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老大]
「影帮」——一个令黑道中人惧怕的黑道帮派,崛起于五年前。相传影帮里的弟兄全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不像其它的黑道帮派,以打杀来解决一切事情。
而影帮之所以会令黑道帮派闻风丧胆的原因,是因为凡得罪影帮的其它帮派,都会在一夕之间消失,几乎会令人认为根本没有这个帮派存在过。
而影帮还有经营饭店、酒店……举凡能赚钱的事,影帮绝对不放过。但影帮也立了一个严重的帮规,凡触犯这条帮规时,一律处以极刑,那条帮规就是——绝对禁止弟兄贩卖毒品。直到最近两年,影帮的帮主瞿骋创立了「瞿氏企业」之后,影帮已不从事违法行为;但在黑道里,影帮的势力依旧存在,而各堂口组织依旧没变。只是三个堂口的堂主多兼了一份差事而已。三位堂主分别为:「麒麟堂」——宫辞,二十六岁,为人幽默风趣,现任「瞿氏企业」副总裁,主要职务是管理影帮各企业的营运;其麒麟堂的兄弟,每个都对商界业务也都十分专精。
「银龙堂」——饶闻,二十七岁,个性十分随和,现任「瞿氏企业」另一副总裁,权限与宫辞相当。饶闻是个谈判高手,同时也是个对电子仪器十分专精的人,负责影帮对外的一切事务;而他旗下的弟兄们,则负责开发一切新式的电子仪器。
「血蛟堂」——由卫翼率领,二十七岁,个性冰冷、孤僻、做事阴狠,「瞿氏企业」的业务经理,以前负责影帮的暗杀任务,所率领的血蛟堂弟兄全都是一等一的杀手,现在则专门对付向瞿氏企业恶意挑衅的人。这三堂是影帮的铁三角,缺一不可,由影帮的帮主瞿骋率领。瞿骋个性沉默寡言,现年二十七岁,为「瞿氏企业」总裁。瞿氏企业——三十楼秘密会议室。三十楼的秘密会议室,未经许可,不得擅入。此时,会议室里,瞿骋正与三名大将开着重要会议。
「老大,[虎帮]最近频频向我们挑衅,这件事你看如何?」饶闻替自己倒了杯酒,不甚在意地说道。
「将[虎帮]给挑了,不然就将程藉给杀了。」血蛟堂卫翼冷冷道。「不!
不!不!「宫辞摇了摇手指头。」兄弟,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漂白]了,所以不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哼!「卫翼冷哼了声。」我们的损失有多严重?「坐在首位,目光森冷的影帮当家——现在则是「瞿氏」企业的总裁瞿骋十指交叠地问道。「两间高级的俱乐部、一间酒店,目前为止,损失为三千多万。」宫辞看着手中的报告念道。「损失虽然只有三千多万,但若[虎帮]不停手的话,那可能会上亿。」「嗯……」瞿骋看着会议桌上的酒杯。「警告过他们了吗?」「当然有!」宫辞点点头。
「明天,我不要再听到有关[虎帮]的消息!」瞿骋淡淡地说道,看着卫翼。
「这件事交给你了。」
「大哥,我们不是漂白了吗?」宫辞哇啦哇啦地鬼叫着。「闭嘴!」卫翼说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桑音,二十五岁,是个没啥名气的小漫画家,以画少女漫画为生。平时都窝在自己独居的公寓里画漫画,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深居简出;只有到家里缺粮时,才会踏出这间公寓半步,平日也没和人来往。「哇!墨汁这么快就用完了,一瓶一百多元耶!」桑音喃喃念着,看着手中的蘸水笔,她摇了摇头。都晚上八点了,去吃晚餐好了,免得饿了肚子,她在心里想道。拿起了钱包和车钥匙,她走出了自己的家。由于她是个非常懒的女人,家里根本不开伙的,所以三餐时间,她还是会踏出这间三十多坪的小公寓。「小弟,你又来吃面啦!」面摊老板用着宏亮的声音,朝桑音说道。
「是呀!一碗汤面。」留着短发、浓厚的眉、娃娃脸、身穿短裤和T恤、声音低沉再加上胸前并不怎么「伟大」,可以说是飞机场,综合这几项特点,每个人都认为桑音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国中小弟弟。起初桑音还会想解释,但日子久了,她也懒得说了,反正人家要认为她是个小弟弟的话,她也没办法,谁叫她发育不良呢?
「皮肤这么白,比我女儿的还白咧!」面摊老板端来了汤面说道。「你如果是个女娃儿的话,一定很可爱!」「嗯……」桑音喝了口汤。「是吗?」「当然!」老板大大地点头。去!桑音在心里想道。「有没有啤酒,拿一罐出来吧!」她朝老板挥挥手。「你未成年耶!喝酒不好啦!」老板说道。
真是好啰唆!桑音迅速地将面吃完,从皮包里掏出了一个五十元的硬币递给老板。「怎么都没看到你父母呢?也没见到你上学?」父母?早死了!那一间公寓就是用她父母保险理赔金买的。上学?拜托!勉强混个二专就好了,她根本没什么伟大的志向,只要三餐温饱就好了。
「我父母死了!我早毕业了!」「死了?」面摊老板露出同情的表情,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他,竟然……「那你国中毕业就没再升学了吗?」「有什么好读的?我认为这样就够了!」她认为二专毕业就够了。「这样不行的!国中毕业找不到好工作的,你一定要继续再读下去才行呀!」面摊老板鼓励着桑音。「你现在在做什么?」「打零工!」说打零工根本不为过,想画时就画,不想画时就去租个几本小说来看,消磨时间。她的日子还过得颇好的,完完全全符合她人生的目标,以自己的快乐与堕落为根本。
「打零工?」面摊老板摇了摇头。「薪水一定不高吧!不然你来我这里好了,我这里刚好缺一个人手。」不高?桑音露出了个笑容,她不以为五、六万的薪水少。
「真是可怜的孩子!」「谢谢!明天再来。」「考虑一下吧!小弟弟。」「不用了,我觉得我目前的工作还挺好的,饿不死就行了。」她趿着拖鞋,继续往一百公尺的超级巿场前进。
到了超巿,在里头挑了几项爱吃的零食和一打罐装啤酒后,使到柜台结帐。
「小弟弟,未满十八岁不能购买烟酒的。」收银员指着柜台上的一张贴纸。
「本超市拒卖烟滴给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又来了!桑音摇了摇头,这种场面她实在是见多了,所以她也非常习惯。
从皮包里掏出了身分证递给了收银员。「我可以买了吗?」收银员不解地看着那张身分证。桑音,民国六十二年五月十日生,姓别「女」。那上头还贴着一张黑白的大头照。「我可以买啤酒了吗?」桑音再度问了一遍。「小姐,很对不起!」收银员连忙道歉。
称呼由「小弟弟」变成了「小姐」,桑音听到收银员的话后,忍不住露出了个微笑。「麻烦帮我结帐。」「是!」收银员迅速地帮桑音结完帐后,桑音便拎着两袋「粮食」离开了超级巿场。数着自己的步伐,走过了一条暗巷,突然,一阵枪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会吧……」桑音如此告诉自己,要自己别担心,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死老百姓而已。原本想当作没听见那阵刺耳的枪声,但好奇心又使得她躲到一旁,想看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程藉,我们影帮已饶过你许多次了,你应该知道的!」卫翼眯起了眼,手中的枪正对准着虎帮老大程藉的胸膛;只要他一扣下扳机,程藉便会一命呜呼。
「帮?哈……」程藉露出阴狠的笑容。「你们影帮不是已经漂白了?既然已经漂白了的话,又何必管我那么多事!你们早已和道上没什么关联了!我要卖白粉、卖军火全都是我的事!瞿骋一直阻挠我,让我在中东的资金抽不回来,赔了六、七千万,这些钱我不找影帮要找谁要!识相的话,就叫瞿骋拿个一亿出来,这笔帐就一笔勾销!」「呵……程藉你也未免想得太好了吧!别忘了,虎帮现早已被我们给挑了,你拿什么来和我们要一亿?」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宫辞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少和他废话了,老大还在等我们!」卫翼手中的手枪转了圈,凌厉的眼射向程藉。「有什么话,你到地下去和阎王聊说吧!」话语才刚落下,卫翼便扣下了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声,程藉便往后倒了下去。躲在一旁的桑音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因害怕而惊呼出声。
天呀!她只是一个非常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这种事怎么会让她碰到呀!难怪人家说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害死。她的双脚往后挪了下,想溜之大吉。不料,她的脚踢到了一个铝罐,发出了颇大的声音。拜托,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呀!竟然乱丢垃圾。桑音苦着脸在心里想道,现在只能希望那两个站在暗处拿着枪的男人,听力不太好,最好是聋子才好。宫辞的耳朵动了下。「谁?快出来!」又不是白痴!出去稳被杀人灭口的,桑音迅速地转过身,想拔腿就跑,但是人矮腿也短,她才跑了几步而已,宫辞便跨了几个大步,拎住了她的领子。
「小弟弟,你看到了是吗?」宫辞将桑音拉入暗巷里,戏谑地问道。
「没有!没有!」桑音连忙挥挥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抖。「真的吗?」桑音大力地点头。「那为什么你这么紧张?」宫辞问道。「没有!我哪有很紧张……」「还说没有?你的声音有些抖。」「那是你的[错觉]。」在宫辞戏弄桑音之时,卫翼已经要人来清理好尸体了。「杀掉他!」卫翼冷冷地说道。
「小弟弟,你听到了吧?我朋友要我杀掉你……」「我是无辜的呀!」桑音承认自己「有些」贪生怕死,但这也不能怪她呀!十个有八个人都是这样的。
「谁叫你好奇心这么重呐!」宫辞笑道,从腰际掏出手枪。「翼,这种事应该是你来做才对吧!我不杀人的。」「既然你不杀人的话,那也不要为我破例了。」桑音一听到宫辞不杀人,便赶紧说道。「我也不想呀!」「不然我请你喝啤酒好了……」桑音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她刚买的啤酒递给宫辞。「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她急急地转过头。
「要走可以,留下你的命。」卫翼了解宫辞根本不可能开枪,于是便把枪口瞄准了桑音。「你刚才看到多少?」「我……我全部都看到了……」她实在好想哭呀!「很坦白,但是得不到老师给的奖品的,有时太坦白也是种错。」宫辞开玩笑似地说道。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报警的……」「你保证?这太不可靠了,如果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我就相信你。」宫辞拉开啤酒的拉环,灌了一口。
她……她的舌头……好残忍……桑音全身颤抖着。「别割我的舌头……我刚才有请你喝啤酒了……」「我先走了,他留给你了。」卫翼将话说道,便离开了。
「你朋友走了,你就放了我吧!」「你还真是没志气!」宫辞摇头说道。去!
