。
巧贝贝来到了他的身旁,他的身子才微微一动,还是没有起身。
巧贝贝多情的望着他。
她是个杀手,却很温柔,跟她名字“恰贝贝”很难连想在一起。
自从跟了杜小虫后,她就洗手不干杀手了。
夕阳下,她的一身红衣像血似的,她的一张俏脸也被夕阳映红。
有顷,杜小虫还是那样子,而且还发出鼾声来。
巧贝贝忍不住大声叫道:“小杜!”
杜小虫惊得从大石上滚了下来,睡意末消的问:“啥米代志,啥米代志(什么事)?”
来的不是阿冰,是巧贝贝,但杜小虫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你在干什么?”
“等你。”杜小虫懒徉徉的答道。
“等我?”巧贝贝一笑,说:“你这个人不止有一套,等我也可以睡着。”
“哇操,我等来等去也不见你到来,还以为今天赶不来,所以……”
“所以你就不耐烦,索性睡个懒觉?”
“哇操,我对你怎么会不耐烦,只不过希望有个梦!”
说到这里,杜小虫突然凑到巧贝贝耳畔,低声又道:“在梦中跟你做爱!”
闻言,巧贝贝一张脸更娇更红。
“你好坏哟!”
杜小虫故意道:“那里坏?是我人坏?还是小弟?”
巧贝贝娇嗔说:“你再不正经,我可要生气啦!”
“人生海侮,别这么正经八百,很累人的。来,让老公抱抱!”
话声中,杜小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谁知,就在这时那唯一留下的船伕,突然像鲤鱼跃龙门似的,飞了起来!
“呀!”
这个船伕,正是职业杀手人熊。
人熊连人带剑飞射杜小虫!
不用说,他是要杀杜小虫!
船伕突然变成了杀手。
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之下,都难免会怔了怔!
杜小虫也不例外。
相距只不过丈许。
这一怔,剑已到了杜小虫的胸膛!
也正在这刹那,巧贝贝扑入了杜小虫的怀抱!
女杀手碰上了男杀手,多半是女杀手遭殃!
因此,人熊的一剑,立时刺在巧目贝身上。
“噬!”的一声。
剑锋一下子刺入大半。
人熊又“桀”的一声怪叫,连人带剑凌空一个觔斗倒翻回去。
他这一剑对象是杜小虫,不是巧贝贝!
但他却没料到巧巨贝会扑了上来口所以,他的蓄势待发,准备再刺出第二剑!
他正要出手时,突然又住手。
只见鲜血箭一样从巧贝贝后心激射,杜小虫的前胸也是一片血红!
他的第一剑就一剑双雕,连杜小虫的心也刺中了。
“哈哈,飞天猫原来是病猫!”
杜小虫却完全没有理会,心目中彷彿就没有人熊的人存在。
他的眼中只有巧贝贝。
他的心中也只有巧贝贝。
他的眼中充满了悲伤。
他的心中也充满了伤痛。
他没想到巧贝贝这一趟前来,是危险之旅,是死亡之约!
然而,这致命的一剑,巧贝贝似乎完全不觉得痛。
她吃力的从杜小虫怀中将头抬起,眼里有的只是笑,温柔的笑。
痴情的笑。
满足的笑。
她语声微弱的说:“老公,抱紧我!”
杜小虫紧紧的抱着她,悲伤也紧紧地刺痛他。
“老公,不要离开我,就让我死在你的怀中吧!”
杜小虫眼中一动,心里又酸又痛。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人熊不是臭耳人(聋子),听得一字不漏。
他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味道。
杜小虫狠狠瞪了他一眼。
人熊大笑道:“给我白汤圆吃,哈哈,我喜欢!”
而巧贝贝却依然没有人熊这个人的存在。
她望着杜小虫衣胸前的鲜血,关切的问:“老公,你也受伤了?”
杜小虫的咽喉好像在发哽,嘴唇尽管在发抖,却连一个宇也说不出来。
打从闯江湖以来,他就嬉笑过日子!没有如此严肃、悲痛!
他的眼角在抽搐,脸上的肌肉在痉挛。
“好爽,好爽呀!三千两赚到了。”
人熊更得意。
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这个人的心肠简直就像铁石一样坚硬,铁石一样冷酷,铁石一样无情!
“老公,我好冷!”
巧贝贝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颤抖得很厉害。
杜小虫连忙紧紧的搂住她。
也许她感觉到杜小虫给她的温暖。
所以,她又笑了。
笑得那么的满足。
又是那么的凄凉。
“老公……”
巧贝贝还要说什么,猛一阵咳嗽,顿了下。
“怎了你?”
巧贝贝好不容易接下去:“如果发达星对我仍不死心,你会怎样?”
“哇操,你已经是我的人,他要是还对你哥哥啼(纠缠),我定阉了他卵葩,给你补阴。”
闻言,巧贝目又笑了。
杜小虫又道:“不过,上回在贺老虎面前,他已很阿莎力(乾脆),也根有风度,赞成你跟我作阵(在一起)!”
巧贝贝话锋一转,又问:“你收到了我那张字条?”
人熊在旁突然插嘴:“你那张字条被我半路拦截后,才送到他的手上,你花钱请人把字条送出去,我同样花钱叫那人把字条给我瞄一眼,一眼便够了!”
杜小虫只是白了他一眼,还是不去理会他,然后温柔地回答巧贝贝的话。
“收到了!”
巧贝贝淡淡一笑,说:“我本来打算直接见你,可是我发现暗中有两个陌生人,老是跟在你身后,是一男一女……”
杜小虫想到那性感小猫,脸上不由一红,心中似乎有些愧疚。
“那两个人我也见过,只是我不晓得是谁,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老公,我到你下榻的客栈时,掌柜的说你已走了,如果不是你又转回来,我这一趟又白跑了。”
“我不能不转回来。”
“为什么?”
“阿冰失踪了!”
“阿冰不是跟你有约,怎么会失踪呢?”
“阮莫宰羊,阿冰在这里失踪,我要寻找她的下落,当然也得从这里着手。”
“你回来原来只不过是为了找寻阿冰。”
巧贝贝眼中一阵失望。
杜小虫道:“她是因我而失踪的,我总得找她回来。”
“老公……”
巧贝贝又咳,咳出来的全都是血。
杜小虫心中刺痛至极。
“不要说了你。”
巧贝贝摇头。
几乎看不出她在摇头。
她连摇头的气力,似乎已没有。
“老公……”她的语声更加微弱,说:“我还要问你一句。”
杜小虫几乎哭了。
“你问好了。”
“在你的心目中,你比较喜欢阿冰还是我?”
杜小虫一怔!
他实在投想到巧贝贝会这样问。
他也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因为,十七个老婆在他的心目中,都各佔有份量,他每个都爱,每个都疼,不然就不会把她们掳回来。
“阿冰是不是?”巧贝贝再问。
杜小虫猛一咬牙,答道:“不!”
“是我?”
“嗯!”
“我知道你在讲白贼(说谎),但我还是很开心,很高兴。”
杜小虫没有说话。
“老公,认识你真好,真幸福!”
杜小虫心中暗叹:“哇操,你要没有认识我,也许就不会受伤。”
“老公……”
“你还要问我什么?”
“没有了,我只不过想多叫你一声,我知道不能再叫你多少声了。”
“你就算只这样叫过我一次,我也会永远记在心中,永远不会忘掉。”
“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了?”
巧贝贝的头一旁缓缓的倒了过去。
“老公……”
“老婆……”
巧贝贝哭了。
当第一滴眼泪流出她的眼眶,她的眼睛便已阖上。
第八章饫鬼客兄呷呷叫
杜小虫怔怔望着她,心中全是无言的悲痛。
这个女人是他掳回来的,没想到竟会为了自己而死!
她的脸上还有笑,嘴唇也挂着一丝微笑。
一丝满足的微笑。
杜小虫紧紧搂着巧贝贝,深怕她突然从他怀中溜掉似的。
血,已在凝结。
周围的空气,也在凝结。
人熊的铁石心肠,似乎也被这种凄惨的画面给软化。
他收住了小郭,脸上一片肃容。
良久──
凝结的空气突然飞扬起来。
一股杀气在扩散。
杜小虫轻轻的放下了巧贝贝的身子,缓缓的站起身体。
杀气正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
他胸前的衣服破了个洞,伤口并不大,也并不深,所以伤口已不再流血。
他抱着巧贝贝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站起来,人熊马上就觉察到了。
可惜已经太迟了。
杜小虫一双悲愤的眼睛,狠狠迫视人熊。
“操你个芋头牛奶冰,你笑得未免大早了!”
人熊不禁起了一股寒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我那一剑刺得你并不深!”
“你要不要仔细看看?”
“唉。这下逊毙了!”
“人被你杀死,还会逊吗?”
“我要杀的人不是她,是你!”
“哇操,你认识我?”
“认识。”
“哇操,那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也是刚刚才认识的。”
“哇操,今天一天除了早上拉屎跟人家抢茅坑外,并役有和任何人有玩家(争吵)。”
“我不是複仇而来!”
“你只是为杀我而来?”
“正是。”
“哇操,你是一个职业杀手?”
“你又猜对了。”
“奶奶的,那个老BK出钱要你杀我?”
“你应该宰羊。”
“阮莫宰羊。”杜小虫苦笑:
“哇操,就算我问破了嘴,你也不会告诉我,我几乎忘了,保守秘密,是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最起码的条件。”
“算你聪明。”
“这一次你倒大霉了。”
“未必!”
话声中,两人都有了动作。
突然,杜小虫目光一垂,叹道:“你那一剑我宁可刺入我的胸膛。”
人熊冷笑说:
“我那一剑的目标,本来就是要刺你的胸膛,虽然没把你刺死,但你也不必怨叹,有的是机会。”
“你当我是蠢蛋呀,给了你一次机会,难道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少做你的大头梦。”
杜小虫转望巧贝贝,心中万分的歉疚,悲凄的又道:“你真狠心,怎会忍心杀她?”
“嘿嘿,这可是藩金莲搭上西门庆,无可奈何的代志(事)。”
“操你个芋头牛奶冰,这跟西门庆、藩金莲有什么关系?”杜小虫突然问:“你也认识她?”
“虽然我和她干的是同行,但我不认识她。”
“你知不知道她最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青瞑(瞎子)放尿,乱泉(乱盖),江湖上你听过那个杀手是好的?”
“她不同于一般的杀手,她向来只杀坏人,不做好人买卖。”
“乖乖,江湖上也有这款杀手,阮那莫宰羊,可惜她隔屁了。”
“她……”杜小虫声音哽咽。
人熊接口:“你是怎么泡上她的?”
“哇操,我……”
杜小虫的眼睛中,又像是蒙上了一层烟雾,整个人就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啊!”
人熊大叫一声,双脚猛的一蹬,连人带剑像箭一般射出。
他说的那句话,目的只是在将杜小虫带入回忆之中。
一个人在缅怀过去的时候,意志总是特别软弱,心情总是特别恍惚。
意志软弱,心情恍惚,就容易疏于防范!
那人熊的机会便来了!
人熊懂得制造机会,把握机会。
懂得选择时机出手。
所以他亳不犹豫出手了!
剑光只一闪,剑尖就已来到了杜小虫的胸膛!
这一剑,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谁知,这一剑竟然落空!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杜小虫的人已换了一个位置!
杜小虫身形变换的迅速,更远在人熊出乎意料之外。
“哇操,你好奸,趁我在回忆的时侯出手,可惜没奸成。”
“你这只猫真的有翅膀?”
“哇操,人怎么会有翅膀?”
的确.
人怎会有翅膀。
只是杜小虫的轻功,已高到不可想像的境界,再加上他特异功能的威力,人熊是无法想像的。
他只自以为一剑便能摆平杜小虫。
杜小虫骂道:“奶奶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飞天猫可是三流角色。”
“少臭屁!”
“哇操,我要是有一点臭屁,叫你一声爷爷好了。”
人熊的剑落空,剑势并未断,他连人带剑继续纵前向社小虫胸前掠过。
他耳边立即响起剑出鞘声。
他的剑已出鞘,这出鞘的剑当然就是杜小虫的剑。
出钱请他杀杜小虫的人,曾经告诉他说,杜小虫的兵器是石子。
而且已经出神入化了。
可是,杜小虫现在使的却是剑。
他的石子出神入化,而他的剑呢?
人熊怪叫一声,反手一剑,护住了背后的要害。
“铮铮铮!”
人熊听到剑与剑相击之声时,就觉腰后一凉,屁股一痛!
哇塞!
杜小虫刹那间竟刺出了五剑,五剑都几乎没有落空!
这种出手实在快得惊人!
人熊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一个身于旋即着地,旋即一转身。
“飞天猫,你什么地方不好刺,干嘛刺我脚仓(屁股)?”
“哇操,谁叫你脚仓肥啐啐(屁股肥)!”
话声中,杜小虫这只猫已变成了怒狮,愤欲的剑又刺出。
杜小虫心头的悲哀、愤怒,全寄在这—剑之上!
没有见过这一剑的人,根本就无法想像得到这一剑的威力。
人熊是用剑的好手,只一瞥,他就知道无论如何他都闪避不了。
闪避不了就只有硬着头皮接!
他紧咬牙龈,连忙挑起手中剑。
“呛!”
火花激射!
人熊手中的剑断成两半,身形连退三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哇操,能接得了我这一剑的人可不简单,叫什么名字?”
人熊不答,苦笑说:“可是你这一剑却震伤了我的心脏、肾脏、大肠、小肠,我亏大了!”
“我却还投有还本。”
杜小虫的剑又耸耸欲动。
人熊一张脸不由得发青。
他突然感到死亡的恐惧!
“哇操,你也会伯死!”
“只要是人都会怕死!”
“说得好。”
映着落日的余光,杜小虫手上的剑,显得更夺目辉惶!
就在这时,人熊突然大叫:“她的脸蛋没化妆,让我替她化吧!”
右手一掸,断剑脱手飞向巧贝贝的脸上!
巧贝贝的面上虽然僵硬,却依然完整美丽。
美得凄凉!
美得令人心碎!
而人熊的心不但狠,且毒!
他若是不开声,杜小虫还不知道他这个闷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他的剑脱手,杜小虫才知道他话中的含意。
“哇操,你吃大便吧!”
杜小虫的面色骤变,目光一闪,手中的剑几乎同时脱手!
他这一剑的目标,当然在人熊的断剑上。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巧贝贝受到任何伤害的了。
这在人熊的意料之中。
也是他给自己制造逃走的机会!
因此,剑一脱手,他的人就倒翻了三丈多远。
杜小虫又岂会不知道人熊的用心?
“奶奶的,当我是笨蛋!”
他冷笑声中,突然右脚在地上一抄一踢,一粒石子立即问电般飞出。
石子直奔人熊的后心!
一粒死死石子到了杜小虫手上,变化多端,比刀剑还要厉害!
这一着可在人熊意料之外。
好佳在他不是臭耳人(聋子),半空中屁股一扭,硬生生的避开了后心要害!
后心要害避开了,肩头还是中标了。
不过,他心中遝是庆幸,直叫:“好佳在,好佳在!”
渡口附近都是齐腰的野草。
人熊在野草中一闪而没。
杜小虫没有追,返回巧贝贝身畔。
他的剑就钉在巧贝贝右边脸颊半寸不到的地方,人熊那半支剑,也就在一旁。
“好佳在,差一些些,老婆要是被他毁容,做鬼也不会饶我,定把我骂的比粪坑还要臭。”
他捏了一把冷汗,一俯身,将断剑抓起。
断剑的剑柄上刻着两个字,杜小虫一看。
人熊!
“操他个芋头牛奶冰,老子总算把你打得变狗熊啦!”
※※※
人熊的屁股,肩头虽然受伤,却并不影晌他的行动,他的双脚一点事也没有。
一窜入草丛,他的腰背就躬下,屁股一扭一摆,迅速的变换了好几个方向,肯定杜小虫没有追来,身形才加快。
他的身形一加快,走起路来就像企鹅。
滑稽又好笑。
到了草丛的尽头,吁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尿一般标了出去!
“嘿嘿,搞……”
他只顾后面,不知前头也有人在等着他。
那个人一直高高的坐在草丛外的一株大树上,人熊在渡口边的行动,一切在他的监视中。
人熊才到草丛边缘,那个人已从树上跃下。
人熊才从草丛标出,那个人就迎了上去,突的脚一伸!
人熊当场翻了个觔斗,跌个狗吃屎!
这一摔好重,
好重!
重得人熊整个骨头,简直散了一样。
他下面的“定”字,也立即改口,说:“哇,搞碴了!”
他忍痛把头抬起二抬起头他就看到了哈巴狗陈统这个人。
人熊的面色一变!
陈统笑得很开心,道:“啧啧,你看来像倒了八辈子霉似的!”
人熊的右手一紧,说:“你这人真是阴魂不散,阎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这你管不着!”陈统见他捏紧手的样子,又道:“你好像很紧张咄!”
人熊没有吭声。
“别紧张,放轻松,我陈统只不过是只哈巴狗,那比得上你这只大灰熊呢!”
人熊苦笑!
他知道自已现在连狗熊都不配,那是大灰熊?
“如果你要剑,我可以给你。”
人熊又是苦笑。
即使有剑,他的右手,也使不动了。
陈统当然看得出,所以才会这样大方。
“无毛鸡,假大格,少逞威风,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请你跟我去见十二姑!”
“我可以不去吗?”
“卖屎(不行)!”
人熊想了想,才说:“这也好,反正我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阵。”
“你的确需要好好的休息。”
“香车呢?”
“没有。”
“好酒?美人呢?”
“也没有。”
“全泡汤了?”
“是的。”
“昨天香车、醇酒、美人不都是为我准备的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你是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熊,今天你却连狗熊都不配了。”
“唉!我是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
“歹人只要遇上飞天猫,都是会衰尾(倒霉)若不衰尾(倒霉),那就是奇蹟,买六合彩媪(稳)中的!”
“是吗!”
“所以,你没挂点(死),应该开心才是。”
“哦?”
“香车美人醇酒虽然都没了,我却替你找来了两个保镖!”
话声一落,陈统脚一抬,一脚将人熊踢的飞了起来。
这一脚,正好踢在人熊的屁股上!
“哎—─”
病上加痛,人熊几乎昏死了过去。
他的身子飞出了两丈外,就给两个人接住。
这两个人动作一致,就连身材、相貌,也是一样。
这两人无疑是大小菜鸟。
大小菜鸟耳朵的伤口,已经结疤。
一看到这两兄弟,各少了一只左耳,人熊的心锂不由得就一寒。
陈统吩咐道:“路上好好的保护他,照顾他,别让他饿着。”
大小菜鸟一齐应声,冷笑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保护他,喂他呷得饱饱饱!”
人熊忽然发觉这两兄弟的动作,非常滑稽好笑,只可借他已笑不出来。
“我们先替他包扎好伤口再说。”
兄弟俩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突然伸手在人熊的一眉上重重一拍!
一股鲜血立时涌了出来。
人熊一张脸痛的发白,紧咬牙龈,忍不任骂道:“妈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大菜鸟笑着说:“不是跟你说包扎吗?”
“这叫那门子的包扎?”
“包扎可得检查伤口,才好动手!”
说着,又在他伤口上按了按。
又是一阵彻骨的痛苦。
他偷眼看了下哈巴狗。
只见陈统伸手在挖鼻屎,挖出的鼻屎又用手一弹,不但没有喝止,似乎没有看见一样。
一个人如果还有相当利用价值,陈统似乎没有理由採取这种态度。
除非这人已没有利用价值了!
像堆垃圾。
一个人在别人的心目中像堆垃圾,这个人的生死,别人也不会在乎!
人熊的心一刹那像掉落深谷一样!
※※※
发达星的心,同样掉落深谷里。
当杜小虫来到他的“闲人居”时,发达星正好打从外面回来。
自从贺老虎女儿的案子告一段落时,发达星突然说,他厌倦了流浪,他想在开封府定居。
于是,他买了一幢大宅,“闲人居”三个字,还是杜小虫帮他取的。
从此他就过着与世无争,悠闲自在,令人羡慕的生活。
一看到杜小虫怀抱中的巧贝贝,他的面色骤变。
他将巧贝贝的身子接在手中,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再没有看见过死人的人,也知道巧贝贝只早已经嗝屁。
虽然巧贝贝人现在是属于杜小虫的。
但她曾经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每当午夜梦回,巧贝贝都会入他梦中来。
直到现在,巧贝贝都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这个秘密,一直在他心深处,没有一个人知道。
包括杜小虫!
他瞪着杜小虫,目肌欲裂,一个身子猛在颤抖,突然嘶声大叫:“他娘咧,是谁杀了她?谁?”
杜小虫沉痛的回答:“人熊,一个职业杀手!”
“人熊?职业杀手?”
发达星一怔,又叫道:“他娘咧,是那个王八蛋请杀手杀她?她不是早不干杀手了?”
“人熊目的在杀我!”杜小虫悽然一笑,说:“哇操,杀她只是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
发达星眼角流下了泪水。
杜小虫伤心的道:“可以说,是我海┧她!”
“哈哈——”
突然,发达星纵声狂笑!
笑声说不出的痛苦,说不出的凄凉。
半晌,杜小虫突然问道:
“哇操,她又不是你什么人,痛苦的应该是我才对,你看起来痛苦并不此我浅!”
发达星小郭一敛,说:“别忘了,在她还没被你掳走之前,可是我的马子。”
杜小虫黯然无语,他看着发达星的眼神很迷惘。
发达星楞了楞。随即又问:
“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你的某(老婆)她既然嗝了,你不安莽她,为什么抱来我这里?”
杜小虫这才如梦惊醒过来,道:“哇操,就因为她曾是你的马子,现在咱们又是朋友,我想这个忙?你一定会帮的。”
“什么忙?”
“替我好好的安葬她。”
“你呢?”
“我还有别的急事,必须去办。”
言毕,猛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发达星怔怔目送,直至消失不见,但他双眼一直抽搐不已!
※※※
春寒抖峭。
长街冷冷。
杜小虫带着一颗悲痛的心,走在冷冷的长街上。
“站住!”
杜小虫应声回头,就看见两道阴冷的目光!
这个人看来还不过一十七、八左右,眉清目秀,面上有股桀傲不驯的英气,比他还要吊!
“哇操,你在跟我讲话?”
“你就是那个飞天猫?”
“哇操,那个吗?据我所知飞天猫向来就只有一个,就我这个,绝对是货真价实。”
“我知道。”
“哇操,我却莫宰羊你是那一个。”
“我是那一个你也莫宰羊?”
“莫宰羊。”
“哈哈,飞天猫。你逊毙了!”
“不会吧!连三岁的小孩都叫得出我的名字来,而你,我却莫宰羊,你一定是新猪!”
话声方落,两个油头粉面,吊儿鄗噹的少年,霍地从暗处抢出,齐声喝叱!
“住嘴,岂可对我们帮主不礼貌,欠K(打)啦!”“帮主?”
“对!”
回答的人,不是眼前这两个吊儿鄗噹的少年,而是一群一、二十个,全都是吊儿鄗噹,半大不小的少年。
他们各个手上不是拿着木棒,就是亮幌幌的大刀小刀。
一副凶悍要吃人似的涌了出来。
“哇操,你们是不良少年?”
那叫帮主的少年自我介绍道:“我乃是野鸡帮帮主,传奇人物黄飞鸿第一百零八代的传人──黄小弟是也!”
杜小虫一听,“噗嗤”笑了出来。
“哇操,少瞎掰了,现在是清朝刚入中原,资飞鸿还没出生呢!”
黄小弟大喝道:“糗我,我呷你‘秀’(扁你)!”
二十几个少年轰然齐应一声,木棒、大刀、小刀全对着杜小虫而来。
杜小虫是个武功高强,而这些小混混却是蛮干,毫无招式可言。
这下怎么打?
他们是铁匠做官,只管打!
而杜小虫呢?
他可不能乱杀!
杜小虫一面闪避,一面叫道:“哇操,是谁要你们来K我的?”
黄小弟说。“出来混是要讲信义,怎么能告诉你呢?”
“哇操!”
杜小虫一个身子“飕”的突然倒飞!
二十几个小混混紧追在杜小虫身后上点也不放松!
杜小虫根本就不想动手,一个身子着地又凌空,凌空又一个倒翻。
“哇,帅呆了!”
这伙人看得目瞪口呆!
黄小弟大喝:“帅什么帅,还不快追!”
这些人虽然没有轻功,但脚步也不慢,只要杜小虫慢上片刻,还是可以追上的。
问题在杜小虫连一慢的意思也没有,那身形一起再起又起,一落再落又落!
就在这时,一辆非常华丽的马车,蓦地,由街角转出疾驰而来!
杜小虫身形再一拔,马车已来到他的身旁,突然慢了下!
车门适时打开上个中年人在车厢内一探头,叫道:“飞天猫请上车!”
哈巴狗!
哈巴狗的笑容很好!
杜小虫并不认识哈巴狗,只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恶心!
他虽然觉得奇怪,并没有拒绝,可也没有上车,只是一耸身,坐上了车顶。
哈巴狗也没有再说话,手一拍,马车应声加快,比来的时候更加快。
黄小弟等人正好扑到!
相距还不远,可以奋力扑击!
谁知,陈统猛喝一声:“小心暗器!”
双手暴翻!
黄小弟等人心头一吓,身形立即一收,手上兵器一挡!
“我挡!”
挡什么?
一件暗器也没有!
哈巴狗拍手大笑,道:“我只不过跟你们开一个小小玩笑,你们叉何必这样子认真?”
哇操!
好一个小小玩笑。
这一个玩笑开下来,马车已去远,扑也扑不到了。
黄小弟等人,又惊又急。
“点我(耍我),下次就别让我薛到(逮到),非‘秀’死你不可!”
惊怒交集,二十几个齐声咆哮,二十几把兵器同时脱手,飞掷车厢内的陈统,车顶上的杜小虫!
这二十几把兵器,在惊怒之下出手,声势可是吓人的很!
陈统没想到会有此一着,也吃了一惊,伸手正想将车门关上,用车门来将兵器挡住!
突然,数道不明物体自上凌空飞下!
石子!
杜小虫的石子。
“铮铮铮……”
二十几把兵器,立即被挡了下,纷纷掉落在地。
黄小弟等人,面色惨变!
随后,哇哇大叫:“毙十!”
其中一个小混混道:“帮主,没干的,这下逊毙了!”
黄小弟回头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破口大骂:“逊你妈的春!”
陈统也变了脸色!
杜小虫却若无其事,淡淡一笑。
“哇操,这样豪华的一辆香车,弄坏了未免可惜,我坐了你的车,总算领了你的情,但也不能白搭,总得尽一分力!”
杜小虫话才说完,马车已远远的将黄小弟等人抛下,转过了街角。逴“闲人居”也看不到了。
“多谢了!”陈统说。
杜小虫笑道:“哇操,我也没有跟你安仔细(客气)你又何必跟我安仔细(客气)呢?”
“不是我跟你安仔细,只是你跟我安仔细。”
陈统又将车门打开,笑着说:“我邀你坐在车内,你却坐到车顶上。”
“哇操,拢无妨。”
“既然拢无妨,你又何必留在车顶?”
“哇操,既然拢无妨,我又何必进车厢?”
“唉,没想到飞天猫的人,是如此安仔细(客气)的人!”
“哇操,我也没想到你不但恶心,还是龟龟毛毛(噜唆)!”
陈统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难道你不知车厢内比车顶舒服?”
“宰羊。”
“我还在车厢内替你准备了醇酒、佳餚、水查某,这你又怎会宰羊?”
“哇操,你干嘛不早说?”
杜小虫猛的一个觔斗,翻下了车顶,再一个翻身,便进了车厢。
醇酒。
佳餚。
水查某。
陈统果然没有说白贼(说谎)。
杜小虫一翻入车厢,醇酒佳餚就已送到他面前,水查某也已投入他怀中。
酒菜还冒着白烟,是热的。
水查某更是绝色。
她身上的香,浓得令人魂销。
杜小虫摸了摸鼻子,叹道:“哇操,你真是有心啊!”
陈统笑着说:
“这些全是为你飞天猫准备的,酒菜一直用电磁炉保温,水查某则一直保持笑容来迎接你,请你将就笑纳吧!”
杜小虫看了一眼怀中的美人,点头道:“哇操,怪不得她脸有些僵了!”
阵统对那女的说:“你可以暂时休息,把脸部掠龙(按摩)一下。”
杜小虫又叹道:“哇操,你知道我已经大半天没进东西,八堵(肚子)早已空空。”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醇酒、佳餚。”
“我也只需要醇酒、佳餚,不需要这个。”
杜小虫缓缓的推开了怀中的女人。
女的一面委屈的看着陈统。
陈统也无可奈何。
杜小虫随即老实不客气的端起了酒杯,拿起了筷于,却连一眼也役有看那女的。
女的不由气呼呼的跺了下脚。
陈统倒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家伙,安慰了下女的,然后问杜小虫。
“你不喜欢查某。”
“喜欢!”
“那她水吗?”
“水,不过太香了,很呛鼻!”
这女的听了,立刻拿出一瓶青花瓷瓶,在身上喷了啧,忙陪笑道—“不香了,不香了!”
陈统也笑说:
“对,她已喷了万能牌清香臭散了,保证不香了,现在你可以把她搂在怀中,绝对不会呛鼻。”
“是啊!”女的缮鶅J气道:“少年仔,你好酷牠!”
女的说着又要扑进杜小虫怀中,杜小虫手一挡,说:“哇操,你是痒的挡味条(受不了)是不是?”
“咚咚,酷哥,你这人说话真露骨,我喜欢。”
“哇操,你喜欢,我可不喜欢!”
陈统不解说:“你刚眺刚不是说喜欢?怎的现在又不喜欢?”
杜小虫反问:“哇操,对于我,你似乎知道得不少?”
“的确。”
“我老婆巧贝贝刚嗝屁,你不会莫宰羊。”
“宰羊。”
“为了表示对我老婆的爱至死不渝,我决定对查某斋戒三天。”
“我很难过。”
“多谢!”
陈统会意一笑,将女的搂入自已怀中,左手一挥,又推开车门,右手一送。
那女的立时飞出了车外。
马车正奔驰在长街之上,女的就落在长街一旁。
陈统用的力道恰到好处。
女的不偏不倚,一屁股正坐在马粪上,一骨碌又爬了起来,突然破口大骂:
“我干,塞咿娘咧,一明老娘来打洞,洞不打不说,还叫老娘吃马粪,塞咿娘咧,老娘屎泼你祖公!”
马车虽然飞快去远,几句话总会听得到的。
这样的一个美人,居然这样子骂人,若不是亲耳听到,实在难以置信。
陈统当场呆住。
“我干,我投降!”
杜小虫反倒充耳不闻,只顾喝酒、吃菜。
陈统好容易回过神来,又笑这:“好佳在这马车跑得快!”
“快是快,你还是听到了,而且还现学现卖,我干!”杜小虫说。
陈统校┧,道:“那好像不是女孩子用来骂人的话。”
“哇操,她本来就不是女孩子。”
“你想知道我那里找来的吗?”
“那里?”
“溜鸟巷。”
“哇操,什么溜鸟巷?”
“就是男人去消暑解渴的地方。”
“哇操,名宇取得好。”
“她是溜鸟巷中最美的姑娘。”
“你是说外表?”
“去那种地方的人,最注重的也只是外表,陞月她肚子里曰疋草包、菜包,只要外表漂亮就行了。”
“说的对,反正去那种地方的人,只有一个目的──消暑解渴。”
此言一落,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似的,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因为,他两个都是男人。
只要是男人,很少没去过那种地方的。
陈统笑声一敛,说:“她这样骂人可是跌破我目镜(眼镜)。”
杜小虫淡淡一笑。
“我也看错了飞天猫你的为人。”
杜小虫这次连笑也懒得笑了。
他的一双手,一张嘴,都很忙,很忙。
陈统也没有多说,静静的陪笑在一旁。
※※※
马车跑得很快。
杜小虫才喝下第三杯酒,马车已出了开封府南门。
南门一出,道路的两旁都是树木。
此时是初春。
初春还是很冷的。
但初春的树枝,已发出了绿色嫩叶。
风吹过来,吹来初春清新的空气。
杜小虫突然放下了右手的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称道:“好爽!”
“酒菜令你吃的可爽?”陈统这才开口。
“也爽。”
“这我就放心了。”
“香车、美酒佳餚,你给我准备了这许多享受,哇操,不会就只是为了听这句话吧?”
“当然不是a”
“是为了什么目的?”
“想请你去见一个人口”
“什么人?”
“十二姑。”
“哇操,十二姑是什么人?多老爸是一胎化可没有兄弟姐妹,那来十二姑?”
“十二姑不是你什么亲戚,十二姑只是一个查某,一个很动人的查某的称号。”
“哇操,我非去不可?”
“你可以不去,但你一定会去。”
“哇操,你又不是我八堵(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
陈统一笑,回答:
“到了那个地方,除了十二姑之外,你还可以见到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你希望见到的。”
“哦?”
“一个是你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骨的人,一个是你爱得入骨的人。”
“哇操,你在吊我胃口嘛!”
“人熊难道不是你恨的人?”
“人熊!”
杜小虫眼中寒芒暴闪。
陈统淡淡地道:
“他逃离渡口的时候,不小心堵到哇(遇上我),一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他,二来,我想你也许亦要问他几句话。
所以,我也就不客氮,把他留下了。”
“哇操,你真是我八培(肚子)里的蛔虫。”杜小虫说:“我的确要问他几句话,就怕他不肯讲?”
“这个你大可放心,包在我身上好了。”
“哇操,你这么有把握?”
陈统校┧,笑的非常得意。
“不是我臭盖,只要人还在我的手上,我要问的,你飞天猫要问的,我一定有办法要他说出来。”
“哇操,你真的有两步七仔(两手)?”
“你最好相信,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好吧,那我爱的入骨……”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在找一个人。”
“哇操,这个你也宰羊。”
“我还宰羊,你在找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
“阿冰。”陈统道。“一个不是很漂亮,但很耐看的女人。”
杜小虫点头,说:“哇操,你可以去摆摊子替人算命,当半仙啦!”
“多谢黑洛(讚美)。”
陈统似乎话说多渴了,自已倒了一杯酒,仰头一乾而尽,黏了黏嘴唇,才又说。
“前几天,我在城里胡家店住宿,半夜突然有阵阵男人浓浊的喘息声,及偶尔夹着女人的呻吟,把我给吵醒了。”
说到这里,他偷瞄一眼杜小虫,杜小虫面色似乎在变。
因此,陈统说话稍微收敛了。
“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向来很重,也就因为这一份好奇心,结果给我救了一个人,一个中了毒的女人。”
杜小虫怔征的望着陈统。
陈统继续道:
“这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上直喊着你的名字,我本以为在她上面的男人是你,心想,这下可以一睹飞天猫的雄姿。谁知,仔细一看乏下,那个男人不是你,而是淫魔‘包威’,知道他又在採花了。我本来就已有救人的打算,知道她是飞天猫的朋友,就更不敢怠慢了。”
杜小虫恨恨地骂道:
“操他仙草牛奶冰,姓包的真是青瞑(瞎眼)了,飞天猫的马子也敢搞,他倒大霉了,后来呢?”
陈统即说:
“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江湖上最温柔的阿冰姑娘,也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中了淫魔包威的性爱一根草。”
“现在她又怎样了?”
“本来中了性爱一根草之毒的人,必须跟男人上床,才可保住一条命,否则三天之内,会七孔流血捉狂而死!”
杜小虫手心在冒汗。
“好佳在她福星高照,遇上了我,也好佳在我又认识十二姑。”
“哦?”
“十二姑在医术方面算是高人,我想十二姑一定能医好她,所以我就把她送到了梅花坞。”“十二姑就在梅花坞?”
“不错。”
“哇操,看来我是非去一趟梅花坞不可了。”
“欢迎光临!”
“什么时侯到?”
“两天。”
“太久了。”
“若是马不停蹄,一天一夜也可以到,只怕你会挡味条(受不了)。”
“我向来不怕累。”
“这正合我心意,我同样想早一天回到梅花坞,见我的十二姑。”
“哦?+二姑是你的牵手(老婆)?”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
“哇操,你们是客兄与荡妇。”
“不要这样侮辱十二姑,她是个很动人又多情的女人。”
“你很爱她啰?”
陈统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却非常迷惘,似乎沉醉在回忆中。
杜小虫不听答覆也知道结果,于是又道:
“哇操,我跟你说了大半天的话,吃了你这么多的好酒好菜,还莫宰羊你的大名,说出去不笑掉人家大黄牙才怪!”
“人家称呼我哈巴狗,我本名是陈统,耳朵陈,两岸统一的统。”
“哇操,一对狗耙子横扫华中的哈巴狗。”
“嘻嘻,原来你也听说过我。”
“只要不是井底水鸡(井底蛙)哈巴狗这名字一定都知道。”
“多谢。”
“我还听说过你和望云别庄庄主万金油是死党。”杜小虫沉吟一下,又道:“哇操,莫非梅花坞就在望云别庄里?”
陈统心情似乎很複杂,说:
“望云欲穿的情景已不见了,梅花坞也不在望云别庄里,哈巴狗也早已不再是万金油的死党。”
“哇操,这可是号外新闻。”
“你还有什么要问?”
阿冰现在怎样?
人熊为谁卖命?
梅花坞在那里?
十二姑又是谁?
这些问题,陈统都不能回答。
所以,杜小虫又何必多问呢?
他只是笑了笑。
只是笑了笑,陈统竟似看穿一样,笑道:“你想知道的两天后总有解答,你就耐心的等吧!”
“我等。”
“还有未到之前,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黑巾。”
“哇操,干什么?玩捉迷藏?”
“只不过谨慎小心而已!”
“好一个谨慎小心。”
“无法度(没办法),碰上飞天猫,若不谨慎小心,梅花坞就会成为公共场所,没有一点神秘可言了。”
“哇操,原来我飞天猫是如此令人头痛。”
“难道你莫宰羊?”
“哇操,我这个人就是有个臭毛病,喜欢散播人间爱,有福大家享。”
“只可惜十二姑喜欢清静。”
“黑巾呢?”
“这里。”
陈统的手中已多了一条黑巾,杜小虫接过,道:“现在就绑?”
“最好是。”
于是,杜小虫二话不说便从容绑上。
黑巾好厚,厚得就连在咫尺的陈统也看不到。
眼中有的只是黑暗。
“哇操,这样你安心了吧!”
“多谢。”
※※※
“好香。”
虽然看不到,杜小虫总可以闻得到。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绝不输给一只狗。
花香好浓,但不刺鼻。
是那种清香的花。
陈统怔怔的望着车外,喃喃地说:“的确很香。”
“各式的花种很多?”
“就一种。”
“一种?”
“不信,你可以取下黑巾。”
“到了?”
“差不多了。”陈困说,“只要你喜欢,取下黑巾也无所谓。”
“这么香的花,不喜欢才怪。”
杜小虫话没说完,黑巾已拉下,双眼连眨了一阵。
天还很早,日头还没有出来,很快他的眼睛就能够适应。
满山遍野的小花,迎着晨曦在飘扬。
是梅花。
寒冬,是梅花正盛的时候。
初奢,那来的梅花?
只听陈统道:
“梅花坞的梅树跟一般的不一样,它是经过不断实验研究,一年里头有三季是开着花的所以虽然是初春,梅花还是盛开。”
杜小虫欣羡不已,由衷地说:“住在这里有如世外桃园,真好!”
“十二姑不想让这里成为公共场所,就因为怕被破坏。”
“人呢?”
“人在花中小楼。”
※※※
花中小楼。
名副其实,楼在花丛中,婀挪的耸立着。
黄昏时分。
杜小虫才进入这小楼。
一来到这地方,陈统就失了踪,只留下两个人在厢房侍候杜小虫。
对着这两个人,实在比对看陈统好得多了。
陈统就像只哈巴狗,很令人恶心。
他那张乾扁扁的脸,也叫人大倒胃口。
在马车上,杜小虫本来饿得可以把所有的菜一扫而光,但抬头一看到陈统的脸,他就翻胃想吐,所以,肚子有五分饱,就快点放下筷子。
一见到这两个人,杜小虫最起码又可以喝下十罈的好酒。
这两个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杜小虫盯着她俩不放。
起先那两个女的还不以为意!
杜小虫最少盯了她们三个时辰,两个女的终于垂下头了。
他心中暗笑:“哇操,我就不相信你们能抗拒得了我多情的眼神,嘻嘻!”
大概是眼睛瞪久酸了,又还不见陈统,这两个女孩又不好玩,他索性就倒头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
第九章杨花点点春心侬
午后。
杜小虫一睁开眼,其中一个女孩送上小点,另一个女孩准备洗操去了。
小点刚吃完,杜小虫就被她俩请去洗燥。
洗澡的地方布置的很漂亮,四周挂满轻纱,池子很大,水上撒满了梅花瓣,清香扑鼻,浪漫异常。
“哇操,只是洗个澡,又不是谈情作爱,何必布置如此浪漫。”
杜小虫穿着内裤跳下池子,就有人叫道:“爷,请你把内裤脱了,别把池子弄髒。”
“哇操,那门子的规矩吗?”
“夫人说,男人的内裤最拉撤(髒),一条内裤正面反面不穿个半月一个月,是不会舍得洗的。”
“哇操,你们夫人很了解男人嘛!”
当下,杜小虫脱掉内裤。
斯时,两个女孩取来擦身用的刷子二声不晌,便在杜小虫身上刷了起来。
杜小虫大叫:“哇操,你们这是干什么?”
“替爷服务。”
说时,刷子直往杜小虫下部,屁股刷去。
“哇操,这怎么可以……”杜小虫大叫。
“嘻嘻……夫人交代,要把这个部位特别洗乾净些!”
“哇操,你们怎能洗我那‘东西’……”
“听说爷的这东西,有特异功能,非常壮观,让咱俩姐妹见识见识又何妨?”
她们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哇操,快住手!”
“不要,除非你那东西让咱们瞧瞧!”
杜小虫想了一下,才道:“要瞧也不难,有个条件。”
两个女孩兴奋说:“什么条件?”
“猜谜语,猜中了就让你们见识,猜不着就四两棉花,免谈(弹)。”
“没问题,几题?”
“一人一题,听好啦!
第一题,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拿着你的—塞进我的。
第二题,头对头,腿对腿,紧拥纠缠腰对腰,两个肚脐扭又扭。”
两个女孩听了,不由踱着小步,搔首弄姿的搜答案。
杜小虫见了,暗道:“机会来了,卡紧栓(快溜)!”
他悄悄爬上池子,穿上摆在一旁乾净的衣服,举步欲走,突然陈统出现了。
两个女孩一见陈统出现,便不敢胡来,立刻垂首站在一旁。
陈统笑得很暧昧—说。“来的正是时候,洗得还舒坦?”
杜小虫笑了笑,道:“哇操,你那个一‘东西’被包上保鲜膜,请问你舒不舒坦?”
“哈哈——”陈统说:“请随我来。”
杜小虫回头对两个女孩扮了个鬼脸,即随陈统走出浴池,穿过一条花径,进入花中小楼梅花坞除了梅花,再看不到第二种花。
︽︽︽
黄昏。
突然飘下了细雨。
山中立时激起了漫天的水烟,形成更浪漫,飘逸的景致。
杜小虫被这飘逸,脱俗的景致吸引住了。
“哇塞,简直妈的不是在人间。”
“你这句‘他妈的’,就把整个风情破坏了。”
“歹势(不好意思)!”
“到了。”
人在轻纱后,凝视着楼外迷濛的景色。
不知她在哀愁,还是沉醉。
由轻纱透出来的背影,婀娜多姿,那副身材宛如没穿衣服的裸体,非常动人。
陈统进来的时候还是陈统,这下子,彷彿已变了另外的一个人。
他的目光痴了,神情他已痴了?
杜小虫的目光一接触型月影,舍不得移开,像是钉住了。
“停!”
陈统停下脚步的同时,他的脚步亦停下,痴望着那伫立的背影。
“哇操,有这么帅的妞,为什么不早讲。”杜小虫埋怨道。
陈统脸上闺过一层阴影—说:“你别动歪脑,她已经名花有主死会啦!”
“对手强不强?”
陈统的脸色难看极了。
杜小虫似乎没看见似的,又道:“不强的话,还可以拚一下。”
陈统不悦地说:“你想故事重演,再来第二个巧贝贝是不是?”
闻言,杜小虫不再吭声,脸上抹上一片悲伤。
此时,那人缓缓的回过身来。
飘逸。
婀娜。
脱俗。
腰似柳。
眉如弯月。
还有那若隐若现………
啊!性感!
一静,一动,无一不美,无处不美。
杜小虫旋即忘了悲伤。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一双眼,应该放在那里?
他是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
那女人身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衫,一头秀发,一张悄脸,也用淡紫色的轻纱罩着,依稀只见一个淡淡的轮廓。
很美很美的一个轮廓。
就这样一个轮廓,已教人心旌荡漾。
要是没有了那袭衣衫,那重轻纱………
哇操!
那还得了?
筒直会爆炸。
杜小虫心中暗叫:“哇操,天生尤物,天生就是男人的宠物。”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一下,简直就像个贼似的。
淫贼!
虽然像淫贼,但比起陈统,杜小虫已经可以算做君子。
你有没有见过牛眼?
陈绒的一双眼就像牛眼一样睁大。
他躬着身,偏看头。
他伸长了脖子,张着一张嘴—就像哈巴狗一样,口水“滴嗒滴嗒”流着。
一双眼就像一双手,就像要撕下那女人面上轻纱,撕开那女人的衣裳。
同时一张嘴流着口水,就像要把那女人活吞。
他像似那上了天,但突然又彷彿由高高的天上,直摔了下来。
他面上的肌肉痛苦的一阵痉挛,痛苦的将眼移开,垂下头去。
那女人却没有注意陈统,视线停留在杜小虫脸上,身上。
“每天的黄昏我都伫立在这里,看着满山遍野的梅花,把自己沉醉在诗情画意中,十年了,我始终役有厌倦。”
她说话的声音同样动听。
杜小虫轻声道:“你有心事?”
“每个人的心中多少都会有事,若是没事,这人就是白痴。”.“哇操,我情愿是个白痴。”
“可惜你不是白痴。”
“所以我来了。”
“人家都叫我十二姑。”
“哇操,你也就是我要见的人,唉!”
“你在叹息,是我的人让你失望?”
“不是失望,我是在叹,为什么不早几年就认讥你。”
十二姑抿嘴一笑,说:“你嘴很甜,很会逗人开心。”
“你开心吗?”
“我有心事,我一直想着一个人,我人在这里,心却不这里。”
“真巧,我也一直在想着一个人,却不是你。”
“十二姑当然不是你想的人。”
陈统突然插嘴,语声中竟带看些嫉妒。
杜小虫一笑,道:“你在虺肚(嫉妒)!”
“没有。”
陈统否认,但脸上却红了。
十二姑并未在意,说:“你想的那个人不在小楼中。”
“哦?”
“阿冰虽然不在这里,离这可也不远,阿冰就是你想念的人?”
“嗯!”
“要见随时可以见a”
“她可好?”
“莫宰羊。”十二姑说:“这句话你应该问她,你何不等见到她的时侯再问?”
“我可以见她?”杜小虫急问。
“当然可以。”
“人呢?”
“在这里。”
“哇操,你这人有点老番颠,刚刚说不在这里,现在又说在这里a”
杜小虫嘴里虽这么说,但仍忍不住展目四顾,小楼中只有陈统、十二姑。
十二姑轻笑道:“笨蛋,这里未必这里,这里的房子不是只有小楼而已。”
她的笑声,同样动听,同样迷人。
“哇操,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这么多天你也等了,人既然在这里,你又何必心急?”
“哇操,你在玩我?”
“我那来闲工夫玩你?”十二姑又道:“你一直只在想她?念她?”
杜小虫说:
“我飞天猫在江湖上的知名度,并不输给麦克杰森,你若不是古井水鸡(井底蛙),跟得上潮流,就该知道我还有十八女金刚。”
闻言,十二姑突然冷笑道:“天下鸟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心!”
她冷笑的声音,可就不怎样动听,不怎样迷人了。
杜小虫一怔!
“哇操,什么心?”
