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魔煞
第一章
北京城向东延伸约五里处,那里正是当年名盛一时的'莫云山庄'所在地。
然而,它却于一年前突然瓦解,所有的弟兄都被解散,从此,"莫云山庄"在江湖上正式销声匿迹。
至于那位刚接任不到半年的少庄主沦落何处,也没有人知道,他就像一缕轻烟,从此飘缈无踪。行经莫云山庄的人也都当那儿是一片废墟,因为,在那里根本找不到一丝过往曾有的风光。
有人猜测曾风靡整个北京城的莫子扬可能已经去世了;也有人臆测他或许是因受不了璟圆格格的泼辣行径,惭愧得羞于见人,于是隐居山林。众说纷纭让人分辨不出真伪,最后大伙也只是一笑置之,任由这个谜团留存至今。
而那位少庄主是真的去世抑或是隐居山林吗?
据说,有人曾在长安城里见过一个貌似地的人,但那人一身邋遢,全身发臭,根本和众人心目中的莫子扬差异甚大。
此刻,在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市集口,站着一位肮脏潦倒、衣衫槛褛的男人,他手捧着破碗,每见有人经过就出声行乞,然而,却没有半个人愿意施以援手。
有的人甚至还向他吐口水,斜睨着地说:'你这乞丐有手有脚,身子骨也挺硬朗,竟不好好工作在这里吃白食,谁愿意帮你啊?'
可是,这名乞丐完全充耳不闻,只是专心的乞讨,他一个问过一个,一户挨过一户,偶尔遇上稍有爱心的人,多少总会给他几个碎银子或是剩菜剩饭让他安然度过一天。
这一天他行乞后,接过剩肴,正快乐地拿着破碗蹲在墙角扒饭,突然,有人狠狠地踢来一腿,不仅打翻了他手里宝贵的饭菜,也踢伤了他的胸,使他的后脑撞到石墙,疼得发麻!
'也不看看我们长安城是什么样的富贵地,怎么会有你这种乞丐在这儿破坏观瞻?!快,快给我滚出去。'
一个粗汉拿着木棒,目光凌厉地逼向乞丐,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
乞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并不理会,又将地上的饭菜捡入口中。
'王八蛋!老子讲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这么脏的饭还敢吃,你不怕待会儿闹肚子拉死你──'
粗汉咧嘴大笑,原本的怒意在看见乞丐恶心扒饭的模样时,已被耻笑声所取代。
'别吵我,我要吃东西──'乞丐瞪了他们一眼,又开始捡拾地上的食物。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要乞讨就滚出我们长安城,少在这里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粗汉猛地一腿,又将乞丐好不容易拾满的饭碗给踢飞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还我的饭来──'
乞丐气急败坏地冲向粗汉,勒住他的衣领,更将全身酸臭的汗味压覆在他身上,臭味直冲上他鼻头。
'你们快来,把这疯子给抓起来,赶出长安城,快啊!'
身后随从立即冲上去,钳住乞丐的手腕,抓着地的双臂,直往城外的方向拖。
'放开我!我不走……打死我我也不走!'乞丐蹬起双脚,那股野劲还真是蛮力十足。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把他给抓走──啊!咳……'粗汉提声一吼,突然一个东西飞进嘴里卡住他的喉头,咬得他半死!
这时候从他们正前方走来一位气宇轩昂、俊逸不凡的男子。他手摇纸扇,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徐缓地说:'你们何苦为难这位兄弟呢?皇上也没有规定长安城里不能行乞吧!'
他的话顿时把那位大汉给堵得哑口无言。
粗汉支吾半晌,吐出嘴里的小石,不服气地问道:'刚刚是你动的手脚?'
'好说好说,所谓不打不相识啊!'男人手里除了一把纸扇外,并无其它武器,但他仍一副潇洒恣意的模样,完全没将这几个瘪三放在眼里。
'谁要跟你相识,你要管这乞丐是不是?那好,我就把他交给你,限你一天内把他赶出长安城,否则我会再找几个兄弟来,下次就不会这么便宜你了。'撂下几句狠话后,他便领着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屈夙尘性格的双唇轻撇了一下,往视他们背影的眼神眯成一直线,嘴角微微出现一丝冷笑,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粗汉转过了弄堂口不久,突然抱着肚子大叫:'疼死我了……我的肚子怎么那么疼啊!'
'二爷、二爷,你怎么了?'底下的人忙成一团,各个哇哇大叫。
'你们还废话什么,我肚子疼死了,快扛我去找大夫。'粗汉呻吟。
一伙人就这么七手八脚的扛起大汉,吃力地拖着走。
屈夙尘扬起浓眉,得意地笑看他们慌张逃离的景象,由此可想而知,这八成是他动的手脚。
他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灰,正要举步,却发现那名乞丐又在地上扒检着东西吃。
他摇摇头,迅速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蹲下身递在乞丐眼前,'别再吃这此脏东西了,若生病可就得不偿失,这锭银子你拿去。'
乞丐感激的抛下饭碗拿过银子,正要抬头感谢施予援手的人,却在四目交接的刹那愣住,手中的银子也就眶当掉了下来。
突然清醒后,乞丐拔腿就要逃走,却被屈夙麋一把拽住胳臂,'你是子扬?'
乞丐的身子重震了下,赶紧说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屈夙尘的黑瞳逐渐变得深邃、迷离,紧盯着乞丐刻意别开的侧面,'咱们同窗多年,我没理由认错。'
'公子,我一个小乞儿,哪有什么能耐跟谁同窗啊?你别说笑了。'他急忙抽回胳臂欲逃开屈夙尘锐利的眸光,但才走没两步,却被他一个倒落的翻身给挡住去路。
'子扬,你到底是怎么了?虽然我们已有十年没见,但我从未忘记过你。我还曾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得知你已成为莫云山庄的少庄主,怎么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他咄咄逼人的追问。
莫子扬重重的闭上眼,嘴角禁不住抽搐了几下,表情充满了痛苦的挫败,'我根本没想到在长安城这种地方也会遇上熟人。夙尘,你就当做从没见过我吧!我这种同窗并不值得让你惦念。'
'你说的是什么话?走!我今天非要你把详细情形说给我听不可,若你有根有怨,我一定会为你出头的。'
屈夙尘不由分说地拉住莫子扬,直往他暂时下榻的福来客栈行去。
屈夙尘逼着莫子扬彻底梳洗一番,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他。待他一切整理妥当后已是深夜。
夜阑人静,他们两人对坐在案头,打算秉烛长谈。
'说吧!莫云山庄这些年来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日中天,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垮了呢?'屈夙尘目光森然地问道。
旧创未愈,又添新恨,莫子杨倏然神情紧绷,全身像是涨满的弓弦,有着满腹的焦灼与压力。
他嘲谑地扬起狂笑,'都怪我贪恋美色,输得活该,败得应该──'
莫子扬凄凉无奈的语气紧紧扣住了屈夙尘的心扉,他怎能任由自己的好兄弟遭人欺凌,而且还是个女人!
'她是谁?'他忿忿不平的道。
'算了!你惹不起她的。'莫子扬苦笑着。
'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屈夙尘惹不起的人物,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得站在一个理字上。'
在屈夙尘狂野不羁的眼光中透露出危险的压迫气息;深邃俊美的轮廓充满亦正亦邪的阴柔气质。
莫子扬怔忡地看着他冷如夜星的眸光,这种目光他并不陌生,还记得十年前,屈夙尘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时,其全身上下就已充斥着这种傲人的气势。
'她名叫赫维璟圆,是淳庆王府的格格。在当时就有传言她是个喜欢玩弄男人感情的坏女人,偏偏我不信邪,还一味沉迷在她的美色中。哈……就在她的花言巧语下,我向她献上莫家的传家镇庄之宝"麒麟翡玉",结果……'
说到这儿,一股冷凝暴戾的恨意迅速在莫子扬眼底浮起。
'结果如何?'屈夙尘问道。
'她竟然当着我的面把它给毁了、砸了!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因为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讪笑,从她的嘴里听见了讽刺与嘲弄,这种奇耻大辱,教我怎能忍受?'
他猛然拍桌站起,紧绷的肌肉微微颤抖着。
'就因为这样,你结束了山庄?'屈夙尘的唇挽成一直线,不得不暗骂他笨,'你这不是太傻了?你应该壮大山庄,再予以报复啊!'
'没了翡玉我还能做什么?况且她又是格格之尊,我也只能认命了。'莫子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翡玉无法修补,但山庄的威名可以重建,你千万别放弃啊!'屈夙尘不希望他就这么认命。
'但是……只要有她在,我就回不去北京城。'他摇摇头说。
'为什么?'
'我恨她,又怎能再见她?我怕我若再见了她后会忍不住想掐死她。'莫子扬愤懑地说。
'我看不是吧,你一定还深爱着她。'
'我没有──我巴不得杀了她,将她碎尸万断,就跟……她把我的"麒麟翡玉"摔碎了一样,这份感情永远也不会恢复了。'莫子扬激动不已,因缺乏营养而显得蜡黄的脸色揪成了痛苦的皱折。
他绝不可能还爱着她的,屈夙尘的这句话简直就是污辱他!
'既是这样,那就回去做给她看,让她知道你莫子扬是打不倒的。'他是当真为莫子扬叫屈啊!
他的话再一次刺激着莫子扬受伤的心,他无时无刻不想重建山庄,但只要一踏上北京城,他就会忆及璟圆格格那张充满耻笑与嘲谑的表情,那会让他勇气和信心全无啊!再说,如果他一现身,那女人必定会放出风声,说他当初是如何的迷恋她,如何的拜倒在她的裙下,这是一件多大的讽刺。
'你的意思是不打败她你就不回京?'屈夙尘消瘦的五官不悦地紧绷着,他咬牙克制住自己窜烧的怒焰。
而莫子扬给他的答案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屈夙尘冷凝的眼盯住他,许久,徐缓地化为一丝戾笑,'好!那就由我去对付她,我立誓要让她在北京城无立足之地。'
璟圆格格待在"翡冷轩"里,无聊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在一般人的眼里她是活泼好动的,但唯有她自己明白,那些假象全是地装出来的,其实她喜欢看看书卷,偶尔莳花植草,但这些喜好全被她给刻意隐藏了起来。
她之所以刻意表现出的精明强悍,只是不愿让旁人给看扁了。
事实上,她不过是个庶出的格格,母亲又是满人所排挤的汉人,自小地位就备受威胁。所以,从小她就养成小心翼翼的态度,必须在谨言慎行下才能在王府中安然度日。
尤其在她懂事后,就常遇见阿玛玩弄女人的浪荡行径,侍妾更是一个换过一个,因此,她对男人完全不再信任。
为了报复,她便以玩弄男人的感情为消遣,这种行径就当做是为她死去的额娘出一口气吧!
想起额娘的死,她便满腹怨怼,还不是阿玛的不忠让额娘产生厌世的念头,所以她起誓,她定要伤尽全天下男人的心。
'格格,原来您在这里,我还以为您偷偷溜出府去看花灯了。'婢女小乔怏步跑进阁内,一看见璟圆格格便大大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没心情出去。有什么事吗?瞧你跑得那么喘!'璟圆格格笑睨了她一眼。
虽然她对男人一向不假辞色,在外的形象也很差劲,但是,她对下人可是一点也不带主子的架子。
'是王爷找您,他……他……'小乔真不知该如何启口。
'他是不是又纳新妾,要我去见见那个女人?'璟圆格格厌恶的道,仿佛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
小乔点点头,'格格,我知道您不高兴,不过王爷有请,您还是去一趟吧!'
璟圆格格撇撇嘴,这已是今年的第几回了?王府前后厢房里全住满了阿玛的妻妾,看来她的阿玛比皇上还风流,一点都不甘心屈于人后啊!
'我不去,你去告诉我阿玛,他迎几个侍妾入府,我就出去玩几个男人。现在我突然觉得心情大好,你叫素素准备一下,我现在想去逛街游灯了。'璟圆格格毫不在意地说道。
'格格,这不太好吧!您何必为了王爷……'
'我的话你是听或不听?还是你也嫌我只是个庶出的格格,懒得理会我的吩咐?'
她向来不会对婢女使性子,今天却不知怎地,老是心神不宁。
'不是的,格格您千万别误会啊!好,我这就去叫素素准备。'小乔拎起裙摆,忙不迭地下去张罗。
璟圆格格突然觉得烦躁极了,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王府中连一刻也待不下去,于是直接尾随小乔而去。
待素素准备齐全,她们主仆两人就偷偷溜出府邸,来到了大街上。
今天正是元宵佳节,满街花灯并列,大伙不忘拿出绝活,设计别出心裁的完美花灯,相互争奇斗艳,想要在今年的花灯比赛中雀屏中选。
街上的小贩栉比鳞次,更强调出这花灯夜景的热闹非凡,璟圆格格和素素边走边玩边欣赏,已是目不暇给。
忽地,璟圆格格听到远处摊贩有正在叫卖炒栗子的声音,她嘴馋地对素素说:'你赶紧去帮我买一包炒栗子来,我好久没吃了,想得直流口水。'
'可是,您一个人……'素素有所顾虑的道。
'没事的,我又不是头一回溜出府,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璟圆格格挥了挥手,不停催促着她。
'好吧!格格您千万别乱跑,要在这里等我哟!'素素千叮万嘱,直到璟圆格格点头应和,才放心地回头去找卖栗子的小贩。
璟圆格格无聊地东张西望,目光突地被正前方一个卖翡玉的摊贩给吸引了。她缓步走向前,盯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玉饰瞧。明知这里头根本没有上等去,几乎全是些鱼目混珠的劣质货,但她还是满感兴趣地欣赏把玩着。
眼眸一转,她竟瞧见桌角摆着一块质地不错的玛瑙!正想拿起来瞧瞧,却被人捷足先登一步。
她蹙紧秀眉,正要张嘴开骂,却听见对方低沉磁性的嗓音率先开口,'姑娘,你很喜欢它是不?那在下就买来送你吧!'
随即他转向小贩问道:'这玛瑙值多少?'
'不多不多,只要十两银子。'小贩见有生意上门,开心的道。
璟圆格格却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姿态给煞到了,立即反唇相向,'谁要你的东西?本格──本姑娘又不是没钱买,你省省吧!'
'咦?姑娘你这话就错了,美丽的东西本就该赠美人,难道姑娘不承认自己美吗?'
这名男子深思地打量着她脸上那抹顽固的倔强。
璟圆格格为之一愣,从来没有人敢以这种口气对她说话。
她心想,如果这个臭男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敢这般玩世不恭吗?
'我当然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再说我美不美,并不需要你来印证,请你让开。'璟圆格格挥手用力一推,他却矫捷闪身,躲过她蛮横的攻击。
她没想到他有此一着,在用力过猛下,身子竟直接往前倾,差点当着众人亲吻地上了。
所幸这名男子扶住了她,避免她难堪。
璟圆格格猛抬起头,对住他的眼,发现他眸中有种放肆的光芒,令她浑身燥热。
'姑娘,小心点,大庭广众下摔跤可不好看啊!'他撑住璟圆格格的腋下,拇指却不怀好意地摩掌了一下她的乳峰。
璟圆格格登时张口结舌,双唇微颤,却说不出话来。
他悠哉地欣赏着她脸上羞怒交错的红潮,邪笑地俯在她耳畔,轻咬着她细嫩的耳垂,'在下屈夙尘,希望姑娘别把我给忘了。'
他陡地松手,在离开她的同时已将手中的玛瑙塞进她的手里。轻巧俐落的动作一气呵成,待她发现手中有样东西时,他已走远。
璟圆格格恨恨的瞪着手中的玛瑙,脑海中开始搜寻这个男人的印象……
屈夙尘!他到底是谁?
是哪个王府的贝勒、贝子吗?但也不对,他姓屈,这该是汉人的姓氏,那他就不会是皇室之人。
不可讳言,这男人已经勾起她的征服欲。她冷冷地一笑,她倒要瞧瞧这个傲慢自大的他,如何逃出她的手掌心?
赫然,素素大喊救命的声音在远方扬起,璟圆格格下意识便拔腿朝发音方向疾奔过去。
就在她看见素素的同时,也看见了那个叫屈夙尘的正和一个混混缠斗一气,只见他俐落地使出两招,对方已被他制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素素,你受伤了!'璟圆格格赶紧跑过去扶住素素,才发现她手臂流着血。
'是……是那个贼子想扒我的钱,被我发现了,他却一不做、二不休的拿出刀子威胁我……'素素惊魂未定,说话仍带结巴。
'还有没有哪儿受伤呢?以后遇上这种事,就给他钱,性命要紧啊!'她不停梭巡着素素的全身上下。
'我没事的。小姐,是这位壮士救了我,若不是他早来一步,复果真不堪设想。'素素看向屈夙尘,眼底流露出感激之色?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还是得谢谢你救了我的婢女。'璟圆格格不客气的道。
屈夙尘漆黑的眼中揉入一抹玩味的笑意,'彼此彼此。'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贼子,'这个人伤了你的人,要怎么处置就由姑娘决定好了。'
璟圆格格看向他手中的恶人,发觉他一身破烂又面有菜色,于是皱着眉说:'放了他吧,只要他以后别再随便伤人就行了。'
屈夙尘挑挑眉,顿觉这女人确实不简单,竟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宽容厚道的模样!偏偏私底下却是个尖酸刻薄、寡情无义的恶女。
不过,她既然要装,他就配合她一下吧!
'姑娘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放开手中的恶人,冷箸声说:'就算穷也要有骨气,下次别再干这种事了。'
'是是,谢谢公子、姑娘们的大人大量,小的一定改。'下一秒他已溜得无影无踪了。
'不知公子府上在哪儿?我会命仆人送上重金,以答谢公子的拔刀相助。'璟圆格格客套地说。
'在下正云游四海,不过是路经北京城罢了,我看那重金就免了,如果……如果姑娘真的有心相报,不妨尽尽地主之谊,陪在下四处逛逛,顺便介绍一下北京城最热闹的花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素素闻言,立即替璟圆格格拒绝,'我们家小姐不能在外逗留太久,请公子──'
'好,我答应你。'璟圆格格拦下素素的话,她才不要欠人情债呢。随即又对素素说:'你先回去,别忘了替自己上药。'
'可是──'
'你放心,我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会走丢吗?'她不管素素那抹担忧的神情,转向屈夙尘,'你不是要逛花灯?我们走吧!'
她挑战性的眼光谑睇他一眼后,率先往前走。
屈夙尘眯起眼,直盯着她的背影,唇角衔上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随之跟上。
素素简直是担忧极了,可她却直拿璟圆格格的莽撞与一意孤行完全没辙。
第二章
北京城的花灯大展的确不同凡响,来由口四面八方的人潮陆续涌入,使得一条长长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璟圆格格走在街上,却不停地被人推来挤去,她皱着眉,难受得要命。
但既已答应人家,她又怎能临阵脱逃呢?屈夙尘早已看出了她的不耐,却蓄意整她,放意没有发觉,直到他自己也觉得赏花灯的兴致已被人挤人的闷热感一扫而空!这才说道:'我想这里不太适合我们,姑娘愿不愿意带在下到别处走走?'璟圆格格蹙眉道:'你有点得寸进尺了喔?'
'姑娘说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儿?'屈夙尘厚显地露齿一笑,幽冷的视线却一直未离开她的身上。他抛给她一道魅惑的眼神,灼灼逼人的目光似要看穿她纷乱的心。璟圆格格忙别开脸,蹙额远离他如猎人般犀利的眼神。
他是在向她挑衅吗?那她就要让他知道她绝不是好惹的。'不知公子还想去哪?我们北京城什么地方都有,无论是热闹街道,还是名山胜水,只要你开口,我保证带你去参观。'
'我看就安静点的地方好了,如此一来,才不会打扰你我独处的闲情。'他露出一道邪肆笑意。璟圆格格瞠大眼怒视他,'想不到你竟是个如此轻浮的男人,算我看走了眼。'他立即拉住她欲走的脚步,'据我所知,璟圆格格不就最喜爱轻浮的男人吗?'璟圆格格这次的震惊更不小,他危险得让她心忐忑,怎奈人潮汹涌下,她被推挤得更贴近他。屈夙尘一把揽住她的腰,趁着人多做掩护,一双手放肆地揉上她高耸的胸脯,并附在她耳畔轻声邪谚道:'你喜欢的是不是这样?'
'住手──'璟圆格格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怎么也推不开他,身后人潮来来往往,根本没有让她退却的余地。
'女人不是都爱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吗?尤其是你璟圆格格,这么说……你的"住手"就是叫我别停啰?'他的笑纹勾深,俊逸的清朗面容带着三分不羁的狂野,嗓音略为低沉,醇厚得勾人心魂。璟圆格格看得怔仲,咬着牙说:'你敢动我,小心我不饶你。'他眯起眼,眸光倏冷,面目霎时变得邪佞骇人,'不饶我?好啊!我等着。'届夙尘的瞳底略过一丝异彩,看似不经心,却趁势紧紧贴住她,手指抚弄上她纤细的腰肢。璟圆格格忙抽了一口气,还来不及喘息,他已将她拉离人潮,往城东幽然静谧的宓水潭而去。
'你想干嘛?放开我!'她屏凝气息,外表虽仍维持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内心却惊骇得跳动不停。这个男人太诡邪,是她从不曾遇过的类型,而他俩素不相识,他居然知道她的身份,莫非……莫非他是有目而来的?
'说吧!你有什么企图?要钱是不是?'璟圆格格提防地瞪着地。
'钱!'他彷若听了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立刻霍然大笑,'我屈夙尘虽非家财万贯,但在江南一带也有置产和自己的事业,银两可说是我最不缺的东西。'面对他乖张的表情,冷冽的笑声,她没来由地心下一惊,态度也软化下来。
'既是如此,就算小女子出言不逊好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告辞。'
'格格没必要害怕成这样,在下也不敢吃了你啊!我之所以请你来这种宁静的地方,无疑是想向你表露心迹。'
'没这个必要。'自从她在外人面前露过脸后,对她表白示爱的男人已多得不胜枚举,她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对那些男人总是抱持着鄙夷和讥诮的态度。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带给她一股重重的压迫感,她也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但绝对是一种来意不善的阴寒。
'在下本住在苏州一带,就是耳闻璟圆格格惊为天人的美貌,这才远赴京畿,只为一睹秀容。'他邪视低笑,又进一步欺近她,双手紧扣在她的纤肩上,俯身在她颈侧吐息,还不时以唇舌撩拨她。璟圆格格顿感一阵酥麻,人也优立难动,对他开始产生畏惧的感觉。
'你……你别对我说这些肉麻兮兮的话,我不但不会动心,反而觉得恶心。'她眼露仓皇,不停的东张西望,希望能发现人迹,好助她逃离这个男人。他俊盾一挑,笑得深沉难懂,'在下走遍大江南北,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形容为恶心呢!我真的很好奇,能让璟圆格格觉得"称心"的男人又是属于哪种类型呢?'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不停勾引着她,彷似要将她的灵魂锁进他的凝眸中。
'别过来,如果你再口出狂言,我会请我阿玛派人教训你的。'璟圆格格被他的眼神所骇,她是又后悔又害怕,真不该不听素素的劝阻,答应与这个男人游花灯。可见他志不在游街,只不过想戏弄她而已。'哦──格格都是以这种方式甩掉被你玩腻的男人吗?'他的表情霎时变得冷冽,连目光都十分摄人。'我是不是曾经得罪过你,你非得要想尽办法来对付我?'璟圆格格紧张不已,连着倒退数步。屈夙尘一个跨步便来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颚轻笑道:'格格,你青春可人、貌美如花,我怎么忍心对付你呢?别说笑了。'
'我──唔……'她才要张嘴反讽他,没想到却被他的大胆无礼给夺去娇唇。
璟圆格格梗着气,惊愕于他的侵犯。他的唇有力而准确地侵吞她的,火焰般的舌头深深窜入她嘴里,充满占有又饥渴的狂吻着她。她吓坏了,立即使出浑身解数对他拳打脚踢。他怎么可以这么欺侮她?