志气能当饭吃吗?桑音在心里骂道。「你发誓不会说出去?」「当然……我一定不会说的……」「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坦白说喔!
小弟弟!「」如果我没坦白说的话,那……「」那你的小命就得丢了。「」好吧!「桑音点了点头。」我叫桑音,家住在……「桑音说出了住址。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顺便看看你的住址是不是真的!」「这……这不太好吧……」桑音原想拒绝,但在看到宫辞手上的枪时,勉强地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杀掉他?」宫辞一踏入自己的房子里,便贝卫翼坐在沙发上等他。
「没有!」「为什么?」「他还小!」「我告诉老大这件事了。」「老大有什么反应?」宫辞连忙问道。「老大说看你的决定,最好是将他吸收入影帮,让他变成自己人,以免他泄密。另一种方法则是杀了他,如果他说出去的话,那对我们影响很大,毕竟影帮已经漂白了。」「我第一次觉得你的话这么多。」宫辞笑道。
「你的决定呢?老大说如果他不愿意加入,而你又下不了手的话,那就由我来动手。」「我知道了!我收他当小弟吧!他年纪还小,看到这一幕就要他的命,对他来说是有点倒霉。」想到桑音那副贪生怕死的小老鼠样,宫辞不禁露出了个笑容。
「嗯……那我走了!」卫翼说完便离开了。十几岁的小弟能做什么呢……他应该还是个学生而已吧!如果安插到「瞿氏」上班的话,也没什么好工作适合他,只能替人倒茶水,不然就是扫厕所而已。好不容易天亮了,桑音从被窝坐了起来,她整晚一夜无眠,恨死自己的好奇心了。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她怎么会那么倒霉呀!从床上起身,多希望昨晚发生的事是场梦!
走到了客厅,客厅的桌上堆着的,正是她昨晚去超级巿场买的「粮食」,同时也残忍地提醒她——昨夜不是一场梦,那件黑道火并的事件是真的!她亲眼见到有人归西了。
天呀!桑音摇了摇头,打了个冷颤,真是衰呀!她不只一次如此想着。原本清闲的日子开始难过了,恐怕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电视上不是常这么演吗?目击者往往都会受到坏人狙击的,就算是寻求警方的保护,也是枉然。黑道分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受警方保护的目击证人呀!
他昨天没有杀她,但不表示今天不会杀她呀!桑音恐惧地想着。难道二十五岁就是她人生的尽头了?
想起了书房未完成的漫画原稿,她活在世上的日子都已经开始在倒数计时了,何必再这么辛苦地赚钱呢?赚了自己也花不到!反正都快要「嗝屁」了,还要那些钞票做啥呢?
摇了摇头,她开始思考自己死后要葬在哪里、以什么方式安葬、邮局里头的四十三万两千三百二十一元要做什么……想想自己还挺无聊的,朋友加加减减不到十个,好朋友只有两、三个!以前的同学毕业后就不联络了,没有半个亲戚朋友,死了后有谁知道自己已经「嗝屁」了?难不成要托梦给他们吗?不吓昏他们才怪!「无聊!」桑音骂了自己一声,要来取命就快来吧!她会告诉那个要她命的人,别让她死得很难看,免得自己在家里提心吊胆。她在心里想道。平常她不是这么早起的人,每每都睡到中午十一、二点才起床;但今天实在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根本没办法入睡。算了,还是继续画漫画好了;等要死的前一刻再问问那个黑帮「弟兄」,看能不能拨出一点时间让她写遗嘱,或者是将钱全部都捐出去……等。走回卧室,她拿了件浴袍转入浴室。刷牙洗脸后,顺便洗个热水澡。一天两次澡一向是她的习惯,而晨浴更是她从小到大改不了的习惯。「我想就是这里了。」宫辞根据昨晚的记忆,找到了桑音所住的公寓。
「是吗?」卫翼摇了头。「一枪让他投胎岂不是更好?」「我都说过了,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宫辞皱起眉。「老大说随你高兴!」「我知道,你昨晚说过了。」宫辞抬头,看着公寓的右侧二楼,昨晚他亲眼见到桑音走进去的。「现在你打算如何?」「还在考虑当中。」二楼左侧的一张红色的厚纸板吸引了他的视线,那张厚纸板上头写着:急售公寓二楼,三房两厅,三十二坪,现金四百万。意者请电洽……「也许我可以考虑搬到他隔壁,每天监视他!」宫辞突然道。「别忘了你白天还得上班!老大不会让你天天放假的。」「放心吧!我不会跷班的。」「那我先走了。」拿起了大哥大,他迅速地拨了那张显目的厚纸板上的电话,买下了桑音隔壁的二楼,并打算在一个星期后搬入他的新居。原本的房子就空着,养几只蚊子好了。
「搞什么鬼呀!一大早就这么吵!」时问过了一个星期,桑音也逐渐不在意那天发生的事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也许对方并没有要杀她灭口也说不定。
她在无袖丝质睡袍外,加了件及膝的厚外套后,才走到阳台,正巧看到一辆宾士轿车停在她家楼下的大门口。
打开了一扇铁门,她发现隔壁铁门上的「吉屋出售」这大大的四个字已经被撕了下来。
「原来已经卖出去了呀!」她无聊地转进了客厅,凝视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幅巨大相框。
相片里的女孩背部全裸,隐约可以由侧面看出女孩的长相不错;而长发则绾了上去,只留下几绺发丝散落在颈项,给人无限的遐思。
「拍这照片时是十六岁,现在已经二十五了,时问过得真快!没想到一下子九年就过去了。」桑音有些感叹地说道。高中时,班上流行拍艺术照。拗不过朋友的邀请之下,她勉强也跟着去了。那时到了摄影棚她才发现每个同学都「露」了,原本想转身就走,却被朋友发现。在威胁加外诱之下,她才勉强地拍下露背的相片,但仍是里头最保守的,因为她的朋友有人露了两点。
还记得她那时曾皱着眉头问好友,为什么要裸露呢?
那时朋友回答她——趁现在年轻还有本钱,露就给他露嘛!又没有什么关系,反正皮肤好嘛!等到以后还可以留作纪念,年轻不要留白啊!
是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看到一张张唯美的照片时,才松了一口气。
照片虽然有露背,但是完全没有任何情色的部分存在。在百般的思考下,她才挑了这一张,放大成海报,装了框挂在客厅里。
「唉!」桑音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叮咚!」
门铃响了,桑音将外套拉好,才走去开门。
才开了第一扇门,桑音便被站在门口、露出大大笑容的宫辞给吓得冷汗直流。
难不成他要来要她的小命了……她在心里猜想着,手也迅速地想关上门。
「等一下!小弟弟!」上次没有仔细看桑音,宫辞此刻才仔细地注视着「他」。
两道英气的浓眉、水汪汪的大眼、有些塌的鼻、红滟小巧的唇,还有些像女孩子;这张脸如果是女孩的脸,他愿意给它八十分。但是往下一看,那平得跟飞机场一样的胸部……他怎么可能是个女的。
而在宫辞审视桑音的同时,桑音也同时偷瞄着宫辞。他的头发有些微鬈、浓厚的剑眉、狭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细薄的唇、有些坏坏的气息;这几个特点塑造成一个有着邪魅气息的男人,「好看」并不足以用来形容他。她虽然只有在七天前见过他,但也知道这种男人是女人追逐的对象。
「你看完了没?小弟弟!」宫辞开口问道。
小弟弟?桑音的眉头皱了下来,为什么他叫她小弟弟呢?难道他和其它人一样,认为她是个男的吗?
下意识的,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胸脯……是呀!谁叫自己连个「小笼包」的影子都没有呢!不过她现在倒也庆幸宫辞将她当成了小弟弟,不然死的时候,死状可能会非常凄惨……说不定对方会饥不择食的对她先奸后杀也说不定……电视上不是常这么演吗?
「你……你有什么事情吗……」回过神的桑音,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别害怕,小弟弟,我不会杀你的。」
不会杀她?骗鬼!桑音压根儿不信!大野狼不是也跟小红帽说它不会吃她吗?
「是……是吗?」桑音点了点头。「你特……地……特地来找我吗?」「也算是!你先开门好吗?」宫辞的话语虽温和,但隐含着命令的语调,令桑音又忍不住全身发抖。
「不开行不行呀……」
「你说呢?」宫辞笑笑。
我想是不行吧!桑音在心里想道。在无计可施之下,她打开了门让宫辞进入。
宫辞在玄关脱下了鞋子,换上室内拖鞋,不客气的大步走入客厅。这间坪数与他的房子相同,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客厅只放着一张小圆桌、两个小椅子和一个书柜及一台电视而已。实在是简单得可以!而以这样的摆设来看,这间房子住的人可能不多。偏了下头,他挪到挂在墙上露背的海报,那张海报的女主角是那么的无邪、天真,即使是背部全裸,也不会给人任何情欲的感觉。
他的眼不知不觉幽暗了起来,就这样,他在海报前站了许久。而站在他身旁的桑音则在心里苦笑,天呀!她怎么会忘了她在客厅所挂的这张照片呀!平日没什么朋友来访,她才敢将照片挂上去,但没想到今天来了个不速之客,她根本来不及将相框给拆下来。看他端详着海报里的自己这么久,桑音一直在心里埋怨着;自己的背部都被别人给看光了……呜……「叔叔……」桑音忍不住出口唤他。「嗯?」宫辞回过神来。「有事吗?」他问道。
「没事!只是想请你在椅子上坐而已,站着不太舒服……」桑音连忙说道。
「喔!对了!别叫我叔叔,我还没那么老,我今年才二十六,顶多才多你十岁而已,叫我宫大哥就行了!」多我十岁?去你的!桑音在心里骂道。
「小弟弟,你是十五还是十六岁?」
「十六!」桑音迅速地回答,就让他认为自己是未成年好了。
宫辞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仍是紧盯着墙上的海报不愿移走。「这是哪一位明星?」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拍得很好,我也想去买张挂在卧室里!」「啊?」桑音的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两粒卤蛋,她还没自认为自己长得美丽到可以当上明星呢!
