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剑9

第四十一章道长魔消
万天声和铁胆王这一对,当真愈战愈烈。万天声展开万家家传的「万流归宗剑法」,剑光来往如织,每一剑都挟着嘶嘶剑风,可说绵密无间,据说「万流归宗剑法」,练到最上乘的境界,可以在一瞬间劈出九十九剑,任何一种剑法,无其快速。
万天声练剑数十年,造诣精深,到底他最多的时候,能够劈出多少剑?大概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人知道铁胆王一生精练铁胆,他的兵刃是铁胆,暗器也是铁胆,江湖上传说,他能转个身,打出一百单八枚铁胆,也仅是传说而已,没有人见过。但现在他已经使出五枚铁胆,却是事实,他把每一枚铁胆使得宛如流星追月一般,一枚接一枚的划着弧形从他和万天声两人身边呼啸掠过。
当然掠过两人身边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射向万天声时,乃是攻击的目标,而且都是要害大穴,掠过自己身边的则是由他施展特殊手法,或拍、或送,藉以加强攻击力量。这五枚铁胆穿梭般来往,攻势十分凌厉,但每一招铁胆,射向万天声身边,都被他长剑磕飞出去,是以叮叮之声,密如连珠。
这一阵工夫,从表面上看来,万天声似是屈居下风,完全成了挨打的局面,但其实不然,万天声也听到过江湖传说,铁胆王转个身可以发出一百单八枚铁胆,如今他使出来的只有五枚铁胆,是不是还隐藏了一手呢?
万天声是个极为谨慎的人,在没弄清楚以前,宁愿屈居守势。经过一阵攻磕,差不多也有二十几招过去了,眼前铁胆王依然只是以这五枚铁胆为主,不见有其他花样,万天声忽然振剑而起,右腕临风一挥,霎那间,长剑漾起六道剑光,其中五道一下子迎住了漫天循环飞舞的五枚铁胆,另一道剑光却似长虹经天,猝然朝铁胆王当头劈落。
这一剑去势劲急,在久屈守势之际,突如其来,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好个铁胆王,口中发出破竹般一声怪笑,右手扬处,又是一枚铁胆从他大袖中飞出,朝迎面劈来的剑光磕去。这枚铁胆他同样蓄势已久,劲道极强,「叮」的一声,把劈来的长剑,震了开去。
这一瞬间,但见铁胆王左手连扬,打出一蓬三十六颗铁胆。他先前攻击的五枚,和从右手大袖飞出的一枚,总共六枚铁胆,都有鸡卵大小份量沉重,但你莫看它体积较小,每一颗铁胆,打出之后,劲风呼啸,四散开来,激射如雨,认穴奇准,正好袭向你全身三十六处大穴。
可见铁胆王果然留了一手,他平时当作兵刃使用的共有六枚大铁胆,但和万天声交手时,只使出五枚来,另外还有三十六颗小铁胆,是当暗器使用的,直到此时,他才全部出手。外传他转个身,可以使出一百单八颗铁胆,只是江湖上流传,以讹传讹,夸大其词而已。
万天声看他此时终于双手齐发,全使出来了,他长剑刚被铁胆王第六枚铁胆震开,身形一个轻旋,剑光同时绕身而起,这回才真正让你领教黄山万家「万流归宗剑法」的精奥之处。但见剑光缤纷,如丝如绦,幻作数十道精练,进射而出,同时也响起了一阵密如骤雨的叮叮金铁交鸣之声,另有九道剑光,突破弹雨,宛如九龙倒挂,一齐朝铁胆王当头罩落。
剑光笼罩之下,响起了一声惊嗥,剑光弹雨,霎时尽敛,铁胆王自诩无敌的六枚铁胆,三十六颗小铁胆悉数全被击落,铁胆王震川的一条左臂,也被齐肩砍落,血流如注。
万天声一柄精钢长剑,也被铁胆王磕得缺口累累,他一手抚着剑刃,目注铁胆王,正容道:“方才万某九道剑光如果一齐落下,阁下此刻只怕早已被支解了,我只断你一条左臂,不过对你盲从附匪,聊示薄惩,你可以走了。”铁胆王脸如巽血,连散落地上的铁胆也不收回,一声不作,朝山外奔去。
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和逍遥子朱破衣这一对,差不多已打出五六十招,双方各展所能,两支长剑剑光如虹,打得难分难解,却不闻一声剑剑撞击之声,这才是真正剑术高手的打法。
因为双方使出来的剑招,往往才使出半招,对方就已警觉,改变招式,对方既已变招,你就不得不舍弃尚未使出的半招,另出新招,有时随机应变,并无一定的成规。这样的打法,也只有老于剑术的人才能应付得下来。两人这一战,当真棋逢放手,殚心竭虑,在化解对方剑势之后,再以牙还牙,攻击对方。
李瘦石真没想到逍遥子一手剑法竟有如此造诣,本门「六合剑法」,集诸家之长,刚中有柔,当初创造这套剑法,就是针对异教邪派的剑法而来,号称旁门剑法的克星,如今自己一派掌门,竟然连一个异教旁门的采花淫贼都应付不下,岂不被各大门派同道嗤笑?
一念及此,不觉目射精芒,口中大喝一声,功运右臂,直向对方迎面劈去。这一剑凝聚全身功力而发,剑势甫出,宛如长江大河,剑风嘶然,端的凌厉无比。逍遥子看他要和自己拼命,不由冷笑一声,同样力贯剑身,朝前迎击出去。双剑交击,响起一声锵然大震,两人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李瘦石又是一声大喝,挥剑急攻而上。
逍遥子已被激起怒火,心想:“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立即挥剑抢攻。
两人这番一退即上,一反方才交手的形势,每人都在剑上贯足劲力,记记硬打抢攻,一阵剑剑交击之声,锵锵大作,不过力拼了八九招,但听一声震耳欲聋「啪」,两支长剑同时齐中震断。李瘦石不顾长剑断折,一记「顺风送帆」,迅疾无俦当胸刺去。
逍遥子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快法,急忙举起断室封格,「叮」的一声,架住刺来的长剑,左手朱拂突然朝李瘦石面目挥去。李瘦石轻哼一声,断剑一收即发,剑使「孔雀开屏」,护住头脸,左手指处,一记「六合掌」朝逍遥子劈下过去。
六合门以掌剑驰誉武林,「六合掌」和少林「劈空掌」颇相近似,是以掌力为主,功力深厚的人,可以打出一两丈远近,是近攻远击两宜的一种掌功。「六合掌」更撷取「劈空掌」之长,加上了掌法,一组六掌,只要一掌出手,接连着五掌发如连珠,紧接而来。
李瘦石第一掌出手,道遥子骤不及防,砰然一声,被击中左肩,把他震出去了三步。「六合掌」一掌既然发出,随后五掌也紧接击到,这一点,又出于逍遥子意料之外,他被一掌击中,刚震退了三步,李瘦石还未欺来,一股劲急学风,又已劈到。
他连换口气的工夫也没有,急忙左手一抬,迎击住了,蓬然一声,又把他震退了两步,脚下还没站稳,一连砰砰砰三声,连珠三掌,都击中他身上,直打得逍遥子连翻了三个筋斗,虽没大碍,但也打得他肩头、胸胁之间隐隐作痛,心头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姓李的,道爷和你拼了。”身形急扑而起,朝李瘦石扑了过来。
李瘦石打出六记「六合掌」,身在原地,以逸待劳,看他急扑而来,正中下怀,右手运起功力,抖手把一柄断剑,脱手朝逍遥子掷出。剑势劲急,逍遥子身在半空,那里还有躲闪的机会,断剑一下没入胸口,口中发出一声惨嗥,一个人就从半空中直跌下来,登时了帐。
现在六对动手的人中,已经只剩下淮扬派举门人罗天义和瘟神吕通这一对了。他们在大家动手之际,还一直在绕着圈打转。这是瘟神吕通的习惯,一定要觑准对方弱点,或是稍现破绽之际,才肯出手。罗天义看他没有出手,自然也不肯出手,这样两人双目觑定对方,一连缓吞吞的转了十来个圈。
罗天义已经忍不住了,故意卖了破绽,瘟神吕通果然一声不作,点足急扑而起,朝罗天义扑攻过来。此人心机阴沉,身法之快,居然疾逾飞鸟,一闪即至,灰黯无光的长剑,宛如毒蛇般急袭而至。
据说他这柄剑上淬过一种毒草,只要被它割破皮肉,毒性就会渗人人体,逐渐麻痹,除了他独门解药,无药可救。他这个瘟神这个外号,一半固然是他外貌阴沉灰黝,一向不肯和人说话得来的,另一半却是他这支剑,大家都称它为瘟隍剑之故。
罗天义卖给他的破绽,当然早有防范,等他扑近之际,忽然施展「大挪移身法」,轻轻一晃,就已转到了吕通身后,口中大喝一声,左手一记「推云手」朝他右肩闪电击出。
吕通扑了个空,心知上当,急忙一个急旋,避开掌风,眼前寒光连闪,罗天义一连三剑,又闪电攻到,匆忙之间,右手灰剑一记「左右逢源」,叮叮两声,荡开两剑,第三剑「飞短流长」,又是叮的一声架开对方剑势,以攻还攻,直刺而出。
罗天义展开「淮扬剑法」,剑似长江大河,大开大阖,源源出手,剑光精纯,记记劲道十足,剑风呼呼。原来「淮扬剑法」,不同于一般剑法,各大门派的剑法,大都以刺为主,剑尚轻灵,独有「淮扬剑法」,取法于刀,力贯剑身,以劈为主,以削为辅,直劈横削,连环出击,势道之强,独步武林。
瘟神吕通除了和他硬打硬砸,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一阵叮叮金铁交鸣声中,就连退了七八步之多,口中阴笑一声,左手大袖扬处,打出三颗弹丸,品字形朝罗天义迎面飞去。东海采荠里急忙喝道:“瘟隍弹,罗道兄劈不得”。
但已经迟了,罗天义看他在交手之际,忽然打出三颗弹丸,以为他黔驴技穷,口中大笑一声,长剑向空轻点,剑尖迅疾无俦朝弹丸劈出三剑,剑尖甫和弹丸接触,立被劈成二半,三颗弹丸中飞洒出一片黄色粉末,随风飞散,霏霏飘落。
罗天义闻到一股异香,心知要糟,急忙闭住呼吸,往后跃退,那知双足堪堪纵起,就一阵天旋地转,砰然仰跌下去。瘟神吕通阴笑一声,一下欺上,正待举剑刺下。这时万天声、李瘦石住手不久,站得较近,同时飞隙而出,不约而同双剑朝前一拦,喝了声:“道兄不可乘危伤人。”
瘟神吕通深深一笑道:“多添两个也好。”话声未了,万天声、李瘦石同时身子一歪,砰砰两声摔倒下去。
柳青青道:“娘,我去。”
艾大娘吃惊的道:“青青……”
柳青青早已闪了出去,一下拦在吕通面前,应声道:“那就再添我一个好了。”她口中含着解毒丹,是以不惧瘟隍弹。
瘟神吕通大笑一声,灰黯长剑指着柳青青喝道:“小于,倒也,倒也。”
柳青青娇叱道:“倒你的头。”右手长剑锵的一声,拨开他戟指的长剑,左手抬处,寒光电射,一下穿心而入。
瘟神吕通睁大双目,似有不信之色,惊诧的道:“你这小……丫头……”扑通往后倒去。
各大门派中早巳抢出几个人去,把罗天义、万天声、李瘦石救了回来,松阳子立即喂他们服下「解毒丹」,三人只不过吸入了瘟隍弹一些粉末,自然很决就清醒过来。尤其柳青青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出场之后一连诛杀了常清风、花罗汉那木罕和瘟神吕通三个江湖上凶名久着的魔头,大家竟然没有看得清她如何出手的?更使老一辈的一派掌门人莫不耸然动容。
这一段话,前后不过顿饭工夫,天南庄方面出场的六人,走了两个,死了四个,自是使得盛锦花又惊又怒,眼看自己这边死的死,走的走,剩下来的,除了微帮杨三泰、洪泽湖飞鱼冯五、白灵风和缪千里等寥寥几人之外,只有一百多个铁卫武士和四十九名岳麓观弟子。
人数虽然还不算少,但和对方相比,各大门派的人,几乎有一大半尚未出场,双方强弱之势,已经十分明显,一时正待指挥白灵风、缪千里,发动攻势,和对方孤注一拼。
突听一阵桀桀怪笑,这笑声尖锐刺耳,令人听了毛骨悚然,若非时在正午,日正当中,几乎使人怀疑是有鬼魅出现?盛锦花听到笑声,心头立即放宽下来,她自然知道,只要姑太婆出手,任你对方有多少门派的掌门人,也如同摧枯拉朽,没有一个能逃得出她老人家的手掌。
这一阵刺耳笑声,传到各大门派人的耳中,大家虽然没见过姬七姑,想也可以想得到来的是什么人了。这一瞬间,偌大一片广场,登时肃静下来,所有目光不期而然都朝山麓间投去。因为山麓间此时出现了一顶敞轿,由四个黑衣健妇抬着如飞而来。
敞轿上端坐着一个一头白发、鸩脸瘪嘴的缁衣老妇,笑声虽歇,但她嘴角间还嚼着阴森的笑意,一双绿阴阴的眼神,更如两道冷电,老远就好像扫过各大门派每一个人,使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敞轿两边还有两个黑衣中年妇人,护轿而行。
盛锦花等一干人没待敞轿奔近,已一齐躬下身去,口中说着:“参见圣母。”两百人的同声呐喊,倒也声震山谷,威势慑人。
东海采荠叟微微摇头道:“白莲教就喜欢虚张声势。”
少林罗汉堂长老通济大师低声道:“此人看来颇难对付,咱们待依计行事。”
他口中的「依计行事」,就是大家早已商量好的,由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宁子、八卦门掌门洞涵子、丐帮帮主李铁崖、白鹤门掌门松阳子、武功门掌门邵南山、黄山万天声、洞庭钓叟徐璜等八手,对付姬七姑。护花门、花字门,会同邵南山、况南山、和武功、白鹤门弟子对付盛锦花和铁卫武士。其余的人由东海采荠叟为首,视战场情况随时支援。
现在姬七姑的敞轿已经进人广场,在中间停了下来,她依然端坐在敞轿上,只是四名抬轿的健妇停下来而已,但轿子还抬在她们肩上。姬七姑左手拨着一串佛珠,绿森森的目光缓慢的又朝各大门派中人逐一扫过,才尖声问道:“丁少秋呢?没有来?”
在她心目中,只有丁少秋不在场才使她感到遗憾,因为眼前这些人全死光了,独独遗漏了丁少秋,总是日后之患。东海采荠叟朗笑一声道:“姬七姑,你找丁少秋何事?咱们今日是为扑灭白莲教余孽而来,似乎毋庸多说,丁少秋没来,咱们已经等你多时了,你下轿来吧。”
“凭你们也配和老身动手?”姬七姑冷哼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纵然他今天没来,老身也不会放过他的。”
少林通济大师手持禅杖和武当天宁子等七人各自手仗长剑,已从东海采荠叟两旁缓步走出,东海采荠叟缓缓退后了几步。这一情形,不用说也可以看得出来,这走出来的八个人是准备联手对付姬七姑的。姬七姑看得瘪嘴微鼓,沉嘿一声道:“要老身下轿来和你们动手?我看省了吧。”
右手抬处,已从搁手的木板上取起一柄长剑,冷然道:“就是你们八个?好,你们只管出手,老身要你们死得瞑目……”锵的一声,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来。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叫道:“诸位前辈且慢,圣母指名叫的是晚辈,这第一场,还是先由晚辈出手吧。”话声入耳,一道蓝影已从十丈外疾如飞鸟,泻落在敞轿前面。
跟在这道蓝影后面,又有一条人影,跟着疾掠而来,这人轻功稍差,比前面那道蓝影,落后了一大截,但也很快追到,站到了左首。在这同时,从各大门派阵营中也有一条人影飞快的掠出,站到右首。
只听艾大娘焦急的叫了一声:“青青。”原来最先凌空射来泻落轿前的正是玉面朱唇,身穿天蓝长衫的丁少秋。跟着他掠来,站到左首的也是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少年,只是个子矮了些,他是易钗而弃的池秋凤。从各大门派阵营中冲出来的,也是一个蓝衫少年,则是柳青青。
她们学会了五招「崆峒九剑」,大哥出场,要和姬七姑动手,她们自然要跟着出场了。还有两位姑娘,这时还隐身在树上,一个是李玉虹,她要等大哥和姬七姑交上手,才能出手,一个是姬青萍,姬七姑是她姑太太,她娘也在场上,她自然不便现身了。
丁少秋修眉微拢,朝池秋凤和柳青青两人道:“你们快退下去。”池秋凤和柳青青都没有作声,站着不肯走。
姬七姑朝了少秋点着头道:“丁少秋,你还是来了,青萍那个丫头呢,没跟你来?”
丁少秋道:“在下要和圣母动手,这种尴尬场面,她能来吗?”
姬七姑尖笑声道:“可怜的孩子,她在千百个少男中选中你,眼光原也不能说她错,只可惜你一直在和老身作对,这只能说是你错了。”她以悲天悯人的口气,说出这番话来,是她已下了决心,非把丁少秋除去不可。
丁少秋大笑道:“在下没有错,是圣母错了。”
姬七姑憎然道:“老身那里错了?”
丁少秋昂然道:“圣母是白莲教魁徐鸿儒门下,白莲教倡乱失败了,圣母能够大难不死,应该韬光养晦,不应再做出危害武林,危害社会的事来,就像和你同门的金钵禅师,虔诚礼佛,深通禅理,一直与世无争,不失为一代高僧……”
姬七姑忽然变成脸色狞厉,厉声道:“你几时见到过他的?”
丁少秋道:“在下是在咒钵寺见到他的。”
“唔,原来是这老不死和我作对……”姬七姑白发飞扬,呷呷尖笑道:“精通禅理、虔诚礼佛,他会是这样的人吗?”目光一注,急急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丁少秋正容道:“老禅师告诉在下,他已是行将就木之人,数十年遁迹荒山,不想再作出岫之云,所以没有答应你的邀请,还要在下告诉你,白莲教并非邪教,乃是佛门旁支,是后人做了邪恶之事,连白莲教也蒙上了邪恶的罪名,劝你上体天心,以慈悲济世,才能把白莲教的罪恶洗刷干净,你就成功了。”
“说得好听,光耍嘴皮子,老身也可以说得出比他更动听,更冠冕堂皇的话来。”姬七姑沉声道:“老身要恢复白莲教,但各大门派没有不敌视的,所以老身不得不用非常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等我把反对我的人杀光了,老身也会漱些慈悲济世的事,那是后话,目前是行不通的,所以我要杀光这些自命正派的江湖人士。”
她充满杀气的目光,又落到了少秋身上,稍稍和缓下来,说道:“青萍是个好孩子,也是姬家唯一的骨肉,老身……为了她,老身真不想杀你,老身把青萍交给你,你要善待她,好了,你快去吧,离开这里……哦,你最好劝你亲人都离开这里,这是一场凶残的杀戮,为了青萍以后的幸福,我不想伤你们丁家的人,你去劝劝他们,即速离开此地,老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
“多谢圣母,这番好意,在下会永远记在心里的。”丁少秋朝她抱抱拳,又道:“在下今日此来,是要为天下武林除害,不能因私忘公,只有圣母放弃白莲教,放弃和各大门派为敌,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只有和圣母放手一搏之途可行。”
姬七姑听得勃然大怒,目中绿光大盛,厉声道:“好小子,老身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却硬要朝死路上钻,好,老身那就成全你。”身形倏然腾空飞起,一剑朝丁少秋当头劈落。
这一剑虽然很少变化,但剑光如银龙倒挂,一道匹练长逾寻丈,阔有数尺,光芒甚盛,剑上阴气如潮,连站在一丈以外的人,都感到寒砭肌骨。她这一凌空跃起,抬轿的四名健妇和两个侍女不待吩咐,迅速退了下去。
丁少秋大声喝道:“你们快退。”右手倚天剑呛然出匣,朝上横架而起。
少林通济大师等人虽然听到丁少秋的喝声,但他们担心丁少秋仅仅弱冠年纪,只怕他接不下来,是以只是朝两边退开了数步,并未真正退下。池秋凤、柳青青是决定要和大哥联手对付姬七姑的,姬七姑出手了,大哥只是举剑上架,没使出「崆峒九剑」的招式来,她们可不能和姬七姑硬拼,两人不约而同长剑倏举,一左一右向空挥出。
这一招使的是九剑中的第一招,两支长剑矫若神龙,两道闪动的剑光忽然涌起一片耀眼而参差的剑影,令人目为之眩。丁少秋这一剑虽然只横架而起,但剑上早已凝聚「乾天真气」,双剑交击,像姬七姑这样声势的一剑,应该响起震天一声金铁狂鸣才对,但双剑交接,却只响起「叮」的一声轻鸣。
姬七姑已朝上翻起,腾空直上两丈来高,然后翩然往后飞落,离丁少秋已在五六尺外。原来她在双剑甫交之际,忽然发现丁少秋剑上有一股纯阳之气,竟然会是自己阴极真气的克星,心头方自一怔。
骤睹丁少秋左右两个少女联手发出来的一记剑招,自己竟然无法破解,以她的功力,当然不会把两个小丫头的剑招放在眼里,但因正面有丁少秋敌住自己,左右两人这一招剑法,就不容她忽视了,因此长剑劈到快和丁少秋长剑交接之时,忽然改劈为点,剑尖在倚天剑身上一点,就腾身飞起,后退出去。她居然被丁少秋一剑震了出去,这使得各大门派的人莫不深感惊异。
姬七姑站停下来,望着丁少秋,哼了一声道:“小子,这一个月来,你又进步了不少。”
丁少秋依然很有礼貌的拱拱手道:“圣母夸奖。”
姬七姑长剑一指池秋凤、柳青青两人,问道:“这两个小丫头是什么人?”
柳青青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
丁少秋道:“她们是在下两个小妹子。”
姬七姑道:“剑法是你教的?”
丁少秋道:“她们只是初学乍练。”
姬七姑道:“叫她们退下去,老身不想伤了她们。”
池秋凤道:“我们不会退下去的。”
柳青青披披嘴道:“你伤得了我们吗?”