'俗话说得好,打是情骂是爱,该不会是你爱上我了吧?'他眯起沉敛的双眸,谁笑低吟。大掌更毫不犹豫地拢高她傲人的酥胸,隔着布料狠戾的揉捏着,另一手已开始解着她胸前的盘扣。璟圆格格被他的低语震慑住,根本无法思考,所有的意识全散落在陌生的感官中。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是吗?'他冷冷嗤笑,解扣的手突地一钻,握上她的丰盈。她猛然惊醒,忍不住尖喊道:'你这下流胚子,放开我──'
'在这整个北京城里,你的浪荡名声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何必假装矜持呢?'他手指持续大胆地挑逗她,紧紧掐住她的乳头捻操不放,'还是在下做得不够好,你要的不只这此下?'屈夙尘低头朝她露出一抹令人战栗的笑容,双手悍然地霸住她,以更狂肆的手法挤压,邪魅的大眼饱览她娇艳泛红的脸蛋。她顿觉呼吸困难,对于他的诽谤她已无力驳斥,一双小手拚命的推挡着他,却只是消极地抗拒。
'请你放尊重点……'她忍住眼中的泪,抖着声说。
'你的尊重是这样吗?'他冷冽反问,下一刻又狂野粗鲁地占有了她的小嘴,火热的翻搅化为缠绵的深吮,直到她虚弱的弃械投降,主动回吻了他。这时,他那张全无表情的俊脸及一双沉瞳里均掠过轻闪而逝的幽光,其中夹带着丝丝淬炼出来的冷酷,'终于让我勾起了你贪爱欢欲的本性了吧?'璟圆格格合言,睁大了含水秋瞳,整个人凝入一双幽邃沉眸和一张泛着冷笑嗜血的五官中。她感到委屈到了极点,肺部空气一下子被抽空似的,整个人完全愕愣住了。
一抿唇,她使出最大的力量,拚命推拒他,又叫又吼:'你这个登徒子去死吧!滚开我的视线,不要再来招意我……'屈夙尘使劲擒住璟圆格格的手腕,顺水推舟地任由她将他反扑在地,一个反身顺势将她抱个满怀!璟圆格格瞠大美自,眼中泪影闪烁,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叛逆个性又开始反弹。'你为什么要拉住我?你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心怀不轨!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宰了你。'屈夙尘耸耸肩,冲着她邪笑,彷若被骂得不痛不痒。
璟图格格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胃部发疼,'你这个淫魔,快放开手,我要起来──'她拚命拉扯着他环在腰间的大手,怎奈他却一点也不肯松脱,而她却只能可怜地锁在他身上,除了两只手可以挥动以外,几乎动弹不得。最后她气疯了,狠狠在他脸上吐了口唾液。屈夙尘敛住了笑,腾出一手徐缓拭去脸上的唾沫,刻划着霸气与阴沉的五官中逼出一道狭光。她被他狠戾的表情给螫了一下,顿时一阵鸡皮疙瘩倏地从脚底冲上脑门,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凶悍啊!看来你在床上的野劲一定也很大。'他伸手摸了摸她白皙粉嫩的双颊,其性感的唇瓣弯成一道迷人却也令人胆战的笑弧。
'我……'她惊得舌头都打结了。璟圆格格被他手指的热力焚得脸红,连耳根子都在发烫,'我说过……别碰我!'
'是吗?偏偏我喜欢背道而行,那我就碰碰看了。'他倾身舔吮她滑润粉嫩的脸颊,修长的手指始终挤捏她饱满的丰乳,眸光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地惊悚的神情。
'滚……'她气得浑身颤抖,举起双脚打算用膝盖骨顶他。他却轻轻松松地抓住她的玉腿,乘机亲吻她纤细的脚踝。
'原来你已经等不及了,你可以用嘴巴说呀,我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格格你的。'他拉开一脸亮灿的笑容。
'你这个下流──啊……'他突然高举起她的双腿,猛然左右拉开,璟圆格格的裙摆因而权上大腿,让他瞧见了她的亵裤。她骇然抽息!尤其是见到屈夙尘那异常闪烁的笑容,更是令她毛骨悚然、四肢发软……
'你不可以用强的,有本事你让我爱上你啊!'在无计可施之下,她只好对他下挑战书,反正她是绝不会爱上这种人的,如今只求能保住清白。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本事让你自动献身,你就肯任我为所欲为了?'他突然撤手,眼神依旧大胆挑逗着她,令她全身酥麻。
'如果……如果你自认有这种本事的话?'璟圆格格立即翻起身,脱离他的掌控,迅速以颤抖的手指扣拢衣襟。他是那么的霸道、危险、狂妄、邪恶!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再和这样的男人单独相处,能逃跑就得把握机会赶紧逃开。他对她朗声一笑,黑眸闪着趣味的光彩,'好!我接受你的挑战。'璟圆格格闻言,暗自吐了一口气,这么说是表示他不会再以邪恶的手段逼迫她了吗?
屈夙尘也意会到她的心思,霍然眯起黑眸发出冷笑,'别高兴得太早,你我还是会再重逢的。'
璟圆格格听了为之一愣,随即细想,如果她回到王府,他俩就绝不可能再有重逢的机会,只要她乖乖的待在府邸,避一阵子的风头,就不会再遇上他。而他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吓唬她而已。
有了这份笃定后,璟圆格格渐渐将心底的不安给压抑下来。她倒退几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回他一道阴恻恻的目光,'你以为我们还会再见吗?别作梦了!我现在就回去调派人手,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给我离开北京城,我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话语方落,她立即拎起裙摆旋身就逃!璟圆格格闭上眼拚命的跑,就怕被他追上,头一回她居然被一个男人吓得乱了分寸……
屈夙尘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追她的意思,既然已接受了她的挑战书,他自然有把握会赢,而后……他要把这个傲慢无耻的璟圆格格赶出北京城,让她在京畿永无立足之地。他眼底泛起狭光,嘴畔凝笑,就当今天只是跟她玩玩罢了,至于他正式的行动还没开始呢!
自从上回遇上那个霸道男子后,璟圆格格就再也不敢随意溜出府邸。事发至今已过一个月,府里头由上到下都对她'足不出户'的反常行径感到好奇,但任谁也不敢多问。这阵子以来,她几乎是在不安与忧焚中度过,生怕他会采取什么恶劣的手段来侵扰她。
还记得当时他眼中那抹坚决与自信是如此的浓烈,到现在还深深烙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令她时时刻刻处于惊恐、担忧中,忐忑度日。但漫长的三十天过去了,他就像从没出现过一般,平空消失了。璟圆格格也不懂,她应该放心才是,但为何心头还会有那么一点点怪异的烦躁在蔓延呢?!
'格格,格格……'小乔快步走进翡冷轩,带着一脸兴奋的笑容说道:'格格,王爷现在正在前面花厅等您,他要您赶紧打扮打扮,好过去一趟。'
'他该不会又要纳第十八个待妾吧?'璟圆鄙夷的道,一点也没打算理会王爷的邀请。
'不是的,是咱们王府来了一位贵客,王爷嘱咐我得转告您去参加迎宾宴。'
小乔摇摇头,直觉是璟圆格格对王爷纳妾有着太多的偏见。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风流?何况是像王爷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
'迎宾宴?'璟圆格格蹙起月牙眉,'究竟是谁来了,竟然能让我阿玛如此大费周章的设宴欢迎他?'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王爷说,他好像是来自南方某个王府,至于正确的爵位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小乔据她所知的缓缓说道。璟圆格格杏眸一黯,小巧的菱角嘴微微勾起一道冷孤,'不过是个来自南方的二等王府,居然摆那么大的架子,敢要咱们淳庆王府设宴欢迎他?'璟圆格格对此感到不屑极了,心底油然生起一丝叛逆,她压根不想参加。
'这不行啊,王爷特别交代,别人可以不参加,唯独您一定要到。'小乔急忙解释,就怕格格又要起脾气,王府又将弄得鸡飞狗跳。璟圆格格咬紧牙陡然站起,'我阿玛凭什么这么做?府中有多少格格,为什么就非要我去?'小乔被她的勃怒给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道:'格格您别生气,实情我也不清楚,您就当做是略尽地主之谊,过去招呼一下不就成了。'
'地主之谊?!'这四个字霍然让她想起那个大胆无礼的男人,当初他同样是以这句话来骗她上钩的。
'我知道了,因为我额娘是汉人,是偏房所生,所以我这个庶出格格就理当得去陪那个二等王府来的人。'璟圆格格心中怒火交织,亮在她眼角的竟是一滴委屈的泪珠。她勉强将它逼回,梗着嗓音说道:'你去告诉我阿玛,我死也不去。'她向来不轻易掉泪,今天自然也不会让泪水任意淌下,她要让王府里的人知道,她璟圆格格并不是个弱者。
'这不太好吧!您也知道王爷的拗脾气,平日开心的时候可任由您,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今天我看得出来他非常看重那位公子,您若不去……'
'我不管!'她凛着脸坚持道。小乔叹了一口气,见格格这般固执,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既然格格这么说,那奴婢就去告诉王爷说您不舒服,不克参与,希望王爷能相信小乔的话。'她回身走到门边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转首说道:'奴婢刚才隐约听见那位公子对王爷说,他与格格您曾有过一面之缘,该不会是您见过他吧?'她又笑说:'八成他是对您一见钟情,这才登门造访。'
'我见过他?'璟圆格格微愕,陷入沉思,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曾与她碰过面的男人不少,对她一见钟情的更是多不可数,可这男人会是谁呢?她清灵的水眸陡地一亮,或许她可以利用这阵子无法出府的空档,找他来消磨消磨时间,若能将这位远来之客玩弄在手掌心里,不也是新鲜有趣的事?
'小乔,我改变主意了,你过来帮我梳妆打扮吧!我要以最漂亮妩媚的模样去赴宴。'她怀心眼地笑了笑。小乔陡升不解,刚刚她可是斩钉截铁的表示不赴宴,这会儿怎么做了那么大的改变?虽然格格去赴宴,她就可免去面对王爷的炮火,但她也不希望格格去做山口己不愿做的事,这反而会更糟。她走向璟圆格格,安抚她说:'您若不想去就别去了,小乔顶多让王爷念个几句,没什么关系。'璟圆拉起她的手,感动道:'谢谢你,小乔,你凡事都为我奢想。但我想只不过去吃顿饭,又少不了一块肉。你就别多虑了!帮我梳头吧!'小乔俏容一喜,这才安下心露出开心的笑容,'是,格格。'
淳庆王府花厅内不时传来热闹的欢笑声,璟圆格格远远就听见王爷高谈阔论的声音,那得意飒爽的笑语直让她感到惊奇。在璟圆格格的印象中,淳庆王爷是个不苟言笑的父亲,对她更是管教甚严,经常摆着一副做父亲的架子。当然,他愈是如此,她就愈叛逆。虽然他也有谈笑风生的时候,那大多是招了新妾进府,在喜宴上所表现出来的得意春风。想到这,璟圆格格突然停下步子,赌气地定在原地,不打算再前进了。
'格格,您怎么不走了呢?咱们已经迟到许久,王爷一定等得不耐烦了。'
'你去转告我阿玛,说我不想参加了。'璟圆格格噘着唇,抱怨道:'我为什么凡事都要听他的命令?他又可曾问过我心裹在想些什么?'小乔闲言又愣了一下,心思单纯的她实在不明白这个格格的小脑袋里又在胡乱想些什么?
'花厅就在前面,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既来之则安之,您就进去请个安也好啊!'璟圆格格凝着一张任性的小脸,昂起骄傲的下巴,'我愈想愈不对,如果我就这么进去了,岂不便宜那个什么王府来的人。再说我阿玛一见到我,肯定又会露出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好像我不管怎么硬,还是得屈服在他的威仪下。'
'格格您多心了,王爷再怎么说都是您的阿玛,他一直都是疼爱纵容您的,虽然小乔明白您看不惯他那些较自私的行为,但今天他并非招妾入府,您就别小心眼了。'小乔虽是一名奴婢,但也说得头头是道,让璟圆格格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好吧!那我就进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让我劳动大驾来看他?'她随即挺直腰杆,抬头挺胸地走向花厅。也罢,就让山曰己阳奉阴违一次吧!
才踏进花厅门槛,面对门外的淳庆王爷立刻眼尖地看见了她。
'璟圆,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又在赌气做怪呢?'他一开口就让璟圆格格毫无颜面,她脸色一变,差点掉头就走,但还是忍下来了。不过,她接下来的反诘之语可就更尖酸刻薄了。
'阿玛,我已经来了,您究竟要我见谁啊?到底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敢指名见我?'璟圆格格愤懑地发泄完后,眼珠子一转,当视线凝住在右侧上位的那名男子身上时,却赫然变得哑然无言。
一时之间,她的小脑袋千转万转就是转不出个所以然来。望着璟圆格格那副呆若木鸡、目瞪口呆的模样,那名男子不禁笑了笑,眼底溢满了嘲讽,'格格见了我怎么突然优住了?该不会是因为太想我,所以,在毫无设防的心态下看见我,竟高兴得不知所措?'淳庆王爷似乎没看出他俩之间的暗潮汹涌,还在那一个劲儿地啰唆道:'你们认识?这么说少王爷没有骗我了。'
他大笑地走近璟圆格格,将呆了似的她,一把拉向屈夙尘,'我来介绍,这位就是苏州兀谡王府的袭爵少王爷多罗夙尘。他此番来咱们北京是专为觐见皇上而来,但阿玛没想到你和他曾有一面之缘!'他捻须大笑,心里正得意地盘算着,如果他们淳庆王府能和江南首屈一指的兀谡王府结为亲家,那他们不仅在北京拥有重要地位,在南方重要边陲之地,也能坐拥权势啊!
璟圆格格一听,震惊可不小!这男人明明取了个汉人名字,怎么又会是他们大清的袭爵王爷?她嗓音微哑,瞪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我问你,你是打哪来的?你以为你随便用个主爵称谓就可以骗得过我吗?'她压根不相信这一切,潜意识里直认为这全是他搞出来的把戏,也唯独她那个花心的笨阿玛会受骗而已。
'璟圆,你说话怎能那么没礼貌,夙尘少王爷在南方可是赫赫有名的望族,你不可以没大没小的。'淳庆王爷怎么也没想到璟圆格格会口出恶卖口,吓得赶紧出声喝止。
'阿玛,您被骗了──他才不是什么少王爷,他姓屈叫屈夙尘,根根本本就是个汉人!'璟圆格格气呼呼地指着他的鼻尖说道。当她看见他眼里忽而掠过一丝笑影时,更是剑拔弩张地指责他,'你笑什么?你还以为能走出我们王府吗?那天我没找人去将你抓回王府治罪,已算是宽宏大量了!你当真不识好歹的敢找上门来,来人啊──把这个登徒子给抓起来──'
'乱来──璟圆,你究竟在搞什么?怎么会说少王爷是冒充的?你再乱来,小心我拿出家法来教训你。'淳庆王爷被她这么一搅和,脸都绿了。这时候花厅里其它几个待妾、格格与贝勒们无不窃窃私语、低声笑说:'这就是有汉人血统的女人才会有的野性。而且她平日又被宠腻惯了,总是目中无人,以为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无知!'王爷一听怒意更盛,指着璟圆格格正要开骂,却让屈夙尘给阻止了,'王爷请息怒,我想格格并无恶意,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这样吧!如果您同意,可否让我和璟圆格格单独说几句话?'
'迎宾宴不是就快开始了,咱们还是先去用餐吧!别理她了。'五格格璟琳第一眼就看上了屈夙尘,巴不得和他独处的人是由口己,怎么能将这种机会白白送给璟圆那个跋扈的丫头?
'这不急,如果王爷饿了可以先用,我倒没关系。若是璟圆格格也饿了的话,那在下也只好先在贵府叨优一顿,再与你叙旧了。'他眼神仍丝毫不离开她。
'既要叙旧又何必急于一时?咱们还是先用餐吧!到时候我一定让璟圆拨个时间好好和你聊聊。'淳庆王爷笑着说。看样子多罗夙尘似乎挺中意他们家,既是如此他当然得从中撮和了。璟圆却突然冒出一句,'我不参加,也不想和他叙什么旧,你们自己用吧!对不起,我不舒服,先告退了。'她抿着唇,说出了不带人气的冰冷嗓音,然而胸口激烈的愤恨却相对的热烫狂鸷。
'站住!'淳庆王爷怎么也不容许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出糗,立即喊住了她,疾言厉色这:'如果你再这么情绪化,休怪我将你关进祠堂反省。'
'阿玛,你──'
'不用说了,我今天就非要你参加这场晚宴不可。'他冷冽的眼神迅速一转,对着屈夙尘笑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我这个女儿从小就任性,但我一定会找机会好好管教她。这样吧!宴席已准备好了,再不吃恐怕菜都凉了,咱们先去用餐吧!'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希望璟圆格格别因此而恨在下才好。'屈夙尘别具深意的一笑,眼中几许坏坏的光芒直投向璟圆格格的脸上。璟圆格格气得下颚紧绷,一股怒潮重重烧灼着她的心,以至她眉头深锁,两道着了火的目光差点在他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
'这是我阿玛的意思,我怎敢恨你呢?毕竟你还不值得让我为你去蹲祠堂吧!'璟圆格格咬着牙说。
'哈……好个伶牙俐齿的小格格,我是记住你了,待会儿希望能有幸与你话家常。'他隐隐一笑,那笑意直让璟圆格格感到毛骨悚然。这时,璟琳又按捺不住了,她趋向前在他面前展露出一抹千娇百媚的笑容,嗲嗲柔柔地说:'少王爷,那就由我带你入内厅吧!希望我们北方的菜色能合你的胃口。'
屈夙尘挑起右眉,大方地勾住璟琳自动献上的柔荚,帅性地走进内厅,洒然入座。长达一个时辰的宴会上全都是璟琳的声音。她紧挨在他身旁,为他夹菜斟酒这画面看在璟图格格眼里说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这样也好,他最好让璟琳那花痴给缠死了,别再来招惹她。可是,她心底却又为何隐隐泛起一丝丝不痛快──
第三章
'谢谢王爷的招待,这顿饭还真丰盛!而且北方的菜色细腻清爽,不像我们南方的口味又重又油腻,真是让我忘情大啖,大快朵颐啊!'
屈夙尘大方的笑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矜贵之气,其醇柔的嗓音夹带一抹魅惑的气息。
'少王爷,是你不嫌弃。江南向来民生富庶,而且土地肥沃、五谷齐备,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无一可缺,自是天下老饕者最常去的地方,又怎是我们王府里区区的粗茶淡饭可以比拟的?'淳庆王爷笑意盎然,立即客套应对道。
'王爷忒谦了,江南的确是个好地方,但是北京却是一国之都,其精致的饮食文化更不容小观。'屈夙尘嗓音慵懒低沉,说出的每句话都让在场的每个人深深臣服,也为之钦佩。
'舌粲莲花。'璟圆格格鄙夷他冷哼了一声。
璟琳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随之转向屈夙尘,施展媚限挑勾的手段,'你别理她,她一向心理不平衡,见不得人家样样比她好,你千万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是──我心理不平衡,说的话又毒又辣又酸又刻薄,那就别理我啊!也不知是谁硬逼着我得坐在这里吃饭,真是枯燥乏味、食不下咽。'
璟圆格格冷睨着璟琳,吐出的每字每句都辛辣得让人受不了。
'璟圆,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若非淳庆王爷看出多罗夙尘对她较有兴趣,他还真不愿意让她参加,早就赶她下去了。
'你派人将我请来,就是为了教我来当个哑巴吗?既然如此,我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而且我也已经吃饱了,那就先行告退。'
她再也受不了了,顾不得众人看笑话的嗤冷目光,她起身步出了花厅。
'王爷,我看我还是追去看看吧!格格会这么生气,总之与我脱不了干系,不去瞧瞧,我会于心难安的。'
屈夙尘也同样在大伙惊讶的目光下,疾步追了出去。
'璟圆格格,请留步。'一道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飘入璟圆格格耳里。
她定住身,冷冷回视着与她有数步之遥的屈夙尘。'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位王爷,请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和你说半句话,也不愿意与你有任何牵连。'
屈夙尘阳刚俊伟的脸庞揉入一丝邪恶的笑意,吐出的话语竟温柔得令人悸动,'看样子我真的得罪你了。请问,我该怎么赔罪你才肯原谅在下?'
他的低语充满笼溺,足以安抚每个青涩的少女心。璟圆格格当然也不例外,但向来都是她去蛊惑、挑逗男人的,因此对于他这种荡肆的谜样神情,她觉得好不习惯。
'我根本就不想理你,这和原不原谅你一点关系也没,你缠着我对你没好处啊!'为了掩饰心底的忐忑,璟圆格格突然低垂眼睫,妩媚浅笑,走近他在他耳畔娇声柔语,'难道你刚才没听见他们说,我只是个庶出的格格,该不会是你缠错人了?我看得出来璟琳对你可是情有独钟,她的额娘虽非正室,却是道地的满人,你去勾引她至少比缠着我要有好处多了。'
她脸上虚伪的笑容渐渐转为深深的嫌恶,丢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要走。
屈夙尘的动作更快,他一个箭步就拽住她的手,将她建进他胸前,'你这又是何必呢?说这么一大堆话,难道不怕伤了我的心?'
'放开我……'她拚命想抽回手。
'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不愿意和我单独相处?该不会是以往都是人家爱上你,而后你却狠心残酷地撒开对方。但这回你竟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却又担心因果循环下会被我甩了,所以才强迫自己远离我,不敢接近我?'
虽然他优美且低柔的软语与他强悍又霸道的动佗截然不同,但他脸上那抹魅惑迷人的笑容却足以令她全身发寒。
她急急挣扎着,但他的手掌却硬如钢钳,使她怎么也挣不脱,'你太自以为是了,我会爱上你?哼!门都没有。'
'就算被我说出心里的话也不必那么生气呀!你这么说只会让我以为你在欲盖弥彰。'
他魅惑一笑,动作亲匿地仿佛要将她揉入怀中,但隐约流露在眼底的气息却又是这么张狂霸气。
不一会儿工夫,他原本捆住她手腕的手臂突然松开,一个简单的移动又猛力锁住她的柳腰,另一手霸住她丰盈的右乳,轻佻无理地爱抚着它。
璟圆格格震惊不已,她又羞又恼地瞪着他,'放开你的贼手!'