「快说!」
「咳咳……这不是……明星,这是我姊姊……」桑音撒着谎。「我姊特别喜欢这张,所以就将它挂了起来,不准我拆下来。」谎言越说越流利,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你姊?长得如何?」
「呢……」没想到宫辞竟然这么问,桑音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答案。
「和照片差很多吗?」宫辞了解拍这种艺术照,大多都和本人有差。
「也不会,只是别人都说我和她长得很像!」同一个人,不像就有鬼了。
「是吗?双胞胎?」
「不是……」桑音摇着头。「我姊二十五岁了!」宫辞点点头。「今天没上课?」「我毕业了……」桑音走入了厨房,帮宫辞倒了杯水。
「国中毕业就没读了?」宫辞的脸皱了下来。「你爸妈不管你吗?」「我爸妈死了!」桑音将茶杯放在小桌上,自己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那你姊呢?」
「她呀!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回家。」
「那你怎么办?」真是可怜呀!宫辞在心里想道。
「我打零工过活、偶尔做些手工!」唉!只有这一句话是真的!画漫画算是做手工的一种吧!她在心里想道。
「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什么事?」
「从今天起我搬到你家隔壁!」宫辞悠闲地说道。
轰!晴天霹雳!他竟然搬到隔壁?买下隔壁房子的人竟然是他!桑音愣了半晌,觉得自己的生命堪虑啊……「这张可以给我吗?」宫辞问道。手指着墙上所挂着的海报。
不会吧?给他让他回去每天对自己的裸背「意淫」吗?
「可以说不要吗?这个是我姊的……」桑音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然底片给我,我拿给别人冲洗。」冲一张可以占据整个墙的,直接让人贴在墙上更好。不知怎地,宫辞才刚看到这一张海报而已,就极想得到它;难道他对照片中的人一见钟情?「不……」桑音摇了头。「我姊可能会生气……」「嗯?」「好吧!」桑音硬生生地点了头,惧怕恶势力的她,有点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老鼠,随时准备让人宰割。
「那太好了!」宫辞从椅子上起身,折下约莫一公尺见方的相框。「真是谢谢你了。」真是自动!桑音在心里咒骂着。
「你不杀我吗?」
「我从没打算杀你,只要你不把那天看到的事说出去。」宫辞警告道。
「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官大哥你放心吧!」自己才差他一岁而已,还要自己叫他大哥,一想到这点,桑音便有些不自在。
「但是我现在多了个条件。」这个条件是现在加上的,他原本没有这个打算;但在看到这张海报后,他非常想认识海报中的女人。
「什么条件?」桑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把你姊姊介绍给我,她还没结婚吧!」
天呀!怎么会这样啊……这么好笑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她是还没结婚……」
「那就好!她回家时就通知我,反正我就住在你隔壁而已!」「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桑音。」「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我们公司少了个清洁工,虽然工作不怎么好,但是总比你打零工过活好。」宫辞突然说道。
清洁工?桑音的唇抿了起来,虽然她是一个三流的漫画家,但叫她去做清洁工的工作,也未免太……「不要吗?我们[瞿氏企业]的福利很好的,即使只是个清洁工,年终奖金也有十多万。」「不行!」桑音摇了摇头。「我对自己目前的工作很满意,所以……」「那好吧!我不强人所难,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是。」宫辞将相框搬回家,挂在自已的卧房。每天睡觉前不停地看着……那张海报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他移不开目光,仔细地注视着那个侧面,还真的有些像桑音。
晚上十二点。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宫辞穿着睡袍,下了床,走出了卧室。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来人是这一阵子黏他黏得很紧的三流女星谢雅花,专靠绯闻打知名度。
「讨厌!人家已经找了你一星期了,你都不接人家的电话,还搬家了,我好不容易从饶先生那里得知你搬到这间小公寓来了!」谢雅花搂着宫辞的颈项,根本不在意两人站在大门口。
原来是饶闻,他明天去上班铁定不会饶过他!宫辞在心里咬牙切齿道。
「怎么最近都不理我呀?是不是不喜欢人家了?」宫辞爱女人是出了名的,他最喜欢女人的娇与媚了,更爱看女人在床上为他呻吟的模样,就算身旁的女人不断更迭,但他与那些旧情人还是依旧保持亲密关系。
也由于他对女人的温柔多情,所以女人们往往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个女朋友。
宫辞轻佻地抚了谢雅花的臀部。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快进来,别让别人看到了!」他搂着谢雅花进了屋里。
「最近不是很红吗?怎么有空找我?听别人说你最近同时轧了三部连续剧,所以我就没有找你,怕打扰到你。」「是吗!我最爱听你的花言巧语了!也最喜欢你的温柔体贴了!」谢雅花喜孜孜地说道。
「那怎么算是花言巧语?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宫辞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那你最疼我了是吗?」谢雅花娇滴滴地问道。
「当然!我不疼你疼谁?」宫辞打横抱起了谢雅花,大步地跨进房间里,将她放在大床上。
「讨厌!那个女人是谁呀!」谢雅花一眼便看见了那张挂在墙上的海报,立即不悦地问道。
「是个没你美丽的女人。」宫辞将谢雅花翻过身,拉下了她衣服上的拉炼。
「讨厌,不要这么急嘛!」谢雅花欲拒还迎道。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甜呢?这全都是你的错,今天才来找我,让我想死你了!」其实他是冲去心中那股欲火,每晚看着那张海报,就像是上了瘾般。他好想得到桑音的姊姊,却又不知她人在何方。
「我就知道。」谢雅花娇艳地笑着,而身上的胸衣及紧身的窄裙全被褪去。
宫辞拉下自己的浴袍,压上了谢雅花;他的手不停地揉捏着谢雅花巨大的胸脯,使谢雅花娇喘连连。
「舒服吧?」宫辞笑问,他的手离开了谢雅花的胸部,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来到了她修长的大腿,逐渐往内侧抚去。
「你是最好的……情人……」谢雅花逸出一长串的呻吟。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他的手指挑去了谢雅花黑色的底裤,伸入了她的幽谷里。
「辞……」谢雅花不停呻吟着。「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宫辞总是很温柔,为什么今晚会这么急,甚至没有爱抚她……「换个方式不是挺好的?」宫辞低声问道,中指在她的私处不停地探索、进出着……并且拉高了她的双腿。
「辞……你今天有点粗暴……」
「是吗?」下腹的欲火急待纾解,他扶住自己的坚挺,用力地挺入了谢雅花的湿润当中。
而随着宫辞剧烈的抽送,谢雅花也不停地呻吟着,她伸手攀住了他的颈项。
此刻的宫辞只是为了发泄欲望而已,丝毫没有任何情感的成分在内,此时他就像只野兽一般,不停地掠夺着。
「好……够了……」谢雅花承受不起,她低声求饶着。
「嗯……」宫辞不理会谢雅花的意愿,臀部不停地撞击着,直到自己的欲望得到了纾解,他才自谢雅花的体内退出。
闭上了眼,他脑海中浮现的依旧是挂在墙上那张半裸的海报。
「讨厌!辞,你今天是怎么了嘛!」谢雅花半趴在宫辞的身上,娇嗔道。
「我不是说了吗?换个方式,增加些情趣嘛!」宫辞抚着谢雅花的背,张开眼,映入眼帘的又是那张海报里女主角白皙的背部。不知道她的背部抚摸起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辞,人家在这里过夜好吗?」「好!当然好。」宫辞笑着说道。「不过你现在这么红了,晚上如果留在我这里过夜被记者看到的话,那你的身价……」「哎唷!」谢雅花娇笑着。「人家就是想在这里过夜嘛!」「我也想留下你呀!不过为了你的星运着想……」「那好吧!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那我走了。」谢雅花从宫辞的身上起身,穿上了衣服。宫辞的话,逗得她喜孜孜的,简直可以说是心花朵朵开。
「我送你出去吧!」宫辞从床上起身,穿上了浴袍,搂着谢雅花出了卧室。
「要想我哦!」谢雅花叮咛着。
「当然,不想你想谁呀!」宫辞打开了铁门,却发现对面桑音家的铁门同时打开了。
夜行性的桑音,画着一张张的原稿,感觉手腕有些酸痛,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呆坐书房五个小时了。
「原来已经两点了呀!难怪手腕会酸。」从椅子上起身,她走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罐装的啤酒,拉开了拉环。由于自己属于昼伏夜出型的动物,宫辞上班时她在睡觉,她画漫画时,宫辞可能也睡了;所以她根本看不到宫辞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见了他会害怕。
大口灌了口啤酒,她走到阳台前坐着,突然对面有谈话的声音,好奇心又被挑起。轻轻拉开铁门,却看到宫辞搂着谢雅花走出来。
「怎么还没睡?」宫辞一看到桑音手中的罐装啤酒,整张脸都皱了下来。
看了宫辞所拥着的女人一眼,那不是某个叫不出名字的小明星吗?她不屑地再看了宫辞一眼。真是滥情的男人!她不会笨得以为这么晚了,宫辞和他身旁的女人是在房间「盖棉被、纯聊天」,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事。而他怀里的女人一脸的满足样,在在说明了她判断无误。
嗟!真是滥情,还想要她?门儿都没有!她在心里想着。
「怎么还没睡?」宫辞再度问了遍。
「睡不着所以就出来了。」「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宫辞不悦地问道。
「台湾啤酒!」桑音说完又灌了口。
「你未成年不能喝酒!」宫辞拿下了桑音手中的啤酒摇了摇,差不多都被她给喝光了。
「没关系!」桑音摇了摇头,啤酒她已经喝了五、六年了,要她戒也戒不掉。
「不行!」宫辞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你姊姊没办法管你,所以我得好好代她管教你。」真是像个野孩子一样。
「算了吧!」桑音挥了挥手,意有所指地瞄了宫辞身旁的女友一眼,她发现自己现在比较不会那么怕宫辞了,可能是因为他说过不杀她的缘故吧!「宫大哥,你自己管好就行了。」不甘被冷落的谢雅花不悦地拉着宫辞的睡袍。「辞,他是谁呀?」「我隔壁邻居。」「哦!」谢雅花点了点头。「小孩子早点上床睡觉喔!」「是的,阿姨!」桑音状似天真的对谢雅花有礼地笑着,搞不好她的年纪比谢雅花还大呢!
阿姨?谢雅花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下。「叫我姊姊就行了,小弟弟!」「是的,大姊姊。」桑音非常受教。
「很抱歉,今天来没有带礼物给你。」
「没关系的,大姊姊,下次来记得要补送我就行了!千万不要忘记喔!」桑音叮咛着,她知道谢雅花会这么说,纯粹只是礼貌性的,但她还是想狠狠敲谢雅花一笔。
「呃……这是当然的!」谢雅花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就先谢谢你了,大姊姊。」「不客气。」谢雅花转头看向宫辞。「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她步下了楼梯。
没戏唱了!桑音耸耸肩,转过身,想关上铁门,却被宫辞给制止了。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觉?小孩子不能喝酒的。」宫辞不悦地说道。
「是是……」桑音敷衍地点点头,宫辞的话就像耳边风一样,自她的左耳进、右耳出,对她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我最讨厌别人敷衍我了。」宫辞警告道。
在听到宫辞警告的音调后,桑音才猛然想起他是「黑道份子」,随时可以杀掉她的。台湾有好几千万人口,少了她,根本没有人会在意的。
「对……对不起……」桑音紧张地低下头,在心中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呐!
