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艳遇记
内容提要
苟雄双亲乃是长白山上采参客,一日苟雄外出钓鱼,双亲被人惨杀,临死之前,父亲告诉荷雄杀人者乃是独眼刁,苟雄发誓要报仇。
少女金花和金喇叭经过苟雄屋外,苟雄拜金花为师,金喇叭不同意,不过金喇叭让苟雄学着劈柴、喝酒、赌博。
经过金花和金喇叭的特殊调教,苟雄凭着一把柴刀开始闯荡江湖,许多少女被奸杀,作案者雪狼。
苟雄追踪雪狼,在生死边缘,得到金花的有力支持,苟雄血染柴刀,诛杀了独眼刁。
第一章深女冰天捕紫貂
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在冰天雪地,也因为承受的日光,透露出几分暖意。
‘啾啾啾!’
几只小鸟,弹落了枝头上的积雪,一片片的飘落。
一栋埋藏在厚雪下的木屋,开了扇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伸出头向外探看之后,用铁锹铲去门前之积雪,然后悄悄溜出门外。
他脚下穿着厚厚的乌拉,这是‘东北三宝’之一,厚厚的皮毛上衣,敞开着领口,露着结实的肌肉,他手里提着木桶,及一把生锈的大柴刀。
‘阿雄,不要走远了。’
就在他离开木屋时,屋里有一个女人声音喊着。‘阿雄。’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无论姓赵、姓钱、姓孙,姓周、姓吴、姓郑、姓王—…。无论在山东、山西、湖南、湖北、甚至是在香港、台湾。
肯定的说一句,一定有人叫阿雄!
在许许多多的阿雄里,有人默默地、平凡的渡过一生。
但也有不少的阿雄,他们一生中充满了传奇色彩,别人一辈子连做梦都碰不到的事,他可能在一年中遇上好几次。
现在,我们要说的这个人,也姓‘苟’,名字也叫阿雄。
‘老妈,别担心,我就在前边小河上。’
苟雄他应了声,像一头雄健的豹子,纵跃过雪地,向前奔去,对覆盖在雪下的丘陵路径,熟悉得连看也不用看。
这是在长白山上,此山是东北主要山岭,横亘辽、吉,二省东甫部是松花、圆们、鸭绿三江的分水岭。
这三江皆导源于,长白山的高峰之上。
其主峰矗立山脉东端,古名为‘不成山’,又简称‘白山’,海拔三千多公尺,山顶终年积雪,丛林茂密,人迹罕至,绝顶之上有天池。
据说,是古代火山的喷火口。
这条山脉,好似一道高耸巍峨屏障,婉延而又绵长,山中全为原始森林,里面陷藏着无数珍奇异兽。
东北人视这道山脉为‘宝山’,经常谈论着有关山脉中古老的传说。
苟雄丰盈雪的山角,直奔过去,停留在一块平坦的雪地上.把水桶放在一边,用铁锹开始挖地上的冰。’
良久,苟雄挖起一块冰屑。
他脱下皮毛的上衣,头上冒着蒸蒸的汗珠,袖子挽得高高的,看起来浑身是劲儿。
苟雄挖得很深,下边是冰,似乎大地的深处,除了冰以外.没其他的东西。
他不断往下挖着,一下下了没有偷懒。
‘咚!’的一声。
忽然,从冰下激起水花。
‘嘿嘿!’
苟雄咧开了大嘴,兴奋、喜悦的笑了。
他从冰下打一桶水上来,洗洗额角上的汗水,众口袋里掏出钓鱼的线,含笑的装上饵,小心的垂进冰下的溪水里,充满希望的期待着。
一次又一次,他满怀兴奋提起的钓线。
可是,一次又一次,带给他同样的失望。
‘哇操!真是衰!(倒霉)!’
连饵也被吃光了,苟雄又装上,他微笑的脸上充份显示出信心。
‘哟呵…’
终于,他惊喜的叫起来,细细的线,钓起了一条约一尺来长的鲤鱼。
鲤鱼在冰床上跳着,苟雄傻傻的笑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那条挣扎的鲤鱼。
‘哇操,赞!’
他立刻取下鲤鱼,重新装上饵,要垂下冰洞时,忽然笑不出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嘀哒,嘀哒……之声。’
苟雄惊惶的眼神,不住的向四周打量着。
是一种声音惊动了他!
这种声音,在冰雪的山林里是稀有的,苟雄却分辨得出来,是马蹄的铁,踏着清脆的冰地的声响。
‘嘀哒,嘀哒…’
啼声越来越近,苟雄不由站起身来。
一箭远的山头上,出现了三条人影,他们正策马急奔,马鼻孔里喘着白白的雾气。
三个人向葡雄望着,驰马从山头奔下来。
瞬间,他们已经到了河岸边。
苟雄手里拉着钓鱼的线,用脚踏着钓上来的那条鱼,惊疑的望着三名马上客。
一外独眼的魁梧汉,摘下头上的四块瓦帽子,扇着风,向葡雄问道:‘小兄弟,这里就是白头山麓吧?’
苟雄不答反问道:‘我们要找谁?’
他看到独眼汉,满腮的虬髯,一脸的凶相,心里直犯前哈,眼睛不禁朝地上铁锹看。
哇操!万一有什么,就给他一铁锹。
独眼汉子回答道:‘我们是来采参的。’
苟雄这才道:‘采参的有很多家,我们找那一家?’
‘听说他姓“苟”。’
苟雄怀疑道:‘苟什么?’
‘苟旦!’
苟雄打量着三个人,昂首答道:‘那是我老爸,我们找他干什么?’
独眼汉子朝一个瘦鬼,说道:‘马猴,你来告诉他!’
瘦鬼就了税嘴唇,向苟雄解释道:‘小朋友,咱们是参得来8的,听说你老爸这趟采到“棒锤”了,怕他开春出手给别人,特意来给他订货的。,’
他说话的声音又粗又哑。
人参、貂皮、乌拉草,是‘东北三宝’。
而三宝中的人参,以全世界而言,吉林省山脉中生产者为最佳。
日本、韩国、南美州等处所产,那此我国吉林省要逊色许多。
‘人参’是一种草本植物,生长于深山丛林之中,它在所有的植物当中,是最富于滋补的一种,吃了它虽然不能起死回生,可是却能延年益寿。
东北每植开春时切,入山参的人成群结伙,这是一椿发大财的勾当。
关于,东北人入山采参的奇谈很多,通常入山采参者,多是空手而归,真能采到‘人参’的寥寥无几。
成熟了的‘人参’是全身、全须,全叶、全技,真就像一个人形般,十分昂贵,当地人都称它叫‘棒锤’。
苟雄见过不少的参的人前来订货,不过,都出不到价钱,据他老爷说,这趟采到‘棒锤’,可以卖很高的价钱。
‘多高啊?’
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老爸。
苟旦打心底得意的笑着,告诉他:‘阿雄,这一趟下了白头山,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到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来吃苦受罪了。’
他希望这三个人,是出得起价钱的凯子。
苟雄转身一指,道:‘拐过了那边,有一栋小木屋就是啦!’
马猴哈喝另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的汉子,道:‘黑狗,你的鼻子管用,你走在前面给当家的带路。’
苟雄鸡婆说道:‘雪下有山沟,顺着我的脚印走,包你们安然找到小木屋。’
黑狗‘哈哈’大笑,开怀道:。“小朋友,忙你的吧!我来白头山采参时,你还没有出娘胎呢!’
‘嘀哒,嘀哒……’
言讫,他驰马而去。
那爽朗的笑声,还回荡在空旷的山野里。
‘哇操,我右眼皮怎么跳起来了?’
直到看不见三个人的影子,他心里忽然不安起来,那三个人的容貌、举止,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哇操,不行,我得赶回去瞧瞧!’
苟雄要立刻赶回去,他拉起垂在冰河下的钓钩。
忽然,手上感到沉甸的,一种有力的挣扎,很快震憾了他的心。
‘哇操又钓到!’
他拉起第二条鱼,比那条鲤鱼还要肥壮。
登时,忘记了那三名参客的事。
银白色的雪,覆盖了整个大地。
阳光带给人温暖,也带给人生气。
苟旦站在木屋门口,晒着温暖的太用。届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采参者最高兴的梦想。他现在已经实现了。
苟旦不会轻易脱手,因为那一只棒锤,是他们一家的希望。
他知道棒锤若拿到‘长春’去。知名的参行,都会来找他收购。
因此,苟量不想在这里脱手,反正已经苦过几十年,又何必在乎到明春呢?
‘嘀哒,嘀哒……’
三匹马向木屋前下马,独眼汉子扬声道:‘喂!你就是苟旦苟爷吗?’
苟旦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独眼汉回答道:‘我们是参行来的,这趟路真是苦,进去说吧!先弄碗水来喝喝呀!’
他们三个人反客为主的不请自入。
苟旦也跟着进去,又问:‘我们是收买参的?’
独眼汉子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沉声说道:‘不买!我们从来不买任何东西,我来替你引见引见,马猴黑狗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
苟旦见他们说话,根本不像生意中人,心里有点不高兴。
‘那你呢?’
‘独眼刁。’
‘嘎!独眼刁。’
苟旦曾去过长春,虽然没遇上,却也听说过,胡匪里头有那么一个独眼刁。
‘久仰大名!不过,我做这个辛苦买卖,没有各位要的东西。’
‘谁说没有?’
苟旦怯惧的说道:‘你们知道,冰天雪地里不出参。’
独眼刁摸摸腮胡子,道:‘我们不出参。’
苟旦不解的问道:‘不要参,你们要什么呢?’
独眼刁笑答道:‘要你的采参图。’
‘嘎!’
苟旦神色惊惶的,望向屋顶的墙角,独眼刁暗中已注意到。
‘哼!’他不由冷冷一笑,道:‘我看还是我自己拿吧!别劳驾你老大了。’
言讫,独眼刁往墙角里走。
苟旦既愤怒,又惊惶的喝道:‘你想干什么?’
‘乒乒乓乓!’
他赶上去拦阻,被黑狗伸手扯着,轻轻一带,摔在屋角里,撞倒了屋里的桌椅。
‘哎……哟!’
他要挣扎爬起时,马猴、黑狗已经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阿雄他爹,你在做什么呀?’
苟旦的妻子被这阵响声,惊吓得从屋后的小门,慌慌张张的冲进来。
一看此景,她惊得呆住了!
独眼刁取出那张采参图,展开一看,得意的放声狂笑。
‘哈哈。。’
‘强盗、土匪……’
苟旦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抢,黑狗挥刀自他身后砍去。
‘啊!’
苟旦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他的妻子扑上去,放声喊道:‘阿雄,快来呀!你爹被人杀了......’
马猴去搂住那女人,捂着她的嘴,阻止她喊出声。
可是,她见到自己的丈夫,倒地血泊里,像发了疯似的,谁又能拦阻得了?
马猴把她推倒在地,用手掀起衣角,‘咧’的一声,她感觉肚兜被撕裂。
‘杀了我,杀了我……’
那女人大叫。
马猴一面脱她裤子,一面色眼淫笑道:‘别催呀!我会“杀”你的,嘻嘻……
’
她的双手及双脚,被压得无法动弹,仅能的是摇头喊叫。
‘不不要……’
丈夫已遭到杀害,自己又将遭辱,此刻的她,整个人都快疯了。
如果不是儿子还在,她一定会咬舌自尽。
‘阿雄,阿雄……,,她高喊儿子的名字。
可惜的是,儿子还未回来。
这时,两支长又的手掌,紧紧攀附在两团乳浑圆的乳房上,死命的左搓右揉着。
‘熬’
她张口呼叫着,也不知道是痛是爽?
马猴的身子一弓,硬挺挺的老二,朝着她胯下顶进去。
‘马猴,加油啊!’
旁边有人乐道,她直觉得有根铁棒,戮进自己的体内,由于没有前奏,这滋味不怎么好受!
可是马猴却不管,不停的在抽送老二。
‘一、二、三、四…’
哇操!
在过份了。
旁边的那两人,竟替马猴打起数。
‘你这土匪……呜呜……’
‘哈哈。。,’
马猴的手在她乳房上,一会儿揉,一会儿又压,同时也用嘴去吸。
吸、吮、拉、扯,好像要把奶头拉掉。
真把那女人的乳房,折腾得像山东人,吃得特大号的馒头一般。
她既酥又订且痒,但毕竟痛苦胜过一切。
马猴一口气干了七八十下。
‘换我来!’
黑狗见他泄了,自告奋勇的接手。
他把那女人的双腿,扛在自己的肩上,再将老二狠狠插进妙洞!
‘啊。。’
黑狗太久没吃肉,所以并不懂得怜香惜工。
干得她又红又肿,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加油,加油啊!’
耳畔的声音,她觉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了,直到什么也听不见,…..‘红姑娘子结大桃,老鼠背着大猩猫,蚊子下个天鹅蛋,打破了,官来验,吹行锣,打喇叭,鞍子背到牛尾巴。’
苟雄提着一桶水,两条肥鱼,欢欣雀跃的回来。
他现在的喜悦,不亚开他爹几十年前,第一次采到棒锤。
在这冰天雪地里,能吃到这样鲜美的鱼,的确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他和他爹同样的高兴,所不同的只是,他爹的高兴藏在心底,他的高兴堆在脸上。
‘老妈,老妈!’
人还没到,他老远的高声呼喊着。
苟雄奔跃到木屋前,方才觉得诧异,为什么寂静得这样可怕?
他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来过三个人,心底禁不住一惊,放声狂叫:‘老爸,老爸……’
木屋里没有回响。
‘砰!’
寂静冲激到他心底深处,他突然扔下水桶,任水满地的流,鱼也掉出满地乱跳。
苟雄三脚并成两步,飞也似奔了进屋。
‘哇操!’
一片血液,进入他的眼帘,苟雄怔住了!
。“老妈!’
他扔下手中铁锹,疯狂的冲到母亲身边,他娘早已气绝了,两腿张开着,地上一滩腥臭液体。
‘老妈,您醒醒,醒醒啊!’
他声嘶力竭呐喊,可惜其母毫无反应。
苟雄失望抬眼,又看到倒在近处的老爸,他爬了过去,悲痛欲绝的喊着:‘老爸!’
苟旦趴在地上,是被一刀砍死的。
‘呜呜…’
他跪在地上,泪涌如泉,望着父母的尸体。
突然,他发现父亲的嘴唇,在微微的颤动,似乎在说什么,他又兴起一线希望。
苟雄手脚并用,爬过去伏在他身边,喊着:‘老爸,老爸!’
苟旦无力的回答,并睁开自己的眼,嘴唇仍在颤动。
苟雄会意的把耳朵贴上去,吃力的听出来了,苟旦断断续续的说道:‘是独眼……独眼刁所干的!’
‘独眼刁干的?’苟雄又问了一次。
苟旦勉强点点头。
苟雄忿恨的问:‘哇操,我们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苟旦来不及回答,却含恨‘嗝屁’了。
苟雄茫然的怔在屋里。
他不知道独眼习是何人?他不也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以前,也来过参行的人,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天为什么发生不幸?
忽然,他又想起那三个人。
独眼刁,那个长满腮胡子的人。
马猴,是那干瘦的老头。
而那黑狗呢?必是皮肤黝黑的中年。
‘他们?’
苟雄第一眼看到他们,就留下邪恶的印像。
他不由想起‘采参图’,那是他老爸在各处寻到的参,加了苟家的记号,依照采参的规矩,就是他们的了,直等到开春解冻,再按照那图去挖取。
那张图藏在屋角梁眼里。
他忙跑过去寻找,空空的,采参图已经失踪。
其实,苟雄只是想证实,早料到采参图不见了。
因为,塞梁眼的红砖掉在地上。
‘哇操!是他们没错!’
他忿恨的捡起锈的柴刀,飞快冲出门外,清晰的在屋后的雪地上,留下一片马啼踏过的痕迹。
他们那三个人,是走山后的小径走的。
苟雄迈开脚步,奋身跟着蹄痕追了下去。
‘呼……呼……哇操’”追出了一里多路,仍然不见踪影,他扭喘如牛。
一想起遇害的父母,尚未埋葬,他的两眼就昌出仇恨的火花。
‘不管他们跑到那里,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他回身走向木屋,不时回顾着,看着深深的马蹄痕迹。
天慢慢黑了下来了。
苟雄赶了半天的山路,心里怔怀着深仇大恨,虽然记忆了疲乏,但是饥肠糟糟却受不了。
而且,黑夜在雪地里行走,非常容易失叶。
尽管他心中焦虑,却不愿意冒这个险。
因为,一旦自己嗝屁,这笔血债就夫人去讨了。
转过山拗,出现猎户的石室。
冬来之后都是空的,他曾经来过几次,虽然已是黑夜,白皓皓的雪映着大地,很远就可以看到石室。
苟雄在石室前停下来,撬开石室的锁,室里要比外边暖和得多。
这时他才想起,临时忽略一椿大事,就是忘记带干粮。
‘唉!’
苟雄不由叹了口气,人在过份悲伤时,总是会顾此失彼的。
他先掩上了房门,寻找一下,好佳在屋里虽没留下吃的,却还有火种有干柴,可以生起火来取暖。
‘咕噜,咕噜…。’’
苟雄生起火后,身子暖和起来,肚子反而更饿了。
他找到一把茶壶,出去弄了壶冰雪,放在火上想要把它烧开,喝点开水,也许能稍微止住饥饿。
‘嘀哒,嘀哒—…’正当水壶响的时候,意外传来马蹄声。
数匹马的凌乱蹄声,带给了苟雄希望,他暗忖:‘难道是那三个家伙,也走到这里了?这可真叫冤家路窄啊!’
‘啪啪啪…..’
蹄声近了,有人在室外下马,脚步声朝着石室步过了来。
苟雄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他跃身到旧木橱后面,手里握着那把生锈柴刀,胸膛燃烧着复仇的火,一双眼睛死盯着石室掩住的两扇门。
‘呀!’
石室的门,徐徐的被人推开了,火光映着进来的人,瘦小的身影,他的帽尚压得很压,看不出整个面貌,只能看到他那棱线分明的嘴唇。
苟雄不认识他,她没有任何的印像。
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这人不是自己的仇人。
那人打量屋里一眼,背着苟雄在火边坐下来。
壶里的水开了,他仿佛在自己家里一样。
先从桌上拿起碗,倒了一碗光放下肩上的塔裢袋,取出一块干粮,泡在开水里,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哇操!’
苟雄看得直流口水,刺激得他越发难受,肚子里的饥肠叫得更响。
他忍不住的悄悄走出,蹑着脚到那人身后,把生锈柴刀一横,陡然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哇操!不要动,动我就杀了你!’
那人微微一怔,从容的道:‘你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清脆而细柔,足以消除一切的敌意。
当然,苟雄也不例外。
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敌意,激动的声音,平静下来,道:‘把干粮给我吃!’
那人背着身子,把手里的干粮递给苟雄。
苟雄接过了干粮,那人把腾也手,轻轻的推开苟雄柴刀,说道:‘这种刀杀不了人。’
‘哇操!’苟雄傻笑道:‘我本来就不想杀你。’
那人轻轻的一笑,仍然没有回头看苟雄,柔声道:‘不过,你既然拿着刀,就不能不防着别人要杀你。’
他说话时,陡然回手一震,把苟雄震得立身稳,向后直退,终于靠在木棍上。
那人就坐的身势,旋身后撤,借回身之势,扬手寒光一片飞出。
‘琳琳…’
他扔出六支飞嫖,同时钉在葡雄身旁,把苟雄牢牢的,十字钉在木橱上,动也无法动一下。
苟雄惊吓之余,赫然看清楚了那人,长得柳眉樱唇,姿色清秀脱俗,却没有半点男子气,讶然的问道:‘哇操,你,你是女人?’
‘是又怎样?’
那人说着摘下帽子,披下一头乌黑光亮的秀发,嫣然一笑道:‘我是查某,难道不行吗?’
苟雄见她并无恶意,道:‘哇操,你是查某我虽有点意外,但却没有这几支飞像,把我钉在这里,让我吃惊!’
她含笑继续的说:‘我早已告诉你,既然拿着刀,就不能不防别人要杀你。’
苟雄答道:‘我看你也无意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们无怨无仇,我只不过想向你要点吃的东西吃,绝对不想杀害你。
’
‘你叫什么名字?’
‘苟雄。,,话声未了,她忍不住噗扑笑了。
‘吐操,苟雄有什么好笑?’
‘格格,没有啦!’
‘哇操,我懂了!’苟雄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姓苟,是苟且的“苟”,不是猪狗的“狗”。’
‘哦…。。t’她恍然大悟。
‘那你呢中?’
她欣然遭:‘我叫“金花”。’
‘你一个姑娘家,到冰天雪地的山上做什么?’
金花脱下灰色的裘衣,露出了一身大红的紧身短衣,背负长剑,英气逼人道:
‘跟我爹进山来猎貂。’
‘哦!’
苟雄应了一声,哀伤的垂下头。
金花关切的问道:‘怎么啦?’
苟雄不禁垂泪回答道:‘我老爸、老妈今天不幸遇害,我是来追寻仇家的;现在,却被你用飞嫖钉在这里,看来我老爸、老妈的仇,报不了。’
金花敛住笑容,一步步走过去,拔下飞嫖,说道:‘苟雄!
如果不是我把你钉在这哩,你老爸、老妈的仇,才真的就报不了了。’
苟雄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为什么?’
她上前拔下飞镖。
‘就凭你这点本事,想寻仇,除非把仇家绑好,否则,你只有送死的份,你知道仇家是谁吗?’
‘独眼刁。’
金花道:‘他是“胡匪”里最凶残的一个。’
苟雄追问道:‘会武功?’
金花笑着道:‘足够收拾你了。’
语毕,她扔一块干粮给苟雄。
‘这个给你吃吧!’
第一次出道就失风,是不吉利的。’
苟雄接过了干粮,两个人围着火坐下来。
金花的俏脸被火映得红红的,越看越美,苟雄不由看傻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道:‘你这样看人什么?’
苟雄忽然起身,正色问道:‘你知道独眼刁?’
‘当然知道!’
却不知道,苟雄的用意何在?
苟雄又问道:‘他的武功比你强吗?’
金花笑着回答道:‘可惜,不是我要找他报仇,如果是我,八成他是死定了!
’
‘笃!’的一声。
苟雄闻言后,双膝一曲,立刻跪在她面前。
金花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拜你为师。’
他神情十分认真,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金花险此笑了出来,拉他说道:‘你别跪在地上,起来说话好不好?’
苟雄坚持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金花想了一想,道:‘好吧!我问你,你今年凡岁啦?’
‘十七岁又一个月。’
金花反问道:‘你知道我几岁吗?’
苟雄摇摇头。
金花道:‘明天我才十六岁。’
苟雄连磕三个头,恭敬道:‘弟子先跟师父拜寿。’
他严肃令人不能不相信他的真诚。
金花又‘噗’笑出声来,说道:‘你听说过,十六岁的师父,收十七岁的徒弟吗?’
‘有!’
‘说来听听!’
苟雄正经说道:‘就是你和我。’
‘别瞎胡闹,赶快起来吧广苟雄认真的道:‘你不答应收我做徒弟,我是死也不会起来的。’
‘当真?’
金花被他的诚心所感动。
苟雄颔首道:‘嗯!’
金花沉思之后,慨然回答道:‘好吧!’
苟雄欣喜道:‘你答应了?’
金花摇着手,说道:‘我可没有说答应你什么,不过看在你一片赤诚之意,我可以找一个人给你,你拜他做师父,他武功比我强十倍。’
‘那人是谁?’苟雄焦急的问。
金花吃着干粮,喝着开水,道:‘起来等着吧,一会儿他就会到。’
苟雄不言不语,还是跪在那里。
金花催道:‘起来呀!跪上露了。’
苟雄呐呐的道:‘既一会儿就到,我还是跪着等好了,这叫做、…。。哇操…
。。’
他搔头,皱着眉想下一句话。
金花等得不耐烦,忙问道:‘叫做什么?你快说出来呀!’
‘叫做……’他想了半天,忽然兴奋的道:‘这叫做“不到黄河不死心”。’
金花忍不住外一笑,吃在嘴里的东西,全都喷出来了。
‘呀!’
屋门忽然开了,一个健朗的老者,矮矮的身材,短短的胡须,出现在屋子门口。
他那双眼睛,放射着炯炯的神光,爽朗的向金花说道:‘阿花,天儿这么冷,你怎么把牲口扔在外边,存心要冻死它呀!’
老者说话的声音,就跟支喇叭似的。
金花站起身道:‘我也是刚到。’
老者把冷厉的眼神,投到跪在地上苟雄的身上,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花笑盈盈的道:‘爹,这是椿大喜事。’
‘什么大喜事?’
金花的小嘴一呶,说道:‘爹,他要拜您为师,您要收弟子啦!这不是椿大喜事吗?’
老者严肃的道:‘胡闹!那个不知道,我“金喇叭”从来不收徒弟!’
金花接口说道:‘我早告诉他是胡闹,可是他偏偏不信。’
金喇叭仔细打量着苟雄,然后问金花道:‘这小子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叫做“苟雄”。’金花双手一摊道:‘可不是我认识他,是他的这把刀找上我的。’
说完,她踢着丢在地上,她一把生锈的柴刀。
金喇叭掩上屋门,坐下来问苟雄道:‘小伙子,有什么话起来说。’
苟雄坚持的道:‘您不收我做徒弟,我宁死也不会起来的。’
他的态度很坚决。
金喇叭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你就跪着讲吧!怎么回事?’
金花抢道:‘快!说给我爹听听。’
‘是!’
苟雄把自己的遭遇,细说了一遍,捡起那把生锈的柴刀,狠狠的说道:‘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打到他们,为死去的老爸老妈报仇。’
‘起来答话。’
金喇叭说话的语气,含蓄着无限威严,使苟雄失去反抗意志,徐徐的站起来,完全慑服在对方的神威之下。
金喇叭沉声向他道:‘你第一件要学的,不是武功,而是要站起来,在作何地方、在任何人面前,都要两腿有力,稳稳的站住。’
苟雄恭谨的应着:‘是。’
金喇叭坦诚的说道:‘小伙子,你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你的雄心值得赞扬,你的孝心也很可佩,不过,我要告诉你,我还是不能收你做徒弟。’
苟雄又要跪下。
金喇叭厉声道:‘阿难,你又忘记了,第一件要学的事啦?’
‘是!’
他重新站好,注视着金喇叭。
金喇叭慢倏斯理说道:‘你第二件要学的,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先保住命,你立志报父母之仇是没错,但是不能先丢了性命。’
‘哇操,你们把我当疯子!’
苟雄大叫着跳起来,倒把金喇叭父女吓了一跳!
金花领司着他那可笑的神情,道:‘喂,苟雄,你在发什么神经呀?’
苟雄跳着道:‘那要问你们呀!’
‘问我们干什么?’金花一脸有解状。
苟雄挥着结实的手臂,气呼呼的说道:‘哇操,我要去追寻仇家,为老爸、老妈报仇,你们说我没有本事;我要拜你做师父,你们又不收我这徒弟,我要找他们一拼,你们又叫我不要去送死,那到底要我怎么办?’
金喇叭看着苟雄发飓,暗自好笑,望着金花说道:‘这小伙子是埋怨我们?’
金花道:‘他说得也有道理。’
金喇叭走过去,拍着苟雄的肩膀,说道:‘傻小子,出去把牲口带进来。’
苟雄欣喜道:‘你答应收我做徒弟啦?’
金喇叭立刻绷起脸,严肃的说道:‘门都没有!不过,我答应让你跟在我身边,直到我认为,你有能力找独眼刁。’
苟雄楞楞的望着金喇叭。
而金花却高兴道:‘苟雄,还不快谢谢我爹。’
苟雄一剃鼻,说道:‘哇操,不收我做徒弟,一只是跟在他身边,在什么好谢的。’
金花解释道。‘别不知好歹,能跟在我爹身边的,除了我之外,你还是第一个呢!’
高耸陡峭的山坡,漫天风雪,地上积着厚厚的雪,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
金喇叭、金花、苟雄三个人,在风雪中艰辛走着,每人的旧中穿着条绳子,互相连系着,雪足有尺余深,人只一踏在雪上,大半条腿就埋了进去。
天气虽然酷寒,但他们却信心十足!
晌午时分,三个人穿过密林,来到一处悬崖下面。
金喇叭回首道:‘各自小心啦,摔死了我不负责。’
‘哇操,真狠广苟雄暗骂一声,苟雄只‘哦”了声。
还是由金喇叭在前,金花居中,苟雄则殿在后。
他们一直向上爬,越爬越高,下面的深谷也越来越深了,是举头红日近,回首看云低,只要一个不慎,掉下去就会粉身在骨。
‘啊!’
突然,意外发生了,苟雄的脚下一滑,凌空摔了下去。
‘哇操,救命啊……我的大仇未报,还不能死呀!’
好住在,身上有绳子系着,不致马上粉身碎骨。
但是因为跌下力猛,连金花也拉下去,两个人挂在空中,面只有金喇叭一个人支撑着。
‘爹,我……’金花也很紧张。
金喇叭沉着说道:‘别乱动,爹会拉你们上来。’
苟雄和金花两个人,少说也有一百多斤,全靠金喇叭一人支持。
尤其,是站在悬崖上,脚下跌的是山石,手抓着的也是石头,更加倍感吃力,也好在这样,才救回两条小性命。
‘幸好,不然,就十七两翘翘了(死)!’
几经艰苦,金花和苟雄才以打秋千方式,荡回了崖上。
金花责备道:‘苟雄,你差一点害死我!’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
三个人坐在树下,休息了片刻,才继续爬上去。
一望无际雪原,不知那里才是尽头?
他们依旧向前走,金花忽然叫道:‘爹,你快看!’金花闻言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团紫茸茸的东西,迅速奔过了雪原。
‘紫貂!’他也曾经见过。
金喇叭欣然道:‘丫头,现在看你了!’
‘没问题,老爹!’
金花身子一转,举手就要解衣扣。
这时,她的目光和苟雄恰好撞个着,立刻命令道:‘苟雄,把你的头转过去。
’
苟雄不解问道:‘转过去干什么?’
金花娇喷的道:‘叫你转过去,你就转,问那么多干什么?。”‘转就转,干嘛那么凶?’
言讫,苟雄只好转身,背对着金花父女。
金花还不放心,叮咛道:‘我没有叫你转,你干万不万转约!’
‘你安啦!’
金花这才开始脱衣,她先除去破坎肩,然后根下棉裤,露出军圆的玉腿,跟着解开女挂,全身上下仅剩了肚兜,绿色滚红边的肚兜。
她玲戏的曲线,此刻已暴露无遗!
哇塞!
金花在干什么呀!
这么冷的天气,要作秀,也有能挑这种地主,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连撒泡尿都会变冰。
金花脱光了之后,手拿一张网,飞快往前奔去,到了六、七丈外,放下网子,找个地方平躺下来。
她一动也不动,就像一尊石膏像。
是爱的女神“维纳斯”的雕像。
平躺的金花,正强忍着酷寒。
‘好了没有?’
忽然苟雄开口问道。
‘嘘……’金喇叭压低声音,说道:‘别出声!’
苟雄不敢再吭,睁眼转过了身来,他一看之下,两眼着一点掉下来。
只见金花躺在远处,胸前乳房圆鼓鼓的,恰如一双覆碗,虽然不很大,可是却挺丰满的,顶上有两粒红樱桃。
再往下看,细细腰,微凸的小腹,到达大腿跟部。
稍凸的秘部上,长着一丛疏有致,乌黑发亮的阴毛,和洁白的冰雪,正好成强列的对比!
‘天寿,这么漂亮!’苟雄不由赞叹起来。
他身上的血液,慢慢地开始沸腾。
斯时,一只只紫貂,迅速的奔向金花。
苟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在‘貂’,不是在搞牛肉秀。
‘貂’这种动物,别处皆无,只产在东北,它的体形似‘鼬’
长约二尺五寸,毛色黄黑,也有黄黑中带紫的。
嘴生得尖尖的,两边有长须,但四肢较短,可是前肢短于后肢。
日常据息在森林中,昼伏夜出,捕食林中的鸟鼠等类。
它的毛皮极其珍贵,制皮袄穿在身上轻暖至极,所以有一句俗话是:‘肥马轻裘’,这就是说皮袄越轻越珍贵。
北方到了冬季穿老羊皮的人非常之多,老羊皮也很保暖,可是那套老羊破制成的皮袄,穿在身上就像披挂上一副铁甲,其重无比,行动起来非党笨重,出苦力的人多穿这个。
貂是极善良的动物,遇受寒冰僵之人,倒在大雪地上,必定呼唤自己同伴,伏在受寒身上,令其回暖,但是,人类却利用此点,加以将之捕杀图利。
片刻不到,一群群的紫貂,都聚在金花附近,个个伸长颈子察看究竟。
就在这时候,金花以迅雷及掩耳,撒出了一张巨网。
紫貂发现不对,掉头想要跑之际,可惜已经太迟,巨网将它fi罩住,只有几只侥幸溜了。
‘爹,抓到了,你快来呀!”’
话语未了,金喇叭拿着衣服,早就冲了过去。
金花边忙起身,接过衣服穿起来。
当她穿好时,才发现自己正的前方,苟雄望着她,两眼都已至看呆了。-‘你……呜呜……’
苟雄见她哭了,不由惊醒,立即背过了身去。
‘哇操!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金花娇喷喷道:‘你还好意思说,都被你看光了!’
说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冲过去就打。
苟雄给迫得到处跑。
‘哇操,救命啊,救命呛,三八疯女人,要打人啦……’
额穆索,威虎河下的一个小镇。
它位居长白山麓,威虎河的渡口,显行十分热闹,猎户拿下来的皮货,彩参客采下来的参,都在这进行交易。
几百户人家的小镇,婉蜒着东西一里长。
在镇的东边,有一所‘金来客栈’
客栈旁是一座庙,享受着这带善男信女的香火。
于店边的一处宅子,高高的土墙,和着白色的石灰,围着宅里的三合院子,两棵古树高矗人云,这着古老的房屋,看来呈现一片宁静。
三层石阶,一架高高的门楼。
长长的石马台,洁净光亮,一尘也不染。
这是金喇叭的家。
一座空旷的大院子,苟雄在院中站着马步,手里抓着一把树叶,一片片朝十步外的锣筐里去,嘴里不停的哺咕着。
他的神情很不耐烦。
金花悄悄走到他身边,苟雄并没有发觉。
‘啪!’
金花在他背上一拍道:‘吃!苟雄,你越来越有样子啦!’
苟雄回头白她一眼,没有说话,又去蹲着骑马步,掷他手中那些树叶。
金花问道:‘怎么不说话?’
苟雄没好气回答道:‘哇操,我的树叶还没扔完,有个屁好说的?’
金花走到锣筐边一瞧,‘噗噗’一笑道:‘怎么?扔进筐里没有几片嘛!’
苟雄眼睛一翻,说道:‘哇操。你以为这件事,跟小便一样很简单?’
‘简单得不得了!’
说完,她抢过一把树叶,信然含笑,向箩筐撒去,那一把树叶竟像串着线似的,一片接一片全掉进锣筐里。
‘怎么样?’
‘哇操!’苟雄露出笑容说道:‘是,是简单!’
他忽然又敛起笑容,道:‘我真不懂,老爹要天天扔树叶,不知道有什么用?
’
金花问道:‘你不是要报仇吗?’
苟雄回答道:‘没错啊!’
‘哇操,把树叶扔进锣筐,就能够报仇吗?’
金花一笑,说道:‘你怀疑没有用?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界!’
她取过苟雄手里的树叶,目光向院子四周一扫,落在那棵老树上,扬手一撤,‘沙沙’一缕厉风,一把树叶如利刃深人树身。
‘哇操!’苟雄惊讶不已。
金花自信的道:‘如果,那棵树是独眼刁,我想八成他嗝屁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既然这么厉害,我要的努力练才对!’
苟雄又蹲下来,继续仍他的树叶,但却没有再抱怨,精神也陡然提高了。
每有一片树叶扔进箩筐,就像一把利刃,刺中了那独眼刁,苟雄的精神愈加焕发。
烈日当空。
金花在屋里,隔着窗子喊:‘喂,苟雄,歇一会儿,吃饭了。’
‘马上来了。’
他一点也没有动,还在扔他的树叶。
金花走到门口,生气的说道:‘你到底吃不吃?饭菜要冷了,我不等你啦!’
‘好了!’
苟雄很不情愿的,放下手中剩余的树叶,来到屋门口,问道:‘小师父,老沓还没有回来呀?’
金喇叭丛不授徒,他干脆就叫金花‘小师父’
金花回答道:‘他有他的事,你不用替他操心。’
苟雄叫道:‘哇操,那我的事呢?’
‘你有什么事?’
‘报老爸、老妈被杀之仇啊!’
金花不答反问道:‘妈了,你到我家来多久啦?’
‘哇操,快要一年了。’
金花白了他一眼,道:‘那还早,吃过饭陪我去买衣服。’
‘好吧!’苟雄无精打采。
他心里想:‘哇操,这仇那一天才能报?’
第二章师徒俩偷尝禁果
近两年来金花身体变化很大,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最令她惊奇的乳房越来越大,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这此变化,她又不便对父亲说,只好放在心里。
然而金喇叭呢?
闲来无事,不是出去找人下棋,就是到阿公店,和老相好泡在一起。
金花对爹不想回家,也习惯了,叫她最担心的是,全身上下的变化,常使她有种莫名冲动。
当她在洗澡之时,总是望着自己的身子,脑海里迷迷糊糊的。
胸前乳房和以前的完全不同,本来平坦的胸部,也鼓得很大很高,她用手托起乳房,好像两个大馒头似的。
若在妈头上揉一揉,就有种快感,这种舒服,就像电流一样会往下移动,往秘部一摸,就会发生酥痒的滋味。
以前,下面的秘部也会痒,一痒就就往马桶一坐,尿上一泡尿,问题也就解决了!
今天又在痒了!
金花心里暗想:‘这东西怎么受痒,赶快赶去撒泡尿好了!’
她一想到了这些,就坐在马桶上撒尿。
‘嘘’
虽然她尿出来了,可是今天的滋味,和平常不一样,尿了也没有解决问题。
金花觉得十分奇怪,她就站在铜镜前,翘起子大腿,对自己下面仔细一看,想看看秘部那里作怪?
‘哇!
当她把大腿叉开,对着铜镜一看,整个人就怔住了!
原来,在秘部四周的阴毛,长得比以前更密。
‘真是奇怪,怎么跟胡子一样?不晓得会不会长?如果再长的话,那可怎么办?’
这事也不能问父亲,家里又没有女人这怎么办?
唉!
这东南下去看不去想,就就有什么事,金花自己看后,又手手摸,摸得更加痒了起来。
痒得难受就用毛巾,在自己秘部上拍打几下,登时就产生一阵舒服的奇妙的感觉。
金花想这样拍法舒服,那就好好的手几下。
‘哇操,小师父,打扮好没有?’
忽然,屋外传来苟雄的声音。
‘就好了!’
这时候,金花才想起来,要苟雄陪她去买衣服,随便拍了几下,金花飞快奔了出去。
‘走吧!’
锁上门,两人并肩而行。
买衣服的时候,金花嘱咐,苟雄留在店铺外面。
这又为什么呢?
原因是好在买肚兜儿,这种女人内衣,男人怎么可以看?
花了快一个时辰,两人才回到家里。
‘我要去练功了!’
金花开口道:‘苟雄,你别走呀!’
苟雄道:‘哇操,我不去练功,你替我报仇啊?’
‘我换上衣服,你看好不好看,再练也不迟。’
闻言,苟雄不由想起了,她以前捕貂的时候,赤裸裸的玉体,平躺在冰雪上,立刻起了莫名的冲动。
‘好吧,好吧!’
金花欣然转身,就想进自己的卧房,苟雄紧跟在后,她驻足问道:‘在外面等就好,你跟我进去干什么?’
苟雄恳求说道:‘小师父,你长得太漂亮了,就让我看一眼嘛?’
金花一口拒绝道:‘不行!女人的身体,怎么可以随便给人看?’
‘可是,去年捕貂的时候’苟雄坦然的说道:‘哇操,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金花娇喷道:‘既看过了,那你还看?’
苟雄如痴好醉说道:‘就是因为看过了,而且真漂亮,所以我还想再看!’
尽管,金花表面很生气,可是听到漂亮,却是心花朵朵开。
‘好吧!给你看可以,但不准毛手毛脚哟!’
苟雄市即答宿,‘哇操!小师父.你放一百二下个心好了,我绝不会乱来的。
’
他被逗得心痒痒的,苟雄觉得既好玩,又有些值得骄傲。
当下,就转身进屋,把女挂脱了下来。
苟雄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脱衣,一见金花的背部,雪白细嫩,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金花回首看了说道:‘哇操,你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苟雄称许道:‘小师父,你的皮肤真细,是不是常擦貂油保养?只是不知道身材好不好?’
金花翘嘴说道:‘身材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啊?’
苟雄信口胡扯道:‘身材要是好,将来老公才会喜欢。’
‘那你快帮我看看!’金花果然中计。
她马上脱了肚兜,只剩下一件内裤,双手捧着自己的乳房。
苟雄一看她的双乳,还真不小,又白又圆挺在胸前,可惜被她手遮住了。
‘哇操,小师父,她的手不拿开,我怎么看得见?’
金花忧心的道:‘我的手一拿开,怕你会不老实。’
苟雄故意生气道:‘哇操,你太不相信我了广”金花心中暗想:‘他平日满老实的,让他看看,可能还不敢乱来。’
想罢,她把手拿开,那对挺拔的乳房,在胸羊摇晃起来。
苟雄两眼圆睁,差一点没有凸出来。
‘哇操!小师父,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就大发慈悲,让我摸一下吧!’
金花笑着说道:‘看了还想摸,你太得寸进尺了。’
苟雄竟然答道:‘这你不能怪我!因为.你奶子太迷人了!’
金花沉吟了下,才说道:‘就让你摸一下。’
闻言,苟雄迫不及待,上前拦她腰,右手在金花乳房上,轻轻的摸了几下,跟着慢慢揉了起来。
‘唔。’
金花没有想到乳被男人一摸一揉,全身竟会这么舒畅。
苟雄一面摸她乳房,一面低头去吻她,谁知这么一吻,金花所有防线全破。
他们就像通了电,互想紧紧的拥抱,吻了又吻摸了又摸。
金花心中无经的快乐!
苟雄的手中由她上身,一直摸到大腿上。
金花出没有反抗,却将自己的大腿,伸得直直让他抚摸。
苟雄摸到她的小腹下面。
此刻,金花紧张的道:‘苟雄,你怎么摸那话儿?’
‘哇操,让我摸摸嘛!这是我梦寐以求的。’
金花娇喷道:‘早知你这样坏,我就不留你了。’
苟雄当下反驳道:‘谁知我坏了,为了不占你便宜,我的也给你摸好了。’
言讫,他由自己的裤中,掏出硬梆梆的肉棒,再拉她的手来摸。
‘哎哟,什么玩意呀?好可怕哟!’
金花装得很喜伯。
苟雄解释说道:‘哇操,这是我的宝贝,跟那话儿,正好配成一对。
说实在的,金花对男人老二,也非常好奇,记得她有一次,快要天亮的时候,尿急要小解,瞥见父亲的裤当,不知道是什么?把裤当撑得半天高。
原本,想要伸手去摸,却又怕惊动父亲。
如今一团谜,终于得到了解答。
现在,苟雄的肉棒在她手中,又烫又硬,金花捏了捏,又看了看。
金花羞赧笑道:‘这东西怎么这样?又粗又长,还翻了一个大头头?’
苟雄怂恿道:‘把腿支开,我这东西放到你里面去。’
‘你的东西那么大,怎么放得进去?’
‘哇操,没有问题啦!’苟雄低声说道:‘听说,这东西进去后会很爽,不相信你试试看。’
金花犹豫不决的道:‘不……’
苟雄上下其手,摸得她全身酥麻,秘部也淌出了水。
‘哇操,你怎么尿尿了?’
金花否认道:‘你乱说!’
‘你要不信!’苟雄又说道:‘你自己脱下来看看。’
金花迟疑了一下,真的脱了内裤。苟雄立时把金花抱上床。
金花往床一躺,将双腿夹得紧紧的。
‘你要干什么?’
‘插穴啊!’
怀春的金花呢!在好奇的心驱便下,也没拒绝那苟雄。
苟雄站在床边挺着老二,对也小腹下乱顶一阵,顶了半天也没顶进去,反弄得她一身都是动水。
金花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乱顶?插穴就是这样啊?’
‘不是呀!’苟雄连忙解释道:‘我因为太急了,“插穴”是要把老二放到你里面去的。’
金花害羞的道:‘我的那话儿太小了,装不下你的大鸟。’
‘不要紧,我的老二在你穴口上,碰碰也好,不一定要弄进去嘛!’
他们都是第一次,用性器互相摸弄。
虽然都很好奇,但这种事都是人天生的一种本能。
苟雄很想插进去!
可是金花心情一紧张,两腿夹住,他那里插得进去?
苟雄上面弄了很久,也不得其门而入,同时心里又紧张,加上性欲冲动,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插入。
这时,他累得满身大汗不说,龟头也有些痛了,但肉棒还是那么硬。
硬得要以鞭死一条牛。
金花失望说道:‘算了吧!既然没有办法,何必要勉强?’
‘哇操,吹的穴太小了,顶这么久也进不去,等我明天问了别人,再跟你插好了。’
金花一听,马上坐起身,紧张问道。‘你说什么?要去问别人,你要告诉人家,跟我弄过弄不进去?’
‘哇操,我那里有那么笨?’苟雄笑着道:‘我会用方法套的。’
金花柳眉倒竖,警告道:‘你要跟别人说,让我知道了,我会宰了你的。’
苟雄把她抱得紧紧的,对着金花乳房一摸,说着:‘小师父,你的奶子好迷人,我吃一口好吗?’
‘只要你不咬痛我,尽管去吃好了。’
穴插不进去,他只有吸乳房。
苟雄趴在她的胸前,先摸金花的乳房,然后趴下去用舌舔。
金花福寿(乳房)像一颗黄金,嫩红的颜色十分好看!
苟雄舔完换用吸吮。
金花吃吃笑道:‘哎呀,这样吃好来劲,全身都痛快。’
两个福寿被吸了很大,金花又说道:’这一套怪有意思!晚上,我爹要是不加来,我们俩再来玩好不好?’
‘只要小师父高兴,我天天都跟你玩。’
苟雄又俯身吸她福寿,吸得‘喷喷’有声。
‘阿花!’院内传来金喇叭喊声:‘阿雄呢?功夫不练上那摸鱼了?’
‘嘎!糟了,老爹回来了!’
苟雄一把跳下来,弯腰拾起地上衣裤。
金花指着右侧,低声说道:‘快,快从窗户爬出去!’
苟雄穿起了内裤,来不及披衣,像猴子一般,由窗户纵了出去。
‘阿花,阿花,你在那里?’
金花一面穿衣,一面应声道:‘爹,我买了几件新衣服,现在正在试穿,你待一会儿进来。’
‘哦……’
幸好她机灵,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金家的厨房,在西北角,紧跟柴房挨着。
这会儿金花两手是水,正在往外挥苟雄:‘出去,出去!大男人家在厨房,帮不上忙,赶快出去吧!’
她拚命往外推,苟雄没有动,两手抓着她的皓腕,真叫:‘别推,别推,我都快站不住了。’
他们两个人,这么你推我抓,也没有顾忌。
金花皱眉叫道:‘放开我,抓得我疼死了。’
她这一叫,苟雄忙松开手。
金花她没站稳,顺手推势往前一冲,正冲进苟雄怀里。
苟雄忙扶着她说道:‘小心摔着了!’
金花拧身退后,白了他一眼,娇嚷道:‘讨厌,都是你害的啦!’
两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抬手理了理雪发。金花本就动人,这一连串的动作,表情更动人,苟雄都看直了眼。
‘小师父,我可是一番好意,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么多碗盘扔着,怎么好让你一个人洗?“”金花摊开双手道:‘那有什么法子,谁叫我是个妇人。
’
苟雄坦然的说道:‘哇操,别这么查某(女人)的好不好?
查某天生的劳碌命,就该一天到晚,只管洗裳做饭养孩子?’
‘将来我要是娶了牵手(老婆),我就会怜借她,绝不让她一个人,净干这些粗活儿的。’
‘这是你媳妇不干,那怎么着,难道你替她干不成?’
苟雄道:‘当然我干,疼某(老婆)是大丈夫嘛!’
金花皱着眉说道:‘哎哟!你也不害臊,听了让人家笑死。’
‘谁笑?’苟雄傻呼呼道:‘哇操,谁爱笑谁笑,我不在乎,我不怕。’
金花翘着嘴说道:‘那等着瞧吧!将来谁嫁给你谁倒霉,准让人家笑话没用,什么都不会做。’
言讫,拧身就要去洗碗。
苟雄一把拉住她,道:‘小师父,跟你说我来就是我来。’
金花不悦道:‘别这样胡闹,担误了我的事儿。’
‘哇操!’苟雄道:‘小师父,你怕人笑话?’
金花正色道:‘少跟我在这瞎扯蛋!’
‘小师父,算我苟雄说错了,该打,可以了吧厂苟雄说完,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两下。
金花不由笑了,道:‘放开我,不要担误我洗碗。’
苟雄坚持说道:‘哇操,我说了多少遍?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怎么有听没有懂?’
金花目光一凝,问道:‘你真要洗碗?’
苟雄回答道:‘袖子都卷了,哇操,这还有假得了吗?’
金花道:‘好,你洗!’
语毕,解下腰围裙,往苟雄手里一塞,她掉头就要走。
‘哇操!’苟雄忙又拉住她,说道:‘别走啊,帮个忙给我围上。’
金花讥笑道:‘好嘛!连围裙都不会围,还抢着洗碗呢!’
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围裙,给苟雄围上了。
金花也在他后头,绑围格带子。
苟雄说话:‘小师父,别走!在这儿陪我行不行?’
金花诧异道:‘陪你,你不要洗碗吗?那我柞在这里干什么?’
苟雄道:‘是啊!我帮你洗碗,你好意思回房喝茶?’
金花别开脸道:‘你洗个碗,名堂还真不少,还要我人站在这儿,陪你说话,我这是图什么?干脆自己洗好了。’
苟雄满脸陪着笑道:‘哇操,小师父,不要生气嘛!等卞我好好弥补你。’
金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算我衰(倒霉),快点儿洗吧!别让我站得两腿发酥。’苟雄乐道:‘不要紧,等我洗完碗,我帮你马杀鸡!’
金花娇喷说道:‘又来了,再乱说,小心我修理你!’
‘是,是,是!’
苟雄认真的洗起碗来。
金花一边看他洗,一边说道:‘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人洗碗呐!’
苟雄调笑的道:‘哇操,我不但会洗碗,连生小孩也会了。’
‘格格.,,闻言,金花笑得身子乱颤。
苟雄不解的问道:‘你在笑什么啊?牙齿白呀?’
金花接口说道:‘我笑你吹牛,连草稿也不打了。’
‘哇操,此话怎讲?’
金花压低声说道:‘昨个你在我房里,那一件粮事也忘了?’
苟雄连忙解释道:‘哎呀!那是第一次办事,心情难免会紧张,所以有一点小失误,欲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熟能生巧”,不信你再试试。’
‘我又不是东西,叫你试来试去的!’
苟雄恳求道:‘哇操,别这样嘛!’
金花毅然说道:‘卖尿(不行)!’
‘真的?’苟雄又问。
‘嗯!’金花坚决。
(缺41~45页)天有南风了。
成群的晴蜒飞舞着。
虽然是在寒冷的东北,夏天来临之时,还是炎热难当的。
金家还不错,院子里的两棵大树,遮住半院的阴凉。
正午时分。
太阳如火伞的时候,金花往树下的小楼一坐,摇着蒲葵扇,悠闲的向屋里喊:
‘喂!苟雄,可以出来练功了!’
苟雄冒着汗从屋里走出来,懒洋洋的道:‘哇操,刚吃过饭,又要练功啊!’
‘劈柴啊!’
‘小师父,歇一会儿再劈吧!’
金花冷冷的一笑,道:‘就像你这样懒驴似的,还想要去报仇,独眼刁的剑,随时会抵在你致命的地方,他可不会给你歇一会儿的。’
苟雄不耐烦的道:‘好了,别说啦!每晚在一起,一点情份也不讲。’
‘公是公,私是私,最好别扯为一谈。’
他走进屋里去报仇报一捆一尺多长的木柴,放在金花的身边,从背后抽出一把柴刀,蹲在距她十步远的树下。‘开始劈啦!’
金花摇着扇子道:‘蹲到太阳底下去。’
苟雄不高兴说道:‘哇操,为什么一定要蹲在太阳下?在树荫底下还不是一样练功夫。’”‘因为,独眼习不会在树荫下等你。’
‘够了!开口闭口都是独眼刁,以后鸡巴痒,她去找他打炮好了!’
苟雄听这样的话,已经有两年多了,每当他熬不过艰苦,耐不住锻练时,金花就这么警惕他。
他蹲在太阳底下,抹一把头上的汗道:“小师父,你不要提独眼刁,我到这里两年多了,除了和你相干(打炮)舒服外,就是丢树叶,劈柴什么的,老爹何时才教我练功夫?’
‘什么练功夫?’
苟雄老大不高兴说道:‘哇操,我就是要跟老爹练武功的,不练武功,我蹲在你们家做什么?陪你相干温存呀!不练功夫,我老爸、老妈的血仇,怎么去报?’
金花一笑道:‘练武功是很容易的。’
苟雄伸长颈子说道:‘哇操,很容易?我在这里练了两年多,也不知道练什么玩意?’
金花正色道:‘那是你功力不够,功力是要靠苦练的,一旦功力够了,武艺只要经名人一指点。就会豁然开通了。’
‘可是,我急着要去追寻仇家。’
‘苟雄,你得先有把握,不是去送死。’
‘呼!’的一声。
她冷不防的把一根木柴丢了过去,苟雄随手一刀,登时就砍为两段。
金花又接着丢过去第二根,他又熟练的砍为两段。
眨眼之间,金花身边的一捆柴,到了苟雄身边,自然的变成了两堆。
苟雄熟练的又把两捆柴,抱到金花的身边,回到太阳底下,拉起衣衫,揩着头上的汗水。
金花见他热得可怜,道:‘把你那件破衣眼脱下来吧!’
苟雄怔了一下,当真脱了个光脊梁,冲着金花笑眯眯,对她好像有什么暗示。
金花扳着脸不理他。
苟雄无可奈何,揩过汗把衣服扔到一边,抖擞着精神,抢着手里的刀。朗声说道:‘小师父,来吧!看我把独眼刁劈成八大块。‘‘呼!’
金花朝着他扔过一路柴!
苟雄抡刀劈为两半.分别落在身两边.金花又扔过去一根,更有力而且速度更快!
‘霍!’
此刻,苟雄的刀法也更快!
他奋力劈砍的神情,就像面对着杀父母的仇人.独眼刁在拚斗一样。
刹那间,金花身边的柴,都到了葡雄的身边,而且都劈成两半,整整齐齐的分堆在两边。
苟雄的汗水,延着身体如下雨一般。
他那结实的肌肉,日上一层汗水,在阳光下看起来,充份表现出男人的就力。
。
金花芳心一震,她第一次觉得苟雄\,与别人不同,恨不得马上就上床。
‘再来吧!’
苟雄抱起一捆柴,;踏着有力的步子,向金花走过去,她竟痴痴的忘记回答。
‘哇操!’
苟雄放下柴,回到太阳底下,拾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揩一把脸上、身上的汗,捡起刀,立即拉开了架势。
‘小师父,再来!’
金花只冲着他痴痴的笑。
苟雄不曾注意,金喇叭已经推门进入院里,欣慰的望着浑身傻劲的他,满意道:‘够啦!洗把脸准备吃饮吧!’
苟雄回头一瞧,欣喜的说道:‘老爹,你老回来啦!’
金喇叭笑道:‘傻小子,不回来怎么站在这里?’
他转向金花道:‘阿花,快!’
金花跳起身来,笑着说道:‘爹,我知道,把马带进来,是不是?’
‘不是!’
‘不是!’
金花感到很意外,他对父亲的心意、举动,从来就没有猜错I‘是呀!’
苟雄茫然道:‘没听说过,练功夫还要练喝酒,哇操,该不是打“醉拳”吧?
”,金喇叭摇摇头道:‘你和一般人不同,你将来要找的仇人,都在酒鬼色财气之中,你不但要会喝酒,通要能辨酒的好坏,观察酒里有毒无毒?这样才不会活在剑下,死在杯中,知道吗?’
苟雄恭谨道:‘晚辈受教。’
金喇叭诧异道:‘这是谁教你的?’
苟雄道:‘小师父啊!’
金花面露笑容,期待父亲的夸赞。
金喇叭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俗气!’
说完,退自走进屋里。
金花脸蛋一红,叱苟雄道:‘还怔着干什么?快去带马呀?’
‘是!’
他扮了个鬼脸,忙掉头奔出。
金花的母亲早年去世,管理这个家的,是她寡居的姑母,和一个女佣人,所以金花从幼年,就一直跟着金喇叭。
她姑母一向不管外边的事,家里有客人时,吃饭也不和他们同桌。
这天,同桌吃饭的,只有金喇叭父女和苟雄。
酒缸子放在桌上。
金喇叭和苟雄的面前,各放一只大碗。碗里盛酒了酒,他侃佩今向苟雄说道:
‘酒,就是和小人一样,你要是怕它,它就拚命欺你,你要欺负它,它就反而伯了你,懂吗?’
‘哇操!我懂了!’
金喇叭豪气的道:‘跟人饮酒之时,可以输酒量,不能输气势,气势胜,可以凌人,气势落败,难兔遭人其凌。’
‘是。
金喇叭端起碗,道:‘好,先来一碗。’
言讫,他捧碗自饮。
苟雄也毫不迟疑,立刻端起碗拚命的喝。
可是,他只喝半碗,金喇叭已将一碗喝光,把空碗往桌上一放,连声道:‘不成,不成!’
苟雄把剩下的半碗酒放在桌上,不解的问道:‘老爹,什么不成啊?’
金喇叭振振有词,说道:‘这不能怪你,是我没有先跟你说,喝酒要快,喝干点滴不留,这也是气势之一,你总是干在人家前头,人家自然就有败落之感。’
‘是的。’
金喇叭欣然道:‘喝干它再来一碗。’
‘是’”苟雄端起碗一饮而尽缓提起酒坛,又倒酒两碗,向金喇叭说道:‘老爹,再喝一碗吗?’
‘当然!’金喇叭端起碗向他一照,道:‘干杯!’
‘干杯!’苟雄也端起了碗。
金喇叭开始喝的时候,苟雄也开台喝,金喇叭喝完的时候,得意的向苟雄一瞧,苟雄早已喝干了,空碗放在桌子上。
而且,他脸上还带着笑容。
金喇叭翘起大拇指:‘棒!’
金花见状笑了,她拍着苟雄的肩,道:‘苟雄,你喝酒的本事,比练功的天赋要高多了。’
苟雄笑了一笑。
她转向金喇叭说道:‘爹,你瞧怎么样?’
金喇叭欣喜的道:‘好材料!’
‘吟!’的声响。
苟雄突然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然而,他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草木枯黄的大地,带来又一度冰雪地的消息。
微风更回深了寒意,太阳已不像前些日了,给人炎热的照耀,它只留下一打暖意。
苟雄坐在金家南墙外,晒着太阳,大地虽然蒙上了层暖意,却没有驱退他心里的寒意。
‘唉!’
他独自苦闷的紧锁眉头。
苟雄无处发泄,无聊的捡起面前的小石块,放在自己右掌心里,右掌任意一拍。
‘啪!’一声。
小石登时粉碎,然后两手一搓,石粉从两掌缝细细流下,在微风里变作一团烟云,飞扬在他面前。
这时候,金花悄悄的走到他身边。
可是苟雄一点也没有觉察。
金花站在他身边,看他老半天,看透了葡雄的心事。
‘喂!苟雄,什么事情不开心,拿这些无辜的石头来出气?’
苟雄‘唉’的又叹了一声。
金花催道:‘说呀!闷在心里多难过。’
苟雄目光望着远处,自言自语道:‘每到秋天,我就忍不住会难过。’
金花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于是问道:“为什么呢?’
苟雄长叹一声,回答道:‘因为冬天又要来了,我到你家里来了,又要一年了,算起来再有两个多月,我到你们家就三年了。’
‘没错呀!’
金花看透他下边还有话。
果然不出所料。
苟雄沉默一阵道:‘老爹的现在,只是教我教这个,练那个,没有教我真正武功,我父母的大仇,在我心里永远像一块大石头。’
‘就为这个苦闷?’
苟雄不悦道:‘哇操!你觉得我不该苦闷吗?’
金花斩钉截铁道:‘不该厂‘哇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苟雄颇感惊讶!
金花以平常口吻说道:‘我爹不是告诉你,在这里住满三年,你就有本事去报仇了吗?’
‘是呀!小师父,几场大雪之后,就满三年,你知不知道?’
‘你担什么心?还有两个多月。’
苟雄扳着脸孔说道:‘“可是,老爹去敖东城,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
‘我爹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
苟雄生气的道:‘哇操,老爹去敖东城,我跟谁学功夫?’
金花笑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
‘瞎米(什么),你?’
苟雄感到很意外!
‘你看不起我’
苟雄否认的道:‘那倒不至于,我知道你也很有本事;不过,我一直以为,老爹会亲自教我武功。’
金花正色说道:‘他会的!不过,有些事我得先教你。’
‘好!’苟雄忽然高兴起来。
金花不解问道:‘苟雄,捡到元宝了?怎么忽然开心了!’
苟雄说道:‘哇操,有人教,总比空等着好。’
金花生气的白他一眼。
苟雄站起身,凑到金花的旁边,陪着笑道:‘小师父,好要教我那一门武功?
’
金花一怔.问道:‘武功?谁要教你武功?’
‘你不教我武功,孝我什么呢?’
‘赌!’
苟雄整个人怔住了!
他看着金花,金花脸上神情,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你教我赌?’
金花又问道:‘你不相信我会赌?’
苟雄自我解嘲的笑道:‘就算我相信你精于赌博,我却无法本领,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追杀仇家,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学赌。’
‘记得我爹教你喝酒吗?’
苟雄回签道:‘哇操,后脑摔个包,怎么会不记得?’
金花接口道:‘你当然也记得,你要追踪的仇家,都是酒色财气中人。’
‘二!’
金花振振有词说道:‘一个不会赌的人,在家是好人,在酒色财气中,却是少一条腿的被子,懂吗?’
苟雄没有吭声。
金花道:‘走啊。’
忽然,金花驻足转身,笑向葡雄道:‘赌博的功夫,全靠一双手,知道吗?’
苟雄说道:‘知道。’
她把一双玉手,无邪的伸向苟雄,道:‘替我把手暖热。’
苟雄拉着她的手,笑说道:‘伸到我口袋里来。’
他们紧握着手,伸进苟雄的口袋里,一股温馨的暖气,从他们的手直达到他们的周身。
金花紧偎在他身边,慢慢向宅里走。
她内心里泛起一怪离愁:‘他为什么一定要走?’
金喇叭居住的房间,从他离开家,苟雄还没独自进去过,然而,这一次也是金花带着他去的。
窗明几净,一切和金喇叭在家的时候.并没有两样,只是平进那一尘不染的桌子上,今天整整齐齐的,多放了好几个纸包。
‘哇操!’苟雄问道:‘你要教我什么?’
金花含笑道:‘你会赌什么?’
苟雄睁大眼说道:‘赌?我什么都不会,老实说,想到这椿事,还是你提起的。’
‘虽然你这么说,我如果不先露一手给你瞧瞧,你是不会相信,我真的有本事教你赌的!’
‘哇操,我是不相信。’
金花笑说道:‘你很老实!但是,我也并不意外。’
她把大小纸包检视一遍,说道:‘既你什么都不会,¥随意玩一样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些都是新买来的。
‘我看得出来。’
‘希望我的手法,你也能看得出来。’
苟雄颇有信心的,报以一笑。
金花也有信心的,回以一笑。
她拆开一包牌九,把牌倒在桌上,仔细的检视一遍。
然后,全部都扣起来,缓缓推到苟雄面前。
‘你随便翻一张,我所翻的,一定比你大一点儿,信不‘哇操,万一小呢?’
‘如果大两点,都算我输。’
苟雄怀疑的问道:‘此话真真?’
苟雄想一想,笑道:‘也有例外。’
‘哇操,什么例外?’
‘你翻出“天牌”的时候,我会翻出“地牌”。’
苟雄两眼一翻,又问道:什么是天牌?’
金花回答道:‘十二点!由两颗骰子组成。’
‘什么是地牌?’
‘两点,由两颗一点组成。’
苟雄奇怪的问道:‘哇操,为什么你不摸十三点。’
‘傻哥,没有十三点。’
“峨’
苟雄不由咧嘴傻笑。
‘可以开始啦!’
苟雄道:‘转过身去。’
金花含笑背过身去。
‘稀哩哗啦……’
苟雄把牌重亲洗过,然后道:‘好了!’
金花转过身来。
苟雄手里按着一张‘无牌’,不曾放手,这时翻出来,轻轻往她而前一放,道:‘哇操,实在太巧了!’
‘巧什么?那是你早已拿在手里的。’
闻言,苟雄面红耳赤。
她向桌上牌瞄一眼,伸出细细玉手,轻取一张,看也没有看,轻轻的扣在苟雄面前。
‘这应该是一张“地牌”。’
‘两点?’
‘嗯!’
苟雄翻过来一瞧,果然是两点地牌。
‘哇操!’
‘怎么样?’
‘再来一次。’
苟雄立即又翻一张出来,‘板橙’四。
金花毫不考虑,伸手翻一张‘么四’。
他笑了。
她也笑了。
苟雄道:‘哇操,我服了。’
金花接着道:‘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
‘啼幸幸…。。’
宅外传来一声马嘶,这不是道路旁,没有路过的行人。
除非,是到金家来了。
金花不由推开窗子,向外探望着,苟雄也跟着向外探望,有人进来了,马还停在门口。
金喇叭放声喝道:‘金花,出来带牲口。’
‘来罗!’
金花应声,欣喜的向外跑。
金喇叭又在喊:‘阿雄,快出来帮忙。’
他充分表露出了一家之主的神气。
又是大地春暖,艳阳解冻。
苟雄来到金家来,也正是这个时候。
现在,他却要怀着万千的离愁,黯然的要告别了。
他走出金家大门,第一次的离家的感觉。
因为,他自小跟着父母,奔波在长白山上采参,安定的时间不多,没有享受过家的乐趣。
现在有了,他却不得不走了。
金花跟在他身边,又一次向金喇叭说道:‘爹,我和葡雄一起出去,顺便可以照顾他。’
金喇叭白她一眼,道:‘一个需要女人照顾的男人,还能办什么大事?’
金花不悦的道:‘你这么瞧不起我?’
金喇叭向苟雄道:‘不,我是瞧得起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必须有顶天立地的气概。’
苟雄自信道:‘老爹,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金喇叭笑眯眯道:‘你辜负我没有什么要紧。但是,不要辜负这三年宝贵时光,我们虽没有师徒关系,可是却有深厚的感情,我还有几句说要嘱咐你。’
‘老爹,您请讲。’
金喇叭和蔼道:‘我想你心里,一定有一个问题,没有开口问我,是吧?’
苟雄承认的点点头。
金喇叭道:‘这把生锈的柴刀。’
苟雄没有作声。
第三章客栈中飞来艳尸
金喇叭向他解释道:‘我金某人并不小气,也不会吝啬一把刀,为什么你远离我们追寻仇家,要做生死之斗的时候,还要你带着生锈的柴刀?’
‘你认为这并不重要?’
金喇叭正色道:‘不,这非常重要。’
‘哦!’莫名其妙。
金喇叭肃然的说道:‘刀剑利钝,是没有什么分别。因为,要致人于死地的,不是刀剑,而是人的心;你若是无心伤人,刀剑虽利,于人无害,你要是有心伤人,即使没有刀剑在身,也可以伤人。’
‘哇操,有道理!’
金喇叭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
金喇叭沉思一阵,道:‘阿雄,这三年来,你父母被杀的仇恨,在你心里没有丝毫消灭,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寻仇家的。’
‘是!’
‘可是,你必须记住一件事。’
‘那一件事?’
金喇叭平和道:‘你既然有心杀人,你就必须要随时警惕,也有会会杀。’
‘晓得!’
金喇叭又说道:‘不管他是谁?’
苟雄仔细的聆听。
‘比如是我。’
金喇叭迅雷不及掩耳,突然的拔剑,抵向苟雄的肋下。
可是,苟雄那把生锈的柴刀,却比金喇叭的剑还要快,已用住金喇叭的腹下。
‘哇操!’苟雄从容的说道:‘老爹,我敢保证,下一个要用剑抵我的人,就不会活着。’
金喇叭‘呵呵’笑了,说道:‘如今,要你死也有简单了。’
苟雄也跟着笑了金喇叭带着温柔的笑,偎近苟雄道:‘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苟雄在内心里,产生了一份骄傲。。”因为,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做好一件事,受到别人的夸赞;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内几的骄傲,立即又消逝了。“苟雄的脸色,由红润变成惨白。
他清楚的感觉到,金花一把短剑,正抵在他的腰眼上。
如果她真的要自己死,他已经毫无反手的机会。
‘哇操,我实在想不到你?’
金花说道:‘你应该想得到。’
她羞赧的垂下头,悄声的补充一句:‘尤其是女人,向你献出温柔的女人。’
苟雄此刻的脸,一时比她的脸还要红。
风轻轻地刮着。
雪花出愈下愈密,顷刻之间,郊道被铺上白折一层。
春雪实在太美丽,太雅趣了。
虽说,冬雪路雪白可爱,却低不上这春雪,来得滞洒自然。
苟雄走在漫天雪花之中。
雪花白了他的头发,白了他的双肩,却冻红了苟雄的鼻子。
他穿着一身白衣白履,再添上这层白雪,整个人简直就像是一只‘雪狠’。
这是苟雄到‘吉林’以来,第一次遇到十雪。
但是他到此地,已经有好几天了,四处打听独眼刁、黑狗、马猴三人下落,看他们藏在那个洞?
所以,一早他就爬出热被窝,走出了客栈,风雪下搜寻探听。
怎奈这长街寂寥!
森冷的融冰,湿了他的衣襟,湿了他的胸膛。
可是一昨仇的势血,不断在他的心中翻腾。
苟雄挺起了胸膛,情不自禁高声唱歌:‘宝塔高,挂柴刀,柴刀快,劈木块,木块长,排两行,尽管他歌喉不好,歌声却是非常响亮!
比报晓的公鸡,还要响亮十倍。
才唱到‘排两行’,长街左右的人家,最少已有十户条开了窗户。
‘干你娘,大清早哭什么夭?’
‘什么?’
写完,雪球和鸡蛋,全都向他丢了过来!
苟雄这才想起,自己歌喉跟鸭子一样。
现在,离起床时候还早。
第一个鸡蛋还未掷到,他的人像老鼠似的,已抱着脑袋往回跑。
他一口气奔返客栈。
‘哇操,有够衰尾(倒霉)!’
这时候,客栈的门还虚掩着。
而客栈里的伙计,根本就还没有起床,是苟雄自己将门本月溜出去的。
他将门重新掩上,正想喘一口气,忽然,发觉旁边,有一双眼睛在瞪着自己。
靠门的柜台上,卷伏着一只大黑猫,大黑猫的眼睛,睁得是又大又圆。
‘看什么?’
大黑猫一点也不怕,仍然瞪着苟雄。
他伸手摸了摸大黑猫,蓬松的脑瓜子。
然后,苟雄穿过了厅堂,沿着走廊到自己房间。
门一推开之后,一股铁锈的血腥味,就迎面扑了过来。
‘哇操,什么味道?’
苟雄吓了一跳!
他只希望这血腥味,产东是来自自己的房间。
‘死人!哇操!’
只可惜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血染重襟的女人,衣衫不整躺在他的床上。
苟雄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女人已经嗝屁。
因为,死人的脸色,毕竟跟活人的不太一样。
这人是谁?
他小心翼翼入内,眯起了眼睛端详。
进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苟雄立即就可以肯定,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见过这个少女。
这介陌生的少女,居然死在自己的床上,他实在很难以相信。
苟雄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哇操,太奇怪了,在我离开之前,床上并没有死人,更不要说是查某(女人)!’
苟雄想这具尸体,一定在我离开后,被人搬进来房间。
他一步步走至床前,抓起了死人垂在床边的一支左手。
‘哇操,真的是嗝屁(死)了!’
衣襟的鲜血已经凝结,死人的肌肝也冰冷了。
显然,这个少女已经死了很久。
‘我刚出去不久呀!’
死人绝对不会自己走到房间来。
‘哇操,是那个缺德鬼,把死人送到我的房间?想触我霉头呀?’
苟雄百思不解。
在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到底有什么人进入自己的房间?
‘伙计,伙计……’
苟雄想打一个人问,可是伙计却没有来。
他轻轻的将死人的手放了下来,缓缓的转过半身。
苟雄正要出去叫人,倏的又收住了脚步!
斯时,门外站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不可能看不到他。
因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材,都几乎等于他的两倍,站在自己的房门外,简直就像是两座山一样。
房门可以容得下,两个苟雄并肩走过,但是现在有四个,叫苟雄怎么走过去。
‘哇操,人要衰(倒霉)种不啊(葫瓜)生菜归(丝瓜),种土豆(花生)不开花。’
那两人的身材虽然相同,相貌却不一样,一个是朝天鼻,跟澎恰恰差不多,一个左眼大右眼小。
朝天鼻的看起来,好像比大小眼还要威风!
起码在他头上面,帽子旁军的翎毛,比较大而且又光鲜。
戴这种帽子的,只有捕快。
‘夭寿(短命)呀!好死不死,碰到了两个鹰爪(官差)。’
一看见这两个捕快,苟雄的脑袋,登时涨大了五倍!
他心想:‘哇操,麻烦来了!’
而且,这一次的麻烦,绝对是有口难辩。
因为,一个查某(女人)死在他床上,不用说,自己的嫌疑最重了。
这就叫‘黄泥巴搭在裤当里,不是尿也没有人信。’
那两个捕快没有问他,但是那种目光,那种情情,分明就已经将他当做凶手了。
‘呵呵!’苟雄只有苦笑。
朝开鼻也笑了,他一笑起来,两个鼻孔就揭烟囱。
‘好佳在,我们及时赶到。’
朝天鼻的这句话,是对身旁的大小眼说的。
‘可不是吗?’大小眼笑眯眯的说道:‘这小子想要跷头(溜),若是迟一步,咱们就得大费手脚。’
‘你瞧!你还在笑呢!’
‘那是掩饰。’
‘别反穿袄装羊了。’
你一句的,我一句的,两人像在说‘相声’。
‘在我们吉林总捕头“神嗅”林大鼻,和我“鹰眼”章小三面前,你乖乖的伏首就擒吧!’
一个‘神嗅’,一个‘鹰眼’,这两个绰号,不晓得对他们是讽刺还是称扬。
苟雄实在有些佩服!
在这么冷的天气,又是在这个时候,能在这分办事的精神,还真是不容易见得到。
他还来不及表示佩服,章小二、林大鼻已跨入了屋内。
章小三移步,就堵住了窗口,客房唯一的窗口。
苟雄不得不佩服。
接下来的事情,就便令苟雄佩服。
‘嘎,这不是“万钧豪”的独生女“万玉珠”吗?’
林大鼻眼睛向床上一瞄,就知道那死的是什么。
‘的确,是那万大小姐。’
章小三的眼力,也不大林大鼻之下。
林大鼻自豪的说道:‘万钧豪是我们这晨的首富,他的独生女给人杀死,我们整个吉林,不给他闹个天翻地覆才怪?还好我们消息灵通,防止了这可怕的一劫。
’
‘不知道万大小姐,还有没有救?’
‘一剑穿透心窝,我看就是神仙来了,也挽不回她命。’
就这么短短时间内,林大鼻居然连万玉珠死亡的原因,和杀人者所用的凶器,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哇操!