她想脱离他的钳制,怎知他那只扣在她腰间的魔掌却怎么也不肯松开,让她无法移动半寸。
'你太过分了,这里可是我们的淳庆王府,你竟敢轻薄我!'
她咬着下唇,绷紧了身子,最后在百般使力下仍无法动弹时,只能无助地屈辱啜泣……
'小格格,怎么哭了?在下只不过是在回报你的爱意,又怎能说是我轻薄你呢?别忘了你曾对我下了挑战书,我只是尽力达到你的要求,这样不好吗?'屈夙尘冷峻地说,一副城府极深的模样。
他大胆的手掌并没有因为她的怒斥而收敛,反而更为狂佞地抓紧她高耸的乳房。
璟圆格格深抽了一口气,眼底已分泌出愈来愈多的愤怒和水气,最后她老羞成怒道:'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情,你少在那一厢情愿,你彻底输了!如果可以,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一股抑制不住的悲哀令她泪眼盈眶。
'我输了吗?一切还没结束不是吗?'他的大拇指更加挑逗着她。
'别碰我──'凝聚的热泪终于落了下来。
屈夙尘挑了挑俊眉,终于松开手,湛深的眸子映着她的泪眼说道:'别哭了,我没想到连你也那么容易掉泪,这怎么和我在外头所听到的传闻不一样呢?'
她倏然抹去泪,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外面的风评是又糟又烂,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儿,再说你这种男人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少在那里自命不凡了。'
璟圆格格仓皇地倒退数步,随即一转身像旋风似的逃离了。
他又怎么会让她就此称心如意,一个跃起又追上她,倏然挡在她身前,使得璟圆格格在措手不及下撞进他怀里。
'你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她犹如被什么击中似的,脸上有着难掩的痛苦。
'难道你忘记了吗?刚才淳庆王爷答应过我,要你陪我游北京城的。'他将她牢牢圈在双臂中,笑容邪魅地勾人。
璟圆格格强硬的声音突然转成仓皇失措,'我……我并没答应你……'
'那就算我求你,你就当远来是客嘛!'
他轻划过她细致的颈项,双手似拥有魔力般,在她身上恣意妄为,诱引出她全身的战栗;他的唇更像是火上加油,烫人似的焚尽她所有的理智……
'呃……你可以去找璟琳……'她拚命排斥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法,然而微颤的嗓音却已泄漏了她的心思。
屈夙尘斜唇一笑,突然一个近身,将他的身躯整个贴上她,随之单腿一弓伸入她两腿间,恶意磨蹭她两腿顶端的幽密地带。
'不──'突然一股酥麻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地涌向她,让她不知该如何排解,只能消极的反抗。
此刻,树影下两个熨贴的身子燃烧着情欲的火焰,紧紧地交缠在一块,在他的挑逗撩拨下,璟圆格格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声娇喘吟哦。
这副酥人媚骨的模样,让屈夙尘邪肆地笑了。
这浪荡格格的本性还是被他给撩勾出来了,看她还敢不敢再用那种目中无人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只要你,不要你那些姊妹……'他的唇恶意地在她的檀口上厮磨,呼出的温热气息直搔弄着她的颈侧……
'不,你只是想戏弄我……'璟圆格格的声音听来是如此的难耐、饥渴……虽已使出所有的意志力来排斥他,却已感受到她的心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爱你,正想追求你呢?'
他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磁性欲望的节奏……
'我……我不相信……我这辈子从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所说的话……'璟圆格格耳根微热,但仍是别过脸倔强地说。
屈夙尘双眼微眯,嘴上的微笑依旧不减。说着,他已伸出长舌,轻轻划过她耳根细腻的敏感带。
她浑身一震,心跳声急遽增快,他大胆的行为慑住了她所有的思维。
'住手──你再这么放肆,我会叫──'
突然,他一只灼热的大手扯开她的前襟,炽烈的眸光停驻在她起伏不休的胸脯上,双手暧昧地揉抚,不断弹弄她那凸立在亵衣下的蕾丘……
'啊──不要……你在做什么……'
璟圆格格猛力推开了他,眼底流窜的竟是惶乱与惊恐,她从不知道男人也有这样危险又令人心悸的!为什么一遇上他,他的霸气甚嚣尘上,使她过去诱拐男人的手段全都派不上用场?
不!她不能再被他操纵,她和他之间不应该有什么牵扯才对,她一定要摆脱他。
璟圆格格快动作地拉好衣襟,提防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非得赖着我陪你去逛北京城,才肯放过我?'她姝丽的容颜冷凝,语气矜冷地问。
'别把我说得好像是一只用不掉的苍蝇似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否则明知你对我没有好脸色,为何我还不顾一切对你穷追不舍呢?'他俊薄的唇微勾,醇柔的嗓音夹带一抹疼惜。
她被他这副邪魅的模样弄得浑身不对劲,只好认输的附和道:'好!我答应陪你去逛城游街,但这次的路线得由我安排可以吗?'
她着实害怕他又带她到那些渺无人烟的地方,邪恶地对她动手动脚。
屈夙尘怎会不明白她的想法,他斜唇一笑,'没问题。'
'好,那你现在就随我来吧!'璟圆格格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快步走出府邸。屈夙尘嘴角噙笑,眼神烁亮地随步跟上。
她在行步间不见迟滞,急速地一点都不像在逛街,反而是愈走愈快,有意撇下身后那道讨厌的人影。
屈夙尘脚下动作忽地一快,一阵轻跃便来到她身边,'以你这种速度,我想不用多久,这偌大的北京城马上就会被咱们俩给逛完了。'
他双手夹住她的肩头,俯身狎近她邪笑,手上强劲的力量掐疼她双肩,害得璟圆格格拚命忍住硬撑。
他陡地撒手,笑看她那张忍痛的小脸,忽而大笑。
璟圆格格抬头对上他那双黝亮的眸光,明白自己在他眼底不过是个他亟欲征服的猎物罢了。
'反正北京城不都长得一个样,逛了这儿就也等于逛了那儿,快点还可省点儿时间,这对你我来说都好。'她屏住气,浑身绷得死紧,正提高警觉提防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哈……'屈夙尘淡淡地挑眉,玩味地笑了,邪肆的冷光穿透了她冷硬的伪装,'你明明就喜欢我的碰触,干嘛要放作矜持,扮演起小家碧玉呢?'
璟圆格格闻言,霎时怒火中烧,'你当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冷淡地撂下这句话,她再次拾步前进。
突然,她的纤腰被他重重一环,使她险些扑跌在他身上。
'放开我──'她蹙眉推抵着他的胸膛,避开他有意的侵犯。
屈夙尘锐眸半眯,危险的俊脸瞬间一转,变得冰冷蚀骨,'就如你所说,北京城怎么逛都是那些玩意儿,那不如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我不去……放开我……咱们不是说好了由我带路?'她紧张万分,小手在胸口揪紧,已流出一身冷汗。
可惜路人来来往往,全以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却没有半个人愿意出面对她伸出援手。
'君子才会信守承诺,我想对你而言,君子就如同傻子,只能让你玩弄在手掌心。所以我学乖了,只愿在你面前做个小人。'他慢条斯理地说,声音轻冷锐利,不难听出他话语中略含的鄙夷和讽刺。
璟圆格格想争辩却已来不及了,她整个人被他挟持住,猛力往前急拉,弄得她全身发疼。
'我跟你走就是了,别拉了……'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投降,却因心有不甘,腮帮子鼓得高高的。
屈夙尘果真放开手,谅她怎么耍也要不出什么高明的把戏。当然,防她之心不可无,于是他将她押在前面,不怀好意地说:'格格请了。'
璟圆格格回他一记大白眼,冷冷哼了一声后才迈步向前,在他的牵制引领下,来到城外五里坡下的一幢废墟前。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把我偷偷囚禁在这间破屋子里吧?'她顿觉毛骨悚然,四周围也潜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莫非这幢又破又烂的大屋子是间鬼屋?
'这个主意倒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冷冷一笑,但听在她耳里却莫名地令人心惊胆跳。
'你如果敢这么做,我阿玛绝不会饶过你的。'她一双小手不停绞拧在身前,明明是害怕极了,但小嘴依然倔强。
他衔着笑,阴鸶的眼神与那唇边的邪笑不协调的融合,看来是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清。
璟圆格格凝娣着他,漂亮的眉颦成一道厌恶的形状,'你到底听懂我的话没?少在那里装神弄鬼──'
屈夙尘猿臂一展,抓住她的领口,语气转为惊冷,'淳庆王爷对我可是言听计从,如果我说我要定你,他也绝无二话,你信吗?'
'你这个混帐,敢要我──你不怕我让你戴绿帽,出去外面勾三塔四,勾引你所有的男性朋友,让你丢人现眼?'
'啪!'地一记巴掌甩在她脸上,遏止了她的叫嚣,'为什么你这种个性就是不改,老是拿别人的感情当猴要,你于心能安吗?'
她呼吸浅促,秀眉揪得死紧,嗓音轻颤,'我玩弄别人的感情……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璟圆格格防备他冷睇着他,他凭什么对她兴师问罪?就算她骗了天底下所有男人的心,这也不关他的事啊!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我为你着迷,所以,我害怕成为你裙底下的傻瓜。'屈夙尘狎长的眸光内敛,气势依然不减。
她不明白,他话语中明明白白表现着对她的爱慕,为何那侵略似的眼神直让她觉得深沉难懂,令人胆寒。
'你……你不会是真心的?'
不可否认,这男人威胁性十足,已在她心坎上烙上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那与众不同的特质也的确吸引了她,但她就是不愿承认这一点。
'我是真心的,就看格格接不接受了?'
突然,天际毫无预警地飘来几片乌云,四周立即冷暗了下来。
璟圆格格尚来不及反应他的话中意,就被周遭陡变的天色给吓得直往他身边靠去。
'糟了!好像快下雨了。'屈夙尘嘴角偷偷泛起笑意。
他追随天山'无影大师'观察天象多年,早已算出此时将会有一场倾盆大雨,因此将她诱骗到此,以便进行他下一个步骤。
'那我们快走吧!我最讨厌弄得一身湿。'她可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副落汤鸡的狼狈模样。
'我看来不及了,此时离开,肯定会在半路遇上豪雨,倒不如我们就在这儿避雨吧!'他仰望天际道。
'什么!你要我去那间鬼屋避雨?不──我不要!'
方才乍见这幢宅子时,已有一股逼人的寒气压迫着她,如今乌云密布,更显得它的阴霾可怕。
她就算淋成落汤鸡,也不要进去。
'你害怕?'他耸起两道浓眉,'真让我感到意外,我还以为格格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他就是要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她知道当一个人无助痛苦时,那种滋味有多难熬。
'我才不是害怕,我是因为──啊……'
天空突然发出一声闷雷,吓得璟圆格格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压根忘了他对她的威胁性有多大,也不在乎他要怎么整她了。
只要他能平安带她离开这里,她可以不计较他刚才的恶意轻薄。
不一会工夫,果然飘下斜雨,雨势磅砖,刮在她脸上彷若针刺,让她难受得颦紧秀眉,只好举起双臂以锦袖掩脸。
'瞧你都湿透了,我们还是进去躲雨吧,'屈夙尘皱起孤冷的剑眉。
他的目的不就是要惩罚这个傲慢又浪荡的小格格吗?为什么在见她一副痛苦又惊骇的模样时,心底又会出现一丝撼动?
'我不去…!我要回府……'璟圆格格委屈地抽噎着,先前的凶悍样全都不见了。
'好,要回府你自已慢慢走吧!不过……天色那么差,倘若半途上遇见了什么山野莽夫想要非礼你,可没人救你啊!'
她才要推开他自己回去,突闻他后面几句恐吓的话,那销不住的泪珠又纵横在那张惊愕的小脸上。'你怎么可以不管我……是你把人家带来这里的……'
屈夙尘冷冷地看着她,见她垂泪的小脸,冷眸霎时转成暗沉,不耐地说:'你再啰唆──'
他已不管她要不要或愿不愿意,立刻抓住她的胳臂直往那芒草丛生的破屋里走去。
璟圆格格志怎不安地瞪着这间屋子,寒毛全都竖立起来,一股冷意吹拂在她早已湿透的肌肤上,使她猛地打了个寒噤。
'不!别拉我进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激烈地反应,在他的挟持下拚命挣扎。
屈夙尘凝起俊眉,冷讽道:'你当真不知道这是哪儿?'
'不知道、不知道──我怎会知道这间破宅子是哪儿?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是故意要吓唬我?'她突觉可疑问道。
他不答反笑,拉着她走进屋内,屋里蛛网遍布,上漏下湿,可以看出已久未有人居住;残破的门窗更因为狂风肆虐,发出嘎嘎作响的怪声,这些可怕的声响已将璟图格格所剩的胆量全吓光了,她抱着自己愈来愈冰冷的身子,无助地望着他。
他却别开脸,不让自己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所影响。之逅上头还有当年所留下的匾额,'格格不妨看看你认识这户人家吗?'
她抬起炫然欲泣的小脸,看向被厚厚的尘埃所覆盖的匾额,隐约还能看出上面镌上的四个大字──莫云山庄。
她陡然瞪大眼,仿佛有个影像窜过脑海,紧接着她大叫了一声。
'是……是他……'突然一股狂风扫进屋内吹在她身上,带给她一股寒彻骨的战栗。
她并没忘记一年前当她恶作剧的将莫子扬的钱庄之宝摔在他面前时,他有多么伤痛和愤怒,直嚷着定会找她报仇雪恨。
在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可是,她却来不及向他道歉就听说他已解散山庄离开北京城。
屈夙尘席地而坐,捡了几枝散落在一旁的枯木和干草,就在屋里生起火来。
'莫云山庄的少庄主莫子扬听说在一年前突然失去踪迹,而这间莫云山庄也就这么被解散了,这里一年多来无人看管,自然成了一幢废墟。'
他不断拨弄箸枯木,眼神锁紧璟圆格格那张错愕的小脸。
'哈啾──'一阵哆嗦后,随即而来的是一记喷涕令她感到头脑昏沉,经过这一折腾,她好像已染上了风寒。
'过来取暖吧!把衣服给脱了。'他皱眉看向她虚弱的模样。
'什么?脱衣服!'
'何必大惊小怪呢?难道你从没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他嗤之以鼻,对她的反应抱着好笑的心态。
她被他这句话刺激得一阵恼怒,再加上身体不适,又开始口没遮拦了,'没错,我是在许多男人面前脱过衣服,可本格格就是不屑在你面前脱。'
他锐眸一勾,面露狰狞,霍然起身走向她,'看样子全天下的男人就唯独我屈夙尘让格格你看得最不顺眼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所以,你还是滚远点!'
'那我倒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叫床又是个什么模样。'
他走到她眼前,一手掐住她纤柔的下颚,黑眸邪恶地爱抚着她白嫩柔细的面容。
果然,她跟别的女人截然不同,是如此的细致完美,就像仙子一样飘逸脱俗,偏偏她那颗蛇蝎心肠,却也是让男人望之生畏的。
就在他出神欣赏着她,沉醉在她美丽的容颜时,璟圆格格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弄痛我了知不知道?'
'疼?这是你自找的,因为你让我欲火焚身。'他低声嗤冷怪笑。
她俏脸突然一阵刷白,颠着声说:'不,你不可以这么做,在你眼底难道没有王法吗?'
他的嗤笑陡然变成狂笑,抓住她的手劲儿突然加重,'告诉你,我就代表王法,王法对我而言根本构不成威胁。'
'你无耻……啊──'
目光灼烈的他突然伸手用力扯开她的衣裳,霎时,她的丝缎锦袍就这么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璟圆格格感到喉咙一阵紧缩、呼吸困难,她惊骇欲绝、无法动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愤怒的泪水悄悄滑落她的腮边,然而他却温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深邃的幽瞳瞅着她一脸愕然,'嘘!别哭、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一样可以像别的男人一样,给你最大的满足。'
屈夙尘说话轻柔缓慢,却字字如刀,狠狠抽刮着她的心。
久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屏息低语,'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她的一双小手紧抓着自己的亵衣,拚命挪动着臀部,刻意与他拉出距离。
'干嘛那么害怕呢?就算我要了你,对你来说也不是头一次啊!'
他发出一阵森冷戾笑,倏然抓住她的脚踝,往他身上一拖,'小格格,别想动歪脑筋,你不是说这里是鬼屋吗?难道你不怕溜出了我的视线没人保护你?'
她的下肢牢牢地被他的大手所束缚,害她怎么也无法挣扎坐起,双腿在拚命扭动之下,裙摆竟堆上了大腿,露出她一截白匀滑嫩的腿肚。
屈夙尘眼睛猛然一亮,着了火般地凝住在她的小腿肚,手掌心轻轻来回抚触箸,几乎让璟圆格格吓得惊声尖叫。
'你真美……光看到你这儿,就让我忍不住想要了你。'他嗓音嘶哑,一脸赞叹。
璟圆格格心一提,告诉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于是趁他只有一只手夹住她时,霍然使尽全力双腿一蹬。
屈夙尘为了闪避,两手因而一松,她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拚命往外狂奔。
外头雨势虽大,也让她感到害怕,但她宁愿选择被大两所吞没,也不愿让这个恶魔给欺凌……
第四章
才不过跑了数十步,她脚底下那双翘头宫履却偏偏不听使唤地断了根,害她小脚一拐,跌在地面,不仅全身湿透还弄得一身烂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非得要别人弄得跟你一样邋遢才快活?'屈夙尘俊脸掠过数片乌云,幽魅的眼底闪过一丝狂怒。
'你别过来……我要回去。'璟圆格格一见是他进来,心知大势已去,眼眶的泪又开始不争气的凝聚了……
'好,有本事你走啊!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有这种能耐,那我就答应你不会再纠缠你。'他沉下脸,眼神冷得剔黑。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马上走。'
璟圆格格销了一下眉,硬是想撑起身子,但她受了伤的脚踝却不配合,别说走了,就连要站起来都好吃力。
'别逞强了,跟我回去。'他走近她,扬眉扩深笑痕,突然一把将她抱起,转身走回了废墟中。
'放开我……王八蛋!你放开我……'她拚命捶打着他的胸膛,拉扯着他的衣衫,怎奈他完全不为所动,依然笔直往前走。
进屋后他低头笑看她,语气徐淡地道:'只要是我屈夙尘中意的女人,绝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随即把她往脚旁的干草堆上抛下。
她颦紧眉,揉了揉自已被撞疼的小臀,紧张得直舔着唇,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在她身边,长指轻轻拂过她的嫣唇,柔缓地说:'别紧张,我一定会比你以往的那些男人更温柔的对待你。'
屈夙尘贴近她耳畔呢喃,软玉温香已让他抱个满怀,任凭璟圆格格怎么挣扎也抽不开身了。
'你不可以……'她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耳根子被他的吐息渲染得微热,全身也逐渐发烫起来。
他嘴角勾出一抹放肆的笑意,低头攫住她的红唇,一手略带粗鲁地褪去她的衣衫……
璟圆格格觉得心头阵阵惶乱,眼看身上的锦袍被他扯去,亵衣也敞开大半,仅露出里头一件月牙白的肚兜,她立即仓皇大叫:'住手!不要……'
'你们女人就是那么麻烦,衣服一层接着一层,不嫌烦人吗?'
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叫嚷,手指技巧的挑勾起她肚兜的丝绳,轻轻一拉,那块小布料便飘落下来。
璟圆格格胸前一凉,还来不及掩身,就被他那粗糙的男性手掌按在她白匀无瑕的胸脯上,狠力地揉捏挤压,整个掌握住它。
'为什么……'她头晕目眩,身体竟莫名对他产生非常羞人的反应,一道道无法抑制的热潮不断撞击着她的知觉!
'你果真美得让人爱不释手……'粗嘎的叹息逸出他的喉咙。
他又抓住她小巧的下颚,将热嘴重重覆盖住她的粉唇,似惩罚般狂猛恣意地吸吮着她口中的香甜。
璟圆格格愕然瞠大眼,一时忘了呼吸,事实上这还是她的初吻,她不懂为何他要把舌头塞进她嘴里,嘐心地翻揽她的舌,却又是那么的让人迷惘……
屈夙尘一手用力挤捏着她的酥胸,另一只灼热的掌心似不满足般地压迫着她的臀部,以抵紧他那肿胀的下体。
他不屑和这种女人交欢,却又无法避免被她这娆娇的体态勾引起强烈的欲火,只能用这种法子来好解自己因激动而产生的疼痛。
他的舌丝毫不肯放松地缠绕住她的,粗犷的男性躯干紧紧地压缚住她的娇躯,发烫的热铁亦隔着长裤摩掌着她两腿间的凹痕。
这些陌生又狂野的碰触简直让她意乱情迷,热浪般的欲念在她体内狂窜。
'你真够浪、够味啊──'屈夙尘吐出浓浊的呻吟,眯着眼邪恶地掰开璟圆格格滑嫩丰匀的大腿,找寻着她那已是湿润多汁的穴洞。
他随之俯下身含住她的乳蕾,不时吸吮啮咬她敏感的奶头,带给她如火焰烧灼般的热潮。
'你……别──'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又欢愉又痛楚的折磨,她忍不住拱起上身,迎向他灼烫的嘴……
'我……我……'她微微娇喘,说不出直逼在心口的需索是什么?
他似魔的俊脸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抵着她的额肆笑,'嫌不够是吗?放心,我会慢慢一步一步的满足你。'
屈夙尘咬牙接住那已超出他能力范围的自制力,男性的大手滑向她的欲望泉源,探出一指轻轻拨弄着她早已坚硬俏立的燠热花心。
这样的抚弄撩勾起璟圆格格无法控制的快感,下腹债张难抑地绷紧着,却又无法厘清他为何总喜欢这么对她?
'别……你不能碰我那……'她对于男欢女爱根本一窍不通,仅有的常识全是由娘那儿偷听来的。
如今亲身体验,才知这种感觉压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是爱抚,你不懂吗?'屈夙尘惊讶于地生涩的反应。
随之一想,这可能又是她戏弄男人的招数之一。想当然耳,她既然能让北京城的男人为之疯狂,其伪装清纯的技巧也一定非常擅长。
'我……我不要……好难受喔──'她低低喘息,不断发出无助又矛盾的低吟,正当她的小手按住他的手臂,企图阻止他继续侵犯时,他的两指赫然往她那敏感的花苞用力一掐,而后轻轻揉转旋绕,带给了她一股狂炽的兴奋。
'啊──'这是什么感觉?那强烈的欢愉竟像巨大的雷电闪过,击得她浑身直颤,喉咙逸出了细微的呻吟……
璟圆格格已经无法喘息,无法思考,全部的神经纤维全集中在他手指所撩逗的嫩核上……
'我这种调情技巧还合格吧?'屈夙尘因强力的自制而浑身泌出冷汗,但他仍不想放过她。
因为今天是他所有计划的重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亢奋而怀了大局。
璟圆格格重重瑟缩了一下,小嘴如花绽放,微微开启,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极限。
他绝没想到她会表现得如此热情,那灼热的娇躯映满红潮,像似在引诱他摸她、碰她、爱抚她,甚至是进入她……
他充满魔性的手指不断挑逗着地的私密入口,搅动着她湿漉漉的唇瓣;大拇指仍停留在她那颗极端紧绷的阴核上,拚命加速旋绕;中指则采进数分,恶意搅弄着她满溢的爱液……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况定的星眸闪露出勾人的目光,十足轻佻的道:'你还真热,够湿的!'