丁少秋道:“你们真的退下去较好,在下和圣母交手,你们会碍了我的手脚。”
“不会的。”池秋凤道:“我和四妹,要和你联手,这是早就说好了的。”
姬七姑冷哼道:“丫头们对你这般痴心,丁少秋,你可以死而无憾了,好,她们既然不肯退下,老身要出手了。”
丁少秋抱抱拳道:“圣母请。”
姬七姑又看了他一眼,这年轻人彬彬有礼,还一口一声的叫着自己「圣母」,天南庄的人叫自己圣母,听惯了也习以为常,但丁少秋是个倔强的敌人,这「圣母」两个字从他口中叫出来,就显得特别亲切和崇敬。所以姬七姑心里有些喜欢他,她很少喜欢人的,只有姬青萍一个,那是因为姬青萍是姬家唯一的后人之故,现在她对丁少秋的喜欢,是不是因为青萍的缘故呢?每次都不忍向他下毒手。
这时她看了丁少秋一眼,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怜才之意,暗道:“这小子肯投到我教下来,该有多好,不但成为姬家的女婿,而且又是我的内侄孙婿,将来还可以传我道统,白莲教在他手里,一定可以发扬光大,胜过先师多多。”心中想着,手中长剑自然也停滞不发。
丁少秋看她只是沉思,没有出手,也只是抱剑卓立,不好出手。池秋凤和柳青青两人等了一会,依然不见姬七姑出手,可忍不住了。柳青青朝池秋凤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他们不动手,我们就先发动。”
池秋凤会意的朝她点了下头,两人心中默默的数着:“一、二、三。”突然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欺身直上,双剑齐发,朝姬七姑攻去。
两位姑娘同时练的剑,自然心意相通,步调一致,没有发剑以前,先已展开「避剑身法」,然后从第一招开始,挥剑攻出。剑势乍展,但见一左一右两道剑光寒芒连闪,霎那之间已合而为一,宛如流动的一片闪电,光芒之速,攻势之奇,看得各大门派准备对付姬七姑的八人,都为之耸然动容,自叹不如。
她们攻势甫发,不,她们剑招还没攻出,刚闪身而出,展开「避剑身法」之际,姬七姑和丁少秋都已发觉了。姬七姑沉哼一声道:“你们找死。”手中长剑倏然划出。
丁少秋看到她们两个朝姬七姑欺去,心头猛吃一惊,口中叫道:“两位妹子不可造次。”身形直上,挥手发剑,朝姬七姑剑上迎去。
这三方发剑虽有先后,但也仅是毫厘之差而已,姬七姑击向两位姑娘的一剑,立被丁少秋截住,二位姑娘眼看大哥出手,她们身形闪动,一个轻旋,第二招跟着出手,朝姬七姑攻去。四支长剑,交织成一片光幢,除了看到无数银蛇乱闪之外,根本看不清招式,和四人的人影。
要丁少秋独力对付姬七姑,自是十分吃力之事,但如今有池秋凤、柳青青两人在旁助战,她们使的同样是「崆峒九剑」,虽然对姬七姑不足以构成威胁,但困扰却是有余,使得丁少秋减轻了不少压力,才能勉强和姬七姑打成平手。
池秋凤、柳青青两位姑娘展开「避剑身法」和姬七姑缠斗,对方剑势虽然凌厉,但大部份都由大哥接了过去,再加身法飘忽,专门为闪避剑招而设计,自然足以闪避得开。因此她们名虽和姬七姑动手,身在交叉穿刺的剑光中游走,看去危险,实则安全得很。几招下来,两位姑娘先前对姬七姑还心存畏惮,现在也渐渐习惯了。
「崆峒九剑」她们已经学会了五剑,丁少秋只不过比她们多会四招剑法,但第九剑,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肯轻易使出来的,所以丁少秋这时候使出来的,其实只有八招剑法,比她们只多了三招而已。
两位姑娘兰心蔻质,都是极顶聪明的人,方才只顾使展身法、剑法,紧张得没有思考的时间,现在心情渐渐安定下来,想到要和大哥真正联手,应该和他同时使同一招剑法,才能增强大哥剑势的威力,好在大哥使出来的八招剑法中,她们会的共有五招。
因此一面使展「避剑身法」,一面留意大哥的剑势,一见他使出来的是某一招,她们立即跟着施展某一招,在速度上,最多不过慢了半拍,还是跟得上,如果大哥使出来的这一招她们没有学过,也可以使另一招填数,反正有几分是合得上的。
这一来,对丁少秋而言,果然增强了不少威力,剑光烛天,声势大盛。这下也把姬七姑激怒了,自己连三个小娃儿还胜不了,还能横扫扛湖,消灭异己,重振白莲教吗?一念及此,口中发出一声厉笑,长剑接连挥出,刹那之间,剑光汹涌,阴寒之气顿时大盛,虽在傍午,但朔风乍起,寒云四笼,当真可说日月无光,阴森如晦,三丈之内,几乎令人不辨东西南北。
池秋凤、柳青青几曾遇上这等场面,本来已能跟着大哥发剑,配合甚佳,这一来,但觉寒风直砭肌骨,连握剑手指,都冷得有些僵硬,自然无法配合得上大哥的剑招,甚至四顾茫茫,生似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单独作战。两位姑娘心头又惊又急,只得咬紧牙关拼命施展「避剑身法」,和五招剑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使出。
丁少秋在这一瞬间,自然也感到压力愈来愈重,他为了不让姬七姑有余力去对付两位妹子,也只好全力应战,不住的提吸真气,把对方攻势,全由自己一支剑承揽下来。
承揽的不但是对方的凌厉攻势,还有对方源源不绝的「阴极真气」,纵然「乾天真气」是对方「阴极真气」的克星,但究竟丁少秋在修为上不如姬七姑功力深厚。
譬如水固然可以灭火,但火势大过水量,水也就无法可以把火扑灭了。丁少秋的功力,只能勉强保住不让「阴极真气」伤到自己三人,已没有余力可以去克制对方的「阴极真气」。
这一战,当真使他有度时如年的感觉,心中暗暗嘀咕,自己和李玉虹约好了的,等自己和姬七姑拼上十招八招之后,她就可以乘对方不备,突然出手,现在自己和姬七姑已经交手了三四十招,她怎么还不出手呢?莫要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和姬七姑这样的超级高于交手,自是有不得丝毫疏懈,他这一稍为分心,姬七姑自然立时就察觉了,她正因丁少秋剑法、身法奇奥莫测,找不出一丝破绽,感到无比怒恼。此刻发现丁少秋剑势忽然有了停滞现象,这一机会岂肯放过,紧闭着的嘴唇,忽然发出一声沉嘿,左手抬处,一记「阴极掌」凌空朝丁少秋拍来。
再说李玉虹,她和大哥约好了,等大哥和姬七姑交战到十来招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出其不意,猝起发难。大哥出去了,加上池秋凤、柳青青的联手,居然和姬七姑打成了平手,眼看快打到十招左右,李玉虹早已提聚全身功力,正待飞冲出去。
突听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女施主且慢,此刻还不是时候。”
李玉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金钵禅师慈眉善目,双手合十,站在一支极细的枝干上,这就叫道:“老师父,是弟子和大哥约好了的……”
金钵禅师蔼然微笑道:“姬七姑有这般好对付,各大门派的高手就可以对付她了,还用得着老僧赶来吗?”
李玉虹道:“那……”
金钵禅师不待她说下去,就接口道:“女施主不用性急,你大哥不碍事的,老僧看他已得崆峒心法,胜或未必,败也不至于,何况还有两个女娃儿助拳,足以扰乱姬七姑专心对付你大哥,所以暂时可保无虑。”
李玉虹问道:“那么依老师父之见,弟子要何时才出手呢?”
金钵禅师道:“姬七姑数十年修为,阴极真气已练到第七层,就是打上一千招,也消耗不了她深厚的功力,你要出手,必须耐心等到她有可乘之机,才能出手。”
李玉虹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金钵禅师道:“何况施主隐身此处,地方也不对,这里离战场较远,第一是有了可乘之机,你出去了已经来不及了,机会稍纵即逝,你掠出去,姬七姑岂会不见,等你冲到,她正好以逸待劳,给你一掌,你就无暇出手了。第二,以你现在的功力,就算有了可乘之机,还是未必能够得手,所以老僧特地进来,为世除害,也可助你一臂之力。”
李玉虹大喜道:“谢谢老师父……”
“不用谢。”金钵禅师道:“现在老僧带你过去。”话声一落,李玉虹但觉身子忽然凌空飞起,穿越树梢,几乎快得连眼睛也睁不开,一下就停了下来,急忙凝目看去,原来已经到了姬七姑左首的一棵大树上,但相距还是很远。
只听金钵禅师的声音在身后说道:“从现在起,你要全心全意,运起功力,等待机会,听老僧发令,你就要全力出手,知道吗?”
李玉虹道:“弟子省得。”
“那好。”金钵禅师道:“你要完全忘记老僧在你身后,否则就会分了心。”李玉虹应了声「是」,就依言默默运起全身功力,目注战场,一霎也不眨。
这样足足等了顿饭工夫,直到了少秋因李玉虹迟迟不见她出手,心中不禁替李玉虹耽心,不知她是不是发生了意外,这一分心,剑法自然就稍现滞象。姬七姑左手抬处,凌空拍出一记「阴极掌」。就在此时,李玉虹突听身后的金钵禅师低喝一声:“女施主可以出手了。”李玉虹声音入耳,陡觉身后传来一股极大力道,托着自己身子凌空飞射出去。
就在她划空飞起的同时,另有一道人影从大枝下飞扑而起,疾如鹰隼,朝丁少秋身后激射过来。这四人的动作,都快逾闪电,虽有先后,也只是毫厘之差,最先是姬七姑,她因丁少秋稍微分心,剑势微见滞象,才扬起左手,发出一记「阴极掌」。
李玉虹有金钵禅师指点,就是要等她左臂扬起之时,才能以「飞星掌」破她罩门。另一条人影则是无名渔父,他败在洞庭钓叟徐璜手下,但并未离去,目的是要报丁少秋断臂之仇,此时眼看姬七姑扬手发出一记「阴极掌」,估量丁少秋决难抵挡,也必定会全力和姬七姑一拼,在他和姬七姑力搏之际,自然无暇反顾,正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机会,由此趁机急扑而起,右手举刀猛力朝丁少秋后心扎去。
四人各以闪电动作,发动攻势,但这一段话,仍须分开来述说,较可交代得清楚,首先要从丁少秋说起,他因心中惦念李玉虹,才分了心,但他立即警觉自己剑势稍微一滞,会给与姬七姑有隙可乘,心头方启一动,瞥见姬七姑左臂扬处,一掌凌空拍来。
她掌势甫发,丁少秋立时感到不对,方丈之内,空气立刻像凝结住了,一股莫可名状奇明奇寒的巨大压力,像巨浪般朝自己当头卷压而下,心头蓦然一惊,暗暗叫了声:“阴极掌。”他早就提防着她的「阴极掌」,心里也早有准备。是以不慌不忙,左手中指直竖,运起「乾天指」功,迎着对方掌心「劳宫穴」点去。
李玉虹有金钵禅师以内力相送,一道人影比闪电划过还快,凌空电射而来,人还未到,双掌一翻之间,一蓬七十二颗飞星挟着阴柔掌力,分向姬七姑七十二处大穴激射过去。
前文已经说过,她飞星掌的手法,经金钵禅师指点,已和从前的「飞星掌」大不相同,本来的飞星掌,是把飞星藉掌力送出,劲直如矢,直接命中,现在藉掌力送出去的飞星,到了对方一丈以内,就各自发生回力,本来这颗朝你左打来的,一下改为打你咽喉,另一颗本来打你眉心的,却一下打你左太阳穴了。
这些飞星,在你身前上下飞舞,其实只是扰你心神的障眼法而已七十二颗飞星中,只有三颗才是真正主力,一颗由右向左,一颗贴地低飞,再由下往上,一颗则射到身后再折而向前,所取穴道,却只有一个,就是姬七姑的左腋罩门。
第一颗力道最强的是由下往上那颗,快打到腋下之际,第二颗由右向左的也跟着打到,一下撞上第一颗藉以增强第一颗的力道,紧接着第三颗从身后转过来,再追击第一颗,等于再增强第一颗的力道,第一颗飞星,经两次撞击,往腋下激射的力道大增,速度更快,自可一举攻破罩门,说来较慢,实则这三颗飞星一颗撞击一颗,速度奇快无比,只听姬七姑沉哼一声,这三颗飞星居然一闪而没,全钻入她腋下罩门之中。
据金钵禅师的预估,三颗飞星,有一颗能击中她罩门,已经够了,因为罩门是最脆弱的地方,只要冲破她护身真气,一击即可成功,却没想到三颗飞星都会打入她罩门。这是金钵禅师只顾着注意李玉虹的三颗飞星,却不知丁少秋使出「乾天指」,正是「阴极掌」的克星,丁少秋使出「乾天指」,比李玉虹三颗飞星攻穴,快了半拍,是以三颗飞星不费吹灰之力,一起攻入她的腋下。
另一道人影无名渔父用上全力,刺向丁少秋后心的一刀,丁少秋正在全力发指,并没想到会有人从身后偷袭,但此时全身布满了「乾天真气」,一遇有人袭击,就会自生震力,无名渔父用力一扎,口中也同时闷哼一声,一个人被丁少秋内力反弹,直震出去数丈之外,就踣地不起,喷出一口鲜血,立时了帐。
第四十二章妯娌心事
丁少秋一举破了姬七姑「阴极掌」,把姬七姑震得后退了两步,睁大一双绿阴阴的眼睛,望着丁少秋,渐渐失去神光,点头道:“丁少秋,老身低估了你……”
李玉虹一下抢到前面,冷峻的道:“姬七姑,我终于替先师报了仇了,你不相信飞星掌会破了你的罩门吧?但我终于做到了。”挥手一剑朝姬七姑咽喉刺去。
突然人影一晃,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中年妇人一下抢到姬七姑身前,叱喝一声:“无知丫头,你敢在圣母面前放肆。”左首一个左手一抬,一下撮住了李玉虹刺去的剑尖,右首一个挥手一掌,朝李玉虹当胸切入。
这两人正是姬七姑的两名侍女,强将手下无弱兵,从她们闪身而出,到一掌拍到李玉虹胸口,只是眨眼间事,连站在李玉虹边上的丁少秋都来不及出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听一声:“阿弥陀佛。”
佛号甫起,那两个黑衣中年妇人忽然间好像被一股无形大力撞了一下,身子往后倒飞出去一丈多远,仰跌下去,就再也不动了。这两人不用说是金钵禅师把她们震飞出去的了。这一瞬间,姬七姑真气被破,眼看大势已去,举掌自碎天灵而死。
金钵禅师震飞两个黑衣中年妇人,一下落到姬七姑面前,双手合十,喃喃的道:“阿弥陀佛,师妹隐居数十年,依然不能参透佛法,妄图重振白莲教,固然咎由自取,老僧为了上体天心,消敉劫数,只好破去你七层阴功,还望师抹原谅,往生极乐,善哉,善哉。”
说完,才转过身来,朝各大门派的人合十道:“老僧师妹,妄图领袖武林,重振白莲教,为江湖武林带来莫大杀孽,如今已自食恶果,身败名裂,自戕以终,老衲希望诸位道友,本着与人为善之心,首恶既已伏诛,从恶之人,一体给予自新之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东海采荠叟连忙越众而出,连连拱手道:“老禅师慈悲为怀,能够及时消敉一场杀戮,正是佛心,武林同道敢不从命。”
“如此多谢了。”金钵禅师连连合十,一面朝铁卫总领队缪千里和岳麓观白灵风二人说道:“老衲师妹,倡乱江湖,乃是首恶,如今已经自食其果,落得如此下场,你们都是她用金钱雇用来的,今后务必记取今日这场教训,革面洗心,重新做人,不可再人歧途,你们去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缪千里、白灵风、杨三泰,和飞鱼冯五,以及四十九名岳麓观道士,一百二十六名铁卫武士,轰应一声,就一哄而散,纷纷往山外奔去。万天声朝仲子和、邵南山两人看了一眼,他本来主张这些人如果武功不予废去,日后难保不在江湖上惹事生非,但金钵禅师说出来了,采荠叟既已答应,只得由他们去了。
这是因为胜利来得太快了,各大门派根本兵不血刃,白莲教首恶瞬即伏诛,以致心理上毫无准备,把这一干人统通放了。现在对方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盛锦花一个人呆若木鸡,她根本连做梦也想不到一下子会如冰山倒坍,垮得如此快法。
尤其是圣母邀约而来,奉若上宾的三山五岳奇人,竟然一个不见,圣母竟然会伤在一个小丫头李玉虹的手下。这些都是使她想不通的事,如今所有的人都各奔前程,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又如何收拾残局呢?一念及此,突然拔出长剑,朝脖子上抹去。
“娘。”姬青萍躲在大树上,本来正待跃出去,劝娘从此退出江湖,不料娘会突然拔剑自刎,心头一急,迅疾无俦飞跃而出,哭叫道:“娘,你快放下剑来,快不可如此……”但盛锦花已剑横割断咽喉,砰的一声,往后倒去。
“娘……”姬青萍嘶声哭喊,一下扑到娘的身上,大哭起来。
艾大娘、池秋凤、柳青青等人一齐围了上去。艾大娘拍着姬青萍的肩膀,柔声道:“姬姑娘,令堂已经自戕了,人死不能复生,她这样做法,也是没错,因为她是天南庄的负责人,不能算是从犯,自尽总比处死好得多了。”
池秋凤也道:“三姐,快别哭了,死者入土为安,还是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吧。”姬青萍含着眼泪,双手抱起娘的尸体,一步步朝外走去,池秋凤、柳青青跟着她身后走去。
这时丁少秋早已走上去拜见了师父松阳子和二师叔松云子,以及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大伯母姚淑凤、及母亲,然后由松阳子替他一一介绍了各大门派中人。齐逸云笑道:“松阳道长,现在丁老弟可是华山派的掌门人,照理应该由兄弟来给他跟大家引见才是。”
松阳子大笑道:“齐道兄,少秋总是白鹤门的弟子,你们要抢也抢不走的。”
东海采荠叟道:“你们不用你抢我夺,丁老弟是白鹤门也好、华山派也好、武功门也好、护花门也好,反正都是咱们江南武林联合会的人。”
李铁崖大笑道:“放心,咱们不会跟你抢的。”
花字门总监易天心笑道:“别人也许不会,李帮主可难说,”
“老夫怎么会……”李铁崖一怔,接着掀须大笑道:“啊……啊……”
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朝大家拱拱手道:“各位道长,白莲教余孽元凶已诛,一场浩劫,总算也结束了,敝门幸蒙各大门派支持,得以收回基业,重光武功,现在已经过了午刻,请大家先去敝门稍事休息。”
松阳子目光一转,咬道:“金钵禅师呢?怎么走了?”大家举目看去,果然已不见金钵禅师的踪影。
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通济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老禅师出身白莲教,能够参悟佛典,力挽狂澜,真是难得的高僧。”
武当天宁子道:“大师说得极是,今天要不是这位禅师赐助,李姑娘的飞星掌只怕没有如此容易得手呢。”说话之间,邵南山已经在抬手肃客。
大家一阵逊让之后,还是请年龄最长的东海采荠叟走在最前面,其次是洞庭钓叟徐璜,然后是丐帮帮主李铁崖、少林通济大师、武当天宁子、八卦门洞涵子、淮扬派罗天义、六合门李瘦石、通臂门毕友三等各派掌门人、黄山万天声、华山齐逸云、夏天放、少林俗家仲子和等人,由松阳子、邵南山陪同。
护花门、花字门等人,则由姚淑凤、小凤母女陪同,依次进入武德堂。好在岳麓观道士虽然占据为分院,但里面设施,并无多大改变,邵南山把大家请人武德堂大厅休息,姚淑风把护花门和花字门的女宾,接待到西花厅落坐。各派门人弟子,则在左右两廊厢房休息。
况南强、松云子率同武功、白鹤两派的门人,直人后进厨房,烧水的烧水,煮饭的煮饭,好在天南庄和岳麓观原有二百多人住在这里,一应伙食俱全,不用张罗。广场上几具尸体,则由丐帮弟子运去山外掩埋。
不过顿饭工夫,沏茶的沏茶,摆席的摆席,接着就开上饭菜,虽是临时做的,却也有荤有素,还有上好的绍酒,邵南山肃客入席,大家又有一番谦让,才依次入席。
这时池秋凤、柳青青两人陪着姬青萍走入西花厅,艾大娘起身拉着姬青萍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姬姑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令堂泉下有知,有你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儿,应该值得安慰才是,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来,我来给你引见……”她引介了姚淑凤、祝秋云,以及护花门、花字门一干女将,姬青萍一一施礼。
丁小凤含笑拉着姬青萍的手道:“姬家妹子,你们的大哥,就是我的小弟,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姐了。”
大厅上酒席已开,大家因今日一战,除了少数几位曾和天南庄助拳的人交过手,大部分人连剑都没有出鞘,姬七姑业已伏诛,自然都归功于丁少秋,大家纷纷向他敬酒。采荠叟高声道:“老夫论功行赏,今日诛杀姬七姑的首功,该是丁小兄弟的,老夫敬你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丁少秋连称不敢,慌忙和他干了一杯,一面说道:“晚辈论功力,和姬七姑差得很多,差幸李帮主的女公子得蒙金钵禅师指点,施展「飞星掌」,破去她七层「阴极真气」,才能把她诛杀,可惜这位世外高僧有如神龙一现,就匆匆离去,大家失之交臂。”
少林通济大师道:“这位金钵禅师出身白莲教,能够出污泥而不染,深明大义,消敉一场浩劫,实在是功德无量。”
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道:“师兄说得固然极是,只是胜利来得太快了,大家几乎措手不及,金钵禅师皈依我佛,慈悲为怀,希望天南庄的人从此革面洗心,重新做人,也无可厚非,但这些人多半是黑道中人,被天南庄罗致而来,如今姬七姑一死,等于树倒猢狲散,失去了依靠,纵然经过这次教训,可以摄伏一段时期,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时日稍久,难免故态复萌,兄弟耽心大江南北,也许会从此多事……”
八卦门名宿谢传忠连连点头道:“仲老哥此言一点不错,这一点兄弟方才也想到了,这些人散去之后,极可能三五成群,虽不敢明目张胆,但如果暗中干起买卖来,只怕江湖上依然无法平静,所以这一纵虎归山,实在后患无穷。”
万天声道:“现在谈这些已经迟了,咱们这一顿饭,午牌早已过去,现在快近未时了,这是咱们第一顿庆功宴,先吃饱了再说,来,丁少兄,万某敬你。”丁少秋说着不敢,又和他干了一杯。
酒醉饭饱,邵南山陪同各派人士到东花厅休息,祝秋云则和姚淑凤在房里说话,祝秋云望着姚淑凤道:“大嫂,家仇已报,你有什么打算?”