他们精明到这个地步,林大鼻这个‘总捕头’的职位,看来还不是侥幸获得的。
‘万大小姐死前,好像经过一番挣扎。’
‘生死事小,尤其是黄花闰女,那有甘心受辱的?’
章小三揣测道:‘八成是“雪狼”干的!’
‘不是他还有谁?’林大鼻也认同。
‘留香馆的“丽娜”,高旭的么女“高琳琳”,以及女教头“燕秀”,都是死在雪狠手上?’
‘给你这么一提,我也记起来了。’林大鼻恍然大悟似地,眼珠骨碌碌一转道:‘半个月来,吉林就是被他搅翻天。’
苟雄怀疑间道:‘狗是会杀人?’
林大鼻似笑非笑,回答道:‘他不是只普通的狼,因为一般的狼,到了冬天都会窝在洞里不出来,而这只狼很特殊,不但会出来,而且专门奸杀查某(女人),所以我们称他为“雪狼’”。
‘你是指人?’
林大鼻颔首答道:‘嗯,他杀人之后,总不忘一件事,你知道那是什么事?’
‘什么事?’
‘在死者面颊上,留下鲜红色的“吻”。’
‘雪狼的作风是……’
‘先奸后杀!’
林大鼻鼻子一皱,立时问道:‘你住在这个房间?’
‘嗯!’苟雄应道。
‘万大小姐嗝局在你这里?’
苟雄只有点头。
‘她是死在雪狼的剑下?’
‘不错!’
林大鼻含笑道:‘好了,那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雪狼?’
‘当然是!’
苟雄几乎答出这句话。
这简直就像是问,一加一是不是等于二。
回答不出来的,应该列入有问题儿童。
苟雄反应虽然慢,但并不是有问题儿童。
章小二也不是,苟雄不回答,他竟替苟雄来回答:‘还用问,当然就是我们眼前这一个!’
林大鼻的一对眼眼,这又转回章小三脸上,然后说道:‘雪狼的武功,听说确实有几下子。’
‘何止几下子,我看是十分厉害!不然,怎能杀得了燕秀!’
章小三接口道:‘也杀不了万大小姐!’
林大算重重一拍了一下头,说道:‘我阴些就忘了,万大爷的一把刀、一双铁拳,当年也曾威震江湖,万大小姐自幼习武,据说,已有他老子七分火候,我们两个加起来,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雪狼一剑就干掉她了。’
‘这么说雪狼的武功,是远在万大小姐之上罗?’
章小三道:‘那还用说吗?’
‘换而言之,也远在我们之上,万大小姐不是雪狼的对手,那我们更不用说了。’
‘那我们遇见他,岂非也是死路一条?’
‘明知道死路一条,我们还是要干!’林大鼻忽然挺起胸膛,大喝一声:‘章小三听令!’
‘属下在。’章小三躬身就声。
‘现在,就是你我为车尽忠,为民效命之时,咱们联手拿下这只雪狼!’
言讫,‘霍’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神情悲壮激烈。
‘是,总捕头。’
章小三也应声拔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苟雄一个头,立时又好像大了两倍。
林大鼻和章小三两个,并不知道他头,一拔刀在手,当下就举步跨前。
苟雄心中知道,再不替自己说几句话,就来不及了,他连忙举手一挡。
他俩全见苟雄举手,不由紧张了起来,霍地收步蓄势待发。
‘小子,你想要拒捕?’
苟雄苦笑说道:‘哇操,别误会,我只不过想请两位,暂时收起家伙,听我说几句话。’
‘你还有什么话说!’林大鼻斜脱着苟雄。
苟雄半转身子,目光落在万玉珠身上。
‘这位万大小姐虽陈尸在我床上,可是却不是我杀的。’
林大鼻眼睛倏翻,不悦道:‘不是你杀的,难道是我林某所杀?’
苟雄急是生智,道:‘哇操,万大小姐一身鲜血湿透,她若死在这里,地上即使没有血,床上也总该有血,现在地上固然没有血,床上也同样没有血,万大小姐是人死之后,鲜血也凝固了才被移到我房间床上的。’
‘你别忘了,死人是不会走路。’
苟雄双手一摊道:‘哇操,我没说是她自己走来这里。’
‘那是你将她搬来的。’林大鼻眯起眼睛,问道:‘告诉我,她本来死在那里?你本在那里杀死她的?’
‘哇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她不是我杀的。’苟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自己很笨吗?’
闻言,林大鼻和章小三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咦!他骂我们笨蛋!’
苟雄道。‘是呀!如果人是死在我手上,我又怎么把她搬回屋里?’
‘谁知你为什么这样做?’林大鼻冷笑道:‘这年头,心理变态一大堆。’
‘我说头。’
章小三插口道:‘这个人一张嘴这么厉害,跟他说,也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依我的主见,还是先将他拿下,彻底搜查一下!’
‘主意不错广林大鼻挖了挖鼻孔。
章小三见状,立刻要上前抓人。
就在这时候,苟雄很快亮出柴刀。
林大鼻、章小三两个大吃一惊!
‘你看到没有!’
章小三又退回来,挨到林大鼻身旁,连语声也起了变化。
‘这只雪狼,一给我抓着痛处,马上就翻脸,你看他要动兵器了!’
苟雄笑嘻嘻说道:‘别紧张,我只不过要给你们看看,我用的是刀不是剑!’
章小三抢着道:”“雪狼,你不用再解释了!’
‘哇操,是真的!’苟雄辩白道:‘何况,万大小姐中剑前,已经见阎王。’
‘她不是被剑刺死的?’林大鼻追问道。
‘你们看,她脸上的肌肉收缩,四肢也僵调了.血还带紫黑,致命的原因在那里?’
林大鼻、章小三异口同声道:‘在那里?’
‘颓(笨)啊!是中毒。’
‘哦!’林大鼻先是一怔,又问道:‘你怎么使她中毒的?’
‘哇操,我使她中毒的?’
苟雄差点没气厥。
‘是强迫她服下去?’林大鼻又再问。
苟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摇摇头道:‘我完全没有强迫她,她喜欢怎样死就怎样死。’
‘这……这到怎么回事?’
苟雄正经八百道:‘我首先拿出一颗药丸,告诉她那毒药,可说要介绍她,认识一下,这里的林总捕头,章副捕头,二者任由她选择,哇操!想不到她宁可选择第一样,一口将那颗毒丸吞‘哈哈!’
说话未完,章小三已大笑了起来!
林大鼻没有笑,章小三见状,忙敛起了笑容。
林大鼻铁表着脸,狠狠盯着苟雄。
‘哈哈哈’
好不容易等到苟雄收住笑。林大鼻的目光,这才转向章小三问道:‘小三子,你有没有听过,这么有趣的笑话呀?’
‘没有!’章小三忍信笑摇头说道:‘想不到这只雪狠,说笑的本领也这么高。’
林大鼻扳着脸孔,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大人最爱听的岂非是笑话!’
‘我正想见你们大人,当面跟他说个清楚。’
说完,苟雄收回了柴刀。
林大鼻问道:‘这可是当真?’
苟雄耸了耸肩回答道:‘我说的你们都不相信,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林大鼻先是一怔,又再转向章小三说道:‘听他口的气,这个人似乎不是那只“雪狼”呢?’
‘可是事实放在眼前,我们没有理由听他片面之词。’
‘这也是,但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弄清楚他的来历!’
林大鼻对苟雄道:‘你说你不是雪狼,那你叫什么名字?’
‘苟雄’
‘狗熊!哈哈……’
两人互望一眼,禁不住大笑起来。
他们笑的这个名字。不过,等他们想到‘雪狼’,很快又收起笑容。
章小三压低声音说道:‘如果是狗熊,就不会是雪狼,她不一这会做那种事!
’
‘这可就难说!’林大鼻挖挖鼻孔,一财将嗓子压低:‘狗熊是人,雪狼也是人,人心可就难测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
‘哗琅琅!’的一声。
林大鼻抖出铁链,炼粗小指一般,乌黑发亮,锁在身上并不好受。
‘锁他回去!’
‘砰!’然一声巨响。
忽然两扇门左右分开,差一步就倒下来。
那人身着火红锦袍,年约五十开外,身长六尺多,长髯及胸,面如重棘,相貌酷似关老爷!
苟雄初来乍到,那里会认识这个人?
这个人也没有理会苟雄,反面把目光,落在林大鼻、章小三两人的身上。
一见到这个人,护拂遇到鬼似的,他们的脸色骤变。
在那个人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华服,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长得唇红齿白,既英俊又滞洒,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苟雄同样不认识。
青年也没有理会苟雄,他的目光也落在林大鼻和章小三身上。
‘万大爷,这两位就是我们吉林的林总捕头、章副捕头!
青年开口介绍道,这句话当然是对红衣老者说的。
‘哦,林总捕头,章副捕头!’红衣老者冷笑。
‘不敢当。’
章小三的一个头,比原来垂得更低,几乎已经贴到胸口了。
林大鼻嗫嚅着问道:‘不知万大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红衣老者冷笑道:‘我只要知道两位大捕头,到底要将我的女儿怎么样?’
‘没,没怎么样,大小姐现在就在那边床上广林大鼻话语未了,红衣老者一个箭步,衡到了床前面。
万玉珠是红衣老者的女儿,这个红衣老者,就是吉林的道富万钧豪。
她的手还是冰冷。
‘珠……珠儿。…。’
万钧豪触手之下,一个身子就颤抖了起来。
万玉珠的面色惨白,而万钩豪的脸色,也由深红转成白色。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他也不是一个经不起打击的人,介这一次的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万钧豪紧咬下层,还想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
本来他就不是一个,容易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内心感情之人。
果然,他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身子也不再颤抖,而且目光又恢复了坚定。
万钧豪缓缓坐在床缘,冷冷望着林大鼻,问道:‘我刚才听到消息,说是我的女儿在“情心食堂”被雪狼奸杀了,到我赶过去时,只见血,不见人,一问之下,知道是两位大捕头将人搬走!’
‘肄’
林大鼻、章小三面面相视,两人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原来,万玉珠是死在清心食堂。
‘哇操,搞了半天,你们想载我的脏。’
苟雄现在终于明白了。
林大鼻挤出笑容问道;‘万大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万钧豪停顿一下,回答道:‘我火速赶往衙门,谁知道衙门中人,完全不清楚这件事,几经打探,才知道两位大捕头,将我女儿的尸体,搬到这一张床上。’
他面罩寒霜,林大鼻、章小三,心头一凛。
‘我实在猜不透,两位大捕头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最好就给我一个交代,否则的话,嘿嘿……’
否则的话又怎样?
凭他在吉林的地位,要怎样就可以怎样?
闻言,林大鼻和章小三两人不寒而栗!
林大鼻沉吟了一下,又一声叹息道:‘唉”这件事从头说起。’
万钧豪一字一顿道:‘不管头也好,尾也手,你一定要给我交代清楚。’
林大鼻恭恭敬敬道:‘最近半个月来,雪狼闹得满城风雨,关于这件事,万大爷相信已有耳闻!’
‘何止耳闻,现在已经目睹了。’一林大鼻详细说:”“雪狼的武功高强,行踪又很隐秘,事发之后,除了留下鲜红的“狼吻”,再没有其他的任何线索。’
万钧豪道:‘继续说下去。’
林大鼻一五一十的道:‘我们在没办法情况下,只有倾尽全力,加派人手,不分昼夜的搜巡,一方面防止同样的事情发生,一方面搜寻可疑的人物。’
‘没有办法之中……’
林大鼻一个头,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好一个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青年椰榆之色更浓。
林大鼻还来不及答话,万钧豪已回头喝道:‘你少放几个屁可不可以?’
青年的脸上一红,登时闭上了嘴巴。
万钧豪这才转向林大鼻,道:‘再往下说!’
‘这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结果却给我们发现了一个人。’
万钧豪问道:‘是雪狼?’
‘不!’林大鼻望着葡雄.回答道,。。而是一个高手,他一出现,雪狼就要遭殃了。’
‘我跟我们小姐有什么关系?’青年忍不作又插嘴道:‘雪狼他没有遭殃,我们大小姐却遭殃.这个人来与不来又有何分别?’
林大鼻答不出话来。
这一次,万钧豪也没有喝止。
青年的话更多了。
他说:‘雪狼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案,我实在不懂,我们这里的捕快老爷,到底是在干什么?’
林大鼻叹息一声,说道:‘大小姐的事我们很抱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目前我们所能做了,只有尽快的找出真凶,防止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又是防止。’青年毫不客气说道:‘你们到底要纵容他多久?’
这又是一个大难题!
林大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在沉吟之际,那国苟雄忽然插嘴道:‘哇操,你这样过度关心,莫非是对总捕头的职位有兴趣?’
青年好像这才知道,有苟雄这个人的存在,听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只是一个人。’
苟雄反问道:‘你又是个瞎米哇高(什么玩意?)’
林大鼻慌忙接口道:‘这位就是清心食堂的”.姬英俊“姬老板。’
苟雄漫应了一声:‘哦!原来是鸡老板。’。
‘我姓的姬……’
姬英俊正想要解释,万钧豪已经不耐烦的咆哮起来。
‘你们在胡扯些什么卵蛋?’
他这一声咆哮,最少有两个人供若寒蝉!
其中一个就是姬英俊。
万钧豪又望着林大鼻,问道:‘你方才说到发现了他么东西?’
林大鼻道:‘他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什么人?’
林大鼻抬手道:‘就是这位苟大侠。’
‘狗也能当大侠?你是在开我玩笑。’
林大鼻连忙摇手道:‘此“苟”非彼“狗”,万大爷误会了,他地姓苟且的葡。’
闻言,万钧豪打量着苟雄,看他身如悍枪,手上好像有两下子。
林大鼻态度一改,又道:‘苟大侠本事极大,他拳头能钻人,骼臂丰可以跑马,一柄锈柴刀,舞起来比宝剑还厉害。’
哇操!
苟雄一听,真是心花朵朵开。
林大鼻继续又说道:‘我们把大小姐尸体,偷偷移来这里,是想借重他的力量,抓那该死的雪狼。’
哇操!他可真卑鄙。
刚刚明明是想‘移祸东江’,现在被人发现,他又‘顺水推舟’,吹捧苟雄是什么大侠,目的在打机会下台。
苟雄这会儿,乐如置身去端,他还不知道,又被林大鼻摆了。
万钩豪霍地一拍膝,道:‘我一生最喜欢结交的,就是英雄豪杰,这么一个英雄豪杰到来,我怎么会完全不知情?’
‘我们也是昨儿才知道。’
姬英俊又挖苦道:‘原来,我们吉林的大捕头,连一个小淫贼也对付不了。’
闻言,林大鼻又一阵难堪,恨不得找个洞进去。
万钧豪又出声了:‘要是你就只懂得这些,不着边际的说话,最好你给我闭上那张臭明!’
‘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姬英俊眼一源林大鼻、章小三,道:‘只不过对着这两个所谓“大捕头”,有时实在难以自制’
万钧豪冷笑道:‘嘿嘿,有很多事情,你的确难以自制,譬如不懂礼貌,譬如缺乏同情,又譬如不懂时务……’
姬英俊被数落得尴尬到了极点。
这时,万钧豪的目光,才又转向苟雄,上上下下打量了三遍。
‘你懂得武功?’他的口气充满着怀疑。
苟雄笑答道:‘稍夸(一点点)。’
‘哦!’万钧豪使个眼色。
姬英俊会意点头,右手腰间一抹,手中登时多了一支长剑,他一声不响,一剑向苟雄背心刺去!
剑虽然是软剑,可是剑一动,‘啾’的抖得笔直。
简直,就像是一条毒蛇!
‘铿!’的一声。
林大鼻、章小三两人面色齐变!
那姬英俊的脸,瞬间成了一块猪肝。
也不知道何时?苟雄的右手里,抓起了柴刀格去。
苟雄糊里糊涂,被他拔到一旁。
‘哇操,这算是瞎米(什么)?’
万钧豪先是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道:‘不过要试一下,这个大侠的身手!’
苟雄问道:‘你现在试好了!’
万钧豪颔首回答道:‘小姬这一剑虽不怎么样,你能够从容化解,称个大侠并不为过呀!’
他所说的话,跟放屁一样轻松。
苟雄就算有一肚子鸟气,这下了也给压了下去。
万钧豪又问道:‘苟大快对于这件事,不没有什么高见?’
苟雄还来不及回答,林大鼻已经抢道:‘葡大侠已成竹在胸,他答应我们,尽快找出那只雪狼。’
‘嗯!’万钧豪点头说道:‘人死不能复生,早一天找出凶手,我也可以早一天安心了。’
姬英俊正在收回软剑,听到马上就张开他那张臭嘴巴道:‘好是好,只不过这件事,由我们亲自调查,亲自雪恨岂不是更好?’
万钧豪苦涩一笑,道:‘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得早一天,找出杀我女儿的真凶,至于什么出手,我觉得那都无关紧要。’
姬英俊脸色微变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放眼当今,除了葡大侠之外,还真找不到适当人选。’
哇操!
好大的一顶高帽子!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林大鼻、章小三两个齐声应道。
万钧豪的目光,又回到苟雄脸上,道:‘苟大侠!’
他对于苟雄早已改变称呼,只不过这一声,万钧豪叫得特别郑重。
苟雄这才发现不对,正想解释:‘哇操,你们……’
‘无论如何请苟大侠答应这一件事。’
苟雄为难的道:‘我还有事情要办。’
万钧豪豪迈的道:‘你帮我抓到雪狼,我万某人竭尽所能,帮你去办那件事。
’
这个点子不错!
于是,苟雄答应了下来。
‘你若是找到雪狼,先把他交给我。’
苟雄尚未表示意见,林大鼻已抢在前头,道:‘万大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个,…。。’
‘放心!我只不过留他一天,一天之后.还是把他交给你们。’万钧豪道。
林大鼻为难道:‘这一天……’
‘总之,我不会将一个死人,送到衙门的!’
万钧豪的脸上,露出了残忍已极的神色。
林大鼻、章小三看在眼里,心头毛骨惊然!
苟雄我姬英俊,两个人也不例外。
万钧豪接着又道:‘就算人在街门之内,我要请他到我家中一趟,凭多的身份地位,相信你们大人,也不会不给我这个薄面,林头儿,你说是不是啊?’
林大鼻哑口无言。
万钧豪转向苟雄道:‘所以,苟大侠不必感到为难。’
苟雄漠然一笑。
‘凡替我办事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吃亏。’
说完,万钧豪由自己怀中,拿出了两张银票。
‘这里有两百两银票,给苟大侠当做茶水费,如果情情办成了,我会再送你三百两银子。’
两百加三百,那就是五百两。
这不是个小数目!
早知道有这么多赏金,林大鼻和章小三,打死不会让给别人。
苟雄也为之动容。
姬英俊惊讶道:‘瞎米(什么),抓一只雪狼,要花您五百两纹银。’
万钧豪把两张银票放在茶几上,凄然一笑,回答道:‘五百两纹银又算瞎米?
要是有人能够,还我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他就算要我一千两黄金,只要我拿得出,我也一样会给他的。’
当然,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就算万钧豪拿得出,也没有人能够还他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嫌他这一千两黄金。
苟雄开口欲言,‘我……’
‘你要找我最容易不过。’
万钧豪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在这儿随便找个人一问,相信都会告诉你我住的地方。’
他一面说,一百抱起万玉珠的尸体。
这几句话一说完,他人已走到客房外。
万钧豪来的时候,他的身子挺得笔直。
如今离开,他笔直的身子,忽然变得佝楼了。
这一来一去,好像地老了十年。
从头到尾,他虽然都没有说过悲痛的话,但一种难言的悲痛,已在他的眉际,行动之间走露无遗。
这一种悲痛更甚,更深!
姬英俊也没有再吭声,万钧豪一动身,他的脚步也跟着起。
万钧豪走到了房外,他却回过头来,而且是冷冷的一瞥。
这一瞥好像落在苟雄的脸上,又好像落在银票上面。
苟雄并没有注意,他此刻的目光,正落在林大鼻、章小三两人脸上。
林大鼻大和章小三,一接触苟雄的目光,一接触苟雄的目光,马上就将头低下。
‘哇操!’苟雄的脸一扳,道:‘林总捕头、章副捕头!’
闻言,两人的头垂得更低。
‘你们两个人,给我抬起头来!’
苟雄语气一沉,他那副腔调,那种神情,就像是公堂上审案的包青天。
两人应声,不知不觉的将头抬起。
苟雄一笑说道:‘哇操,两位大捕头好毒的计,好迅速的行动!’
林大鼻、章小三的一张脸,一时间也不知该放到那里去?
‘万玉珠真死在清心食堂?’
‘是的!’
‘好的死,跟我一点点关系也没有!’
‘是!’
‘哇操,那你们主才怎么说?’
林大鼻和章小二,一声也不响,好像都已忘记了。
苟雄喝道:‘说!是谁的主意?’
林大鼻瞟了一眼章小三。
‘是,是我!’
章小三不得不承认,谁叫他的官职低?
‘哇操,多亏你想出这知天才的主意,就连我也不得不伺服。’
章小三只有陪笑脸。
林大鼻忙打圆场,说道:‘我们最初是想登门求助,恳请苟大侠帮忙,便仔细思量,好像我们这种人,苟大侠未必放在眼里,也不一定肯帮忙,正在踌躇不决,该死的章小三,想出了这馊主意。’
‘你们没有蒙(骗)我?’
‘我那敢再欺骗旬大侠,除了章小三,有谁会出这种混帐点子?’
苟雄凝视着林大鼻,摇摇头说道:‘我本来是想相信的,问题却在你们两位大捕头,都是演戏的天才,哇操,我左思有想,还是卖(不)信卡好广林大鼻、章小三互望一眼,苦笑了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苟雄一把举起柴刀,怒喝道:‘不觉是谁的点子,你们两个就一起上吧!’
林大鼻和章小三,不由得大吃一惊。
‘苟大侠……何必嘛?’
‘叫我雪狼好了!’苟雄连连冷笑,道:‘哇操,你们不是说,这是为国尽忠,为民效命之时吗?那现在成全你们!’
林大鼻、章小三慌不迭的摇手。
‘苟大侠,别再拿我们讲生笑(开玩笑)了。’
‘开玩笑?我连生气都还没有时间,那有工夫讲生笑(开玩笑)?’苟雄依旧扳着脸,严肃说道:‘你两个刀已在手,为何不赶快联手缉凶?’
他们一听,忙把刀按人鞘中。
林大鼻林躬作揖道:‘这次我们做得有点过份,便当时我们的心情,希望苟大侠能够明白,苟大侠如果还不能消气,那就给我们一人一刀吧!’
林大鼻都这样了,苟雄就算真的有气,也狠不下心去砍了。
何况,他说此话的用决,也只是吓唬两人。
‘一人一刀,我才没有那个闲情,想想怎样开溜,那不是更好?’
闻言,林大鼻、章小三两人,这下尝到心慌的滋味了。
‘苟大侠,你不能……’
苟雄一声长叹道:‘唉,只可惜我这个苟大侠,这一生以来还不曾胖过,就算一口气吃掉十斤的肥肉,也不见得长出多余的肉来。’
他从来不食言而肥罗!
林大鼻、章小三总算放下心来!
‘我早就知道苟大侠风主勇为,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林大鼻奉承道。
‘何况,又有五百两银好拿。’
‘提到银子,章小三的大小眼,就快成了半鸡眼。’
‘哇操,说到这些银子,我本来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也有些歹势(不好意思),但现在……,,‘苟雄突然伸手抓起了放在几上的银票,道:‘我最少可以想出一百条理由,心安理得的收下它。’
说着,一点也不客气的把银票,往怔里塞去。
章小三看直了眼,赞叹道:‘哇塞,做大侠原来还有这样好处。’
苟雄神气活现的整了下衣襟,说道:‘你不如辞掉狗屎的副捕头,找个大侠过瘸一下啊!’
‘我那里有这种本领。’
苟雄椰愉道:‘你懂得演戏就成了,凭你那份天才,扮起大侠来,相信也一样可以入目三分,教人佩服。’
‘苟大侠是在拿我开心。’章小三转着大小眼道:‘凭我这两只罩子(眼睛)
,有人会相信才有鬼呢!’
‘哇操,你以为我这个大侠,是用罩子勾来的?’
章小三连忙摇手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说句真心话,苟大侠一亮相,就知道是个大侠了。’
苟雄笑道:‘真的,没有捧我?’
章小三咧嘴道:‘苟大侠方才接地一剑,更是接得漂亮,要是我扮大侠,人家也来试我一剑,那我非完蛋不可!’
‘做大侠本来就得有真本事。’林大鼻一旁接口道:‘你以为苟大侠那五百两,是天上掉下来的?’
苟雄苦笑道:‘哇操,说不定这五百两,就叫我脑袋搬家,永远投不了胎呢!
’
‘怎么会?’林大鼻脸上充满了信心,说道:‘我们看好葡大侠厂章小三连忙帮腔道:‘跟我们苟大侠一比,雪狼又算什么东西吗?’
‘雪狼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
‘对!只是一个下九流的淫贼!’
章小三这一句待别加重语气。
林大鼻也道:‘苟大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淫贼。’
‘哇操,现在我想不干也不行了,既然收了人家的银票,我这个苟大侠也该出发了!’
‘葡大侠打算从那里着手?’
苟雄反问道:‘你说呢?’
‘当然是清心食堂。’
‘原来,你也是个天才儿童,’苟雄笑着问道:‘清心食堂到底是什么地方?
’
‘是一处卖酒的地方。’
‘那个地方怎样?’
林大鼻慢倏斯理道:‘我不知道苟大侠要问什么?如果,是问吉林喝酒的地方,最好是那一处?就随便找个人一问,也会指点苟大侠到清心食堂。’
‘哦?’苟雄微怔!
‘苟大侠还想知道什么?’
苟雄又问道:‘姬英俊是清心食堂的老板?’
林大鼻回答道:‘我才方介绍过了。’
‘清心食堂一定向嫌钱,姬英俊的身家必定相当可观。’
章小三接道:‘那是当然。’
‘他对万钧豪似乎有畏惧。’
‘在吉林这个地方,不畏惧万钧豪的人,好像还没听说过。’
‘万钧豪是这地方的首富?’
林大鼻敬仰的道:‘嗯!随时拿出两百两银票的人,在我们这里,除了万钧豪之外,相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苟雄问道:‘他又是干什么?’
‘连城银楼的老板就是他。’
‘哇操,原灰他是卖金银手饰的商人。’
‘苟大侠,这怕是第一次到我们吉林。’
‘你怎么会宰羊(知道)?’
‘苟大侠如果曾经到过,对连城银楼、清心食堂这两个地方,不可能完全没印像。’
‘哇操,给你猜中了,’苟雄不由笑道。
林大鼻又道:‘葡大侠当然就更不知道,还有“宏发赌坊”,“芬芳花苑”这两个地方了?’
‘这两个地主又如何?’
林大鼻—一解答:‘宏发赌坊是我吉林最大的一间赌场,这间赌场与别处不同,就是不分昼夜,通宵营业,只要你有兴趣,你就算赌到月落星沉,也一样有人踏着你。’
‘哇操,那芬芳花苑呢?’
林大鼻一笑说道:‘自然是寻花问柳之处。’
章小三从旁插嘴说道:‘清心食堂、芬芳花苑、宏发赌坊、连城银楼,就是我们这酒色财气的所在。’
林大鼻不厌其烦又道:‘这就是说嗜酒的请到清心食堂,好色的请到芬芳花苑,要发财请到宏发赌坊,要受气可去一趟连城银楼吧!’
苟雄不解问道:‘想受气去一趟连城银楼?哇操,这不是瞎米(什么)意思?
’
林大鼻含笑回答道:‘万钧豪的家产万贯,其实不作生意,他家也饿不死一个人;就是因此心理,作起生意态度自然傲慢,所以去购买手饰,无疑是去受他阔气。’
苟雄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鼠,(此)。’
林大鼻又道:‘我们这位万大爷的脾气,更是晴时多去偶阵雨,坏起来的时候,总会找一些人出气。’
‘哦?’苟雄觉得诧异。
‘还有那位万大小姐,我是说万玉珠与其说她是玉珠,还不如说是个辣椒。’
‘你的意思是很难应付?’
林大鼻道:“”她不生气还好,一生起气来,的确没有人应付得了。’
‘哇操,那在她身旁的人,就只有受气的份啦?’
‘嗯!’林大鼻一声微咽,道:‘总之,连城银楼这个气,在我们来说是受气的气,不是出气的气就是了。’
‘所以这间银楼,能够不去最好不去?’
‘葡大侠却却早非要去一趟不可!’
这时候,章小三冒出一句话。
苟雄笑眯眯的说道:‘不是你提起来,我几乎忘记了,还有三百两纹银,存放在连城银楼里,这气我不得不受。’
间小三忙拍马尼道:‘万钧豪还有求于苟大侠,相信怎么也不敢给你气受。’
苟雄却道:‘哇操,这可就难说了。’
林大鼻没有搭腔。
苟雄摸摸鼻子,停随同顿了一下说道:‘哇操,连这个能够不去,最好不去的地方我也要去,其他的二个地方,如果我不去见识一下,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
‘是呀!那的确应该去。’
章小三欣然接口、好像想沾点财气。
苟雄下沉吟了片刻。
林大鼻好奇的问道:‘葡大侠打算先到哪一个地方去呢?’
苟雄望着林大鼻,不禁摇头说道:‘刚才,我还说你是个天才儿童,现在那句话我看要收回了!’
‘苟大侠是要先去清心食堂?’
瞬间,林大鼻又变得聪明起来。
苟雄迳自往清心食堂而去。
第四章芬芳花苑满室春
清心食堂。
苟雄还未到清心食堂,酒香已经随风飘来。
酒香芬芳扑鼻,他还没喝就快醉了。
清心食堂果然名不虚传。
苟雄到底是个行家,他就知道清心食堂的酒,绝非一般的酒家比得上。
食堂建筑在城西,一流深潭旁,环境十分的优雅。
潭滨冰封的绿水,逐渐开始溶化。
天空仍然飘着白雪。
雪飘在树上,栏杆上,滴水飞檐上。
漫天雪花飞飘中看来,到处是一片迷蒙,人也米离在漫天雪花之中。
这景色是何等壮观?何等迷人?
春夏间满荷香,凭香一杯,那滋味更就不在话下。
‘哇操,果然是一个好地方!’苟雄也不禁轻叹一声,道:‘唉!在这么优雅的地方,纵使没有酒也会天天醉。’
林大鼻提醒他道:‘但是这个地方的酒,可不是任何人都喝得起。’
苟雄转首问道:‘你指的是价钱方面?’
‘嗯,最少贵上两倍。’
‘酒好地方好,贵两倍又算得上什么?只要人实就行。’
‘那就要看人了,好像葡大侠,就算再贵五倍十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哇操,再五倍十倍,我就要认睦考虑清楚。’
‘苟大侠要考虑的是什么?’
苟雄皱眉头道:‘这里虽然离城不远,这种天气之下,放着温肯的地方不去,哇操,来到这里吹北风,还要花好几倍的银子,你当我是凯子啊?’
林大鼻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温暖?’
苟雄正想回答,眼中突然看到了灯光。
食堂外面的木杆上,升起了四盏红灯,上面分别写着:‘清心食堂’四个大字。
紧跟着,里面的灯光也亮起。
就因多了这几盏灯火,堂风个仿拂更成两个世界。
堂外冰雪严寒,堂内却一室皆春。
‘怎么样,够温暖了吧?里面还有火盆,不管你什么时候来,它始终都暖烘烘。’
林大鼻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也知道的还真不少。
苟雄并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在堂中的一张绣榻上。
堂内的陈设相当华丽。
盆盘周围一条‘双喜临门’的羊毛地毯,左右四张紫檀香几,几上放置白玉雕成的酒器。
绣榻有鸳鸯丝被。相思无忧枕。
要是再多个风情万种的查某(女人),这地方岂非就成了温柔乡?
‘哇操,太可惜了,独缺一个水漂亮的女人!’
苟雄的目光落在绣榻上,只见上面被枕凌乱,鲜血斑驳,仿佛是曾经出事。
‘万玉珠死在这里?’
‘不错,就是这里!’
回答的声音,冷酷而且低沉。
那不是林大鼻的声音,也不是章小三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陌生,但又似曾相识。
苟雄不由循声望去,林大鼻、章小三两个人,也在同时回头。
食堂外多了一个人,他是这里的老板‘姬英俊’。
姬英俊未问先答道:‘昨天傍晚时分,万大小姐来这订水轩,最初我fll还以为,万大爷在这里款待什么人?正斟酌如何调动人手,万大小姐却吩咐下来,说是只她一个人,要过一些酒菜,就将我们所有人支开。’
‘你所谓的我们……’
‘我是指四个小丫环,再加上一个我。’
姬英俊淡笑道:‘万大爷是什么人?他的女儿到这里来,我当然得亲自招呼。
’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
姬英俊回忆叙述道:‘大约是二更天左右,我们正在后面喝酒,外面忽然传来狼嚎,就是这个时候,惨叫声起,我们赶过去一看,才知道发生了命案。’。
苟雄好奇的问道:‘清心食堂昨夜,难道只有她一个女客?’
姬英俊黯然回答道:‘嗯,当我们飞快赶到,还是比雪狼慢一步。’
‘这一次,你指的”我们”是……’
‘任长发、汪永和我三个人。’
姬英俊又再加说明:‘清心食堂里所有的酒,选购处关内、关外,无不是佳酿,供应这些佳酿的就是任长发,他是关内关内知句的酒商。
江永同样是黄河两岸知名,说到厨房里头本领,真还没几个人,可以跟他相提并论的。’
‘哦?’
姬英俊浅笑道:‘清心食堂不单供应佳酿,而且还供应佳肴。’
苟雄吞了下口水,道:‘哇操,听你这样说,我也有些心动了。’
‘这并非我臭弹(胡吹),就算你问任长发、汪永,他们也不会客气,所以一有空闲我们便凑在一起喝酒。’
‘昨晚有这种闲工夫吗?’
‘有,昨夜相信你已在吉林,昨晚的天气自私样,相信你总该有个印像。’
‘嗯,昨夜那种鬼天气,的确难得有人出门,’苟雄一摆衣襟,似乎又感觉到,昨夜的那一份寒意,遂问道:‘那么说,昨夜一共来了多少客人?’
姬英俊手比一比:‘只来了一个。’
‘万玉珠?’
、姬英俊直接答道:‘这如果还有疑问,你并不相信,尽可以去问任长发、汪永,他们两现在就在门外。’
这句话才说完,门口已出两两个人。
那两个人的身材,跟林大鼻、章小三几乎一样,不同的是利大鼻、章小三的肌肉还算结实,而那两个人的肌肉,简直就像是豆府做的,一移动就会颤抖半天。
一个人弄得一手好菜,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巴。
然一个喜欢酒的人,亦很不少会对不起自己的肚皮。
这两个人在一起工作,还会瘦下去才是怪火!
清心食堂的佳酿、佳肴,身为老板的姬英俊,当然也不会错过,而问题是在,年青人总喜欢滞洒点。
要游洒一点的话,对于自己的身材,就不能够不兼顾一下。
姬英俊基于此,就只好对不起自己的肚子了。
他比竟还是一个年青人!
而且名字特别取了个“缘头”(英俊)!
任长发、汪水可没有这种顾虑了。
两个人昨夜跟姬英俊在一起,姬英俊知道他们当然也知道,姬英俊不知道的,他们似乎也没有知道的道理。
苟雄一笑摇头,道:‘不用了!’
尽管他说不用了,林大鼻却要,目光自任长发、江永两人脸上扫过,落在姬英俊脸上,忽然问道:‘先前,我好像问过你这件事?’
‘嗯!’
姬英俊爱理不理,漫应了一声。
林大鼻回忆的道:‘你当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什么也莫‘晤’
‘现在,你却说了一大堆话。’
‘乎先你得明白一件事。’
林大鼻不悦问道:‘什么鸟事?’
‘我这个人有一样脾气,就是最讨厌。’姬英俊椰榆道:‘说了等于没说,何必要多说那么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姬英俊轻蔑的道:‘两位大捕头的办事能力,怎么样?
两位在捕头的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林大鼻红着脸,道:‘那现在……’
‘现在苟大侠问我,再说……’姬英俊顿了一下,又说道:‘两位大措头当时赶着离开,我就算说了,两位大捕头也没有时间听。’
林大鼻理由十足道:‘我们当时是去找苟大侠。’
‘哦?苟大侠几时开始吃公家饭,替公家办事了?’姬英俊转向苟雄。
苟雄听得出,所以他没有会声。
林大鼻好像也听出来,他脸又是一红。
‘两位大捕头,确实走得太急了些I’
姬英俊这又目光转回,一见林大鼻脸上发红,他的语声就愈发显得得意。
‘我若是那真正的凶手,就算一时疏忽,留下了什么线索,半路上想起,赶回来拿也来得及。’
话中似乎还有话。
林大鼻这次就没听出来,他以为姬英俊又在挖苦自己了。
’苟雄却听出有弦外之音,试探着问道:‘雪狼可是留下了什么线索?’
‘酒菜好不好固然重要,环境也同样重要,环境不好,酒菜再好也没有用。’
姬英俊一面说,一面缓步踱向了鲜血斑驳的那张绣榻。
‘本食堂酒菜固然注重,环境同样兼顾,一个客人离开,地方就重新收拾一次,所以在这地方留下来的,一定不会是以前客人的东西?’
姬英俊不答,一欠身,手中已多了一朵红花。
‘这朵花好像是勿忘我。’
林大鼻抢着道:‘没错!如假包换的勿忘我。’
苟雄眼睛一亮,说道:‘咦,花瓣上好像有字。’
‘是“曼卿”两个字。’姬英俊目光落在花上,又道:‘苟大侠看出这朵花,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苟雄沉吟道:‘像是送给男人的。’
‘的确,是专门送给男人的。’
苟雄急燥道:‘哇操,那是什么人所有?’
姬英俊不急不缓的道:‘什么人都可以有,就以我们吉林来说,拥有这朵花的人虽然不多,可是呢也不算少。’
苟雄心中想:‘哇操,总算有点眉目了。’
‘苟大侠可曾听过两句话?’
‘哪两句话?’
g‘送君一朵勿忘我,愿你永远记心头。’
闻言,苟雄摇了摇头。
‘在这之前,苟大侠没有来过吉林?’
苟雄道:‘没有。’
‘这一次来到吉林,想必也是这几天的事?’
‘哇操,你怎么知道?’
姬英俊似笑非道:‘苟大侠如果在吉林有一阵子,就算还没有去过,那风月无边的芬芳花苑,总该也见过两句话嘛!’
‘送君一朵勿忘我,愿您永远记心头?’
‘嗯,这两句话出自芬芳花苑。’
姬英俊若有所思,道:‘只要你在那出手豪阔一些,到你离开的时候,你身边陪侍的姑娘,就一定送你朵写着她名字的花。’
苟雄半信半疑的道:‘哇操,那儿姑娘真这么多情?’
‘假不了!’姬英俊把玩手中的花,又道:‘而且据我所知,我们查甫(男人)亦很少人,会将这种花带在身上的。’
苟雄仔细聆听。
‘有资格到芬芳花苑的男人,十之人九都是有老婆,有老婆的男人,大都染上怕老婆的毛病,把这种花带在身上,无疑就是不打自招。’
姬英俊咧嘴一笑。
‘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种不打自招,通常都会引起不良的后果。再说,身上插着这种花,也不见是得怎么光彩的事。’
‘哇操,这么说,勿忘我除了芬芳花苑的姑娘,似乎就只有男人才有。’
‘芬芳花苑也只做男人生意。’
苟雄纳闷的道:‘万玉珠并不是男人,也不是花苑里的姑娘。’
‘所以嘛,这花不是万大小姐的。’姬英俊目光一移,揣测说道:‘绣榻上一片凌乱,万大小姐死前,显然跟那只雪狼,有过一番极激烈的挣扎。’
‘也就是说那雪狼身上,有这么一朵勿忘我。’
‘不一定是插在衣襟,或许放在怀里,无意中也会掉下来的。’
苟雄称许道:‘哇操!你不但人长得英俊,话也说得很有道理,我喜欢!’
姬英俊听了,心里一乐,又道:‘要是这样.那只雪狼光顾花苑,可能是这几天的事情,否则的话,似乎没理由还带在身上。’
苟雄炯炯的目光,一扫林大鼻和章小三。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芬芳花苑了。’
林大鼻和章小三两个,连点头还来不及,姬英俊那边已经冷笑了一声。
‘嘿嘿,那是你们的事情!总之,我姬英俊应该说的、做了,都已经尽所能及的说了、做了。’
‘两位大捕头以后,最好少给清心食堂麻烦!囚为,我们生意还要做下去,而且我的时间也有限。’
林大鼻、章小三没有吭声。
苟雄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又问道‘花瓣上真只有“曼卿!”两个字?’
‘不错’
姬英俊手中的花,抛向苟雄道:‘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总该相信这朵花吧?
’
@‘呜……鸣…’
苟雄将花接在手中,正想说什么,耳边忽然听取了狼嚎声。“。。fiXgR。?就在这个时候,这种天气下。
哇操!
苟雄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如果他的耳朵有毛病,其他人的耳一定也有毛病。
林大鼻、章小三、姬英俊、任长发、汪水五个人,这刹那都怔住在当场。
狼嚎由堂外传来,不但凄凉而且还很可伯。
‘好像有狼在叫。’林大鼻第一个开口。
‘是什么狼?’
章小三歪着脑袋,随即问上一句。
‘很像是雪狼!’
林大鼻脱口一声,面色骤变,拔刀出鞘奔出去。
章小三的反应,并不在林大鼻之下。
‘哇操,我来也!’
苟雄当然就更快了,最后一个起步的是他,第一个冲出堂外的也是他。
哇塞!
他的人简直就像一支箭,‘琳’的射出了堂外,穿过了栏杆,射落在冰封的深潭上。
一阵风雪,立时扑上他的面庞。
冷飓飓的北风如刀,乱零零雪花如炼。
在风刀雪炼之中,一个孤鹤般的,独立在冰封的潭滨上。
那个人身着白长衫,就连脸也用白纱蒙着,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他那只眼睛内亮税利!
比雪炼还阐高,比风刀还要锐利!
这个人一只右手,也在风雪中外露。
在他的颈子上,围着一条狼皮围内,洁白如雪毫无杂色。
‘呜……鸣…。。’
一声接一声的狼嚎,你说有多凄凉就有多凄凉,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无面的白衣人沉声尖锐,这气份不但充满诡异,而且还充满神秘的气息。
天气已够寒冷,。瑞在似乎又寒冷了几分。
苟雄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哇操,你就是雪狼?’
他的声音有点变。
不晓得是太冷?还是因为害怕所致?
‘苟大侠!’
无面白衣人的声音非常尖锐,那听来简直就不像是人,可说根本就是条狼。
苟雄诧异问道:‘你认识我?’
‘那是刚才的事。’
雪狼不由笑了,你的笑声更尖锐!
畦塞,雪狼也会笑。
‘哦?苟雄有听没有懂。
雪狼冷冰冰地道:‘今天早上我听人说,昨夜在清心食堂雪狼奸杀了万钧豪的女儿,所以我赶来这里,正听你们那一番话’
周围的气份更诡异,更神秘。
苟雄不禁又打了个寒降!
姬英俊正待翻过栏杆,见状他步子一敛。
‘苟……苟……大侠,你……你别害怕,我们俩赶来了!’
林大鼻和章小三两人,虽然赶到了,可是四条腿像在弹琵琶,两只手连刀也拿不动。
明明怕得要死,他们嘴巴还要逞强。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苟雄问道。
雪狼答得很妙:‘来看万玉珠怎么死的?’
‘哇操,昨夜你还没有看够?’
雪狼立即回答,沉吟了一下,才说道:‘丽娜是我杀的,高琳琳是我杀的,燕秀也是我杀的!’
‘你都承认了?’
雪狼傲然的道:‘我事实做过这些事情,我当然承认了。’
“哪万玉珠……’
‘唯独万玉珠,她不是我杀的。’
苟雄怀疑道:‘哇操,不是你还有谁?别装算!’
‘如果我知道是谁杀的,我不会跑来这里,我早就去找他算帐了!’雪狼‘嘿嘿’冷笑道:‘这些事情自己做,是很有趣,别人替自己做,那就完全没有味道了。’
‘真的吗?’
说时,苟雄并未相信。
雪狼振振有词道:‘并不是说这些事只有我才能做,别的人做就不可以,如果他叫做色狼,叫做黑儿,这些事情,他就算做上十件、一百件,也不关我的事,但他偏偏叫做雪狼,那就一件我也不能不追究。’
闻言,苟雄直摇头,仿佛是在说:‘我还是不知道。’
雪狼不厌其烦的又遭:‘这就正如你不叫“雪狼”,叫“苟雄”,我相信你这位苟大位,也同样会生气,也同样不会放过他。’
‘幸好,他并不叫苟雄。’
‘叫雪狼也不成。’
‘哇操,听你的口气,这件事就好像,真的跟你完全没有系。’
‘本来就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苟雄接口道:‘你之所以来,就是要说清楚这些?’
‘现在,已经说清楚了。’
苟雄道:‘哇操,说清楚了又怎样?’
‘除了走还有怎样?’雪狼回答。
‘万玉珠的死与你毫无关系?’
‘当然。’
‘丽娜、高琳琳、燕秀这三件安子,就与你有关了?’
‘嗯!’‘哇操,实在太复杂了。’苟雄回头一看,道:‘就我让你走,两位大捕头,也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这句话未说完,林大鼻、章小三两人,各自一个翻滚,抢了栏杆,滚落在冰封的潭滨上。
‘章小三/‘在!’
‘现在,正是你我为国尽忠,为民效命之时,咱们联手拿这只雪狼。’
‘是的,总捕头。’
两人一跃而起,同时抽刀,朝着雪狼扑去去!
雪狼的眼中,似乎没有林大鼻、章小三两人存在,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苟雄。
‘我要走就走,谁也拦不住我!’
‘我’字才出口,人已长身而起!
拔起的时候快似风,一飞入风雪中,就只像一团雪光。
雪漫空飞舞着。
苟雄的反应极快,雪狼身子一起,他的人也跟着扑出!
‘哇操,别逃!’
可惜风太大了。雪老实说也不小。
这么大的风雪,对于眼睛,多少总会有些影响。
雪是白的,衣服也是白的。
雪狼一身白衣,风雪中就更难分辨了。
眼看着他跟雪花一样,几个起落,一下子工夫,人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哇操,那只色狼呢?’
苟雄一个头立时又大了好几倍。
‘呜……呜……’风雪中,适时传来了狼嚎。
那是雪狼!
苟雄的精神一振,立即搜寻声源。
‘呜……呜……呜……’
狼的嚎声更急!苟雄闻声飞快追了下去!
‘呜’
狼的嚎叫声,却始终远在前面。
就算马也没有这么快。
苟雄又是震惊,又是佩服!
他并没有罢休。
苟雄并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就气馁的人。
‘章小三,加把劲!’林大鼻、章小三也没有罢休。
苟雄这样子卖力,两人实不好意思偷懒。
他追的是狼的嚎声,而两人追的却是,苟雄飞扬在风中的蓬散发。
散发一刹那消失在风雪中。
林大鼻、章小三也不理会,是咬着牙根,循着认定之方向下去。
两人的身形虽然不快,也不见得怎样慢?没多久,变成了个黑点,点缀在官道尽头的雪地上。
几乎就在同时,深潭的一堆积雪上,出现了两个黑点!
咦!
是一对乌溜溜的眼眼。
雪狼的那对眼睛。
目光望着葡雄追去的方向,雪狼得意的一笑,他站起了身子,抖落了身上的雪花。
这时,苟雄也在笑,可惜他是苦笑。
狼的嚎声已停,站在他前方的,竟然是一只真狼。
那只狼张着血口,正‘琳琳’”喘着气,白色的热气不断话却是另外一人。
雪狼应声回头,就看到了这个人。
‘姬英俊!’
这只雪狼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不错你……’
雪狼抢道:‘雪狼。’
姬英俊厉声道:‘我是问你真正的名字!’
‘问来于什么?万玉珠又不是我杀的。’
姬英俊道:‘我知道。’
‘知道不就好了!你又不是公门中人,犯得着跟我过不去?’
‘当然是犯不着罗,我也根本不想跟你过不去,只可惜你要追究这件事情。’
雪狼试问道:‘万玉珠这件事情?’
‘只有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莫非跟你……’
话语未了,雪狼的语声陡断。
‘淋!’的一声,姬英俊腰间软剑,已经脱鞘而出!
一用到兵刃,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姬英俊喝软剑在手,居然还有话说:‘你是那只雪狼,我要杀你,最少可以找出十条理由来。’
雪狼诧异道:‘哦?’
‘我就算将你杀死了,也没有人会说我不是。’
‘我一死,你当然更容易说话了。’
‘原来,你也是一个聪明人。’
‘苟雄也不见得,就是天字一号的笨蛋!’
姬英俊不以为然道:‘他所遇到的麻烦,绝对不会比你少你能够解决那些麻烦,已经就很了不起了!’
‘你应该在我,跟他见面之前找我。’
‘现在也是一样。’
‘不一样!’姬英俊狞笑道:‘你那片面之词,很难令人相信的,如果你还好好活着,或许可以分辩一下,只可惜你没有了。’
雪狼冷笑道:‘我看不见得!’
‘你认为死人会开口?’
‘这么说,我是非死不可罗’
姬英俊理由十足道:‘我办事最喜欢就是快速快决,最讨厌就是遇上麻烦,小麻烦固然讨厌,大麻烦更不在话下,你这个麻烦本来很小,但现在你跟苟雄说得太多,所以这个麻烦也不算小。’
‘是吗?’
姬英俊〝唉。的轻叹一声,说道:。。连小麻烦我也讨厌大麻烦我当然就更难以容忍了。’
雪狼也不耐烦道:‘我听你这样噜哩噜唆,说了一大堆屁话,这个麻烦看来是不小。’
‘你不高兴我用口,那我只有用手!’
姬英俊胡腕一振,软剑在身划了个半弧。
雪狼不但不怕,他反而笑了起来。
姬英俊瞪着他问道:‘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可以令你笑得出来?’
‘我其实也没有笑什么,只不过笑你,将这件事情看得太容易。’
‘本来就是很容易。’
雪狼蛮不在乎道:‘我也听主连城银楼、清心食堂、宏发赌坊、芬芬花苑的四个大老板,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但高到什么程度?可就不曾听说过。’
姬英俊笑道:‘你要知道还不简单?’
的确简单!
他的软剑早已出鞘,姬英俊一欺身,立刻挽花,‘嗡’的漫天雪花之中,就多了百十道光影。
方圆一丈的雪花,立时成了雪珠,雨点一样的迸散。
这一剑的威力,真还不简单!
雪狼就在这个方圆之内,这一剑的威力之内。
只听他轻喝一声:‘好厂脚下迅速移运,一连换了好几个方位。
姬英俊步步紧迫,剑跟着不停变化!
‘嘿嘿。’
雪狼一声冷笑,脚下变换得列迅速。
姬英俊软剑虽然快,十三剑一过,竟然追不上雪狼的身形。
‘呷!’
姬英俊的第十四签才同,雪狼的整个人,已居软剑攻击的范围外。
雪狼的身形顿时一敛。
姬英俊一怔,第十五剑再刺不出去。
‘清心食堂的姬大老板,今日一见不过尔尔,’雪狼‘哼’鼻笑几声,道:‘不过比起燕眼,总算还高一筹。’
姬英俊问道:‘燕秀又是算是什么东西。’
‘我剑下亡魂。’
雪狼这句话出口,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剑。
‘淋’的剑立即刺出!
雪狼的身前,立时进出了一蓬雪珠!
雪珠尚未飞散,雪狼的一剑,已刺向姬英俊的咽喉。
这一剑产东诡奇.甚至完全没有变化,只是快加上了狠!
雪狼的剑法,似乎只在实用。
这一剑虽然并不好看,但若是被他刺中,姬英俊一定嗝屁的。
可惜,这一剑并没有刺中。
雪地还是白皓皓的一片,地上并没有溅开红花,姬英俊也没有嗝屁!
姬英俊的反应,并不在雪狼之下。
雪狼剑才刺出一半,他手中的软剑也飞出。
‘骼!’的一声响,两剑半空中交击。
雪狼手一缩一伸,剑一吞一吐,‘啾啾啾啾’的又是三剑。
姬英俊手中软剑,‘嗡’的旋即弹开一片剑网。
雪珠‘噗噗噗’的几乎同时,在两人之间一连串的爆开,恍如半空,突然酒下一场雪雨!
人剑雪中迷蒙。
“”霍’声响。”雪雨陡散,人影陡分。
雪狼一剑平胸,蒙面的白妙,湿贴在两颊之上。
姬英俊软剑低垂,散发的雪珠,一落在他的脸有上.就化做水珠流下来。
‘呀!’
喜的一轻叱,两人公开的身形,又重新会合在一起。
姬英俊软剑一挑,匹炼一般地飞射向雪狼的眉心。
雪狼横脸一剑,欲迎未迎,欲举未举,半身突然一矮,正好躲过了来剑。
这一关非独出人意表,时间拿担得准确,更是到了最准确的地步。姬英俊发觉刺空时,想收势已经来不及了。
雪狼的右手剑,同时砍向姬英俊的咽喉!
这一剑,无疑是必杀的一剑!
姬英俊刹那脸色惨变。
也就是这切骨眼上,两个人突然闪电一般,向雪狼身后扑上。
那两个人的身形同样迅速,同样敏捷,动作亦几乎一样,两只手一穿,穿过雪狼的左右助下。
并且两只手一抓,抓住雪狼左右双臂,两只脚斜里,再往雪狼的左右脚前一插,雪狼的左右脚也被绊住。
雪狼所有的动作,刹那间完全停顿。
剑当然亦停下来。
剑尖距离姬英俊的喉咙管,也只有三寸而已。
那两个人的动作若再慢一点,剑失就得刺入姬英俊的喉咙管。
看来,他们时间拿捏得准确,绝不地雪狼之下。
‘暧!’
雪狼这一惊非同小可,惶然左右回顾。
那两个人的面孔,这就映入他的眼帘。
任长发、汪永!
雪狼连惊呼也还来不及,眼前又看到姬英俊的那张脸。
姬英俊一欺身上前,空着左手,就向雪狼的身上按摩,一口气点了他‘肩并’、‘期门’两大穴。
‘骼!’的一声。
他的手一松,利剑随之坠地。
姬英俊这才吁了口气,忍不住骂了声:‘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任长发率先问道:“哦们如何处置这支雪狼?,,姬英俊还未答话,一旁江水已经接口道:‘宰了他,省得坏了大事!’
‘这支雪狼也许还有利用的价值,就这样宰了未免可惜。’姬英俊并不同意。
‘也好,我们先将他藏起来再说。”’任长发往后望一眼,低声道:‘苟大侠回看见,可就不太妙了。’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
姬英俊缓缓收起软剑。
‘姓苟的找的是,奸杀万玉珠的那只雪狼,而不是这只雪狼。
阿况,他未必会想到这支雪狼,并没有光逃走,反被我们留下来了。’
‘到他发觉追的是如假包换,一只真的狼时,我相信他一定任长发猜测道:‘他的下一步行动,大概就会拿着那朵花,上芬芳花苑,见到芬芳苍的板,他一定会忘了自己是谁?’
姬英俊的目光一移,落在雪狼的脸上,笑盈盈说道:‘这只雪狼认识我,我总不于于对他完全陌生吧!’
笑着,他一手揭了雪狼蒙面的白纱。
雪狼的一张脸孔,立时暴露在风雪之中。
姬英俊目光所及处,当场目瞪口呆,方才笑意也在风雪之中冻结!
‘馆号迎宾往来皆俊秀,令颁逐客囊囊少朱提。’
这副朱红对联,就张贴在芬芳花苑外。
芬芳花苑,是吉林出名的勾拦院,位近石家桥头,飞角回廊之中,分出了许多闺房,全是珠帘半卷,竺歌处处,寻芳客人多不胜数。
‘姑娘,见客啦!’
苟雄刚跨过厅,鸨儿笑眯眯迎工来。
‘公子可有熟……’
话语未了,鸨儿脸上笑容僵住了。
苟雄见之也怔住了!
半响,那鸨儿才开口问道:‘你不是苟大叔家的阿雄吗?’
‘是啊!’苟雄这才含笑回答道:‘你真的是那“红菱”姐?’
鸨儿羞涩的点点头。
‘你是来…。’
‘我’
鸨儿红菱以为苟雄是来此寻芳,于是不等他说完,就抢道:‘有什么事,到我房间里去说。’
言讫,拉着他的手入内。
红菱时屋之前,交代道:‘油缀子,这儿你照顾一下。’
一个白瘦的汉子,恭敬回答道:‘是的,大老板!’
这红菱究竟是谁呢?
原来,她是苟雄以前邻村猎户‘丘老魁’的女儿。
记得那个时候,苟雄还悄悄爱慕着她。
不知怎么,红菱会沦落烟花?
这时,苟雄跟着红菱.穿过一层院落,来到了座珠楼之中。
但见房中布置华丽,除去牙床锦帐,妆台珠帘外,不如有一张红本桌,周围有四张红木椅。
红菱热情拉着葡雄坐下,替他倒了一杯茶。
苟雄这才发现红菱,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是蝉翼一般,生香活色,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满诱感。——Q女人这样子穿法,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幸好孔夫子的文章,他读得并不太多,否则一定羞与为友。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永远是那么勾人。
苟雄忍不住赞道:‘哇操,三年前看你,和三年后看你,好像没有多大分别…
…’。
‘唉!’苟雄还未说实话,红菱轻叹一声,说道:‘老罗!三年前的我,看起来像是你的姐姐,现在的我,简直就像你的妈了。’
她说起话来,比三年前放肆多了。
苟雄健傻的道:‘哇操,好在你不是。’
闻言,红菱不由‘格格’笑了。
说到这里,苟雄突然住。
‘你要问我什么,我知道,是不是问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苟雄立刻点了点头。
红菱回忆的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我爹上山打猎,不幸遇到黑瞎子(熊),结果惨死爪下,我娘又重病卧床,不得已我只好….,,讲到伤心处,她不禁流下泪水。
苟雄见此情景,连忙移坐到她身旁,柔声安慰道:‘失礼,换礼(对不起),我引起你伤心了。’
‘没关系!’红菱发现失态,忙拭去泪水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哇操,我莫宰羊(不知道),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不是来找我?那是来找谁呢?’
苟雄张望四周问道:”“这里是芬芳花苑?’
‘你并没有找错地方。’
‘哇操,我是来找花芳花苑老板。’
红菱笑着道:‘一年前,我就已是芬芳花苑的老板。’
苟雄闻言怔住了!
‘你不知道?’
‘哇操,现在我知道了。’
红菱媚笑问道:‘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苟雄红着睑点头。
红菱边拉着他的手,边说道:‘哦?这就奇怪了,你这个人以前很老实,我真的是想不到,对于这种地方也会感兴趣。’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
‘来这里的人,本来就是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说完,红菱又‘格格’大笑。
苟雄的脸更红了,苦笑道:‘哇操,你先别误会!’
‘你免何必多作解释?等下会让你“操”个够,来,先喝A茶解渴吧!’
‘哇操!’苟雄无奈又操了一句。
‘既来之,则安之,你就算认识我,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哇操,你先听这把话说完……’
话还没有说完,下肚的茶,忽然起了大变化。
苟雄乍感全身上下轻飘飘的,心中燃起了欲火,血液渐渐月始奔腾。
红菱扶起了葡雄,笑盈盈道:‘有什么话,我们到床上去说吧!’
这时的苟雄,那里有力量拒绝?
当下,半推半就到了床缘。
苟雄顿感温香满怀,心里虽有点儿羞涩,便她实在太美了。
尤其,是薄纱里面,一双乳房,只隔着层薄薄的肚兜,整个贴在他胸膛上,紧绷绷地很是好受。
还有她那股淡淡体香,幽幽地送进苟雄鼻内,使他下面的大肉棒,早已又硬又翘起来。
这时候,苟雄也忍不住了,用手去摸红菱的那话儿。
哇操!
她下体像座小丘,高高的凸起,在小丘下面,有一道神秘的‘光摸解决不了问题,我把你衣服脱了。’
‘哇操,好是好,可是……’
‘可是什么?’
‘人家害羞嘛!那你呢?’
‘我一样脱。’
言论,红菱不但脱掉外衣,连肚兜和内裤,也一并脱了,她的乳房白皙不说,而且比金花丰满,如玉蒙的柳腰,下面就是销魂之处了。
‘怎么样?’
‘好广苟雄想起身脱衣,可是自喝下那杯茶后,只觉得四支无力,中脚特别发达。
红菱笑道:‘你别动,我来帮你宽衣。’
说时,已动手为他脱裤。
不一会儿,两人坦然相见。
‘哇操,我四肢无力,中肢发达,等下怎么干呀?’
红菱望着他问道:‘你以前干过吗?’
‘嘻嘻广苟雄傻笑回答道:‘干是干过,可是半天进不去,进去之后,很快的又泄洪了。’
红菱笑得很媚的道:‘那不叫泄,应该说是丢,你好好的躺着,我教你如何久战不丢,变成百战不倒之枪。’
‘多谢,红菱姐。’
红菱声明道:‘现在,我正式开始了。’
‘哇操,你快上吧,我忍不住了。’
他的肉棒硬挺,就像正午时针。
红菱伸手握他的肉棒,上下套弄了几下下,肉棒硬得就好像是一根烧红了的铁棒子。
‘哇操,你的小弟弟不赖嘛!’
这是时候的苟雄,已经爽得无法答话。
红菱闻取了一阵,男人独有的气味,不由心中一阵荡漾。
然后,伸出了舌尖儿,先在尿洞上敌了一跃。
一股男子的骚水,滑溜溜的流至舌头上,红菱先用舌头,在整根的肉棒上放了个够。
她更不放过那两个卵蛋,轻轻的用牙齿咬着,咬得他全身不停的发抖。
苟雄嘴里哼道:‘哇操,昏…。。哎晴,…。。好麻……’
只是片刻工夫,他的肉棒又暴涨了起来,龟头露出狰狞的面孔。
红菱张开小嘴,合住他的大龟头,、并用牙刮着棱沟。
但是,苟雄的大龟头,也涨得她嘴又酸又麻。
‘瞧你年纪不大,这个玩意却出奇的大,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的苟雄,没有理会她的话,只觉得一股热气,直透他的两臂。
。。好爽哟…。’’
红菱一听,吸着愈吸愈有味,就把整根肉棒,都吸到了自己嘴里去了。
苟雄一看红菱也真行,用嘴吮肉棒这真是妙极了,只听说肉棒是插穴的,倒还没听说过用嘴吮。
红菱她愈吹愈长,把整根的肉棒都吞下去。
吮得他的肉棒都是口水,红菱把头前后的动去,用嘴套弄硬肉棒,套弄得她口水直往久淌。
苟雄忽然叫道:‘哎咧红菱姐,我受不了了,哇操,快泄,不!快要丢了……
’
‘摒住气!’红菱指导他道:‘不要想丢的事情,再把意去移开,去唱首不相干的歌。’
苟雄果然很听话,朗声高唱道:‘宝塔高,持柴刀,柴刀快,劈木块,木块长,排两行,………’
红菱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哇操,好多了!’
红菱不由浅笑道:‘记住这个窍门,包你干得又爽又久。’
语毕,她爬上了牙床,然后张开了双腿。
苟雄两眼一亮,把秘处看个清楚。
只见那红白分明,狭长的洞中,不但深避而且神秘。
‘哇操,你要干嘛?’
红菱似笑非笑道:‘我要教你,怎么样才能做个真正男人。’
苟雄狐疑问道:‘难道,我现在不是男人?”’
‘当然是男人!’红菱微笑道:‘但不是真正的男人。’
苟雄又问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嘿嘿,真正的男人呀!要懂得男女间,闺房之乐,而且还要让他的女人,心悦诚服于他。’
闻言,苟雄才恍然大悟。
‘瑞在我给你上“人生第一课”。”’
说完,红菱用手扶着肉棒,对着自己穴口,缓缓地坐了下去。
苟雄惊讶的道:‘哇操,这样容易就进去了,怎么上一次,我跟小师父干时,半天插不进去?’
红菱跟他解释道:‘你插不进去的话,可能有三种情形,第一,她是没开过包,第二,你没有对准洞“至于第三呢?还没有润滑够,你就猴急要干她。’
‘嗯,有道理,我喜欢!’苟雄称赞道:‘还是你经验丰富,下次有困难,我一定来请教你,这一位性学女博士。’
‘格格’
红菱被他一夸,不禁乐得娇笑起来。
苟雄见眼前,两个乳房颤抖着。
‘红菱姐,那下一步呢?’
红菱缓缓地道:‘慢慢的不要太急,由浅而深,由慢到快,包你干得爽歪歪。
’
她所说的每一样,苟雄都谨记在心.他暗付道:‘嘿嘿,等我报完大仇,返回额穆索,铁叫小师父爽得叫不敢。’
斯时,红菱的身子,不时的起落着。
她的速度,也是由慢而快。
‘嗯好,好爽呀……’
经过狂坐狠拔,苟雄忍不住,让自己热流奔放。
第五章不速客撞破好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菱懒洋洋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为了,那些事情而来的。
’
‘哇操,本来就真的。’红菱一整脸色,道:‘老实说,我这一次来,真是为了雪狼的事。’
‘雪狼?你是说那个采花贼?’
‘嗯!’
‘你几时天始吃公家饭了?’
‘今天早上。’
‘实在想不到。’
苟雄摸摸头道:‘哇操,我自己没有要到。’
红菱道:‘芬芳花苑跟那只雪狼,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却发现有一点。’
‘哦?’
苟雄喝了口茶,说道:‘昨夜,雪狼在清心食堂里,奸杀了万大小姐。’
红菱任了一下,忽然知道:‘这只狼倒也懂得拣饮择食,丽娜、高琳琳,燕秀、再加上现在这个万玉珠,无一不是又年轻、又漂高、又难上手的女孩子。’
‘这次他却惹出了麻烦。’
红菱问道:‘你是说他犯到了万钧豪头上?’
苟雄神气十足的道:‘万钧豪赏金五百纹银,特别聘请我,追寻奸杀他女儿的凶手。’
红菱一笑低声说道:‘五百两纹银,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数目,可是十三、二十四这两个数目,加起来也相当的可怕。’
‘哇操,什么十三、二十四的?听得我雾杀杀(迷迷糊糊)。’
红菱—一解释道:‘丽娜只是一个妓女,她那方面,当然不会有什么麻烦,燕秀可就不同了。’
‘你是说燕秀懂得几下子。’
‘她没有几下子,又怎配做女教头吗?’
‘只可惜她的几下子,还不及雪狼那几下子。’
‘她虽然不及,东方好胜未必不及。’
‘哇操,谁是东方好胜呀?’
红菱厌其烦道:‘就是在江湖之中,号称吟诗第一,飞镜第二,剑术第三的那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想吃公家饭。’
‘你一说,我不就知道了吗?’苟雄问道:‘他是燕秀的什么人?’
红菱淡淡的说道:‘燕秀是他刚相亲的妻子,他人已经到了吉林。’
‘哇操,这下是阿妈麻油老烈(热闹)了。’
红菱又再分析道:‘东方好胜的剑术,虽然排名第三,可是还有暗器,雪狼遇上他,除了要应付他那支利剑,还得同时应付,他的十二支追风嫖!’
‘一支利剑,十二支追风嫖。’苟雄若有所悟,道:‘这就是十三,那么二十四是什么?’
‘灵蛇钩!’
红菱当堂吃了惊,因为这种兵器,和虎头钧不同之处,是钧顶多一剑尖,所以特别阴狠霸道。
‘二十四支灵蛇钩。’
红菱如数家珍道:‘本来是二十五支的,死了一个高琳琳,高家就等于少了一支,二十五减一,所剩莫非就是二十四?’
‘这我还可以算得出来。’
‘你本来就是一个天才儿童。’
红菱不禁笑道:‘哇操,高家也算得上人多势众。’
红菱慢倏斯理道:‘高旭本身呢?’
‘天钩门下二大高手之一。’
‘今年有多大年纪?’
‘听说,还不到五十岁。’
苟雄不由咋舌道:‘哇操,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有二十五个儿女,我不得不佩服他。’
‘这个人生生孩子方面,本来就是一个天才。’红菱一笑道:‘他最小的一个儿子,今年都十二岁,也已经懂得用钩了。’
‘什么人教导他们的?’
红菱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就是他自己,本来他只懂得生孩子,但这十年间,他就只懂得督促儿女练钩,他认为只有这么做,才能令高家儿女不被外人欺侮。
’
‘哇操,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广‘我不知道他怎样解决家中,那十二条母老虎的婚嫁问题。’
‘你是说,他只嫁出了一个女儿?’
‘一个也没有嫁出去。’
‘哇操,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有十三第母老虎。’
红菱气定神闲道:‘还有一个是小绵羊,听说不大喜欢练武,性格固然温柔,相貌又尤其漂亮!’
‘哇操,这一个倒十分特别,怎么也嫁不出去?莫非你们关外的少年郎,都给高家堂堂阵容吓住了。’
红菱理了理秀发,道:‘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提亲之人还是有的,若是想深一层,有高家这种亲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借高旭,对于这个女儿的婚事,特别重视,咱0‵这的少年郎虽多,高家却滑放在眼里。’
‘对于这件事,我相信高旭自己也头痛得很。’
‘这么说,雪狼岂非帮了他一个大忙?’红菱道。
苟雄吓了一跳,问道:‘哇操,你所指的小绵羊,难不成就是高琳琳?’
红菱不答反问道:‘你以为雪狼,会拣一条母老虎?’
苟雄有摇头苦笑。
红菱不再声明道:‘但是,他也不要因此低估了高家,没有错!高家的儿女,都是懂得花钱的活宝,钩术那方面,在高旭严格督导下,可也不含糊,这所以一直以来,真还没有其他人敢惹高家。’
‘雪狼是个例外?’
红菱神态平常的道:‘因此,高家的人都非常愤怒,一个个终日钩不离身,倾全力追查做的工作比官府还多。’
‘哇操,听你这么说,雪狼已经惨歪歪了。’
红菱又加强语气道:‘现在,他还犯到万钧豪头上,以万钧豪的势力,东方好胜及你这位大侠的武功、头脑,我不禁要替雪狼担心。’
苟雄又勉强的笑了。
红菱又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到什么地方?’
‘雪狼奸杀了万玉珠在清心食堂。’
‘这又跟芬芳花苑有什么关系?’
‘现场留下了一朵勿忘我。’苟雄由怀中,拿出了一朵花来,说道:‘清心食堂的鸡老板,就因这朵花,告诉了我两句话。’
红菱接口道:‘送君一朵勿忘我,愿您永记在心头。’
‘哇操,你真是厉害!’苟雄又遭:‘所以我找到这里。’
‘你是说那只雪狼,曾经是我们这里的客人?’
苟雄颔首道:‘嗯!’
苟雄道:‘哇操,那只不一定是雪狼。’
‘这话又是怎么说?’红菱莫名其妙。
‘哇操,我在清心食堂时,那只雪狼就出现了。’
‘那只会不会有问题?’
苟雄摇头回答道:‘应该是没有问题,他不过要来给自己辩护。’
‘辩什么护?’
‘万玉珠一事与他无关。’
‘丽娜、高琳琳、燕秀这三件事情,相信他又说我不知道了?’
苟雄露出浅笑道:‘哇操,这三件事情他倒没有否认。’
‘哦!’红菱先一怔,忽然又笑了起来,道:‘无论如何这只雪狼,总算是如假包换的雪狼,这样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先将他抓起来?’
‘哇操,我是想将他抓起来,只可惜我一动手,雪狼就夹S尾巴溜了!’
‘你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溜了?’
‘哇操,我敢对天发誓,少说我也追出了四、五里的路。’
红菱问道:‘结果呢?’
‘哇操,见到了一条真狼,它对我很感冒。’
红菱怀疑望着他,道:‘我现在倒有些怀疑你,脑袋是不G有点阿达(问题)
。’
‘我的脑袋正常得很。’苟雄拍拍额头道:‘但要我一言两语就将事情交代清楚,还不是我这个脑袋,可以应付得来的。’
‘你就追着那只雪狼,追到了我们这里?’
‘他没有跑来这里,我来不过是要找出,,奸杀万玉珠的那f凶手。’
苟雄又举起手中的花。
‘那个凶手,并不一定是雪狼。’
‘凡是我们芬芳花苑的,花瓣上面都刻有名字。’
‘哇操,我这朵花也不例外,上面刻着’曼卿”这个名字。’
红菱诧异道:‘曼卿?’
‘是不是你们这里的人?’
‘不但是这里的人,而且还是红人!’
‘那她有很多客人罗?’
‘的确很多。’
‘哇操,既是这样,她送出的花一定不少。’
苟雄的头,又开始涨大了。
红菱沉吟了一下,道:‘当然不少,不过据我所知道,男人很少会将那种花留在身上,如果留在身上,他来这里相信还是这一两天的事。’
‘这位曼卿现在不知在那儿?’
‘芬芳花苑的姑娘,一直就住在芬芳花苑。’
‘能不能请出来一见?’
‘这就要问金大爷了。’
苟雄不耐烦问道:‘哇操,金大爷又是哪号人物?’
‘曼卿昨天是金大爷的人,今天也是金大爷的人,明天还是金大爷的人。’
‘难道不成姓金的包了?’
红菱轻声细语道:‘金大爷是一个采矿的,脾气很大,身体不太好,总要午饭过后才起来,恐怕你会等不及哦!’
‘哇操,我那有这种闲工夫产”红菱笑道:‘好在芬芳花苑的红人,一切应酬,向来都是由我亲自打点,你问我也是一样的。’
‘哇操,那我只有问你了。’
红菱思索了一下,才道:‘这个用来,曼卿的客人不多不少,正好是一打,其中一个中年汉,四个少年郎,还有七个都是糟老头,糟老头只能趴在身上喘气。’
‘哦?’苟雄应了一声。
‘这七个糟老头,依我看,你大可以不必理会。’
苟雄没有作声,全神贯注的在听。
‘这七个老头子的年纪,加起来有六百岁了,任何一个人,都足以做曼卿的爷爷。’
‘哇操,据我所知,真正的高手,有很多是老头子。’
红菱打趣的说道:‘这七个糟老头子,绝对不高手,说句不中听的,再多来两趟这里,我怕就要软脚,打人抬出去了。’
‘那四个少年郎又怎样?’
红菱神情不屑道:‘也强不到哪里去,腰包虽然还没有掏干,身子大概七七八八,再下去,那就是一句俗话,瞎子闻臭一离屎(死)不远!’
苟雄摇头苦笑道:‘哇操,你们真是厉害,仅剩下的那个中年汉如何?’
‘比刚才我说的那些人,少说也强好几十倍。’
苟雄开玩笑道:‘你是指那一方面?’
‘哪一方面都是一样。’
‘武功那一方成?’
‘也不例外!’
‘哇操,这么说,是高手罗?’