他另一手也不闲置,突然狎玩起她诱人白腴的双乳,并低头舔着她秀气的耳蜗,一步步在她娇柔的身体上翻云覆雨。
璟圆格格双颊微赧,力不从心的喃喃说道:'呃──别……别这样……我快要不行了……'
屈夙尘双眼泛红,粗喘着气息,以低嘎的嗓音哄诱她,'那就承受吧──'
他快速度地搅弄她两腿间迷人的蕊瓣,手指配合地撩勾欲火。
璟圆格格已在他充满技巧性的爱抚技巧下挑起了狂烈的热焰,既而燃烧蒸发,幻化成一阵阵耐人寻味的呐喊和喘息……
他英挺的脸上逐渐漫上一抹阴郁的邪气,望着她那张已达到欢快的晕红俏脸,他不禁有点失望……像她这种经验丰富的女人不应该在他才使弄这么一点手段就能达到高潮,她应该是沉沦在他要给不给的诱惑下,恳求他满足地才对。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她浅喘着,当看见衣不蔽体的自己时,她一张脸更显得殷红了。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掬起她的下巴,深色瞳仁直望进她那双清澈的大眼中。
'我……我怎么办?我这个样子该怎么回去?阿玛倘若知道了,他一定会气坏的。'
璟圆格格在淳庆王爷面前虽然一向是逞强好斗,说话又是件逆不道,那全是因为气他的始乱终弃所致。而如今自己变得这般放浪形骸,怎么有脸回去面对他老人家?
'你放心吧!他可是巴不得你我能在一块,最好是我染指了你,这么一来他便可堂而皇之地坐上兀谩王府少王爷岳父的宝座。'
他锐眸一勾,紧紧绘住她的心神,露出一抹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璟圆格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想不到他掠夺了她的清白,竟然还以这种锋冷无情的话刺激她。
'为什么这么说?既然你对我阿玛存有那么深的偏见,又为何要蓄意接近我?难道……难道你是有目的的?'
她刹那间像是惊醒似的,那种伤痛不禁让她浑身打了个颠,内心的恐惧也逐斩在毛细孔凝聚,逐渐涌上了胸口,让她好难受……
'你很聪明,我接近你的确是有目的的,否则,像你这种浮花浪蕊的烂格格,我敢要吗?'他哼笑了一声,撇起嘴讥嘲道:'就拿刚刚来说吧!我也不过是逗你玩玩,可没真的要了你,因为我根本鄙视你、不屑你。'
屈夙尘冷娣着璟圆格格二字一句冰冷如刀刃般刮进她耳中,让她呆若木鸡的征在当场。
她紧抓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衣裳,脸色木然地凝往他冷酷的眼底,久久才找回说话的力气,'你……你好可恶,既然这么厌恶我,又为何还要碰我?'
'碰你可是逼不得已的,我是要让你这个傲慢骄纵的烂格格知道,你再怎么拗也拗不出我的手掌心,刚才在我手下娇喘不休的女人不就是你吗?可笑的是,我还没上你,你就已乐成那样,这下你该承认这场挑战我赢了吧?'
他霍然大笑,俊鼻下那张有型而阴柔的唇厌烦地嫩了一下。
璟圆格格脸色愀变,向来单纯无惧的大眼此时已蒙上浓浓的愁雾。她很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要输在他情欲的撩拨下,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滚!你给我滚──'她心痛不已,原以为他多少对她有点爱意,或是有些喜欢她,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原来,原来他只是个冷酷的恶魔!
'要我走没那么简单,复面还有好戏等着我主导呢!'
他旋即走到屋外,此时外头雨势已骤缓,剩下的只是微雨丝丝。
璟圆格格眼看着他走出去,心中无由地生起一股恐惧,没想到他当真想放她自生自灭!良久,她正在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合外头传来了许多嘈杂人声。
她紧张地缩拢身子,却见他又走了进来,身后还有许多脚步声。
璟圆格格下意识抓紧残破的衣衫,瞪着入口处。
'璟琳格格,在这儿……你们快来看啊,刚和人偷情的璟圆格格躲在这里啊!'
一群人见到她,无不大声吆喝着。
她完全愕然了,瞠大杏目瞅着一屋子陌生的人。当她的目光掠过屈夙尘那张溢满嘲弄的笑脸时,才惊觉自己上了当,还陷入了他的诡计中。
'我没有和人偷情,我没有!是他……'璟圆格格蜷曲着身子,颤抖的指尖指向屈夙尘。
陡地,她想为自己辩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她看见了在他森冷表情中那丝虚伪的怜悯──
'格格,你可能受了惊吓,告诉我是哪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沾污了你还把你丢在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并脱下自己的外衫故作好心地被在她身上,遮住她隐约展现在外的雪白身子。
璟圆紧咬下唇,破口大骂:'是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你把我骗到这儿,把我给……'
'对不起各位,璟圆格格可能是因太多人在这儿,一时之间吓坏了才会语无伦次,能不能请大家先退出去,毕竟她是位姑娘家,又衣衫不整,这教她怎么有脸见人呢?'屈夙尘蓄意不理会她的指控,反而佯装笑脸转向众人,表明立场。
'也对,若不是夙尘少王爷不放心格格,她可能饿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会被人骗来这儿污辱,还真是造孽啊!'众人的眼光均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莫云山庄这四个字的匾额,可见大家都明白莫云山庄之所以会自江湖上消失,和璟圆格格可是有着绝大的关系。
当一行人全部退出后,屈夙尘便一改脸色走向她,眯着她那双含恨带怨的眼,冷着声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又怎能怪我呢?我不过是为一些男人出口气罢了。走吧!我带你回王府。'
她抹去眼中的泪,抬高下颚,凭着一股傲气说道:'你就是要毁了我才甘心吗?你为男人讨回公道,我就不能为女人讨回她们所失去的自尊和幸福吗?'
为什么女人玩弄男人的感情就是作践浪荡?而男人玩弄女人的感情,接二连三金屋藏娇,却全是天经地义的?
她愤而站起,狠睨了他一眼,一步步困难地走出去。
当她迈出屋外,面对多人耻笑与嘲讽的目光时已是麻木无感,她只知道她的心正一寸寸龟裂,再也拼凑不齐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对男人提防万千,最后还是栽在男人的手上,而且是这么的凄惨,今后她该何去何从,她已完全没有主张,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她深感龌龊的地方。
她未着鞋的双脚踩在细石上,已没有痛的感觉;脚踝上的扭伤仍在,却已不及她的心痛于万分。
璟圆格格就这么一跛一跛地走出屈夙尘的视线,她的背影烙在他眼中竟显得如此脆弱和单薄……
让他的心猛地产生一股罪恶感!
不知是凑巧还是屈夙尘故意的,这时候淳庆王爷也正率领着数名家丁前来,当他看见璟圆格格一身狼狈地走在路上,立即冲上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少王爷派人来通知我,说你气愤的奔出花厅后就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好不容易找着了你,你竟然变成……'
他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就算是气我,也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啊!'
她抬起无辜的大眼,空洞地望向王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我走……'
璟圆格格心里有数,一定是屈夙尘在她阿玛面前造谣生事,才让他以为她是因为负气才出府。
天啊!她真是欲哭无泪,有口难言……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就这么一走了之就成了吗?你要我这张老脸从今以后往哪儿搁啊?'
王爷喊住她,脸色灰白地瞅着她那张已是苍白的面容,'你额娘是汉人,为什么你就没有半点汉人女子应有的温柔和娴淑?她是那么的多情柔顺,你完完全全不像她呀!倘若她地下有知,明白自己生出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她一定会惭愧极了──'
璟圆格格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回头冷凝着他,'就是因为我额娘娴淑温柔没脾气,才会被你所骗,骗来这王府里做个待妾,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你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的带进府,最后抑郁而终,对不对?'
'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简直是找死──'王爷高举起手,正要重重地甩她两个耳光,却被实时赶来的屈夙尘截住手臂。
'王爷,您息怒,璟圆格格现在已经很痛苦,相信她也一定是感到后悔了,您还是原谅她吧!'
'不用你假惺惺、虚情假意,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在我阿玛面前说了些什么浑话,明明是你把我骗来这儿,你竟然激诬陷我!'
她忿忿然地瞪着他,突然像豁出去般冲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拉扯着,'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你说啊──'
王爷蓦然一惊,上前拉开她,气得额上青筋暴跳、满脸通红,'你还知不知羞耻?夙尘王爷费心找着你,你竟然不知感恩,你到底想把我的脸丢去哪?我想不用多久,整个北京城定会将你今天的镍事大肆渲染,你怎么还……'
淳庆王爷大大叹了口气,羞愤得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王爷,我看还是先由我带格格回去吧!这里就交由您善后了。'
屈夙尘的目的既已达到,便没这等闲情再留下来看淳庆王爷发火的模样,他想尽快将璟圆格格带回府邸,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也好,一切都拜托你了。'王爷汗颜道。
'哪儿的话,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屈夙尘一旋身,俐落地抓起璟圆格格的手,快步离去。
璟圆格格受了伤的脚踝被他这么一拉扯,疼得更厉害了!就算是想忍耐,也撑不下去了……
突然,她跪在地上,伤处已麻疼得再也站不直身,她痛苦地呻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讨厌我?我跟你无菟无仇,你甚至还夺走我的清白──'
'清白!笑话,你以为由你嘴里说这两个字,有几个人会相信啊?'
屈夙尘冷冽一笑,狠狠地又说:'别再打什么鬼主意,快起来吧!'
'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但我真的是清──'
'够了,这么晚了,我不想再听你说废话。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让众人取笑,那你就留下吧!'
他残忍地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想站起来,可惜!脚踝上的疼痛根本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几次好不容易站起来,却没走两步又跌倒了。
屈夙尘走了十来尺远,突然回头看她,纳入眼里的正是她这副痛苦的模样。
他冷冷一挑眉,僵着脸折回去将她抱起,'我还是抱你回去吧!免得在淳庆王爷面前不好交代。'
她本想拒绝,但身心俱疲的她已提不起一丝反抗的能力,她窝在他怀里,不时想起在破屋内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嗳昧挑勾,浑身竟渲染了一片火热。
她恨他的无情与冷酷,却又没出息地眷恋他顽健的体格和温柔的怀抱……
难怪他会嘲笑她下购、不知羞耻……
她突然抬起蛲首,凄楚地问道:'你已成功地污辱了我、击溃了我,也让我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那现在你是否能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屈夙尘停下脚步,讥笑了一声,眼底净是一片晦暗阴沉,'很简单,把你赶出北京城而已。'
璟圆格格的心口倏然被涌上的酸楚给吞没,她的声音已不再强悍,夹杂着些许的哽咽,'为什么?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还记得莫云山庄的莫子扬吗?他与我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这么说你明白了吧?'他的唇弯成迷人的弧度,眼底的光芒却是凌厉犀锐。
璟圆格格愣了一下,心全垮了,一直以来,地努力伪装的傲慢也在转眼间瓦解,心也跟着抽紧了。
她闭上眼,不禁心想:天地间自有轮回,而这一切全都是她的报应吗?
她已无心去厘清,只知道她输了……输给了天意。
可想而知,璟圆格格闹出的这件丑事,在众口铄金下,很快地便左京成勾弗弗扬扬传了开来,进而成为百姓茶余饭后闲磕牙的话题。不过三两天便炒得热络,连在紫禁城安坐的皇上也有所耳闻。
由于璟圆格格平日得罪过不少王室的贝勒、贝子,大伙都藉此机会报复,在皇上面前嚼尽舌根,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自从大清皇朝入主后,汉人一直对满人的操守质疑,如今璟圆格格又闯了祸,不正是挑战满人的威信吗?既然如此,皇上也没法再留她在北京城待下,免得影响了其它格格、郡主的操行。
于是他圣旨一出,命淳庆王爷立即将她遣送南方,由穆尔王府代为照顾。
当这消息传进璟圆格格耳中,她立刻做出极大的反弹。
'我不去!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别人府邸,如果他们欺负女儿,你什么也看不见,我说不去就是不去!'她立刻当着淳庆王爷的面回绝。
王爷手拿箸圣旨,已是火冒三丈!'还好这里没其它人,你这种违令的行径可以杀头的,知不知道?'
'要死就死吧!我一点也不在乎,可是,我不想被沦为遣送的命运,我这一走,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回府了,更别说要再见阿玛一面……'
才不过十七岁的她就算再怎么傲,也是软弱的,纵使她恨王爷,但是父女之情又怎能抹灭得了的?要她就这么离开京城,她……心有不甘啊!
屈夙尘,你真的好狠!
'璟圆,你……'听了她这番话,王爷也是一脸感慨,'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如果你没做出这种丢脸的事,今天又何必被人贬出京城,送到南方那种三流王府去?'
他也不舍得啊!璟圆格格虽然处处件逆他,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如今她遭到这样的待遇,他怎不痛心呢?
'璟圆,你就招出来那男人是谁,阿玛可以想办法由他去承担错误,那你就不用离开京城了。'他苦口婆心地问,只要有一点点办法,他就不会将她送走的。
璟圆格格楚楚可怜地叹口气,摇头道:'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我说了,是那个夙尘少王爷把我骗到那里,他故意要我在北京城里丢脸,故意要让我待不下去。'
'胡说八道!他与你无菟无仇,干嘛要这么做?'淳庆王爷摇摇头,'我看你就别再固执了。'
'你看!我说了你又不相信,那还问我做什么?'
她鼓起腮帮子,委屈又苦恼地颦起眉,为什么才短短两天而已,居然让她碰上那么多一团乱的麻烦事?
屈夙尘,你不是要看我被赶出京城的落魄模样吗?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竟一早就返回南方呢?她愤懑在心里,已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残酷了。
'你这孩子……'有女若此,还真是让人愁肠百结,他真不明白璟圆格格这多乖善变的个性何时才改得掉?
'阿玛,从小到大,你从没试着去了解我,只以为我的叛逆是与生俱来的,其实不是──'她悲痛得语不成句,脸上凄凉的神情饱含着无奈和痛楚。
璟圆格格心中暗藏着那么多的心结,王爷就是不愿意去了解,也不愿去解开它,仅一味的将她视为不可离的朽木。
王爷神情苦涩,'你是后悔了?'
'我是后悔了,我后悔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挑战你的风流,结果你依然不改,而我却落到今天这种悲凄的下场。'她的嗓音抑扬顿挫,激动又不安。
'你──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唉!!别怨了,乖乖去南方吧!我会捎封信请穆尔王爷多多照顾你。'
'我不去,我不要去……'她不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更不想和屈夙尘处在同一块土地上。
'你别紧张,夙尘少王爷也答应阿玛会就近照顾你的。'
淳庆王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起他,璟圆格格的反应更强烈了。
'谁要他来照顾我,拜托你教他离我远一点,这样我也许会过得好些。'璟圆格格忿忿不平道。
'他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排斥他?'
'我何止排斥他,我还想杀了他!'璟圆格格怒气冲冲,突然她抬起小脸,疑惑地问道:'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叫多罗夙庆还是屈夙尘?'
'他是多罗老王爷的独子,之所以在外人面前自称姓屈,那是为了怀念他早逝的母亲吧!因为他额娘姓屈,是个汉人。'
璟圆格格全神贯注的聆听着,晶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阿玛的话对她来说冲击性不小,想不到那个无情男人的额娘也是位汉人!
如果屈夙尘不是个那么山口私狠心的男人,她一定很乐意与他做个好朋友的。
'所以你该明白,他并非你想像的那么恶劣,而是个很念旧也很重感情的男人。'
他仍不忘在地面前谈论多罗夙尘的优点,虽然璟圆格格闹出这档事,他仍希望多罗夙尘能不计前嫌的接纳她。
光看昨天他拚命为璟圆格格说话的真诚,想必他对她仍是有一份好感吧!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骗了。'她噘起唇,不以为然地说。
'算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你明儿一早就得离开京城,看要带些什么叫素素她们帮你准备。'
淳庆王爷揉揉她的脑袋,心疼这:'好好休息,我还有公事待办,不陪你了。'
璟圆格格揪紧丝袍,看着王爷黯然离去,她太阳穴却隐隐作疼,她不禁茫然,难道她这一生真的必须在江南那种地方度过?
屈夙尘所带给她的屈辱,她就要这么背负一辈子吗?
第五章
转眼间,璟圆格格来到穆尔王府已有月余。
虽然这里离北京城那个是非之地有好长一段距离,但那些积非成是的流言似乎仍不肯放过她,她非但没有因为离开而得到平静,反而是那些不堪入耳的批判已随她辗转传到江南,终日困扰着她。
在府中,大伙都念在她是淳庆王爷掌上明珠的份上,明里对她万分客气、笑颜以对,而私底下却将她说得一文不值。
好像她是个姥姥不疼、嬷嬷不爱的烂女人;是个众人不要,只好塞给他们的大包袱。
刚开始她以为自己受得了,能忍受别人狠狠撕开伤疤的剧疼,然而,事实证明她太高估自己了,每回偷听到婢女们对她的让言,一丝愤懑就从她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压得她好重好重,就快粉身碎骨了……
还好这府邸后面有一潭宁静的湖泊,只要她心情不好或是抑郁难解时,就会上那儿走走,看看潭上飘渺的云雾和垂钓者的悠闲,心情也会霍然开朗许多。
'小青,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个璟圆格格又擅自出府,直到好晚才回来啊!你想她会到哪儿去了?'两位婢女正在璟圆格格暂住的客房外清扫落叶,并没注意到她正倚在阁楼的栏杆上发呆,嘴碎的话自然全都进了她耳中。
'我哪知道?肯定又是去勾引男人了,像她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送到哪不都一样吗?这是本性,狗怎么改得了吃屎啊!'这位叫小青的婢女说起话来尖酸刻薄极了。
璟圆格格紧握双拳,只差没冲下去掴小青两个耳光。
可她硬是强忍下来,突然一种寄人篱下的哀怨让她落了泪……她们凭什么要以自己的猜测来污蔑她?
她不想再待下去了,就算饿死在路上,她也不要靠他们的收留过日子。
主意一定,她立即回房打包好细软,趁夜溜出了穆尔王府。
由于她身上的盘缠有限,一路上她都过得非常刻苦,本想靠自己的本事挣些银两,怎奈从小娇生惯养下,她除了会些诗赋书画外,其余几乎是一窍不通。
尤其是那些需要靠体力的工作。
日子一天天过去,身上的荷包也一天天单薄,最后,她连客栈也没得住,流落在街头庙宇……
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住饥寒交迫的煎熬,昏倒在路边……
'哎啊!老伴你瞧,那儿怎么躺了个人?'
兀谡王府的厨娘顺嫂正好采购一些菜料回府,却在王府后门处看见了倒地不起的璟圆格格。
'我看八成是昏过去了。'老刘是顺嫂的丈夫,同她一样是个老好人。
'咱们快过去瞧瞧,或许还有得救?'
经顺嫂一提醒,老刘这才恍然'哦'了声,快步走过去。
当他将璟圆格格扶起时,顺嫂惊讶地大喊道:'好标致的姑娘啊!瞧她这一身打扮,定是富贵人家,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呢?'
'老伴,她气息弱得很,还是赶紧扶她进去,等她醒来后,你再问她不就成了。'
老刘皱着白花的眉。
'对对对!你先将她安置在灶房旁那间屋子,我这就去请大夫。'顺嫂将手中的菜料往地上一搁,返身去请大夫了。
'你得快点啊!'老刘吃力地抱起璟圆格格,偷偷由后门进入。
待璟圆格格醒来时,已是隔日午后了。
她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想问却又没有气力开口,就在她纳闷的当口,顺嫂正好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见她已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开心道:'姑娘,你醒了?那位徐大夫当真没骗我,他说你今儿个午时会醒,还真是醒了!快,快趁热把这碗药给喝了。'
璟圆格格愕愣地看着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虽不知她是谁,却能感受到她为她的病情着急,为了不让她担心,她忍着苦涩的滋味把场药喝了。
'这样才乖,将药喝了身体才会复原啊!大夫说你是饥饿过度所至,姑娘,我看你气质不错,怎么会昏倒街头?'顺嫂一热心起来,话匣子就怎么也关不住了。
璟圆格格轻轻一笑,困难地咽下仍是充满苦味的唾液,悠悠开口道:'谢谢大娘救了我,我的身世……身世并不重要,我只希望能够自食其力……'
'你的意思是──想找份工作是吗?'
璟圆格格点点头。
'那你会些什么,我身边是有些粗活可做,但看你这双手细皮嫩肉的,肯定做不来。你不妨告诉我你会些什么?我好替你想想法子。'顺嫂笑眯眯地说。
讲到这儿,璟圆格格感到惭愧极了,'大娘,不好意思,我只会写写字、弹弹琴,其它就一无是处了。'
顺嫂倒是颇能理解地点点头,'这是当然,我也没要你干粗活,不过,你说你会写字、弹琴那就行了。'
'怎么说?'
'我们家主子最爱听琴了,以前他还经常请琴师来府里弹奏曲儿,不过,近来他似乎挺忙的,已经好久没听曲儿了。'
顺嫂兴奋地说,她想如果这位姑娘有一手好琴艺,说不定能在府里讨碗饭吃。
'弹曲!不瞒大娘,这还是我最拿手的呢!'璟圆格格轻轻一笑,思绪瞬间回到了从前……
还记得她娘以往就是个喜欢弹琴的人,从小耳濡目染下,她自然也习得一手好琴艺,尤其是在额娘离开她后,她便常常籍着曲音来思念她。
'真的!那太好了!我打算给咱们主子一个惊喜。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由我来安排。'顺嫂一向乐观豁达,这副古道热肠还真是令璟圆格格感动。
她想起身行谢礼,可才支起上身,便重重地咳了起来,'咳……咳──'
'姑娘,你身体才刚复原,别急着起来啊!'顺嫂赶忙将她扶下。
'我……咳……只是想谢谢你……'璟圆格格喘了喘说。
'甭谢了,只要你赶紧好起来,就谢天谢地了。'顺嫂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既然你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世,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总不能让我姑娘长、姑娘短地叫你,这样多生疏啊!'
'也是,我也还没请教救命恩人的大名呢,我叫……我叫圆儿,不知大娘你贵姓大名?'