姚淑凤叹了口气道:“少秋现在是丁家庄唯一的继承人,我们得帮助他重建丁家庄,这样才对得起爹的在天之灵。”
祝秋云点点头道:“这个自然,我们不帮他谁帮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大嫂,大哥去世已经几年了,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打算一下吗?”
姚淑凤叹了口气道:“小凤都这么大了,我已别无他求了。”
祝秋云摇摇头道:“大嫂,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独守空闺的滋味,是可想而知了。”
姚淑凤幽幽道:“谁叫我们女人命苦呢?”说着望着祝秋云道:“弟妹,老三去了十多年,你不也过来了吗?”
祝秋云叹了口气道:“正因为这十多年的日子,让我不堪回首,所以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姚淑凤讶然道:“听弟妹的口气,似乎……”说着定睛望了望祝秋云的神色,只觉得祝秋云全身发散出一种淡雅适意的慵懒风情。她娇艳的面庞,不待抹脂而自红;明亮的双眸也泛起一层朦胧的水光;眼波流转之际,直是荡人心弦,勾人魂魄。
姚淑凤惊异地道:“从弟妹的神色来看,似乎鸾凤合鸣,阴阳调和,难道弟妹?”她下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
祝秋云娇靥微红,轻声道:“我不想瞒大嫂,我近期确实有过鱼水之欢。”
姚淑凤低声问道:“是什么人?弟妹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
祝秋云低声道:“别人不会知道的,大嫂如果有意,小妹愿竭力促成。”
姚淑凤惊「啊」一声道:“你说什么?你不怕少秋知道吗?”
祝秋云红着脸微微一笑道:“少秋他当然知道,大嫂,我真希望你和我一起侍候少秋,好不好?”
姚淑凤听完这话,吓了一跳,以不可相信的神情问道:“弟妹……你……你让我和你一起侍候……侍候少秋……是什么意思……你……你和少秋间……难道有……”
祝秋云看着极其震惊的姚淑凤,心中早有准备,很痛快的道:“对,大嫂,我的身子不但早已给了少秋,而且我的三个师姐,还有我门下的九个弟子,也都把身子交给了少秋。”接着就把少秋到「护花门」、撞见自己洗澡、母子突破乱伦禁忌、满门弟子与少秋鱼水欢浓等等情况,都一一详细的对姚淑凤说了。
祝秋云说这些话时,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到羞耻,经过这几个月来与少秋的的相亲相爱,她对自己与爱儿间的母子乱伦念头早已抛到了九九霄云外了,她认为自己与少秋的鱼水欢浓,是自己的幸福,自己能把身体交给爱儿是一种荣耀。
说完这些话,祝秋云看着仍处在无比震惊状态中的姚淑凤,道:“大嫂,你听了这些,可能会看不起我,但是如果你真正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时,你就会忘记这些人世间所谓的伦理观念,而一心一意的去和相爱的斯守。你和小妹一样,苦守了多年,不要再委屈自己了。少秋这孩子不但人长得俊、懂事,而且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强,这是我们作女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祝秋云接着道:“大嫂,你虽然不是少秋亲娘,但是你对少秋比亲娘还亲,你替我将少秋拉扯大,我们母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我和少秋都不希望,你的后半生在孤寂空虚中渡过。而且,你已经为大哥守节三年,你已经对得起大哥了。我想大哥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大嫂不开心地渡过后半生。而且你也说过,少秋现在是丁家唯一的男子,从古训来说,我们本来是他的人。”
姚淑凤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又好像在进行深深的沉思,低头久久没有应声。她觉得祝秋云与丁少秋间的乱伦已是不可思议了,如果自己又与祝秋云共同侍候少秋,那不是更不可想象?但是她又有些心动,她又觉得祝秋云的话不无道理,老实说,丁少秋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已是英俊小伙,只要是女人都难以拒绝,自己心中敢说不想他吗?只是以前这个念头稍稍一泛起,立刻被心头的理智所淹没,如今祝秋云理直气壮地提出来,她怎能不动心?何况苦守空闺的滋味,她也偿够了。
姚淑凤经过一翻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她终于抬起了头来,以征求的眼光,看着祝秋云道:“弟妹,真的可以这样吗?这能为世人所接受吗?”
祝秋云见她问这一问题,便知她已心动,便认真的肯定的再和她说了一遍道理,最后道:“大嫂,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我们又何必去管世人怎么看我们呢?何况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我们自己不说,外人怎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呢?”说着顿了一顿道:“少秋在那方面的持久力越来越强,我也越来越觉得难以满足他的要求,所以要多为他拉些女孩子,肥水不留外人田,我当然要优先考虑大嫂了。”
姚淑凤听后,又想了许久,才又红着脸,道:“弟妹,我不知道少秋怎么想?还有,要是小凤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呢?”
祝秋云一听,知道姚淑凤心里已同意了,便笑道:“大嫂,只要你同意,这事就成了。少秋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他巴不得能有机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至于小凤嘛……”她沉吟一下,接着道:“大嫂,小凤今年也该有二十一了吧,不知可许了人家?”
姚淑凤摇摇头道:“没有,前几年我曾给她提过这事,她总说不着急,我也就没逼她。后来出来这么多事情,她跟着我东奔西走,这事情也给耽误了。”
祝秋云沉吟道:“小凤这儿,最不济的话,我们可以瞒着她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当然告诉她,让她接受是最好不过,大嫂不妨先探探她的口气。”
姚淑凤赧然道:“这话让我怎么跟她说嘛。”
祝秋云点头道:“这倒是,就由我来跟她说也好,她现在在哪里?”
姚淑凤道:“她去找少秋了,这些天她一直念叨他呢,所以吃完饭就急急忙忙地去找少秋。”
祝秋云心中一动,蓦地问道:“大嫂,小凤会不会……”
姚淑凤心中猛地一跳:“弟妹的意思是……小凤会喜欢上少秋……真要是这样……那如何是好……”自己如果跟少秋发生关系,已是婶侄乱伦,如果再搭上自己女儿,那成什么了?母女同侍一夫,这不是更乱了嘛?
祝秋云倒是沉得住气:“真要是这样,事情倒简单了。你想我们师徒都豁出脸面去了,你们母女也算不得什么了,那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祝秋云的这番话,听得姚淑凤面红耳赤道:“弟妹,这么羞人的事,我……”
祝秋云说道:“大嫂,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人活着就要开心些,只要放开心胸,这些世俗观念管它作甚?须不知,这些世俗观念害了多少女子。大嫂,命运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我们已经受够了,是该迎来新生活的时候了。”说着对姚淑凤道:“我会在明天给你们安排安排。”
姚淑凤红着脸道:“弟妹,这……这太快了吧?”
祝秋云道:“要趁热打铁嘛,不会我先不会把我们今天的谈话告诉少秋,大嫂还有考虑决定的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姚淑凤本来还想再说些怎么,被祝秋云阻止了,便只好看着她走了出去。
姚淑凤扶着门框,怔怔地愣了会神,长叹一声,转身准备进屋,听到脚步声从拐角处传来,不由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女儿丁小凤低着头走了过来。姚淑凤不由讶然道:“小凤,你怎么啦?”
丁小凤抬头见自己母亲站在门口,也不由奇怪地道:“娘,你怎么站在门口?”
母女娘一边往屋里走,姚淑凤一边回答道:“我刚送走你三伯母。”丁小凤「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这些姚淑凤更觉得奇怪,于是问道:“小凤,怎么啦?你不是去找少秋了嘛?”
丁小凤没精打采地道:“是啊,我是去找弟弟了。”
姚淑凤奇怪地道:“那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发生什么事了?”
丁小凤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可能有点累了。”
姚淑凤不相信地道:“你别骗我了,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啦?你不是天天念叨少秋嘛?怎么见了他反而不高兴了?”
丁小凤没好气地道:“他现在呀,风流快活得紧,一堆姐姐妹妹的围在他身边转,早把我们忘在脑后了?”
姚淑凤有些明白了,于是柔声问道:“小凤,娘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少秋?”
丁小凤脸一红,娇嗔道:“娘,你可真奇怪,我当然喜欢弟弟啦,这还用问。”
姚淑凤并不放松,继续问道:“娘问你的不是姐弟之情,这当然不用问。而娘问你的是男女之情,你老实跟娘说,你是不是喜欢少秋?”
丁小凤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道:“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怎么能对弟弟……有那种想法嘛……”
姚淑凤点点头道:“娘当然知道你们姐弟是不应该有男女之情的,但是娘想知道的是你真实的想法,你说出来,娘不会怪你的。”
丁小凤仍旧不肯松口:“娘,没有就是没有嘛。”
姚淑凤点点头道:“那娘就放心了,几年前娘曾给你提过你的事情,当时你是推脱了,最近三年你跟我东奔西跑,倒把你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这事是不能再拖了,你有没有中意的人?”
丁小凤急声道:“娘,女儿不嫁,女儿愿陪娘一辈子。”
“傻丫头,又说傻话了。”姚淑凤抚摸着丁小凤的秀发道:“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三岁了。现在你都成老姑娘了,明日个我就托人,为你物色一个英俊的小伙,怎么样?”
“娘,我不要嘛。”丁小凤满脸焦急地道。
姚淑凤柔声道:“你到底中意谁嘛?你告诉娘,娘一定为你作主,否则,娘可要自作主张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了。”
丁小凤嗫嚅道:“娘……我……我……”
姚淑凤娇笑道:“傻丫头,跟娘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丁小凤脸红得像块大红布,螓首低垂,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似的:“娘……我是喜欢……弟弟……”
姚淑凤装作竖起了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丁小凤好像是豁了出去,抬起头道:“我是喜欢弟弟。”
姚淑凤「哦」了一声道:“那是当然了,姐姐哪有不喜欢弟弟的?”
丁小凤也明白母亲是故意的了,娇嗔道:“娘,你……”
姚淑凤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是你说的嘛?”
丁小凤通红着脸道:“娘……我指的是……我确实对弟弟……有了……有了……男女之爱……”这话是费尽气力,才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她说完之后,立刻低下了头,不敢看姚淑凤。
“咦?你刚才不是死不承认嘛?现在怎么又改口了?”姚淑凤的嘴边带着一丝黠笑。
丁小凤愕然抬头,看见了姚淑凤嘴边的黠笑,立刻明白之前的一切,无疑是堕入母亲术中,一纵扑入姚淑凤怀中,娇嗔不依道:“娘,你故意笑话女儿,你好坏……”姚淑凤满意地笑了。
丁小凤不解地抬头道:“娘,你不生气吗?”
姚淑凤笑道:“娘为什么要生气?”
丁小凤低声道:“女儿不该爱上弟弟,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姚淑凤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弟弟的?”
丁小凤羞涩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从小就觉得弟弟没有亲娘照顾,挺可怜的,就挺爱护他,后来慢慢懂事了,我知道自己对他已经不仅仅是姐弟之情,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从来不敢向他表示什么?”
姚淑凤叹了口气道:“痴儿,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丁小凤苦涩地摇摇头道:“那也没有办法,这条道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姚淑凤沉默一会,又问道:“你准备告诉少秋吗?”
丁小凤摇摇头道:“不,我不打算告诉他,他现在已经有很多姑娘陪着他,我告诉他徒乱人意罢了,还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对谁都没有好处。”
姚淑凤叹息道:“这样你的牺牲岂不太大了?”
丁小凤眼含泪水道:“谁让我们是姐弟呢?”
姚淑凤道:“我建议你最好找个机会,跟少秋好好谈一谈,告诉他你的心意。这样并不是要他做什么,而是对你自己有好处。你要憋在心里太久了,会憋出病的。少秋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顿了一顿,又道:“如果你自己不好意思去说,娘去跟少秋说也是可以的。”
“不……不……”丁小凤忙阻止道:“还是我自己去说,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姚淑凤道:“娘送你四个字,你记好了。”
丁小凤奇怪地道:“哪四个字?”
姚淑凤道:“「顺其自然」。”那意思自然就是叫丁小凤不可强求,丁小凤点点头,记在心头,然后道:“娘,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丁少秋自然不会寂寞地渡过黑夜,他的第一个目标是紫云。在丁少秋赤身之后,紫云伸手握住丁少秋的宝贝,熟练地运用着手指,不断地挑逗着丁少秋的宝贝。而她的双手握住丁少秋的宝贝上下地套弄,这种感觉真是棒呆了。
然后紫云要丁少秋躺到床上去,再自己把衣服慢慢地脱光,接着也爬上床,然后跨坐在丁少秋的身上,接着将丁少秋的宝贝扶好,对准自己的小穴,慢慢地坐下来。
“喔……喔……好粗……好棒喔……”紫云一边坐下,一边半闭着眼睛,然后梦呓般着说这些话,好不容易,紫云才把丁少秋的宝贝吞了三分之二进去,但是这时候丁少秋感觉到已经顶到什么东西了。
紫云两手扶着丁少秋的身体,慢慢地上下套弄起来,这时候丁少秋的双手也握着紫云的奶子,轻轻地搓弄着,紫云慢慢地加快套动的速度,而且叫得也愈来愈放荡了。
“啊……啊……师弟……你弄得……我好……舒……服……啊……啊……对……用力……对……啊……啊……好舒服……我喜欢这样……对……插我……弄我……好棒……对……对……啊……啊……啊……”
“啊……好棒……好大的宝贝……对……就是这样……师弟……我要疯了……用力插进来……啊……好棒啊……好舒服……对……干死我……弄死我……好了……对……对……干姐姐……来……对……就是这样……啊……啊……啊……舒服啊……”
“啊……啊……我……的……小……我的小穴……被师弟……的宝贝……干……得好爽……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好爽……”紫云才套弄了一百多下,两腿便有些无力,丁少秋让她躺下,然后扛起她的双腿,换自己来主动。
“啊……啊啊……啊……啊……我好爽……我要晕倒了……我会受不了……啊……天啊……我爽死了……好爽……姐姐被……你玩死了……这……啊……”
“啊……啊啊……啊……啊……好爽……师弟……我会受不了……啊……天啊……爽死了……爽……师弟……要用大宝贝……干死姐姐……这……这……啊……好爽……啊……喔……”由于变成丁少秋在上面的姿势,所以可以尽力地抽插,他把宝贝完全地干了进去,弄得紫云更是呼天喊地地浪叫着。
“啊……啊……好棒……大宝贝在我……的小穴……里面……啊……好棒啊……我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快……快……弄……我……让我死……啊……啊……真是太棒了……我要丢……我要丢……了……啊……啊啊……啊……啊……啊……”
“你……好厉害……我都已……经丢了……你还没有啊……啊……啊……我会被你玩死……我就喜欢你这样…啊……啊……啊……”
丁少秋的宝贝深深地插入紫云的肉穴里面,干得她呼天抢地,浪叫不已。紫云的双腿缠在丁少秋的腰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丁少秋的背上,她的脸因为兴奋喊叫的缘故,而呈现有些许的扭曲。这时候,紫云的阴道传来一阵阵地抽搐,她张大的嘴巴却喊不出声音。整个人变得十分僵硬,并且抖动数下之后,整个人好像石头般地跌回床上,然后胸口上下起伏,显得刚刚她好像经历了多么激烈的运动。
丁少秋将宝贝从紫云的小穴里面抽出来,紫云满足地看着丁少秋,却发现丁少秋并没有射精,而且宝贝还继续呈现勃起的状态:“师弟,姐姐想要休息一下啦。现在姐姐被你干到手脚酸软,根本没有办法继续陪你玩,你去找青霓师妹吧。”
“得令,娘子……”丁少秋笑着穿衣下床。
“死相。”紫云娇嗔道,内心的甜蜜却是难以形容。看着丁少秋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紫云心中暗道:“师弟越来越厉害了,幸亏我们姐妹众多,要不然还真吃不消。”
丁少秋进到青霓的房中,她早已等待多时。他刚一进门,青霓就迫不及待地搂着他,对他又亲又吻地,两手还不断地去脱他身上的衣服。丁少秋也主动地脱去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将她压倒在床,然后从后面将宝贝操进她的小穴里面。
“啊……啊……好舒服……好哥哥……干得好爽……好棒啊……啊……啊……真好……用力……干我……喔……喔……喔……喔……啊……喔……啊……啊……”
“师哥……好哥哥……用力干我……好棒……我被干……得好爽……啊……啊……啊……好棒啊……对……用力……把你的大宝贝……完全地干进来……好棒……啊……好棒……”
丁少秋这次毫不留情地操干着她的小穴,宝贝进出,让她穴口的阴唇也随着宝贝的动作,不断地翻吐着,她的头好像澎湖的女孩跳着长发舞那般上下甩动。丁少秋拉着她的手,让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继续前后挺送着,她这时候变成上半身悬在空中,然后被丁少秋从后面不断地攻击她。
“好舒服……啊……真的好舒服喔……好棒……师哥……我好喜欢……嗯……嗯……嗯……我……好舒服啊……嗯……嗯……别……这样深……别这样用力……我会叫……对……这样就好……好舒服……对……”
“啊……啊……啊……我好爽啊……我的小穴……被干……得好爽……师哥……我好爽啊……我要飞了……啊……啊……啊……”
青霓在达到高潮之后,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丁少秋继续抽送,再过四、五十下之后,自己也达到高潮,将精液毫不保留地射入她子宫里。
摆平了青霓,丁少秋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替青霓盖好被子,起身出门来到谢香玉的房间。谢香玉还未睡,对于丁少秋的到来,自然喜出望外。二人热烈的亲着吻着,舌尖互相的舐吮着,丁少秋的手则伸入她的衣服里面抚摸她的一双大乳房。
“喔,喔,少秋,你的手摸得我庠死了。”
“玉姨,你好美,真恨不得一口就把你给吃掉。”
“那么你就吃吧,少秋,从那里开始吃呢?”
