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的游戏:第十九章-第二十二章
☆、(10鲜币)19 啊~~我的手断了
要教练打给她,就是要她过来照顾他,哪知卓子仪那个跟屁虫竟然也跟来,原本听见她在电话中说马上赶过来,他还欣喜若狂高兴了一下。卓子仪跟来也就算了,可是看见跟她来的那个男的竟然想趁机吃她豆腐,他才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好歹他也是个四眼田鸡,多了正常人两只眼,怎可能视若无睹。
尤其,那个男的又是学校炙手可热的单身汉,他更是吃味的难受。肚子一股酸劲往上窜。
夹在两人中间樊士芬当然感受到孟秦眼神中的烟硝味,她得赶紧想办法打发卓子仪,消弭刀光剑影的气氛。
她赶紧咧开甜美笑容。
「卓老师,谢谢你送我过来,我看孟秦也没什麽大碍了,不如我陪他回去,你就送周教练回学校好了,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了。」她瞄瞄站在孟秦身边壮硕的周世永,挺希望他接口说:[好啊,卓老师我们先回学校吧,那孟秦就交给你。]
如果他能这样说当然最好,可是他偏偏只是看一眼卓子仪笑了笑,没意见似的,卓子仪反而接口。
「不急,我下午没课,一起送孟秦回去好了,他手受伤不方便,跟他家长解释一下比较妥当。」卓子仪盯着孟秦胸前包扎的手臂皱皱眉头,又瞄一眼可人的樊士芬,眼神充满情意。
好不容易可以献殷勤,或许送完学生后,还可以邀她共进晚餐,卓子仪心里一开始就这样盘算。
这建议旁人听起来可能相当顺耳窝心,会感觉卓子仪真是位尽责的好老师,可是孟秦并不这麽认为。
他的美意反而令孟秦感到丧气,马上回答:「不用麻烦各位老师了,你们都回去学校去吧,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全将他们打发走这样总没争议了吧。
「这样……」卓子仪暗自高兴,语气显得怀疑。「真的没问题吗?」
他当然认为孟秦都这麽大了当然不会有问题,问只是问给樊士芬听。认为有问题的应该是樊士芬的妇人之仁。这种小伤大惊小怪,又不是稚龄孩童,孟秦可是高中生。他只在心里想着,看樊士芬如此担心他才不敢泼冷水,免得形象被扣分。
被这样问,孟秦只能说:「有什麽问题?我只是骨折又没断手断脚,当然可以自己回去。」他瞥一眼满脸尴尬的樊士芬,有点赌气的说:「我先回去了,掰掰……」
以前他好像没有讨厌过卓子仪,但是,可以确定从此之后,他不会喜欢他。
拿走周世永帮他拿的背包,他转身故作洒脱走出急诊室大门,他的反应实在太快了,卓子仪跟周世永都在他身后喊着:「孟秦先别走嘛,我们送你回去啊!」
他回头举起没受伤的右手跟他们挥别,潇洒地说:「帮我送樊老师回去,我自己回去了。」
他半跑步的很快离开医院大门,身后虽然还听着他们喊着「孟秦、孟秦」的,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没礼貌,可是要他面对卓子仪一直对樊士芬有意无意的眉目传情,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冲动地做出什麽事──可能像母鸡护住小鸡那样将她藏在身后,也可能大声呛出他才是她的主权归属……
然而,最主要,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尤其这群老师的存在,让他不得不看清他跟樊士芬之间的距离,与身分的冲突,即便他再逞强,仍无法克服他人无意间的提醒,尤其脆弱的时侯……
快步越过斑马线之后,他发觉眼眶发热。
笨蛋!
竟然想哭?可笑至极。
这是自己选择的爱情模式,说实在也没什麽了不起,说穿了只不过是六岁的差距,这距离很远吗?当然不会!
「孟秦,等等我……」
身后红灯亮起,他赫然听见有人喊他,声音太熟悉了,猛然回头,她竟然追了过来。
他瞠大眼,惊愕的看她越跑越近。
他一路快步走着根本没发现,看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他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气自己大意,笑她……
噗──
狼狈的样子。
憋住笑意装生气。现在他很想知道她怎麽摆脱他们的,怎不跟他们回去,还追来?