她不得已隐瞒下真实姓名,只因为'璟圆'这个名字一说出去,肯定会让人排斥的。
'这里的每个人都喊我顺嫂,你也这么称呼我好了。'她笑了笑,'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相信过几天你又是会生龙活虎的动起来了。'
'谢谢顺嫂。'她眼角噙着泪,对顺嫂由衷的感激。
来到江南那么久,首次让她感觉到人情味的可贵,也让她不再对人性那么失望了。
'不是说不道谢了吗?你怎么又犯毛病了。'顺嫂覤了她一眼,'休息吧!晚点我再给你送饭来。'
璟圆格格伸出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珠,心头却是暖徉洋的。
璟圆格格休息了三天,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顺嫂也依循原有的计划,想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让璟圆格格有机会弹曲儿给主子聆赏。经过数天的等待,终于等到一个大好时机。前阵子大河氾滥,沿河居民鸡飞狗跳,少王爷为此经常来回奔波,疏导河患。近来,好不容易水患消逸,少王爷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据说,今儿个整日他都在寝居休憩,如果这时候唤圆儿去弹奏几曲,帮少王爷松弛情绪,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答应收留圆儿了呢!为怕圆儿怯场,顺嫂故意隐瞒了多罗夙尘的真实身份,稍稍为她打扮过后,就领她至少王爷寝居后方的凉亭内,开始弹奏。
坐在桌案前正在批阅卷牍的多罗夙庆,突然搁下笔,心烦地揉揉太阳穴,好不容易费了半月时日疏导完水患,却又听说璟圆格格偷溜出穆尔王府,使得众人为寻她而灰头土脸。该死的!她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她来到江南还不能安分点儿,当真是本性不改吗?忽然,他听闻由外头传来悠扬的乐音。屈夙尘怔仲了一会儿,这才搁下笔,步出屋外,循着琴音来到了凉亭不远处。隐约中他看见了被树影遮住半张脸的弹琴女!
他不禁冷冷撇高唇,心忖,这名女子究竟是打哪来的?怎能擅自进入他的府邸,还在他的寝居外恣意弹曲呢?就算想勾引他,这么做也未免太嚣张了吧!不过……她的琴艺还真不错,时如行云流水,时如阳春白雪,堪称绕梁之作。或许是基于好奇,他又向前迈进了几步,随之他顿住步伐、瞠大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璟圆格格琴声乍断,似乎感觉到前方有人,才抬起螓首,即被眼前的男人给震慑得无法动弹。
'是你!'她拂琴的手已出现抖意,说出来的问句也显得七零八落,战栗不已,'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屈夙尘冷眼凝向她,矜冷的眸光教人浑身不自在。
'你是说这里是兀谡王府?'璟圆格格的小脑袋立即转了转,这才勉强理出个头绪。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淡淡地回了一句,'笑话,既然你已经进来这里,难道会不知道?'他不明白这女人究竟安着什么心眼,好好的穆尔王府她不待,竟耍心机跑来他这儿,她想干嘛?对他报复?还是兴师问罪?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马上离开……对不起,打扰了。'她收拾起古筝,急着离开。
'慢着,你以为我的王府是你想来便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吗?'他突然冷笑,讥讽地嗤哼了一声,'你可知这地方是我的寝居花苑。'璟圆格格愣了愣,随即摇摇头,'顺嫂没提,我也不知道,她只是安排让我在这里弹琴,希望我的琴音能让你着迷。'他寒着声,像冰雹般一字一字迸出口,'原来是顺嫂!是她把你给弄进府里?'璟圆格格一愣,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误会,'不是这样的,她帮我只是希望我能在府里找份工作,你不能冤枉她。'
屈夙尘盯住她那双惊慌的眸子,冷酷的嘴角轻蔑地抽动了几下,'你贵为璟图格格,需要来我这儿找工作?说什么笑话?'
'我……我只是不愿再待在穆尔王府,所以偷溜出来,我真的无意来打扰你,你不必因为这样就对我冷言冷语。'她困难地抱起沉重的古筝,才下阶梯就一个不稳的栽了下去,正好让屈夙尘接个正着。
'坦白说,你的琴音是吸引了我,不过,还不如你的人更能吸引我。'他低沉的声音挟带着嘲弄。璟圆格格倏然睁大眼,仓皇地直摇头,'不要……你不喜欢看见我,我这就离开。'
'你千方百计窜进我这里,要的不就是这个,此刻又何必故作矜持呢?'他的声音冷硬讥诮,不带一丝感情。她呆愕地望着他阒闇的脸,而后重重地闭上眼,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反正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小恶女。
'放我走,我懒得跟你计较。'不知不觉中,她眼里已覆上了一层泪翳,发出的声音低弱而颤抖。
'你不想和我计较,我倒想和你计较计较,进来吧!'他顺手抽走她手中那把古筝,往桌上一搁,二话不说便抱起她直往他的房里走去。
'你到底要计较什么?在这里说就行了。'她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娇躯。
'我要跟你计较的是顺嫂的自作主张,如果你不想让她明天打好包袱回家吃自个儿的,你就得听我的。'他冷冽无情地说,嘴角还勾起一抹戾笑。
'你拿她来威胁我?'
'如果她没做错事,你又何需怕我威胁她?'他对住她冷笑,轻率的笑容让她心痛。
'顺嫂会这么做,全是为了我。'她木然地回答。
'问题是她忘了自已的本分,也忘了到底是谁供她吃住!'他冷峻的眉眼盯住她,当来到寝居外,他用力踢开房门,将她狠狠地掷在暖炕上。
'啊──'璟圆格格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她心慌意乱地蜷起身子,防备地瞪着他,'你别过来,你已经污辱过我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笑话,我根本没打算再要你,是你恬不知耻地跑到我的寝居外来勾引我啊!'他发出一声谑笑,陡地伸出一只手握住她高耸的胸脯,狎戏地揉搓挤捏。璟圆格格已无处可闪,两只藕臂直扯动着他放肆的大手,'别再碰我……'
'放心,我今天绝对会彻底的得到你,不会再把你吊得半天高没得纾解。'看着她逐渐酷红的双颊,他原本冷然的瞳仁慢慢炽热起来,照惑的黑眸里更闪过一丝火苗。
'不是的──你弄错了……'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在他大胆挑逗的言语和燥热的眼神下已是满脸羞红。屈夙尘嘴角徐徐漾开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刀凿的脸上显得阴郁难测,'想不到事到如今,你还有闲情逸致和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问题是我没有兴趣再陪你玩下去。'他猿臂一伸,强劲的手突然往她胸前一抓,撕裂了她的衣裳──不一会儿工夫她身上仅挂着亵衣和小肚兜。
'不……不要──'她又羞怯又紧张,想不到自己千逃万逃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可恶的是,她还得面对他再一次的戏辱。
'不要?'他如冰墨的寒眸突然一闪,冷冷地睇视她,'难不成你只是为了来挑勾我,就跟你挑勾莫子扬一样?'她慌得全身抖颤不已,'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他粗哑地低笑,迅速坐进床畔,动手剥开她的亵衣,以蛮力将她的肚兜往下一拉,扯断了红绳。璟圆格格浑身发烫,口干舌燥,排拒的声音如同呻吟,'你已经替莫子扬报了仇,为什么……为什么还要……'
'因为你已撩起了我的欲望。'他俯下身,将热呼呼的嘴印上她的颈侧,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漂亮得勾惑人心的黑眸里渗入玩味的讽意。她还来不及说话,他已一把拱起她丰满的椒乳,撩戏起那两蕊红艳似火的蕾花。
'你以前的男人有这么玩过你吗?'他谑视箸她,两指紧紧挟住那肿胀的蓓蕾,轻旋撩转着。
'呃……'她娇喘了一声。他索性扯开她肚兜上的红绳,一对白玉般的滑凝玉乳霎时弹跳出来!他嘴角勾起佞笑,眸光闪过两道焚红的欲火,他霍然低下头吸住她一只敏感的乳尖,轻啮着她如缎般的肤触,感觉它在他口中变硬……发胀……屈夙尘推倒她,将她挥动的双手高举过头,钳制在上方。另一只手掌握住她一只裸露的丰乳,大拇指摩拿她紧绷的乳头,邪恶地拉扯狎玩……
'啊……'璟圆格格只觉得头脑发胀,一阵阵不知名的颤悸冲击着她的感官。屈夙尘男性粗糙的大手紧紧捏住她雪白裸露的玉胸,粗鲁地握紧它,激烈地揉搓,他灼热的气息也渐渐凝重,全数喷拂在她柔软敏感的双乳问。
'啊──不可以──'她的身子益发往后拱,对于男女之爱完全生涩的她,怎能抵御得了这个情场高手在她体内所激起的情火?璟圆格格高高耸起的丰满乳房彷若是为他而生,在他眼底不断的颤抖抽搐……屈夙尘粗嘎冷笑,两眼着火似的凝在她白皙的胸脯上那一道道瘀红的印记,'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他翻下炕,走到桧木柜拿出一罐陈年老酒斟上一杯,又再次折返她身边。璟圆格格惊骇的以双手摘胸,直往炕角挪移。
'过来。'他蛮横地拽住她的发,往他身上一拉,让她俯跪在他身前,把那春情荡漾的乳头浸在酒杯里!她吓坏了,拚命挣扎,直到扯痛了头皮仍徒劳无功。半晌,他骤然放开了她,浅啜了一口酒液,唇角荡出一抹诡笑,'嗯,还真是醉人啊!你也来一点吧?'屈夙尘掐住她的下颚,使劲抬起她转开的小脸,硬是要逼她把这杯酒给喝了。璟圆格格的脸上有骇意、有泪水,却拚命地摇着头抵抗着他,'我不喝……你真无聊──'
'我要你喝你就给我喝!'他以一腿压缚住她暴动的小手,一手掐紧她的下颏,将杯沿附在她唇边逼着她喝。
'咳……咳……'璟圆格格被这刺激的酒味醺得无法喘息,猛然发出剧咳……他扔了酒杯,倏然伸手探进她的亵裤里,恶意磨蹭着她那早已湿答答的穴口。
'啊──你不能再乱来……'
'我这是乱来吗?难道你不觉得很舒服?'他扯下她的亵裤,突然而来的一阵凉意让璟圆格格抖瑟了一下,人已缩成一小团,紧张得找机会想逃。屈夙尘却不容她退缩,他漠视她仓皇的眼神,狠狠的抓住她的脚踝拉向自已。
'逃,你再逃啊!看你能逃到哪去?'屈夙尘不容情地说道。璟圆格格僵住身子,凝住小脸,拚命往里缩,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屈夙尘抓紧她纤细的脚踝,不让她退怯半步,突然,他将自己的重量压上她的娇躯,攫住她颤动的粉唇,狂暴地蹂躏、搅动着她,将她逸出口的叹息尽数吞进嘴里……
'哦……别……'璟圆格格扭动着身子,想尽办法要挣脱他的怀抱,这时候屈夙尘突然放开她的唇,低喘沙哑地说:'别再装了,我今天就要瞧瞧你骨子里到底有多淫荡、多放浪,竟连我们南方这种小地方都传颂着你的大名。'
'不要污辱我……'她哽咽低泣,清滢似水般的大眼全被泪雾所覆盖。
'你不是很凶悍吗,怎么今个儿个老哭呢?该不会是我前戏太长,让你难受了?'他冷讽调侃着她,两掌急切地握住她绵软灼热的玉乳,指尖邪讲地在那顶峰上旋转逗弄,又突然低头使劲的吸吮……
'啊──'璟圆格格情不自禁地呐喊着,全身好似着了火般炽烫难受。她不懂,他为何总要这么对待她?屈夙尘邪恶地轮流吸吮着她那两只白腴的胸脯。他眸光一浓,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团玉峰在他的戏弄下变得又大又红……
'别……住手──'她做着无谓的抗拒,更难抑自己体内燥热的焚烧,这使她心中恐惧不已。他狡猾的手指更霸道了,忽而钻进她亵裤缝内,尽情在她下体揉弄……
'呃──'璟圆格格想阻止,他却一意孤行,对于她的反抗根本无动于衷。
'别闹,我会把你挑逗得飞上天,让你享受到最大的欢愉。'他柔声诱哄着,一掌仍覆在她的胸脯上操摸不放,另一手却在她的两股间放浪地捏住她那幽穴顶端的花苞,恶意的蹂躏她,让她鼓起胀红……
'别──'她眼眶转红,晶莹的眼蓄满水波。他锐利的眸子一眯,幽冷的瞳仁注入一股深沉的闇光,'真不乖,都已经湿成这样了还逞强?'他突然猛力一插,食指以强硬的姿态,毫无保留的占领了她的身子,大手更是急切地掌握住她柔软香馥的前胸。
'啊──夙尘……'璟圆格格弓起身,无法承受他这般狂野的侵犯。突然,他的眼神变得更为深邃,手指也突然顿住,但仍深深沉在她湿濡绷紧的窄穴中,彻底的霸占住她。他之所以会有一刻怔仲,是意外的察觉到阻隔在他指尖的一层薄膜!他清楚,那是纯洁的表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处子?那天他因害怕自己无法控制,所以一直在她穴外逗弄,所以才一时未察──
'好痛……放开我──'璟圆格格痛苦地挣扎,下体又疼又紧,她真的吓坏了。屈夙尘非但不肯放过她,甚至又猛力戳进一指,两指同时曲起,牢牢地扣住她的下体,狂猛且绝对地掠夺她。
'啊──疼……'她浑身虚弱地颤抖,不知所措地发出了低泣声,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对她施展如此暴烈狂野的手段。
'不要……求你不要再这么对我,真的好疼──'他突发的强烈动作教她心惊!她紧咬着唇,强抑下委屈的啜泣。赫然知晓她是个未经人事的丫头,他竟在心头莫名产生了一股释然,但也对她产生了更深的恨意!他恨她居然能拥有这种高明的手段,在她仍保有纯真的同时,还能让那么多男人失心,继而走上前途毁灭的路。他撇起唇,想要看看她这种手段在他身上还能奏效吗?
'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是个处子?'他俯下身,近距离地面对她,讥讽地嗤笑。
'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璟圆格格别开脸,不敢面对他灼热的目光,却偷偷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嘴角浮起一抹荡肆邪笑,五官中充满了致命的危险,'因为我经验比你丰富太多了,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欺骗。'撂下这句话,他霍然分开她的腿,一腿架在他身上,另一腿压覆在他右腿下,让她那湿润的处女地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焚红的眼里。
'你怎么可以?求你不要──'她的泪不断地滑落,这种毫无尊严的侮辱,让她感到难堪、战栗不已。
'我倒要瞧瞧,你还能保持清纯玩弄男人到几时?'屈夙尘冷峻地笑说。燃有烈焰的火烫双眸不断荼毒着她的身子,狂乱的眼神中亦有着愈来愈多的阴霾和冰冷。他犀利的目光紧盯住她柔嫩的禁地,那儿绽放的层层火红花瓣在他眼底已是一览无遗,加上他手指邪恶的拨弄,璟圆格格那淌满汁液的蜜穴更是不断的抽搐。
'呃──'璟圆格格梗住了声,微启的唇瓣浅浅逸出低沉的轻吟。她这副妖媚的姿态,间接唤醒了他的兽性,于是,他更放肆地搅弄着她脆弱且柔软的私处,毫无禁忌地玩弄着她的下体,手指肆无忌惮地在她那甬道口掏弄搅动,激发了璟圆格格深藏的激情。
'啊──'她的感官已被夹杂着疼痛与快慰的感觉给淹没了,紧接着属于矛盾的欢愉一波波袭上她的心房,使她浑身打颤。
'喜欢这样吗?'他低嘎地问,大拇指按上她花心前端的小核,不经意地揉捻磨蹭着她,邪恶且大胆地撩拨她。
'啊呀──'璟圆格格不停的喘息,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样呢?'他眉眼荡开一抹邪护的笑意,下一刻竟放肆的挪动他钳制在她下体的手指,猛力的抽动着。
'不……唔──'随着他手指冲刺的频率加速,原本隐藏在她那儿的疼痛也渐渐消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莫名兴奋,直到她感觉到有一股滑湿的爱液从她膀间泌出……
'我知道你爱死了这种感觉了。'他贴近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轻浅地喷在她的颈侧。璟圆格格倏然瞠大眼,被他眼中那道莫测难解的邪魅样给骇住,四肢突地紧绷起来。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她摇着头,又惊又羞地想摆脱他,却怎么也都无法挣脱屈夙尘强而有力的铁臂。
'好,我不说,就用做的吧!'在他幽暗的眼神里融入一丝玩味,猛然抓住她双腿,用力往两旁一掰,霍地低下头吸住地下体肿胀的核果,还不时以舌撩拨、邪肆地吸吮。
'不要──住手……'璟圆格格只能徒劳无功的呐喊,却不知她娇媚的喊声更刺激了屈夙尘掠取她身子的欲念。他嘎声大笑,嗓音略显瘠症地说:'别急,还没完呢──'他忽然架高她两腿在他肩上,舌尖猛然一项,戳进她绵滑湿源的幽穴中──?
'呃──'她虚软地喘息,简直无法承受他这么狂炽的侵犯。屈夙尘的滑舌更猖狂了,拚命在她体内翻涌着涛天巨浪!他时而吸吮,时而舔舐,诱发出她更多的战栗,与对爱的渴望……
'啊──'一阵高潮突然袭来,几乎淹没了她,而她就像快灭顶了一般,在欲海中载浮载沉,渐渐飘上了天际……
'瞧你全身都红透了,真美──'屈夙尘净说些煽情的话语,手指则不停爱抚着她两腿间的柔软毛发,眼神也一直锁住那儿。
'呜……别看……'她一手堆着他的胸膛,一手掩住自己的私处,神色既慌张又羞窘。
'乖!别遮,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用力捉住她的手放在身侧,让她的躯体完全呈现在他眼前。他倏然将脸埋入她的双乳中,细细浅啄她身上每一处的丰满。就在璟圆格格浑身悸动、频频颤抖的同时,他放置在她两股间的手指却猛力一插,趁她高潮未退之际,很快地加快速度,籍着她那湿濡的滑液,一会儿探进、一会儿抽出,一步步融化了她……屈夙尘在心中暗咒了一声,感觉到自己下身的热铁变得胀痛难当,而她那张醺红如醉的俏脸彷似要将他逼疯般,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已不知如何安抚由目己体内四处乱窜的火苗,他决定就让这整件事依照他先前所拟定的脚本演下去吧!现在他只知道,他──非要她不可!解下裤头,他掏出胯下的巨大。当它纳入她眼底时,她倏然张大嘴,发出惊骇的抽气声……
'那是?'她虽不解此道,潜意识却似乎已能预知他要做什么!
'吃了它。'屈夙尘霍然将它抵在璟圆格格微张的小嘴。
'不!'她好怕。
'乖乖含住它,如果让我得到满足,我就放过你。'他用软语威胁。璟圆格格听话地含住它,感觉它在她口中变硬加大,进而发现屈夙尘眼底有着氤氲的满足,嘴里还逸出叹息,好像……他喜欢她这么做。于是,她更大胆地包里住它、吸吮着它,尝试着用舌尖去挑逗它,就像他对她一样。
'对!就这样──'他低喘道。璟圆格格眨着晶亮如星子的黑眸看着他,眸中映出他陶醉的神情,不自觉地加快了舌头的动作,不时的舔舐兜转,几乎毁灭了他仅剩的理性。
'该死的──'他霍然从她口中抽出,立刻抬高她的娇臀,用力往她那柔软的处女地强悍捣进──璟圆格格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时间疼得她招架不住,大声逸叹,'好痛──'
'乖!你会得到前所未有的欢快,这种疼本就是男女交合头一次要承受的,一会儿就过去了。'他安抚着她,胯下的动作也慢慢加速,不停冲刺着她红嫩的幽穴,磨擦着她的敏感点。
'夙尘……啊──'她情不自禁地喊,在意乱情迷中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屈夙尘眯起眼,再连续几次重撞后,突然抓住她的双腿用力往自己一拉,深深贯穿她已充血的穴径中,'喝──给你吧!'
'啊……'她忍不住不断的尖嚷。
抽搐的几下,他的热铁狂然喷出热源,深深侵入她甬道的最深处……
第六章
璟圆格格缩紧身子,低垂的眼睫还带着泪滴,压根不敢看他一眼。
天!刚才那个呐喊不停的女人是她吗?她几时变得这么淫荡?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放浪女。
她怎么还有脸面对他?而他又会怎么想她?
'觉得怎么样,嗯?'他已穿好丝穗锦袍的新褂衫,悠哉的神情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她背转过身,含羞的小脸上缀着两朵嫣红的云彩。
'我怎么了?让你欢快、愉悦了?'佞色划过眉心,他逸出低哑的声浪。
'求你不要说了!'她捂住耳朵,难堪地摇头,对于他这种放肆的神色和煽情的言词,着实令她羞愧万分。
难道这是上天在惩罚她以往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为女人讨回公道,却害得自己陷入这样的不归路?
'为什么不能说?以往你不是经常对男人温柔以对吗?我现在不过是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你而已,这样的暧昧言词你应该很爱听才是。'
夙尘的眼紧盯着她散发红晕的小脸,狎戏般地低笑。
'住口!'望着他眼中教人难解的幽魅笑意,璟圆格格不自觉的心痛起来。
明明是他戏辱了她、玷污了她的清白,如今竟还以这种话来伤她!她终于抑制不住道:'屈夙尘,你究竟是不是人?'
'我?你问我是不是人?这太可笑了。'他狂肆大笑,谵娣着她那双控诉的大眼,'我想……我通常会以人的角色自居,但对你……就省了吧!'
'为什么?'
'因为我鄙夷你这种女人。'他的目光陡变狠戾,'我问你,你把男人当成了什么?'
璟圆格格紧揪着身上那件破衫,凝娣他那双清澄带怒的眸光,却不敢回答。
的确,她曾严重的轻视男人、痛恨男人,把他们视为地玩弄的对象,见他们伤心她却莫名开心……
'你把他们当成手上的玩物,勾上手就一脚踢开,让他们为你自甘堕落、自毁人生!一直以来,你不知毁了多少男人的似锦前程,你这种蛇蝎心肠──'
'不、不要……我不要听了──呜……'她摇晃着小脑袋,泪也随之用落。
夙尘却不理会她的抗议,也根本没将她的泪放在眼底,直当那是她作戏的配料,还迳自地说道:'更可恶的是,你在捉弄了那么多男人后,还是,处女,天,你是魔还是鬼?居然有这种本事?你太可怕了,就连外头对你的恶劣传言你也不以为意,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我知道我以前的做法不对,我会反省,但求你别再说了。'璟圆格格按住胸坎,心头不能抑制地漫生一股椎心刺痛。
屈夙尘将目光抽离她复杂幽深的瞳仁,条地站起,冷冷地说:'反省?不用了,你以为你哀悼个一时半刻,就能抵掉自己曾犯下的大错?'
'我──'璟圆格格听到他这句话,一时错愕得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冷眼看着她,随之未置一词转身挥挂离去。
她怔然地看着地离去的僵冷背影,泪不自觉的已沾满双颊。
也不知黯然神伤了多久,房门突然被轻敲两下,不一会儿走进一名女婢,'璟圆格格,我叫小妍,是夙尘少王爷要我来伺候您的。'
'小妍……'璟圆格格看箸眼前两边耳上各绑了一个髻,长相秀气的小女孩,'你看起来好小,几岁了?'