「知道错就好了,现在乖乖去睡,晚安。」
「是!」桑音开了两扇铁门后,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谁理你呵!她在心里想道。不过宫辞的确是有那个本钱,撇开他有多少财产不谈,就凭他那张帅脸及她刚才不小心偷瞄到的宽阔胸膛,她相信他有本钱令女人投怀送抱。
「刚刚都看到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长针眼?」桑音喃喃道,又转回了书房画她的原稿。
「那个小鬼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宫辞有些不放心,他发现他很少看到桑音出门的,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这令他有些担心。
想想自己要桑音介绍他姊姊给自己认识,自己却带了女人给桑音逮到,宫辞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以桑音那种胆小的个性来看,他可以威胁他一定要介绍他姊姊给他认识的,并且要他不要将事情说出去。宫辞在心里想道。
「算了!桑音的姊姊根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搬进来两个星期了,他却不见桑音的姊姊来找他,实在令他有些失望。「明天还要上班呢!」他要自己别想那么多,关上了台灯。「差点忘了得交稿了!」桑音从床上跳起来,进入浴室随意梳洗后,拿出了衣柜里的白色洋装换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拿起桌上一个月用一次的粉饼及眼影上着妆,然后戴上桌上的那顶长及腰际的假发。淡淡的妆将桑音妆点得更加美丽,原本稍嫌孩子气的五官,在上了妆之后,自然地流露出一种成熟妩媚的风情。
可能是习惯吧!由于出版社近,她总是喜欢拿着原稿到出版社亲自交稿。这对别人而言,或许有点麻烦,但她却不这么觉得。而且每次到出版社她总是穿得十分正式,不似在家中那种小男生样,也算给自己一次漂亮的机会。拿着稿子走到了阳台,她悄悄拉开了铁门,确定宫辞早已上班去了,才敢踏出门。
「昨天给你的文件,你有没有带来?」瞿骋大步跨入宫辞的办公室里,向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沉思的宫辞问道。
「呃……总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们只有在私底下才会称呼瞿骋为「老大」,平日都叫「总裁」。
「没听清楚?」瞿骋的脸皱了下来。「我要昨天给你的那份文件!」他重复了一遍,发觉宫辞最近总是如此。
「昨日的文件?」宫辞开始翻着桌上成叠的文件,企图找出一份用红色夹子夹起来的文件。「我想我忘记带了。」「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常常发生错误,以前的你不会这样的,有什么事令你烦心吗?」寡言的瞿骋难得一次话说那么多。
「关于那个小弟是吧?」「一半一半啦!」宫辞挥了挥手。「那份文件很重要吗?」「很显然的,昨天你带回去没仔细看。」「呵……被你发现了。」宫辞搔搔头,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明天才要用,但是如果你打算回去拿的话,我也不反对。」「那好,我回去拿好了,真抱歉。」宫辞拿起了车钥匙,从办公椅上起身。
「以后别犯这种错误!」瞿骋转过身,踏出了宫辞的办公室。
宫辞一边哼着歌,一边俐落地转着方向盘,就在自己所居住的公寓前两百公尺,他发现一抹窈窕的身影,对方穿着一套白色的洋装、趿着白色的凉鞋,慢慢地走着,由背影看来,她实在是像极了他挂在墙上那海报的女主角。「难道是桑音的姊姊来了?」他雀跃地想着。「回来拿文件真是正确的决定!
「宫辞放慢了速度,跟在她的身旁。桑音转过头,发现了宫辞,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踏着小碎步上了楼。
宫辞见到她看到自己那种惊慌的感觉,他以为她将自己误认为坏人了,于是便将车子靠边停,下了车后,跟在桑音的身旁。
该死!他怎么突然回来了?现在才十点而已呀!桑音有些气恼,并在心中告诉自己,以后别再做这种打扮出门了。
「等等……别害怕……」宫辞安抚着她的情绪,并在她开门之前拦住了她。
「先生……有事吗?」桑音惊惶失措的表情令宫辞心中起了阵阵的爱怜之心。
仔细看着她如娃娃般的五官,他发现她和她弟弟十分相像。一头如缎的长发,他好想伸手触摸,却又怕吓到了她。而此时,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洋装,更显出她的纤细。「别害怕!」宫辞露出优雅的笑容。你想吃了我,我怎么可能不怕!桑音在心中想着。
「你是桑音的姊姊吗?」虽然宫辞已从十分相似的五官判断出来了,但为了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于是他再度问道。
「是……」桑音点了点头,在心里对装模作样的宫辞扮着鬼脸。「桑音一个人住在这里,你放心吗?」「他已经长大了,我有时回来看看他就行。」「你不怕他会变坏?」「不会的,桑音的个性我了解的,别忘了我是他的姊姊。」桑音从皮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开门时,却被宫辞给制止了。
桑音的眉头皱了下来,露出不悦的表情;她可没忘记现在她扮演的是那个不负责的姊姊,而不是那个目击者桑音。「你有什么事吗?」她的嗓音有些清冷,跟桑音十分相似,而由她的话语看来,她对第一次见面的他印象很差!宫辞在心里想道。「我是你们的邻居。」宫辞解释自己的身分。
「我弟弟谢谢你的照顾了。」桑音客套地说道,搬到这里几年了,这里的住户每天门户紧闭,根本不相往来,实在没什么好照顾的。
「桑音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宫辞柔声问道。宫辞的声音仿佛会将人催眠一般,桑音不解地看着宫辞。「什么事?」「桑音要将你介绍给我,你认为如何?」宫辞笑道。虽然他拼命告诉自己别吓到眼前的佳人,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碰了桑音粉嫩的脸颊。他终于触碰到她了,她是个真实的人,而不是那张海报!他双眸炽热地看着她的脸,再扫到她被衣物包里的背部……他好想拥抱她。
宫辞眼里的火焰令桑音承受不住,她转开了头;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这么看她,令她的心有些怦然,她从未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她。
「不好!」桑音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为何?」宫辞有些受到打击。「我不喜欢花花大少!」桑音简短地道。
「你没见过我,又怎么知道我花心呢?」宫辞企图扭转她对他的印象。「感觉可以吗?」她总不可能说她亲眼看到的吧!
「我不接受这种答案!」宫辞霸气十足地说道。「接不接受随你。」「我们可以相处看看,那你就可以知道我花不花心了。」宫辞不死心,继续说道。
「很抱歉,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相处,如果没别的事的话,请别打扰我,我要进屋里去了。」桑音好不容易打开了门,迅速地闪了进去,只留下宫辞一人站在门口。
他被拒绝了?宫辞生平第一次感到挫败。不过没关系!他的信心又再度燃烧起,国父革命也不是一次就成功不是吗?失败为成功之母,而且越难采的果实采到后会更加珍惜。
宫辞的唇角不知不觉露出了个笑容,他知道他喜欢上这个小女人了,而且他也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追到她!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坎坷,他一定会努力的!
「天呀!今天一定不是个好日子,出门忘了看黄历了。」踏入屋内的桑音打了个冷颤,她实在很佩服自己刚才的演技,没有令宫辞起疑。
走入卧室,她开始卸妆,取下了假发,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穿这样出去了,免得被对面那头狼给发现了。
隔天一大早,宫辞便来按桑音家的门铃。按了几分钟后,才看到桑音睡眼惺忪的开了门。「桑音,你姊姊在不在?」一听到这个声音,桑音所有的睡虫全被宫辞给吓跑了,难道他昨天碰的钉子还不够吗?一定要来这里自讨没趣才行吗?
纵使心中万分不爽,但桑音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毕竟自己的小命握在人家的手中呀!「宫大哥早。」她硬扯着笑容说道。
宫辞仔细地注视着桑音的脸,的确,他们两人十分相似,看着桑音的脸,他似乎可以看见她的影子。
「早。」宫辞回过神来,拨了拨桑音头上杂草般的乱发。「刚睡醒吗?」「是呀!」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被他吵醒的吗?「你姊姊呢?」「喔……她喔……她回去了,昨天她也只来了一下而已。」「是吗?」宫辞有些失望。「她何时还会来?」「不知道耶!要等她有空吧!」「那她住哪里?我去找她。」「这不太好吧!」桑音摇了摇头,完了,不会这么快就穿帮了吧!「为什么?」宫辞皱起了眉。
「昨天你和我姊姊发生的事,她都告诉我了,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好不容易,桑音找了个勉强可以算是「理由」的理由搪塞着。
「嗯……」宫辞点了点头。「那你姊姊叫什么名字?」「她叫桑欣。」桑音随口编了个名字。
「桑欣?」宫辞仔细地思考着,约莫五分钟后,才露出个微笑。「真是个好名字。」宫辞的话,差点让桑音晕倒!桑欣、伤心,你注定得伤心!