‘我看不会错。’
苟雄急道:‘快说,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红菱故意吊胃口,慢吞吞的道:‘宏发赌坊的大老板。’
宏发赌坊。
正厅豪华宽敞,桌上有点心、茶水,是用来招待赌客。
左右边厢房里,摆了好几桌麻将,其中有一桌,将麻将牌用来推‘马股’。
而左边的厢房,这里面也摆了好几桌,有一桌是在掷‘骰子’,有一桌在玩‘牌九’,还有一桌在压‘单双’宝的。
苟雄经过一个关道,就到了第二层天井,这个井很大,天井上头是用晒垫搭起来的,为的是防雨、防风、防太阳晒。
天井的中央,是用三十二张大方桌,凑起来的一个赌台,&台的上头,悬挂了四盏大宫灯,赌台的四周挤满了赌徒。
这里是专门赌‘红宝’的,红宝是‘宏发赌坊’里最硬门。
也是输赢最在的赌场。
‘红宝’有两种压法,通常一般的家庭里,由于能顺赌的人数少,只有用一张方桌就够了。
方桌上头画一‘某’符号,表示方位,宝官坐的方向是‘么’,么,大家都不叫么,而是叫‘魁生’
宝官的右方是‘二’,二大家叫‘白虎’。
宝官的对百是‘三’,三,大家叫‘出门’。
宝官的左边是‘四’,四,大家叫‘青龙’。
这种小赌场,宝官很少用到‘宝盆’的,通常都是使用四个么,二、三、四同的麻将牌,握在手心里表示点数。
俗话说:‘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
压红宝最主要的,就在观察室官的脸色,从宝官的脸色上,可以揣测宝官出的点数。
当然,聪明一点的宝官,当他的宝开出后,他会把头伏在自己的手变里,不让别人看到。
至于大一点的‘红宝’场所,情形完全不同了。
像宏发坊这样的大赌场,它的桌面上,是没有画‘某’这个符号的,它表示位置的方法,是在自己下注一周围四角,用小钱,或其他体积较小的东西来表示的。
大场所就需要定盒,宝盒是铜制的,约二寸见方,内装一木块,木块有一大缺口,缺口就用来表示多少点,如缺口向外,就表示‘出门’二点。
木块可以自由调整位置。
大场所宝官是不出面的,不露面的最大原因,就是伯别人观察他的脸色。
小点的‘红宝’场所,宝官就在人群外头,来回走动,宝官每开出一宝,就交给一个专门负责传递宝盒的人,将宝盒递给坐在赌台上的‘宝今’。
宝令不经过定官的允许,他可以决定一切。
而宏发这个场所很大,宝官有一间暗房,房门中间只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这个洞口就用来传递宝盒。
宝官进入暗房之后。门外就得上锁,以免自己人进去通知‘消息’
这个暗房的通音设备,一定是非常良好的,因为赌台上的‘注‘,须透过赌台旁边那些‘报片’人的声音,传到宝宫里的耳里,宝官才可以根据赌注多少出宝。
‘红宝’有的人又叫它‘四方宝,它虽然以一、二、三、四个号码作基数,但是它有二下二种压法。
共宝路变化之深奥,就是赌博‘郎中’,也很难在这上头揣测得到。
过去不晓得有多少的人,在这上头弄得倾家荡产,惨的甚至还家破人亡。
当苟雄进入赌场时,正听到‘报片’人的宏亮声音传了过。
来。
‘大损照龙,一百六、七十两。’
‘红拐,四、五十两。’
‘小扬,两百二、三十两。’
‘黑拐,一、一十两’‘………。。’
大见报片的,都是选大注的报,那些压妆银,几吊的小注不报。
赌台旁边有十几个报片的,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报。
坐在‘宝盒’席上的光头,等报片报完了后,用目光扫视台面一下,就把宝盒上头放的一个小钱拿下来。
然后,他大声喊道:‘快开宝了。’
这时候,整个的赌场,一进静得鸦雀无声。
只听得光头朗声叫道:‘开,开宝啦!’
接着,光头把宝盒揭开,大声说道:‘黑拐口。’
‘呕…’
‘唉,真衰!’
‘哇……赞I’
赌场顿时开始闹哄哄地起来。
一个年轻小伙子,走到苟雄面前,说道:‘少爷,怎么称呼我叫”毕赢”,你也来试手气呀?’
‘来看看。’苟雄没有理他。
这个叫毕赢的家伙,是专门在‘红宝’赌场里混饭吃的‘方斤’。
所谓‘斤斤’,就是替任宝的人提供意见,他们对每场开安的宝官心里,十成有九成是摸透了。
如果.你是一个初次赶赠的人,摸不清主官的心里,只要找他们给你提供意见.赢钱的比例自然比较大。
毕赢热忱的分析:‘宝官先头一把开“魁生”跳“出门”,倒“白虎”走“出门”,然后就座定“出门”未场。
苟雄淡淡地道:‘那我这把压“黑拐”,怎么样?’
大拐代表二、三。
毕赢不以为然笑道:‘这位少爷,洪七当了十多年宝官,从来没稳座过三宝。
’
‘那好。’毕赢却道:‘这猜是“红拐”。’
小拐代表一、四。
斯时,红宝上报片的人,已经报完了。
‘当!’的一声。
宝今光头掀开宝盆,朗声喊道:‘黑拐!’
闻言,毕赢皱眉道:‘他妈的,砰到行家啦,少爷,你赢了。’
他说完话,低着头想走。
苟雄搭住他的肩,客气的说道:‘哇操,等一下嘛!干嘛要急着走呢?’
‘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苟雄掏了一把银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两,眉开眼笑道:帮个忙,替我押几把好不好?’’
‘哇操,我找他们大老板,想办点私事。’苟雄压低声音:对了,你们大老板在哪里?’
毕赢略作张望,才附在他耳旁道:‘人民代表大会侯塞八成在后面“金屋”。
’
苟雄含笑道:‘三月桃子……谢了。’
言讫,一溜烟人不见了。
舒适无比的金屋中,年约中旬的‘多臂猿’侯塞,正色眼淫笑,伸出一只大手,在一位美丽的少妇,全身上下巡回摸着。
那少妇似睡非睡,对于侯此举,一点也不知情。
手掌由她的脸,轻过颈部,滞留在小妇胸前,这一对丰满的乳房上。
侯塞不停的揉搓,又抢着她的两个乳头,使少妇的乳房显得是又大又硬。
‘唔。。’
少妇没有拒绝,误以为是自己的丈夫,任由侯塞去抚摸。
侯塞的另一只手,沿着她小腹向下摸索,隔着一层裤子,用手掌磨着她的秘部。
侯塞还不知足,动手把少妇衣裤脱下,然后手压着自己老二,就往她的秘部插了进去。
她和丈夫做爱时,往往都把眼睛闭上。
因此,当侯塞把老二插进去,她还以为是自己的丈夫。
‘嗅……咦’”忽然,她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丈夫的肉棒,没有侯塞的那么粗长,所以当他老二插人少妇的下体时,她立刻起了反应。
人炎迷糊之中,惊醒了过来,少妇睁开眼睛,发觉是一个陌生人,不则惊叫道:‘哎呀!你……你是谁?’
侯塞用一对充满着淫欲的眼神,瞪视着少妇。
一时间,她惊吓得不知所措?双手使劝欲把对方推离自己。
‘别反抗了,你老公还还不了赌债,所以把你押给我了。’
‘不,你骗人,你骗人!’
‘嘿嘿!’
侯塞冷笑一声,紧抱着少妇,肉棒加速在抽送着,任凭她怎么推,就是推不开。
没有办法她只有大骂:‘你……你这个色狼……无赖……快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子……救……。’
那个无赖侯塞,见她高声喊叫,赶紧用手捂住她的嘴,凶巴巴的威胁道:“”
闭嘴,你如果敢再叫一声,我就把你给剥光了,扔到街中心,让你再也见不得人。
’
她被侯塞凶恶的表情,和说的狠话,吓得周身发软,一颗心像要脱口跳出,霎时她那敢动弹,就连呼叫也不敢了。
侯塞见她如此胆怯,就更加放肆,他暂时停止抽送,而把少妇头上的枕头,拿来垫在她的屁股下。
然后,侯塞的那双手,又在她的乳房上,放肆的搜索,一会儿是用按,一会儿是用扭揉搓。
同时,也用嘴咬着她的奶头。猛旋、猛吸、猛拉,就像要把她的奶头给拉掉似的。
直把少妇的乳房,折腾得像出东人吃的圆白馒头那么大,侯塞这才罢手。
‘嘿嘿,过病,太过病了!’
她被折腾得既酥,又麻又痒,但毕竟痛苦胜过一切。
侯塞这时罢手,并不是代表一切都停止了,而是见到她的乳房,涨得又肥又大,侯塞才会很称心如意。
他停止对少妇上半身挑逗。
突然,她又一手抓着一个乳房,而把双手打直,使他的身体和少妇的娇躯平行,然后以双手和脚尖。支撑着他的身体重量。
这一切就序后,他又把少妇的双腿扛在肩上,同时把龟头抵着穴口。
只见他猛吸口气,咬紧牙根,屁股就一起一落的动了起来。
‘哎’
也许,侯塞有虐待狂,或者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一口气连插带抽,就干了她六十多下。
侯塞不照牌理出牌,东捣捣,西插播,擂得她一点也不快活。
少妇的秘部,被他千得又红又肿,肉体痛苦不已。。
‘老公呀……救救我……救命啊、…。。’
这叫声果然奏效。
‘砰!’的一声。
房门忽然被踢了开,一个少年郎闯入。
他不是别人,就是苟雄呀!
闻言,侯塞挺着老二,霍然的转过身来。
‘侯屎,你搞什么?’
侯塞眼里的笑意,突然间消失了。
原本,正十二点的老二,现在变成斗败的公鸡,下午的六点半。
侯塞沉声问道:‘你是谁?’
‘苟雄苟大侠,你应该听说过吧!”’
侯塞又诧异问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时,床上的少妇,迷药效力已解,连忙坐起,拉过被子遮身体。
苟雄故意用手,弹掉身上的雪花。
‘哇操,我是经由大门进来的,你赌坊生意实太好了,一进门,就吵得我头昏脑胀。’
‘赌钱是一种乐趣,赌钱的时候,大声叱喝同样也是一种乐趣。’
‘哇操,这种乐趣我还没领会到。’
‘苟大侠是什么人,又怎么会欣赏这种玩意?’
侯塞在说话时,伸手抓了床头的‘豹皮囊’。
苟雄没有在意。
‘我本想打个人通报,只可惜伙计也分不开身,干脆不请自入,失礼哦(对不起)!破坏了你美好气份。’
‘我也想不到,你竟然会来找我。’
苟雄瞒了少妇一眼,沉声问道:‘哇操,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嘿嘿,我喜欢!’
‘这我就没有话好说了。’苟雄又叹了一口气。
‘我也没有话好说!’侯塞又一声冷笑,道:‘你找来了,我就只有给你一个明白!’
在侯塞所指的,以为他指强暴少妇一事。
而苟雄所指的,却是侯塞承认自己,冒充了雪狼,奸杀万玉珠这件事情。
说话一不清楚,很容易引起误会。
在各怀心病的两个人间,这种误会更容易发生。
如今闭嘴已经太迟了。
侯塞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已经再没有闲情说话,现在侯塞的心智、气力,全都集中在一双手上。
他随时都准备出手。
苟雄也看出来,苟雄更随时准备出手。
本来他只是无话可说,现在他就算有话可说,也不能分心再说了。
侯塞的暗器手法,独步江湖,所以有‘多臂猿’之称,他不得不加以小心。
‘哇操,等你!’
‘好我就成作你。’
侯塞一声暴喝,双手陡振!
苟雄同时也拔刀。
‘叮叮叮!’
三下金铁交击声,同时晌了起来。
半空中,连着爆出了四团火花。
刀身上面,亦燃起了一蓬火光。
哇操!
苟雄大吃一惊!
这个瞎米哇操高(什么玩意)?
他吃惊还来不及,侯塞的身子已凌空飞起,人在半空中,环身猛的一阵闪光,飞出了无数黑点。
‘叶叶……’
破空声方响,一个个的黑点,就在半空中爆出了,一团团的火花。
火花刹那间变成了火球,朝苟雄当头落下!
几乎同时,那侯塞的手中,又飞出了十多个黑点!
这十几个黑点,所取的角度完全不同,却正好前后呼应,封死了葡雄的身形。
‘呀’
也就在这时,苟雄猛然一声长啸!
柴刀在长啸中,飞向周围烈火!
‘霍霍霍!’
‘叮叮当当!’
刹那刀势一敛,所有的火球,全部落在地上。
一团团火球,相继熄灭了。
侯塞脸上的汗水,却顺着两顿流过脖子,慢慢浸湿了前襟。
苟雄的双手,也捏了一把冷汗!
汗珠冰冷,他和身子反有了寒意。
这种天气之下,多一件衣服和少一件衣服,感觉本来就有所不同。
他的身上现在就只剩下,内里的一身劲装疾服,外披的那件长衫,经过方才化成了灰烬。
苟雄宁可那件长衫化成灰烬。
在那瞬间,要不是他硬将所穿长衫,搭卷下一大堆‘火弹’,现在自己可能成红烧肉了。
侯塞一脸的苍白,一眼的落寞。瞪着消失在地的火弹。
‘猴屎,你还有什么屎拉?’
侯塞‘嘿嘿’冷笑了一声,道:‘你当然不会再给我机会。’
‘哇操,你还七用半的鸭子?’
‘什么意思?’
‘笨啊!不知死活。’
在这种情形之下,谁都会小心戒备。
侯塞那个火弹并没有出手。
这是他最后的一个。
‘咐!’的声响。
暗器破风之声,由葡雄背后而来。
他本能一闪,侯塞心想着出手,而忽略了防备。
‘哦。。“”侯塞问呼了一声,暗器正中咽喉,他的身子一震,火弹脱手掉了下地。
‘碰!’声响起。
火焰暴闪,迅速烧上侯塞。
他人在烈焰中倒下,’没有人能够阻止。
‘什么人?’
苟雄转身一纵,飞快的追了出去!
只见一白衣蒙面人,蹲身伏在墙头上。
是雪狼没有错。
雪狼发出‘嘿嘿’的诡笑,道:‘小孩子,你的命可真是大!’
‘哇操,你还没嗝屁(死)?’
‘是要嗝展了,还会出现在这展吗?’
苟雄一看到他,心中只有寒意,很重很重的寒意。
他整个身于仿佛在这重重塞意中凝结。
这只是刹那间的事。
苟雄的的身子一刹那一偏。
一道剑光带着一条人影,同时由地墙头射出,‘咧’的从劳雄头上飞过,落在院子中的一棵树上。
苟雄那刹那要是还在发呆,脑袋这下可能搬了家。
‘哇操,好住在(幸好)!’
苟雄的脑袋总算还没丢,他将这颗脑袋抬起来,眼中看到了落在树上的雪狼。
风在吹着,雪缓缓飘落。
风还是刀一样锋锐,雪还是盐一样洁白。
雪狼也还是那身白衣,脸仍是蒙着那袭白纱,只露出了一对眼睛。
此雪炼还要闪亮,比风还要锐利的眼睛。
这对眼睛落在苟雄脸上,苟雄没动若有所思。
‘你好像不认识我了?’雪狼尖锐的声音问道。
苟雄如梦初醒,道:‘雪狼!’
“源来你还记得我!刚刚,你望着我发呆,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了。’
苟雄哺哺道:‘我中是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
‘哇操,今早你不是一心要并溜吗?’
‘嗯!那因为人太多了,所以唯有避开你。’
‘现在,怎么又反回来找我中”苟雄很纳闷。
‘我不能不来找你?’
‘哇操,我又没欠你钱,找我干鸟啊?’
‘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想杀了你。’雪狼笑着道:‘方才那一剑虽然落空,那一剑的目的何在,我还以为你已经明白。’
苟雄不由摇头道:‘哇操,我实在想不通,前后不到四个时辰,你的脑袋瓜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大变化。’
‘人的思想随时会变,这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苟雄皱着眉着问道;‘今早你连与我动手的意思,也都没有,现在居然来杀我,到底什么原因改变了你的想法?’
雪狼反唇相讥道:‘刚才,我看你身手倒俐落,不想你说起话来,却是这么噜哩噜唆,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
‘哇操,事情问清楚总是好点,我这个人不怕清楚,最怕糊糊涂涂了。’
‘有一句话相信你也听过。’
‘我瑞在听着’
‘难得糊涂。’
苟雄漫应一声:‘哦!’
‘还有一句。’
‘一句什么玩意?’
‘就是。。’
‘是’字才出口,雪狼人剑突然离村,飞攻向了苟雄。
这一剑出乎苟雄意料之外。
雪狼的这一剑,实在是不难得手。
只可惜这种意外,苟雄不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来不及反击,闲避还是没有问题
。
斜上侧身,他又避开了一剑。
雪狼的目光,也紧追着落到了屋檐,问道:‘就是什么呢?’
‘攻其不备,嘿嘿!’
雪狼竟然还有脸笑。
‘哦?’苟雄怔一下子,又不知想到那里去了?忽然又道:‘你的消息倒很灵通。’
‘你是说那一件事?’
‘我在宏发赌坊这一件事。’苟雄奇怪的望着他,道:‘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走来这里?你居然知道,这实在有点佩服你!’
雪狼阻恻地道:‘这又有什么值得佩服?我是跟着你来的,打从芬芳花苑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哇操,你知道我会去芬芳花苑?’
‘这件事不难猜测得到。’
苟雄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刚才那一剑,就叫做“攻其不备”?’
‘不是。’
‘好在不是,否则我这一刀,就应该叫“爱你去死了’”话才说到‘死’,苟雄已腾身纵起,‘了’字一出口,他右手的柴刀已砍到!
‘霍’的一声。
平空立时多了一重刀网。
雪狼早在小心防范,苟雄凌空一刀飞来,猛撒下一重刀网.却还是在他意料之外。
‘嘎!’
他惊呼一声。
苟雄一刀重重落下。
雪狼不敢硬挡,只有翻身躲避他。
两条人影陡合又分。
‘啪!’
刀落瓦碎,苟雄没有砍中。
雪狼着地之后,拔腿就跑,工夫并不大,消失在月洞门中。
‘哇操,那里跑?’
苟雄怒火中烧,在后面穷追不舍。
经过了一阵追逐,雪狼摆脱不了葡雄,双脚猛一顿,人就投身上瓦片面。
‘哗啦啦……’
不知道是瓦面老旧?还是他轻功太滥?雪狼意然坠入屋中。
‘你该死了!’苟雄提足一端。
门应声倒下,屋内登时大乱。
这间屋子,是宏发赌坊养鸡鸭的。
苟雄冲入未踏实,最少已有两笼鸡,三笼鸭向他迎而飞来。
‘咯咯…。’
竹笼在刀光中绞碎!
鸡鸭‘噗噗’的乱飞,一屋的鸡毛鸭血。
居然还有好几只鸡鸭飞年到葡雄头上拉屎。
‘哇操!’
顿时,苟雄真乱了手脚。
这个机会雪狼岂肯错过?人剑也跟着飞了过去!
当苟雄年清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道剑光已飞到了胸膛!
雪狼这一剑乘乱出手,要是换了别人,’真还不知道应付不应付得了?
但是,苟雄练过砍木头。
眼看这一剑要挨上身,忽然又变从旁边刺过。
苟雄拧身避开,随之反手还一刀。
‘外叶!’的血雨纷飞!
一大只肥鸭迎上柴刀,刀口下分成两段。
雪狼送了他大只肥鸭,一个身子就倒退了开。
左右都是鸡鸭的笼子。
‘嘿嘿。。’
雪狼门入鸡鸭笼子后面,一只鸡鸭笼子就飞了起来,向苟雄的当头压下来!
‘操你个卵蛋!’
苟雄手中刀连忙挥出,这一次用的全是巧劲。
刀尖在底下,飞来的鸡鸭笼子,就半空一旋,‘呼’的反飞了回去。
笼子还未飞回原来地方,雪狼已经一个倒翻,撞飞后面的一扇窗户。倒翻出屋子外面。
‘劈啪!’‘有种别跑!’
苟雄看在眼内,一个“燕子穿帘”跟出。
雪狼就声回头一望,就看见苟雄追出,便加快脚步狂奔。
看情形他是知道自己,现在不但杀不了苟雄,甚至还有可能被他逮着,当下只有溜之大吉了。
墙外是一条小巷,雪狼三两个起落,左一折,出了这条小巷,飞入了另一条小巷,再两三个起落,有一旋,转入了第二条小巷。
他知道要摆脱苟雄并不容易,所以,一直都没回头,到现在他才回头一望。
一眼就望见苟雄,正在转入这条小巷。
‘这便小子果然厉害!’雪狼嚼咕了一句,立刻又拐出了小巷。
出了这条小巷,就是大街了。
大街上,当然是有人来往。
无论是什么人?突然看到雪狼这样的一个人,由旁冲出,都难免会大吃一惊。
十个人之中,最少有七个人收住了脚。
这些人的脚步还未收住,雪狼已越过大街,钻入了一间店于里。
是一间专门卖猎物的店子。
店子中只有一个老头。
‘喂!’
老头吃惊也来不及,雪狼左手抓下一条狼皮,右脚跟着踢飞开,那边关着的一扇窗户,边人带狼皮窜了出去。
‘贼,有贼呀!’老头一声贼才出口,苟雄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狼呢?’
老头气道:‘被人抢跑了。’
‘哇操,那人呢?’
老头应声,下意识举手往右一指。
苟雄飞步一窜。
窗外又是一条小巷。
苟雄身形落下又起,拔上一侧高墙。
他居高临下搜索,发现疾步在前面巷口,飞驰的那只雪狼。
苟雄一声不响,捷如猫般的追去。
就算他毫无点声息,雪狼也知道没有这么容易,摆脱得了他,耳听破风声响,发狼的脚步更快!
由于,他对周围的环境熟悉,苟雄很难追上雪狼。
吉林市大小巷中穿梭,忽东又忽西的,好几次还翻过墙头,在别人的院子内,绕了好大的一个圈子才出来。
一出来他就看见,苟雄远远的在坚视着、等候着,跟着他就看到苟雄以全速向自己扑来。
这种耐力,就边雪狼也不禁佩服。
‘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左一折,右一弯,又逃出了小巷,转人了另一条大街。
这条大街特别,对着小巷那边,就只有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偌大的一个门口,门下面是三重石阶。
石阶的两旁,有两只石狮子。
大门左右就是两道高墙。
左右两道高墙,最少都有一丈多高。
好大的一户人家哟!
大门紧紧的闭着,雪狼就站在门前石阶上。
他居然站在那里等苟雄。
苟雄也没有要他等太久,他在这边石阶上,脚步才站稳,苟雄从那边小巷中,已经追出来,人就落在大街中心。
雪狼冷眼望着他,忽然轻叱一声:‘送给你御寒吧!’
苟雄一怔,将狼皮接在手中。
一见苟雄将狼皮接住,雪狼叫喊道:‘快来呀!雪狼现身了。’
这一声大喝出口,雪狼的人又不见了。
苟雄又是一怔,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哈哈—…。你就算叫得再大声,就算踢起再大的冰雪,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
‘刷刷刷…。。’
这句话说完,衣袂破空声响起!
苟雄又怔了一下!
这衣袂破空声,竟是来自高墙之内。
五、六条人影跟燕子似的,飞过高墙,飘落在墙外面。
左边墙外五个,右边墙外七个。
这十二个都是二下出头的少男。
第个少男手持一钩。
‘刷刷刷!’
衣袂破空声未绝。
也不过片刻,苟雄的左右两侧,又多了十二个执钩少女。
这二下四个少年男女,相貌都好像有点相似,少男不见得怎样英俊,不女同样也不怎么好看。
但是,一看到苟雄握刀站在门前,而且左手握一狼皮,这二十四个少年男女,脸上就开好更难看了。
‘谁在叫“雪狼现身了”?’左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少男,突然开口询问。
‘是’
众人面面相觑,答不出话来。
‘谁先出来的?’
‘我们!’五个少男一齐应声。
‘一出来你们就看到这个人,握刀站立在大门前?’
‘是的!’
‘这个人有谁认识?’
没有一个人点头,没有一个人答话。
‘这个人左手的东西,我们总该认识吧中”‘狼皮!’
二下四个少年男女,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苟雄到现在才明白,雪狼突然将手中狼皮,给自己真正的用意。
这时,二十四个人,四十八只眼睛都集中在苟雄身上。
要变成四十八支利箭,苟雄现在已经成为刺猬了。
就只是目光,他都觉得不好受。
一接触到那些目光,苟雄心中,就冒起了一股寒意。
这种大场面,他还是破题头一遭遇上。
更令他震惊的是,那四十八只眼睛的恨意。
这十十四个少年男子的心里,无疑也充满了仇恨!
‘这个人这种天气,这个时候,披着一条狼皮,握着一把刀,走到我们这里来,你们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吗?’
方才说话的那个少年,这下子又开口问道:‘嘿嘿!’
‘哼!’
一连串冷笑,闷哼声,此起彼落。
‘这个人看来不像是一个疯子。’
‘一点儿也不像!’
‘那像什么?’
‘雪狼!’
二十二个声间,几乎同时爆发。
这声音实在大得惊人!
哇操!
斯时,苟雄也好像给吓住了。
大街上行人本来稀少,这下子突然我了好几倍。
人都是两边街口涌来。
那一声‘雪狼现身了’,实在够响亮!
这些人听了,就在街口收住了脚步。
人都喜欢看热闹。
可是,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个人年约三十一、二,一身青天长衫,别人停下了脚步,他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喂!’
‘小心,刀枪无眼。’
有几个好心的人,正想将他叫住,可是他人已到了墙下。
中年人一张铁青,右手正握在剑柄之上。
‘恻!’的一声。
他忽然拔身,跃上了旁边的高墙。
这时候,二下四个少年男子,已经展开了攻势,重重包围信了苟雄。
只有居高临下的中年人,才可以看得到,被困在那当中的是什么?
高墙上果然一目了然。
中年人看到了苟雄,也看到了他手中的狼皮。
‘雪狼!’中年人呢哺着,眼中似有火焰燃烧。
二十四个少年男女,眼中也在冒火。
二十三个抿起了嘴唇,只有一个在跟苟雄说话,也就是最先开口的那个。
那个少年看来就是老大。
老大的语声非常激动,说话之中更充满了怨毒。
“哦们正到处找你,想不到你居然敢找上门来,你道高家的儿女,真是这样好欺负的!’
这位高老大就算不提,苟雄现在也知道自己是置身高家的大门外,面对着高家的儿女们。
第六章清心食堂布诡局
普天之下除了高旭,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这么能生?
想必此人极好打炮。
高旭一共有十二个儿子,十三个女儿,少了一个高琳琳,加起来还有二下四个。
高老大拉开架子,其他的二十三个人,也依样画起葫芦。
苟雄见状急忙解释道:‘哇操,别乱来哟,我可不是雪狼!’
钩芒掩盖了雪花。
天地间仿佛更寒冷了!
此刻的苟雄,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侯塞送他些火弹,苟雄赔上了一件长衫,身上剩下来的衣服.本来已经不多了。
在风雪下,站立了这么久,他的用脚,慢慢的开始发僵。
‘这种情形下,最好就是开拳展脚,活动一下筋骨。
但他现在就只想开口,给自己分辩几句。
‘哇操,我手中拿的,的确是一件狼皮。’
高老大冷笑:‘我们知道。’
苟雄又说了:‘这狼皮可不是我的。’
‘那是我们的?’
苟雄摇摇头道:‘我也不是那只雪狼!’
‘即使再笨的人,在这种情形下,也会狡辩几句的。’高老2又一声冷笑。
‘嘿嘿!’;
好几十声冷笑跟着响起。’
苟雄的心头,又添了几分寒意!
现在,他总算明白高家的女儿,为什么这样难嫁出去。
要说服一个人已经不容易,要说服二下四个人就更难了。
高家的兄弟姐妹,看来都非常团结。
一个人放屁,其他的二十二个,就不会少放一个屁。
一个说对,其他的二十三人,就绝对不会说错。刮这就算本来是错,也会变成对的了。
只才好的男人,或许有些办法,可以应付得来。
而口才好的男人,一万个之中,只怕也找不出一两个,这爿两个,只怕也不敢攀高家这门亲家。
所以她们注家要做老处男、老处女啦。
因为,一个人不时要应付二十四张利嘴,毕竟是一种痛苦,何况这二十四张利嘴之外,还有二十四把锐利的灵蛇钩。
口才好的人,大多数是聪明人。
聪明人又岂肯冒这个险?一口才不好的男人,当然就更不敢冒这个险了。
苟雄人有。#傻,口才更谈不上好罗。
只可惜他就算对高家的女儿,完全没有意思,现在也要应付二十四张利嘴,和二十四把灵蛇钩。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我……’.‘我’字才出口,就给好几个声音喝断:‘你什么?’
苟雄不由恼火道:‘哇操,我只不过想知道你们,到底愿意不愿意听我解释?
’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高老大再冷笑一声,一钧突然攻了出去。
灵蛇钧快而且狠!
高老大不愧是老大!
只可借这个老大,这次遇上了煞星。
灵蛇钩刺出,苟雄右手狼皮亦送出。
一钩没刺着人,却刺穿了那件狼皮。
高老大发出怪叫,整个身子,猛的向上跃了起来。
这刹那间,苟雄已矮身由旁闪过,空着左手,反托着高老大的屁股,一托一送,高老大就凌空飞了出去!
‘啊!’
苟雄随即长身站起,叹息道:‘哇操,幸好我的反应快!’
周围的二十支钩正要出手,‘呼’的一声,飞出去的高老大,突然又飞了回来。
苟雄叹叫道:‘哇操,空中飞人!’
接着,一个声音也跟着飘来:‘年表人难免经验不足!’
声落人现,高老大的身旁,多了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的右手握剑,左手托在高老大腰上。
身老大这么大一个人,他居然轻而易举,就凌空一手接住,这份功力的确是令人恻目!
苟雄不禁看傻了眼。
中年人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他脸上。
四道目光,在半空中交击。
苟雄的目光,清冷似冰。
中年人的目光,却是炽烈如火!
苟雄一下怔住,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的怨毒?这么深的仇恨呢?
中年人瞪着苟雄,缓缓的放下高老大。
‘多谢’高大老大还懂得礼貌。
‘不必谢我!’
‘阁下能仗义援手,我们非常感激,但这到底是我们高家的事,到此为止,还请暂借一步,今日就血洒长街,我们高家的人都在所不借!’
高老大的胸膛,挺得高高的。
‘这并不单止是你们高家的事情!’中年人应了一句。
高老大纳闷道:‘还未请教尊姓……’
‘东方好胜。
高老大又是一怔,其他二十三个少年男女,也不由怔在当场!
苟雄当然也不例外!
‘哇操,你就是吟诗第一、暗器第二、剑术第三的东方好胜!’
‘你也知道我?’东方好胜一怔!
苟雄‘呵呵’傻笑。
‘现在认识的?’
‘不是现在。’
‘在杀燕秀的时候?’
‘哇操,燕秀不是我杀的。’
东方好胜冷笑.空下来的那双左手,拉起了长衫下摆,反塞在腰带之上,腰间还带着个豹皮囊。
苟雄他看在眼里,连忙说道:‘我可不是雪狼哟!’
‘你不是雪狼又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人!’
‘现在你当然是人,单独对着女人的时候,你就变成了畜牲!’
东方好胜的眼中,仿佛就要喷出火焰。
火焰还没喷出,他的剑已先喷出去!
‘哇操,别动手,有话慢慢说。’
苟雄一面说,一面扬起柴刀。
‘锵锵锵!’
刀剑如珠走玉盘也似在半空中交击。
东方好胜一口气,刺出了十三剑,苟雄一口气,接下了十三剑。
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苟雄的脸上呢?亦露出了诧异之色。
周围的少年男女,就更大为震惊。
‘怪不得燕秀死在你剑下!’东方好胜刚出一句话。
‘喂!我用的是刀,不是剑……’
这一呼话没说完,东方好胜的剑又刺出!
苟雄还是应付得来。
他只是一刀一刀的解拆,并没有还手,似乎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周围的少年男女,也是这样以为。
东方好胜却不以为然。
他的脸色更回凝重,手中剑突然一收,人突然冲天飞起。
‘雪狼,来吧!’
东方好胜‘来’字出口,苟雄也冲过来,‘吧’字才说完,他的柴刀已经抡起。
东方好胜在半空,猛喝:‘小心暗器!’
他的左手一挥,‘啾啾啾’三点寒星,脱手射了出去!
人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对仇敌,也不肯用暗算的手段。
这比起那个侯塞,实在强得太多了。
最低限度侯塞,就没有这种胸襟。
‘赞’苟雄忍不住称许。
这一刹那,又有好几点寒星,自东方好胜左手飞出。
半空中立时响起了‘啾啾啾’的破风之声。
‘哇操,追风缥!’
左三右三中六,十二支追风嫖,射向了苟雄!
左闪也不成,右避也不马。
吟诗第一,暗器第二,剑术第三,东方好胜的暗器手法,果然是非比寻常。
‘哎呀,七筒翘翘了(死)。’
苟雄的人刀合了,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叮叮叮!’
立时一阵异响,柴刀磕飞追风镖!
苟雄撑刀站起来,原来立中之地,斜插着九支追风镖。
东方好胜见状,脸色不由大变!
“好身手,就这样接下我的十二支追风镖。’他惨笑道:‘但纵使不是你的敌手,这一战,我还是要打下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东方好胜咬牙切齿,舍命冲前,使足全力又攻出一剑。
这一次他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安危了,每一剑出手,都是有去无回之势,就好像要拿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苟雄的生命。
一个人要拼的话,武功最少比原来胜三筹。
苟雄却对他的生命,根本不感兴趣,也根本就没有找命的意思。
所以,他的武功就打了个折扣,一时间被东方好胜的剑,逼得左闪右躲手忙脚乱。
‘喂!哇操……’
他这一个脑袋,又变成了两个大。
这时候,两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过来。
‘五会五全(误会),住手请住手!’
‘都是自己人,快不要再打了!’
这两个声间,在苟雄来说并不陌生。
他趁机偷眼一望,就见林大鼻、章小三那两个大捕头,正在排开人群,喳呼奔了过来。
东方好胜瞥了一眼,见来的两个人,都是捕快装束,不由为之愕然!
‘荒唐太荒唐了!你们怎么将苟大侠当成了雪狼呢?’
林大鼻直嚷着,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
章小三跟了进来,站在林大鼻旁边。
林大鼻的嗓子,虽然还不鼻响亮,高家的人都已经听到了。
东方好胜闻言后,缓缓地收剑,凝视着苟雄道:‘看来,你真的不是雪狼。’
‘哇操,本来就不是嘛!’
东方好胜冷冷道:‘如果你是雪狼,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凭你的武功,只要你愿意,应该随时可以远走高飞。’
‘你现在忽然聪明了。’
‘一个人冷静下来,总会想得多一些。’
‘你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啦?’
‘嗯!’
苟雄一笑道:‘哇操,那我就安心收刀了。’
言讫,他将柴刀收了起来。
东方好胜也还剑入鞘,好奇道:‘那两个捕快,好像称呼你什么“大侠”’
苟雄摊开双手道:‘他们要这样称呼,我也没有办法。’
‘贵姓?’
苟雄回答道:‘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幸好他补了两句,不然一定笑翻人。
高老大上前问道:‘如何证明他,不是真凶雪狼?’
东方好胜抢着答道:‘我先后一共刺了他五十七剑,如果商大侠是雪狼,没有不还手的道理。’
‘你一共刺了我五十七剑?’
‘嗯!’
‘哇操,你刺了几剑,居然记得这样清楚,我想不佩服都不‘我是数着出手的。’
苟雄不由一笑说道:‘如果你不数着出手,最少还可快上一半。’
东方好胜又是一怔,忽的‘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我这几年部觉得,剑术方面老是进步不大,敢情是这个道理,来我非请你去喝两杯不可!’
‘哇操,你刺了我五十七剑,就只请我喝两杯?’
‘那就喝五十七杯。’
‘好,去那儿喝?’苟雄不禁豪气大发。
东方好胜还未答,一个声音已从大门传了出来:‘就舍下如何呀?’
这声音非常洪亮!
苟雄,东方好胜循声望去。
那个人就站立在,高家门的右阶上。
此人年纪已过四十,他的相貌,跟高家的儿女极相似,眼睛亮而慑人,手修长而有力,站在那里,另有一番不同威势!
东方好胜目光一闪,回头问苟雄:‘你认识这个人?’
苟雄摇了摇头,林大鼻插嘴说道:‘这位是“高旭”高大爷。’
‘哦!’苟雄心想:‘原来,他就是炮王。’
‘高大爷的家中,多的是陈年佳酿。’
听林大鼻的口气,好像是高大爷学的常客。
高旭随之接口道:‘陈年佳酿并不多,五十七杯却少不了,就不知两位肯否赏脸?’
苟雄瞟了东方好胜一眼。
‘哇操,这位高大爷好像真的,要请我们喝上几杯,我们如果推辞,未免不够大方,你意思怎么样啊?’
‘我这个人,本来就是走到那儿,吃到那儿。’东方好胜道:‘不过白吃白喝,似乎不是味道。’
‘东方大侠方才,帮了我好大的一个忙,我正想找个机会聊表谢意。’一旁高老大说道:‘家父就算不请,我也要请!’
‘这就是了!’高旭笑容满面说道:‘方才儿郎们,一定有很多的得罪的地方,两位如果不赏这个薄面,我也过意不去。’
东方好胜欣然道:‘我们如果还客气的话,过意不去的就是我了。’
‘哇操,我也正有此意。’
林大鼻、章小三慌忙迎上。
‘我们追出了清心食堂,找遍了附近一带,都不见苟大侠的跟踪迹,这才折返城中,哪知道,入城门,就接到这里发生了事的消息,赶来一看,不想就在这里见到苟大侠。’
‘哇操,你们这次来得总算是时候。’
章小三问道:‘苟大侠怎么会在这里?’
‘雪狼逃到这里,我当然追到这里。’
林大鼻急问道:‘结果怎样?’
苟雄长话短说道:‘他想是给我追急了,抢了一张狼皮,再把我引来这里,狼皮丢给我后,窜入左边的巷子里。’
这句话一出口,最少有十条人影,一齐向左边那巷子扑去。
都是高家儿女们。
不一会儿,十余名男女返回。
高老大急问道:‘人呢?’
‘巷子里空空的。’
‘蠢货,雪狼可没有你们这么笨,你们缠住了苟大使,他不趁这个机会开溜等待何时?’高旭突然一声叱喝道:‘少在这里丢人现眼,都给我滚回去!’
对于这个老子,高家儿女们,好像都有着一份畏惧。
一个个忙将钩反背,垂着头,鱼贯退回门内去。
高旭的目光,这才转向葡雄,东方好胜道:‘错!’
‘嘀哒,嘀哒…’
两人还未举起脚步,一辆四马的华丽马车,已从街角转出,速度极快奔驰而来!
吉林有的是富人家,家财万贯的大有人在。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他本来就没有人去理会。
但是,这辆马车竟在高家门前停下,这就连苟雄、东方好胜也不由回头望了一眼。
高旭睁大了肯睛,眼瞳中充满了疑惑,就好像连他也不知道,这辆马车为什么而来?
可是,马车的来历他却知道。
‘奇怪,万钧豪的这家伙的马车,怎么会到我门前来了?’
他哺哺自语,脚下不觉移前两步。
高旭还未开口,一个管家装束的中年人,已翻身下了车座,随即问道:‘那一位是苟雄苟大侠?’
‘哇操,又有什么事?’苟雄上前一步。
中年人连忙一躬身道:‘我家主人请苟大位前往相聚。’
‘地点呢?’
‘连城银楼。’中年人又一躬身,道:‘我家主人已在那儿,准备了佳酿美酒。’
苟雄还想再问,一旁东方好且抢先说道:‘看来.你这位葡大侠,的确比我本领强得多,连吉林的第一财主。也要与你见面,而且还要请你喝上几杯。’
‘哇操,我早就见过他了。’
‘哦!’
苟雄笑道:‘酒可还没机会喝到。’
‘这位第一财主的酒,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哇操,那就算渗水,他请了,我还是要去。’
闻言,东方好胜一笑。
‘他准备送我三百纹银,要我送他一只雪狼,现在,我还没有替他猎到雪狼。
’
高旭恍然大悟道:‘五百两纹银?怪不得你这么卖力。’
‘哇操,没有五百两纹银,我还是一样要这样卖力。’
东方那胜怀疑道:’是吗?’
‘万钧豪的女儿万玉珠,昨夜于清心食堂死在雪狼剑下,尸体却连夜走入了我投宿的客本的房间里。’
说时,苟雄瞪着林大鼻、章小三。
‘如果,我找不到雪狼,这两位大捕头,首先不肯放过我!’
林大鼻和章小三不等苟雄望到,就已经将头垂下去。
东方好胜白了他们一眼,目光又回到苟雄,笑道:‘你的麻烦果然不少,不过有五百两纹银好拿,这种麻烦连我也感趣,只东方好胜还要再说什么,那个中军人忽然向他一揖,问道:‘这位可是东方大侠?’
闻言,东方好胜讶异问道:‘你也认识我?’
中年人摇头道:‘我家主人认识。’
一哦广东方好胜傻了。
中年人笑眯眯道:‘我家主人爱结交英雄豪杰,所以吩咐下来,如遇到东方大侠,也请你一块前往聚聚。’
‘哦。‘东方好胜问道:‘你家主人现在哪儿?’
中年人一笑不答。
东方好胜说道:‘我倒有些怀疑他就在车上。’
中年人听了,还是只笑不答。
东方好胜转望苟雄,道:‘看来我运气也不比你差,说不定那位万大爷,也会送我五百两纹银。’
‘哇操,你真是爱说笑!’
‘就算没有五百两纹银,我也决定要去一趟。’
‘你对这件事也感兴趣?’
‘很大的兴趣。’
东方好胜这边话声方落,中年人那边已走近车厢,拉开车门说道:‘两位请上马车了吧!’
高旭即时上前道:‘两位……’
‘有机会我们再来。’
东方好胜这句话出口,脚步已举起,三两步走了过去,一抬脚跨进了车厢。
这一步跨进了车厢,东方好胜身子穷期一顿,还是跨进了东厢里去。
苟雄也跟着进了车厢。
中的人掩上车门,这才回身走到车前,跨上车座拿起马鞭。
‘呷!’
一声轻叱,四马蹄飞!
记旭愕然滑有拦阴,马车转过街角,目光才转回来,落到林大鼻、章小三两人身上,皮笑肉不笑的道:‘两位大侠不赏脸,两位大捕头又如何?’
‘苟大侠在,我们沾光一杯,还有话说,苟大侠不在,就我们两个,又岂敢麻烦到高大爷头上。’
林大鼻也是个识相的人,拱手连忙就告退。
章小三当然就跟着林大鼻。
高旭也没有多说,任由林大鼻、章小三,那目光一转,又转向马车奔去的方向。
‘万钧豪到底打他们有什么事?’
他满面的疑惑。
这时,苟雄也同样的疑惑。
‘哇操,你找我到有什么?’
他的人还在车厢里。
除了东方好胜外,车厢里还有第三个人。
这个人一直就在车厢里。
东方好胜一跨进四厢里,就看到了这个人,所以他的身子才会突然一顿。
如果,不是这个人一脸的笑容,暗器就算没有出手,他的身子亦已倒翻了出去。
他现在坐在车厢里,面对着这个人。
这个人现在还是一脸的笑容。
那句话,就是对这个人说的。
这个人正是连城银楼的在大老板,吉林的第一大财主万钧豪。
万钧豪笑望着苟雄,说道:‘我知道你辛苦了一个上午,肚子现在一定很饿了,所以我来找你,好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哇操,你知道?‘万钧豪神情一凝,问道:‘我今天早上见你,你还穿是整整齐齐,现在怎么只剩下一件单衣?就算我没有跟在你后面,只看你现在的情形,我也可以猜出几分。’
‘你跟在我身后?’苟雄一怔。
万钧豪缓缓推开,盖在身上一条锦被,只见他穿着一身雪白似的紧身衣服,上面隐约还有水湿的痕迹。
今早并没有下雨。
这个时候,根本就设有可能下雨。
像万钧豪这种有身份的人,在他的身上,应该没有可能见到这种迹像。
那种衣服更不是他应该穿的。
很显然,他真的往外走了一趟。
苟雄眼也定了!
万钧豪随即探手,在车厢一角取过一壶酒,和三只青花酒杯。
‘来,我们先喝一杯再说。’
他居然亲手替苟雄、东方好胜两人敬酒一杯,然后送到他们面前。
苟雄、东方好胜真还有些受宠若惊。
‘哇操,这怎么敢当?’
此酒清醇而芬芳。
这一杯酒下肚,三个人的胸色,登时好看很多。
万钧豪从容放下酒杯,吁了一口气,忽然问道:‘你这是第几次到吉林?’
‘第一次呀!’
‘这里的情形,你知道的并不多。’
‘岂止不多,哇操,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我大胆的说,你根本抓不到雪狼。’
苟雄脸上飞红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花那五百两纹银?’
万钩豪一笑,答道:”“我的确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真的吗?’
‘万钧豪不急不缓道:‘我重金聘请你,去对付淫贼雪狼,如果我是雪狼,知道你插手这件事,会先下手为强,想个办法除去你。’
‘哇操,这雪狼未必知道?’
万钧豪语气平和道:‘你未出客栈前,这件事已经传遍吉林,我重赏你五百两,托你寻代雪狼一事,也同时散播开来。’
‘有这么快?哇操,你又不是大喇叭。”‘‘嘿嘿,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怎么会不快呢?’
苟雄吃了一惊,道:‘哇操,你?’
‘我是为了要使这个消息,尽快传到雪狼耳中。
‘雪郎能知道吗?’
‘雪狼越快知道这件事,就会越快来算计你。’
‘算计了又怎样?’
万钧豪闭上眼睛,淡淡地道:‘我离开客栈之后,挥走姬英俊,找个地方换过了这身衣服,就赶回客栈附近暗中监视,雪狼不来找你就罢,一来找你,立刻在我监视之下。’
‘啊!’苟雄这才恍然大悟。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哇操,我就是那年轻的蝉。’
万钧豪不客气道:‘其实这应该改做“雪狼捕苟雄,万钧豪在后”,哈哈……
’
‘原来,你给我五百两纹银,是想利用我引雪狼现身?’
‘不错,’万钧豪坦坦承无讳,说道:‘“这理当事先跟你说一声,但我如果事先说出来,恐怕就没那么逼真了。’
苟雄一听,不禁啼笑皆非。
‘哇操,那我不成傻瓜了!’
‘所以,我宁可等到现在才揭露,宁可情后再向你道歉。’
苟雄一想到自己是傻瓜,也懒得说了。
‘我这样做,无非是想尽快找出奸杀我女儿的凶手。’
万钩豪的笑容,刹那间变成了悲愤,他咬呀切齿,狠狠的一击掌。
‘我只有玉珠一个女儿。’
‘哇操,这我知道。’
苟雄不由鼻酸,开始同情起他来了。
‘就换成是我,也可能会这样做。’
东方好胜从旁口接口,他心中的悲愤也不在那万钧豪之下。
‘你现在说出来,想必是已有所发现了。’苟雄忽然又问。
吁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上午发生的事情.可真是不少啊!’
由此话,苟雄想起了自己,和红菱做爱的事情,八成也被你瞧见,双颊不由一红。
‘打从你离开客栈,我就一直跟在你后面。’
苟雄惊讶道:‘哇操,我居然没有发觉。’
‘这一身白衣衣衫,再回上冰雪掩饰,你要沉察,真还没那么容易。’
万钧豪悲愤的脸上,露出~丝淡淡的苦笑。
这一笑之中,也不知包含着多少艰辛?
以他的这个年纪,这种身份,一向养尊处优的人,肯冒着风雪严寒,肯藏身冰雪中,这一份耐力,不能说是不难得!
这一份悲愤多深?有多重?更就可想而知了。
苟雄望着万钧豪,摇摇头说道:‘哇操,看来多比你还舒服得多。’
‘你所用的气力,却一定不比我少。’
苟雄无所谓的道:‘这种天气活动一下筋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种活动筋骨的方法,的确危险一点。’
‘多臂猿”猴屎”的火弹,本事就不是好玩的。’
苟雄双手一紧,仿佛又捏了一把冷汗。
‘哇操,当时你也在场?’
万钧豪点了点头。
‘他转身放出了一只,事先安排的真狼,自己却一个滚身,射入旁边积雪后面。’
苟雄脸上一红,道:‘我追了出去。’
‘凭你的武功,我想你一定可以对付,那只真正的狼。’
‘哇操,你真瞧得起我。’
‘后来呢,你去了一趟芬芳花苑。‘苟雄听了,脸孔比刚才更红,问道:‘你也知道?’
‘我就算还未想到,追着那只雪狼,我也得去赶芬芳花苑。’
‘哇操,你一直在那只雪狼后面?’
‘雪狼偷袭你,我也看在眼里的。’
苟雄忍不住埋怨道:‘你也不通知一声,哇操,你太不够意思了。’
‘我看得出来,你不会得手的。’
苟雄不以为然道:‘哇操,那可是难说。’
万钧豪道:‘我对你很有信心,到你追到那只雪狼后,我才罢手。’
苟雄暗骂自己:‘你实在傻颓(傻)’
‘其实,有你追已经足够了,何况连城银楼离害艰赌坊并不远。’
苟雄接口道:‘于是,你就干脆回去连城银楼、打来这辆马画,不慌不忙找到这里?’
‘坐车总比走路舒服。’
‘哇操,不用说你,用肚脐眼想想,也该知道。’
万钧豪自知理亏,所以没有再说什么。
苟雄没好气道:‘你就眼巴巴的看着,那只雪狼逃逸无踪?’
‘他逃不了的!’
‘你既说要尽快找出凶手,找到了又由他逃。’苟雄不解说道:‘我实在有明白,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万钧豪静静的听着,静静的望着,直等到他完全闭上了嘴,才一字一顿的道:
‘这只雪狼我肯定,不是奸杀我女儿的真凶。’
‘哦?’苟雄更迷糊了。
‘真正的凶手,是另外一只雪狼。’
‘哇操,那只雪狼又是什么人,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万钧豪道:‘我还不敢肯定。’
‘只是心中有占数。’—一闻言,万钩豪微微颔首。
‘哇操,什么时候你才能肯定?’
‘今天晚上。’万钩豪摸着下巴,道:‘今天晚上,我要在清心食堂设宴,款待三个人。’
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万钧豪没有再问什么,他交抱着臂膀,怔怔的望着车厢顶上。
‘嘿嘿..’
忽然,他笑了起来。
苟雄忙问道:‘哇操,想通了?’
万‘钧豪托着下巴,回答道:‘还没有这么简单,我心中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团乱草,就因为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所以我才觉得好笑。’
苟雄莫名其妙。
万钧豪继续说道:‘但是今天晚上,情况无论如何应该解决了。’
‘今天晚上?’
‘嗯!’万钩豪望着他道:‘今晚,我要宴请三个人。’
‘你说过了,是那三个人?’
‘红菱、姬英俊、高旭。’
苟雄问道:‘他们都会到?’
‘一定到!’
万钧豪的话,充满了自信。
苟雄—一推算:‘姬英俊是清心食堂的老板,你就算不请他,他也会在清心食堂,,红菱人就可就不同了。’
万钧豪反问道:‘有什么不同?’
‘哇操,她是花芳花苑的老板,不是清心食堂的老板。’
‘清心食堂、芬芳花苑的生意,都做得相当大,你可曾见过,做那么大的生意老板,一年到头都留在店里吗?’
‘好像很少哦!’
万钧豪笑道:‘可是姬英俊、红菱两个,一年到头却没有离开清心食堂、芬芳花苑半步。’
苟雄讶异道:‘你是说,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老板?’
‘这就是正如侯塞,并不是宏发赌坊的真正老板一样’万钧豪抚须微笑,道:
‘示取得我的同意,天大的事情,他们三个人也不敢擅自离店。’
‘哇操你……’
‘我才是清心食堂、芬芳花苑、宏发赌坊的真正老板。’
苟雄和东方好胜都不由一怔!
万钧豪冷冷地道:‘以我在吉林的名誉、地位,这三种生意,还不是我应该做的,所以,我一直都在暗中策划、控制。’
他这种心理,苟雄、东方了胜并不难明白。”万钧豪不避讯的说道。‘我先后在吉林开了四间店子,连城。
银楼算是比较正红的一间,所以我亲自主持,清心食堂倒还马马虎虎,因此姬英俊必要时也可以跟着我出入。’
苟雄现在总算明白,姬英俊对万钧豪恭敬的原因了。
‘芬芳花苑、宏发赌坊这两间就不同了,这两间做的虽然都是赚钱的生意,却是见不得光的。就拿我来说,第一个就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知道有一个开赌场、开妓院的老子。’
一个人只要还有人性,一都会替自己的儿女设想。
万钧豪的骨子里,无疑也不是什么好货,但未必不是个好父亲。
‘唉!’
苟雄、东方好胜不由同声一叹。
万钧豪继续说道:‘要做那两种生意也产东容易,我手底下,虽然有几下子,究竟不方便出头,一定要找两个方便出面、出手的人替我打点。’
“这两个人不单武功要好,还要做那两方面吃得开,侯塞和8红菱都是理想的人选’
‘难得他们都愿意替你工作。’东方好胜接口。
万钧豪淡笑道:‘我并没有薄待他们。’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会薄待他们。’
‘凭他们的一身本领,如果不愿意留下,我也没有办法,既肯留下来,当然就满意我所给的待遇。’
‘满意这一份工作,满意有我这一个主人,那么我这一个主人吩咐下来,他们就得听从我的吩咐,何况。…。。’
‘我只不过邀请他们参加宴会而已。’
苟雄笑问道:‘高旭又怎么说?’
‘高旭虽然不是我的下属,但是也一样非到不可。’
‘哇操,为什么?’
‘今晚你就会知道。’
苟雄又问道:‘这个宴会我也有一份?’
‘那当然!因为,你还未替我拿下奸杀我女儿的凶手。”’
‘你还准备邀请什么人?’东方好胜突然插口。
万钧豪笑答道:‘你!’
东方好胜笑道:‘这件事好像好我无关。’
‘那只雪狼,你难道对他已夫去兴趣了?’
东方好胜道:‘你的目的并不在那只雪狼。’
‘那只雪狼到时也会出现。’
东方好胜的眼睛,闻言登时一亮!
‘已经到连城银楼了。’
万钧豪好像现在才知道,马车已经停下来了。
‘第当解决一件大事之羊,我总喜欢尽量放松一下身心,马车出门的时候,我已吩咐家人预备醇酒佳肴,接来留香馆的歌女,留香馆的歌女多名满吉林。’
‘虽然少了一个而那,失色很多,但如果不太苛求,亦未尝没有可观之处?’
‘醇酒佳肴,轻歌妙舞,连我也开始动心了。’
东方好胜双眼更亮,侧身拉开了车门。
果然,已到城银楼。
马车停在店外,苟雄、东方好胜、万钧豪穿过偌大的店面。
天井宽阔得可搭台唱戏,内厅的规模就更宏伟。
内厅门口的两侧,站满一、十个家丁,各个垂手在旁听命。
万钧豪问道:‘留香馆的姑娘来了吗?’
中年人抱拳躬身,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她们老早就来了。’
‘好!’
万钧豪一大步,跨过了门槛。
内厅的地毯,有整个厅堂那么宽广。
留香馆的群营,正飞舞在地毯之上。
地毯四角燃烧着,两人合抱的大铁锅。
铁锅内烈焰飞扬,堂中这一份温暖,简直就胜过江南三月。
东方好胜敞开胸膛,大刺刺的坐了下来,身旁有个精致已极勺盘子,盘内盛满了可口的酒见他左手盘子在嘴巴之间,来来往往的,右手提壶直往嘴巴招呼。
‘现在,我只希望有多一只手。’
他居然还有时间说话。
‘哇操,想干什么?’
苟雄就在他旁边,那样子与东方好胜似乎并没有多大分别。
‘拿扇子呀!’东方好胜喝了一大口酒,又道:‘再下去,我就变成一只鸡,一只刚从炉里烤好的鸡。’
万钧豪昂首大笑,道:‘哈哈……你这样说,我这里不成了烤鸡店了。’
‘不,应该说是香鸡城。’
‘哈哈。。’
‘我几乎忘记了一件事’万钧豪忽然道:‘留香馆的姑娘,不是擅长唱歌跳舞吗?’
说句话出口,一个少女行礼,说道:‘万大爷要我们唱什么?’
万钧豪沉吟一下,然后说道:‘就唱“西门庆戏金莲”吧!’
‘哇操,有这种曲儿,我倒是没有听过。’
留香馆的歌女,舞姿齐变,合声同唱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并头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粉脸斜偎,罗裙高挑,肩膊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得万种妖饶。
恰恰骂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
‘唱得好,哈哈……’
万钧豪大笑不已,大笑声中,一壶酒在嘴里,反手将空空掷出!
‘啪厂的一声。
酒壶应之在墙上碎裂。
墙上挂着一把‘九环刀’,也给天飞,就落在地毯之上。
万钧豪冲前,快的伸手接住刀。
火盆中火焰飞扬。
‘哗琅琅!’的声响。
万钧豪忽然拔也。
刀斜映着火光,比火光还要刺眼。
炙热的火焰,依旧在盆中飞扬。
九环刀仍然在鞘里,刀光亦埋在鞘里。
万钧豪左手握着刀鞘,右手并没有拔刀在手,只是按在自自膝上。
刀本在衣衫之内,万钧豪盘膝榻上坐下,九环刀才露出,他始用左手去握住。
一见到万钧豪握着刀,姬英俊的脸色变变了!
红菱的仍色,并不比姬英俊看看。
他们两个人,最少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万钧豪带刀了。
这件事高旭虽然不知道,万钧豪、红菱、姬英俊三个人的神情入眼,亦推测得可能有事发生。
大概影响所及,就连他的脸色,也好像亦得不自在了。
东方好胜更不用说了,一只手并不知保时,已紧紧握在剑柄上。
他的这一个动作,使本来已经紧张的气氛,立时又增添了三分。
在六个人之中,似乎就中有苟雄的脸色算比较正常,他的左手没有抓刀,右手亦只是抵着小几,斜托着半边脑袋,那双眼半闭半开,就好像还未全醒,随时都可能再醉倒地。
他总算还可以办辨得出,眼前来了多少人?来的什么人,也知道万钧豪并没有吹大牛。
傍晚时分。
他们三个才乘马车,离开连城银楼,路上万钧豪就发出请柬,但马车才来到清心食堂,就看见芬芳花苑的香车、宝马也随后奔来了。
‘嘀哒,嘀哒……’
他们才进入清心食堂,坐下不久,高旭也飞马而来。
姬英俊当然一早,就在清心食堂等候了。
清心食堂的正厅宽敞,便两个火盆之外,还添了四个火盆,再加上一张绣榻,七把交椅,入张儿子,这正厅似乎刚好够用。
万钧豪盘膝绣榻之上,七把交椅的五把坐了苟雄、东方好胜、高旭、红菱、姬英俊,还有两把是空着的。
摆几把交椅,是出自己万钧豪的主意。
这么看来,他邀安的一共是七个人。
已经到五个,还差两个。
谁都想知道还有两个是谁,苟雄、东方好胜她有例外。
他们两上人还清楚记得,万钧豪一路上就只发了两张请柬一个口令。
口令是中年管家迭出,只不过吩咐姬英俊,要在清心食堂正厅宴客。
两第请柬一张红菱,一张就是高旭。
这加起来,总共六个人。
现在,还有两把交椅留下,这两把交椅,莫非是预备给那两只雪狼。
一想到了雪狼,东方好胜精神又一振。
厅内十分温暖,厅外却寒冷无比。
大门还是敞开着,门外望出去,一怎昏暗,就连漫天雪花,斜映火光,也只是灰扑扑的颜色。
万钧豪望着昏暗的天空,望着飞落的雪花,修一笑道:‘寒风刺骨,门外站着的两位何不进来?’
两个矮矮胖胖的人,应声出现在门外。
他们是任长发、江永。
‘我们正等候吩咐。’
二人躬身问道:‘敢问大爷,今晚要什么酒菜?’
万钧豪命令道:‘酒菜先慢上,你们给我进来。’
‘大爷吩咐,岂敢不从?’
任长发、江永相继举步跨人正厅。
‘这才对,将门给我关上,莫教风吹熄了火盆,吹僵了你们手脚。’
‘是’
任长发、汪永挺着肚子,笨拙的关上了门。
‘别客气,坐广万钧豪旋即一抬手。
任长发、汪永一怔!
‘这两把交椅,本来就是给你们预备的。’
任长发、汪永愕然,连声也不敢吭。
万钩豪一笑说道:‘我又不是“自打“,你们又何须怕我?’
这句话人耳,两人当场变了脸色。
红菱和姬英俊的脸,也跟着一变再变。
连高旭好像也不例外。
他们为何变色?究竟要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呢?
这各苟雄的仇人,到底又有何关系?
第七章养颜琼浆猎查某
厅内的气份,渐渐紧张起来。
万钧豪却神色泰然,慢条斯理说:‘白打一双空手的武功。
江湖中几乎无人能及,你们是他的徒弟也好,子侄也罢,江湖上多少有一点名气,我总不好让你们站着说话。’
任长发傲然道:‘我们是他的表弟。’
‘这我更不敢怠慢,坐,请坐!’
任长发、汪永互望了一眼,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好,很好,人总算到齐好!哈哈……’
万钧豪放声大笑,厅中只有他一个人大笑。
独酒无味,独笑同样无趣!
所以,他很快收住了笑声。
高旭第一个忍不住问道:‘万兄请我到此,不知道有何教?’
‘指教不敢!相反的我还有事要请益。’
万钧豪这边话语未了,那边的姬英俊已迫不及待接口:‘我们这方成,大爷又有何吩咐?’
‘吩咐?我还能够请得动你们,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万钧豪连声冷笑。
姬英俊垂首说道:‘大爷怎么这样子说嘛!好歹我们还是你的属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爷不妨直说出来,也好教我们知道’
万钧豪冷峻的说道:‘你们早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只是我这位大爷。’“‘大爷所指是那一件事?’
‘你还要反问我?’
姬英俊双手一摊,道:‘我是真的不晓得呀!’
万钧豪望着红菱说:‘你呢?’
‘我也不太清楚。’红菱同样颔首。
万钧豪暴睁双眼,怒声道:‘你们真的要我说出来?’
苟雄插嘴说了:‘哇操,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万爷就别打哑谜了。’
‘好吧!’万钧豪话声陡寒,道:‘昨夜我的女儿,死在清心食堂这里。’
‘唉!’
红菱、姬英俊甚觉惋惜,同声的轻叹。
‘从种种迹像看来,凶手显是雪狼!’
高旭嘴角抽搐一下。
万钧豪沉痛的道:‘雪狼干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了,难得一直都消遥法外,这除了怪吉林的官府无能,被害的亲属未尽努力,亦难辞其咎。’
东方好胜听到这里,两条眉毛不由扬起来。
万钧豪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接着又道:‘丽娜只是一个妓女,当然无可奈何,东方大侠人地生疏,燕秀一事,可以说是有心无力。
至于,我们高旭高大爷如果也无可奈何,也有心无力,那困说不过去了。’
高旭不悦反驳说:‘高家二十四钩已全部动员!’
‘这么说,是谁也怪不得罗?只怪那只雪狼太过厉害了!’
厅内沉寂了一下。
万钧豪又含笑道:‘我也知道那只雪狼厉害,所以事情一开始,我就跟苟大侠私下商量没法引诱雪狼现身。’
万钧豪居然还懂得,顾全苟雄的颜面。
苟雄那边听着,一张脸又开始发红。
东方好胜的眉毛一落,看样子似乎想笑,只差没有笑出来。
其他的人的脸色又变了!
‘苟大侠武功不用说,头脑的灵活,放眼天下真还找不出几个来。’
哇操!
他可真会捧人!
苟雄一个头几乎抬不起来。
万钧豪借咳清了下嗓子,接下去说:‘有这样的一个人插手,我若是那雪狼,也不免要大吃一惊。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趁吉避凶,溜之大吉,其次与其被去,不如来个先下手为强!’
东方好胜暗赞道:‘万钧豪不愧是万钧豪,分析事情果然是高人一等。’
‘很可惜!最好的办法,对我们那只雪狼来说,却是最坏的办法,一个人落地生根,开枝散叶,要他远走高飞,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所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先下手为强就得出手,我若在暗中监视苟大侠,那只雪狼不出手犹可,一出手的话,就得落在我的眼中。
听到这里,高旭已满头大汗。
万钧豪又继续说:‘苟大侠原来有自己的办法,但比较起来还是我这个办法来得迅速,所以他就接纳了我这个提议,他在明处,我在暗处,只等那只雪狼出现。
我生怕雪狼不知道,立即教人散播消息,好让苟大侠已经插手的消息,迅速的传遍每个角落。然后,我就暗随苟大侠左右。
此时,姬英俊的脸色呢?也慢慢转为苍白。
‘所以,苟大侠来清心食堂,我也在场,雪狼在此出现,我也看出!苟大侠错追了雪狼,我全看在眼里。那只真正的雪狼,藏身在冰雪之中,等苟大侠远去才再现身,我全部看在眼里了!
这番话震惊了在场的人。
万钧豪不慌不忙的又道:‘这本来轮到我大显身手,生擒雪狼的时候,谁知道我正想出手,我们的姬大老板先出现了。
关于打架这方面,我向来就谦虚得很,既姬大老板抢先出手,我也就乐得一旁看热闹,想不到这一看,却看到了很多意外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有四人人已快坐不住了!
他们就是姬英俊、高旭、任长发、江永四个人。
‘清心食堂酒菜第一,姬大板身为老板,当然更不会错过.一个人生活太过舒适,多少总会有影响,尤其练武的人。
姬大老板的身手已大不如前,但即使不如,有白打的两个表弟一旁押阵,雪狼还是要倒霉的。’
‘唉!’高旭叹息了一声,插口问一句:‘你还看到了什么?’
‘姬大老板撕下了,雪狼蒙在脸上的白纱。’
‘你当然也看到他的真面目罗?’
万钧豪接着又说:‘简直难以令人相信,所以到后来,一知道了那只雪狼给追的走投无路时,逃到高家大门前勉强脱了苟大侠,那时我才敢肯定!’
‘父亲奸杀女儿,不单止我,就换成任何人,也会认为这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高旭冷‘哼’了一声,突然道:‘我一共有四房妻妾,十二个儿子,十三个女儿。’
万钧豪称许说:‘我一向佩服你有这种本领,羡慕你有这种福气。’
‘我四房妻妾中,有三记心甘情愿嫁我。’
‘有钱人纳妾本来就容易得很,喜欢做有钱人妻妾的女人,本来就不少。’万钧豪随之又问道:‘还有那一房又如何?’
‘几乎教我费尽了苦心,使尽了手段。’
‘嘿嘿,想不到你也有这种烦恼。’
‘好就是“葛蓉’”。
闻言,所有人齐都一怔!
万钧豪摇头说:‘你怎会喜欢那朵玫瑰呢?’
‘只有傻瓜才不喜欢她,我相信自己不是个傻瓜。’
‘这个女人脾气虽然不好,脸蛋的确美。’万钧豪微微一笑,道:‘尤其是她的身材,见过的人还真是忘记不了。’
‘我也是因为那迷人的阳体,才忘不了好的,偏偏她不把我放在眼里。’
高旭双眸一阵迷惘,回想一下子,恍惚回到了他年青的时候。
‘那时候我年少多金,手底下又有两下子,相貌虽然丑一点,但比起赵传还绰绰有余,何况男才女貌,我跟她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言,万钧豪忍不住大笑.道:‘哈哈……你自我陶醉的本领不小嘛!可惜你妻妾成行,风流成性,葛蓉会看上你才是怪事。’
‘那时候我还没有老婆。’高旭瞪了他一眼。
万钧豪当场楞住!
高旭加加快的道:‘我只知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便任我如何殷勤,她还是不加理会,我几乎要放弃了,那知道有一天她忽然判若两人,居然会答应嫁给我。’
万钧豪赞道:‘看来你本领真不小!’
高旭却又叹了一声,说:‘起初我也以为是自己的本领,但到了我娶了她入门,才发觉有人经我本领还大,早在我之前,已在她的肚子里种下了种,她就是已死的“高琳琳”。’
‘这个比你本领还大的人是谁?’
‘她说她是她的干哥哥。’
苟雄好奇问道:‘真的吗?’
‘是假的。’
高旭不由苦笑道:‘那位那位干哥哥,据我所知,是那大名鼎鼎的“朱哥宝’
”‘原来是平生好肥马轻裘,到老也荒唐,死也风流的朱哥宝呀’’
高旭点了点头。
万钧豪又大笑说:‘那个朱哥宝,就是十个葛容也留不住的。’
‘这倒还罢了!谁叫我就喜欢她一个。’
高旭的眼中,墓的好像有火焰燃烧起来。
‘那知道在闺房之中,床第之间,她不是说她位干哥哥怎样有情调,就是说他那方面的本领如何?’
万钧豪敛起笑容,正色道:‘这就是我听了也会替你生气!’
一个女人嫁了人,还念念不忘前度刘郎的处处,那的确是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忍受的事情。
高旭懊恼的道:‘我生气起来,一口气即了三房妻妾。’
‘换了是我也会这样做的。’
这种事情对苟雄来说,他只有听的份。
‘她们的肚子,总算争气,一连替我生下十二个儿子,十二个女儿。’
‘哇操,了不起!这些儿女大概全都是你的吧?’
高旭开怀大笑说:‘一个人第一次吃亏,第二次无论如何都会很小心的。’
‘你那一群活宝,的确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万钧豪笑问道:‘葛蓉居然由得你?’
高旭坦然回答:‘我就算听她的,她也没有时间管我,孩子一出世,她就忙着找朱哥宝,一年之中难得有多几天见到她的人,这时我才知道,她嫁我不过要面好看,想要孩子有一个老爸。’
万钩豪问道:‘你也不在乎她吗?’
‘那个时候,我正在努力生孩子,恰好也没有时间理她。’
‘她找到了那个朱哥宝没有?’
高旭说:‘朱哥宝又没死,找到他当然是尽早的事情。’
万钧豪摇摇头道:‘我实在不明白,以他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那么多的女孩,对他那么的痴心。’
高旭皱着眉说:‘这顶绿帽子我本来就戴定了,所以没有去理,那知这次她不止一个人,还要带走她的女儿。’
‘高琳琳?’万钩豪插口道。
‘嗯!’高旭咬牙切齿。
‘她认为这样一定可以,激发朱哥宝的亲情,改变他的心意,纵使自己徐娘半老,朱哥宝也不会再推走她,我几乎将琳琳当着亲生的了。’
‘因此你不肯答应?’
‘答应的是王八!’高旭牙齿咬出了鲜血,道:‘我厉声拒绝,带气出了家门,只想找个出气的地方。’
‘结果你走到了那里去了?’
‘留香馆丽娜的香闺。’
万钧豪没有吭声,缓缓道:‘丽娜不同留香馆其他的妓女,一向卖笑不卖身,留客不留夜,那里候我也知她已经休息,所以只好偷偷溜了进去。’
‘凭你的本领,自然轻易可以得逞。’
高旭突现杀气说:‘我原意不过想听她唱首曲儿,消消愁解闷,那知道我跟她说了、本来吃惊的她,反而摆起臭架子来,要推我出去,这我才拔出钩来,她才愿意给我唱支曲子。’、。
‘我想她就算再多唱几曲,她难消你心头怒气。’
‘所以,我将那股怒气发泄到她身上!’
说着,高旭整个人陷入回忆……‘快吹!’
&&&&缺(185\186页)晴喂,痛死我了…。。,’
他本想趁胜追击,可是丽娜痛叫一声。
同时,她伸手往下一抓,由于指甲太尖,当扬把高旭的小兄弟抓伤。
‘贱婢,找死!’
高旭一恼火,起身就给她一钩!
高旭继续道:‘我的气既然消了,在她脸上留下了血吻,立刻赶回家去,幸好我回家得快。’
‘哦?’
‘那时,我者波正在替高琳琳收拾行装,正打算要离开。’
‘她见了你当然大吃一惊罗?’
‘不!’高旭反驳道:‘吃惊的是我!’
‘哇操,想不到!’
高旭抬头低声道:‘她还未出声,琳琳居然第一个请求我,让她跟她的娘离开,好教他们夫妻父女团聚,我这才明白,她是别人的女儿,葛蓉也是别人的老婆。
’
‘哇操,太忘恩负义的!’
‘我只好侧身让她们离开。’
‘这次,葛蓉总该大吃一惊了吧!’
商旭黯然回答:‘不只是吃惊,而且还感激流泪。’
‘你这样的好人天下少有。’
高旭冷笑道:‘嘿嘿,她有泪未免流得太早了。’
‘哇操,又出了什么花样?’
高旭望着自己手掌,说:‘她转身刚踏出房门,我就从背后给了她一掌,没想到这一掌竟然拍碎了她的心脉,连我也想不到,自己的掌上有这么惊人的气力。’
‘那么高琳琳呢?’
‘她既不是我的女儿,我那一刻想对她怎么样,当然就可以怎么样了。’
万钧豪只有叹息,说:‘现场好像只有高琳琳一具尸体。’
高旭昂首仰道:‘葛蓉的尸体如果留下,与我原先拟定的雪狼计划,就会有所接触,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种麻烦我能够避免,为什么还要留下?反正她是我老婆,有什么人敢跟我过问?’
‘哇操,你到底将她怎样了?’苟雄不禁好奇的问。
‘要处置一具尸体,好像并不是一件难事,我家后院的池塘很大,里面的金鱼也是很多。’
万钧豪皱眉说:‘你就将尸体放在池塘里吗?’
高旭得很意的道:‘你尽管放心,我从小就教导孩子们,金鱼千万不可吃,自己家里的金鱼,也是养来看来,而不是养来吃的。’
‘嗯,你说话倒也坦白。’
高旭望着万钧豪说:‘你既知道雪狼就是我,这说与不说都没关系,如今说出来,反倒落得一个痛快!’
‘哇操,好一个痛快!’苟雄忽然插口道:‘我正想问你一件事情。’
‘第一次见到你,我只是闪躲,而第二次见到你,我却要杀你这件事情吗?’
‘没错!’
高旭苦涩一笑,道。‘我失手被擒,给撕下蒙面白纱,真正的身份暴露,人家答应要我杀你,就替我守秘到底,你说我应该怎样?’
‘自然就是来杀我!’
苟雄不禁摇头。
‘不过你一脱,大可以一走了之,凭你的身份,人家就算说出来,官府中人也未必相信,何况高琳琳,人尽皆知是你的女儿。’
‘连你也想得到,你以为他们笨蛋呀!’
高旭勉强的笑了:‘所以我立单你保,留下随身王佩,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呢?
’
‘哇操,好像真的没有了?’
‘姬大老板本就是个天才儿童,没有十分把握,他又怎么放我这只狼离开。’
‘是姬英俊叫你来杀我的?’苟雄瞪头姬英俊。
姬英俊一个头,好像还没抬起来。
万钧豪改了口气:‘我说老高,怎么现在你又和盘托出?’
高旭把心一横,回答:‘我现在才知道,洞悉我秘密的人还有好几个,你们绝不会替我保守这秘密,与其这样,我为何还要受他人要胁嘛?反正都是一样,干脆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声!’
万钧豪连连点头。
东方好胜突然接口道:‘你好像并不只奸杀了丽娜、高琳琳嘛!’
‘嗯,还有一个女教头燕秀。’
东方好胜的一双眼,立时发了光,问:‘你这又为了什么?’
‘燕秀跟我的那个老婆认识,听说还是不错的朋友,因为她来于江湖,所以我那个老婆一直拜托她打听朱哥宝,据说这一次的消息,就是燕秀透露给他的。’
‘你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将燕秀给奸杀了’
‘要对付她实在不容易,当夜我实在费了不少的气力……’
高旭这句话尚未说完,东方好胜已拔剑出鞘,‘刷’的一声,连人带剑飞了过去!
他已经无法忍受。
‘哈哈。。’
高旭大笑拔钩迎上!
‘锵!’的声响。
剑、约半空中相交,两个人际合又分。
东方好胜又迫上前,剑也随之劈下!
‘刷刷刷’
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攻出了多少剑?
这一次他好像没有算,所以凌厉的攻势,比对付苟雄之时快了一倍!
剑本来无命,人现在已亡命。
似乎只求一剑砍高旭,高旭就算同时可以搬掉他的脑袋也不在乎。
高旭这时才吃惊,脚一顿,人从寒光中倒穿而出,‘砰’的撞碰一扇窗户,倒翻飞了大厅。
‘哪里逃?’
东方好胜人剑紧追着,也穿飞出了厅外!
咆哮声、金铁交击声,立时厅外大作。
万钧豪却连一眼也没有看,两只眼睛就落在姬英俊脸上,他眨也不眨一下子。
眼田火一样辉煌,目光箭一样锐利!
姬英俊不知何时抬起头来,回望万钧豪,他的目光同样的锐利,他的眼瞳却是冰一般冷酷。
万钧豪第一个开口,只是一声称呼,语声急速,激厉:‘姬老大板!’
‘哇操,这个称呼真鲜!’
‘万老爷子。’姬英俊的语声响亮。
‘高旭那只雪狼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现在应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
‘嘿,你打算怎样解决?’