她走近后,他发现上额头上冒出汗珠,该死的,她追了几百公尺他竟然都没听见她喊他,害她追成这样。
「你臭什麽脸啊?」樊士芬看孟秦鼓着腮帮子,气喘吁吁问。
「哪有?」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你干嘛追来?」
还问?他手受伤又臭着脸走掉,她哪放得下。她当然知道他哪根筋拐到了。
「卓老师也是一番好意,他听说你受伤也很担心,义不容辞说要开车送我来医院,我不好拒绝嘛。」
原来追来说这些。害他前几秒雀跃的几乎飞上天。现在又掉落地面。
「最好是关心我啦!我看他是别有居心吧。」他翻着白眼装生气,其实看她追过来心里依然高兴得很。
卓子仪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已经完全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根本是假公济私。
「居心?」她当然心知肚明。虽然不喜欢这种误会,可是他的醋意,让她有一点点优越感,忍不住揶揄说:「他又吞不下我。」
「男人贺尔蒙作祟时可是会变成大野狼,难道你不知道,他可能舍不得一口吞下你,他只会慢慢吸乾你的血。」他向走着对她做出大野狼凶猛的想吞下她,让她吱吱笑开。
小男生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让她笑的眉飞色舞。
「你说到哪里去了?扯远了吧。」还是赶快转移话题,醋酸味可是会腐蚀人心的唷。「你手还痛不痛啊?」
两人并肩走着,听她这麽问,他试试动动三角巾固定的手臂给她看,本来想说,不会痛啊!可是,他一动,却……
「啊……」他当街大叫一声,突然弯下腰去,五官痛得纠结在一起。「我的手、断、了……」
作家的话:
☆、(7鲜币)20我要正大光明跟你谈恋爱
孟秦赫然哀号一声,吓得樊士芬连忙停住脚步,花容失色的附过去扶着弯着腰扭曲着表情的他,仓皇问:「手、手、手怎麽了?」她结巴。
断了?别吓她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前一刻笑眯的双眼瞬间充满恐惧。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让她有种想当街喊救命的冲动。
「就、就……」他用右手扶着受伤的左手,痛苦的声调让樊士芬心阵痛,他却煞有其事的偷偷从眼尾瞄着她脸上揪紧的表情。「唉唷……痛死了,我想是断了啦!」
他又连声叫喊,听起来相当痛苦,樊士芬更急。
她紧张的扶住他,焦急说:「我们再回医院检查看看……断了?怎会这样?不行啦!没有手你以后怎麽打球呀。」她显得焦虑。
还真骗到她了,看她信以为真,他想噗哧笑出来时,偷瞥她一眼,却惊见她担忧的眼神泛出了泪光,他心头赫然顿了下,表情马上松开来,痛苦很快消失。看来玩笑开大了。
拜托,别真哭出来,是假的啦!
「欸,别哭嘛!」收起玩心,换他慌张起来,左顾右盼,人来人往,他赶紧安慰她:「开玩笑的,手没断啦!」
他动动裹在三角巾里的手臂,证明关节跟手还连在一起,虽然这麽动真会痛,他忍住不敢再随便乱叫。
听他这麽说,又看见他的手在动,站在人行道上担心得要死的樊士芬一把放开扶着他的手,生气说:「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吗?干嘛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气呼呼往前走,将变成独臂龙的他甩在后面。
可恶!她担心的脑细胞不知死了几十亿个,他还这麽吊儿郎当的戏弄她。
孟秦跟上去,走在她旁边装无辜,噘着嘴说:「手,手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断嘛!要是真断了刚刚周教练就会跟你说啊,他没这麽说吧。」
她转头幽幽看着他,娇怒着:「你不知道我很担心是不是?还是认为我不够关心你?」在学校接到电话时她几乎陷入慌乱的恐惧中,即便他的伤势在他人眼中不是很严重,但是对她而言即使是一根寒毛她都会感到心痛与不舍,这感受他会懂吗?还这麽大而化之开她玩笑!