「那给我你姊的电话。」惧怕恶势力的桑音,说了一串电话号码,而这电话号码当然是……真的,因为如果随便编的话,难保她的小命不保。
「那真是谢谢你了。」「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桑音勉强地回答。
「等我成为你姊姊的男朋友之后,我会好好谢谢你的。」「不……不用了……」桑音连忙摇摇手。「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上班了。」「宫大哥慢走。」桑音看到宫辞离开后,连忙将铁门给锁起来,再窝回房里睡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被宫辞与卫翼除掉的程藉之弟——程闪,此刻正把玩着手中的武士刀。其实影帮除掉了程藉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虽然他是程藉的亲兄弟,但对他来说,程藉只是一个绊脚石而已。有程藉在他就无法当大哥,他永远只是程藉脚底下任他差遣的一条狗。为他如此拼命,自己却得不到半分。
而如今程藉死了,他顺利的登上了程藉的位子,接收了他所有的名利、甚至情妇。
转头看着他身旁的女人——夏香,他早已觊觎她许久了;而现在,程藉一死,他所有的全归他——包括女人。
原本他是不会傻得与影帮作对,但是基于程藉是他的大哥,再加上为了平息虎帮反对他的那一股元老势力,他才会派人去调查杀害程藉的人,以巩固他的权力。
「回老大,这是杀害前任帮主的照片。」小喽啰递上了手中的照片。「一个是率领影帮血蛟堂的堂主卫翼。另一个是麒麟堂的堂主宫辞。」「卫翼?血蛟堂是影帮的杀手组织?」「是的!据说里面的杀手全是一等一的。」「那好!就是宫辞了,麒麟堂堂主。朝他身边的人下手。」他用武士刀划过宫辞的照片。「是。」小喽啰恭敬地弯了下身。
「找几个兄弟好好监视宫辞周遭的人,看他和谁走得最近!我要用宫辞的命来祭我大哥的命。」「是的!」「没事就退下。」程闪命令着。
小喽啰连忙退出和室,顺手拉上了门。程闪走到夏香的身旁。「你终于是我的了。」他嘴边露出邪淫的笑容,并且一手拉开了夏香的衣服……「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高兴?」饶闻晃进宫辞的办公室里,看到宫辞正坐在椅子上傻笑,简直就像个白痴一样。「一大早就来我这里串门子?」「当然……顺便看看你到底变成怎么样了,老大叫我们好好注意你。」「多事!」宫辞低咒一声,看着桌上那张纸条,又露出了笑容。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饶闻走到宫辞的身旁,拿起了那张纸条。「这是哪个[美眉]的电话?长得如何?」「还我!」宫辞的眉皱了起来,他不悦道。
饶闻摇了摇头,拿起了宫辞桌上的电话,便拨了纸上的电话号码。「你……」「别生气!帮你约佳人呀!」电话响了十多声后,终于被接起来。
「喂……」「我看她还没有睡醒。」饶闻遮住话筒,对着宫辞说道。「该死!」宫辞抢过了饶闻手中的电话。「喂……桑欣吗?我是宫辞!」伤心?好奇怪的名字。饶闻在心里想道。「桑欣……」桑音的睡虫再一次被宫辞给吓跑了,她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没空!」桑音不留情地拒绝了。站在一旁的饶闻,一看到宫辞的脸皱得像苦瓜一样,想也知道被拒绝了,于是他忍不住爆笑出声。「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呀!」他调侃着。「闭嘴!」饶闻耸耸肩。「今天没空,那明天呢?」「没空!」「后天呢?」宫辞不死心继续问道。「全都没空!」桑音说完便挂了电话。「哈哈哈……」「笑掉你的牙!」宫辞将所有的气出在饶闻的身上。「兄弟,有点风度好吗?
又不是我拒绝你的。「饶闻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天涯何处无芳草。「」去你的!「」对了,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什么事?「」虎帮还有余党没清。
「饶闻的脸色严肃了起来。
「程藉都死了,那几个小喽啰能成什么大事!」宫辞冷哼一声。「别太有把握!」「老大的意思呢?杀了他们吗?」「必要的话,老大会让卫翼下手的。」「那不就没什么事了吗?」「凡事还是小心一点才好。」「知道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拒绝了,宫辞有些「郁卒」;而饶闻在这里,会令他的心情更坏。兄弟十几年了,饶闻当然知道宫辞的想法,他拍拍宫辞的肩。
「看开一点,女人多的是!更何况是喜欢你的女人呢?」「我只要她!」宫辞淡淡地开口。
「是吗?对她动心了吗?」饶闻了解宫辞,纵使宫辞有多么喜欢女人,但他从未听过宫辞说出这种「宣誓」般的话,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
「嗯。」宫辞点点头。「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不然我们职位相当,我桌上的文件你搬一些回去。」「去!」这两个星期以来,宫辞天天打电话给「桑欣」。有时一通,有时一天四、五通,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女人怕缠」!虽然他从未做过这种事,不过那是因为没有机会做!而现在刚好有机会可以让他印证这句话的真实性。「铃……」拜托!不要又来了!桑音看了下闹钟,十一点。天呀!这正是她好睡的时候。
「喂……」她有些微愠。「桑欣吗?是我!」「我知道是你。」桑音觉得自己快疯了。「那就太好了,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去看电影?」「没空!告诉你,我天天都没空。」「是吗?」「没错!」「那我明天再约你好了。」天呀!她都快被他的电话轰炸给炸疯了,还打!
「宫先生,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知难而退]吗?」桑音忍不住提醒宫辞。
「哦?那四个字我知道,而且我也会写,但是我一向不崇尚那四个字的,我的座右铭是[失败为成功之母]。」「shit!」桑音咒骂着。「小姐说脏话不太好。」看样子,桑欣已经快被惹毛了,宫辞有些高兴。「干你何事!」「当然干我的事了,我可不希望你变成我的女朋友后,说出这种话,而且这也不太适合你。」「算了!我答应赴约好了。」看样子,他是打算缠定自己了,不答应行吗?
「真的?」宫辞高兴地问道,她被自己的诚心给感动了,他在心里想道。
「是。」「你家在哪里?下班后我去接你。」「不用了!我五点半到我弟那里,你回你家后,再按我弟家的电铃就行了。」桑音的声音有些冷淡。
「那好吧!晚上见。」宫辞倒一点也不以为忤。「时间差不多了。」桑音从床上起身,打开了衣柜,拿出了件有些透明的白色丝质上衣。再挑了件绒布短裙换上后,便坐在梳妆台化妆,而且还换上了长假发。不一会儿,电铃便响了起来。
桑音踩着小碎步,开了铁门。「你很准时。」
「当然!」宫辞看着上了浓妆的她,露出浅浅的笑容。「你化浓妆也很好,但是我比较喜欢你化淡妆。」他将手中的花束递给了她。「桑欣,送给你。」「谢谢!」桑音微笑地接过了那一束紫色郁金香。「要去哪里吃饭?」「小弟弟不在吗?」宫辞问道。
「他和女朋友出去了。」桑音找了个花瓶,将花放了进去。「走吧!我请你吃牛排。」宫辞搂着她的腰,赞赏地看着她娇小的身段。微翘的臀部包里在黑色绒裙里,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也展现了她姣好的身段。桑音对宫辞的举动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你好瘦。」宫辞皱起眉,他推测桑欣的腰可能只有二十二寸而已。「还好。」「吃胖点,我不喜欢像竹竿一样的女人。」「你以为我就愿意让你喜欢吗?」桑音给了宫辞一个白眼。「你是想说你很倒霉是不?」宫辞搂着她下了楼。
「当然!难不成我该感谢自己的幸运?」桑音反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宫辞替她拉开了车门后,绕到一边上了车。
「讨厌就是讨厌!」桑音坐上了车。「是吗?」宫辞不怒反笑。「别人说:
打是情、骂是爱!你讨厌我代表你以后会爱上我,好加在!我还真怕你对我没感觉哩!」天呀!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呀!桑音转过了头,要不是因为自己胆小,她才不会和宫辞出来吃什么饭呢!她气嘟嘟地想着。
「在想什么?是在想我的坏话是吧?」看她整个脸气鼓鼓的,宫辞不用猜也知道桑音在心里想些什么。「是呀!」桑音坦白道。
「真不可爱!」宫辞发动引擎,慢慢地开着车。「我已经这么老了,别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我。」「在我看来不会呀!我不觉得你老,配我刚刚好。」受不了!桑音偏过了头,看着车外的街景。「你今天穿这样很好看。」「谢谢!」「只不过我不喜欢而已,以后别这么穿了。」「为什么?你凭什么管我?」桑音转过头,不悦道。「为什么?我不希望我的女朋友穿得太暴露,你只有我能看而已!至于我凭什么管你?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真是嚣张呀!你不认为你的独占欲太强了些吗?更何况你何时变成我的男朋友了?那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而已。」桑音还没忘记那天晚上,宫辞怀里的女人所穿的衣服,比她暴露数倍咧!
「独占欲?」宫辞再次笑了,在红灯前停下车,看着她气鼓鼓的脸颊,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宫辞的动作令桑音愣了下,脸迅速地燥热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宫辞看得有些痴,她脸颊上那抹红晕将她妆点得更加迷人。叭叭……已经是绿灯了,宫辞还不开车,他身后的车辆不耐烦地叭了他几声。
「开车了。」桑音提醒着。「嗯……」宫辞将车子开到了气氛不错的牛排馆,将车子停在停车场里。下了车,替她开了车门后,搂着她进入那家牛排馆。
「宫先生。」服务生一见到是宫辞,连忙有礼地弯了九十度的腰。由服务生的反应看来,桑音猜想宫辞常带女人来这里用餐。
「嗯。」宫辞淡淡地应道。「我要的位置?」「帮您订好了。」服务生领着宫辞上了二楼,走到最后方、靠窗、灯光有些幽暗的位置;四周还布置了些青翠的树木,以阻隔别人的视线。宫辞放开了她的腰,拉开了她的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
「想吃些什么?」宫辞拿起了服务生手中的Menu递给了她。吃一顿饭有必要这么讲究吗?桑音在心里问着。接过Menu,随便点了个沙朗牛排。再瞄了价格一眼,她差点吓了一跳,一客牛排要一千五?天呀!她将Menu还给了宫辞。
「两客沙朗牛排、八分熟,还有,再拿瓶红酒来。」宫辞合上Menu,还给服务生。「这里气氛不错吧!我常来。」宫辞笑道。
「看得出来你常来。」晕黄的灯光、美丽的夜景、钢琴传来的优美旋律,气氛是很好。「一直没问你,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不说行吗?」「当然可以,我不勉强。」不一会儿,服务生将官辞所点的东西放在桌上。
「请慢用。」他退了下去。
宫辞打开了红酒,倒了些在透明的高脚杯里。「红酒,女人最适合喝了。」他将高脚杯放在她的面前。「谢谢。」桑音点了点头,拿起了刀叉,切了一小块的牛排放入口中。
宫辞也拿起了刀叉,慢慢地享用着牛排。桑音喝了口红酒,感觉滋味甜甜的,和自己平常喝的啤酒不同。「这很好喝。」桑音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
「是吗?」宫辞看到她的酒杯已空了,替她斟满。「别喝太多,红酒的后劲很强的。」「会吗?」桑音吃了口牛排。「你怎么才吃一点而已?不饿吗?」「看你就饱了。」宫辞笑笑。宫辞的话令桑音的心跳加快,她感觉自己对宫辞的心防正在消失……有些不好意思的桑音,拿起了酒杯再喝了口红酒,企图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宫辞发现她一直在倒着红酒,连忙说道:「这会醉的。」「不会的!」桑音眨了眨迷蒙的双眼,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该死!她醉了!