“先从你这个大葡萄开始。”丁少秋用手指捏着她的乳头。
“哎呀,死相,捏轻一点,你的手捏得我浑身都酥麻酸痒,连骚水都流出来了。”
“那末……把衣服脱了吧……”不一会儿,两人已全身裸程相对了。
谢香玉雪白丰满的胴体,在丁少秋眼前展露无遗,丽姿天生的容貌,微翘的红唇含着一股媚态,眉毛乌黑细长,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湿润润水汪汪的瞳孔,似乎里面含着一团烈火,真是勾人心魂。胸前一双乳房,高挺耸拔,峰顶上挺立着两粒绯红艳丽似草莓般大小的奶头,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摆动着,使丁少秋看得心跳加速,平坦的小腹下面,长满了密密的阴毛。而是乌黑细长、雪白的肌肤,艳红的乳头、浓黑的阴毛。真是红白黑三色相映成晖,是那么样的美、是那么样的艳、真是诱人极了。
“玉姨,你好美呀。”
“嗯……不要看嘛……羞死人了……”丁少秋再也无法抗拒眼前这一付娇艳丰满诱人的胴体了,立刻张开两臂,将谢香玉搂抱亲吻,一手揉着她的乳房,谢香玉的玉手也握着丁少秋那条坚挺高翘的大宝贝,开始套弄起来。
谢香玉媚眼半开半闭的呻吟着,丁少秋的手开始改抚她的大腿内侧和肥白的大屁股,再探手到她多毛的桃源春洞,轻轻的抚摸那浓密细长的阴毛,当手指触到洞口处,已经湿濡濡一大片了:“啊……啊……少秋……呵……”
谢香玉己经到了亢奋状态,丁少秋把她抱到床上躺下,拨开她的两条粉腿,再分开浓密的阴毛,这才发现她那个春潮泛滥的桃源仙洞,绯红色而长满阴毛的肥厚大阴唇。两片小阴唇及阴道嫩肉呈绯红色、艳丽而迷人。丁少秋用手指一触摸那粒大阴蒂,再伸手指插入那湿濡濡的阴户里面,轻轻的扣挖着,不时又揉捏那粒大阴蒂,来回的逗弄着。
“啊……啊……”谢香玉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他,心胸急剧起伏,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
“啊……少秋……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真坏……”
“玉姨,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丁少秋说完之后,埋首在她的两腿中间,将嘴吻上她的春洞口,舌尖不停的舔、吮、吸,咬着她的大阴核以及大小阴唇和阴道的嫩肉,他边撩弄边含糊的问道:“玉姨……舒……服不舒……服……”
“啊……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哎呀……咬轻点……少秋……我会被你……整死的……我……我……丢了……”
“啊……小宝贝……少秋……别再舐了……玉姨……难受死了……心里好庠……逼里面更庠……乖……我要你跨上来……把你……你的大宝贝……插进来……快嘛……小心肝……”谢香玉欲火更炽,捏弄宝贝的玉手,不停的一拉一拉的催他赶快上马,那模样真是淫荡勾魂极了。
丁少秋本身也是欲火如焚,急忙翻身压了下来,谢香玉己经急不可待的握着他的大宝贝,对正自己的阴户口:“小宝贝,快插下去。”丁少秋用力往下一插,占领她的桥头堡。
谢香玉全身扭动起来,她只感到这一扭动,插在小穴里的大宝贝,就像一根燃烧的火棒一样,是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庠。真是五味杂呈,由阴户里面的性神经,传遍全身四肢百骸。她粉脸含春,淫声浪语的叫道:“哎呀……好美呀……少秋……你动吧……你……插呀……”丁少秋怕她一上来不适应,开始先来个轻抽慢插。
“少秋……美死了……姐姐被你的大宝贝操死了……哎呀……你别那么慢……吞吞的……插快一点……用力插重一点……嘛……”谢香玉双腿乱伸,肥臀扭摆来配合他的抽插。这淫荡的叫声和她脸上淫荡的表情,刺激得丁少秋暴发了原始的野性,再也无法温柔怜惜啦,开始用力抽插起来了。
谢香玉紧紧搂着丁少秋,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梦呓般的呻吟着,享受大宝贝给予她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觉到浑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肢百骸,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真是舒服透顶,她只知道,拼命抬高嫩臀,使小穴与大宝贝贴合得更密切,这样才会更舒服更畅美。
“哎呀……少秋……我……我要丢了……”谢香玉被一阵阵兴奋的冲刺,和大龟头每次碰触到阴户里面最敏感的地方──花蕊,不由得娇声大叫,淫水不停的狂流而出。
谢香玉舒服得几乎要疯狂起来,花蕊猛颤,小腿乱踢,肥臀猛挺,娇躯在不断的痉脔,颤抖。气喘咻咻,嘴里邪斯底里的大叫:“少秋……哎呀……我……我快受不了啦……”
丁少秋是越抽越猛,越插越狠,他也是舒畅死了。谢香玉不但美艳绝色,丰腴性撼,肌白肤嫩,尤其那个多毛的小穴,生得丰肥紧小,以及阴壁肌肉夹吸宝贝和花蕊吮吸大龟头之床功,乐得他不禁叫道:“玉姨……我的大宝贝被你夹得……好舒服……好痛快……快用力……多夹几下……啊……好棒……”谢香玉被他猛抽狠插得淫水如泉,酥麻酸庠集满全身,真是好不销魂。
“啊……少秋……你真厉害……操得玉姨……都快要……崩溃了……浪水都快要……要流乾了……你真是要我……我的命啦……小冤家……呀……呀……我又……丢了……”丁少秋只觉大龟头被一股热液,烫得舒畅极了。
丁少秋抽出大宝贝,将她的娇躯转换过来,俯伏在床上,双手将她的肥白大屁股抬高翘起来,再握住大宝贝从后面对准桃源春洞,用力的插了下去。一面狠抽猛插,双手握着两颗弹性十足的大乳房,任情的玩弄揉捏着,不时伏下头来,去舐吻她的粉背及柳腰和脊梁骨。
谢香玉被丁少秋来这一套大变动的插弄,尤其粉背后面被他舐吻得庠酥酥的,使她尝到另外一种从未享受过的感受,情不自禁地又再度亢奋起来,而欲火更热炽了:“哎呀……少秋……你这一招……真厉害……玉姨……又冲动亢奋起来了……好秋儿……用力插吧……我里面好痒……啊……啊……”她边叫屁股猛往后顶、扭、摇的,来迎合他的抽插。
“哎唷……小宝贝……玉姨快要死掉了……要死在你的大宝贝……上了……也算是一件美妙快慰的事……你插吧……尽量用力……用力操吧……少秋……快……快一点……对了……快……”
谢香玉的阴壁肌肉又开始一夹一夹的夹着丁少秋的大龟头,丁少秋加快速度,连续的抽插了一百多下,一阵热流直冲龟头,谢香玉又丢了,淫水顺着大腿而下,流到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丁少秋也累得直喘大气,将大龟头顶到她的子宫深处不动,一面享受着她泄出热液的滋味,一面暂作休息,亦好再等下一回合作战的准备。
经过一阵休息后,丁少秋抽出大宝贝,将她的胴体,翻了过来,双手把她的小腿抬高放在自己的双肩上面、再拿个枕头垫在她的肥臀下,使她那肥突的阴户,显得更为突挺而出。手握大宝贝对准桃源春洞口用力一挺,「滋」的一声,尽谤而入。
“哎呀……啊呀……你插死我了……”丁少秋狠抽猛插,连连不停的又抽插了一百多下,只操得谢香玉叫声震天,鬼哭神嚎似的。
“少秋……你……我实在受不了啦……我……全身都快……快要瘫痪了……啊……小宝贝……玉姨真要……要死在你的大宝贝上面了……我……我……又泄了……”
丁少秋这时也快要达到高潮了,继续拼命的狠狠操着:“玉姨……快……快夹动你的小穴……我也快……快要射了……”
谢香玉一听亦感觉小穴里的大宝贝,突地猛胀得更大,她知道这是男人要射精的前兆,于是鼓起余勇,扭腰摇臀,收缩阴壁肌肉一夹一放的夹着大宝贝,花心也一张一合的吸吮着大龟头,白己的一股淫液又直冲而出。烫得丁少秋的大龟头,一阵透心的稣麻直迫丹田,背脊一酸、龟头一痒,忙把大龟头顶进她的子宫花蕊,一股滚烫的浓精,直喷而出,痛痛快快的射入她的子宫深处。
“啊……少秋……射死玉姨了……”谢香玉被他那滚热的浓精一射,浑身不停的颤抖着,一股说不出来舒服劲,传遍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里面她大叫过后,紧紧搂住丁少秋,张开樱唇,银牙则紧紧咬住他的肩肉久久都不放。
“哎呀。”痛得丁少秋大叫一声,伏在她的胴体上面不动啦。二人俱已达到了性爱的高潮和顶点,魂飞魄渺,相拥相抱而梦游太虚去了,总算结束了这一场激烈的战争啦。
第四十三章激情母女
晚上丁少秋来找祝秋云,准备和她干上一个通宵,以安慰她这几天来的孤单空虚,丁少秋也想再次饱尝母亲的小穴,以获得心灵上和肉体上的双重快感。祝秋云的房中只有床头蜡烛亮着,在柔和的烛光下,一个线条优美的美女正面向里、背朝外侧躺在床上,仅穿着一套亵衣,丁少秋轻轻地走到床边,她还不曾发觉,丁少秋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抱住她就是一个热吻。
起先她像是被丁少秋的突然袭击弄得有点惊异而企图挣扎,但因丁少秋全身压在她的身上而无法动弹,就这样丁少秋热烈地吻着她,双手也不安份地在她的丰乳上不停抚摸,下身坚硬的宝贝也顶在她的阴部上挺动着,并用身体上所有和她接触的部位在她身上揉搓着,经过丁少秋这一阵有力的上下夹攻的抚摸热吻后,她也有点娇喘不胜了。
“啊,少秋,你欺负伯母……”这回惊异的换成是丁少秋了,他张口结舌不知所答,原来这位美人并不是自己母亲祝秋云,而是大伯母姚淑凤。但见姚淑凤杏眼含春,面泛桃花,媚目流转,情意绵绵,虽娇羞万状,却无恼怒的样子,看来姚淑凤被丁少秋挑逗得已经动了春心了。要不然,一向不苟言笑的姚淑凤,被丁少秋如此无端侮辱,不打丁少秋耳光才怪呢。
丁少秋早就有意报答这位从小养育自己的大伯母,自然不愿放弃眼前的机会,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自己母亲祝秋云特意做的安排,以促成两人的结合,但是他也是女人堆里打过滚的人,一看姚淑凤的神态并没有生气,那还不「打蛇随棍上」,抓住这有利时机。于是丁少秋又抱住了姚淑凤,一边温柔地吻着她,一边在她耳边呢喃轻语:“大伯母,从小你就疼我、娇我、爱我,现在就让少秋来好好报答您吧。”
姚淑凤娇喘着,轻微地反抗着,但那反抗是那样的无力,那样的软绵,更激起丁少秋对她的爱怜、更激起丁少秋的欲火:“少秋,伯母也不忍心拒绝你,可是你是我的亲侄儿,我是你的大伯母,我们怎麽能做这种事呢?这是乱伦你知道吗?”
丁少秋继续吻着她,渐渐地她不再反抗了,显然,她那深埋的熊熊欲火已经被丁少秋挑起,烧烤着她的神经,控制了她的身心,她已经无所适从,嘴上虽然仍拒绝着丁少秋,可心里可能已经「投降」了,于是丁少秋决定采取迂回战略,一步一步来:“那好,我们不做那种事,只要我不把宝贝插进你的阴道里就不算乱伦,对不对?让少秋好好亲亲你、看看你、摸摸你,好不好?”丁少秋哀求着。
“你这孩子,怎麽说话的,什麽话都能说得出口?什麽宝贝、阴道的,乱七八糟。看你这副可怜相,伯母今天特别通融你,就随你的便吧。”姚淑凤迁就着丁少秋,答应了他的请求。其实,她的话大有语病,「随你的便」是指他提出的只亲她、看她、摸她,还是一切随他的便?是不是在暗示他可以上她?丁少秋暗想不管那麽多,走一步说一步,反正今天我是上定她了。
丁少秋乘机脱去她的亵衣,轻轻地抚摸她全身,她虽娇瘦,但曲线玲珑,莹脂般的胴体无一点瑕痕,结实的玉乳,特别挺拔。丁少秋控制不住心头的冲动,低头去吻她那丰满的玉乳。圆的小腹依然平坦,黑密的阴毛掩盖着鲜红的阴唇,阴唇已经微微有些发硬发涨了,也微微张开了口,阴缝中已经流出淫水,弄湿了她那茂密的阴毛,使那些可爱的柔草紧紧贴在她的大阴唇上,也弄湿了丁少秋前去探宝的手指。
丁少秋被姚淑凤这美妙的胴体刺激得热血膨湃,忙将自己的衣物也脱个精光,压在她那娇嫩的身躯上,亲吻着、抚摸着。姚淑凤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已经很不妙了,连丁少秋脱光衣服她都没有反应,看来已经被丁少秋挑逗得欲火如炽,欲火已经烧昏了她的头脑。
只见姚淑凤媚眼斜迷,乌云散乱,樱口微张,粉面红晕,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丁少秋的背,双腿也来回扭曲着、缠卷着丁少秋的双腿,并在他耳边燕语呢喃着∶“噢,少秋,下面好痒啊。”
丁少秋伸手去摸姚淑凤的玉洞,阴户外已经全湿了,丁少秋用中指向玉洞内探去,感到她的桃源洞中正津津地流着琼浆,丁少秋就用那根坚硬的大宝贝,在她的两片玉瓣中间来回拨动,在她的阴道口不停摩擦着,并用龟头在她的阴蒂上用力挺动,继续挑逗着她。
“好少秋,行了吧,别再逗伯母了,伯母受不了……”姚淑凤终于控制不住了,向丁少秋求饶了。在丁少秋听来,她这句话又有问题,让他别再逗她,是让他停止挑逗她,还是让他来真格的?女人就是这麽可爱,这麽让人难以捉摸。
丁少秋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就将宝贝对准她的阴道口,稍一用力,巨大的宝贝已插入一小半,姚淑凤一声惨叫,双手推着丁少秋喊道∶“少秋,快停下,痛死我了,快拔出去,你说过不插进来的,怎麽说话不算数?我们已经乱伦了,怎麽办?都是你不好。”姚淑凤呜咽着,眼中流出了泪花,不知是被丁少秋弄得痛哭了,还是被已经乱伦了这个事实急哭了。
“好伯母,不要怕,什麽乱伦不乱伦的,那都是些伪君子骗人的,只要我们真心相爱,管他什麽世俗偏见?大伯母,我只问你爱不爱少秋?”
“我当然爱你啦,不爱你怎麽会让你上身?可是,你是我的亲侄儿呀。”看来姚淑凤还是解不开心结。
“好伯母,只要你爱少秋,少秋爱你,那就够了,管他什麽关系、什麽乱伦,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相爱,都互相深爱着对方,这还不够吗?”
“事到如今,你让伯母怎麽说呢?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豁出去了,今天就真的随你的便吧,不过,你先别慌弄,刚才真的痛死我了,让我喘口气吧。”姚淑凤其实心里千肯万肯,昨天经过祝秋云的开导,早已动了心,但是一旦真的面对少秋时,还是有些患得患失,有些放不开,既希望,又有些犹豫,矛盾的心理,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丁少秋亲吻着她,抚摸着她,姚淑凤香汗津津,浑身无力,瘫软地躺在床上,丁少秋怕弄痛了她,不忍摧残她,只得按捺住心性,将宝贝温柔地插进去一点,然后轻轻地抽了出来,接着再送进去,循序渐进,徐徐地挺送。好大一会儿终于将宝贝全根插入,姚淑凤被刺激得浑身狂颤,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气,丁少秋忙吻着她的红唇,把元气渡入她的口中。
“大伯母,怎麽样?现在舒服多了吧。”
“嗯嗯,舒服多了,伯母怎麽经得起你那股蛮劲?伯母的小穴,又怎麽经得起你那根特大号的宝贝,那麽猛干?真怕人,那麽大。”姚淑凤娇羞万状地在丁少秋耳边说着。
丁少秋不停地温柔地抽送着,姚淑凤也开始轻微地挺送迎合起来。姚淑凤的双颊渐渐地又红润起来,淫水也一阵又一阵地发泄着,烫得丁少秋浑身痒酥酥的,更激起了丁少秋的欲火,丁少秋不知不觉又加快了速度,用力抽送起来。
丁少秋用力抽送了几百下,姚淑凤就已被丁少秋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喘着、娇哼着∶“啊……好孩子……你真会弄……得伯母美死了……啊……好少秋……真厉害……啊……好美……好爽……”
“好伯母……少秋干得好吧……弄得你舒服吧……少秋也爽极了……你的小穴真好……”
姚淑凤已经被丁少秋弄得欲火如炽,淫心大盛,上迎下挺,配合着丁少秋的抽送。姚淑凤和丁少秋配合的太好了,丁少秋向下插时,她就恰到好处地向上用力顶;丁少秋向外抽时,她就也向后退。两人真是前世有缘,命中注定要结合,虽是第一次和对方欢好,但却像一对整天在一起的夫妻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姚淑凤穴内的淫水源源不断地从子宫中流出,随着丁少秋的宝贝的进出向外溢出,顺着腿根流到床单上,床单早已湿了一大片。终于,姚淑凤杏眼微闭,樱唇半张,肥厚的玉臀拼命地摇摆着,挺送着,双手紧抱着丁少秋的背,越抱越紧,双腿也用力缠着丁少秋的屁股向下压,阴户尽量地向上顶着,口中轻呼∶“好孩子……快用力……快……用力……再快点……”
丁少秋知道姚淑凤已经快要泄身了,就更加卖力地弄她,动作也随着加快,越弄越深,斜抽直插,直弄得姚淑凤娇躯一颤,大股大股的热流,从子宫中喷涌而出,直射到丁少秋的龟头上,刺激得丁少秋更加兴奋,更加用力地不停抽送。
此时丁少秋身下的姚淑凤,娇柔无力地轻哼着,满头秀发,乱地散在枕头上,头在不停地摇摆着,娇脸如三月桃花红艳,双目紧闭,樱唇微启,吐气如丝,一动不动地任丁少秋摆布着。又经过一阵急抽猛送,她像是昏迷了过去一样,全身一阵轻抖,又一次泄了身,把所有积存的阴精统统地排泄出来了。
浓浓的阴精一阵又一阵地涌向丁少秋的龟头,丁少秋也丹田热流上升,再也控制不住精关,腰眼一阵酸麻,一股股阳精射进她的花心深处,那久枯的花心,乍受雨露滋润,美得她浑身颤抖,似乎融化了,升空了,欲仙欲死,如同全身飘浮在云端中。
丁少秋爱怜地搂着姚淑凤的娇躯,宝贝并不因射精而软缩,仍是坚硬如初地留在她的玉洞中,丁少秋轻轻地抽送了两下,她悠悠地醒来了,睁眼一看,发现丁少秋的眼和她的眼相距不到两寸,正一下不眨地注视着她,羞得她马上又闭上了眼。丁少秋爱怜地吻着她的眼皮,她终于睁开了眼,痴情地注视着丁少秋,满足地拥吻着丁少秋,温柔地抚摸着丁少秋,紧紧地偎在丁少秋的怀中。
虽然姚淑凤早非处女,但肉洞之紧实狭窄,仍如未经人事般充满弹性,丁少秋刚刚射过,仍然坚挺如故。敏感的肉洞可感到粗壮的宝贝在洞里不断抖动,急促收缩伸张的肉壁,紧紧的包含的宝贝,姚淑凤早能感受到宝贝的火热、坚硬、粗壮。
丁少秋抱着姚淑凤坐起,望着姚淑凤那美艳慧黠的面貌,身段姣好标致,艳丽无双的姿色、坚挺柔嫩的双峰、晶莹剔透的皮肤、浑圆雪白的臀部,两人相接之处正滴出晶莹淫水,一览无遗。丁少秋托住姚淑凤丰臀的双手缓缓的向上,接着在姚淑凤的细腰上定住,然后站了起来.
随着丁少秋的起身,姚淑凤敏感的紧夹住丁少秋的腰部,双手环抱住他的颈部,臀部一下子又往下沉去,只听得「噗滋」一声,湿淋淋的宝贝立刻全根没入,完全塞进姚淑凤那淫液四溢的肉洞之中。丁少秋双手从姚淑凤的脚踝摸向小腿,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上,顺着臀部滑向腰腹,最后双手摸着粉颈向下游动停留在一对坚挺饱满的玉峰上。
姚淑凤只觉身体一阵阵的酥麻,由身体传来的连续的快感。丁少秋不断的抚摸着姚淑凤每一处敏感地带,健硕的躯体支撑着姚淑凤赤裸裸的美艳胴体。丁少秋的双手怜惜的揉捏着姚淑凤那雪白滑嫩的乳房,接着再以舌头在姚淑凤双乳上画圈圈。
“啊……少秋……还要吻我……啊……摸我的乳房……更用力点……”丁少秋突然一口含住姚淑凤殷红挺立的乳头开始吸吮,姚淑凤遭此刺激,几乎快崩溃了。
丁少秋抱着姚淑凤坐到床上,姚淑凤开始上下的摆动、套弄,她禁不住的浪叫:“好少秋……插进来吧……好爽……好爽……再来……再来……不要停……我要疯了……啊……啊……”
姚淑凤跨坐在丁少秋结实的小腹上,纤细白嫩的双手撑在丁少秋胸前,雪白光滑浑圆娇嫩高翘坚挺结实的臀部开始扭动旋转,她不时的上下套弄吞吐着:“哎呀……啊……哼哼……天呐……快……快活死了……嗯……”
“好少秋……伯母要上天了……少秋……伯母快要被你干死了……啊……哼哼……”
“好少秋……啊……哼哼……伯母快丢了……”淫水浪液将宝贝浇得湿淋淋的,火热的宝贝被她摩擦得抖动不己。
随着她的感觉,有时会重重的坐下将宝贝完全的吞入,再用力的旋转腰部、扭着丰臀,有时会急促上下起伏,快速的让宝贝进出肉洞,使得发胀的肉瓣不断的撑入翻出,淫液也弄得两人一身,双峰也随着激烈的运动而四处晃动。
雪白饱满的双乳让躺在下方的丁少秋不禁意乱情迷,忍不住双手揉搓捏弄,殷红挺立的蓓蕾立刻纳入口中吸吮。丁少秋的宝贝也配合姚淑凤的套弄而向上挺刺,受此刺激姚淑凤更加的疯狂激动。丁少秋和姚淑凤激烈的交合,男下女上的姿势,姚淑凤激动的上下摆动她的小蛮腰,高耸丰满的乳房也跟着激烈的晃动,洒下一滴滴的香汗,让丁少秋的宝贝不断地抽插她的肉洞。
“嗯……嗯哼……嗯嗯……好舒服……嗯……你用力顶吧……啊……用力干我吧……哎呀……啊啊……哼哼……天呐……快……快活死了……嗯……哼……唔唔……”
“嗯……哼……你插入得我好深……哼哼……好紧呀……嗯哼哼……嗯……嗯哼……嗯嗯……我受不了了……啊……”好似永不满足。雪白柔嫩的肌肤,每一都有丁少秋揉弄的痕迹,丁少秋贪婪地享受姚淑凤迷人的成熟韵味,清丽娇艳的面容,只有无尽的媚态,慧黠清秀的大眼,正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丁少秋将宝贝插入姚淑凤的肉洞深处,姚淑凤飘散着飞瀑般的缎发,扭动她标致成熟的躯体,赤裸裸地接受丁少秋宝贝的抽插,丁少秋突然得龟头一阵刺激,宝贝一阵颤动,就把狂射的精液一滴不漏的全挤入姚淑凤的体内,而姚淑凤也在阵阵的高潮中达到最高峰。
“嗯……啊……啊……啊……啊……嗯……快……再用力一点……嗯……哼……嗯……啊……少秋……大宝贝……伯母要升天了……啊……啊……”全身直抖擞颤动,瞬间一声娇叫全身发软的趴在丁少秋身上。
“少秋,好孩子,你真强,伯母快活死了。”姚淑凤满足地吻着丁少秋说。
“大伯母,可我还是这麽硬,这该怎麽办?”丁少秋不怀好意地问,同时又用那依然坚硬的大宝贝,在她阴道中抽动起来。
这时姚淑凤也感到了丁少秋泡在她洞中的宝贝,还是硬梆梆的,惊问道∶“你这孩子怎麽这麽怪,刚才虽然被你弄得美得迷迷糊糊,不过还是感觉到你不是已经射过两次了吗?”