要是他手真断了,她的心也会跟着痛起来,她是在乎他的,一次一次的经验都在证明。但这种在乎不需要言传,她自己已经感受出来了,尤其听见他受伤的那一刻,她竟然连思考都没有就赶来了,在别人认为她大惊小怪的不解中……
「我知道。」他内疚,总算有点成熟了。他只是不希望她将自己绷得太紧,医生也说一个月骨头就会自己长好了,根本没大碍,谁知?她这麽好骗。而且竟然比他还担心自己。他太意外了。
他懂了。终于懂了。
「知道还开这种玩笑?」
「我想你会说……断了算了!」他笑得很幸福。除了亲人终于遇见一位发自内心关心自己的人,就像是捡到宝,他相当开心,要是这样断手,他都觉得值得。
「孟秦……」她惊愕他怎会这麽想,她如此担忧,不就希望他安然无恙。
他看见她又浮上愁容,赶快制止她的情绪起伏。「好,好、别太认真嘛!我知道你真心关心我,不然说错话,我自己掌嘴好了。」
他用没受伤的那张手假装赏自己两个巴掌,想换取她的开心。樊士芬看他又开始不正经了,气恼的不知该笑还是生气?谁会希望他打自己啊!小男生的把戏她实在无法理解。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在他装丑角中慢慢弯成一个月亮般的弧度。
「笑了?」他凑近她眼前亵玩的看她美丽的笑容,水汪汪的眼底浮现了自己。她眼中的自己似乎无比珍贵,他喜不自禁的高兴往她嘴角啄了下,完全没考虑这是大街上,原想要更深的吻,嘴唇上的热度却让她惊吓的推开他。
「孟秦……」她娇声喊,不安的四处张望,然后拉着他又往前走,低声说:「拜托你也考虑一下这是哪里嘛!」
「怕什麽?我爱你,我要正大光明跟你谈恋爱呀。」被拉着走,他噘着嘴,心有不甘。
说完,他像被融入情境一般,赫然搂住她的腰际,在她还来不及拒绝或接受时,即在大街上附上她的唇,肆无忌惮地吻住她。
让这段感情坦荡荡暴露在阳光下……
☆、(10鲜币)21偷来的爱情
嘴唇突然被覆盖住她显得相当紧张,瞠大眼看他沉醉而半眯起的脸贴近,那火热的舌头毫无瑕掩的窜入她的嘴里,瞬间美妙触动让她一时间失去理智,心脏像是跳快的华尔滋捉不住节奏,整个人无意识地陷入曼妙的回旋里逐渐沉醉下去。
她闭起眼,忘情的勾住他的脖子,跟他在大街上忘情拥抱,像将世俗包袱全部遗忘了一样,伸出被激情勾起的欲望舌尖,和他激烈疯狂在大街上狂吻。
没有太多思虑的激情,原来比理性来得甜蜜,这种滋味让他们看不见人群,听不见喇叭声,只有嗅得到他身上乾掉的汗味,与她唇齿间的芳香,在两人间蔓延。
这份狂热更胜她的初恋;更胜魏扬内敛的情感──如同排山倒海的暗潮,令她措手不及。
她想她是着了魔,才会抗拒不了这种青涩的诱惑。绝对不止是孤单惹的祸,还有他狂热的令人窒息的热情,以及晨曦般的笑容,都让她难以抗拒。
即使脱离了轨道,唇舌交缠之间她仍感觉到无比快乐与被爱着。彼此吸吮,就算是贪恋这一份偷来的爱情。
一阵狂吻,激烈得难以吞咽,他从她口中退出唇舌,喘着紧张的气息,身边来往的人影仍被漠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似乎只能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像被她深邃如潭的幽泉,深深迷惑住一般无法移开视线。
他已经为她痴迷,他自己知道。
四眼交会,方才的激情令人羞涩,他看得她泛红的脸颊像要滚烫了,她垂下眼神推开他,红着脸往前走,让他走后面,不继续让他看见她滚烫的双颊正因为他的热情而疯狂燃烧。
忽然间被推开,孟秦以为他的举动又惹她生气,她又不理他,像做错事般一句话都不敢说,默默走在后面,心里胡思乱想。
走了一段路后。
「等等我嘛!」他追在后头咕哝。有点搞不懂她。刚刚跟他吻得缠绵,难分难舍,现在脚步却快的好像想甩掉他──到底又是怎麽了?
他担心的猜测。
而她只想赶紧离开方才那个显得尴尬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他们当街亲吻,她越想越害臊,恨不得马上变成隐形人消失无踪。
可是,刚才那吻确实很甜蜜,心头仍存在那股暖意,只是脸颊上的熨烫令人无地自容。
他边走嘴里边咕哝,「等等我嘛!走那麽快……」
她害羞的回头,看他不情愿走着。脚那麽长根本不可能追不上她,分明是故意的。这大男生好爱撒娇,她心里窃笑,下意识走慢一些,可是他依然没赶上来,她又回头,看见他一脸不情愿,像丧家犬那样四肢无力的慵懒跺着脚步缓慢的走着,她知道他是在撒娇,只好停下来,忍不住笑盈盈说:「你在干嘛?越走越慢,慢慢吞吞的,我不等你了喔。」
「不等人家,好歹我现在是病人耶,可怜一下嘛。」他跨上前一步跟她并肩走着。不知他们到底要走去哪里,公车站早就过了。
后来,樊士芬陪孟秦回去,到了他家,他却又说:「我等一下送你回去。」虽然他的建议仍停留在上一刻的甜蜜之中,可是他们回到他家都已经快六点半了,天也已经黑了。
「我才送你回来,送来送去,不如都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吧。」樊士芬说。
孟秦没有坚持下去,因为他母亲也回来了。
樊士芬向他母亲说明他的伤势,然后满怀甜滋味回家。
回程路上,坐在车上,她不住的想起她跟孟秦未知的未来,想他们这条路能走多久?多远?还是,最后只会变成南柯一梦?