‘你问吧!’
‘高旭那只雪狼,没好杀我的女儿吗?’
‘的确没有!’
‘奸杀我女儿的,又是那一只雪狼呢?’
姬英俊信口道:‘你认为是哪一只,就是那一个。’
‘你有所顾虑,还是不愿意说出来?’
姬英俊没有作声。
万钧豪也没再追问,目光转向任长发、汪永说:‘两位是白打的表弟?’
‘我们刚才已经表明身份了。’
任长发的语声,比姬英俊更加响亮。
‘我与你素未谋面?’
‘如果已经有谋面的话,你早就认出我们了。’
‘两位与我有什么深仇吗?’
‘那倒没有。’
‘两位到这晨来,该不会是白打的主意吧?’
‘正是我们表兄的主意。’
‘哦?’万钩豪一怔!
‘你是开银楼的,我们表兄做了,也是银楼的买卖生意。’
万钧豪皱着眉头道:‘连城银楼的金银首饰,可以说大部份是你们表兄,替我采购回来的,在这一方面,我与你们的表兄,本就是就最佳搭当。
他并没有欺骗过我,同样的我也没有欺骗他,钱货方面交代很清楚。’
任长发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我们表兄他奇怪,他所得的利润,与你所得的利润应该想差无几。可是他混来混去,在永吉也只是个二流角色。
而你却在吉林,混出了一个第一财主.这十年下来,你的财产最少比他多出了好几十倍。’
万钧豪自豪的答道:‘我懂得如何运用资本,我肯动脑筋,他不懂,也不肯,所以我混了一个第一,他混来混去也只是个二流的。’
‘他并不是不肯,只是不懂,所以我们表兄一方面佩服,一方面想向你请教,只可惜你万老爷子就是不肯指点他。’
‘我做的那种生意,连我自己的女儿,我都不想给她知道。’
‘因此,表兄派我们暗中调查。’
‘我们这一调查才发觉’…’注永随即接下去道:‘我们万老爷子除了银楼买卖,私下还经营赌场、酒楼和妓院。’
‘这也是一个秘密。’万钧豪满面疑惑。
江永坦然的回答:‘连城银楼、宏发赌场、清心食堂,芬芳花苑这三处齐名吉林,我们要调查,当然就得从宏发赌场、清心食堂、芬芳花苑这三处着手。’
‘他们三个人,总不致于轻易相信别人,将这秘密随便透露给外人吧!’
注永不得不承认,道:‘难就难在这里了,了在我们初来时,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第一个又是碰上了姬大老板,正好姬大老板也知道,我们表兄与你万老爷子生意一向有来往,话自然就好说多了。’
‘我也知道他这个人,一张臭嘴封不住,如果有毛病一定出现在他身上。’万钧豪轻叹一声:‘唉,白打知道这秘密又如何?’
‘我们表兄一方面大感讶异,一方面却又大感兴趣。’
万钧豪问道:‘他在永吉开了多少赌场,多少妓院?’
‘一间也没有开。’
‘哦?’
‘永吉不同于吉林,这三样生意做的并不大,也早有人大费心机,只可惜费尽心机,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
任长发接着说:‘吉林才是豪门,巨费集中的地方,所以我们表兄想要在吉林打主意。’
‘想要找我的主意吗?’
‘创业艰难,有现成的何做,当然是做现成的好!’
万钩豪‘嘿嘿’冷笑。
任长发露出笑容说:‘刚好你的两个属下,也正感到替人工作不是味道,最好还是自己做老板,自然而然我们就合成一伙了!’
‘白打虽然手大,胃口原来并不大嘛!’
‘不大,只要连城银楼、宏发赌坊已心满意足,我们表兄除了金银之外,最感兴趣的就是赌博。’
‘这两个属下,我知道是那两个了。’
自打只要连城银楼、宏发赌坊。剩下的就是清心食堂、芬芳花苑。
这两个不是姬英俊、红菱还会不谁?
注水并没有停下,接着又说:‘合我们之力,要放倒你并不难,可惜放倒你,我们也未必能够得到你庞大的产业。’
万钧豪不由笑了:‘那四处我早已买了下来,地契是我万家所有,你们就是将我放倒,清心食堂、芬芳花苑、宏发赌坊、连城银楼,都由你们经营,我万家的后人,还是随时可以收回,随时要你们这些人滚蛋。’
江水又说细分板道:‘那四处地主实在无与伦比,吉林的是酒楼,赌场、妓院和银楼、就因为地方比不上你,才给你压了下去产,没有了地方,我们有本领也没
有用。’
‘地契在我手中,写的是我的名字。’
‘所以我们第一步,非取得你那些地契不可!’
‘凭你们?’
汪永头一摇说:‘对你这根本不可能,对你的后人那就可难说了,你既然不能,我们就转向你的后人看手。’”‘珠儿?’
任长发抢道:‘你只有玉珠一个女儿!’
‘她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吗?’
任长发得意的说:‘凭我们这副尊容,她会放在眼里才是怪事,好在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美男子,以他的经验,以他的手段,要获得一个未经世面的女孩子的芳心,还不是一件难事。’
‘你们成功了?’
‘本来是可以成功的,一个女孩子连身子都献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拿出来的?’
江永淫笑的问:‘万钧豪,你知道你宝贝女儿是怎么上钩的吗?’
原来姬英俊在得“女人爱美”的心理,因此他针对这一点,特别制造了“养颜琼浆”贩卖。
有钱的富家少女风闻而至.万玉珠是女儿,所以她也不例外。
姬英俊将那万玉珠安排在密室里,然后斥退下人,亲自送上了养颜琼浆。
娇美的万玉珠,看了碗中琼浆一眼,间:‘这是……’
姬英俊彬彬有礼,回答:‘全食堂的养颜琼浆。’
万玉不不悦说:‘我知道是养颜琼浆,而是在问,这琼浆怎么制成的?’
‘哦!’姬英俊恍然大悟,含笑道:‘这琼浆嘛,是用四分的白木耳,一杯的冰糖,三杯的水蒸成,然后再加上柑桔、樱桃和桂圆,多喝不但要以养颜,而且还可以美容。’
万玉珠斜瞄他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姬英俊笑着答:‘做买卖全靠诚信,不瞒大小姐说,这一帖“养颜秘方”,是我花了好多银子,从宫里弄出来的。’
‘那我倒想尝一尝,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
言讫,她掀开了碗盖,拿起汤匙,在碗中画了一瓢,慢慢送入口里。
‘嗯,甜润适口,味道的确不错!’
姬英俊拱手道:‘多谢大小姐夸奖。’
万玉珠一挥手说:‘我在这慢慢尝,没事你可以下去了。’
‘大小姐慢用。’
姬英俊作完揖,转身退出,并且带上厂房门。
万王珠一瓢瓢送入口,等到那碗喝完,只觉得全身闷热,她先解开领口,还是散不了这股热。
随之,万玉珠解除外衣,情况并未改善。
‘叩叩叩!’
密室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万大小姐,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问了半天,里面没有人应声。
‘呀!’的声响。
姬英俊左手端着碗,推开房门走进来。
只见万玉珠竟然光着身子,带着满足的微笑,安祥的靠睡在椅子上,而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扔得一地?
他心里暗赞一声:‘嘿嘿,好一幅“裸女春睡图”,那狐心下在里面,真的是起了作用。’
原来,姬英俊在琼浆中加了‘抓心粉’,据说这玩意会迷人的心智。
他眼睛由头开始,一路往下看。
仰卧的万玉珠,胸前的一对乳房圆鼓鼓的,恰如两只覆碗,虽不算很大,但却挺丰满的,顶上有两粒小樱桃,乳晕上的毫毛,在明亮的烛光下,清晰的可以看得见。
再往下瞧,轻细腰,微凸的小腹,到达大腿根部。
稍凸的阴阜上,长着一丛疏密有致,乌黑发亮的阴毛,只可惜她双腿交叠,无法看到那玩意。
姬英俊放下了碗,凝视好一阵子,禁不住轻抚着,细嫩白哲的玉体.继而轻握她的奶庞子。
好柔!好细!
好滑!好坚挺!
他轻轻的拉长乳头,再轻轻的按下去。
忽然,万玉珠‘嗯’的一声轻哼。
她似乎有点反应,无意中将身子转为侧卧。
姬英俊忙将手收回,恐。怕把她给吵醒。
过了一会儿,见她仍未醒过来,于是手按上奶庞子,轻轻揉弄起来。
姬英俊那对眼睛,望向大腿尽处。
‘太妙了!’
他暗叫了一声,连忙掉转身子。
‘实在太妙了!’
他再度赞叹出声。
这时,酣梦中的万玉珠,两条浑圆修长,张条悠美的玉腿,微微地张开来。
姬英俊伸出手轻抚,那白皙修长的大腿,由足踝直至尽头处。
又轻巧的梳弄着,乌黑发亮的阴毛,便觉阴毛十分光滑柔软。
梳弄了一会儿,见她毫无醒转迹像。
‘嘿嘿,任凭你再娇贵,生米煮成熟饭,看你有什么话说?’
于是……‘砰!’然一声大响。
一张几子,在苟雄拳下粉碎!
愤怒的火焰,又在万钧豪眼中燃烧起来。
而苟雄的眼中,也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万钧豪赚钱虽然很卑鄙,这些人比万钧豪还要卑鄙!
‘只可惜我们疏忽了一点。’
任长发也叹了一口气。
‘她竟然完会不知道这此事情,首先她就不相信她老子是这样的一个人,要回去问一个清楚,我们不就完了,当然我们不能让她回去。’
‘所以,你们杀了她?’
‘我们本来只想拿她做人质,转头向你威胁,可是她的武功实在太好了。’
‘你们杀了你之后,就嫁祸给雪狼吗?’
‘她不像高旭的老婆,可以一去无踪,她一失踪,你不将整个吉林翻过来才怪!’
江永抢着接口道:‘要命的是她进入清心食堂,有几十个人知道,我们实在没
有办法,同时找出这几十个人,同时杀死这几个人,那就只好杀死她了。’
‘好!很好!’万钧豪气得脸也白了。
‘其实并不好。’
江永继续说道:‘这件事推到雪狼身上,本来就可以告一段落,大不了我们从头做起,谁知道林大鼻、章小三那两个混帐王八蛋,莫名其妙弄出个姓苟的小子。’
‘我们想先下手为强,岂知这一来正中你的诡计。’
万钧豪她不容易平静来下,转脸问:‘你们怎么将他请到芬芳花苑的?’
‘红菱妹子心思比较缤密,我们一时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所以将他暂是请到那儿,也好教红菱妹子知道一声。’
‘哇操,你们在清心食堂绣榻上,留下那朵花,已经是很好的一个办法了。’
苟雄忍不住开声:‘只不过那是第一步,第二步却由红菱接下去。’
‘我早知你是个天才儿童!’
‘哇操,你早就接到他们的通知啦?’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
‘哇操,你的吃惊是假的?’
‘你还以为是真的吗?要不是念在旧交,我会亲和宰了你。’
苟雄恍然大悟道:‘好个‘移祸江东”之计!’
‘你们都该死!’
万钧豪右手握住刀柄。
红菱不恼反而笑了,道:‘我也听说万老爷子,懂得一手好刀法,只可惜没有机会见识。’
‘现在机会岂不是来了?’
万钧豪长身站起。
‘俗话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一切计划,想必完全出于你手。’
‘万老爷子这就说错了。’
万钧豪没有答,转顾姬英俊道:‘你年少无知,这件事倒也怪不得你。’
姬英俊点头,脸上居然露出感激。
万钧豪再又转向汪永、任长发说:‘你们两个也并不太坏,一个人喜欢钱,才会去费尽心机嫌钱,步费尽心机嫌钱的人.将来才会有好日子,才会有辉煌的前途。’
听他的口的也,似乎将这件事,完全怪在红菱的身上。
任长发和江永不由的当场怔住!
他们两个一见万钧豪,握刀起身,四只手已经蓄势待发,但是现在哟?不知不觉又垂了下来。
可是,红菱脸色却变了!
‘唉!’
万钧豪又叹一卜一口气,这一口气还未吐尽,他人已像疯狮般扑出!
‘哗琅琅!’声响。
他扑向了红菱,这有点出人意料之外!
红菱也算是身手敏捷,她的手一翻,准备好的一对‘链子剑’亮出。
万钧豪动作更快,她链子剑才亮出,对方的人已到了。
红菱总算见识到,万钧豪的身手,手中的双剑,那里还来得及招架?
双剑虽来不及攻出,但高手到底是高手,只见右手一扬,相连在双剑之间,一条银链就‘赌’的飞起,激射向万钧豪双眼。
这一招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万钧豪的右手,竟然还是按在刀柄之上。
他的身形虽然够快,拔刀还是太慢。
现在他就算拔刀也来不及了。
后退同样来不及,但他也未尝不是一个高手?左手一翻,居然连刀带鞘迎了上去!
‘铮铮铮’的三声。
银链在刀鞘上,一撞一套又一绞,竟以炼上的一分巧力,缠住了万钧豪的刀。
万钧豪要抽刀,现在更来不及了。
红菱见之大喜,双剑随之刺出!
她高兴得未免太早了。
双剑还未刺到一半时,一道寒冷的刀光就袭上了她的胸膛。
‘哎!’
刀光暴闪,血光崩现。
银链才撞上刀鞘,刀环刀已出鞘!
‘哇操,比风还快。’
万钧豪拔刀之快,就连苟雄也为之震惊!
这样看来,他刚才并不是来不及拔刀,只不过是不想拔刀,现在才真正想要拔刀。
现在才是机会,他懂得掌握机会。
尽管红菱也懂得,只不过她忘记了一点。
银链绕着的只是鞘,而不是刀身。
她也实在高兴的太早了。
‘你既喜欢这刀鞘,我就送给你吧!’
万钩豪说着,他左手放开刀鞘,右手却握刀更紧。
敌人未倒下,他绝对不敢疏忽。
他知道疏忽的代价,往往要付出性命。
红菱也没有理会,目光落在苟雄的脸上。
‘阿雄,不会怪我吧?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笑意才现出唇边,刀鞘落地,双剑亦落地,她的人也倒了下去。
‘哇操我……’
苟雄欲言又止。
万钧豪却在叹息,叹息时转望任长发、汪永二人。
‘你两个虽然不太坏,但对我做出了这些事情,如果我就此让你们离开,倒教白打看扁了,以为我怕了他。
这样吧!你们两个人各给我留下一条臂膀好了!’
语声陡落,九环刀已出手,一刀劈向任长发左臂!
九环刀很快,任长发却很镇定。
白打一双空手的武功,既天下第一,他的两个表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排个天下第二,大概也总可以了。
所以,任长发很镇定。
万钧豪这一刀,也正合他的心意。
这一刀只要劈下,他的左手自然会就势一沉,让开刀势,右手再一翻,应该就可以将刀背捏住。
就算捏不住好了,这一个担搁,旁边的江永应该可以一击得手!
他并不担心江永,他知道只要他出手,江永必然会同时出手。
他们两个人,已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刀果然劈了下来!
任长发一沉左手,也把那刀背抓个正着。
汪永也很有默契,同时从左侧扑了上来,他的一双手向万钧豪腰肋上招呼!
这两处地方都地要害,都是很容易疏忽的地方。
任长发和汪永二人,功夫全练在手上,一双手不但可以入白刃,而且还能够开碑碎石!
万钧豪那一刀若尽了全力,腰肋方面不难就疏于防范,江水这一若是得手,万钧豪的半边身子,恐怕当场就会被拆散!
他那一刀好像尽了全力。
汪永的这一击,得手似乎没什么问题。
‘老鬼,躺下吧!’
所以,他立即冲口大喝。
万钧豪没有躺下,江永的身子却飞了起来,增在大厅的一条柱子上。
‘轰!’
整座大厅猛的一下巨震,差一点没有塌下!
汪永身子应声反弹开去。鲜血眼泪如泉水似涌出,四脚落地已有些异样,整个身子都好像好散掉了!
他的判断其实没错误,万钧豪那一刀也尽了全力,是有去无回之势,只不过他五指没将刀握稳.任长发右手一翻,不单将刀背捏住,整把刀也轻易从他手中夺去。
万钧豪整个身子,就势往前一栽!
这一栽,江永一击就落空了。
万钧豪右手撑地一按,左脚如虎尾端出,正中那江永的脖子上!
这一脚就算没有干斤之力,汪永也是死定了。
因为这一脚踢出,万钧豪整个身子弹起,任长发的身子正好一旋,来到了他的面前。
任长发同样使出全力,这一刀轻易夺过,他整个人反而失去重心,风车似打了一个旋子。
一转回来他就看到万钧豪那张老脸,连惊呼也还来不及出口,小腹上已吃了一拳!
‘哎’
惊呼出口立时变了惨叫!
第八章无心插柳柳成荫
万钧豪这一拳的力道,并不在那一脚之下。
‘你们既然舍不得两条手臂,那我只好要你们偿命了。哈哈一口气杀了三个仇人,他实在应该开心。
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姬英俊,万钧豪并不在乎。
他也没打算放过此人。
红菱掌管的是一间妓院,她是一个女人。
任长发、汪永对吉林根本陌生,对他知道的更少,四个人之中,只有万钧豪一个人曾经出入连城银楼,也是他设下毒计,勾弓旧己的女儿万玉珠。
他知道姬英俊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姬英俊的样子的确很英俊,任长发口中的美男子,不是姬英俊还有谁呢?
这个人他反而放过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刚才的话是另一回事,没有方才的一番话,任长发、汪永、红菱、姬英俊四人不难同时出手,他应付起来一定非常吃力,手刃仇人的心愿也得偿。
有了方才的那番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
红菱、任长发和汪永三个人的武功,都在姬英俊之上,所以他先对付这三个人。
他没有把拒英俊放在眼里。
因为万钧豪知道他有多少的本领?
哇操!
‘卡卡卡!’
忽然听见机簧声响猛觉得后背一阵刺痛,一阵麻痹的时候,万钧豪发现得太迟了!
笑声一刹那停下,他霍地转身。
一转身他就看见姬英俊,右手按在左腕,‘嘿嘿’狞笑的望着他。
‘好!’
他左手反背一扫,扫下了三枝毒袖箭,紧接着连点五处穴道。
姬英俊的笑容更狰狞,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怎么能够不好呢。’
‘淬毒袖箭?’
‘你真是见多识广!’
万钧豪闭上嘴巴,一张脸已在发表。
姬英俊得志意满道:‘任长发、江永不是那种材料,红菱是一个查某,查某又怎么能强奸查某?那件事当然是我姬英俊干的,你当然也已想到,你又怎么肯放过我呢?
方才那番话动机何在,你明白我也明白,你聪明我也不是笨蛋,但我还是非常感激,你要不这么处理,我又怎么会有这个好机会?’
‘万钧豪还是紧闭着嘴。
姬英俊摇头轻叹说:‘你不作声也没用,这袖箭上所淬的毒药非比寻常,你就算封住穴道,造出毒气,也得瘫痪上一、两个月,我实在不忍心让你受这么大的痛苦。’
万钧豪一张脸由青转白。
‘昨夜我以毒药,以利剑成全了你那个女儿,想不到今夜我要同样成全你这个老子!’
言讫,他缓缓抽出腰间软剑。
‘唉!’
只听一声轻叹,姬英俊闻之回头。
‘哇操,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苟雄正在那边轻叹摇头。
姬英俊怒问道:‘什么事?’
‘你好像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我。’
‘我没有忘记。’姬英俊一笑说:‘嘿嘿,这件事情好像与你无关。’
‘哇操,你又忘记了一件事。’
‘哦?’
‘送我一朵勿忘我,请我去芬芳花苑的是什么人?’
‘哦!’姬英俊微喂道:‘这件事实在抱歉,幸好你没有蒙受损失,而且你还得多现我,学会了怎么打炮。’
苟雄红着脸说:‘哇操,你—…。’
‘所以,你大概也不好意思跟我过不去!’
‘哇操,你又有一件事忘记了。’
‘这一次我又忘记了什么?’
‘哇操,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姬英俊不答反问:‘这件事你管定了?’
‘费屁’
‘就连现在我这一剑也要管?’
姬英俊突然一剑,向万钧豪刺了出去。
‘哇操,非管不可!’
苟雄这一声出口,人已落在万钧豪身旁。
他的柴刀拔出来,却没有攻出,也根本用不着去攻。
因为,姬英俊那一剑,根本就是虚招,剑刺出一半,他人日凌空一个侧翻,苟雄才落到万钧豪身旁,他却连人带剑,撞开了一扇窗户飞了出去。
苟雄马上转扑窗前。
他的人才扑近,厅外传来姬英俊一声暴喝:‘给我射!’
‘啾啾啾…。。’
弓弦声应声暴响,一排燃烧着的羽箭,如飞蝗般的破空射到苟雄大吃一惊,柴刀急展,三支火箭才飞入窗口,就已被挡了出去。
未射入窗内的火箭,他却挡不了。
‘笃笃笃!’的一阵乱响,窗外闪起几团火光。
同时,厅外四周‘笃笃’连响,火光不断闪动!
高旭憧开那房窗户,也飞射入五,六支火箭!
厅内立时多了好几处火头。
‘哇操,火烧屁股了!’
苟雄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偷眼窗外一望,只见雪地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个个火盆,每一个火盆之旁,最少都有五,六个执强弓,背负硬弩的汉子。
‘哈哈。,,姬英俊的大笑声,此时厅外响起。
好得意的大笑声。
‘现在,你总该知道我一直就没有忘记,你这个人的存在了吧!’
此刻,苟雄不承认也不能。
姬英俊又朗声道:‘若凭你的本领,你要冲出来大概还不成问题,大不了变成双半烧猪,但厅内还有一个万钧豪。你这位葡大侠相信怎么也不肯丢下他,一定会带着他冲出来。’
‘哇操!’
苟雄心中暗骂一声。
阴毒的姬英俊,居然看穿了他的心事。
在四大老问之中,最年轻的是他,最工于心计的也是他。
‘你如果还能冲出来,我就真的服了你这位苟大侠,此番苦心算是白费,那时我也无话可说。’
姬英俊又‘哈哈’放声大笑,道:‘我在厅外已准备了一百张强弓,两千支的利箭!’
苟雄就边自己也没把握能冲出去。
斯时,他转望万钧豪。
万钧豪脸上已无血色,突然开口道:‘你走,不要管我死活!’
语声促而微弱。
每袖箭果然是厉害!
他说不要管,苟雄就更非管不可。
苟雄一个倒退,抓起了一张交椅,由窗扔出去!
‘啾啾啾……’
交椅一飞出窗外,立即就变成了火椅,上面少说也中了十余支火箭。
‘哇操,伤脑筋了!’
苟雄的一个头,又大了十倍!
‘哈哈……’姬英俊又大笑道:‘你以为我这一百张强弓,两千支利箭是骗人的!’
‘本来就是骗人的!’
一个银铃般的语声,突然打断了姬英俊的话。
‘我看你这里最多也不过三十个人?就算每一个人都可以两手开弓,加起来也没有一百张强弓,两千支的利箭!’
娇笑连声随之暴发!
‘咦!好熟的声音。’
苟雄想了一下,惊喜叫道:‘是小师父,我想起来的!’
‘哦!’
‘哎…呀!’
笑声中,惊呼惨叫突起!
‘哇操,机会来了!’
苟雄挟着万钧豪,向惊呼惨叫的那个方向,‘砰’的撞破一扇窗户,不要命的冲了出去!
一支箭也没有射向他,那个方向的弓箭手,最少已倒下了一半。
金花刀掌齐施,剩下的一半,在她的刀掌之下东倒西歪!
苟雄欣然上前,问道:‘小师父,你怎么跑来了?’
金花娇嗔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
金花接口道:‘你害人家“中奖”了!’
‘哇操,什么奖?’
苟雄傻乎乎道:‘我又没签大家乐,也没签六合彩,那来的中奖吗?’
金花气得骂说:‘你,你怎么那么笨呀l’
‘我笨?’苟雄莫名其妙。
万钧豪忍不住道:‘你要做老子啦!’
‘什么?’苟雄望着金花,诧异说:‘小师父,你怀孕了?’
‘还叫人家小师父!’
这时,姬英俊见大势已去,趁着他们说话,蹑手蹑脚的想要溜。
‘嘿嘿,你居然还有脸走?’
发话的人,竟是那东方好胜!
苟雄循声望去,道:‘谁都可以走,你无论怎么也不能走!’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东方好胜门。
苟雄还未开口,已有人抢着先应。
‘当然是由我动手!’
答话的人是万钧豪!
靠在葡雄身旁的万钧豪,应声突然箭一样标出,一掌切向姬英俊的咽喉!
事出突然,苟雄、东方好胜一齐怔住!
姬英俊也不例外。
他一直防备着苟雄、东方好胜,早就忘记了万钧豪。
他也想不到,万钧豪还有气力出手。
这致命的一击!
姬英俊听到自己的咽喉里,发出厂一下奇怪的声响,他却一声也没有吭就倒了下去!
一个人咽喉一断,的确不可能再发声。
万钧豪的一掌,结结实实切在姬英俊的咽喉上。
这一掌,简直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学!
‘哈哈,。’
他大笑,笑声嘶哑而低沉。
笑声才出口,万钧豪人已倒下,一张脸比纸还要白!
金花急忙上前,一口气最少点了他七处穴道。
苟雄回头望望东方好胜,叹息的说;‘想不到这老子的性子,比你还要刚烈,明知道这一来毒气攻心,最少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他还是要亲自出手!’
‘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了。’
苟雄忽然问:‘你把那只雪浪怎样了?’
‘这里一起火,我就丢下那只雪狼赶回来了。’
苟雄虽然感激,却很意外问:‘你没有干掉他吗?’
东方好胜自信回答:‘他插了翅膀也飞不掉,因为他是什么人,我已经知道,那怕他远走高飞,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你不必走遍天涯海角,我还在这里等你。’一个声音随即响起来。
东方好胜就应回头,就看到一个人,站立在那深潭畔。
那个人就是高旭。
就连方好胜,也不由得当场怔住!
‘你非杀了我不可吗?’
东方好胜眼喷怒火,恨恨地道:‘那是最痛快的事!’
高旭冷冷的说:‘再多杀二十四个人,岂不是更痛快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旭一句句缓缓说:‘我还有二十四个儿女,十二个儿子,十二个女儿,要是他们知道我被杀,就算你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
闻言,东方好胜一楞!
高旭不卑不亢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东方大侠也明白这个道理,一定也肯给我半日时间,好好安排一下后事。’
东方好胜无奈点点头。
‘明早你到我门前,我定给你个明白!’
‘好!’东方好胜毫不考虑,一口就答应了他。
‘快人快话,高某佩服!’
苟雄笑着说:‘哇操,多等半日,总比走遍天涯好得多。’
‘多谢!’高旭抱拳致谢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东方好胜目送高旭,在风雪中消失。
苟雄却望着一群人,由风雪中疾奔而来。
领头的两个人,赫然是林大鼻、章小三!
苟雄不禁大笑道:‘哈哈,两位捕头,这次你们又来迟了。’
林大鼻气喘如牛,走到苟雄面前,说:‘方才守城的兄弟报告,清心食堂这边失火,所以我们物赶来一看,想不到又在这里,遇上两位大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方好胜接口说道:‘我们两个刚好与万钧豪,联手在这里斗那只雪狼。’
‘雪狼!’林大鼻精神陡振,问:‘雪狼在那儿?那一个是雪狼?’
‘这是其中的一只嘛!’东方好胜抬手一指,倒在地上的姬英俊。。
‘详细的情形你问万钧豪,他只是中毒昏迷,总会醒来的,我们帮忙到这里为止,现在就只想去喝一杯。’
‘两位大侠这样帮忙,那一杯我们还请得起。’章小三连忙迎上前。。
‘哇操,你们的好意心领了!’苟雄挖苦说:‘拜托下一次,别再把女尸放我房间,我就阿弥陀佛了!’
林大鼻、章小三“呵呵’傻笑。
苟雄和金花两人,总算在房中,好好的睡了一觉。
‘阿!死人!’
但是一觉醒醚,金花才将门打开,就有一具尸体躺在房门的外面。
‘别怕!’苟雄扶住她,纳闷说:‘咦,这不是高旭吗?’
就算最没有经验的人,应该看出早已毒发身亡。
‘哇操,谁又想嫁祸给我……’
话语未了,高老大带着弟妹们,少说有一打人,浩浩荡荡迎了上来。
‘苟大侠……’
‘人不是我杀的!’
‘我们知道,家父在今天早晨,当着我们面服毒自杀的。’。
‘嘎,这是为什么?’
‘他遗言是说,琳妹子的死,是他保护不周,也有一部份责任,雪狼虽死,他难消心中一份歉疚。’
高老大实情哀伤。
‘我们想事情也许不会如此简单,家父之死能可出于被人迫害,所以我们赶来这里,想请葡大侠帮忙我们调查一下,以苟大侠的精明,相信一定有办法查出。’
‘哇操,连你们父亲亲口说的话,你们大伙也不相信?’
高老大欲言又止。
苟雄很感慨的说道:‘你们这个父亲实在不错,对你们也总算过得去了,这个担子他挑了这么多年,现在放下大概也不成问题,至于你们兄弟姐妹,以后也应该有番作为才是。’
高家儿郎们,登时都垂下了头。
苟雄也不再多说,牵着金花,走出了客栈外。
此时,东方好胜走来。
‘哇操,高旭服毒嗝屁了!’
‘我晓得。’东方好胜点头说:‘我今早上高家去,就看见他的儿女把尸体抬着走出来。’
‘事情到现在,总算告一段落了。’
‘所以我来向你辞行。’
‘你准备回去关内。’
‘嗯!’东方好胜黯然道:‘这里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太适合’
‘哇操,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杨梅一样花。’
‘最低限度,关内现在总比这里温暖,你如果有时间,不妨到关内走走。’
‘有机会我会的。’
‘到时通知我一声,不管刮多大风,下多大雨,我一定会接你’
苟雄笑着说:‘我要去,一定拣没有风,没有干雨的日子。
东方好胜心中一阵温暖,抬望眼,天上没有雪,在云层中,隐约还有一丝阳光,无论如何,今日要比昨日温暖得多!
金花挽着苟雄,旁若无人的走着。
‘哇操,你来找我,老爹他知不知道啊?’
金花回答:‘要是他知道,你想相,我还来得成吗?’
‘当然来不成罗!’
答话的人并非苟雄,因为声音犹如喇叭。
金花转首一望,果然没错,金喇叭不知何时?站在二人面前。
‘爹,您怎么来了?’
金喇叭没好气说:‘好要问你呀!’
‘老爹……’
‘闭上你的嘴!”’金喇叭不悦道:‘阿花,赶快跟爹回去。’
金花支支吾吾说:‘可是……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
‘嘎!’金喇叭大吃一惊,揪住苟雄领口,道:‘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竟敢非礼我的女儿。’
苟雄连忙分辩:‘哇操,我没有非礼她呀!’
‘没有非礼,阿花怎么会怀孕”!’
‘那是…。,。是……’金花接口道:‘是我愿意的。’
‘什么?’金喇叭懊恼说:‘不要脸的臭丫头.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都听不进去哟!’
苟雄挺直胸膛道:‘老爹,你别骂小师父了,这一件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这个责你怎么负啊?’
苟雄坦然回答:‘等我报完血海深仇,一定回额穆索,用八抬大轿把小师父娶回家。’
‘话可是你说的。’金喇叭倏然出手,扣住金花左腕,毫不客气道:‘走,跟老子回去等。’
‘爹。’
‘少跟我废话!’
说时,金喇叭拉着她就走。
苟雄眼巴巴看着,两人背影逐渐远去。
烨甸。
夏日炎炎时,苟雄来到这个滨河的城市。
苟雄这几个月来,走过白山黑水河无数城市,却没有独眼习的一点消息,就连常走长白山的房客,都几乎忘记这个名字。
他洗灌着周身的秽气,遥望着奔腾的河水,心里不禁有茫然的感觉。
忽然,在他茫茫的心底,泛起一个影子,那就是金花,她的微笑,她活泼的美态,就如她的人,在自己眼前一般的真实。
苟雄怎么会想起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望着那把生锈的柴刀,擦干身上的水,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把脏衣服裹在包袱里,走进这一个城市,已不存希望。
他只是像猎人似的,既进到山林里,就不得不到处搜寻,自己想要的猎物。
桔色的晚霞,留在西天,山色渐渐的紫暗下去。
当夕阳在山岭和在地告别时,风儿又从山谷里溜出来了一日来的闷热,一刹时都被赶尽,蝉儿在树梢抛出‘知丫’的歌声来,使饭后乘凉的人们,加上一层闲懒的情调于中。
‘咯咯,咯咯……’
苗田里的蛙声,一阵阵的紧密起来,唤起月儿爬上树梢于是,,纺织娘也开声了,金钟儿‘铃铃铃’的摇着金还有不知名的小虫也‘斯斯斯’的靠着哼叫。
许多的虫的声音都混合在一起,在凉快的夏晚的薄暗时,合成为广大的和谐的节奏。
黄昏时分。
小客栈门口已经挑起了灯笼。
苟雄连客栈的招牌,都没看一眼,迳自就走了进去。
掌柜的开口问:‘客棺,要打尖还是住店?’
苟雄回答:‘住店。’
掌柜的又问道:‘要客房吗?’
‘哇操,通铺就可以了。’
他就是看中这家客栈,进出人多,假如是睡通铺,就更容易打听到消息。
‘请跟我来!’
掌柜的把他带进一间房,长长的通铺上,已经睡着两个。
照睡通铺的规矩,苟雄先交店钱,吃喝拉撒全要自己打点,掌柜的把钱装进腰包,又去招咱别的客人。
‘呼……呼…’
尽管先睡的两个人鼾声如雷,他却充耳不闻,心想:‘田未交,水未流,睡死也与我无关!’
苟雄很快就睡着了。
他枕的是自己随身包袱,和那把生锈的柴刀。
‘想开点!’
‘不要拉我,不要拉我!’
一阵突然而起的喧声,把苟雄给惊醒了。
‘哇操,三更半夜,谁在鸡猫子乱叫,打扰我的美梦。’
他还没有睁开眼,就听到一个沮丧,而且忿恨的声音,绝望的叫嚣道:”“你们骗光我的钱,我还有什么脸回家?’
另一个人温和劝道:‘别想不开,赌场里本来就有输有赢,不过你今天多输了一点,只要手风能转一下……’
他的话尚未说完,那念恨的声又说了:‘转!还能往哪里转?
我是做参的,货款输得光溜溜,往后的生意怎么做?一家大小怎么活?’
‘那……那你有什么打算?’
接下去的声音,是一种无可奈何。
‘除了死,没别的路可走?’
苟雄睁开了眼睛,一个消瘦的身影,正迅速的冲向屋外,他不由轻唤了一声:
‘哇操,慢一点!’
他这样轻声的一唤,反比大声疾呼还有力。
那人果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露出一张腊黄的脸,在削瘦的脸上,显得特别凸的眼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看来充满绝望和痛苦。
他无力的望着苟雄。
苟雄坐了起身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平静像是自语:‘怎么,是不是输钱了?’
那人点了点头。
苟雄问:‘输了多少?’
那人沮丧回答:‘全都输光光了!’
苟雄提高嗓门问:‘全都指多少?是一千两,还是一万两呢?’
‘没那么多啦!’那个人低声道:‘只有二、三百多两啦!’
苟雄哺哺自语道:‘哇操,这数目也不小,的确是值得一死。’
他转问那人的伙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呀?’
那伙伴三十来岁,从他那双不停转动的眼睛,可以瞧出来此人的心术不太正。
他朝葡雄打量一阵,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我怎么说哟?人呀!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都尚且贪生呢?’
‘哇操,你这番话实在太有道理了!’
苟雄竖起了拇指,然后转向那人说道:‘哪人就别死了吗!
听你朋友的口气,可能有法子帮你去翻一翻本。’
伙伴神情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
苟雄点头道:‘不是你,难不成是我?’
伙伴昂然的答:‘你没弄错吧?我们是昨天住店,才在这里认识。’
苟雄笑着说:‘可是,你却带他去赌?’
伙们‘呵呵’干笑,道:‘大家出们在外,无聊嘛!赌两把排遣、排遣时间,这难道也犯法吗?’
苟雄转问那人:‘你还剩多少银子?’
那人红着一张脸,轻轻地摇了摇。
‘哇操,你真的有够笨!’苟雄慨然的说:‘好吧!念在咱们同住份上,我借点赌本给你。’
‘这……这……’
苟雄口气一转道:‘对了,还没问你的大名呢!’
那人抱拳回答:‘我叫‘陈进富”,安东来的参客。
苟雄欣然说:‘哇操,想不到是同行,这个忙我是非帮不可!’
语毕,他伸手摸出枕头下包袱和那柄柴刀。
‘陈兄,你带路吧!’
陈进富打躬作揖,客气道:‘多谢!我陈进富发誓从此再也不赌了,你如果有心要帮忙,借点盘缠给我,日后必然如数奉还。’
苟雄笑搭他的肩说。‘不不不!非赌不可。哇操,你难道没听过,哪里丢的哪里找吗?’
言讫,他随手打开包袱。
‘你别怕!哇操,我这有的是银子!’
陈进富激动的拒说:‘我们素昧平生,你这样给我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了。再叫我去赌,那还能算是人吗?’
‘呵呵!’伙伴干笑了几声,向苟雄拱手道:‘这位小哥真够意思,在下温炳,打从心眼里佩服,陈兄你就别推辞了。’
陈进富坚决的说。’真的,我再不去那鬼地方!’
温炳不停的劝道;‘陈兄,人没有永远背的,你往好处想想,何况现在有贵人相助,你要再去赌。那一定是大赢特赢。’
苟雄看了他一眼,问:‘哇操,听你说话的口气,你跟赌场的人很熟。’
‘哎呀,常赌嘛!’
苟雄又问:‘那实官是什么人?’
温炳据实以答:‘他叫骆宝荣,小哥也想要去玩?’
“是啊!’苟雄顺口说。
温炳道:‘还没请教,小哥如何称呼?”’
‘我叫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温炳抱拳说,自然是不认识他。
‘哇操,那就走吧!’
苟雄推着陈进富。
陈进富在盛情难却下,很不情愿的又走进赌场,他很担心这位热心朋友,为帮自己掉进了陷阱。
‘下,下,下!’
赌场里面生意正兴隆,他们走进去时,骆宝荣站在赌台上,高踞着大赌台的上方,他身后立着两个人,一个是保镖领班,另一个就是管吃赔的。
‘快下,要掷骰子啦!’
他当然没看到苟雄,随着温炳,陈进富二人入内,等到三人走近台边,温炳向他喊道:‘骆宝荣,我朋友来翻本了!’
骆宝荣向他们招招手,说:‘随便捡一门坐吧!’
苟雄一眼就瞧出。温炳和他是一路的。
骆宝荣坐庄收银子,温炳是放线的钓鱼的,陈进富是着了道的冤鬼。
苟雄推陈进富道:‘哇操,找位置坐下呀!’
陈进富直往后撤身子,说:‘“苟兄,我真的不想翻本了,咱们快走吧!万一把你也拖下水,那我就真的该死了!’
苟雄不在道:‘哇操,来都来了,试几把再说吧!’
他挤在天门台角坐下来,跟着摸出一两银子,放在天门的边边上。
‘啪!’的一声。
庄家骆宝荣把用一掀,天门立刻就扔牌了。
‘哇操,还没玩就丢了!’
闻言。旁边有人捂着嘴,偷偷在窃笑。
苟雄又掏出一两,继续押在天门。
原来,他们把还没玩就丢了这句话,联想到床上去了,因此笑得身了直抖。
第二把还是老样子。庄家的牌一掀,天门又把牌扔了。
‘哇操,连扛龟了两把。’
苟雄举起了双掌,‘呸’的一声,吐了口口水,然后用力搓了搓。
’银子输了。屁股也没有摸到,押把大的过一过瘾头吧!’
说完,掏出二十两银子。
“独押!’
天门见他押大注,下小注的睹客都自动的闪开了。
苟雄拿到牌后,别说是看了,他连动也不动一下。
‘啪!’
骆宝荣掀牌叫道:‘天地四!你呢?’
苟雄伸手一掀,傻笑说:‘呵呵,虎头落地三。’
哇操,二十两又飞了!
陈进富于心不忍,说:‘“苟兄,别赌了走吧!’
‘哇操,什么话?’苟雄不为所动。
这一次他押了四十两。
可是这四十两呢?输得比二十两还要快!
‘苟兄,我们快走吧!’
苟雄硬拉他坐下,说道:‘风水轮流转,免紧张啦!我有的是银子,等一下包准赢回来!’
‘不太可能!’陈进富那敢奢望?
一旁的温炳却说:谁说不可能?前几天,我亲眼看到一个人,两百多两银子输得只剩十来两,可是最后呀,却棒了六,七百两的银子走了。’
语毕,朝骆宝荣偷使眼色。
骆宝荣啼哩哗啦忙着洗牌,没时间回答他的话。
苟雄倒是抢着说:‘就是嘛!搞不好手气来了,我们带个几千两走。’
‘下下下,要掷骰子啦!’t骆宝荣又在高声叫着,此刻他的目光已经转移到苟雄的身上。
原因是苟雄这把押了一百两。
在天门上的赌客纷纷走开勒令,一则,一他的注越下越大,别人看不着牌,二呢?苟雄每把都输。已经没有人敢靠近他。
陈进富睁眼看着苟雄被自己拖下水,那真是欲哭无泪,呆呆的站在苟雄身边。
他的心中暗想道:‘待会儿他也输得光溜溜,我们两个人怎么办?’
‘哗……啦!’的一声。
苟雄将包袱里面,剩下的银子全倒出来,再冲着陈进富一笑,捡起一锭银子给他,正色道:‘这一两银子你先好好的收起来。’
然后,剩下的银子都押。
陈进富凉了半截,痛苦的问:‘苟兄,银子全都押上去了,还留一两做什么7’
苟雄朗声对他说了:‘哇操,这一把再不赢的话,咱们就用这两银子买一条绵绳,找棵歪脖子树去上吊。’
他的语气和神态,一点也不像被逼上绝路的人。
骆宝荣洗好牌开了门,正要掷骰子,苟雄含笑启齿道:‘骆大爷,慢一点儿掷骰子吧!’
‘有什么问题吗?’骆宝荣十分纳闷。
苟雄搓着手掌回答:‘我的手气太背了,就剩下这一把,掷一次骰子可能吗?
’
‘那还有什么问题’
说时,骆宝荣把骰子递给了对面的苟雄。
苟雄顺手一掷。扔了个大天十二点。
他高兴叫道:‘六六大顺!哇操,这次我准会转运。’
骆宝荣分过牌后,这时很多赌客都已歇手,在看得小子苟雄傻冲。
出门和末剑都是不上眼的小注。
骆宝荣全神食注在天门,把手里的两张牌在苟雄面前‘啪’
的一拍,傲然的道:‘地九!’
陈进富的背脊一凉!
苟雄这时拿起面前牌握在手里,错着缝儿一瞧,兴奋拍着陈进富的肩,朗声说:‘哇操,这一次可真的转运了!’
语毕,他把手里牌一掀。’
‘天九,快赔钱!’
骆宝荣额头冒汗,颗颗有黄豆般大小。
‘六十五两!’
他身后照顾台面的,报出苟雄押的注,另外一个副手将银子推到苟雄面前。
‘全下了!’
眨眼间,六十五两增一倍,苟雄把赢来的银子一口气全押下去。
陈进富惊恐交集说:‘苟兄…。。,不。。。’
苟雄的手一抬,打断他的话语道:‘哇操.别劝我。人在走运的时候,连城墙都挡不住。’
温炳从旁建议说:‘苟兄,把握良机乘胜追击!’
‘好主意!’
骆宝荣啼哩哗啦洗牌。砌牌,然后他准备开门。
‘咳!’苟雄突然抢道:‘骆大爷,我再掷把骰子怎样?’
骆宝荣答道.‘可以啊!’
苟雄接过骰子。用口一吹,紧跟着扔了出去。
‘七点!’骆宝荣喊道:‘一手遮天……天门先拿了!’
喊罢,他立即开始分牌。
苟雄牌暗在面前,连动也没动,两只眼睛苍蝇似的,直盯着骆宝荣的牌。
‘嘿嘿!’
骆宝荣冷笑了一声,翻出手中的牌,说:‘梅花十一双。’
言讫,引起一惊呼!
‘完了!’
不知是谁说的?却应了陈进富的心。
苟雄却不慌不忙,把牌往手心里一掳,错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瞧了半天。
‘哇操,真是运气来了钱追人啊!’
‘啪!’的一声。
他把牌往面前一拍,叫道:‘一对虎头。’
‘哎!’又引起一阵喧哗。
真有这么巧的用刚好吃一点。
‘赔!’
骆宝荣的神色已不如第一把,赔得那么自然了。
可是,输总是还要赔的。
银子推到苟雄的面前,苟雄没有说话。
骆宝荣故意追:‘怎么?不想再赌了?’
‘哇操!’苟雄笑着回答说:‘不赌怎么成?我输不少,我这位朋友也输了三百两,不赌怎么赢得回来吗?’
他又把赢来的银子,全部堆上去。
骆宝荣把剩下的两方牌用力一扣,道:‘那就再来吧!’
‘唏哩哗啦!’
他洗过牌,开门要扔骰子,苟雄抢说:‘骆大爷,这是我来怎样?’
骆宝荣不悦道:‘总不能每把都你掷呀!’
苟雄笑笑说:‘哇操,那么我的牌,我自己拿该可以吧?’
‘可以’
‘三月桃花……谢了!’
这时,出门和末剑两门已空,大家都伸长了脑袋,看苟雄和骆宝荣对赌。
骆宝荣扔过骰子,五六十一。
苟雄高声道:‘五六十一见虎头,天门领着头里走,还是我先来。’’
说时,抢先在牌上一拍,抓起自己的牌。
他很有信心的道:‘这把非赢不可!’
苟雄把牌一掀,放在面前台子上。
当下,引起一阵惊呼,陈进富浑身冰冷,沮丧说:‘完完了,一付大十配虎头。’
苟雄笑眯眯道:‘一点也不小。还可以管瘪十。’
众人的眼光,转到骆宝荣脸上。
骆宝荣看着手心里的牌,越看脸色越难看。
苟雄讥笑道:‘哇操,看查某洗澎澎啊?那么久不掀。’
骆宝荣沉声道.‘赔。。’
他气得把牌和进去重洗。一方牌只推一把就重洗了。
‘唏哩哗啦,唏哩哗啦。-。。。’
陈进富两眼看着,赔在门口的大堆银子。缓过一口气,向苟雄劝道:‘苟兄,见好就收啦!’
苟雄问:‘数数看,够了没有?’
陈进富数过面前的银子,脸上露出笑容,兴奋道:‘够够了,有七百多两啦!
’
‘哇操,那我们就走吧!’
苟雄起身包银子。
骆宝荣已经洗好牌,骰子拿在手里,冷冷道:‘这么好的手气,走了岂不太可惜?’
苟雄椰榆说:“‘再不走,你裤子也会赔上。’
骆宝荣道:‘再来一把嘛!’
苟雄沉吟了一下,才道:‘好吧!最后的一把,不过还是要由我掷骰子。’
‘咳……,,骆宝荣犹豫不决。
苟雄不在乎说:‘不勉强你,有困难,我们以后再见。’
‘你掷骰子就你掷。’
他把骰子递给苟雄,遂问:‘这把押多少?’
苟雄接过骰子,笑道:‘你认为呢?’
骆宝荣说:‘全都押上吧!’
他的口气真大,想要一把全赢回来。
苟雄若无其事道:‘哇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真的把一包银子,全押在台子上了。
陈进富又紧张起来。‘苟兄……’
苟雄向他悄声道:‘别忘了留一两银子买绵绳,输了咱们一起上吊。’
‘唉……’
陈进富打死也不信,苟雄运气那么好。
除非他是个郎中!
可是,瞧他的模样,怎么也不像郎中。
倒有点像是傻小子睡凉炕。
苟雄这时扔出骰子,骆宝荣照点数把牌送到他的面前。
苟雄向陈进富说:‘喂!这把牌我不看,让你来过过瘤吧!’
陈进富推拒说:‘不不不,我发誓不再摸牌。’
骆宝荣将牌放在门口。
天牌配七,顶尖儿大的点。
他脸上露出笑意,向苟雄道:‘该你看牌了!’
苟雄装作样说道:‘这付要命的牌,你不看我也不敢看,兄,是你带我们来的,帮个忙好不好?赢了,我请你喝酒去。’
想赢!从哪里赢呀?
看的人,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温灼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神气十足道:‘好吧!
就来过过干痛!’
他把牌捏在手掌心,睁着一只眼睛,越瞧脸上颜色越不对。
陈进富差一点晕过去,这叫‘到嘴的烹鸭,长翅膀又给飞了’。
骆宝荣猛催说:‘温柄,输赢不关你的事,紧张个屁呀?
把牌给亮出来!’
温柄满头大汗骂道:‘真他妈拉个巴子,习你个老母,天就有这种巧事儿。’
他茫然的把牌放在台上,竟然是对板橙四。
骆宝荣当真呆住了!
‘哇操!’苟雄推温柄的肩。赞说:‘温老兄,沾你的光.等会儿我请喝一杯。’
收起赔过来的银子,苟雄把它分成两包,一包交给陈进富,道:‘走吧!这下连盘缠也都有了。’
骆宝荣眼巴巴的,望着他两人走出赌场。
忽然,有人向苟雄喊道:‘小兄弟,慢走!’
苟雄一回身,不由眼前一亮。
这个人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永远都是清晰的,他的皮肤黑得发亮。
苟雄心想:‘终于被我找到了马猴!’
马猴发现他神色有异,即问:‘怎么?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苟雄立即回答:‘没有!’
他绝不能让马猴先知道自己的来历。
马猴还没有通名报姓,温柄马上迎过去,陪笑说:‘苟兄,这位是马爷,这里的大东家。’
他又冲着马猴介绍:‘苟兄和我住一家客栈,我陪他出来玩玩。’
‘好呀!’
马猴信口应了声,一双怪眼不停的在苟雄身上溜,溜了半天,似笑非笑的道:
‘苟爷,在下马昌盛,刚才你玩尽兴了没有?’
苟雄暗付道:‘哇操,明明是马猴,什么时候改成了马昌盛?’
想罢,他冷冷的回答‘尽兴了!’
他登时觉得这样的语气有点不对,勉强挤出点笑容补道:‘赢钱很容易尽兴的!’
马猴又问:‘有兴趣再玩玩嘛?’
苟雄说:‘够啦,赢太多,不好意思。’
他带着陈进富向外走,几名大汉上步堵在门口,拦住苟雄的苟雄回身向马猴堆着笑,说;‘马爷,赢了钱不能走呀?’
马猴堆着笑,说:‘谁讲的?赢钱是你手气好,明天再来我马某人好好的推几把。’
‘遗憾得很!’
‘怎么,戒赌啦?’
‘哇操,能赢钱的买卖,怎么能戒呢?只是天亮之后,我就要走了。’
马猴微讶道:‘苟爷要上哪里去?’
‘买卖做完了,回家呀!’
马猴毫不介意道:‘下趟一桦甸,别忘了再到这里玩玩。’
他说完话,眼神向几名大汉一瞟,他们立即挪开身子,让出一条去路。
‘谢谢了!’
苟雄高声喊着,和陈进富走出赌场。
果然是一路顺畅,不再有任何人拦阻他。
第九章百香院中遇临检
温柄尴尬的朝马猴笑着,跟在苟雄的身后走。
马猴却和气的笑道:‘温大爷,我有句话跟你说,请你等一下走。’
温柄受宠若惊,马猴还是第一次称他大爷,也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的笑。
他兴高采烈的走过去。
马猴悄声说道:‘这笔银子如果漂了,我会一两一两从你的身上剐回来。’
他还是那样笑着说。
温柄可就笑不出来了。
一片白蒙蒙的,郊道上十步之外,难以看清来人。
黎明。
却没有晨曦,更没有朝阳。
苟雄独坐在路口的树下,布包摆在身边,那把生锈的柴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眯着眼睛沉思,似乎借凉意沁沁的黎明,倚在树根上睡回笼觉。
当然,苟雄并非真的在睡,他的眼皮不住闪动。他的两耳机警的倾听着。
倾听着排甸来路的远方。
‘嘀哒,嘀哒……’
远方传来凌乱的马蹄声,还夹杂着人声的叱喝。
马蹄声忽然停住了。
马猴的声音,显着有几分不高兴的道:‘他是走这条路吗?’
温柄小心翼翼回答:‘马猴,错不了,他离开客栈的时候,还跟我说往黑石镇的路,往黑石镇只有这一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啊!’
马猴说:‘可能夹尾逃了!’
温柄立即遭:‘没有那么快的脚程,他一上路我就赶着去告诉您,一刻也没敢耽搁。’
马猴许久没开口,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扬声说:‘雾太大,看不清楚,大彩分开来,在这附近打一找。’
‘是!’
他的手下齐声应首。
这时,从不远处的大雾里,传来苟雄的声音,道:‘哇操,别找啦!我在这儿等好久了。’
马猴策马循声急走,冲过一层浓雾,已到了苟雄的面前。
苟雄仍然眯着眼,抱着生锈的柴刀,坐在那古树底下。
马猴勒住马,他手下的人像撒网似的,迅速的把他围在核心,个个亮出兵刃,脸上露出了杀机。
苟雄却全不理会。
‘呼……’马猴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得意的语气,道:‘你苟雄还是没有跑掉。’
苟雄瞟了他一眼,含笑说:‘哇操,应该是你跑才对,怎么会是我呢?’
马猴冷冷地道:‘你一定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你也该知道,我是在等你的。’
闻言,马猴不由愣住!
‘等我?你还算是聪明,知道要带走我的银子,并不是简单的,不过,如果你够朋友的话,我也不会太小气。”’
苟雄指着身边的包袱,道:‘哇操,你的银子在这里。’
马猴露出欣慰之色,笑嘻嘻说:‘小兄弟,人果然够朋友!’
苟雄猛然起身道:‘我是在这里等你,可是并不是为了还你银子。’
‘既然不是还我银子,为什么要等我。’
苟雄立即沉下了脸,厉声道‘我不说,你也该知道为什么,马猴!’
马猴一听愕然。
他不知道苟雄的来历,他却敢肯定,在桦甸还没有人知道他从前叫做马猴。
因为.自从在白头山劫杀了苟旦,夺了棒锤,分赃后和独眼刁,黑狗就各奔前程,他在桦甸落脚,就没听人叫过马猴这个名字。
他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青年,不禁死盯着苟雄的脸,极力思索着。
‘哇操,你不记得我了?’
马猴摇了摇头,仍然不停的在想。
苟雄提示说:‘你曾在白头山下,抢过一户人家的棒锤……’
马猴露出惊恐之色,恍然大悟道:‘你姓苟,你是那苟旦的儿子?’
‘不错!’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哇操,你说呢?’
‘就凭你?’
‘是的!’
马猴的双眼,落在苟雄的手里那把锈柴刀上,说:‘就凭这把生锈的劈柴刀?
哈哈……别笑死我了。’
他说完话放声大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轻蔑和讥笑。
苟雄静静的望着他,直待他的笑声停了,方从容的道:‘‘甚至,连这把生锈的柴刀,我都可以不用。因为,真正杀人的不是刀。而是那人的心。’
他说的极为严肃。
马猴却没有听进耳里,‘嘿嘿’一阵笑,又说:‘那你就用心来杀我吧!’
‘呀—…。’
他的眼神向手下一扫,手下齐吼一声,同时向苟雄扑袭!
苟雄忙闪身避过。道:‘各位,我和姓马的有血海深仇,与各位毫无关系,姓马的如果是男子汉,他自己应该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果然停了手,望着马猴的脸。
马猴把衣袖一挽,轻蔑的向他道:‘我是不屑和你动手,假使你以为我怕你,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向身后伸手,说:‘来呀!’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从人,恭恭敬敬,双手将一把长剑交到马猴手里。
‘铮!’的一声。
他拔出寒芒逼人的剑,眼光却盯着苟雄手上那把生锈的柴刀,忍不住轻蔑的一笑。
苟雄还没有提起刀,马猴的剑锋已经点到苟雄的胸前。
他的剑快得出人意外,就仿佛一道光似的。
苟雄大感意外,他一直把三个仇人看做江湖上的小角色,万万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好的剑法。
他提柴刀挡剑之时,就势挪身斜移数步,马上拿起了门户。
马猴见他竟能在一招下扭转劣势,心里也不禁吃惊,剑法一紧,迅速又朝苟雄攻上去。
他的剑气上充满杀机!
苟雄一望即知,当他的剑逼近,双脚一点,拔身而起,人如一缕轻烟,纵上了古树枝桠上。
他却没有料到,马猴也并含糊,跟着长身而起,他的脚刚踏在枝桠上,一缕厉风打横里拦腰斩过来。
苟雄忙横刀格住!
‘当!’的声响。
马猴的那支剑,竟然将苟雄的柴刀,震得脱手飞了出去。
‘操你妈!’
马猴大骂一句,斩断古树的枝权,树叶零落纷飞,四下沙沙同。
‘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苟雄也不甘示弱的顶了一句,且已安然落下地来。
几乎是同时,马猴从落叶纷飞中,以苍鹰扑兔之势疾袭而下,剑锋刺苟雄的百汇穴,杀机森森,非置他于死地!
‘好,很好!’
马猴的手下欢欣大呼!
有的准备潜树下,拾取苟雄留下的包袱。
大雾里,透射出一缕朝阳。
朝阳照射在马猴的剑上,反射出一片冷光!
苟雄落地即蹲身,仰望着袭击而下的马猴。
马猴手中的剑,快要刺中那苟雄!”苟雄没有兵刃抵御。。
马猴看准了此点,所以大胆的袭击。
‘啊……’
苟雄长啸一声,山鸣谷应,迅疾向他扬手撒去,没有寒光,也辨不出是何暗器?
因为,马猴还没看出来,全身上下已被击中了七,八处要穴。
‘我操你妈的!’
马猴痛苦的倒在地下,口中不由臭骂着。
苟雄已在十余步外,‘嘿嘿’冷笑着,举起手,从他的手指间,徐徐飘下未曾打出的树叶。
‘你—…。’
苟雄似笑非笑道:‘哇操,我说过了,真正杀人的不是刀,是我的心,我要报杀父母之仇,你,黑狗,还有独眼刁,我一份也不会放过。’
马猴忍着痛楚说:“‘你…。。是的!’
苟雄含笑望着那马猴。
他的手下已经退到大雾里,只能见到隐约的影子。
马猴问:‘你……能办得到?’
‘哇操,你还怀疑?’
苟雄对自己复仇的行动,简直是充满了信心。
马猴咳了一阵,道:‘我已经受了重伤,我……逃不过一死,你很了不起,我服了,我愿…。。。意给你达成心愿。’
‘是真的,还是在乱盖。’
苟雄一听此话,觉得有点儿好笑。
马猴却很认真问:‘你不是。。。还要再找黑狗吗?’
‘不错!’
‘黑狗是他的……外号,他真正的姓名是董得彪。’
苟雄兴奋不已说:‘他现在在哪里?’
马猴喘了口气,又道:,‘他现在双河口,开一家闻香天酒坊。’
‘哇操,你临死前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看在这一点,阎王大概不会把你打人十八层地狱吧!’
说完,他拉过马,飞身跃了上去。
‘呷!’的一声。
刹那间,消逝在大雾里。
他连大树下的布包也不要了。
温炳高兴的抢过去,提着布包给垂死的马猴,道:‘马爷,他把银子留下来了!’马猴苦笑着说:‘现在……对我已经没有和马猴‘呵呵’笑了。
‘您在笑什么?’温炳忙问。
咬牙切齿说:‘我不甘心这样去了,所以,我…我得找……个人为我报仇啊!
’
温炳怀疑道:‘董爷能杀得了这小子吗?’
‘能!’马猴充满信心。
温炳摇头说:‘我还是很怀疑。’
马猴露出凄谈,诡异的笑容,道:‘他要杀那小子,不用……武功,要用心…
…机,黑……黑狗……的……长处……就在这……’
他说得游丝一息。
接着,马猴猛烈地咬着,隔着衣衫,渗出殷红的血渍。
‘马爷!’大伙儿惊呼着偎上去。
雾还是那么大。刚刚露面的朝阳,这一会儿,连一丝也不见了。
经过了靠山屯,牛心顶就到达“磐石县”。
苟雄骑着马,在郊道上奔驰。
夕阳下景色如画,他一心报仇,无意去欣赏美景。
‘救命呀!救命呀!’
忽然,他的身后传来呼叫声。
‘哇操。,又是瞎米代志(什么事情)?’
苟雄勒住马经,循声回头看。
这时,一个身材瘦瘦高高,二十来岁的青年,行色匆匆的跑过来。
苟雄并不认识他。
甚至,一点印像也没有。
青年一直跑到他面前,抱拳恳求道:‘大…。。大侠,求你救救我一命,…..〝他的身上没有武器,手里当然也没有。
‘你惹了什么麻烦?’
青年急喘回答:‘有…。。有人要追杀我……’
苟雄跳下马又问:‘哇操,光天化日之下,有谁吃了豹子胆?’
青年答道:‘是……是‘冷血”。’
说时,还不断回头往后望,生怕有人追来了。
‘冷血是瞎米哇高(什么玩意)?’
‘他是个黑衣杀手。’
‘你叫瞎米名(什么名字)?’苟雄奇怪问:‘哇操,他为什么追杀你呢?’
‘我叫“江一郎”.他为什么追杀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会认识他?’
江—郎惊魂甫定说:‘他是磐石县的高手,我曾听人说过,知道黑衣杀手就是他,还是两天之前的事情。’
苟雄境:‘谁替你们介绍的?’
‘是我向别人打听的。’
‘哦?‘苟雄一怔!
‘因为,我想知道他追踪我的原因。’
苟雄诧异道:‘哇操,你是说他追踪你三天了。’
江一郎点点头说:‘差不多有三天了。’
‘你真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真的。’江一郎很认真。
‘哇操,那你为什么不问他呢?’
江一郎轻叹一声,道:‘我本来也有这意思,可是每当回头,看他眼里充满杀机,我心中就发毛,两腿直发抖,你看!他已经追过来了。’
苟雄延颈望去,只见有一个黑衣人,脸孔冷峻,站在六、七丈外的柳树下。
望江一郎说:‘那么,他有没有想接近你呢?’
‘当然有,只是……我不肯让他接近。’
‘哇操,你总要回家休息吧!’
江一郎老实回答:‘这两天晚上,我都是留在主人家中,柴房里面睡觉,可是次日一出门,就发觉他在追踪,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幸好今天遇上了大侠。’
‘你想要我怎样帮你?’
江—郎颤声说:‘只请大侠陪我过去,让我问清楚他,为何要这样追踪我?’
‘哇操,只是这样中?’
江一郎道:‘只是这样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接过:‘我敢发誓从来没有得罪过人,也包括他在内,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但无论什么误会,只要双方有机会说话,我相信一定能够解释。’
‘按照道理,好像是这样子。’
江—郎担心道;‘但是如果我一个人过去,可能会糊里糊涂的死在他剑下,所以我才有这个请求。’
‘哇操,这个简单。’
江一郎兴奋说:‘大侠你已经答应了?’
‘看你样子满老实,不像会是骗人的,因此我决定帮你忙。’
江一郎抱拳道:‘多谢大侠,还没请教你大名?’
‘别客套了!’苟雄说:‘我叫做“苟雄”,现在我们过去吧!’
‘好!’
江一郎应声举步。
第一步才跨出,他们就瞥见刀光。
闪亮的刀光。
刀握住在冷血的手中。
他突然拔刀出鞘,削向身旁那棵柳树。
柳树并没有倒下去,那一刀只是削下了一片树皮。
‘霍!’
一刀之后又一刀,柳树仍没有倒下。
他并不是砍树,却刀快如风!
一连十几刀,他才还刀入鞘,转身奔了开。
苟雄目睹他离去,一笑说:‘哇操,我们虽然有此打算,人却没有意思理我们。’
江一郎好奇问:‘他拔刀要干什么?’
苟雄沉吟一下道:‘八成在那棵柳树上,留下什么纪念吧!’
‘他留给我!’
‘哇操,反正不是你,就是我罗!’
话语甫落。他放步奔去。
原来这冷血挥刀,在那棵柳树上留下了“少鸡婆”三个字。
苟雄一见此字,不由笑道:‘搞了半天,是留给我的。’
‘苟大侠,为什么他离开呢?’
苟雄想了一下,回答:‘也许,他不愿意跟我正面冲突,也许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或者另外还有别的原因。‘江一郎没有答腔。
他目光一转,又遭:‘不过,从这件事看来,他毫无疑问,是有意在追踪你。
’
江一郎苦笑问:‘这到底为了什么?’
‘哇操!’苟雄怀疑的道。‘该不会与你工作有关吧?’
江一郎不假思索说:‘相信不会!’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江一郎直接的道:‘我做的工作,没有可能和别人有纠纷。’
‘哇操,你在吃瞎米头路(做什么工作)?’
江一郎自信道:‘替我家主人搜购最好的硝石、硫黄,在这方面我不有点研究。’
苟雄追问:‘你家主人开药房啊?’
‘不,是做炮竹生意的。’
‘你家主人贵姓?’
‘他姓“李”,大家都叫他“花炮李”。’
‘不是江湖中人吧?’
江一郎摇摇头说:‘他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
‘哦’”苟雄漫应了一声。
江一郎又继续说:‘他与先艾是老朋友,先父死时,他也有到舍下祭过,当时我对他说及家父遗育,他那里恰好少了一位,懂得选购硝石、硫黄的人,于是给我安排了这份头路(工作)。’
‘他是在什么地方制造这些炮竹呢?‘‘在他的庄院。’
‘哇操,那幢庄院相信一定不小。’
江一郎承认说:‘的确是不小!’
苟雄忽然问:‘方才你不是说,这两天晚上都是住在柴房里吗?’
‘像在怀疑我讲白贼(说谎)?’
‘哇操,我只是在奇怪!’苟雄说道:‘花炮李为何不在庄院里,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呢?’
‘这是由于庄院里,不时有些奇怪的人出入,他不想我跟他们接触太多。’
‘哇操,这么说来,冷血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子追踪你。’
‘可是,他却已追踪了三天。’
苟雄不禁笑道:‘哇操,奇怪就在这里。冷血要是很喜欢讲生笑(开玩笑),相信也绝不会找个陌生人,而且不是江湖人,开这种玩笑,还一追就是三天。’
江一郎答。‘我也是这个意思。’
苟雄想想问道:‘花炮李的庄院在那儿?’
江一郎指着前方:‘前面有一条河流,在河流的旁边有一幢很大的庄院。’
‘那一幢庄院就是花炮李的。’
江一郎点了点头。
苟雄信口道:‘反正顺路,我陪你走一趋好了,’
江一郎感激说:‘多谢苟大侠伏义援手……’
苟雄忽然截口道:‘这个称呼不太吉祥,上次人家这样叫我,我差一点就变杀人犯,所以拜托你不要这样叫我。我们就以“你我”相称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我答应帮你忙,一定会在事情解决后再离开磐石县。’
‘只怕耽误了你的事。’
‘哇操,事情堵到(碰到了),我不插一手心里会卖爽(不舒服)’
江一郎关切向:‘今晚你在那里过夜呢?’
苟雄笑笑笑接口道:‘城中的客栈少,人乐必为我烦老(担心)。’
说完,他的视线旋即又落在那株柳树上。
‘嘿嘿,这是冷血给我的见面礼。’
江一郎闻言转过去,正想说什么,苟雄的话已接上,又说:‘在这三个字上,你看到了些什么?’
‘他不喜欢有人插手。’
‘除此之外呢?’
江一郎诧异说:‘这三个字,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吗?’
‘没有吗?’苟雄反问。
‘我这就不明白了。’
苟雄忙解释说:‘这三个字已经杀机毕露。因此,这一次追踪必然是关系重大。’
江一郎脸露苦笑。
‘所以,我插手这件事,他迟早会找上我,到时候我会替你问个清楚的。’
他牵着马欲走。
江一郎紧跟在后面,他现在的神色下已没有方才那么仿惶。
因为,苟雄已经答应帮忙他。
他们来在河边的时候,天边已剩下残霞片片。
绕着庄院走了四,他们又回到大门之前。
苟雄收住脚步,说:‘这个庄院相当大。’
江一郎道:‘据说一共有七进。’
苟雄诧异说:‘哇操,你没有走遍不个庄院吗?’
江—郎摇摇头道:“”没有,三进之后就是本庄禁地,必须由庄主陪同,或者领有庄主发给的特别腰牌之人。才能够自由进出。’
‘否则呢?’
‘必死无疑!’
‘哇操,真这么森严?’
江—郎双手一摊道:‘事实是否如此,不得而知,反正主人怎么吩咐,我们做下人的就怎样眼从,这是做一个下人最起码的条件’
苟雄沉默了一会儿,方说:‘哇操,照你这样子说,这庄院内莫非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哇操,这其中必有古怪!’
江一郎遗憾说:‘所以我本想请你进去休息。也无法做到了。’
苟雄的目光,转落在庄院大门上,问:‘难道连进入这扇大门,也需要花炮李的允许吗?’
江—郎点头说:‘大门后不分日夜都有人看守,在这里工作的人,全部都领有一方腰牌。’
‘哇操,想不到这幢庄院比衙门还要森严。’
他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举步欲走。
忽然,又把脚放下来。
时候,有两个人正向这幢庄院走来。
江一郎也看见了,‘咦’一声,怔在那里!
苟雄不由问:‘你认识他们中”‘左边的那一个,就是我们的庄主。’
‘哦一他就是你的头像(老板)花炮李?右面那个又是瞎郎(谁)?’
江一郎答覆道:‘白祥,这幢庄院的总管。’
‘哇操,你好像很奇怪看见他们?’
江一郎登时解释:‘我被冷血追踪这件事,本来是打算告诉他们,请他们追查原因,可是一连三天都不见人,问负责传达的人,都说他们已经外出。,”苟雄笑道:‘哇操,这有什么奇怪的?’
’据说他们从来不会一齐外出,无论什么时候,其中必然有一人留在庄院内打点一切的。’
‘是吗?’
‘最低限度,我在这里五看都是这样子。’”苟雄沉吟说。‘也许这个庄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了”说话之间,花炮李、白祥已经走近。
苟雄和江一郎不由自主闭上了嘴巴。
也不过片刻,花炮李、自祥走到了两人面前,相继停下了脚步江一郎迎了上前,退自拱手下揖道:‘庄主,总管!’
‘晤!’花炮李淡应一声。
白祥已步人中年,不高不矮,不肥不瘦,衣饰极普通,面貌平凡,浑身上上下下,并没有任何特别惹人注目的地方。
花炮李也是一样,不同的只是衣饰,比较华丽,年纪约六十开外。
他一脸的疲倦之色,又像满怀心事,注视江一郎,道:‘今天又有爱好硫黄?
’
‘没有。’江一郎摇头。
花炮李目光转向苟雄。笑问:‘这位是你的朋友?’
‘嗯!’江一郎应得很勉强。
花炮李的目光一扫,见苟雄包袱在暗藏有兵器,进说。‘你怎么又跟江湖人来往?难道忘记了你父亲的遗言吗?”’。
江—郎垂首道:‘我没有忘记t只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庄主又不在庄内……’
花炮李截口问:‘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黑衣何物冷血不知何故?一连追踪了我三天,而且像有杀我之意。’
花炮李诧异进:‘冷血追杀你?’
‘嗯。我绝对没有认错人。’
花炮李沉吟再三,转望苟雄道:‘所以你找他帮忙!’
‘是的!’
花炮李目注苟雄,问:‘高姓大名……’
‘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花炮李笑道:‘原来是苟兄弟。’
自祥问:‘:是什么风把苟兄吹来的?’
‘哇操,好像是南风。’
花炮李尧尔道:‘今天吹的,的确就是南风。’
他随之又说:‘有苟兄弟帮忙,我就放心了。’
苟雄望着花炮李道:‘李头家(老板)认为冷血找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花炮李摇头说:‘现在我才知道这件事,苟兄弟你以为呢?’
‘哇操,我宰羊(知道)这件事,只不过比你早半个时辰,到目前为止仍然没
有任何头绪。’
花炮李缓缓地道:‘我这个世侄的为人非常老实,苟兄弟大可以相信他的。’
‘哇操,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看得出来,方才我也亲眼看见次序血持刀在追踪他。’
‘冷血他怎么说’”‘我们还没有发问呢!他见我与江兄回头,立刻就离开,临走之前拔刀在树上留下三个字。’
‘那三个字?’
‘少鸡婆!’
‘哈哈—一’花炮李大笑说:‘看来冷血追踪阿郎,真的有他的目的。’
‘哇操,这种江湖上的杀手,不会于吓唬人的事情,何况一连三天的追踪呢?
’
花炮李回顾江一郎,道:‘阿郎,你想一想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我—一我怎么也得罪这种人吗?’
‘你再仔细想清楚。’
‘我已经想了三天,想得很清楚了。’
‘那么他这样追踪你,究竟目的何在呢?’
江一郎兴有苦笑。
花炮李皱眉说:‘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
‘哇操,我也是觉得,这事内藏有耐人寻味的秘密。’
花炮李沉默了一下,眉宇间的忧虑登时叉深了几分。
白样一旁插口道:‘别的人我就不敢说,以阿郎这样古意(老实),竟然被冷血那种人追踪,的确难以令人想像。’
苟雄接着说:‘可是,事情却发生了。’
白祥托着下巴道:‘冷血必然是有他的原因,才会这亲追踪,不过阿郎这个小伙子,我可以担保绝对没问题。’
苟雄转望江一郎,笑说:‘哇操,李头家(老板)”与白总管,对你都是这么信任,你应该开心才对。’
江一郎无言的笑了。
花炮李即时道:‘这几天我正好有点事,苟兄弟,阿郎这件事我就请你帮忙到底。’
苟雄向来耳根子软,人家一恳求,他竟然说:‘李头家放心,有我苟雄在安啦!’
‘那我就放心了,苟兄弟古道热肠,我在此先谢过了。’
‘免客气!’
忽然,花炮李像想起了什么,热忱道:‘光顾着说话,忘了请苟兄弟进庄奉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苟兄弟请不用客气。’
‘哇操,我是客气,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
花炮李气定神闲说:‘那我也不勉强,但以苟兄弟的智慧武功,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解决、到时无论如何,苟兄弟一定要来一叙,也好增添敝主的光彩。’
‘李头家怎么说这种话嘛?’
花炮李向江一郎说。‘人你看稳了,走掉我唯你是问。’
他似乎很想交苟雄这个朋友。
‘是!’,江一郎笑应一声。
花炮李随之拱手道:,‘那么我们就此别过。’
白祥亦抱拳行礼。
苟雄立刻还礼。
花炮李道:‘不送。’
‘请留步。’
花炮李再一拱手,举步向庄院大门走去。
他脸上仍然有笑容,可是掩不住那份忧虑。
莫非他也有什么困难,无法解决?
他那件事,与江一郎这件事,是否有关系?
苟雄只是心中存疑,并没有追上去问,花炮李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两件事情如果有关,迟早会碰在一起。
否则,纵然有他插手的必要,花炮李既然没有说出来,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江一郎这件事。
要解决这件事,最好先找那冷血!
第十章爱钱的探夹查某
夜已深,月升得很高。
月明如水。
苟雄踏着月色走到街口,远远已看见一间“吉祥客栈”。
‘哇操,总算找到客栈了,非得好好祭一祭五脏府不可,然后,找个查某来马杀鸡(按摩)。’
想着,脚步不由加快。
‘嗤嗤嗤!’
突然,三面点寒光,破空声响,疾向他射来。
哇操!苟雄立即疾转上身,双袖齐飞,‘霍霍’两声,那三四寒生便给他扫人袖中。
暗器是从左面,一幢妓院的二楼射下来的。
他抬头望去,就看见了一个人。
‘哇操,是冷血。’
冷血正凭栏望着苟雄,滋牙冷笑!