“是呀,射了好多呢。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每次都是这样的,要射过好几次才会软下来。”
“真的吗?那你可真是个奇人了,真强、真壮、真厉害,真不知你是个什麽怪物。”姚淑凤娇笑着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泄得太多了,浑身没有一丁点气力,实在经不起你的折腾了。”
当丁少秋正在为难之时,只听得一声∶“让我来。”房门应声开启,祝秋云走了进来,姚淑凤羞得面红耳赤,叫了声「弟妹」,就将头埋在丁少秋的怀中,不敢抬头。
“不要羞,不要怕,大嫂,我们都是同路人,谁也不会笑话谁。”祝秋云笑着道。
姚淑凤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故意和我换房间,少秋是来找你的,怪不得他一见我就扑上来动手动脚,原来是把我错认成他的老相好,我说呢,咱们少秋也没有这麽大的胆子,一见我二话不说就要,原来是认错人了。”
“他认错人,大嫂不是也得到了享受?我知道大嫂也拉不下脸来,少秋也一直敬重你,要不是我这样巧妙安排,还不知要拖到哪一天呢?”祝秋云笑着道。
姚淑凤不好意思地道:“你说的倒也不错,说老实话,我从来想到男女之间的事竟能这麽美妙,竟能干得人这麽舒服这麽爽快,简直要把我美上天了。我真要多谢少秋呢,让我得到了这麽美妙的享受。”姚淑凤搂着丁少秋,不停地亲吻着他,还不住地抚摸他那半插在她阴道中的宝贝露在外面的一大截,充份表现出了对丁少秋的爱意。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娘,快来帮孩儿放松放松吧,你看孩儿这里,涨得难受死了。”丁少秋将宝贝从姚淑凤的阴道中抽了出来,挺到了祝秋云面前。
“好吧,你这个小鬼头。”祝秋云娇嗔着拍了丁少秋的龟头一下。
“不,我有一个大龟头。”丁少秋挺着大宝贝在祝秋云的脸上摩着,又拉着祝秋云的手去握住自己的宝贝,祝秋云捏着宝贝娇羞地嗔道∶“啐,不害臊,也不怕你大伯母笑话。”
“大伯母笑话什麽?她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我这东西,你说对吗?大伯母。”说着,丁少秋拉着姚淑凤的手也去摸自己的宝贝。
“你这孩子,真调皮,让我也摸着干什麽?”姚淑凤笑骂过后,又温柔地握着丁少秋的宝贝说∶“别逗了,你又不难受了?快让你娘帮你发泄发泄吧,别把身子给憋坏了,快干你娘吧。”说着,姚淑凤松开了手,把丁少秋推向祝秋云。姚淑凤真是太温柔了,丁少秋亲了她一下,让她躺到床里边休息,转过身来对付祝秋云。
丁少秋抱住祝秋云,剥光她的衣服,用手一摸,原来她早就淫水四溢了,看来她在外面「听房」已听了好久。丁少秋将她按在床上,压了上去,祝秋云毫不做作,一手自动分开她那迷人的花瓣,一手握住丁少秋那硬挺的宝贝,将宝贝带到她的花瓣中间,把龟头塞进她的阴道口,同时风骚十足地挺起肥大的玉臀,将那根她心目中的宝贝迎进她那紧紧的阴道中。
丁少秋故意向后一退,宝贝又滑出来一半,她忙将屁股尽最大努力挺起,肉洞口向上猛吞,用力夹住丁少秋的宝贝,双手抱住丁少秋的屁股用力向下压,又将宝贝吞进了阴道中,同时向丁少秋飞了一个媚眼,哀求道∶“好孩子,求求你,不要再逗娘了,娘受不了了……”
丁少秋见祝秋云这样毫不掩饰地直言相求,知道因为被自己冷落了几天,以及刚才「听戏」的原因,她早已憋得心痒难耐了,现在让自己这雄伟的宝贝,来充实她空虚的花心,以安慰她空虚的芳心,她能不快乐得发狂吗?丁少秋不忍再逗她,于是就开始疯狂地抽插着,快速地磨弄着。
“好儿子……真美……你弄得娘爽死了……大宝贝儿子……你要把娘……弄上天了……”
“娘……孩儿也好爽呀……你夹得孩儿美死了……孩儿的宝贝真舒服……”丁少秋用力地抽送着,祝秋云也极力地配合丁少秋的抽送而挺动着,颠、簸、顶、送,使丁少秋在纵送、抽插之间,飘飘然如羽化登仙。
不久祝秋云已经香汗淋淋,娇喘吁吁,连声浪哼着∶“啊……好儿子……大宝贝好厉害……娘真的吃不消了……塞得小洞满满的……好舒服呀……娘受不了啦……你就饶了娘吧……让娘快点死吧……你把娘弄死吧……娘真想死在你的大宝贝下……”祝秋云的声音,娇啼婉转,柔嫩清脆,听起来令人回肠荡气,颇有销魂蚀骨之感。
“我的好娘,你的小穴也妙极了,让少秋插得非常过瘾,今天少秋让你吃个饱。”说着,丁少秋更加用力更加快速地弄她。祝秋云被丁少秋干得媚眼半睁,娇喘连连,花心乱颤,血液沸腾,一阵阵的酥麻颤抖,全身神经兴奋到了极点,不停地扭动着白嫩的丰臀,呻吟着泄了精。
阴精阵阵的泄着,冲击着丁少秋的龟头,丁少秋加紧用力挺动着粗壮的宝贝,在她阴户中尽力向花心冲击、盘旋,弄得她接二连三地泄着,越泄越多,丁少秋的龟头泡在她那湿热的阴精中,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精门一开,大股大股的阳精射进她的子宫中,美得她浑身乱颤,浪哼不已,第四次泄了身。
互相弄乾了对方身上的汗水淫液,和姚淑凤一起并肩躺在床上,丁少秋躺在她俩中间,两手一手抱住一位佳人,在她们身上轻柔地抚摸着,每人一下、不停地亲吻着。
“弟妹,你们干得可真过瘾,比我强多了,不要说你们亲身在干,就是我在一边看着,都在替你们大呼痛快,替你们过瘾。少秋可真厉害,怪不得你们都这麽爱他,这下我也理解为什麽弟妹是他亲娘,都要忍不住和他欢好了。”姚淑凤忍不住赞叹不已。
“是不是你的穴又痒了,兴致又上来了?那就让少秋再干你一次,让你也再过过瘾吧。”祝秋云故意逗姚淑凤。
“好,来吧,好伯母,让少秋再干一次吧。”丁少秋也做势欲上。
“不要,千万不要,刚才我已经泄得太多了,好像是把我这几年积攒的阴精全泄给你了,再也经不起你的狂暴了。伯母哪里见过你这麽大的大宝贝,哪里见过你这麽能弄的男人。大伯母真的受不了,你就饶了伯母吧,好少秋,求求你了。”姚淑凤忙连声讨饶。
“好大嫂,你要知道,宝贝是越大越好,男人是越能弄越好,你受不了,那是因为你今天是第一次和他,以后让他多干你几次就好了,你就会适应他的大宝贝了,你就也会和我们一样能弄了,你就会和我们一样过瘾了。”
“真的吗?少秋,那你以后可要让伯母多快乐几次,不要让伯母尝到甜头了,你又不要伯母了,那就把伯母害苦了。”姚淑凤吻着丁少秋的面颊,在丁少秋耳边轻声说着。
“你放心,大伯母,我一定会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丁少秋笑着答道。
“是呀,这麽漂亮的一个大美人,他这个小色鬼怎麽会舍得不要呢?”祝秋云故意取笑丁少秋∶“他巴不得多你呢,你还求他多干你,岂不是送羊入狼口,正中他这小色狼下怀?以后有得你受了,看他会把整你成什麽样。”
“弟妹,我不怕,我心甘情愿,就算他把我干死,我都毫无怨言。刚才你和他弄时不是也直喊「你把我弄死吧,真想死在你的大宝贝下」?”姚淑凤充份表达了对丁少秋的爱意。
“好伯母,我也爱死你了,能够得到你也是我的愿望,以后我会常常向你要的。”丁少秋抱着她吻了起来。
“不错,能让他干死确实是我们女人最完美的归宿。”祝秋云也附合着姚淑凤,说出了发自内心的真爱。三人轻声调笑,情话不断,相拥相抱,交颈而眠……
日上三竿,丁少秋终于睁开眼睛,他却发现姚淑凤和祝秋云都已经不知所踪,床边却坐着丁小凤。丁少秋赧然地叫道:“凤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丁小凤不好意思地道:“娘让我来叫你去吃饭呢,我看你睡得很香,所以没叫醒你。”
丁少秋发现自己仍然浑身赤裸,于是红着脸道:“凤姐姐,你先出去好吗,我马上就起床。”
丁小凤并没有起身,而是幽幽地道:“弟弟,你跟姐姐是越来越生分了。”
丁少秋忙道:“哪有这回事?凤姐姐怎么会这么想?”
丁小凤脸上一红,偏开头去,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洗澡的事情吗?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身体,为什么让我出去?”
丁少秋赧然道:“可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
沉默一会,丁小凤羞红着脸,低声道:“娘最近几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谢谢你……”
丁少秋红着脸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丁小凤娇羞地点点头,低声道:“娘都告诉我了。”说着又道:“我还有句话要告诉你……我……我……其实一直……很喜欢你……我也要跟娘一样……做你的女人……你要我吗……”她说完,脸色有些泛红,但双眼却勇敢的注视着丁少秋。
丁少秋看着她的神情,不禁地将她拥入怀里,心中无限激动的说:“凤姐姐,谢谢你,但这样怕会太委曲你了。”怀里的她,忽然扭身面对着丁少秋,清新的脸孔,胭红的小口,丁少秋又紧紧的抱着她,将嘴盖住她的香唇。
爱怜般忘情的热吻,逐渐恢复生机的欲念,令丁少秋又将丁小凤翻过身的压在床上,丁少秋的手不老实的伸入她的睡衣内,握住她那几乎难以掌握的处女结实的丰乳,慢慢地搓揉着,丁小凤闭着双眼,羞红着脸颊,温柔地承受丁少秋的肆虐,丁少秋一步步的脱下她的睡衣、肚兜和内裤,她双手在丁少秋的背上毫无头绪的抚摸着,丁少秋双手捧着她的一只丰乳,用嘴捻着她粉红色的乳晕,她嘤咛的嗯着:“弟弟……姐姐心口很慌……”她的下体不安的扭动着。
丁少秋一只手慢慢的滑向丁小凤的小腹下,摸着她细细柔柔的体毛,上下左右的揉着,她身体一阵颤抖,双手紧紧的扣住丁少秋的背,脸颊泛的更晕红,气喘喘的咬着丁少秋的耳垂,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弟弟……我心慌……我怕……人家第一次……你要轻轻爱我……”
丁少秋听的不禁一阵肉紧,坚硬的宝贝,在丁小凤的大腿上跳动着,丁少秋用手扶着肉棒,在她的处女地洞口上方慢慢磨擦着,她两腿不自主的自然分开,丁少秋粗大的龟头生涩的挤入她的肉穴中。
“哎哟……弟弟……轻一点……痛……你的……太粗……太大了……”丁小凤眼角边有着泪痕,双手指甲陷入丁少秋背部肌肉里,丁少秋的宝贝停止前进,丁少秋用嘴吻着她的双眼、吻着她的鼻尖,最后又落在她的双唇上,丁少秋的双手又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双峰,用手指压着她的乳头,轻轻地揉着;不久,丁少秋感觉她的小穴里渐渐地湿润了,身下的她又着轻轻扭着身体……
“弟弟……你可以再深一点……弟弟……你再动一下嘛……啊……”丁小凤嗲嗲地在丁少秋耳边说着。丁少秋慢慢地退到洞口,又慢慢地挤进,当丁少秋的宝贝进到最深的尽头时,她蹙着眉头,丁少秋又慢慢地退出;当丁少秋退到洞口时,她又空虚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一进一退的,丁少秋感到她的肉穴中愈来愈滑顺了,她似乎也渐渐尝到甜头了……
“弟弟……我的好弟弟……啊……又痛…又麻……弟弟……你轻点……慢点……慢……可以再深一点……喔……哼……”丁小凤的下体随着丁少秋的抽插,开始生疏的上下迎逢着。
“弟弟……嗯……姐姐不痛了……真美……真舒服……好弟弟……唔……”丁小凤眯着双眼,双手滑到丁少秋的腰下,紧紧地抱着,生怕丁少秋的宝贝跑掉,丁少秋开始轻轻抽插着,由慢加快,逐渐用力的顶尽抽退,如此大约抽插了百十下,她忽然全身一阵颤抖,娇喘吁吁的说:“啊呀……弟弟……我……嗯……我要……丢了……好弟弟……啊……我……流出来了……弟弟……我要死了……喔……喔……”
忽然丁小凤全身无力倒在床上,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小穴内肉壁痉挛着,一股处女的热流喷向丁少秋的龟头,喷的丁少秋的宝贝更加的膨胀着。看着丁小凤因第一次的高潮后,整个人几乎在半醒半醉之间的瘫痪着,丁少秋强忍着更加兴奋的情欲,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搅动着,丁少秋吻着她的唇,将她的舌头吸到丁少秋的嘴里,慢慢地刮着,丁少秋的手又握着她饱满的丰乳,一重一轻的压揉着。
隔了一会儿,丁小凤慢慢地睁开眼睛,楚楚动人深情地望着丁少秋说:“弟弟,姐姐从现在起,真正是你的人了……”
丁少秋吻着她前额上的汗水,问着:“你还会痛吗?”她摇摇头,双手在丁少秋的背上抚摸着。
渐渐地,丁小凤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着,她羞答答地在丁少秋耳边说:“弟弟,你还没有完吧?姐姐还可以……”她又开始不安份的扭动着。
丁少秋听到丁小凤的话后,浸在阴道里的宝贝,不禁更加坚硬的跳动着,丁小凤的双手紧紧地按着丁少秋的腰下,向前压挤着;丁少秋一次又一次地,慢慢的提起宝贝退出到小穴口,扭动着屁股,再慢慢的、将宝贝深深挤入阴道,直到宝贝根部碰到穴口,旋绕在阴道里面的宝贝,在四周刮动,再慢慢退出到小穴口,由慢渐渐加快,弄得丁小凤阴道淫水泛滥,口中大气直喘,秀发凌乱,全身不断的扭摆着。
“弟弟……啊……你的大……宝贝……要插死……姐姐……了……啊唷……姐姐又忍不住了……要丢了……喔……丢了……哎唷……”平时温柔内向的她,如今像荡妇般风骚入骨,令人色欲飘飘,丁少秋的抽插动作也由慢而越来越快。
“弟弟……哎唷……啊……啊……啊……姐姐又丢了……丢了……喔……又丢了……哎……唷……娘……救我……啊唷……我受不住了……娘……你……救……救我……”丁小凤忽然用手轻轻地捏了丁少秋一下,用娇媚的眼神向丁少秋瞟了一眼,然后,往房门斜望着,她半闭着双眼,整个人像似无法动弹般的躺在床上。
“少秋……你太粗鲁了,小凤才第一次,受不了你的折腾……”姚淑凤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她走到床前,带着怜惜又娇羞的眼神,满脸涨的红通通的埋怨着。欲火沸腾得如火山将要爆发的丁少秋,看到姚淑凤,丁少秋挺起身体,伸出双手,猛然的抱住她的腰,她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床上,丁少秋翻身紧紧地搂着她。
“少秋,你放下手,小凤她……”姚淑凤话未说完,丁少秋抱着她翻身躺在床上,嘴已紧紧的盖住她的唇,丁少秋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抱着她的背部,用力的吻着她。
姚淑凤欲拒还迎的轻轻挣扎着,这时躺在身边的丁小凤忽然坐起,满脸泛红的将衣服穿好,瞅着丁少秋,含羞带笑娇媚地说:“娘,弟弟肚子还饿着,我去帮他弄点吃的。”丁小凤说完就下床离开了。
“小凤太乱来了,哪有母女共一个男人的,会羞死人的……”姚淑凤羞红着脸轻轻地挣扎着说。
丁少秋闷不出声的将姚淑凤翻身压着,开始脱掉她的衣物,姚淑凤轻轻地扭动着身体:“少秋,你这样会伤身的。”
丁少秋低下头用嘴吸着她已经变硬的乳头,还沾着丁小凤淫液的大宝贝又钻进熟悉微湿的小穴里,丁少秋又慢慢地开始抽动着。刚开始,姚淑凤还顾忌着房间外的丁小凤,只是双手搂紧丁少秋的脖子,用力的吻着丁少秋,她全身不断的扭动着;但当丁少秋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尽底冲击时,姚淑凤也随着不断的扭摆着头,发出娇媚的浪叫。
“哎……教我心疼的……冤家……我……这滋味……真美……好久……没这样了……唔……好…好爽……哦……宝贝顶得好深……嗯……嗯……哎唉……顶到花心了……哎呀……又顶到花心了……唔……冤家…你好坏……快……快……我快忍不住了……哼……喔……爽死我了……唔……不行了……哎……要丢了……啊……丢啦……啊……快泄死了……”
姚淑凤神情放浪,腰不住的摆动着,似乎完全沉醉在性爱的欢娱中;丁少秋被湿热的肉穴包住的宝贝,在姚淑凤深处变得愈来愈硬,丁少秋感觉姚淑凤的肉穴阵阵的抽搐着。
这时房外的丁小凤,又满脸绯红的走进来,她脱光衣服后,就躺在丁少秋的身旁,她伸手摸着姚淑凤的一只大圆球,一面用嘴吸吮着她妈的乳房,这些情景让丁少秋的动作更加疯狂,用劲的抽插,姚淑凤上面被丁小凤吸吮,下面被丁少秋猛攻,她全身不停的哆嗦着,人像虚脱般的躺在床上。
丁少秋正干得兴起,看到姚淑凤的情形,丁少秋把姚淑凤放下,转身又压到丁小凤身上,把更坚硬的大宝贝塞进丁小凤早已湿淋淋的阴道里,然后用力的抽送。
“哎……唷……弟弟……啊……姐姐又浪了……姐姐的小穴……痒……嗯……你……快……大宝贝……太棒了……哼……小穴好涨……哦……插死姐姐了……哼……再用力……快……姐姐快……忍不住……哼……哼……姐姐又丢了……快泄死了……弟弟……哦……”
丁小凤玩弄的性趣正浓,刚好接着丁少秋发飙的疯狂抽插,次次都碰及花心,强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体一阵颤抖后,跌落在床上,人也不禁的阵阵的颠抖。丁少秋的龟头受到丁小凤滚烫的阴精一波又一波的喷射、子宫强烈的收缩,丁少秋觉得腰部麻酸,禁不住的大力的抽送了几下,龟头一麻,一股热烫的精液,由龟头急射而出,直射在丁小凤的穴心深处,人也脱力的趴在丁小凤身上,三人相拥在一起,品味这难得的幸福。
第四十四章变生肘腋
这天晚上,丁少秋来找李玉虹,她和柳青青住一个房间,所以今晚丁少秋自然是要「通吃」。左边房间住着的是「花字门」总监易天心和艾大娘,右边房间则住着「花字门」四卫: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
丁少秋陪着柳青青、李玉虹二女聊了一会天,很快就进入了实战状态。柳青青坐在床上时,丁少秋早已迫不及待靠坐在她身旁。丁少秋那双星目似乎已看透她的心,令她脸颊一阵红晕,丁少秋不由自主轻轻地为她解下衣物。
柳青青全身细皮白肉,白的就像雪般晶亮,妙的是还微透着那苹果般的粉红,衬上那洁白的床,映成她全身的肌肤呈粉红色。她那坚挺的双峰,己经作着那不规则的颤动了。柳青青忙着躺了下去,面向着丁少秋,欲火如焚,眉眼如丝。
丁少秋就在柳青青躺下的时刻,双手齐来,轻轻地拉下她身上唯一的亵裤。此时一股像火般似熔岩一样,滚热的烧遍柳青青的全身,使她失去女人固有的持着。全身不留片物,那光滑柔润的胴体,色香肉嫩那粉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的乳房,及那丰满而肥大的阴户,围绕在周围的黑色毛茸茸的阴毛。
丁少秋移动全身对准柳青青的阴户,他即压了上去,左手与柳青青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柳青青慢慢地把双眼闭上,四片嘴唇紧紧地合一起了。她的香舌又嫩又软,尖尖地在丁少秋的嘴中有韵律的滑动,丁少秋亦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柳青青口内,她便立刻吸吮起来,她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渐渐地柳青青狂吻着丁少秋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她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像个熟透了的苹果般。
柳青青这时浑身麻痒,颤声叫起来:“哎唷……哎唷……不要……这样……哎哟……啊……你……这样……哦……哦……啊……噢……啊……唔……”柳青青呻吟的声音如鸟鸣一样的迷人。那性欲之火,由舌尖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都活跃着抚弄且兴奋不已。
这时丁少秋使自已的宝贝尽量地摩擦柳青青的阴户,柳青青的乳头亦呈粉红色,坚挺高耸着。当丁少秋将乳头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的口中跳动着,真是逗人喜欢,于是把柳青青吻得左腿真往上抬,嘴上更是浪哼着。
“哎唷……哎唷……大哥……不要……这样……这样……是……是……在……在折磨……折磨我哦……啊……噢……啊……唔……”
丁少秋由乳头慢慢地由上往下吻了下来,那凸起的阴户,整个一片就好像是裂开的水蜜桃似的,那密密的阴毛,黑的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互相辉映,可爱极了,真叫人垂涎三尺呢。柳青青那又细又嫩的的阴户,在那黑褐色的阴毛下,有两片白里透红又细嫩的外阴唇,还有那道小溪,更有隐隐约约的朝露湿润着那小溪口,引人入胜。丁少秋坐起来,倚靠在床上的墙边,伸出右手,轻轻地挑弄着柳青青的乳头。
柳青青抬起肥臀,不停地呻吟:“哎……哎唷……嗯……嗯唔……哎唷……哎……哎啊……唷……啊啊……哟……嗯嗯……啊啊……”一边浪叫着,身体一边挺了上来,好让她那痒得利害的小穴,能够接触到丁少秋的宝贝。
丁少秋边用嘴吸吮着柳青青的乳头,下头更是不停地蠕动,以便能更充分地磨着她的阴户,这直把柳青青磨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头难过万分,那阴户更是浪水如潮涌般,喷流在丁少秋的宝贝上。丁少秋知道再这样玩弄柳青青,将使她止不住痒了,于是双手一抱,双双滚在床上了。
柳青青被他用力一插,觉得阴道涨的满满地,阴道壁被挤得直径外张,绷得紧紧,一种充实而麻痒的感觉袭上心头:“啊……哎……唔……唔……好……好……好极了……不要停……不要……用力……再用力……好……插重点……用力插……”
丁少秋采取由后向前的姿式,俩人双眼相看,她在下面奋战不已,似又成另一番情趣。丁少秋连续抽送百馀下之后,便将柳青青的身子旋转个身,把她仰放在床上了。
“哎唷……好……好……大哥……插得好……好美妙……插到花……花心里去……插得我……我……我……我好美……好爽……大哥……我要……哎唷哎唷……好酥……好妙……好美……好美……啊……啊……唔……唔……。”
柳青青两条粉红色的大腿分开,让那根粗黑的宝贝插的更深入,且两腿向上交叉把丁少秋的屁股夹住,摇摆臀部,迎接抽送。丁少秋边抽送,一面又用嘴去吸吮那乳头。只见柳青青娇呼连连,脸上也露出快乐的神色,她已尝到好久好久没有过的甜头。丁少秋渐由慢而急,由浅而深,有时候把那宝贝在子宫口旋转磨擦,使柳青青更是有忍不住的快感并颤抖。
丁少秋又叫柳青青跪着,他由背后跪着挺着宝贝,往前一送「滋」,应声而入。柳青青意柔态变,摆动着臀浪,双乳颤抖,秋波直落丁少秋的心坎上,生起阵阵无法名状的快感。软酥的表情,只见星目半闭,喘出歇斯底里的音符来,不停地呻吟:“哎……哎唷……嗯……嗯唔……哎唷……哎……哎啊……唷……啊啊……哟……嗯嗯……啊啊……”
丁少秋躺在床上,柳青青八字分开着两条白嫩的大腿,坐在他的大腿部,让阴道尽量露且张得大大的,淫水早已是泛滥于阴户内,「噗滋」一声,不偏不己,柳青青把她的阴户对准丁少秋的宝贝,即套了上去,全根应声而入。
两个乾柴烈火,只听见一连串的渍渍阴水声,卜卜乍乍的响着,她的媚眼已经细眯得像一条缝,细腰扭摆得更加急,那两扇肥厚的肉门呀!一开一合一张一收便紧紧咬着那粗大的宝贝不放了。柳青青摆臀,里夹,外夹,俩人边说边套玩着,充满无限春情。
柳青青心醉了醉得像一匹发狂的野马奔腾在原野上,不住的起伏一上一落一高一低,下下是那样的重真达花心,次次是那样的急来回抽插。突然,柳青青加速套弄着,她更加淫浪了,口里的喊声更是含糊不清了。丁少秋也阵阵快感袭上了他的心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将她一抱,那个大龟头吻住花心一阵跳动,阳关一阵紧缩,宝贝一挺,一串热滚滚辣辣的精液像连珠炮似放直射深处进了子宫,柳青青好似得了玉液琼浆液,夹紧了肥大饱满的阴户,一点也不让它流到外面去。
丁少秋只觉得全身,轻松无比,柳青青此时全身癫倒在他的身上,有如窒息般,她瘫痪了也满足了,灵魂轻飘飘的随风飞荡了。她那两个高耸乳峰,更是紧紧地压住在丁少秋的胸部之上,只觉软绵绵的,舒适无比。松驰之后,也觉得这等肌肤相亲的感觉,也是舒适快乐无比。
丁少秋当然不会忘了还有一个李玉虹正等着他,此刻在他眼前的李玉虹,只穿着肚兜及亵裤的雪白肉体,浑圆的大腿,平坦的小腹,佩上洁白的亵衣、亵裤,丁少秋的宝贝已硬如铁棍。轻轻将李玉虹翻过身,动手解开李玉虹的肚兜,再将李玉虹轻轻翻过来,再将李玉虹的亵裤褪下,李玉虹已是全裸了。
真是没有一点暇疵,鲜红的乳头矗立在浑圆的乳房上,不是巨形豪乳,是恰到好处那一种。两腿之间挟着一丛阴毛,密密的把重要部位遮盖着,丁少秋将李玉虹双脚分开到最大,李玉虹的私处一点也没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
丁少秋轻轻爬到李玉虹的身上,开始吻李玉虹的乳头,一手搓,一手含着,然后从李玉虹的颈际一路舔到李玉虹的下腹部。李玉虹开始呼吸有一点变快,嘴里偶尔发出「嗯」,丁少秋继续往下进行,将舌尖在李玉虹阴核处挑动,挑弄几下后,李玉虹的身体已随着丁少秋的动作的节奏做轻微的摇动,从阴道里流出了淫水,阴核也慢慢突起变的明显了。
丁少秋见时机成熟,压到李玉虹身上,抓着宝贝,用龟头上下摩擦着李玉虹的阴户,李玉虹的动作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大。丁少秋也无法再忍,对准了李玉虹的阴道,轻轻的将宝贝送了进去。慢慢的送到底,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丁少秋趴在李玉虹身上忍不住兴奋的轻喘着,热烘烘的阴道将宝贝紧紧的含着,好舒服的感觉,丁少秋静静品尝着这种人间最快乐的感觉。
“嗯……嗯……唔……”丁少秋温柔的吻着她:“舒服吗?”