在看到她脸上那种勾魂的笑容时,宫辞突然有此认知。因为清醒时的她是绝对不会对他露出那种蛊惑人心的笑容的。「别喝了。」宫辞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旁。「我们回家好吗?」他的唇在她的耳畔说道。
宫辞沙哑的声音由桑音的耳畔传来,令桑音有些着迷;她勉强地从椅子上起身,但却有些力不从心。她感到眼前的景物在转动着,她的头有些晕;唯有靠在宫辞的身旁,她才能勉强地站起来。「该死!」宫辞咒骂了声,她的身体轻轻靠着他,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快要把持不住了。
「宫先生,有什么事要我为你服务的吗?」服务生走了过来,想接过宫辞怀中的桑音,却被他凌厉的眼神给逼退了一步。
「不用了!帮我结帐就行了。」宫辞从皮夹里抽出信用卡,递给了服务生。
「是。」服务生接过信用卡,下了楼替宫辞结帐。
宫辞脱下了西装外套,让她穿上;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宫辞,他的外套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可以遮到膝盖了。
他轻而易举地打横,一把抱起她。他根本不在乎有多少视线在注视他们,直接走下楼去,服务生已拿着宫辞的信用卡在门口等待了。
「谢谢光临。」服务生拉开了门,弯着腰说道。宫辞走向自己的车,开了车门,让她坐在前座,才上了车。
看着手中的安全带,宫辞再度咒骂了声,这分明在考验他的自制力。他拉起了安全带轻轻刷过她的胸脯,努力地扣上。
「真是磨人呀。」宫辞苦笑着,替自己扣上安全带后,才发动了引擎。到了公寓一楼,宫辞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发现她已沉睡。「真不怕我是只狼?」宫辞解开了她的安全带,抱起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唇慢慢低了下来,沿着她的眉,一直到了她红滟的唇。他轻咬了她的下唇,深深吻住了她,红酒的味道由她的唇里传到他的;他的舌撬开了她的,大胆地与她嬉戏,同时也加深了这个吻。
桑音嘤咛了声,全身燥热起来。随着宫辞的吻,他的大手也不停地抚着她娇柔的身躯。
下腹的亢奋提醒了他,他必须停下来,否则他真会在这里要了她。他万般不愿地放开了她。「这一次先放过你。」他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
下了车,他抱起了她上楼。从她的皮包里找到钥匙,帮她开了门。脱下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他拿着西装离开,他必须马上回去冲个冷水澡替自己降温才行,他苦笑着。宫辞一踏入自己的屋里,便看到了饶闻。「怎么这么有空?」他走到了卧室,拿了件浴袍,走入了浴室冲着冷水澡,唉!冬天的夜晚冲冷水澡简直是自虐呀!「不问我怎么进来的?」「有什么好问的,那种烂锁你只要一根铁丝就可以开了,不是吗?」宫辞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你实在太抬举我了。」饶闻露出了笑容,等到了宫辞身穿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后,他才援援说道。
「你刚才在车里所做的事,我在阳台上全看到了,趁小姐昏迷做这种事不太好吧?而且你也不像这种人。」他戏谑地说道。「不过以你那么快就将小姐抱上楼来,我看你什么也没做吧?只是偷偷吻她是不是?」「闭嘴。」宫辞不悦地道。
「你想知道我有多讨厌你那张嘴吗?要不要试试看?」「试?那就不必了!」饶闻的眼由宫辞的头往下审视着。「原以为你会在小姐的屋里待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屋里来了,瞧瞧你身上的火气以及刚才去冲冷水澡的举动,铁定是欲求不满,是吗?」「我叫你闭嘴,不然我的拳头就要挥出去了!」宫辞最看不过的就是饶闻那张比他斯文、俊逸的脸了,以及那张喜欢揶揄人的嘴。
「拳头就请你收回去吧!不过我得到一个消息,得警告你才行。」「不会又是虎帮吧?」「没错!」「那只是几个小喽啰而已,不成气候的。」宫辞无所谓地说道。
「是吗?据我们的消息指出,虎帮那些小喽啰打算找你下手,你得小心点才行。」「找我?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凭那几个小喽啰?我宫辞还没放在眼里呢!「你太有把握了!那个小姐和你什么关系?」「她?我喜欢的女人。」宫辞避重就轻地回答。「最喜欢的女人?」「可以这么说。」「会娶她吗?」「不一定。」「去!什么都不说,真没想到你会喜欢那种女人。」饶闻哼了声。「我的喜好不用你来批评。」「不过我挺喜欢她的,如果……」饶闻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宫辞眼中那抹凌厉的光芒给震慑住了。
「你——作——梦——」宫辞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由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就像寒冰一般。
「别忘了,女人如衣服。」饶闻仿佛故意激怒宫辞一般,不怕死地继续说道。
「衣服?要看是哪一件!昂贵的当然我自己留着,而会给你的,当然就是不要的。」「不要才给我?如果我坚持要那件贵的呢?」「那你就等着吃我的拳头吧!」「是吗?真那么狠?」「何不试试?」「算了,你的我全不要可以吧!记住我的话,我要走了。」饶闻露出一抹笑容,大步离开了宫辞的家。
虎帮?当晚宫辞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仔细思索着如何应付这个令人深恶痛绝的烂帮派。翌日。
桑音睡到晚上八点才起来,没想到红酒的后劲会那么强,现在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着。
桑音小心地取下了假发,随便拿了件棉质的衬衫、短裤和内衣,便走入了浴室冲洗。脱下身上的衣服,照了镜子后,她才发现——自己上半身全是青青紫紫的,而唇则有些红肿,仿佛就像被人用力吸吮过一般……「该死!」桑音咒骂了声,她的脑海只记得那时红酒一杯杯下肚而已,她也记得宫辞曾劝过她少喝点,免得喝醉了……他不会趁着我喝醉来偷袭我吧?桑音看着镜中的自己。但别人不是说第一次会痛吗?她的私处根本不会痛也没有流血,那可见……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喽?
只是他趁她喝醉时偷吻她而已?奇怪?桑音低头想了想,为何自己嘴里死命地咒骂宫辞,但心里却是喜孜孜的呢?她明明知道自己很讨厌宫辞的,但为何心里的感觉却是相反的呢?
不会吧?她不会爱上了那个花心的男人吧?她不是个小白痴,以自己的反应来说,她可以明白地知道自己对宫辞的感觉,更何况,她又是个画少女恋爱漫画的、一个连三流漫画家都称不上的漫画家呢!「惨了!真该死!谁不爱,竟然爱上了他。」她的脑海里隐约浮现了她的身子,宫辞抚摸的感觉。唉!自己真是个「色女」!她在心里想道,她竟然爱上了那种被宫辞拥抱的感觉了。
但宫辞可能爱她吗?桑音皱眉沉思着。由宫辞对她霸道的态度来看,他是喜欢她的,就如同他喜欢其它女人一样,在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分量存在,可有可无,少了一个,再找一个递补就行了。「真该死!」她在心里咒骂自己和宫辞上百遍。
对方是个「调情圣手」,而自己则全然无任何经验,了不起只能算是「纸上谈兵」而已。而她一生中最大的壮举可能就是和几个朋友到录像带出租店租了五、六支「限制级」的带子回家看,那时,原本她是百般不要的,但基于好奇心和朋友的淫威之下,她还是屈服了。那时朋友为了怕她逃跑,还硬是让她坐在最前面,令她想偷溜都不行。
「自己真的那么喜欢宫辞吗?」桑音强迫自己去想宫辞的坏、宫辞的贱、宫辞的花心,但是她发觉自己并没那么讨厌那样的宫辞……「该死的桑音,你是沦落了。」桑音抚着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算了!如果宫辞只打算和她玩玩的话,那她也认了,既然无法割舍的话,那就承受吧!
桑音叹了口气,转开了开关,让莲蓬头的水由她的身上浇下。「你姊姊呢?」在桑音打开了铁门后,宫辞便大步地走入了桑音家中的客厅,对着身后的桑音问道。
「我姊姊?」「是啊!昨晚她喝醉了,是我送她回家的。」宫辞微笑道。
「她现在呢?还在睡吗?」「没有……她……一点多就离开了。」桑音的话,令宫辞的眉皱了下来。「你姊姊说你昨夜在女朋友家里过夜是不是?」桑音大力地点点头。
「小小年纪,不可以做这种事的!」宫辞摇了摇头。「别忘了,你和你女朋友都还未成年,对方可以告你的。」「我女朋友她爸妈不会怎样的……」桑音露出个呆呆的笑容。「更何况,宫大哥,我们有避孕,我女朋友不会怀孕的……」「真是!」宫辞走到桑音的身旁,敲了桑音的头。奇怪,他怎么在桑音的身上闻到属于桑欣身上的幽香呢?宫辞摇了摇头,将这点归咎于自己的错觉。
「你昨夜几点回来?」「宫大哥,我今天才回来的。」「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宫辞又敲了桑音的头。好痛!把我当他家的狗吗?
「那你姊姊有没有好些?」「有!」桑音大力点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宫辞抚了抚桑音柔软的短发。
「宫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可不可以别摸我的头?」「未成年就是小孩子!」宫辞凌厉的眼扫了桑音的身材,令桑音害怕地退了一步。「看看你那种肉鸡的身材,我真不懂你的女朋友怎么会看上你的?全身上下都是排骨,连个肌肉都没有!