想起方才孟母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把她当作孟秦师长一般对待,这种礼遇让她内心深处隐隐约约浮上一种罪恶感……
坐在公车内,望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夜色,内心又开始交战起来。
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就遇见昨天苦缠不休的卓子仪,她抱着书本走过教室走廊,本想打个招呼敷衍过去,可是他却走过几个正在作晨间打扫的学生往她走过来,让她根本敷衍不了,只好停下脚步,勉为其难的勾起样板的笑容招呼:「卓老师早。」
她知道一夜没睡好,她现在气色一定很差。
「樊老师早。」他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像跟她不期而遇,比较像专程来找她。
她猜得没错,怔了一下后他即说:「借一步说话可以吗?」他左顾右盼,四周学生来来去去,也有老师穿梭,并不适合谈些隐密话题。
「卓老师有什麽事?这里说话不方便吗?」她看看身边做打扫的学生,大家都专心在打扫,没人会刻意注意他们,挺多走过去说声:老师好!就走过去了。
又有什麽事必须借一步说话的?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凉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瞄一眼前方走过去的学生,显得不知所措的将双手往口袋里插,别扭的呼出一口气,好像要跟她说的事情似乎十分沉重。
「好吧。」她看看手表,离升旗还有一段时间,遂跟他走向校园深处的凉亭。
那里除了打扫的学生通常很少人会去,平常显得隐密,显现他要说的话十分神秘。抱着一本教科书及一本讲义,跟他并肩走,她不断猜测他要说的话,她假设,假使他又说些暧昧的话,那麽她该如何回应。
到了凉亭,升旗的预备铃响了起来,她反应性的看表,卓子仪却依然吞吞吐吐的,樊士芬礼貌性的看着他,等他说话,他却楞着咽咽口水,站在凉亭入口的柱子旁,双手依然插在裤袋里,像似不自在的说不出话来。
樊士芬走进凉亭坐在石椅上,将书本抱紧当作一种自卫的武器,静静等他开口。
须臾,他终于像想透了般讷讷开口,「昨天、昨天,我,看见了……你跟孟秦……」
她突然惊吓的瞠大眼睛。啪──愕然站起来,书本从她手中滑落,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12鲜币)22神啊!我为什麽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见她脸色骤变,他愕然顿住,同情的眼神飘到樊士芬蒙上愁绪的脸上。
「看见?看见什麽?」樊士芬心神不宁反问。脑海很快掠过昨天的画面,心跳变得异常的快。
卓子仪欲言又止,皮笑肉不笑地轻声叹息。她这种反应显示她明白这件事的不容于人,可是她却没有排拒,仍任其发展。
「孟秦的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表人才,据说家里是书香世家。可是,樊老师,你有想过吗?跟自己的学生发生暧昧关系,即使你离开这所学校,也会是无法抹灭的污点。」他出于关心,也不否认自己的私心。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樊士芬全身紧绷起来,捡起地上的书本,急躁的拍拍上面灰尘,忐忑的往凉亭外走去。
卓子仪跟向前,发觉她手在颤抖,可见她相当害怕,害怕这件事被发现。「那天你先走后,我原想追过去送你,却看见你追着孟秦而去,所以,我就跟上去了。」既然这样他更想制止这事件继续发展下去,与或许对自己也是一种机会。他相信自己比孟秦更适合她百倍千倍。
「你……」樊士芬惊愕,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目光如炬。原来他跟踪她──他们。这麽说昨天的情景都被他看见了?她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快喘不过气。「你跟踪我?」
「我没有刻意跟踪你,而是你们太不避讳……」卓子仪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谅解,想解释却被她堵了回去。
「你想说什麽?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她不安的将书本抱得更紧。不敢想像这件事曝光后的后果。
卓子仪发觉她乱了阵脚,简直语无伦次,他怎是趁人之危之人呢。他丝毫无恶意,看她紧张的双唇抖动,他心生怜惜,为使她情绪稳定下来,卓子仪放柔音调解释。
「樊老师可能误会了,之前我听说孟秦是你过世男友的弟弟,所以,我想你们的……」他轻轻叹口气,像要将他知道的事实吞咽下去那般。「或许只是感情比较好罢了,但是人言可畏,樊老师还是避嫌比较妥当。」
卓子仪不想令她难堪。
樊士芬听得出来,卓子仪在帮她找台阶下。
「我……」她嗫嚅,这件事别说别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脱轨,可是,她却一脚跨进去无法自拔。
「你不会……」卓子仪担心她执迷不悟。
「你看走眼了,升旗了,我先走了。」樊士芬羞愧的垂下眼,抱着书本快步走开。
「樊老师……」卓子仪喊她,看她没回头走掉,卓子仪不知道自己想了一晚上的结果做得对不对,总之,他是为她好,毕竟孟秦只是一个十八岁不到的高中生,她这样下去只会玩火自焚,或许这样戳穿她会很难受,但总比被别人知道了,让她被人指摘、取笑来得好。
一位高中女老师跟自己男学生发生暧昧,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希望她洁身自爱。当然这也是一种自私心理。
她远去的背影让他感到心疼难舍,即使是以同事的立场,他也希望她能觉醒。
离开凉亭,升旗时间她却躲进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关在厕所里,抵在墙角上,忏悔般的低头沉思,脑袋除了重复着卓子仪方才的话,什麽都装不下。
这就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她该怎办?到底该悬崖勒马,还是义无反顾?