十二姑恨恨地道。“你们男人的心,简直就像滩烂泥,堆到那里,就烂到那里。”
“变态。”杜小虫暗想:“这查某一定是被男人幌点(遗弃)了。”
杜小虫一笑,说:“十八女金刚我现在不想,我现在想念着的是另外一个。”
“什么?又还有?”十二姑气死了。
“哇操,是一个男人。”
“男人!”十二姑险些晕倒:“我的妈呀,你还喜欢男人,你是双性恋?”
“哇操,你是内分泌失调,神经过敏,昨个闭结(便秘),今个性爱大发烧。”
这次却倒十二姑怔住了。
“哇操,那个男人,是人熊。”
闻言,十二姑稍稍释怀。
“我要问他几句话。”
“容易。”
回答的是陈统,他就像哈巴狗的垂首站在一旁,等待服伺的机会。
“怎么个容易?”
“在咱们之间谈出一个头绪的时候。”
杜小虫笑了。
“终于谈到重点啦!”
十二姑没有反应,依然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她的目光又移向楼外。
杜小虫继续道:
“香车、醇酒佳餚,外加叫人跌破目镜(眼镜)的查某,再把老子接到这地方来,当然有你们的目的,我正要问这目的何在?”
“咱们坐下再说。”
“哇操,说的也是,再站便秘都要溜出来透气啦!”
十二姑淡淡一笑,移步走向小楼当中,在绸灯前的檀木桌坐下。
哇操!
就连走起路来,她也是风姿绰约,引人遐思。
这样的女人实在没有几个。
只可惜她内分泌有些失调。
天公怕是公平的,天底下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杜小虫也不客气。
陈统亦像哈巴狗,在一旁坐下。
十二姑素手轻轻一拍,两个小丫环旋即从屏风后转出。
水晶盘旋即送上。
“哇操,是冷盘。”
“糖腌梅子,开味菜。”
“哇操,有糖腌梅子,应该少不了梅子酒吧!”
“道地的桂花酸梅茶也有。”
“酒算了,决定事情会比较阿莎力(乾脆)些—大家也爽。”
“好!”
十二姑话声才落,酒已斟上。
“这梅子酒不加任何防腐剂,道地的。”
杜小虫呷了一口。慢幔品尝。
“果然是道地的。”
杜小虫一杯酒还未喝完,一面墙上的布幔突然拉开,眼前立即出现丈高的壁画。
杜小虫只是一瞥,他就惊叫:“哇操,酷呆了!”
“你看清楚这面壁画。”
十二姑的目光,语声,也变的凝重起来。
“我已看清楚a”
“壁上画着什么?”
“哇操,好像一个人!”
人!
的确是人。
一个极栩如生的人!
朱唇皓齿,凤目龙眉,年纪三十五左右,身材硕长。
这个人面上五分冷傲,五分温柔,看似有情,又似无情。
好风流、满洒、俊秀的一个人!
天地间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必定迷倒不少人,害死不少人。
果然有这样的一个人。
十二姑轻轻一叹,说:“穷我十年心血,尽我一生所学,我也只能得他三分神韵,七分模样。”
杜小虫疑信参半道:“哇操,你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
“哇操二分神韵,七分模样,就已这样子惊人,若是十分神韵,十分模样,那不要横扫江湖,惊天地,动鬼神?”
“也役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
“哇操,他就是把你幌点的酷哥?”
十二姑怔了怔,问:“你说什么幌点?”
“哦,我问他到底是谁?”
“你知不知道有个望云别庄?”
“知道,庄主就叫万金油。”
“你到底也知道他。”
“哇操,只不过是马路悄息而已,莫非这画中人就是他——万金油?”
“正是万金油!”
“名孛取得好,跟他人很速配。”
“怎么说?”
“家常必备良药,出游别忘了它。”
十二姑又笑了,说:“你这人很趣味。”
“哇操,这个人我总得找他谈谈。”
“为什么?”
“你瞧他一股鸭霸(霸道),一副吊里鸡爪(神气)模样,叫人看了很赌烂(不高兴)。”
“他本来就是鸭霸(霸道),自傲的人,而且杀人像呷饭一样,简直就是冷血动物。”
“可是江湖上传言,万金汕是个多情种子,是查某随身必备良药咄!”
“只可惜这么说他的人,全是野花野草。”
“哇操,他也爱打野食。”
十二姑突然激动了起来,道:
“他爱打野食,但在他的心里却没有野花野草,什么花也没有,草也没有,有的只是麻将、四色牌、溜鸟!”
“哇操,他喜欢拔缴(赌博),和溜鸟?”
“几乎就是他的命根子似的!”
“唉,一个男人染上了这些嗜好,又怎能有情?又怎不无情?”
“你明白最好。”
“难怪他一副鸭霸吊样。”
顿了顿,杜小虫又笑道:
“一个人一生要活得多彩多姿,有机会就得样样都学,以前一直想和赌神周润发砌磋一下赌技,找不到机会,万金油也算是个机会口”
“我给你这个机会!”
“哇操,你要去找他?”
“我还要你去对付他!”
此言一出,杜小虫哇哇叫道:“哇操,这当上大了。”
“你不愿意?”
杜小虫不答,反问:“你跟他有仇?”
“恨,算不算是仇?”
“哇操,你恨他?”
“恨之入骨。”
杜小虫暗忖:“哇操,查某会对一个男人如此恨,百分之百是被幌点(遗弃),呷香蕉皮了。”
想毕,杜小虫试探问道:“干嘛恨他?”
他这一句话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很无聊的一句话。
只听十二姑冷冷地说:“这与你无干,你不必知道,也不必鸡婆。”
陈统插嘴道:“你要知道的,要鸡婆的只是一件而已。”
“那一件?”
“万金油是十二姑所恨的人,你得替十二姑干掉这个家伙。”
“哇操,就只是恨便干掉他,而我跟他并没有结仇。”
“恨已入骨,役有结仇,干了不就有仇。”
“哇操,这算那门子的话?”
“哈巴狗的话,十二姑的话。”
“哇操—这没道理的事,我不能答应。”
“你必需答应!”
“为什么?”
“阿冰的一条性命,人熊的几句话。”
“哇操,你们这是威胁?”
陈统硬道:
“我实在不愿意用到威胁这难听的字眼,但你若是一定要强迫我用,我也无可奈何,只好用啦!”
杜小虫沉默了。
“你託然有意与他砌一下,现在正是机会,一举两得,又何乐而不为?”
杜小虫还是没有吭声。
陈统软硬兼施说: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你用不着过意不去,也许当你跟他砌磋时,还会发现惊人的内幕,到时你可能不只一举两得,你不妨考虑考虑。”
“我正在考虑。”
杜小虫确实在考虑。
他也在好奇,到底会有什么惊人的内幕?
陈统也没有再骚扰他。
小楼中静了下来。
雨还在飘着。
风还在吹着。
半晌,杜小虫才幽道。“哇操,人熊的话我可以不问,阿冰的性命我却不能不顾的。”“你是答应了?”陈统笑问。
杜小虫道:“哇操,在你们淫威的逼迫下我能拒绝吗?”
“飞天猫一言十鼎,言出必行,意无反悔!”
“哇操,我已经快喘不过气了,你又何必再加一鼎来扣我、压我?”
“不敢不敢。”
“九鼎变十鼎,还说不敢,你他妈的很会死赖咄!”
“只是加重语气罢了。”
杜小虫无限失望道:
“我对于你,十二姑,还有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一份好感,发生了事,即使不要我插手,说不定我也会插手,现在我虽然插手了,这份好感却已荡然无存,悲,悲呀!”
“真是可惜。”
杜小虫伸了一个懒腰,踢了踢腿,道:“哇操,这件代志(事情)我也懒得再浪费口水,你们就详细说了吧!”
“当然,当然!”
陈统呷了口酒,润了润喉咙,才又说:
“这得从万金油这个人说起,万金油这个人你了解的或者只是马路消息,一此皮毛,而我却很清楚,清楚得连他穿几号内裤都知道。”
杜小虫冷笑道:“我并没有忘记你跟万金油本来是死党兄弟。”
话中充满了讽刺。
陈统只当没有听见,继续说:
“这个人一向心高气傲,没有把人放在眼里,他曾经夸口,早晚总要干几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才不枉他来到人世间。才对得起他自己,以及他的爸爸妈妈。”
“哇操,他很孝顺嘛!”
杜小虫不再插嘴,静静地听着。
陈统接着道:
“他并役有凸风(吹牛)这十年内,确实干了好几件大事,只可惜没有一件成功,不是半途给人挡了,就是给人捷足先登!”
跟他作对的就是十二姑。
说真的,若是面对面接触,我们拚死了,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所以得胜,全凭我们消息灵通,因为望云别庄中有我们的线人(卧底)。”
“哇操,难道万金油不会怀疑?”
“就因为他已经怀疑了,所以不再相信任何人,现在,他只相信一个人。”
“谁?”
“他自已。”
“哦?”
“线人有消息传来,他又在计划大干一番。这一次,是他暗中计划,他亲自挑选人手。
没有人知道他在计划什么,我们的线人,也只不过知道这次的计划,命名‘X计划’,只不过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人!”杜小虫越听,兴头越大!
“他秘密写信,秘密召集人手!”
杜小虫忍不住插嘴:“哇操,有书信就不会有秘密。”
陈统点头道:“飞天猫不愧是飞天猫,所以我们知道他写信给什么人?”
“什么人?”
“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以及人熊等五人。”
“哇操,一流的爆破专家,一流的易容大师,一流的使毒名家,一流的偷窈祖宗,还有一流的职业杀手,啧啧!”
“这五个一流的人聚在一起,足以令天下大乱,再加上一个万金油……”
“唉,那就操翻天。”
“不错,他要干的事情到底轰动到什么地步,实在叫人难以想像。
好佳在,我们的线人想尽办法,总算偷看了他五封信的内容!”
“哇操,你们那位线人狠能干嘛!”
“多谢黑洛(夸奖),信中并役有提到x计划的内容,只是要他们五人二月十四之前抵达望云别庄!
他们每人的酬劳不一样,但每人的酬劳却大得惊死人!”
“哇操,这x计划很耐人玩味了!”
“第一个办法不成,我们只好採取第二个办法。
我们试图挡下他所约的五个人之中的一个,用双倍的酬劳,收买他,私下替我们效力,必要时伺机从中破坏!”
“哇操,这手段很奸!”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也是个很好的办法,谁知我们都失败。
霹雳手的家到处都是火药,一不小心就踩到火引子爆炸,我们只好在外面等,怎知,他却从秘道溜了。
干面人离开的时候,我们根本莫宰羊?他易容的本领,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毒千里一辈子大概还没有做过什么大事,没见过什么世面,一接到信,就像中了六合彩似的。立即飞马离家。
可笑的,我们的人还没到呢!
贼秀才到底是榆鸡摸狗出身的,他的手虽然灵,胆子未免太小,一见到我们,便叮得屁滚尿流,从后院越墙溜了!”
“只有人熊……”
“哇操,人熊怎样?”
“这个人百无禁忌,又爱现,最好找的,只可惜我们找到他的时侯,他已是个半死人!
二月十四前他的伤势并不一定会痊癒,他即使答应我们,万金油也未必会再用他!”
杜小虫这下没有再开口。
陈统似乎很了解万金油这个人,道:
“凭他的经验,人熊的伤势很难瞒过他,这样重要的计划,他当然绝对不许发生任何纰漏,所以,也当然不会要人熊这个人了。”
“哇操,也许再没有办法之下,他还是会再用人熊!”
“这只是也许,而我们不能做只是也许,没有把握的事情!
好佳在,老天有眼,在这个时候我们遇上你,飞天猫!”
“哇操,我?”
“是的,你飞天猫的年纪、身材,正好跟人熊差不了多少。”
“哇操,他那有我少年?”
“他只是比较操老(老相)。”
“好吧,就算他较操老(老相)好了,还有呢?”
“你飞天猫的武功、胆识,更在人熊之上!”
“你不伯穿梆?”
“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人熊他们五人各居一方,不可能彼此认识!
万金油选他们五人,也只是闻名,同样不认识他们五个,同样不认识人熊!”
“你这么有把握?”
“给他送信的人,是经过几番打探、追寻、盯梢,才找到人熊,把信交到他手上!”
“卖屎(不行),还是会穿梆。”杜小虫道:“给他送信的人当然认识人熊啰!”
陈统一笑,说:
“天底下的专就是这么凑巧,这个人正是我们在望云别庄的线人!
所以,你去到望云别庄,你就是职业杀手人熊,送信的人自会承认,万金油也会相信。
因为,他不认识人熊,同样也不认识飞天猫你,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哇操,你是要我冒充人熊混进望云别庄?”杜小虫简直不敢相信。
“不错。”
“你是要我参与万金油的x计划?”
“也不错。”
“你是要我伺机暗通消息,好让你们捷足先登,即使不能也要从中破坏,好让万金油x计划失败?”
“正是!”
“哇操,还有没有?”
“没有。”
杜小虫突然感叹道:
“天底下的事,真他妈的鲜,向来只有别人冒充我飞天猫,没想到今天换成我要去冒充别人,唉,真是气死人。”
“气死,验无伤,你最好别气。”
杜小虫心中一动,突然道;
“我到开封府不过半个月的事,你认识我也不过二三天,十二姑一直在梅花坞,当然不会清楚我,认识我的,只有你,操你奶奶的,这一切想必都是你出的点子,是不是?”
陈统笑得非常得意,说:“十二姑由我作主,我的点子她当然会同意!”
“好一条哈巴狗,好一个点子!”
“你大黑洛了(过奖)。”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莫宰羊。”
“请你转过身去,然后把脚仓(屁股)翘高”些。”
“干什么?”
“先别问,待会你就会宰羊,保证有你意想不到的代志(事情)发生。”
陈统一听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不由好奇心起,转过身子,把屁股翘得半天高。
“飞天猫。这样够不够高?”
“够是够,不过,你要是还能再高,就再高一些。”
闻言,陈统又再把屁股翘高。
“飞天猫,已经到极限,不能再高了。”
“行了!”
杜小虫上前,在陈统的屁股上摸了摸,又问:“你脚仓(屁股)有没有洗乾净?”
“有,我还用刷子特别刷过。”
“很好。”
说着,杜小虫抬起右脚,在他屁股猛踹下去。
“你妈妈的,老子最想干的就是操你脚仓(屁股),呷屎去吧!”
陈统一个不稳,踉跄向前冲了十数步,“噗咚”一声,趴在地上。
“飞天猫——你玩我!”
“嘻嘻,玩你又怎样?”
陈统打又不能打,只有气得牙痒痒的。
杜小虫回顶他道:“哇操,免气,气死,验无伤哂!”
陈统颓丧坐下,紧紧地闭上嘴。
杜小虫话锋一转,若无其事的问:“我什么时候动身?”
陈统不得不开口答道:
“时间还多着,你再多待一两天,摸清楚人熊的个性,问明白人熊的作风,再动身也不迟,免得一去就漏气,把飞天猫你的名声碴了,我们可负担不起。”
“哇操,人熊的个性?看好……”
话声一落,杜小虫便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
他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笑声简直就像是人熊的一样。
好狂的笑声。
好嚣张的笑声。
陈统当场楞住了。
他也听过人熊的笑声。
笑声突的敛住。
杜小虫再问:“哇操,人熊的作风又啥款?睁大目啁(眼睛)看好清楚!”
“喔……”
陈统如梦初醒,张着嘴,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妩——”
怪叫一声,杜小虫的身子突然离椅飞起,箭一样飞向窗前。
人在半空,剑已出鞘!
剑光一闪,窗前一个鸟笼从中断为两半,笼中的鹦鹉吓呆了,仍呆呆地站立在上半的笼中。
杜小虫人剑穿窗而出,飞出了窗外,飞入梅林之中。
鸟笼要是人头,人头已经在剑光中飞离了脖子!
陈统面色骤变!
想起刚才屁股被杜小虫踹了一脚之事,心里突然舒服多了。
觉得那是幸运的一脚!
十二姑脸上虽然矇着纱巾,看不到她神倩的变化,露在外面的一双美目,已经惊讶的睁得像荔枝一样,又大又圆。
“哇,好帅的一剑!”她讚叹。
叹声未了,只听一声:“我来哂!”
杜小虫人剑已从窗外飞了回来!
陈统又惊又惧,不由做出自然反应。
他反手握住了插在腰后的狗耙子。
怎知,杜小虫只是飞回原来的地方,坐回自己的椅子。
杜小虫冷笑道。“你妈妈的,我这两手可像人熊?”
“哇!我的亲娘祖奶奶!”
陈统捏了一手的冷汗、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滑靠在椅背上。
杜小虫收剑,笑道:“哇操,你肾亏啦!”
陈统这才吁过口气,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咦,你不是石子当兵器?”
杜小虫一笑,道:“我也会用剑,而且并不在人熊之下,你刚才不是也见识过了。”
陈统心头又是一凛。
他承认杜小虫的话,没有一些吹嘘。
因为,他见过人熊出手。
人熊使剑,的确不如杜小虫。
杜小虫会用剑,而且用的如此高桿,可是出乎江湖人的意料之外。
只因杜小虫向来给人的印象,都是石子当兵器,身上根本不带任何兵器。
这都怪他自己懒。
他现在这支剑,还是用“鸟”买来的,正好派上场。
想到剑,他又想起叫“小猫”的性感女郎。
同时,也想起还要问人熊的话来。
陈统没有话说。
杜小虫却道:“哇操,你看我还需要摸清楚什么?明白什么吗?”
陈统说:“即使不需要,我想,你还是见他一面的好。”
“不错,我是还要见他,除了他,还有阮牵手(我老婆)阿冰。”
“没问题。”
“他们人在那里?”
“一个在梅园,个在丰都园。”
“梅园远还是丰都园远?”
“梅园。”
“哇操,那我就先走一趟丰都园。”
“这也好,我这就领你到地牢一探人熊,再往梅园见你牵手阿冰。”
“哇操,你把人熊囚在地牢,不是说在丰都园吗。”
“丰都园和丰都城意思一样,丰都丰都也就是离地府不远,地牢不就等于地府。”
“哇操,你把他怎样?”
“我没有把他怎样。”陈统说:
“护送他回来的是大小菜鸟兄弟,不是我,我一直不是在你身旁?至于,菜鸟兄弟有没有把他怎样,这我就莫宰羊啦!”
杜小虫沉吟了下,道:“你妈妈的,还真会演戏,反穿皮袄,装羊(佯),菜鸟兄弟不也是你的死党。”
“没错。”
“人熊伤在我手上,除了右肩的伤口,其它的大概也应该痊癒了。”
“没有。”
“不可能吧!”
“不止没有,甚至比原来的还要重。”
陈统又笑,笑得非常奇怪,非常阴沉。
地牢阴暗而潮湿。
“吱吱!”
老鼠四处嬉戏,彷彿没把人放在眼里。
偶尔还瞪着人“吱吱”乱叫。
人熊,简直连条狗熊都不如。
他就像烂泥上的一条死虫。
恶魔岛上的死囚。
他两眼深陷,像两个窟窿。
他面容憔悴,像吸血僵尸。
身上的衣服破碎得比乞丐穿的还要破。
身上的伤口役有包扎,而且开始溃烂,老鼠不时跑近他身前,伺机舔了舔溃烂的伤口,或者叨走破碎的衣服。
人熊简直不能算是人了。
人起码还有自尊。
他连一点自尊也役有,任鼠辈随意欺辱。
一个人活到这款地步,还有什么意思?
菜鸟兄弟果然记着他的好处,果然对他特别加以照顾。
地牢本来没灯火,现茌有灯火?
灯是陈统带来的,他顺手把它吊在壁上。
灯火一亮,那些肆无惮忌的鼠辈,才稍微收敛,四处逃窜,刹那间,便溜得精光。
灯光照亮了人熊。
杜小虫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像死虫瘫软在地上的,就是那天盛氮凌人,风流倜傥的人熊。
人熊见了灯光,勉强抬起头来。
一看见杜小虫,人熊散涣的眼神立时就凝聚,他脸色更惨白。
“你来了,好!很好!”
他惨笑,挣扎着坐起了身子。
“好吗?”陈统冷冷的望着人熊:“我看你一点也不好!”
“哈巴狗,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你是狗屎呷入脾也香的小人,你不要以为我人熊是一个贪生伯死的人!”
人熊气得吸了一口气,竭力想挺起胸膛。
只可惜他胸前的肋骨,最少已有两根断了。
他这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一阵剧痛,猛一阵咳嗽,半挺起的胸膛一下子又缩了回去!
陈统见了,冷笑道:“我并没有说你贪生伯死,我只知道你赖活到现在,还没有嗝屁呢!”
人熊如果不是贪生伯死,就不会忍受菜鸟兄弟这许多侮辱,就不会活到现在。
活得连鼠辈都要欺负他。
这正好说中了人熊的心坎儿,人熊的意志刹那完全崩溃。
他扳着脸,色厉内荏,叫道。“你们到底要把我怎样?”
陈统摇摇头,说:
“我们根本没有意思再拿你怎样,你对我们已没有一点用处,你现在是属于飞天猫的,飞天猫要拿你怎样就怎样,我们无权过问。”
人熊一怔,转望杜小虫。
杜小虫面色冷冷,心中却替他感到悲哀。
“飞天猫!”
“干啥?”
“你打算把我怎样?”
“哇操,你连狗熊都不如,身上也没剩几两肉,炖红烧肉,肉不够,做糖醋排骨肉又太硬。
所以,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别问我打算把你怎样,我也不想把你怎样!”
人熊低下了头,幽幽地说:
“我宰羊,但你也该宰羊我还年青,还没娶某,还没活够,我不想这么快就向这刺激多采的江湖说再见。”
杜小虫冷笑,道:“哇操,你杀人的时候,有没有这样替别人想一下?”
人熊没有作声。
“狗改不了呷屎,你若活着,活回以前的人熊,又会有更多的人要死!”
人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痛挺起了胸膛,道:“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放过我。”
“你知道就好。”
“我不会向你乞命求饶,我只求你乾脆点给我一个痛快,做鬼我也会感激你。”
“想要死的痛快,可以,你只要老实回答我一句话。”
“好,给我剑!”
杜小虫手一挥,剑出鞘飞出,“飕”的一声,钉在人熊面前地上!
人熊双手颤抖着握住了剑柄,感缴道:“多谢!”
“免细利︵不用客气︶!”
“请问!”
“僱用你杀我的是什么人?”
人熊淡淡地说:
“我不是一个杂牌职业杀手,是纯种的,纯种的职业杀手目的只在赚钱,只在杀人,至于要杀什么人、头家是谁?都不重要,也都不是问题!”
“我宰羊。”
“多谢你了解。”人熊又道:“他约我是在深夜,是在南城一幢简单的大堂见面!”
“哦!”
“堂中无灯,他又背着月光,我看不清楚他,也没有问他是什么人?”
“哦?”
“但我却偶然一抬头,在微弱的月光下,依稀瞄见匾额上的两个字。”
“哇操,那两个字?”
“闲人!”
“闲人?”
杜小虫双眼霍地一张,似是在人熊话中找到了什么。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
杜小虫陷入沉思当中……
人熊双手缓缓的拔出插在身前地上的剑!
“飞天猫,我在地府等你……”
话声未了,他手腕一翻,使劲将剑刺进自己的胸膛内!
利剑穿心!
他憔悴的面容猛的痉挛一下,双手又把剑拔出,掷向杜小虫。
“飞天猫,再见……”
血从剑尖滴下?
血从人熊的胸膛标出!
叫声一落,他便倒在血泊中!
“哇操,拜托别再见了!”
杜小虫微喟,转身走出地牢,走入梅林雾中。
夜更深了。
雾来了。
雾走了。
小楼人影幢幢。
一张桌子,围坐看四个人。
“哗啦啦……”
小楼里不时传出洗东西的声音。
很熟的声音。
哇操!
是麻将声。
“谁出牌啦?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快出牌!”
“么鸡!”
“碰!”
“胡了,你别碰了,十三么啊,连庄,十一番。”
“你妈妈的,到底会不会打麻将,独张你也打,死三八!”
雨声,人声,麻将声,声声入耳。
“哗啦啦……”
牌又重新砌好。
“小心点打,别再让冰姐连下去。”
“是啊,谁再打给她吃,就骂得她体无完肤,操番她!”
“格格,你们有风度一点行不行,玩麻将是纯消遣,最重要的是要大家黑皮(快乐)的。”
“说得好!”
这一句不是其它三人说的,是在阿冰身后晌起。
阿冰一惊回首,就看到了一个人。
杜小虫!
“老公!”
阿冰欲站起了身,扑入杜小虫怀理。
阿冰也叫杜小虫“老公”。
杜小虫的心中一阵刺痛。
阿冰的脸上,却是一片羞红。
她自己也感觉到了。
一起身她就栽向地上,显然她并没有完全康复。
她并没有栽倒地上。
杜小虫一伸手就将她扶住,将她搂入怀中。
“哇操,还能打麻将,身体应该没问题了吧?”
阿冰埋怨说:“我若不打麻将,病不但好不了,可能还会无聊闷死。”
“你能打麻将我就放心了。”
“这些人的牌技太逊了,一点也不刺激,我还是喜欢回去跟姐妹们玩,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去?”
阿冰依然偎在杜小虫怀中。
两人之间的话越说越小。
细语喁喁。
陈统连一句也没法听清楚。
第十章老鸟碰上老鸡时
阵统竖起了耳朵,探头探脑,杜小虫干脆把阿冰拉到楼中水榭台去。
两人又细语禺禺起来。
好不容易阿冰杜小虫两人,才停止了说话。
陈统连忙重重的一咳。
杜小虫回头骂道:“哇操,哈巴狗,你很叫人赌烂〔不高兴〕,啥米代志〔事〕吗?”
陈统尴尬的一笑,说:“十二姑还在等咱们呢!”
“宰〔知〕!”
杜小虫轻轻推开了阿冰。
“我有事要走了,你快去陪她们打麻将,玩得尽兴些,输的全算我的。”
“你老婆玩麻将几时输过?”
“那你就赢死她们。”
“嗯!”
阿冰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杜小虫的怀抱。
“我等着你!”
杜小虫颔首,举起了脚步欲走。
陈统居然还识趣的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你老婆说?”
杜小虫笑道:“哇操,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白,说白了,就感觉不出甜蜜蜜的滋味。”
走到门口,杜小虫突然又道:“当一对情人在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时候,你最好识趣一些,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别贼头贼脑,很煞风景的。”
陈统终于会意,转身离去!
※※※
十二姑也在花中小楼等杜小虫。
两旁还有两行软垫,八个男乐士,八个都是瞎子。
杜小虫真服了十二姑,一口气不知从那里找来八个瞎子乐士,年纪、身材也都差不多。
厅中还有一席盛筵,十二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杜小虫人还在厅外,乐声已扬,歌舞已起。
十二个女孩子舞态轻盈,歌喉婉转。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骤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含漠,低鬓蝉钗落,甘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她们竟是为杜小虫阿冰两人而歌,为阿冰杜小虫两人而舞。
杜小虫心中不禁一阵怆然,一转念,突的又大笑,道:“哇操,好露骨,好大胆呀,我快挡味条〔受不了〕!”
那十二个女孩子相顾一笑,转调,又唱:“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只怕杜郎——忽闻河东狮子吼,小鸟陡缩心茫然。”
杜小虫大步而入,笑声更亮,朗声道:“哇操,你们就算将衣裳全都脱下,逗阵〔一块儿〕全上,我一样照单全收。”
那十二个女孩子不由得都红了脸,向两旁回避。
十二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杜小虫脸上,一直注意着杜小虫脸上的表情变化。
“你难过?”
“哇操,美食当前干瞪眼,不难过才怪!”
杜小虫一语双关。
十二姑笑了笑,说:“这你就应该保重一点,早去早回。”
“我现在就去。”
“马车已在等着你。”
“好,再见。”
“等等,先填饱八堵〔肚子〕再走,也不迟。”
“嗯。”
“这一席酒菜本来是准备给你洗尘,但现在却是饯别。”
“一举两得,未尝不好。”
“我也想多留你几天。”
“只可惜我现在像是热锅上蚂蚁,一刻也耽不下去了。”
“你这种心情我明白。”十二姑道:“能嫁给你真幸福,怪不得你那些女人,个个都爱你,都舍不得离开你。”
杜小虫坐了下来,才说:“还有个空缺,欢迎你参入。”
十二姑摇了摇头,幽幽地这:“我心里已经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任何男人都无法取代.”
“哇操,你心里的那个男人也很幸福,能教你这尤物死心爱他,真是叫人旺肚〔嫉妒〕。”
“你别不知足啦!”
此时,两个女子在一旁给杜小虫递上了手巾,斟下了美酒。
十二姑又道:“到了望云别庄,自会有人跟你接触。”
“第六感接触?”
“有缘的话,没什么不可以。”
“那个人我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
“哇操,那叫我怎么跟他接触?”
“所以,你务必要记住暗语,一“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虫一怔,忽然问:“哇操,那个人到底是男是女?”
“是女的,就叫“春莉”,望云别庄的两大总管都是查某。”
“春莉是两大总管之一?”
“是。”
“这倒好,也许一接触就会迸出火花也不一定。”
陈统在旁不由得失笑,说:“飞天猫看来是不会飞天,只会猎艳!”
“哦?”
十二姑再叮咛:“千万别忘了暗语。”
“我怎会忘掉?”杜小虫念道:“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呷老老不修。”
※※※
小楼外,依然飘着细雨。
细雨纷飞。
杜小虫心情显得有些沉重。
他刚走出小楼,正欲踏上马车,忽然小楼回廊转角飞奔出两个女孩来。
“爷,你等等!”
杜小虫驻足,循声望去,见是在池中服侍他洗操的两个女孩子。
一见到她俩,杜小虫笑了。
“哈啰,两位帅妞,叫爷啥米代志〔什么事〕?”
“你出的那两道谜语,我们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到答案了。”
“说来听听!”
两个女孩娇嗔说:“爷好坏哟!”
杜小虫莫名其妙,指着自已的鼻子,道:“我好坏?”
“是啊,爷在呷我们的豆腐。”
“不,爷是在暗示,挑逗我们。”
闻言,杜小虫一个头两个大。
“哇操,你们别急着发浪,先告诉我答案吧!”
其中一女先说:“第一题,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拿看你的,塞进我的,答寞不就是男人的那“东西”,跟女人的“那话儿”!”
另一个女的接口道:“第二题,爷说,头对头,腿对腿,紧拥纠缠腰对腰,两个肚脐扭又扭。答案更是见笑讲〔害羞〕。”
“没关系,你说吧!”
“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做的那件事。”
闻言,杜小虫差点笑掉下巴。
“哇操,你们两个真是意乱情迷,想入非非,我服了你们。”
两个女孩急问:“爷,我们猜的对不对?”
“不对!”
她们有些失望。
“那答案是什么?”
杜小虫纵身上了车厢,两个女孩子急叫:“爷,你还浚有告诉我们答案呢!”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吧!”
话声末落,马车已迳奔驰在梅林中,奔驰在风雨中。
※※※
又是黄昏。
又是日落。
七天后的黄昏时分,杜小虫终于踏上望云别庄。
杜小虫吹着口哨,轻松的骤在望云别庄门前的石阶之上。
一上了石阶,他就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右手一只烤鸭,脚前一壶酒,正在跟一个老苍头说话。
这个人说话很奇怪,像是唱歌,又像念经,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杜小虫走遍大江南北,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碰到。
这个人来自边城!
叫霹雳手!
霹雳手满嘴的落腮鬍尽是油腻,衣襟上除了油腻,还有酒迹。
他一双眼朦朦胧胧,一个身子摇瑶幌幌,好像一只醉虾,连看也看不清,站也站不稳了。
他的嗓子本来很粗壮,现在却压的很低沉,很温柔。
他的动作更温柔。
他的左手沿有拿酒壶,却把空着的一只手摆在老苍头的身上。
“妹妹,嫁人了没有?
妹妹长得跟大爷前一个老相好玛当娜很像、葫芦腰?脚仓肥,两个奶子像福州大肉丸,嘿嘿!
我的小妹妹,你真是上帝的杰作!”
老苍头面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好像想笑,又好像要哭。
凡是认识霹雳手的人都知道,只有对女孩子。他才会用那种嗓子,才会有那种动作。
难不成他已醉得一塌糊涂,连眼前的老苍头是男是女,也搞不清楚了。
“妹妹,今晚大爷请妳吃大肠,要不要?不会吃,是不是?大爷我教妳。哪,像这样吃……”
说着,他在鸭屁股上舔了舔,再咬了一口鸭肉,又拿起酒壶。
一壶酒直住鼻孔里灌,好容易他才喝上一口。
这一口下肚,他的眼睛更朦胧,身子一歪,就挨住了老苍头,一手摸在老苍头灰白的鬍子上。
“哎哟,好扎人咀!”
他猛的一征,连忙缩手,一下于站直了身子,酒也醒了三分。
“王八蛋,原来你是个老茄子〔老头〕!”
他原来还没有醉得一塌糊涂。
“他本来就是个老茄子!”
杜小虫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哇操,我看你是三年没碰查某,一见老猪母赛貂蝉。”
霹雳手这才知道旁边已多了一个人,眼睛一瞪:“你又是什么东西?”
“哇操,我不是老茄子,也不是老猪母,更不是东西,只是一个人,正常的男人!”
“那里来的男人?”
“天外来的男人!”
霹雳手一皱眉,喝道:“没听过。”
“我是人熊!”
“天外天的人熊!”
霹雳手这才想起,酒又清醒了三分。
老苍头比他更清醒,一下子跳起了身子,引颈高呼:“天外天的人熊人公子到!”
这叫声尖锐得就像杀猪似的。
霹雳手的一对耳朵,几乎没有震破,这一下刺檄,他的酒算是清醒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杜小虫,一遍又一遍。
“哇操,你目啁透窗〔眼睛模糊〕!”杜小虫骂道。
其实,他也在打量霹雳手,又说:“哇操,你说话像唱歌,那里学的?”
“我来自边城,大爷我以前说话是很有磁性的,后来有一次玩火药,不小心把喉咙呛伤,医好后就变成了这样。”
“你就是霹雳手?”
“在家厝边〔邻居〕都叫我阿旺,江湖人则叫我霹雳手。”
“你手会跳霹雳舞吗?”
“不会,我手只会在女人身上跳摸摸舞,女人都说根够劲的。”
“哦?”
“我的专长是爆破,所以万金油万庄主才会看中我。”霹雳手连忙解释道:
“我是说万金油庄主是看中我的爆破功夫,不是看中我的人。”
“哇操,我不是青瞑〔瞎子),你当然是男人,饥不择食的男人。”
霹雳手大笑。
“哈哈——”
杜小虫也笑,笑得比霹雳手更大声,更狂妄。
“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一起,霹雳手的笑声就停了下来。
他道:“万庄主一共看中了五个人、大爷我、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还有你人熊!”
“他眼光不赖嘛!”
“五个人先到了四个,你是最后没到达的一个,大爷我在十天前到的,到今天我已足足等了十天又一个时辰!”
“等我?”
“就是等你!”霹雳手问:“你是不是常常都要人家等?”
“哇操,我现在不是来了。”
“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了。”
“我记得明天才到限期,应该不算迟到吧!”
“你难道就不能早来几天?”
“那么早来干什么?来这里扫便所〔茅坑),还是请老茄子呷大肠?”
霹雳手本来要生气,一听“呻大肠”,反而笑了起来。
杜小虫又道:“我生理〔生意〕很好,所以我这个人很忙,要做的卡司〔事件)不只是这一件?”
“你生意为什么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秘诀?”霹雳手心动了。
杜小虫见了就想笑,只好继续吹下去。
“也没有什么秘诀,生意要旺,除了一个人八字生得好外,还要加上后天辅助,后天的辅助,就是风水。
风水指的也就是阳宅。
阳宅的方位要配合人的八字,这样住起来,不但事亭顺利,财源滚滚,身体健康,而且,泡妞是马到成功,一剑中标。”
霹雳手听得津津有昧,好奇地问:“什么是一剑中标?”
“一剑中标的意思,就是只要一次就能让女人中标怀孕,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哇,风水有这么多好处,改天你教教我。”
“没问题。”杜小虫道。“所以,我今天就赶到,在我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哇,你很臭厌〔神气〕!”
“一些些。”
“他们三个却沿有把你放在眼里哂!”
“是吗?”
“要不是万庄主坚持要等你,我们早已出发了,可见万庄主也很看重你。”
“哇操,那是我有这种优良条件!”
杜小虫又吹嘘道:“这也算是风水好,若是风水不好,万庄主就不会坚持要等我,不等我,这件生意岂不要泡汤。”
“风水我想学,你的本领大爷我更想见识,不然我会失眠。”
霹雳手这样说,双脚突然像驴子一样,在原地顿了几下。
杜小虫还来不及吃惊,“嗒嗒嗒”一粒粒的东西,像蝗虫一样,朝杜小虫身上飞来。
“哇操,朝我丢鸡卵。”
那些一粒粒的东西—迅雷不及掩耳,刹那间全牢牢黏在杜小虫身上。
杜小虫像全身长了肉瘤似的。
“哈哈,这些不是鸡卵,是大爷特制的“霹雳动巴球”,好玩吧……”
“叉你个仙草牛奶冰,看我的特异功能“人去楼空”!”
杜小虫双膝半蹲,双掌运气,掌风一出,口中吐气,那些黏在身上的霹雳黏巴球,便四下飞了开去,纷纷掉落地上!
这一次,轮到霹雳手吃惊了!
这霹雳动巴球虽然是他随手制造,拿来跟别人开玩笑的,但连片刻也玩不了杜小虫,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他吃惊的望着杜小虫。
杜小虫还是站在原地,还是那副吊样,还是那样笑咪咪!
“这家伙真的有两步七仔〔两手〕。”
霹雳手一把酒壶塞入自己口中,“咕碌咕碌”的狂喝。
他一口又一口的狂暍,但两只手还是在发抖,酒精无法使他狂跳的心镇定下来。
杜小虫没有看到。
他的视线早已离开了霹雳手,落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锦衣绸缎,嘴角留有两小撮毛,个子叉瘦又矮,像个发育不良的样子。
望云别庄门前,是一个非常大的空地,空地两侧,都种有花草,形成一条长长花径。
这个人由右边花径转出,就朝着杜小虫走来。
杜小虫才下了石阶,这个人已来到他面前。
这家伙一脸笑容,道:“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热情招呼中,居然还伸出手来拥抱杜小虫双肩。
哇操!
这家伙是热情过度了吧!
杜小虫印象之中却好像没有这人的存在。
“哇操,难不成人熊认得这家伙……”
杜小虫暗想,突然一怔,便动也不动,由得这个人拥住自己的双肩。
然后,杜小虫附和他道:“是啊,好久不见,你还没隔屁,真难得!”
诺声中,他又突然动了起来。
杜小虫这一动,就抄住了这家伙的双手,牢牢抓在左手中。
这个人双手本来空着,现在双手的指缝中却多了好几张纸。
杜小虫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道:“哇操,这几张草纸,好像是我的。”
“本来就是你的。”这家伙笑说。
“这些草纸本来放在我怀中。”
“现在在我手中。”
“哇操,好快的一双手。”
“我以这双手名扬天下。”
“贼秀才?”
“江湖中人都是这样称呼我。”
“哇操,你偷我草纸干什么?落屎〔拉肚子)是不是?”
“我以为榆的是银票,没想到会是草纸,邪门!”贼秀才奇道:“男人身上是不带草纸,只带银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杜小虫一笑,说:“我向来是使用信用卡,不用银票,所以不需要带银票。”
“你是谁呀?”
“我叫人熊。”杜小虫道:“你除了偷东西之外,还会偷什么?”
“偷心!榆女人的心!”
“哇操,就凭你?”
话才出口,草纸已回到杜小虫手上。
“别瞧它只是张粗糙的纸,没有了它的存在,你就会臭氧沖天,浑身难过。”
话还是没说完,贼秀才的人已飞了起来,飞上了屋檐上。
贼秀才心中“咚咚”打着鼓,他实在想不到人熊的身手,灵活敏捷,并不在自己之下。
他在怀疑自已到底还有多少斤两,怎么人家只是一挥手,自己就被送上了屋檐。
他又惊又怒,正要破口大骂:“吊你个老母……”
怎知,他才一开口,杜小虫就在他的身旁出现,一伸手,一个鸡蛋大的石头,便塞住了他的嘴。
“赏你个铁蛋呷!”
随之,杜小虫一脚踢在贼秀才的屁股上,将他踢落屋檐下。
紧跟着,他身子拔了起来!
他的身子一拔起,一大篷暗器就射到,落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这些暗器一落到地,便快速蠕动起来。
青蛇!
这些咱器并不是真正的出唷器,而是一团青蛇。
青蛇少说也有一、二十条,却只是发自一个人手上!
那个人也是从花径转出,四十左右年纪,结实精壮,大概是蛇肉补多了。
他身上最少绑着九个豹皮囊。
这个人才出现在左边花径,右边花径上亦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个女人。
长发披肩,身着鹅黄衣裳,千娇百媚,似玉如花的女人。
她秀目乱飞,风情万种的瞟着杜小虫。
给一个这样的女人,这样风骚的瞟着,要是别的男人,定会心旌荡漾,飘飘然,一头栽下去。
飞天猫就是飞天猫,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他不但没有心旌荡漾,也没有飘飘然,更不可能一头栽下去。
他有十八女金刚,十七个真正的女人。
十七个女人,有十七种性格,十七种味道,十七种神韵。
他每个都爱,每个都疼。
爱在心坎。
疼在心窝。
一见到她们一十七,那“东西”就会雄赳赳,气昂昂,一股想上床的冲劲涌上心头。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他只有一种感觉,想吐的感觉。
这女人却笑了。
“毒千里的蛇无影虽然快又毒,还快不过人熊的身形?贼秀才的双手虽然巧,跟人熊的手一比,太逊了!
霹雳手的霹雳黏巴球虽然黏死人,却还是黏不过人熊的“人去楼空”。
我虽然不是第一个到来,最少也等了半个月,实在有些不服气的。
但看人熊这么高秆,现在心里不但舒服些,还有些佩服了。”
这声音又嗲又娇,腻得他妈的迷死人不犯法。
贼秀才、毒千里以及霹雳手,呼吸开始粗了,人也开始飘飘然。
杜小虫呢?
杜小虫始终不为所动,一张脸毫无表情的听着。
半晌,他才很奇怪的问:“哇操,你到底是查甫?还是查某?还是人妖?”
“哎哟,你真是死相!”
这女人居然笑骂一声,眼波飘动,抚媚极了。
“男人!”
哇操!
这娇媚的女人,居然回答杜小虫自己是男人。
男人这两个字才出口,这个女人就不见了。
不见的其实是女人的一张脸。
身子还站立原来的地方,人已是变了一个面容微胖,蓄着山羊鬍的中年人。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男人?”
连声音都变做男人的了。
杜小虫一怔,没有答话。
“不够像是不是?没关系,我变!”
这个人一笑,伸手掠起披肩长发,飞快的在头顶上挽了一个髻,一手往脸上一抹。
哇塞!
一张睑,又是一变,居然变的眉如墨汁,面如红枣,大鼻原唇。
“像不像?”
声音更雄厚了。
如果有人说,这张脸不像男人的话,这个人的脑袋一定有问题。
杜小虫的脑袋,当然不会有问题。
他实在有些佩服,终于点头,道:“你就是千面人?”
“不错,再变给你看。”
这个千面人语声又一变,变的清朗,一翻手,倏的用一条灰头巾束住了发髻,再一翻手,撕下了面皮。
旋即,一个剑眉星目,风流满洒的年青人,出现在杜小虫眼前。
杜小虫笑道:“哇操,你累不累呀?”
年青人不答反笑着说:“只要你跟我相处两天,第三天我就可以变做你的模样,神情举止亦可以学个九成!”
杜小虫笑道:“有一样我却敢肯定你学不到,连一成也学不到!”
“那一样?”
“喔喔喔!”
杜小虫不答,突然脸部做出怪模样,两腿向外张开,曲膝走起路来。
同时嘴里发出怪声。
“猩猩!这对我可跟吃饭一样容易。”
说时,便学杜小虫两腿向外张开,曲膝学猩猩模样,一边怪叫,一边在众人面前来回走着。
“好咽!”
贼秀才等人,不禁起鬨叫好。
就在这时,杜小虫突然身子飞了起来,离弦箭矢一样,飞射向干面人!
千面人一惊立即站起闪避,身子才一动,杜小虫已从他的头上“咻”的飞过!
哇操!
好惊人的速度!
千面人慌忙回头,但见杜小虫已经站立在他身后一丈的地方。
只这么一眼,他就变,这一次,不是变脸,而是脸变色!
杜小虫站在那里,玩弄着剑尖上的一块破布,玩得津津有味。
一块破布有什么好玩的?
原来,这块破布是从千面人头顶上,那条头巾削断,再穿在剑尖之上!
“哇操,你再变?你除了模仿猩猩最拿手外,老子就不相信你还能学我!”
头巾再下就是脑袋,这一剑再低,千面人的脑袋岂非就得搬家?
千面人不由的伸手摸着脑袋。
杜小虫再道:“等你学到我的一成时,你头壳〔脑袋〕早已搬家了。”
干面人脸色变得根难看!
好像被人用蛋糕丢在脸上一样难看!
毒千里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双手冷汗直冒,猛往腰际间擦拭。
霹雳手的烤鸭,早已惊的脱手,掉在地上。
四个人全都叮坏似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的眼睛始终又冷又亮。
这双眼一直在花树丛中的一座假山后面,一直没有离开杜小虫!
这个人的眼中,也有着震惊和讶异,只不过不是很明显而已!
除了这个人之外,又还有一个人,女人!
这个女人并不在假山后,是在杜小虫身后不远的地方。
她正向杜小虫走来。
杜小虫立时觉察,回头瞪着眼问:“哇操,你到底又是查甫,还是查某?”
“查某!”女的笑得很甜,说:“我是这理掌管南北两院的总管,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公子。”
杜小虫笑道:“哇操,笑得像被奸似的,你是不是常对男人这样笑?”
女的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噗嗤”笑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爱怎么笑便怎么笑,你管得着?”
杜小虫碰了一鼻子灰,没想到这女人伶牙俐嘴。
女的又笑着说:“南院那边,已给公子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杜小虫对这女的有些好奇了,道:“我应该怎样称呼你?”
“我叫做春莉。”
“春莉!”
杜小虫脑海中马上想起十二姑的话,和那些暗语:“你……”
春莉截住杜小虫的说话,说:“你来了好一阵子,也斗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南院有给你准备了水酒和小点!”
“哦!”
“我这就给公子带路。”
春莉说完,也不管杜小虫反应如何,便领先走入了花径。
※※※
庭院深深,深几许。
这句话来形容望云别庄再恰当也不过了。
花径又深又静。
杜小虫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抵达。
春莉点燃桌上的银灯,才道:“公子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嗯……”
“不知公子又要说什么话损我?”
“哇操,吃过一次瘪,若想再找麻烦的话,这个人就是天生的白痴。”
“咯咯,你在生刚才的气?”
“我从来不跟查某生气。”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话?你说吧!”
“你是查甫……”
舂莉一怔,即说:“我是查某。”
“查某放尿动蒂蒂。”
“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虫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些话实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我们偏又不能不“秀”一下。”
“十二姑的飞鸽传书我已收到。”
“哇操,这下可省不少口水。”
“为了十二姑,要我说乾嘴,甚至要我的命,我拢无要紧。”
“哇操,这么死忠。”杜小虫问:“十二姑是你的什么人?”
“十二姑是我的恩人,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是她的仆人!”
“佩服。”
“你还有什么要问我?”
“没有了。”杜小虫说:“你这里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知道?”
春莉道:“庄主刚才就在一旁看着,听他的口气,好像对你非常满意。”
“哇操,我条件这么棒,打着灯笼也没处找,他不满意才怪!”
“你这人很不懂得谦虚。”
“事实就事实,无法度。”杜小虫笑道:“我这款作风很性格,女孩子见到我是又叫又爱,不知你对我啥款?”
春莉抿嘴一笑,说:“啐,你这人不但不懂谦虚,而且还很较面皮(脸皮〕。”
“哇操,难道你莫宰羊,男人泡妞秘诀第六条是什么吗?”