‘嘿嘿!’苟雄也不甘示弱的冷笑。
冷笑未止,他人已凌空飞去。
‘啊!空中飞人……’
街道上行人见状,不由都惊叫失声。
当苟雄落在栏杆之上时,冷血已不在那里。
原来,苟雄身形飞起的时候。他的身形亦横越栏杆,凌空一个翻滚,翻上了二楼的滴水飞檐。
苟雄看在眼里,乔形在栏杆上一落又起,上了清水飞低冷血双不在飞檐之上。
他上了屋顶,再向西箭一般飞掠而去。
‘哇操,想跟我玩捉迷藏,嘿嘿,半夜里起来晒太阳,还早得很哪!’
苟雄嘴里说着,脚下一步也不放松。
一重重的瓦面,飞也似的从他们两人脚下飞退。
冷血的轻功居然不赖,一连十几个起落,才被苟雄追近。
他大概知道,要摆脱苟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收住了身形。
冷血就落在一个庭院之中。
这座庭院显然已荒废多时,庭中野草丛生,萧瑟不堪。
冷血就站在野草丛中。
他才站稳脚步,苟雄便在他的对面落下。
冷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苟雄一眼,称道:‘身手不赖嘛!’
‘鼻子鼻子(彼此彼此)!’
苟雄说着,目光一扫,说:‘这地方不错。’
冷血道:‘所以,我选择这地方和你来一闪谈判。’
‘谈判了?’
‘不错!’冷血道:‘因为,我并不想和你用武力来解决这件事。’
‘哇操,那这是什么东西?’
苟雄双袖一抖,四支飞镖从袖中摔出来,散落在地上。
这正是冷血,方才用来暗算他暗器。
冷血瞥了一眼,道:‘如果,连这四支飞镖你也躲不掉,我们根本就不用谈判了。’
‘你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如果我不识时务,又怎能活到今天。’
‘因为,没有把握杀我,所以你就厚着脸皮来找我谈判。’
冷血没有否认。
‘我从来不做傻鸟,当然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从不想与人持个同归于尽,更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难怪你只是在树上留字,不肯等我们走过来。’
‘当时我已经看出,你是一个高手。’
‘哇操,你当时离开,想必是先去打听我的来历吧广‘正是!’
‘打听到没有?’
冷血道:‘我派去打听的人,还没回来。’
苟雄又猜说:‘见我从下面走过,哇操,干脆就先试我一下罗?’
‘好住在(幸好)!我先来这一招,结果试出你的身手并不在我之下,也许比我还要好。’
‘你相信自己判断,没有错误吗?’
‘我也算是老江湖的人。’冷血傲然道。
他冷然一笑,又道:‘不过,你我若是拼上了,结果一定是同归于尽。’
‘是吗?少瞎子放炮—一乱弹!’
冷血未理会,又遭:‘我并不喜欢这种结果。’
‘哇操,喜欢的脑袋是阿达(坏了),不过,这种结果若是无法度(没办法)
避免时,就是不喜欢也要接受的。’
‘事在人为,你我只要真的有意思,避免这种事的发和,岂会避免不了?’
苟雄一笑不语。
有顷,苟雄才道:‘哇操,你打算怎样和我谈判?’
冷血沉吟了下,说:’江一郎既然找到你,你又鸡婆插手这件事,这样好了,告诉我那样东西在什么地方,那笔收入三一三十一,我们三人分了,瞎款(怎样)
?’
苟雄心中更加奇怪了。
畦操!
这其中真的有秘密!
究竟是什么秘密?
江一郎到底有没有隐瞒真相呢?
苟雄不动声色,准备从冷血口中套出事实真相。
他摸着下巴,佯装不大满意的道:‘三个人均分?’
冷血微怨说:‘你们应该满足了,东西虽然在江一郎手中,可是他根本就无法脱手一而我正好有这个门路。’
‘哇操,什么门路?’
‘现在说出来就不值钱了,东西拿来再说怎么样?’
苟雄脱口说道:‘哇操,到底那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冲口而出,他想收也收不住。
‘去呀(完了)!说溜嘴了。’
冷血眯起了眼睛,不由骂道:‘操你娘的,搞了半天,原来你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娘嗝屁了,你想操也没机会啦!’苟雄说:‘我们不妨先谈谈‘我看你还是先回去,跟江一郎那小子谈谈再说吧!’
语声甫落,他突的暴退。
一退就是两丈,退到了那道残缺的月洞门旁。
苟雄正想迫前,冷血已停下身形,道:‘这一次不要再追了。’
‘不追可以。把我骗来这里磨菇了大半夜,最起码给我一个明白。’
‘想明白可以去问江一郎。’
‘我也不是只傻鸟。’
‘我知道。’
‘既然不是只傻鸟,又岂会舍近取远嘛!’
冷血邪笑道:‘我所以叫你不要再追了,只不过不想你再浪费气力。’
‘你意思是说,这一次我一定追不到罗?’
‘不错!’
冷血一顿又说:‘因为这一次,我不会在屋顶上出现,给目标让你追的。’
‘无论在屋顶或是地上,哇操,我照样稳达达(有把握),把你速到的。’
冷血承认道:‘我知道你轻功比我好,可是,这附近的环境我却是比你熟。’
话语未完,他身形又动,闪入那月洞门的后面。
苟雄纵身急追。
他纵使以月洞门门外,冷血人已不知所踪。
冷血并没有讲白贼(说谎),附近的环境他的确熟悉得很。
他本来就是磐石县的居民。
苟雄在磐石县还不到一天,这之前,他当然更不会走来这幢废宅。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症境中,就有如瞎子骑百马,瞎撞。
何况现在又是黑夜。
他在黑暗中走了好一会,才走出废宅门外。
可是,现在自己身在何处,他却完全莫宰着(不知道)。
门外是一条小巷。
出了这条小巷是长街。
上已经没有行人,他想找人问路也不能。
好在天上还有月,他又没有忘记,江一郎告诉过他的门牌号码。。
他可以藉着月光,慢慢找,终究会让他找到的。
苟雄打算再见江一郎一面。
因为,现在他多少已有线索,知道冷血追江一郎是为了一样东西。一很值钱的东西。
那件东西如果不值钱的又岂会惊动冷血这个杀手?他边走边想,忽然冷卷之中窜出一个人来,抓住他的手。
苟雄不由吃一惊,以为是歹人,正想要出手破解。
那人竟开口低声说:‘年轻人,进来里面杀一下,怎样?’
闻言,苟雄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并非什么歹人,而是个三七仔—一皮条客。
‘哇操,我不还有事要办……’
话语未了,那人抢先说道:‘天下没有比这事更生要的了。’
说时,强拉他进了巷。
真的没想到,漆黑的小苍中还别有洞天。
巷尾有一幢宅院,挂着红灯笼,上面写着「百香字’三个歪歪倒倒的字。
这时年约五十开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葱’,笑脸相迎客说:‘公子请上座。’
‘姑娘们见客了!’
三七仔按下苟雄,又转身出去拉客人了。
门帘掀起,走出一排少女,燕瘦环肥,货色还真不少哩!
老葱热心介绍道:‘咱们这儿有爱媚,沙莉,奶包,玫瑰,不但长得标致,而且各个都很红,不知道公子看上了哪一位?’
那一排少女,频频向苟雄送秋波。
苟雄未到过花丛,以为他都不满意,于是又说:‘除了此外,咱们还有开罐头的游戏。’
‘哇操,什么叫开罐头啊?’
老葱笑答道:‘暧哟!就是开包嘛!昨个咱们这儿,来了个幼齿的小琴,你想不想试试?’
‘咳,这嘛……’
苟雄脸红了。
‘别害臊!’老葱作主道:‘就是开罐头啦,小琴不晓得那辈子修来的福气,碰到你这人好恩客。’
话语甫落,三七仔仓促奔人,说:‘妈妈,不好了,吴头儿临检来了!’
‘新来的小琴还没有上揭,查出来就是个麻烦!’
三七他应诺一声,连忙转身上楼。
老葱出房门,迎面看到三名捕快,退自进客厅。
她一右叫伙计倒茶,一面请吴捕头上坐。
老葱笑脸说:‘有一阵子没有看见头儿了,瞧你心宽体胖,又发福了!’
‘嗯!’
吴捕头边翻看着簿子,边冷冷地说:‘叫她们把捐照拿出来!’
‘是的!’老葱说:‘你先抽口烟。’
‘快点,我们还有好几家儿呢!’’
老葱好不自在,对三七仔说:’你们特在那干吗?死人哪,叫姑娘们都到门口立正站好,把捐照拿出来!’
‘你们有没有黑捐?’吴捕头板起面孔。
‘您这是什么话?百香院也不是新字号,姑娘们个个上捐,要有黑捐,查出来我们认罚!’老葱笑眯眯道。
在百香院二楼,小琴的木牌被除下,三七仔对小琴说:‘快,清窑儿的来了,躲一躲吧!’
曾经哭过很久,双眼红肿的小琴,吃惊道:‘怎么啦?’
‘姑奶奶,你没有上捐,查出来还得了?来,到外头躲一躲!’
三七仔说着,拉了小琴跑到骑楼,把她藏起来。
这时,姑娘们都已一个个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吴捕头拿着捐照在点名.‘爱媚!’
‘哎I’爱媚上前一步。
吴捕头看了看相照,说:‘站到那边!‘随之,继续叫:‘沙莉!’
‘哎!’沙莉应着。
吴捕头看了看她,说:‘站地边!’续叫:‘奶包!’
‘哎!’
奶包行前。
‘站那边!’吴捕头又叫:‘玫瑰……一同样核对之后,叫她站到那边。
躲在骑楼的小琴,思前想后,是越想越生气。
自己原是有家有娘,因被舅妈的骄头郑四海串谋欺骗,用了袋面粉,骗得她母亲捺了手印,在卖身契上,诓她进城里做女工,其实带她到此当妓女。
她想到这里,她痛恨舅妈!
她痛恨那郑四海!
想到自己嚷着要回家时,竟这这万恶的保镖,和老葱痛加鞭打。
更使她痛不欲生的,是保镖悄然进入她的房间,镇皮笑脸的扑向她,她逃避想拉开门走,竟被保镖抓住,扯破她的衣服,按倒在坑上。。。保镖以最快的速度,脱下自己的衣裤,一只手握老二,就朝她下体戮进去。
她立时觉得,有一又粗又长的怪物,闯进了她的体内,突感一阵疼痛。
‘好紧哟!嘿嘿……’
保镖色眼淫笑着。
她一进不知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去推保镖,口中不停的叫道:‘你这畜生…,你,你不是人,走开……滚出去…’
那保镖见她高叫,急忙用自己手掌,按住她的樱桃不口,随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在她面前比了比,沉声威协道:‘你再叽叽哇哇乱叫,我就在你脸上留下两道漂亮的记号。’
‘你敢?’
‘那你大可以试试!’
说完,保镖手中的尖刀,贴近她左脸颊,一股冰凉透入肤中。
她被保镖凶恶的表情和明晃晃的尖刀,吓得差一点尿出,一颗心怦怦的乱跳!
保镖见她呼成这样就更加的放肆.他暂时停止攻击,身子一趴,便用嘴去强吻她。
他不断的吸吮,并且将舌头伸入她口中搅动。
吻过了一会儿后,伸出双手按在她那对又坚,又挺的乳房上,使力来回的揉捏着。
忽地将她乳头捏住,轻轻往上拉,使得整个乳房高高突起,一下又往下压挤。
压得现房成为肉饼。
就在保镖一揉,一提,一拉,一拨的挑逗下,她的呼吸逐渐急促,浑身发酥,娇嫩的粉颊上泛起一片红霞。
保镖见此情景.一头埋在高挺的山峰.含住乳头,一阵疯狂吸吮着。
这时他的老二呢?也没有闲着,由浅入深,慢慢的开始运动。
‘哎—一呀!’
她的双腿本能的夹紧,使得老二欲进不能。
‘我的天,痛……痛死人家了……’
保镖见无法得逞,威胁道;’臭婆娘,快把腿松开,让老子进里面去!’
‘不…。。不要…。。’
’放心!死不了的,痛过一阵后,你就会爽歪歪的。’
‘我我怕……’
保镖接口道:‘怕鸟呀?先苦后甜,我轻一点就是了。’
说完,将她的两腿分开。
粗大的老二,又猛然刺进去!
‘噢…。。。’
‘你的洞真秀气,夹得老子好爽!’
紧接着,他用力的抽送。
她只觉得额头冒汗,秘部涨痛,两腿好像要分家。
‘哎哟……哼…。。“。嗅……呜—…。’
保镖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力的向前冲刺!
不一会儿,她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突然间昏了过去。
在昏厥之前,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一道液体由自己下体流出。
保镖高兴的说:‘落红了,嘻嘻!’
他不禁洋洋得意,满足笑了起来。
在笑声中,她幽幽的醒来,仿佛作了场噩萝!
她遭遇到有生以来,所未遭遇过的惊惧与痛楚。
事后,还受到老葱的唾骂:‘不要脸!不店儿,你伯寒尘,背地里勾引起男人来了,这一回你还是贞节烈女吗?呸!天生的下三滥!’
又骂:‘我先不给你嚷嚷出去,嚷嚷出去人独羞死,给我好好的混事,这一回先饶了你!’
小琴抚着创痛的身心,难过躲着略泣。
突然,小琴听到了:‘阿芝,这边站!’
她定神地用耳朵去听,并移步往内看。
‘都齐了吗?’吴捕头的声音。
‘都齐了!’三七仔回答声。
‘同个房头?几个姑娘?’
‘十四个房头,十个姑娘!’三七仔答道。
‘另外四个呢?’
‘那四个是空的!’
吴捕头点了点头,把捐照本交还三七仔。一挥手便走,一行走过骑楼前。
小琴突然推门现身,走向吴捕头叫:‘大老爷!’
吴捕头停步,小琴叹的跪在他脚下,不住地嚷:‘大老爷,大老爷!救救我呀!您救救我呀!’
跟在吴捕头后面的老葱,三七仔吃惊不已!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黑捐吗?’吴捕头冷冷地道。
‘这个……’老葱在想法子。
‘别这个那个了!’吴捕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女儿!’老葱头计上心头:‘新到这儿,您费心给了吧!’
‘不!’小琴说:‘大老爷,我是好人家的人,他们骗我到这里来的!’
老葱叱说:‘这孩子装疯卖傻,你别听她那一套呀!’
‘你放心!’吴捕头道:‘我也不会听你那一套,公事公办,带走!’
老葱着急了,立即向三七仔递眼色。
三七仔会意点头,立刻奔进屋里。抓了几张银票出来。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鬼都贪财,更别说是人了。
吴捕头也不走了,他主站在大门口。
‘啪哩啪啦…。。,’
三七仔冲出,揣给他两张银票。’
‘嘿嘿!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吴捕头拿起银票,看了一眼,每张的面额都是纹银五百两。
哇塞,不少哩。
然后,他的目光分看老葱,和三七仔,最后落到小琴的脸上。
‘你们是想贿赂?’
‘不不…’
老葱立刻否认,随之又向三七仔猛摇头使眼色。
三七仔连忙上步,又递两张银票。
老葱补充道:‘头儿,你太辛苦了,这是咱们百香院小小一点心意,请头儿不要拒绝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吴捕头折起银票,大刺刺的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自己的女儿好好管管,别给我添麻烦!’
老葱恭敬道:‘是是是!’
当下,他的手一挥带着属下离开。
‘贱婢养的!’
就在这时,老葱突然出手,抓住小琴的头发,不管她死活就往屋子里拖进去。
‘哎。。’
保镖,三七仔也跟人内。
老葱拖着小琴,穿过了厅堂,这幕情景苟雄全看在眼里,但他并没什么反应。
工夫不大,小琴被拖进了密室。
‘跪下!’老葱怒骂道:‘臭丫头!’
小琴无可奈何,含首泪水跪下去。
‘你告得好呀,’
她低头落泪,一句话也不也吭。
‘啪!’
老葱气得打她一掌,叱责道。‘瞎了你的眼,告诉你、怕我就不干,干我就不怕,不用打官司,我他妈的就跟吃炸将面似的,都叫你们告倒了,那还得了啊!’
‘呜呜…。。,’
小琴一味的在哭泣。
老葱继续骂道:‘看见了吧!捕头,捕头他妈的;跟我他妈的有交情,听着,我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在这摆着,不怕什么阵式,有种的只管使出来!’
小琴还是没敢吭声。
老葱转对保镖说:‘把那买卖拿来!’保镖头一点,走近炉子前,拿起把烧红的烙铁,吐了一口口水。
‘滋!’的声响。火红的烙铁上,登时冒起一股白烟。
烙饼热度,由此可以看出。
老葱接过烙铁后,直逼小琴说:‘你他妈的刁花儿,老娘我专他妈治刁花儿!
’
‘不……’小琴花容失色,吓得直呼:‘不要,不要…。’
‘嘿嘿,看你以后还刁不刁?’
眼看着烙铁就要近身。
‘哎—一呀!’~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老葱的腕一麻,手中的烙铁应声坠地,正好烫到自己的脚。
‘哇操,小心点!’
老葱和保镖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苟雄手拿着树叶,懒洋洋靠在门口。
‘小子,这地方你不该来,快点滚出去!’
言论,他便走过来,伸手要推苟雄。
苟雄眼明手快,左手一探,右掌抡起即劈,保镖的后颈中掌,顿时趴地晕厥。
老葱见状,颤声问:‘你,你想要干什么呢?’
‘哇操!你不是要我开罐头吗?现在我看上了她。’
说时,苟雄举手指向小琴。
‘呵呵!’老葱勉强笑道:‘公子,我跟你安排的也正是她啊!’
苟雄怀疑说:‘是这样吗?不过,这个罐头我要带回去开!’
‘那怎么成!’老葱笑容即失。
苟雄反问:‘哇操,为什么不成?’
老葱回答道:‘因为……因为,她是我花大堆银子,好不容易买来的。’‘真的吗?’苟雄不由一笑,说:‘那你开个价吧?’
老葱打量他一眼,然后伸出两只指头。
‘什么?两千两…。。。’
‘不不,是两百两。’
‘这不差不多!’
语毕,苟雄探手入怀,取出了数张银票。
他向小琴招手道:‘姑娘,过来吧。’
小琴脸露惧色,迟迟不敢增上前。
苟雄朝着老葱说:‘哇操,你瞧瞧,刚才把她吓坏了,这个损失你要负责赔偿。所以呢,我要扣你一百两。’
‘咳……’老葱正欲分辩。
苟雄把银票塞给她,坚持道:‘哇操,什么?咱们就这么搞定。’
话语甫落,上前接起小琴就走。
老葱想要阻止,又怕苟雄发飙,因此只有作罢!
走出了黑巷,苟雄抓了把银子。递给小琴说:‘拿着,回去做点小买卖。’
小琴感动流下泪说:‘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永生不忘,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言讫,她仆身跪地就拜。
‘哎呀,小事情啦!’苟雄忙扶起她,柔声说:‘天色已晚,快点回家去吧!
’
小琴点点头,转身举步离开。
‘唉!’苟雄不禁叹息道:‘没有杀到,反而赔掉一百两!’
夜更深。
月升得更高。
苟雄做了件好事,人有一点疲倦,但是。他仍打算找江一郎了解真相。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江一郎家的巷口,一个人就从巷内疾奔了出来。
一个书生装扮的青年。
如果不是苟雄及时闪避,那个书生就会撞在他身上。
‘哇操!’
他信手抓住了,那个书生的袖子。
‘哎、。。、。。啊…..、,”那个书生一声怪叫,死命冲出出去。
裂帛一声暴响,那个书生的衣袖,硬硬给扯了下来。
但是,他还是像发了疯的牛,继续狂奔。
‘哇操,喂!你的袖子……’
苟雄抓着那只断袖.不由得一呆!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像中了邪一样,走得这样仓惶?
莫非小巷内发生了事情?
这要是真的话,有可能就发生在江一郎的家中。
一想到这里,苟雄连忙冲人卷内,找到了江一郎的家。
大门虚掩着。
苟雄推门跨入,整个人便怔在当场。
他除了看见江一郎,还看见一个死人。
十七两翘翘的人。
死人脸朝上,嗝屁在江一郎的脚下,一张脸已经成了马蜂窝,上面布满了鲜血。
这个死人,苟雄一点也不陌生,刚才还和他玩捉迷藏游戏。
他就是冷血!
‘哇操,这是真的吗?’
苟雄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有毛病。
他的目光,当然没有毛病。
一点毛病也没有。
嗝屁地上的人,的确是冷血。
江一郎傻瓜一样,站在冷血尸旁,手中拿着一支半尺长短,拇指粗细,闪闪生光的铜管,就像钢笔手枪。
苟雄只是一怔,便急步上前,轻叱道:‘哇操,是你杀死他的?’
江一郎如萝初醒,把手乱摇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谁?’
‘不知道,我们在说话,突然轰的一声,他就嗝屁了。’
苟雄目光又落在冷血的脸上。
只见冷血的脸都是血洞。
冷血盯着他脸上,惊叹道:‘哇操,好厉害的火镜子!’
江一郎颤声道:‘他是给火药暗器射死的。’
‘我知道了!’
他目光转回江一郎。忽然问道:‘你手中拿的什么东西啊?’
江一郎看着手中那支铜管,道:‘不知道:’
‘给我。’
江一郎毫不犹豫的,将那支铜管递给苟雄。
苟雄接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了会儿,才道:‘这支铜管是发射炎药用的。’
‘冷血脸上所中的火药,莫非就是由这支铜管射出来的?’
‘很有可能。’
他再仔细一看,脸上倏的一变,说:‘这好像霹雳堂的火镜子!’
江一郎大惊道:‘霹雳堂!’
‘你这铜管那里来的?’
‘一个人丢给我的。’
‘谁?’
苟雄不耐道:‘你怎么搞的,问你什么都是不知道,那还搞个屁!’
江一郎委屈说:‘是真的嘛!’
苟雄无可奈何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说给我听,不可以说谎。
’
江一郎贺词说:‘我刚刚准备进房睡觉,谁知道卡的一声,门闩突然断成两截,随即冷血就推门进来。’
苟雄回头望去。
那条门闩果然断了。
‘后来呢?’
‘我怎的也想不到,他会这样走进来、我吓得两腿有点发抖,人也被他逼到那边墙角,跟着就问我…’
苟雄追问:‘问你什么?快讲。’
江一郎回答:‘他一直问我,将那件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那件东西吗?’
‘我也不知道。’
‘哇操,又是个不知道!’苟雄不悦道。
‘是啊!’江一郎苦笑说:‘我正在莫名其妙,准备问清楚他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下非单奇怪的声音。’
‘哇操,那声音从那一个方向发出来。’
‘房间那边。’
‘冷血有没有发觉?’
‘应该有。’江一郎道。‘否则,他不会突然回头,向那边看,一回头,他就惨叫一声,用手捂前脸……’
‘哇操,当时你又怎样?’
江一郎不急不缓道:‘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几步,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支钢笔手枪,不,那支铜管向我丢来了。”’
‘你接在手里,有没有想到要走过去看个究竟呀?’
‘有’
‘那么你看到了什么?’
江一郎摇头道:‘我才抬脚,冷血就蓬的倒了下来。’
他脸露惊惧之色,接着说:‘我不禁又望向他,却看见。。,…看见他的脸上,一个洞一个洞的,洞上还流着血,才知道他被人用暗器杀死了,我当场就吓呆啦。’
‘然后是我登场,推门进来。’
‘是的!’
苟雄沉吟一下,举步走向屋子,那个唯一的房间。
江一郎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房间里面没有人,所有的窗户全都打开。
苟雄走到窗前,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是另一条小巷。
小巷深长,却一样连个鬼影子了没有。
苟雄一面控望,一面道:‘这些窗户本来就是开着的吗?’
‘是的。’
苟雄的目光落在窗台上,道:‘哇操,这个窗台上有被人踩过的痕迹。’
‘是不暗算冷血的人?’
‘不知道。’苟雄紧跟着说。‘也许是吧!’
他转身又道:‘这屋子前后两条巷子,有没有相连?’
‘没有。’
‘那么用火镜子射杀冷血的,并不是那个书生罗!’
‘那个书生?’
苟雄告诉他说道:‘方才我在屋前那条巷子的巷口,着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哇操,他非常紧张的从里奔出来。’
他扬起手中的那截袖子,又道:‘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他惊呼失色,将衣袖扯断,像疯牛一样跑走了。’
江一郎望了那袖子一眼,说:‘这是陈家有行的细锦。’
‘你肯定没看走眼?’
江一郎自信道:‘除了陈家布行,这个地方相信没有人,能够织得出这种衣料。’
苟雄这才留意到那幅衣袖,无论布料,织工都非常精巧。
‘哇操,这种衣料的价钱,人恐不会便宜。’
‘陈家布行的织锦,本来就是有钱人才能够买得起的东西。’
‘哇操,这么说每一匹衣料,相信都不会相同的罗。’
‘据说是这样。’
‘哇操,那拿这到陈家布行一问,不难知道这幅布是卖给了什么人?’
江一郎迟疑道:‘你怀疑那个书生,和冷血的被杀有关系?’
苟雄点点头。
‘你不怀疑我?’
‘哇操,你不没有说谎,我可以看得出来。’
江一郎感动的道:‘你这样信任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
苟雄想了一下,道;‘只有上衙门去报案。’
‘衙门?出了人命案子,不去衙门报案,怎么成?除非你打算不再这里住。’
‘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作为一个常人,遇上这种事。就必须通知官府,由官府派人来处理这一具尸体’
‘我明白了!’
苟雄补充的道:‘另外有一点胸也要明白,我虽然相信你,哇操,这里的捕头未必相信以报案的结果,你可能暂时被关起来。’
江郎分辩道:‘这个事不是我……’
苟雄坦然的笑道:‘“哇操,我相信不是你,可是有谁能够证明。
我进来的时候,冷血倒在你的脚下,你手中拿着射杀他的暗器,除非我将这件事隐瞒,否则,你目前实在无法摆脱杀人的嫌疑。’’
江一郎无言点头。
苟雄接着道:‘不过,我也是主张你在这件事未解决之前,到监牢里暂住’
‘为什么?’
‘因为,凶手杀害的对像,恐怕并不是冷血,而是你!’
‘怎么会呢?’江一郎变色。
苟雄仔细解释:‘我跟你分手后,本来准备在附近找一间客栈休息,却在街上遇到了冷血,他用暗器袭我……’
江一郎惊问:‘有没有伤到你?’
‘哇操,当然没有!他的暗器被我接下,转头就走,我追着他一直追到了一间废的庭院里。’
‘在哪里追到他吗?’
‘其实,他是有意在那里与我谈判。’
‘谈判?’江一郎楞了下。
‘嗯,他自问没有信心杀死我,所以转而其次,准备与你我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
苟雄缓缓回答:‘听他说,你藏起了一件很值钱的东西,他之所以追踪你,就是为了得到那件东西。’
江一郎苦笑。
苟雄又跟着道:‘所以他建议我劝你,把那件交出来,因为他有门路把它卖掉,得到多少钱,主由我们三个,三一三十一分了。’
江一郎苦笑问:‘他有没有说明白,那是什么东西?’
苟雄摇摇头回答:‘没有!我若是出言试探,反给他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叫我.回来先跟你谈谈,立即抽身离开,我因为环境不熟,结果还是给他溜了。’
‘于是,你就先回来,跟我谈这件事。’
‘哇操,他说的话,无疑是条线索。’
江一郎皱眉说:‘可是,我仍然猜不透他。’
‘你还是想不起来?’
‘嗯!’
‘哇操,这也许是一个误会,他怎么会有这种误会呢?’
‘我也不知道。’
‘哇操,又是不知道。’苟雄顿了下,又遭:’想不到他离开之后,竟然直接就来找你。’
‘我了想不到。’
‘哇操,那个凶手当然是更加想不到。’
他转头望向江一郎,又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凶手带着暗器走到这里来,本来要杀的对像,不是你又是谁呢?’
江一郎打了一个寒噤。
苟雄的话实在大有道理。
他颤声问道:‘可是凶手为什么改变目标,杀冷血呢?’
‘哇操,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冷血知道的事情太多,在凶手来说,也非杀不可。’
‘这么说,凶手和冷血认识.彼此之间也许还有什么关系哟!’
‘也许吧!’
江一郎又问。‘那第二种可能,又是什么?’
‘藉此嫁祸给你,一石二鸟。’
‘这个…。-’
苟雄一翻手中的钢管,说;‘否则,凶手不会将发射暗器的这支铜管丢给你’
江一郎苦笑道:‘这个凶手真奸!’
‘所以我认为,你目前最好还是在监牢里头躲避一下。’
江一郎微叹说:‘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苟雄接道:‘哇操,这样我也可以不必顾虑你的安危,放心调查这件事。’
‘看来我是吃定牢饭啦!’
苟雄安慰说:‘我一定会尽快找出杀人凶手,解决这件事,也好替你洗脱杀人的嫌疑了。’
‘一切就拜找苟兄了。’
江一郎一揖到地,又道:‘我现在就去衙门报案。’
‘快去。’
江一郎转身奔出房间。
苟雄没有跟着出去,他就在房间里搜索起来。
他希望凶手匆忙之下,在房内遗下一些线索。
苟雄没有失望。
经过一番搜索,他找到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耳坠子。
纯金打造的耳坠子,差不多有二分重。
那个耳坠子掉在房门口地上。
这是女人用的东西,莫非那个凶手是个查某?
苟雄觉得秀奇怪。
还有一样东酉更令他奇怪。
那是一只黑鸦。
长约四寸大小的黑鸦,用金属打造,却不知是什么金属?
那只黑鸦非常轻巧,两对翅膀平薄如纸,苟雄无意中往上面吹了一口气,黑鸦的翅膀,竟然啪啪的震动起来。
整只黑鸦简直就要凌空飞去。
黑鸦的肚子却大得出奇,大而轻,连接头眼的地方,有一列螺旋纹。
苟雄随手扭了几下,那只黑鸦肚便给他转了下来,肚子里空的,里面什么也没
有。
到底有什么用?
江一郎也无法回答,苟雄的这个问题。
那两样东酉并浊他所有的,甚至,他从来也没有见过。
他请来总捕头茅坚。
除了茅坚之外,当然还有其他捕快。
正如荷雄所说的一样,茅坚并不相依的话。
但他却相信了苟雄。
因为,他曾经听过苟雄抓淫贼雪的事。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他就带着江一郎离开。
江一郎神态从容。
他相信苟雄,一定会很快的替他洗脱这嫌疑。
同来的捕快,件作,将冷血的尸体带走。
苟雄仍然留下来,他索性在这屋里休息。
第二天一大清早,苟雄就离开了。
茅坚派来的一个捕快,已等候在门外,这是苟雄的意思。
因为,这地方他完全陌生,需要一个人带路。
此外还有个捕快在旁,做什么都方便些。
否则,他这样一个外地人,实在很难问得出什么。
那个捕快带他来到了陈家。。
陈家是经营布匹,店名就叫做‘陈家布行’。
苟雄找到他们掌柜,递给他那一埠扯下来的袖子。
虽然那个掌柜不认识他,但看见有捕快跟着,便知是官府中人,所以很爽快的回答。
而且还有问必答。
‘这上你们店里卖的吗?’
‘没有错!’
‘通常每一种织锦,你们织多少块?’
掌柜想了一下,说:‘每一种织锦我们织四块,只能做四套衣服,因为,太多就不值钱了!’
‘哇操,生意人不愧是生意人,这种织锦你们都卖光了吗?’
‘只卖出了两块。’
‘咦,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种织锦织好还不到一个月。’
苟雄立刻间:‘那么你是否记得,那两块卖给了谁?’
掌柜颔首说:‘记得,他们都是老主顾了。’
‘都住在本县吗?’
‘嗯!’
‘哇操,快点告诉我,他们是谁?’
‘一个是金凯,金宝楼的老问。’
‘还有一个呢?’
‘于文裕,水夫人的未来女婿。’
‘哇操,水夫人又是什么人?’
‘水夫人你了不知道?’
苟雄摇头道:‘不知道!’
掌柜的跟他说道:‘她是这里最有钱的查某,在磐石县中青菜(随便)找个人一问,相信都可以告诉你,水夫人住在什么地方。’
对于掌柜的答覆,苟雄非常满意。
那种织锦既然只卖两埠,只卖给两个人,昨夜他看见从巷里奔出来的那个书生,如果不是于文裕,就是金凯了。
这两个人并不难找。
金宝楼就在附近,他决定先去找金凯。
一看见金凯,苟雄掉头就走。
因为,金凯的身上,正好穿那种织锦的衣服。
那件衣服的两只袖子都完整无损,而且他还是一个大胖子。
金凯的体型,几乎有昨夜那书生的两倍。
就算他肯将这件衣服偷偷借出去,那个书生也不能穿上身。
‘金老问,今个玩什么游戏?’
这时候,有六、七名妆扮艳丽,举止经佻的少女,围着金凯问道。
看她们的模样,八成是妓女。金凯笑逐颜开说:‘今个嘛!玩个抢银子的游戏,你们说好不好啊?’
‘好!当然好!’她们异口同声。
其中一个间:‘就不知怎么抢法?’
金凯笑容不减,回答:‘别心急。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啪啪’他拍了两下手。
此刻有名仆人,疾步进了内厅。
金凯由自己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道:‘把它一张张铺在地上。’
‘是!’
那仆人应诺,立刻依言而行。
‘哇塞!’
妓女们见状,不由惊叹一声。
须臾,仆人把那叠银票,铺了约有六尺四方大。
金凯双眼淫笑道:‘嘿嘿!现在咱们可以开始了。’
‘金老,是不是用手抢,看我们谁抢得多呀?’
金凯否认的说:‘开玩笑,这么容易那就不好玩了!’
‘说得也是!’
有人在旁附和。
也有人说:‘难不成,金老问另有名堂?’
‘还是你聪明!’金凯摸了一下说话少女的下巴,道:‘这些银子是我金某的父亲,用汗水嫌来的,你们如果想得到,也要付出代价’
‘金老板,究竟怎么玩,您快说呀!’
金凯见她们等不及,讥笑道:‘干嘛?又不是上床,急成这副德性!’
妓女们不由笑了。
金凯郑重的宣布说:‘这玩法很简单,除了手之外,你们可用自己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例如:奶子,屁股,去拿这些银票。’
‘你是说…。、。’
金凯笑眯眯的道:‘憨女人,说的白一点,就是想要银票的人,把衣服全脱了,光着身子上去,只要身体沾起的银票,全部归那人所有。’
‘金老板,您好坏哟!’
‘对呀,想这么恶毒的法子。’
金凯阴笑道;‘嘿嘿……’
‘话可是您说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苟雄在旁心说:‘哇操,像你这种角色,也配跟人家称君子。’
‘我先来!’
‘不!,我先!’
妓女们一向爱财,听到有钱嫌,别说是脱衣,就是叫人干,她们也在所不惜。
金凯连忙叫道:‘别争,别争!我有的是银票,你们一个个慢慢来。’
闻言,她们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说:‘春娇是咱们的大姐,就让她先表现吧!’
妓女们纷纷点头。
那叫春娇的道:‘那我就不客气罗。’
言讫,春桥毫不犹豫,立即宽衣解带。
一会儿工夫,全身不留寸帛。
胸前肉鼓鼓地,突起一对大乳房,指如酥,融然欲化,雨彩鲜色乳头,生动得像在好喘。
苟雄突击察她的表情。
春娇水汪汪的双眸,眨也不眨的注视着那金凯,并露出色魂的本事。
金凯看得呵呵直笑,笑得全身肥肉抖了起来,口里叫着:‘春娇加油啊!’
由酥胸以至下体,都珠圆玉润,革集着女性之美。
腰部织细如柳,乳房,肥臀更显得饱满,勾划出玲珑曲线。
大腿的肌肉也发达,膝盖下流线型的腿肚,使踝胫急速收小,一对素足特别的可爱。
腹部十分滑腻,深凹的脐眼,衬托出周围的丰盈,最迷人之处说是腹底两肢的交点。
夭寿!
洁白肌肤呈现异色,隆起的土阜间芳草迷离,这是查某成熟的象征。
看的别说是金凯,连那苟雄也开始血液沸腾,欲火逐渐高烧起来。
春娇的丰臀,慢慢的坐下地,瞬间工夫即沾起了一张,她拿到唇前一吻。
‘五十两!’
‘哎’
当下,引起一阵欢呼。
紧跟着,春娇躺下地,人如滚筒般,一来一回滚起来。
哇操!玉腿急转。
双峰翻腾着。
秘部若隐若现。
像这种活鱼生香,比那牛肉场还要动人十倍。
春娇拼了老命滚着,口中呼呼娇喘,身上是香汗淋漓。
她心中知道,滚得越快,汗流得就越多,汗一流得多,沾起的银票就越多。
‘大姐,加油呀!’
旁边有个少女,蹲着帮她收银票。
‘哈哈—一’
金凯看得乐不可支。
苟雄看后难以克制,马上转身走出去。
‘沙’
撒泡尿之后,这才好了些,又为江一郎担起心了。
那个书生既非金凯,应该就是于文裕了。
于文裕住在什么地方呢?
是否就住在水夫人家中?
纵然不是,到水夫人家中一问,相信也会问得到。
于是,苟雄转向水家走去。
捕快犹如识途老马,当下领他去水府。
水府座落于城南。
苟雄和那捕快,没走到城南,就在街上遇到了茅坚。
茅坚身后还跟个捕快。
他们全都风尘仆仆。
茅坚叫住了苟雄,问:‘苟兄要上哪里去?’
苟雄回答:‘水夫人那儿。’
茅坚一怔道;‘你认识水夫人?’
‘哇操,你以为我是谁?今天早上我才知道有这个人。’
‘你找她莫非是为了江一郎的那年事。’
‘不错!’
茅坚纳闷说:‘水夫人与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哇操,说实在的,我也并不是找她。’
‘刚刚你不是说,要到她那里去吗?’
‘我到她那里去,是找她的未来女婿于文裕。’
’这个人我知道。’
苟雄不急不缓道:‘先前,我拿着那幅衣袖去布行,掌柜的告诉我,那种织锦只卖出了两幅,一幅卖给会宾楼的头家金凯,另一幅就是卖给于文裕。’
‘会宾楼就是在布行附近,相信你已经见过金凯了。’
‘哇操,可惜他并不是我昨夜见到的书生。’
茅坚登时笑答:‘金凯本来就不像个书生。’
‘所以,我只有去找于文裕啦。’
茅坚却说:‘我认为不必找了。’
‘哦广苟雄怔了一下。
茅坚直言道:‘因为,我已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真的还是假的?’
茅坚沉稳的说道:‘开始我就假定江一郎收藏着一件贵重的东西,以江一郎这种身份的人,绝不会拥有这样的东西。’
否则,冷血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打他的主意。所以,我怀疑要是真有此事,那件东西一定不是江一郎本来所有,极有可能是得自他的头家那里。’
他停顿了一下,接道:‘因此,今早我就去拜访花炮李,经不起我的危言耸听,他进去收藏珍室内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失去了一尊价值连城的玉观音。’
‘哇操!’苟雄惊讶道:‘那值多少银子呀?’
‘少说值五千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茅坚双手一摊,又说:‘事情很简单,江一郎盗去了那尊玉观音,不小心给冷血知道了,要分他一份,于是就一连追踪了他三天。’
苟雄淡淡一笑道:‘江一郎不是那种人。’
茅坚不以为然说:‘表面看来他的确不像,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哇操,照你这么说,昨夜那个书生又怎样解释呢?’
茅坚胸有成竹道:“也许他是得到了消息,准备打那尊玉观音的主意,也有可能是偶然路过,看见江一郎杀人,心慌之下,开溜时被你撞见了。’
‘这样虽然说得通.可是你凭什么肯定,偷去那尊玉观音的人,就是江一郎呢?’
‘在花炮李的收藏室,找到了江一郎进出李家庄的腰牌。’
闻言,苟雄当堂楞住!
茅坚笑眯眯问道:‘如果不是江一郎去盗玉观音,他的腰牌怎会遗落在那里?
’
苟雄沉吟一下,说:‘关于腰牌的事,我们先别断言,还是问问江一郎。’
茅坚并没有反对。
于是,苟雄先走一趟衙门。
在衙门监牢里,他见到了江一郎。
一夜不见,江一郎好像老了一年。
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苟雄看在眼内,轻叹道:‘唉!你昨夜没有睡好是吗?’
‘我睡不着。’
‘哇操!’苟雄不由道:‘昨天晚上我不是叫你放心了吗?’
江一郎关切问:‘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进展是有了,可是不利于你。’
江一郎听了,人顿时凉了一节!
‘花炮李的家里,发现失窃一尊玉观音,而且在现场还遗有花炮李发给你的腰牌。’
江一郎忙解释:‘我的那个腰牌,一直都挂在家里墙上。’
苟雄好奇问:‘那是怎样的一个东酉?’
‘是一块长方的木牌子,正面刻着篆写的李字,背面则是刻二十九三个字。’
‘二十九是你的编号?’
‘是的!’
‘哇操,那也就是说,不用腰牌,你就能进出庄院罗。’
江一郎回忆的道:‘本来是要的,不过我在那里工作了六年,看守大门的人与我已经变成朋友了。’
‘早在五年前,他们便再没有叫我将腰牌拿出来检验了,我看见这样,干脆就将它留在家中,省得一是时不慎掉了。’
‘可是,昨夜我在你的住处墙壁上面,并没有看见那一块什么腰牌呀!’
江一郎思索着道:‘但是,在冷血来之前,我好像还看见它挂在墙上。’
‘可是,你那一块腰牌,却在失窃现场被发现。’
‘是不是因此怀疑我,偷去了那一尊玉观音?’
苟雄懊恼的说:‘更惨的是,他们认为冷血追踪你,就是因为听到风声,知道你偷了一尊价值几千两纹银的玉观音,在打那玉观音的主意!’
江一郎不禁苦笑道:‘我完全不知道,玉观音失窃的那件事,甚至连那一尊王观音,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如果我有心偷东西,绝不会到现在才偷,更不会只偷一尊。’
”“哇操,我也是这样想,但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相信呢?’
江一郎无言苦笑。
苟雄想了一下之后,道:‘如果那一尊玉观音,真的不是你所偷去,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我不但要找出杀害冷血真正的凶手,还要找出偷出却一尊玉观音的人,才能够还你的清白。’
江一郎望着葡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我既然已插手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会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才罢手,所以你只管安心啦!’
江一郎感激颔首。
‘哇操,只怕要相当时间,茅总捕头肯通融,暂时不提控你才好。’
这句话却说给站在他身旁的茅坚听。
茅坚听出话意,接口道:‘苟兄真认为这两件事,和他完全都没有关系吗?’
‘我自信没有看错人!’
茅坚轻喝道:‘好,凭苟兄这句话,我就宽限他五天。’
‘哇操,有五天时间应该可以了。’
他充满了信心。
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抱着这种态度。
所以这些日子来,一件件事情苟雄都粉到了。
信心,本来就是成功的开始。
苟雄离开衙门之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他漫步向城南走去。
水府在城南!
他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
这一次,他只有一个人。
布行那掌柜的话,他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在这随便找人一问,都可以知道水府的所在,所以他没再麻烦捕快带路。
‘辘辘。。’
苟雄走着走着,冷不防一辆马车在他身旁停了下来。
双马拉的一辆马车,装饰得非常华丽。
车把式是个青衣中年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左右都是高墙,这辆马车停在这里干啥?
苟雄他正在奇怪,那辆马车的窗帘,便给一只手掀起来。
是一只细细的玉手。
而这只手的主人,却不年轻了,最少也有四十岁了。
她身上穿的,也是一袭草稿蓝衣。
车帘子一掀起,她就笑了,笑的还不怎么难看。
她笑望着苟雄,道:‘苟大侠!’
哇操!
她竟然认识苟雄!
苟雄却不认识她,一怔问:‘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
蓝衣妇人道:‘我姓雷排行第九。’
‘原来是雷九娘。’
她抬起了另外一只手。
雷九娘的那只左手已经齐腕断了,却装上了一支金光闪闪的金钩子。
‘笃!’的一声。
那支金钧子,钩在窗框之上。
苟雄盯着那支金钩,问:“哇操,你怎么会认识我?’
雷九娘未答,只是妩媚的一笑。
‘这辆马车挺时髦的,是你的吗?’
‘不,是我主人的。’
‘你主人?’
‘也是我的表姐。’雷九娘道。
‘哇操,你表姐一定很有钱。’
‘嗯!’雪九娘道:‘否则,怎么会有这样拉风的马车?’
苟雄说:‘可是,你却叫她做“主人’”‘她对非常好,我无以为报,只有做她的保镖。’
‘什么啊!保镖?’
雷九娘仔细解释:‘一个人太有钱和,难保另人不把她的主意,为了本身的安全的确需要一个有本领的保镖跟随左右。’
‘哇操,这一份工作,大概还很轻松吧?’
‘轻松的很,我做了她的保镖三年,到现在为止,连一个人也没杀过。’
‘哇操,那积了不少阴德。’
雷九娘笑道:‘要是,我那柄剑却快要生锈了。’
‘真的?’
‘假的。’
苟雄又问道:‘你那个表姐是不是水夫人?’
雷九娘一怔说:‘你怎么会知道?’
‘这又有什么关系?’
‘哇操,好像你这种保镖,不是水夫人那富婆,恐怕还请不起哟!’
雷九娘笑而不答。
苟雄试控的道:‘你这样突然叫,人将马车停在我身旁,莫非是水夫人的意思?’
‘原来你还是个天才儿童。’
‘嘿嘿,水夫人想见我吗?’
‘嗯!’雷九娘点头。
苟雄问道:‘哇操,我认识她吗?’
‘相信不会认识,她也只是听说过你的大名而已。’
‘那么,她为什么要见我呢?’
雷九娘说:‘当然有她的理由。’
苟雄故意道:‘我却没见她的必要。’
雷九娘自信的说道:‘可是,我已经跟她担保,只要找到你,你一定会随我去见她。’
‘哇操,你想要打鸭子上架?’
雷九娘冷冷地道:‘除非你不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江一郎的事情。’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何不随我去见她问清楚。’
苟雄遂道:‘哇操,不瞒你说,我也正想要去找她。’
雷九娘说:‘是吗?’
第十一章疑云重重花满天
苟雄点点头道:‘我想向她打听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于文裕’
‘原来是那个小子。’
苟雄连忙道:‘他是否住在水夫人家中?’
‘不是。
急道:‘哇操,那他住在什么地方?’
‘由这里到水家,必须经过他的住处,到时候我指给你看。’
‘这样说,我非走一趟不可了?’
‘请上车吧!’
话语未了,车厢后面的门就打开,一个丫环装束的女孩,把头申了出来。
‘哇操,你们都是查某(女人),不好意思啦?’
雷九娘‘咯咯’笑道:‘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当你妈妈足足有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水府在城南?’
‘没有人说不是。’
‘这里已经是城南了。’
‘不错!’
‘那么水府离这里相信不会怎么远。’
雷九娘回答:‘过几个街口就是了。’
苟雄不懂的道:‘既然这样,我还是用我的两条腿。’
雷九娘笑道:‘水夫人诚心用这么拉风的马车接你回去,如果你不上车,岂非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苟雄只好上车。
‘呷…’
车把式忽哨一声挥鞭,马车继续向前奔去。
‘哇操,比我想像的还拉风。’
苟雄一坐上马车,就不禁赞叹。
车厢非常宽敞,装饰更加华丽。
车把式更是一流好手,苟雄坐在车中,几乎感觉不出马车在行驶。
雷九娘膘了他一眼,笑道:‘这辆马车还舒服吧!’
苟雄一拍坐着的那个软垫,直赞说:‘舒服,太舒服了广他这辈做梦都也不敢想,有天会坐上这么拉风的马车。
雷九娘又道:”“所以,我坐在马车里几个时辰,一点也不觉得累。’
苟雄讶异的说:‘哇操,你已经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啦!’
‘是我,我坐着马车,走过石盘悬的每个角落!’
‘哇操,你居然还有这种雅兴,也不怕屁股坐大,成了大屁股的查某。’
雷九娘反问:‘难道你不知道我到处去,就是为了找你。’
‘找我?’
‘不错!’雷九娘道:‘那位水夫人吩咐,先论如何也要找到你。’
苟雄说:‘我方才还在奇怪,怎么会这么巧,竟然在路上碰到你。’
雷九娘突然道:‘看,那就是于文裕那小子的家。’
她的手一直没有将帘子放下。
苟雄从车窗望出去,说:‘这屋子很好认嘛!’
‘由这里再过两个街口,就是水府了。’
苟雄询问道:‘我们打个商量,可不可以在这里停下来,让我先找于文裕谈一会。’
‘那小子现在会在家才有鬼。’
‘哦!’
‘现在,正是他的工作时间。’
‘他是在那里工作?’
雷九娘随口说:‘在花炮李那里。’
苟雄一怔道:‘做什么头路?’
‘不大清楚。’
她想想又道:‘据说是可有可无,花炮李之所以让他留下,只因为他是水夫人的未来的女婿。’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入一道大门,进了一个庭院之内。
苟雄再朝窗外看了一眼,道:‘哇操,已经到了水府?’
雷九娘垂手将车帘放下,点头道:‘是的!’
马车即时停下。
车中那个丫环,连忙将车门打开。
两个中年仆人,已经等候在门外。
雷九娘将手一摆,道:‘请!’
‘哇操.太多礼啦!真不好意思。’
雷九娘笑而不答。
苟雄这就给请下了车,请入了水府的大厅。
水府大厅几乎有八丈方圆那么宽阔,阵没的简直和王侯府断一样。
一块鲜红的地毯,由大厅门口延伸到大厅尽头。
石级之上,云母屏风之前,摆着一张植太师椅。
太师椅左右,各一张儿子。
风髓茶闲碧玉臣,暇须帘控紫铜钩,龙涎香暖泥金兽。
好一副有钱人家的格局。
水夫人就坐在那张太师椅之上。
这个水夫人,年纪比雷九娘似乎大不了多少,头发却已开始发白了。
她手拄风拐杖,坐得四平八稳。
相貌不怒而威!
虽然雷九娘有话在先,但苟雄差点以为上面坐的是个查甫(男人)。
‘笃!’
水夫人注视苟雄,一顿手中风头杖,道:‘你可就是苟雄?’
她的语声低沉而严肃。
此刻苟雄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囚犯,面对着堂上大老爷。
‘是呀!你怎么会知道?’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水夫人道:‘坐下来说话。’
‘哇操,站着也是一样。’
水夫人倏然一笑,道:‘我不喜欢说话的时候,人家比我还高大。’
苟雄这才发现,自己虽然是站在两级石级之下,但比起坐在上面,太师椅中的水夫人还高。
这个水夫人,也未免太矮小了!
她笑接道:‘请坐。’
水夫人即使在笑,她给人的也是严肃的感觉。
苟雄坐了下来,笑问:‘夫人找我来,有什么指教啊?’
水夫人上下打量一番,才接道:‘我知道你的武功,智慧都绝非常人可比。’
‘哇操,别捧了,有什么话请直讲吧!’
‘好,爽快!’
她又一顿风头杖,道:‘据说,你仍在调查江一郎的事。’
苟雄说:‘这是事实。’
‘你很喜欢管闲事?’
‘哇操,不是我喜欢管,而是他根本没有杀人。’
水夫人忽然说道:‘我相信他没有杀人,那些事全是花炮李嫁的祸。’
‘你是指玉观音被盗,以及冷血的被杀?’
水夫人颔首道:‘正是!’
苟雄试探问:‘哇操,为什么花炮李他要这样做呢?’
‘你是否知道我的身份?’.
‘嘿嘿,还没有请教。’
水夫人慢条斯理道:‘先夫人称“水鸳鸯”,和花炮李是结拜兄弟,花炮李本来是个穷光蛋,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得先夫的帮助。’
‘据我所知,花炮李很会制火药。’
‘嘿嘿,光配制火药又能够赚几个钱?’
苟雄惊讶的问:‘哇操,那么他所以能够赚钱,到底是做什么生意?’
‘在我未说出来之前,你必须先明白一件事。’
‘是什么事啊?’
‘这本来是一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随时都会始致杀身之祸。’
苟雄哈哈大笑说:‘生与死我向来不放在眼里。’
‘你虽然艺高胆大,可是与整个“霹雳堂”为敌,相信你还没那个胆量。’
‘哇操,霹雳堂广苟雄吃了一惊。
‘花炮李所做的生意,下关系着霹雳堂的秘密。’
‘莫非,他在替霹雳堂制造火器?’
水夫人点头道:‘嗯!’
她停顿了一下,又遭:‘在那幢庄院之内,住着一群一流的火器设计大师,一流的巧匠,反雳堂独步武林的火器,不是他们自己制造的,这倒是一件热门新闻。
’
水夫人大笑道:‘最低限度,这二下年来不是。’
苟雄诧异的说:‘哇操,这实在太出我意料了!’
‘否则,就不叫秘密了。’
‘霹雳堂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在外面,为何不送人总坛呢?’
水夫人笑盈盈道:‘因为那儿进出不方便,要知道霹雳堂火器需要的材料实在太多,不时要增添,霹雳堂的总坛又岂能这样让人虽说此地远在关外,但这个庄院早已在霹雳堂的保护之下。’
苟雄恍然大悟说:‘难怪花炮李警告人,不可妄入,否则必死无疑。’
接着,他转问道:‘哇操,这宗生意原是谁接下的?’
水夫人毫无表情说:‘先夫,先夫死后,贵遗言交给花炮李打点,这是六年前的事情,六年下来,生意一点进展也没有。尤其是这两年,每年少嫌了几乎以往的一半之多。’
‘这是为什么?’
‘只有一个原因,经营失策,本来就应该到手的生意,都给别人抢走了。’
苟雄纳闷的问:‘哇操,替霹雳堂制造火器的,难道还有其他人?’
水夫人一五一十加答:‘还有焰火彭一伙人,焰火彭的庄院,与我们那幢庄院都是在那条河的旁边,相距不过半里路。’
‘哇操,霹雳堂的火器到底怎样交给你们制造的?’
水夫人直言无伟说:‘二十年来都是先由霹雳堂“舵主”,决定一种火器的名称,再交由我们两家设计。
我们两家画好了草图,造好了样本。在霹雳堂密使来时,便一齐给他审视,优胜劣败、得胜的一家,即可接下那一宗订单。’
‘这个方法不但公平,而且可以藉此刺激你们两家竭尽心力,制造出更好的火器。’
‘所以,霹雳堂的火器越来越厉害!’
苟雄不能不承认。
水夫人继续接着说:“这二十年来,水家和彭家有胜有负,比数上来说,水家是稍胜一筹,可是,近两年不知何故?水家设计的火器,很多都不如彭家。’
‘哇操,你是说霹雳堂的订单,大都被彭家接去了?’
水夫人道:‘不错!’
她摇头接着说:‘再这样子下去,生意根本就无法再做,虽然花炮李很老实,先夫的一份,六年以来,他一分也没有少给我,但为了水家前途,这件事我不能不过问。’
‘花炮李怎么说?’
水夫人冷冷道:‘他说这一次一定倾尽全力,绝不会再让彭家将这笔生意抢走。’
苟雄好奇的问道:‘这一次,霹雳堂又要你们两家设计什么火器?’
水夫人回答:‘火雷神鸦!’
‘火雷神鸦!’
苟雄沉吟了一下,又问:‘哇操,那是怎样的一种火器?’
水夫人气定神闲道:‘一种金属制的乌鸦,份量要轻,速度要快,还要能够装载火药,击在敌人身上,或者敌人用兵器来截击,神鸦立刻就会爆炸。’
苟雄耸然动容说:‘哇操,好厉害的火器呀!’
‘据说为了使这种火器更成功,霹雳堂已经从江南,暗中运来了上等的火药。
’
苟雄半信半疑问:‘你们两家真的能够制造出神鸦这种火器吗?’
‘彭家方面不知道,花炮李听说画好草图,已经造成了样本。’
苟雄心中一动!
他忽然想起了昨夜,在江一郎房中的地上捡到那支金属的黑鸦。
‘莫非,那是火雷神鸦的样本?’
水夫人当然不知道,苟雄在想些什么?
‘可是,日前我叫他将设计图和样本拿出来研究一下,他却是支支吾吾,推说没有带在身上。’
她停顿了一下道:‘所以的怀疑他,根本制造不出神鸦。’
苟雄截口问:‘哇操,这件事与江一郎有什么关系呢?’
‘依我看,江一郎必然知道,有关花炮李的事情,因此花炮李才会嫁祸给他。
’
‘我是这样怀疑。’
‘哇操,这为什么呢?’
水夫人说:‘前天冷血来这里找我。’
‘黑衣杀手冷血?’
‘盘石悬中只有个冷血’
‘哇操,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水夫人笑说:‘据说是要卖我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
水夫人正色的说:‘他并没有说清楚,只说那样东西是江一郎得自花炮李那里,我一定会对它感兴趣的。’
‘哇操,你答应他买下了?’
水夫人浅笑摇头说:‘没有,我再三的追问,他那是一样什么东酉,他都说不出来。所以,我以为他是乱盖,于是命人将他逐出。’
‘哦?’苟雄有点意外。
水夫人微喟接道:‘现在,我却感觉那样做,实在是一种错误。’
‘可是,江一郎却告诉我,他完全不知情。’
水夫人很客观说:‘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出于误会,也许江一郎无意中收起来,他自己根本没有在意,却给冷血知道了。
因此,发现花炮李更多的秘密,但是他的所为亦被花炮李知悉,所以也就动了杀机,下毒手将他杀害,再将杀人的罪外嫁祸给江一郎,来一招“一石二鸟”之计。’
‘哇操,你说的很有道理。’
水夫人又遭:‘我甚至怀疑那样东酉,就是火雷神鸦。’
‘所以,你要看设计图的时候,花炮李支支吾吾,无法将它交出来?’
‘这件事他当然不愿给人知道,是以虚报王观音被窃,转移别人的注意。’
‘喀!’他随之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想必也有目的吧?’
‘是的!’水夫人道:‘我想请你替我刺探花炮李,证实这一件事。’
‘哇操,万一真的如此,你又准备将他怎样?’
水夫人和蔼的道:‘放心,我也不会把他怎样,只是请他离开,这样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再将那幢庄院交给他经营。’
‘搞了大半天,你的目的原来是想接管那幢庄院。’
水夫人颔首说:‘事情证实之后,我一定重金酬谢你。’
苟雄淡淡地笑道:‘我做事情向来都不是为了酬劳,这一次所以插手完全是为了证明江一郎的清白,夫人说这话大概是找错对像了。’
水夫人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一个女孩子突然自外闯进来。
‘娘,表哥今天早上是不是来找过我?’
苟雄循声望去。
那个女孩子非常美丽,一身宫装,满头戴着金饰。
苟雄一眼看见,刀的右耳少了个耳环。
他心念方动,水夫人已经说:‘谁说的?’
那个女孩子道:‘好几个婢仆都是这样告诉我的。’
水夫人闷‘哼’说:‘该死的奴才,就只懂得饶舌!’
她转对那个女孩子,冷冷的道:‘不错,他是来过,但是被我赶走了。’
那个女孩子顿足道:‘娘,你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吗?’
水夫人不悦道:‘谁叫他没出息!’
那个女孩还想说什么,忽然看见坐在一旁的苟雄。
水夫人即时说:‘客人面前,少给我丢脸!’
那个女孩瞟了葡雄一眼,索性闭上嘴色,转身走了出去。
水夫人回顾苟雄,道:‘让你看笑话了。’
‘那位姑娘是……’
‘是我的女儿“水当当”。’
苟雄‘哦’一声,说:‘哇操,原来是水府千金,对了,她说的表哥又是…。。’
‘这与你有关系吗?’
‘多多少少!’
闻言,水夫不心中一动,于是说:‘他叫于文裕,是先夫另一个结拜兄弟的儿子,先夫在生的时候,对他总是赞不绝口,说他如何聪明,如何老实,甚至将当儿许配给他。
当儿也很满意这小子,可是我和他们父子的看法不同,在我看来,这个于文裕简直一无是处,他一辈子只能呆在庄中炼硝、炼磺罢了。
所以,我一直都不高兴,他们两人来往。’
苟雄突然问:‘人是不是很注得衣饰?’
水夫人冷笑道:‘当然,难道不怕这里的婢什瞧不起他。’
苟雄点点头,又说:‘听说他是在花炮李那里工作。’
水夫人不屑道:‘那是花炮李卖交情。’
‘是吗?’
水夫人忽然觉得奇怪,道:‘你问得这么详细,到底是为了什么?’
苟雄笑说:‘只是信口问问,不为什么?’
他倏的站起身子。
‘你要走了?’
苟雄点头道:‘哇操,我再不快点进行,五天时间一到,江一郎就得见阎王啦!
水夫人一笑说:‘我方才的建议,你不妨重新再考虑清楚,只要你为我设想,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有好处的情怀,我多半会考虑的。’
苟雄说着,转身跟雷九娘打了个招呼,放步走了出去。
水夫人目送苟雄走出厅堂,一张脸不由寒了起来。
苟雄头也不回,出了水府便朝西而去。
过了两个街口,远远就望见雷九娘,在车厢中指给他知道的,于文裕那间屋子。
‘有屋子,没人在,有个屁用……’
他方在可惜,忽然看见一个书生装束的人,横过街道,直向那间屋子走去。
那个书生乍看之下,好像就是昨夜在巷口,和他相碰的那个。
他心念一动,脚下加快。
那个书生并没有发现苟雄,不一会儿,走到那间屋子门前,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莫非,他就是于文裕?
她开门入内,回身正想将门关上,苟雄已到了他身后。
苟雄急步踩上门前石级,嚷道:‘喂,等等呀!’
那个书生应声停下,问道:‘你叫我吗?’
‘是的!’
苟雄这下子已经看清楚,对方的确是他,昨夜在巷口碰上的到个书生。
他一笑道:‘我叫苟雄,是来还东西的。’
那个书生微微皱眉,说:‘我不认识你。’
‘哇操,我认识你就行了。’
那个书生诧异道:‘你认识我?别开玩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开玩笑,你叫于文裕,对不对?’苟雄笑笑。
那个书生一怔,道:‘你真的认识我?’
‘很意外是吗?’
‘嗯!’
‘其实,我也不敢肯定。’
‘现在肯定了?’
苟雄含笑道:‘因为你自己也承认了。’
于文裕纳闷问。‘你来还我什么东西?’。
苟雄探手取出那一块衣袖。
于文裕一见后,当场就变了脸色,失声道:‘你……你……’
‘你’什么,却说不去来。
苟雄冷笑道:‘嘿嘿,不好意思,我就是昨夜你碰上的那个人。’
于文裕讪讪问:‘你来干什么?’
‘嘿嘿,还你这支衣袖,顺便问你几句话。’
‘你是官府中人?’
苟雄摇摇头道:‘目前我在帮个朋友调查。’
于文裕急声问道:‘调查什么?’
‘杀……人!’
于文裕立即摇手道:‘我……我没有杀人。’
‘哇操,我也知道你没有杀人。’
‘那么你为什么要找我?’
‘别紧张,我们到里面去,坐下来慢慢的谈。’
于文裕疑惑的,上下提量了一眼,才答道:‘好吧!’
闻言,苟雄也不客气,大踏步跨了进去。
进门是一个院子。
小小的院子种着好些秋芙蓉。
苟雄一面欣赏,一面问道:‘我喜欢芙蓉?’
于文裕心不在焉,说:‘芙蓉并不难种。’
他脚步不停,领苟雄请入了客厅。
客厅的面积不大,一切找扫的非常于净。
内壁挂着好些字画,下款都题上于文裕的名字。
苟雄目光扫视,称赞道:‘你写的字画不赖嘛!’
‘哪里,哪里,请坐呀!’
苟雄坐了下来。
于文裕陪坐在旁,道:‘请问…。。。’
苟雄截口说:‘昨夜你到那条巷子干嘛?’
于文裕支吾道:‘我……我只是碰巧路过。’
‘哇操,不是吧!而是想到江一郎那儿,偷看什么东西吧!’
于文裕不答反问:‘江一郎又是谁?’
‘你不认识他?’
于文裕摇头。
‘那么冷血这个人,你又是否认识呢?’
‘我也不认识。’
‘哇操,现在都市的青年,怎么都不老实?’
于文裕道:‘我……苟雄似笑非笑说:‘你是否认识他们两人,官府派人一查就知道,这样子隐瞒事实,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
于文裕咬牙道:‘我识认江一郎。’
‘哇操,你们都在花炮李那儿工作,没有理由不认识。’
于文裕没说什么?
‘冷血呢?’
于文裕老实道:‘我跟他是朋友。’
‘哇操,你们怎么认识的?’
‘小时候我们是邻居。’
苟雄颔首道:‘好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于文裕不答反问:‘这……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第?’
‘江一郎向我求救,我看他很老实,决定为他洗脱罪嫌。’
‘原来是这样。’
‘昨夜他被捕的消息,相信你应该听到了。’
于文实点点头。
‘哇操,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真凶逍遥法外。’
于文裕脸色骤变!
苟雄一再强调,道:‘这件事无论如何,我要查个水落石出。’
‘冷血的死,也知我无关。’
‘但事实的真相,你多少会知道一些,对吧!’
于文裕没有否认。
苟雄催促道:‘说出来吧!’
于文裕犹豫一下,才说:‘三天前,冷血忽然来我这里,说他将得到一样,我非常感兴趣的东西,那样东西虽然仍然在江一郎那里,但是自信一定够弄到手。’
‘你有没有问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有!’
‘哇操,他怎么回答呀?’
‘他只是说是水夫人,很想得到手的东西,然后他就踉跄的走了。’
‘当时,莫非他喝醉了?’
‘唔’
‘哇操,那么酒醒之后,对你说过了什么事,只怕连他自己也忘了。’
‘我却记得很清楚。’
‘咦,水夫人需要的东西,为什么你会那么感兴趣?’
‘你难道不晓得,水夫人是我的什么人吗?’
苟雄笑着道:‘听说她是你未来的岳母。’
‘可惜她对我并没多大好感。’
‘哇操!’苟雄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想讨她的欢心?’
‘为了当当,我不能不这样。’
‘听起来,你好像很痴情!’
‘因此第二天我不开始跟踪他,跟跟踪了三天。’
‘哇操,而他却在跟踪江一郎。’
‘这个我知道,昨晚我就是因此而到江一郎的住处去。’
‘嘿嘿!这小子真会瞎掰。’
苟雄心中冷笑。
他看出于文裕又在说谎。
昨夜冷血是在摆脱了他之后,才走去江一郎那里,于文裕这个踪如何跟吗?
他仍然不动声色,问:‘你在门外看见什么?’
于文裕思索道:‘冷血不停在追问江一郎,那件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忽然间,一声怪晌,冷血口头望去,脸上多了无数的血洞,他惨叫一声,立即就嗝屁在地上。
我看见出了人命,一惊之下,便慌忙开溜……’
‘哇操,就这么简单?’
‘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而已!’
苟雄又问道:‘你怎知道冷血当时必定嗝屁呢?’
‘因为……因为他惨叫倒下。’
‘哇操,该不是因为你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暗器吧?’
于文裕紧张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苟雄丝毫不放松,继续道:‘脸上有无数的血洞,你都瞧得一清二楚,当时,你是在什么地方偷看的?’
‘门旁的小窗。’
‘哇操,我记得那个小窗的位置,由那里那像可以看到房间去。’
于文裕不得不点头。
‘那么你应该看见,那个间算冷血的真凶。’
‘哇操,你不可能没看见,到底你在保护谁?是不是水当当?’
于文裕一听到‘水当当’的名字,脸色就变了,冷笑道:‘你不要乱说,这件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最好是没有。’
‘在没有任何证据前,我认为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哇操,你这个人,原来不止不老实,而且还很固执。’
于文裕冷“哼’一声,说:‘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没有了。’
于文裕语气一沉,即道:‘那么你可以请了!’
他竟然下逐客令。
苟雄淡然一笑,站起了身子。
他走出院子的时候,隐约听到于文裕在后面,喃喃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证明这件事。’
目击凶手暗杀冷血的,只有他一个,他也许看见凶手真面目,知道凶手是什么人?
他如果不说的话,苟雄是否就真的没办法,找出真正的凶手呢?
白天过去,黄昏相继消逝。
入夜时分,花炮李的那幢庄前,突然来了一个捕快。
那个捕快将门叫开。
出来的是一个灰衣人。
阴沉沉的脸色,冷酷的眼神,他出现就像是幽灵。
‘哎哟喂!’
那个捕快给吓了一跳!
他惊魂未定,那个灰衣人开口问:‘找谁?’
那个捕快回答:‘我们是衙门里派来的捕快。’
‘废话,你的装束已经告诉我了。’
捕快脱口问:‘我又是什么人?’
灰衣人说:‘我是李大爷请来看门户的。’
捕快随之问:‘花炮李在不在?’
‘在,你们找他?’
‘总捕头吩咐我来,通知他一件事。’
‘我替你转告他,可以不可以?’
捕快说:‘那一件事。总捕头千交代万交代,必须当面说。’
灰衣人道:‘那么,你到偏厅等等。’
捕快随他到偏厅。
约莫等了片刻,花炮李终于现身。
‘有什么事吗?’
‘总捕头吩咐我,通知李爷一声,你失窃的那一尊玉观音,现在已经找到了。
’
花炮李当场一怔,问:‘有这么快。’
‘是苟雄帮忙找到的。’
花炮李又是一怔,说:‘苟雄?’
‘是的!’捕快道:‘李爷什么时候有空,请到衙门辨认一下,是否就是那尊玉观音。’
花炮李说:‘现在太晚了,明天如何?’
捕快道:‘总捕头也是这个意思。’
‘那么我就明天,到衙门走一趟好了,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他随之起身告辞。
花炮李道:‘有劳了,这点小意思给你买酒喝。’
言旋,给捕快一锭银子。
那捕愉欣然的接下,兴高采烈的离开。
花炮李目送那个捕快出了偏厅,一张脸沉了下来。
他负手踱了一圈,哺哺自语:‘不可能,难道姓苟的真这么厉害?’
他倏的转回身,脚少加快,向内室走去。
‘不可能!’
到底他凭什么这样肯定?
空过了一道月洞门,又是一道月洞门。
花炮李来到第四进院子,一幢小阁楼上。
那是他居住的地方。
花炮李直入寝室,走到床边,打开床头的一个暗格,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两件东西。
灯光下非常清楚,赫然就是一尊玉观音。
是否就是他报失的那一尊?
花炮李的神情很奇怪!
他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格’的一声。
他一惊手中那一尊玉观音,险些掠摔在地上。
花炮李回头一望,那边的一扇窗户。
那扇半开的窗户,现在竟然全开,窗户上出现了一双手!
花炮李瞥了眼中王观音,往床边几子上一放,轻叱道:‘谁?’
他空出的好双手,连忙按在腰上。
花炮李腰间没有剑,腰带里面却是暗藏三种土炮。
每一种土炮都是非同小可!
他替霹雳堂制造火器,那么多年,又怎么不拣几种实用的,留一些给自己用呢?
‘是我,苟雄!’
窗户上那双手,应声往上面一按,一个人旋即‘灵猫上树’,长身穿入了屋中。
果然是苟雄。
花炮李脸上神色,刹那变了数次。
苟雄居然还笑得出来,道:‘哇操,我本来不想这样拜访你,可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所以不好意思,我只有这样做了!’
‘你怎么能够找到这里?’
苟雄神态自若道:‘我是跟着你进来的,哇操,一路上都有人看守,我瓦面过瓦面的闪,好不容易才没被人发觉。’
花炮李微咽说:‘唉!多年来,这里都没发生过事,他们也没有以前那么小心,这是我意料中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纵然小心,也没用,他们又怎么会想到,在这庄院内竟然有人跟踪我,又怎么会留意到瓦面上呢?’
‘所以,你也不也责怪他们。’
花炮李勉强一笑,道:‘好佳在有你这种身手的人并不太多,要不然,这里的防卫措施,真的要重新部署了。’
苟雄也淡然一笑,他的目光落在几上的玉观音。
花炮李也转了过去,说道:‘方才那个捕快前来,想必是你所指使。’
苟雄欣然笑了。
花炮李不由苦笑道:‘所谓你已经找到了那一尊玉观音,叫我到衙门去辨认,完全是一派胡言,是你布下的一个圈套。’
‘哇操!’苟雄笑着说:‘现在我真的已经找到了。’
‘因为,我误中了你的圈套。’
苟雄托着下巴道:‘那上捕快那么说话,除非那一尊玉观音不是你自己我起来,否则心虚之下,你一定会来收藏的地方,看看那尊玉观是否仍然还在这里。’
‘我应该想到,这是一个圈套的,可惜正如你所说,我实在有点心虚。’
他忍不住回问:‘你怎么会怀疑玉观音,是我自己收藏起来?’
‘哇操,其实我不知道,而是水夫人的提示。’
花炮李问:‘你见过她了?’
‘是她派人来接我去的。’
花炮李有点不相信的看着他。
苟雄时着性子,将水夫人的话说了一遍给他听。
一直等到他说完,花炮李才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答应她证实这件事?’
苟雄坦白的说:‘哇操,我怎么能答应,我所以放着正事不干,摇手这件事,完全是为了江一郎,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花炮李点头道:‘这么一来,水夫人一定非常失望的。’
‘那是她家的事。’苟雄突然问:‘水夫人这个人你认为怎么样?’
‘没有什么,只是太过自大。’
‘所以她不喜欢,你经她更有权。’
‘只是在这个庄院内而已!’
‘哇操,难怪她不时找机会,希望能够把你赶出这里。’
花炮李不得不承认,道:‘我相信她有这个打算,这一次也无疑就是她的好机会。’
‘你怀疑那设计图失窃,是和水夫人那老女人有关?’
花炮李一怔说:‘那张图没……’
花炮李不悦道:‘哇操,到这个地步你还要隐瞒真相,实在是很不上道啦!’
花炮李沉默了下去。
苟雄穷追不舍说:‘失窃的其实是设计图,不是那尊玉观音,你所以将这尊王观音收起来,对外虚报失窃,目的只是在掩饰真相,转移他人的注意罢了!’
花炮李没有作声。
苟雄又继续说:‘那幅神鸦图的失窃,想必是三天之前的事情,所以在过去的三天,你外出到处寻找打听。
到昨天黄昏,你获知江一郎被冷血无故追了三天,便怀颖神鸦的失窃,与江一郎有关。
于是寅夜到那里搜索,便并没有找到,无意中看见了他挂在墙上的腰牌,就想出了这个计划,以玉观音失窃,掩饰神鸦图的被盗’
花炮李激动问:‘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苟雄笑道:‘据说,除了神鸦图之外,你已造好一只样本。’
‘嗯!’花炮李点头。
‘哇操,那只神鸦的样本呢?’
花炮李不由自主的,探手往左衣袖里摸去。
一摸之下,他脸色又变了!苟雄却持道:‘是不是这玩意?’
他右手掌一翻。
在苟雄的掌心之中,放着昨夜他在江一郎家中,拾到的那只金属黑鸦。
花炮李浑身一震,急问:‘你在什么地方,得到这只神鸦样本?’
‘江一郎家中的地上。’
花炮李又沉默了下去。
苟雄缓缓地说:‘哇操,我本来不知道这是什么,一直到听了水夫人的那番知,心中才有一个概念,也就由那番话才联想到你的头上。’
花炮李没有反应。
苟雄又转问道:‘昨夜你在什么时候到江一郎家里的?’
‘昨天傍晚你们一走,我支开自祥后,就马上动身前往。’
‘哇操,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如果你晚一点才去,也许会看见暗算冷血的那个凶手。’
‘这实在想不到,跟着会发生那种事。’
苟雄忽然问道:‘冷血已经嗝屁,与你真的无关吗?’
‘是真的!’
他反问苟雄:‘他的死和阿郎是否有关系?’
‘哇操,当然没有。’
‘我也知道他是一个好孩子。’
苟雄生气道:‘既然你也知道,为何还要嫁祸他呢?’
‘我目的只是在,暂时转移他的注意,事后一定会设法洗脱他偷窃的罪名。‘花炮李轻叹道:‘唉!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我这样做。’
‘那张神鸦图是否很得要呢?’
‘神鸦图的本身并不重耍,因为我的人可以重新再画一张。’
‘那重要的是,神鸦图的秘密,泄漏出去了麻烦?’
花炮李皱眉道:‘不错!’