'回格格的话,小妍是个子小,其实已满十五了。'小妍甜甜一笑,随即送上手中的一套衣服,'这是少王爷要我拿给您穿的,他说这衣裳是向融夫人借来的,改明儿他会请裁缝师父进府为您量身订做。'
'谢谢。'璟圆格格接过衣裳,忽地抬头轻问:'谁是融夫人?'
'呃──小妍不过前几天才进府,也不太清楚。'她支吾道。
璟圆格格看出她的难处,也不想再追究,于是道:'我换衣裳,你下去吧!'
'是,那小妍待会儿再过来。'
待小妍合上门离开后,璟圆格格这才摊开手中的衣裳,却立刻被手上那套衣服给吓了一大跳!
天!这衣衫怎么这般暴露呢?活像是勾栏院里的姑娘所穿的,薄纱红肩坎、低胸绸罗、细肩带,这怎能穿啊?那位融夫人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她又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更引人遐思的破衣,踌躇半晌,她还是先将新衣穿上。
待这一套若隐若现的衣服穿好后,璟圆格格怎么看都别扭,如果她这模样让别人瞧见了,还当真成了道地的荡妇,到时候,就算她跳到黄河也百口莫辩了。
但她又不想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这里头充满了属于男人的麝香味,还有凌乱的床面,床上的那滩血迹似乎一再地提醒她刚才的放浪。
唉!这整件事怎会演变成这样呢?如果顺嫂见她这样,又会怎么想?
顺嫂!赫地,璟圆格格想起自己那么久没回去报音讯,顺嫂说不定已经急坏了,所以,她顾不得身上难登大雅之堂的衣衫,连忙走出寝房,准备前往灶舍。
才走过凉亭,她霍然发现路的尽头站了一位美艳娇柔的少妇。她杏目微勾、仪态万千地冷赚着璟圆格格,让璟圆格格顿感不自在极了。
'你就是"家喻户晓"的璟圆格格?'那女子故意以这四个字来调侃她。
璟圆格格自然听出此女浑身所散发的敌意,但她仍带笑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女子掩嘴媚笑,一副狐媚骚劲儿,'我就是这府邸的融夫人。'
'你就是融夫人?'璟圆格格一脸狐疑,'请问融夫人是?'
'说得明白点儿!我就是夙尘少王爷唯一进得了门的侍妾,这府邸的人全都喊我一声"融夫人"。'在她流转的眼波中更添几分媚态。
'侍妾。'璟圆格格厌恶地撤撇嘴,原来天下乌鸦真是一般黑。
风流、花心难道是男人怎么也改不了的通病?以她所认识的男人而言,几乎每个人都有个三妻四妾,就连皇上不也是后宫嫔妃成群。唉!看来以往是她太自大了,以为靠她一人的力量便能打击那些风流色鬼,她真是太傻了!
如果真要怨,那就得怨女人的笨和傻气了。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融夫人趾高气昂地冷睨着她。
'我只是可怜你。可怜你又将成为另一个伤心的女人。'
'我好得很,你凭什么可怜我?我又怎会伤心?'她双手把腰,嗓音夹带着隐隐雷声。
融融觉得不舒服极了,自从她进了多罗王府后,可从来没有人敢让她受这种气呢?
'你的好不过是一时半刻,等到哪天你色衰了,就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我劝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得好。'劝慰之话说完,璟圆格格已没心情和她穷蘑菇,打算离开了。
'你给我站住!'融融立刻吼住她,'你说谁会代替我的位置?你吗?笑话!夙尘对我可是专情得很,别以为你用这种方式就可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就算你们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会伤心,因为,我相信夙庆只是想拐你这个烂格格玩玩而已,不会是真心的。'
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音调已在不自觉中加高许多。
璟圆格格闭上眼,她不是没被融融的话所伤,但她告诉自己,既然寄人篱下,她就必须忍人所不能忍之气。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向来嚣张霸道、目中无人吗?怎么这回不说话了,还跑来咱们兀谡王府讨我的衣服穿,什么时候璟圆格格沦落到这步田地?就因为咱们南方不欢迎你这种贱货对不对?'融融见她不语,胆子又大了起来。
璟圆格格紧抓着身上这件暴露的衣裳,忍不住全身打颤,'随你说吧,不过你放心,我璟圆再不济,也不会看上多罗夙尘,你叫他少来意我才是真的。'
甩下这句话,她仍伪装坚强,挺直腰杆离开了。
融融却露出好佞的嘴脸,她心中立誓,会让璟圆格格没脸待在兀谡王府的。
璟圆格格被融融无故羞辱了一顿后,便又返回房锂不敢再出去了,她深怕这里的每个人都对她抱持着同样恶意的心态,与鄙视的眼光。
再则是她身上这套衣裳,如果她这身打扮被人撞见,岂不更推波助澜,有理说不清了。
直到小妍前来带她到一处名唤作'晚香苑'的地方。那儿四周植满芳香的晚香玉,尤其一到日落时分便会暗香浮动,恰人醒脑。
这儿是傍水而筑,偶尔还可听闻潺潺水声,宁静幽雅。
一踏进这地方,她便爱上它了。
转眼间,她已在这儿住了几天,裁缝师傅也送来了新衣,她迫不及待换上后,这才有脸走出'晚香苑'。正打算去找顺嫂时,小妍却急忙冲了进来,喘着说道:'格格,少王爷请您去见他。'
'他要见我?'璟圆格格的小脸倏地一片排红,这几天他不曾来见她,她居然会……有点儿想他。
但旋即,融融所说的话又在她心底回荡,她不得已摇摇小脑袋,笑自己的一厢情愿,明知不可为,却偏要深陷。而他却在夺走她的贞节后不闻不问,这样狠心的男人,她又何必奉上一片真心?
如今她终于懂得额娘为何明知阿玛无法专情在她一人身上,还自愿成为他的侍妾,这就是痴情的结果。
'我不想去。'她在这儿过得好好的,不想再招惹烦恼。
过几天她会捎封信给阿玛,请他派人赠些馈金来兀谡王府,以报答他收留她的恩情,如此一来,他们便两不相欠了。
'不行呀!少王爷请你务必到书斋去一趟,您若不去,小妍一定会被责骂的。'小妍挺为难地说。
'这……'璟圆格格不希望让小妍因她受到谴责,只好道:'那我去就是了。'
'是,格格请随我来。'
在小妍的带领下,她沿着蜿蜒小径,越过几个曲廊,行经花采苦萃的精致中庭,来到一幢白墙褐柱、典雅高尚的华丽书斋。
'就是这儿了,那小妍先退下。'她福了福身,旋身离开。
璟圆格格看着书斋门口片刻,才鼓起勇气敲了门扉。
'请进。'屈夙尘冷峭的声音轻飘出门际。
她蹙了下眉头,这才推门进入,眼看屈夙尘正坐在书案前,以一双看好戏的冷锐眼神睇视着地。
璟圆格格立即敛下眼,突然,她眼角一瞟,发现这房里还有另一名男子正坐在屈夙尘侧旁,她抬眼一瞧,立刻吓得惊退一步。
'璟圆格格忘了我吗?'莫子扬虽然恨她,但年余不见,如今乍见,仍被她的美目所慑。
'莫……子扬!'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
'我想子扬可是受宠若惊呀!没想到格格还记得他。'屈夙尘冷言冷语,嗓音中夹带了一丝酸呛。
璟圆格格呆愕地望向他,却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
'你一定没想到我还能活得这么好吧?这全是靠夙尘的帮忙,我与他在十数年前同为同窗挚友,却没料到如今他已是王爷之尊。'莫子扬一双眼直销在她的俏颜上。
她尴尬地垂下脸,不知如何应对。
莫子扬却不饶过她,继续道:'他在我行乞时遇见我,并点醒了我,还答应替我报仇。'他直睨着她那张不知所措的娇颜,平静地说。
'行乞……'她好愧疚,没想到自己的冲动之举竟会把他害到这般田地。'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弥补……'
'你不需要弥补什么,夙尘已经替我讨回公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你赶出北京城,今天你的下场正合我意,我也可以回京城重建我的莫云山庄。'
莫子扬从她脸上抽回视线,目光中仍有一丝恨与怨。
'你们──'这是她自找的,又能怨谁?
'我今天来并不是要向你炫耀什么,坦白说,我的镇庄之宝被你毁了,我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我今天只是特地来看看你落魄的模样,并向你告辞。'
莫子扬字字夹枪带棍,讥讽着璟圆格格。
而她却只能低头承受他的苛责,毕竟,莫云山庄之所以被毁全是因为她的任性,她无法撇清责任。
'好了,子扬,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上路了。再留下放眼所看见的也只是她这副让人讨厌的狼狈相。'
屈夙尘突然插进了一句,他实在不喜欢看他们两人相望的模样。
莫子场看看外头的天色,说道:'我是该走了。'
离去前他的视线仍留在璟圆格格身上,久久才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去。
'哈……我真不得不佩服你的魅力,想不到你把子扬害到这种地步,他依然对你恋恋难舍啊!'屈夙尘冷冷一哼,唇边与眼尾的线条刻划箸摄人的霸气,更透露出不屑的意味。
'你把我叫来这里,只是为了挖苦我是不是?'见他这么霸道,她蛰伏在内心深处的叛逆个性又冲上脑门。
'哟──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安静?原来这种温驯的个性全都是装出来的。'他撇起嘴角,邪气阴柔的脸庞划出一道冷然。
'屈夙尘,我真的是在忏悔,我真的知道自己以前的错误,但是你要给我时间,不是一味的责怪我。'
她紧咬下唇,唇瓣已泌出血丝,但她唇上的疼,却不及心头的创伤。
'你说什么?'他赫然从椅上站起,快步走向她,猛地掐住她的下颚,'我责怪你?我想我根本不需做任何事,你就乖乖张着腿等我来了。'
屈夙尘唇畔一凝,勾勒出一抹乖戾冷笑。
'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璟圆格格惊愕地瞪着她,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她更想不到,他对她竟有那么深的偏见!
'我是胡言乱语吗?那天你不是在我身下快活得很?'屈夙尘凝唇,语气恶劣的轻辱她。
璟圆格格身子一僵,望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她已无心与他辩驳。
闭上眼睑,她忍下夺眶的泪,也哀悼于自己一颗沉沦在他身上的心,不值啊!真的不值……
留下无益,他根本没有收留她的意思,苦苦相逼不就是在逼她离开这里吗?
璟圆格格不再多说,转身打算离开。
'你要去哪儿?'屈夙尘却不容她这般漠视他。
'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我只想回"晚香苑"。'她背对着地,连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给我站住,我叫你走了吗?'屈夙尘眯起眼,怒意高涨。
璟圆格格面无表情凝神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跨出脚步。
他掌风一击,房门倏然合上,震住了她的步子。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没权利限制我的行动……'
'好,你真行!'
屈夙尘冷笑,勾起诡异的嘴角,冷娣她一脸苍白,语意里更夹带一丝残酷,'居然有本事装冷漠,故意对我视而不见?'
她薄弱的身子一颤,心悸于他转炽的眼神。
'又不说话了?你真厉害,总会勾起我对你的注意力,这也算是你的手段之一吧?'他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步步凝重地走向她。
'你……别过来──'璟圆格格背抵着门扉。
屈夙尘的眸光始终不曾离开她,他突地扣住她的肩,在她耳边柔柔软语,'别怕啊,我想你要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猿臂一展,囿住她的身子,铜紧她的行动,膝盖用力一顶,恶意磨蹭她柔软的三角地带。
'住手……'璟圆格格倏然睁大眼,水漾的眼眸罩上一层惊慌和屈辱的泪样。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抗拒什么?再说,我给了你一个难得的经验,让你以后更有条件去勾引男人,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屈夙尘慵懒的睥睨着她,以为她的挣扎、反抗只是做作罢了,他的大手随之取代膝盖的动作,撩起她的裙摆,指尖抵在她的亵裤底绿,摩弄着她的秘穴口。
'呃──放开我……'她努力想挣脱他的控制,'你已经有侍妾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璟圆格格眼角噙出委屈的泪水,全身瑟缩不已。
'你是指融融?'他的鹰爪紧紧抓住她,抿上冷冽的双唇道:'这有什么关系?我一向善于享受三妻四妾、红袖添香的乐趣。'
'你……无耻、卑鄙──'她挟紧双腿,抵御他的侵犯。
'骂得好!你可以更泼辣些融融对我太温驯,你正好弥补她所没有的泼辣。'他冷笑道。
事实上,融融一点儿也不温驯,温柔也只有对他!屈夙尘自然明白融融的虚伪,对她也仅限于义务的照料。
只因,数年前融融的父亲曾救过他一命,留下这唯一遗孤托付于他。他出口然答应了,并将她带进府,这也是为何她会是他仅有侍妾的原因了。
'你别作梦!'
璟圆格格心下狠狠一抽,愤懑地流泪不止,心弦全被他的话给震碎了──
原来,她不仅是个累赘,唯一的用处还只是当个替代品。
'那好,我今天就要美梦成真。'他陡然用力抓住她的腰,迅速扛上身,一个回身,将她丢在书案上。
'我讨厌你……'她拎起裙摆试图跳下,屈夙尘却赫然逮住她的腿往两侧一拉,挤身进去,隔着衣裤撞击着地的股间。
'别逞能,你的淫浪名声早已被炒得甚嚣尘上,现下除了我,没有人敢收留你,大伙都怕极了你的恶名。'他低下头咬牙切齿地说。
既然她千方百计进入他们王府,就不信她没有任何目的。
他偏要试试,看能不能从她口中撬出答案?
'这不用你操心,就算饿死我也不会求你。'璟圆格格浑身一颤,被他那句话抽走了最后一丝气力。
'唉!你是该死,但我却不能让你走出我兀谡王府后饿死在街上!若是传扬出去,我可不好做人,你说是不是?'
在他低嘎的嗓音中夹带着一丝虚伪的叹息,听在璟圆格格耳中,却化成了噬人心肠的悸痛,渐渐蔓延至全身。
'所以,你还是待在这里,乖乖做我屈夙尘的女人。'
他的魔手沿着她的脚踝徐徐往上爬,在璟圆格格怔愕的眼神下,瞬间褪去她的亵裤。
'不要──'
她下体一凉,紧张地抽紧全身的神经。
'我就要。'他中指一探,深戳入她狭窄的幽径中,不停的扭动作怪。
'别……'屈夙尘俯在她身上的姿势,让她无法使劲儿,为求平衡,她双手只能无力地往后挡在桌面,猛喘着气,惊慌地喊着。
'要乖,不能说不。'他伸长软舌,邪气地舔着她的耳聒,沿着耳际兜转撩戏,酥麻她的感官。
'不!我……'她想抗议,屈夙尘却突然以自己湿濡的唇堵住她颤动似水的柔唇,时咬时吮,霸住她说话的机会。
他的舌尖大胆地占住她柔软的唇间,翻搅箸她的丁香舌,与之纠缠缭绕,融化了她的坚持。
璟圆格格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后脑,生涩地响应他的吻,这种乱无章法的吻对他来说极具挑逗力,令他体内的兽性隐隐爆发。
'你这个女人……'他霍地扯开她的衣服,拉低前襟,让她白腴的胸脯自粉红肚兜中显露出来。
她一惊,来不及制止他的行动,屈夙庆已抽走她掩身的小布块,'不,不要,你不可以在这里──'
璟圆格格急忙以双手遮住女性性征,却因为失去支撑,整个人往后平躺在桌面上。
'对,就是这样,我好把你研究得更清楚点。'
他粗鲁地板开她的腿,让她女性秘处的美完全呈现在眼前,谁笑狎语道:'你够热情,这里已全湿了。'
屈夙尘以指尖轻轻拨弄她柔密的毛发处,找到那颗肿胀颤抖的蜜珠儿,不断地揉捻它,'这样舒服吗?'
'不可以……'她腾出一手,想抵御他的侵犯。
屈夙尘的动作更快,他立即俯下头含住她露出的玉峰,并加速手指旋兜转扭。
他的唇恣意地吸吮她口中灼热的蜜汁,那甜美的滋味一次又一次迷乱了他的心神,以至他愈吸愈用力,但仍无法满足他的欲求。
'啊──'
璟圆格格全身酥麻颤动,神志完全迷乱了,她挺起胸脯任由屈夙庆又抓又吸,并任他扣在她胯下的手又挤又压,一团欲火全烧在小腹,她觉得好痛苦……
'还是这儿舒服?'他讪讪一笑,眼露赤红,舌尖不断撩戏她的椒乳。
'嗯……别……'她已被他挑逗得心慌意乱,觉得自己体内的炽热几乎要将她燃成灰烬了!
'还是这儿?'他突然以另一指按操她后方股间小穴。
'别……那儿不行!'他怎么可以碰她那儿……
'别吵,你会很舒服的。'他嘴畔肆笑,手指更为深入。
'呃──疼!'地狠抽了一口气。
'适应后你就很舒服了。'他着火的眼眸闪过一抹深沉的饥渴。
'不要……'那太可耻了。
'我就要──'他脸上划出戾笑,褪下长裤,高举起她的右腿,狠狠戳进她温热的下体,钳住她后方的长指未撤,反而随着地抽的动作,一并加快指头的滑动。
'啊呀──'
璟图格格低喊了声,全身抽搐,人已近瘫软。
'说!你是不是我的女人?'他眼露磷火,猛力深捣,一次一次试图掏空她的灵魂。
'不──啊……'她想说不,却被他抽走了说话的能力。
'是不是?'他抓着她弹动的双乳,残佞地揉捻挤压!
'好疼……'她溢出泪花,笼罩着深深的屈辱。
'你是希望我温柔点儿是吗?'屈夙尘将指尖挤进他俩相贴处,抚撩她的私处的花苞。
'不要──'她又惊又怕,却又着迷于他的抚触,在矛盾纠结下,她已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会要的。'他粗莽的手段陡变轻柔,爱抚她所有的敏感带,胯下的动作也不禁加速,在她柔软紧密的甬道中不断进攻。
她感觉到他的阳刚在她下体内火热昂藏地律动,双脚忍不住自动勾住他的腰际。
屈夙尘得意地荡笑,'来吧!小宝贝,我知道你是需要我的。而你也只能供我一人掠夺而已。'
他以自己的小腹抵触她敏锐的阴核,不断往前推进,宛似一只欲求不满的脱缰野马般奋勇的剽悍攻掠。
一声声狂野的嘶吼与娇吟在书斋内扬起,桌案也随着他孟浪的推动而前后摇摆。
两人被高潮迭起围绕住,沉淫在如涛天巨浪的欢快中──-
第七章
璟圆格格披着屈夙尘的披风,虚弱又伤心地回到'晚香苑'。
一思及方才他无情地将被风丢在她身上,撂下一句绝情的话语后便洒然离开,她便心碎成灰,只想一死了之。
'记住!你既已是我的人,就该对我忠贞,别给我戴绿帽。从今后我会收你在门下,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教她怎能容忍,怎能受得住?
一回到苑内,她便俯趴在床上,哭红了眼,也哭碎了心,哭得心力交瘁……
她不能再留下了,她绝不要再当他的禁脔,收拾了一些衣物,她带着一双核桃般的大眼,离开了'晚香苑',并偷偷绕到灶舍,想向顺嫂及老刘道别。
璟圆格格感到遗憾的是,离乡背井的她至今仍无法好好向他们两位道个谢,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顺嫂……'
正在起灶的顺嫂听见叫唤声,回头一瞧,竟看见了璟圆格格,她连忙和老刘一块儿福身道:'格格吉祥。'
'别多礼了,老刘、顺嫂。'璟圆格格立刻跨进去扶起他俩。
'这里油烟大,您怎么跑来了?'顺嫂抹了扶满是灰炭的手,生怕弄脏了璟圆格格的衣服,还不忘对老刘说:'快,快给格格倒杯水。'
自从璟圆格格被带进'晚香苑'后,他们才明白了她的身份,只是他们不懂,外头的流言为何要把她说得那么难听?反正他们绝不相信璟圆格格是个淫荡之女。
'不!你们别忙了,我来看看你们,马上就走。'璟圆格格阻止了老刘的行动。
'走?'顺嫂发现她两眼红肿、神色有异,不禁追问:'你住在这里好好的,还要走去哪?'
'我……'一股辛酸袭上心头,璟圆格格的鼻头为之一红。
'怎么了?告诉刘伯是谁欺负您?我刘伯第一个去找他算帐。'刘伯卷起衣袖,一副要为她出气的模样。
璟圆格格笑着流泪,摇摇蛲首,心在感激道:'没人欺负我,但是,我知道在这儿有你们两位是真正关心我、喜欢我的。如果我有机会回府,一定会请我阿玛好好报答你们。'
'格格,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也希望你过得快乐,不需要您的报答。有些话我们实在不好问,为什么你不能回北京城呢?难道外头的传言是……'
'老伴,你别问这个,这种问题你要格格怎么回答──'老刘皱了一下白花的眉。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心里也很疑惑。其实,我以前在北京城时的确做错了许多事,虽然没有像外传的那么怀,但我也不是一个好女人。'
'胡说!顺嫂最会认人,怎么看都明白格格是个好人。'
对于璟圆格格所做的解释,老刘和顺嫂说什么也不相信。
而璟圆格格也不想再多作解释,只好歉然一笑,'我走后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也希望你们保重身子。'
'你这一走,他们两人绝对有麻烦──'
不知何时,屈夙尘已找来这里,他面色铁青,表情莫名阴沉。
'少王爷吉祥……'老刘夫妻两人压根没料到少王爷会跑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问安的话都打颤起来。
'起喀!'他单手一挥,目光却凝瞪着璟圆格格那张错愕的小脸,'咱们有点儿私事,出去谈吧!'
担心给顺嫂他们带来麻烦,璟圆格格即使心底有百般的不愿意,还是跟着他走出灶舍!来到后方的坡地。
'你手里那东西是什么?'他一走到坡缘就瞬地旋身,眸光似剑地盯着地抓在手中的包袱。
'因为我不想寄人篱下,所以准备离开。'她凝住脸,面无表情道。
'然后出去找个男人当依靠,一个换过一个,这样才新鲜对不对?再说,你现在也不是什么处子了,更可以大胆地挑逗他们?'
刚刚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对她放心不下而到'晚香苑'看她,哪知所见到的竟是一屋子的空荡,那时他的理智已全然焚毁,了心只想找到她,好好教训她一顿。
他的话彷如一道毒辣的火鞭,抽打得她的心伤痕累累。
'你简直就是魔鬼,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璟圆格格胸口绞痛得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难道不是?否则外头也不会把你传得这般不济。'他冷冷一笑。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
'我!我怎样?还记不记得在莫云山庄的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软化在我手上?你又是怎么在我的爱抚下呻吟娇喘?别告诉我你是冰清玉洁的,虽然你的第一次是被我给夺下,但我又怎知在此之前有多少男人摸过你、吻过你、碰过你──'
屈夙尘的唇一张一合的,浅浅吐出的话,让璟圆格格完全僵住心神。
她好想哭……
'你这个小人!'璟圆格格怒视他,浑身像被利刃划过,正不断淌着鲜血。
'你怎能骂我小人呢?只因为我说中了你的要害?'他狠佞地对住她已渐苍白的面孔与摇晃的身影。
璟圆格格只知他的嘴正不断吐出冷残无情的话语,却始终无法把他狠心的话完全听进耳里。
她伸手掩住脱口而出的哀鸣……'你好残忍──'
'我残忍?是,那也只对你,你这个女人只因为一时的兴头,玩弄了多少男人的感情,害惨了他们?'