“好……大哥……舒服……好舒服……”丁少秋再也忍不住了,开始轻抽慢送,几次后再来一次重重到底,李玉虹忍不住像蛇般的扭动纤细的腰,配合着丁少秋的动作。抽送一会后后,李玉虹发出了鼻音的呢喃:“啊……嗯……嗯……嗯……”
“啊……不要……啊……啊……不要啊……”李玉虹眯着着喃喃自语着。阴道受到直接的冲击,丰满屁股的摇摆,夹着丁少秋的宝贝,乳房被丁少秋用手包握着,李玉虹害羞的摇着头,唉唉的叫声配合着丁少秋的动作。
丁少秋的宝贝在李玉虹阴道内乱钻摩擦,有时插入得深顶到了子宫口,李玉虹整个人瘫了。紧闭着唇、眼神专注地望着结合的部位加速进行,腰力的摇摆加强了,丁少秋更努力干着。一阵又一阵的摇摆,一对裸体的男女动作。
丁少秋抓捏的胸部早已变硬得垂下晃动,扭捏的脸正显示她在加速快感,丁少秋刺激她的阴蒂,揉揉她的阴唇,有时摸摸她的黑绒绒的阴毛。每次的深入都让丁少秋欣喜若狂。他趴在李玉虹柔软的背上,加强抽插的速度,李玉虹的洞内开始渐流出密汁到大腿边。面对丁少秋的贴身动作,李玉虹透红的脸颊,加上下半身夹紧的抖动,她已经很兴奋了。
丁少秋望望李玉虹,她也秋波脉脉地望着丁少秋媚笑。丁少秋望了望她小腹下被宝贝插入的地方,见到她那阴户被宝贝顶得凹进去,像蚌一样紧紧地夹住了宝贝。李玉虹的肉洞渐渐分泌出许多阴水,使丁少秋的抽送逐渐流畅,他开始加速地频频地抽送。李玉虹很快就进入欲仙欲死的状态,她脸红耳热,小嘴里哼叫着淫声浪语。
“嗳哟……好呀……好舒服……大哥……插得……重点……我……会……舒服……死呀……”配合着阴阳交合处传来「噗滋」的声音,李玉虹的叫床声是那么动人心弦。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丁少秋,突然将滚烫的双唇凑到丁少秋唇上。两个人的舌头在嘴里不安份的搅动着,久久才分开,两人都喘息着。李玉虹感到妙境来临,止不住地扭着屁股,全身的嫩肉激烈抖动,嘴里不断发出美妙的浪叫:“哎呀……舒服……真过瘾……过瘾极了……”
丁少秋听到李玉虹的浪声浪调的叫喊,自己也飘飘然了,抽插速度猛地加快。丁少秋把宝贝抽出到只剩龟头还留在里面,然后一次尽根冲入。丁少秋开始用力的抽送,每次都到底,李玉虹简直快疯狂了,一头秀发因为猛烈的摇动而散的满脸,两手把衣物抓的皱的乱七八糟,丁少秋每插入一次,李玉虹就轻喊一声:“啊……啊……啊……啊……”
然后丁少秋用自己两手紧紧抱着李玉虹的腰,然后下面疯狂的抽插起来,他将宝贝直抵穴心,李玉虹尽量配他的插弄,粉颊泛起两朵彩霞,神情淫荡,渐渐狂野,嘴里浪喊着:“唔……唔……天……啊……爽死人了……好……舒服……唔……唔……”
丁少秋见李玉虹高兴浪叫,就用大龟头在穴壁上磨擦,上勾下冲,李玉虹叫道:“哎唷……痒死了……痒……死了……大哥……快……快……干……要你……重重……啊……啊……啊……”
不多时丁少秋高举并分开李玉虹的双腿,李玉虹阴户更加显露,李玉虹用双手紧搂他脖子,屁股转动得更厉害,穴心亦配合丁少秋龟头的揉擦:“啊……真好……大哥……你……真有一套……被你弄得……痛快……快猛干……啊……好啊……”丁少秋加快了速度,一下下结实的插进了子宫,敲打着白里透红的屁股。
“啊……真是美……极了……可舒服……上了天啦……唔……嗯……唷……痛快死……了……真……好……叫我……啊……大哥……我……爱死你……啊……”
李玉虹悦耳的叫声让丁少秋忍不住要射精了,他连忙用嘴塞住李玉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李玉虹还是忍不住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唔……唔……唔……唔……啊……啊……啊……”李玉虹的阴肉这时一阵紧缩,一张一合的急速蠕动,使得丁少秋感受到她要泄身了。
“啊……唷……大哥……我……忍不住了……舒服极了……要……丢了……快……狠狠……干……快转……猛力磨……丢……要……丢了……再转……快……磨……丢了啊……啊……”
李玉虹的下体配合着节奏微微上挺,顶得丁少秋舒服的不得了,看到如此沉浸在欲海里的李玉虹,丁少秋猛力又抽插了十来下,这时的李玉虹身子一阵颤动,一股淫水流了出来。一股酸麻的强烈快感直冲丁少秋的下腹,滚烫的精液就射进了李玉虹的体内。李玉虹已无法动弹,额头和身体都冒着微汗,阴部一片湿润,李玉虹的淫水混合着一些流出的精液,构成一幅动人的山水画。
丁少秋起身内衣轻轻替李玉虹擦拭全身,李玉虹睁开双眼,深情的看着丁少秋,轻轻的抓着丁少秋的手:“大哥……我好累……抱着我……好吗……”李玉虹摊了在丁少秋的身上,激情的余韵,使两个人的胸口是一直在震荡着。曲终人散,一切趋于平静,丁少秋搂着柳青青、李玉虹,三人带着满足的神情,很快就沉入梦乡之中。
他们倒是舒服的睡着了,可就苦了六个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分别睡在左右房间中的易天心和艾大娘,和「花字门」四卫:左卫鱼巧仙、右卫白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房间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而且这些人个个功夫都不弱,再加上柳青青、李玉虹的叫声又肆无忌惮,想不听见都难了。
丁少秋、柳青青、李玉虹他们三个倒是快活了,但是这「听房」的六个人可苦了,个个听得夹紧双腿,用被子蒙住耳朵,但是柳青青、李玉虹那声声呻吟、浪叫仍然清晰传入耳中,直听得个个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小溪泛滥,将亵裤湿透。这六人中最难过的当属艾大娘,其余五人,包括易天心,虽然已经年满三十,但都仍是小姑独处,女儿之身未破,而艾大娘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其中滋味,自然更觉难受,只在心中将自己女儿柳青青骂了千万遍:“死丫头,一点都不识羞,叫得这么大声。”
这一夜,这六人都没有休息好,自然第二天都有些无精打采,哈欠连天,这自然让人感觉奇怪。李玉虹奇怪地看着易天心和四卫,讶然问道:“易大姐,你们这都是怎么啦,昨夜没睡好?”她这一问,五人脸都红了,让李玉虹有些摸不着头脑。
沈雪娟年纪与李玉虹最接近,平时也是无话不说,此时红着脸,低低在李玉虹耳边说了几句,李玉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哪有这么……夸张……”说完,又低声问易天心道:“易大姐,真的……声音……很大吗……”
易天心红着脸,低声道:“声音是不小,门主一定是太投入了。”
李玉虹涨红着脸道:“这真是……羞死人……了……”说着又蓦地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易大姐,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
易天心红着脸道:“这是因为我当时眼界太高,要是我像门主这么大的时候,也能遇上像丁少侠这样人,我也不会蹉跎至今。”
李玉虹又望着左卫鱼巧仙问道:“鱼姐姐,你们又是为什么呢?”
鱼巧仙望了自己的三个姐妹一眼道:“我们跟易大姐差不多,这种事情是要看缘分,缘分未到,有什么办法?”说着笑着向李玉虹开玩笑道:“除非门主舍得让出李少侠,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和其余三个姐妹一起,都笑了起来,易天心也笑嘻嘻地看着李玉虹。
没想到出人意表,李玉虹闻言后的反应完全出乎她们的预料,只听李玉虹一本正经地道:“真的吗?这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大哥说去。”
右卫白灵仙一把拉住李玉虹,急道:“门主,大姐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
李玉虹道:“我可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前卫刘宝香讶然道:“门主,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易天心也奇怪地道:“门主,你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李玉虹笑着望着她道:“我当然是说真的,如果易大姐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将大哥拱手相让。”
易天心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道:“门主,你这是在笑话我。”
李玉虹摇摇头道:“易大姐,我一向很敬重你,我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跟你开玩笑?我要说的是,年龄和身份都不是问题,只要两人心中有爱,就足够了。”
鱼巧仙不解地道:“门主,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丁少侠不是很好吗?”
李玉虹点点头道:“是很好呀,但是我舍不得你们,我要将你们永远留在我身边。”
易天心道:“你是门主,我们自然会跟随你,这也用不着……”
李玉虹摇摇头道:“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你们一个个孤苦伶仃,我现在才体会到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所以我也要为你们好好打算打算。”说着顿了一顿,又道:“但是一般的人,你们看不上眼,我也不舍得。但是大哥就不同了,我相信他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着迷。”
易天心苦笑道:“门主,你想得太天真了,且不说别的,单看看年龄的差异,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李玉虹笑着道:“这你们就想错了,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大哥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才会有这种世俗的想法。我刚才已经说过,年龄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是否「郎有心、妾有意」?”
刘宝香怅然若失道:“门主,说这些都没用,这总归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玉虹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看了一下五人,然后接着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只要你们真的有这心,我就有办法让它变成现实。”
沈雪娟不信地道:“门主怎么这么有信心?”
李玉虹道:“我自然有办法,我是真的希望将你们永远留在身边,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但是如果你们自己不乐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鱼巧仙叹口气道:“门主,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人家都是生怕自己的情郎变心,你可倒好,自己往外送?”
李玉虹红着脸解释道:“你们昨晚也都听见了,大哥实在太厉害了,我有责任为他多找些姐妹,就我私心而言,当然是希望找合得来的。”如此一说,五人的脸全红了,想必是想起了昨夜的激烈战况。
易天心想了想,然后对鱼巧仙四女道:“既然门主这么说,你们不妨考虑一下,丁少侠确实是个难得的少年俊彦,值得你们托付终身。”四卫没有说话,各自低头思索着。
李玉虹紧跟着问道:“易大姐,你呢?”
易天心苦笑道:“门主,我都是三十的人了,早已不作此想。”
李玉虹接着道:“只要易大姐肯受些委屈,我自有办法让大姐如愿。”她如此一说,五女全都抬起头看着她,易天心诧异地道:“门主,你是话中有话……”
李玉虹点点头道:“不错,不过我暂时不能跟你们明说,除非……”
鱼巧仙问道:“除非什么?”
李玉虹道:“除非你们能发下毒誓,我才能告诉你们。”当下易天心带头,五女发下毒誓,沈雪娟急急问道:“门主,快说咯。”
当下李玉虹将丁少秋的风流韵事简略地说了一遍,五女听得个个娇靥泛红,易天心咋舌道:“真是想不到,连祝门主和姚淑凤姐姐都……”
李玉虹羞涩地一笑,然后道:“你们现在知道大哥的魅力了吧?”
鱼巧仙也是啧啧称奇:“真想不到,丁少侠的胃口竟然这么大?这要不是门主告诉我们,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李玉虹接着道:“现在你们再想想我刚才跟你们说的话,当知我不是随便乱说的吧。我相信大哥能带给我们幸福,我对他有信心。”
鱼巧仙迟疑道:“我还是担心……”
李玉虹摇手制止她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只要多接触,慢慢就会有感情。我会为你们安排的,当然如果有不愿意的,现在可以跟我说,我也不会勉强。”五女互相看了看,都娇羞地低下了头,但谁也没说出个「不」字。
李玉虹笑道:“那这件事情就定了,我会慢慢为你们创造机会,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憧憬日后我们一起归隐山林的情景,那该是多么美妙地一幅图画。”说着,冲易天心一笑道:“易大姐,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害羞的样子,真美,连我身为女儿身都有点动心了。”
易天心娇啐一口嗔道:“我这个大姐算是在你面前再没有什么脸面了。”如此一说,众女都咯咯娇笑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艾大娘也与柳青青窝在屋中,悄悄地咬耳朵。只听艾大娘低声道:“丫头,你可真不识羞,一晚上大叫大嚷的,吵得人都没法睡觉。”
柳青青赧然道:“人家忍不住嘛。”说着低声问道:“娘,你是不是听了很难过?”
艾大娘红着脸斥道:“死丫头,没规矩,有这么跟娘说话的嘛?”
柳青青突然问道:“娘,你到现在还忘不了爹吗?”
艾大娘叹了口气道:“时间过得真快,你爹都过世十多年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唉……”
柳青青道:“娘,你为爹报了仇,又为他守节十多年,也对得起爹了,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艾大娘幽幽道:“娘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人言可畏,你又这么大了……”
柳青青道:“我不怕,我支持娘。因为我现在也明白了,缺少了男人的女人,日子是多么难熬,娘,我现在也终于体会到,这些年您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娘,我不会再让您继续这样过下去,我要让您过得幸福、快乐。”
艾大娘幽幽道:“娘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找个好归宿,现在你有了少秋,娘也放心了,娘现在已经别无所求了。”
柳青青摇摇头道:“不,娘,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继续这么痛苦地生活下去,你也不用骗我,以前看你夜不能寐的时候,我老是想不明白,现在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艾大娘叹口气道:“青青,你是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
柳青青接着道:“娘,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有合适的人?”
艾大娘摇摇头道:“以娘这种状况,你说可能有吗?”
柳青青眼珠一转道:“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艾大娘诧异地道:“你这鬼丫头,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柳青青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将艾大娘唬得一跳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柳青青忙道:“娘,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嘛。”说着,在艾大娘耳边低低地说了起来,只见艾大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不停地变幻,显示出她内心的震惊。
良久之后,柳青青道:“娘,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不是胡说八道了吧,而且这样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而且把娘给别人,我还舍不得呢。”
艾大娘红着脸,迟疑道:“这不是乱来吗?娘实在做不出这种羞人的事来。”
柳青青「哎呀」一声道:“娘,你想想这十几年,你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再说,也不用您……”说着,低低在艾大娘耳边说了几句。
艾大娘羞红着脸道:“没见过你这种女儿,出卖自己的亲娘。”
柳青青娇笑道:“娘,等你尝过滋味之后,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到时候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今天是武功门光复门派的祭祖大典,由邵南山主祭,况南强陪祭,各大门派纳入观礼,典礼极为肃穆隆重。中午在武德堂欢宴,不必细表。饭后姚淑凤、祝秋云、丁小凤和老仆丁福,以及护花门的人,先行出发,赶往太行山丁家庄去,当然是为了安排接待各大门派的贵宾,所以要比大家先走半天。
翌日一朝,由邵南山陪同大家启程,太行山就在雷峰东北相距不过几十里路,巳牌时光,就已到达,丁家庄已布置得焕然一新,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姚淑凤、祝秋云、小凤等人已在大门前迎接,同时也燃放起一串鞭炮,欢迎贵宾。由东海采荠叟领头,相继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坐,护花门下女弟子分别送上茶盏。
邵南山热泪盈眶,感慨丛生的道:“从伯超失镖起,当时还以为只是黑道劫镖事件,进而延伸到敝门,到整个江南,才发现竟是白莲教余孽死灰复燃,差幸江南同道协力同心,团结一致,复蒙各大门派鼎力支援,终于邪不胜正,一举歼灭元凶,光复敝门,少秋一家,也得以重返家园,诸位道兄鼎助之力,使兄弟没齿难忘。”
采荠叟大笑道:“老哥言重,白莲余孽,荼毒生灵,我辈江湖个人,卫道除魔,人人有责,何况这次诛杀凶邪,全是少秋和李姑娘二人的功劳,各大门派还得感谢他们呢。”
万天声站起身,抱抱拳道:“昨晚咱们大家一致决议,推派兄弟为代表,今天向老爷子致贺……”他故意拖长语气,顿了顿又道:“丁家庄今天共有三大喜事,非比寻常——”邵南山听他说共有三大喜事,脸上不禁挂起了微笑。在座的人,却怎么也算不出三件大喜事来,自然要静聆下文。
万天声徐徐说道:“第一件大喜,是丁少兄丁少秋,弱冠年纪,荣任江湖上八大门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人。”大家等他说出,立即纷纷鼓掌。
万天声略为停了停,又道:“第二件大喜,也是丁少兄力歼元凶,白莲教余孽,才得一鼓荡平,为江湖武林消敉一场杀劫。”大家又纷纷鼓起掌来。
万天声笑了笑,又道:“至于第三件大喜之事,请六合门李掌门人,华山派齐道兄二位来说吧。”说完,拱了拱手,就返身坐下。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心知必有下文,所有目光不觉齐向六合掌门人李瘦石投去。
只见李瘦石不慌不忙站起身来,朝大家拱拱手,然后说道:“其实万庄主一个人说就好了,何用兄弟狗尾续貂,硬要续它一段?”
万天声笑道:“这是你老哥的责任。”
大家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听李瘦石道:“好,好,那就由兄弟来报告好了。”他口气微顿,续道:“事情是这样,昨晚丐帮李帮主,找到兄弟和华山齐道兄,李帮主千金李玉虹姑娘,先前易钗而弁,和丁少兄义结金兰,这次又和丁少兄联手诛戮元凶,两人情投意合,所以挽兄弟和齐道兄二人作个媒,先订个亲。此外柳青青、池秋凤、姬青萍三位姑娘,也与李玉虹姑娘一般,同时与丁少兄订亲。现在由兄弟向大家宣布,作为第三件大喜之事……”他话未说完,大家又热烈的鼓起掌来。
正午,大厅上早已悬挂起三星画像,点燃了蜡烛,观礼的来宾,男左女右,齐集大厅两旁,大门外燃放高升鞭炮,两廊奏起弦管细乐,大厅上立即摆上十几桌宴席,大家就相继人席,自是十分热闹。在一片洋溢的喜气中,每个人喝酒都像喝水一般,何况聚集一堂的都是武林中人?这一席酒,足足喝到末牌时光才散席。
像晚时光,一干来宾又在大厅上聚集,天色还没全黑,丁府到处都已点燃灯烛,辉煌如同白昼。这时举行的是丁少秋的订亲仪式,由两位大媒六合门掌门人李瘦石和华山派耆宿齐逸云将书写在大红贴上的男女年庚,互相送致双方家长,接着就由两位大媒引着准新郎拜见岳丈、岳母,仪式就算完成。
接下来,又是喜筵开始了,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纷纷向李铁崖敬酒的时候,自丁家庄大门外急匆勿奔人一个灰衲僧人,只见他满身风尘仆仆,连走路都跌跌撞接的,只是喘息,分明经过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起来的,如果没有急事,决不会如此模样。
这时左厢素席上急匆匆奔出两个少林寺罗汉堂弟子,朝灰衲僧人迎了上去,叫道:“一悟师兄,你怎么会赶到这里来的?”