‘哇操,这到一来,霹雳堂就不能再用这种神鸦暗器。’
花炮李忧心忡忡的说。‘我个这庄院也不能再替霹雳堂投靠火器,秘密泄露出去,霹雳堂的人纵然不追究,他们的仇敌也不会放过这个地方。
‘这是神鸦图落在我们这个圈子之外人的手上,将会发生的变化,如果我们这个圈子内的人,取到手的话,倒霉的只是我。’
‘你口中所指的,你们那个圈子内的人,到底包括什么人?’
‘除了我之外,就是水夫人和焰火彭。’
‘水夫人得到那张图,又有什么好处呢?’
花炮李接口说:‘可以藉此要协我,将这幢庄院交给她打点,我看出多年前她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找不到借口罢了!’
‘哇操,这样不见得能眼众,水夫人如果是聪明人,一定不会这样做。’
花炮李挤出痛苦的笑容,道:‘她无疑是一个聪明人,所以我认为,如果她真的得到那张图的话,多半会拿到焰火彭那里。’
‘哦!’
花炮李抚髯说道:‘焰火彭那里也有巧匠,我们才一直竞争得很激烈,胜负的关键也往往就在彼此一些别出心裁的设计上。’
现在,相信他那一方面,已设计好一只他们的神鸦,如果他得到我们这张图,在他们的神鸦之上,再加上我们的特别设计,霹雳堂这一宗生意,我们又要落空了。’
‘到时候,水夫人就可名正言顺,接管这一幢庄院啦!’
‘哇操,你怎会有这个念头?’
‘水夫人不是跟你说过,这两年我们的生意很好吗?’
苟雄不由点点头。
花炮李忧形于色说:‘这最主要的原因,完全是在三次的中,我们都一败涂地,那三次其中的两次,本来我们已稳操胜券知道我们自认为别出心裁的设计,竟然也在彭家方面,制造的;
上出现。’
‘那也许是巧合。’
花炮李摇摇头道:‘一次也许是巧合,两次就不能不教人1了,事实第一次事手,我就已起疑,所以第二次一开始设计,我就暗中吩咐,这里的霹雳堂弟子,小心留意着每一个匠人。’
‘但是结果证明,在与霹雳堂交易之前,他们并没离开庄院半步,这本来就是规矩。’
‘哇操,每一个人都要遵守吗?’
‘只有两个人可以例外。’
‘是哪两人?’
花炮李说:‘一个是我。’
‘开玩笑,你当然不是傻蛋,会将秘密泻漏出去。’
‘还有一个是自祥,他当然也不会。’
‘哇操,你凭什么相信他呢?’
花炮李解释道:‘他是我的妻舅,跟了我已经有十年啦!’
‘有这一层关系,他应该不会挖你墙角才对!’
花炮李苦笑说:‘那就只有承认是巧合了。’
‘会不会焰火彭派人来刺探了去?’
‘应该不会!一来,未必能够进入这幢庄院,进来也不知道我将画轴放在什么地方。’
‘哇操,万一匠人中有奸细,来人只要找到他,就可以知道其中秘密。’
‘不错!这也有可能,但是你必须清楚一件事。’
‘哇操,什么事?’
花炮李道:‘焰火彭的为人。’
‘他的为人怎样?’
‘刚直不阿,四个字可以形容。’
‘哇操,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花炮李正色道:‘这二十年来,他都与我们公平竞争,如果他是小人,要这样做,绝不会等到现在!’
‘哇操,你这么了解他呀?’
花炮李笑道说道:‘他可以算是我的敌人,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敌人不了解,如何能够与他周旋二十年之久呢?’
‘这也有道理。’
‘神鸦图失踪后天,我曾经拜访他,问他是否有人拿我们那张图,来向他兜售?’
‘他怎样回答?’
‘没有!’
‘哇操,你相信他的话?’
‘一个人本性正直,说话也一样正直。’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喜欢有一个这样的敌人。’
花炮李颔首道:‘我也是这样说。’
苟雄话锋一转,说:‘依你的推测,那张神鸦图现在可能在哪里?’
花炮李大胆猜测道:‘不会在焰火彭那里,相信也不在水夫人那边,现在仍然保留着那张图,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苟雄紧张问:‘你是说那张神鸦图,曾经在她那里吗?’
‘我只是在怀疑。’
‘哇操,那么……’
花炮李急中生智道:‘阿郎可能会知道,否则冷血没有理由那样追踪他。’
‘他看来也是个老实人。’
‘本来就是’
‘如果他宰羊,一定会跟我说。’
‘也许他根本就莫宰羊(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酉。’
苟雄坚持的道:‘纵然如此,多少应该有点印像,看来,我要再见他一次不可!’
花炮李说:‘我也想跟他见一面。’
‘可惜现在夜已深。’
‘明天也无妨。’
‘哇操,也只好留待明天了。’
‘今夜,你就留在我这,怎么样?’
花炮李似乎出自诚意。
苟雄看得出来,也不客气道:‘这也好,可以省一下一天住宿费。’
‘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衙门。’
‘对了,你那个妻舅白祥,他的为人如何呢?’
‘也相当的老实。’
‘娶老婆了没有?’
‘还没呢!’
‘哇操,那他会不会开查某(嫖女人)?’
花炮李想了一下,道:‘没有这个坏习惯,只是偶尔上赌场玩几把。’
‘大多去哪一家赌场?’
‘好像是大利赌场。’花炮李花炮李奇怪问:‘怎么?你在怀疑他?’
‘哇操,不瞒你说,在目前每个人我都怀疑。’
‘我也包括在内?’
‘包括在内。’
花炮李无言苦笑,目光转落在那一尊玉观音之上。
那一尊玉观音,仿佛在嘲笑。
第十二章逍遥游侠马杀鸡
第二天清晨,苟雄,花炮李上衙门。
他们先找到茅坚,拜托他前往大利赌场,查一下自祥这个人。
赌场这种地方,也只有茅坚这个人,才能问出真话来。
然后,他往监牢探望江一郎。
他们进入监牢之时,江一郎刚才起来。
江一郎的精神,比苟雄昨天见到时好多了。
一个人能够睡得着,精神自然不会差。
江一郎还是问那句话:‘事情是不是已经有进展了?’
‘大有进展!’苟雄回答道。
‘好的还是坏的?’
‘哇操,当然是好的。’
江一郎大喜上前。
他这才发现,站在苟雄身手的花炮李,脱口道:‘庄主您也来了。’
花炮李露出尴尬之色,上前一步说:‘我……’
苟雄立刻截口道:‘他是来看你的。’
江一郎感激的说:‘庄主对我太好了。’
花炮李只有苦笑。
‘那一尊王观音,真的不是我偷的。’
花炮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讲什么话。
苟雄知道为难,连忙道:‘关于玉观音的失窃,已经查明与你无关,只要再找到暗杀冷血的凶手,你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
‘现在有一件事,却要来问你。’
‘只要我知道,一定会说出来。’
苟雄正经八百说:‘哇操,你要仔细想一想,在你开始被冷血追宗之前,是否见过一张画着一些奇怪的图形的纸?’
江一郎想了想道:‘那些图形是不是像一只鸟儿?’
苟雄大喜说:‘哇操,你果然见过那神鸦图?’
江一郎奇怪的问:‘神鸦图?什么神鸦图?’
‘你曾看见的,确实是张纸?’
‘没错,那是一张纸。’
‘你在什么时候见到的?’
‘好像……是冷血追踪的前一天。’
花炮李插口急问:‘在什么地方见到的?’
‘在第三进庄院的月洞门,当时我正从那边经过。’
花炮李回忆道:‘那一天你好像送来批硝石……’
江一郎颔首回答:‘不错,我将硝石送进库内,然后走出来,经过那附近,无意中看见了一丝花木下有一卷画轴,拾起来找开一看,上面就画着那些怪圈。’
花炮李关切问:‘地张图呢?’
江一郎坦然回答:‘我觉得那图很有用,带着他的走,也许一时不小心失落在地上,所以我走出去时,就将它交给了白总管。’
花炮李紧张问:‘你记清楚了,的确是交给了白总管?’
‘这件事我虽然没在意,但绝对没有记错。’
‘他找开来一看,她像一怔,然后就说……’
花炮李迫不及待问:‘他说些什么?’
‘那些人粗粗心了。’
‘他还说了什么话?’
‘他对我说一声“多谢”,然后将画轴放人袖中。’
‘没有其他表示了吗?’花炮李问。
‘没有了。’
他奇怪的问道:‘那张图到底有什么用呢?’
花炮李并没有答。
苟雄却道:‘哇操,这件事你不要管。’
江一郎说:‘那是秘密?’
苟雄只有点头。
江一郎没有再问。
花炮李即时道:‘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江一郎说:‘我知道。’
苟雄随之问道:‘自祥又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庄院人,我们现在马上去找他。’
‘哇操,不等茅总捕头了?’
‘我现在五内如焚,一刻也等不了。’
花炮车急急道。
‘那么,我交代他的手下一声,请他随后赶来。’
花炮李凝视着他,半晌才说:‘依你。’
然后,他转身奔出去。
花炮李和苟雄简直像吃了兴奋剂,一路上,马不停蹄赶回到了庄院。
‘好像还没起床。’下人这样回答。
花炮李,苟雄闻言,直奔白祥的卧房。
‘笃笃笃!’
花炮李举手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苟雄建议:‘撞开它!’
卧房的门紧闭,用力也推不开。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哇操,怎么办?’
花炮李生气道:‘破门进去!’
‘哇操,门破了,要花钱修的!’
‘管不了那么多啦!’
话语甫落,花炮李双掌击出!
‘碰!’的一声。
房门一大片,被他双掌震碎,他再加上一脚,将房门踢开,一个箭步冲进去。
苟雄迅速的动作,又岂在花炮李之下,两人几乎同时冲到白样的面前。
他们也同时征在那里。
白祥正挨坐在房中,桌旁的一张椅上。
他仰脸望着屋顶,一双眼睛,鸡蛋似的暴睁,眼白已经变成红色,脸上血迹斑斑。
再仔细一瞧,上面有无数血洞。
‘蜂窝铳!’花炮李失声道。
白祥已经死在霹雳堂的蜂窝铳下。
发射蜂窝铳的那支铜管,就握在他的右手中。
白祥的左手,还抓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宣纸。
白色的纸张,上面写着「我错了’三个血红的字。
那是用鲜血所写的。
血渍已经干透。
他左手食指伤口的血,早就已经凝结。
那只食指尖,赫然少了一小截。
良久—一苟雄长吁一口气,打破沉默道:‘他已经嗝屁了。’
花炮李呆呆的道:‘嗯!’
苟雄目光闪动,问:‘依你看,是自杀还是被杀?’
花炮李神色凝重,回答:‘表面上看来,他是因为做错事情,禁不住良心谴责,写下我错了三字遗书,以蜂窝铣自杀,可是我总觉得事情绝不会这样简单。’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路的地方?’
‘没有呀!’
‘哇操,你再看清楚,他左手的食指。’
‘他那只食指破了,必然中以断指流出的鲜血,写下了这封遗书。’
‘那只食指不是咬破的。’
花炮李立时留意到,那只食指的断口,跟刀削一样的整齐。
‘毫无疑问,那是利器削断的,可是那利器呢?’
花炮李目光电扫,甚至还上前去搜查。
他没有找到利器。
苟雄揣测道:‘以常理来推断,他没有理由所指之后,还将利器收起来。’
‘嗯,的确没有理由。’
他大叫起来道:‘你是说,他是被杀的了?’
‘我是这样猜测。’
花炮李反驳:‘可是房问在内紧闭。’
‘哇操,从窗户一样可以进出。’
苟雄举步走到那边窗下,随手一拉,就拉开了其中的两扇窗户,道:‘这两扇窗户的拴子,根本就没有栓上。’
‘那么是谁杀死了他?谁有这种本领偷进来,不动声息的将他杀死呢?’
苟雄没有作声。
花炮车又问‘这样做又有什么作用吗?’
‘哇操,凶手的用意是,让人以为冷血是被白祥所杀的。’
‘冷血的被杀,不是已嫁祸江一郎了吗?’
苟雄缓缓的说道:‘昨天我的调查,显然威协到凶手本身,所以他来此一着,让白祥承担一切罪名,也乘此杀他灭口。’
花炮李面露疑惑,仿佛听不懂。
‘杀人凶手畏罪自杀,这实在是个很好借口。’
苟雄忽然一笑,又道:‘他已经替我洗脱了江一郎的杀人嫌疑,至于我也应该罢手,不好意思再跟他为难了。’
‘原来还有这个目的。’
‘哇操,只可惜这是一厢情愿,不过我倒也不忍辜负他这番好意,必须好好利用一下了。’
‘你那一尊玉观音赶快拿来。’
花炮李怀疑问:‘拿来这里?’
‘既然自祥已非要承担,那些罪名不可,偷窃玉观音的罪名,何不索性也交给他呢?’
花炮李不由点头。
苟雄仔细分析说:‘这一来,既可以解释白祥的错,二来,省得你日后再伤脑筋,找借口替江一郎开脱,三呢?给官府一个完满的交代,何乐而不为?’
花炮李连连点头。
苟雄又接着说:‘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交由官府处理,因为,江一郎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物应该这样做。’
‘可是,知道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却是认为,还是不要让官府追究的好’
花炮李‘唉’的一声,说:‘官府再追究下去的话,我们就必须牺牲几个无辜的人,给官府一个所谓明白的交代,让事情有一个结束。’
‘否则,霹雳堂的秘密被揭发,事情一定不可收拾,到时候官府要封庄,霹雳堂要杀人灭口,唉!’
他叹息不已。
‘哇操,这种生意,本来就不太好搞。’
花炮李苦笑着道:‘二十年后的今天,却已是势成骑虎;不过虽然专做杀人火器,这个庄院内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天性善良,有些人甚至以为,所做的只不过是些炮竹。’
‘所以,这件事,还是以江湖人的作风,私行了断较妥当。’
‘我也是这样子想。’
‘哇操,那还等什么呢?’
‘我就去拿那一尊玉观音来。’
当下,他转身走了出去。
‘唉!’
苟雄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事情到这个地步,也不由他不感慨。
不久,总捕头茅坚赶来。
他看见白祥的尸体,和旁边那张桌子上,已多了一尊玉观音。
并且还留下忏悔的遗书。
茅坚望着白祥的尸体,忽然叹息道:‘这个人本来就不坏,可惜因为太好赌,弄到这步田地,怪不得人说、赌之为害大矣哉!’
苟雄,花炮李诧异的望着他。
茅坚随之道:‘你们可知道,我在大利赌场查到什么?’
苟雄问:‘什么?’
茅坚不急不缓道:‘他原是大利赌场的常客,一个月之前,足足欠了赌场六百两的赌债由于他是熟客,又是这幢庄院的总管,赌场方面才一再通融,不过仍然有个期限。’
花炮李追问:‘限期是多少天?’
‘二十天,已经过了。’
‘到期不还呢?’
‘赌场就会找到这里来。’
花炮李说道:‘据我所知,大利赌场的人并没有来过这里。’
‘因为,他已经依期将钱还清了。’
‘哇操,他哪里来这么多钱?莫非是赢来的?’
‘前债还未清,大利赌场的人怎会让他再下场呢?’
花炮李解释:‘或者他在别家赌场赢的。’
‘别家的赌场,他哪里来的本钱?何况磐石县的赌场,都是同一个头家。’
‘那么他还给大利赌场的银子,到底是从那里弄来的?’
茅坚道:‘这就要问他了。’
花炮李苦笑。
白祥已经是一个死人,又如何能回答吗?
‘可是不久前,他又欠下大利赌场八百两银子。’
‘哇操,他实在有够倒霉!’
‘这笔八百两银子的赌俩,他却一直没有清还,今天就是最后限期。’
花炮李仔细聆听。
‘他偷去这一尊玉观音,想必是为了偿还赌债。’茅坚猜道。
苟雄接口道:‘这一尊玉观音卖个一千两银子,绝不成问题!’
‘只可惜他根本脱不了手,因为官府查得很紧,债主今天又要上门,他一时想不开,就只有自杀,类似这样的事情,我任职以来最少见过十宗了。’
他叹息道:‘何况他还杀人!’
花炮李疑惑问:‘为什么他要杀死冷血呢?’
茅坚沉吟了一下,回答:‘以我推测,他偷盗玉观音的时候,也许遇上了江一郎,江一郎虽然没有在意,他去误会江一郎已知道。’
‘所以,就花钱找着冷血,伪称江一郎偷了一尊值钱的玉观音,叫冷血设法弄到手。’
‘你们大家也知道,冷血这个人出名见钱眼开,为了钱杀人也敢,我相信他已经杀过不少人,只不过行事谨慎,没有给我们逮到证据。’
‘哇操。他这种人知道了玉观音那么值钱,又怎么会放过江一郎?’
茅坚继续的说道:‘所以他开始追踪江一郎,江一郎确实没有偷过王观音,他当然毫无发现,一气之下就找到江一郎的家中。’
‘谁知白祥已经藏在屋内,在他逼问江一郎之际,出其不意将他射杀,再将发射器丢给江一郎。并将他挂在墙上的腰牌偷去,放到玉观音失窃的地方。’
‘哇操,杀人嫁祸,一石二鸟,这个人的心机也未免太深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江郎会找上苟兄,而偏偏苟兄又是鸡妈妈的妈妈,插手深入追查,再加上玉观音脱不了手,遂萌死念,这一种心情其实不难理解的。’
花炮李硬着头皮,赞道:‘总捕头高见!’
茅坚‘哈哈’一笑,目光疾闪,突然问:‘你们进来的时候,是破门而入吗?
’
‘是的!’
茅坚追问:‘那边两扇窗户……’
花炮李回答道:‘是我打开的,因为当时房内的空气,实在不太好,我差一点就想吐,所以才过去打开窗。’
这个人说起谎来,连眼也不眨,而且还装得很老实。
‘苟兄当时在场?’
苟雄笑道:‘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能恶意缺席?’
‘那么白祥毫无疑问,是畏罪自杀了。’
他做了那么多年差官,办案的经验当然非常的丰富,所以他连窗户打开也都留意到,可惜的是,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判断。
苟雄不由暗自叹息。
茅坚摸摸下巴,又说道:‘王观音已经找回,杀害冷血的凶手自祥,也已畏罪自杀了,这两件案子,现在总算圆满解决了。’
花炮李抱拳说:‘辛苦总捕头了!’
‘这是我的职责,纵然辛苦也是应该的。’
接着,他又摇摇头道:‘倒是委屈了江一郎,要他在牢里呆了两夜,我回去之后,立即就将他释放。’
‘哇操,他一定会很高兴。’
茅坚趁机说教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自问没做昏错事,根本就不必担心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现在这件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花炮李只有点头,苟雄却在偷笑。
‘掌柜的!’发话的人是雷九娘:‘替我把倪瞎子找来,我在客房里等他。’
‘是的,九娘!’
客栈的掌柜恭恭敬敬的回答。
言讫,雷九娘自行上楼,推门进了‘黄’字号客房里。
雷九娘进了客房,先解下发会,然后开始脱衣褪裤。
哇操,这是干什么呀?
她一直脱到全身光溜为止。
虽然雷九娘年逾四十,身材还是没有发胖。
窈窈玲珑的曲张,如蛇似的细腰,高翘的臀部,构成了一座裸雕。
太美了!
也太迷人了!
她双乳未下垂,而且还富有弹性。
尤其是阴阜,隆突得像座小丘,阴毛虽然不长,浓密延伸到小腹,如丝如绒覆盖着秘部,看了让人心猿意马!
雷九娘脱光后,便走到床边,脸朝下的趴在床上。
他一点也不看急,静静趴着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
外面传来敲门声。
雷九娘转首问:‘谁呀?’
门外应道:‘倪瞎子!’
‘进来吧!’
雷九娘这才放心,调整脸训,重新又再趴好。
‘呀!’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双目失明,手持青竹竿的中年,推门走了进来,他就是雷九娘口中的倪瞎子。
倪瞎子进门之后,立刻带上房门。
随之,以青竹竿探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铺边缘。
‘九娘,又杀人了?’
‘别问那么多,快帮我杀一下。’
‘哦!’
倪瞎子应了一声,将手中青竹竿靠在床头的墙壁,接着自己坐在床缘,伸出了双手,开始为雷九娘按摩。
他那双有力的手,按在雷九娘的肩上,慢慢地替她捏按。
按摩是我国医学的一部分,到明代以后始称推拿,它用不着吃药,也无须打针,而能产生独物的功效。
推拿能调节神经,增强身体的抵抗力,以及疏经活血,它的手法分为:推,拿,摩,按,点,摇,抖,搓,捏,捻,揉,缠,擦,拍打……等等。
倪瞎子使出浑身解数,手劲由轻而重,先为之按捏,再帮她拍打,由上身到下体,从背面到正面,连那两个大乳房也不例外!
好住在他看不见,否则雷九娘的胴体,就被他给看光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可是眼盲心不盲。
当手按住福寿,倪瞎子的胯下立刻起了变化!
但是,他还不点职业道德,极力的克制自己,不敢随便冒犯顾客。
沿着乳房往下按,过了性感的小腹,到达令人心跳之处。
倪瞎子的双手,一面搓她大腿内缘,一面开口问:‘九娘,我刚领悟了一种新按摩法,你要不要试试。’
刚才紧张的心情,被他杀过之后,雷九娘已解除了大半,于是闭着眼答道:‘好吧!’
闻言,倪瞎子也不客气,就分开了她的双腿,再用手拔开阴毛,然后把自己头埋下,伸出了舌头去舔那朱红肉缝。
不一会儿,即听见雷九娘的呼吸,变得沉重且急促。
紧张尽管解除,欲火却突然高升。
她的心跳,像战鼓般激烈!
‘你,你在干什么呀?’
倪瞎子回答道:‘九娘,这叫做舌舔是最新的按摩。’
语毕,他又低下头去。
茅坚不久就离开。
在他来说,事情已告一段落,在葡雄,花炮李来说,事情才刚开始。
他们将茅坚送出,目送他走远了,才转身去庄内。
一进了大门,花炮李就问灰衣人。
‘于文裕今天有没有来?’
灰衣人不假思索,道:‘有,像往常一样,他很早就来了。’
花炮李问:‘没有离开?’
灰衣人回答:‘没有!’
花炮李立即吩咐仆人:‘你去第四进院子,找于文裕,叫他来内堂见我。’
那个仆人应声忙动身。
花炮李转望苟雄,道:‘我们先进内堂等他。
苟雄点点头。
‘这件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一会儿见到他,由你来问怎样?’
‘哇操,没问题。’
花炮李叹息道:‘阿郎的那件事情已经完全解决,实在不应该再麻烦你,可是现在我方寸大乱,这事如果由处置,只伯会给我弄糟,只好再麻烦你了。’
高帽子一戴,苟雄也不便推拒。
‘哇操,茅坚不是说我是鸡妈妈的妈妈嘛,反正对于这件事我也非常感兴趣的。’
花炮李举起脚步,说道:‘这边走,请!’
苟雄随他前往内堂。
他们到内堂刚刚坐下,那个仆人已将于文裕带来。
于文裕脸色苍白,看见苟雄在场,脸上又白了几分。
但他仍说:‘庄主,你要见我?’
‘不错!’
‘不知有什么事?’
‘坐下再说。’
于文裕行个礼,在旁边椅子坐下。
花炮李的右手,即往外一挥。
内堂的仆人见状后,不用吩咐,连忙退出堂外。
于文裕左顾右盼,浑身不自在。
‘砰!’的一声。
仆人连同外面的门带上。
于文裕也忍不住,颤声问道:‘庄主这次召见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花炮李没有回答,目光转向葡雄。
苟雄冷冷一笑,道:‘我们这次请你来,是为了神鸦图失窃的事。’
‘那一件事,和我可没有关系。’
苟雄脸色一沉,警告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尚若你再隐瞒事实,有什么后果的话,哇操,你自行负责,到时可别怪别人、’
于文裕被他一吓,一张脸更白了。
苟雄接着又说:‘哇操,为什么我们不怀疑别人,偏偏怀疑你,当然是有原因,而且我们已掌握了证据,并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念在你出发点不坏,才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坚决不肯合作,还憋扭的话,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于文裕嗫嚅道:‘你要……要我怎样合作?’
‘首先,老老实实的回答,以下的问题,不能说谎!’
于文裕低声说:‘你请问。’
‘那张神鸦图是不是你偷去的?’
于文裕一再犹豫,方道;‘是…。。,’
‘你将那张图偷到手后,慌忙离开,怎料一个不小心,在半路上掉了。’
‘唉!’于文裕叹息一声,说:‘我当时实在太紧张了。’
‘哇操,所以没有发觉。’
于文裕点头承认。
‘到你发觉时,一路找回去的时候,却看见那张图被江一郎无意中捡去。’
于文裕坦白道:‘我老远看见,正想走过去问他拿回,却给一个同伴叫住。’
‘你当时作贼心虚,不能不与那个同伴聊几句,到你摆脱那个同伴时。江一郎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找过好几个地方,但却不见他的人。’
‘事后你也没有听到,庄内有人追究这件事吗?’
于文裕又说了:‘那张图非同小可,如江一江一郎有交出去,绝不会如此安静。’
‘哇操,所以你怀疑江一郎,知道那张图的价值,偷偷把它藏了不起来。’
于文裕点头道:‘我没理由不这样怀疑。’
苟雄大胆假设说:‘但是你一来没有时间,二来担心别人怀疑你,三来又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被人发现?发现了之后,又会有什么事发生?’
‘因此,不得不留在庄院内,所以只好拜托你朋友冷血,叫他跟踪江一郎,伺机替你拿回那张图。’
于文裕震惊问:‘你怎么知道的?’
‘哇操,这么简单的事,用脚板想也知道。’
于文裕苦笑道:‘你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
苟雄笑眯眯接着说:‘冷血当然会问你原因,对迂个好朋友,你当然不会加以隐瞒的。’
‘因为我们从小就认识,而且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你却不知道这个老朋友,早已变成了一个,见利忘义的职业杀手。’
于文裕垂下了头来。
苟雄神色傲然道:‘冷血知道围那么重,又岂会不打它的主意,所以他特别努力,而且私自去找水夫人那老查某谈条件,却给老查某赶了出来。’
于文裕奇怪说:‘她本来一心要得到那张神鸦图,照道理不应该这样子对待冷血。’
‘她这样做,一定有原因的。’
‘也许吧!’于文裕接道:‘这件事我当夜就知道了。’
‘哇操,一定是水当当告诉你的?’
于文裕点点头道;‘我实在很担心,如果给拿到那张图,一怒之下去找焰火彭,或者卖给其他江湖朋友,那就糟了!’
‘所以,你那夜去找江一郎。’
‘我希望抢在他之前,到江一郎那里抢回那张神鸦图。’
‘哇操,你万万没有想到,到了江一郎家中,却看见他正在通问江一郎,看见他被人所杀!’
‘这一件事情,我已经对你说过了。’
‘可是,你不一件事仍然隐瞒着我。’
于文裕支吾道:‘我……’
‘除了看见冷血被杀,你还看见凶手,因此你大惊狂奔出巷外!’
‘我。’
‘哇操,你很喜欢水当当,所以极力替她隐瞒。’
‘不,不是她……,,苟雄笑道说:‘你怎么替她隐瞒也没有用,真正的凶手就是她!’
‘莫非你已经掌握了,她杀人的证据?’
苟雄微微一笑。
于文裕追问:‘是什么证据?’
‘到时你就知道了。’
‘到何时?’
‘哇操,当然是今天晚上,我们拜访水夫人那老查某时。’
‘今天晚上?’
‘嗯,决定今天晚上。’
‘到时我一定到。’
‘冷血的嗝屁,凶手已被认为是自祥。’
‘关于这件事,方才我听庄了提及。’
于文裕脸凝重。
苟雄又接着道:‘白祥已畏罪自杀,这件事在官府来说,已经告一段落,以后无论任何事情,我们想自己了断,不再惊动官府。’
于文裕说:‘这嘛……’
苟雄振振有词道:‘在这件事之中,前后已死了两个人,为了避免以后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必须有个水落石出,这是今夜我们必须到水府去的原因。’
他淡然一笑,又说:‘安啦!我不是一个喜欢看见流血的人。’
于文裕道:‘这样的话,可以只叫当当出来,不必……’
‘哇操,你太天真了,别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什么蹊跷?’
苟雄反问他:‘你知道神鸦图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是在江一郎那里吗?’
‘江一郎捡到那张图后,不久就交给了白详。’
‘真的?’
‘一点不假!’
‘他却完全不动声色。’
‘当然,也没有交回李庄主。’
‘这又为什么?’
苟雄不答又遭:‘现在他嗝屁了,那张神鸦图并没有在他的身上。’
‘去了哪里?’
苟雄仍然不答,接着又说:‘他的死,其实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所杀。’
‘是谁杀死他?为什么要杀他呢?’
‘哇操,这一切问题目前我也无法一一答覆,到今晚,或者会找出答案。’
‘今晚我一定到……’
‘在我们未到之前,什么你也不要说,甚至对水当当也不能透露半句。’
‘我知道!’
‘哇操,知道还不行,你已经做错了几件事,可不能再错了!’
于文裕点点头。
苟雄冷冷地说道:‘由于你的自私自利,已经弄出了人命,连水当当也给你连累了,对于这件事,你最好反省一下。’
于文裕惭愧垂下头。
花炮李忽然问道:‘对了,为什么你要偷那张图?’
于文裕嗫嗫嚅嚅说:‘就因为水夫人曾经表示,无论如何她也要将那张图弄到手。’
花炮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为了讨好她。’
于文裕叹息说:‘唉!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当当。’
‘水夫人对你的印像,好像并不太好。’
于文裕不禁苦笑。
花炮李说道:‘你担心她悔约,不将水当当嫁你是吗?’
于文裕点了点头。
‘所以,你不惜冒险偷图,希望她对你另眼相看。’
于文裕默认了。
‘不错!’花炮李道:‘你可以说为了当当,但你若是以为如此,水夫人就会瞧得起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于文裕没有作声。
‘你知道水夫人为何会瞧不起你?’
‘因为我太穷。’
花炮李详细分析说:‘你还不算太穷,最低限度你不可以穿得起织锦衣,即使你完全无工作,以你父亲剩下的财产,要养活水当当,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于文裕关切问:‘那是什么原因呢?’
‘你太没有志气。’
‘我……’于文裕脸苍白。
花炮李截口道:‘你懂得什么?’
一时间,于文裕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花炮李一样样不客气的说:‘文才你固然不好,武功呢?相信你还没你父亲的三成,其他谋生的技艺,你自己说有哪一样?’
于文裕没有回答,这一次是回答不出来。
他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花炮李坦然的道:‘所以,你刚来这里工作,连我不知道,应该叫你做些什么?结果,只有给你做一个监工,监督其他人工作,这个监工的职位你应该知道,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于文裕被说得一张脸没地方摆。
花炮李继续说道:‘要不是你父亲留给你那么一笔财产,水当当纵然真的喜欢你,嫁给你,你拿什么养活她?’
闻言,于文裕无地自容。
花炮李一声叹息,道:‘我跟你父亲如同兄弟,这番话应该早就对你说,只是一来不想损害你的自尊心,二来以为你应该晓得反省,才一直没有开口,现在实在忍不住,才教训你一次!’
于文裕不等他说完,已拜伏地上,哑声道:‘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样没有用。’
‘现在知道也不迟,因为你到底还年轻。’
‘以后我知道怎么做了。’
‘希望你真的知道,真的能做到。’
于文裕真诚说:‘还希望时加指正。’
‘只要你不认为我多管闲事主好了。’花炮李轻声道:‘你走吧。’
于文裕站起身子。
‘目前我们必须先找回神鸦图,了结这一件事。’
‘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只管吩咐。’
‘这件事我们会解决,你要做的,只是保持沉默。’
于文裕点头。
花炮李一摆手,说:‘你可以出去了。’
于文裕躬身退出去。
这时,花炮李回顾苟雄,问道:‘我们何不现在去?’
苟雄摸鼻子,道:‘因为我们现在还要到一个地方去。’
花炮李问:‘什么地方?’
‘彭家庄。’
花炮李一怔说:‘找焰火彭?’
‘哇操,去找他谈谈,这件事情也许会更明朗。’
花炮李颔首同意。
花炮李庄院的门前,有一条清澈的小河。
焰火彭那幢庄院,也是在这条小河旁,离开李庄院只有半里。
两幢庄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这两幢庄院的主人,却完全不一样。
焰火彭简直就像只恐龙。
他的身材魁梧,一双虎眼,令人不寒而怵!
声音虽然不像龙吟,却响亮一如铜钟。
他是在大厅接见苟雄,花炮李二人。
劈头第一句他就问:‘李兄这次前来,又有什么事?’
他单刀直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花炮李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有客套,立即回答:‘:是因为那神鸦的事。’
焰火彭诧异道:‘上一次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还有些事情,要向老弟请教一下。’
‘坐下再说。’
花炮李在一旁坐下。
苟雄也不客气,坐在花炮李的身边。
焰火彭这才留意到他,信口问道:‘这位是李兄的什么人?’
‘朋友!’
焰火彭国注苟雄,说‘高姓大名。’
‘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焰火彭抱拳说:‘幸会,幸会!’
苟雄拱手还礼道:‘彭老哥请要客气。’
花炮李接口说;‘苟兄弟这次是帮我的忙,解决神鸦这件事,所以我请他到这里走一趟。’
焰火彭奇怪问:‘你那边制造的神鸦,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唉!小儿没娘—一说来话长!’
焰火彭催促道:‘快说,快说!’
这个人的性子,也算是急的了。
花炮李索性将事情,由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
苟雄补充一两句。
到他们停口的时候,焰火彭对整件事已经了解七八成。
他不由奇怪的道:‘这件事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呀广‘哇操,表面上看来,是没有什么关系。’
‘听苟兄弟这么说,是怀疑我暗中买下了,那一张神鸦图罗?
焰火彭声音一沉,又道:‘我岂会做这种事情呢?’
他两眼一瞪,当下就要翻脸!
大厅里的气氛,也突然剑拔弩张!
他们会不会动手呢?
焰火彭是否会拿出大炮,把苟雄等人轰出去?如果会的话,苟雄将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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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抽丝剥茧寻元凶
苟雄说道:‘彭老哥不要误会!’
焰火彭满脸不悦。
‘哇操!我只是在怀疑,彭老哥暗中已经与那张图,扯上了关系,可是自己却莫宰羊(不知道)。’
焰火彭怔了下,道:‘苟兄弟能否说明白点?’
苟雄逐一分析说道:‘彭老哥想必已经明白,神鸦图的被窝,主要目的是在打击李兄,唯一能够利用那张图,打击李兄的人只有你了。’
‘哇操!为了要达到这个目的,对方在神鸦图到手之后,很可能又暗中送到,彭老哥某个属下的手上,由他将李兄那边制造特色,加入你这边制造的神鸦上。’
焰火彭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苟雄笑着向他说道:‘彭老哥大概没有忘记,在过去的两年,你们替霹雳堂制造的火器中,有两种相同的设计。’
‘我记得这件事,不过,大家制造同一种暗器,偶然相同,也不是没有可能。
’
‘哇操,接连两次都相同,就未免巧得出了奇!’
他望了花炮李一眼,又说道:‘李兄肯定那两种暗器,与彭老哥这方面相同的特色设计,的确是他属下的心血结晶,所以怀疑有人暗中将它透露,给你的某个属下知道。’
‘这对于他可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根本不能够,从我们这里得到任何报酬。
’
苟雄又道:‘如果是有目的在打击车兄,他却已经达到了。’
‘哇操!这是我的推测,也许完全就没这回事。’
‘这么说,你想我怎么协助?’
‘麻烦你把属下设计的神鸦图,拿出来给李兄一看便知。’
焰火彭稍作沉吟,道:‘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将我那张图拿出来。’
言讫,从袖中拿出画轴。
苟雄看在眼里,即问道:‘哇操,你一直都将图放在袖中吗?’
‘这张图才画好不久,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研究它。’
说着,将它递给花炮李。
花炮李接在手里,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图,在桌子上摊开来。
雪白的宣纸上,画满奇奇怪怪的图形,有两个倒便是乌鸦,此外,每个图形旁边都有文字解释。
花炮李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焰火彭早就留意到全的表情,一见忙问道:‘李兄发现了什么?’
花炮李颔首道:‘不错!’
花炮李又接口道:‘根据图形,及旁边的文字解释来看,这翅膀能够迎风震动。’
焰火彭自负的说道:‘我们设计的神鸦,最出色的地方就在这里,这翅膀能够风震动,非但使这火器看起来像乌,而且去势更迅速。’
‘这只翅膀是否一开始,就设计成这样?’
焰火彭摇摇头道:‘不是!我们第一次设计的神鸦,翅膀根本不能够活动,也不太令人满意,一直到日前,有个匠人提供这个宝贵的意见,才将它改变成这样,所以,我叫人重新画过这一经神鸦图。’
花炮李立刻追问道:‘建议将神鸦的双翅,设计成这样的那个匠人,是否在过去两年,我们那两种相同的火器,也有过类似这样的表现。’
焰火彭点头称赞道:‘人实在是一个天才!’!花炮李苦笑道:‘我属下的一群人,在经过无数次实验之后,才设计出来的东西,他竟然一个人,随随便便就想出来,的确是个天才。’
焰火彭不由“哦”了一声,奇怪的望着花炮李。
花炮李正色道:‘如果我只是口说,这双翅是我属下们的心血结晶,你一定不相信,可是你看我这一只神鸦样本。’
说完,他拿了只神鸦。
焰火彭望了一眼,说道:‘你这只神鸦不错,不过,未必比我们设计的高明。
’
花炮李一笑道:‘你往我这只鸦的翅膀上,吹口气试看看。’
‘呼。。。’
焰火彭真的吹了一口气。
那神鸦双翅给他一吹,立时“啪啪”的震动起来,整个身子也简直像要凌空飞去!
焰火彭当场变了脸色!
花炮李趁机将那神鸦,递给焰火彭看,一面说道:‘你仔细看清楚,这只翅的构造,再跟你那张图上的形状,比照一下。’
焰火彭接在手中,他一看再看,端详那只神鸦,又看看那张设计图,脸色一变再变,越变越是难看,像踩到狗屎似的。
他寒着脸问道:‘这怎么会完全一样?’
苟雄忽然道:‘哇操,这要问那个天才了。’
焰火彭霍地回头,应声立即飞奔出厅。
焰火彭转身回坐,注视花炮李道:‘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个公道!’
花炮李劝说道:‘彭兄切莫动怒,我只要知道事情真相,不愿见到任何伤亡。
’
焰火彭一声不发。
毛瓜是一个年青人,两只眼睛透露出精光。
他笑着走了进来,来到焰火彭面前,他才发觉老板铁青着脸,一双眼睛发红,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他仍然含笑问道:‘老板你找我?’
‘是我找你!’
‘不知有什么吩咐?’
焰火彭手指桌上那张图,怒道:‘你看看那张神鸦图。’
毛瓜走过去看了一下,欣然道:‘这是我们的神鸦图,画得简直太棒了!’
‘图中的双翅,是你的精心设计?’
‘不错!’
焰火彭严峻道:‘四天前,你给我个建议,直到昨天,你才画出这幅图来。’
毛瓜立即表功道:‘由建议到设计成功,我实在花了好几天心思。’
‘我非常满意你的建议。’焰火彭道:‘所以,叫人将神鸦图改成这样。’
‘老板曾对我说过。’
‘可是,你看看这只神鸦。’
他将花炮李交给他的,那只神鸦递了过去,同时朝上面吹了口气。
‘啪啪…。。’
那只神鸦的双翅,立即就震动起来。
毛瓜看在眼里,脸上笑容登时凝结。
焰火彭膘了花炮李一眼,又问毛瓜道:‘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毛瓜摇头道:‘不认识。’
‘他就是花炮李!’
毛瓜脸色骤变!
‘就算你没有见过他,也应该听过他的名字。’
毛瓜他没有否认。
‘我手上这只神鸦,也就是李庄主属下,精心制造的杰作。’
传瓜勉强笑着道:‘想不到李庄主属下想出了这种翅膀……’
‘毛瓜!’
焰火彭突然一声断喝,喝断了韦超的话。这一喝,简直就像放了个大炮。
毛瓜被喝得全身一震,支吾的道:‘老……老板……’
焰火彭厉声问道:‘你快从实招来,神鸦图上的双翅设计,是什么地方得来的?’
‘是……是我自己想的。。。’
焰火彭疾言厉色道:‘你如果从实招来,我或者会念在你年秒无知,饶你一条命,若是你再敢对我讲白贼(说谎),我立刻将你的心脏,挖出来喂狗吃!’
他说得非常认真!
毛瓜看得出来,他打了一个寒噤,‘噗通’的跪倒地上,哀求道:‘老板饶命呀!’
‘我再问你,那一只翅膀,是不是你自己设计的?’
毛瓜还在犹豫。
焰火彭大喝一声:‘说!’
毛瓜颤声道:‘不……不是……’
‘来自何处?’焰火彭问。
毛瓜犹豫再三,才道:‘水夫人那里。’
花炮李和苟雄听了,不由得互望一眼。
焰火彭接着问道:‘过去你对两种暗器,提供的意见图形,是否也来自水夫人?’
‘也……也是’
‘啪!’
焰火彭拍案大怒。
他身旁那张小案,竟给他一掌拍碎。
毛瓜的胆也几乎给吓破了,他不住叩头,连呼‘饶命’。
焰火彭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再问道:‘你如何认识水夫人?’
毛瓜惊魂未定,嗫嚅道:‘我娘曾在水府工作,侍候水夫人。
‘所以水夫人知道,有你这个人,知道你在我这儿吃头咱(工作)?’
‘是!’
‘她又为什么将那么珍贵的图形,交给你呢?’
毛瓜一五一十的说道:‘两年前,我娘还在水府,有一天,水夫人忽然吩咐我娘,深夜将我带到水府见面之后,水夫人就问我,想不想要出人头地?’
‘我当然是回答是,于是她就交给我一张草图,小的一看就知道那是当时老板要打造的“阴阳离魂弹”的草图,不过其中一样设计,却是很特殊!’
焰火彭接口问道:‘水夫人是否让你将这些在我面前提出来,加入我们的设计之内?’
‘的确是这样吩咐,她说只要小的保守秘密,以后她还会这样帮助我,那么我就会被老板重视,得到更多的酬劳。’
‘我娘也可以不用再出来受苦,甚至,还可以在家里过好日子。’
‘就只这样吗?’
‘此外,她还给小的四百两银子。’
焰火彭又道:‘难道你就看不出,其中有蹊跷吗?’
毛瓜忙说出真相:‘可是,小的从穷苦中长大,实在抗拒不了那四百两银子的诱惑,加以我娘又在旁怂恿…’
‘终于你答应了!’
毛瓜以头碰地,求道:‘老板恕罪!’
‘第一次是四百两银子,第二次又是多少?’
‘五百两……’
‘神鸦图是否第三次?’
‘是。’
‘这一次,她又给你多少酬劳?’
‘六百两!’毛瓜低声道:‘她说,这是最后的一次。’
焰火彭恼火道:‘这个老叉比(母夜叉),到底在搅瞎米鸟?’
花炮李微笑答道:‘不过,想让我无法跟你竞争霹雳堂这次的生意,又被你抢去,乘此借口接管我那幢庄院。’
焰火彭诧异问道:‘老叉比跟你有什么过节?’
‘哦?’焰火彭怔了下。
花炮李转问毛瓜道:‘鸦翅的草图,水夫人何时交你的?’
毛瓜答道:‘五、六天之前。’
‘五、六天之前?’花炮李沉吟不语。
苟雄一旁也在盘算。
焰火彭又睁大眼睛,瞪着毛瓜道:‘四百两,五百两,六百两,前后一共一千五百两银子,实在不是小数目!’
毛瓜忙又叩头。
‘据我所知道,你父亲早死,又没有兄弟姐妹,就只是母子俩相依为命。’
焰火彭举起巴掌,说道:‘我若是杀了你,你娘定痛不欲生,可能又一条人命,实在令我很为难。’”毛瓜眼泪不觉流下,哀求道。‘老板,、请念在小的母亲,年老无依..’
‘小的愿意交出一千五百两……’
‘瞎米!那些银子还原封未动?”’
毛瓜惭愧的回答道:“小的已用去二百两,添置田产,但因产可以卖去换钱,不够的数目,就算借高利贷,我也会再偿还的。’
焰火彭沉声问道:‘你可知道,因为你这样,李庄主损失了多少金钱吗?’
‘你若是宰羊(知道)了,就会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
苟雄忽然截道:‘哇操,过去的已过去,唰唰去啦(算了)!’
焰火彭道:‘卖屎(不行)……’
花炮李也抢着说道:‘及时揭发这件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毛瓜可说是“年少无知”,我也不打算追究!’
焰火彭又问道:‘那么你这两年来的损失呢?’
‘事情都成过去了,还提他干什么呢?’
焰火彭口气坚硬道:‘万万卖屎(不行)!’
他长身而起,说道:‘我在那种火器上所赚的钱,非要全还给你不可!’
花炮李道:‘彭兄……’
焰火彭截口道:‘我是怎样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
‘唉!’
花炮李无奈叹息。
焰火彭转望毛瓜道:‘李庄主、苟兄弟既然替你说情,我姑且饶你这一次,可是那一千五百两银,你必须吐出来,让我拿去退给那个老叉比(母夜叉)。’
毛瓜道:‘小的正有这意思。’
焰火彭想想又道:‘田产你不必卖了,那二百两就算在我头上。’
‘我……’毛瓜欲言又止。
焰火彭催促他道:‘你快回去准备那一干三百两银子,我随后就来找你,将那些银子送上水府,这种事早点解决早点心安。’
毛瓜感激流泪,一再叩头。
焰火彭却道:‘你应该给李庄主叩头才是。’
毛瓜转向花炮李。
他还未叩头,人已给花炮李从地上一把抓起。
花炮李一声:‘快去!’
言论,一手将他送出门外。
焰火彭望着他的背影,感慨道:‘太便宜了他!’
花炮李含笑道:‘你也不必再为难他了,经过他次教训,我相信他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但愿如此。’焰火彭抱拳道:‘管教无方,倒教苟兄弟见笑了。’
苟雄拱手道:‘佩眼!’
‘佩服什么?’
‘哇操,佩服你的正直呀!’
‘歹势(不好意思)!’
‘一点也不会,哇操,像你这样的人,这年头已经很少了。’
焰火彭微咽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卜‘所以,彭老哥这个朋友,我苟雄交定了。’
‘哈哈……’焰火彭一怀大笑,说道:‘我也正要交苟兄弟这个朋友。’
他大笑回身,喝道:‘来人!’
两仆人匆忙进来。
焰火彭立即吩咐道:‘准备酒菜!’
‘是!’
两个仆人迅速退下。
酒菜没有多久,就预备好了。
这里的厨子,当然知道主人的脾气。
焰火彭把酒在手,大笑道:‘来,我们痛饮三百杯!’
这个人本来很古意(老实),可是见到了酒,就不古意了。
三百杯!
哇操!
一个人怎么喝得下呢?
别说三百杯,就是三十杯下肚,不醉倒的人,已可叫他酒仙了。
苟雄连忙道:‘三百杯?根生笑(开玩笑),太多了,八堵(肚子)
会挡未吊(受不了)!’
焰火彭自动减少,道;‘一百杯如何?’
‘哇操,还是会淹死人的。’
焰火彭大笑道:‘十杯大盖可以了吧?’
‘仍然太多。’焰火彭不由笑道:‘原来,你的酒量并不好,听说你一身都是本领,不过喝酒的本领,我看要败给你了。’
苟雄没有回答,却转问那花炮李,道:‘李兄你瞎款(怎么样)?’
花炮李答道:‘今天,我只能喝三杯。’
焰火彭左顾右盼,得意道:‘一个人之中,想不到酒量,还是我彭某数第一。
’
‘咳,三杯实在太少了。’
‘哇操,你不要忘了,还要送钱到水府。’
‘谁说我忘记了?’
‘那么,你最好就得保持清醒。’
焰火彭自信的道:‘我就算三十杯下肚,人也跟平时一样,那么清醒……’
苟雄又加了句:‘偶尔,一个人会看成两个就是啦!’
焰火彭坦白承认道:‘我的确有这种经验,这是什么原因呢?’
‘哇操,那叫“醉眼昏花”。’
焰火彭怔了一下,大笑道:‘哈哈……即使我真的醉眼昏花,看见水夫人盆地张鼠脸,一定会立即清醒过来。’
花炮李提醒道:‘这句话,你最好别让她听到。’
焰火彭反道:‘你担心她听了,会活活气死?’
‘只怕气她不死,她扑上来跟你拚命!’
焰火彭半开玩笑道:‘她那一支风头拐杖虽然厉害,相信我还可以应付,就算真的打她不过,栓(溜)相信应该栓得过她。’
‘可别忘了,她身边除了凤头拐外,还有金钩和利剑!’
焰火彭忙道:‘什么金钩?利剑?’
‘你真的忘记了,她身边那个保镖?’
焰火彭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雷九娘?’
‘正是!’花炮李点点头。
焰火彭接着道:‘这个查某(女人)倒不能大意,据说她的剑非常快!’
花炮李道:‘吧功更厉害!’
‘这么说,我即使跑得过那鼠脸,未必跑得过雷九娘。’
‘那可难说!’
‘因为,你从来都没见我施展过轻功。’
‘这可是事实。’
‘我对于自己,却是清楚得很。’
花炮李警告道:‘所以,你最好不要触怒那一支风头拐。’
‘我怎会触怒她?等一会儿我找她,也不是挑庄院,相反的,是替她送银子去。’
苟雄笑嘻嘻道:‘哇操,那你多喝几杯,我们却无法奉陪。’
‘这为什么?’
‘因为,我们等会说不定会触怒那支风头拐。’
焰火彭忙问道:‘待一会儿,你们也要去见水夫人?’
花炮李道:‘非见不可!’
‘为了神鸦图,和那种火器的事?’
苟雄接道:‘哇操,还有两条人命!’
那些事花炮李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焰火彭并没有忘记。
‘黑衣杀手冷血遭暗算,及白祥的自杀?’
苟雄点点头。
焰火彭摸着胡子:‘看来,你们触怒那支风头拐,机会可能很大。’
焰火彭估计道:‘凤头拐一动,金钩利剑也会跟着来招呼。’
焰火彭道:‘那么,我只好也喝三杯了。’
‘哦?’焰火彭一愕!
‘你们既然是我朋友,我岂能袖手旁观?醉眼昏花更不像话。’
他随之放下杯,舒臂道:‘我早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活动一下筋骨。’
焰火彭也揉着手腕,道:‘我也是。’
苟雄看在眼内,不由笑道:‘哇操,这场架以我看,很难打不成了。’
焰火彭和花炮李,同时奇怪的望着苟雄。
苟雄笑道‘因为,你们存心去羞帕(打架)。’
‘哈哈…,,焰火彭和花炮李,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轰隆隆…。。’
笑声突然被一记霹雳打断的。
焰火彭突然惊叫:‘谁放大炮?’
苟雄笑道:‘不是大炮,是雷公放屁!’
天外霹雳暴雨旋即落下。
花炮李回顾堂外,道:‘好好的,怎么下起雨来了?’
焰火彭解释道:‘大概老天爷已知道,等一会儿在水府必然有一场,风云为之变色的恶战,省得麻烦,所以预先变定了。’
两人相顾又大笑起来。
苟雄也笑道:‘哇操,你们好像很希望等下真的打起架来。’
花炮李笑声一敛,叹息道:‘唉,没有人希望。除非,我们不开罪水夫人,否则这场架,一定是逃不掉的了。’
‘甘阿捏(这样吗)?’
‘老查某是怎样的性格,怎样的脾气,你也许还不大清楚,我们都清楚得很。
’
焰火彭插嘴道:‘也许这些年来,她已经改变很多。’
花炮李摇摇头道:‘狗改不了吃屎,别梦想了!’
‘哇操,天下没有绝对的!’
花炮李坚持道:‘我相信她这个人,绝对不会例外。’
焰火彭却道:‘或许她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不想发火。’
花炮李眼望堂外,道:‘这个我不敢肯定,查某(女人)的心情,本来就跟天气一样了。’
苟雄忧心的道:‘哇操,只能往好交,可别越变越恶劣,拜托,拜托!’
花炮李和焰火彭,一齐望向堂外。
雨势这时候,仿佛又大了几分。
堂外一片迷蒙。
雨一下就是个把时辰。
入夜时分,雨仍然没有停,却逐渐转弱。
下雨的关系,天地间一片黑暗。
水府的大厅内,却是亮如白昼。
早在下雨之前,水府的大厅便已点起了所有的灯火。
这是水夫人的命令。
在这个府中,除了睡觉的时候,无论她人在何处,都喜欢那个地方跟白天一样。
她已经在大厅内,起起坐坐了两个时辰。
水夫人显得很焦躁。
因为,她派出去办事的人,到现在还未回来覆命。
她很想尽快知道,事情办得怎样。
更鼓声又响起,遥遥传入大厅内。
因雨声影响之下,这来自远方的更鼓,声音非常之微弱。
水夫人却听在耳中。
她的耳朵向来都很好,一点毛病也没有。
‘咯!’的一声。
更鼓声一入耳,她手中风头拐,就重重的顿在地上。
本来很难看的脸,更加难看了,她哺哺自语道:‘雷九这贱婢,死到那去了?
现在都还不回来。’
语声方落,厅外人影一闪,一个人长身而入。
那人是雷九娘!
她打着一柄油纸伞,一进来后,反手就将伞抛出厅外。
灯光立时照亮了她的身子。
她仍然一身蓝布衣裳,左边身肘以下,都被雨打湿了,那辆长剑之上,蛮是水珠直往下滴。
剑锋就在鞘内。
剑鞘被她左手金钩钩住!
她左手一震剑鞘,上面的水珠,右手往衣衫上扫了几下,才走向水夫人的跟前。
水夫人瞪着她,并没有作声。
雷九娘也没理会水夫人,走到桌子旁,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水夫人再也忍不住,轻叱一声:‘雷九!’
雷九娘这才抬头望她,道:‘我坐在这里。’
水夫人气道:‘我的眼睛还没有瞎。’
雷九娘道:‘那么你有何吩咐?’
‘我不敢吩咐你吗?’
‘你好像不太高兴哟!’
‘如果你眼中还有我,又怎么会现在才回来?’
‘因为在我来说,事情到现在才办妥。’
水夫人气呼呼道:‘我不是吩咐过你,昨夜就要将姓白的除掉吗?’
‘白祥昨夜三更,已经向阎王报了到。’
‘是你杀的?’
‘我只是遵从你的吩咐。’
水夫人关切问道:‘是否已将他弄成了自杀的模样?’
‘你的吩咐,我一向不打折扣。’
‘有没有被人发现?’
‘没有!’雷九娘道:‘那个庄院虽然警卫森严,还不至难倒我。”‘那你还留在那里干什么?’
雷九娘毫无隐讳道:‘目的既然已达到,我又怎么会留在那里,将他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之后,我就立即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困难?’
‘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不立刻赶罪恶覆命?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你去了什么地方?
’
雷九娘答道:‘客栈!’
水夫人一愕,问道:‘去客栈干什么?’
‘我辛苦了一夜,实在需要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你在我这里,不是有个很好的房间.’
‘可惜我若是回来,即使房间怎么好服,也很好好睡一觉。’
水夫人问道:‘我句话怎么说?’
‘我若是回来了,必须等到你起来,才可以跟你说话。’
‘今天我很早就起来了。’
雷九娘不由笑道:‘问题在我把话说完后,你未必完全放心,想起了什么,一定又会叫我来问问,问得五、六次,我就算怎么疲倦,也没有心情再睡了。’
‘我。。’
‘你是怎样的一个人,我难道还不清楚?’
水夫人冷‘哼’了一声。
雷九娘自言自语道:‘我杀了人之后,必须松弛一下紧张情绪,一旦被人骚扰,心情就会变得恶劣,心情一恶劣,很容易又再杀人,这其实…。。’
她一顿接着又道;‘我是为了你设想。’
水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才回来时候,我经过衙门打听到一个消息。’
水夫人问道:‘是什么消息?’
雷九娘转脸跟她说道:‘自祥的死已被发现,茅总捕头调查清楚了,是因为欠下赌债,偷来的王观音又无法脱手,官府怀疑到他头上,所以就畏罪自杀了。’
水夫人奇怪问道:‘玉观音是他偷的?’
‘我看不太像!’
‘哦?”,雷九娘回忆的道:‘在我杀他的时候,他房中并没有一尊玉观音,可是,茅坚接到报告去查案,却在他尸体旁边,看见了那尊玉观音。’
水夫人恨恨的地道:‘不用说,这是花炮李那老鬼玩的把戏,我早就怀疑那一尊玉观音,是他藏起来的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跟着又问道:‘是否因为他用来自杀那支火器,茅坚才怀疑他,是杀害冷血的真的了?’
‘又岂止怀疑,甚至都肯定了。’
‘再加上那一尊玉观音,证明是他偷去的,江一郎想必已被释放了。’
‘嗯!’
‘花炮李那老鬼倒懂得利用机会。’
雷九娘点头道:‘他无疑是个很聪明的人。’
水夫人咬牙切齿道:‘那怕他再聪明,一样保不住那幢庄院。’
‘因为你比他更聪明。’
水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她还未发出笑声,门外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水当当,一个是于文裕。
水当当亲热的,牵着于文裕的手,神色却非常奇怪。
于文裕显得心神不宁。
两伯后面,还有三个人。
他们分别是苟雄、焰火彭和花炮李。
五个人鱼觅走进来。
水夫人一眼瞥见,脸上的笑容立时凝结,换过了诧异之色!
雷九娘也发觉有异,她同样施展得很。
他们眼巴巴的,望着五个人一直到厅中。除了水当当、于文裕,其他三人的手中,都拿着斗笠。
斗笠在滴水,滴湿了地上铺着的红地毯。
水夫人忽然发觉,脱口道;‘把斗笠拿出去!’
苟雄等三人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道:‘她是个有洁僻的查某(女人)!’
‘呼呼呼!’三声。
三个人手中的斗笠,全部飞出了厅外。
水夫人急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苟雄未开口,水当当已说道:‘方才我正想出门,到表哥那里去,谁知道门一打开,就看见表哥迎面走来。’
水夫人脸罩寒霜,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一个女孩子去找男人,成什么体统?我平日怎么教你,难道你完全忘记了吗?’
水当当垂下头,答道:‘可是我两天没有见他了。’
水夫人冷冷的说道:‘这个没用的畜牲,你见他作什么?’
水当当道:‘娘……‘娘跟你说的话,你全当作放屁!’
水夫人目光一转,道:‘还有这三个人,也是你放进来的?’
‘他们是跟表哥一起。’
苟雄接口道:‘我们笃千(正好)在门外堵到(碰到)的。’
‘哇操,我们只是约定今晚在这里碰头,并没有约定一齐进来。’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哇操,见夫人呀!’
‘我可没有约见你们,你们进来,也未经我的许可。’
焰火彭突然插嘴道:‘好像夫人不大喜欢见到我们几位?’
水夫人冷声道:‘不喜欢,现在也要见了。’
‘夫人能够明白这一点,我们实在高兴得很。’
‘我记得你叫焰火彭。’
‘夫人的记性不赖嘛!’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嗯,记得那一次,我是来祭拜水兄的。’
‘这次你到来,又是为了什么。’
‘夫人还未招呼我们坐呢!’
苟雄见她没有反应,愿意激道:‘夫人不是讨厌,在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比自己高吗?’
水夫人冷“哼”一声,道:‘你们都给我坐下!’
焰火彭第一个坐下,苟雄、花炮李也不客气,于文裕看见,也只发好坐下了。
他坐下后,水当当也坐下,就坐在他身旁。
水夫人看见众人都坐好,目光又回到焰火彭,催道:‘回答我!’
焰火彭立即从怀中,拿出好几张银票,往身旁几上一放,说道:‘这里是一千五百两银票,是你先后给毛瓜的,现在我代他送回给你。’
水夫人脸色大为,怒问道:‘毛瓜都说了?’
焰火彭答道:‘都说了!’
水夫人气呼呼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枉费我的一番好意。’
‘你这是害他。’
‘一千五百两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的确不小。’
水夫人傲然的道:‘他在你那就算做到老,做到死,就算赚得到,也未必能存得到这笔钱,我之所以如此,是想让他们母子,可以从此过一些好日子,这样做那是害他?’
‘你别忘了,他却因此成为一个不忠不义的人。’
‘哈哈……忠义一斤值多少?’
‘忠义虽然不值钱,却和生命一样贵重,今天,若不是我的两位朋友,都替他说情,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是吗?’
‘他要真的死了,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只怕也活不下去,这是两条人命。’
水夫人冷笑着说道:‘意图杀死他的人,是你不是我,纵使真的弄出两条人命,也与我毫无关系。’
‘你却是罪魁祸首!’
‘可惜,你并没有真的杀他,否则你现在,大可告到衙门去,看看衙门内如何处置。’
焰火彭居然没有恼火,笑道:‘你何必这样说呢?’
水夫人道:‘那么应该怎么说呢?’
焰火彭侃侃而言:‘总之,毛瓜年少无知,抵受不住金钱的诱惑,做出这种事,幸好知道悔改,所以,我饶他这一次,一千五百两银子,现在由我送还给你,这件事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不知你意下如何?’
水夫人道:‘我没有理由同意。’
这简直占尽便宜,只有傻子才会同意。
焰火彭露出了笑容,道:‘你既然同意收回银子,以后就请不要再找毛瓜的麻烦,我庄院中的其他手下,也请你高抬贵手,否则水夫人道:‘怎么样?’
‘彭某人只好将事情,通知霹雳堂的舵主。’
‘这件事与霹雳堂,并没有什么关系。’
焰火彭却一笑说道:‘但是继续发展下去,我和花炮李之间不难发生冲突,一冲突,霹雳堂秘密,必然会泄露,相信霹雳堂一定不希望弄成这样,倘若他们再不管……’
‘你想怎样?’
‘只好得罪了!’
‘这是在警告我?’
‘算是劝告吧!’
‘嘿嘿!’水夫人冷笑。
焰火彭接道:‘我这一次到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水夫人问道:‘没有其他事了吗?’
‘不是没有,只是那些事情,该由李兄自己来说。’
‘那就闭上你的臭嘴巴,不然我快吐了。’
焰火彭也不太笨,竟真的将嘴巴闭上。
水夫人转望花炮李,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花炮李欠身道:‘嫂子……’
‘嘿嘿广水夫人冷笑说道:‘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嫂子吗?’
‘小弟眼中一向都有嫂子,只是嫂子眼中并没有小弟……’
水夫人怒道:‘少废话,有什么事,快说!’
‘就算我不说,嫂子也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
‘这次前来,是为了请嫂子以后不要再那么做,那是很缺德的。’
‘我怎样做了?’
‘指使我的手下,窃取秘密,又再将秘密泄露出去。’
‘你自己管束不严,反赖到我头上来了。’
‘也许是我管束不严,但要不是嫂子,他们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花炮李顿了一下,接道:‘嫂子也无须分辨,毛瓜母子就是人证,我这边苟兄弟,也将事情调查清楚了。’
他的目光移向苟雄。
水夫人也朝苟雄望去,道:‘我看你这个人,一生胸无大志,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哇操,老查某(女人)你讲话不要损人,要不是江一郎苦苦哀求,即使有金山银山请我,我也懒得管。’
水夫人不悦道:‘这一件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苟雄不答反问道:‘你非要我说出来?’
‘我不信你有那么大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查出了事情真相。’
苟雄淡淡的道:‘这件事的发生,完全是由于于文裕想讨你,他其实是为了当当,所以,不惜冒险偷出图来,不过是希望你,而对他另眼相看,不再阻止他与当当的婚事。’
于文裕垂下头,坐于他身旁的水当当,两眼圈慢慢红了。
‘他从来没做这种事,当时惊慌之下,竟将那张图失落地上,到他发觉国冰寻找时,哇操,却看见那神鸦图,已被江一郎捡去了。’
‘他本来想走过去要回,却被人叫住,事后他也没有听到江一郎,将神鸦图交给任何人。’
‘因此,他怀疑江一郎知道图的价值,私自把它藏起来,连忙找他的好友冷血追踪,设法取回那张图。’
他吞了口口水,又道:‘哇操,谁知道所托非人,冷血见利忘义,追踪江一郎之余竟私下前来,跟你谈条件。’
水夫人嗤之以鼻。
‘这件事给当当知道,偷偷告诉了于文裕才知道冷血是怎样的一个人,因此,亲自赶去江一郎那里,设法取回那张图,此呈当然告诉了当当当当在他走后,带了一支蜂窝铳赶去。’
水当当听到这里,脸色不由一变!
苟雄跟着说道:‘他们一个由前巷,一个走后巷,所以当当并不知道,于文裕也来了,她从后富进了江一郎的房间,正好就看见冷血,在房外逼问江一郎。’
‘于是,想出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用蜂窝铳射杀冷血,再将炎器筒丢给江一郎,这一切全都看在于文裕眼内,他当时正伏在前巷大门外。’
水当当瞪着于文裕,怒问道:‘是你告诉他的?’
于文裕苦笑。
苟雄听在耳里,道:‘哇操,这件事可以说是你告诉我的。’
水当当睁大了眼睛。
苟雄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耳环,笑问道:‘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水当当,不答反问道:‘你那里弄来的?’
‘哇操,当然是江一郎家中,当夜你不小心遗落在地上,被我捡到了,所以,第二天在这里见到你,发现你右耳少了一个耳环,我就已怀疑,杀死冷血的凶手是你了。’
水当当沉默了下来。
苟雄又强调道:‘其实,江一郎根本就莫宰羊(不知道),那张神鸦图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张图可能有用,将它交给白祥,可是白祥却暗中将它藏起。’
于文裕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哇操,还不是为了要钱。’
水夫人问道:‘他要钱干什么?’
‘还债呀!’
‘还什么债?’
‘赌债。’
水夫人冷声道:‘他到底欠了多少赌债?’
‘哇操,他是个很衰尾(倒霉),的赌徒,你给他那笔钱,刚够他还债,旧债才清还,可是新债又欠下了。’
水夫人生气道:‘你不要乱说话,为什么我要人他钱?’
闻言,苟雄笑着反问道:‘哇操,你给毛瓜的秘图,是从那里得来的?’
水夫人没有回答。
苟雄等了一会儿后,又遭:‘在庄院里工作的所有人,全被人监视,只有自祥、于文裕例外,也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将神鸦图偷出去。’
‘当时,于文裕还没这个念头,也不懂得将原图另画一份,所以你给毛瓜的草图,不是来自白祥,难道会是我苟雄给你的。’
水夫人不作声。
‘你生伯留着白祥,是一个祸首,所以,就吩咐了雷九娘,杀他减口。’
雷九娘一直静坐在旁,现在突然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哇操,我不是乱弹(胡吹)的。这一件事,牵涉的人有限,在这些人中,以我看,只有你才有这种本事。’
雷九娘道:‘理由不充份。’
苟雄不急不缓道:‘夫人吩咐将白样的尸体,布置成自杀的样子,又利用蜂窝铳,想必是担心我,为了证明江一郎的清白,穷追到底,查出杀死冷血的真凶。’
水夫人道:‘不错!’
‘白祥的自杀,既然洗脱了江一郎的罪,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依你的想法,我就应该罢手的了。’
‘你的目的不过在为他洗罪。’
‘哇操,可惜我这个人除了爱管闲事外,好奇心也很重。’
‘一个人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你的好意,我还是非常感激,所以当时也建议李兄,将那一尊玉观音,放在白祥的身旁,干脆让他承担所有的罪。’
水夫人说道:‘据我所知,江一郎已放出来了。’
‘这件事在官府来说,已经结束了,江一郎既然证明无罪,当然就获得释放。
’
水夫人怒问道:‘那么,你们还来干什么?’
‘因为这件事还没完,哇操,我既然插手这件事,,在未完全解决之前,我是绝不会离开的!’
‘难道你准备给官府,一个清楚明白?’
‘哇操,我没有这个意思,否则也不会建议李兄,将玉观音拿到白祥的尸体旁,由他来承担一节罪名。’
苟雄淡淡的一笑,又道:‘这件事,我认为还是私下解决的好,如果在外面同大,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于文裕、水当当的牢狱之苦,全还事小,暴露了震雳堂的秘密,头路(生意)必然倒此为止,霹雳堂为了自身的安全,说不定还会杀人。’
他一字字的又接道:‘哇操,到时候不是杀一两个人。’
所有的人心头尽皆一凛!
苟雄目光电扫,又道:‘虽然,这件事上前暂告一段落,但是彻底解决的话,同样的事情,必然很快又会发生,甚至于不可收拾。’
‘为了避免再次的危机,现在你们趁这个机会,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找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水夫人瞪着花炮李、焰火彭道:‘我正要知道他们准备怎样?’
花炮李反道:‘小弟倒想先听听嫂子的意见。’
水夫人直接回答道:‘很简单,将庄院交给我管理,以后就没有这种事发生。
’
‘嫂子自信可以接管得了?’
‘哼,这有何困难?’
‘我只想先请教嫂子,接管了庄院之后,那些匠人若是言语间,无间冲撞了你,你将如何来处置?’
‘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有个尊卑。’
‘嫂子若是这样做,不出三个月,那个庄院准关门大吉。’
‘是吗?’
花炮李详细解说道:‘在中匠人个个都是高手,他们接受聘请,大都是出于兴趣,所以、根本无所谓“尊卑”,往往他们对制造出来的火器,一个不满意,就算我满意,他们也不管,一定又要从头开始。’
‘所以,言语间难免冲突,到时候,除非能够将他们说服,否则就必须顺从他们,如像你这么做,他们不走光才怪?’
水夫人不以为然道:‘走光了可以再请过,说不定,再请的比他们更高竿。’
‘别梦想了,这附近数百里的巧匠,已全被李、彭两家罗致,别说一下子完全走掉,就算中人走掉一个,要补充也是困难。’
‘少啰嗦!接管庄院之后,我自然懂得应该应该怎样做。’
水夫人语音一顿,又继续说道:‘你到底交是不交?’
‘恕难从命。’花炮李回答。
水夫人冷笑道:‘嘿嘿,我早就知道你一心,将那幢庄院据为己有,不肯交出来给我了。’
‘小弟只是遵守大哥的遗言。’
‘说得倒是蛮好听的!’
‘大哥遗言,小弟一日不死,除非已找到合适的人选,可以将庄院交给他管理,否则绝不轻言放弃。’
花炮李不由叹气道:‘唉,嫂子若不是这个脾气,我或许还会考虑。’
水夫人问道:‘你知道我什么?’
‘最低限度嫂子的脾气,小弟非常清楚.大哥辛苦创下的事业,我担心会毁在你手里。’
‘这么说,我要得到那幢庄院,必须在你死了后罗?’
‘不错!’
第十四章暗藏玄机罗到现
水夫人不由盘算着:‘我年纪比你大,虽说女人通常比男人长命,但是,若要等你嗝屁,相反我也老得走不动啦,走不动了,我要那庄院屁用。’
‘嘿嘿!’花炮李冷笑。
‘再说你的身体,向来都很好,没有什么病痛。’
‘所以在十年之内,我病死的可能性并不大。’
水夫人笑道:‘幸好,并不一定要老病,一个人才会死亡。’
‘你打算杀了我?’
‘我本来没有这个打算,可惜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那么嫂子最低限度,还要杀两个人。’
‘苟雄和焰火彭?’
‘如果你不杀死他们,消息就会传开,庄院的巧匠知道,一定不服嫂子,霹雳堂的人获悉,必然会派人来追究。’
水夫人恼道:‘不必你提醒我。’
‘嫂子莫非已经有此打算了?’
‘嘿嘿,我已经安排好了。’
‘哦!’花炮李愕然。
水夫人胸有成竹道:‘对付焰火彭,于文裕、当当两个就足够了。’
于文裕当场张大嘴巴,傻在原地。
水夫人转瞪着他,道:‘这一次,你应该真的有所表现了。’
于文裕也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水当当急道:‘娘……’
水夫人笑道:‘你不是早就想跟你表哥,同心协力打开一条光明之路嘛,现在机会来了,只要你们真的能够合力同收,一定杀得了焰火彭。’
水当当无奈点头。
水夫人回顾花炮李,说道:‘至于你,我这支风头拐杖,相信还可以吃得住!
’
‘九年前的确是这样。’
‘九年后的今天,也并不例外。’
‘嫂子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许多。’
水夫人得意满道:‘可是这九年以来,我却没有一天放下风头拐杖,每天最少练上一个时辰,凤雨不改从无间断,你的鞭又如何?’
花炮李脸孔一红!
这九年以来,他虽然没有放下武功,但已经没有当年那么的积极了。
尤其,是近两年来,一个月也难得有一天去摸钢鞭了。
水夫人恰好相反。
他一变又回复笑容,说道:‘嘻嘻,好住在。我们这边还有苟雄。’
水夫人瞟了葡雄一眼,道:‘我知道他的武功还不错。’
花炮李忙道:‘人所共知。’
‘不过,你别忘了,我这边还有雷九娘。’
‘雷九娘不是苟雄的对手……’
雷九娘冷哼了一声,不服道:‘我还没有跟他交手,你就知道了?’
‘不难想像。’
雷九娘转望苟雄,说道:‘看来,我们非拚一场不可了。’
苟雄笑笑道:‘哇操,能够避免,最好免了好。’
雷九娘道:‘我看免不了。’
花炮李却仍然在笑。
水夫人瞪着他,道:‘你先别得意,雷九娘即使不是他对手,战上一百回合,相信没有什么问题,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先解决掉你!’
‘万一有闪失,嫂子就伤脑筋了。’
水夫人狂做道;‘就算现在,再加上一个苟雄,我凤头拐一样能应付。’
他的话充满了自信。
花炮李心中不禁有些慌了。
因为,苟雄的武功有几两,他不知道,而水夫人凤头拐杖的厉害,自己却是亲眼目睹过。
真的像水夫人所说,他败在凤头拐杖下,苟雄还未击垮雷九娘,那就不单止他性命难保,连焰火彭也休想活命了。
水夫人好像已经看出,一顿风头拐杖道:‘我们先动手怎么样?’
花炮李只好硬头皮,答一声‘好’,正想站起身,旁边雷九娘忽然一声轻叱:
‘慢着!’
所有目光全都集中雷九娘身上。
水夫人道:‘你想先跟苟雄动手,也无不可!’
雷九娘娇笑道:‘我是想跟他一次雌雄,你们却可以不必动手。’
水夫人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要解决这件事,根本不用死那么多人。’
水夫人追问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不错!’
“。快说!’
‘等我与苟雄分出高低,再说也不迟呀!’
水夫人担心道:‘可是,万一你死在他刀下,来不及说出地个办法,可怎么办?’
‘我们这一战,并不生死之战。’
水夫人道:‘哦!’
雷九娘没再理会她,目注苟雄道:‘请吧!’
‘哇操,本来没我鸟事,现在变主角了!’
苟雄站起了身子,缓步走过去。
雷九娘笑望着他道:‘方才的话,相信你已经听到了。’
苟雄点头笑道:‘胜负一分,我们就罢手。’
雷九娘说道:‘不过,这一战仍然会激烈。’
‘因为,你我练的是杀人之法,如果谁的心不狠,手不辣,根本无法发挥到极至。’
雷九娘道:‘你明白最好!’
‘哇操,看来爱拚才会赢哦2’?‘刀剑无眼,我一剑刺出,往往不能控制。
’
‘有时我也会这样子。’
‘所以,这一战虽然是切磋,胜负决定之时,也许就已是决定生死。’
‘生死有命!’
‘不错!’
她旋即闭上嘴巴,苟雄也没再作声。
两人相隔一丈,对立在厅中。
灯火依旧明亮,大厅亮如白昼。
明亮的灯火照耀下,那幅红色的地毯更红。
苟雄和雷九娘,犹如站在鲜血上面。
厅外还是在下着雨。
而稍弱,风仍急。
凤吹入大厅,吹起了两人的衣袂!
苟雄一身白衣如雪,雷九娘却是一身蓝衣。
两人的神色凝重!
‘呼。’
又吹来一阵风。
雷九娘迎风吐出一声:‘拔刀!’