“什么?”
“缠功。”杜小虫道:“男人要施展缠功,面皮就得较〔厚),不然就功力不够,一顿了顿,杜小虫妀眼凝视着春莉,轻声细语又说:“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的话,这缠功就兔了。”
“那又要怎样!”
“牵牵你的小手,加上眉目相交,一切就搞定。”
春莉一张脸已经飞红!
杜小虫见状,暗喜:“哇操,只差一分火侯就搞定,今晚可以败败火〔消火气〕啦!”
他一高兴,突然失声大叫:“呀,帅毙了!”
春莉一怔,问:“什么帅毙了?”
“帅毙是现代流行词,意思就是太好了!”
“太好了就太好了,为什么要用帅毙呢?”
“你不用帅毙,你这人就太逊了!”
说着,杜小虫牵着春莉的小手,劳道:“咱们坐到床上聊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咄!”
春莉让他牵着小手,朝床边而去。
杜小虫心中快乐的不得了。
他把春莉往床上一扔,飞快的卸下他身上的障碍物。
他轻功向来是快的叫人惊奇!
他脱衣服功夫,也快得叫春莉瞪眼。
春莉还没反应过来,杜小虫嘴唇已盖在她的小嘴上,蛇儿似的舌,立刻滑进她的嘴里。
舌头一旦纠缠在一起,有什么话就好说了。
杜小虫有那种胜利的快感,采扬而舒畅。
“哇操,有了第一次接触,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你说是不是?”
春莉娇羞道:“人家……人家好喜欢身上有杀手气味的男人……”
“哇操,原来是有原因。”杜小虫笑说:“你找对人啦!我一定会把你弄得死去活来。”
杜小虫充满了自信。
春莉大胆地道:“我也不会让你失望。”
她的小手主动滑到杜小虫的肚脐眼上,然后缓缓地朝杜小虫稻草摸索而去。
杜小虫的那“东西”上接触她的小手,便蹦了起来。
雄赳赳。
气昂昂。
春莉惊叫:“哎唷,野草丛中长出了一根人参,好怪哟!”
杜小虫笑道:“后头还有精彩好戏呢!”
“什么好戏?”
“这根人参会作怪!”
“真的?怎么作怪法?”
“你只要把它服侍的舒舒服服,爽爽快快,它就会作给妳看!”
“服侍是我最拿手的。”
说着,她轻轻的抚摸着那根人参,然后将它含在嘴里……
杜小虫爽歪了。
他发出微弱的呻吟、死命的抱紧春莉。
春莉用眼角偷瞄杜小虫,见杜小虫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样,嘴角不禁有了笑。
很邪的笑。
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里,春莉的嘴,突然放开了那根人参,突然纵身跳下床来。
杜小虫张开眼,奇道:“哇操,你要去那理?”
春莉急着说:“有要紧的事!”
“哇操,别去嘛……我……春莉……已经熬不住了。”
“不行,我得快点去,去晚了庄主会骂的。”
“哇操,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吗?”
“庄主刚才吩咐我照顾公子,却吩咐其他的人准备酒菜,说今晚要在大堂上设宴款待你,快去穿衣服走了吧!”
“可是,怎能说走就走呢?……两腿间那玩意儿已经膨胀得很厉害,不来两下子,怎能“平静”下来呢?”
“那你在这里慢慢“平静”,我先走了!”
春莉说完,头也不回开门出去。
一到了走廊,春莉突然笑弯了腰。
有顷,她才得意地道:“想上我,嘻嘻,本姑娘先玩死你。”
※※※
大堂上,确有设宴。
但不是只款待杜小虫一人而已。
杜小虫一进入大堂,就看到了四个人。
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以及贼秀才。
这一次到得最迟的,又是杜小虫这个天外来的人熊。
霹雳手他们四人也都没有说话。
大堂正中放了一张很长的桌子,六张高背椅子,面对面相对,四周共有十八琉璃灯。
长案上当中一个七宝盆,盆上一对金鸳鸯。
大堂三面落地大窗,鸳鸯帘,紫铜钩下,站立着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哇操!
又是漂亮的女孩子。
个个似乎都经过挑选的。
杜小虫是看得眼花了乱,暗道:“哇操,好像进了万花楼,到处都是莺莺燕燕,每个都有上床的资格,帅毙了!”
他坐了下来,心中又有些怀疑,忖道:“古怪,这望云别庄除了万金油,看门的老苍头外,到底还有没有男人?
望云,万金油到底是在期望那片云,白云,黑云,鸟云……云翻覆雨……”
大堂还有的一面,却是一面大照壁。
照壁中,又是画着一个人。
这个人剑眉星目,皓齿朱唇三十五、六年纪,身躯硕长,风流潇酒,栩栩如生。
这个人杜小虫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在梅花坞的墙上。
一样是画中人。
万金油!
杜小虫暗骂:“哇操,这家伙有自恋狂,在家里画自已的像干嘛?”
画像之前,是长桌的一方,也是主人的位置,万金油还没到,这张椅子当然空着。
主人右手边一般来说都是贵客中的贵客坐。
杜小虫进来的时候,就剩下这一张椅子,所以,他就不客气坐了下来。
他就成了贵客中的贵客。
其他的四个贵客居然没有作声,居然还冲着杜小虫点头招呼。
杜小虫也大方的回说:“免细利!免细利〔不用客气)!”
大堂上,在他还没来之时,一片死寂。
杜小虫一出现,就热闹了起来。
“喂,你们来了这么多天,到底泡了几个妞?”
霹雳手叹道:“没有,一个也没有。”
“哇操,怪不得你会泡老苍头。”
霹雳手脸上一红,说:“那个不算,不算,喝了酒看东西,丑的都会变漂亮。”
“不是吧,那是你“哈”死了,只好借酒捉狂,老苍头赛貂蝉,哈哈!”
千面人待杜小虫进堂时,无意中发现杜小虫裤裆里的“东西”,剑拔怒张,心中一动,反问。“你呢?是不是搞定?”
杜小虫笑道:“哈哈,早搞定了!”
“是吗?”
“我搬出我的泡妞绝招三条,牵小手,两三下就搞上床了。”
“高秆。”
“当然!”
“不知泡上多少个妞啦?”
“哇操,我今天才到,先泡一个妞,让“小弟弟”,先熟悉熟悉环境,才好无往不利。”
千面人盯着杜小虫下面,挖苦道:“你的小弟弟好像没吃饱,很生气咄!”
杜小虫低头一看,见裤裆被撑得老高,暗骂一声:“小畜牲!”
此时,大堂上十只眼睛,全都朝杜小虫身上猛看,似乎把他当成怪物似的。
突然,杜小虫纵声大笑,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声震屋瓦!
众人全都征住了!
他们都被杜小虫突来的狂笑震住了!
也就在这时侯,照壁那边传来一个声音:“熊公子何事好笑?”
这声一简直就像发自照璧上,万金油那个画像的口中。
霹雳手等人,又是一惊,目光一齐转了过去!
杜小虫却是若无其事,笑声一敛,目光就落在照壁上。
“大家都在谈“私房话”,你不喜欢听?”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喜欢才怪!”
“喜欢,怎么你现在还像乌龟一样躲在壁中,难道你就不能学我的“小弟弟”,抬头梃胸,光明正大,出来和我们见面?”
“我这就出来。”
万金油立时从照壁中走了出来。
照壁上的画像,赫然是一面可以活动的画!
壁画一动,万金油就一步跨出照壁,踏入大堂!
壁画旋即又恢复原状。
万金油踏入大堂,直接坐在主人座上!
千面人等四人,一见到万金油,不知不觉身形一动,长身欲起。
万金油一笑,挥手道:“套句熊公子刚才的话,免细利〔不用客气)坐!”
四人平起的身形,应声坐了回去。
而杜小虫一动也不曾动一下。
他半瞇着眼睛,上上下下的一再打量常护花。
打量中,他一会皱眉,一会嘟嘴。一会摇头,表情中似乎有些失望。
哇操!
他到底是在失望什么?
这之前,他并没有见过万金油本人,只是见过万金油的两幅画橡。
两幅画像却是栩栩如生,甚至比万金油本人更来得神气!
万金油本人的确不够神气!
虽然,装束、相貌一样,可是神韵、气势就差多了。
万金油本人神韵不活,气势有些不振,好像是肾亏一样。
照壁上的万金油,最少比万金油本人满洒、风流一倍!
他本人看来平平,蒜头鼻,阔嘴,像他这款男人满街都是。
但梅花坞中的小楼壁上的万金油,比起照壁中的万金油更胜一筹!
杜小虫实在怀疑十二姑的眼光。
也在怀疑画这照壁的画工,是不是马拍精,有意把万金油画的更神气!
他在这边怀疑,万金油始终一脸的笑意。
万金油的笑意,简直就像硬挤出来似的,嘴巴笑得像大嘴青。
难看倒不怎么难看。
但杜小虫却有些替他担心,担心他的嘴笑久了,会从下额裂到耳后。
好在他总算停止了笑,温和地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过去我们从没见过面,所以,你们对我或许毫无印象,我对你们却一点也不陌生。”
“我们对庄主同样不陌生。”霹雳手第一个接口。
接下来是千面人,道:“庄主的大名我们早已如雷贯耳,久仰得很。”
“是呀,这能不能算是印象?”毒千里接着说。
贼秀才笑道:“当然能,不然我们也不会相信,也不会应邀前来望云别庄!”
最后一个答话的是杜小虫。
他一说出这句话,大家一听差点摔下椅子。
只听他摸了摸肚子,道:“哇操,我们晚餐好像还没有吃也!”
众人怔了怔,贼秀才说:“喂,人熊,你好像语不惊人死不休。”
杜小虫笑道:“哇操,空着八堵(肚子)怎么谈事情?难道望云别庄连这一餐也要省吗?”
“大钱都花了,我万某人怎么会在乎这一餐!”万金油笑着说。
他话才说完,桌上已摆上了银盆佳餚,紫晶酒杯,酒杯中已斟满了琥珀色的酒。
杜小虫不再说话,低头品嚐佳餚美酒。
霹雳手当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美酒佳餚,和杜小虫互道一声:“加油!”
他便没有再拍起头来过。
万金油再开口道:“你们对我虽然并不陌生,事实上还是陌生,这等下再说。
就先说你们,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彼此都不认识,也许现在已经认识。不管认不认识,我今天做主人的就趁这个线会,被此介绍对方,叫到的人请举手招呼一下。”
于是,他从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人熊二介绍。
五个人之中只有杜小虫,这个人熊没有举手,向大家招呼。
霹雳手等四人,互望一眼,心中都在想:“好大条,怪不得他裤裆里的那一条,也会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有原因的。”
第十一章瞒天过海只为伊
怎料,杜小虫似乎探知他们心里话,不由抬起头来,对他们咧嘴而笑。
笑得很暧昧。
万金油似乎了解人熊的个性,丝亳也没有介意,继续道:“至于我,万金油,望云别庄庄主,事情的计划人是我,召集人也是我,投资人也是我!”
“等一下!”
杜小虫突然即时截住了万金油的话。
“你有事吗?”万金油笑问。
“我有话要说。”
“请说!”
杜小虫夹起一块肉,对大家笑道:“这是香肉,你们知道香肉最补那里吗?”
大家一听,终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补肾补阳啊!”杜小虫说:“你们多吃,精华全在汤汁,千万别可惜。”
此言一出,霹雳手等四人,立即七手八脚,风卷残云,没两下工夫,锅底已朝天。
万金油等他们吃完,才道:“熊公子,你要我等一下,就只为了补肾补阳这句话?”
“不!”杜小虫摇头说:“补肾补阳只是插曲而已。”
“主题曲呢?”、“我听你说了大半天,香肉也干掉了,我进莫宰羊你这所谓计划者、召集人、投资者,到底在计划什么?召集是为了什么?投资什么?”
其他四人目光都怀疑的望着万金袖。
“人熊的问题,也就是我们四人的问题。”
万金油清了下嗓子,道:“这问题问的好,待会我就会回答。首先,我得先向你们衷心致谢,五个身怀绝技的一流人,都信得过我,我本人深感荣幸。”
“哇操,那又怎样?”杜小虫笑问。
“为了报答你们对我的信心。我绝对不会令你们失望,我许下的酬金只多不会少!”
“说老实话,我会答应前来,是因为抵受不了你那份酬金的诱惑!”霹雳手道:“还有你望云别庄的佳餚醇酒。”
毒千里一颔首,大有同感的样子。
贼秀才也道:“对于那份酬金,我也是寄予厚望,如果这次能大捞一票,我就金盆洗手不干贼,考真正秀才去!”
千面人清了下喉咙,也想表示自已意见,谁知,杜小虫已抢在他前头。
“哇操,闭嘴!由在是万庄主说话的时间,不是你们发表意见的时间!”
千面人不由得瞪了杜小虫一眼。
“哇操,你不用给我白汤圆(白眼)吃。”杜小虫道:“我敢说,我们任何一个的说话,都没有万庄主的来得动听!”
这的确不假。
杜小虫说:“千面人你说呢?”
千面人支吾:“我我我……”
“哇操,你“我”不出,就表示同意我的说法,那你就闭上嘴吧?”
千面人果然闭上了嘴。
万金油笑道:“熊公子可真是心急。”
杜小虫摇头说:“心急的不是我。”
“哦?难道还有比你更心急的人?”
“有。”杜小虫一指霹雳手等人,道:“就他们四个。”
霹雳手四人,不由的纷纷点头。
“这件事,我本该早就告诉你们,之所以留到现在,完全是为了等熊公子。”
“哇操,那是我的错啰?”
“你也没错,我也是为了审慎起见。”
“哇操,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然这四个家伙非怨死我不可!”
杜小虫说着,又对霹雳手等人道:“哇操,你们大家都听到了,不关我事,是万庄主谨慎起见,不大相信你们。”
万金油一愕,即解释说:“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只不过事情实在关系重大,甚至可说,是我万某人有生以来所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情!”
“伟大?”杜小虫忽然问:“有飞天猫那么伟大吗?”
万金油又是一愕!
“没有,所以我现在才想在我有生之年,完成一件大事,伟大的事。”
“哇操,你伟大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万金油又不厌其烦说:“对于这件事,我并不希望事情再生任何意外,更不容许发生任何错误,即使是最微小的错误!”
“哇操,你比我老妈还要姑磨。”
万金油笑了笑,提高了嗓了,问:“各位可曾听说“大富豪”?”
霹雳手四人刹时间眼瞳一亮,这一次,就连杜小虫也不例外!
大富豪!
又有谁不知道大富豪?
“南七北六十三省,每一省都有数间,甚至数十间的男人销魂的地方。”万金油继续说:“然而,这些妓院加起来,远不如大富豪的名声晌,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贼秀才抢道:“大富豪查某的波会跳舞,下面那“玩意”能吞仙桃!”
“不错,这也是它闻名之一。”万金油说:“大富豪中还有一样东西,震撼江湖,甚至连皇帝也心动。”
杜小虫脱口道:“吻别!”
“对,就是“吻别之珠”,听说这颗吻别之珠,是大富豪的镇店之宝,是天下最大、最真,最耀眼的一颗,连大内的国宝跟它一比都逊色不少。”
“吻别之珠藏在大富豪那个地方?”贼秀才好奇地问。
“一个女人的身上,大富豪有姑娘四仟四佰四十九个,每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没有人知道“吻别之珠”,藏在那一个姑娘身上,也没有人知道这颗吻别之珠,是从那里来的?大家只知道吻别之珠,能给拥有者带来幸福、财富、心想事成!所以,吻别之珠是个神秘的东西!大富豪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同样是一个谜,大伙儿只知道他对吻别之珠,敬之如神。”
杜小虫五人不知不觉点头。
他们所知道关于“吻别之珠”,也只是这些。
就这些,已足以令人神往!
万金油转问:“你们都知道大富豪这个地方?”
杜小虫五人一齐颔首。
“你们可知道这个地方在那里?”
杜小虫五人这次一齐摇头。
“你们都莫字羊?”
没有人敢点头。
万金油一字字的道:“阮—宰—羊!”
杜小虫五人,眼睛不由一亮。
万金油展目一扫,又说:“我这次计划的目标,就是在大富豪的“吻别之珠”!”
“吻别之珠!”
杜小虫五个人,全都失声惊呼。
“你们说,这事情能否称得上伟大?”万金油兴奋地问。
“伟大!”杜小虫道:“哇操,的确伟大。”
万金油说:“大富豪虽然是公共场所?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去,里面不但戒备森严,而且机关密布,不是普通人能发觉得到的。所以,这是一趟“危险之旅”!”
顿了顿。万金油又道:“你们对于这件事,是否还都感兴趣?”
五个人几乎都点头。
这么刺激又神秘,又有谁不感兴趣?
“你们之中可有人退出?”
没有人吭声,即表示没有人退出!
“好,好极了!”万金油大笑:“你们都很有冒险精神。”
五个人一个都没有笑?
他们的心情都很紧张。
有顷,贼秀才嚥了一口口水,好容易才问道:“大富豪在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忙又移到万金油脸上。
谁都希望知道这个秘密。
怎知,万金油还不肯透露这个秘密。
“去到你们就知这!”
废话!
去到当然知道!
丑个人相顾一笑。
贼秀才再问:“庄主还不信任我们?”
“这件事就是由我们六个人进行,有关的细节,也只容我们六个人知道!”
“庄主,这……”
万金油双眼一睁,目光一扫大堂,道:“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们六个人!”
不错!
这里还有丫环八人,望云别庄的两位女大总管二共十个人!
贼秀才没有再问下去。
万金油目中似乎有火,幽幽地道:“这之前我也做过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应该成功,结果是失败的事情!”
“哦?”
“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已经把所有的家当,包括生命,都已睹下去了。”
贼秀才不明白万金油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明白!
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等都不明白!
在场只有两个人例外!
杜小虫和春莉!
春莉无言站立在那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杜小虫心中却暗自叹息。
万金油接着又道:“我已准备好马匹,这一席酒菜结束后,我们立刻起程,至于详细的计划,路上我会给你们一个明白!”
没有人反对。
万金油正欲再说,杜小虫突然开口:“哇操,到了路上,你不会又吊我们胃口吧?”
“不会!”万金油道:“一到大富豪,我们六个人就依计划行事,一得手,立即就撤退!”
“哎哟,这趟危险之旅真的很危险吗?”千面人忽然问说。
这正是各人都关心,都想知道,一时又疏忽了,忘记了问的一个问题。
千面人这一问,各人的目光立时又集中在万金油的面上。
只听万金油说:“可以说危险,又可以说不危险,这得看我们的行动够不够迅速,够不够小心,彼此之间够不够配合!”
“哇操,有没有投保意外险?”杜小虫问。
“没有。”
“投有!”杜小虫叫道:“哇操,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回不来你保再多的意外险也没用,最重要的要有命回来。”
“意外险是家人的安家费。”
“这个你放心,若是真的回不来,这笔酬金就由你们的家人来领。”
“哇操,这还差不多。”
万金油脸色一正,道:“当然,为了加一份安全顾忌,我们这方面所具备的条件之外,还得看大富豪那方面的一个人!”
“大富豪还有人?”
“嗯,头脑智慧超人一等的“甘智”!”
五个人齐都一怔!
五个人可说是老江湖,尤其是杜小虫,但他们的印象中全都没有“甘智”,这个人的存在!
万金油看在眼内,道:“甘智就是大富豪的大总管!”
“哦?”
“除了大富豪中人,江湖上知道这个人的人,几乎都是死人!”
千面人恍然大悟说:“怪不得我们对他一点印象也投有,原来知道他的人都嗝屁了。”
“你们是活人!”
千面人一怔!
杜小虫反问:“哇操,你呢?”
“我是例外!”万金油笑道:“你们现在也是例外!”
没有人笑得出来。
万金油又说:“这个人专负责大富豪的安全,如果这个人知道我在打“吻别之珠”的主意,我也许已是死人!”
五个人耸然动容。
“哇操,这么厉害?是不是吓人的?”
“我也曾经这么怀疑。”万金油说:“后来有一次撞见他把认识他的人挖掉眼珠,砍断四肢,然后尸体喂野狗,我才相信了。”
五个人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直伸舌头。
“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狠,手上一条黑龙鞭,听说已到了无敌的地步!”
“哇操,我倒想会会这个人!”杜小虫突然道:“我最讨厌江湖上还有比我人熊神气的人。”
“我倒不希望我扪现在跟这个人遇上!”万金油笑道:“我们现在只是求财,不是争气!”
“好吧,就依你。”
杜小虫嘴上虽然这么好,其实他心里可是有他的想法。
“我们若是衰尾(倒霉)遇上这个人,不是这个人死,就是我们六个人亡!”
贼秀才摸摸自己脑袋,说:“这家伙我们还是不要跟他见面好了,我还有一件伟大的事还没完成,我可不想死。”
毒千里好奇地道:“你也有伟大的事?少凸风(吹牛)。”
千面人附和说:“是啊,你这副德性,鸟人模样,会有什么伟大的事?”
贼秀才气道:“你们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
“好,那你就说说你所谓的伟大之事,来给大家听听。”毒千里说。
贼秀才神气地道:“我想偷皇帝老子的内裤。”
闻言,大伙的双眼睁得大又大,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臭弹!”千面人笑说。
杜小虫道:“会“咋察”杀头的,不杀头也会把你抓去阉了做太监。”
贼秀才大声说:“你们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就赌。”千面人道:“你说,怎么赌!”
万金油适时制止道:“这是你们冢的事,你们爱怎么赌、就怎么赌,不干我事,不过,我们现在在谈正事,你们要赌,等这件事搞定再赌吧!”
五个人不再说话。
万金油又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大富豪方面现在也在进行着一宗大买卖,甘智现在不可能留在大富豪中,所以我选择现在这个时候!”
五个人最少有四个舒了一口气。
赅秀才道:“有希望搏一搏了!”
万金油也舒了一口气,笑说:“我们六个人可以说只有困难,没有危险!”
“有困难就可能有危险!”霹雳手有感而发的道。
万金油十分乐观说:“甘智不在就算有危险,也不会怎样危险,凭你们的一身绝技,所谓困难根本就像吃饭拉屎一样容易。”
霹雳手道:“拉屎有时候都还会碰上秘结(便秘),拉不出来呢!”
万金油没有再说,也许他也同意霹雳手的看法。
“哇操,这个叫甘智的家伙,真有这么厉害?”
杜小虫对于甘智,似乎还比大富豪的吻别之珠更感兴趣。
万金油淡淡一笑,道:“你好像不大相信我刚才讲的话!”
“没亲目腮(眼)看到,多少总是有些怀疑。”
“事情过后,你尽可以找他印证一下我说的话,保证绝不会让你失望。”
“我会的!”
“现在你最好还是别去想。”
“现在我只是想,大富豪这一件事。”杜小虫道:“哇操,大富豪的姑娘奶子真会跳舞?那个地方真能吞仙桃?”
闻言,万金油眼睛翻白,差点气的吐血,说:“大富豪的姑娘奶子会不会跳舞,那个地方会不会吞仙桃,也和我的计划不相干。你若真的也想见识,等事情过后,尽可以去印证一下,现在请你……”
万金迪话没说完,就给霹雳手截住,说:“你敢肯定甘智不在大富豪?”
“嗯!”
“你有什么保证?”
“我以我的人头保证,甘智决不在大富豪。”万金油笑道。“这除非他知道有人打吻别之珠的主意。”
“他不可能知道。”
“这本来就是一个秘密!”万金油突然大笑!
笑的有点叫人莫名其妙。
一个秘密就笑成这副德性,那两个秘密不就要笑翻天。
天是没有笑翻。
但他的人头,突然笑的飞上了半空!
只是人头而已!
身子还是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
语声方落,照壁上的万金油身形突然一移。
紧跟着上个金衣矇面人就闪电般,自照壁内闪出,一条黑鞭,就闪电般从金衣蒙面人手中挥出!
笑声才起,黑鞭已绞断万金油颈上的人头!
人头飞上了半空。
笑声也飞上了半空。
好快的一鞭!
又准。
又意外。
在自己的庄院之内,在自己身后照壁的密室之中,竟然藏着要杀自已的人。
这不意外才怪!
人头才飞上了半空,金衣朦面人已经收鞭,大笑道:“天下间没有所谓秘密!”
杜小虫五人几乎怔呆了。
望云别庄的两大总管,以及八位丫环,更惨,整个人几乎吁傻了。
人头就落在白色地毡之上。
人头一落,金衣矇面人的身子就一缩,缩回照壁之内。
万金油的画像一移,人变不见了。
杜小虫五人,这才如梦初醒,贼秀才颤抖的声音恍惚道:“我的妈呀,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黑龙鞭甘智!”
杜小虫一声惊呼,身子旋即箭一样离座飞起,飞落在照壁之前,伸手一推万金油的画像。
“喀幡!”
画像猛的一移!
杜小虫的剑几乎同时出鞘!
照壁内投有龙鞭掸出,内中一片漆黑,甘智已消失不见!
“哇操!那家伙到底躲到那里去了?照壁内是什么地方?又通到那里?”
杜小虫由怀中取出五粒石子,往幽黑的照壁内掷去!
“噗咚……”
“哇操,没人!”
万金油已隔屁,人熊亦已没有存在的必要。
因此,杜小虫才又使出他的独特绝活——石子。
杜小虫身一偏,闪入了照壁之内!
“喀鯈!”一声。
万金油的画像,陡地移动关上!
“哇操,鸭卵碰石头,完了!”
杜小虫吃了一惊,反手抵住照壁,用力一推,照壁纹风不动!
“乖乖隆地咚!我那些婆娘要守寡啦!”
杜小虫心中一乱,但很快又回复镇定。
他凝神静气,便耳细听,可惜听不到丝毫声息,一片死寂!
他眼中也是什么也看不到,一片黑暗!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有时候,黑暗总好过一片血红!
霹雳手、千面人、毒千里、贼秀才四人的眼中,却是一片血红!
血像泉水一样在万金油的断头往外冒。
万金油人头虽落地,身子并未倒地。
没有头颅的尸体,还是老样子坐在原来的地方,对着霹雳手四人。
贼秀才怔怔地瞪着没有头的身子,喃喃地说:“泡汤了,酬金全泡汤了,这趟生意亏大啦!”
千面人大叫:“贼秀才,你还在想酬金,还不快栓(溜)!”
四人本想见人熊到底能闯出了什么结果?
照壁却突然关上!
杜小虫却突然消失!
四人又是一惊,一种不祥的预兆袭上心头,下意识长身而起!
谁知,就在这刹那问,四人头顶,突然一个人凌空落下。
是金衣檬面人!
甘智!
甘智人在半空,黑龙鞭已脱手,扫向毒千里。
黑龙鞭闪电一样,快无伦比。
甘智这突然凌空落下,已经出乎四人意料之外,他这一鞭、一卷,更使毒千里意料之外,又意料之外!
毒千里斗大的一颗头壳,就在这意料之外,鞭影之中飞了起来!
天女散花一样的鲜血,立时激射而出!
头落地,身子亦“噗咚”倒在地毡之上!
一团团的蛇、蜈蚣、蝎子……由他身上袋子纷纷钻了出来。
一钻出来,便朝四处游荡。
牠们似乎不知道主人已死了。
这时,甘智亦已落在地毡之上。
“四个人之中,最难应付的就是你,其他嘛,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甘智冷笑声中,身子就像毒蛇似的纵拔而起,朝千面人扑来!
千面人的七尺铁棍,早已紧紧抓在手里。
他知道逃走已没有希望,那就只有硬拚,也许还有一点希望!
千面人的棍法,几乎就如他的易容一样,千变万化。
怎料,这千变万化的棍,却根本不在甘智眼中,他迎上棍影,直扑入棍影中!
棍影突然消失了。
千面人千变万化的棍影,碰上了甘智就只剩了一支棍子。
铁棍已在甘智手中!
甘智一扑入棍影,劈手就将铁棍夺了过来,同时掐住了千面人的咽喉!
“喀!”的一声。
千面人头一垂,七孔血水泉涌!
接着,千面人像拦泥一样倒下!
而甘智的人却已落在霹雳手面前!
“老兄,不要杀我行不行?”
霹雳手心胆俱丧!
甘智冷玲地说:“我不杀你,就会死在你的霹雳弹下,所以,我考虑了一分钟,还是决定杀你的好。”
其实—霹雳手也知道甘智不会放过自己,他的求饶也只是说说而已。
因此,待甘智话声一落,霹雳手便抛出一团霹雳动巴球。
这些黏巴球又跟上回杜小虫的黏巴球不一样,这些黏巴球会爆炸,足可以把一个人炸得血肉模糊。
“砰……”
所以,当霹雳动巴球爆炸时,便看到一蓬血花,以及片片碎物。
接着,便见到甘智的人,从烟雾中飞了出来,冷冷的看着黏巴球爆炸的景观。
不用说,那一蓬血花,是霹雳手的。
那片片的碎物,也是霹雳手的。
四个人倒下了三个!
四个人之中,最精灵的还是贼秀才。
霹雳手抛出霹雳黏巴球时,贼秀才的人已倒翻,翻向南面的帘外。
眼看着他的人就要穿窗而出,一条黑鞭,突然破空扫了过来。
贼秀才正在两丈之外,见状,大吃一惊,叮得连滚带爬,又爬回大堂。
“老兄,不,我叫你一声大哥,放了我吧,我什么都莫宰羊,我是臭耳人(聋子),什么也没听到。”
“你就算臭耳人、矮狗(哑巴)、青瞑(瞎子),也逃不过这一次的劫数。”
“大哥,你太不给面子,我做鬼也不会饶你,也要榆你老婆……”
“婆”字刚出口,他人就飞了出窗,摔落窗前,一动也不动了!
“哈哈——”
甘智双手一拍,仰天大笑!
笑声震撼整个大堂!
满堂的丫环姑娘,立时像被奸了一样,尖叫了起来,四下惊逃!
“卖栓(别逃),就差你一个!”
甘智大喝一声,突然扑出!
凌空扑向一个人——春莉。
舂莉回头一见,两眼似乎要暴出来似的。
︽︽︽大堂中二片宁静。
宁静中,却散发浓浓的刺鼻的血腥昧。
杜小虫一进入大堂,就看到一个人。
春莉。
“哇操,这么安静,人呢?”
没有回头,答道:“走的走—没走的都被阎王召去了。”
“你呢?愈怎么没走。”
“我还有要紧事要做。”
不错!
春莉确实有事在做。
她正在用一张油布包起一颗人头。
万金油的人头。
照壁后面是一条甬道,杜小虫在黑暗中摸索,好容易才找到出口。
出口在一间幽雅的客房。
客房在后院。
杜小虫一出了后院客房,连忙返回大堂!
他也意料得到可能有事发生,但大堂变成横尸战场,却是他意料之外!
“春莉!”
这时,奢莉才应声回头:“熊公子!”
“哇操,他们是谁杀的?”
“照壁一关上,甘智就揭开一块天花板凌空跳下?”
春莉的语声虽然有些异样,神色逢算镇定。
杜小虫大感诧异道:“哇操,照壁后面的甬道,莫非另外还有一条暗道通上天花板?”
“嗯。”
“哇操,看来这个甘智对这个地方,比他家的厨房还要熟悉。”
“嗯。”
“一现身他就杀人?”
“嗯,杀的都是在打吻别之珠主意的人!”
“哇操,我也是,干嘛没来杀我?”
“他见过你的出手,对你有些顾虑,不愿意跟你正面冲突。”
“哇操,你怎的知道?”
“我……,我只是这样想而已。”春莉说:“这也好,你也犯不着跟这个人正面冲突。”
杜小虫淡淡一笑。
“哇操,万金油一死,十二姑交託我的事情亦告一段落,我就算跟他正面冲突亦已无关轻重,不过,话说回来,没有好处我干吗要拚命,是不是?”
“哦?”
杜小虫沉吟了下,突然道:“哇操,有点古怪,有点没道理!”
春莉心中一怔,问:“怎的古怪?那锂没道理?”
杜小虫解道:“刚才那一鞭看来,甘智那家伙实在不止有两步七仔(有两招),万金油的声名更在人熊之上,连万金油也敢杀,绝对没有怕人熊的道理。”
顿了顿,又道:“哇操,难道他已看出我并不是人熊,已知道我是什么人?”
问言,春莉又是一怔!
“你不是天外来的人熊?”
杜小虫也是一愕,道:“哇操?难道十二姑的飞鸽传说没有说吗?”
春莉摇摇头。
“哇操,这就邪门了。”
“你本来是谁?”
“飞天猫杜小虫。”
“飞天猫!”
春莉又是一怔,手中油布包看的人头,不觉脱手坠地。
杜小虫立即用脚去接,再一踢,接在手里,笑道:“哇操,小心,别把人头摔碎?到时害人家投不了胎。”
春莉一笑,伸手接过人头。
“春莉,你也听说过我?”
“飞天猫的名字,时常挂在我们庄主嘴上,还有十八女金刚。”
“哦?”
“庄主好几次要找个机会,请教你是如何掳获十八女金刚的心?”
“十八女金刚其实只有十七位而已,现在又去了巧贝贝……不过,迟早我会把十八女金刚的空位填满的,可惜,你家庄主没这个机会了。”
“没有了吗?”
“哇操,人都隔屁?又那来机会?”
春莉笑了笑。
“哇操,你把万金油的人头包起来干吗?”
春莉将人头放入一个木盒之中,才答说:“带给十二姑的。”
哇操,她要人头干吗?”
“我相信十二姑一见到人头,会高兴的不得了!”
“是吗?”
︽︽︽不是!
十二姑一点也不高兴。
她怔怔地凝着盒子的人头。
盒盖打开后,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盒盖一打开,油布一揭开,一股恶臭就蕴斥整个花中小楼。
盒内放有石灰,人头还好。
万金油的一张睑,仍然栩栩如生。
表面上虽然还没腐烂,人头到底已在盒内七天了!
七天不算短的日了,足够使一条死猪腐肉生蛆。
陈统第一个掩住了鼻子,他就站在十二姑身旁,站得很近。
大小菜鸟兄弟站得比较远,但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骂:“妈的,比死老鼠澴要臭。”
春莉。
她就站在十二姑对面,只隔着一张八仙桌子,离十二姑也很近。
她没有掩住鼻于,也没有皱起眉头。
她只是痴痴的望着十二姑。
杜小虫。
他站得虽然远,并不比菜鸟兄弟远,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好像鼻子出了什么毛病,什么也没有感觉似的。
阿冰挨在杜小虫怀中。
她已经完全痊癒.一听到杜小虫回来的消息,她就一溜烟的奔入花中小楼。可是没见杜小虫之前,她又蹦又跳,夜战三天三夜麻将,毫无倦容,一见了杜小虫,她却连站也好像站不稳了。
她紧紧挨着杜小虫,深伯他又跑了似的。
她的鼻子总算也没有毛病。
皱了皱鼻子,她忍不住轻声问道:“老公,盒子里头放的是什么?”
“人头!”
“哎唷,好怕人哟!老公,快抱紧我!”
阿冰轻叫一声,整个头便埋入杜小虫怀中。
“兔惊,免惊(不用伯)!”
杜小虫安抚着她的秀发。
她怕看,偏偏又爱看,偷榆瞟着那个盒子,瞟着十二姑。
十二姑的眼中有泪。
“喂,老公,十二姑的目绸(眼睛)落河(下雨)了咄!”
“哇操,小声一点。”
“老公,她为什么哭呢?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别吵,有些查某高兴的时候,也会流目屎(流泪)。”
“十二姑是这款查其吗?不可能,看她现在样子,好像无欢喜(不局兴)!”
“是吗?”
“我也是查某,我看得出来,十二姑好像很伤心哂!”
“哦?”
不错!
十二姑确实是伤心。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哀。
“你就这样走了,你真的就这样死了!”
十二姑突然嘶声叫着,伏在盒上悲伤的哭了起来。
泪水湿透了她蒙脸的轻纱。
她这一哭,却哭的杜小虫莫名其妙。
“哇操,十二姑干嘛为万金油伤心,为万金油而流目屎(掉泪)?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小虫心中这样想着。
说的也是,万金油和十二姑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万金油是她的仇人,她绝不会为了他的死而伤心掉泪。
万金油若不是她的仇人,她又为什么一直跟万金油作对?
她到底是万金油的什么人?
万金油到底又是她的什么人?
然而,陈统的眼中脸上,却是充满兴奋,就连他的笑声也充满兴奋!
“哈哈——你终于嗝屁了,你终于隔屁了,太爽了!”
杜小虫、阿冰两人听了,不由得怔在当场!
十二姑哭得很伤心,陈统反而笑得很开心。
杜小虫暗骂:“哇操,这只哈巴狗真没人性,也不知在搞啥米飞机,万金油是他的死党大哥,死党大哥隔屁了,他居然还笑得这么大声,也不怕落牙颊(掉下巴)!”
阿冰也在骂:“温龟(驼子)放屁,弯弯曲曲,看了就赌烂(不悦)!”陈统突然收住了笑声,扶住十二姑的肩膀,安慰道:“这款人还值得妳伤心,还值得妳流目屎(流泪)?他死了最好,妳我以后就可以安心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十二姑没有应声,哭得更伤心。
“呜……你怎的这短命……”
杜小虫低声对阿冰道:“哇操,听哈巴狗的口气,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
…”
不等杜小虫说完,阿冰已抢着说:“是奸夫淫妇。”
“哇操,别说的这么歹听。”杜小虫道:“是伙计(情夫情妇)。”
“嘻嘻,阿婆放尿,差不多。”
这时,陈统忽然一伸手,条的抓住了人头的发髻,一把将万金油的人头提了起来!
“哈哈——万金油呀万金油,你也会有今……”
话未说完,突然断了,笑声也断了!
杜小虫一愕,道:“哇操,被口水呛到了!”
“不太像。”阿冰说:“你瞧,他一张脸像猪肝一样。l碓实!陈统的一张脸,突然变得像犹肝似的,笑意刹那冰冻!
他这变化令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愕!
原来,当陈统“你也会有今”五个字才出口,万金油的一张脸就掉了下来!
这张脸之后,赫然还有一张脸。
已经开始腐烂的一张脸!
十二姑一长身,似要喝住陈统放下人头,但一看见这种情形,立时也目瞪口呆!
虽然已开始腐烂,面容还可以分辨得出。
杜小虫不认识。
陈统也像没有见过。
十二姑满脸迷惑,好像也不认识这张脸。
哇操!
这到底是谁的人头?
不管是谁?
谁都好,一加上万金油的一张人皮面具,这张脸就变成了万金油的脸,这个人头就变成万金油的人头。
万金油的那张人皮面具,制作的异常精巧,本来紧骷着这个人的脸庞,很难会掉下,只可惜这个人的脸庞,已经开始腐烂!
人皮面具这就再也黏不住,掉下来!
这个人就回复本来面目,不再是万金油!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万金油本人!
“嘎,这不是万金油的人头!”
陈统怪叫一声,一挥手,猛将手中的人头抛出窗外去了。
他霍地转身,瞪着杜小虫,追问:“飞天猫,你在搞什么屁……”
杜小虫正欲回答,一个冰冷的声音,已经在旁边晌了起来!
“死的这个人不是万金油,就不是万金油,这跟飞天猫搞不搞屁,一点也不相干。”
男人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声音,竟然发自春莉的口中!
陈统循声回头,惊讶的瞪着春莉。
“春莉?”
“嘿嘿!”
春莉冷笑着,突然伸手撕开了胸襟,拉下裙带!
哇操!
这样大胆的女人真还少见!
菜鸟兄弟的眼睛,立时大了一倍。
陈统、杜小虫两人的眼睛,亦亮了起来。
“哇操!”
“乖乖!”
不单止男人,女人也不例外。
十二姑、阿冰两个,她们的眼睛大的也不比杜小虫的小。
众目睽睽之下,春莉缓缓的,不时还有意无意的扭摆屁股,褪下了衫裙!
菜鸟兄弟俩的眼珠,大得都快掉下来了。
谁知——衫裙之内不是一个动人胴体,只是一袭白色的紧身长衫。
男人的长衫!
“唉!没搞头!”
菜鸟兄俩一声轻叹,也不知是惋借,还是惊讶!
杜小虫、阿冰、十二姑、陈统,四个人的眼睛,却逐渐增大!
春莉左右手不停,左手一挥,抓下了头上的一把秀发,右手一抹,撕下了春莉的一张秀貌!
脸之后还有脸!
这张脸杜小虫已经见过三次了。
一次茌花中小楼的壁上,一次在望云别庄的照壁上,还有一次是在一个人的脸上!
这个人只一鞭,就给甘智扫下了头壳,这张脸也在刚才掉下。
照壁上的画像,最少比这个人萧洒一倍,风流一倍。
花中小楼壁上的画像,最少比照壁上的画像更胜一筹!
眼前这个人,却比花中小楼的画像还胜三分,还要风流潇洒三倍!
这个人眼中既冷傲,又温柔。
万金油!
这才是真正万金油!
“印度神油!”
菜鸟兄弟惊呼失声,两柄大刀同时出鞘!
陈统也惊呼失声,反手抄住了腰后的一对狗耙子!
十二姑怔住在当场!
阿冰轻声笑着说:“老公,原来万金油的绰号叫印度神油!”
“哇操,为什么你一听到印度神油就这么兴奋!”杜小虫笑道。
“哼,谁稀罕,你比印度神油还要厉害好几倍呢!”
“算你识货!”杜小虫叹道:“哇操,我早就觉得望云别庄大堂上的那个万金油,有些地方不对路。”
“什么地方?”万金油问说。
这语声,说不出的温柔、磁性!
阿冰赞叹道:“哇,好性感的声音哟!”
杜小虫答道:“你的声名更在人熊之上,以人熊的身手,甘智未必一鞭就能挥下他的头壳,那个人若真的是你,又怎会只一鞭就给甘智砍下?”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只可惜我对你实在陌生。”
“所以你只是怀疑?”
“哇操,我甚至怀疑你的声名,到底是怎么混来的?”
“这难怪!”万金油一笑,道:“现在总算明白了?”
就连笑,万金油也笑得与众不同,竟似有股难以抵抗的魔力!
阿冰喃喃地说:“哇,迷死人了,我快挡味条(受不了)!”
“哇操,给你老公留点面子!”
杜小虫嘴里这么说,他心里也不觉一阵迷惑。
男人也这样,那女人更不用说了。
阿冰低声道:“老公,你别哇肚(嫉妒),我只是说说而已,这款人也许是表面光,裤裆里的“货”可就不一定贸在管用!”
“骚货!”
杜小虫在她耳中一面骂着,一面伸手在她腰上一捏!
弄得阿冰差点笑出声来。
杜小虫心中一动,又问:“哇操,那甘智相信也就是你?”
万金油点头:“不错!”
“哇操,你一杀死了霹雳手四人后,立即就拿下春莉,换过了她的衣衫,以她的身份出现!”
“也不错了”
万金油又是点头,忽然问:“怪了,你现在怎么又变得聪明起来了?”
杜小虫苦笑道:“哇操,这不是聪明什么、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要不明白,就真的是白痴了!”
“哦?”
“你这两张假面具,不用说一定是千面人的杰作啰!”
“嗯!”万金油颔首说:“千面人造这两张假面具,只不过花了七天,我学习春莉的一举一动,却足足花了一年!”
“哇操,你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来这梅花坞!”
“哇操,你不是在打大富豪吻别之珠的主意吗?”
“嘻嘻,我根本就不知道大富豪在那儿?”
“哇操!”
众人都不由怔住了!
杜小虫他是一怔,道:“你奶奶的,你这计划人、召集人、投资人,这一番惊天动地的x计划,难道目的真他妈的就只是来这梅花坞?哇操,你头壳有没有秀豆(坏)!”万金油双肩一耸,说:“你不相信我也无法度(投办法)!”
“好,就算我相信。”杜小虫道:“那你来梅花坞干什么?”
“泡妞!”
“泡妞?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
“哇操,你该不会是要泡十二姑吧?”
“就是她!”万金油痴痴望着十二姑,又说:“我要重头开始来过,重新泡她!”
十二姑冷笑。
陈统在旁也自冷笑。;杜小虫一头雾水,道:“哇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你的口气,你和十二姑好像曾经认识,而且……”
“不但认识,而且熟的不能再熟,熟的彼此都以把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了对方。”
“哇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某(夫妻)!”
杜小虫一听,怔了怔,道:“哇操,既然是王某(夫妻),怎么会搞成……”
万金油仰天一声长叹,说:。“那得从头说起。”
杜小虫道:“哇操,那你就从头说起吧!”
第十二章相爱爱甲流目油
万金油反问杜小虫道:“对于我你到底知道多少?”
杜小虫抬起手,用左手拇指在小指的指甲上一比,说:“这么一些些!”
只听万金油缓缓叙述:“我很年轻的时候,就成名了,一成名我就娶了一个紧水紧水(很美),紧讚紧讚(很好)的牵手!
任何人到了我这个地步,都应该感到满足,可是我并不是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尤其,我的座右铭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而且,我又长得这么帅,若不风骚一下,好像可惜了。
于是,我就到处猪哥(风流),到处泡妞。
除了泡妞外,我还喜欢方城之战(打麻将)。
我只要一听到“哗啦啦”麻将声,就精神百倍,像吃了擭咖一样a有时侯为了打麻将,鏖战七天七夜,把牵手落了!
我牵手劝了我很多次,她甚至哀求我!
可是,我像中了邪似的,始终执迷不悟。
爱打麻将并不是一种错,到处风骚泡妞就不能不说是一种错了。
打麻将,任何一个妻子相信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到处泡妞留情,这可是任何一个妻子都难以容忍!“
听到这里,杜小虫插嘴说:“哇操,留情无所谓,千万别留种。”
闻言,十二姑狠狠瞪了杜小虫一眼。
杜小虫一笑,道:“哇操,当我放屁好了。”
阿冰手一捏鼻子,说:“哎唷,好臭的一个屁呀!”
万金油苦笑一下,又道:“她果然挡味条(受不了),走了,随同的还有我的三个死党。”
“你少屎蜗螂戴花,臭美,我才不是你的死党!”陈统突然叫道。
万金油没有理会,继续说下去:“她在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她一走,我才发觉我是深深的爱着她,我不能失去她,没有她!”
杜小虫叹道:“唉,人天生就是贱骨头!”
“唉!谁说不是!”
万金油也有同感,叹了一声,又说:“我想尽办法,到处找她,结果……没有找到,她好像一下子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似的。
我伤心失望,我空虚痛苦,我度日如年,我只有寻找刺激来麻木自已!
我策划了好几件劫案,但每一次都没有成功,每一次都失败!
最初我怀疑自己的计划有问题,但细心检讨,却发觉每一次不是给人捷足先登,就是被人从中破坏。
于是,我怀疑有人出卖我,望云别庄有奸细,我不动声色,暗中观察,人终于给我找了出来……春莉。
春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能够令她背叛我的只有一个人……我的牵手(老婆)!
我的牵手对她曾有过救命之恩!
事实上,知道我行事作风,知道我的弱点的人,就我的牵手,和我的死党兄弟!
这一个发现,我高兴的差点捉狂(发疯),我没有生气,最起码我知道她还在人间,只要她没有嗝屁,我就有希望。“
说到这里,万金油的眼睛都亮了!
人有希望真好。
有希望人活着才有意义。
万金油充满希望地道:“于是我找来了霹雳手、千面人、羞千里、贼秀才,和人熊等五人!
这五个人无不是身怀绝技,这五个人聚在一起已足于吓吓叫(吓死人)!
我突然找来这五个吓吓叫的人,要干的一定是件惊天动地的代志(事),我的牵手既然恨我,当然绝对不会容许我这件事成功!
我一句也不透露,春莉就算知道我找来的是什么人,也拿我无法度。
她若要破坏我这件事,只有从我邀请的五个人之中下功夫!
嘻嘻,这果然被我料中了。
五个人四个先到,听他们的说话,再暗中加以观察,我发觉全都扯不上关系,只有寄望最后的一个……人熊!“
杜小虫插嘴道:“哇操,万一人熊也不是?你又怎么办?”
万金抽一笑,说:“这最后一个如果也不是,我这一次就是白费心机,就得重头再来!