那叫一悟的灰衣俗人一手掩胸,喘息着道:“愚兄奉方丈之命,赶来见通济师叔的。”
左首一个罗汉堂弟子道:“长老在大厅上,师兄请跟小弟来。”说完,走在前面,领着一悟,朝大厅上走来。行近首席,一悟看到通济大师,慌忙急步走上前去卟的跪到地上,说道:“弟子一悟叩见师叔。”
通济大师不由一怔,问道:“一悟,你来此地,可有什么急事?”
一悟道:“弟子奉方丈之命,来找师叔,是白莲教徒围攻本寺,已有数日,寺中弟子已有半数以上中了对方下的毒,功力全失,十分危急……”
通济大师听得更是一怔,问道:“你说什么?白莲教徒围攻本山?那是些什么人?”一悟道:“这个弟子也不知道。”
通济大师道:“你先起来。”一悟应了声是,站起身子。通济大师问道:“方丈还有什么口喻?”
“没有了。”一悟想了想,又道:“白莲教徒人数约有二三百名之多,听说还有几个极厉害的人物,连通海师叔只和对方打了两三个回合,就被对方一掌摔出一丈多远,还震伤了内腑。”他口中的通海师叔,乃是少林寺达摩院的首席长老,武功之高,在少林寺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会有这种事?”坐在首席的东海采荠叟一直没有开口,直到此时,才插口说道:“能够在两三招内,震伤通海大师,这人会是谁呢?”
武当天宁子道:“大师,白莲教余孽,胆敢围攻贵寺,可见实力不弱,大概除了姬七姑,另有一帮人,不属于姬七姑的,如今贵寺多人中毒,形势危急,贵寺方丈才会派人赶来传讯,咱们这里,齐集了各派高手?正好一起赶去,藉机把白莲教匪徒一举歼灭,不知会长意下如何?”
东海采荠叟颔首道:“道兄说得极是,咱们齐集了各派高手,就是为对付白莲教余孽而来,如今这边大家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姬七姑,既然还有一股白莲教匪徒,如此猖狂,公然围攻少林寺,咱们自该迅速赶去,把他们一举歼灭。”
一悟站在一旁,说道:“师叔,方丈曾说:如果江南武林同道肯加以协助的话,最好请师叔约几位先行,因为寺内师兄弟已有多人身中散功之毒,无法抵抗,师叔等人须走小路,先行回寺,最好不让对方发现,这样等江南各派同道赶到之时,里应外合,使他们措手不及,就可以一举歼灭了。”
仲子和道:“这办法不错,大师咱们就不妨分成几拨上路,才可以防对方发现。”
天宁子道:“咱们把人分几拨上路,最好还是分几个梯次,赶到少林寺再集合,这是好主意,事不宜迟,通济大师自然准备立时上路了,贫道和大师同行,作为第一拔好了,但第二拨,最好在午夜出发,第三拔明日清晨也须出发,这样才前后可以呼应,互相照应,不致中途遭人袭击。”
通济大师站起身,连连合十道:“道兄说得是,贫衲就是准备即刻动身。”
天宁子跟着起身道:“贫道和通济大师为第一拔,诸位道兄大家不妨先商量商量,那几位第二拨动身,不过第二拨的人,抵达少室北麓,就得和咱们第一拨合在一起,进入少林寺去。从第三拨开始,才是在寺外和白莲余孽动手的队伍。”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老朽省得。”
通济大师朝大家连连合十,说道:“诸位道兄,贫衲那就先走一步了。”邵南山和丁少秋等人,一路送出大门,才行回转,回入大厅,这时酒筵已收,由花字门女弟子给每人沏上了茶。不多一会,西花厅的女将们,也一齐赶来。
东海采荠叟等大家落坐之后,就站起身,高声道:“老朽真想不到白莲教余孽,除了姬七姑这一帮人之外,还会有第二股出现,而且居然敢向少林寺下手,如今咱们第一拨由金罗汉通济大师、武当天宁道长率同门下弟子,业已出发,方才老朽和各位掌门人研商的结果,咱们现有人手,分为留守与赶援两类,先说留守,这是极为重要之事,因天南庄虽已击溃,但除了为首的姬七姑,盛锦花,常清风等三人已死,其羽党诸如扶卫武士和岳麓观道士,不下三百人,万一被人乘机收编,再来侵犯,这一点,不可不防……”大家都没有开口。
东海采荠叟续道:“因此大家的意见认为由邵南山、柏长春、伍世贤、丁福、留守太行山丁家庄。松云子和白鹤门弟子留守白鹤观,松雪子及玉皇殿道友留守玉皇殿。况南强及武功门弟子留守武功门。另外加派八卦门谢传忠、丐帮南昌分蛇主苍鹰白仰高、鄙阳水寨刘行三位为辅,协同留守,并担任这几处的支援和通讯事宜,只要一处有警,其他三处立时可以赶来支援……”
口气微顿,接着道:“诸位莫以为留守没事可做,主要还是防范白莲教匪徒乘机再占踞这几处作为他们基地,进而扰乱江南武林,这一任务,依然十分艰巨。”
邵南山道:“既然会长安排好了,兄弟自当遵命。”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老朽就怕你们不甘寂寞,这样就好……”说着从桌上取起一张名单,念道:“第二拨由少林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黄山万天声、六合门李瘦石、淮扬派罗天义、通臂门毕友三、形意门宋德生、花字门逢天游七人组成,今晚子时出发,赶到少室北麓,和第一拨人会合,进入少林寺,等咱们赶到少林,里应外合,一举破贼。”仲子和等七人同时抱拳领命。
东海采荠叟接着宣布道:“第三拨也就是咱们正式赶援少林的第一拨,由老朽和洞庭钓叟徐联、白鹤门松阳子、华山派齐逸云、少云父子,夏天放、丐帮李铁崖、长老向风亭、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和丐帮弟子三十名,定明日清晨出发。”大家早经议定,自无异词。
东海采荠叟又道:“第四拨由祝秋云为首,姚淑凤、丁小凤、何香云、谢香玉、任香雪和九名女弟子。花字门易天心、鱼巧仙、白灵仙、刘宝香、沈雪娟、女弟子三十二名,和峨媚派的艾大娘、柳青青、池秋凤、姬青萍,定明日中午出发,到少室北麓集合,正式和白莲教匪徒正面交战。”祝秋云等人也一起拱手领命。
东海采荠叟含笑道:“好了,大家都已分配好了,现在请随意用茶,第二拨的人,稍事休息,到时就该出发了。”大家因须长途跋涉,就各回宾馆休息,半夜子时,由少林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的第二拨准时出发。
第四十五章尔虞我诈
第二天清晨,由东海采荠叟为首的第三拨也准时出发了。奉命留守白鹤门的松云子、留守玉皇殿的松雪子、和留守武功门的况南强也随着走了。由少林派俗家掌门仲子和为首的第三拨人马,人数—虽然只有七人,却有五位掌门人。
其余二位,一是黄山万松山庄庄主万天声,黄山虽然不是门派,但黄山世家,却有三代担任过武林盟主,不仅是江南,就以整个武林而言,黄山可说是武林第一世家,万天声在江湖上的声誉,依然一言九鼎。另一位逢天游,在名义上虽只是花字门的一个副总监,那是花字门上代门主曾救过逢天游,江湖上人讲究知恩图报,不计名利,其实逢天游三个字,在二十年前早已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剑术名家,一柄阔剑,纵横江湖,罕有对手。
这第二拨人马,因为要会合第一拨,进入少林寺,和第三拔、第四拨里应外合,人选自然要安排得十分恰当,这是经过东海采荠叟和洞庭钓叟、白鹤门松阳子、武功门邵南山等人精心筹划,挑选出来的,每个人可说都是顶尖高手,才能胜任这一任务,对少林寺来说,前去支援的人,不是一派掌门,便是武林中知名人士,也就不会感觉到难堪。
第二拔人马虽然和第一拨出发的时间,相距差不多有两个半时辰,但第一拨人中的少林罗汉堂弟子,在沿途都留下了记号,和后面的人相距不过几十里路程,自可一路跟了下来,不致失去联络。第二天清晨,他们赶到张家山,忽见一名灰衲僧人伺立道左,看到仲子和等人,立即双手合十,迎了上来,朝仲子和躬身施礼道:“弟子一悟,拜见仲师叔。”
仲子和一怔道:“一悟,通济师兄他们呢?”
一悟躬身道:“弟子奉通济师叔之命,来给师叔一行作向导的。”
仲子和问道:“通济师兄怎么说呢?”
一悟道:“通济师叔因发现路上似有贼人跟踪,除已通知第三拨,咱们第一、第二两拨,不宜和贼人照面,才决定改道,并派弟子前来替师叔作向导的。”
仲子和一手拈须,微微颔首道:“如此也好,唔,咱们现在该如何走法?”
一悟道:“弟子给师叔诸位带路,”说完,就走在前面领路。
仲子和等人当然不疑有他,一悟的所谓改道,依然一路北行。由三阳桥偏东,经徐家渡穿行九岭山,第三天傍晚.赶到九仙阳。但见群山起伏,人迹已稀。这时更是暮霭四合,金风渐厉,一悟来至一颗数人合抱的大树之下,指着一堆木柴余烬,说道:“看来通济师叔一行,中午就在这里打的尖。”
逢天游嘿然道:“他们中午在这里打尖则可,咱们一行人方才有村子不借宿,都要住在这里露宿一个晚上?”
一悟陪笑道:“逢大侠请多多担待。咱们第二拨为了避人耳目,才不去村子借宿的。”
万天声笑道:“一悟师父说得不错,咱们为了避人耳目,才改道而行。逢兄只好将就些了。”
逢天游大笑道:“万庄主以为兄弟要睡得舒服?咱们江湖人随遇而安,荒山野岭,露宿上几晚,又何足道哉?”说话之时,一悟已从附近捧来了许多枯枝干柴,叠石为灶,蹲着身子生起火来,浓烟低迷,甚是呛人。
宋德生攒攒眉道:“一悟师父,天气又不寒冷,你升火作甚?”
一悟回头笑道:“深山秋夜,到了半夜就会寒冷,这时要准备晚餐,小僧先替诸位掌门人汲泉烹茶,方才买了一大包馒头,再烤些鸡、肉为佐。”
宋德生大笑道:“和尚也吃荤吗?”
“阿弥陀佛。”一悟慌忙双手合十,念佛道:“敝寺戒律森严,小僧怎敢破戒,这些都是给诸位掌门人准备的。”
他果然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锡茶壶,去溪边汲水,搁到石上,等水烧开,就放了一把茶叶,然后又取出两只饭碗,倒满了茶,一面歉然道:“诸位共有七人,小僧只带了两只饭碗,诸位只好轮流着喝了。”
万天声道:“没关系,真亏一悟师父想得周到,咱们还能在荒山野地围坐品茗呢。”一悟连说不敢,他忙着添加枯柴,再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只宰洗干净的鸡,和一方猪肉,架在木棍上,用小火慢慢烤着。各人心中不无疑窦,但仔细品尝茶水,又并无异处。
不多一会,一悟已把两只鸡,一方肉都烤好了,取出一大包馒头,和一包细盐,一起放在大石上,说道:“诸位掌门人可以请用了。”
仲子和问道:“你呢?”
一悟自己取出一个纸包,含笑道:“弟子吃素,有腌菜就可以了。”
仲子和抬抬手道:“各位道兄请吧。”
大家也就不再客气,取过馒头,各自用刀剑割着鸡、肉吃了起来。逢天游又仔细的逐一尝过,也并没什么,不觉暗自失笑,一悟乃是少林弟子,自己这不是太多心了吗?一悟用腌菜裹着馒头,吃饱了,又去汲水烹茶,这一顿野餐,大家都吃得很饱。饭后,大家喝着茶,聊了一会。
大半轮残月,已从山岭间升起,气候也果然渐渐寒冷,一悟在火堆上添加了许多树枝,只是其中有些还是刚砍下来的树枝,烧起来难免有烟。众人眼看时间不早,明天还要赶路,就各自在树下盘膝坐下,运起功来。
只有逢天游倚着树身,抱剑打盹,朦胧之际,忽然有一缕异香钻进鼻孔,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蓦然地惊觉,双目乍睁,大声喝道:“一梧,你在火堆里放了什么?”他这声大喝,把所有的人都惊醒过来。
一悟用手揉着眼睛,惶然道:“逢大侠,你说什么?”话声未落,几个人都闻到了烟味,打着喷嚏。
逢天游一跃而起,说道:“各位道兄,这个烟味有异,极似苗疆的龙涎草,只怕有人做了手脚,大家快站到上风头去。”
一悟惊恐的道:“这怎么会呢?小僧……小僧……哈瞅。”众人听逢天游一说,果然纷纷抢到了上风头。
毕友三问道:“逢老哥说的龙涎草,想必是毒草了?”
逢天游道:“不错,龙涎草剧毒无比,苗人用来薰洞中猛兽,只要吸入毒烟,不多一会,就会四肢瘫痪无力……哦,诸位道兄快运气试试,是否吸入了毒烟?”众人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就各自运气检查。不检查还好,这一检查,每个人觉得心神恍惚,真气有难以提聚之感。
李瘦石口中轻咦一声,还没开口,只听逢天游以「传音入密」说道:“道兄切莫说出吸入毒烟的话来。”一面沉哼一声道:“咱们总算及时发觉,幸好没有中毒。”几人都是老江湖了,经他一说,惕然警觉。
仲子和目光如炬,朝一悟喝道:“一悟,火堆中的龙涎草,可是你下的?”
一悟满脸俱是惊诧之色,畏缩的后退了一步,说道:“弟子根本不知道,弟子怎么会有龙涎草呢?”
万天声道:“仲掌门人,此事一悟师父也许真的不知道,好在咱们都未中毒,贼人无所不用其极,大家多加提防也就是了。”一面以「传音入密」朝逢天游问道:“逢老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逢天游也以「传音入密」答道:“中了龙涎草烟的人,要六个时辰才能渐渐恢复体力。现在咱们差不多只剩了三成功力,这还是警觉得早,吸入不多,才能如此,如今之计,咱们不如先坐下来,看看能否把毒气逼出,万一有敌人出现,咱们七人可分成两组,只要一手互握,把大家的真气运集到一人身上,这样岂不等于有两个人可以作战吗?纵有强敌,大概也足可对付了。”
万天声连连点头,传音说道:“逢老哥此计大妙,现在也只好如此了。”他们分别以「传音入密」通知了其他五人。
李瘦石接着道:“目前还只有戌时,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会,纵使有敌人袭击,难道凭咱们七人,还怕过谁来。”
罗天义道:“李掌门人说得是,咱们明天还要上路,该早些休息才好,”
他们早已暗中商量好了,每人差不多还有三成功力.把七人分作两组。第一组黄山万天声、六合门李瘦石、通臂门毕友三、花字门逢天游四人。第二组为少林僧家仲子和、淮扬派罗天义、形意门宋德生三人。譬如第一组遇上敌人,由万天声应敌,其他三人就把功力输送给他,中途也可以转变为由逢天游应敌,其他三人就可以把功力转输给他。这样可以互相变换,也可使敌人接应不暇。
因此在各人席地坐下之际,就已分成两组。而且也早已相度地形,第一组的人可以监视第二组人的背后,第二组的人也可以监视第一组人的背后,有互相支援之功。
大家坐定之后,仲子和目光微抬,发现一悟依然畏缩不前,对自己几人似乎存有戒心,心中不禁暗暗一动,忖道:“莫非龙涎草毒烟真是他放的不成?”一面故意问道:“一悟,明日一早就要上路,你怎么还不坐下来休息?”
一悟连应了两声「是」,躬着身道:“弟子要休息了。”他只是单独一人在较远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那棵大树离大家总有三丈来远。这情形已十分明显,他是作贼心虚,提防着大家。
形意门掌门人宋德生悄悄以「传音入密」朝仲子和道:“仲掌门人,你和罗掌门人快把内力传过来,让兄弟先把一悟制住了再说。”
仲子和立即以「传音入密」告诉了罗天义,同时伸出左手,握住了罗天义的右手,罗天义再用左手握住了宋德生的右手,把两人的内力送了过去。宋德生更不怠慢,左手从地上拾取了三粒石子,抬手之间,就激射而出,朝一悟打去。
他是形意门的掌门人,精于内力取穴,这三粒石子,自然取穴奇准,何况一悟坐在那里,毫无准备,一下就被制住了三处穴道。宋德生沉嘿二声,飞身跃起,把一悟提了过来,往地上一掷,回头笑道:“仲掌门人,你可以问问他了。”
一悟穴道受制,早已吓白了脸,口中啊了一声,急忙叫道:“师叔……”
仲子和沉声喝道:“一悟,你还不从实招来,是被什么人收买了?”
一悟颤声道:“师叔,弟子是冤枉的。”仲子和看他矢口否认,心中不禁有些相信,少林寺门规素严,门下弟子不可能被人收买。
逢天游道:“一悟,仲掌门是你们少林寺的俗家掌门人,为人公正,我逢天游却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好多人说我半黑半白,其实我自己知道,黑多白少,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可以欺瞒得过仲掌门人,欺瞒不过我一对招子,你不肯实话实说,仲掌门人也许对你没有办法,因为他是白道中人,逢某黑多白少,所以却有九十九种办法,可以让人一句不漏乖乖的自动说出来,你相不相信?”
一悟心头机伶一颤,依然一脸惶急的道:“逢大侠,小僧真的没有……”
“好。”逢天游点着头道:“只要你再说一句真的没有,逢某就相信你了。”口中说着,双手疾发,一下连点了一悟五处经穴。
一悟还想说「逢大侠,小僧真的没有」,但刚说出:“逢大侠,小僧……”底下四个字还没出口,身躯陡然一颤,这一瞬间他脸色急剧的由白转青,由青转红,由红而紫,一根根的青筋,好像要从他脸皮上突破而出,一粒粒的汗珠,也像黄豆般从额头绽出。
这同时,他整个人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痉挛和颤抖,而且一阵比一阵厉害,连牙齿都咬得格格作响。这一情形,分明是逢天游点了他五阴绝脉。全身血脉逆血攻心,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手法,名门正派中人所不肯做的,但也确实有效。
一悟牙齿打战,全身痉挛,实在无法忍受,嘶声叫道:“逢……大侠……小僧……说了,求……求你……快放……开我……”
逢天游一手托着下巴,微微摇头道:“还早,你不会完全供出来的,再过上半炷香,等你知道厉害。才会全盘说出来,”
一悟脸如巽血,两眼血红,连忙哀求道:“小僧真的……说……了,全盘……说……出来……求求……你快放了……我吧。”
逢天游道:“这是你说的,全盘都说出来,倘有半句虚言,我就让你抽筋到死为止。”
一悟道:“小僧……一定……都说……出来……”逢天游应了声「好」,挥手解开了他五阴绝穴。一悟整个人宛如瘫痪了一般,只是伏在地上喘息。
逢天游喝道:“一悟,你还不快说。”
一悟爬在地上,朝仲子和连连叩头,痛哭流涕的道:“弟子对不起少林寺,对不起师尊,今晚更对不起师叔。”
仲子和道:“这么说,你确实被贼人收买了?”
一悟道:“不是,弟子从小就在咒钵寺出家,十六岁那年才奉派到少林寺去的……”
“奉派?”仲子和问道:“是咒钵寺派你去少林寺卧底的?”一悟应了声「是」。
仲子和问道:“咒钵寺是白莲教的巢穴吗?”一悟道:“弟子不知道,从没听说过白莲教。”
仲子和道:“那么你师父是什么人?”一悟道:“咒钵寺的当家是老师父,他已有多年不问尘事,寺中事务,都由护法会主持。”
仲子和问道:“主持护法会的是什么人?”
一悟道:“一共有五位,领头的是朱总管事。”
仲子和道:“姓朱的叫什么名字?”
一悟道:“不知道,弟子听说他还是前朝皇帝的侄子,护法会要帮他夺回江山。”
仲子和道:“你赶来报讯,原来是假的。”
一悟道:“弟子赶来报讯,一点不假,护法会确实围攻少林寺,要把少林寺消灭。”
仲子和问道:“你和通济师兄一路,怎么又到第二拨来,可有什么阴谋?”
一悟道:“弟子奉命随通济师叔一行,到了凋港,就设法离开,等候师叔等第二拨人经过,由弟子作向导,引来九仙阳……”
仲子和道:“把咱们引来有何目的?”
一悟道:“那传讯的人交给弟子一包药粉,晚上洒在火堆上,另外给了弟子一颗解药,叮嘱弟子千万小心,后援三更时分,可以赶到。”
仲子和抬头看看天色,嘿然道:“现在二更还差一点,离三更还早得很,哦,此人可说赶来的是些什么人吗?”
一悟道:“这个……他没有说,弟子就不知道了。”
逢天游道:“一悟,你如果要想活命,就得听我吩咐。”
一悟道:“逢大侠请吩咐好了。”
逢天游道:“第一,你去把那边的火堆弄熄了,在咱们左边重新升起一堆火来。”
一悟道:“逢大侠第二件事呢?”