语声甫落,‘霍霍’两声,他们的刀剑出鞘!
苟雄右手持刀,雷九娘右掌握剑。
‘唰唰唰……’的声响。
剑光一起大厅的灯光,也仿佛暗了下来。
雷九娘的剑抢先攻出!
‘唰唰唰!’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她和身形飞舞,剑从不同的角度,不停的刺出!
刹那间,她刺出了二七一十四剑,每一剑的角度都不同,每一剑都迅速至极,狠毒之至!
苟雄的柴刀,也几乎同时挥出!
他神色凝重,可是刀却很轻盈。
苟雄他的身形,并没有移动,然而他的柴刀,已经从四面八方攻至!
每一刀都是砍在她的剑身!
‘铿铿铿铿……’
金铁交击声,立时响个不停!
声响刺耳,旁观者都听得心惊胆战每个人的本纠(眼睛)都睁得大又大,水夫人也没有例外。
雷九娘十四剑之后,接着又攻出九招!
她的身形更迅速,剑势更狠毒!
苟雄的身形仍然不动,—一又接下了,二度攻来的九招。
他的左腕简直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变招之快,无疑达到人为的极限!
又再来十三式!
雷九娘每一次出手,都是从不同角度。
除非,苟雄浑身上下,完全没有空隙,否则,迟早会被她刺进去。
她的出手,一次比一次快,狠毒!
‘哇操!’
这一次,她已达到极限!
雷九娘的剑,终于刺进了空隙!
苟雄的刀势已乱!
可是,他一刀接空,身形暴退!
他应变之迅速,也是没话讲。
雷九娘的那一剑,虽然刺入这空门,并没有刺在他身上。
‘好佳在!’
苟雄第一次移动身形。
一动就像蜜蜂一样,他旋即反击!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动了攻势。
他飞身一扑,刀凌空劈下。
雷九娘一剑刺入空门,高兴都还来不及,苟雄的攻势就到了!
她本来集中了全力,攻集苟雄的空门所在,现在,却只得应付苟雄攻势。
这攻势,也来得实在太快了。
但是,雷九娘的反应,也不在葡雄之下。
她右手剑迎击,左腕钧却伺机反击。
雷九娘最后,连左腕的金钩也用上。
左钧右剑,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的身形,随之飞了起来。
哇塞!
众人的眼睛立时花了!
苟雄和雷九娘,身形变化也实在迅速!
钩芒、剑光、人影刹那间乱问,乱飞!
这一战实在精采!
‘叮!’一声。
突然间,剑光、钩芒、人影完全静止!
苟雄和雷九娘,双双落在地毯上。
雷九娘左肺金钧平在胸前,右手的剑,竟从金约中穿过。
她的剑就这样,被自己的金约约住。
剑势的变化,亦被这一钩钧死。
苟雄若是乘这个机会,一刀砍出,不难把雷九娘劈成两半。
但是,他的刀并没有刺出。
雷九娘脱口声:‘好!’
‘霍!’的一声。
苟雄回答道:‘彼此!’
‘霍!’的一声。
他收回了柴刀。
雷九娘的剑也随之入鞘。
她虽然败了,神色一点也不沮丧,居然还笑得出来。
‘本来,我想将你的刀钩住,谁知道一钩下去,钩住的竟是自己的剑,真是丢人。你的武功果然在我之上,我败得是心服口服。’
‘哇操,你太客气了。’
雷九娘道:‘幸好我先用你说好,这只是切磋而已。’
她年纪虽然不小,性情有时仍像个孩子。
苟雄不禁说:‘你看来并不像一个杀人夜叉。’
雷九娘没有回答,走向了水夫人。
水夫人望着她没精打采的道:‘你输了!’
‘唉。。’
水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向来不喜欢说话之时,别人比她更高大,可是,雷九娘现在还站在她面前,她也没喝雷九娘下去。
因为,他现在正担心得要命。
她虽然自命武功不凡,却也不能承认,雷九娘的武功比自己高强。
雷九娘不是苟雄的对手,她又岂会是,对方除了苟雄这外,还有花炮李老鬼、焰火彭,水夫人如何应付得来?
幸好,她没有忘记雷九娘,方才说过,有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办法呀?
她连忙问道:‘那我们应该怎办?’
‘我不是说过已经替你们,想出了个很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一件事吗?’
‘我正是问那个办法。’
‘下去再说。’
‘下去?’
‘事情到这个地步,你不能再这样,跟他们谈条件了。’
水夫人一再沉吟,无可奈何的站起身。
她终于站起来人还不到雷九娘下巴。
苟雄心中不由惊叹道:‘哇操,真他妈的身高呀,怪不得不喜人家站着跟她说话。’
个子虽然矮,可是,野心却大得惊人!
水夫人自言自语:‘现在先由你们,过后有你们好看!’
雷九娘听在耳里,眼中忽然露出杀机!
苟雄那边即时怪叫:‘哇操,手下留情呀!’
手下留情?
叫谁手下留情?
苟雄‘手下’两字才出口,剑光已然闪动!
‘留情’两字一落,水夫人方站起和身子,就坐了回去,那支截权威的风头招,却掉在地毯之上!
血从她拟胸脱车!
并且,从雷九娘手中的剑滴下!
雷九娘突然拔剑,反手一剑刺入了水夫人的心房!
一剑夺命!
她杀人的本领,果然高竿!
除了苟雄外,所有的人,都被她这举动吓呆!
雷九娘的脸上,居然还有笑容,道:‘所有事都是她搞出来的,杀掉了她,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然后,她淡淡地接道:‘这岂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花炮李、焰火彭目瞪口呆。
他们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水当当的眼都红了,她正想扑出,就给旁边的于文裕死命拉住。
雷九娘撮唇往剑上吹口气,吹掉了剑上的血,将剑插回鞘中,缓缓地走下了阶级。
她左腕金钧之上,不知何时钩着一卷画轴。
金钩一挥,那卷画轴飞向花炮李。
花炮李用心接住。
雷九娘接着道:‘这是你的神鸦图,好好收起来,千万不要再掉了。’
花炮李一怔,问道:‘你……你……’
雷九娘截口答道:‘这次的神鸦火器,就由你来打造。’
她回顾于文裕、水当当道:‘他们都是好孩子,以后你好好教导他们,相信经过这次教训,于文裕该知道发奋了。’
苟雄奇怪地问道:‘哇操,你到底是什么人?’
雷九娘笑着回答道:‘霹雳堂的人,我的丈夫叫“雷震天”,是霹雳堂“花官”。’
苟雄又问道:‘你为何来做他的保镖?’
雷九娘回忆的道:‘早在两年前,李、彭两庄替我们制造的“阴阳离魂弹”上,出现一样的特别设计,当时舵主就怀疑其中必有古怪。’
‘所以,叫了我前来调查,水夫人是我的表姐,我也就藉着这个关系,留在水府中,调查这件事,一查就是两年,现在才得以彻底解决。’
苟雄由心底打了个寒噤!
哇操!
霹雳堂的行事、作风也未免太可怕。
雷九娘回顾水夫人的尸体,接道:‘钱有了,地位有了,什么生活享受都有了,以她这年纪,应该就安度晚年才是,竟还是要争权夺势,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死了也是自找的。’
苟雄无言叹息。
雷九娘也叹息一声,走出大厅,消失在风雨中。
花炮李目送她消失,目光才落在手中那张神鸦图之上。
一张神鸦图,三条人命。
他不禁叹息起来。
‘唉!’
夜已深,风又吹入厅中。
里面充满凄凉。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大地。
苟雄骑着马,在郊道上行走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然从后面,奔跑着追了上来。
这个人竟然又是江一郎。
苟雄看见他叹了口气问道:‘哇操,这一次你追我,又是有瞎米代志(什么事)?’
江一郎笑道:‘这一次完全是巧合。’
‘回乡。’
‘采购东西吗?’
‘不是。’
‘哇操,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昨天,头家(老板)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叫我尽快回乡去,做一点小买卖什么的!’
‘你答应了?’
‘他说得很认真,无论如何要我答应。’
‘他有没有说原因?’
‘只说我不适合在那里,再继续工作下去,又叫我尽可能忘记,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
苟雄无言点头。
‘我想其中必有原因,苟兄,你能不能告诉我?’
‘哇操,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苟雄接着又问道:‘你打算回去,做什么买卖呢?’
‘开一间杂货店,那比较单纯一点。’
‘也好!’
苟雄由心叹了一口气。
好像江一郎这种人,的确不适合在花炮李那里再工作。
因为,花炮李到底是个江湖人。
霹雳堂就更不用说了。
花炮李是必完全想清楚,所以才会有这个主意。
这是一个好主意!
‘哈哈……’苟雄不禁笑了起来。
虽然,天下有很多河流。
却很少有这么美,这么清澈的水,像一条翠绿的玉带,自天而下的白练。
那就是双阳河。
闻香大酒坊的招牌,映在清澈的河里,几乎使人分不出,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影子?
斜阳晚照,霞光万缕,把双阳河梁上,一层瑰丽的色彩,从混淆流水里,闪耀着五光十色。
‘嘀哒,嘀哒!’
苟雄骑着马,似乎无目的沿着河走,直到河口的闻香大酒坊。
前,他连看也没有看,就在河边下马。
马走到河边去饮水。
苟雄也走到河边,蹲下身来,掬起沁人的河水,洗着脸,他的眼,神,正看着映在河水里,闻香大酒坊的影子。
脸上稀有的严肃神情,反映他心里沉重的心事。
他真想大唱‘心事谁人知’,发泄积压的仇恨。
但是,他还是双憋回肚子里,没有唱出来。
他擦干脸上的水,转过身,望着那间酒坊。
酒坊里,正有三两客人在喝酒。
一个五十多岁的欧巴桑,系着围裙,里外忙碌着走动,送酒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
这姑娘看不出那里水(美),却长着一付可人的脸蛋儿,一双灵活的大木(大眼),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苟雄走到酒坊门口,马跟在他后边。
他在酒坊门口,脸上带着滞洒的笑容,看着那一位姑娘,在酒窖间走动。
姑娘看见了他,甜甜的笑着,细脆的娇声道:‘喝酒吗?请进来坐呀!’
苟雄闻言一笑,回答道:‘不喝酒,你们还卖什么?
姑娘还是笑眯眯道:‘我们这儿只卖酒。’
‘哇操,坐一坐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自便!’
苟雄四手从马鞍上,取下一个饱满的皮褡裢,沉甸罗的,提进了酒坊,他重重的往桌上一扔。
‘咯!’的一声巨响。
把座中酒客,都吓了一跳!
姑娘看看那褡裢,好奇的走上前,问道:‘哎哟,什么东西,那么的重啊?’
‘哇操,白花花的银子,瞎款(怎样)?’
苟雄真爽回答,并且揭开塔裢口,给那个姑娘看。
哇操,人家说,钱不露白。
他这是什么意思?
爱现?
还是他脑袋承达(坏)了?
‘哇操,快去弄点吃的来,八堵(肚子)饿得呱呱叫啦!’
姑娘答道:‘告诉过你,我们只卖酒。’
她说话的神情,有点像是金花。
苟雄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妞。’
她笑得还是那样甜。
苟雄不由想起了金花。
不过这一会儿,他实在没有那种心情。
因为,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离开白头山,踏遍白山黑水,为追寻杀父母的仇人。
他向白妞说道:‘弄点吃的也没有,哇操,就把你们好的弄点来。’
白妞不悦的回答道:‘我们吃的东西不卖。’
‘笃!’
苟雄从褡裢里,掏出一锭五两银子,重重的放在桌上,神气的笑望着白妞。
白妞脸色一沉道:‘你买臭样(别神气)!就是你把那锭银子,摔成八块、十块,我还是不会卖!’
‘谁说不卖的?’
忽然,传来一个又粗,又沙哑的男人声音。
这声音中,除了含着责备白妞的意思,还有几分在巴结苟雄。
苟雄心里上,本来就有准备,他猜到几分,来的人是谁了。
当他回头一看时,果然就是在白头山上,见过的那个瘦鬼。
他看来更干瘦、更老,那双眼也更贪婪。
‘黑狗!’
苟雄的心底,狠狠的念着这个名字。
‘呵呵…”,黑狗走进了酒坊,向苟雄干笑了一声。
可惜,他已经忘记,在白头山见过的少年。
黑狗转向白妞道:‘快进去跟你老娘讲,替这位爷准备吃的,出门在外,没有带着锅灶的,给人点方便是应该的。’
‘是,老爹。’白妞掉头走进去。
苟雄顿有茫然若失的感觉,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是这个坏蛋的女儿?
真是歹竹出好茧。
黑狗已经坐在他对面,含笑道:‘我叫“董得彪”,这家酒坊是多开的。’
苟雄故意说道:‘这酒坊不赖,可惜我不会喝酒。’
黑狗报以一笑道:‘我开的是酒坊,不过,我那婆娘弄的几样菜,味道还不错,你尝一尝就知道,小兄弟,你从远路来的?’
‘是’
‘尊姓大名?’
‘苟雄。’
‘久仰了!’黑狗站起身来,干瘦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苟兄弟,你稍坐一会儿,我进去跟老婆子,关照一声,厄你吃得过店。’
苟雄叫住要走的黑狗:‘慢着!’
‘怎么?’
黑狗站住身,有点讶异!
苟雄含笑,把那锭银子交给他,没有说什么话。
黑狗接过银子,道:‘怎么好先收你的银子呢?’
‘哇操,先收银子可以放心啊!’
‘你真爱说笑,客官!’
黑狗干笑着走了进去,那一锭银子,早已不声学响的,装进了口袋。
这时,白妞母女在厨房里忙。
她娘冷哼了一声,接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爹的毛病,银子一多,他连你也卖掉。’
白妞怨叹道:‘老爹就是太爱钱。’
她娘也埋怨道:‘唉!可惜,他是有心没那个命。’
白妞皱着鼻子道:‘老爹如果有发财的命,几年前他和独眼习,从白头山弄一批参下来,早就应该发财了!’
她娘随之道:‘人要认命,命中没有的,就不用拚死拚活的去穷争。’
黑狗悄悄的走进厨房,站在他老婆身后,道:‘命中有的,他自己会找来。’
他的老婆白他一眼,问道:‘你命中有什么?’
黑狗道:‘银子。’
苟雄他的老婆既惊又疑道:‘你双打什么歪脑筋?做什么白日梦?’
‘这可不是白日梦。’黑狗打心里得意的笑,道:‘银子就放在旧相,你好好的弄几个菜,烫一壶酒,明天我们就发财啦!’
白妞惊讶的道:‘老爹,你又要做什么?’
‘我没有要做什么,我只要他的银子。’
白妞焦急道:‘老爹,你不能害他。’
‘我不害他,我只是请他喝酒。’
‘人家不会喝酒?’
‘他如果会喝酒,我也不会请他喝了,留着我自己喝有多好。’
他老婆也紧张的道:‘你可不能再害人哟!’
黑狗压低声音道:‘我把他银子留下来,还不是为的你们娘儿俩,谁要害他来着?等一会儿,你们可别给我泄露,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老爹…’
白妞和黑狗争辩。
黑狗不放心,把苟雄一个人放在外,返身向外增,回头向他们嘱咐道:‘你们好好准备酒菜,我出去招呼他。’
言讫,他走出了厨房,老远就冲着苟雄一笑。
‘苟老弟,饿了吧?饭菜马上就好。’
‘哇操,还真是夭(饿)了。’
黑狗指着门口的马,问道:‘那是你的牲口?’
‘嗯!’
‘我给你带进槽去,上上草料吧!’
‘晚上你这里方便借住吗?’
‘方便,方便!’
苟雄口不应心的赞道:‘你真是个好人!’
‘反正是一张大炕嘛,怎么着,还挤不下你一个人。’
说完,他带着牲口,走往酒坊后面去。
苟雄探头望了去,看看酒坊后面,到底还有几层院落?只见重门之内,一处深沉。
没过一会儿工夫,黑狗干笑着,从内院走出来,说道:‘苟老弟,酒菜好啦!
’
苟雄见他两手空窑,逆问道:‘哇操,是要我自己去拿吗?’
黑狗忙答道:‘不,反正你要住这我,干脆就进去吃吧!’
‘那你的店呢?’
‘今天提前打烊啦!’
黑狗招呼着他,向里面走去,并且扬声喊道:‘白妞,店门上起来,歇着啦!
’
内院有栋大房子,半间放着几口盛满了酒的大缸,半间摆着两张桌子,上有几碟小菜,和一壶酒两个杯子。
苟雄把银子放在桌上,‘当’的一声响,震动着黑狗的心,惹得他的眼睛直发红。
他忙着给苟雄斟酒。
苟雄按着自己的杯子,道:‘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嘛,少喝点!’
‘哇操,我从来没尝过。’
黑狗移开苟雄的手,清澈的琼液,已经斟满他的杯子。
苟雄拱拱手道:‘我又不会喝酒。’
他连酒杯也没有摸。
黑狗劝道:‘哎呀,意思意思嘛!’
苟雄端起酒杯,沾了一下唇,说道:‘谢了!’
他实在半滴酒,也没有进口。
黑狗却无可奈何,苦笑着道:‘这菜不好,不能够下酒,我进去看一看,弄几个可口的菜。’
他没等苟雄回答,站起身就往内走去。
老婆见他神色不安,奇怪问道:‘又怎么啦?不在外边喝酒,跑进来做什么?
’
黑狗焦急回答道:‘你真的以为我是个酒鬼,今天不是我要喝酒,是要给姓苟的小子喝,他不会喝酒,只要酒一下他肚,他那一包银子,就都是我们的了。’
他的老婆不以为然,说道:‘你又打这种歪主意?’
黑狗低声道‘这是老天爷送来的。’
他的老婆冷哼一声,打开了抱怨的话匣子,忙说道:‘我劝你,命中无财别强求,三年前,你昧着良心眼独眼刁,上白头山谋害了采参的,结果落着了什么?’
黑狗懊悔的道:‘别提那档子鸟事!’
他的老婆越嚷嗓门越高,说道:‘我怎么能不提?同样的都是沾一双血手,人家独眼习现在盛京,改名“习开泰”,开着关外无人不知的“开泰参行”,马猴这场也混得不错,而你还是靠老婆卖酒,为的什么呀?’
说时,她几乎要哭出来。
黑狗陪着小心道:‘你小声点成嘛!别给他听到了。’
他指着外边的苟雄。
这时,苟雄悄悄的倚在门外,清楚的听到了黑狗夫妇的谈话。
黑狗得意的道:‘这回是我自己独干。’
他老婆默不作声。
黑狗问道:‘你不高兴?’
他老婆愤然的道:‘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你会碰到鬼的。’
‘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黑狗央求老婆道:‘你跟白妞说,叫她出去劝姓苟的喝杯酒,瞎款(怎么样)呀?’
他的老婆惊叫道:‘哎哟!天寿(要死),你要在酒里下毒?我以后还要不要卖酒呢!你可不能砸我的招牌。’
‘你想到那里去了?’
‘难道不是在酒里下毒?’
黑狗颇有信心的道:‘只要他肯喝,光用酒,我就能把他灌死了,还要下什么屁毒?’
‘这我倒相信,别的本事你卖屎(不行),这点能耐你是有的。’
‘快去吧!’
‘丫头可不一定肯。’
黑狗见老婆被自己劝动,立刻送她一顶高帽子,道:‘我是没辙,而你说的话,丫头却是言听计从。’
‘好吧!’
他老婆终于答应了。
苟雄唯恐被撞见,双脚一点,飘身回到座位上,楞楞的呆坐着。
他的老婆走了出来,堆着笑道:‘哟!这么枯坐着,怎么不喝一杯呀!’
苟雄闻言欠身,一付老实木钠相,说道:‘哇操,我一喝就醉,还是吃饭保险!’
‘吃饭?’
老婆一怔,接着笑道:‘可以,我叫丫头盛饭给你吃。’
言论,她转身走进另一间房。
须臾,白妞端出来,黑狗已回到饭桌上。
苟雄望着白妞,一直在傻笑。
白妞却不高兴,扳着一张俏脸,把饭碗放在黑狗面前。
她掉头要走,黑狗忙叫住她:‘白妞,来!敬苟爷一杯酒。’
白妞回身瞟苟雄一眼,不悦道:‘老爹,人家不喝酒。’
‘哇操,姑娘要肯喝,我一定舍命奉陪!’
白妞红着脸道:‘苟爷,我说的“人家”不是你,是我,我不会喝呀!’
苟雄尴尬的端起碗.道:‘嗅,歹势(不好意思),是我会错意了,失礼失礼!’
他刚往嘴里扒饭,黑狗轻轻按下他的脸,扳起了老脸,沉声命令白妞,‘过来!’
他的话带着无比的威严,使要走的白妞,不得不口来,颤栗的站在桌子旁边。
黑狗道:‘斟酒!’
黑狗无可奈何,只有照着他的话去做。
黑狗又说道:‘敬苟爷一杯。’
她端起了酒杯,一双失神的眼睛,盯着那苟雄,一饮而尽了杯中酒。
‘姑娘都喝了,我只舍命相陪。’
说完,他也喝下一杯。
苟雄喝得好痛苦,好难过,五官全都皱在一起。
‘请坐!’
他却还是笑望白妞。
白妞怔住了,没有反应。
黑狗见苟雄肯喝酒,心中暗乐,那褡裢里的银子,有一半巳掉进自己口袋了。
于是,他又催促白妞道:‘快坐!快坐!都是是自己人,没有关系。’
白妞默默的坐下。
‘苟兄弟,这酒如何?’
苟雄皱着眉,做出痛苦的表情,口里却道:‘够劲,太够劲了!’
他的木纠(眼睛)一直盯着白妞。
白妞羞涩的低下头,不敢正眼看苟雄,她对苟雄的印像不错。
当然,她也知道老爹对苟雄是何用心。
‘倒酒啊!’
黑狗头一昂喝完,白妞拿起酒壶,先斟酒自己,再斟苟雄面前空杯。
苟雄在扶杯时,有意无意的碰了下白妞的手。
害得白妞一颗心,‘怦怦怦怦’的狂跳!
苟雄的脸也红起来,不知是因为酒,还是为了那白妞。
‘好!’
他干的时候,苟雄的酒也干了。
苟雄两只木纠,直直的盯着白妞,刚才那一杯酒,仿佛倒进了别人八堵(肚子)。
黑狗不怪他吃女儿豆腐,反倒竖起拇指,赞道:‘苟老弟好酒量嘛!’
苟雄笑了笑道:‘我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次喝酒也!’
黑狗猛向白妞使眼色,示意她再倒酒。
苟雄趁她倒酒之际,双手接过酒壶,也抓住白妞的手,道:‘我自己斟吧!怎么敢劳动姑娘呢?’
白妞见他两杯酒下肚,已有几分醉意,站起身说道:‘你斟也好,我去厨房帮我老娘弄菜。’
语毕,她拧身离开。
‘白妞!’
黑狗叫着,她还是走了。
苟雄忙解围道:‘弄完她会来的,哇操,我们先喝着。’
‘好,我们先喝。’
苟雄等的就是这句话。
‘哇操,我,我怎么后脑发麻……’
他们只喝了几杯,苟雄身子已经开始不稳的摇晃,说话舌头也大起来。
他伸出手,去扶面前的桌子,竟然扑了个空,险些栽倒。
‘呵呵……’
他自己忍不住,竟然笑了起来。
黑狗笑道:‘苟老弟,今天喝得真痛快,咱们换大碗喝,你看如何?’
‘大,大碗?’
‘是啊!’
苟雄拿起面前的酒杯,看了一眼,随手扔在墙上,‘啪’的一声,砸得粉碎,他含糊其词道:‘换大……碗?好……越大—…。越……好。’
他是真的醉了。
黑狗扬声喊道:‘白妞,拿大碗来!’
忽然,苟雄阻止道‘不……不……’
他几乎摔倒。
黑狗走过去扶着他,纳闷问道:‘怎么又不啦?’
苟雄结结巴巴回答道:‘哇操,我不能喝……醉,我喝……醉了,我的白妞…
…不……不……不是白妞……是白花花……的银子……银子会被人拿去,那……可怎么办?’
‘我替你看着银子。’
‘真的?’
‘错不了!’
苟雄把手里的塔裢,推给黑狗道:‘我酒醒的时候,你可要还给我噢!’
‘当然!’
银子已经到手了,黑狗心想,这比当年跟独眼刁,上白头山抢参圆,可要容易得多啦!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是如何使唤一醉醉到阎王那里。
白妞送来两个大碗,不高兴地放在桌上。
黑狗命令道:‘斟上!’
白妞斟满两碗酒,白了苟雄一眼,立即转身而去。
苟雄似乎已无力再看白妞,身子坐不稳,不停的在摇晃着。
黑狗说道:‘来,我们喝一碗!’
苟雄睁不开眼,也听不见他的话。
黑狗端着酒走过去,摇着苟雄道:‘苟老弟,来,再喝一大碗!’
苟雄醉眼惺忪的斜望着黑狗,道:‘喝!要喝……就喝五……大碗。’
‘行!’
黑狗那可高兴了,因为喝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他搬过一坛酒,放在桌上,道:‘兄弟,咱们这儿什么都没有,就一是有酒’
‘好,来喝呀!’
苟雄端起大碗,牛饮般的”咕噜,咕噜“猛灌,黑狗也紧跟着捧起酒来猛喝。
一大碗喝下去,苟雄双手撑在桌上,一直摇头,十足你个虬童。
黑狗这个时候,也两眼直冒金星。
不过,他看着苟雄要倒下去,再想要到手的银子,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再喝’苟雄鼓起勇气,又斟满两碗。
苟雄一抹嘴巴,说道:‘哇操,还……要喝呀?’
‘一定……要喝个痛快。’
他可真是舌头了。
苟雄搬起酒坛,往苟雄面前一放,打碎一只碗,酒流了满地,他如同未见,扇动道:‘哇操,要痛……快?就用……酒坛子—…。喝吧!’
黑狗不由一怔,他在盘算,这一坛酒喝下去,究竟是谁倒?或者是两个人都倒。
苟雄两眼一睁,口沫横飞的道:‘哇操,当然是我……先喝。’
‘好气魄,我喜欢!’
黑狗很高兴拣个便宜。
这一坛酒喝下去,别说是醉撑也会把他撑死了。
苟雄搬起了酒坛,刚刚要喝,黑狗的老婆,从厨房里出来,站在厨房门口,向黑狗一招手,道:‘丫头她爹,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黑狗不耐烦道:‘闪啦(走开),没有看到我和苟爷在喝酒吗?’
老婆焦急的说道:‘我有要紧事啊!你过来一下会死呀?’
黑狗不愿失去这机会,苟雄却推着他说道:‘你只管去,我……自己先……喝’
哇操!
他真的搬起酒坛来在喝。
黑狗走到厨房门口,抱怨的道:‘你他妈的打什么岔?他马上就醉了,只要把人,往大酒缸里一丢,那一包银子就是我们的了。’
老婆低声道:‘小声一点!’
黑狗开心的道:‘现在,天……上打雷……他也听不到。’
‘快进去!’
黑狗忙问道:‘什么事?’
老婆压低嗓门道:‘桦甸马猴差人来,有要紧话,他悄悄由后门进来的。’
闻言,白妞直进了厨房。
果然马猴的手下,从前见过的,他也无暇寒暄,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那个人道:‘马爷回老家了。’
‘什么?马猴嗝屁了!’
这件事,多少有点醒酒作用。
黑狗急问道:‘是他婆娘,要你来报丧的?’
那个人摇头答道:‘不,是马爷临死前嘱咐,要小的来送讯的。’
黑狗这才感觉到,马猴的死一定不寻常,晃一晃脑袋,甩掉几分酒意,道:‘他是怎么死的?’
‘这正是我要来告诉你的。’
‘他是被苟雄所杀死的。’
‘我不认识什么“英雄”、“狗熊’?’
‘那你一定记得苟旦。’
‘是那个白头山上的老参客?’
‘苟雄就是他的儿子。’
黑狗的酒醒了一大半,紧张道:‘这么说,可就不太妙了。’
那个人郑重的说道:‘董爷,还有更不妙的事呢!他已经到你这儿了。’
‘噢,在那里?’苟雄恍然大悟道:‘是他,一定是他……苟雄!’
那个人好奇的说道:‘人来过了?’
‘你来看看是不是?’
黑狗拉着那个人,从厨房门偷偷的望去。
苟雄正抱着酒坛子,歪倒在一口没有盖的大酒缸上,整个人烂醉如泥。
那个人吃惊道:‘是他!董爷,你可要小心,他武功高得不得了。’
黑狗轻蔑:‘哼!可惜。他没有头脑。’
那个人关心的道:‘董爷,你有何打算呀?’
黑狗拿一锭银子给他,说道:‘我不留你,给他看到就有麻烦,这里的事情,你放心!他走的路,没有我过的桥多,堵到阮(碰到我),算伊衰尾(他倒霉)。
’”当然,谋害人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那人哀伤的道:‘你要替马报仇啊!’
‘放心啦!’
黑狗走出厨房门,回手把厨房门带上。
因为,妻女既然帮不上忙,谋害人的事,给妇道人家看见也不好。
他缓缓朝苟雄走去,轻声问道:‘兄弟,喝完了没有?’
苟雄眯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
黑狗走近苟雄身边,道:‘兄弟,这坛酒你喝完了?’
‘哇操,喝完了,现在该……该你喝了。’
‘兄弟’
黑狗伸手指着盛满酒的大缸,笑着道:‘现在,咱们要喝这一坛酒了!’
他取下苟雄手里,那个空酒坛,伏着苟雄已经酒醉,把他的脑袋往大酒缸里按下去。
苟雄抓着酒缸边缘,拚命抗拒的道:‘哇操,这次……轮到你先喝了。’
说完,他的头往后一缩,立刻就脱身,然后迅速抱起黑狗。
这时候,黑狗才真的相信,桦甸来人的话,这个年轻人,真有高深莫测的武功。
可惜,太迟了!
黑狗惊惧的喊道:‘兄弟,你放我下来说话。’
苟雄突然全无酒意,两眼冒出愤慨的火焰,沉声:‘想灌醉我,做你的大头梦,听着,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嘿嘿!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你你……’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我家住在白头上。’
黑狗不寒而栗!
‘我是苟旦的儿子。’
‘真的?’
‘我老爸就在三年多前,被人所谋害,我来这里是追寻仇家的。’
‘哦!’
苟雄双手一松,把他放在酒缸边缘,忿声道;‘我的仇家就是你……黑狗“董得彪”!’
黑狗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不要杀我,请你听我说……’
苟雄激动的道:‘我不会杀你,也没有时间听你放屁,我还要赶去找独眼刁。
’
‘丫头他爹!’
忽然,厨房里传来女人的呼唤声。
第十五章房中信九招一式
苟雄闻声轻轻的一按,把干瘦的黑狗,按进了大酒缸里。
黑狗浸在大酒缸里,虽然奋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哈哈,咕咕!’喝了几口酒,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苟雄拉过另一个大酒缸的盖子,把酒缸盖了起来。
此刻,黑狗的老婆从厨房里走过来,她看到苟雄一个人倚在酒缸上,诧异的问道:‘我老公呢?’
‘哇操,他喝酒去啦!’
他老婆又追问道:‘我们酒坊里有的是酒,他还要到那里去喝?’
‘哦,那八成就是在,你们酒坊里喝吧!’
‘你真会说笑话。’
‘哇操,这也许不是笑话,我可没工夫再等他,麻烦你把我的牲口带出来!’
‘你要走了?’
‘嗯!我别处还有事情。’
苟雄从包袱里,拿出了一锭银子,道:‘给你,算是酒菜钱。’
老婆回答道:‘酒菜钱你已给过了。’
苟雄沉思一下,道:‘那就当作小费吧!’
他忍住没有说出来,那一锭银子,是留给黑狗办后事的。
苟雄走了,他才看到白妞。
黄昏。
日头即将落山。
荒凉的古寺。
一只老鸦不知何处飞来,捆在古寺前的枯树上,‘呱呱’的一声惊叫,突然又振翅飞走了。
笛声一缕,正从枯树下传来。
吹的是不知名的曲调,凄凉而婉转。
这深山古寺,已经废弃多年了。
山门倒塌,到处颓垣断壁,野草丛生。
寺前的那条小径,亦事长及股,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走过了。
可是,现在却有人吹笛,在寺前那株枯树了。
而且还是一个少女。
那少女孤零零的,独坐在枯树劳,一块大石上,笛吹得很凄凉,看来必有伤心之事。
风从日落处吹来,他衣袂、秀发飞采,人也仿佛要随风飘去。
她吹是一支短笛。
这少女长得不很漂亮,但是也并不太难看。
无论谁只要看清楚了她,相信都不能不承认,她实在与从不同!
她就是那种女人……迎面走来的时候,你未必会多看她一眼,但走过之后,你却会因为少看他一眼,而恨不得踢自己一脚。
好像这样的女人,无论她走到什么地方,应该都不会寂寞。
在这种地方当然例外。
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走来这种地方?
到底她是什么人?
曲未终,‘啪啪’的羽翼声响,小径的那边,突然群鸟乱飞。
‘嘀哒,嘀哒……’
急激的马蹄声,从那边破空传来。
也不过瞬间,一骑已冲开小径野草,飞快奔至,那个黑衣女面前。
马是咖啡色的鞍上的人呢?亦是一袭褐布长衫。
人已人中年,高而瘦,眉斜飞入鬓,眼深鼻高,唇薄,长须三络迎风飞舞。
他就在那黑衣女面前,勒住了坐骑。
黑衣女仿佛未闻,仍然低着头,继续吹她的短笛。
褐衣中年人也不惊动她,‘唰’地翻身下马,静立在旁一声不发。
笛声更加凄凉。
后来,那个褐衣人听了后,不觉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悲哀,在他眉宇间,也露出了同表的神色。
曲终吹完了。
黑衣女从容将笛放下,把头抬来,望着那个褐衣中年人。
她那一双明冲,仿佛笼上一层烟雾,似笑却又非实。
褐衣中年人即问道:‘你可是董姑娘?’
‘嗯,我叫白妞。’她淡然一笑.反问道:‘你姓金?’
褐衣中年人颔首,道:‘不!我们老大没空,我叫做“木郎君”。’
无论谁听到这三个字,都要大吃一惊!
白妞却是若无其事。
木郎君沉声问道:‘你找我们为了什么?’
‘父仇不共戴天。’
‘哦!对方是什么人?’
‘苟……雄!’
‘听说,此人的武功确实有两把刷子。’
‘除了你们“五行人’外,别人恐伯动不了他。’
木郎君问道:‘的确!代价呢?’
白妞冷冷回答道:‘闻香大酒坊如何?’
‘闻香大酒坊嘛……’
木郎君打量她一眼,见白妞模样动人,不由沉吟了下,然后淫笑道:‘外加上你,我们可以蚀本接下。’
‘我?’
白妞当堂怔住!
她实在是想不到,要报父仇,竟要付出这知大的代价!
‘咳!既然是做买卖,要双方点头才行,你回去考虑考虑,如果有兴趣,大可到五行堡来。’
言讫,转身上了马背,头也不回,迳自离开了古寺。
荒凉的古寺前,只留下孤寂的白妞。
五行堡,座落在偏僻的荒郊。
在每天的中午到黄昏,这段时间里,堡子的正门必然大开,五行堡的总管,也一定坐在大堂之上。
这儿的总管叫“包搞定”,一听此名,就晓得万无一失了。
凡是进堡的顾客,也无须多问什么?只要将要杀的对像,及有关资料,交给这位包搞定,一天之后的同样时间,再前来五行堡,就会从总管那得到封密函,函中有一个价钱。
只有你同意,将钱交到总管的手中,你要杀的那个人,就开始步向死亡。
据说,五行堡从来都没有令顾客失望过。
若是你出不起这价钱,那就很对不起,请你马上离开,五行堡的总管包搞定,从来不与顾客讨价还价。
五行堡根本就没有,让人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过,你却也不可因此,而卷怒到包搞定头上。
“关外双狼”据说就是因为,骂了包搞定几句,又捶破了一张桌子,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倒毙在客栈房间内,大狼的舌头被割断。
听说,捶破那张桌子的人,就是大狼,还骂包搞定“死要钱”。
同一天,那张桌子,出现在五行堡的门外,上面放着一块,沾满了血的白布。
白布的正中,有一段舌头。
那舌头不用说,必是大狼口中的。
由此,证明了一件事……五行堡的人,不可轻侮,否则要付出代价。
白妞手拿几张旧纸,脸上毫无表情,走进了五行堡里。
她递上旧纸说道:‘闻香大酒坊的房地契,外加上我的人,全部都在这里了,这些是你们要的,现在可以杀苟雄了吧!’
‘好!’包搞定接过房地契后,一笔抬手道:‘董姑娘请到花厅。’
白妞二话不说,迳直往花厅走去。
花厅内窗明几净,桌椅皆为紫檀,布置得满华丽的,可惜里面没有人。
‘你来了?’
白妞正感纳闷,背后传来了话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那木郎群背负双手,站在花厅的门外。
木郎君走进来,边打量她边说道:‘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在室的(处女),我们五个人轮流上,你消受了吗?’
闻言,白妞垂首点点头。
‘废话少说,咱们上床吧!’
木郎君走进花厅门也不关,立刻开始脱衣衫。
白妞见此情形,也跟着脱了起来。
她把上衣的钮扣,一个一个的解了开。
然后,将衣了两边掀开,马上露出了那洁白如玉的肌肤,看得木郎君发狂!
木郎君赤裸身子,三步并成两步收前解下那的肚兜,两个圆嫩乳房,立刻呈现在他眼前。上半身已经解决,紧着把她的长裙,和天青色内裤褪下。
除去白妞的裙裤后,两片滑润的阴唇,高高地耸起,柔似无骨,丰若有余,在那短而不长,细而不粗的阴毛掩护下,使得肉缝若隐若现。
白妞羞赧低着头,大气也不也出。
而木郎君却道:‘嘿嘿,的确是个在室妇,我喜欢!’
语毕,出手在桌上果盘中,拈了一枚红枣,迅雷不及掩耳一伸,塞入白妞的秘部。
白妞又惊又愕,想取出那颗枣子。
‘别动!’木郎君脸一板道:‘你要取出,咱们的买卖就吹了。’
哇操!
这是什么怪招?
原来,这叫做“杀阴津”,据说将一颗红枣,塞人处女的秘部里,吸取阴津,可以壮男人之阳。
白妞一听,只有隐忍不动。
‘这还差不多!’
跟着,拉白妞坐在软榻,伸手为她爱抚。
古人“房中玉”爱抚的技巧,是从手指尖到肩膀,脚尖到大腿,轻缓柔和的抚摸。木郎君由手开始,先摩擦她的手背,而后进入掌心,从掌心再向上游移。
白妞被抚得又麻、又痒、又舒服。
爱抚完了手臂,木郎君一伸手,搂住她的织腰,右手侵入性感地带。
同时,也进行了亲吻。
先是吻颈,跟着再吻额。
并且用牙齿,轻咬她的耳垂。
然而他的右手,先揉酥胸,随之越过草原抵达了神秘之谷,取出那颗红枣,丢入口中咀嚼。
‘嗯!味道不赖!’
白妞的娇躯一颤,紧挟双腿,防止他再次侵入。
‘嘿嘿…’
木郎君那里理会,伸出一支中指,直探入白妞的下阴,马上展开活动,上下轻轻地摩擦。
白妞从小到大,就没有被男人碰过,更别说摸这里了!
她轻不起这么挑逗,一时间血脉贲张,织腰扭摇,嘴里低声呻吟起来。
‘晤……赶了一天路,苟雄觉得有点疲累,于是下马来,找个荫凉处歇脚。
‘喀喳’声响。
他人刚刚坐下,后面的那棵桔树干,忽然进裂,由一分为二,内里赫然被挖空!
一个相衣人,就在被挖空的树中!
树干一裂开,揭衣人的身形,亦暴露了出来。
这个人既瘦且高,简直就像一支竹竿,马脸尖鼻,薄唇,倾骨高耸,面颊有如刀削,一副死人眉眼,木无表情的脸孔!
在树干裂开之前,这一支剑,就从树缝中倒挑刺出,刺向苟雄背心要害!
这样的一剑,应该是不会落空,但竟然落了空!
哇操!
好一个葡雄呀!
虽然,他脑后没有长眼睛,听觉之灵敏,反应之迅速,远非常人所能及!。
树干迸裂那‘喀喳’一声人耳,苟雄身子就向前一栽,正好让开了那一剑!
揭衣人一剑刺空,人已经破树飞出,手一拧,‘嘻嘻嗤’一连出了七剑!
苟雄的身子捷如豹般,纵离了枯树前那块大石。
剑虽然快,他的身形更加快!
褐衣人一连七剑都刺空,一脚已踏在石上,猛然一蹭,人剑从石上掠前,他文再刺出了七剑!
这一次的剑,借力使力.自己更迅速。
剑尖与苟雄背心距离,迅速由三寸缩至半寸,却也就以这半寸之差,始终不能刺中苟雄!
很显然苟雄的武功,就在这个褐衣人之上。
他闪过了七剑,身形已开始下落,突然一长,凌空猛掠前五尺,才安然的着地。
褐衣人却没这份本领,七剑刺过了后,身形已落下,距离苟雄已经五尺。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握剑的右手青筋暴突,一经脸仍然木无表情。
苟雄喝问道:‘哇操,你是瞎米郎(什么人)?’
‘木郎君!’
褐衣人应声标前,长剑又再刺出!
苟雄同时回身,右手中多了把柴刀,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已变得冰石般冷酷!
他把柴刀一展,‘霍’的一声,正好迎上木郎君的剑!
‘锵’的一声。
刀剑交击,木郎君长剑一化七,苟雄那把柴刀,却如乱云般舒卷映着残霞光影。
‘铿铿铿铿!’
木郎君七剑变回一剑,苟雄那把柴刀疾转,‘霍’的一刀乘隙政人,砍向木郎君的咽喉!
‘去死啦!’
‘啊!’
木郎君大惊急退!
苟雄刀势未绝,追砍木郎君咽喉!
‘登登登!’
木郎君一退再退,连退三步,手中的长剑,竟然完全施展不开。
第一步倒退,苟雄的那把柴刀,距离他咽喉,还有一尺三、四距离,到他第二步倒退时,距离他咽喉已不足一寸。
再来一刀又如何?
木郎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之色!
苟雄显然已动杀机了,第三刀吹不着,第四刀紧接着又吹出,仍是砍向他的咽喉!
这一刀必中咽喉!
‘呀!’
木郎君第三步倒退,已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如何危险了,不觉就脱口一声惊呼!
也就在这个时候,苟雄脚下的草丛中,突然出现了一双沾满黄泥的手!
苟雄并没有踩着人,草丛中也根本没有躺着人。
那双手赫然是从泥土里,直直的伸出来,抓住了他双脚的脚踝!
砍出的那一刀,立时就失了准头,‘霍’的从木郎君的颈旁,半寸之处滑过。
柴刀上的劲风,如失针般,扫过了他颈旁的肌肉,使他不由自主,连打了两个寒噤!
苟雄脚下的地面,几乎同进龟裂,绿草黄泥四射,一个黄衣人破土而出!
这人身形要翻,和那褐衣人向异!
一个脑袋尖得很,上面一根头发也没有,堆满了黄泥,其中竟然爬着两条老大的蚯蚓。
他身上也全是黄泥,乍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苟雄的双脚踝,紧握在他的双手之中,破土而出,淬不及防,整个人被他举起来!
‘哇操,你是人还是鬼?’‘我是“土郎君”!’
‘士,哇操,我就叫你入土为安!’
言讫,右手柴刀急落,欠向那个黄衣人!
‘锵!’
才削到一半,就被一支剑横来架住!
细长而尖锐,正是木郎君的剑!
木郎君惊魂未定,但反应仍然如此敏锐,出手仍然如此准确!
因为在这之前,他们为了对付苟雄,非但提定了计划,而且已经反覆练习了十次之多了。
每一种可能,他们都已经考虑到。
所以,苟雄的柴刀一沉木郎君自然就一剑架去!
刀剑一接触,‘铿铿铿铿’接连七响!
苟雄的那一刀之中,竟暗藏七种变化,但都被木郎君完全接住!
他的刀绝不止这样快。
只可惜他的双脚,都握在土郎君的两手之中,身形固然被牵制,出手亦难免大受影响!
木郎君接住他七剑之际,破土而出的土郎君,已稳住身形,又手运起十成功力捏下!
‘哎哟喂!’
苟雄立时双眉一皱,脚踝显然已感觉疼痛,刀势却未绝,瞬息间又是几刀!
木郎君从容接下,而且竟然还能够反击!
‘嘿嘿,要人土的是你!’
土郎君已完全控制了苟雄的身形。
晶芒飞闪,木郎君国剑反击,一出手又是七剑!
苟雄要接下木郎君的剑,原本很容易,要问避自己更不成问题。
可是,土郎君却握住了他的脚踝,硬将他的身子,迎向本郎君的剑。
‘哇操,真夭寿呀!’
他非但问避不及,封挡也因身形被控,而大受到影响2‘嗤嗤嗤……’
五点寒芒夹着尖锐声响,突然从旁射出,疾射向了葡雄的后背!
寒芒五色!
哇操!
苟雄人耳惊心,向前一记“抢背”,紧跟着沉扫向地!
土郎君见此情景,立刻松手遁去。
五点寒芒流星一般,由葡雄背上飞过。
没想到这一记抢背,不但吓退土郎君,而且也避过了暗器!
‘笃笃笃外五点寒芒击中树干,苟雄回头一看,寒芒犹如豌豆一般分别由全、银、铜、铁、锡五种金属铸成。\‘嗤嗤嗤…’
‘哇操,看来你是收破铜烂铁的“金郎君”罗?’
语声未落,破空声响,五颗弹子,疾向他后背射来!
苟雄听在耳里,却没有闪避。
五颗弹子在刹那间,打在他的头顶上。
一个金衣人走出,全身散发耀眼的光芒。
他冷冷地说道:‘刚才,我该以十成真力,发出这五颗弹子。’
‘哇操,那怕你使出吃奶的劲,我也不会被打趴下。’
‘真的吗?’
蓦的,眼前飞来了三颗乌黑的弹丸。
苟雄不敢怠慢,用“鸽子翻身”走避。
‘轰轰轰!’
三颗乌弹击中树干,突然爆炸,铁片四射烈焰飞扬!
不料,在弹丸之内,赫然都装满铁砂火药!
这种火药铁弹,比刚刚的金弹更难应付。
附近的草丛,立时燃烧起来!
‘好佳在!’
一个身着红衣的,从树后闪出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且举起双手,以中指塞住了耳朵。
‘哇操,没胆还兴人玩炮!’
那三颗弹丸的威力,显然在出手之前,他已经估计清楚。
所以,他这样从容。
这种估计的准确,亦可谓惊人。
‘你一开始就应该动手!’
语声突如其来,震人心弦!
红衣人徐徐颔首,回答道:‘的确,我错了,一开始我就该动手‘哇操,那为什么等到现在?’
红衣人说道:‘没想到你武功,会有这么高。’
苟雄目光电扫,说道:‘除了你们全、木、火、土外,还有一个水,他该不会恶意缺席吧!’
“不会!’
应声的是个白衣胖子,五短身材,面国似满月,苍白犹如死人,相貌非常的滑稽,眉毛、眼睛、鼻子、嘴唇都挤在一起,双手捧着个大葫芦。
他人靠在树根,葫芦尖含在他嘴里。
‘我想起来了,你们是“绝命五行”。’
‘嘿嘿……’五人相顾而笑,道:‘这小子,似乎不笨也!’
苟雄纳闷的问道:‘哇操,我踩到你们的尾巴了吗?’
‘没有!’!‘那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金郎君答道:‘我们是为了钱。’
‘哇操,出钱的是瞎米郎(什么人)?’
木郎君接着道:‘是…。。、’
‘老二卖屎讲(不能说)’金郎君截口道。
木郎君轻蔑的道:‘老大,他死定了,告诉他有什么关系?’
金郎君想了一下,不由得点点头。
木郎君笑着道:‘是黑狗的女儿。’
‘哇操,是白妞!’苟雄吃了一惊。
土郎君笑道:‘没有想到吧!’语声未了,他脚下地面突然崩裂,泥土迅速的陷落。
土郎君的人,随之沉了下去。
苟雄脸色即变,大骂道:‘操!’
说完,身形箭矢般射出!
土郎君瞬间不见,苟雄旋身劈金郎君!
苟雄身形才射出,原来站立的地面,登时就裂了开,一双手‘卜卜’地神了出来!
这一双手,当然属于土郎君所有。苟雄若仍然站在那里,他的一双脚,便会落在上郎君手中。
土郎君一抓落空,身形一长,即破土冲出来。
尽管他的听觉,比常敏锐,可是苟雄动作迅捷,要从地道中,准确找出他的立脚地方,也实在不太容易。
所以,他索性破土出来。
土郎君这边现身,而苟雄那边,已扑到金郎君面前。
可惜,金郎君早准备,双手暴翻,十颗弹丸扬手打出!
苟雄人在半空,要闪避这些弹丸,并不容易,幸好,苟雄双袖一卷,将弹丸裹住,转射向旁边木郎君。
这些弹丸,再加上他的内力,去势现凌厉!
木郎君一眼瞥见,身形急闪,右手剑暴展!
‘叮当’连声,十颗弹丸被他以剑击下四颗,闪开了六个!
苟雄同时朝金郎君,攻出了十二刀!
金郎君左闪右避,虽然躲开了,却被逼退了五步。
‘呀’
苟雄并没追击,一声怪啸,身形风车般一翻,落在木郎君身旁,左脚一占地,右脚就飞踢而出!
木郎君的一支剑,竟来不及施展,忙往后一跳。
苟雄那一脚虽然狠,可是是虚招,他忙一收,左脚一点地,身形又起,从木郎君身旁掠过。
‘哎哟!’
木郎君一怔,右手剑急刺而出。
‘嗤嗤嗤!’连刺三剑!
三剑都落空,苟雄的人,已经在一丈之外。
‘啊……哈……’
木郎君怪叫急追,金、土、郎君亦双双追向前。
‘各位,拜啦(再见)!’
苟雄身形如飞,用“燕子三抄水”,几个起落,落在右面树林深处。
‘操他奶奶的,别叫他闪脱!’
苟雄知道自己,纵然击伤金、木、土三郎君,也必须付出相当代价,而且也不是片刻,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片刻之间,火、水二郎君随时都会加入战圈,水郎君酒箭难防,火郎君火药暗器,更是挡者必亡!
苟雄不是笨蛋!
应付这五行合击,他实在没有把握;
所以,他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别逃,你逃不了的!’
‘快,快追呀!’
树林本来最适宜逃命,苟雄的身手也不慢,要摆脱绝命五行,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才对。可惜他选错了方向。
苟雄身形迅速起落,片刻已逃出数丈,谁知数丈之外,竟然是一个断崖!
‘哇操,没路了!’
他及时收住去势,探头一望,断崖下一片黝黑,也不知有多深?
当场人就凉了半截!
‘哈哈!’‘‘嘿嘿嘿!’
‘嘻嘻….,,也就在这个时候,五睛不同的笑声,从后面传来,苟雄就声回首。
此刻绝命五行,已经在两丈之内,弧形向他转上来。
‘唉!我苦了!’
苟雄不禁一声叹息。
夕阳已西坠,残霞虽然仍绚烂,树林中因枝叶浓密,紫林外阴暗得多。
火郎君陡的扬手,三支金属小管子“夺夺夺”的,插在苟雄身前一丈处。
管子的上端,旋即冒出一股火焰。
周围立时亮起来。
火光照射下,脸色变白。
他不断告诉自己:‘哇操,我卖屎(不能)死,我绝对卖屎死!’
绝命五行相顾一眼,分别从五个方向扑前。
‘噗!’
他们的人还未到,水郎君一口酒箭,抢先射了出去!
苟雄贴着崖边,一株树的树干,长身拔了起来。
酒箭从他的脚下射过,射在树干上,坚实的树干之上‘笃笃笃’
的多了无数个四洞。
金郎君的六颗弹丸,也相继扔至。
苟雄手一扳树干,人又升高了五、六尺,弹丸都打在树干上。
‘轰!’
他正想要继续上攀,从树梢上上开胸,头顶一丈火光疾闪,霹雳声响,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球树梢眨眼间燃烧了起来。
火郎君的火药旧器,再一次出手了。
苟雄叹了一声,拔起的身子,贴着树干迅速的落下。
木郎君的长剑,土郎君的一把铁铲,立即上两侧杀来!
那把铁炉一共三截,合起来有二尺多,这是土郎君开凿地道。
不可缺少的工具。
方才,他一直都插在背后,现在才撤在手中,“喀”的展开,便成了六尺长的兵刃!
铲口锋利至极,挡在前面的一株小树,触之立断,那把铁铲去势未绝,继续播向了苟雄。
‘嗤嗤嗤!’
木郎君一刺又是七剑!
苟雄左移右挪,施展小巧的功夫。
用左,水郎君一脚朝咽喉踢来!避右,金郎君双拳胸腹间击倒!
苟雄为了闪避,身形倒翻,竟然翻出断崖边缘!
拳、脚、剑、铲全都落空,苟雄半空中,无处着力,急坠断崖之下。
苟雄赫然双手人土,斜吊在崖下半尺之处,他们方探头出来,霍一脚从崖下勾上,正勾着水郎君脚踝。
‘啊!’
水郎君双脚苦练多年,凌空一踢,足以开碑裂石,下盘本来是很稳的。
可是,这下子猝不提防,竟然被那一脚勾倒跌出断崖之外,惊恐下不觉脱口惨叫。
‘哎。’
惨叫声由高而低,水郎君矮胖的身躯,迅速被一片黑暗吞噬。
苟雄随之松手,身形也向断崖坠落!
‘嗤嗤…’
金郎君惊恐交集,弹丸连串追掷苟雄!
‘啊!杀我兄弟,气死我啦!’
火郎君虎吼叫着,火药暗器也出手!
‘轰轰轰!’!连声霹雳,断崖下火光乱闪。
‘哦’
苟雄一声惨呼,突然从崖下传上来,凄厉而尖锐!
火郎君听得真切,气呼呼道:‘若教你逃得性命,我们干脆叫“五个狗臭屁”
好了,还叫什么绝命五行吗?’
土郎君在旁一声叹息,道:‘唉!这个称呼,以后我看得改了。’
火郎君一怔,亦随之叹息了一声,道:‘这么响当当的招牌,改了实在可借!
’
土郎君道:‘五缺一能不改吗?’
火郎君道:‘那改什么好呢?’
土郎君道:‘让我想想……’
金郎君忍不住插口道:‘现在不是讨论招牌的时候,先看看这个断崖有多深?
’
土郎君回答道:‘深不可测。’
金郎君又问:‘掉下去依你看……’
土郎君苦笑着道:‘纵使武功再高强,除非走狗屎运,否则也是凶多吉少!’
他停顿一下,又道:‘这片断崖陡削非常,而且还满布尖石,一步差错,便会粉身碎骨。’
金郎君并不怀疑,土郎君说的话。
在设置陷饼之前,土郎君他们必须先堪察附近地形,尤其土郎君,在这方面简直是个专家,他所说的话,完全可以代表,火郎君与木郎君的意见。
一步差错也会粉身碎骨,何况,水郎君是淬不及防,给苟雄一脚勾了下去。
苟雄那一脚是存心的,但非特别针对水郎君,只不过水郎君较衰尾(倒霉)!
他们四人都可能丧命在那一脚之下,现在就等于在鬼阿关前转了一趟。
所以,他们在伤痛之余,心中仍不停为自己庆幸.道:‘好佳在.好住在!’
四人在断崖边缘,呆了片刻,才先后转过身子。
金郎君吁了一口气,道:‘虽然赔了一人,我们总算杀了葡雄,圆满达成了任务。’
‘天色已晚,咱们回去吧!’
星淡,月明,夜正深。
‘嘀哒,嘀哒!’
麦家庄外,来了一匹马。
马已经疲倦,然而鞍上的人,却仍然精神抖擞,他身子跟僵尸一样直。
青衣束发,三十四、五岁,六尺高的身材,五官端正,看上去不像歹人。
麦家的庄院紧闭,屋植下面,高悬着两盏大灯笼。
凄冷的灯光照耀之下,门前石阶之上,赫然仰面倒着一个少年。
白色的长衫上,染满了血污,人连动也不动一下。
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像是蒙上一层雾,丝毫生气也没有。
无论怎么看,他都像一个嗝屁的人,但魂魄呢?仿佛又未完全消散。
这个少年也就是苟雄!
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当然,这个中年人也不认识。
他收组勒住了马,滚鞍跳下,自然就走上石阶,俯身探手,按住苟雄的腕脉。
突然,他剑眉一皱。
苟雄的脉博几乎完全停顿,外面却不见伤口,显然就伤在内里,伤得那么重,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他既然躺在这里,会会是麦庄主的朋友,负伤逃来不支倒下。
中年人自言自语道:‘先将他抱进去再说,反正庄院里,多的是名贵药材,也许能够挽回他的性命。’
言讫,他抱起了苟雄,上前去拍门。
‘笃笃笃!’
好一会,大门才打开,一个老仆提着灯笼探头,一见他就脱口道:‘管公子!’
被称姓管的公子笑道:‘财伯,还认得吗?’
老仆放声大笑,道:‘哈哈……管公子还记得老奴贱名,老奴又怎么会不记得你呢?’
姓管的问道:‘表兄可在?’
‘在,快请进来!’
姓管的抱着苟雄,一步跨人,财伯目光一落,惊问道:‘这位少年……’!‘伤得很重。’
‘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伤害公子的朋友。’
‘我不认识他。’
财伯一愕,随之点头道:‘那会是以子路见不平,救回来的了?’
‘这个少年,是负伤躺在这儿,门前的石阶上。’
财伯闻言怔住!
姓管的接着道:‘你看看,是否认识他?’
财伯举起灯笼眯着眼,细看了一会儿,道:‘像见过这少年郎。’
‘也许他和麦兄相识,或者知道麦兄住在这里,负伤前来求救,最后才不支倒在门外石阶上。’
‘凡是庄主的朋友,曾经来过这里的,我大部份都认识。’
他了一下,接道:‘不过,若他在外面认识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不管怎么样,先将这个少年救醒再说,麦兄人在那里?’
财伯回答道:‘还在书房里绘画。’
‘他还是那个脾气。’
‘可不是吗?一动笔,就是四、五个时辰。’
姓管的催促道:‘事不宜迟,先救人要紧,我这就抱这个少年,到书斋去找人。’
财伯手指道:‘书斋在那边,公子记性那么好,一定还没有忘掉。’
‘没有。’
‘老奴脚步慢,公子请先走一步。’
姓管的点头开步疾走而去。
财伯又高声问道:‘门外那匹马,是不是公子的坐骑?’
‘劳烦你将它拉到马厩!’
说时,姓管的已在两丈外。
财伯遥呼道:‘公子放心,我自会教人上料。跟着再送茶点到书斋。’
姓管的说道:‘不用了!’
这三个字出口,人已经消失不见。
书斋座落在西院,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周围植花草树木,左侧有一个荷塘。
一半的书斋正是建筑在,那一个荷塘之上。
日间鸟语花香,推窗外望,一片碧绿,清风徐来,那种幽静美丽,不难想橡。
现在夜深,灯光迷蒙,更觉得幽静。
院子里夜雾迷离,在外面望来,灯光自己民觉得迷蒙,书斋内的灯光,其实非常的明亮。
灯光下一人独立,目光落在书斋上。
那上面放着笔,墨诸般绘书工具,还有一幅书,墨尚未完全干透,显然才完成不久。
书中有一株古松,枝杠上站着两只鹰,羽毛鲜明,就像活生生的一样。
那个人看了一下后,又拿起笔来,在书右上角空白之处,写下了“双雕图”三个行书。
这个人就是本庄庄主,…。。麦当劳四周都卦满书画,无不是出自他手笔。
麦当劳非但擅书画,更精枪术,这方面的成就,却远书画之上。
就外表看来,他只像一个书生,不知底细的人,很难想像他,竟然使得一手好枪。
‘呼’
写罢,麦当劳放下笔,吁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
他随之退后两步,看似要仔细欣赏一下,忽然倒首转望门口。
这时,“呀”然一响姓管的抱着苟雄,出现在门外。
麦当劳看见了,先是一怔,接而‘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人,深夜找来,原来是管宁,什么时候来的呀?’
那中年人叫‘管宁’。
他回答道:‘刚到。’
说完,大步跨入书斋。
麦当劳迎前道:‘怎么不教人通知一声,好让我出去接你?’
‘哎呀’
‘多少年的朋友,还这样客气?’
‘说的也是,哈哈……’
麦当劳放声大笑。
管宁盯着麦当劳,神色忽然变得很诧异。
因为麦当劳的笑声,虽然还是那么爽朗,眉宇却隐藏重优,人比两年前,最少者了有十岁。
两年前,管宁来访的的那天,麦当劳刚好四十岁,现在他看来,竟然像旺十出头。
一个人会这样子,通常都受了很大的压力,又或者是忧虑过度。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管宁正想要问,麦当劳的目光,已落在他怀中的苟雄身上,脸现诧色道:‘你这位朋友怎么了!’
管宁反问道:‘这个少年你不认识吗?’
麦当劳更诧异,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从来也没见过。’
‘那么,大概是知道有你这位大侠,负伤前来向你求救,不支才倒在门外。’
‘嗯,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他接着问道:‘伤得重不重?’
‘重得很,而且还是内伤。’
‘你看还有救吗?’
管宁肯定道:‘有是有,却要用你几重名贵的药材。’
麦当劳豪爽的道:‘不要紧,我这儿药材多得是,就怕没有人生病。’
他过去拉开书斋后面的一扇木门,道:‘所有药材都在里面,你看那些才合用?’
管宁横移了两步,将苟雄放在旁边竹榻上,然后一面走过去,一面说道:‘怎么你把药材放在这里?’
‘因为,我在书斋的时候多,救人一刻也耽误不得,所以我就人在这儿。’
他率先就走了进去。
那是一个小房间,一排排紫檀架子上,大坛小瓶不知有多少?
上面都贴有一方白纸,清清楚楚的写下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材。
管宁目光游移,忽然问道:‘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当劳怔了一下,好像才明白他在问什么?于是说道:‘你是问这间庄院,为什么这样子冷清?’
‘是的!’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家财,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这是你唯一比不上”楚日盛“的地方。’
麦当劳徽闻过:‘楚日盛生财有过,这边花钱,那边又赚进来,所以钱始终花不完,而我却只懂得花钱。’
‘第二个是什么原因?’
‘我忽然发现到这里吃喝的,十之八九都不是真正英雄豪杰。’
管宁笑笑问道:‘你是怎么发觉的?’
麦当劳回忆的道:‘在三年前有一天,百余名响马洗劫邻镇,当时我的庄院里,也有七、八十名食客,无一不是拍胸脯叫说是“英雄豪杰”,所以我接到消息,立刻请他们,跟我一起前去抢救。’
‘响马烧杀奸淫,抢夺汤掠无恶不作,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所以我的话还未说完,那些英雄豪杰,便已经散去一半,到出发时,另一半双少了十几名,一路上跑了八、九个,到达邻镇时,连我在内也不过七人。’
管宁含笑道:‘总算还有六人陪你。’
‘所以,我应该很满足了。’
‘好佳在我们到达之时,响马们都离开了。’
‘也就是那时侯开始,你将庄院关闭了?’
‘其实,是他们没脸再回来,我看见门庭冷清如此,才硬起心肠,索性把庄门关了起来。’
接着,麦当劳又微笑道:‘不过老朋友找上门来,我还是挺欢迎的而且招待绝对不差。’
‘对于那一件事,我看你,好像还耿耿于怀。’
‘谁说的?’
‘难道你没有发觉,自己模样像个吊颈鬼吗?’
麦当劳苦笑,欲言又止。
管宁没有在意。
因为,他已经发现,需要的几种药材,正举步走过去。
在他的后脑,并没有长目纠(眼睛)。
夜更深。
四更将尽,苟雄终于醒过来。
金郎君的弹丸,虽然不少打在他的要害上,可是由于他内力深厚,竟能保住性命,气息当时比游丝还要弱,体内一切的机能,也差不多陷于停顿脚步。
他可以说是在鬼门关,张了一圈啦!
以绝命五行的经验,不相信他依然活着,生机的微弱可想而知。
也算是苟雄走运,遇上了鸡婆的管宁,而且还懂得医术,否则早把他当做死人看待。
管宁救他却不容易,除了药材之外,还要用内力度进他体内打通已闭塞的经脉
。
他不是麦当劳的朋友,可是管宁仍然这样子做。
可见有多鸡婆!
在别人眼中看来,管宁是一个大傻瓜,但他却不以为然。
‘唔.’
到苟雄醒来的时候,管宁一身衣衫,已经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看见苟雄嘴角启动,一个头摇得像个搏流鼓,管宁才松过一口气。
麦当劳都看在眼内,不由得暗暗点头。
有这个样鸡婆的朋友,麦当劳在欣慰之余,不由感慨万干。
第十六章狼虎牵手好惊
苟雄并非故意将头乱摇,他也没有神经病,完全是因为他脑袋疼痛。
那种疼痛有如尖针般,刺入人的脑子,一阵又一阵,持续了有盏茶之久,才逐渐的平复下来。
然后,他以一种机械似的动作,缓缓从竹榻上坐起来。
管宁和麦当劳的目光,都集中在苟雄脸上。
苟雄仿佛不知道他们存在,向周围张望了会儿,这时突然发觉两人,惊问道:
‘哇操,你们是瞎米郎(什么)人?’
管宁自我介绍说:‘我叫管宁……’
苟雄茫然道:‘管宁?’
管宁笑说:‘你认识我吗?’
苟雄想了一下,胡乱摇摇头,道:‘这个名字我从来也没有听过。’
管宁正待追问,苟雄忽然痛苦摇头,说:‘怎么我完全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管宁转望苟雄道:‘这位是这儿的主人“铁枪手”麦当劳,相信你一定听说过的。’
苟雄哺哺自语说:‘铁枪手麦当劳是瞎米郎?我好像听说过,可是却记不起来了,哇操!’
他又是痛苦摇头。
麦当劳、管宁互望一眼,怔怔的望着苟雄。
‘在那听说过?’
苟雄始终都想不起来。
哇操!
难道他的头真阿达(坏)了?
管宁忍不住反问道:‘你怎么会倒在门前的石阶上?’
苟雄又是一怔,反问道:‘哇操,我怎么会一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管宁立刻回答说:‘这里是麦家庄的书斋,你刚才重伤昏迷在门外,是我将你抱进来的。’
‘哇操,你是说是你救了我?’
管宁颔首道:‘是谁将你打成,差点做了阎王的贵宾?’
苟雄呆然漫应道:‘是谁?我也莫宰羊!’
‘一点也想不起来?’
苟雄不由自主的点头。
管宁再问道‘那么你叫什么?’
‘我叫瞎米(什么)?’苟雄想了半天后,忽然双手捧脸,嘶声道:‘我到底是瞎米郎?’
管宁、麦当劳工看一眼,两个人都怔住了!
苟雄反覆着那两句话,语声一时高一时低,好一会儿才将捧着脸的双手松开,惶恐的望着管宁,道:‘拜托你,告诉我是谁好不好?’
管宁苦笑说:‘问题在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苟雄问麦当劳:‘你呢?’
麦当劳也苦笑道:‘管老弟抱你进来,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苟雄呆呆望着两人,哺哺自语:‘哇操,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管宁这个进修,突然留意到他的目纠(眼睛)。
苟雄的目纠长得不难看,可是那对瞳孔,却与他昏迷之时并没有什么太大分别,有如白痴般呆滞,乍看上去一点生机也没有。
麦当劳也留意到了,低语道:‘他只怕是受伤太重,脑袋坏了,暂时丧失了记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苟雄却听得很清楚,脱口道:‘哇操,那可怎么办呢?’
麦当劳接着说:‘你委曲一点,在这里暂住下来,以管老弟的医术,配合我珍藏的药材,相信很快就会痊愈。’
管宁连忙道:‘在医药方面我懂的实在有限,不如将这附近的名医通通请来,或许可提供更好的处方,尽快助你恢复记忆。’
麦当劳微笑道:‘只要不是蒙古大春,通通请来最好不过!’
苟雄盯着他们问:‘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麦当劳笑笑答:‘大概我们喜欢助人吧!’!‘哇操!’苟雄接着问:‘你们为何喜欢帮助人呢?’
麦当劳道:‘喜欢就是喜欢了。’
苟雄又再问:‘帮助人有什么好处呢?’
麦当劳解释:‘有一句话,不知道人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话?’
‘助人是快乐泉源。’
‘哇操,你们原来在寻找快乐,真鲜呀!’
‘这样说未尝不可。’
‘不助人的话,就没有快乐了吗?’
麦当劳回答:‘一样有,但没有那么快乐。’
‘哇操,那我非要尝试一下不可!’
麦当劳说道:‘无论如何,那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坏事就是好事,好事不妨多做些。’
苟雄傻傻的问:‘什么人都可以帮助吗?’
‘有种人在帮忙之前,却是要认真考虑清楚。’
‘是那一种人?’
‘歹人!’
‘怎样才算歹人?’
麦当劳闻言一呆,他现在才发觉苟雄非但丧失了记忆力,理解力也时强时弱。
忽然,一个声音道:‘这少年郎分明就是被地府无常勾去了魂魄。’
说话的人是财伯。
在他的思想中,没有比这种解释更合理了。
麦当劳忙喝止道:‘胡说什么?这儿没有你的事,快回去去睡觉吧!’
财伯虽然不太眼气,还是服从的退了出去。
苟雄歪着脑袋问:‘地府无常是瞎米哇高(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勾去我的魂魄呢?’
麦当劳连连歪着脑袋问:‘你别听他瞎说,天底下那有地底无常?’
苟雄怀疑说:‘真的没有?’
‘真的!’
麦当劳的话声,却不大肯定。
苟雄当然听不出来,他缓缓下了竹榻,站起了软绵绵的身子。
那个身子随之往下栽,管宁在旁边看见,急忙出手去扶住他。
苟雄一眼瞥见,脸色猛大变,欲栽的身子向旁偏去,正好让开管宁的和,右掌同时一翻,一招“兰花拂穴”截向管宁腕脉管宁的反应敏锐,沉腕化解来势。
谁知苟雄一招之中,竟然暗藏三种变化,一式三变,流水行云般展开来!
管宁—一化解,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了惊讶之色!
麦当劳看在眼内,脸色也是一变,脱口赞道:好一招“兰花拂穴”’
苟雄应声怔住,问;‘哇操,什么是兰花拂穴?’
刹那间,他的神态举止又变得迟顿。
若在此时出手随时都可将他击倒。
他却没有这样做,一收手即说:‘就是你刚才施展的那一招武功。’
苟雄傻傻地道:‘哇操,我会武功?’
管宁点点头说:‘而且高强。’
‘是吗?’苟雄半信半疑。
管宁详细解释道:‘就是那一招兰花拂穴,已经不容易化解。’
苟华自言自语:‘兰花拂穴……’
这句话尚未说完,他的左右手一翻,竟然各自施展了‘兰花拂穴’,全都是一招三式。管宁大感惊讶,麦当劳更是看傻了!
苟雄接连净招‘兰花拂穴’,施展了三次后才停下,又站在那里发呆。
‘唉!’麦当劳不觉叹息,道:‘就是这一招,已经够我应付了。’
管宁注视着他说:‘你的武功如此高强,在江湖上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苟雄傻傻笑了,在书斋里溜跶起来。
‘唉!’管宁不由叹了口气。
麦当劳皱眉担心,道:‘以他的武功,尚且被伤成这个样子,那个击伤他的人,武功又如何?’
管宁动容说:‘难以想像。’
苟雄忽然又问道:‘这是瞎米哇高(什么东西)?’
管宁、麦当劳循声望去,只见他站在书案前,手指着麦当劳,刚才完成的那幅书。
‘那是一棵古松。’麦当劳回答。
苟雄奇怪的道:‘那两只叫做古松……’
麦当劳这才看清楚,答道:‘原来你问是的这,不是那棵古松呀!’
‘哇操,那是瞎米?’’
管宁应道:‘雕!’
苟雄混身震了一上,失声说:‘刁?’
管宁看在眼内,忙问:‘雕跟你有何关系?’
苟雄没答反问:‘刁又是什么?’
管宁不禁啼笑皆非,道:‘这样说,只怕难说得你明白。’
他心念忽然一动,招手说:‘快来这边。’
语毕,移步向窗前。
苟雄走了过去!
他凭窗外望,可看见那个荷塘,也可以看见荷塘上灰暗的天空。
星漫天,仍是那么淡。
明月已将落在西面的短墙之上。
离开那一轮明月,没多远的夜空之中,飘浮着几片夜云,苍白而凄凉。
‘嘎…。。’
‘哇操,什么声音,这么尖锐刺耳?’
管宁一笑道:‘哦……是麦当劳养的雕。’
‘刁’
苟雄的双手忽然捧住了脑袋,痛苦的呻吟道:‘刁到底跟我有何关系?’
他重复着这句话,既凄凉又仿惶。
管宁安慰的道:‘不用心急,早晚你都会想起来的。’
苟雄闻言望着他,哀声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刁的事情!’
‘当然可以!’
苟雄催促道:‘你说啊!’
管宁接口说道:‘雕是一种猛禽,为鹰的同类,翅膀展开有七。
八尺长,脚有羽毛覆盖,专门猎食漳兔等动物……’
‘哎……哟……’
闻声,苟雄望管宁。
管宁神色一紧,道:‘你别乱跑,我过去看一看!’
苟雄点点头。
管宁开步纵了出,循着声音来源,飞快的奔过去。
‘唰唰…。’
他捷如猫似的,跑过回廊,穿过了天井,来到苟雄卧房外。
只见卧房的窗门,紧紧关闭着,里面透出了旱黄灯光。
女人的呻吟声,就是由房里传出。
这时,管宁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种妙事,他还是忍不住欺近窗下去偷看。
只见麦当劳和他女人一开一合中,发出‘滋滋滋’的妙声。
看得窗外管宁,老二也起了变化,他要再不走,侍会儿可要磨墙了。
他当机立断,马上掉头离开。
管宁走了之后,麦当劳麦家夫妇又干了几回合,谁也莫宰羊?
‘笃笃笃!’
清晨一大早,五行堡还没开,已经有人敲站了。
敲门的并非别人,就是那个白妞。
‘开门,开门呀!’
敲了好半天,里面依然没人应。
白妞等不及,俯身捡了些石头,就往堡里面扔去。
‘呀!’然一声。
堡门终于开了,包搞定老大不高兴,问:‘姑娘,你懂本堡的规矩?’
白妞理直气壮说:‘我不是来谈生意,而是来问你,我委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包搞定定微怒道:‘不管你是谈生意,还是问消息,一定要照本堡规矩,正午以后再来吧!’
‘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那是你们家的事!’
说完,包搞定转身要关门。
白妞奋力顶住,坚决道:‘你要不说,我就不让你关门。’
包搞定两眼一翻,好像要吃人,他沉声问:‘你难道不怕死吗?’
‘死?嘿嘿!’白妞冷笑了一声,回答:‘你要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包搞定见吓不住她,又改口威协道:‘我会叫二十个人,先干你一顿再下手。
’
‘要干,尽管放鸟过来。’
语毕,双手用力一撕,前襟当堂裂开来,露出雪折粉颈,和诱人的红肚兜。
一个人不怕死,谁都拿她没办法,何况是女人呢!
‘好吧!算我怕了你。’
难怪武学有名训,‘出家人、老头、女人’千万惹不得。
包搞定无奈道:‘苟雄那小子报销了。’
‘人头呢?’白妞伸出手。
包搞定别开脸说:‘掉到悬崖下了。’
白妞不悦道:‘死了不见尸体,花了那么大代价,叫我怎么相信?’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白妞反成协他道:‘话可是你说的,此事我若传出去,五行堡从此就得关门。
’
包搞定说:‘你在威协我?’
‘我不叫做威协,而是五行堡的信誉。’
包搞定想了一下,也觉得有理,遂说:‘这样中!你先回去等消息,一找到苟雄的尸体,我会派人立刻送到府上。’
‘这还像句话!’
苟雄独自一人,望着园中的雕出神。
月洞门外,不知何时站个查某(女人)?