[「小……小如喜欢我的体贴……」桑音撒着谎。
「桑音,你还是很害怕我是不是?」「我都说会放你一马了,你也太胆小了点。更何况你现在的地位不同了,你是我女朋友的弟弟。」「是吗?」不知怎地,桑音只要以「桑音」的身分出现在宫辞的面前,她就会全身发抖;但用「桑欣」的形像出现的话,她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反倒可以很冷静地面对宫辞。
「当然!」「谢谢宫大哥!」在约会数次后,桑音和宫辞的关系大有进展。
宫辞约她时,她也很少拒绝;除非是真的有事,才会回绝宫辞。
这样的情形也令宫辞很高兴,她已经渐渐接受他了,不似以前那么排斥。而他也曾试探地吻了她的脸颊,他发现她并没有拒绝。所以他找到机会就常摸摸她,亲亲她。
而为了「方便」起见,宫辞总是带她到VIP室,这样才能做一些较亲密的举动。
其实被人看见他们的举动时,宫辞总是大方地对着注视他们的人笑着,一副「贱贱」的嘴脸。但相反的,他发现她因为害羞的关系,总是有些不习惯,所以他很「体贴」地在他们常去的高级餐馆开了间VIP室。而他们相处的情形就如现在一样。「欣……」宫辞啜了一小口威士忌,搂着坐在他身旁的她,以嘴对嘴的方式,将威士忌送入她的口里。「咳咳……」桑音推开了宫辞,捂着嘴,猛咳着,威士忌刚入喉那种热辣的感觉令她有些难受,而她的胸部正因她的举动而上下剧烈起伏着。
「很抱歉……难受吗?」宫辞轻拍她的背。桑音摇摇头,仍旧猛咳着。宫辞递了杯水给她。「欣……喝口水,会舒服点。」「谢谢。」桑音喝了囗水,发现没有那么不舒服了,于是对着宫辞露出微笑。
「不客气。」宫辞抱起了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单手搂着她的腰,低头吻了她红滟的唇。「宫辞……」桑音嘤咛了声。他的舌伸入她的口里与她的舌嬉戏,而桑音只能被动地承受宫辞带给她一波波的震撼。
宫辞的唇移到了她的颈项,挑逗地吻了它,手也随着他的动作,拉开了她的衣服,伸了进去。
「够了……宫辞……」桑音的手无力地推拒着,她觉得浑身就像火在烧一般。
而那个火焰就是来自宫辞。
「不够。」宫辞摇着头,解开了她衬衫的扣子,单手拥着她,另一手则绕到她背后,挑开了内衣的钩子。
褪去了她的内衣,一大片雪白的酥胸在他面前展露。宫辞的眼深沉了下来,而桑音则有些害怕地企图遮掩。了解了她的企图,宫辞将她放在地上。
「宫辞……不要……」「乖……」宫辞像安抚小孩一般,安抚她有些恐惧的情绪。他的手沿着她的颈项一直到达她粉色的蓓蕾,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揉捏着那瑰丽的地带,随后便送上了自己的唇。他囓咬着她的蓓蕾,时轻时重,不停地用力吸吮着。砰!
忽然间,门未敲就被打开了。「辞,我刚和朋友来这家餐厅用餐,服务生告诉我你在这里……」谢雅花的声音随着眼前的景象而消失了。刚才她心血来潮,和两个朋友来到了这家餐厅,由于与宫辞常来的关系,服务生看到她来便告诉她宫辞也来了,但一时忽略了宫辞也带女伴。宫辞迅速地从她身上起身,拿起了她的衬衫盖住了她,而桑音则躲在宫辞的身后穿衣服。「出去!把门关起来。」宫辞站起身,不悦地说道,好不容易有一亲芳泽的机会,却被谢雅花给破坏了。
「辞……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最喜欢我的……」谢雅花指控着。迅速穿好衣服的桑音,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雅花,出去!」宫辞再说了一次,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坦白说,他宁愿她像别的女人一样,对他又叫又骂,也不要她冷静成这样,还可以面无表情地吃着已经有些冷的牛排。「不!」谢雅花搂住了宫辞。「辞,别这样……你知道人家最爱你的……」「你先回去好吗?我有空再打电话找你……」宫辞安抚着谢雅花的情绪。
而桑音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新欢与旧爱同时出现时,男主角要如何做?
原本她就知道宫辞很花心了,但没想到他对每个女人都一样。桑音此时有些庆幸,幸亏没给自己太大的希望,以为宫辞虽花心但对自己还挺特别的。「不!
你已经两个月没找我了……「谢雅花呜咽地哭泣。」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而那个女人就是她?「她纤细的手指着桑音的方向。」别说了……「宫辞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将谢雅花给丢出去,并且要餐厅的老板好好惩罚那名多事的服务生。
「不!我不准!」谢雅花不停地搥打着宫辞,豆大的泪水流了下来。「别闹了!」实在是受不了的宫辞忍不住吼出声。「听话,快回去。」他警告地对谢雅花说道。
「我不回去……」谢雅花放开了宫辞,走到桑音的面前。「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贱女人!要不是你,辞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冷淡!」「奇怪?这关我什么事?要找,你也应该找宫辞才对。」「欣,别生气。」谢雅花看着宫辞对那女人万般呵护,一股怒气便升起。谢雅花揪住了她的领子,用力甩了她一巴掌。「住手!」宫辞发现谢雅花的企图时,已经来不及了!
桑音抚着疼痛的左脸,那疼痛的感觉就像被烈火灼烫一样,由她的左脸慢慢散了开来……「关我什么事!」桑音反手挥了谢雅花一掌。「要打也应该打官辞才对,真是笨女人!」谢雅花可怜兮兮地抚着脸颊,扑到了宫辞身上。「辞,你有没有看到?她刚才打了人家……帮人家报仇……」她哽咽道。
「欣,你有没有事?」懒得理身上的八爪鱼,宫辞转过头对着她说道。「你说有没有事?」桑音忿怒不已,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谁会没事的?抓起了桌上的皮包,她大步离开。「桑欣……」「辞,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别理她!」谢雅花硬是使出浑身解数留住了宫辞,她才不会傻得让宫辞离开她身边呢!「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闭嘴!」出了餐厅的桑音,随手叫了一部出租车便上了车。那个该死的宫辞,她可以不计较以前他的风流帐,但这些女人实在太过分了……她气忿地想着。
「小姐,要到哪里?」老实的出租车司机一看到桑音坐上车到现在已经过两分钟了,但还不见她开口,于是连忙问道。
「到我家啦!」桑音说道。真是笨司机!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就连长相非常忠厚老实的司机也被桑音看成了作奸犯科的大坏蛋。
「但你没说你家住哪,我怎么会知道呢?」「是喔……」桑音说了家里的地址后,出租车便发动了引擎。
桑音要出租车司机在离她家公园的前一百公尺停车,付了车钱后,桑音慢慢地徒步走回家。
上了楼,从皮包里掏出了钥匙要开门时,隔壁的宫辞已早她一步开了门,将她拖入他家里。
「做什么啦!放手……」桑音用力拍打宫辞的胸膛,企图挣脱他的怀抱,不料宫辞却越抱越紧,几乎令她透不过气来。「放手……」「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宫辞脸色沉暗。当他好不容易甩掉谢雅花追出去时,却发现她已坐上出租车先行离去了。
于是他匆忙结了帐,回家后,就一直拨着桑音家的电话,但始终没人接。于是他又出去按了对面桑音家的电铃,想向桑欣的弟弟问问看她有没有回家,但也没有人应门。
浮躁的他,就这么坐在客厅里喝着酒直到他发现有人上楼,开门察看;一发现竟是桑欣,他便二话不说,霸道地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房子里。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桑音的心情还处于极度不悦当中,没法强迫自己要好声好气地对待宫辞。「关我什么事?」宫辞冷着脸看着她。
「当然!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报备是不是?」桑音好不容易使出了全力推开了宫辞,转身就想走出客厅。突然,宫辞笑了。
「有什么好笑?」桑音火大地转过头对宫辞吼,天知道他的笑声有多么地刺耳、多么令人痛恨吗?
「你在吃醋吗?」在了解桑欣对他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时,他开心地笑了。
每次她和他约会时,并没有表现快乐的雀跃模样,令他还有些担心。或许谢雅花在餐厅的出现,并不全然都是坏处呵!「吃醋?」桑音瞪着宫辞。「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笑容,要我吃醋,等下辈子吧你!」「是吗?我怎么闻到好酸的味道?」「奇怪!我怎么闻不到,我看是你鼻子有问题吧!」桑音不再理会宫辞,拉开了纱门,便要离去。但宫辞却拦腰抱起她,大步跨向自己的卧室。
「做什么啦!快放手!」气忿的桑音,用力咬了宫辞的手臂。宫辞哼都不哼一声,任由着她咬他。
桑音更大力地咬着,直到他白色的衬衫沁出血渍才停了下来。「你不痛吗?」「你说呢?」宫辞根本不在乎她的举动。
「我管你痛不痛!」桑音虽是讲得如此不在意,但是眼神仍旧不由自主地瞟向宫辞被她咬伤的那只手臂。
「说谎!」宫辞转过头,看着墙上所挂的海报。「这是我从你弟弟那里要来的,我很喜欢它。」要来的?何不说是勒索来得快!桑音的眼中迸出怒火。「看你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是吗?」「当然!」「你知道吗?我看到这张海报后,就对你一见钟情了!」「是吗?那是你的事。」「真是冷淡的女人,怒气还未消吗?」宫辞坐到床边,抚着她白皙的脸颊。
「你知道吗?我只爱你而已。」
「说谎的男人!」桑音虽如此说,但听到宫辞的话,一颗心还是剧烈地跳着。
「你才是说谎的女人!」宫辞抱住了她。「明明在乎得要死,却又死鸭子嘴硬。」「谁死鸭子嘴硬了?放开你的手,别想乘机毛手毛脚。」「目前为止我是动到你的手而已,等一下说不定真的会动到你的脚呢?」宫辞意有所指地说道。
「色狼!」「我记得你很喜欢我如此做的,而且根本都没看过你拒绝……」搂住她的大手由她的腰慢慢往上移,不停在她的胸脯上摩挲着。
「不要!」桑音的小手握住了宫辞的手,拒绝的企图非常明显。「你不要?
可是我要。「宫辞的双手握住了她小巧的胸脯,令她痛呼。」好痛……「」你刚才咬我也是这么痛的。「宫辞邪邪地笑了,将她推倒在双人大床上。
「我说过我不要……」桑音正想找「借口」拒绝时,却被宫辞给识破了。
「你别告诉我你今天[生理期]来了。」「是呀!」桑音抬高下巴,不悦道。
「我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不就是求证的最好方法了?