好佳在,我总算没有白费心机,这最后的一个,人熊也总算没有令我失望。

说着,转望杜小虫道:“你的到来,你和春莉暗通消息,完全在我眼内!”
闻一言,杠小虫脸一红,暗叫:“哇操,若真是他所说的那样,我被奢莉摆道的事,他不就全看到了,哎哟,这回可糗大了!”
万金油看着杜小虫的泛红的脸,似有意,似无意的笑了笑。
杜小虫见了,心中暗暗的叫着:“哇操,印度神油真瞧见,逊毙了!”
只听万金油笑容一收,即道:“千面人替我做了那两张假面皮(就一直问东问西,想要知道原因,这个人实在叫人赌烂(不悦),所以我非杀他不可!
其他的三个可有可无,留之无用,放了又害人,反正又不是什么好货,乾脆也就全做(杀)了!“
“我呢?”杜小虫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不连我也做了,这不是更乾净俐落。”
“不,你就算不是飞天猫,就是人熊本人,我也不会对你怎样。”
“为什么?”久未开口的阿冰,这回忍不住说了。
“因为只有飞天猫,我才可以找到这梅花坞!”
说着,万金油的目光,痴痴的回到十二姑面上。
十二姑冷笑道:“找来了就找来了,你还想怎样?”
“我只想你回我身边。”
“做你妈的春梦!”
说这话的不是十二姑。
而是陈统。
万金油还是不去理会陈统,凝视着十二姑,温柔的道:“我虽然到处风骚泡妞、无天无夜的打麻将,可是我的心,始终还是牵挂着你。
常常在想,可以多自摸几把下来,这些钱可以给你买胭脂花粉、新衣新裤,还可以带你去渡假,带你去赌城开眼界。“
十二姑不屑的说:“你这张嘴越来越甜了!”
“我这张嘴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这颗心好比牛郎的心,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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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
十二姑的目屎又流下……
泪中有笑,笑中有泪。
杜小虫和阿冰紧紧拥抱在一起,道:“哇操,太感动了,我们也快要流目屎(掉泪)了!”
万金油大喜,正想举步走过去,陈统突然一侧身,猛一声暴喝:“慢着!”
“哈巴狗,你想作什么!”
万金油彷彿到这时候,才记得旁边还有一个陈统。
这一次,轮到陈统不去理会万金油,他注视着十二姑,激动地说:“他骗的你还不够,你还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他这些话我也可以讲一箩筐。”
十二姑摇头道:“我知道这一次不是的。”
“别傻了,他是在骗你!”
“我相信这一次他不是在骗我!”
陈统的语声陡沉,叫道:“他不是在骗你,那是你在骗我了,是不是?”
十二姑一脸的歉疚。
阵统厉声狂叫。“你对我说过什么,你答应过我什么?”
“对不起:—…:”
十二姑歉疚的说,陈统大叫:“一句对不起就了了吗?愈说过你恨他,你答应过我毁了他之后就嫁给我,你真忘记了?你真是健志啊!”
“哈巴狗,你对我关心,我实在很感激……”
“我要的不是感激!”
“我…………”
“你要回到他身边?”
“嗯!”
“你果然骗我,你果然骗我,你果然把我当傻子来玩!”
陈统撕心裂肺的大笑,狂笑!
“哈哈——”
十二姑在大笑声中,狂笑声中,后心突然鲜血激射,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陈统的手中已多了一柄匕首。
匕首上染满了血!
陈统狂笑:“我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杜小虫、阿冰二人二时间也给这变故惊呆了。
“哇操,太激情了吧!”
万金油也是一呆,但立时撕心裂肺的狂吼一声,猛扑了过去。
菜鸟兄弟早已在旁准备,马上迎上,两柄大刀向万金油当头劈下!
万金油狂吼未绝,手中多了两粒麻将奔雷一样射出!
“咚咚!”
菜鸟兄弟的两柄大刀刹那飞上了半空、他们兄弟两个额头上,同时各坎上一粒麻将‘么鸡’那“么鸡”看起来就像两只瓷鸟一样。
“哇操!”
杜小虫耸然动容!
他这是第一次看见万金油打麻将!
他不禁怀疑,又好奇,万金油的麻将术,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
但陈统却不在乎,他视若无睹,笑道。“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要到阎罗殿去、他们先我一步去打点一下也是好的。”
万金油咬牙切齿的瞪着陈统,一字字的说:“我一定送你到阎罗殿去!”
陈统一点也不畏惧。似乎很愉快,他道:“你安啦,就算你不送,我也会自己去。我们三个都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从小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坦你比我缘投(英俊),又厚牙(有钱),武功比我高,所以,不管我怎样打拼(拚命),始终抢不过你。”
万金油冷嘲说:“你这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鸦笑黑犹,不知丑!”
陈统笑道:“自作多情也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罢。当年我抢不过你,现在我也是抢不过你,黄泉路上,我不信还抢不过你!”
陈统大笑!
“哈哈……”
大笑声中,陈统反手匕首刺入自己的心窝!
笑声突断,陈统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倒向十二姑身上!
“十二姑,我来了……”
他的话声末完,身子还未倒在十二姑的身上,“呼”的就飞了起来,飞出了窗外!
“去抱你妈!”
原来,万金油发疯似的,一脚将他踢了起来,踢出了窗外。
万金油旋即抱起十二姑,风一样冲出了花中小楼!
然后消失在梅花林中。
杜小虫和阿冰就好像做了一场恶梦,现在才清醒过来。
阿冰的眼中不觉一片晶莹,幽幽地道:“哇,天下间竟有如此痴情的人,太美了!”
杜小虫喃喃问:“哇操,你着十二姑还有救吗?”
阿冰沉吟了下,才道:“紧歹讲(很难说)!”
“难道活神仙也救不了她?”
“除非有爱情的力量!”阿冰眼神中有着迷惘。
杜小虫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道:“哇操,我还有一件事情尚未了结。”
“哦?”阿冰痴望着杜小虫,说:“我陪你去!”
“这件事我只想一个人去解决。”
“那我呢?你又要幌点我(放我鸽子)!”
“我想你……”
杜小虫才说了三个字,阿冰已接下去道:“这花中小楼很美,我就在这儿等你,好不好?”
杜小虫紧拥着阿冰,叹道:“你就是这样善解人意,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阿冰娇羞说:“怎么样补偿?”
“回来你就会知道。”
“好,我等你!”
M&M深夜。
月已残缺。
灯光昏暗。
杜小虫飞身落在阁楼前的珠帘外,有顷,才伸手在窗棂上叩了三下。
“谁?”
房内床上的人,坐直了身子。
“天外来的人熊!”
“是你!”房内的人浑身一震,叉道:“你娘咧,你到底还是知道我,还是找来了,”
杜小虫一声长叹,推开窗子,跨入屋内。
他沉痛的说:“我虽然来了,我却辽是不大敢肯定是你!”
“飞天猫!”
床上的人,一声惊呼,站起了身子。
发达星天下第一棒铁面发达星!
“哇操,我一直只是怀疑,到现在才敢肯定!”
杜小虫脚步非常沉重,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他冷冷的盯着发达星。
“叉你个仙草牛奶冰,为什么会是你,”
发达星也泠冷的望着杜小虫。
“你娘咧,就是老子。”发达星奇问。“你怎会找来这里?”
“这全凭人熊临死前,所说的一句话。”
“人熊怎样说?”
“你约他在一幢大宅的大厅上见面?”
“是。”
“他说当时昏暗,什么也没看见,后来,当微弱月光移动时,才瞥眼看到大厅上的匾额。”
“这又怎样?”
“匾额上的两个字‘闲人’,第三个字,当然是‘居’字,这‘闲人居’还是我亲笔写的。”
“不错,”
“哇操,这到底为了什么?”
发达星反问:“你还记得在贺老虎的江山楼上,你说过我这个人大平凡,太庸碌了?”
杜小虫道:“哇操,我还没有老人痴呆症!”
“从那天以台,我就发菩一定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哇操,又是惊天动地的事!”
“我想来想去,要干惊天动地的事,又要省事省力,只有一个办法——杀你!
江湖上,那有比杀飞天猫更墓动的事?”
“所以,你僱用人熊?”
发达星仰首长叹,破口大骂道:“唉!人算不如天算,竟然会害死了巧贝贝,我、我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我他妈的,干什么没大脑的惊天动地的事嘛!”
顿了顿,又叫道:“来吧,你饬然来了,你还等什么?”
发达星双手一分,梃起了胸膛!
听他的口气,看他的动作,竟似准备叫杜小虫杀了他!
杜小虫没有拔剑。
他怔怔的里着发达星,半晌,才学发达星的话,骂道:“操你的没大脑的东西!”
然后转身举步走出房去!
他终于解开了这个疑团!
这又如何?
这又能够怎样?
杀了他?
那又怎样?
所以,他只有离开。
房内的发达星懊悔的快要死掉!
他不但失去了巧贝贝。
还失去了杜小虫这难得的朋友。
︽︽杜小虫也好过不到那里去!
他的心里好一阵才平复。
平复后,前思后想都是因为女人惹的祸,所以,他发誓除了现成的女人,再也不碰外来的女人,决定和这十六位女人好好过日子。
不过,发誓归发酱,机会来了可就歹讲(难讲)。
但起码这些日子,是比较安份多了,便和十八女金刚开始纵横华北一带,专和贪官污吏,土豪恶霸为难,声名大噪,几乎连三岁的小红,也知道飞天猫与十八女金刚的名字。
日子一久,连北京宫里的乾隆皇帝,也知道了。
乾隆他时常微服出巡,查探外间事情。
这天,他在北京正阳门外的阿泰茶馆,听见两个老头子正在闲谈。
一个老头子说:“最近发生一件奇事,北京城里大街小巷都传说着,老赵,你可知道没有?”
那叫老赵的老头子,正啃着鸡屁股,一听同伴这话,便放下来,问道:“什么号外的新间?是不是王府衙的狗尾胡同中,又发现了狐仙?”
先说夸那老头子说:“我说的奇闻,并不是狐仙鬼怪,而是近日邻近城市,出现了叫飞天猫的少年仔,带着一票水查某,行踪飘忽,专和贪官污吏作对咽”
“这个好呀!”
“前几天,在黄村的佃户胡三,欠翁大条一笔高利贷,要强迫胡三把十四岁女儿交出来,给翁大条做细姨偿债。”
“可恶,那姓翁的家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呀,后来呢?”
“双方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来了个把内裤穿在外面的怪异小伙子,见状,上前问明之后,就拿出三十两银子给胡三,叫他还大条的债。”
“呵呵,那胡三突然捡个肥肉,不就连亲娘老祖宗都给搬出来了!”
“那当然,就连翁大条几个恶奴,也觉得愕然,但也无法度,只好收了银子回报翁大条去。”
“这那算是什么号外?”
“好戏还在后壁(面),就在这天晚上……”
MMM一张大床。
猛烈震动。
哇操!
是地牛翻身(地震)?
不太像!
“噢……—快升天了……”
“慢、慢点,等等我……”
“快……已经到半空中了……快,快加把劲……再快……”
“我、我就来……”
哇操!
原来不是地牛翻身,是两条肉弹在拚命。
就在两人欲仙欲死,欲火高涨时,突然‘哗啦啦’大晌,一桶水拨在他俩身上。
欲火顿时被浇熄了。
两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男的低头看着萎缩的“东西”,不由气馁,又生气。
“完了,好不容易吃了大补九,才有起色的‘老弟’,这下又垂头丧气了。
妈的,是那个夭寿,不要命的干的……”
这男的正是翁大条。
女的是他的八细姨。
翁大条话声未了,只见床头站着两个金衣人,脸上画得像唱大戏的钟馗一样。
“老母,有……!”
翁大条大吃一惊,正要喊“有鬼”—可是鬼字还未出口,他的咽喉已被匕首一顶。
他吓得浑身发抖,立即把“鬼”字,硬吞了回去!
两个怪模怪样的人,喝道:“不要叫,如果再出声的话,就割了你舌头,阉了你老弟,我们是十八女金刚,今天晚上奉飞天猫之命,和你算一算账,宰(知)
吗?”
翁大条一听飞天猫,当堂吁出一身冷汗,慌忙拱手说:“姑奶奶,你们要发财只管开口,我床底下除了夜壶,就是银子,你们只管拿去!”
两女笑道。“你别以为钱是万能,对我们可不营用,我问你,今天你不是收了胡三一笔债吗?
你一个月前借给胡三十两银于,足足吃了两倍利钱,怪不得又买田买厝,娶妻纳妾,还长了一身肥肉!“
说到这理,左边女的伸出右手一点,闭住了他的麻痺穴。
就在这时,八姨太忽的醒了过来上见到这个情形,吁得魂飞魄散,又晕了过去。
左边女的又问:“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一点不假!”翁大条承诏了。
“哼,算你识相!”
说时,把翁大条肥胖身子拖落床下,一脚踩在他背上,然后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铁针。
“你吃高利贷,也吃得太多了,肥的像猪一样,也不怕得高血压。”
翁大条乞怜道:“姑奶奶,我天天都有做迟动!”
“状上骑胭脂马,也能算是运动吗?”
“骑胭脂马也很耗体力的。”
“少废话,今天非叫你连本带利吐出来?连蓉包。念给他听!”
“是!”
原来,这女的是连蓉包。
连蓉包取出一本帐册,如数家珍念道:“三月六日,借给阿西一笔钱,半年后,只有利息就几乎等于本钱五倍。
五月十二日,又借给游文一笔钱,结果利息太重,还不起钱,后来把三亩田贱卖给翁大条抵债。……“
足足念了半个时辰,才把这笔账念完。
“死胖子,你最近五年来,一共放出一万五千两银子,吃了两万三千七佰八十九两的重利,哇操,比做什么生意都好赚!”
“对,我今天叫你吐出来。”
翁大条一听要吐出两万三千七佰八十九两银子,面色惨白,哀道:“姑奶奶,亲娘祖奶奶,可不可以少吐一些些!”
“我们不要你银子!”
“真的!”翁大条喜道:“只要你们不要银子,其他的随你们的便!”
“好,我们就照两万三千七佰八十九两银子,扎你两万三千七佰八十九针,一针都不能少!”
言讫,伸手点了他哑穴,然后毫不留情举起铁针,向他全身肉厚的地方,狠狠的,一针针的扎去。
一针扎下去,有如虎头蜂螫刺一样。
翁大条疼得满身乱颤!
俄顷,翁大条已成了血人,抵受不住,一口气透不上来,痛晕了过去。
“你个死脓包!”
连蓉包狠踢了他一脚,和另外个女的。破窗离去!
︽汲分“这叫活该!”老赵听的痛快,又问:“老王,后来呢?”
原来说号外新闻的老头子,叫老王。
他道:“这一次姓翁的没有了半角(损失半文钱),但是遍体鳞伤,差点要了老命,医了半年才复原。
经过这一次教训之后,心胆俱寒,再也不敢放高利贷了。“老赵听得直点头:“厉害!厉害!”
“你说谁厉害?”
“飞天猫和他的十八女金刚呀!你瞧,连皇帝老子管不到的地方,他居然也能管到,高呀!”
老头子这一番话,不但把所有酒客,听得津津有昧,就连乾隆皇帝也听得目瞪口呆!
他以为自己是管理万民的天子,天下是他一个人的,居然会有人胜过自已。
他暗暗忖道:“飞天猫,飞天猫,你间直成为太上皇了!”
乾隆帝是个十分自负的人,听了老头子这番话,非常不高兴,立即起身回宫去了。
︽︽︽乾隆刚回到养心殿中,还未坐定,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奔了进来。
“禀告万岁爷爷,大内府总监阮总管等候在外面,说有要事启奏!”
乾隆吃了一惊,道:“阮总管会有什么要事吗?传旨宣他进来!”
“查!”
内侍答应一声,叩头起立,匆匆走出外面去了。
不一会儿,阮总管走了进来,道:“奴才有要事启美皇上!”
“朕在听!”
“请皇上赦免奴才死罪,奴才才敢直奏!”
“妈妈的,你跟朕谈条件?”
“奴才不敢!”
“不敢。还不快说来!”
阮总管只好道:“昨个晚上,值班乾清宫的内监,忽然看见宫殿琉璃瓦上,瞥见有人影一闪,急忙报告奴才。
奴才因乾清官是老佛爷大后住的地方,不敢妄加惊动,同时又恐伯这些小太监,眼花看错,所以没有派人搜索,也没有通知官廷侍卫。
那知,今早奴才巡视大内藏宝的凌烟阁时,忽然看见窗格上花纹木被斩断。
奴才吃了一惊,入内查看,一连失了三件东西。““三件东西?”乾隆道:“这贼的胃口未免也太小了!”
“万岁爷,不小呀!”
“哦?”
“这三件宝物是万年珍珠灯,先帝的闹龙宝剑,还有一件是海东青皮裘!”
“妈妈的,这贼子胃口不大,却很识货!”
乾隆听了,不禁大骇!
原来这三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万年珍珠灯是用三百六十五粒龙眼大小珍珠,连成一串串金线缨络?镶嵌而成。
鬼斧神工,精緻绝伦。
最重要的,还有七粒夜明宝珠,镶在中心。
闹龙宝剑,相传是林丹汗佩剑,削铁如泥,剑柄上也嵌着七粒明珠,闪闪生辉,炫人眼目。
海东青皮裘更加宝贵。
原来,海东青是关外蒙疆一种特产的鸟,形状和鹞鹰大同小异,身上绒毛,若做成裘衣,温暖贴体,舒畅异常,比起貂皮还暖。
可是这种海东青鸟,产量非常少,要织成一件羽裘,却需要几百只海东青的毛。
珍贵之处,可想而知了!
因此,乾隆一听见失了三件宝物,不禁勃然变色,喝道:“可还有什么发现的没有?”
“有,有一首歪诗,万岁爷请看!”
阮总管一边说,一边战兢兢的呈上纸条。
乾隆立即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嘴角笑咪咪,体态风骚骚,江湖大家混,皇上老子靠边站,宫中三宝我最爱,欲寻请找金十八。”
虽然是首歪诗,宇迹却很娟秀,乾隆一看之下,不禁好气又好笑。
“快传九门提督焦光来见驾!”
“查!”
阮总管那敢怠慢,唯唯诺诺去了,不一会儿,九门提督“焦光”遵旨进来。
乾隆即把失宝的事,详细说了,然后吩咐他着意查办。
“朕今个在茶肆中听见两个老头子说,最近京城邻近县城,出现了一票强盗,到处横行,十分狷獗,不把朕放在眼里,叫什么飞天猫与十八女金刚。
现在这个飞贼自称金十八,十八又姓金,一定是这票人。““是!”
“大内失宝,如果传了出去,我这个皇帝很没面子,所以,务必秘密进行缉捕飞贼,”
“大内失盗,这是臣的错,请万岁爷治臣失察之罪!”
“百密也有一疏,何况京城这个地方,龙蛇混集,既往不究,朕给你两个月期限破案缉盗,和取回失物吧!”
“遵旨!”
焦光应旨退去!
MMM焦光返回兵马衙门后,把顺天府尹和黄村的捕快差役,兵马巡城人等,全都叫来,告诉了大内失宝的经过。
并且传下皇上旨意,在限期内就要缉盗破案,如果到了期限,还不破案的话。
当官的就要摘去顶戴,交给刑司治罪,差役捕快也要连带受处分!
焦光这一宣布,不啻晴天霹雳,个个吓得面色发白,屁滚尿流!
不到几天工夫,整个北京皇城,都被抄翻,街头巷尾,男女老幼,每一个人都知道皇官闹贼了。
你若是还莫宰羊,那就太逊了!
半个月了。
北京城所有的酒楼茶馆,歌台舞榭,八大胡同的青楼妓院,天桥外的杂耍戏说书场,全都搜遍,就是查不到失宝的下落,和线索。
焦光急得有如锅上蚂蚁!
“这回要砸锅了,皇上非找我鱿鱼不可!”
︽崁北京城的西郊。
突然出现了一票人马,其中只有一个男的,其余的都是女的。
个个都是水噹噹(漂亮)!
他们不是别人,男的是杜小虫,女的带头的是李楚红等十八女金刚。
“报数!”杜小虫突然喊道。
“一!”
“二!”
“三!”
“四!”
“五!”
“……!十五!”
“哇操,怎么少了一个?”
霍水蚊道:“连蓉包尿尿去了!”
杜小虫说:“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到了,在城理的日子,大家可以各别自由活动,千万不可以闹事,晚上则睡在西郊唐家大宅里,那幢大宅我全租下了。”
“太帅了!”
“好,解散!”
原来,杜小虫为了犒赏这些日子的辛劳,特别带她们到京城来玩。
当然,他们不知道北京城发生大内失盗的事情。
杜小虫望着像小鸟散飞的老婆们,心中暗叹:“哇操,这些吱吱喳喳的牵手,真他妈的有够累,现在暂时恢复单身贵族,真爽!
得好好找个娱性节目乐乐!“
︽妓玟这天。
杜小虫从酒楼喝的有点醉茫茫出来,便见一群花花绿绿的娘们,围着一个青年叫喝。
他酒醉立即醒了三分。
“哇操,我那些婆娘怎会聚集在这里闹事?”
杜小虫上前一看,吁了一口气,发觉这些娘们,并不是他的婆娘。
“好佳在!”
他心里这么庆幸,也引起他的好奇心,逡问:“哇操,发生了啥米代志(什么事)?”
那些娘们眼睛一瞪,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我叫杜小虫,是只有翘膀的猫!”
“飞天猫!”
那一伙娘们听到有翅膀的猫时,花容立刻变色。
这些娘们中的女主人,一个美得叫人眼睛一亮的姑娘,嗫嚅着:“原来,他就是飞天猫,飞天猫又怎样?谁叫这个臭小子眼贼,看本姑娘洗操!”
她白皙的脸蛋泛上了血色。
她清脆悦耳的喝道:“把刀给我!”
捧着长柄刀的女人,有五、六个,就在她旁边等待差遣。
其中一个捧着长柄刀的女子,把她手中的刀递给这位美女。
“本姑娘乃是顺天府伊舅子的女儿,因为,我在河边洗澡,被这叫三寸丁的家伙看了去,如果他长得帅点,也就算了。偏偏他和武大郎是双胞胎,这可不行,我非挖了他目啁(眼睛)不可!”
那三寸丁跳得好高,叫道:“你起笑(发疯)啦?那条河又不是你家的,你可以去洗澡,俺为什么不能去?”
美女很轻盈的舞弄手中的刀,大大的眼睛燃烧着怨恨的火焰。
“哇!不妙了,看她气呼呼样子,俺的命完了!”
就算杜小虫肯借剑给他,三寸丁也不好意思跟娘们交锋。
因为上寸丁嗜女色如命,他是不会杀女人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冒生命危险,去偷看这女人洗澡。
这时,杜小虫大喝:“哇操,你先放下刀,有话好说嘛!”
“说什么?”女的气道。
“哇操,我从来没听说过,看人家洗澡要被挖目啁(眼睛)!”
“你识啥米(隐什么)?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开始;”
“哇操,那么,现在就要流行,为看查某挖目啁的调调儿啰?”
杜小虫的嘲弄,使美女的眼尾吊起得半天高。
杜小虫心中一动,道:“这样吧!不必管什么理由了,也不要以偷看洗澡为由,你就当做是寻常的决斗,一刀把他杀了,根本就没有人会阻止你的!”
这美女似乎动心了,很婀娜地在沉思。
杜小虫对她不由想入非非,忖道:“哇操,像这款查某,要是跟她效‘凤凰于飞’那玩意,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杜小虫并非当事者,难怪有闲情逸緻想入非非。
三寸丁目惨透了!
他平时的吊儿郎当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他现在害伯得一直在打哆嗦。
杜小虫笑道:“我说三寸丁啊!动了这种地步,你只好认命了。”
三寸丁求说:“拜託,飞天猫,传说中你最讲义气,快替俺想想办法呀!届叫你一声大哥!”
“哇操!没有办法啦,你只好跟她拚了!”
“你是说,叫俺乖乖的挨她的刀?”
“哇操,我可没这么说,你可以叫她屈服呀!你只要胜了,她就是你的啦!”
美女再也听不下去了。
“臭男人!”
她大叫一声,偃月似的大刀卷着风,迅速劈了下来!
劈向杜小虫!
因为,他所说的话太离谱了。
大冢以为是要劈三寸丁,没想到竟是杜小虫。
杜小虫闪避大刀,一面骂道:“哇操,你笑(疯)啦!干嘛砍我?”
“本姑娘才没有疯呢!谁叫你嘴巴不乾不净,像吃了大便一样。”
这美女的脾气倔强,一直把眼尾吊到半天高,挥动大刀乱砍一通。
幸好她的刀法太逊了。
杜小虫纵来纵去,故意和她玩玩,忽然,他一眼,乍见街旁有户人家的窗前,站着一位清秀佳人,秀目不时盯着杜小虫春。
“哇操,又是个水查某,京城里的查某好像个个拢水(都漂亮)!”
他乘隙溜进了这女孩的家。
“你好,我要打扰一下。”
“不要脸,临阵脱逃,你出来呀!”
美女尖叫着,追进屋子里。
门口恨狭窄,美女把长柄刀伸向前跑进来,以致绊了一跤,手中的刀插入木头椅中,整个人跌倒。
“哎哟喂……”
杜小虫装作没看见,对屋里的女孩笑道:“你长得真水(美),叫什么名字?”
女孩不知不觉被杜小虫的磊落潇酒所吸引,脱口答说:“叶子薇!”
说后,她又感到不对劲,紧紧闭起了嘴。
杜小虫笑道:“是叶子媚的妹妹?”
叶子薇不敢再开口,只有猛摇头。
“不是也无所谓,只要我想要你,想抱你就行了,哈哈,晚上我会再来找你。”
哇操!
这算泡妞吗?
叶子媚楞楞站在原地。
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又像是被吓坏一样。
“哈哈……”
杜小虫豪迈的笑了起来,大步的走出屋子。
在外面的那些娘们,只看到杜小虫,并没有看到美女,也都愕了一下。
“我家小姐呢?”
“我怎会知道呢?刚刚好像有一个秀逗的查某,杀进屋理,大概是她吧?”
说完,杜小虫大叫:“三寸丁,紧栓(快向)!”
“怎么啦!”三寸丁叫道:“俺的事情摆平了没有?”
“摆平你的头,大男人能跟查某斗吗?紧栓(快溜)就是了!”
杜小虫风似的拔腿便溜。
这些娘们并不在意杜小虫的溜掉,她们反而担心小姐的安危。
有顷,小姐才醒了过来。
原来,她绊倒时被刀柄敲到头,昏了过去。
“那个臭男人在那儿?我一定把他抓回来,把他剁成肉酱,我才甘心。”
说时,一双眼睛到处滴溜,再抓起了她的刀,丫环们合力制止她。
“小姐,您受伤了,不要乱动,那厮的已经走远了。”
“什么?被他溜走了?”
“是啊!小姐的刀法太厉害了,那厮的吓得屁滚尿流哩!”
丫环们有如哄小孩一般,哄她家小姐。
可是想起了自己出丑的模样,美女实在嚥不下这口气。
“叫人去查一查,那个臭男人住在那里,咱们好去逮他!”
“小姐,不要急,养伤要紧,那厮的跑不掉的。”
美女认为不错,气也稍微消了一些,但是,心头恨难以刬除,于是,转向叶子薇问罪。
“那臭男人认识你,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快说!”
“我……”
叶子薇垂下了头,她总不能说她也不认得杜小虫。
“小仙姑娘,这件事相当複杂,来日我会向妳禀报!”
原来这美女姓夏,叫小仙,外人背后都叫她‘小辣椒’。
她实在是个刁蛮不讲理,又非常难缠。
︽︾︽三寸丁现在把杜小虫,当作了他的护身符,寸步不离杜小虫。
“哇操!我说三寸丁,这件事好像和我不相干,你不可以再对我哥哥啼(纠缠不休)了!”
三寸丁说:“你现在是俺的大哥,俺当然得跟随大哥左右,再说,那个八婆小辣椒,天天带着一票丫环,四处打探咱们的消息,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杜小虫有大哥做,心也就爽了。
“哇操,真个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非得想法子把这件事摆平不可!”
“嘿嘿,没有什么事能难倒飞天猫的!”
哇操!
三寸丁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他缠上杜小虫,就是要杜小虫帮他摆平这件事。
杜小虫也不是笨蛋。
“哇操,你别幸灾乐祸,我是为你揹黑锅,你舅子的,天下女人这么多你不去偷,偏偏要偷看那个八婆洗澡。”
“刺激嘛!”
“偷看又吃不到,有什么好刺激的。”
“大哥,这你又不懂啦!”
“我不懂?”杜小虫瞪大了眼,叫道:“哇操,查某的事还有我飞天猫不懂的!”
“嗜嘻,大哥,你能叫她就范吗?”
“就范?”
杜小虫好像在咬一口生韭菜似的,感到又辛辣又刺缴。
只要夏小仙不那样小题大作,说实在的,以官家的小姐来说,她可算是花中之魁,叫人想入非非。
可是,她却把一池春水搅浑了,叫人不敢领教。
“哇操,到了这种地步?只好使用一些战略取胜。”
“什么战略?”
“苦肉计!”杜小虫道。
“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否则的话,她到府尹那里,咱们就吃不完兜着走,我可不想若上官司。”
“你是说……”
三寸丁快哭出来了。
“你是说若不施展苦肉计,只能见死不救,任由那个八婆来宰俺?”
“是啊,反正去了一只目啁(眼睛),你还有另一只目啁,仍然可以偷看查某洗澡。”
“那我不成了独眼三寸丁!”
“哇操,碰到那个秀逗查某,算你倒霉,你就认命吧!”
“大哥,你真的见死不救吗?救救我吧!”
“那么,把她干掉!”
“俺不敢!据说杀查某会衰尾(倒霉)八辈子的!”
“那你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俺实在不想过亡命的生活。”
“随你的大便!”
杜小虫说完,准备一走了之。
不过,当他看到三寸丁茫然无神的模样,立即产生了恻隐之心。
“其实,还有一计!”
三寸了又燃起了希望,忙问:“是那一计?快告诉俺!”
“银弹攻击。”
“什么?银子?那个八婆是官家小姐,家里有的是钱,依俺看,五十两、一百两,她也不会看在眼里。”
“三寸丁,你可真不是普通的笨,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看我吧!”
杜小虫信心十足的拍拍胸膛!
银弹之计真能使鬼椎磨?
杜小虫和夏小仙之间,会有啥爆炸式的事发生?
第十三章不嫖不赌脓包货
虽然有钱能使鬼椎磨,但是,对于有钱又秀逗的夏小仙,就是连金山银矿也消除不了她的心头恨。
杜小虫当然明白。
所以,杜小虫想贿赂的对象,当然不是夏小仙,而是她家的老妈子。
杜小虫认为老妈子得到了“好处”,就会对夏小仙说尽好话,叫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三寸丁点头说:
“嗯,这条路可以试一试。不过,小辣椒刁蛮又任性,要改变她的心意恐怕不容易。
如果贿赂的钱太少,更没有希望,这个八婆,一点点不如意,就会眉毛一翘,跟人没完没了。所以,钱千万别大少。”
“银于没问题。”杜小虫问:“问题是找谁去送这笔银子?”
“找万搞定!”
“万搞定?”
“不错,你要深听消息,要女人,兵器。甚至皇帝老子的龙袍,或者办任何事情,找他绝对帮你搞定。”
※※※
“十两银子办不到的。”
当三寸丁交出十两银子时,万搞定摇了摇头。
“操,那要多少?”
“至少得花五十两,那个老太婆并不太好说话!”
“好吧,五十两就五十两。”
可是,经过了三天,夏小仙??天天带着一票人,四处找杜小虫和三寸丁的下落。
杜小虫不悦道:“哇操,五十两银子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请大侠饶恕,这次俺万搞定看走了眼,万搞定没搞定……”
万搞定一直在叩头陪罪。
但是,这又有个屁用!
“那个老太婆在玩一种邪门的游戏,输赢的数目好大,说起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京城里的官家千金、夫人,都很迷的!”
原来,夏小仙、老妈子等人,夜夜都坐在赌桌上。
“噢!”杜小虫问:“是不是玩骰子的那一种?”
“不是啦!她们玩赌钱的。”
“哇操,拔缴(赌博)当然赌钱,不赌钱玩个鸟啊!”
“是番摊!”
“哇操,番摊!”
杜小虫很有兴趣。
骰子可以做假,但是对于番摊,杜小虫更是有把握使老千。
他认为输赢一半靠运气二半就得靠手段出老千。
“她们在那儿玩?”
“就在南大街的关帝庙玩。”
“好,我知道了!”
※※※
杜小虫用一条头巾包着大半的脸孔,给把守的汉子一吊钱,对方就把他带进内室。
杜小虫环顾四周,有老妇、丫环,甚至有和尚、尼姑、江湖人、店铺掌桓等等……
因为,人数又多又複杂,以致没有人特别注意杜小虫。
“哇操,我也想玩几下!”
说着,杜小虫坐了下来。
夏小仙有意无意的瞟了杜小虫一眼。
“客倌,您敢情是第一次上门?”
老妈子幌动着她巨大的胸脯,说:“客倌,我们的睹注一向很大的,您行吗?”
“当然行,不然,我怎么会上门呢?”
杜小虫故意把沉甸甸的一包银子,在手上拈了拈,又道:
“奶奶的,这包银子重得累死人,谁想要就快点把它赢过去吧,反正,拔缴(赌博)这款代志(事),完全要靠运气。说不定我福星高照会嬴哪,好啦,快点开始吧!”
于是,老妈子开始整理摊皮。
番摊。
这是一种不定期的赌博,人数不限,十人八人也行二人也行。
赌法筒单,易输易嬴,往往一夜之间能使人倾家荡产。
其赌法是,在桌子上放一大堆铜钱或圆形豆青色,作为“摊皮”。
从中叉开一小堆,将有短柄的铜制盅盖盖住。另将一块正方形锡片,或木片(名叫摊正),摆在一小堆摊皮之前。
任人猜买一、二、三、四,如赌客清买一,就把赌注押在摊正靠一小堆拱皮的那一边,猜买三,押在摊正的对面,猜买二,押在摊正右边,猜贾四,押在摊正左边。
开掷时,揭去摊盖,用长约一尺的竹片,将一小堆摊皮往大堆摊皮那边拨。
一次四个,称作一皮。
根璩最后剩余的摊皮数,跟猜买的数字是否相符,来决定胜负。
如猜买一,摊皮剩一,则猜买者赢,以此类推。
杜小虫盘腿坐着,面前堆了一大堆赢来的银子。
“邪门!”
眼看着杜小虫豪放的赌法,大多数的和尚、走镖的,纷纷离开,因为他们差不多输光了。
而夏小仙也已输得口袋空空,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
她不断的口出髒话,发牢骚:“妈的,你一定是出老千……本姑娘从没有这样背过………”
杜小虫压低声音道:“哇操,姑娘今天大概是踩到狗屎啦!”
杜小虫一直根少开口说话,因为,他担心夏小仙会认出来。
他脑悔中不断在盘算,如何使亘小仙输得光溜溜。
突然三寸丁跑了进来,叫道:“大哥,你的手气啥款?我有紧急的事要告诉你。”
“再等一会儿。”杜小虫说。
“不能等啦!”
“哇操,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天底下还有什么事不能等,你老母要生儿子啊!”
“不、不是……”
“不是就给我闭嘴。”
这时,胜败已成定局和小虫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最后一把,把夏小仙的银子全赢过来。
于是,杜小虫把所有银子推到前面。
夏小仙见状,脸色骤变,连老妈子的脸色,也变成惨白。
“你、你是想全部下赌?”
“你们敢不敢再玩?”
因用头巾遮住半个脸,杜小虫尽量的压低声音。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银子……”老妈子的声音在发抖。
“哇操,你们不玩啦?”
“这……”
“等一下!”夏小仙突然叫道。
老妈子看着夏小仙说:“小姐……”
夏小仙眉毛一挑,傲然道:“我们怎能退却呢,本姑娘要以自已的身体下赌注!”
“小姐,你……”
老妈子这下发慌,想阻止,但夏小仙不领情。
她毫不犹豫的解开衣带。
她之所以解开衣带,意味着赌输的话,可以脱光所有的衣服。
杜小虫不屑的道:
“哇操,你以为你的身体值那么多钱?你这种身材十两银子,我就可以买十几个回来,看得目啁(眼睛)抽筋!”
“你……”夏小仙气得直冒火。
这时,三寸丁又在杜小虫耳畔说:“大哥—李家老店有急事,叫您立刻回去!”
“啥米(什么)?”
现在,正要展开孤注一掷的胜负呢!
怎能离开!
“哇操,老子离不开,你就这样告诉她们!”
“大哥,你要不走,连蓉包说要亲自来……”
“哇操!”
对杜小虫来说,没有一句话比“连蓉包”三个字,来的更有效。
杜小虫天不伯,地不怕,就怕连蓉包的笑声。
“哇操三寸丁,你就暂时替我吧,这一把只准赢,不许输,输了就别见我了!”
“是,大哥!”
杜小虫不等他说完,人早已仓惶的奔了出去。
※※※
原来,李楚红等人,这些天在京城里游玩—无意中听到皇官失窈珍宝的事;且传说是飞天猫和十八女金刚干的。
现在,皇上正派大匹人马捉拿飞天猫,和十八女金刚等人。
杜小虫一听,大叫:“哇操,是那个大嘴巴栽赃的?”
“我们知道就好了?就不必急着把你叫回来!”霍水笞说。
“好,这件事我会处理!”
此刻,他还在想着赌博的事。
所以,话才一出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人已一溜烟奔了出屋。
他的目的并非要夏小仙的身体,而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而已。
让她知难而退,再也不敢找他们的碴。
※※※
当杜小虫回到关庙前时,三寸丁满脸沮丧的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三寸丁赌输了,他正要跳楼自杀哩!”
关帝庙前闹哄哄的,三寸丁爬上关帝庙瓦上,正要往下跳!
“哇操,真是脓包!”
杜小虫飞奔到庙前,嘴里骂了一声,眼睛却瞄向荏一旁幸灾乐祸的夏小仙。
“奶奶的,臭三八!”
杜小虫见了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恨不得掴她一巴掌。
夏小仙的面孔,现出妖绕微笑,乍看起来,似乎很美,却少了一股温柔。
三寸丁因负了杜小虫重讬,而感到丢脸,所以才想到要自杀。
这对夏小仙来说,乃是一场精采刺激的好戏!
“你这个蠢蛋,想死的话,就滚下来,我一脚踢死你,来得省事,免得跳下来,要死不活来累人!”
杜小虫叫声中—身形一拔,人便纵上屋顶上脚踢在三寸丁屁股上。
三寸丁立即飞了起来。
“大哥,快救我呀——”
三寸丁叮得大叫,待被杜小虫接在手上时,人已叮晕了过去。
“哇操,真是烦人的家伙。”
杜小虫很轻松的把三寸丁扛在肩上,准备离去。
“喂,等一下!”夏小仙喝住:“你想带那个脓包离开?”
“哇操,卖屎(不行)?”
说时,杜小虫把脸上的檬巾扯了下来。
“啊——”
夏小仙一见,不由惊叫出声。
她傲然冷漠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惊愕!
“原来,是你……”
一时之间,夏小仙不知如何是好?
想拔刀的话,想起那天出糢的情形,不由作罢。
不拔刀,面子又搬不回来,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她气的要上吊的是——
杜小虫竟然连头也不回,扛着三寸丁走了!
“追——”
夏小仙气得大叫。
※※※
李家老店。
三寸丁一面挖着鼻屎,一面对杜小虫道:“大哂,你家的金算盘来啦,他的一双目啁(眼睛),像死了讨债鬼!”
金算盘也就是杜家总管——杜牛。
杜小虫道:“哇操,把他打发走吧,现在可忙死人了。他再来哥哥啼(纠缠),我就没事了。”
待杜小虫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杜牛就走了过来。
“啊!爷咄,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哇操,我正忙箸呢!”
“几分钟就够了。”
“好吧,说!”
“就是有关前天您提出的银子。”
“噢!那些银子吗?老早就用完了。”
“什么?”
“哇操,我说用完了,你干嘛目啁(眼睛)睁得这么大,不怕目啁仁掉下来!”
杜牛这才回过神来,说:
“咛……不过,小的怎么记在账簿上呢?大夫人若是问起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
杜小虫大叫:
“哇操,用掉就用掉,还要什么理由呢?金钱这玩意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花它个痛快,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爷说得不错,可是,一旦银子与账簿有出入,大夫人就会追问我。”
“哇操,关于这一点,你就想办法搪塞吧!反正,管账的人,都得动动脑筋呀!”
杜牛哑然不知所措。
怎料、不一会儿,他紧绷的面孔就松弛下来,变成了狐狸一般狡猾的表情。
“好吧!小的就动动脑筋……”
※※※
第二天。
杜小虫才明白杜牛狡猾表情的含义。
杨敏把账簿一丢,喝道:“这个账簿不对劲,阿牛,上面分明少了两百锭银子,难道你莫宰羊?”
杨敏是杜小虫第一任老婆,在扬州城是出了名的精明斡练,管闲事专家,她是扬州督府大人杨敬五个女儿中,最令杨敬头痛的一个。
当初杜小虫把她掳走时,杨敬不但不追究,高兴之余,还奉送丰厚的陪嫁物品a杜牛支吾说:“是的……其实……”
杨敏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不便说!”
“说,你到底把两百两银子揩到那儿去啦?你胃口未兔太大了!”
“小的并没有揩掉两百两银子……请大夫人宽恕!”
“宽恕你,你知道两百两银子可以救多少穷苦人家吗?”
“小的真的没有……”
“快说,否则的话,小心你的脑袋!”
“是—拿到如今,小的只好照实说了。”
“哼,你早该说的!”
“爷说有急用……”
“什么急用?”
“好像是为了个查某!”
“什么?为了个查某要花两百两银子,是什么样的查某,这么吊?想当初我们一十七个,他一毛钱不花,就弄到手。”
“模样长得紧水(漂亮),可是脾气刁蛮不讲理,听说是什么顺天府尹舅子的女儿!”
“操,顺天府尹有什么了不起,我老子还是督府大人呢!”
杜牛此时已额头冒汗,又说:
“本来,爷叫小的保密,如今,在大夫人质问下,不得不全盘说了出来,请大夫人千万别责备爷。
为了两百两银子而王某(夫妻)完家(吵架),实在大划不来。夫人,您就不要再追问了。”
哇操!
这家伙可真奸啊!
杨敏气呼呼的道:
“操,可恶的浑球,为了个查某花那么多钱,那老娘和其它姐妹算那门子的货吗?把他给老娘叫来,老娘非弄个清楚不可!”
杜牛故意央求说:
“大夫人,请您千万别责备爷,拜託您,万一爷知道是小的告的密,我非被炒鱿鱼不可!”
“你别哭丧着脸,我不会说你告的密!”
“那就谢谢大夫人了,请大夫人对爷说话温柔一些!”
“温柔个屁!”
当杜牛退出时,伸了一下舌头,心中暗乐.“嘻嘻,有老热(热闹)好看啦!”
※※※
杜小虫听到风声—早已脚底抹油溜了。
他不是怕。
而是,他讨厌跟女人噜嗦。
女人有时侯根古鎚(可爱)。
但噜嗦起来却叫人挡味条(受不了)!
所以,他乾脆溜出去看风景,也好过听杨敏噜嗦a可是三寸丁就衰尾(倒霉)了!
三寸丁被吊了起来?
霍水盘问:“我老公到底跑到那儿去啦?”
杨敏等人都认为三寸丁一直跟着杜小虫,当然会知道他的去处。
“俺奠宰羊呀!俺怎会宰羊,俺又不是跟屁虫!”
“可恶的家伙,你吃我老公,住我老公,不可能莫宰羊的,到底说不说?”
“我是吃他、住他,可是我没有睡他……”
“睡你妈的头!”
霍水狠狠掴了他一巴掌。
莲蓉包提了一桶水,从他头顶淋下,骂道:“睡我老公,你想得美哟!”
“哎哟,你们这样整俺,俺会没命的。”
三寸丁嗜遍了苦头。
排行第十的童真,说:“大姐,他不说,不如咱们把他全身脱光了游街!”
连蓉包不等杨敏答话,问叫道:“好,这点子太帅了!”
三寸丁听了,苦着脸说:“各位祖奶奶,要俺脱光衣服游街,不如杀了俺吧!”
“也好,杀了你做人肉叉烧包。”
连蓉包说着,七首一幌,上前就要朝三寸丁胸脯刺去!
“啊,祖奶奶,杀不得呀!”三寸丁大叫。
同时,杨敏也喝止说:“连蓉包不要黑白来(乱来)!”
连蓉包才立即住手,回头问:“大姐,问也问不出来,你说怎么办?”
杨敏沉吟了下,才答道:“问不出来,咱们不会自己去找!”
“怎么找?”
杨敏瞄了一眼三寸丁,才道:“咱们进去商量。”
于是上十六个女金刚便鱼贯走了进去。
三寸丁见她们全离开,便偷偷解了绳索,一阵风似的溜走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跑到那儿去?
但是,不管怎么说,总是比被整死好多了。
“爷哂,您跑到那儿去啦?最好跑远一点呀,十六只虎霸母(母老虎)发威,很危险的!”
三寸丁在心里祷告着。
其实,杜小虫正躲藏在附近的树丛中,被个人绊住了。
绊柱他的人,是个女人!
一个浓粒艳抹,不怎么漂亮的女人。
“这位大哥,陪你玩玩!”
那个女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拉着杜小虫的衣袖。
杜小虫掸掉她的手想走开时,那个女人又立刻挡住了去路。
“算便宜一点,走嘛……”
“哇操,免费的话,老子也许会考虑考虑!”
杜小虫并不是不中意这个随地拉客的女人,而是,他眼角突然一瞥,发现到树丛里有一张清秀的面孔。
这女人一听,不由破口大骂:“想要呷免钱(不要钱)的,回去干你老母吧!,”
女人气呼呼地走了。
“哇操,做不成生意?也用不着伤人嘛!”
那女人还远远回头骂道:“六点半,回去啃你妈老奶吧!”
男人最忌讳被骂六点半。
杜小虫不由鸟火,大骂:“你这个大烂货,死三八的,人尽可夫,千人骑……”
有顷,杜小虫才想起树丛里的那个清秀面孔,立即住口。
他觉得有些面熟,好像是夏小仙。
不过,只是惊鸿一瞥,不大敢确定。
“若真的是那八婆,这可惨了,非通知三寸丁不可,否则的话,三寸丁会死的很惨。”
杜小虫认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得告诉三寸丁。
他刚要起身离去,忽然见到连蓉包等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官道上。
“哇操,真干了!”杜小虫叹道:“唉,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虽然如此,但眼前的女人,他既好奇又舍不得放弃。。
他开始在林中奔跑。
不久,前面突然出现火光,他身形幌了两下,看到一个穿斗篷的女人。
杜小虫猛然抱紧她。
为了防止她叫喊,杜小虫忙以自已的嘴为“盖子”,猛然盖住对方的嘴巴。
杜小虫有如不要命似的,不管女人挣扎,硬抱着她倒入草丛里。
四片嘴唇,紧紧黏在一起。
待他的手探入对方的私处时,嘴唇才分开。
“不要吵,静静的,小乖乖!”
杜小虫的手湿塔塔的一片。
这女的一直在打哆嗦。
昂奋可能会使性欲大开。
当杜小虫再用嘴唇接触她时,这女的发出了热烘烘的气息,以及销魂的呻吟声。
哇操!
杜小虫又失去了自制力!
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
对女人的动作,敏感地产生了反应。
两根舌头被此缠绕着,纠缠着!
杜小虫的动作!一个紧接着一个。
他的手先探入衣服的下摆,再把腿伸进去。
当他热烘烘的“东西”进入女人里面时,她哀叫了一声。
这一声,足叫男人忘了爹娘是谁?
至此,这女的不再想逃走了。
杜小虫终于征服了这个女的。
但是,这女的却不知道如何的应付?
四周一片黑暗,附近又有十八女金刚在搜索,以致,杜小虫没有充份的时间看女人的脸。
不过—杜小虫感觉到这女的气息很熟悉。
“哇操,这种气味好像是……”
虽然并不是很浓烈,却有一些麝香的气味。
这气味很特别。
杜小虫一面在想,一面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女人。
只见这女的好像很爽。
她一面娇喘,一面蠕动着娇躯。
“噢……噢……好美妙……哥哥,你是谁呀?”