'不!别说了,我不要听……'
为什么没有人要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她希望他不要再伤她,不要──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偏要说。你根本就──'
屈夙尘更可恶的话还未说出口,璟圆格格身子就这么笔直地倒在他眼前,简直是吓呆了他!
'璟圆……璟圆……'
他急速抱起她,却怎么也叫不醒!
前方灶房内的老刘夫妇俩听闻少王爷的喊声,立即奔了出来,看见这种情形也吓得心惊胆跳。
'格格怎么又突然晕过去了,可能是上回身子还没调养好。'顺嫂顺口说这。
'上回?她上回怎么了?'夙尘听出弦外之音。
'禀少王爷,是这样的,璟圆格格是我们两人在市集采购途中救回来的,当时她已饿了好几天,奄奄一息地躺在街角,那时候我和老伴根本不知道她就是璟圆格格。'老刘赶紧详细说明。
'你们怎么不早说?该死的!'
屈夙尘低咒了一声,倏然抱起璟圆格格冲回'晚香苑',临去前下令道:'快去请大夫进府。'
璟圆格格猛地睁开眼,脑中仍是一片晕眩,她看了看屋里熟悉的怖置,突然想起这里就是她已住了好几天的晚香苑。
她不是要离开了吗?怎么又会躺在这儿?而且她的身子好重……重得抬不起来。
忽然,她想起在昏厥前屈夙尘对她所说的一些伤人心肺的冷言冷语,璟圆格格重重地闭上眼,忍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在体虚力乏的空虚下嚎啕出声……
'你醒了?'
屈夙尘一直待在她身旁等着她清醒,所以,她初醒后的一切反应全看在他眼底,包括她皱眉、轻叹、啜泣,随之大哭的模样。
'你究竟在哭什么?'他陪了她一夜,想不到她回报他的就只是眼泪,而且还愈哭愈离谱。
'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我明明要离开的。'她抽抽噎噎地说。
'谁知道你怎会突然昏了过去?'他蹙起创眉,凝住她湛深的黑暄,眼神复杂得令人难以参透。
'我昏过去了?'她只记得她当时气极攻心。
'你怎么没告诉我,前几天你已在大街上昏倒过,还好是被顺嫂他们救了回来?'
他有点儿生气,气她的隐瞒,也气他自己似乎对她做得过分了些。
他一直以为是她用钱买通了顺嫂他们,故意窜进王府打算找他报复,哪知事实却和他猜测的完全不一样。
'说了又怎样,你会对我友善一点儿吗?'她已被他伤害得麻痹了神经,只能苦笑以对。
'你──'闻言他不禁恼了。
'你走吧!过一会儿我自会离开。'
她不能再留下任他伤害地,更不能让他毁掉她爱恋他的心,无论他如何残忍的对待她,他毕竟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会珍惜这份感觉的。
'我说过,不准你走!'这个女人怎么就是讲不听呢?
'你凭什么管我?我也说过,不再受你的窝囊气……'她猛地起身,却一阵头晕目眩,只好又躺了下来。
'你怎么了?走不动了是不是?有本事你走啊!'屈夙尘又被她激得满腹怨气,虽然他语气恶劣,一颗心却强烈地揪紧箸。
'走就走……'璟圆格格的脑子顿时像被掏空了一般,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无情至此种地步。
原来他的挽留是假的,伤她才是真的,这让她的一颗心活像绑了锚似的直往下坠。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硬是翻起身,颠颠簸簸地走到门边,忍受着昏沉、难受的感觉,正要跨出门槛时,却被他猛力抓住手腕。
'你的脾气当真很拗!'
他双唇紧抿,眼神错纵复杂,恨她总是能轻易挑动他深藏的喜怒哀乐。
'放开我──'她拚命地挣扎。
'你给我安静点儿。'他抱起她,气冲冲地将她送回炕上。
'屈夙尘,你究竟要囚禁我到什么时──'突然,她的唇被堵上,声音消失在喉咙,一股微颤的悸动徐缓地向四肢不断地扩散……
'等我玩腻了你,自然会放你走。现在你还是赶紧把身子调养好,别下回与你缠绵到最激烈的时候,你却昏死在我怀里啊!'
他蓄意撂下几句暧昧言词后,忿忿然地转身离开了。
璟圆格格痛心地枕在被窝里哭泣,脑子已被他弄乱了所有思绪,不知她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谁能救赎?
屈夙尘离去后不久,小妍适时进了房门,轻声问道:'少王爷要我来请问格格,您饿了吗?我请灶房准备些粥。'
'小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少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璟圆格格凄楚地抬起头,一脸怆然地问着地。
'您说少王爷啊!他……他虽然对我们严厉些,但却是个非常好的人,是位非常体恤咱们下人的主子。'小妍想了想,由衷地说道。
她自然也明白这位格格与少王爷之间一定发生了某些磨擦和误会,但愿自己的几句话能让他们化解纠纷。
'是吗?他是个好主子。'
那他为何仅对她这般恶劣和残佞?原来在他的眼中,她不仅是个补替品,还不如一个下人……
'你怎么了,格格?'瞧璟圆格格这般伤心?难道她又说错话了?
'没……没什么……'璟圆格格拭了拭泪,勉强笑道:'我是饿坏了,你去帮我端碗粥吧!'
'好,奴婢这就去。'小妍欣喜地表示,连忙转身张罗点心。
璟圆格格这才转过身,无神地面对一片白墙,对于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茫然。
融融得知璟圆格格生病后,少王爷不仅陪伴在她身边,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一丝妒火在她的心口便燃烧起来,久久无法释怀。
她融融夫人的身份岂能让这个烂格格给超越过去?她非得想个办法好好整整璟圆不可!总得让她明白在这个'兀谡王府'里还有她融融的存在,岂有璟圆作威作福的余地。
'夫人,我倒有个好主意可以杀杀璟圆格格的锐气。'她身边的婢女银杏见主子如此,故意巴结道。
'哦,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主意?'融融眼睛一亮,细长的柳叶眉轻轻一挑,诡魅得吓人。
'夫人,您附耳过来。'
银杏得意不已地咬着融融的耳朵,只见融融嘴角略微上扬,双眼微眯,冷笑地说:'那你就快去准备,我们立刻去一趟晚香苑。'
银杏立即领命下去,约半往香后,她便端了一碗燕窝回来,窃笑道:'夫人,我都准备好了。'
'好,咱们这就出发吧!'融融勾起邪恶的冷笑,领着银杏一块来到了璟圆格格所居住的晚香苑。
一进苑内,她们前后观察了一下,在确定小妍不在后,立即堂而皇之地走进璟圆格格的闺阁内。
当璟圆格格惊见她们主仆二人时,惊讶地道:'你们怎么……'
'怎么来了是不是?不要对我一脸的敌意,我今天可是好心好意来看你的。'融融自动找了张椅子坐下,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直让璟圆格格害怕。
她心里也明白融融来此绝非善意,但她实在没有心情与她计较。
'谢谢,不过是一点儿小病罢了,怎敢劳你的大驾?况且,我也无法起身招呼你,你请回吧!'璟圆格格闭上眼,她不止身体累,心更累。
'哟……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夫人──'
银杏恼火地想为主子出气,却被融融阻止道:'你别无礼,人家可是贵为格格,哪是我这个"侍妾"得罪得起的。'
她故意加重'侍妾'二字,强调出她与屈夙尘的特殊关系。
璟圆格格的心的确重撞了一下,她赶紧别过脸,'你别这么说,我要在这儿待下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是吧?'
'瞧格格说的,好像我有多容不下格格是的,为了表达我的善意,我特地去灶房煮了这碗燕窝,想为你补补身子。'
融融从银杏手上接过瓷碗走向璟圆格格,心机深沉的伪装出友善的表情。
'我不想喝,你自己用吧!'璟圆格格刚刚才服过汤药,药性发挥下,直觉睡意袭来,此时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别这样啊!你喝一点儿我就走好不好?'
融融那讨好的模样让璟圆格格不忍拒绝,她只好硬撑着起身,'好吧,那我就喝了,谢谢你的好意。'
璟圆格格才刚要接过手,没料到融融竟将瓷碗往她身上一倒,又叫又嚷的说:
'你……你真可恶,不领受我的好意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还拨我一身──天!好烫啊……烫死我了……银杏,你还愣在那儿干嘛?快……快去请少王爷来啊!'
'是,奴婢这就去。'银杏恶笑了下,连忙转身奔出晚香苑。
璟圆格格傻住了,她呆愣地看着她们主仆俩唱作俱佳的表演,心忖,如果融融真的烫伤了,为何不请大夫?居然是去找屈夙尘。
'我没拨你,是你自己没拿稳的。'璟圆格格还单纯得会意不出融融是特地为了对付她而来。
'你胡说,我怎么会没拿稳,是你企图害死我!'她愈说愈离谱,简直就把璟圆说成了居心叵测的女人。
璟圆格格已被她的恶意指控震得说不出话来,怔仲地盯着她半晌。
这时候屈夙尘已赶来,看见屋里这两个女人正怒目相视,便有趣的倚在门际看着她们唇枪舌战的场面。
面对大门的璟圆格格发现他,脸色一凛,'你们是串通好的?'
融融这才回身,一见屈夙尘,立即扑进他怀里,哭哭啼啼地说:'少王爷,您瞧,我身上全湿透了,都是她,都是那个璟圆格格。'
'我的好融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瞧你哭成这样,我可是会心疼啊!'他以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硬挤出的一滴泪。
'人家好心好意亲自下灶煮了一碗燕窝,想为格格补补身子,她不喝就算了,还把汤给挥倒,淋得人家一身都是。'融融不忘加油添醋道:'她还说,这汤里不知我可有下毒,您说她可不可恶?'
'嗯!她当真可恶。'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直瞟向表情木讷的璟圆格格。
'我没做也没说,信不信由你。'
璟圆格格回睇他,只冷冷地做了这么一句解释。
'我是不怎么相信你。'他带着几分邪恶的脸上,出现冷冽的线条。
'那我也没办法。'
他刚才的表态已经很明白了,他相信了融融的鬼话,且一味袒护融融那一方,那地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就连一点解释也没有?'他脸色又变了。
'我的解释你信吗?'璟圆格格沮丧着脸回问他。
'你不说说看,又怎知我不信?'他凛着声说。
融融闻言大惊失色,立即揪着他的衣袖说道:'少王爷,你不能听她的,当真是她泼了我一身。'
她担心极了!如果屈夙尘信了璟圆格格的话,那她今天做的这些不就成了反效果,那该怎么办?
'你别吵,先下去。'他逐下令。
'可是……'
'下去──'
'少王爷,你可不能随便信她啊!'临去前,融融仍不忘再三叮咛。
'你现在可以替自己解释了。'融融退下后,他寒着脸逼问璟圆格格。
'你是真心愿意听我说话;还是只想侮辱我?'她一双黑潭似的隆眸直望进他的眼底。
'你以为我是要侮辱你?如果我真要调戏你,何需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上你不就行了。'他轻佻的唇角弯成讽刺的弧度。
'你……你当真狗改不了吃屎!'她恨他老爱拿她的身体开玩笑。
'嘘──别说脏话,我现在只想吃了你。'
屈夙尘早已对她的身子上了瘾,虽然她的嘴巴伶俐得让他受不了,但他就是无法不眷恋她柔软的女体,怀念她带给他美好的感觉。
这几天她身子太弱,使他忍了好几天的欲念,今天见她似乎又有体力与他抬杠,这是不是表示她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又想做什么?'她想坐起身。
他却猛力将她压缚住,'别动,让我好好疼你……'
这几天他考虑了许久,想收她入房的意念却愈来愈强,他可以不管她狼藉的名声,只要明白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就成了,反正来日方长,他可以好好的调教她。
事实上,他近来对她的恶言恶语,不过是想损损她的傲气,希望能逼出她小女人的本性,臣服在他脚下。怎知她却不驯得很,怎么也教不乖!
他放弃了,反正引起他兴趣的不就是她这种其它女人缺乏的撒泼劲儿?
如果留她在身边,想必他这辈子都不会无聊了。
'我……我好累……想睡了。'她又打算故计重施。这几天她都是以这句话抵掉了他的侵犯。
'累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儿也不累呢?'他将她牢牢圈在怀里,邪魅得勾人。
'我刚喝了药,真的很想睡。'她急急说道。
'哦?那我就陪你一起睡吧!'
他将长褂一撩,俐落的褪卸衣衫,瞬间与她并躺在炕上。
'不!你怎可以睡在这儿?'她的身心都颤抖了,露出一脸惶恐的模样!
'要不,你希望我睡哪儿去?'屈夙尘嗤笑了一声,眼睛眯出一道狭光,嘴角勾勒起一道诡魅的笑意。
'去你昨晚睡的地方。'她随意应道。
'昨晚我是睡在融融那儿,你要我回去找她吗?'他双唇带箸讥嘲的笑意,神情变得冷峻。
'我……'她的心隐隐一痛,只要一想到他与别的女人缠绵终宵,就陡地变得落寞不已!
本想逞口舌之快,赶他离开,却实在不愿见他又抱着别的女人过夜,一时之间愁肠百转,璟圆格格顿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吃味了?'他沉冷地问。
璟圆格格一抬头即对上他那双邪肆幽沉的眸子,心思忍不住一阵晃漾。
为何……为何她会失心在这样的男人身上?让她连想恨他都嫌无力。她一时把持不住,不禁偷偷低泣出声。
'怎么哭了?'他托起她的下颚,拇指轻触她的红唇。
'你信我吗?我没有要脾气,没有泼得融融一身,是她……'她的小嘴陡地被他热烈的唇给封住,双手也没闲下来,努力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炙人的情焰成功地将她推向情欲边缘。
屈夙尘的舌更是火上加油似的在她小嘴内不断的舔噬轻啃,燃烧着更狂炽的情火……
'看你怎么拿出什么本事让我相信你啰?'
融融那些心机他早就看在眼里,她更不可能有那份肚量亲自下灶煮燕窝给璟圆格格服用,所以,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就知道是谁在扯谎了。
不过……他并不想那么快让她知道他已了解一切。
'什么?'璟圆格格不明白地问。
'取悦我,我就相信你。'他再次覆上她的檀口,毫不温柔地吸吮着她齿间的香郁,舌尖急切又孟浪的在她嘴里翻搅激荡,引发她体内狂放的陌生情潮,右手则已解下她的罗衫,狎玩起她丰润温热的椒乳。
他的左手探进她裙摆里,狂恣地钻进亵裤内捻操弹弄她湿滑的穴口。
'你又热又湿,真让我想尝一口……'他嘶哑地讲笑道。
璟圆格格轻声呓语,已迷失在他狂鸷的调情中──
突地,门外传来了银杏急促的敲门声,'融夫人不小心摔了跤!少王爷,您快来瞧瞧啊!'
屈夙尘闻言,扯开她衣衫的手猛地一顿,未留下一句话便旋身快速走出了晚香苑。
看着他十万火急的行动,像圆格格的心渐渐凉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怎么也比不上融融在他心中的地位,为了融融,他可以丢下衣衫半褪的她,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多情总被无情恼,爱恨交错人消瘦……
悲伤之苦总是没来由地缠绕在她心中。
第八章
融融并没有受伤,可当时她就是找出各种理由将屈夙尘留在她身旁,不让他重返璟圆格格身边,再则,正好他这阵子也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常常往府外跑,这样他更没时间去找璟圆格格了。
凭着女人的直觉,融融知道少王爷的心已不在自己这儿,就连她诬陷璟圆格格的那桩事也不见他对璟圆格格发脾气。而且,若非她发现有异,实时唤银杏去将屈夙尘请来她这儿,恐怕他已与那烂格格在床上……
可恨,她想到此就一肚子气。
趁今儿个屁夙尘正好又有事出门,她非得赶走璟圆格格不可。
首先她让银杏谎称身子不适,请小妍去帮她打理'融香园'。由于银杏乃府邸中较资深的婢女,小妍不敢有异议,请示了璟圆格格后便前往清扫。
约莫花了个把时辰清理好融香园,小妍正准备回晚香苑时,却被迎面而来的银杏撞了个正着,霎时水桶落地,洒了两人一身。
'你这丫头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啊!'银杏虚情假意地拿着手绢在小妍身上胡乱擦拭了几下。
'对不起,银杏姊。'小妍低声下气地说,心里却直抱怨,明明是她来撞她的啊!
'算了、算了,把这擦一擦,就赶紧回去吧!'
'是。'小妍又以干抹布抹干地上的水演后,才又提起水桶离开。
回到晚香苑,她便看见璟圆格格倚在窗边无神的凝视窗外,桌上餐点一点儿也没动过。她明白璟圆格格又在再想屈夙尘了,可是,他却被融夫人成天纠缠着,唉!
'格格,您不能不吃不喝啊!看你这几天瘦了多少?'
小妍走近她,在她身后轻唤了一声,意外地发现向来坚强的璟圆格格满脸都是泪痕。
璟圆格格立即抹去泪,她正在想他,没注意到小妍已进来了,让她看见这不该看见的一幕,只好苦涩一笑,'你回来了?融融她们没为难你吧?'
她摇摇头,'格格放心,她们没有为难奴婢。'
'那就好。'
'都快用晚膳了,您怎么连午膳都还没用?这样身子可会饿坏的。'小妍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我不饿,晚膳你也不用再端来,免得糟蹋东西。'她根本连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怎么成?您不能不吃不喝啊!我看我还是──'
小妍正想再劝说时,融融和银杏却怒气冲冲地连袂闯进晚香阁中。
银杏一见小妍就立刻用上两巴掌,怒声斥骂道:'好大胆的残蹄子,竟然散偷融夫人的金钗。'
璟圆格格大惊,立即推开银杏,将小妍拉到身后,'小妍好意帮你做事,你怎么能随便诬赖她?我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
小妍虽跟她不久,但她敢打赌,天真的她绝不会做这种事。
'是吗?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主婢合污!'融融也挺身道。
'这种事可不能乱说的,你可有凭据?否则我不会轻饶你。'璟圆格格已被人欺负够了,她绝不容许小妍也被人欺侮。
小妍关心她,会听她倾诉心事,说什么她也要保护她。
'你的意思是要证据是不是?那我就拿证据给你。银杏,过来搜身!'融融凝着邪笑,趾高气昂地说。
'不可以,你们怎能随便搜人家的身呢?'璟圆格格挡在小妍面前,这可是一种极端侮辱人的行径啊!
'为什么不行,莫非有问题?'融融并不打算罢手。
'格格,要搜就让她们理吧!我问心无愧。'小妍也不忍璟圆格格因为她而被谴责。
'你的婢女都这么说了,你还阻挡什么?'融融狠狠地推开她,让银杏动手理小妍的身。
银杏动作粗鲁,连理也没理,便直接往小妍右侧腰袋伸手进去,果真抓出了一支玉钗!
'啊──怎么会这样?'小妍暗吃一惊,整个人都傻了!
'小妍……'连璟圆格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她仍宁愿相信小妍。
'现在无话好说了吧?小妍本来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跟着你才会近墨者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教她的?'融融抓到把柄,说起话来一点也不饶人。
'别、别怪格格,这和格格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小妍伤心不已,心想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与其自己受罪又何必连累到格格?
'是吗?那你承认了?'
'我……'小妍已是有口说不清,干脆点头承认。
'不──小妍,你没做,为什么要承认?'璟圆格格立即抓着她的肩问。
'我不想连累格格。'小妍里头丧气道。
'好,你不想连累我,那我更不能连累你了。我明白她们栽赃嫁祸全是为了对付我,而你却成了代罪羔羊。'
璟圆格格随即挺身而出道:'是我唆使她去偷的,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那好,你跟我去见少王爷,看他要怎么处置你这个女偷儿。'
融融使了个眼色,银杏立即上前钳制住璟圆格格,直往大厅去。
小妍则紧张得在身后直呼唤,仍唤不回璟圆格格,她是既懊恼又悔恨。
融融才将璟圆格格押到前厅,正好被刚回府的屈夙尘遇上。
他眯着眼,看着融融一脸的剑拔弩张,故意调笑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何时变得那么要好了?'
'谁要跟这个烂格格好了?我是来请少王爷评理作主的。'融融锐声道。
'哦?作什么主,这王府里不是一向都由你作主吗?'
他语多挪揄,有意嘲弄她在王府内作威作福的行径。
'少王爷……'
'好了,说吧!你要我评什么理?作什么主?'他徐缓地坐上主位,看着眼下两个女人。她们一个盛气凌人,一个面无表情,这画面还真是有意思。
'少王爷,她……她偷了你买给妾身的玉钗。'融融怪嗔着。
'璟圆,你偷了她的玉钗吗?'屈夙尘淡淡地问。
'你每次来见我都是为查案而来的,是不是?上回你问我可有拨她一身汤汁?现在又问我可有偷地东西?你……'璟圆格格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天甩下她后,他一连数日不曾再来见她,他可知她有多想念他?如今现身了,她没有一句关切之语,反而是字字的质问,真的伤透她的心。
'我不过是随口问两句,你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
屈夙尘也恼火了,这两天他忙着为她清除谣言,甚至还飞鸽去京畿向皇上说明一切,好让璟圆格格清清白白的回到淳庆王府。他忙得一团乱,甚至忍着想见她的冲动,只为她的事而忙碌,她却以这种态度来回报他。
难道她又故态复萌?他只是被她伪装的乖顺给骗了?
'对!我就是脾气不好,你少惹我……'璟圆格格心痛地大喊,被冤枉的人是她,难道她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他早已与融融串通好,想以此定她的罪,让她更难堪的离开兀谡王府?
'我惹你,你若不去偷融融的东西,我才懒得过问。'他用力钳制住她一只皓腕,目露凶光。
'对!是我偷了她的东西又怎么样?就不过是一支金钗而已,你以为我买不起吗?'璟圆格格气极了,只好昧着心说话。
他怎会那么不讲理,那么无情呢?在他戏弄她的身体、戏弄她的心,等她一无所有时,就将她踢到一边?
'那支金钗可是我送给融融的定情之物,你该不会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他也同样气疯了,才会对她恶言相向。
屈夙尘一双如薄刀的浓眉紧紧拢着,看在璟圆格格眼中彷似乌云罩顶,她的心重重的颠了一下,耳畔像是听见心肺龟裂的声音……
'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你凭什么让我为你吃味?除了你难道就没有别的男人愿意和我定情吗?那你就试试看。'她痛心疾首的怒吼。
随之一个旋身,奔出了大厅,她的泪斜飞鬓边,心……也受伤成碎片。
'璟圆……你上哪儿去?'屈夙尘心口一拧。
他正打算追出去时,融融却紧抱着他的大腿,'别追了,随她去吧!没有她咱们王府多平静啊!自从她一来就鸡飞狗跳的。'
'走开!别拦我──'他用力扯开她的纠缠。
'不!别去好不好?'她又开始要箸苦肉计,'前阵子摔那一跤让我的腿一直伤着,我想要你陪我。'
'融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为了你父亲我都不予追究,但别把我惹火了,否则我一样会把你赶出王府。'他恶狠狠撂下的一句话,让融融惊愕地猛然收回手,眼睁睁的看着他追出大厅。
此时天色已暗,屈夙尘籍着尚余的霞光好不容易在莲花池畔追上了璟圆格格。
'你要去哪儿?这条路不是回晚香苑的。'他粗暴地擒住她的手腕,紧蹙着双眉,精烁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愤怒。
'我要回穆尔王府,这样才不会饿死在大街上让你难堪,这总成了吧?'