「不要!色狼……」桑音还未骂完,便发出一声惊呼声,宫辞将她的窄裙拉高,露出了她平坦白皙的腹部,褪下了丝袜,拉开了她的双腿,手伸入了底裤里,探着那美丽的幽境。「说谎要付出代价的!小红帽!」他满意地露出一抹笑容,手伸了回来,褪去了自己的衣物,全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不要!」「别拒绝我,我知道你也想要的。」宫辞压上了她,制住她的双手,开始解着她的钮扣,褪去她的窄裙和底裤。
「乖!听话!不然我等一下会好好的惩罚你哦!」宫辞的舌逗弄着她的耳垂,并不时地吹着气,令她不停轻颤着。「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惩罚你吗?那就是令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宫辞露骨的表示,令桑音的脸红了起来。」了解了吗?「他低头吻住了她,手挑开她背后的钩子。「我很……怕痛的……」桑音小声地说道。
桑欣的话,令宫辞了解到她未经人事,于是他点了点头。「我也很怕痛的!」他开玩笑道:「等会儿别把我的背给抓伤了。」「讨厌!」桑音害羞地说道。
「你的讨厌会让我以为你是喜欢呢!」他的唇吻肿了她的唇后,才不舍地往下移动。「你是我的!别忘了。」他的舌滑过了她美丽的曲线,吻住了其中一个美丽的蓓蕾,并不时地轻咬、吸吮时,手也不放过另外一个。他的手指不停地逗弄、揉捏着,感觉它逐渐硬挺了起来。桑音轻皱着眉,双眸有些蒙眬,长发凌乱地散在胸前,宫辞的举动令她不停轻喘着。「真是美丽。」宫辞赞叹了一声,她虽不丰满、骨感十足,但却是最吸引他的一个女人,他从未如此迷恋一个女人的胴体到这种地步。
手离开了她的胸部,移向她平坦的腹部时,敏感的桑音轻颤了下,嘤咛出声。
「辞……」
「乖……」宫辞的唇顺着自己修长的手移到了她的腹部,并来回画着圈。桑音难受地弓起了身,嘴里不停地喊着宫辞的名字。
宫辞黝黑的眼看着那幽密的地带,他再度笑了。他伸手移往了她大腿的内侧,中指不停按着她美丽的核心,而宫辞大胆的举动令她惊呼出声。
「没什么好怕的!」他安抚着她的情绪,手还是不停地动着;不久,他拉开了她因为紧张而紧夹起来的双腿。
「欣,你知道我好爱你,你也和我一样吧?」他的目光灼热地看着那最美丽的地带,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立刻占领它。
「嗯……」宫辞的目光,令她害羞地闭起了眼。他的舌取代了他的手,不停地肆虐着那核心。「我不接受你这个仿真两可的答案,快说你爱我!」他命令道。
「我……」宫辞怎么做得如此的大胆,桑音抓紧了棉被,弓起了身子,那甜蜜的折磨令她难受地流下了泪水。
「你怎样?快说!说你爱我……」宫辞更加深了自己的接触。「我……我爱你……辞……我爱你……」桑音断断续续道。
「我也很爱你,你要记得……别离开我……」他的手抚着她的核心,感觉已经湿润了,才置身在她的双腿之间。「忍着点!」他的坚挺慢慢地刺入那潮湿的地带。
「痛!」桑音痛呼着。「一下子而已。」宫辞说完,臀部用力地向上顶了下,他的坚挺刺破了那小小的屏障,完完全全地进入那狭窄的女性私处里。
「好痛……」桑音不停哭喊着,泪水流了下来。那灼热的坚挺强硬地进入私处,令她的私处剧烈地疼痛着。
「别哭……」他拭去了她的泪。本能的,他缓缓地抽离,又用力地刺了进去、一次比一次深。他原想慢慢来的,但是在她体内的感觉太甜美了,他实在无法克制自己。「嗯……」宫辞在她体内剧烈的撞击着,桑音感觉到原本疼痛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快感。那种快感令她发出了呻吟。
桑欣的呻吟令宫辞了解到她的感觉,于是他搂住了她的腰,并且不停刺入她的私处……激情过后,桑音擦去了宫辞额际的汗水:「很累吗?」她万般娇羞道。
「不会!很舒服。」宫辞邪恶地笑着,翻过了身,搂着她的腰,抱起了她,她优美的女性曲线正紧紧贴住他刚毅有力的男性身体。宫辞的手轻轻在她的背部游走着。天知道他多想触摸这美丽、光滑的背部……「是吗?」桑音露出了微笑。
「当然……」要不是念在她是第一次的分上,他一定会再狠狠多要她几次的。
他在心里想道。「倒是你,累吗?」「当然累。」桑音的头枕着宫辞的胸膛说道。「还痛吗?」「痛呀!」桑音俏皮道。
「那我帮你看看好了。」宫辞的手作势就要往她的大腿抚去,却被她给握住。
「别乱摸!」
「我刚才就全摸过了,而且说不定你的身体我会比你更熟悉。」宫辞戏谑道。
突然,桑音的眼神黯了下来,贴着宫辞的胸膛不再说话。
「怎么了?」宫辞关心道。「没什么。」桑音摇了摇头。「别想骗我。」宫辞警告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那好,那是你说的。」桑音深吸了口气,从宫辞身上坐了起来。「我们何时结婚?」她用着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宫辞的眼。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淡然的,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桑音也知道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而以宫辞的个性来看,他不可能会给她任何的承诺。同时,她也了解到这句话一说出口会有何种下场,她可能会失去他——宫辞愣了愣,而桑音见到宫辞的表情后,有些自嘲地笑了。
从宫辞的身上起身,忍着下腹跟双腿的疼痛,她缓缓下了床,拿起了自己的衣物穿上。而宫辞则随便套了件浴袍,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宫辞慌张地拉住了她的手,他会有呆愣的表情是因为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并不是嫌恶她,其实他高兴都来不及了。
「回家!」桑音淡淡地说道。「不准走!」宫辞拉住了她的手。「我没有说不娶你,我对你是认真的,难道你就不能信任我一点吗?」「认真?你对几个女人认真过?」桑音的话带有些许讥讽。「没有!只有对你一个而已。」宫辞抱紧了她,他好怕失去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下个月就结婚,距离现在还有三个星期。」而在这三个星期里,他会先拆下那颗不定时炸弹——虎帮的小喽啰,以免他们伤害到他最心爱的人。
「别骗我!」桑音摇着头。「该死!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没有骗你!」宫辞忍不住吼了出声,他的举动吓到了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发现她有些畏惧,宫辞连忙道歉。「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不马上结婚是因为我有点事要办,相信我,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在这之前,我会带你去见见我那几个烂兄弟的,欣,你知道我是在做什么的吗?
「他一直想和她说,但又怕吓到她。桑音原本想点头,想到了自己是以」桑欣「的身分知道的,于是又连忙摇了摇头。
「你发誓知道后不能有离开我的念头。」宫辞抱起了她回到床上,他真的好害怕就此失去她。「我发誓……」桑音亲吻了宫辞的脸颊,知道他是真心爱她的。
「听过[瞿氏企业]吧?瞿骋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原本是黑社会,但老大建立了[瞿氏]后,我们便漂白了,不过以前的仇家还是会找上门来。」宫辞简单地说道,并注意着她的反应。「嗯……」「看你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变成黑道大哥的女人了?」放下心后,宫辞忍不住取笑道。「你是吗?」「不!」宫辞摇摇手。「当然不是,我已经漂白了!我白天的身分是——[瞿氏企业]的副总裁。」他有些自傲地道。
「白天的身分?」桑音有些疑惑。「那你晚上的身分呢?」「晚上兼差当牛郎!」他开玩笑道。「去!」桑音咒骂了声。
「看来我被你的外表骗了,没想到你的粗话说得那么溜。」宫辞皱着眉说道。
「你真的兼差?」桑音问道。
「是呀!兼差当你的牛郎和情郎,使用者付费,等会儿别忘了要缴钱给我。」宫辞微笑道,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下。
「我使用你?」桑音哼了声。「别说笑了好吗?为什么不是你付给我?」「你缺钱吗?」「当然不!但我要知道原因。」「那好吧!累的可是我,所以我向你酌收一点费用也不为过吧?」宫辞换上了一副苦瓜脸说道。「原来你想白玩?」「但痛的可是我。」桑音忍不住吼道。
「别生气!生气很容易老。」「那好,你要我付多少钱?我存在邮局的总财产才四十三万两千三百二十一元而已。」「这么少?这点钱怎么可以向我要求特别服务呢?」宫辞皱起了眉。「我看是你向我要求吧!」桑音拍拍宫辞的检颊,戏谑道。
「怎么办?你的钱不够[买]我?」宫辞问道。「你说呢?」「这样好了,我想到一个折衷的好方法了。」宫辞露起了微笑。「什么好方法?」「让你当黄脸婆,每天努力做家事。」「什么?」桑音伸出小手捏了宫辞的脸颊。「我可告诉你,别想娶一个[煮饭婆],我家事没一样行的!」「痛……」宫辞拉开了她的手。「那好吧!就罚你永远不能离开我好了。」「这还差不多。」「对了,你弟弟怎么都不回家?这样不行的。」他有些关心地问道。「呃……我弟……」桑音仔细想了下,决定暂时隐瞒她另一个身分。「他前几天告诉我,和他女朋友出去玩了。」「多久会回来?」「下个月吧!」「那正好,赶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宫辞笑着说道。「是呀!」「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宫辞闲散地走进会议室,对着坐在会议室里三个各有特色的男子说道。「告诉我,我有没有听错?」饶闻夸张地掏着耳朵,摆明了当宫辞在开玩笑。
「你没有听错!」宫辞瞪了饶闻一眼,他的心情还是很好,但饶闻还是依旧那么讨人厌。
「恭喜你。」坐在首位的瞿骋,冰冷的眸子难得地注入了一丝暖意,唇角露出了笑容。
「谢谢总裁。」
「恭喜!」卫翼也跟着说道。
「喂!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眼光看上你?」饶闻十分好奇地道。「那个人我认识吗?」「你不认识,但你看过。」「是谢雅花吗?」饶闻想都没想便说了出口。目前为止,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只八爪章鱼了。
「不是!」宫辞狠狠瞪着饶闻。
「不然呢?难不成是我前几天在路上捡到的那一只小母狗吗?」饶闻爆笑道。
「去你的!」
「那到底是谁?」
「她叫桑欣。」宫辞在说到桑欣两个字时,眼中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伤心?不就是你那个名字很奇怪的……」饶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给宫辞打断了。「住口!我不准任何人这么说她。」「好吧!不说就不说。」饶闻无所谓地耸耸肩。「哪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不开嫁给了你,世上的好男人还有很多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谢谢!」饶闻露出斯文的微笑,点了点头。
「不客气……」宫辞咬牙切齿道。「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他转头看向瞿骋。
「不就是你要结婚的这件事?」饶闻说道。
「不是,是另外一件。」
「你说。」瞿骋淡淡地说道。
「我要你们派几个身手好的女人保护桑欣。」这对他很重要,白天他都在公司,根本无法看着桑欣;她又反对和他一起上班的提议。而目前虎帮几个小喽啰的目标既然是相准他的,就不会放过桑欣,这点实在是令他担忧不已。
「没问题。」回答的是卫翼。
「那真是谢谢了。」宫辞诚心地说道。
「嗯……」卫翼淡淡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就来讨论要如何将那些鼠辈一网打尽好了……」宫辞说道。
「亲爱的,我回来了……」自从一个礼拜前,他决定要娶桑欣时,对她的称呼便由一个字的「欣」改为了三个字的「亲爱的」。而同时,他也留她在他家,根本不让她回去——就算她家只在他隔壁而已。
标题:[黑帮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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