杜小虫一愕,道:“哇操,你莫宰羊老子是谁,也敢做爱,真是爱呷不惊(不伯)死的!”
这女的喃喃地说:“爽就好了,管他是皇帝老子,还是乞食(乞丐)!”“哇操,这么淫荡!”
微弱的月光,从树叶缝中射了进来,杜小虫一眼瞥见这女人的面孔。
他心中不由一怔,暗叫:“哇操,是八婆!”
原来,这个女的是夏小仙。
这下子杜小虫是一个头两个大啦!
杜小虫的“那话儿”,立即萎缩,随之,把“它”弄进裤裆去。
“哇操,得趁着八婆还在陶醉,卡紧栓(快点榴)卡要紧。”
说着,便对沉醉中的夏小仙,低声道:“歹势(不好意思),我寞宰羊就是你,搞错了。”
言毕,杜小虫就风似的溜了。
夏小仙好像在喃哺地说了些话。
她可能是在呼叫杜小虫,可是,杜小虫却已叮得不见了踪影。
现在,他已忘了家里的十六个老婆,也正在追索他,一心一意只怕夏小仙追来。
※※※
杜小虫奔了一阵,心想夏小仙不可能追来了,便一骨碌躺在草丛中休息。
因为,刚刚做完那种事,接着又奔跑了一段不算短的路,所以,一躺下来没一会儿工夫,便找周公去了。
谁知,正当他睡得正甜时,突然被人踢了一脚,跟善,又听到一声痛叫。
“哎哟,那个夭寿天杀的家伙,嗝屁了还要害死,真他妈的……”
不等他骂完,杜小虫已纵身跳了起来,伸手就赏了这家伙一巴掌。
“你奶奶的,老子睡觉干你吊事,干腐咒老子隔屁!”
这家伙被掴了一巴掌,不但不生气,反而突然惊喜叫道:“大哟,是你呀,多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俺是踏破铁鞋,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这家伙正是三寸丁。
杜小虫见是三寸丁,也兴奋地道:“哇操,是你三寸丁!”
“是啊,大哂!”
杜小虫拍了拍身上草圾后,便朝城里走去。
三寸丁一步步紧紧跟着。
杜小虫好奇的问:“哇操三寸丁,你准备去那儿?”
三寸了答的很干脆,说:“那还用说吗?大咄到那儿,俺跟到那儿,俺这辈子可跟定您了。”
“哇操,你跟着我碍手碍脚的。”杜小虫道:“只要你向我那些水某(漂亮老婆)赔个不是,她们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俺可没脸回去!”
“为什么?她们要对付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伯什么?”
“话虽然不错!”
“不错,你就快掉头吧!”
“问题是,俺这条命是大咄救回来的,也就是说我这条命,现在是你的啦,只要大咄不嫌弃,俺还是要跟着您!”
“哇操,你还真有义气,像你这款人,目前快要绝种了。”
“无法度,俺老妈从小就教我要知恩图报,俺要做个孝顺的好子(好孩子),就要听老妈的话。”
“唉,拿你无法度(没办法)。”杜小虫道:“但是,我可要把话说在前头,我可没办法付钱给你。”
三寸丁听了,不由笑了笑,说:
“俺当是什么天大的问题,原来是芝苏绿豆的小事,俺不要你一文钱。就算两手空空,口袋也空空,俺也可以吃到饭,照样可以开查某(嫖妓)。”
“哦?”
“嘻嘻,俺的点子多的像天上的星星哩,你若不信可以到城里打听,俺绝对没有凸风(吹牛)!”
就这样三寸丁跟定了杜小虫。
于是,他俩就在黑暗中前进。
俗诰说,夜路走多了是会碰到鬼的。
这诰一点不错!
三寸丁一直走在杜小虫前面,不时回头说:“大咄,有俺三寸丁在您身边,兔惊(不用怕)有什么万一!”
杜小虫一笑,道:
“哇操,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杜小虫是四肢不全中风的老头,或是手无寸铁的小孩子。”
三寸丁摸了摸头,笑说:“嘿嘿,俺不是这个意思。”
“哇操,那你是什么意思?”
“俺是说如果有五、六个歹徒出现的话,先由俺来请他们吃铁蛋,然后才由大咄来收拾他们。”
“哇操,你知道你大咄是啥郎(谁)?”
“杜小虫是也!”
“外号?”
“外号嘛……小虫大咄!”
“不对!”
“难道是蝗虫、蛔虫、大便虫!”
“你妈妈的,别乱吐缸(胡说八道)!”
“那大咄外号是……”
“有翅膀的猫!”
“飞天猫!”
三寸丁一听,睁大了眼,伸了伸舌头,喃哺地又说:“俺的老祖宗,俺这下踢到宝,有搞头啦!”
三寸丁手上拿着一根木棒,打在肩上,继续向前走去。
有顷,他又忍不住说“真邪门,偏偏咱们在等他们时,他们又畏首畏尾的不敢露面.”
杜小虫道。“这一带真的不乾净?”
“不是不乾净,而是有路指子(路劫)。”
“哇操?一个人也没看见,该不是你瞎掰吧!”
“混蛋!一定是他们在黑暗中听到你飞天猫在此,胆子早就被吓破了,当然就继续的当缩头乌龟。”
事实上,早就有情况发生了。
当两人来到山路时,只见一个女人挡住去路。
三寸丁立即驻足,回头向杜小虫低声说:“大咄,小心点,这查某长得这么妖艳,说不定是狐狸精变的。”
杜小虫笑道:“哇操,少制造恐布气氛。”
此时,杜小虫已感到一阵杀气。
这股杀气瀰漫荏那女人的身上。
“三寸丁,小心!”
杜小虫不觉的叫出声来。
此话一出,树梢上就晌起了声音。
“哗啦啦!”
接箸,有如下了倾盆大雨,全浇到三寸丁的头上。
“哇!落河(下雨)了!”三寸丁叫道。
杜小虫闪得快,身上没被淋湿。
“啊!”
紧跟着,又有一阵喊叫声,树上纵下两道黑影。
挡在路上的女人,也一步一步的逼近。
第一个纵下的一人,杜小虫适时赏了他一颗石蛋,打中他的腰穴,落地后就瘫痪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第二个纵下来的黑影,却抱住了三寸丁,两人在地上滚了又滚。
三寸丁一面挣扎二面哀叫:“大啪,这家伙比死人还要重,俺快喘不过气来了。”
“三寸丁,免惊(不用怕),我来救你啦!”
杜小虫正欲拔身欺近,怎料,左右的树梢又纵下十多条黑影。
“咻……”
杜小虫立即撤出一篷石子,射向那伙人。
一篷石子,击中五人腰穴,这五人立即瘫痪倒地,一动也不动。
其他人看了几乎丧胆。
不过,他们仗着人多,仍旧大叫:
“打死他们!”
“只有两个,赶快送他们上西天!”
顿时,舞弄刀剑,双方杀得昏天暗地。
有顷,杜小虫突然拔身纵上附近大石上,双手合掌,摆在脸前,闭目集中精神,全身抖动。
不一会儿工夫,那些人举刀欲砍之际,说也奇怪,刀剑突地全断了。
众人不由惊呼大叫:“有鬼!”
“紧栓(快溜)!”
在首领的一声号令下,众人立刻抱头鼠窜。
杜小虫奔了过来,关切问道:“三寸丁,你没事吧!”
“大咄,这个臭娘们想溜栓(跷头)呢!”
三寸丁紧紧抱着女人的腰不放。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臭小子,快放开你姑奶奶!”女的一面挣扎,一面大叫。
三寸丁笑道:“俺好不容易抱住你,放你,你当俺傻子啊!”
女人挣扎一阵子之后,衣襟松开了,露出了雪白的酥胸。
三寸丁和杜小虫二人,眼睛一亮,喃哺惊叹:“哇操!好海(大)的波(奶子)呀!”
女人骂道:“臭男人,再着,姑奶奶就挖掉你们的目碉(眼珠子)!”
“不看可以。”杜小虫说:“你告诉我,那些家伙是那路的,干嘛要杀我们?”
“我啥米摆无宰(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给我十两银子,叫我钓你俩罢了!”
“哼!妳一定是跟他们同伙的,别骗人啦!”
三寸丁一面叫着,一面把女的转过身来,想瞧瞧女人裸露的胸部。
顿时!
那一对紧绷的乳房,好像要引诱三寸丁似的,向前突出。
乳头的颤色淡节的晕红。
三寸丁看得直在嚥口水。
“我的妈呀,俺快死了!”
这女的有一对弹性十足的乳房,充满野性之美。
她的面孔和手脚,虽然是呈铜色,不过,衣襟里的胸部却非常的白哲。
乳头的颜色是淡淡的晕红,一看就知道还不曾领教过男人。
怪不得三寸丁看的直嚥口水。
“贼头贼脑的想干什么?”
那女的一直在骂三寸丁。
她越是挣扎,乳房也越跟着弹了起来,好像一对小球儿似的。
“臭娘们,你别把俺当成三岁小孩,俺三寸丁的目啁(眼睛),可不是龙眼壳哦!”
“当然不是龙眼壳啦,而是死金鱼眼!”
“啊,你这个臭娘们,千人干的!”
两个推来搂去时,三寸丁的手触摸到女人的乳房。
“臭男人,你吃老娘的豆腐。”
那女的厌恶地,狠狠地挣脱三寸丁,并且顺手给他一个耳刮子。
在这种情形下,她还敢逞凶,三寸丁就凭这点,断定她是贼党的同伙。
“算姑娘衰尾(倒霉),落在贼党的手里,被当作诱饵!”
“哇操,你当老子是苯蛋,你住在那里?”杜小虫忍不住发问。
这女的答说:“我刚刚说过,我是他们花十两银子,请来当诱饵的。”
杜小虫不信的道:“哇操,如果你是普通的查某,怎会有那么高的轻功?”
原来,当三寸丁跟贼人纠缠在一起时,杜小虫亲眼看到那女的,身形一跃就丈把多高。
以这种高超的轻功,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
“哇操,你为什么不溜之大吉呢?”
“我,我被你们吓呆了,两腿不听使唤呀!”
“骗肖的。”
“本姑娘才没有讲白贼(说谎)。”
三寸丁,把她绑起来!”
“啥米(什么)?要把本姑娘绑起来?干什么?是不是要强奸我?”
“哇操,你想被强奸?”
“我……”女的看了一眼三寸丁,又再看杜小虫,然后娇声说:“如果是你要强奸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哇操,有你这款查某,可真鲜啊!”
“保证是新鲜货。”
“哇操,免了,老子对你兴趣不大。”
“哼,你不想强奸我,绑我干吗?”
“做钓饵!”
一旁猛嚥口水的三寸丁,拍手叫道:“好极了,那一定紧趣昧(很有趣)!”
说着,连忙解下腰带,把女人的一双手牢牢给绑住。
“啊!痛死我了!”
“嘿嘿,俺们不是要把你当钓饵,而是要利用你来吓退贼人”
三寸丁倒不怜香借玉了,任女的一直在叫骂。
“一旦贼人出现,你就会遭殃,乖乖,做鬼可别来找俺报仇啊!”
“告诉你多少遍了,姑奶奶可不是什么盗贼。”
“嘿嘿,拜託你大声嚷嚷,这样,你的同伙才听得见!”
闻言,女的不再叫了。
三寸丁忍不住讚叹:“他妈妈的,这查某实在紧水(很美),可惜是个女贼。大咄,也许她不是女贼。”
这女的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徐徐的夜风,把她些许头发吹到额头,她频频的甩头,把头发甩回原来的位置。
三寸丁眼睛流露亮光,赞说:“哈,她甩头的姿势,太帅了!”
女的咬牙切齿,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杜小虫和三寸丁。
“只可惜她的眼神好怕人哟!”三寸丁又叹道。
“哇操,那是不折不扣的女贼眼神!”杜小虫肯定的道:“老子江湖跑遍,什么样的查某都见识过,她一定是女贼,错不了!”
“嗯,也许吧!不过,她的一对咪咪(乳房)很迷人!”
“哇操,我说三寸丁啊,要做色狼也要看情形,千万别找恰查某(母老虎),或是小猫!”
“大咄,俺粗心大意可能是俺老子遗传的,俺老是分不清大蒜跟青葱!”
一个时辰了,盗贼始终没有现形。
如果,这个查某真的是良家妇女的话,贼人可能老早就闻声来了。
由此可以断定,这女的在讲白贼(说谎)。
最叫杜小虫感到意外的是,这一带的小路充满了石头,脚下处处有树木的根瘤露出,不时有蛇类爬过路面,头上还有虫鸟飞越。
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半点也不以为意。
杜小虫暗忖:“哇操,看来,她对这一带很熟悉,那就错不了,她必定是山贼的同伙。”
这片树林都快走完了,仍柱没有山贼的影子。
三寸丁说:“大咄,没有盗贼的影于,把她带在身边也碍手碍脚,就把她放掉吧!”
杜小虫心中暗想:
“家里的那十几只虎八母(母老虎),正在经期不顺,闹情绪,若是被她们逮着了这查某,那以后就没得解释了。”
想毕,便这:“随你便。”
于是,三寸丁把那女的解开。
解开之后,女的立刻又奔进树林里。
“哼,你俩个臭男人给本姑娘记住,姑娘我一定会给你们颜色瞧瞧!”
那女的回头,伸出舌头,对他俩做了鬼脸,才一阵风消失在树林中。
三寸丁永远忘不了她美妙的舌头。
※※※
“噢,大爽了!舔、舔上一点,再上一点,噢,不是大腿,再上一点……噢,对了……就是那里。亲爱的,你的舌头真美妙,舌功更是叫俺飞上云霄……”
三寸丁正在享受女人的温存!
“三寸丁,本姑娘说话算话,整你来了!”
三寸了喃哺地说:“你整吧,用你的舌头,把俺整死……”
就在这时,有种冰凉凉的东西掠过三寸丁喉咙,然后停在他的咽喉。
三寸丁被这冰凉凉的东西,惊得跳了起来。
哇操
原来,他刚才是在做梦。
温柔梦!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他梦中的女人。
但此时这女人,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且手上拿着匕首,顶住三寸丁的咽喉。
“哎唷,俺不是在做梦吧?”
“做你的矮子梦?”
“哇!妳是来报复呀!”
“你纳命来!”
“哇——俺尿趋子啦——”
这女人匕首在三寸丁眼前飞舞,眼中充满了杀气。
三寸丁叮得大叫:“大咄,快来救俺!”
“三寸丁!”
门板应声被撞开,杜小虫冲了进来。
他听到三寸丁的叫声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寸丁,发生啥米代志(什么事)?”
三寸丁哭丧着脸,说:“大咄,这查某要杀俺!”
“有我罩着你,免惊(不用伯)!”
说时,杜小虫射出一颗石子,打中那女的七首。
七首“咻”的一声,插在门板上?
而女的也迅速在七首飞出时,她人已纵身跃出屋外而去。
旋即,她又在屋外朝屋内叫道:“来呀,来追我呀,”
“哇操,追就追,怕你不成!”
叫声中,杜小虫纵出屋外。
到此,杜小虫才恍然大悟,她叫杜小虫去追她的原因。
原来,屋外有好几条大汉,等着收拾杜小虫和三寸丁两人。
“三寸丁,免惊(不用伯),对方不过是十个蠢蛋而已,由我来收拾六个,其余的四个,就任凭你来料理吧!”
三寸丁有杜小虫罩着,胆子似乎一下子壮大了好几倍。
“什么?大咄,你只留给俺四个?”
“够了呀!”
杜小虫丢给他一柄剑。
三寸了接在手里,神气活现,舞了起来。
“哈哈,你们这些死贼子,俺丁爷叫你们个个狗吃屎!”
三寸丁的胆子并不是盖的,他抽出剑,紧跟在杜小虫身后,飞奔了出来。
此地是城郊一处简陋的客栈。
那女的叫喊声,把客栈里的客人都吵醒了,纷纷探头出来看,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或出面排解。
杜小虫纵出来,就打倒一个山贼。
“哇操,想不到你们会专程来送死,既然人不想做,想当鬼,那么,就叫阎王快打开大油锅的盖子,迎接你们吧!”
“臭小子,不用你鸡歪!”
一个像首领的大汉,毅然的挺身出来,跟杜小虫打个照面。
虽然是乌合之众的山贼,但是身为首领者总不会太累吧?,看样于,这家伙好像有两下子。
“看大爷的飞鹰抓牛蛋!”
这大汉吼叫着,迎头伸出大掌,抓了过来。
“哇操,想拆老子祠堂,太狠了吧!”
杜小虫一面说,一面闪了过去。
斯时,一阵刃风从背后扫向杜小由腰部。
“哇操,双面夹攻,好啊,这下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啦!”
因此,杜小虫打来特别起劲。
杜小虫出神入化的石子功,使得山贼头上起了好几个包,心惊胆跳,手里持刀节节后退,企图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其实,杜小虫并不想赶尽杀绝,所以没有施展绝招。
而三寸丁呢?
他和山贼满场打追逐战!
“嘿嘿,俺已经收拾了两个山贼,现在是第三个……”
的确!
三寸丁正在和第三个玩追逐战!
不过是山贼追三寸丁罢了。
三寸丁被追得乱吼乱叫。
看来,这第三个不大容易对付。
杜小虫见几个山贼抱头鼠窜,连忙回头问:“三寸丁,你搞定了没有?”
“俺正在跟这只大水牛周旋哩!”
的确!
那家伙像只大水牛,又壮又魁梧,手臂比三寸丁的大腿还要粗。
他手里拿着一柄关公刀,一步一步的逼近三寸丁。
三寸丁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法于逃脱,但始终却逃不掉这魁梧大汉手掌心。
“哇操,三寸丁这下惨了!”
在大汉手中关公刀就将劈下,而杜小虫却还在一箭之远的地方,根本就无法相助。
他只有心中祷告:“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奇蹟出现,奇蹟啊!”
“啊——”
祷告声中,突然听见大汉大叫一声,人也呆呆地楞住了。
原来,在他手中挥动的大刀,突然飞向到半空中!
杜小虫也怔了怔!
他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
奇蹟真的出现!
但三寸丁在惊惶失措之下,并没有注意到这种变化!
他在关公刀飞起来的时候,以为是砍向他的脑袋,人不由吓晕了。
第十四章挂羊头卖狗肉
这魁梧大汉认为一把大刀,对付三寸丁已经绰绰有余,谁知,突然会有变卦。
因此,他人不由呆住了。
其实,在那个时候,杜小虫听到铁炼缠绕刀身的声音,紧跟着,便见到关公刀飞向半空中。
杜小虫见三寸丁转危为安,不由松了一口气,直叫:“好佳在!”
有顷,魁梧大汉才由梦国中醒了过来,一见三寸丁晕倒在地,便扑向他。
杜小虫张开嘴要叫,突然又停住!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快得叫人不敢想像。
当大汉扑向三寸丁之际,正巧三寸丁睁开眼睛,见状,连忙把手中的剑一竖。
就这么一竖,使刺中扑下的大汉胸膛,一箭穿心,使他当场毙命。
三寸丁上气不接下气,人好像虚脱似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俺是鬼门关走了两趟回来,真累呀!”
“三寸丁,快起来,快向救命恩人叩谢呀!”
杜小虫的眼睛一直在瞧着屋顶。
屋顶上似乎有个黑影,长长的秀发,在夜风中飘动,是个女的。
三寸丁还在莫名其妙,杜小虫只好扬声道:“喂!屋顶上的姑娘,你干得太帅了,我代表三寸丁向你说一声多谢!”
“请不要客气!”那女的说:“我还不是为了借你们的刀杀人。因为,这斯的非杀不可!”
闻言,杜小虫又是一怔!
“多谢你们的鸡婆,再见!”
言讫,女的朝屋脊后翻去,一下子工夫便消失在黑夜中。
杜小虫喃喃地道—一不要再见。”
三寸丁抬头一瞧,不见了女的身影,却见一把明幌幌的大刀,从空中而落。
“大吔,你认识这妞吗?”
“哇操,你当我是淫虫还是淫猫,认识天下的查某!”
“嘻嘻上阿婆放尿,差不多,不然怎会有十八女金刚嘛!”
“武大鄗弟弟的弟弟,少废话,睡觉去吧!”
杜小虫拍了三寸了脑门一下,然后朝屋内走去。
三寸丁追在后面叫道。“大吔,干嘛说俺是武大鄗弟弟的弟弟?”
“哇操,你自己枕头垫高一些想想吧!”
说完,门“砰”一声关上,把三寸丁关在门外。
三寸丁不服气地说:“操,俺为什么不是武大鄗弟弟武松,还要加个弟弟,真搞不懂!”
※※※
一早,杜小虫和三寸丁两人,便已走进城里。
三寸了跟在后面,直唠叨说:“大吔,为什么俺不是武松,还要加个弟弟?”
杜小虫回头一笑,答道:
“哇操,你身材矮的跟曾志伟有得比,那一点像武松?所以,只能做武大郎的另一个弟弟。”
三寸了不服气说:“俺的身材虽然矮了一些,可是挺有查某缘(女人缘)!”
“哇操,是吗?”
“就拿昨晚的情形来说,那个妞对俺好像有好感哂!”
“哦?我怎么莫宰羊!”
“嘻嘻,她要对俺没意思,干嘛俺快被杀时,不顾危险救俺!”
杜小虫一听,差点笑破肚皮,但嘴里却道:“不管她对你有没有意思?皮正这款来路不明的查某,还是少碰为妙!”
“好,就算俺不碰她,躲着她,如果她偏要对俺哥哥啼(纠缠),俺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呀!”
“说得也是,若是花痴的话,被她缠上,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幸好,一直到进京,那女的不再出规过。
走进城门,东大街上的桥边有一家茶肆。
茶肆前挂的布幡上,写着“一壶三文银”。
铺理已有不少的客人。
两人走到茶肆前时,三寸丁驻足说:“大吔,咱俩就到里面休息一下吧!这支剑和银子快把俺压扁啦!”
原来,杜小虫要离家时,又到总管房间榆拿了一大包的银子,这包银子少说也有一、两百两,现就吊在三寸丁的衣带下面。
当下,杜小虫两人走进店里,叫了两壶茶,一二样小棻,两斤馒头,吃喝起来。
这家茶肆很特殊,伙计都是女的。
而且,这些女的都不难看。
她们穿着碎花衫裤,像只花蝴蝶,穿梭在客人之间,忙着沏茶、端菜。
三寸丁眼睛随着那些女伙计们在移动,嘴里说道:
“乖乖,生意挺不赖嘛!依俺看,大半的人客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来吊马子的!”
杜小虫呷了一口茶,笑问:“哇操,那你呢?”
“俺?俺要是早知道这理有水查某,俺天天都来这里报到。”
此言一出,不由引起一阵哄笑!
这时,有个长得俊悄,穿戴很体面,脂粉味十足的男子,上前来搭讪。
“两位兄弟,瞧你们打扮可是外地人?”男子娇声说:“我是住京城的,京城我熟得很,两位兄弟若需要晌导,就来找我吧!”
“哇操,这家伙是鸟狗(时髦男的),还是太监,真叫人挡味条(受不了)!”
杜小虫感到噬心透顶,心中不由暗怨。
他乾脆转过身去,以背对着这男子喝茶。
这男子又不停的对三寸丁抬槓。
“小哥,你身体又壮又絃根,教我看了心里‘卜通、卜通’地响,您是怎么保养身子的……”
说时,伸手在三寸丁胸上又摸又捏的。
三寸丁这辈子最难过的事,就是他矮小微胖的身材,现在一听有人赞美地的身材,简直乐歪了。
此时,你若问三寸丁爸妈叫什么名字,他定答不出来。
他太爽了。
杜小虫呢?
这男子的油腔滑调及轻浮的举止,简直叫杜小虫看了吐血。
“哇操,屁精床少乱哈拉(朔言乱语)行吗?”
“这帅哥,你说什么?”
杜小虫不悦喝道:
“我听说过京城里的雀儿吱喳不完,没想到阁下的舌头,有过之而无不及。哇操,你简直是一只发情的雀儿,滚你的蛋吧!”
这男子听了,俊悄的面孔。不由一阵红,一阵白的,难看极了。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说。
“嘿嘿!打扰了,对下起啊,恕在下嘴巴贱,胡鸡巴乱说,你们别当真。其实,那儿比我还要吵!”
他伸手指着不远处马儿叫卖场。
的确!
那儿有许多的牛马,牛叫加上马嘶,以及人们喊叫的声音,的确很吵。
就那么一眨眼工夫,当杜小虫和三寸丁把视线收回来时,那只聒噪的“兔子”已经不见了。
兔子即是屁精。
“大吔,聒噪的雀儿不见了。”
“不是雀儿,是兔子!”
“兔子?咬唷,夭寿死东西,想把‘爱你死’的病传给俺,真是缺德带冒烟……”
三寸丁吓得睑色发白,跳起身来,手足乱舞,在身上又拍又打的。
“咦!”
突然,三寸丁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惊叫了起来。
“哇操,干什么?”杜小虫笑道:“这么快便中标了!”
三寸丁苦着脸说:“大吔,没有中标,而是俺遇到了靠山子(扒手)!”
原来,挂在三寸丁库腰上的钱包,绳子被割断,钱袋不见了。
杜小虫怔了怔,才叹道:“哇操,这屁精高杆,在我飞天猫面前扒钱袋。”
三寸了骂说:“浑蛋!他扒走了钱袋,一定还没有溜远,俺去把他抓回来!”
说着三寸丁就要冲出去!
杜小虫笑着阻止他。
“哇操,别做梦了,那种鼠辈东西,还会不栓(溜),等着你主抓他吗?”
“妈妈的,那斯的是叫人笃烂(不高兴)的屁精,也是该杀的鼠辈,俺下次再碰到他,非大卸他八大块不可!”
“哇操,还有下次呀!”
“大岫,银票、银子全都在里面呢!这下子咱们是一文不名,比乞食(乞丐)还要穷了!”
“真是衰尾(倒霉)是不是?”
杠小虫嘴里如此的说,脸上却没有一点沮丧,仍旧一副快活的样子。
那些女伙计,似乎已经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彼此正在交头接耳。
大概是这些伙计的老闆娘,长得很妩媚,身材还不赖,二十五、六岁的女的,上前走到杜小虫面前,歉意道:
“真对不起,店里的姑娘告诉我说,刚才在向你搭讪的男子,据说是京城理一流的三只手(扒手),叫做什么‘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杜小虫笑道:“的确是妙手!”
三寸丁拿着钱袋被剪断的带子,懊恼地叫说:“还空空,银子全入了他口袋,他肥得很呢!”
这老闆娘千赔罪万赔罪,又道:“真是对不起,在这里害你们被扒!”
杜小虫笑着说:
“不关你们的事,那是我们太粗心大意了,所以才会被扒,还有你店里的姑娘也大水(漂亮)了,我只顾欣赏,才因仳而分心,哈哈!”
“那么,您的菜钱算本店免费招待吧!”
“哇操,那怎么成!”
“阮王(我老公)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我收了您的菜钱,他会骂我的。”
“没这么严重吧?”
“是真的。”
“哇操,我倒想看看他如何的骂你?”
“这……”
“哈哈,我只不过跟您讲生笑(开玩笑)罢了。反正,该付的,即使一文钱也得付。
我这人一就一,不可能等于零,欠人家的钱非还不可!”
说完,杜小虫站了起来。
三寸丁倒不以为然。
既然头家娘不想收钱,又何必坚持非付不可呢?
他心中暗想:“没钱就没钱,何必死要面子嘛,反正被扒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三寸丁想拉杜小虫的衣袖示意。
但是在小虫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急步走了出去。
“大吔,你干什么?”
茶肆的左面有片竹林子,杜小虫一直走了进去。
三寸丁叫道:“大吔,你要放尿,早说嘛!”
其赏,杜小虫除了“方便”外,主要还有一个目的。
只见他用剑砍下一根竹子,把它削成钓竿一样,有六、七尺长度。
“大吔,你还有闲情逸致做钓竿,你想钓鱼是不是?”
“哇操,我不是在做钓竿。”
“那么,您为什么要削竹子呢?”
“卖黑白猜,你等着瞧好了。”
杜小虫削好竹子后,便走到茶肆面前,朗声叫道:
“各位父老兄弟们,各位看倌,在下有一件事相托。在下不想吃霸王餐,钱是一定要付的……”
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
“吃东西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少年仔,呷抿加(吃东西)不付钱,太不像话了。”
杜小虫并不生气,道:“正因为如此,请各位看倌把几个文钱抛向天空吧,天公伯一定会赐给我那些钱!”
一时之间,大家都楞住了!
旋即,大伙儿哈哈地嘻笑起来,异口同声的说:
“你在说那一国的风凉话呀!我们把钱丢向天空,它当然会掉落下来,你当然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把钱捡起来!”
“是啊,你当我们似却是傻子呀!”
“你们误会了!”
“哈哈,我们还六会呢!”
三寸丁在一旁直擦汗,低声说:“大吔愕降紫敫墒裁绰穑俊?
杜小虫不理他,又对群朱扬声道:“哇操,我绝对不会用手去捡那些钱!”
众人一时间互相对望,似乎对杜小虫的话,感到非常怀疑。
“在下就使用它来取钱!”
说完,杜小虫挥舞一下手中的竹竿。
竹竿的前端抖动了一下。
大伙儿又嚷着说:
“你真的有那种本事吗?”
“想利用竹竿接银子,罩得住吗?”
“是啊,如果罩不住的话,可得把银子还给我们,你若想耍赖的话,我们就去报官!”
茶肆前二时人声喧哗了起来。
杜小虫索性道:“这样吧!如果我掉了一文钱—我就把这柄宝剑送给那个人,行不行呢?”
“大吔,您头壳(脑袋)是不是秀逗(坏)了?使不得呀!”
三寸丁吓了一大跳,建忙挥手阻止。
可是,有一些感兴趣的男女,已经把手伸进荷包里头了。
三寸丁连忙浑手大叫。“请等一下!”
“干什么?”
三寸了跳上一张摆在门口的破椅子上,朗声说:
“俺的大吔要这样做,俺可没有话说,但是俺有言在先,不能投出文钱,只准投出银两!”
哇操!
三寸丁可不是呆瓜。
银两比文钱大多了。
“没问题,用竹竿接凹凸不平的银子,这款玩意挺新鲜的,从来就没有玩过。”
一个女人说完,走了出来。”
她手上拈了拈银于,又笑这:“我就投一枚艰子,瞧瞧真功夫!”
语毕,她把衣袖震动了一下。
她的手腕又细又白。
大伙儿都以为一个女人能丢多高吗?
谁知,它却飞到了令人想像不到的高度。
大伙儿的头,随着那枚银子,全都抬了起来。
那枚银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好像要消失于天空中似的。
旋即,它反以极快的速度掉了下来。
“三月桃花,谢了!”
杜小虫把竹竿尖向上一仰。
银子便从竹竿尖端滑入,下降了两尺后,牢牢的固定在那儿。
一动也不动,好像用快乾胶黏住似的。
“哇…帅呆了!”
看热闹的人都齐声欢叫起来。
围观的人,都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现在就连那些买卖牛马的贩子,也都围摆过来了。
“乖乖,虽然亲眼目睹,老夫还最不敢相信,这一次,请你接老夫的银子吧!”
一个看来像镖行老闆的中年人,站到人群中,抛出一两银子。
杜小虫也轻而易举的把它接在圆滑的竹竿上。
以杜小虫高强剑法,这款小玩意,可说比吃饭还要容易。
小时侯,在乡下放牛时,曾经把石子往天空扔去,然后也是削了一根竹竿,去刺它们的练武功夫。
这种土制炼钢的玩意儿,纵然是亲眼看到,仍然会感到不可思议。
所以,抛出银子的越来越多。
那些银子,无一不被竹尖接住,然后一个个滑下来。
竹竿就彷仿佛条小道,上面爬满白蚂蚁,在蠕蠕而动。
“一个、两个的丢,太没有看头了,不妨四五个一齐丢吧!”
言一茍话并非吹大牛。
当下,便有好几个不信邪的,陆续抛出了银子。
“呀……”
在杜小虫的呐喊声之下,一个不漏的把它们接了起来。
“大酷了!”
这种漂亮,无懈可击的手法,令在场的人,叹为观止。,两个时辰后,杜小虫估计银子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好了,今天咱们就玩到这里吧!”
群众似乎意犹末尽。
“乖乖,这小子硬是要得,真是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
“老夫有生以来,破天荒第一次瞧到这种能耐,若不是亲目啁(眼)看到,谁也都不会相信的!”
“他看来好像大侠,这种剑法可不是盖的!”
“如果老夫是皇帝的话,一定礼聘他为一品带刀侍卫。”
对于这些赞扬的话,杜小虫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高兴,他只是笑一笑。
三寸丁拍了拍竹竿上的银子,笑咪咪地说:“赚的还真不少哩,这下大可以大吃大喝……”
话语未了,突然传来话声:“如果嫌赚太多的话,那么,统统由我来保管。”
咦?
这声音很熟。
不就是城外救三寸丁那个女的。
“哗啦啦!”
随着铁链飞过来的声音。
竹竿被斩断了。
“哗啦啦!”
又是一阵银子声晌,接着一蓬银子,飞过杜小虫的头。
哇操!
这一手“抢”得实在有够帅。
原来,她一直冷眼旁观。
待杜小虫不注意时,就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抢夺。
“哇操,黑吃黑!”
“哇,有贼!”
三寸丁喊叫起来。
黏在竹竿上三十几两的银子,彷彿是蚂蚁升天一般,在半空中飞翔。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群众没有一个人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条铁链来自竹林中。
“不要脸的小偷,专捡现成的!”
三寸丁一面叫骂,一面拔起身子,想栗抓住那一堆银子。
“谢了!”
那女的又从竹林中传来声音。
“臭查某,三八婆,你不是说过不要谢礼吗?干嘛又来抢俺的酒菜钱?”
三寸丁气得七窍生烟,拔出剑来,冲进了竹林里去。
谁知,那女的从容不迫,笑道:
“嘻嘻,因为临时有急用呀!看到你大吔耍弄棒法,我的手也感到痒痒的,所以,顺便玩了这一招,甲歹势(真不好意思)!”
“姑娘,俺叫你一声姑奶奶,快,快把银子这给俺,俺得付酒菜呢!”
三寸丁苦苦哀求。
那女的这才停下了脚步。
“好吧。姑奶奶就大发慈悲,还你二两银子吧!”
接着,就有两个银子打在三寸丁的额头上。
这时,杜小虫突然身形一拔,疾步如飞。
他刚才没有採取行动,是因为对方藏匿地,还没有发现。
现在,他行动了。
因为,杜小虫找到了女的所藏匿的那棵竹子。
他人才刚一靠近,一根粗的竹于就披砍倒了。
随着树倒的声晌,一道黑影有如怪鸟似的飞了起来。
身轻如燕。
飞姿更美。
但杜小虫无暇欣赏。
“臭三八,看你往那儿栓(溜)!”
杜小虫毫不放松地追!
他一一的砍下女的飞跃而过的竹子。
“啪!啪!”
“哗——哗——”
随着一连串竹子倒下的声音,女的快速飞奔。
杜小虫也砍得非常卖力又迅速。
三寸丁则在杜小虫远远的后面,跑来跑去!
就在杜小虫快追到那女的时,那女的突然转身,抚媚一笑:“酷哥,送你一粒勿忘弹吧!”
话声一落,女的随手朝杜小虫,抛出一粒荔枝般大的东西。
“轰”
那荔枝大的东西,一碰到地便发出爆炸声,并冒起了红浊的烟雾。
烟雾顿时瀰漫开来。
杜小虫一时便被遮断了祖线。
“哇操!”
“酷哥,谢谢你的银子。”
浓烟中传来了声音。
“臭三八!”
“酷哥,咱们后会有期,祝你赚大钱!”
话语完时,她人已远去了。
杜小中站在原地,心里是叉气又好笑。
三寸丁追来时,烟雾已经散了。
※※※
“哇操,咱们今天是踩到狗屎,真他妈的衰甲落链(倒霉)!三寸丁,你就认了吧!”
杜小虫辛苦赚来的银子被抢,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要劝三寸丁。
哇操!
他是什么心理?
有病啊?
三寸丁却气呼呼地说:
“俺嚥不下这口鸟气,现在俺的内心还在翻腾哩!大吔好不容易赚来的三十多两银子,一下子就泡汤了,俺要是能嚥下这口鸟气,就不是人!”
杜小虫大笑道:
“这是无法度的代志(没办法的事)。说来也真他妈的够绝,又是夏小仙,又是我家黄脸婆,又是娘娘腔的兔子,又是抢钱的臭三八。”
顿了顿,又摇头喃喃地说:“这个抢钱的臭三八,还真不赖吔!”
“大吔,您怎么了?苹壳绣逗(脑袋坏了),干吗还称赞那个臭三八!”
“哇操,她不算大坏,还蛮有慈悲心呢”
“什么呀?”
“不对吗?她不是还给你二两银子吗?”
“俺的老母呀,只还给咱们二两银子,您就感动了?”
酒菜钱付了。
不过,从此以后,杜小虫真的是一文不名了。
虽然如此,杜小虫仍旧一副不在乎,笑脸始终挂在脸上。
他想: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来来去去,来了就是没,没了就会来。
凡是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又何必为钱伤脑筋呢!
但三寸丁就不一样了。
自付了酒菜钱后,就不曾看他笑过。
“哇操三寸丁,不要一副苦瓜脸好不好,你家理死了人啦”
“大吔,俺家里是没死人,俺心里窝囊时,俺是快活不起来的!”
“哇操,何苦嘛,你挂着一副苦瓜脸,银子也不会回来,既然不会回来,干嘛不高兴一些!”
“很难吔!”
“哇操,有道是运随相转,你要是开怀笑笑,好违一定会来的。”
“大吔,您就饶了俺吧!俺真的笑不出来。”
“卖屎(不行),我定要你笑!”
“好吧,俺尽量装笑容就是了。”
两人一搭一讪,走到了天桥南大街,人潮比蚂蚁还要多。
三教九流,乞丐、贩夫走卒、杂耍的、公子哥儿,样的人都有。
人群熙熙攘瓖好不热闹。
杜小虫第一次上京城,看得眼花了乱,目不暇给。
他心中快活极了。
“咦!那是……”
一阵悠扬二胡声传了过来。
不过,使杜小虫和三寸了感到兴奋的,却是娇嗲嗲的歌声。
杜小虫和三寸丁二人,有如吃了安非他命似的,随着歌声处而去!
“难道是有人摆酒席?”
天桥的右侧角落,有座戏台,戏台四周用篮布围了起来。
风吹过来,尔偶会把布幔吹掀起来一块。
若隐若现,见到戏台上一小部份情景。
歌声就是从那见传过来的。
四周有很多摊子,男女老幼全都挤在入口处。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在放三级片?”
斯时,布幔被风吹掀一角,杜小虫和三寸丁正好看个正着。
一个年轻少女配合着胡琴,手舞足蹈了起来。
三寸丁叫道:“大吔,好像很有看头,咱们去瞧瞧!”
杜小虫不屑地说:“虽然是查某,不过,她看起来乳臭未乾,发育不良的样子,不可能有什么魅力的!”
“只是瞧瞧而已,又没有要上床,管她发育好不好?”
“好吧!”
布幔友侧是入口,入口十尺处用两根粗木头,围成个狭窄的走道进去。
入口站立着一个手持六尺棒,头戴帽子,帽沿垂得低低的大汉。
这大汉在监视着人群,防止看霸王戏。
“喂!兄弟,你的门票呢?”大汉低着头对三寸丁说。
三寸丁讶叫:“什么?要门票?”
“门票是一个人五文钱,两个人刚好一两银子。”
“啧啧,太贵了吧!”
“嫌贵就不要看!”
不管是贵,或是便宜,反正,杜小虫两人已经倾盆如洗,一文钱也没有。
因此,两人只好摸摸鼻子走开。
然而,他俩越想越不甘心。
的确!
叫他们看不到女人在台上搔首弄姿,怎会甘心嘛!
尤其是那股“兴趣”,已被引燃起来。
杜小虫在附近四下一扫,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柳树,高度刚好,便和三寸了爬了上去。
因为,布慢只有六尺多高,站在柳树上,就可以一觉无遣。
只见里面黑鸦鸦的人头,有捕快、小贩,甚至还有和尚道士等人!
这些人双眼紧紧盯着台上,又吼又叫,似乎非常兴奋。
三寸丁他振兴奋,说:“大吔,甲趣味(真有趣),敢情是在讲古!”
杜小虫道:“不是在讲古,她们在胡鸡巴乱舞一通!”
“乱舞?”三寸丁说:“呸,那有什么好看?这些人简直是绣豆了!”
“哇操,乱舞是没什么好看,要是乱舞中加点‘料’的话,那味道就嘎嘎叫啦!”
“哇!那不就是牛肉秀!”
“哇操,用目啁(眼睛)看,别叫那么大声,你是怕人冢莫宰羊我们看霸王戏呀!”
的确!
台上舞的正是牛肉秀。
有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中空装,扭动着屁股,抖动双峰,口中嗲声唱着不成调的曲儿:
“妹妹来唱一首歌,
是情歌。
夜静人寂寞,
牵君的手摸那儿,
阮问君要按怎?
希望阿君来做伴……
阮的半边朱唇等阿君来嚐,
……”
扭动身子几下,伸手把半截的上衣,有意宽了宽,露出半个丰乳,再朝观众抛几个媚眼。
那些观众就疯狂的叫了起来。
有些人大声嚷叫着说:
“好正点的查某,俺真想抱抱你!”
“小妞,你一定很久没跟人上床,憋坏了,让哥哥给你败败火吧!”
“姑娘,你喜欢吃肠吗?我这里有大肠,要不要?保证是赞的,哈哈——”
三寸丁是看得心痒痒,说:“大吔,俺也想上台打打鼓哩!”
“哇操,打你的头,你有那个胆吗?”
就在这时,那个看门的像地头蛇的大汉,手理拿着一根六尺棒,有如一只猎犬似的,在附近徘徊。
他是在找看霸王戏的。
这时,他突然朝杜小虫二人方向走来。
“喂,你们两个在那儿干吗?”
三寸丁顶嘴说:“俺站在这儿,干你屁事!”
“卖吵,闭上你的臭嘴。”杜小虫也道:“不然K你!”
大汉气道:“什么?叫老子闭上臭嘴?想看白戏是不行的,快点给老子下来!”
“呿,神经病,别理他!”
杜小虫和三寸丁,根本就不把地头蛇放在眼里,继续在看牛肉秀。
地头蛇不由恼火了。
“妈的,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老子就把你们两个三八打个半死!”
说完,他挥动六尺棒,扫向杜小虫的脚。
“哇操,臭屎狗,你想干什么?”
杜小虫身形一闪,右脚一抬,使对方扫个空。
右脚放下时,便把六尺棒踩在脚下。
“吧哒!”一声。
六尺棒断成两截。
“你个芋头牛奶冰,别乱打人,否则的话,你舅舅的准倒大霉!”
说时,杜小虫左脚一窜,窜在地头蛇胸上,地头蛇一连打了几个滚。
他一时爬不起来,喘着气叫道:“快来人呀,这小子太鸭霸(霸道)了!”
旋即,由戏台内冲出一票人,少说也有七、八人之多。
地头蛇勉强爬了起来,指着杜小虫和三寸丁,说:“这两个小子想看霸王戏!”
杜小虫和三寸丁面面相顾。
哇操!
他俩实在有够衰尾(倒雩)!
今天一整天尽在发生事情,好像老天有意整他们两人似的。
杜小虫笑道:
“哇操,你凭什么说我俩看霸王戏?难道站在这里瞧瞧万寿山也得付钱?皇上老子也没说要收钱,你凭那根毛收钱吗?”
“什么?你只是在看万寿山?”
“除了万寿山,当然还有香山了。”杜小虫道:“哇操,我想看看皇后娘娘的香闺,或者卧佛寺观音菩萨的玉手,卖屎(不行)吗?”
“你们听听,这小子简直是黑白无常叙交情,鬼话连篇,胡说八道嘛!”
这七、八个大汉,横眉竖眼,一副凶恶模样,他们的手理不止拿着六尺棒,腰部还插着大刀。
看来,全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地痞流氓。
虽然在“理”方面,已经站不住脚。
但是,其中一人仍然叫嚣了起来。
“看白戏!臭小子,你是不是提灯捡大便,找死(找屎)!”
“老大,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教训!大便宜他们了,乾脆干了!”
仗着人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嚷着,有些人已经大刀出鞘。
杜小虫扫了他们一眼,不在乎地道:“三寸丁,咱们已经被退上梁山啦!”
“可不是吗?一堆不知死活的东西!”
三寸丁双掌来回搓了搓,一副蓄势待发,准备干架似的。
“想吃卤蛋的家伙,可以出来呀,免细利(不必客气)二个人一个,包管你们吃了峨媚豆腐(阿弥陀佛),卡紧(快点)上呀!”
哇操!
原来是石子!
石子就在杜小虫手上Q
只不过是石子罢了,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兵器。
一个人最多丢一粒石子。
一粒石于若打中,也只不过一个倒霉而已。
只要咱们一拥而上,牺牲一个也就够了。
到底谁先去吃卤蛋呀?,
那七、八个大汉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在商量。
杜小虫原以为这些地痞流氓,都是蛮干、耍狠的家伙,心里还正盘算着如何应付?
谁知,他们言行不一,口头凶得吁死人,一听到要干架,又叮得两腿发软。
脓包一个。
三寸丁在旁催说:“大吔,快赏这些脓包卤蛋吃呀!”
“不急。”杜小虫道:“等他们咬完耳朵再说。”
就在这时,戏台上面的牛肉秀突然停了。
有好几张浓粒艳秣,衣衫不整的面孔,探了出来。
“师傅,有一群人要打架了!”
“那些看场子的大哥,已经拔出刀了,干起来会打得天翻地覆,惊动官里的皇上呢!”
“快点叫人来制止,否则的话,可能会血流成河哦!”
听了这些耸闻的话,顾客们已显得坐立不安,开始四处张望。不久,一个穿着华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带着五、六个手下赶到。
立即有人叫道:
“他是茶肆的头家(老板)!”
“茶头冢来劝架了!”
杜小虫当然也听到了。
中年人直接走到杜小虫面前,拱手道:“小兄弟,听你口音是外地人。”
杜小虫毫不违言说:“不错。”
“外地人跑到京城里闹事……”中年人道:“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老朽的劝,算了!”杜小虫并不退让。
“哇操,怎么能算呢?咱们也不想闹事,不过既然对方先向咱们挑衅,如果算了的话,实在太没有面子了。三寸丁,你说对不对?”
三寸丁故意摇头叹气说:“唉,这实在是叫人伤脑筋啊!”
中年人听了,面色一变,十分难看。
“大家又何必闹得歹看面(撕破脸)!”
“哇操,这是无法度的代志(没办法的事)!”
中年人不由凝视了杜小虫一阵,突然破颜一笑,说:“老朽认识你:”
杜小虫一愕!
中年人冷峻地说:“无厘头的杀人最好免了。”
闻言。杜小虫一肚子鸟火。
“哇操,你说我无厘头杀人,老家伙,你有没有搞错,这场架可是我要打的?是这些地痞流氓无事生非,找我们碴来的。”
“哈哈哈,不用打,在老朽梅三还末数到十时,他们的头壳就会开花了。”
“梅三?您是……”
“老朽就是茶肆的头家,直到刚才老朽才知道,您就是轰动江湖的飞天猫杜小虫,小虫大侠。”
果然那个女人就在他身旁。
也就是茶肆的头家娘。
当她视线跟杜小虫碰在一起时,便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听梅三激动地说:“其实,老朽在“闲人居”发达星发爷那儿时,老早就见过您的面了。”
“噢,原来如此。”杜小虫有些伤感的道。“我老早就跟他断了。”
梅三也似乎有些难过说:“我知道。”
旋即,杜小虫又恢复轻松神色,道:“梅老,既然你我是旧相识太好了,有件事糟透了,我想跟你……”
梅三不等他说完,笑了笑,即说:“老朽知道。”
“你宰羊?”