她摸着胸口,在它逐渐缓和下来后,问自己?
问自己到底在做什麽?魏扬离开后的这两个月自己为何变得无法自制,变得放纵,变得轻率而为。
太寂寞吗?所以用孟秦来填补。不!她是老师,应该是学生的表率,不能一错再错她必须清醒。
她呆愣地望着被清洗乾净的地板,赫然看见白色的地板上呈现一滴拓开的水滴,伸手摸着脸颊,泪水滑落了下来。为何麽哭泣?为自己做错的事吗?
当──
听见钟声,她擦擦眼泪,打开厕所门,化妆室外面十分吵杂,升旗典礼已经结束,第一节她还有一年级的课要上,正当她站在洗手台呆望着化妆镜时,走进一位女老师,女老师从镜子里看她一眼,「樊老师,你怎麽了?人不舒服吗?」同事关心的走过来打量她一眼。她眼眶红红的。
她咧咧勉强漾起嘴角,「没有啊,我来上洗手间啊!我要去上课了。」做做样子,打开水龙头,洗洗手,让她以为她是来上洗手间的。洗手后她拿起书籍心事重重的走出化妆室。
她不能继续迷惑下去,现在一个人发现,未来将会有第二个人发现,然后,越来越多人,到时候她想洗刷更难了。
醒来吧!樊士芬!她这麽告诉自己。
她可能醒了。害怕东窗事发,因为她胆小,担心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被唾弃当成不懂约束的女人。
樊士芬的忽冷忽热,就像四月的天气让人捉摸不定。
几天以来即便他到导师室找她,里面明明只有她一人,她也对他爱理不理的,像今天早上他将露营名单交给她时,她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专心批改作文,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他一眼。
他站在旁边一会,嗅到异样的冷空气,翻翻白眼又皱皱眉头,想了想,这几天自己也没出啥状况啊?理都不理人,起码问一下他手有没有比较好吧!
「怎麽还不回教室。」见他没走开,她抬了一下头,转身朝他看,但视线刻意不放在他脸上。
「你又再不高兴我什麽了是不是?」想了几十遍,他敢确定没惹她不高兴,低头看着三角巾里的手臂,他无奈又委屈。
「没有。」她在作文上打上分数阖上作业簿,又拿起一本批改,佯装忙碌。
见她又低头批改作文,他又站了一会,目不转睛注视着她。这是什麽态度?好歹他也算她「男朋友」嘛,要他在一旁罚站可以明讲,干嘛跟他搞老师的高姿态。他越想越不爽,闷了一肚子气,直到钟声响起,她依然视若无睹,他终于忍不住说,「你这几天到底怎麽了,故意不接我电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听他口气微愠樊士芬抬起头,强压住翻腾情绪,面无表情看着他,「上课了,回教室去吧。」
「你为什麽不接我电话,你又要开始耍我了是不是……」他再也忍不下去扬声逼问。
他的声音霎时传出走廊,樊士芬失措地停下批改作业,赫然转头怒斥,「现在我是老师,你给我回教室去。」他彷如一颗不定时炸弹,充满危机。
接触她愤怒的眼神,孟秦愕然住嘴,失望的往后退两步,她凌厉的眼神与他交会,他突然理解,现在他只是学生而已。
踱出导师办公室,他心情坏透的冲向教室,心里的呐喊比她的眼神更尖锐──
神啊!我为什麽会爱上自己的老师?
作家的话:
标题:禁忌的游戏:第十九章-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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