逢天游道:“第二,接近三更,你坐在我身边,要装出没发生过事一般,这样他们就相信咱们全已中了毒烟,旁的就没你的事了。”
一悟道:“小僧省得。”
逢天游道:“好了,你快去升火吧,记住,你身上还有两处经穴未解,这是我逢某独门手法,别人无法解开的。”
一悟不敢怠慢,匆匆走去,方才那一堆火,没再添加木柴,早就快要熄灭了,一悟用木棍一阵敲打,把它弄熄了,然后又在大家围坐的大树左首,重新升起一堆火来。
仲子和问道:“逢老哥想必胸有成竹,怎不说出来听听?”
逢天游笑道:“这一仗全靠大家同心协力,才能渡过难关,老哥就是不问,兄弟也正要向诸位报告呢。”接着就以「传音入密」和仲子和说了一阵,然后又和万天声说了。
仲子和再以「传音入密」告知罗天义和宋德生,同时万天声、逢天游也分别和李瘦石、毕友三说了。这一阵工夫,大家都以「传音入密」互相交换意见,也约定了几种手势和暗号。因为时间还早,就各自瞑目垂帘,调息运功,以期增加战力。
现在二更将尽,渐渐接近三更了。逢天游要一悟在火堆上多添加柴火,把火堆加大了许多,也烧得更旺!大家虽然坐着不动,但每个人都眯着眼缝,察看情况。荒山野岭,黑夜之间,本来很难找得到目标,但有这一堆柴火在熊熊燃烧,自然极容易被发现。
贼人来得倒真还准时,刚到三更,就有二三十条人影,从远处出现,疾掠而来。一悟耳边及时响起逢天游「传音入密」的声音说道:“一悟,你别忘了逢某点了你两处经外绝穴,十二个时辰不解,血脉就会暴裂而死。”
一悟小声道:“小僧记得。”
逢天游又道:“记得就好,你要依我吩咐,不可露出丝毫破绽,逢某可以保你无事。”这两句话的工夫,二三十条黑影业已奔行到离大树下不过十来丈光景。
现在已可看清楚了,这些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持厚背朴刀,极似天南庄的铁卫武士,一共为四个小队,三十六人。就在他们奔到七八丈距离,就各自分开,八人一队,列成四方队形,正好把大树四面包围起来,八人前面,有一个头目率领,行进到五丈光景,就站停下来。
这时从山径上又出现了三条人影,飘然行来,当前一个一身青衫,手持一柄摺扇的赫然是天南庄的总管公孙轩,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一个是面目冷森,秃顶鹰鼻的徵帮帮主杨三泰,另一个则是扁脸、连鬓短髭,浓眉如帚的铁卫总领队缪千里。果然是白莲教余孽,又猖獗起来了。
这点阵仗,如果仲子和等七人未中龙涎草烟毒,当然未必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如今每个人差不多只剩了三成功力,就感到这般人对自己几人的威胁相当沉重了。因为对方铁卫武士有三十六人之多,这些武士平日久经训练,各有一身极高的武功,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自己几人就有首尾不能相顾之感。
这些人刚一逼近,一悟身法俐落,一下侧身横滚,在地上接连滚出三丈之外,才一跃而起,双手合十,说道:“小僧咒钵寺了悟。”
缪千里指着公孙轩和杨三泰二人道:“了悟师父,这位是公孙总管,这位是徵帮杨帮主,在下是铁卫武士总领队缪千里。”
了悟连忙合十道:“原来是公孙总管、杨帮主、缪总领队,小僧多多失敬。”
公孙轩顿首道:“了悟师父不用客气,在下等人是奉命接应了悟师父来的,他们怎样了?”
了悟低声道:“小僧初更时分就添了料,此刻他们早已中了龙涎草烟毒了,从坐下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动过。”
公孙轩颔首道:“很好。”他正待要人去把仲子和等人拿下。
突听仲子和忽然大笑一声,倏地睁开眼来,沉声道:“仲某还当是什么人,又在江南兴风作浪,原来只是一小股白莲教余孽的爪牙而已,连你们的主子,都被歼灭了,你们一小撮人还能有啥作为?”
公孙轩手摇摺扇,朗笑一声道:“至少你们这几个人已经落到公孙轩的手里了。再说像少林通济、武当天宁,还不是一样陈尸凋港,就以前被武林中人视为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也将被一鼓而下作为本教的下院,天下武林,都将臣伏,只可惜你们已经看不到那时的盛况了。”
万天声喝道:“公孙轩,咱们落到你手里,你不是在说梦话吧?”
公孙轩道:“你们早已中了龙涎草烟毒,功力尽失,只要兄弟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你们拿下,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逢天游大笑道:“公孙轩,你要他们出来试试看。”
杨三泰阴笑道:“试就试,公孙总管,割鸡焉用牛刀,有杨某去试试他们就足够了。”随着话声,一手提剑,越众而出,大摇大摆的朝大树下走来,一面说道:“诸位之中,谁站起来和杨某较量较量?”
逢天游突然嗔目喝道:“凭你还不配和逢某叫阵,给我滚回去。”喝声出口,左手陡地凌空劈出。
他这一记「劈空掌」,是汇集了万天声、李瘦石、毕友三和他自己四人的功力劈出去的。他们虽然身中龙涎草烟毒,但差幸及时发觉,总算还能保存了三成功力。试想这一掌每人都用上了全力,就算每人只剩了三成功力,但加起来三四十二,岂非有十二成功力了?这比逢天游平日劝力,几乎还加强了两成。
杨三泰做梦也想不到中了龙涎草烟毒,功力已经尽失的人,还会奋起发掌,而且这一掌力道之强,简直就像巨浪吞舟,汹涌席卷过来,连想抗拒都有来不及之感,急切之间,右掌慌忙推了出去。试想一个合四人之力,劈出十二成力道,一个匆忙应战,最多只能用上七八成功力,如何抵挡得住?但听砰然一声大震,杨三泰陡觉心神大震,气血翻涌,喉头发甜,一个人被对方掌力推得站立不住,直摔出去。
这一摔,就摔对了,逢天游等人早就计算好的,所在贼人未来之前,就有要一悟把火堆加足柴火,把火圈扩大,就是要把出手来袭的贼人,摔到火堆里去。杨三泰身不由己被推出寻丈之外,正好一跤朝火堆中仰跃进去。熊熊烈焰,连钢铁都能溶化,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
杨三泰一个人宛如投入洪炉,口中大叫一声,差幸他一身武功还算了得,发觉不对,忍痛一个「鲤鱼跃水」,从火堆跃起,再一个筋斗翻了出去。但已焦头烂额,全身被烈火灼焦,衣衫部已着火燃烧,一个人带着一团浓烟,学懒驴打滚,在地上一连滚动,才算把衣衫上的火势熄灭,人也随着昏死过去。
公孙轩挥了下手,立即有两名铁卫武士奔了过去,把杨三泰扶起,抬了回去。缪千里急忙探怀取出药丸,纳入杨三泰口中。公孙轩目光直注了悟,沉喝道:“了悟,这是怎么一回事?”
了悟惊骇的道:“小僧也不知道,小僧已把一包药粉都投入火堆之中了。”
仲子和突然站了起来,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喝道:“公孙轩,现在该轮到你了。”他这一站起,其余六人也一起站了起来,纷纷掣出长剑,同时列成七星阵式。
他们此时并未相互握手,是以一点也看不出有毒现象,既然没有中毒,公孙轩就有了顾虑,仅凭自己和缪千里两人,再加上三十六名铁卫武士,也未必有胜的把握,他是个心机极深的人,略一沉吟,就摺扇向空一层,沉哼道:“仲子和,杨帮主伤势沉重,极待救治,今晚到此为止,咱们不妨改日再一决胜负。”
他用扇向空一展,正是收兵的暗记,四队铁卫武士迅疾后撤,公孙轩和缪千里也向后疾退数步,作为断后,缓缓退去,了悟却趁机朝仲子和这边奔了过来。公孙轩怒声道:“了悟,原来是你中途背叛了,好,天下虽大,只怕谁也庇护不了你。”
万天声大笑道:“少林弟子,自有少林寺庇护他。阁下不用替他耽心。”
逢天游大声道:“公孙轩,老子随时候教……”公孙轩一行人行出老远,渐渐消失。
了悟突然朝仲子和面前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师叔,弟子一悟,从现在起,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少林弟子,以赎前惩,还望师叔成全。”
仲子和颔首道:“佛家有回头是岸这句话。你能及时醒悟,正是有慧根之人,佛门广大,自可容纳你的,你且起来。”
一悟垂泪道:“多谢师师成全。”依言站起。
逢天游笑道:“一梧,你总算觉悟了。很好,来,逢某替你解了两处经穴。”举手一推一揉,替他解开了两处禁穴。
万天声望着远处,徐徐说道:“公孙轩是个心机极深的人,刚才虽被咱们唬住,但若非一悟逃了回来,他可能还不死心,现在总算暂可无事,但他们这一行人在此出现,不可能善罢甘休,明天咱们第一件事,就是最好和第一拔通济大师等人取得联络,才能互相策应。”
李瘦石道:“不错,咱们和第一拔相距不过半日路程,明日一早,咱们加紧一点,傍晚差不多总可以赶上了。”
一悟垂头道:“诸位掌门人在上,小僧不敢隐瞒,这两天来路上见到的记号,乃是咒钵寺的人留下的,目的就是要小僧把诸位引到这里来,目前小僧也不知通济大师在那里了。”
仲子和听得一怔,说道:“这么说,咱们一时之间,无法和第一拨人取得联系了?”一悟应道「是」。
毕友三道:“那么咱们只好和第三拨人去联系了。”一悟道:“弟子愿意赶回去找第三拨人。”
仲子和道:“如此甚好。”一悟道:“事不宜迟,弟子此刻动身,天亮差不多可以找到了。”
仲子和点头道:“好吧,此事确实十分重要,你路上可得小心一些。”
一悟道:“弟子省得。”说完,举步奔行而去。
万天声道:“不知一悟是否可靠?”
逢天游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既已醒悟,应该可靠的了……”话声未落,突听十数丈传来一声洪亮的喝声:“了悟,你敢背叛咒钵寺,回去。”喝声入耳,但听砰然一声,一条人影腾空飞起,倒飞数丈,跌落下去。
仲子和看清来人正是一悟,急忙掠出,俯身问道:“一悟,你怎么了?”
一悟双目失神,望着仲子和,喘息道:“是……咒钵寺……二……二师父……弟子……是少林……弟子……”
仲子和想问他「二师父是什么人」,但看他眼神似有希冀之色,这就点头道:“不错,你是少林寺的弟子。”
一悟惨笑道:“那……就好……了……呃。”最后这声「呃」,就咽了气。
仲子和看他从嘴角流出的鲜血中,杂有细碎的血块,显是被掌力击碎内脏所致,心头暗道:“此人好深厚的掌力。”
就在此时,但听一声冷嘿,一道灰影凌空泻落,阴森的道:“仲子和,你们己中龙涎草毒烟,这点瞒得旁人,如何瞒得过贫僧?”
仲子和抬目看去,只见离自己不过寻丈光景,站立着一个灰衲和尚,此人中等身材,微见矮胖,年约四五十岁,一脸具是阴厉之色,不觉迅疾后退了两步,才道:“大师父如何称呼?”
一悟被人一掌击毙,万天声等人自然都看到了,因此就在灰衲和尚泻落,仲子和后退了两步的同时,万天声等六人不约而同迅速的朝前迎了上去,一下抢到仲子和的身后。
灰衲和尚连正眼也没瞧一下,只是托大的道:“贫僧清净。”
仲子和冷然道:“是咒钵寺来的?”
“不错。”清净和尚道:“你问完了吧?”。
仲子和道:“只不知大师父是咒钵禅师的什么人?”
清净和尚已有不耐之色,沉声道:“贫僧自然是老禅师的门下。”
仲子和正容道:“这就好,金钵禅师悲天悯人,消弥了武林一场浩劫,大师父既是老禅师门下,如何还和白莲教余孽为伍?”
清净和尚厉笑道:“老禅师久已不问尘事,咒钵寺原是白莲教的主院,现在明白了吧?”
他森寒目光,徐徐掠过七人,又道:“好了,贫僧还有事去,此处不能多留,诸位檀樾,也该早些上路了。”说话之时,右手已经徐徐举了起来。
仲子和喝道:“且慢,你可是要和仲某动手吗?”
清净和尚道:“你们每个人接得下贫僧一掌,贫僧立时跺跺脚就走。”
仲子和回过头去,似是侦求大家的意见,却朝六人暗暗使了一个眼色,一面接口道:“大师父说了可算?”
清净和尚道:“当然。”
仲子和道:“那好,那就由仲某先来领教你的一掌。”他方才和大家使的眼色,就是告诉大家,清净和尚只有一个人现身,自己这边,利在速战速决,最好一举克敌,要大家准备。当然万天声等六人全是老江湖了,他的心意,自然全能会意。
清净和尚既已看出他们七人全部中了毒烟,已是强弩之末,如何会放在他心上,口中沉笑一声:“好,你就第一个上路吧。”右手使举,一掌朝仲子和当胸击来。
仲子和早已有掌当胸而立,看他发掌,立即迎击出去。他身后六人也早已准备妥当,在他掌势要发未发之际,一个接一个把手掌按向前面一人的后心,他们要等到此际才出手,就是为了怕被清净和尚发觉。这一刹那,六人凝聚的一身功力,迅疾汇集到仲子和的身上,由仲子和的右掌发出。
这七个人,虽然每人虽剩下三成功力,但七个人加起来,就有二十一成,比起平时一个人的功力。还增加了一倍有奇,这一记掌力,岂间小可?何况仲子和这一掌,使出来的乃是少林寺的「金刚掌」。
一道浑厚无伦的掌力,从仲子和掌心发出,当真是石破天的一击,清净和尚做梦也想不到对方还会有如此一着,等到发觉不对,已经迟了,只感轰然一声,胸口如中千斤巨石,顿时天旋地转,一个人立被震得两眼发黑,脚下登登的连退了五六步之多。
七人之中,逢天游排在最后一名,眼看仲子和一击得手,立即大笑一声道:“要得。”这「要得」二字乃是大家约定的暗号,就是要大家快把真力传给他。
因为他是最后一名,仲子和等六人听到他的暗号,只要每个人身向后转,伸出手去,就可抵上每个人的后心,最后由罗天义把右手朝逢天游后心一抵,六人的功力就一下转到他身上了。这是十分快速之事,清净和尚刚被震迟到第五步,双脚还未站稳,逢天游一声不作,手中阔剑使了一记「穿云射月」,一柄阔剑扬手飞出,化作一道丈许长的匹练,朝清净和尚当胸激射过去。
这道匹练含蕴了七人二十一成功力,自然奇速无比,快逾闪电,清净和尚已被七人二十一成功力的一记「金刚掌」震伤内腑,脚未站稳,剑光已穿胸射过,一念轻敌,连哼声都来不及出口,人已往后倒去,被阔剑钉在地上。
逢天游大笑一声道:“大功告成。
万天声低声道:“他们又来了。”大家举目看去,果见二十丈外,正有二三十条人影,迅速朝自己等人包围上来。这些人正是方才退走的公孙轩、缪千里所率领的三十六名铁卫武士。
原来他们早已跟着清净和尚而来,敢情他们退走之时,遇上了清净和尚,因劳师动众,无功而退,还被清净和尚训斥了一顿,结果他自己夸下海口,要他们只管等着瞧,凭他一个人就可以把仲子和等七人送上西天,所以公孙轩等人只好在二十丈外停了下来。
现在清净和尚不但没把七人送上西天,他自己却先去了极乐世界,因为他的身份,高过公孙轩、缪千里二人,此时眼看清净和尚被杀,他们担待不起,只好率同铁卫武士冲上来了。逢天游大笑道:“这样正好,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杀一个。”口中说着,人已一跃而起,迅快的收回阔剑,七个人依然列成了七星方位,静待应战。
首先冲上来的是公孙轩和缪千里,一个摺扇当胸,一翻一覆,锋利如刀,一个太极牌又厚又重,阉开生风,来势十分凶猛。万天声大笑一声:“公孙轩,万某等你多时了。”挥剑迎了上去。
宋德生仗剑站在右首,大声喝道:“缪千里,老夫在这里,你过来试我几剑。”
公孙轩和缪千里攻上之际,三十六名铁卫武士也及时围了上来,但仲子和等七人所列的七星方位,这是早就相度好的地形,他们背后是两棵交柯大树,树身粗得要几人合抱。两组人只要挡住前面敌人,就可无后顾之忧,是以三十六名铁卫武士纵然围了上来,也没有他们用武之地。
万天声敌住公孙轩,一柄长剑展开黄山世家「万流归宗剑法」,再加他们四人所汇集的功力,就有十二成之多,剑光宛如长江大河,声势极壮。
公孙轩和他动上手之后,才发现万天声屹立不移,施展剑法,却始终没有施展身法,原来他身后的李瘦石伸出左掌抵住他后心,李瘦石的身后是毕友三,毕友三的身后是逢天游,他们果然中了毒烟,才要合四人之力和自己动手。
他虽然有此发现,但万天声剑势凌厉,压力奇重,自己一柄摺扇别说抢攻,几乎连挡都挡不住,逞论把对方逼开了。这一情势,自然无法支持多久,公孙轩口中阴笑一声,左手扬处,五指箕张,突然凌空抓来。他使出来的乃是阴山派的一记「七阴爪」,刹那之间,阴气大盛,令人顿有阴森之感。
万天声身为黄山万松山庄庄主,家学渊源,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他使的是「七阴爪」,口中大笑一声,左手同时抬起,朝前推出。他这一记使的是「霹雳掌」,还是他尊翁昔年从天雷门学来的绝世神功。「霹雳掌」只是一种强劲震力,它不是攻敌的掌功,而是专门对付敌人攻来掌力之用,任何劈空掌,隔山打虎掌一类凝聚的掌力,「霹雳掌」都能把它一举击散。
万天声也不知道这一记「霹雳掌」对「七阴爪」管不管用?但他却以全力击出,因此这一掌的震力,自是相当强劲,一团掌风,就像铁锤般朝「七阴爪」上撞击过去。
公孙轩「七阴爪」出手,双方真力还没接触,他已经感到万天声这一记掌力非同寻常,对方是合四人之力的一击,他自然也不敢硬拼。何况他使出「七阴爪」的目的,是因自己以一柄摺扇,无法和万天声凌厉的剑势相抗衡,才以「七阴爪」来缓冲一下,能够一击奏功,自是好好事,否则自己有这一缓冲,也可以缓过手来。
现在既然发现对方击出来的掌力,强劲无匹,就立即一招手,收回「七阴爪」,人也藉机飞快的往后跃退,口中发出一声敞笑,右手摺扇倏地收回,抬腕之间,抽出一柄长剑,朗声道:“万天声,在下只是为了换一下兵刃而已,咱们再在剑上分个高下。”
万天声也及时收回举力,沉哼道:“你早说了,万某一样会等你取出剑来再出手的。”
公孙轩道:“万庄主最好不要借别人之力,咱们两人放手一搏。”
万天声冷哼道:“公孙轩,你说得好听,万某明人不做暗事;不错,咱们确实中了你们龙涎草毒烟,但差幸及时发觉,并无大碍,咱们联手拒敌,情非得已,你要和万某放手一搏,当然可以,那就要等天亮以后,此时咱们功力未复,你如不想乘人之危,不妨先退,到时再来,万某一定奉陪,但据万某猜想,以你公孙轩的为人,是决不肯放过这一机会的。”
“万庄主说对了。”公孙轩深沉一笑道:“在下从不会放过有利的机会。”
万天声冷笑道:“咱们纵然中了毒烟,但对你也未必是有利的机会。”
公孙轩大笑道:“在下所以要换了兵刃,再试上一试。”
万天声从他口气中自可渐渐听得出来,公孙轩若非在剑上有其足以自负的把握,不可能说出如此自负的话来,不觉长剑一振,说道:“好,那你就来试试吧。”
公孙轩沉喝一声:“好。”他缓缓举起剑来,在胸前一阵左右砍劈,舞起一团剑花,突然足尖一点,身形飞纵而起,剑先人后,挟着强烈剑光,飞撞过来。
要知黄山「万流归宗剑法」乃是武林中使剑最快的剑法,据说到了最上乘境界,能在一招之间,劈出九十九剑,万天声也许还没有练到这个境界,但他练了几十年「万流归宗剑法」,对任何快速剑招,自然都能一目了然。
对方挟着一团强烈剑光飞击过来,换了旁人,也许无法应付,因为这团强烈剑光,正以极快的速度凌空劈来,这团剑光就是由十七八道剑影所交织成的。你如果挥剑硬接,只能接住他一剑的话,那么你身上就会连接他十六七剑,但对自己来说,这是他自己送上来的了。
万天声心头暗暗冷笑,右腕一振,手中长剑随着向上洒出。对方来势极快,他发剑也不慢,就在闪电般一接之际,半空中顿时响起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金铁狂鸣。大家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叮叮之声,一共响了一十八下,这也是说两人在这一瞬间,就互相交击了一十八剑。
公孙轩飞撞过来的一团剑光,倏然隐没,这同时,却另有三道剑光像闪电般一闪而没,紧接着只听有人闷哼一声,一团人影像殒星般朝外飞泻出去。原来万天声不但接任了公孙轩的一十八剑,还足足比对方多出三剑,这三剑自是公孙轩的致命伤,这要换了一个人,定就丧命在剑下了,但公孙轩毕竟是阴山高弟,一身功力极为可观。
他这招「十八学士登瀛洲」,原是无人能封架得住,但他遇上的是黄山「万流归宗剑法」,不但一连挡了他一十八剑,最后还多出自己三道剑光,心知要糟。百忙之中,功运左手,使出一记「七阴爪」,硬挡对方剑势,一面吸气后跃,试想「七阴爪」纵然厉害,三支剑光一闪而过,他一只左掌已被齐腕削断。
但他总算逃过一劫,仗着一口真气,倒飞出去一丈开外,落到地上,又迅疾后退了几步,才算站稳,右手长剑往地上一插,腾出右手连点了左臂几处穴道,止住流血,然后右手朝铁卫武士一挥;切齿喝道:“你们还不上去,给我杀。”铁卫武士听总管下达命令,那还待慢,一窝蜂般挥动朴刀,攻了上去。
万天声仰首向天发出一声大笑,嗔目喝道:“武功雷岭已经放过你们,尔等依旧怙恶不悛,那就休怪万某要大开杀戒了。”喝声出口,长剑也跟着急挥出去。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