杠小虫一出口,看了看他身旁迷人的头家娘,也明白了。
梅三气愤填膺说:
“妙手空空这家伙太过份了,目啁(眼睛)青瞑(瞎),还是给屎糊过,要扒也不先看清楚,竟敢找飞天猫下手,简直是活腻了。”
“哇操,我脸上又没写着飞天猫三个宇,他怎会知道我是飞天猫!”
“你放心,赶明儿老朽就把他逮住,叫他把你的银子全吐出来。”
“免了,既然他能得手,算他高杆,那些银子就当作是奖赏吧!”
“当扒手还有奖赏,这是姑息他,以后他更会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哈哈!那就罚他一个月不能开查某(嫖妓),到时他就会嚐到八堵饫(肚饿)的甘苦(难受)。”
“噢,老朽差点忘了,可否请小虫大侠到寒舍吃顿便饭?”
“哇操,太帅了。”杜小虫突然低声问:“你家有好酒吗?”
梅三笑的很暧昧,说:“老朽是做开店的,若没好酒那就大不称头了。”
“哇操,我说的好酒,是只私人藏起来的那种。”
“小虫大侠,你尽管来,绝不会让你失望。”
“大帅了!如果……”
“小虫大侠,你还有什么要求,直说无妨!”
“嘻嘻,如果酒席中您能说此令人‘兴音高昂’的话题,我俩一定会去的!”
梅三起初似乎不憧,但随之即懂了,“哈哈”大笑,说:“小虫大侠甲趣味(真有趣)。”
“嘻嘻,人生嘛,又何必太严肃呢!”
“对对对,关于这一点,老朽可以向您保证,此地多的是情圣,多的是艳闻专家,这方面的话题,多如牛毛哩!”
“帅毙了,哈哈——三寸丁,咱们去大吃一顿吧!”
“大吔,俺老早就八堵(肚子)贴厚壁(后背)了。”
“臭小子!”
在杜小虫和梅三谈话时,戏台上有个少女一直躲在布幔后、目不转睛的凝视杜小虫。
这少女只有十五岁,叫“阿桃”
阿桃在牛肉场中,也是小有名气的。
阿桃的个儿并不高,容貌也谈不上很出众。
不过,一旦化起妆来,顿时美如天仙,加上香艳大胆的动作,往往会把男人扪看个如醉似痴。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挑逗。
每一个眼神,也都是诱惑。
微笑更是叫人神魂颠倒。
纤腰盈握,看得女人妒火中烧。
男人则为之动容。
尤其有心脏病的老头子。
又爱又恨。
视为禁地。但仍有老头子冒死一拚。
她那黄莺出谷般“黄腔”,更叫天下男人“抬头挺胸”,耸耸“欲”动。
在茶肆头家引导下,杜小虫和三寸丁两人,学步欲走。
“小虫大侠,请您等一会儿!”
阿桃突然娇羞着的从布幔后,奔了出来。
杜小虫驻足回头,问:“你叫我?”
“嗯!”阿桃嫣然一笑,说:“你屁股上的裤子破了。”
杜小虫一楞!
他心中暗想:
“可能是在竹林里追那个女的时,太激烈扯破的吧?不然,就是刚才在树上,被树枝戳破。哇操,我道是什么天大的事,原来是这芝苏绿豆的小事。”
不过,屁股上破了个洞?也是有点碍眼。
杠小虫有些不好意思。
为了掩饰他的尴尬。
他笑了!
“嘻嘻,不碍事的,这样比较通风,放屁散得快啃!”
阿桃抿嘴一笑,问:“你有没有要好的马子(女朋友)?”
哇操!
什么意思?
杜小虫又是一怔!
此时,她已伸出一只白细的手,很灵巧的捏了捏,再用线缠了几下,固定后再绑牢。
“这样不是好了很多吗?”
杜小虫转头一瞧,就在屁股上缠成一小陀,暗叫:“哇操,人家还以为我脚仓(屁股)拉萨(肮髒),长了脓包或肉瘤什么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嗯,不错,多谢你啦!”
“小事一件不足挂齿!”
说完,阿桃羞怯地跑了开去。
梅三冷眼旁观,并不插嘴!
※※※
茶肆!
酒是东北的烧刀子。
质醇味香。
怡人心神。
满室生香。
果然是好酒。
三寸丁一见到美酒,好像苍蝇见到血似的,爱死它了。
他早已有七分醉,和头家娘正在唱着小曲。
梅三和杜中虫,则仍天南地北的聊个不停。
蓦的,梅三问:“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情?”
杜小虫莫名其妙道:“哇操,你是不是醉了,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到底是指对谁动了情?”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老朽指的当然是刚才替你绑脚仓(屁股)上破洞的那个小妞啰!”
“哇操,你说她呀!”杜小虫道:“我怎么可能对她动情?”
梅三点点头说:“这么说,阿桃之所以会看上你,是有她的原因啰?”
“哇操,管它什么原因,反正与我无干。”杜小虫道。
梅三却摇着头说:“不可能,这个原因一定很耐人寻味的。”
杜小虫笑了笑,道:“哇操,梅老,这就是你说的助兴节目,艳闻吗?”
“哈哈、这也能算是件小少的艳史,只是还没完全发生罢了。”
“哇操,如果这也算是艳闻,我情愿喝醉了,倒头睡个大觉。”
“那太可借了,小虫大侠,你知道阿桃的原因吗?”
闻言,杜小虫险些晕倒。
他不晓得梅三干嘛老绕着“阿桃”姑娘的事,在猛打转。
难不成阿桃真那么迷人!
让人有不可抗拒的媚力!
不可能。
她还只不过是个小不点呢!
可是,梅三又说话了。
“阿桃年轻又水(瞟亮),为人也很古意(老实),根多男人都想泡她,她却没有一个看上眼的。你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主动表示好感追求的人。你的意思啥款(怎样)?”
杜小虫呷了一口酒,伸手一指头家娘,答道:“如果阿桃的年龄,跟她差不多,我也许会老虑。”
梅五侧头一看妩媚动人的老婆,讶异说:“阮某(我老婆)?”
第十五章男与女哈嗤哈嗤
杜小虫点点头:“嗯,没错,就是你某。”
梅三摇瑶头,说:“卖屎(不行),她太老了。”
“那才够劲呀!”
“幼齿的才够刺激。”
“哇操,那是糟蹋幼苗,缺德带冒烟的事。”
“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她虽然长得娇小玲珑,好歹也已经发情了,而且,是她主动要追你的。”
“算了,唱们别谈她了。”杜小虫绉了下眉毛。
梅三有些讶异说:“咦?你不喜欢谈论查某吗?”
“哇操,我一向就不喜欢这调调儿!”
“啊,那实在是甲歹势(不好意思),老朽以为男人都是色鬼,因此,一直以查某为话题!”
“你搞错了。”杜小虫道:“我是正常的男人,当然也喜欢女色,不过,对幼齿的并不感到兴趣。”
顿了顿,杜小虫又道:“都是男人,不怕你笑,我很喜欢成熟、温柔、善解人意,又带点骚味的查某,可是,却不喜欢把她们老挂在嘴上。”
“嗯,说得也是,查某只是男人生活上的一部份,有出息的男人,是不会被查某左右的。”
梅三似有所悟。
顿时,开始喝他的酒。
对女人绝口不再提。
两人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有顷,杜小虫突然道:“梅老,喝了你这么多酒,我可没钱付。”
梅三豪迈的说:“老朽说请喝酒,就算喝我所有的酒,也不要你半文钱。”
“哇操,这样我就可以痛快喝了。”
“对了,明天老朽就找此地的大哥去,一、两天之内,银子就可以找回来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不急。”杠小虫道:“就算两手空空也无要紧,江湖人四海之内皆朋友,无饫死(不会饿死)的。”
“话是没错,不过,当你碰到急用,口袋却空空时?就歹过日了。”
“急用?会有什么急用?”
“男人平时是没有什么急用,但是,一旦小老弟饥饿时,你就不能不带它去开查某(嫖妓)。你说,开查某要不要银子?”
“哇操,探食查某(妓女)最现实的,没有麦克(银子)是甭想进去打洞。”
“这就对,不能打洞,就只有看美女画,自我解决了。”
“哇操。不管画得再美的美女画,我都没有兴趣。”杜小虫道:“摸摸真的查某的柔嫩脚仓(屁股),实在是一种亨受。”
梅三“哈哈”大笑,说:“咱俩真是臭昧相投,尤其,查某身上那股骚狐狸昧,老朽一闻,就会兴奋起来,比吃阿芙蓉还够劲吔!”
鲜啦!
两个男人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女人身上。
杜小虫在楼下开怀畅饮。
楼上却有个女人,正姗姗欲走下楼来。
当她走到楼梯前栏杆,往下一看,不由惊叫了一声:“啊!那个人不就是…
…”
跟在她身后,一个英俊的青年,即问:“你怎么啦?”
“不可能的,不过,他明明是杜小虫呀,怎么可能……”
这女人口中喃哺说着,一面快快的走回房去。
闻言,身旁的青年,目光精射,反问:“你说飞天猫?他不是在开封吗?怎么可能是他?”
“错不了,他老早就到了京城,而且官府正在通缉他呢!”
“哦,真的是地?”
女的似乎有些激动,一下子坐着,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他和我有仇,我一定要报仇!,”
女的用银牙狠狠咬着下唇,眼尾吊了起来,紧紧抓住短剑。
那抓剑的手,似乎在发抖。
青年人冷峻的说:“既然官府在通缉他,你又何苦亲自动手。”
“不,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家伙。”
女的说着,拿起短剑,气呼呼就要冲出去。
“要报仇,也不必急成那副德性,你动点脑筋好不好,那小子既然已经来到京城,当然就不可能那么快离开。你倒是应该小心谨慎,别让他看到你才是!”
“哟,海山大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小仙,你的嗓门比猫叫春还要大声,最好当心点!”
这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小仙。
而年轻的汉子,名叫海山,江湖有个外号,叫“情场鬼见愁”。
他说夏小仙声音太大了,其实,他自己的声音也绝对不低。
不过,为了顾忌到会被杜小虫发现,才尽量把声音放低罢了。
“你最好小心点,别误了我的大事。”
“也许我太激动了,面对着心里憎恨的仇人,我怎能平静下来呢?”
邪门了!
天下之事,真是一物降一物。
泼辣的夏小仙,在情场鬼见愁面前,竟然是低声下气。
海山傲然地道:“你真是因被看了裸体洗躁,而怀恨在心?”
“你,你说什么?”
夏小仙一双柳眉,扬的很高,眼神却闪烁不定,神色甚是不安。
海山非常得意。
因为,他竟然一语道出了夏小仙的心事。
“我,我才不在乎自己!”
“是吗?”
夏小仙一时为之语塞。
海山又道:“你最好小心些,一旦被发规就砸锅了。”
夏小仙咬紧嘴唇,收起怒容,几乎又被软化。
“如果你有心报仇的话,那就更要随时提醒自己,别太‘亢奋’。”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要暗杀一个有武功的人,尤其武功高超的人,必须选撑在黑夜动手。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看穿你内心的杀机。”
这个名叫海山的年轻人,始终不曾为了女人,而乱了方寸。
不管情欲如何高涨?
他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怪不得江湖人,称他“情场鬼见愁”。
自从那夜在林中和杜小虫发生肌肤之亲后,夏小仙在爱恨之下,回家途中,又落入海山的魔掌。
据说,越是高贵骄傲的女人,对于性方面越是脆弱。
她们最在意的东西——面子!
在毫无防备之下,和杜小虫发生了一场“野战”,夏小仙在回冢途中,所想到的问题是——万一杜小虫把这件事宣扬出来的话,她还有面子待在京城里吗?
所以,她嚥不下这一口气。
她必须杀了杜小虫。
也就是杀他灭口。
不过,每当她想起那一次“野战”,杜小虫带给她的快乐时——她内心中,似乎又有些矛盾。
矛盾归矛盾,为了面子,杜小虫非杀不可,因此她勾上了海山。
她要海山替她杀了杜小虫。
海山忍不住好奇,起身走出房去,站在楼梯上,对着下面望去,冷峻地说:
“原来他就是杜小虫飞天猫,没有翅耪嘛!”夏小仙站在他身后,笑道:“你当他是怪物呀”
此时,杜小虫不由抬头朝楼上瞄了一眼,海山立即催促说:“谁叫你出来,快躲起来呀!”
夏小仙立刻转身,躲在柱子后面。
海山面孔一变,脸上充满了笑容,朝楼下杜小虫笑道:“嗨,朋友,独乐乐不如分乐乐!”
杜小虫拍头笑说:“哇操,老兄,你是那只目啁(眼睛),看见我一人在喝酒?”
海山一怔!
杜小虫又道:“哇操,你想参一脚,就明讲嘛,接好!”
“好”字才一出口,杜小虫手中的酒碗已飞了出去。
酒碗朝楼上飞去。
海山伸手接住,滴酒不落。
他在鼻前嗅了嗅,笑道:“陈年烧刀子,好酒!”
话声一落,酒已下肚。
“三月桃花,谢了!”
空的酒碗又飞回杜小虫手里。
“免细利(不用客气)。”
酒碗一来一往,梅三看得目瞪口呆,暗暗讚叹:“好内力。”
其实,海山对于佔据夏小仙心坎一角的杜小虫,心中既嫉妒又好奇。
杜小虫见对方功夫不赖,不禁拱手问道:“老兄贵姓?”
“情场鬼见愁海山。”
闻言,杜小虫怔了怔!
“哇操,连武林盟主的牵手(老婆),都敢泡的海山海公子?”
“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想不到飞天猫和情场鬼见愁,会在这里碰面,这可真新鲜啊!”
“何止新鲜,简直是件真趣味的代志(事)。”
“哇操,既然是趣昧,那么就到你房里聊聊吧!”杜小虫道:“你的马子方便吗?”
说时,杜小虫指了指柱子后的夏小仙。
海山心里七上八下,忖说:“完了,小辣椒被他瞧见了……不可能,他一定没有看见小辣椒的脸,不然不会说要到我房里。”
想毕,“哈哈”大笑,说:“你的目啁(眼睛)这么锐,不应该叫飞天猫。”
“哇操,不叫飞天猫,那该叫什么?”
“猫头鹰!”
“哇操,你马子的身村很不赖吔,玩起来一定很过瘾的。”
“哈哈,查某就像半生不熟的荷包蛋,‘咻’一下,就没了,那比得上陈年烧刀子过瘾。”
杜小虫不甘示弱地道:“哇操,陈年烧刀子虽然比半生不熟的荷包蛋过瘾,好佳在我不吃半生不熟的荷包蛋呢!”
“那么,你喜欢那种查某?”
“查某还是熟透而娇艳欲滴,丰满肉体的最引人!”
虽然,海山狡黠,但杜小虫的油条也不会逊于他。
一旁的梅三笑着说:“哈哈,你们俩个真投缘,海公子,不如下来喝一杯。”
杜小虫也道:“是啊,咱们三个今天不醉不归啥款(怎样)?”
谁知,海山摇头说:“卖屎(不行),我不能喝酒,不能喝太多酒。”
“哇操,你酒品不好?”
“不是的,因为,这几天得了伤风感冒伤到喉咙,所以不能喝酒。”
这是推卸之辞。
只因海山怕酒一喝多,把所有秘密全泄露出来。
“哇操,真是扫兴!”
海山把杜小虫当成怪物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
有顷,才说:“据说,你偷了宫里的三样价值连城的宝物,可见你胆子比我还要大。”
杜小虫一楞,纳闷道:“哇操,我偷了官里价值建城的宝物?你妈妈的,老子可没吃龙鞭,那来这个胆子。”
“是吗?这件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你居然还敢在城里逗留,我看你是没吃龙鞭,偷吃了玉皇大帝的那条‘鞭’吧!”
杜小虫越听越糊涂。
“哇操,那件事跟我没有关莲,一定又是有人冒我飞天猫之名作案。”
“是不是你自个干的,只有你自已心里最清楚。”
顿了顿,海山又说:“你现在是四面楚歌,官府要追杀你,你某(老婆)要修理你,还有我也粟杀你。”
杜小虫听了,不由一楞,道:“哇操,你要杀我,咱们有仇吗,”
“没有。”
“既然没有,哇操,那是你有神经病啰?”
“我头壳清醒得很,IQ一百八十,你说有没有神经病?”
“哇操,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石旺仔!”
“哇操,食人肉!”
“不错!”
“你是他什么人?”
“我也是杀手,他两万两请来的杀手。”
“他奶奶的,老子还没工夫找他,他却先找上我啦!”
“你不用找他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被阎王召去当女婿了。”
杜小虫一怔,喃喃说:“哇操,他膈屁了,那我的仇还报个屁。”
只听海山又道:“看在你赏我一碗酒份上,今天我不杀你,下次碰面时,我可就要动手了。”
说完,转身走进房去。
※※※
街上热闹非凡,摊子特别多,充满了蓬勃的气象。
呼叫客人的声音,讨价还价的声,结台成一股喧嚣之气,包围了整个天桥。
杜小虫和三寸丁两人,一面闲逛,一面抬槓。
“大吔,那个海山叽巴的,你干嘛不赏他一个卤蛋(石子)呷。”
“哇操,麻烦事一大堆,你还嫌不够呀!”
“唉,说的也是,俺已经是一文不名了,筒直比乞食(乞丐)还要穷酸。”
“哇操,天无绝人之路,别哀声叹气,一副苦瓜脸。”
“俺感到逊毙了,今晚俺们要在那儿落脚,大吔,你想好了没有?”
“奶奶的,你真他们的有够烦!”
说着,杜小虫突然加快速度在人群中快速穿梭起来。
“大吔,您等等俺呀,千万别放俺鸽子。”
三寸丁吓得在后紧紧追随。
到了分岔路口,杜小虫才放慢了脚步,等三寸丁跟上来。
三寸丁喘着气说:“大吔,您千万别放俺鸽子,俺以后不鸡歪就是了。”
杜小虫不答,却低声道:“不要住后看。”
“咦?为什么呢?”
“有人在盯咱们的梢。”
“哦?到底是那一个王八羔子?”
“阮也莫宰羊,你就装做莫宰羊的样子,千万别露出马脚。”
“俺宰羊,大吔,你打算怎么办?”
杜小虫很想回过头去看个究竟,但又担心被发觉,只好忍着。
三寸丁的两只眼睛炯炯发光,不停的在抽动鼻翼,好像恨不得立刻逮住对方,把他揍个半死似的。
杜小虫继续往前走去。
有顷,走到一人高的围墙尽头,杜小虫迅速的转到左侧。
不一会儿,只听到脚步接近,然后停在围墙附近东张西望。
“嗳呀!”
这盯梢者一时见不到杜小虫人,居然急得跺起脚来,然后,朝围墙左侧绕去。
此时,杜小虫已转身到了右边。
当那盯梢者要再转出围墙时,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是杜小虫。
杜小虫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
盯梢者不由叮了一大跳!
当杜小虫看清这盯梢者时,也不禁楞了一下。
哇操!
竟然是女人!
杜小虫感到非常的意外。
他做梦也没想到盯他梢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杠小虫挡住她的去路,双手抱在胸前,笑道:“你免惊(不用怕),找我有何贵干?”
这女的不答,转身欲溜。
“嘿嘿,看你往那儿栓(溜)?”
三寸丁在她背后张开双手拦住。
“可恶的家伙!”
不知她从那儿拿出来的?
当她伸出手时,一支峨媚刺,身手矫健,朝三寸丁刺去。
“哇!俺的姑奶奶,这婆娘是危险份子!”
三寸丁急忙躲开。
怎料,她杀三寸只不过是幌子,一转身就刺向杜小虫。
杜小虫一闪,旋即抓住那女的手腕。
“哇操—原来是只乱咬人的虎巴母(母老虎),老子根本就不认得你,干嘛杀我?”
“快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只要告诉我干嘛杀我?”
“我偏不告诉你!”
她咬牙切齿,把脸孔转了过去。
三寸丁说:“大吔,瞧她脸绷得紧紧的,好像不好惹吔!”
杜小虫道:“这查某怡比比(凶悍),要她开口,可能比登天还难。”
三寸丁在这女的身上瞧个不停,半晌,才笑着说:“大吔,我有办法叫她开口。”
“什么办法,快讲。”
“这办法就是把这个臭娘们剥个精光,然后拖到街上示众。”
三寸丁说得十分逼俱,而且动手作势了。
这女的听了,不禁软化了。
“两位大侠别脱,我说就是了。”
“哇操,你这查某真是犯贱,不脱你衣服就不说,一说要脱你衣服,便投降,说吧!”
“我想我是认错人了!”
此言一出,可是跌破杜小虫和三寸丁的眼镜。
“哇操,搞了老半天,竟然说是认错人了,你这是玩我们嘛!”
“我说的是真的,我、我以为你俩是家父的仇人,所以……”
“哇操,光天化日下会看错人?”
“是真的,骗你们的话,我就不是处女。”
那女的泪流满面,刚才的凶悍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小虫心中暗道:“奶奶的,简直是唱作剧家。”
心中想着,一面却对三寸丁挤挤眼睛。
“三寸丁,她可能是真的弄错了,放她一马吧!”
三寸丁不服气的说:“妈妈的,查某一哭什么都OK了。”
“三寸了,你快放开她呀!”
杜小虫又在挤眼睛,然后转身离去。
“你妈蚂的,滚蛋吧!”
三寸丁在一肚子火之下,推开了女的。
女的踉跄了两步,飞奔而去。
三寸丁非常惋惜的目送她,扭动着浑圆屁股跑去,然后,责怪的口气说:
“大吔,一块肥肉好不容易到了口,您干嘛平白的放走她,太可借了。”
“哇操,谁平白放走她啦,你快点去盯她的梢吧!”杜小虫露出神秘的笑。
三寸了恍然大悟,一拍脑勺—大叫:“妈妈的,俺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快去,可别让她看见,我到天安门的大柱下等你。”
“好!”
哇操!
想不到情况倒转了过来。
被盯梢的人,反而盯起对方的梢来了。
三寸丁欢天喜地的跟在对方的屁股后头。
他小心翼翼的盯着。
“那个臭娘们,一旦被俺查出底细,俺一定要叫她好看!”
三寸丁认为,对付难缠凶悍的女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强奸她。
那女的并没有察觉到三寸丁,所以一路奔跑。
她偶尔也会停在街角,回头瞄一下,但是三寸丁比她快一步。在她停住脚时,三寸丁老早就躲了起来。
跑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来到一片树林中,林中有座木屋。
那女的回头看了好几遍,因为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于是,她飞快的钻入木屋。
里面传出了男人的声音。
“小嘟嘟,是你吗?”
“是呀!好险!好险!差一些些就没命,乖乖咙地咚,就差那么一丁点,险些被强奸了。”
“哈哈?有人会强奸你,那家伙也太没品味了?”
“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娘身材是一流的,你又不是莫宰羊。”
“少发飏了。”那男的问:“你确定看清楚那个男的吗?”
叫小嘟嘟的女的,拍着胸脯道。
“妈的,当然看清楚啦!我的妈唷,他那一双色狼似的目啁(眼睛),吓死我了!没想到以老娘的身手,会被他逮个正着,吓得人家一身冷汗哩!”
“他自称是杜小虫吗?”
这个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在茶肆里扒走杜小虫钱包的妙手空空。
小嘟嘟劝道:“我说你呀!想动人冢荷包的脑筋,最好找软叭趴的老头,或是手无缚鶸之力的小白脸下手,你胆敢动那个飞天猫的脑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
“人不冒险,那来横财,没有横财,就没有闲钱喝酒。”
妙手空空正悠然的盘腿在地上喝酒。
小嘟嘟坐了下来,拿着妙手空空的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有顷,妙手空空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对了!你再去盯他的梢上宥他在那儿过夜,孙孑不是说过:‘知己知彼上自战百胜’嘛!”
“妈的,他的银子不是全给你匡来了嘛,他身上已经空空啦!”
“不,你若听过飞天猫的义行及功夫,便会知道他口袋永远都不会空。”
“哦?”
“他是专门劫富济贫的侠盗,最近京城里闹得满城风雨,说宫中失窈的三样无价之宝,听说也是飞天猫干的。”
“哇塞,太帅了!”
“帅有屁吊用,快去盯他才管用。”
“你真他妈的蠢,我的面孔已经被看过了,若是再被他们看到,不被奸得口乾舌燥,四肢无力才怪,老姐组不干!”
“不干,你不要后悔。”
“呿!”
小嘟嘟耸一耸肩,瞄了瞄钱袋。
的确!
钱袋毽鼓鼓的一大包艰子,实在诱人的很,也实在值得冒那一趟危险。
“哇塞,打从娘胎出来,就没看过这么多的银子。”
“老子可以买很多东西给你,你到底喜欢一些什么?”
“人家最喜欢胭脂扣里梅艳芳擦的胭脂,要同一个牌子,还有黄飞鸿里十三姨穿的衣服。”
一谈起胭脂衣服,小嘟嘟昀眼睛就亮了起来。
看样子、她已经忘了被杜小虫逮住的惊吓。
她一面想着擦上胭脂,再穿上十三姨的服装,那种感觉使她飘飘然。
她一面在想,一面不断的喝酒,不久,她身子他已飘雾然起来。
“嘻嘻,我是十三姨,我是十三姨,你是黄飞鸿,飞鸿抱紧我呀……”
美色当前,又是投怀送抱,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舍不得拒绝。
因此,她开始跟妙手空空纠缠在一起。
两人很快进入状况。
玩那种儿童不宜的游戏。
当他俩进入忘我境界时,突然有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小嘟嘟和妙手空空二人,一见到这个不速之客,酒立刻醒了大半。
他俩紧紧抱在一起,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这个下速之客,竟是杜小虫。
“嗨!”杜小虫笑得很开心的道:“咱们又见面了!”
“啊……我……老天爷……”
妙手空空和小嘟嘟两人,彷彿看到了鬼魅似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妈妈的,这下老天爷也就帮不了你们啦!”三寸丁道。
杜小虫笑着说:“哇操,原来你们是一对贼拍档,刚才我已经个别认识了,不用再介绍,只是想不到你们动作这么快,一眨眼工夫,已经欲仙欲死了。”
在无奈之下,妙手空空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杜小虫上前拿起了钱袋,在手上掂了掂。
“哇操,三寸丁,你还记得这个钱袋吗?”
三寸丁回答:“俺记得非常清楚,这是大吔集合十七位老婆的内裤,花了七天时间,缝制而成的钱袋,上面还画了一只有翘膀的猫呢!”
“嗯,说得好!”
杜小虫用他铜铃似的大眼,瞪着他们俩个。
小嘟嘟和妙手空空,吁得不能动弹。
“哇操,真亏你做得出来。一口气扒走这么多钱,你未免太贪了吧!”
“大侠,饶命!”
“饶命!你这条命远值不了这么多钱呢!”
“大侠饶命,小的一时脑筋不清楚,才萌出歹念,所以……”
“是一时脑筋不清楚吗?”
“是是是的!”
杜小虫转向小嘟嘟道:“哇操,你又说是为了父亲报仇,简直是瞎掰!”
以杜小虫的个性,他不是爱计较的人。
然而,这一对贼头贼脑的男女,实在叫他是忍无可忍。
“妙手空空,你该知道‘事不过三’之理吧!”
妙手空空捣蒜似的猛点头,说:“小的宰羊,请再饶小的一次!”
“饶你可以,不过,为了不让你再扒别人的钱,我要剁掉你的手指。”
“啊!千万使不得,使不得!手指除了扒别人的钱,还要‘框’女人的洞呀!”
“哇操,这么下流,那么,就把你的脖于扭断吧!以后你就不会为了喝酒,而去扒人家钱了。”
“嗳呀呀;这更使不得!大侠,小的喊你一声小祖宗,拜托,拜托,千万千万别扭断我脖子,我发誓以后不再喝酒了。”
杜小虫见他可怜乞求模样,觉得很丢男人的面孑,对他更是索然无味。
这种人打他,骂他都没有用。
因为,这种人天生就是一副贱骨头。
“三寸丁,把他俩绑起来,交给衙门吧!由这种无卵葩的查甫(男人)说话,我的舌头都会打结的!”
三寸了立即在屋内找来一条绳索,邪笑说:“喂!今天俺三寸丁大爷大发慈,把你俩一对贼鸳鸯绑在一块,准备到牢房卿卿我我,欲仙欲死吧!”
小嘟嘟突然哀求说:“小虫大侠,只要您肯放开我跟他,我愿意告诉你一件秘密。”
妙手空空附和道:“是啊!是啊!”
杜小虫一楞,即问:“什么秘密?”
妙手空空说:“那个叫什么夏小仙的小辣椒,常常扬言要报复,她找来了二十几个好手,你最好赶快溜之大吉。”
三寸丁不屑的道:“你妈妈的,这消息过时了,俺早就宰羊。”
“这次打手,可和上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些三脚猫。”
“不,要说都是江湖有名的高手,包括了情场鬼见愁!”
“情场鬼见愁!”
杜小虫回想起在林中,和她作爱时的情景,不由喃哺地道:“哇操,这个查某真固执,我那么的‘疼’她,干嘛还口口声声的要报仇,真是烦人得很。”
三寸丁在旁急问:“大吔,现在怎么办?”
杜小虫道:“哇操,都是你爱看人家洗澡,惹来的祸。所以,小辣椒憎恨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飞天猫!”
三寸丁说:“大吔,可是强奸夏小仙的人是你呀,可见你的手法也亦不高桿!”
杜小虫仍然嬉皮笑脸,一点也没有怒意。
“哇操,有时让对方记得你,也是一种手段,她会对你又爱又恨。”
“去,什么论调嘛!”
不管怎么说,变成别人眼中钉,绝对不是好事。
杜小虫道:“二十几个打手,我是不会放在眼里,不过,一天到晚都被人计算的话,实在叫人挡味条(受不了)。再说,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怎能从容的游览京城呢?”
三寸丁也说:“大吔说得对,这么一来,俺是不能安心到天桥,看阿桃扭脚仓(屁股)了。”
杜小虫喃哺地道:“哇操,在他们来干咱们之前,我得先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不然怎么隔屁的拢莫宰羊(都不知道)。”
※※※
是夜。
杜小虫就潜入了夏府。
他从没来过京城,因此,对京城的东西南北向都分辨不出。
好佳在有妙手空空带路。
对妙手空空来说,与其被关进牢里,不如带路换回自由,要划算多了。
当地俩抵达夏府前时,杜小虫便道:“这宅第,就是小辣椒的家,你没骗我?”
妙手空空苦着脸说:“小的就算吃了龙鞭,也不敢耍你飞天猫。”
“好吧,你可以走了。”
“啊……你就这样放走小的?”
“哇操,难不成还要我放鞭炮欢送你?”
“不,不是的!”
妙手空空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瞪着杜小虫看,见杜小虫没反应,才稍微放心。
“那小的走啦!”
“走吧!”
妙手空空转身欲走,杜小虫突然把他叫住,道:“哇操!等一下!”
“啥米代志(什么事),大侠!”
“我放你走可以,不过,我要预先声明,如果你胆敢通风报信,你的头壳小心搬家!”
“小的绝对不会那样做。小的可不是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坏东西。”
“好吧,你可以回到小嘟嘟身边了。”
“大侠就算不吩咐,我也会那样做?把小嘟嘟留在矮子三寸丁手上,我的一颗心一直在七上八下,希望他不会对她怎样!”
原来,杠小虫叫三寸丁看住小嘟嘟。
也就是拿小嘟嘟当人质。
这样,妙手空空就不敢作怪了。
妙宇空空很快的就消失。
杜小虫则绕到屋后,身形拔上墙头,再悄悄绕到院中。
他不知道夏小仙睡在那一间房,他必须慢慢去找。
此时,他的一颗心跳得很厉害。
杜小虫的心,已经根久没跳这么厉害了。
就好像又扮起了半夜的採花贼似的。
紧张又刺檄。
※※※
四周一片静悄悄。
杜小虫找了一阵,来到西厢房。
房中飘着迷人的芬芳,杜小虫驻足,心想:“这一间应该是了。”
杜小虫以食指沾了口水,窗上戳了洞,眼睛凑上一瞧,只见里面布置的非常华丽,梳粒台,粉红色纱帐,果然是女子的香闺。
可是,却不见夏小仙的影子。
这间的确是夏小仙的香闺。
但为何点着油灯,而不见人影呢?
奇了!
原来,夏小仙正在沐浴。
她在另一间沐浴,由丫环们在替她梳洗。
那间浴室很宽敞,夏小仙就坐在木桶里,悠闲的让丫环服侍。
丫环们小心翼翼的在洗着,有洗头发,有洗身上、手脚的。
夏小仙一面享受沐浴的舒服,一面寒喧问淳:“我老爸的人客是谁呀?”
其中一名丫环回答:“那位人客好像从苏州来的。”
“哇,苏州不是很远吗?”
“是呀!”
“干嘛要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呢?”
“这个嘛……我也莫宰羊,不过……”
“到底怎么啦,请饪状夹吗吞吞吐吐!”
“嗯,其实……好像是为了一件……不方便对外人说的事。”
“秀子,我夏小仙是外人吗?”
“啊!小姐当然不是外人……可是……”丫环慌张了起来。
另一名丫环接口道:“听说那位人客是专程为小姐而来的。”
闻言,夏小仙一怔,道:“为我而来?”
“是的!”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隐瞒着我?”
丫环们听了,已经不安了起来,两手也已不听使唤了。
“反正老爷已拒绝他了,再也没有告诉小姐的必要,老爷这样吩咐我们。”
“我老爸真的这么说?”
夏小仙怒不可遏的想站起来,见一身光溜溜,又立刻坐了下来。
“要不要拒绝,也不先徵求我的意见,老爸大不尊重我了。”
“小姐快不要生气,生气会容易长皱纹的。”
丫环们认为自己的话太多,一张脸不由吓得苍白。
“哼!老爸为什么要这样做,太小看我了,以为我是古井水鸡(井底之蛙),啥米代志拢莫宰羊?真是气死人了。”
夏小仙有如锅里的爆米花,不停的在爆跳。
丫环们也不知如何是好,一直在劝解。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哇操,算了,跟这款肠子被堵塞的查某解释,是无通的。”
丫环们一听,不由惊讶!
而夏小仙老早就愕在那儿了。
她不用见到人,只要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杜小虫!
一个教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男人——杜小虫。
杜小虫堂而皇之的走进浴室。
“你们暂时回避一下,我跟你们小姐熟得很,由我来替你们求情吧!”对丫环们来说,这无异是大赦令。
她们弄不懂杜小虫从那儿进来?
管他从那儿进来,能脱离这一场大审判,才是最重要。
因此,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名丫环拔腿便迅速奔出浴室。
夏小仙在慌乱之下,抓起一条毛巾遮住三点重要部位,也慌张着朝门奔去。
可惜,杜小虫动作比她还要快。
杜小虫紧紧的把门关上,然后一步一步逼近她,邪恶的笑道:“小辣椒,奸久不见了!”
夏小仙感到十分狼狈。
“大淫虫,快滚!”
杜小虫不气,反而笑道:“哇操,今天一早是不是没干爽,干嘛一开口就是大淫虫。”
“大淫虫,採花贼……”
“哇操,你为什么看到我,都是骂一些没营养,不入梳,或者报仇的字眼呢?
难道不能温柔一点,说些好听的话?”
说时,杜小虫一把抓住她的两手,同时在她挣扎时,已把她紧紧的抱住。
“快……快放开我……”
杜小虫嬉皮笑脸的道:“哇操,放开了你,叫我怎么教你说一些温柔,讨男人喜欢的话吗?”
“大淫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应该知道,跟男人拥抱时,你应该说些高兴,或者害躁的话,不该说髒话,那会叫男人倒胃口的。”
杜小虫把她推倒在木板上,夏小仙仍然不断的在抵抗。
“来人呀,快来救我,这里有只大淫虫,要吃人啦!”
“嘻嘻,你叫破喉咙也无路用(没用),所有的人都睡着了,暂时不会醒过来。”
原来,杜小虫早想到夏小仙会叫喊,因此,在他进入浴室之前,已把守在门外的人,全摆平了。
闻言,夏小仙再也不做无谓的挣扎。
杜小虫又道:“哇操,我只不过点了她们的睡穴,这样才不会妨碍咱们的好事!”
遮住夏小仙三点的毛巾,此时早已掉落地上,所以,展现在杜小虫眼前的,是一副美好、雪白诱人的裸体。
杜小虫巨大的手掌,忍不住在裸体上,游魂似的摸抚着。
虽然,夏小仙稍微挣扎,但是“那儿”却不断涌出“奢泉”,使她感到兴奋又羞愧。
上一次在林中颠鸾倒凤,如今,却在浴室的地板上……展开男女之间的“那码子事情”。
旋即——她忘了一切一切。
她整个神魂掉进缥缈的幽境里。
一股男人粗犷、猛勇,有如一股怒涛般,欲闯入她“门户”的蛮力。
至此,夏小仙又爱又怕受伤害。
所以,仍然以微弱而象徵性的抗拒。
“不、不要……”
“不要你会后悔的!”
杜小虫又热又硬的东西,闯关进了女人的门户。
那“玩意儿”,顿时有如在里面找到无价的瑰宝似的,疯狂的乱动一番。
“要不要呀……”
“我……”
杜小虫昀那玩意儿在夏小仙的身体理面,勇猛如虎,又翻腾又冲刺。
一下子似乎要退出门户,旋即又骁勇的直捣花心,把夏小仙弄得死去活来。
“噢……”
夏小仙以为快被折腾死了。
哇操!
杜小虫这只大淫猫,实在他妈的有够强。
不仅不知疲劳为何物?
甚至,始终没有萎缩的现象。
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在他怀抱中挣扎的夏小仙,根本不像羞愤的样子。
而是偷偷的在享受快乐。
高潮的喜悦,一次又一次的重叠以后,夏小仙心灵深处的“报仇”,逐渐有如春雪般的溶化。
“小辣椒,你爽过了没有?”
“嗯……”
夏小仙含糊其词。
“小辣椒,你还恨我嗯?”
“唔……是……想报仇……”
夏小仙几乎是在瘫痪之下回答,那些断断续续的话,不再有仇恨,而是充满了女人执拗与欢愉。
她说这些话时,夏小仙的身子,仍然本能地发生颤抖。
很明显的,她已经情欲狂奔了起来。
杜小虫笑得很邪。
“好吧,你那么恨我的话,那就报仇吧!”
杜小虫有意整夏小仙。
因此,他话一说完,便收回了自己的“那话儿”。
“啊……我还要……”
夏小仙嘴里发出了呢喃。
“哇操,要报仇,老子就‘ㄏㄚ’死你。”
杜小虫把他那硬梆梆的“玩意”,在夏小仙面前幌了幌。
那玩意僵硬如棒,好像不知什么叫萎缩。
“啥款(怎么样)?硬梆绑就是不喂你吃,哈(ㄏ丫)死你。”
夏小仙双眼迷濛,饥渴的说:“我要,我要吃,快喂我吃……”
“哇操,如果你想吃的话,那就温柔一点,做一个真正的查某吧!”
杜小虫把硬梆梆的玩意,收进裤子里面。
“叉你个牛奶冰,对于把老子当成仇人的查某,老子就算硬梆梆,也不赏给她呷。”
“不要这样……”
“下次再跟我要好时,妳可以从两条路择其一。一条是变成有韵味的查某,享受飞翔之乐,另外一条是去吃大便。”
说完,杜小虫毫不留恋的走出浴室。
丫环秀子,正在自外窥视。
当她看到杜小虫出来时,迅速的把脸背过去,把身子缩到墙角。
她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亵衣,杜小虫一眼就清楚她那该大而不大的奶子。
秀子好像洗了三温暖一般,身子又红又烫。
====图档里一行文字无法辨认====
“啊!我可不要!”
秀子一面惊叫,一面拚命的想缩回她的手。
“哇操,真不要,还是假不要?”杜小虫邪笑道:“瞧你欲火焚身的模样,真叫人心疼。”
说着,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嘻嘻,送你一个吻,叫你一辈子记得我。”
秀子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她人早已瘫痪了下去。
“啊,我晕了!”
※※※
深夜。
天有点凉。
月已西斜。
夜空里只有稀疏昀星星闪着微光。
杜小虫出了裕室,便肆无忌惮,彷彿在自已家里似的,大模大样的朝后门走过去。
怎知,当他右脚跨过门槛时,一个身影出其不意靠了过来。
“哇操,闷不吭声的是三寸丁你吗?”
“俺正是阿丁!”
那黑影立刻答腔。
不过,那并非三寸丁的声音。
杜小虫不由感到纳闷。
岂料,就在杜小虫纳闷之际,一道寒光划过夜空,劈了过来。
“哇操!”
杜小虫飞快一闪,刀锋划过他裤裆一寸的地方,因此,那个重要部位的裤子被割破。
“哇操,好佳在,差一些些,祠堂就被拆了。”
当对方再准备挥刀时,杜小虫身子一闪,同时射出一颗石子。
石子击中对方手腕,手腕一痛,地手上的关公刀便掉落地上。
“铿锵!”
那人氟呼呼地说:“既然第一刀都偷袭不了,俺不干也罢!”
杜小虫凝腼了这人一会,才道:“哇操,是苏州来的吧?干嘛要冒三寸丁的名字来骗我?”
“俺有说是叫三寸丁吗?俺只说俺是阿丁!”
“阿丁,大名呢?”
“萧丁丁,我妈叫我小丁丁,左右邻舍都叫我阿丁。”
“哇操!”
杜小虫感到有一点好笑。
“原来,你这个阿丁,并非那个阿丁!”
“你说什么?”
第十六章温柔不住住何乡
杜小虫笑道:“我有个跟班叫三寸丁,刚才我误以为你是他。”
“无聊!”
语毕,又一刀砍过来?
杜小虫身子一拔,右脚踢出,将砍过来的刀,踢得飞出好远,最后砍在树干上。
“哇操,不是说好不打了,干吗又发飕吗?”
“俺是不想打,可是又不能不打,所以只好打啦!”
“哇操,什么论调吗?”
不等杜小虫说完,突然听到一磬“轰!”。
杜小虫呼得就地一滚,滚出丈外。
而刚才杜小虫站立的地上,已多出了一个大坑洞。
“哇操,什么玩意吗?”
只见萧丁丁手上学着一件棒状之物,捧口还冒着白烟。
萧丁丁得意的说:
「你别瞧它不起眼,它可是俺花了很大功夫,偷偷改进唐门的火枪哩,它的威力可不比唐门的霹雳弹逊,要齿开一个人的胸膛,可是轻而易举的。”
杜小虫已经见识过它的威力,但他似乎还有些怀疑呢!
怀疑火枪的速度,会有他的石子快吗?
“哇操,你免客气,发射吧!”
“好啊!”
“我就不扣相信你的火枪,会有我的石弹(石子)快。”
萧丁丁面笑肉不笑的说:“你不信的话,俺来发射,让你开开眼界!”
“轰——”
接着,火花迸出。
但火花没有散开,就突然熄了。
不是突然。
而是枪口,似乎被一样东西堵住。
不错!
那东西是石子。
石子发射自杜小虫手中。
萧丁丁整个人楞住了!
他似乎不相信世上还有比他火枪快的东西。
谁知,紧跟着他手上昀火枪,突然脱手飞出。
是三寸丁搞的鬼。
原来,三寸丁趁地发楞之际,从后面飞起一脚,踢落他的火枪。
萧丁丁又是一楞!
三寸丁叫道:“大吔,你没受伤吧?”
“没有。”杜小虫答说。
“俺说嘛!他的火枪堵到(碰上)俺大吔,管个屁用!”
箫丁丁伸手去拾火枪,杜小虫踩着他的手,奚落他道:
“哇操,什么火枪?连老子这根肉枪都不如,怪不得要吃瘪,我说小丁丁,碰到我飞天猫,你就自认衰尾(倒霉),也别想要报仇。”
“是是是,俺不想报仇。”
哇操!
想不到萧丁丁倒是蛮乾脆的。
他坐了下来,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他的粗颈子上,居然系着佛珠。
杜小虫笑道:“哇操,鲜透了,右手杀人,左手拿佛珠,口中念着峨媚豆腐(阿弥陀佛)!”
只见萧丁丁不理,伸手解下那一串佛珠,挂在两手上,合掌为十,嘴里念念有词。
杜小虫和三寸丁感到纳罕,不禁面西相颅。
“哇操,他还当真呢!”杜小虫叫道。
三寸丁紧张说:“我的妈唷!什么时候嘛,他居然还有闲工夫念经……大吔,不对劲……”
“哇操,什么不对劲?”
“他会不会打不赢咱们,想施展邪魔歪道的道法,来陷害咱们?”
“不可能吧?”
此时,又见萧丁丁从褡裢袋里,拿出一座泥塑的人像,摆在他面前。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有顷,才突然睁开眼睛。
“喂,矮冬瓜,你就是三寸丁对不对?”
“俺正是三寸丁,乃是飞天猫的跟班。”三寸丁问:“奇了,你怎会认识俺的?”
“乖乖,你的下流卑鄙功夫真到家!”
“嘿嘿,乌鲁木齐(马马虎虎)啦!”
随之,萧丁丁对杜小虫说:
“既然轰动华中一带,有翅膀的那只猪哥猫(风流猫),複还有什么屁话说,好了,俺已经心无牵挂,你就杀了俺吧!”
说完,闭上了玟眼。
杜小虫那下得了手。
他道:
“哇操,要杀你并不难,看样子,你也是条好汉,在没有搞清楚青杠皂白之下,我绝对不杀人。你为什么要暗算我?说个理由来听听!”
萧丁丁说:“阎王都已经在向俺招手,还有说出来的必要吗?”
“哇操,当然有,我非得把一切弄清楚不可。”
“好吧!俺就老实说吧!”
“快说!”
“就是为了夏小仙。”
“哇操,小辣椒!”
原来,萧丁丁就是夏小仙家的那位客人,他向夏小仙的父亲表明,他爱慕她,希望能娶她为妻。
夏小仙的父亲“夏青”,表示他无法做主,必须询问夏小仙的意思。
萧丁丁就认为:“既然如此,俺就亲自去问夏姑娘吧”
“哇操,原来,又来了一个采花贼”
杜小虫感到好笑。
“于是,俺就在浴室瞧见……”
“哇操,我懂了,你看到我在打小辣椒的‘洞’,对不对?”
“看得一清二楚呢!丫环还告诉俺你的大名呢!”
“哇操,所以,你准备杀我泄恨是不是?奶奶的,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那个查某,一点也不稀罕,要你就拿去。”
杜小虫不知道怎么安慰地?
斯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皮笑肉不笑的道:“哇操,就为了一个查某被别人占了便宜,就气疯的人,实在太小气了吧!”
杜小虫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想起了铁面发达星。
当初,他无意中掳走了发达星的女朋友巧贝贝时,发达星不是也扬言要报仇。
谁知,最后连巧贝贝也牺牲了。
这是一种痛。
烙在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痛。
只听萧丁丁大声的说:“俺才不小气哩!俺在杭州也是大有名气的镖师哩!”
“既然这样,那就别气疯啦!”杜小虫劝道:
“这款查某,骄纵、任性又鸭霸(霸道),那个男人娶了她,注定要哀尾(倒霉)一辈子!”
萧丁丁似乎被说动了。
不管是多么心仪的女人,一旦缺点重重,到头来就会显得一文不值。
然而,萧丁丁又似乎仍放不下,幽幽地说:
“话虽不错,可是,男人一旦对一个查某死心塌地,就算是坏查某,或是探食查某(妓女),仍然难以忘怀呀!”
杜小虫摇头叹道:“哇操,真是拿你无法度(没办法),你宰羊男人最大的致命伤是什么吗?“
“莫宰羊。”
“是查某呀!”
“可是俺已经陷下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在意被我搞过几次,你最好把对我的恨,化成一股力量,去攻下小辣椒吧!”
“可是……可是……她不理俺又怎么办?”
“那……你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我再来替你收尸。”
“俺明白啦!俺可以一直借用这个头壳,到那一天为止?”
“青菜(随便)!”