那个查某身穿紫衣,约莫二十五六岁,肥而不胖,身才适中以少妇,她相貌非常的水(漂亮),和钟楚红相比,简直是不相上下。
苟雄望着她发呆。
她亦望着苟雄,一脸的诧异之色。
麦当劳和管宁跟着走来。
苟雄走前两步问:‘哇操,你是谁?’
那个查某并没有回答,只是怔怔望着苟雄。
麦当劳一旁应声:‘那位是我牵手(老婆),你莫非认识她?’
苟雄摇摇头说:‘能不能告诉我姓名?’
那个查某道:‘温蒂。’
苟雄哺哺地说:‘温蒂……温蒂—…。’
麦当劳问:‘有没有印像?
闻言,苟雄的双手一摊。
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子一晃竟倒了下去。
温蒂及时一把扶住,惊问道:‘他怎么了?’
管宁插口回答:‘伤痛发作,禁受不住昏迷过去。’
麦当劳忙道:‘快,快扶他到书房的竹榻。’
三个人各自探手搀扶,抬起苟雄进书房。这是他丧失记忆的第二天。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苟雄才再次惊醒,他昏迷了将近一天。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附近的名医已经被麦当劳请来两位。
他们却束手无策。
苟雄的这种“怪病”,他们有生以来,甚至还是第一次遇上。
麦当劳、管宁将他们留住,顺便在内堂用膳,只留下温蒂在书斋照顾。
‘我到底是谁?’
‘习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问题,不停在他脑中盘旋。
黄昏消逝,又夜幕低垂。
这是第四夜的开始。
日闻,苟雄又昏迷了过去,完全就像死人一样,但这次未到黄昏就醒转。
三位名医,立即轮流替他诊察。
他们早在午前就先后到,被麦当劳一起请人书斋。
由苟雄昏迷到醒转,醒后到现在,已好向个时辰了,那三位名医好像还没什么发现。
‘笃……笃…。’
二更鼓响。
那三位名医互望了眼,退到一旁,低声的交谈了片刻,各有一声叹息,最老的那个,走到苟雄面前说:‘麦庄主……’
麦当劳忙问:‘怎样了?’
‘很抱歉,这个病我们在人实在无能为力。’
那已是意料之中,麦当劳转问道:‘以几位看来,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应该没有!’
曾经来过一趟的那两位名医接口道:‘昨天我看他气血都不甚调和,可是今夜再看他,却与常人没多大分别。’
另一位也说:‘这少年的体质,显然有异常人,我从未见过一个病人,恢复得他这样快。’
管宁插口道:‘对于恢复他的记忆,你们几位难道连点办法也没有声最老的那一个回答:‘一个人所以丧失记忆,通常都是肉体,或者心神受到了强烈的打击、刺激,这少年我们看出不例外。’
管宁点头道:‘既然知道病结所在,应该就有办法医治。’
最老的那个解释:‘类似这种情况,我们虽然见过不少,问题在一个人丧失记忆后,就多数变成白痴,否则也和白痴没有多大分别,白痴之一种病,自古以来一直是无药可救。’
‘他虽说丧失记忆,却并救济为成白痴。’
‘所以我们不敢说他无药可救,只是我们不知道应该提供那种药物?’
管宁面露钦佩之色,道:‘不管各位的医术怎样,就凭这句话,管某人已经要佩服了。’
那三位名医一齐摇头,最老的那个接道:‘管大侠太夸奖了。’
管宁又接着说道:‘我生平见过的所谓“名医”不少,但好像几位这样坦白,莫宰羊(不知道)就讲莫宰羊的,好像不曾有过。’
‘这是医德,莫宰羊为称宰羊,岂非拿病人的生命在根生笑(开玩笑)?’
‘我拜托各位,能够再花费一点心。’
那位老大失沉吟了一下,道:‘以这位少年郎的情形,要恢复他的记忆,应该不会完全绝望。’
管宁关切的问:‘老先生,您莫非有什么炒法?’
‘这不是妙法。’
‘请指教。’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是说,要恢复他的记忆,必须将伤害他的人找到?’
那位老大失说了:‘别人的他也许全无印像,那个人一定不会,也许一见面之后,这位少年郎的记忆,会因为那种刺激而恢复。’
管宁想了想道‘这个办法的的确应该尝试一下。’
麦当劳却说:‘可是,我们连他的姓名也都不知道。’
管宁沉默了下去。
今夜也有月。
三更将尽,街上仍然有人。
两个青衣仆人提灯笼在前面引路,后面是四个轿夫,分别抬着两顶轿子。
这两顶轿子里,抬着那三位名医中的两个人。
他们就住在附近,所以仍然跟昨夜一样,看完便回家了,其他那位老大夫因为住得比较远,因此就住在庄内。
仆人、轿夫都是麦家的,昨天已经送过一次,自然不用再指点,从容一路向前走。
到街口,两顶轿子便左、右分开。一分开就放下!
因为左、右转角不到一丈的街道上,赫然都站着两个人,拦住了他们去路。
右边那个一红衣,一穿褐衣,左边那两个却是一穿黄一穿金。
正好是绝命五行的火、木、土、金。
麦当劳也许会知道,江湖上有所谓。绝命五行,,而那两个仆人却连听都没有听过。
但是,他们侍候麦当劳不少年了,武功虽然学了不多,人确实见过不秒,一见之后,便知道那四个人非善类,立即收住了脚步。
左面的那个仆人,旋即抱拳道:‘两位朋友……’
金郎君截口说:‘不是朋友!’
那个仆人一怔道:‘那么两位。,。。、。’
木郎君接道:‘是四位…’
右边仆人插嘴边:‘不知四位拦住去路,有何贵干?’
金郎群笑道:‘我们是有一件事要主教轿子里,那两位大夫。’
两顶轿子的帘子,这时先后掀起,轿中两个大夫都仰头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听到这里进,其中一人脱口问:‘是什么事?’
金郎君道:。“麦当劳先后两次,请你们进庄去,到底是替什么人看病?’
‘一位少年郎。’
‘这是不是前几天所发生的?’
一个仆人失声道:‘莫非你们就是将他打伤的人?’
金郎君笑说:‘你实在很聪明!’
那个仆人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回顾伴道:‘你小心保护两位大夫,我立刻回去通知老爷。’
说完,他转身就跑。
‘小心!’
才跑出几步,耳边听到同伴一声惊呼,右边肩膀接着一重。
他一惊连忙回头,便看见金郎君站在他身后,一手搭住自己的肩膀。
‘嘿嘿!想打报告?’
金郎君一脸笑容,这种笑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放开手!’
那个仆人叱喝一声,一记肘槌疾向后拓去。
谁知道他的肘才动,整个身子已完全麻木。
金郎君含笑问:‘你知知道,一个人太聪明了,通常会有什么结果?’
那个仆人的舌头,仿佛也已麻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郎君却替他回答,一字字道:‘早死!’
搭在仆人肩膀上的手,一松一探,变成捏住那仆人的后颈。
那个仆人立时听到‘格’一下,非常怪异的声响,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后听到的声音。
金郎君随手一抖,便将那个仆人的颈骨完全捏碎,然后他才把手松开。
那个仆人烂泥般倒下!
金郎君看也不再看一眼,随之道:‘不聪明的人,有时也一样早死的。’
说完,缓缓转回身子去。
到他的身子完全转过去时,那四个轿夫已变成四个死人,另外那个仆人亦已倒在土郎君脚下。
土郎君轻揉双手,道:‘这个人我敢保证,即使有灵丹妙药,也不能再起死回生?’
金郎君目光回落说:‘这一次我杀的这个人,也同样保证必死无疑。’
木郎君冷然接道:‘杀人以我看,还是用剑较可靠。’
他那柄尖长的怪剑,正在他手中,剑低垂血随之滴下。
那四个轿夫,正是死在他剑下。
火郎君负手站在原地,他并没有出击。
因为他一出击,必然惊天动地,这儿离开麦家庄并没有太远。
他们暂时还不想惊动麦家庄的人。
火郎君也一直没开口,到这时才笑顾那两个大夫,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不会再有人插口骚扰了。’
那两个大夫那里见过,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却又不敢呼救,生怕触怒了这些人,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
火郎君笑接道:‘我们最喜欢合作的人。’那两个大夫慌忙不迭的点头。
对于合作的人,绝命五行双将怎么对付待呢?
清晨,东风满院花飞。
苟雄幽然独立在院中,池塘边。
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步出了书斋。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这样的陌生,甚至连池塘里的鱼儿,他也是话到喉咙,总是叫不出那是什么?
池塘的水很清澈,就像是一面镜子,水中的倒影,与原来几乎没有分别。
苟雄看着看着,忽然看到温蒂的倒影,不由自主呼了一声:‘夫人!’
温蒂正从那边的月洞门走了进来,她同时看见了苟雄,脚步一急,绕过了池塘,一直走向苟雄的身边。
‘哇操,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苟雄不知何故?忽然起了这个念头。
是什么事情呢?
他沉吟未了,温蒂已来到他的面前,才收住脚步,就问:‘你知否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憎?’
苟雄摇摇头答:‘莫宰羊!’
温蒂心急的道:‘那我告诉你,昨夜我们的两个仆人,四个轿夫,在庄外被人所杀了。’
苟雄大惊道:‘为什么?’
‘他们与替人你看病的,那三个大夫其中二人在一起。’
‘他们是不是送那两个大夫回家?’
‘不错!’温蒂神伤道:‘谁知道就在庄外,长街转角的地方被人放倒。’
‘那两位大夫怎样了?’
‘也无一幸免,死在轿子里面。’
‘你应该知道。’
苟雄不由苦笑摇头。
温蒂冷冷的道:‘杀他们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将你打伤的人。’
苟雄苦笑着回答:‘我若记得谁将我打伤,也必然会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了。’
温蒂斩钉截铁道:‘不管他们是谁,从昨晚的行动来推测,必然已知道你藏在这,截下那两位大夫,目的就是想弄清楚你现在确实在的情形。’
苟雄奇怪的道:‘那两个大夫会不会告诉他们?’
‘以我看,他们并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而且他们也没有替你守秘密的必要。
’
‘哇操,那……那些人为什么要他们?’
温蒂冷笑道:‘嘿嘿,连这个你也不知道吗?’
苟雄茫然摇头。
苟雄喃喃自语道:‘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温蒂说:‘那么就不难找到他们。’
苟雄颔首道:‘不错!’
温蒂盯着苟雄,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直在担心,你会将灾祸带来这里,现在灾祸果然给你带来了。’
苟雄皱眉问:‘你怕那些人会杀进来?’
温蒂答:‘目前他们还不敢。’
‘哇操,为什么不敢?’
‘他们尚未弄清楚,这上庄院的虚实。’
她停顿了下,冷冷的道:‘不过,很快就会弄清楚了。’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你?’没蒂冷冷的一笑,说:‘最好趁中离开!’话声示落,温蒂便自转身离开。
目送她的级影消失,苟雄的心神不禁又再迷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突然从迷惘中惊醒,一抬头就看见了管宁。
管宁背负双手,站在他身前三尺,好像为了很久,又好像刚刚才到。
苟雄苦笑问:‘你来了?’
‘刚到。’管宁答。
‘有没有遇到夫人?’
‘我在院外花遇上她。’
‘有什么话说?’
‘闲聊了几句,她的面色看来不大好。’
‘是吗?’
‘好方才找过你。’
‘嗯!’
‘什么事?’
‘告诉我,昨夜死了两个仆人,四个轿夫,还有替我看病的大夫。’
‘这是事实。’
‘哇操,我……很难过。’
管宁若有所思道:‘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他们的尸体并无特别的地方,要从他们的尸体之上知道凶手是什么人,相信是没有可能。’
‘杀他们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将我打伤的人。’
管宁点头回答道:‘我也是这样推测。’
苟雄大胆的推测说:‘哇操,如果我走出了这个庄院,他们一守会现香袭击我,到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只怕你还没看清楚,已经见了阎王。’
苟雄凄然一笑道:‘哇操,与其这样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好。’
‘那莫名其妙死了,你难道就会瞑目吗?’
苟雄无言摇头。
管宁出言安慰道:‘现在尚未到完全绝望,非死不可的地步,你暂且忍耐一下先等身体康复了再说。’
‘哇操,那些人若继续杀人,你叫我怎样过意得去?’
管宁仔细分析道:‘昨夜他们所以杀人,以我推测,主要是想搞清楚你现在的情形,目的既然达到,相信他们是不会再杀人了。’
‘可是,因为我而害了八条人命。’
‘事情既已发生了,难过也没有用,还是将精神放在追查凶手那方面。’
‘哇操,我只是烦老(担心),他们闯进来,又再伤害无辜。’
管宁小心的假设,说:‘他们若有此意早已闯进来了,所以迟迟不采取行动,若非对此处有所顾虑,那就是另有图谋。’
苟雄诧异问道:‘是什么呢?’
‘这要问他们了。’
接着,他冷然一笑,道:‘也许很快他们就地,给我们一个明白。’
‘唉!’苟雄仰天一声叹息,担心说:‘或许我曾经做过一些,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吧!’
管宁为他解释道:‘从他们的滥杀无辜,这种行为看来,他们绝不会是什么好人,你若是对不起他们,所做的应该是好事。’
苟雄又一声叹息,说:‘我总是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管宁无言以对。
‘哇操,真希望这件事现在就有个水落石出。’
‘我也是这样希望。’管宁淡然一笑,说:‘不过,他们既然已知道你未死,事情一两天之内,也许会暂时平静下来。’
‘哦!’苟雄不由怔住。
‘这是我的经验。’
他沉声接着道:‘就正如暴风雨的前夕,总是比较平静的。’
经验乃是苦难的结晶,但未必一定准确。
因为,一件事情的发生,很少中是基于一个因素,牵连的人越多,枝节亦会越多。任何一个的行动,都可以使事情发生变化。
那个人越重要,所引起的变化越急激。
夜又深了。
管宁又在书斋中,静坐于案旁,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愁阳满腹的苟雄。
他一直陪伴着苟雄谈天说地,希望从苟雄的话中,探听出更多的秘密。
进而知道苟雄的底细,亦希望自己的说话,能够触发他的回忆,即使仍然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人,能想起伤他的人也好。
只有这样子,才能够知所警惕防备。
目前他们就因为连凶手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只有挨打的份儿,除了等候对方的袭击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途径。
危机显然日渐迫近,对方可能随时都会突然采取行动。
管宁有这种感觉,所以急于帮他恢复记忆。
他实在不想再看见,那些善良的人死于非命。
唉!
可惜,管宁虽然费尽唇舌、并没有让他完全恢复记忆.大半天下来,苟雄所想起的都是一些无磁紧要,放屁擦屁股的事情。
管宁有点泄气,但他还不想放弃,可是在这种情形下又不能不暂时放弃。
他忍不住道:‘也许我该陪你出去走走。’
苟雄欣然说:‘哇操,就现在瞎款(怎样)?’
管宁摇摇头道:‘卖屎(不行),太危险了,没有必要,我不想你冒此危险。
’
‘可是这样子下去,我会空空(发颠)!’
管宁调转话锋道:‘你这几天显然好多了,等明天服过药,我再以内力度进你体内,使药力迅速发挥功效,看能否发生一点作用。’
‘哇操,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会歹势(不好意思)。’
‘你用不着歹势,老实说,我也想知道,你本来是什么人?’
‘希望我们不是死对头(敌人)。’
管宁闻言一怔,笑道:‘我与你素未谋面,相信不会有这种可能。’
苟雄笑着点点头。
月已落星也沉。
拂晓不久,苟雄走出书斋.在辽子里徘徊。
今天他起得特别早。
因为有心事的关系,昨夜他睡得并不好,天才亮就起来,在书斋踱步,希望想起一些事。
不过片刻,他突然由心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烦闷,忍不住推开门,走到书斋外面去溜溜。
晨风清爽,吹散了他心头上不少的烦闷。
苟雄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雕身上。
阳光终于射进了院子。
前两天这个时候,温蒂已经来到书斋,今天情形却例外。
‘哇操,莫非又有事情发生?’
苟雄这个念头方起,就听到一些非常奇怪声响,不由自主的转头循声望去。
书斋的瓦面之上,赫然站着个黑衣蒙面人。
‘唰!’
一见苟雄他回头,蒙面人立刻拔剑鞘,人剑化成一道飞虹,飞扑射向了苟雄。
剑光闪亮,破空之声刺耳。
苟雄脱口一声:‘杀人呀!’
右手非常自然的抓向自己左腰。
他的柴刀一向都在那里,但如今什么也没有。
一手折抓空,他不禁呆住了!
剑这时候来到了!
可是,也就在这刹那间,他的身子猛一侧,鬼综般的闪开了。
黑衣人连人带剑,凌空从苟雄身旁飞过,腕一翻,剑倒从肋下刺出!
苟雄身形即时又问,避开黑衣人反手的一剑,突然拂袖,‘震’
的扫向黑衣人的后脑!
黑衣人一剑尚未刺尽,身形已转了过去,一弓腰,让开扫来的衣袖,腕回翻,‘啾啾啾’连着三剑。
苟雄‘蝴蝶穿花’似飞舞,闪开刺来的三剑,双袖‘霍霍霍’交拂。
黑衣人的剑势,竟然被迫死,一声问哼,连退了三步。
苟雄却没有追击,双抽一垂,傻傻站在原地。
事实他的一切动作,都是自然反应,根本就不如何追击?
甚至,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虽然,黑衣人畏惧他的武功,但看见苟雄发呆,自己不肯放过机会,箭步标前,长剑‘嗡’然一声,一刺九剑,剑剑都是刺他要害。
苟雄目光一闪,身形又开展,由呆滞而迅速。
黑衣人连环九剑,只是第一剑穿了他的衣袖,接着八剑完全落空。
黑衣人攻完后,又是九剑,出手更加凌厉。
苟雄身形也快起来,再问九剑,突然飞返半文,双手捧着脑袋,呻吟道:‘哎呀,我的头……’
他的步履踉跄,神情痛苦,现在已到了不能够负荷的地步。
黑衣人见此情形,正待下杀手,霹雳一声暴喝,传来:‘住手!’
闻言,黑衣人混身一震,一剑疾刺苟雄。
这一剑无论速度,角度,都比不上方才九剑,但却足以取人性命。
因为,这一剑刺的正是的咽喉!
第十七章风流查某吞茄子
苟雄也知道处境危险,脑袋虽痛如刀割,目纠(眼睛)仍盯着那个黑衣人。
他现在的神智,尚未至昏迷的地步,见那剑刺来,连忙向旁门避。
这一次他和身形,已没有黑衣人的剑那么快,尽管让开了咽喉要害,右肩还是被剑刺中。
剑入肉寸余。
‘哇操’
苟雄惊叫一声,身形急向后面倒射,肩头脱出了剑尖,鲜血从伤口标出,‘滴滴嗒嗒’的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黑衣人若是乘势迫击,并不难将他击杀剑下,但那边的管宁已经箭矢般凌空射来!
‘可恶,要你住手,你还杀人!’
管宁身形出手的迅速,可以阻止黑衣人再下毒手。
黑衣人也好像知道,没有时间刺出第二剑,身形骤起,一拔两丈,纵上了书斋的瓦面。
苟雄这时候再支持不住,一个身子摇摇晃晃倒了下去。
管宁的身形落下,手一探,正好扶住苟雄,一看他只是右肩受债务,这才松了口气。他随之封住苟雄肩头两处穴道,制止鲜血再外流,眼再望向书斋的瓦西。
黑衣人的身形,即时在屋脊后面消失。
若凭管宁的轻功现在仍然追得上,但他只是望了一眼。
然后,将苟雄抱起来,走向书斋。
苟雄早已昏迷。
他真是衰尾(倒霉)到了家!
又是一夜的开始。
惨白的灯光之下,苟雄的脸色更显得苍白,简直就像一张白纸。
到现在他悠悠转醒,一睁开国纠(眼睛),就看见管宁,他立时放下了心来,心中直叫:‘好住在,好住在!’
只要看见管宁,他就会有安全的感觉。
管宁坐在竹榻前一张椅子上,看见苟雄醒,愁结的眉宇才开展。
他一直没有离开过书斋。
哇操,照顾苟雄简直比他老妈还周到!
今天的书斋也特别静,除了丫环送食物来过两越外,便没有其他人前来,麦当劳夫妻也不见了。
管宁没有向那丫环打听,心情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
那个丫环当然是瞧不出来。
苟雄也同样瞧不出来,坐丐了身子。昏迷之前的事情自然涌上心头,右肩立刻右掌到刺痛,侧首望去,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管宁即时安慰道:‘这个伤不要紧,十天左右相信就会完全痊愈了。’
苟雄回顾管宁,感激的道:‘好佳在你及时赶来,要不然我就稳死(死定了)
。’
管宁微喟道:‘唉,或许是你运气好。’
苟雄笑笑点头,说:‘哇操,实在太棒了。’
‘你一走运,杀你的人就衰尾(倒霉)了!’
‘不知道这一次要杀我的人,是不是跟上次一样?’
‘应该不会错!’
苟雄以手抚肩,点点头,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两次救我性命,哇操,叫我怎样报答你呢?’
管宁淡然一笑说:‘我之所以救你,并非为了你报答。’
苟雄感动的道:‘我宰羊(知道)。’
他停顿一下,接道:‘也许是明天,也许后天,我总会恢复记忆,到时候说不定我会令你很失望卜…。’
‘你不要这么想,你知道,我希售纣如首样吗?’
‘怎样?’
‘就是早日恢复记忆。’
‘哇操,你很想知道我是瞎米郎(什么人)。’
‘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以说是也是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我不忍看见,一个变成这样。’
苟雄由衷的说:‘哇操,你真是一个好人广闻言,管宁却笑道:‘可是,大家都骂我是鸡妈妈的妈妈……鸡婆。’
‘哇操,做鸡婆总比做歹人好。’
苟雄盯着他,忽然着:‘今天你好像与平日有些不同。’
‘哦’了一声,问:‘有什么不同呢?’
管宁勉强笑了笑。
苟雄又接问道:‘是否因为我的缘故?’
管宁没有回答。
苟雄又再问:‘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外‘没有!’
‘哇操,是真的?’
管宁失笑说:‘你现在已懂得怀疑别人的话了。’
‘哇操,我实在不该怀疑你。’
他想了想又道:‘纵使真的发生什么事,那件事如果与我无关,你当然没有告诉我的必要,若是有关而你不肯告诉我,一定也是为了我好。’
管宁只是笑笑。
‘所以,即使是与我有关,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不人怪你的。’
管宁正色的道:’不错,是有事发生,但与你完全无关。’
苟雄若在丧失记忆前,一定可以看出,管宁说的并不是真话。
因为看管宁的神色和语气,都显得有点特别。
可惜现在的苟雄,无论是怎样的神色和语气,对他都没有多大分别,方才之所以能够发觉管宁满怀心事,是由于一种突然的感觉。
他完全相信管宁的话,转问道:‘袭击我那个黑衣人后来呢?’
‘纵上瓦面逃了!’
‘你看他会不会再来?’
管宁善意劝道:‘倘若再来的话,你千万不可与他交手,因为你现在的体力。
智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哇操,那……那么我该怎样做外‘逃,尽快逃往月洞门那边。’
‘你就住在那边?’
‘是的!’
月明深夜中庭。
麦当劳一个人站在芭蕉树前,仰首向天,好像有什么心事。
他站在那里,已经有一个时辰。
‘咳!’
突然一声干咳,由后响起,他应声回头,就看见管宁走来。
‘老弟!’管宁一怔。
管宁目光如电,盯着麦当劳,问:‘麦死在看什么?’
‘天上的明月。’
管宁仰首一望。说:‘今天正是十五。’
‘嗯,十五的月最圆,过了今夜,要等到下个月,才可以看见这样圆的月亮了。’
‘所以,你就站在这穷望?’
麦当劳笑而不言。
‘麦兄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麦当劳掩饰道:‘我不过一时的感触,老弟想到那去了?’
管宁沉声说:‘过去,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现在也是的。’
‘既然如此,你有困难解决不了,为何不坦白说出呢?’
麦当劳相当诧异,道:‘老弟此言何意?’
管宁转脸望他,说:‘你的枪法,我虽然知道不多,倡却能够分辨得出。’
闻言,麦当劳脸色一变!
管宁缓缓又遭:‘你虽然蒙住了脸,改用长剑,可是身形举止,在我来说,实在太过熟悉了!’
麦当劳脸色苍白,忙问:‘老弟已经看出,今早的蒙面人是我?’
管宁盯着他,道:‘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杀那少年?’
‘当然想不通。’
管宁追问道:‘究竟为了什么?’
麦当劳说:‘你一定要知道?’
‘你若是坚持不肯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麦当劳别开脸道:‘可是,你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以你的聪明加上鸡婆的毛病,纵然我不说,相信不久你也会查出来。’
‘那你阿刹利(干脆)就讲出来,省得我到处打听?’
‘你的好奇心仍然是这样重。’
‘唉!天生如此,很难改变了。’
‘一个人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我听得快臭掉了!’
麦当劳淡然一笑,举步走向花往深处,管宁也跟了过去。
来到了一座假山旁边,麦当劳停下了脚步,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将这座庄院关闭吗?’
‘你已经说过了,有两个原因……’
‘还有第三个原因。’
‘我那么多家财,并不是我一人花光……’
‘难道有别人帮你花?’
‘嘿嘿除了温蒂之外,还有谁能帮我花?’
‘我记得你说过,她乃是一个孤女,自幼为武林前辈“千山”神尼静音收养。
’
‘她是这样告诉我,而我也的确是在千山游玩的时候认识她。’
管宁如数家珍道:‘你见到她时候,静音神尼正因为强敌来寻仇,虽然力杀数人,自己亦死在对方的手下,温蒂也受重伤,于是你把她救回来。’
‘事实是如此。’
‘她花钱,你是怎么发现的?’
麦当劳不急不缓道:‘很多人都以为我花钱有如流水,并没有一个数日,其实我是有的,只不过每隔半年,我才整理一次,因为这一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苦差事。’
‘你应该请个管账的……’
‘这里本来有一个,但不幸被我发现,我用出去的银两最少有三分之一,是落在他的袋子里。’
‘所以,你索性就自己来管了?’
麦当劳颔首道:‘我不是因为整理账目,才发觉温蒂的事情。’
‘哦?’
‘你是知道的,我平生虽然喜欢结交英雄豪杰,但个性还是偏向静的一方面。
’
‘从你喜欢书画,不难想知。’
‘因此,在别人热闹的时候,我往往一个人溜出来,到书斋里清。
静一下’
‘这和温蒂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次“我就是这样溜出来,本来是打算看书,走到一半,却又改变了主意。’
‘结果去了那里?’
‘回房间’麦当劳叹了口气,说:‘因为我忽然发觉,这样冷落她,实在太对她不起。’
‘结果发生了什么事情?’
麦当劳慢条斯理道:‘我回去没有看见她,找遍了整个庄院仍然不见人影,正当我奇怪她上那里去了的时候,她忽然在小楼内出现。’
管宁开始纳罕。
‘当时我正在小楼之外徘徊,任何人走过,绝对瞒不过我的耳目,正值隆冬,房间窗户的栓子又是在里面。’
‘你当时有没有问她?’
‘没有。’
‘只是暗中观察。’
‘我的好奇心,相信绝不比你少。’
‘结果有何发现呢?’
‘她每隔两三天,总会这样失踪几个时辰。’麦当劳低声说:‘我仔细搜遍整座小楼,结果发现了一遭暗门。’
‘暗门之内是什么?’苟雄问。‘一条地道,我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条地道。’
‘通往什么地方?’
‘隔壁一座小庄院,主人原是姓“海”,但后来我一查,才知道早已经易主啦!’
‘你有没有从那地道,过去隔壁一看究竟?’
麦当劳点点头说:‘那座小庄院里面,只住着两个中年妇人,我从暗中偷窥,见她们的举止端庄,穿着饮食都很讲究。’
‘当时,你没有闯进去?’
‘你看我可是一个,这样鲁莽的人?’
‘不太像!’
麦当劳眉头深锁道:‘我生怕被她们发现,连忙退了回来,从那天开始,我暗中留意那间庄院,进进出出的人,可是除了她俩外,并没有别的男人来过。’
‘你有没有跟踪她们?’
‘可惜,却没有什么收获。’
‘后来呢?’
‘后来,我趁温蒂过去,自己也尾随其后,结果……’
麦当劳眯着眼睛,渐渐陷入回忆。
温蒂踏进屋,两外中年妇人,立刻起身行礼说:‘夫人来了!’
这两个妇人年约三四、五,身材适中,长得却不错!
‘嗯!’她应了声,又道:‘天气好冷哟!我想洗个热水澡,你们快去准备。
’
两名妇人齐声说:‘是,夫人。’
语毕,她们立刻退出。
一个准备澡盆,一个开始提热水。
约莫盏茶的工夫,一切洗澡的用具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此刻,两名中年妇发分别关上了门窗。
同时间,温蒂毫不迟疑的脱下了外衣,接着就是肚兜内裙。
在这天寒地冻,别人都在烤火时,麦当劳却躲在窗外窥视自己老婆,你说好笑不好笑?
温蒂的颈际雪白,乳房圆润,轻轻的一碰,像会流出蜜汁似的桃子,丰腴的体态,抬起玉腿跨入澡盆时……‘当时,正好遇上十里铺响马那一件事,于是你名正言顺就把庄院关闭了。’
麦当劳继续说道:‘后来,我卖去部份田产,将卖得钱交给几位好朋友,在城里开了几间店子。’
‘这两年经营下来,非但已经还本,而且有盈余,足以维持这座庄院的开销。
’
‘开源节流,很好。’
‘我老婆的这件事,一直很怕别人知道,没想到你老弟鸡婆,竟救来这个少年。’
管宁恍然大悟道:‘你为了让他早一点恢复记忆,所以蒙面去刺杀他。’
麦当劳没有反对,管宁为他解释。
‘也幸亏他丧失记忆,否则我实在替你烦老(担心)。’
麦当劳吁了一口气,关切道:‘他真的没有想起什么?’
管宁摇了摇头。
麦当劳沉默不语。
‘谁?’
管宁忽然喝问。
一个少年郎由那边花丛转出来。
苍白的一张脸,失神的双眼,白痴一样的表情。
他就是苟雄没错!
麦当劳不由倒退一步,睁眼瞪着他,问:‘你怎么走来这里?’
苟雄呆呆回答:‘书斋那盏灯,不知道怎么熄减了?’
管宁接道:‘你以为有人袭击,因此民慌忙逃了出来。’
‘我记得,你是叫逃来这里,但来到这里,忽然听到了人声‘所以,你慌慌忙忙躲起来,看看什么人在说话,对不对?’
闻言,苟雄颔首。
麦当劳不悦道:‘油尽自然灯枯,我不知道你慌个什么劲?’
苟雄怔在那里,好像听明白,又好像还没有懂。
麦当劳叹了口气,前南道:‘那盏灯昨天就该添油了。’
管宁苦笑对苟雄说:‘不早了,回房去休息吧!’?‘呼呼!’
三人转身欲走时,听到了破空声响,麦当劳在最前,看见了两颗弹丸流星一般飞过来!
管宁疾呼:‘大家小心!’
麦当劳一直在小心,耳听破空声响身形向旁边一缩。
那两颗弹丸并非以他为目标,交错射至,在他面前三尺,突然相相撞在一起。
‘轰!’
火光一闪,勇雳暴响。
那两颗弹丸竟炸开来!
刹那间,麦当劳眼前一黑,紧接上半身一阵剧烈的刺痛。
勇雳声响中,他整个身子倒飞,脸上鲜血淋漓,头发衣衫同时着火!
‘嘎,怎么会这样?’
管宁见之大惊,双手急伸,抱住了麦当劳,代地必个翻滚,先将他火焰压熄。
苟雄也被吓了一跳,之后他却怔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数变!
他心情正在激烈的波动。
那霹雳一声爆炸,虽然未能够使他马上恢复记忆,却令他想起了一些事。
霹雳暴响!
火光闪烁!
钱个红衣的中年人,仰天‘哈哈’大笑。
苟雄的脑袋,仿佛裂开了两边。
‘轰!’
‘哇操!’
他正想多想一些,又是一声勇雳从天而降,震得他心神大乱!
登时,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管宁即对从麦当劳的身上爬了起来,左手已握住了剑柄。
那一声霹雳,又是两颗弹丸相拉爆发出来。
爆炸点接近地面,泥土飞扬,地面也被震动,再来几颗弹丸,他们三人可能嗝屁!
管宁知道形势危急,身形一起一弓,话一样疾向正前冲去!
他这样岂止冒险,简直就是在排命嘛!
万一就在他冲前之际,又是两颗弹丸交击爆炸,不死也会半身不遂!
可是他的运气实在很坏。
就在管宁的身形冲出之后,两颗弹丸飞来了。
那两颗弹丸并没有控在一起。
管宁的衣袖扫出,‘霍’的一声,两颗弹丸被卷起,一齐落在屋顶上!
‘轰轰!’
霹雳两声,屋顶炸开了一个洞,瓦片灰尘纷纷洒下来。
一声‘好’同时响起。
管宁的目光,早已落在那个人脸上。
那是一个中年人,一身衣衫红得就跟火焰一样。
火郎君就在内厅正中。
内厅面积不大,陈设也极简单。
厅中却有盏灯,但没有点燃,一直到苟雄转首,才燃烧起来。
火郎君就像在变魔术,左手往灯上一招,放在桌上那盏灯便亮了。
灯光照亮那身红衣,也照亮了苟雄那身白衣。
火郎君目光一闪,惊诧道:‘苟雄你没有死?’
‘苟雄!’
闻言,苟雄吃了一惊。
他随之反问:‘你是瞎米郎(什么人)?’
火郎君笑笑答:‘火郎君,你不记得了?’
管宁试问:‘霹雳堂的人?’
火郎君傲然回答:‘不是只有霹雳堂的人,和懂得制造火药暗器。’
‘你是“火州老怪’的门下?’管宁沉吟一下说:‘可是近三十年来,他没收过一个弟子。’
‘你听着,我就是他关门弟子。’
话语未了,火郎君突然扬手,左三右三,六颗弹丸一齐射向管宁。
这种诡计,管宁并非第一次遇上。
火郎君双手才动,他身形已经拔起。
一拔两丈,掠上了墙头。
‘轰轰轰!’
六颗弹丸在下面炸开,火光乱问,霹雳连声震耳欲聋!
火郎君目光一抬,大笑道:‘哈哈……你居然没有上当。’
‘这种洋当呀!我最少堵到(遇上)三次。’
火郎君摸摸胡子,说:‘对付你这种人,我本来就应多花点脑筋。’
‘嘿嘿,你露了这一手后,让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一个人,下次更不会上当。
’
火郎君再次笑道:‘听说你的剑术很好。’
言讫,大步走出。
‘不很好,但也不差。’
火郎君道:‘好佳在,走在前面的不是你。’
‘的确不是。’
‘我那两颗弹丸伤了谁?’
‘麦当劳。’
‘空上人现在的确很衰尾(倒霉)。’
管宁问道:‘你们为何要杀苟雄?’
火郎君含笑回答:‘你既是天才儿童,就应该知道这些问题,我绝不会回答你的。’
管宁又再问:‘你们还有些什么人?’‘唉!’火郎君叹息一声,道:‘江湖中人知道我的虽然冻多,像你见识这么广的人,是应该知道的,不然你就不配称天才儿童。’
管宁心念一转,忽然说:‘莫非你是绝命……’
火郎君截口道:‘纳命来!’
瞧他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管宁唇未合,他双手暴翻,双是六瞩弹丸掷向墙头上面。
‘轰!’然一声大响。
管宁的人已从墙头上翻下。
他上得快,下得更快!
接连几次爆炸,都对他没有路用。
‘气死我了!’
火郎君更加恼火,四颗弹丸又脱手扔出去。
管宁半空滚身拂袖,闪一两弹丸,卷飞两颗,着地猛一长身,立刻扑向火郎君。
他身形才射出,右手已拔剑出鞘。
火郎君偏身一闪,躲到一根柱子后面,管宁半身一旋,也跟着转向那边。
火郎君马上双转出来,右手多了一支金属管子,‘霍’的一声,管口射出一股火焰,直奔管宁的胸膛。
管宁早有防备,但来的是一股火焰,亦在他意料之外!
‘唰!’
他的剑仍然划出去!
火光剑光一闪,合在一起,那一股火焰竟然附在剑上,继续的燃烧!
‘哇塞,还真是奇观呀!’
管宁一退返进,也没有弃剑,赞叹声中,火剑疾刺火郎君!火郎君急退!
管宁剑势不绝,追前三步,刺出了四剑!
剑光火光飞闪,乱人眼神!
火郎君虽然终日玩火,现在亦为之眼花镜乱,身形却不慢,竟然闪开了来剑,但一身火器也无暇取出再施放。
‘唰唰唰!’
管宁又刺出三剑!
剑锋上的火焰已烧至护手,他感觉到了灼热。
火郎君一遇再退。
管宁追前的身形,突然一顿,剑‘啾’的脱手飞出,火箭一样朝对方飞去!
这就是他的第四剑!
谁知这一剑,大出火郎君意料之外!
但是他的瓜居然不比管宁慢,右手那支金属管子,千钧一发之间,及时敲在剑失之上!
‘叮’的一声。
那支金属管子断成了两截,剑亦被击下地面,火郎君也被震退了半步!
‘我的天呀!’
他吃惊不小,管宁却不管他是叫天或呼地,凌空飞至!
人到脚到!
‘哎!我的上帝…。,。’
火郎君冷不提防,胸膛立时用中,哀叫未了,人已飞了出去。
管宁的身形一落地,脚尖向下就一挑,落在地上那支剑,轻松被他挑了起来,又再向火郎君射去。
火焰仍然在燃烧,那支剑着火焰,火蛇般直奔火郎君!
‘水(漂亮)!’
火蛇般长剑,‘夺’的射人了他的小使!
‘哇……我的上帝,完了!’
火郎君怪叫着,整个身子风车般凌空一转,小腹的衣衫已经着火燃烧起来。
霎时,他的神情变得极恐怖,血红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啊!’
第二声惊呼方出口,霹雳一声巨响,火光怒射,整个身子就爆炸开来!
他身上带的火器太多,那一些火器大半是沾不得火的。
‘轰轰轰……’
一声巨响未绝,双是巨响连声!
火光乱问,血肉横飞!
火郎君落在地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
那像什么呢?
什么东西也不像!
管宁鼻子一酸,他的身形随之一长,双纵上屋顶,目光迅速电扫四周。
四周都静悄悄的。
他这才安心,人从屋顶翻下来。
‘苟兄弟!’
苟雄站在树旁,全身吓的直发抖,看见管宁才理复下来。
‘来,帮个忙!’
管宁走到麦当劳身旁,,一把将他扶起来。
麦当劳鲜血淋漓,已经奄奄一息。
管宁的左掌按在他的灵台上,一面将真气度进去,一面轻呼‘麦兄…,’
麦当劳混身一震,眼帘一阵颤动,道:‘老弟是你吗?’
‘不错!’
麦当劳哑声问:‘我老婆还好吧?’
管宁说道:‘苟兄弟,麻烦你去看看!’
‘哦!’
苟雄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须臾,他匆忙奔回,气喘吁吁。
‘怎么样?’管宁问。
‘被掳走了!’
麦当劳追问:‘掳去了什么地方?’
苟雄回答:‘纸上写的是“八方客栈”。’
‘八方客栈在那里?’
‘在。’
麦当劳嘴唇颤动,语声渐微弱,突然嗝屁了。
管宁伸手一技,他已没有了气息。
这虽然是意料之中,管宁还是怔在那里。
‘唉!’
不知是不是我的鸡婆害了他?’
良久,他才发一番怨语。
又是黄昏,烟雨飘飞。
两骑快马如箭般,奔至一间客栈之前,双双停了下来。
当先的一骑是苟雄,跟在后面的管宁。
他们一路赶来,原本是管宁在前询问、引路,可是到了四里外,苟雄竟自动策马上前。
管宁并不奇怪。
因为,人都有血有肉,更有感情,麦当劳为了救他,以致牺牲生命,他理当为之复仇!
来到这家客栈门前,金漆招牌,上面写着[八方客栈”。
苟雄一望这招牌,整个人马一上怔,脱口道:‘这就是八方客栈?’
管宁说:‘嗯!’
登时滚鞍下马。
管宁很危亡能够记起一些事情,那最低限度,可以减少一点危险。
可是,他再也想不起什么!
哇操!
看来苟雄无论人,或者是报仇全是温泡汤了!
管宁等了一会儿,看见苟雄忽然发呆,无奈走上前拉他。
也就在这时候,客栈对面的巷子,突然闪出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急步向他们走来。
管宁立即察觉,却不动声色。
苟雄跟着也察觉盯着那个中年人,神色变得非常怪!
那个中年人一直走到他们面前,驻足道:‘姓苟的,你命真大!’
苟雄还同开口,管宁已抢道:‘麦夫人现在是否在客栈?’
中年人转望他问:‘你是谁?’
‘我姓管,管宁。’
中年人闻言一惊,倒退了一步,冷笑说:‘原来,你就是天下最鸡婆的“迢迢剑”管宁。’
语声甫落,他撤出一支软剑,递向管宁的咽喉!
管宁抽身急退!
‘啾啾啾!’
中年人跟着又是七剑,并且大叫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活。’
苟雄又呆在那里,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更不懂支援管宁。
管宁闪过七剑,轻叱道:‘快把人交出来!’
中年人激口说:‘拿苟小子的人头来换吧!’
说话间,他又攻出七剑!
管宁身形飞舞,回答:‘谁要苟雄的人头?’
这句话只有七个字。
七个字说完,中年人已攻了七剑!
七剑全部落空!
中年人心头大骇,剑势更急劲,刹那间连刺出七剑!
管宁倒踩七星,避开了七剑。
中年人为占攻势,连人带剑疾扑过去。
管宁身形,倒飞!
中年人暴喝连声,“燕子三抄水”身形起落间,又连刺了七剑。
管宁又遭逼退,“呛”的拔剑出鞘,迎向刺来的第七剑!
‘叮’的双剑交击,中年人的剑势居然还能够再变动。
一变,再变,三变……苟雄见状,啪啪道:‘本郎君……’
管宁长剑同时变动,一卷一挑,把中年人那支剑挑上半天高!
‘唷!’
木郎君一声惊呼,“嘻嘻嘻”倒退三步!
管宁没有追击,收剑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了。’
中年人盯着他道:‘逍遥剑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火郎君吃了亏。’
管宁正要分辨,中年人又说‘但你若以为这样,便可以叫我投降,那就大错特错了呀!’
语未完,他右手多了支匕着,反插入自己心窝。
管宁叫一声:‘慢着!’
身形如箭射出,匕首插入心胸,他的右手扣住,可惜太迟了一步。
木郎君身子一栽,倒向了管宁,刹那之间,眼瞳中神彩尽失。
管宁催促道:‘苟兄弟,进客栈救人。’
这时候的苟雄,已经想起了些事情。
客栈的店门归闭,力不开,苟雄一再拍门,里面也没有人应声。
管宁不由皱起眉头,以他多年的经验,这无疑发生了变故。
苟雄问:‘怎么办?’
‘很简单!’
一手将苟雄拉到一旁,‘霍’的一个风车大转身,凌空双飞脚,齐踢在店门之上!店门碎裂成数块,数十点亮晶晶的东酉,同时从门内射出,如飞蝗般扑向管宁!
金银铜铁锡,五种二十颗弹丸,破空声摄人心魄!
‘哎’一声惨叫。
管宁躲避不及,身中数弹,人像受伤小鸟,从半空跌了下来。
‘管兄广苟雄赶上前去,扶起了管宁,道:‘管兄,你还好吧?’
管宁吃力的说:‘暗……暗器击中我穴道,我不……不行了,无论如何要救出麦夫人来……’
话语未了,他竟然断了气。
‘管兄,管兄!’
苟雄抱着尸体,悲痛欲绝,心中一股怒火,迅速的燃满全身。
‘爆肚短命!’他破口大骂。
‘找死尸一声暴喝。
金郎君手疾扬,又发出无数暗器。
苟雄眼明手快,就地滚了过去,抓起张桌子当做挡带牌,朝金郎君猛推过去!
由于突如其来,金郎君被他推得一直顶到了柜台。
苟雄他还不满意飞快举起柴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这一劈不但桌面破,连金郎君也成了二半。
苟雄没有理会他,目光电扫四周,只见靠窗的那张桌,坐着三个人,分别是掌柜、小二和麦夫人温蒂。
三个人坐在那儿,神态都非常奇怪,睁大了眼睛,好像都在看苟雄。
可是,眼瞳却没有丝毫生气。
苟雄有点纳闷,走上前去,抓住温蒂手,轻轻摇了一下。
‘麦夫人……’
一句话还没说完,温蒂的螓首竟从脖子上掉下来,‘吟’的落在桌上。鲜血犹如泉涌!
‘哇操!’
苟雄倒抽一口气,‘用蹬蹬’连着倒退数步。
温蒂身子随之倒下,碰到了那个掌柜,掌柜的身子给一碰,也倒了下去,一个头先离开脖子!
苟雄虽然知道这些人已经死亡,却料不到他们的头会遭人割断,此景看在眼内,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哇操,实在太残忍了!’苟雄咬牙切齿道:‘绝命五行,我一定要把你们台了了(杀光光),替救我的恩人报仇。’
他横刀护着身,按遍了整个客栈,地不见半个人影。
这时,苟雄不得不离开。
人刚刚跨出客栈,他心里想着:‘哇操,叫我到那里去找这些个王八羔呢?’
这时候,一双手就裂土穿出,猛抓苟雄的双脚。
哇操!
苟雄仍站在那里,一双脚便会被抓着。
这完全是刹那间的事,所以土郎君完全意料不到,苟雄竟会拔起身子。
那双手抓了个空,当时不由得一顿。
苟雄有在半空,往睛望一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头不禁一凛!
‘哇操,原来是一只上狗!’
‘上狗总比狗熊称头的多。’
土郎君立刻缩手,等待再次出击,他心里明白,苟雄迟早会着地,只要一着地,他的机会就来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窃喜!
‘狗熊,你死定了!’
‘哇操!’
苟雄支撑不了,整个人慢慢着地。
也就在这时,土郎君的那双手破土而出,抓住苟雄的双脚,卯劲往上一抽,‘咯’的声响,苟雄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在地上。
这上跌可不得了,非但头痛难当,贿连柴刀也掉了。
‘嘿嘿!’
斯时,土郎君钻出地面,手持铁铲,朝着他冷笑,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苟雄的双手抱头,往昔的一切,经过了一跌,逐渐的恢复过来。
他想起自己要报仇,途中遭绝命五行袭击,结果不幸坠落断崖。
‘狗杂种,你杀害了我兄弟,今天要你偿命!’
说完,一铲狠狠手下去!
他以为这一铲准送苟雄上西天,谁知苟雄滚了开,同时抓起那把柴刀,使足劲掷了过去。
‘哦你……’
土郎君没有护中,自己的肚子却被柴刀射着,他闷哼了一声,还来不及发话,人已经萎顿倒下地。
苟雄一蹦站起,拍掉身上的灰尘,志得意满道:‘哇操,我做梦都不敢想,你们绝命五行也会有今天的下场。’
第十八章千山万里追老刁
盛京妆外冬去的时光,又是另一番明媚、壮阔,北上科尔沁左翼前旗的大道,旷野千里,豆花溢香,艳阳普照,风光骑丽。
花香蕉人。
微风暖洋洋。
一棵枯老的古树,枝极倔强,却也了这个和协,充满生气景物下的异物。
它傲然孤立在大道旁,还有那枯树下的人……苟雄。他空一袭雪白的长衫,头戴一顶斗笠,低低的遮住面貌,不像是有而像是巨石,磐因如山的坐在枯树下,正像那棵枯树般的孤傲。
苟雄已坐了一个时辰,不曾移动一下。
太阳从偏东的位置,慢慢的偏了酉,他仿佛无视于时光的流去。
因为,苟雄已经查得确实,审独眼刁从科尔沁左翼胶旗,回盛京的必经之路。
太阳已经偏西,渐渐落在西山后面了。
‘哺达,前达!’
远处一片晚霞时,隐隐的出现一队人马,从极头之高,可以判断他们奔驰的相当急。
苟雄的目光,从蓑沿底下斜打量着,从他坐在这棵枯树下,这还是第一次,他的眼珠转动。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已经清楚的出现,在苟雄的眼前,前面有两匹快马开道,马上两名黄衣青年腰间带着一式的弯刀。
独眼刁在马队的中间,悉后两名青衣小撞随侍。
马队前边领先丈余,四条我般壮汰,四匹高大骏马,全都佩着华丽的大刀。
苟雄打老远的地方,就已经看清楚那张四年前见过的脸,满腮虬胡右眼已瞎,都深深印在苟雄的脑海里,使他激动的热血沸腾。
苟雄又冷静下来。
苟雄了一再的警告自己,千万可以莽撞。
因为,他已经在盛京住过几天,详细打听过有关独眼刁的事,他不但身旁常有十二名高手护卫,而他本身武功也不错!
最重要的,独眼刁多疑。
他多疑到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他身边的护卫。
他的马队已渐渐奔驰到,距苟雄百余步的坟,最前面开道的青年,已到距他六十步的地方。
忽然,苟雄起身挡在路中。
人手中所提的,仍是那把生锈的柴刀。
‘小子,你不要命了!’
两名黄衣青年见状,突然出声大喝,二马分路,立刻向苟雄包抄。
转眼间,他们从两旁切入。
独眼习马前四名护卫,立刻有两名急驰赶上,从不同的方向把苟雄紧紧围在中间。
‘啼幸事……’
独眼习机警的勒住马,及时刹住,马立起前蹄,疼痛的嘶叫着,扬起了一团尘埃。
剩下的四名护卫,旋风分立在独眼刁四周;
苟雄冷冷的屹立着,对这些人的紧张姿态,眼角就那么瞄了一眼。
‘哇操,干什么那么紧张,小心抽筋啊!’
微风这时已息。
尘埃也落定。
四周突然变得非常静。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却感到无比的漫长。
两名黄衣青年中一个忍不住的喝道:‘你挡在路中干什么?
找死呀!’
苟雄冷冷回答:‘哇操,等郎(人),卖屎(不行)啊?’
他的脸仍隐在蓑笠下,没有露出面目。
黄衣青年说:‘你可知道,你挡了刁大爷的去路?’
‘宰羊(知道)!’苟雄道:‘我等的就是他。’
黄衣青年十分不悦,正要叱骂,那边传来独眼习的声音:‘叫邓小子过来!’
显然,他听到了苟雄的话。
黄衣青年道:‘刁大爷叫你过去说话。’
苟雄徐徐转过身,面对着独眼刁的方向,却并未抬起头,也没有移动身子。
独眼刁沉声道:‘闪开!’
闻言,护卫迅速让开一条路。
苟雄手指鼻子道:‘你想跟我讲话?’
‘不错。’
苟雄踱着深重、缓慢的步子,向独眼习走了过去。
他走到距离独眼刁约八十余步的地方,护卫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苟雄收住脚步,身子如山般屹立着。
独眼刁打量着苟雄,问道:‘你在等我?’
‘是的!’
‘我们认识?’
‘没那么衰!’
‘曾见过!’
苟雄摇了摇头。
‘说,等我有什么鸟事?’
苟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朴实、憨厚的脸孔。
独眼刁仔细的打量,却没有一点印像,他早把白头山上的事,已经忘得一千二净。
他不高兴过:‘什么鸟事?说呀!’
‘哇操,你在盛京的开泰参行名满关外,生意做的很大,我有一笔生理(生意)跟你谈。’
独眼刁淡然一笑,说:‘这样不像是谈生意吧!你究竟是何居心?直说!’
他的语气柔中带刚,一双威厉的眼神紧盯着苟雄,像要看穿他一般。
苟雄却仍自若道:‘卖样宝贝给你。’
‘我不做古董生意,你找锗人了。’
‘哇操,我这个你一定需要。’
独眼刁沉思了下,好奇的间:‘到底是什么宝贝’
‘我!’
苟雄神情严肃而郑重,使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敢怀疑他有半点说笑。
独眼习也不得不对,这个冒然出现的青年,重新做一番估计。
他怀疑问:‘你要卖你自己?’
苟雄道:‘嗯!’
‘你觉得我有需要买吗?’
‘哇操,当然需要!’
独眼刁反间:‘哦!有什么好处?陪我睡觉,我可没那种兴趣。’
‘当然不是上床。’
苟雄眼神逼视着他,伸手向四周的护卫一指,道:‘有我在你的身边,你就不必带这么多人,前呼后拥引人侧目了。’
护卫们立刻恶目相向,缓缓向苟雄逼近。
独眼习以手制止,问‘你叫什么名字?’
‘苟雄。’
‘哈哈…’
众护卫哄堂而笑。
‘哇操,叫苟雄很好笑吗?再笑,待会教你们满地拔牙!’
闻言,他们立刻呜嘴不笑。
‘狗雄?’
独眼习深沉的在思考这个名字,似乎在想和他有关的事。
苟雄屹立着转瞪丰他,道:‘瞎款(怎样)?’
独眼刁怀疑的道:‘世上有“狗”这个姓吗?’
苟雄心里早有准备,说:‘我姓苟且的苟,不是猪狗不如的狗,何况,我卖的是本事.并不是卖我的姓名。’
独眼刁淡然一笑,回答:‘因为,我有位生死之次的朋友,他也姓苟,是住在白头山,我想你一定去过吧?’
苟雄摇一摇头。
‘刚才,你说卖的是本事?’
‘不错!’
‘能让我瞧瞧吗?’
‘哇操,要买当然要先看货色,不过,你最好是不看,因为杀人的本事,不见血是看不出功夫的。’
‘好狂妄卜一声咒骂,护卫们再也忍不住,立刻逼向了苟雄,有的已在暗中抱怨,独眼刁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佐子?
独眼习仍然以手制止,含笑朝苟雄说‘但愿你的本事,也如你的口气这么大。
’
苟雄印像中独眼刁,可不是这样子,他变得阴诡、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但他确实是独眼刁,即使他化成灰,苟雄也绝不会认错。
他忍着内心激动,道:。“你可以试试看。’
‘很好!’
独眼刁说着,伸手向两位黄衣育年一指。
两位黄衣青年一见,飘身到苟雄两侧,两把刀迅急如风,恰好递至苟雄双肋。
苟雄傲然屹立着,全没有把两位黄衣青年的进袭放在眼里。
他既没有闪避,更不曾还手,说也奇怪,那两位黄衣青年竟然被他傲岸的神情,给震慑住了!
他们的刀锋,就停在他肋下,无力进一步刺杀。
‘瞎款(怎么样)?’
苟雄冷眼望着独眼刁,他的神色十分难堪,狠狠的叱道:‘没用的东西,退下!’
黄衣青年悻然而退。
独眼刁眼神向护卫一瞟,立刻有四名护卫孤身而出,分站在四方,挺刀朝苟雄逼近。
苟雄提起了刀,那把生锈的柴刀。
独眼刁讥笑道:‘你就用那破刀?’
‘哇操,你实在有够原(呆),杀人在心里头,而不在刀的利钝。’
独眼刁沉下脸孔,说:‘我倒要看看,是谁颓(呆)?’
他挥手之下,四名护卫从不同的地方同时掠塌,联手进袭,四面的刀光,严密的把苟雄围在核心,困于死地之中。
然后,四面的刀光向分袭杀。
‘操你们个蛋’
苟雄冷冷的等到刀锋袭近肌肤,陡然暴喝一声,错身挥刀,人顿进矮下贯去,旋身出刀,厅快无比,身形之快,卷起一团尘埃!
‘呀!’
‘哎’
尘埃落地,苟雄已在十余步外。
四名护卫倒地气绝,鲜血流满了黄尘古道,凌乱凄绝,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这只是瞬间的事,甚至连独眼刁都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苟雄所使的到底是那一门派的刀法?
护卫们楞住了!”一独眼习也吓得有点儿不能自信,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措置是好?
良久,苟雄一笑说:‘你看见了吗?’
独眼习如梦初醒,道:‘看,看见了。’
他沉重的咳了一声,护卫们立刻从呆滞中清醒过来,纷纷护在独眼刁四周,挺刀注视着苟雄。苟雄视若无睹,问:‘哇操,要买吗?’
独眼刁渐渐恢复镇静,回答:‘既然谈的是买卖,你该开个价钱吧!’
苟雄伸出一个食指。
独眼刁说‘每月一百两。’-‘不,一千两。’
独眼刁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惊讶,道:‘一千两一个月,太多了一点吧?’
苟雄慢条斯理说:‘咱们虽然谈的是买卖,却没有讨价还价的,你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在你这里一年,超过一年你要给我十万两,我也不干。’
独眼刁思付道:‘你就为这一千两银子?’
‘嗯!’
独眼刁皮笑肉不笑,说。‘如果只为这一千两的银子,我姓习的可以奉送,咱们算交个朋友,你住在我这里算是作客,你看我的建议怎么样?’
‘哇操,不怎么样。’
独眼习有点意外:‘哦!’
‘我从不久任何人的人情,我是凭本事赚钱的。’
独眼刁淡然一笑,江湖上多的是这号人物,见怪不怪,他望着苟雄道:‘走吧!回府里我吩咐柜上,立刻拔银子给你。’
苟雄默然不语。
虽然独眼刁暗国高兴,收着这样少见的高手,但对死去四名护卫也不禁侧然,悄声的吩咐道:‘好好的替他们办后事。’
他的马队沿着大道,在夕阳下直奔盛京。
不过,有四名护卫是横着驼在马上的。
苟雄走在最前头,在他和独眼刁之间,仍有四名护卫,不是独眼习不信任他武功,而是不相信他的来历。
“”苟雄?’
独眼习不住的反来复去想这个名字,却挂不出一丝的印像。
大地已经陷人错暗,晚霞的色彩也由瑰丽渐渐的暗淡,直到最后消散为止。
盛京的影子,就在不远的地方。
苟雄回顾他一眼,独眼刁神态冷峻,四平八稳坐大马上。
两名护卫策马,到苟雄两侧,说:‘就快到了,走贝勒大街。’
‘哇操,我不知道那一条?’
‘跟我们走吧!’
两名护卫超到他前面,苟雄落在四名之间。
前面出现一辆马车,是从盛京来的人,人晚较凉,一位赶车的老人缩在车辕上,打吨似的低垂着头。
即使他把头垂得再低,苟雄还是认得出来,那是四年前的那辆车,车后系着一匹雪团般,白色的骏马,他不由想起了金花。
真是金花的话,他又能怎样?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对不能难独眼习识破自己的身份,他要在绝对有利,万无一失的情况下,置独眼刁于死地。
他不能像对付马猴、黑狗一样对付独眼刁,因为独眼刁不是马猴、黑狗那种货色。
金喇叭的马车,已么至和独眼习的马队交会处,他小心翼翼的进过路侧,不敢正眼看独眼刁,任谁也无法知道他是武林中深藏不露的高人。
独眼刁根本不屑去看他。
苟雄也不也看金喇叭,唯恐彼此打照面,泄露他的行藏,他别过头去,夹在马队中急驰而过。
当他和那辆马车错身时,隐约的从眼角里看到马车的车帘挑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孔,寻张既亲切又美丽的脸孔。
他敢断定是金花。
他策马急驰而过,意识中还能清晰的看到,身后的独眼刁,那双深沉而锐利的眼神,正紧紧的盯着他,要看穿他的一切。
苟雄绝不给他机会,除非到他死的一刻。
忽然一声娇呼,从身后传来,像春雷似的震动,使得苟雄周身汗传都为之一热。
‘喂,阿雄!’
这喊声多么熟悉,多么的亲切。
苟雄只当没有听见,策马急行。
‘喂,阿雄!’
那喊声更略亮显得有点失望。
他真的忍不住了,想回头看一眼,即使能看金花一眼,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当苟雄正要回头时,一匹马从身后经过身边,他只听到奔驰的风声,就晓得是那独眼刁。
独眼刁声音很低,却夹着无比的威厉,问:‘她是叫你吗?’
‘叫我?’苟雄帮作镇定。
‘她是什么人?’
‘哇操,这我怎么宰羊(知道)?’
独眼刁淡然一笑,若无其事,回顾着远去的马车,说:‘她一定是认错人了!
如果她真的认识你,你不回答,她还是会下车来叫你的,对不对?’
‘辘辘….’
苟雄没有答,他静听着远去的车轮声。
独眼刁又问:‘我说的对吧?’
‘当然!’
苟雄随口应着,心里却在矛盾的想的:‘好住在(幸好)金花没有再喊,不然我就前功尽弃。’
可是,金花为什么不再喊呢?
他不由从以底产生一缕被淡忘的哀怨。
开泰参行。
在贝勒大街上,没有比这栋房子更有气派的!
虽然,这一家参行开张不过三年多,可是关里、关外的参客,不管是买是卖,都中开泰参行做生意。
因为,开泰参行有白头山上面的千年野参,而独眼刁本人也出得起收参的价钱。
生意做的越大,银子赚的越多,自然就得用一批看庄护院的嫖客。
嫖客们都住在前院,出门随行的护卫,入夜看庄护院,门禁森严,就跟衙门差不多。
独眼刁住在后院,门户都有嫖客守护,不给传响是没有人可以进去的。
回府之后,独眼刁直进后院安联。
苟雄被安置在橡客们的住处,他以杀死四名护卫,进身刁府,护卫们对他自然都怀着一份敌意。
而他呢?
仍然是那么桀骜不群。
苟雄独自坐在床角,瞑目不语。
这时是晚饭后,护卫们闲散的在聊天。
独眼习身边的小童,突然到护卫们住处来,扬声道:‘莫秋和波牛,大爷有请二位。’
众护卫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到他们的坐位。
他俩人同时起身,并肩昂然而去。
莫秋和波牛似乎早知道,独眼习会传唤他们做什么?
当然,他们心里也有数,传传唤他们做什么?
众护院的视钱,改移到苟雄身上。
苟雄仍闭目静坐,根本没有注意,身边发生的事情。
独眼刁独自在客厅里,他的面前摆着一只漆盘,漆盘上铺着红绸,红绸上整整齐齐的,安放着一十锭一百两的元宝。
莫秋和波牛走进了客厅,看到那一千两银子,露出羡慕的神色,彼此望了一眼,莫秋问:‘大爷,这是要给那苟雄的?’
独眼刁颔首道:‘嗯!’
莫秋不悦说道:‘既然给他银子,我想就没有传唤我们两上的必要‘是吗?’
独眼刁笑了。
波牛忿忿不平说:‘当然,那小子来历不明,我们两个人本来以为大爷不会轻信他的,现在大爷既然相信他了,传唤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屁事?’
独眼刁冷冷地道:‘杀他!’
莫秋忙问:‘大爷摸清他的底细啦?’
独眼刁回答说:‘没有,不过他姓苟性坏了,我和经苟的有点过节,说不定这小子就是那家姓苟的后人,蓄意到这里来寻仇的。’
波牛不解又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给他银子?’
独眼刁冷冷一笑,道:‘我不相信他,但是必须使他相信我,否则不太容易下手,他的身手,上午在路上你们大伙儿都看清楚了吗?’
‘是’
‘怎么下手?’
独眼刁问这句话,莫秋、波牛不敢立即回答,彼此速了眼色。
最后还是由莫秋启齿:‘大爷,我倒有一个计划。’
‘是什么计划?’
莫秋一拍胸脯说:‘大爷,您若信得过我们哥俩,交人我们办就成了。’
独眼刁思忖之后,点点头,然后又悄声的问:‘要我动手吗?’
莫秋冷冷笑道:‘他没有还手的机会。’
苟雄接受了一千两银,他成为独眼刁门下护卫。
独眼司每次出门,惯例是马前四名护卫,马后六名护卫,苟雄在马前四名护卫之间,他身后的两名护卫正是莫秋和波牛。
这天,独眼刁到科尔沁右翼前滚去,太阳刚要升起时,他的马队从盛京出发。
晴天。
辰初时分,太阳已如火伞高涨。
他们走在一条山林道路上,古木夹道,太阳从浓密的枝叶间透射下来,让人在前冷下感到无比凉爽。
苟雄始终不说话。
他自从到开泰参行,就是这付样子。
‘停!’独眼刁轻喝一声,马队立即停了下来,他向马前的莫秋、波牛道:‘下马打尖。’
波牛跟着传呼:‘下马打尖啦!’
大伙儿都在下马休息。
‘啾啾!’
当然,苟雄也下马休息,应他离鞍之后,脚还没有落地的当儿,忽然感到身后风起连回头看一看的工夫也没有,冷风已经袭到脑后。
‘锵锵!’
他扬起手中的柴刀,荡开莫秋、波牛联袭的剑,滚身落马,还没有机会站起来,前面的两名护卫,反身抢先袭到了。
苟雄挺身挡住业剑!
可是,他在从护卫包围中,四面都受敌,情况非常之危急。
独眼习这时候,在马上冷冷的望着他。
苟雄气忿的道:‘哇操,你想要谋杀我呀!’
独眼刁说:‘不错!’
‘为什么?’
独眼刁似笑非笑,道:‘因为你姓苟姓的不好,我刚好和姓苟的有点过节我不能把你放在身边,让我自己提心吊胆。’
说完,他轻轻的挥手。
众护卫舍命朝苟雄围攻!
‘霍霍霍……’
的刀法奇诡莫测,快如闪电,护卫们不是他的对手,交手三招,已经有四名护卫倒在地上。
‘哦!’
‘哎呀’”独眼习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计划好的扑杀,想不到在计划好的扑杀下,苟雄还有还手的机会。
莫秋是这个计划的主谋,不由得感到难堪,傲啸一声,喝道:‘闪开!’
众护卫迅急的退下。
‘##l’
波牛和莫秋行动如一体,联手无懈可击,莫秋攻到苟华前方时,波牛同时已到他的背后,两把利剑同时刺以苟雄的要害!
哇操!
苟雄感到不太妙,孤身用避,可是莫秋、波牛就像是两张油饼,卷一片向,把苟雄夹得紧紧的,两把锋利的剑尖,总在他的老二、屁股游走。
他们联手招式连绵不绝,有如江河下泄之势。
苟雄凭着轻巧的功夫,进过十余招,但却始终脱不开,这两个人的一昧纠缠。
他不能这样被纠缠下去。
如果宋纠缠下去,独眼刁乘机出手,他必定死翘翘的。
‘哦!’
他趁着莫秋一剑刺向老二时,把握时机,将手中的刀向下一沉,挤住莫秋的向下一按,人已拔身而起,如一缕轻烟飘升空中。
他们的上头是参天的古树,苟雄飘向枝叶茂密之处,莫秋、波牛就像两条追命的影子,跟着苟雄的身影凌空追击。
‘哇操,跟着来,想吃屁呀!’
苟雄实在没有想到,这俩个人如此扎手!
于是他下定决心,必须立刻设法摆脱,这种要命的缠斗。
苟雄纵上树枝,伸手抓起几片树叶,扬手向莫秋波牛撒了去!
‘铿铿铿!’
他预料对主无法逃脱。
因为,在出其不意的状况下,他俩人又身在凌空,腾挪并不容易,可是,他的想法立刻就破减了!
‘霍霍!’
刀风一阵,击碎苟雄撒出的飞叶,紧紧跟着莫秋、波牛已登上了枝极。
两把刀如鬼影般,又袭到苟雄老二和屁股。
苟雄虽然出道不久,但是这样密如一体的刀法,相信在武林中很少见。
他禁不住的有点心增意乱,抡刀正要指架,忽然发现独眼刁已经下马,而且取出了剑,已经在树荫古道上表候他。
他斗不过莫秋、波牛,也已后退无路。
虽然苟雄处于劣势,不能占得称机出手,可是他仍意气如虹,震刀格架莫秋、波牛袭到的双剑,转瞬又解除危机。
‘啊!’
几乎在同一时候,一声惨叫,英秋、波牛从树枝上跌了下来。
苟雄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却晓得,不能放弃空上天赐良机。
苟雄跟着他俩孤身下了树。
果然,独眼习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苟雄想藉着莫秋、波牛跌落之势,乘胜追击,可是他刚落地,就已在独眼刁剑锋之下。
‘麦呀(糟了)!’
好住在,苟雄在心理上早有了准备,在他将要落地时,忽然拧腰旋身,使独眼习的剑自然落空。
等独眼刁发觉之际,他人已落身在两丈外。
‘瞎款(怎样)?’苟雄笑道。
护卫行侍憧这时都城了旁观者。
苟雄自已一人,面对着寻仇而来的苟雄。
时间是正午。
正午的阳光从浓密的枝叶间透射下来,仍驱不散沁人的阴沉。
独眼刁凌厉的眼神,和剑锋一样,射向两丈外的苟雄。
苟雄此刻的手里,还是那把一锈的柴刀,他双眼之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频临着这样一场生死决战,山林都静寂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独眼刁冷冷的问:‘现在你该敢说出,你究竟是谁了吧?’
沉声回答:‘我就是苟旦的儿子。’
‘果然是你!’
闻言,独眼刁吃惊不小!
‘哇操,不是我,难道是你老祖宗?’
‘放肆!’独眼刁打量着他,道:‘你是那年冬天,在冰上钓鱼的小伙子?’
‘嗯,你一定也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吧!’
独眼刁朗声大笑:‘哈哈……你想为父母报仇吗?’
‘是的!我还可以先告诉你,马猴和黑狗两个人已经死在我手下,你是最后一个,但是,也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独眼刁淡然一笑,问:‘你娶某(老婆)了吗?’
‘哇操,我娶无娶,关你个屁事?’
独眼刁轻蔑的道:‘如果还没有娶某(老婆),我劝你还是走,吧!因为如果你再死了,就没有人为你报仇了。’
苟雄不由想起当年,他父母遇害的惨状,四年来积压在心头的仇恨,一股脑都涌出来,狠声说:‘你作恶多端,至死不悟,我要你受到报应!’
‘嘿嘿,你当真以为你能杀死我?’
‘哇操,我不但能杀,而且我要你慢慢的死,死得很修,很惨,让你忍受死前的痛苦。’
独眼刁毫不介意,泰然道:‘看样子,你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不错!’
‘可惜你办到。’
苟雄没有睦他移动身形,可是独眼刁晃肩已到他身前,他的剑距苟雄还有数步,那股森寒逼人的剑气,却已笼罩住苟雄的全身。
‘唰唰唰!’
苟雄跟前满是剑花!
他这时候才知道,独眼刁确实不容易收拾。
此人武功深厚的程度,远在苟雄意料之外,当苟雄用他那把柴刀,接住独眼刁的第一剑,就仿佛接到高山下泻瀑布,气势逼人连绵不绝。
‘铿铿铿铿……’
他们交手五十招,苟雄没有扳回劣势。
苟雄江不气馁,他舞动那把锈柴刀,气势如虹,他反覆的念着金喇叭的话:‘真正杀人的不是刀,而是人的心。’
他渐渐感到心底升起一股力量,那是仇恨,也是生死一决的意志。
徒然,苟雄如同获得了神刀,他攻出的每一刀,都震撼了苟雄心弦!
武功上,功力深浅固然重要。
不过,岁月仍然是一大关键,此时苟雄如日方升,独眼刁却是垂暮的老人,久战之下自然疲态流露。
‘呼…呼…’
‘哇操,机会来了!’”苟雄掌握契机,招招紧逼。
在独眼刁移位转身时,背向着苟雄,可是他们相距十步,苟雄不愿失去这个机会,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柴刀,并没有那么长。
‘哇操…。’
苟雄凝聚功力,吐气开声,出刀向独眼习的背劈去。
这真是心力的突破,也是内家功力发挥到极至,刀锋过处,独眼刁背部衣衫破裂。
这时,独眼刁凝住了!
苟雄也怔了!
哇塞!
他第一次发现,这四年来的苦练,自己的功力达到如此深厚的境地。
良久……独眼习气竭力衰道:‘想不到……你竟然的真的能杀我。’
‘哇操,你还没有嗝屁呢!’
独眼刁喘着气说:‘我也只剩这一点希望了。’
‘嘻嘻……你点希望也没有。’
苟雄掠身逼近独眼习,柴刀由上劈了下来!
‘霍!’
独眼刁没有转身,但对身后苟雄的举动,却是了如指掌。
他的双肩微缩,被划破的衣裳立刻掉落在地上。
独眼刁双脚微点,人向前冲出十余步,转身之际,露出皮带上,一排四寸长的飞刀。
‘咻咻咻!’
他的手向腰一按,飞刀一把把朝苟雄飞去,快的难以分辨,不像是扔出去的,而好像是弹出去的!
哇操!
这一个变化很突然,苟雄却从容不迫,手里的那把砍柴刀,—一把袭来的飞刀击落在地,还整齐的排成一排。
这是人初进金家学的“劈柴功”独眼刁可吓呆了!
他惊诧的程度,远超过苟雄方才的凌空一劈,不过,他立刻就发现,还有更令人惊异的事!
苟雄的飞刀比他还要快。
他没有看清楚,苟雄是怎么出手的?.那两把飞刀已经钉在他的肩井上。
他已经知道自己命运,冷冷的面对着苟雄。
苟雄拾起所有的飞刀,冷酷的实丰独眼刁,道:‘喂,独眼的,你那双沾满血腥的手,还能够动吗?’
苟雄忍着痛说:‘你最好立刻杀死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眼神瞟向四周的护卫,护卫们见状作鸟兽出。
苟雄讥笑道:‘嘿嘿,没有人能救你。’
‘啊!’
两把飞刀不偏不倚,刺入独眼刁双目,使他的双足四抖起来。
独眼刁痛苦的倒在地上,打着滚骂道:‘臭小子,你没卵子,你不敢杀死我!
’
多么悲惨的事,一个横行一世的人,居然倒在地上痛苦求死。
苟雄举起了飞刀,却再也不忍扔出去。
他又想起父母被杀的惨状,人不论多么得意,到死的时候绝望神情,竟然都是一样的。
‘当!’
苟雄扔下了手中飞刀。
‘哎……哟,杀死我,杀死我……’
独眼习痛苦的在地上滚来双滚去,绝望的狂喊着:‘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是杀你父母的仇人啊!’
这时候的苟雄,直向散在道旁的马走去。
独眼刁哀求的呼嚎:‘你不能就这样走啊!你要杀死我,我……求求你,我叫你小祖宗,求求你杀死我,小祖宗。’
苟雄越身上了马,走过独眼刁的身边,他勒住马道‘你想要死?’
独眼刁哀怜的求告着:‘就算你可怜我吧!小祖宗,我不愿意这样活下去。’
‘哇操,我情愿杀一条猪,也不屑于杀你。’
苟雄策马而去。
独眼刁在地上挣扎着、痛苦、绝望的望着苟雄渐渐远去。
他脸在胸前自语:‘杀死我,杀死我吧…。。小祖宗!’
‘沙沙…。’
突然,古树枝叶茂密处,一阵响动,一位红衣姑娘如仙子临风,无声无息用落在地。
‘嘘。’
她吹起一声口哨,一匹雪般的白色骏马,从山林里奔出来,眨眼间已到她跟前。
‘佛串串…。。’
独眼习的视线已模糊,却还能分辨出那位姑娘,他恍然大悟道:‘方才作在暗中帮他,杀死莫秋和彼牛,对不对?’
那姑娘笑着回答说:‘我只不过瞧着你们人多,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独眼刁悲叹一声‘唉!那么我也求人帮下忙,请杀了我吧!’
‘根生笑(开玩笑)!’姑娘微笑着道:‘我从没听过这种事,只有帮着救人的,那有帮着杀人的?’
言讫,她也上马而去。
她的马奔驰极快,刹那间已在百步外,她美丽的影子,在的视线里已经模糊,但他却清晰的听到,她在旷野里喊着:‘喂!
阿雄…。’
‘是她?’
独眼刁忽然想起来,那一天他从科尔沁左翼前旗回来,这个姑娘坐在马车里喊过苟雄的。
‘喂!阿雄I’
不错!
是那个声音!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他眼前的一切都已混乱。
他已经分辨不出,他所追求的和逃避的,但有一个印像,在他脑海里望远清晰,那就是苟旦夫妇的惨死。
‘杀死我吧!’他无力喃喃着。
他的目纠(眼睛)里也有目屎(眼泪)……
标题:狗仔艳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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