闻言,萧丁丁欢天喜地的挂上念珠,又穿好衣服。
不知怎地,杜小虫突然喜欢起了萧丁丁。
刚才,如果稍微有些差错,或许,杜小虫就得魂归西天了。
不过,杜小虫一点也不憎恨箫丁丁。
萧丁丁的磊落、豪爽,似乎跟杜小虫很相似。
※※※
哇操!
代志(事情)不但大条(严重)。
而且变得更妙了。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
杜小虫和萧丁丁,不但没有喝酒,连碗水也役有。
可是,他们却已成了好朋友。
萧丁丁在友情的鼓舞之下,再度进去找夏小仙。
杜小虫跟三寸丁两人,就非得在外头等候,随时支援。
“哇操,好冷,三寸丁你觉得冷吗?”
“当然冷罗,春寒料峭嘛!”
“哇操,我当然知道是春寒料峭,夏天酷热,秋天老虎,冬天寒冷,春寒料峭,这是不变的道理。
“大吔,您刚才精力消耗太多,不冷才怪呢!嘻嘻!”
“哇操,别笑得这么邪好不好?”
杜小虫打了个喷嚏。
的确,北京是太冷了一些。
实在不应挑这个季节上京城。
杜小虫又道:“哇操,在寒泠的季节里挨冻是笨蛋,斡吗不取暖呢?”
三寸了接着说:“最好是喝酒。”
“不错!你就去买罈酒回来吧!”杜小虫笑道。
三寸丁一听,哇哇大叫:“哎呀,俺上了您的当,真蠢啊!”
“少支歪,快去!”
“俺一文钱也投有,去抢吗?”
杜小虫丢给他一袋银子,笑道:“这是什么?”
三寸丁莫可奈何,把银子接在手里,跑了没几步,又掉回头来。
“哇操,你还有问题?”
“俺不知道酒铺在那儿啊?大吔,你宰羊吗?”
“笨蛋!套怎么宰羊呢?你不会去打听打听!”
打听?
向谁打听呢?
京城的大衔上,尽是一些王爷大官的府第,怎能向他们打听那儿有酒铺呢?
三寸丁也不知道如何看手才好?
他先奔了一段距离再说!
杜小虫守在后院门外,想道:“那个宝贝蛋,不知进行得如何?小辣椒刚刚才跟我飞天猫,搞得死去活来,照理店该四肢无力?宝贝蛋现在进去,不就正是时候。嘻嘻,小辣椒连抵抗的力量也没有,那宝贝蛋定马到成功的。这小辣椒人是辣了一些些,外表装得冷冰冰,骨子里还不是喜欢享乐。只要宝贝蛋能搞定她,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宝贝蛋,她就会忘记对老子的憎恨,嘻嘻,那不就因祸得福吗?拜托、拜托,小丁丁加把劲呀!”
杜小虫如此的在想。
谁知,就在这时街角响起了吵杂的人声,而且人数还不少。
他们手中举着火把,拖成一只长长的火龙似的。
“哇操,迎神晚会……”
杜小虫奸奇的奔上前去一看。
怎料,立刻被包围了。
“不许动!”
杜小虫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眉头一皱,问:“哇操,干什么?”
带头一个中年汉子,骂叫:“不知羞耻之辈,已经被咱们撞见了,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臭小子,少假仙啦!”
“叉你个人肉叉烧包,你到底在讲什么?你们认识我吗?”
杜小虫感到莫名其妙。
“废话!”
“废话有两种解释,一是你讲的是废话,二是我问的是,也可能不是,到底是那一种呢?”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杜小虫是越听越糊涂了。
那中年汉子说:“当然认识你啰!”
闻言,杜小虫一楞,道:
“哇操,这可是天大的邪门了,我今天才踩到这块地,你们怎么可能会认识?瞧你们的穿着,你们是城里的官差?”
“一点不错,我们是顺天府的捕快,想不到憨厚的萧丁丁萧大爷,也变成了採花贼。”
“萧丁丁?”
杜小虫想要说出认错人时,最少有十柄大刀,全身上下顶住他。
那中年汉子怒喝:
“你想狡辩你不是萧丁丁对不对?既然如此,你干吗要强奸夏小仙姑娘呢?
而且,你手中又拿着火枪,那是萧丁丁不离手的东西,大伙都知道。”
“哇操,我居然被当成萧了丁那个宝贝蛋,这该从何说起?”。
眼看着那些官差,一副要吃人的糢样,杜小虫就知道箫丁丁已陷入被追杀的危险中。
更糟的是。他的手中拿着萧丁丁的“注册商标”——火枪。
这更使得杜小虫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心中一动,忖道:“他奶奶的,看样子,只好栓(榴)了。”
“哇操,这火枪是萧丁丁暂时交我保管的。”
“你别违章建筑——乱盖!”
“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可不是什么萧丁丁那宝贝蛋。”
“鬼才相信你。”
“是真的,你瞧瞧,箫丁丁一副草地人(土包子)模样,而我呢?人虽然没有郭富城师,但也不比刘德华逊。”“臭小子,你还在青瞑(瞎子)放炮,黑白弹(乱吹牛)。”
“哇操,我才没有黑白弹(乱吹牛),其实,我是……”
说到这里,杜小虫突然住口了。
其实,不管是否要榴之大吉,报上姓名总是不利的。
即使报出杜小虫飞天猫的名字,这些小啰喽也不可能知道,而且,万一被记上名字就麻烦了。
“奶奶的,真够衰尾(倒霉),居然会替宝贝蛋揹黑锅。”
话声中,杜小虫突然以火枪一扫,顶住他身上的大刀。
捕快们出其不意被杜小虫一扫,不由纷纷踉跄而退。
杜小虫趁隙,身形一拔,转身拔腿逃之夭夭。
“快追,别让他逃掉,必要时可干掉他!”
捕快们大叫着追杀杜小虫。
跑在前头的捕快,在距离杜小虫较近时,在情急之下,不某掷出大刀,朝杜小虫身上射“。
杜小虫听到风声,回头用火枪大刀一扫,把大刀扫回捕快们。
捕快们见状,叮得纷纷躲避,有些甚至立即伏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而有些闪避不及的,便发出了惨叫声。
一时之间,捕快们乱成一堆。
杜小虫则疾奔如飞而去。
怎料,杜小虫弃到大街时,左右跳出了两道黑影偷袭他。
“想溜!”
话声中,就有一根六尺棍挥到眼前。
“哇操,不栓(溜)才怪!”
杜小虫一面叫,一面敏捷的挥动火枪,打掉其中一人的六尺棍。
然后,再用脚挑起六尺棍,打伤另一捕快的一双脚、那捕快一个不稳,跌个狗吃屎。
杜小虫继续再奔跑。
他还一面有工夫想着萧丁丁:“哇操,不知宝贝蛋有没有得手……”
三寸丁去买酒,却一去杳如苦鹤,定是又偷泡马子去了,现在可没时间找他了。”
杜小虫朝天桥奔去。
那里有他熟悉的幔幕,以及倒塌的矮墙。
他回头看时,众多的火把正朝着他这方向接近,天桥的另一面,也出现了火把,好像他们已经把附近包围了。
“哇操,萧丁丁这宝贝蛋,看样子比我飞天猫的声名还要噪牠!”
杜小虫在“民不与官斗”的念头之下,只好跃入临时搭盖的草棚里面。
这个草棚在舞台后院,充当唱戏人的后台,男女们混杂而眠。
其中有一些女人兼差。
所谓兼差,就是当高级妓女。
这些高级妓女被邀请到大官,或有钱富豪绅士冢陪酒。
当然还有另外一项节目,就是床上游戏。
所以,规在仍然留在后台的舞娘,只有一些未成年的少女,以及半老徐娘老妈子。
杜小虫唯恐吓到她们,因此,决定躲在舞台背后。
“咦?”
怎知,他身子才走进,背后便响起了女人的声音。
“是谁呀?”
一张秀气的面孔,从后台的布幔中探了出来。
到了这种地步,杜小虫只好回头答道:“是我,因为找不到投宿落脚的地方,希望能够在这里住上一霄。”
“啊!是杜大侠,您是杜小虫大侠!”
这女的显得非常兴奋。
闻言,杜小虫怔了怔,叫这:“哇操,怎么会有人认识我?”
那女的从昏暗的后台走出来。
与其说她是女人,不如说少女比较恰当一些。
她就是阿桃。
她大而传神的眼睛,凝视着杜小虫。
“哇操,你就是阿桃吗?”
“是啊,大高兴了,我就知道你会再来找我的,小虫哥哥!”
“哇操,不是我……”
杜小虫苦笑着,欲向她解释时,吵杂的人声越来越接近了。
追杀杜小虫的捕快,突然注意到舞台后面的那间草棚。
杜小虫用手指着那些火把,对阿桃道:“他们朝这里来了!”
“咦?他们是……”
“官差!”
“官差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团长已经送大老爷红包了呀!”
“他们不是找你们碴来的,而是追杀我而来的。”
“为什么?”
“他们把我当成另外的一个人,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
阿桃听了,不但不担心,她两眼闪闪发光,喜不自胜。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杜小虫突然来临这件事,就已使她兴奋不已了。
“我俩就暂时躲起来吧!”
说完,阿桃四下扫了一下,附近并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不过,草棚左侧有一堆像座小山的稻草,大概是盖草棚用剩的,可是,很容易引起人们的疑心。
“有了!”
阿桃突然掀起了舞台一端的横板,藏身之地却不怎么大。
“小虫哥哥,躲在这里,他们一定找不到,保证安全的。”
“哇操,太小了,挤得进去吗?”
“试试看!”
杜小虫弯曲高大身躯,勉强把自己‘塞’了进去。
这时,官差们也已经包园了整个草棚。
阿桃来不及回到戏台,乾脆就随着杜小虫挤了进去。
当她从里面搁上横板时,官差们有如洪流般的涌进来。
“那个小子必定逃进这里,就算他钻进女人的裤裆,也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我看萧丁丁才没有这么槌(笨),逃到这里简直是自投罗罗网!”
“好吧!就算我们都是一群傻蛋,不过,把整个的地板敲打一下,也不至于耗费很多时间!”
火把的火焰一直在闪着。
地板下面的杜小虫和阿桃,屏住呼吸,紧拥抱在一起,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幌隆?
官差一直使用刀柄,在敲打地版。
“叭、砰!”
“说不定那小子躲在里面!”
杜小虫和阿桃缩了一下脖子,踩在地板上面的官差,在他俩的头上践踏着。
杜小虫心中不晓臭骂他妈祖宗几百次了。
“踩在老子的头顶上,我叉他祖宗十八代,操他老母的老脚仓,再踩,老子就要发飏啦!”
暗骂中,身子动了一下。
阿桃连忙把他抱紧。
就在这时,有人叫道:“用刀刺刺看!”
杜小虫一听,蓄势待发,只要大刀一戮,他就要拚了命施展特异功能。
接着,上面又传来叫声:“你们快来呀—来小子可能躲在这捏,这里有一大堆稻草。”
闻言,杜小虫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是指稻草,而不是横板下面。
“是啊,那小子定躲在草堆里直发抖呢!”
“头儿,你可得小心一点,那厮的可能会拚死一干!”
“咱们把他刺成马蜂窝,再把他的尸体拖出来,做人肉叉烧包。”
说着,有好多支刀同时朝草堆中刺去。
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妈的,没有,那小子到底是躲到那个洞去啦!真他妈的真会钻。”
那一群官差在失望、愤怒之下,把一大堆的草弄得七零八落,再冲入草棚里翻箱倒柜,拿着刀到处乱砍乱劈的。
阿桃似乎无意中被伤到了。
她虽然不曾痛叫,但是,跟杜小虫拥抱在一起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额上冒着泠汗,紧咬着刃唇,拚命地忍着痛。
杜小虫感觉到好像在抱一只可怜,而受伤的小猫咪一样。
杜小虫是既心疼又不忍。
他双唇一咬,突然踢掉横板!身形一拔,纵了上来。
“我操你个舅子的卵蛋,老子就在这里!”
“哇!那小子出来啦!”
官差们被杜小虫的气势,吓退了好几步,旋即又纷纷举刀包围杜小虫。
杜小虫喝道:
“蠢蛋!你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老子并不是萧丁丁,你们不容我分辩,又一副吃人模样,而我不想跟你起冲突,才会溜栓。”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杜小虫又道:
“操你舅子的卵蛋,老子是轰动江湖,震动床上,有翅膀的飞天猫杜小虫,老子搞查某几时失手过。
你们若不信,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家里的十八女金刚,是怎么弄到手的?”
“飞天猫……”
众官差惊愕异常二时之间,全都楞住了!
突然有人大叫:“他是皇上要捉的人,快把他抓起来,保证咱们升官发财!”
声音才落,又有个声音接着叫道:“谁要动我老公,那是提灯检大便——找死(找屎)。”
是女人的声音。
杜小虫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心捏一面喜,一面忧。
那个声音才完,眼前便出现了一票女人。
这些女人,为个花枝招展,婀娜多姿,风骚诱人,又气势咄咄。
不用说,这些女人是十八女金刚啰!
那些捕快一见到,突然从天而降这么多美女,不由都看呆了。
嘴张得开开的,口水“嘀哒嘀哒”,直往地上流。
哇操!
这还需要打吗?
杜小虫见救乓来了,便立刻去看阿桃。
“阿桃,你不要紧吧?都是我害了你。”
“快别这么说,只是划伤表皮罢了!”
原来,阿桃伤在大腿口
大腿上汨汨流着鲜血,阿桃月手按住。
“卖屎(不行),非得赶快疗伤不可!”
杜小虫伸手立即点了大腿上的穴道,止住它流血,然后抱起了她,朝向舞台走去。
官差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小虫离去,也不敢轻学妄动。
“老婆,这些家伙交给你们搞定啰!”杜小虫叫道。
李楚红娇叱说:“咱们的帐,怎么算呀?”
“哇操,家丑不可外扬,回家再算吧!”
“行,就放你一马,还不快去替那位姑娘疗伤去。”
官差们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开始窈窈私语。
“没想到飞天猫在家里,还是惊某(怕老婆),这可是天大新闻啦!”
“是啊,在外一条龙,回家一条虫,嘻嘻,杜小虫,杜小虫,名字倒取得好丫!”
杜小虫不理会他们的取笑,抱着阿桃,为她疗伤。
当杜小虫撩起阿桃的裙子时,她的面孔顿时通红起来。
虽然在观众面前,她敢大胆的跳着香艳之舞,可是,一旦下了舞台,她就跟一般少女没有什么两样了。
那些官差们一见到了阿桃雪白的大腿,顿时住嘴,虎祖耽眈盯着雪白细嫩的大腿不放。
阿桃的脸更红了。
杜小虫安慰她道:
“哇操,看得到,呷未到(吃不到),就让这些色鬼的目啁(眼睛),吃个清凉冰淇淋,解一下他们的性饥渴,嘻嘻,你也算是日行一善。”
阿桃才稍微放下心。
“阿桃,你为了我受伤,实在叫我过意不去!”
杜小虫一面替她敷药,一面难过的道:
阿桃忍着痛,强装笑脸,羞红着脸,说:
“甭提了!这不算什么,反正也不会痛嘛!不过,能够为你挨这一刀,我心中好满足哩!”
“哇操,你真傻!”
阿桃这些话,又勾起了杜小虫伤痛。
巧贝贝临死时,不也说过这些令人感伤又心疼的话嘛!
唉!
女人呀,女人!
你的名字不该叫弱者,应该叫做“痴情”。
一旁的十八女金刚听了,不禁感动不已!
※※※
经过阿桃相救那件事后,杜小虫在十六位老婆服侍下,有如过着神仙似的生活,惬意极了。
但皇上因误解,当杜小虫为飞贼,要缉捕飞天猫归案之事,更是紧锣密鼓。
所有捕快停止休假、加紧缉捕飞天猫,抓不到便杀头。
这一道圣旨一颁,京城里的捕快更是诚惶诚恐,不敢松懈打马虎。
当然,这消息,杜小虫不可不知道。
因此,十八女金刚为了他的安全,多半都女扮男妆相伴在杜小虫左右。
这天,杜小虫和两位女扮男妆的老婆霍水,和李楚红三人,为着一件事,到城里办理。
他们三人才进入天安门,便被街上查缉飞贼的捕快瞥见了。
这快捕快完全穿着便衣,杜小虫并不觉察。
但杜小虫的模样,已有先前官差描素过了,因此,他们互相递个眼色,三四个便衣捕快,便暗自跟在杜小虫三人的背后。
杜小虫等懵然不觉,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
他们三人,来到正阳门外的太白居酒楼前,霍水闻到一阵阵的酒肉象,觉得肚子饿。
“老公,这太白居是京城里一间老字号酒楼,羊肉火锅远近驰名,咱们进去尝尝舍款(如何)?”
杜小虫笑道:“没问题!”
三个人进了酒楼,直上二楼,在一个临窗座位坐了下来。
伙计满面陪笑过来,问:“三位客倌要吃什么?”
霍水即说:“给咱们来个烧羊肉火锅,二斤麵饼,另外两壶陈绍酒来。”
“好,立刻就来。”
伙计说完,立刻转身离去。
果然,酒菜狠快就摆了上桌,霍水酒一入肚,骚劲便发了。
“老公,那个皇上糟老头于真是青瞑(瞎眼),什么不去赖,偏要赖在咱们头上,真衰!”
杜小虫知道酒楼里,十分複杂,耳目众多,他正要使眼色阻止。
李楚红向来机警,忽见邻座一个酒客站起身来,一碗麵才吃了两口,便匆匆下楼,心中不由一动。
“老公,小心,有状况!”
果然,不出半盏茶工夫,街上已出现二、三十个差役捕快,还有十几个神箭营兵勇,张弓搭箭,急速朝太白居酒楼而来。
李楚红急忙说:“老公你看,那边膺爪来了,还有翘子,会不会是为咱们来的?”
江湖暗语“鹰爪”,就是捕快。
“翅子”就是官兵。
杜小虫是个老江湖,当然听得懂啰—
“留神戒备!”
杜小虫说完,仍然若无其事,喝酒吃火锅,十分镇定。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捕快和神箭营乒勇,来到太白居下,一声呐喊。
“把它包围起来!”
顿时酒楼前后左右,站满了捕快。
他们一边驱逐闲人,一边摆开阵势,有几个官兵拔出腰刀,就要向楼上闯。
杜小虫见状,立即把那滚烫的羊肉火锅,连镬带灶捧了起来,向楼梯掷去。
火炭热汤,如雨洒落。
十几个冲上来的官兵,首当其冲,淋个正着,个个烫得头脸起泡,鬼吼鬼叫,遍通跌落楼梯下去。
“哎呀呀……”
一时之间,酒楼里混乱成一片。
杜小虫三人,便趁混乱之际,纷纷从窗口纵下。
落在人丛里面,旋即又是一场混战。
杜小虫一柄宝剑,杀出了一条路,他们抢到天安门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哇操,是个巡逻队!”
“老公,怎么办?”
“有老公在,兔惊(不用伯)!”
当头一个白石顶的武官,手执双槽马刀,骑着高头骏马,抖着马缰奔来。
“飞贼不要逃,快快跪下受缚!”
“哇操,这么吊!”
杜小虫一个箭步,窜上前去,再一纵,纵到了马屁股后,手中长剑,突然朝屁股刺去!
“啊——小子,你斡什么戳老子的脚仓(屁股)?”
这位武官名叫“冯卒帆”,是个在旗军官,东城巡按职务。
他见到杜小虫举动,不禁勃然大怒,坐马一圈,避过剑锋,回手一刀,向杜小虫脊肩斩去。
“哈哈,老子不是插你脚仓(屁股),别会错意了,老子只想戳马脚仓。”
杜小虫说笑中,身形一拔,又纵到马背后面,伸手一剑,刺在马屁股后。
“嘶——”
那马在负痛之下,一声长嘶,当堂前腿离地,跳了起来。
冯卒帆一个坐不稳,“噗通”,掉落马下。
手下那些巡城马兵,吁得心惊地跳,一哄而散。
霍水欲上前修理冯卒帆,杜小虫即道:“哇操,快闪吧!”
杜小虫抢到天安门下,城门已关上,城楼上密麻麻的,站满了弓箭手。
“哇操,这些吃公家饭的,什么时事这么有效率啦!”霍水焦急说:“老公,这下咱们是孙悟空关在八卦塔——无法度(没办法)了。”
“别泄气,你虺(老公)没这么逊的。”杜小虫道:“随我来!”
说完,杜小虫倏地回头,身形一拔,如燕子掠空,纵到民房屋顶上去。
李楚红和霍水两人,亦紧跟其后上了屋顶。
紧跟着,他们飞也似的,反向紫禁城景山那一边奔去。
因为,杜小虫心中明白,自己在酒种大闹一场,北京皇城内外一十八道城门,必定全都关闭,他们决难冲出城去。
反而不如趁着官兵捕快还没集合之前,冲进城里,城里人烟稠密,反为容易躲藏。
杜小虫这一招,果然被押中了。
九门提督瞎下的兵马,和差役捕快,以为杜小虫情急之下,一定会越外城逃走。
所以,大队人马翻翻滚滚,直向外城杀去,堵截城门。
怎料,杜小虫这一招,几乎跌破众人的眼镜。
杜小虫和霍水、李楚红等三人,穿屋越瓦,飞檐走壁,官兵捕快虽多,也奈何不了他们追逐了一阵之后,三人一溜烟般,冲到景山的红墙下!
景山名叫煤山,又名万寿山。
山上有一座万寿亭,明朝的崇祯帝,就在这里自缢殉国。
满清定鼎之后,便把煤山改名景山,建了一道红墙,把景山围起来,划做禁地,不准闲人接近。
因为,传说崇祯死后,他的鬼魂,每当月黑天高,风雨凄迷之夜,就在景山出现,不少宫人被他的鬼魂惊吓成病。
顺治皇帝曾经请了不少高僧道士,来作法镇压鬼魂,浚有半点功效,只好把景山一带完全禁闭。
内中除了留下两个年老大监,在亭殿中伺侯灯火之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去。
这样一来,有七、八年工夫,景山已完全荒废,杂草丛生,野草没径。
虽然在白天,也是阴森森的,投有人敢走近。
杜小虫等三人,逃到景山下,发觉红墙之内,野草丛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太帅了!”
杜小虫喜出望外,急忙身形一幌,纵上红墙,再落在红墙里面。
霍水和李楚红两人,紧跟着也纵落红墙内去。
待九门提督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到时,杜小虫等三人,已不知溜到那里去了!
九门提督焦光知道他们一定躲在景山的宫殿内,不过,没有皇上圣命,自己绝不能够进去。”
焦光只好禀告皇上。
顺治帝立即降特旨,准许焦光便宜行事,进入景山搜索。
焦光得到赦令,才通知太监打开侧门,大队人马冲进景山,大肆搜索了一阵。
邪门了!
刚才明明看见杜小虫等三人,窜了进去,怎会不见踪影!
焦光一直搜到黄昏日落,景山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搜遍了,还是找不到杜小虫等三人的踪影。
天色昏暗。
焦光只吩咐:“收队!”
旋即,大队人马才纷纷离去。
景山又回复一片沉寂。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突然,亭殿檐前,那一块横匾后,陆续窜出三个人来。
原来,那三个人是杜小虫三人。
霍水拍拍身上灰尘,说:
“老公,咱们今天真是衰尾道人光顾,刚入城,就遇上了这些丑翅子,不知是那一个混帐东西,向官府告发的!”
杜小虫摇头道:
“不,我想咱们早就被人暗中盯梢了,所以官兵才来得这么快。而且,还动用了九门提督的兵马,可见这皇帝老子很重视这件宝物。”
“到底是什么宝物?”霍水问:“老公,你宰羊吗?”
“哇操,你老公又不是万搞定,怎会宰羊?”
李楚红说:
“皇帝老子也未免太当酸(小气),她要什么宝物,就有什么宝物,要多少有多少,干吗还在乎被偷的宝物。”
霍水接口道:“对嘛,还动用九门提督的大队人马,吓死人啦!”
话声未了,忽然瞥见享殿东面一片草地上,似有白影一闪,不由吓了一大跳,扑进杜小虫怀里。
她失声叫道:“老公,有鬼呀!”
杜小虫和李楚红一怔!
“哇操,你该不是被官兵吓坏了吧?”
“没有,没有,那个白影,就在那边。”
杜小虫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那里有白影?
“哇操,那下什么白影?盒看你是目啁花花,瓠仔看做菜瓜(眼花看错东西)。”
霍水娇嗔说:
“才没有哩。我明明看见一个白衣人影,站在那株古槐树下,那知道一下子工夫,就不见了,真是奇怪!”
杜小虫并不相信。
可是,见霍水这么肯定,一点也不像说谎,或是看错样子,不禁又有些怀疑。
哇操!
这白衣的影子,究竟是人?
是鬼?
杜小虫可真伤脑筋哩!
就在这时,杜小虫头顶上,冷不防“嘘”了一声。
像枭鸣。
又像鬼叫。
三个人出其不意,吓了一跳,汗毛直竖。
“哎哟喂,老公,我惊惊(怕)!”
霍水和李楚红二女,立即扑进杜小虫怀中,吓得直打哆嗦。
“免惊(不用怕),有老公在!”
杜小虫环手搂住她俩,一面展目四扫,饶一耳倾听。
“唳————”
那声怪叫,似在自己头顶掠过,和传说中的鬼啸,没有两样。
他忽然想起这座万寿山,正是明朝崇祯皇帝自缢的地方。
“哇操,咱们闯入这里,一定吵得崇祯皇帝魂魄不安,难怪会听见鬼啸了!”
霍水忙说:“那还不快点向他告罪,请他原谅我们。”
当下,杜小虫向天祝道:
“皇帝老子在上,草民杜小虫和两位老婆,因被清兵追得无路可走,只好来这里暂避,想不到会惊动了,甲歹势(真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并非有意惊驾,请先皇帝恕罪、恕罪,魂魄千万别出来叮我们,一切拜託、拜託!”
“噗嗤!”一声。
怎料、杜小虫才说完,猛觉亨殿背后,传来一声笑声。
这笑声像是嬉笑,又像是冷笑。
杜小虫一听,发觉是人的声音,不是鬼魂。
“哇操,被玩了!”
他急忙一耸身,纵到亨殿顶上。
只见殿一同后,一条白影,跳落殿下,幌眼就不见了,真是轻灵快捷。
“哇操,别走!”
杜小虫叫喝声中,一个“大鹏晨翅”,直扑了过去。
谁知,白影已经不知去向了!
杜小虫有些失望,不悦道:
“某吔,我扪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了,今天不但衰尾道人光顾,连猴囝仔也来了,居然被玩了。明明是一个活人,我却蠢得把他当作鬼,这被传到江湖上去,笑掉人家大黄牙也就罢。而我飞天猫还有面子吗?所以,无论如何,咱们也要搜索一下!”
说到这里,又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啸!
“唳————”
杜小虫霍地回头,只见那条白影,亭亭玉立,站在距离三四丈远的一株桧树枝斡上面。
一轮皓月。
一阵徐风吹过。
杜小虫把那白衣人看得一清二楚。
一身银白巿的长衫,长发披一眉,面上戴着面具,身材婀娜,腰肢窈窕,就不知脸上漂不漂亮,杜小虫手一拱,道:“请问姑娘芳名?到这里有什么贵干?”
那白衣人银铃一笑,说:“我为什么告诉你?”
杜小虫碰了个钉子,心中有些鸟火,道:
“哇操,你这查某龟毛(彆扭),不告诉我名字没关系,总可以告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吧?”
那白衣女笑着说:“本姑娘到这里来也没干什么,不过进来玩玩罢了。”
“哇操,就这么简单,鬼信。”
“嘻嘻,不信就拉倒,不过,你们今天在正阳门所做的事,我拢宰羊(都知道),废话少说,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吧!”
语毕,纵下树来,向杜小虫三人挥一挥手,即飞也似的,直向西北奔去。
杜小虫等三人,不由自主,跟在白衣女子身后奔驰离去。
只见那白衣女子的身手,快如灵狐,绝不逊于他自己。
顿饭工夫后,已来到景山尽处,前面一列红墙挡住去路,白衣女子身形一幌,穿帘燕于般,纵上墙顶。
杜小虫也跟着纵上。
那白衣女子忽然讶异一声,回身向杜小虫打了几个手势。
杜小虫向外一看,原来红墙外面,是条护城河,对岸站着四个官兵。
杜小虫心中明白,自己要离开万寿山,只有老实不客气,得搞定这四名官兵了。
想着,伸手入怀,就要把招牌暗器——石子掏出来。
“等等!”
那白衣女子忽然阻止。
“哇操,斡什么?”
“看本姑娘的。”
她由身上取出一支三寸长短,笔桿粗细的竹管,尾部装着飞叶。
“哇操,什么玩意?”
“侍会你就知道。”
只见她把竹管托在手掌内,用中食指把它箝住,向外一甩。
“唳——一—
竹管向前面直射出去,且发出声音。
那声音宛如鬼啸。
“哇操,就是你这玩意,差点叮得老子尿裤子。”
杜小虫恍然大悟,刚才他们在亨殿前听见的鬼叫,就是这竹管作怪!
这竹管中间装着一个叫子,尾部飞叶是吃风的,一甩出去,飞叶把风灌入叫子之中,便发出了响声。
白衣女子把竹管一甩,发出鬼叫声,护城河边站着的四个官兵,一听见鬼叫声,吓了一大跳!
四人紧紧抱作一堆。
有顷,才缓缓回头,四下扫了一下,只见黑沉沉的一片,那有半个人影?
四人不禁心胆俱寒,互相咬了几句耳朵,然后勾肩搭背地向东走去。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黑夜里。
白衣女子见了,便向杜小虫三人招一招手,杜小虫立即会意,由墙上纵下来,再跳过护城河,然后,飞一般离开景山。
第十七章查某三十如虎豹
杜小虫、霍水以及李楚红等三人,跟着这神秘的白衣女子,飞檐走壁,不一会儿,已经来到天安门附近。
只见樵楼上更鼓咚咚,灯火光亮,官兵来来往往不停地在巡逻。
杜小虫见防守严密,正愁看不知怎样出去?
白衣女于却不慌不忙,带着他们三人,绕过了天安门城楼,来到一堵城墙下面。
她抬头向城墙上看去,见上面没有巡逻官兵,才拔身一耸,跳上马道。
原来,城墙普通都分做三层,第一层是马道,离地一丈八尺,宽约四尺至六尺,可以跑马,所以名叫“马道”。
第二层是墙,比马道高一丈左右,这是内城。
第三层才是城墙,高三丈六,每隔三三十丈,建筑一个堞楼。
北京是皇帝老子住的地方,城墙当然比普通州府,还要高大。
马道有二丈高,内墙高四丈五。
外城呢?
没有堞楼地方,高六丈多,有堞数的,足足有七八丈高了!
白衣女子身形一幌,纵上马道,再一幌,跳上内墙,然后用壁虎功,一口气便到了城墙顶。
杜小虫见了她的功夫,心中暗暗佩服。
他向霍水、李楚红道:“哇操,别漏气啦!”
“安啦!”霍水和李楚红应道。
当下三个人一齐施展轻功,也上了墙顶。
霍水向下一看,两腿发软,魂险些飞了。
“哎哟喂,这么高,真夭寿!”
原来,北京城墙由上望下去,黑沉沉的,若由高空向下跳,一个提气不住,就会粉身碎骨。
“老公,我惊惊吔!”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的轻功,还不到登峷造极地步,因此一见这又高又黑的城墙,不禁害怕起来。
杜小虫正在为难,白衣女子却由百宝囊内,取出一条套索来。
她把飞爪有铁钩的一头,嵌入城墙砖缝里面,然后说:“两位姑娘,你们就攀着绳子下去吧!”
霍水一楞,问:“咦,你怎会知道我俩个是查某?”
白衣女子一笑,道:“你们两个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臭耳人(聋子)都听见了。”
杜小虫看着白衣女子,心忖:
“哇操,这查某不但武功不凡,而且是个老北京,且有备而来,这查某身世一定大有来头。”
杜小虫一面想着,一面盯看她婀娜的身村,不禁又想:
“身材是不赖,就莫宰羊费司(脸蛋)啥款(怎样)?若是水噹噹又顺眼的话,得把她搞上手这样十八女金刚的名号,才够完美。”杜小虫想得出神,李楚红在他屁股上一捏,抿嘴笑说:“老公,可以走啦!”
“哦!哦!”
杜小虫这才回过神来,李楚红又低声道:“想泡她,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现在逃命卡要紧。”
杜小虫心事被识穿,不由满脸通红,幸好是黑夜看不清楚,否则就糢大了。
当下,杜小虫两手抓紧绳索,两脚抵住城墙,打鞦缰一样,慢慢的荡了下去。
霍水和李楚红,也照样划葫芦,沿着套索愲落城墙。
最后,才是白衣女子。
她在临落地时,忽然在空中一转,竟把铁钩脱离墙砖,往回一收,一条飘逸白影,才轻松的落在地上。
杜小虫被她飘逸的身形,迷住了:
随后,他们四人飞也似的直向西山跑去。
※※※
半个更次后,白衣女子领着杜小虫等三人,来到两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
明月如昼。
白衣女子忽然伸手在脸上一抹,那副面具便掉了下来。
杜小虫定睛看时,不由“卜通”大跳一下!
原来这白衣女子,竟是一位水噹噹的少女。
叶玉卿的柳眉,利智的性感嘴唇,林青霞的英气,这种组合,天下少有。
不仅杜小虫看呆,连霍水和李楚红也呆了!
杜小虫道。“多谢姑娘相救,只是姑娘……”
“你是要问我的名字是吗?”
“哇操,你不会再拒绝了吧?”
白衣少女一笑,不答反问:“你们可听说过莲花教吗?”
“莲花教?”
“嗯!”
“听说莲花教是个神秘的帮派,从来不在江湖活动。”
“不是不在江湖活动,而是未到时侯。”白衣少女道:“而我就是莲花教的教主接班人,‘金十八’!”
闻言,杜小虫等三人,不由叮了一大跳!
“哇操,你是接班人,这么年青。”杜小虫道:“你没有凸风(吹牛)吧?”
“你看我像是凸风吗?”
金十八口气坚毅,神情严肃。
杜小虫摇了摇头。
金十八继续道:
“我师父是大明的遗臣,武功高强,他说,凡是练武的人,都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
所以,她结合先朝志士,组织莲花教,想来一次惊天动地的义举。”
“哇操,反清复明?”
“不错!”
“哇操,那又怎么样?”
“鞑子皇帝自从抢了大明江山,定鼎北京之后,到处杀掠,搜括民则,所以皇官大内之中,聚敛了不少宝物,尤其是藏宝的凌烟阁,里面多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所以,你就心动来偷?”
“我师父说,偷他几件出来,做为莲花教的镇山之宝,鞑子皇帝不会心疼的。”
“哇操,完全不像你师父想像的那样,皇帝老子不但心疼,而且还大动肝火,四处抓盗贼。”
“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种地步。”
“你到底偷了他什么宝物吗?”
“也没什么,只是一盏万寿灯,和闹龙剑,以及一件皮裘。”
闻言,杜小虫睁大了眼,惊叫道:“哇操,还说没什么,你可真识货吔!”
霍水接口说:“是啊,这三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光是万寿灯,听说用了三百六十五粒龙眼大小珍珠,连成一串串金线缨络,镶嵌而成。最重要的,还有七粒夜明珠,镶在中心。”
金十八听得目瞪口呆,有顷,欣喜若狂叫道:“哇!那我不就发了。”
杜小虫笑着说:“哇操,你何止发了,简直比富婆伊丽莎白还要富有。”
“真的?”
“是啊,富婆!”
金十八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杜小虫道:“当富婆很好笑吗?”
金十八摇摇头,说:
“景山是先皇帝殉国的地方,你们三更半夜,里去,莫非是要凭弔先朝亡国的遗迹?”杜小虫一听,肚子就有火,道:“凭弔?奶奶的,老子逃命都来不及,那来闲工夫去凭弔!”
“哦?”
“老子是堵到(碰到)衰尾道人,在替人揹黑锅哩!”
金十八越听越糊涂。
杜小虫突然问金十八:“你知道我是谁吗?”
金十八摇摇头。
“杜小虫飞天猫这名字你听说过吗?”
“没有。”
“哇操,老子这么有名,你居然没听说过,真是古井水鸡(井底蛙)。”
“这不能怪我,因为,我从来没有下山过,要不是为了要入宫偷宝,我也不会下山去的。”
“难怪,好吧,我就告诉你,老子是轰动江湖,震动床上,有翅膀的那只飞天猫,名叫杜小虫,知道没有?”
“知道啦!”
杜小虫介绍道:“这两位都是阮某,叫霍水、李楚红,家里还有大某细某十四位,到时再介绍你认识。”
金十八听了,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男人怎么能应付十六个女人。
难不成他“某地方”,特别与众不同!
想到这里,金十八不禁脸红。
“你真是好福气!”
“小卡司(小意思),要是能再娶一位,那就更圆满啦!”
“怎么说?”
“以后再告诉你吧!”
李楚红在旁有意无意的笑道:
“你的名字中有十八,你要是能加入咱们十八女金刚的行列,那就姓郑的娶姓何的——正合适(郑何氏)。”
金十八羞红了脸,说:“我才不要做人家的细姨呢!”
霍水却有些吃味道:
“既然你不想做细姨,那就不勉强,反正我们已经有十六个了,也够阮虺(我老公)夜夜忙啦,你要是答应的话,我还真怕到时阮虺抽不出空来,害你守活寡呢!”
李楚红笑骂道:“阿水,你干嘛说这款话,你知道,咱们老公有办法,绝不会让她守活寡呢!”
“我只是在担心罢了。”
“你省省吧!”
杜小虫开口道:“哇操,你俩个讨论完了没有?我可以说话了吗?”
霍水忙说:“老公请讲。”
于是,杜小虫便把皇帝老子如何把盗贼,误认为是飞天猫,颁下圣命全力缉捕飞天猫。
以及他们三人,在正阳门被清兵围捕的经过,详细说了。
而且,又谈到飞天猫与十八女金刚,在江湖上声名和行事。
金十八非常钦佩,说:
“你们专整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作对,虽是人生中最痛快的一件事。可是,你们活动的范围,近在京畿临省,这是满清主子脚下的地方,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哇操,那又怎么样?”杜小虫笑道:“老子还曾有偷皇帝老子老婆的念头呢,”
金十八伸了伸舌头,说:
“你也太过嚣张。你若真的惹恼了皇帝,他必定出重金悬钜赏,招募江湖杀手杀你们。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在北方混,不如跟我返回岭南,入莲花教,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吧!”
杜小虫沉吟未答,李楚红接口道:
“金姑娘的意见不赖,不过我们在北方土生土长,由生到死,都打算待在北方。如果妳莲花教,需要我们帮忙,我们绝对义不容辞!”
李楚红说这些话时,慷慨缴昂,非常豪迈。
杜小虫急忙抢道:“阿红,不要说这些话,这件事以后再慢慢商量!”
然后,他向金十八说:“你这次盗走大内三宝,可以成名现一下了,不过还有一层,你有没有考虑?”
金十八纳闷道:“我要考虑什么?”
杜小虫说:
“你知道现在皇帝老子已经怒发冲冠,下令官府缉拿,官府缉拿并不打紧,最夭寿受苦的还是那些捕快差役。”
金十八静静地在聆听。
杜小虫又道:
“他们都做了官府的出气筒,限期破案,天天拷打还不算数,官府一定把他们的妻子眷属,下入狱中,弄得怨气沖天。由此看来,是不是你连累他们呢?他们只不过是些可怜的小老百姓罢了!”
金十八勃然叫说:
“这些六扇门的捕快差役,平日狐假虎威,敲剥勒榨,收什么保护费,他扪被打死活该,还说我连累他们?”
杜小虫笑道:
“话是不错,不过,他们去当捕快,还不是为了要填宝八堵(肚子)。难道朝廷变了,要他们个个勒紧八堵皮(肚皮),不吃饭吗?这是决不能做到的事!就算他们可恶,妻小却是无辜哩!”
金十八“哈哈”一笑,说:“想不到飞天猫大男人,也有妇人之仁,哈哈,这可新鲜啰!”“哇操,又不是卖鱼肉,干嘛说新鲜。其实。心是肉做的,每个人都会有同情心,只是看你施不施舍罢了。”
“噢!照你的意思,难道叫我把偷来的宝物,交回大内,自已上官府认罪自首?”
“你舍得吗?”
“四两棉花—免弹(免谈)。”
“所以我也不会劝你把宝物交回。”
“那我应该怎样做?”
“方法很多。”
“哦?学你们一样,夜闯清宫大内,在鞑子皇帝的屁股上,写上警告文?”
“哇操,你吃了龙鞭是不是?不然怎敢去脱皇帝老子的裤子。”
“哎呀,我几时说过要脱鞑子皇帝裤子来着!”
“哇操,你不脱皇帝老子的内裤,怎的在他脚仓(屁股)上写字?”
金十八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算了,算了,咱们别尽在鞑子皇帝的内裤上打转,你说好了,我该怎么做?”
“你耳坑(耳朵)过来。”
杜小虫在金十八耳畔嘀咕了一阵,只见金十八脸上露出了笑容。
“哇操,只要使出这一招,便可以把皇帝老子的胆,吓得缩小一半,不敢再滥杀无辜了!”
“好,咱们就依你之计去干。”
霍水好奇地问:“什么之计?是不是R三级计划?”
杜小虫一听,险些吐血,叫道:“傻B,R三级是什么玩意,你宰羊吗?”
“莫宰羊。”
“哇操,莫宰羊,你还自作聪明,乱发表意见。”
李楚红笑着说:“B三级,就是儿童不宜看的成人游戏。”
霍水似懂非懂问道:“为什么成人游戏要叫?三级呢?”
一时之间,大冢都被问住了。
有顷,杜小虫才笑道:“哇操,你不识(懂)什么叫R三级,还天天玩得呱呱叫,要死要活的。”
“人家爽嘛!”霍水低声说。
此言一出,大家又笑了。
※※※
三天后。
北京顺天府衙门前,忽然来了一个面目俊秀,小贩妆扮的少年。
他走到大堂门外的鸣冤鼓下,拿起鼓鎚,就大力的擂鼓。
“咚!咚!咚!”
站在门口值班的差役,便上前喝问:“小子,你有什么冤情?”
那少年答道:“我没有冤情。”
“没冤情敲什么鼓吗?”
“冤情是没有,不过,我有一个小道悄息,特来向府太爷报告!”
“什么小道消息?”
“我是西直门外,一个卖蛋的小贩,因为发现了皇上大内盗宝飞贼的线索,所以特地来向府太爷报告!”
“妈的,干吗不早点说。”
这几个差役一听见线索,个个还了得!
立即把少年带进签押房内,讯问一切。
“你是怎么发现那盗贼的?快说!”
“莫宰羊。”
“妈的,你刚才不是说有线索,现在居然说莫宰羊,你是在耍老子?”
“嘻嘻,我忘了告诉你们,我有老人痴呆症,时好时坏。”
“妈的,你的老人痴呆症,什么时候才会好?”
“大概见了知府大人,也许会记起来也不一定。”
“妈的,搞怪!”
差役没有办法,只好通知顺天府尹“尤乌”。
尤乌是个满人,他这半个月来,被九门提督焦光再三严令,限期捉贼,起回大内失宝,焦急得快要上吊了。。
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告密,说大内失宝案,已经有了线索。
他高兴的差点跪下来,叫那少年一声:“小祖宗!”
旋即,吩咐:“快把这告密的小祖……的人,带到花厅。”
“是!”
差役得令之后,立即把那少年引进后花厅里。
尤乌穿着便服,很客气的说:“小祖……少年仔,贵姓?”
那少年见他糢样,险些笑了出来。
“小民叫曹小二,是西直门外的一个卖蛋小贩二天前,我一大清早起来—要赶集卖蛋时,忽然看见三个黑衣汉子,揹着三件沉重包袱……”
“后来呢?”
“他们三个向我说,是在安吉县做小买贾的,因为生理了钱(生意亏本),打算回老家,可是缺乏盘川,想在我家里住几天,等侯到京城理去,向一个亲戚借路费,才要返乡。住多少日子,房钱照算,绝不叫我呷亏。”
“你答应了?”
“小民看见他说有钱给,不答应才怪!”
“对对对,答应得好。”
“谁知,他们好古怪!”
“怎么古怪?”
曹小二似乎有意要钓尤鸟的胃口,突然笞非所问:“府太爷,小民这回算是当了线人,可有线民费?”
尤鸟一楞,忙说:“有有有!”
“有就爽了,我总算没做亏本生理。”
“快说,那三个人怎么古怪?”
“有两点。”
“那两点?”
曹小二突然不答,笑问:“府太爷,线民费有多少?”
尤鸟无可奈何,只好掏出一锭银子,曹小二这才满心欢喜。
“第一,他们说做生理亏本,穷得连路也没有,可是在小民家里,大鱼大肉,大吃特喝的。”
“嗯,有问题。”
“第二,他们每天睡完午觉后,就一定出去,直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说的全是江湖黑话,半句也听呒(听不懂)。那有半点是善良老百姓的迹象,活像混黑社会的作风。”
“哼,本来就是混江湖的大盗。”
“小民一看情形不对,如果他们真的是强盗,在本地干起盗案来,岂不是要连累了自己?”“不错,你会被视为同党,要杀头的。”
“哎哟喂,好佳在。”
尤鸟也是个头脑清楚的大官,问:“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报案?”
曹小二眼睛“骨碌”一转,即道:
“小民早就想来向太爷报告,只是这三个黑衣人,十分机警刁滑,对小民一开始就严厉监视,把小民当贼似的,时常刺探小民的行踪。我想要偷偷入城,也无法度。”
“怎么你今天又有法子偷入城呢?”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那三个黑衣人忽然给了我五两银子,吩咐我到城里买三斤上好老白乾酒,还有太白居的羊肉炉。”
“哼,还真懂得吃,吃死他扪,害得大爷差点就要上吊。”尤鸟心中暗骂。
曹小二见他咬牙切齿气愤样,心中人唷笑,又道:
“他们说已经向亲戚借到路费,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今晚要尽情大吃一顿,喝个不醉不归。小民见这是个好机会,连什夜口应了他们,所以立即来向太爷报告,请求太爷快点定夺,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好,好,你做得很好。”
“谢谢太爷黑洛(夸奖),小民只是做了老百姓该尽的义务罢了。”尤鸟忽然问道:
“这三个黑衣人住在你的家里,虽然形迹可疑,可是也不能说他们是歹人,你怎样断定他们和大内失宝案有关呢?”
曹小二慌忙答说:“小民有老人痴呆症,差点忘记了,现在请允许小民补充一下。”
“你还要补充什么?”
“他们说的虽然是江湖黑话,我也可以猜想出他的意思。”
“哦?”
“他们三个分明是江洋大盗,好像在京城里偷了几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打算找人沽出去。而且,有一天,小民看见他们打开一件包袱,里面竟然是一盏镶满珍珠的灯,漂亮死了。”
尤乌惊叫:“哦,是珍珠灯!”
曹小二说:“大概是吧!”
“你有投有看错?”
“小民目啁金金,绝对没看错。”
“好,你说说看,那是一盏什么样的灯?”
“这一盏珍珠灯,是用金线穿珠而成,横一尺二,高二尺四,每粒珍珠有龙眼大小,还有几粒亮光光的夜明珠哩!”
尤鸟跳了起来,叫道:“是夜明珠,你看清了没有?”
曹小二答说:“小民又没有吃龙鞭,那里敢讲白贼(说谎),不怕大人砍了小的吃饭家伙吗?”
“算你机灵。”
尤鸟笑了一笑,他取出鼻烟壶,用手指蘸烟末,抹了几抹鼻子。
“啊!太爽了!”
半晌,他才又向曹小二说:
“好,你把地址留下,可以回去,本府自有主意,但是你要和他们照旧买酒菜,酒要最烈的,千万不能有半点紧张,快去!”
“是是是!”
曹小二唯唯诺诺告退。
“你等一下!”
尤鸟忽然又叫住曹小二。
“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银子给你买凉茶喝去!”
曹小二不客气的接过十两银子。
尤乌再慎重地说:
“这三个是皇上要拿的御犯,如果这回能够捉住他们,你的功劳不小,九门提督已经悬红五千两银,赏给提供线索的人。”
“真的?”
“哈哈,这笔财你准是发定了。”
“谢谢,谢谢!”
曹小二大喜谢了又谢。
“太爷,小民给你的可是第一手消息吔!”
“本府知道。”
“那小民走啦!”
尤鸟吩咐一个跟班送他由府衙侧门出去。
曹小二离去后,他立即草拟一封紧急文告,派一个心腹跟班,命他送到九门提督衙门那里。
跟班遵命去了。
尤鸟望着跟班的背影,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心中喜道:“你发财,我升官,真是皆大欢喜,哈哈!”
※※※
九门提督焦光,因多日以来,还没有破案,正坐在花厅内烦恼,一面借酒浇愁。
一旁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上前安抚他说:“与其自暴自弃,猛灌黄汤,不如去泡泡妞!”
“泡妞?”焦光道:“我脑袋都快搬家,那来心情泡妞?”
“就因为你心情不好,才要泡妞。”
“为什么?”
“一个人阴阳失调,体内荷尔蒙就会不平衡,荷尔蒙若不平衡,办事一定不会有效率,人看起来就一副衰尾(倒霉)样,当然心情就会歹。”
“你有良方吗?”
“唯一的良方,就是要使它阴阳平衡,那就是女人啰!”
“查某?”
“对,这些日子,你忙着破案,一定缺乏女人来调配,所以,你现在需要女人。”
“现在?现在我到那里找查某?”
“哎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哎哟喂,我的妈呀,拜托你别吓我好不好?”
“q!难道我不是查某?”
“你当然是查某,可是,你老得可以当我老母啦!”
“你娘的,老娘可是幸运儿,别人想泡我,我还不要呢!”
“你不要别人,也别找上我呀!”
“q,老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只要你阴阳一平衡,保证好运跟着来。”
“是吗?”
“干喝不试一试!”
“不管了,给伊去啦!”
说着,立刻伸手很粗野的把那女人抱了过来。
“啊!要打洞,也别猴急呀!”
女人想挣扎。
但是,焦光魁悟的身材,加上是练武的人,好像老膺抓免子似的。”
“小乖乖,温柔一些些……”
“哈哈,老查某都喜欢刺檄,越刺激越够劲呢!”
很快地!
焦光已一丝不挂。
到了这个地步,那女人再挣扎也是白搭,还不如坦诚相见。
所以,那女人也狠快的裸体相见。
她脱衣的动作,比焦光还要来得快。
“来吧!老娘已经准备好了。”
“我拷,熟透的柿子,脱光了衣服,还是挺诱人的。”
“除了诱人,还要可口够劲”
“好,老子就嚐嚐你这熟透的柿子,看看够不够味。”
焦光把他的嘴压在她的嘴上。
当焦光的舌头伸入她的嘴里绞动时,她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整个人扑倒在他的怀里。
她激动地扭动起来。
她有如久旱枯地,突然碰上了甘霖般的饥渴。
她两臂一环,两脚一夹。
把焦光身子紧紧裹住。
裹得密不通风。
乖乖!
简直是老树盘根嘛!
当然!
焦光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虽被紧拥得密不透风,喘不过气来。
可是,他的右手还能动。
他右手宛如蛇似的,慢慢地在那女人的大腿蠕动着。
这女人虽然三十岁了,但大胆绝不输给少女。
紧绷。
滑嫩。
弹性十足。
当焦光的手爬到了腿内侧时,他的措尖已经触摸到一片绿草。
绿草上,像下了一阵大雨似的。
水漫的四处都是。
可见这女人,被焦光挑拨的快要死了。
当女人“淫”光闪闪,娇喘着,准备迎接焦光那一支“棒”时——
骤然,一名小厮急奔进来,禀告:“督军,顺天府有紧急公文送来。”
焦光一听,那支要进“洞”的棒,立即在洞口停住,吩咐:“拿来。”
小厮目不斜视,满脸通红,连忙递上公文。
焦光拆开一看,见是大内失宝已有下落,盗贼踪迹在握。
他不禁喜出望外,大叫:“快准备!”
“是!”
小厮领命而去。
“真是大凑巧了,你的话果然不错,妳真是幸运人,带给我奸运,你就等我把盗贼搞定,再回来把你搞定吧!”
他大笑声中,纵下老马,穿上衣服,扬长而去!
那女人仍旧躺在床上,楞了老半天,才埋怨道:
“怯,这算什么吗?把老娘弄得欲仙欲死,又丢下老娘不管,真他妈的不是人……”
※※※
焦光返入内衙中,把中军护标将领“黄泉”、“关照良”两个请来。
黄泉是关外镶黄旗人,身高九尺,力大如虎,惯使一口“不归剑”。
关照良是关外白旗人,身高八尺,豹头豹眼,两臂如大金刚,如抱死一条大牛。
这两个都是典型的关东大汉,有万夫不当之勇。
焦光把他俩当作左右手,秘密吩咐一番。
“千万别泄露一个字,快去准备。”
“我俩办事,督军放心。”
黄关二人,唯唯诺诺离去。
他俩回到营里,点了五百名神箭营兵勇,另外五十名差役捕快,分成几个小队,陆陆续续出发了。
※※※
是晚。
月黑风高。
彤云密布。
北河沿镇外,忽然出现了幢幢人影。
人影分左中右三面,包围过来。
这些人正是捕盗官兵和差役捕快。
他们朝镇南一间小屋而去。
这间小屋,从纸窗上,透出一些灯火。
左右辚舍,已灯熄火灭,黑沉沉的一片,屋中人早已梦周公去了。
只有这间屋子现出灯火人影。
屋中坐着三个人,围着一张四方木桌,桌上摆满酒肴,喝得红光满面,仍不罢休,还在划酒拳,畅谈黄色笑话。
“大鸡鸡!”
“小鸡鸡!”
“小鸡鸡呀,勿够看”
“大鸡鸡呀,ㄉㄧㄥㄎㄛㄎㄛ”
他们一面划酒拳助兴,还一面比手势。
“小鸡鸡呀,小鸡鸡!”
“大鸡鸡呀,大鸡鸡!”
“小鸡鸡呀,勿够看!”
“大鸡鸡呀,嘎嘎叫!”
“小鸡鸡呀,也会叫……”
“哈哈,小鸡鸡若会叫,你就输了,输了就快说笑话。”
于是,那个输的人,清了清喉咙,便道:
“有个呆子新婚后,觉得和老婆做爱,是人间一大乐事。
所以不分白天晚上,晚上白天,只要那玩意儿一动,就抱着老婆要做爱。”
“哇操,简直是精神爆炸嘛!”
“差不多。有一天,他老婆正在河边洗衣服,呆子从田里回来,看到老婆蹲在河边洗衣,就上前抱着老婆,耍她回家作爱。老婆不胜其烦,就伸手在水中抓起一块石头,向河里一丢。‘老娘把那块穴丢了,现在老娘没穴了,住那儿钻!’说完,老婆就走了。
呆子于是急忙的涉水到河中寻找,一面焦急的说:‘穴呀,你在那里?’这时,有位邻人老头子路过,问:‘喂,你在找些什么?’呆子不好意思说,老头子仍下水帮忙找寻。
因黄昏水冷,老头于冷得牙齿打颤。
呆子好奇问道:‘咦,你在吃什么?’
老头于不由得生气的骂道:‘老子吃你个穴。’呆子听了,更生气的说:‘好啊!原来阮某(我老婆)的穴是被你吃了,难怪我找不到。’!”
说完后,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没问题”
那人应了一声,拿起酒乾了一杯,才又道:
“有一对王某(夫妻)过年,因年关已近而繁忙,所以没空顾及床第之事。
直到新年这一天,老婆再忍不住了。
‘哇!今天怎么放鞭炮的人这么多?’
老公回答:‘是店铺开张。’
‘唉,店铺都开张了,我的那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要开张?’‘我们那事不叫开张,叫开印。’
‘哦?’
‘你那地方像印泥,我是印章,印章放印泥里叫开印。’于是,老公放了串小鞭炮,二人钻进被窝大搞特搞了起来。
老公兴奋地叫:‘快来开印,别误了良时。’没想到同房子的弟弟,听到了羡慕的一手握着自己的老二,感叹的说:
‘唉,他们有印泥有印章,算是开印,我有印章,没印泥的,只好自己打二手鎗,算是开个戳记吧!”
“好吔,好吔!”
“来,咱们来为他有料笑话乾一杯!”
“干”
“接下来,咱们来玩一种智力测验,我出题,你俩个来猜,两次机会,猜错了,就喝一杯。”
“请出题。”
“大鸟吃麵又加胡椒,又加辣椒,你猜他还会加什么东西?”
“醋!”
“错。”
“酸菜。”
“错,是鼻涕!”
猜不中的这人,自动拿起酒来喝。
“捉鸟龟和征服女人,有什么共通点?”
“爱它!”
“错。”
“打它!”
“错,弄成四脚朝天就搞定了。”
“哇操,这也是答应。”
“喝吧,少噜嗦!”
他们三人,饮酒说笑,笑声莲连,却不知危机四伏,祸之将近。
至于那个线民曹小二,却是愁容满面的蹲在旁边,待那三个人喊一声:“酒!”
他就立刻起身,给三人斟酒。
而日,不时拿眼睛偷望窗外,等待什么似的。
此时,外面的官兵捕快,已经排成一个圆阵,把北河沿镇东南西北四面,包围起来。
五十个孔武有力的差役,由黄泉、关照良二人卒领着,掩入镇内。
他们直逼这间矮屋的窗子。
虽然,他们极力放轻脚步,但是四、五十人,总不能够没有半点声音。
屋中的人,已经觉察出来了。
向北一个大汉,匆然叫道:“小心,外面来了虫子!”
这是一句黑话,其余两人霍地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倏地山崩地裂似的,一声呐喊:
“大胆飞贼,偷了皇宫宝物,还在这里喝酒大谈黄色笑话,快滚出来,束手就缚。”
一个耳朵还穿着耳坠子的黑衣汉,听见屋外喊叫,立即抄起一把椅子,向窗外飞出去。
关照良掩到窗子旁边,几乎打着,急忙一闪,叫声:“老子罩你娘咧!”
“砰!”
“哗啦啦!”
窗户被椅子一撞,破得七零八碎,倒了下来。
紧跟着,飞出两条人影。
这两个黑衣汉,不是别人,正是霍水和李楚红二人,女扮男妆。
她俩人手执着长剑,骂道:“什么东西在这里吱吱歪歪的。”
霍水接口说:“是啊,棺材里放炮啊——吵死人嘛!”
“那里逃!”
黄泉、关照良二人,大吼一声,双双上前戳住!
霍水和李楚红好像喝醉了酒,看见官乓包围了起来。
她俩并不纵上屋顶,夺路逃走。
反而哈哈大笑,道:“咱们各挑一个搞定吧!”
霍水叫说.“我就挑这个大黑汉。”
当下,奔向关照良。
而李楚红则奔向黄泉。
黄泉关照良二人,一个使不归剑,一个使关东大刀,双方战在一起,刀剑交击,叮叮噹噹!
其他捕快知道屋中还有飞贼,正要踢开门,直冲进去。
“砰!”
大门突然倒塌,又纵出一个黑衣人来。
这个黑衣人,当然是杜小虫。
他背后揹看一个大包袱,只听屋里的曹小二尖声大叫:“快捉住他,快捉住他,他就是盗宝贼,包袱里面的就是珍珠灯哩!”
六七个差役捕快,一涌而上。
谁知,杜小虫手起剑落,刺伤两个捕快,身形一幌,拔身纵到屋顶上。
“叉你个芋头牛奶冰,来追呀!”
说完,便向北河镇的西南方,飞也似的奔驰而去。
“追!”
那二十多个捕快,大半懂得轻功,见杜小虫登高逃走,呐喊一声,纷纷纵上屋顶,直追过去。
“哇操,还真他舅子的追来。”
杜小虫一个转身,左手一箝,打出几颗石子。
“嗤嗤嗤!”
“请你们呷鸭卵(吃鸭蛋)。”
石子飞处,有四、五个捕快闪避不及,吃了鸭卵,顿时满口鲜血。
“噗通噗通!”
纷纷滚落屋去。
其他的人不禁大惊,急忙跳下屋顶。
“哈哈——再见!”
杜小虫狂笑声中,只一幌身,便不见了踪影!
斯时,镇外传来一片呐喊声,和火枪声,也不知道埋伏镇外的官兵,有把杜小虫捉住没有?
哇操!
杜小虫一个溜了,那霍水和李楚红呢?
难道他狠心丢下她俩不管?
可能吗?
※※※
那二十多个捕快差役,追赶盗贼不着,且还伤了五个同伴,急忙回转身来,围捕霍水及李楚红,看看能否捞一点回来。
这时侯,霍水和李楚红二人,手忙脚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
其实,她们武功并不见得比对手逊。
只是酒喝多了,头晕眼花,脚步浮虚,一个身子,活像风摆杨柳似的,左右乱幌。
霍水一边奋战关照良,一边对李楚红大叫:“阿红,我身子好像在跳霹雳舞吔!”
李楚红答道:“我也差不多。”
“怎么办?”霍水叫说。
李楚红道:“逮到机会就栓(溜)吧!”
闻言,关照良冷笑说:“想栓,问问老子的关东大刀吧!”
霍水骂道:“我还关照你娘咧!”
关照良一楞,讶异问:“你怎知道老子叫关照良呢?”
“我还知道你放的屁是臭的呢,大棵呆!”
说着,霍水身子一弯,脚一伸,朝关照良下部踢去!
哇操!
正中目标!
但见关照良捣着下部,哇哇大叫,痛得在原地直跳脚。
霍水见机不可失,忙叫::阿红,紧栓(快溜)!”
说完一转身便跑。
李楚红也连忙把剑扔向黄泉,然后趁隙脚底抹抽,拔身上了屋顶,狂奔而去。
“快追,别让他们溜了!”
差役捕快又纷纷追去!
李楚红、霍水二人,回头一看,见捕快们穷追不舍,便又飞身跳到街上。
捕快也跟踪一跳,窜到街心。
李楚红、霍水两人,拚命在前飞跑,捕快们也自后急追,一刻也不肯放松。
街前街后。
镇里镇外。
跳上跳落。
有如猫捉老鼠。
追赶了好几圈,好了容易才把捕快甩掉。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躲在黑暗处的墙角,正要商量下一步骤时,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响。
“唰!”
风舞砂飞。
“哎哟喂,什么玩意?惊死人!“
二人回头看时,猛见邻街白雾迷濛、两道火星破空飞起。
“哇!太空船飞射吔!”
“咱们过去瞧瞧!”
她俩立即走了过去,几个起落之间,便跳到邻街屋顶上。
一幕奇景,就在她俩眼前出现。
※※※
原来邻街下面,白雾起处,是一所高大的宅院。
楼台亭阁,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大厦回廊,人进人出,好像十分忙乱。
霍水低声说:“是有钱人冢闷骚,不是夜宴,就是开舞会。”
李楚红摇头道:“不对,现在快要三更天了,那里有人三更半夜吃酒,跳舞的。”
“所以我说他闷骚嘛!”
“闷骚也不能这样子搞呀!”
两人心中起疑,不由走近一看。
只见大厅庭院面前,用竹子高高搭了一座法坛,几乎高过屋顶.法坛前有十几个道士,正在那里掣鼓敲钟,吹奏乐器。
坛上坛下,插着七星旗,八卦旗,纸人纸马的东西,供臬上摆着香烛、古镜、丹砂、银汞、玉穀、色豆等,还有各种法物。
烟雾迷漫。
法坛上这班道士,嘴里不住呢喃,念的是太上道德经。
坛下站着三、四十人,鸦雀无声,男女老幼都有,大概是本宅内眷。
李楚红拉了霍水一把,悄声问道:“祸水,你看他们捣什么鬼?这不像是打醮,也不像做法事!”
霍水一耸肩,说:“你莫宰羊(不知道)那我就更莫宰羊了。”
“到底捣什么鬼!”
“哎呀,管他捣什么鬼,你又何必伤这个脑筋,咱们只管阿妈呻麻油——老热(热闹),看老热(看热闹)吧!”
二人说着话时,法坛上忽然走出四个道人来。
每人拿着宝剑一把,古瓶一只,向着四面八方不断比划。
法垣首座,坐着一个黄衣道人,身村高大,面目严肃,手里拿着云拂,口中念念有词。
念了半晌,忽然放下云拂,提起硃笔,手挥口诵,做作一回。
然后,两手捧起黄衷,低眉垂目,厉声诵念。
声音沉闷,越诵越急,却是呢呢喃喃,半个宇也听不出来。
坛下男女宅者,却现出一副紧张的神情。
“啧啧,古怪!”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不禁大愕!
第十八章烈女最怕缠夫磨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惊愕中忍不住伏在楼头窥望,正要看个究竟,忽然听见法擅上重重一响。
“啪!”
黄衣道人大喝一声: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令!”
声音洪亮。
像响个巨雷似的。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吓了一大跳!
她俩从头到尾也只听懂了这几句字而已!
只见那蕞衣道人,把黄表向香烛上面一送,登时燃烧起来。
香烛之中,立即冲起一道白烟来。
烟雾直沖云霄。
她俩不禁抬头看去,法坛对面,大厅背后,隐隐约约,现出一团黑影。
那团黑影,“嘘嘘”有声,令人毛骨耸然!
李楚红低声说:“大概是捉妖吧!”
“捉妖?”
霍水话声未了,法坛上的黄衣道人,大喝:“好妖孽,还不下来,要等什么时候?”
说着,把手中的云拂,虚空一指。
“轰——”
大厅的屋顶后,一声大震,有如晴天霹雳,吓得坛下宅眷男女,纷纷掩耳。
“吱!”
紧跟着,半空中传来惨叫,由屋顶滚落一团庞大的黑影来。
“吧!”的一声。
摔在庭院中,把庭前的砖石,撞裂了一大片。
坛下的男女,叮得纷纷躲入厅中。
黄衣道人轩眉叫道:“各位施主请看,妖怪已被贫道伏诛了!”
四个拿剑道人,一齐上前,仗剑执瓶,用剑镇住妖物。
各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无比的鸟龟。
“操,是王八!一
龟壳足有圆桌大小,卧倒在血泊中,头和四爪,作紫黑色,伸出壳外,头已劈成两半,龟血洒满了一地,形状并没有特别。
不过,乌龟的两只后脚,绑着一双女子的鏽花鞋罢了。
几个男女下人,十分诧异,互相交头接耳。
“嘻嘻,这个龟精,大概不是雄的,难道迷我们小姐的,是个母龟不成?”
“哇!这只龟精不就是同性恋的老祖宗啰!”
“嘻嘻……”
黄衣道人故作没听见,把云拂指着地上的大龟说:
“你们仔细瞧瞧,这还是一只龟精,在东海里修陈,已经有一千七百年道行,作祟害人。本道人上表天庭,得到道祖慈悲,遣来雷将三十六员,布下天罗地网,才把此妖殛毙。”
他顿了顿,扫了下众人,又道:
“各位施主请看,这龟重三百斤多,可是能呼风唤雨,幻化人形,除了此妖之外,还有同伴!”
众男女一听,立即抬头四看,个个神情显得目定口呆。
黄衣道人继续道:“妖物虽除,妖气未净,贫道还要持符念咒,退雷将,施神水,涤妖气!”
说罢,四个道士又再登坛。
那只死龟放在庭中,像是示众。
本宅男女七嘴八舌的议论:
“迷咱们小姐的,听说是一个缘投帅哥吔,原来竟是龟精变的,惊死人啦!”
“是啊,别的卖讲(不说),单是这样大龟,已经是世间少有了!”
“咱们过去瞧瞧啥款(怎样)?”
“青菜(随便)!”
说归说,可是没有一个敢过去!
楼顶上的李楚红和霍水二人,却看得一清二楚,逃不过她俩的眼睛。
当时,黑影一闪,立即雷鸣龟落,内中必有蹊跷,定是一种障眼法!
虽然如此,但她俩并没有马上揭穿,她们想看看究竟如何?
“锵!”
这时候,涂口上的钟钹,又响了起来。
众道士仍在持法念咒。
烟香袅袅而起。
霍水伏在瓦檐上,忍不住前进二尺,半蹲身子,想要看个清楚。
不料,大厅顶上,刚才跌落龟精地方,又现出一团黑见,笔直的站着,彷佛是个人形。
李楚红、霍水两人,展目看去。
夜色沉沉。
练武的人,眼力不比寻常,她俩已看出了这团黑影人形。
头大如斗,身躯肥肿,半身露出,探头探脑,面对正南,似乎在窥看李楚红、霍水二人藏身之处。
她俩十分诧异!
霍水说:“这是什么东西?我去看看!”
话声中,身子一伏,手拿长剑,直窜过去!
李楚红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毁了,这下祸水,又要闯祸了。”
霍水凌空一掠,已经跳到大厅的房顶后,再定睛看时,那大头怪,突然不见了!
霍水好奇心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非看它个究竟不可!
她遂爬到大厅上去。
忽听法坛上那黄衣道人,厉声喝道:“斗胆妖魔,还敢猖獗!”
手中云拂向这边一指,霍水吃了一惊!
“臭道士在指我?不对!”
她急忙回头看时,果然黄衣道士不是指她!
而是指她身后一条黑影。
那条黑影,距离霍水已不到一丈,头大如斗二张手如箕,向着霍水,像要作势扑来。
不错!
就是刚才那只大头怪!
“我的妈呀!老公,快来救我呀!”
霍水盯得哇哇大叫,急忙扬手打出金刚镖暗器。
金刚镖才出手,黄衣道人把云拂一挥,已经飞出一条白线,破空射来。
霍水只顾用针去打怪物,怪物双爪一扬,便缩了回去。
“叮!”
金刚镖被怪物扫落。
就在这时,那条白线已经飞到。
霍水正庆幸救兵及时来到。
谁知,她高兴得大早了。
那条白线不杀怪物,却直射霍水而来。
“操,怎会这样?”
霍水出其不意,猛觉背后一阵刺痛,似被尖的兵刃扎了一下。
“哎哟!”
又是一道白线飞来!
霍水当堂站立不住,“骨碌”,一下子滚落庭中去了。
“啊——”
庭中男女尖声喊叫。
“叫春啊!”
霍水一面骂着,一个“鲤鱼打梃”跳起身来。
法坛上那黄衣道人,又大喝:“大胆妖物,还不受缚!”
喝叫声中,云拂向外一甩,几个道士见了,连挥法诀。
霍水刚刚窜起来,又“扑”一声跌倒。
李楚红伏在附近民房上,火光反射之下,却看不大清楚,也猜出几分来。
“妈的,臭杂毛,什么东西吗?”
她勃然大欲,身形一动,跳了下来,几个起落,窜到庭中来。
“臭妖道,使障眼法来害人,不伯天打雷劈,天诛地灭,绝子绝孙!”
李楚红一面叫骂,一面飞扑向法坛。
本宅男女眷纷纷惊叫:
“不好,又来了一个妖精呀!”
李楚红人末窜到,暗器先发。
“嗤!”的一声。
金刚镖直打黄衣道人。
金刚镖是她们十八女金刚,共同使用的暗器,由纯钢打造,表面再漆上金色的一种飞镖。
李楚红也不管金刚镖,有没有打中黄衣道人,便纵身过来。
然后,俯身抓住霍水,往肋下一抱,双足用力,往东墙纵去!
此时,黄衣道人身形一闪,拂尘又是一指,叫道:“孽畜,还想逃走!”
“不栓(溜)才怪!”李楚红叫说。
“逃得掉贫道的手掌吗?”黄衣道人大喝。“降魔杵!”
闻喝,一旁的护法道人,立即把降魔杵一扬,答道:“来了!”
旋即,云拂和降魔杵,同时发出两支暗器。
李楚红一个踉跄,肩头上热剌刺的,挨了一下,当堂“噗通”跌倒!
霍水也滚落地上。
法坛上八九个道士,一窝蜂跑下来,叫道:“快把妖怪捉住。”
一时间,叉是降魔杵,斩妖剑,绑鬼索,打仙鞭,把她们两个团团围住。
李楚红、霍水二人,负痛之下,互望一眼,一副莫可奈何,又有些焦急。
霍水急得快哭出来了。
“阿红,怎么办?这一局好像是戏外戏,不在老公的计划中吔!”
李楚红懊恼道:“老公的计谋,这下准被咱俩毁了。”
“卖屎(不行),咱们拚吧!”
“对,拚,不然那有面子见老公。”
于是,两人在骤痛之下,猛然纵起身来,挥动长剑拚斗起来。
但是人单势孤,这些道士个个本领高强,手脚灵活、动作俐落。
绑鬼索飞出来,先把两人套住,一拉便倒,打落乒刀,就要上绑。
李楚红霍水用尽气力挣扎,遍地乱滚。
这些道士捉拿妖精,绑绳手法十分老练。
点腰肋。
扭臂膊。
抓大腿。
很快的把两人捆上,扎粽子一样,她俩人竟然被捕了!
这杜小虫要是知道的话,准跌破他眼镜好几副的。
李楚红和霍水,又惊又怒,抗声大骂:“妈的,我们不是妖精,我们明明是人,你们目啁(眼睛)被大便糊到了是不是?”
道士却不理会,拿了狗血,蒜汁等,朝她俩头上泼去。
顿时,李楚红和霍水二人,被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两人喘着气大叫:“我们不是妖怪,我老公飞天猫会找你们报仇的,还不快点放开我们。”
可是,那些道士当她俩的话,是在放屁。
宅中人只有害怕,站得远远的。
一个红鼻子的道士,举降魔杵,在她俩头顶上敲了几下。
“你两个妖精,真会叫,烦死人了。”
这一打,把两人打得脑袋发昏。
接着,又从他脚下,取出两样东西来,俯身一托两人下颔。
“干什么?”
红鼻子道士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两人在迷惘中一看,原来是两只发臭的袜子。
“我的妈呀,好臭哟!”
“嘿嘿,这可是贫道是下精华,便宜你们两个妖精了。”
说着,不管四七二十八,给她们每人一只,硬塞在嘴里?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险些被臭晕过去。
“哈哈——”黄衣道人纵声大笑,道:“好孽畜,在本道人面前,还敢捣鬼,可知道本道人法力无边吗?”
说着,提起硃笔,写了神符两道,向身边道士一挥手,两个道士走了过来。
黄衣道人低声向他俩说了两句话。
两道士接过神符,匆匆下坛,将神符贴在李楚红和霍水额头上。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此时,黄衣道人向众人说:
“这两个是蛇精,神通广大,防他化形遁走,用祖神的神符、镇住她们太阳官,她们就算有通天本领,也逃不掉了!”
宅中那些男女家卷,惊魂甫定,纷纷走过来看。
见两个妖人,满身都是黑狗血,被捆在地上二动也不动,这才放下心来。
有个年老管冢点头说。
“老汉今天五十多岁,还算第一次开眼界,老刘你看,这两个蛇精比起刚才的龟精,还要利害吔,有了这些法物,还没有现出原形哩!”
“是啊,是啊!”
几个男女仆人纷纷点头。
黄衣道人端坐在法台上,向各人朗声道。
“无量寿怫,这两个怪物,乃是龟精的同党,就是蛇妖。
现在,虽然被贫这施法擒住,但这两怪与龟精又不同……”
“哦?怎么不同?”
“这两个蛇妖比龟精,还多出五百年道行。”
“哇,那不就有二千多年的道行!”
“不错,所以虽在法物镇压之下,仍未现出原形,还可呼风作怪,吐雾迷人,我们千万别让他暗施神通,化形逃走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心惊胆颤起来。
黄衣道人又吩咐护坛道士,分出一半人来,道:
“这两只蛇妖有七十三变神遍,比孙悟空多了一变,你们千万要小心,快持贫道的法牒,将两妖精押回观中。”
“是!”
“贫道回观后,发动三昧真火,以七七四十九天工夫,逼出两妖精内丹,她们便会现出原形了。”
众人听了,脸上都现出了笑容。
黄衣道人又说:
“等他们现出原形后,贫道再运用飞剑,把他们的魂魄诛灭,替本宅永除妖气,阖家平安!”
说完,又在法台上作起法来,高声诵咒。
良久,才提起硃笔,写好法牒一纸,交给道士,又将法水,颁赐众人。
“你们每人喝一口,使可以永祛妖毒,强身体健,活过一百岁,岁岁平安,无病无痛,百子百孙,一团和气。”
本宅男女听了,佩服得五体投地,个个争相喝着那法水。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不能动,也不能言,心中却大骂:“全是一群无知的蠢蛋,被骗是活该!”
只听黄衣道人大喝一声:“把两妖精带回去!”
“谁敢带着皇上要的人!”
人随声现,楼顶连连纵下一票人马,为首的是黄泉和关照良二人。
本宅内眷见状,惊得大叫:“啊!交来了这么多的妖精!”
黄衣道人也是一怔!
黄泉喝道:“无知的死老百姓、我们不是妖精,我们是九门提督的人。”
黄衣这人一听是九门提督的人,脸色骤变!
“你们随便说说,叫贫道怎么相信你们是九门提督的人?”
黄泉由怀中取出一面牌子,道:“这就是九门提督的识别证。”
黄衣道人见了那瑰腰牌,再看看黄泉身后三十几个着捕快衣服的人,这才没话说。
关照良道:“这两个不是妖精,他们是皇上要捉拿的大盗,我们要把人带走。”
闻言,黄衣道人险些气结。
他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
而且又是皇上要的钦犯。
这下只好自认倒雩啦!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却暗暗自喜。
“嘻嘻,这下有救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
黄泉和关照良,带着李楚红、霍水二人,又回到了曹小二家中。
屋内灯火亮着,臬椅倾倒,菜餚满地,家俱凌乱不堪。
曹小二却已经不知去向,
“曹小二,曹小二……”
黄泉一连喊了几声,曹小二才由竹淋下面,钻了出来。
“见两个盗贼被捉,这才吁了一口大气。
他上前仔细打量李楚红、霍水两人,然后“啧啧”摇头说:“乖乖,真惨!你们两个到底是人?还是鬼?怎地全身又是血,又有蒜头味!”
李楚红这时塞在嘴里臭袜子,已经拿掉了。
“唉!麻婆子的里脚布,说来又长又臭呀,改天有空再说给你听吧!”
“那就别说了!”
此时,关照良插嘴说:“喂,曹小二,你也和我们到京城去作证人。”
“没问题。”
曹小二点头答应,一面披上外衣,一面又问:“大爷,如果这两个盗贼,真是皇上老子要捉的御犯,咱有赏金吗?”
“当然有赏。”
“赏金多少银子?”
“少说也有一百两。”
“哇,真的?”
“知府大人和提督军,不会骗你的,走吧!”
“这下跩了,又可以泡妞啦!”
曹小二欢天喜地的,连屋中打破的东西,也顾不得收拾。
众捕快见他神气活现的德性,不由暗暗偷笑。
※※※
一行人押着李楚红、霍水,走出镇外。
“唿!”
突然号角响起,接着黑影里走出许多人来。
这些人都是神箭营埋伏的官兵。
关照良问他们:“刚才那个揹包袱的贼人,有没有把他捉住?”
弓箭手回答:“禀告两位大人,贼人像一阵风似的逃走了,我们没追上。”
关照良骂道:“我罩你娘的,跑的有风那样快吗?”
“差不多了!”
“朝那里逃去?”
“他沿着河边跑,我们向他射了几十支箭,轰了两排火枪,还是没有把他轰着。”
“罩他娘的熊,这么神。”
“后来,那贼人‘噗通’一声,跳进河里了,等我们追上时,已经看不见他人了,也没看见他浮上来,不知道他泅水逃了,还是淹死了!不过,前面的弟兄还在搜呢?”
这时,天色已大亮。
北河镇的地保镇长,听说九门提督派人到本地来捉大盗,慌忙赶了过来。
一方面想看个究竟,一方面看有投有便宜可捡。
那些差役捕快,却狐假虎威的说:“你们这里窝藏大盗,事先不知情,事后又不报,你们是不是吃饭的?”
“是是是!”
“我们兄弟现在到来,把飞贼捉住了,你们想要来分功吗?还不滚你妈的蛋!”
那些地保一听九门提督来捉贼,早已叮得屁滚尿流,恐伯来人捉不到贼,发起横来,给他们加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那就倒了八辈子的霉。
所以,被捕快一喝滚蛋,却像是皇恩大赦一样,唯唯诺诺退了下去。
※※※
这一次,官兵捉强盗,官府方面上共伤了五个捕快,捉住两个大盗。
可算是大丰收。
黄泉和关照良二人,好不威风,走起来却有风哩!
他们一路上前呼后拥,把李楚红和霍水五花大绑,押回北京城里。
人马才进正阳门,九门提督衙门已经接到快报。
所以,他们大队人马一入正阳门,便有两架囚车,在城外等侯。
一见他们抵达,便把两个大盗装入囚车里面,吆喝着直入城去。
这个时候,整个北京城也轰动了。
被关在囚车里李楚红和霍水,不但不怕,反而还互相扮鬼脸。
哇操!
难道她俩不怕杀头?
一般人听说官府捉住两个飞贼大盗,还是皇上要拿的钦犯,纷纷抢着来看。
人潮汹涌。
万头钻动。
人人都想挤上前去,一睹飞贼的庐山真面目。
李楚红和霍水面不改色,有说有笑,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气。
众人对她俩品头论足。
她俩也不甘寂寞,看着汹涌的人潮,兴奋叫道:“哇,比阿妈呷麻油,还要老热(热闹)!”
霍水突然问道:“阿红,昨晚你说的那个谜语‘仙人掌小便’,到底要猜什么?”
“嘻嘻,刺鸟嘛!”李楚红笑着说。
霍水喃哺的道:“刺鸟?仙人掌有刺,小便要用小鸟,格格,果然是刺鸟。”
一旁押车的捕快,听到她俩还有闲情有说有笑,不禁纳闷不已!
难道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
没有。
除非他是死人!
官差们见人潮越来越多,挤得水泄不通,便老实不客气,掸动马鞭来。
“吧吧吧!”
一阵乱打。
打得这些看热闹的人,叫苦连天,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
囚车才能够通行,直驶到九门提督府。
※※※
焦光一听大盗捉来,不禁大喜!
他在那老女人乳房上,章重的一吻,喜道:“幸运的查某,你果然带给我好运,回头我定好妊补赏你,别穿上衣服,等我回来。”
那女人是老牛吃嫩草。
当然会等啰!
她笑瞇眯地送走焦光。
焦光吩咐捕快道:“先把两个大盗关进大牢,等侯明日三司会审!”
什么叫三司会审呢?
原来前清时候。凡是告御状的,或是皇上敕令捉拿的叙犯,就是三堂连署,三司会审。
所谓三司,就是刑司尚书、御史台、顺天府尹,三个主管刑事官员,连同会审,就是三司会审。
总之,不是重大案情,决不致惊动三个主管刑事官员!
九门提督吩咐把两个大盗收监之后,三司衙差役,纷纷向顺天府请求。
“大人,盗宝的飞贼已捉到了,小的被监押在牢里的老婆小孩,请大人特降鸿恩,释放了吧!”
顺天府尹尤鸟,只得答应了。
“好,吩咐下去,把各捕快差役老少眷属一干人,一律交保释放。
这个命令一下,欢声雷动。
“大人够意思!”
“大老爷皇恩浩荡!”
“大老爷不是人,是神仙下凡来。”
一时之间,把尤鸟捧上了天。
其实,九门提督派人夜捕大盗这一幕,完全是由杜小虫和金十八串演而成的一套滑稽戏。
报案投官的线人曹小二,就是连蓉包扮的。
李楚红、霍水被黄衣道人,泼狗血擒住,那是纯属意外。
在杜小虫的计划中,李楚红、霍水二人,应该被九门提督的人擒住。
不然后面的戏,就唱不下去。
好佳在,最后还是又落到九门提督手上。
所以,杜小虫这部好戏,还要继续导下去。
※※※
是晚。
顺天府里大忙特忙。
大堂上,重新布置公案,准备明天三司会审。
差役等人,一直忙到二更天后,才准备妥当,休息睡觉。
“叩!叩!叩!”
三更天了。
静悄悄的大堂上,突然由屋顶上,飞纵下两个黑衣人来。
这两人身材苗条,前凸后翘,行动敏捷,只一弯腰,便钻入左右两张公案下面。
公案十分大一张,长一丈二,纵宽四尺有余,四面用呢绒始围遮盖。
如果,一个人躲在桌子下面,还真不容易发现!
怪不得那两个黑衣人,会往那里躲。
“天快亮了吧?”其中一人问。
另一人笞道。“快了!”
不久——
东方现出了鱼肚子白。
天色也渐渐放亮。
大堂上,又热闹忙碌起来。
堂下石级站满了红缨帽的差役,和着蓝号衣的官兵。
个个提枪提刀。
弓上弦剑出鞘。
威风凛凛!
吊里吊气!
杀氮腾腾!
内外戒备,如临大敌!
“轰!轰!轰!”
晌午一过,顺天府衙门外,号炮三晌。
躲在公案下的黑衣人,轻声道:“来了!”
谁来了?
是三司大员。
“嗯,好戏就要开锣啦!”另一人似乎显得特别兴奋!
不错!
三司大员正坐着八人抬的官轿,仗阵浩大,鸣锣喝道而来。
官轿才拾进辕门,堂下喊了一声:“老爷来了!”
三司大员同时下轿。
第一顶轿,是刑部主事郝尚书。
第二顶轿,是御史包阴天。
第三顶轿,才是顺天府尹尤鸟。
三位官司,翎顶辉煌,全副朝服袍挂,威风八面的走进来。
那款神气,绝不逊于包青天。
衙役又喊:“大人升座!”
三位官司互相拱了拱手,郝尚书官阶最高,坐了正中公案,包御史坐了左侧,尤知府坐右侧。
三位官司升座之后,堂下又喊了一声:“大人升冠加座,把钦犯押进来!”
这时,辕门外看热闹的人,真是人山人海,比昨天押解大盗进城时,还要多出好几倍。
这些人,真不知从那里涌来的。
“铛铛铛!”
就在人潮最汹涌,达到涕点的时候,忽然远处博来一片铜锣声。
有人喊道:“钦犯来了,快快让路!”
人丛中推出两辆囚车来,正是李楚红和霍水。
但见她俩满身镣铐、手铐、脚炼、项铐,还有身上捆的铁炼。
车前车后,贴满了捕快官兵,大呼喝道:“让开,让开!”
李楚红对霍水笑道:
“拷,恭迎皇上老子大概也役有这么大的仗阵,这下咱们可开了洋荤了,很够瘾吧!”
霍水笑着说:“格格,我连作梦都会笑醒哩!”
囚车一直来到辕门面前,在捕快官兵拥押下,打开囚车。
“小心,重要关头,别叫人劫了去!”
立即,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捕快,把李楚红、霍水两个挟着,提了出来。
众星拱月似的,拥入衙内。
堂下兵勇多的数不清,刀枪如林,看见飞贼解来,喝了一声:“威武!”
然后,有人喊道:“票告大人,飞贼已经押到!”
郝御史一听,立即向左右说:
“快把飞贼提上堂来,让我看看这两个盗贼,什么长相?是不是三头六臂,还是多了对翅膀!”
“遵命!”
左右轰诺一声,吩咐提堂。
盏茶工夫不到,满身镣铐的李楚红、霍水,已经提到堂前。
可是,她们两个都是直挺挺的,不下跪。
“啪!”
郝御史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
“好个大胆的狗强盗,见了三司大官,还不下跪,平日为非作恶,可想而知,来人啊,把他俩推倒下地,先打一百杀威棍!”
“遵命!”
十几个差役应诺一声,立即过来。
他们一推再推,想把两人按翻在地。
怎料,李楚红和霍水二人,一动也不动。有如大树盘根似的。
李楚红笑道:“哎呀,别浪费力气啦,咱们脚底早被快乾胶黏住了,推不动的?”
十几个差役不信邪,使尽吃奶气力,仍然不能推动她俩一下。
李楚红又笑说:“我没有讲白贼(说谎)吧!”
尤鸟见了,觉得太不像样了,喝道:“拿夹棍来,看她们跪是不跪!”
闻言,李楚红和霍水,不由暗惊!
哇操!
这市棍夹下去还了得,细皮嫩肉的手指,不都要受伤。
霍水可是最宝贝她的纤纤十指呢!
“大人,有事好商量,千万别用夹棍!”
尤乌冷笑道:“怕痛了是不是?那还不快跪下。”
霍水说:
“我不是怕痛,我是怕伤了我漂亮的手指,它们细皮嫩肉,是我全身最性感的地方,也是我老公最喜欢的,你们若伤了它,我老公会心疼的。”
众人听了,全都被她的话搞糊涂了。
尤鸟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少胡言乱语。”
霍水说:“我才没有乱哈拉呢(乱说话)!”
尤乌见越扯越离谱,忙道:“夹棍侍候!”
“哺!”
就在这时,猛听大堂上,传来一声大响。
霍水笑道:“哈哈,尤大人,是你在放屁是不是?哎唷,好臭吔!”
尤乌脸红脖子粗,辩说:“我才没有放屁,大堂之上,就算有屁,也不能随便放,我怎会放屁呢!”
一时之间,大堂之上,众人窈窃私语,显得有些纷乱。
李楚红和霍水二人,却趁这个机会,丰臀猛地一摇,手脚一挣一扎。
旋即——
满身手镣脚铐,爆炸似的,爆了开来,
紧跟着,李楚红、霍水二人,娇喝一声,左拳右脚,把近身几个差役,打倒在地。
“嗄——”
堂下兵勇哄的一声,纷纷提刀拿枪,包围上去!
三司大官高声叫道:“不要放走飞贼,谁捉住重重有赏……”
怎料,叫声末了,左右两张公案台底,台围一掀,窜出两条人影。
“赏?赏你个白云吞!”
说着,把手一扬,两团白色东西,掷向公案上面。
“枰!枰!”
那团爆了开来。
白雾迷漫。
三司大官惊叫一声,连人带椅仰翻在地!
“快闪!”
李楚红、霍水呼叫一声,身形一幌,飞鸟掠空似的,拔上大堂檐顶。
那两个黑衣人,却高叫:
“臭鞑子听着,我们是飞天猫的牵手十八女金刚,大内三宝是我们偷的,与人无干,要是你们再乱抓人,就要你们狗命,走!”
一拍手掌,也飞上屋檐去了。
两个飞贼,两个同党,总共是四个人,在万目睽睽下,从容溜走。
满堂捕快中,也有不少身怀武功的人,本来可以追赶,却放弃了。
原来,三司大官吓晕在地,不知是生是死,那还顾得追贼?
众人纷纷上前扶救,只见三位大官,个个揉着眼睛,不住的乱叫。
“哎呀呀,甲夭寿……”
原来,抛在公案上的,不是什么物件,是两个石灰包。
石灰用硝弹包看,一抛在公案上,便爆炸开来,石灰则四处飞溅。
把尤乌三位大官的双眼迷住。
场面惊险万分。
等到差役捕快,把三人扶起身,抹净了面上的石灰后,飞贼已经乘机溜了。
溜得没了一些踪影!
半晌——
包阴天等惊魂甫定,见飞贼已经逃得无影无综,两副镣铐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不知笑还是哭?
但可以想像的,他们三个心中一定是又羞又恼。
尤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叱喝:
“你们这些没有用的奴才,朝廷的米虫,怎的目啁金金,看着飞贼逃走?那个报案线人曹小二在那里?快提他上来!”
“是!”
左右正要到堂外去。
忽然辕门外,一片汹涌,十几个差役气急败坏的,由外跑了进来。
“噗通,噗通!”跪下禀道:
“报告大人,刚才堂上飞贼逃走之时,那个线人曹小二,突然捉狂,拳打脚踢,把身边几个弟兄打得七零八落。”
“骂你们是米虫,一点也没骂错。”
“是,大人说的好,说的呱呱叫,咱们都是朝廷的米虫。”
尤鸟气道:“不是咱们,是你们!”
差役惊恐说:“是,是你们。不,不,是咱们,不是大人你们!”
“真是米虫,气死人啦!”尤乌道:“继续说下去!”
差役便说:
“咱们被打得落花流水,他就踩着各人头壳(脑袋),跳上辕门对面一家豆腐屋顶,临走时还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
“不能说!”
“又没有偷人,干嘛不能说?”
“大人,是您要小的说的,可不能怪罪小的。”
“说——”
“曹小二说:我不就你老母,你都莫宰羊我是你老子。”
闻言,尤乌气得吹鬍子瞪眼,叱喝:“大胆!”
差役叮得直打抖索,说:“是曹小二说的。”
尤乌喘了口气,才又道:“他要逃走时,你们都不管吗?”
“有管,神箭营的兵勇射了三四排箭,可是都不管用,所以才来特报告大人,请您定夺!”
郝尚书听见连线民也逃了,气得吹鬍瞪眼,一拍公案,叫道:
“反了反了!原来这线民也是飞贼假扮的,报官投案,却是一幕扯猫尾的把戏,存心来戏耍本官,真是无法无天。赶快通知九门提督,关上城门,挨家挨户,给本官全力搜索!”
一声令下,那些衙役捕快,那敢怠慢,纷纷出动!
三位大官之中,还是尤鸟比较细心,他一方面吩咐顺天府所有差役,全数出动。
一方面却另外派出一队人马,到北河沿镇上,拘捕地保镇长,看看曹小二那一间屋,是不是窝赃藏贼的地方。
将近午时。
首先回来的是到北河沿去的差役,向尤鸟报告。
“地保镇长已拘来了。”
可是,那间屋子的屋主不是曹小二,而是个又聋又老的老头子。”
尤乌问:“曹小二这人呢?”
“曹小二不但不认识,就是整个北河沿镇上,也完全没有这个人。”
“那盗贼又怎会霸佔老头子的屋呢?”
“这又聋又老的老头,是属下们在土牢里救出来的,大概是被飞贼打昏关在土牢!”
“唉,又是件无头案!”
尤乌喃哺的叹说。
北京城又戒严了好些日子。
可是,杜小虫十八女金刚,以及金十八等人,早已经离开京城,踏上通往牛肚村的路上了。
※※※
官道上!
有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在追逐。
“哇操,金十八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呢!”
前面的金十八并没有停下脚步,一面继续走着,一面叫道:“你还会有什么话说?”
杜小虫追上前去,说:“就是昨个晚上,我跟你说过的事嘛!”
“什么事?我已经忘了。”
“哇操,就是那句话嘛!”
“那句话?”
“哇操,我想泡你这句话。”
“哦?”
“你考虑了一个晚上,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好了……”
“哇操,答应了!”
“你那些牵手(老婆)不会呷醋?”
“啊哈,绝对不会,你看看她们,个个和蔼可亲,温柔慈祥,笑颜绽开,相亲相爱,羡煞死人啦!”
这个金十八似乎有些同感。
“啥款(怎样)?还有问题吗?”
金十八沉吟了下,才说:“我有个别人莫宰羊的秘密。”
“废话。”杜小虫道:“别人知道了就不叫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是个大食婆,很会吃的。”
“小事一件,我冢米缸是特大特大号的,撑死你绝没问题。”
金十八娇羞道:“我说的不是吃饭的吃,是‘性’方面……”
杜小虫一楞,才会意过来,说:
“这个你安一百二十一个心,我这一‘根’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搞到你欲仙欲死,说有多爽就有多爽,这下可答应了吧!”
“谁知道是真是假,又没有物证、人证,光说无凭。”
“物证就在这里。”
说着,杜小虫把裤子一脱,露出个‘老二’,笑道:“够大条吧,你看还能转弯呢!”
金十八哇哇大叫:“啊——我不要看物证,快收起来吧!”
杜小虫笑道:“可以答应了吧?”
“哼!大条是大条,就怕中看不中吃……”
“啥郎讲的(谁说的)?”
突然传来一片女人声响。
接着,半空中飘落一群人。
是女人!
这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楚红等十六人。
她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块大张布条,上面都写有字。
“我们都是人证,请看!”
金十八定睛一看,她们手上拿着的布条,上面写着:
“欢迎欢迎
童叟无欺
金枪不倒
包君满意”
金十八终于笑了!
杜小虫一见这字条,哇哇大叫:“哇操,童叟无欺,太夸张了吧!”
—全书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