她依然记得上次他的冷言讥讽,一股席卷而来的委屈与痛楚折磨得她泫然欲泣。
'你,别去穆尔王府,我要你留下。'她怎能在他为她动了情后,说走就走?
他没料到自己会喜欢上她,偏偏又拗不过自己的心,让她的影子不断重现在他脑海里,这事若是让莫子扬知道了,岂不让他给讥嘲得笑掉门牙。
但他可以不在乎,且下心想弥补她,哪知道这个小女人不但不领情,还伶牙俐齿地驳回他的一番好意!
'不!'这回她真是伤透了心,连包袱都不要了。
'你是怎么搞的?难道真要我强留你?'他钳住她的手劲儿加大,已在她细致的皓腕上留下一环暗紫的瘀痕。
'不用你留,我璟圆是生是死,不关你的事。'她眼中叛逆的神色闪烁,更是激怒了他。
'你别不知好歹!'
璟圆格格在无计可施下,往他的虎口咬了一口,屈夙尘的手赫然一松;她骇得急急往后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莲花池。
'小心!'来不及了!
璟圆格格娇小的身子就在屈夙尘惊悚的眼神下掉进池里。
'救命……'她的小脑袋一会儿浮一会儿沉,双手不断挣扎着。
由于池水不深,他一点儿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蹲在池畔蓄意挑衅她,'你再逞能啊!再凶悍啊!如果要我拉你起来,你就求我吧!'
璟圆格格瞪了他一眼,就是不肯求救,其实她刚才猛一踢腿,右脚已有些微抽筋的倾向,疼得很。
'怎么不说话?不求我,我可是不会救你的。'他露出魔魅冷笑,就是要让她开口求他。
她根本还没说话,人已往下沉,刚开始他还以为她是有意闹他,但时间慢慢过去,却不见她再探头出来,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
'璟圆,别闹了!快起来呀……'她仍没动静。
'璟圆……'屈夙尘脸色陡变,倏然往下一跃,正好看见她整个人蜷在一块沉在水底。
他疾速游向她,深吸一口气含住她的小嘴,然后缓缓将她抱出水面。
她重重喘了一口气,仍不肯屈服,小手拚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我没求你,谁要你救我?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怎么又有体力了?还是刚刚你是故意要我?'屈夙尘肺部的空气彷若一下子被抽空,气得呼吸都凌乱了。
'谁在耍你──哎呀!我的脚……'小腿抽筋还真难受。
'你的脚怎么了?'
'不要你管!'
'你──'他猛一按,她又疼得哇哇叫。
'这池水太冰了,难怪你会受不了。走,我带你去泡温泉……'他霸气地不待她响应,便提气将她抱到他寝居专用的'澐香温泉'。
璟圆格格尚未意会过来,已浸身在一个充满烟雾的暖水中,那感觉好舒服啊!
突然,她抽筋的那只脚被他举起,他脱下她的小毛袜,开始按摩着她的小腿肚。
'你在干嘛?'她紧张地问。
'别吵!'屈夙尘深富力道的指腹缓缓揉着她。
刚开始璟圆格格觉得好疼,但随着他拉筋的动作,那疼痛已渐渐消逸。
但正当她松了口气时,却发现他的手竟开始不规矩地往她的大腿上摸索……
'你别乱来……'她反射性地抓住他的手。
他却一个轻扭,反抓住她的玉腕,'怕什么?或是你还在生我的气?如果你气我送给融融定情物,我一样可以送你一项。'
他可以送她一个'福晋'的名分,这是他这阵子极力向皇上争取来的。
'我才不要你的恶心东西,你拿去送给别人吧!'她含泪怒视他。
她这副逞强的模样气得屈夙尘额上青筋暴露、面目狰狞。
'你真不识好歹──'
他怒意勃发的目光内蕴猩红,直瞪箸她那身因湿透而若隐若现的使好身段。双手更是疯狂地撕裂她的衣裳。
璟圆格格惊骇欲绝、强在当下……'不要──不要碰我……'
'你就喜欢我以残暴的手段对你是不是?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屈夙尘又抓着她亵衣的前襟,奋力一扯,桃红色的扶胸因而显现出来,丰润的乳丘高耸其中,露出引人遐思的乳沟。
屈夙尘露出残佞的笑,往她的丰胸上紧紧一挤拢,粉红的乳晕从肚兜上缘溜出时,他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它,一双黑眸凝在她细致白皙的美丽胴体,用力舔吮着地。
'啊──我会恨你……'她深喘着气,不相信他会以这么可恶的手段来对付她。
'随你,要恨就恨吧!'他暴戾地怒吼,拚命地吸住她的蓓蕾,一双大掌更是孟浪粗鲁地挤捏着地的丰胸。
'不──'璟圆格格想出声抗议,逸出的话语却被他狠狠地低头攫住,尽数吞进嘴里……
'嗯……'她使劲的想抗拒,却摆脱不掉他霸道的桎梏。
天!她唇舌的滋味还真香,光那粉唇就比花瓣还柔嫩细腻,可以想见她身子的肌肤是多么诱人了!
一想到这儿!他胯下就陡地翘立,紧绷胀满了裤裆。
'就让我们来洗个鸳鸯浴吧!'他湿热的唇终于放开她,下一步已动手褪下她的红兜与亵裤,最后,她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
'你无耻──'她哭哑了声音,他那凌掠的手段令她痛心,为何他不能以爱来对待她?她只要一点点的温柔就好了啊!
'对,我就是无耻,也只有无耻,才压得住你的凶悍不是吗?'
他狰狞大笑,突地抓起她一只玉腿,揉着小腿肚,眯着眼狎语道:'还疼吗?我的按摩和爱抚不是让你很爽快吗?'
璟圆格格感觉他的指头如滑蛇般渐渐往她的下体侵犯时,她赶紧以双臂撑住池畔,举起另一只腿想踢开他,'不要……混蛋!'
'不准动!'他粗嘎的咆哮声逸出喉咙,猛地又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腿,将它们用力掰开至他的身侧,成了一种非常难堪暧昧的姿态。
'啊……不──'
屈夙尘居然高举她的两腿,让水波在她幽穴前的核果上激荡,荡出她脸红心跳的呻吟。
'瞧你!本性露出来了吧?再怎么假装贞洁女,不也是荡娃儿一个。'他突然将头沉进水中,将她的臀用力压向他的嘴,舌尖乘机窜进她灼烫的甬道中,以一种非常古怪的方式摩擦旋转,让璟圆格格情不自禁暗抽一口气,浑身徐徐痉挛。
然而,他火焰般的舌仍不肯放过她,拚命在她体内狂窜,激起她的娇躯产生一波波无法抑制的颤抖。
'嗯──噢……'她含糊道,一直维持的冷静面具终于滑落,取而代之是赤裸裸的饥渴。
屈夙尘闭住气,长舌不断在她抽搐的阴穴中进出掏捻,双手紧握住她柔软的娇臀,用力的舔吮着她,吻噬她不断泌出的甜液,混合温泉的水,暖暖地滑入他的喉间。
该死的!他浑身上下都呐喊着想要她,他疯狂的想要她……他了心只想征服这个总爱与他针锋相对的女人。
'拜托──'璟圆格格的意识已渐渐溃散投降,感官的喜悦如熔浆般淹没了她,她不禁放纵地响应着地。
屈夙尘立即钻出水面,望着她氤氲似水的瞳眸,深吸了一口气道:'达到欢快了吗?我的爱抚唤醒了你是吗?'
他俯下身,让她的双峰抵住他的胸膛,双手仍捧住她的大腿,让她跨勾在他腰际!不停以粗糙的衣裳磨赠她柔嫩的秘口。
'嗯……'她迷乱地吟哦,小脸变得一片通红。
'还想要吗?'他邪气地低笑出声,赤红的眼盯住她满脸的潮红,和微喘起伏的胸脯。
'我──'她仍执拗着,咬紧唇,死都不愿屈服。
'丫头,你是想以退为进吗?聪明──'
'哎呀……'
她霍然一怔,浑身抽紧,因为,他的长指正诡异地插进她下体紧窒的窄穴中,不停地推挤战搅。
璟圆格格愈缩愈紧,甬道紧夹住他修长的指头不放。
屈夙尘谁睇着她迷惑的脸庞,嘎声哄道:'你这是干嘛?舍不得我离开,还是想要我了?'
'好难过……不要了──'她轻轻呻吟,羞红的小脸无措地撇向一边,不敢看他一睑的狎戏。
'不要吗?'他指尖猛地又是一记重戳,激起她狂炽的喊声,水波淹在她乳峰上,轻轻按摩着地早已胀红的乳晕,使此刻的璟圆格格看来更迷人。
'嗯,求求你──'她好痛苦,这种情欲的折磨最让她难以忍受。
'求我什么?'他灵巧的手指不停在她甜蜜的私处钻动、翻搅,彷似在探索箸她的秘密。
璟圆格格浑身又麻又酥,不断愕然惊喘,紧张得都快窒息了。
'停……停止──'她吟出破碎又难堪的字眼。
他喉间传来一道咕哝声,指尖霸道地衔住她的下体,不退反进,加重他深沉的攻击!
'嗯──啊……'
她浓烈地喘息,无法承受他这般狂野的动作,与粗暴的戳弄。
'我不要了……'她低泣着,摇晃着小脑袋。
'你真可爱,我又没问你要不要啊!'屈夙尘冷笑,目光专注在她不住抽搐的双腿顶点,故意不去看她那双绝望的眼,也听不见她哀哀恳求……
'啊──'
他深扣住她下体的手指拚命在她紧缩湿源的小穴中拉抽、扭动……忽地又强行再插入一指,深陷在她不停悸动的柔软里。
'不……不要……'他这种暴虐的动作让她猛地清醒,开始大声叫嚷。
屈夙尘低沉轻笑,埋在她体内的两指突地一张,撑开她紧隘的穴径,掏弄里头氾滥的汁液。
'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赫地趴俯在她身上,急速解开裤腰,将自己的昂藏抵住她温热紧密的穴道口,下一步已似狂狮般的冲刺。
'啊……不──'
他不理会她的呐喊,怒意已飙上沸点的他狂肆地加深进犯的速律。
她脆弱地抽泣,整个人濒临崩溃。
'别吵,只要告诉我,你舒服吗?'
他含欲的目光微问,微勾的唇畔夹带着一丝冷酷。
'我……'她娇喘吁吁,咬着唇不肯吐实。
'够倔强!'屈夙尘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椒乳,在她雪白的酥胸上映上红暗的指印;胯下硬硕的勃起令他失控的挺身抽搐,撞击着她敏感的粉瓣,与她的湿液磨擦出暧昧的激水声。
'啊──'她双手抓住他的臂膀,不自觉得挺起臀,承受他的攻击。
他得意的冷哼,让她的手勾住他颈后,他则捧住她的腰,以十分暧昧的姿态走出温泉,来到一旁草地上。
'会让人看见的!'璟圆格格红透了殷颊。
'怕什么?看见就看见,反正你已无名节可言了。'他故意气她,事实上这儿是他的私人境地,就连融融都不得进来。
'你──走开……'她气得拳打脚踢。
'对!就是这样,我就是喜欢强悍的你──'
他板开她的玉腿,腰杆一挺,使劲的贯穿了她,深深捣进她柔弱的下体。
'啊……'她一阵哭喊,似颤抖的哀求……
'叫啊!尽量叫吧!把你勾引别的男人的野劲儿全使出来吧!'他一次次掠夺着她,狠狠撞击着她的脆弱。
璟圆格格双手紧握成拳,闭上眼,心已死绝,任由他狂野地吞没她的哭喊与恳求,只剩下一声声的啜泣……
屈夙尘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疯狂的举动,一心只想要彻底的毁掉她的灵魂,让她臣服于他。
他像只纵欲的野狮,一味地在她体内抽送热情,直到一阵重颠后,他与她同时达到了高潮,一股狂热的泉源喷射在她穴道深处……
他浓重地喘着气,直望进她失魂的眼中,'你就给我乖乖的待在我的寝宫,别再出什么馊主意。'
'你……你说当你腻了我时就会放我走,那何时……何时呢?'她绝望地问,眼底衔满泪雾。
屈夙尘闻言,更是气极败坏,'你慢慢等着吧!等我玩烂你为止──'
他忿忿地撂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璟圆格格征仲地看着地离去的背影,泪已阑珊……
第九章
'简直气死我了,为什么你出的一些主意都没有效果呢?'
融融气愤地在银杏面前抱怨,尤其当她得知屈夙尘竟将璟圆格格带进他专用的'澐香温泉',心中更是气恼。
'夫人,我……'银杏委屈地撇撇唇,'我哪知道少王爷对璟圆格格这般宠爱?无论嫁祸给她什么罪名,他都无所谓。'
'你说少王爷爱她?'
融融顿时火冒三丈,眼底出现了妒火。
'这是事实,难道你看不出来?'银杏实话实说。
'哼!'她怎能让璟圆格格霸住了福晋的位置,那可是她痴等许久的啊!
既然已做了这些,她绝不能半途收手,所谓狗急跳墙,融融脑海中倏地激起一道更狠冽的主意。
'对了!我记得你表哥也住在镇上是不?'她突然转向银杏问道。
'是啊!可是他不务正业,在镇上是个混混,成天混吃混喝的。夫人,您问这些是……'银杏疑惑地反问融融。
'他愈混愈好,你快去把你表哥找来,我有事想请他帮忙。'融融冷冷一笑。
'夫人,你到底有了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嘛!'
看见主子诡异的表情,银杏随之心惊胆跳,无论如何她得先弄明白融融究竟在出什么主意,才能安心的将表哥请来。
'你真麻烦,教你做件事就这么不干不脆的,难怪这么没用!'融融瞪着她,附在她耳畔,凝着邪笑说道。
'什么?你要我表哥去──'银杏闲言不禁大喊。
融融立即捂上她的嘴,斥骂道:'你要死了,喊得那么大声,想让我在王府特不下去吗?'
'夫……夫人,这样好吗?'
她银杏虽不是好人,但这种事她可做不出来。
'你这么没用?好!那上个月你向我借的五十两银子现在就还给我。'融融不容地退缩,立即以其弱点压制她。
'夫人──'银杏霍然跪在地上,涕泪纵横道:'那些银子我已拿给我爹娘回乡修屋用了,现在要我怎么还啊?'
'还不了就去把你表哥找来,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事不宜迟,趁待会儿少王爷将到军吏处的空档,把事情给办了。'融融狠心威胁道。
'这……好吧!我去跟他说说看。'她颓丧不已。
'那就起来吧,咱们得把握时间,我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把璟圆赶走。'融融睨了她一眼,催促道。
在妒意攻心下,她已逐渐失去理智,变得丧心病狂了。
'是。'银杏站起,急忙为主子办事去。
当她出府时,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正好被小妍瞧见,她不禁怀疑银杏是否又在出什么馊主意企图陷害璟圆格格,于是偷偷跟在后面。
跟过几个弄堂,小妍远远瞧见银杏进入一间破屋内,不一会儿走出一个尖嘴喉腮的男人,两个人咬了半天的耳朵,情况诡异极了。
但由于距离太远,小妍无法听清楚他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心中焦急得要命。正在她不知所措时,那男人竟跟着银杏走了,小妍考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璟圆格格等衣裳干后,就回到晚香苑,她本想和小妍告别,谁知道她怎么也找不着小妍。近夜时分,她只好放弃等待,打包简单的细软后便离开兀稷王府。
为了怕再给顺嫂他们找麻烦,她决定不向他们辞行,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开,另一方面地也担心再让屈夙尘追上,于是她加快了脚程,准备步出府邸。
璟圆格格不知自己该上哪儿去,一心只希望离开这个与他有任何关联的地方。
她不想再闻到他纯男性的麝香气味、再听见他醉浓如酒的低沉声音、再看见他惆傥狂野的不羁模样,因为,这些只会令她黯然伤神。
一心爱恋一个男人,却得不到他的珍惜,有的只是重重伤害,这教她情何以堪?
她原以为自己可用一丈的痛来换取他一寸的情,谁知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才步出晚香苑后门,璟圆格格突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挡住去路。
'你就是璟圆格格?'猥琐的男子涎着脸看箸她。
他就是银杏的表哥刘山,在他收了融融的百两银子后,他就在银杏的带领下躲过几个守卫来到晚香苑,正好看见她提着包袱往他的方向走来。
'你是府邸的人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她提防地看着他。
此人没穿府邸的护卫服装,也不是厮僮打扮,而且一脸奸佞相,绝非善类。
'虽然你没回答我的话,但我可以想见你就是格格了。'刘山贼贼一笑,徐徐走近她。
'你想干嘛?'她感觉到不寻常,迭迭退后。
'你长得真是美,难怪有颠覆男人的本事,从北京城到咱们这儿一路上都是你浪荡的传说啊!'
刘山擦了擦嘴,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颊;璟圆格格连忙一闪!
'放肆!'她怒斥了一声,但脸色已泛白。
天!她到底是落到什么样的处境?这里是晚香苑的后门,根本没有巡逻队,她该怎么办?
'别在那儿放三放四了,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会不知道吗?别假了!'刘山哈哈一笑。
璟圆格格心头猛地一撞,疼痛难抑,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说她、误解她?别人的指控她还能忍受。可……屈夙尘明明知道她是清白身,却还要恶言恶语地伤害她、羞辱她?为什么他要那么狠?为什么……
'你走开!离我远一点儿。'她放声大喊,浑身发出恐惧的冷颤。
'我要是不走呢?'
'我会大叫,把这府邸的人全都喊来,到时候少王爷一定不会轻饶你的。'璟圆格格故作坚强,机伶的大眼不停转动,试着找机会溜开。
'这个你倒不用替我担心,少王爷绝不会处置我的。'刘山大笑,露出一口黄板牙。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惊悚地问。
'什么意思?告诉你吧!就是少王爷付我一百两银子买我来的。'他咧开大嘴,眼看她那小脸发白的可人样,口水都快淌下来了。
银杏那丫头这回可真是找了一件好差事给他,不仅有银两可拿,还有美女可以尝。啧啧啧!光是想他就浑身搔痒,裤裆已绷得受不了了。
'他买你来……'璟圆格格一张俏脸已成灰白,接下来的事她根本不敢去想。
'对!少王爷买我来带你走的,换句话说,就是任我玩你了。嘻……'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则一步步复退。
璟圆格格此刻不仅脸色发青、惨白,心也搁浅了。
'不──我不相信!你骗我……你骗我……'她蓦然大吼,泪纵横交错于双腮。
屈夙尘是瞧不起她、嫌恶她,但还不至于做出如此残忍无情的事!不会的……就算念在阿玛的份上,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你别傻了,若没有王爷的允许,我哪能进来这里找你呢!'刘山拉了拉裤腰,一脸贼佞相。
'你给我滚!'她溢出屈辱的泪,那不仅是害怕,而且是心死的悲哀。
'别这样,少王爷不要你了,还有我疼你啊!再说,你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良家妇女,别装了。'
刘山将她逼到死角,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露出恶心的馋样。
'别碰我!'她愤而往他脸上挥拳。
他没料到璟圆格格会如此凶悍,因此没防到她有这一着,鼻头都被打红了。
'你这个臭婊子,还以为你是格格啊!没有人会要你的,人家顶多是拿你来暖床而已,少放作清纯,跟着我刘山,你算是祖上积了阴德。'
他紧抓着璟圆格格双臂,硬是要凑上自己的臭嘴,亲吻她白皙的颈子。
'别碰我!你滚──'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最后速双脚也用上了,使力往刘山胯下一踢,整得他哇哇大叫。
她乘机抓紧包袱就要跑,却又被他猛然一摸,额头撞上圆柱,流了不少血。
但她拚命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她绝不能倒……但眼前为何愈来愈暗……好像催魂使者将要前来找她似的……
刘山伸出舌头,恶心地舔了舔嘴,又要亲吻璟圆格格嫣红的小嘴──
'哎哟……'一个飞石猛地击中刘山的右颊,疼得他立刻放开璟圆格格,惨叫一声。
'你是谁?好大的狗胆!'
屈夙尘怒视着刘山,唤来侍卫,沉声道:'把这贼人关进大牢,等我亲自查问。'
他方才正打算前往军吏处共商御敌大计,是小妍不惜犯上'不敬'之罪,将他由半路上给找了回来,没想到竟让他看见这一幕,他心中大骂:好个融融!
两名侍卫立即涌上,将刘山挟走,刘山嘴里还不时大喊冤枉,'饶命啊!不是我要这么做的,饶命啊!'
屈夙尘无暇他顾,立即奔向璟圆格格,无奈她已昏厥。
他心痛不已,急忙抱起她直奔晚香苑????
屈夙尘才刚将她额上的伤口包扎好,璟圆格格已转醒,猛然睁开惊恐的大眼!
当她一看见他时立即用力推开他,忿忿地说:'走开……滚……我不想看见你,不要再看见你……'
璟圆格格不顾额上的伤,翻身起炕后就急急的往门口走去。
屈夙尘立即拦住她,而头晕目眩的她由不得身体的不适!倒在他怀里。
'别挡我──你好残忍……好可怕……'
她似疯了般敲击着他的胸膛,欲哭无泪的脸上全是惊悚与害怕的神情,她怎么都无法忘记他竟找别的男人来糟蹋她的事。
'住手,璟圆……'他猛地抓住她挥舞的双拳,心痛于她的悲凄。'你为什么会说我残忍呢?'
'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她惊魂未定地大喊,根本没听见他的问句。她一心只想逃开他、躲避他。
'璟圆──'他靠向她。
'别过来、别过来──'她又是惊声尖叫。
'好好!我走──你别太激动。'屈夙尘定定地看着她,眼底全是落寞与悔恨,就在刚刚他看见璟圆掉在地上的包袱时,才明白自己又差一点失去她了。
他不敢想像若小妍没去拦他,或是他来迟一步,整件事又会变成怎么个无法收拾的地步?
'走──'她指着门口,神智已乱。
'我去叫小妍来陪你。'他细声诱哄。
'不要──我谁都不要,我要阿玛,我要回家……'她突然奔回炕上,抱着枕头,满脸惊惧的她,大眼里衔满了骇意。
'好,我去请淳庆王爷来见你,你不要太激动,好好歇会儿。'屈夙尘与她对视良久,见她乖驯地不再大声叫嚷,这才叹了一口气,疲累地走出房门。
难道他用尽一切方法,却始终无法留住她?他不禁苦笑,想不到当初只是想为友报仇,如今竟变成他为爱深困!
银杏急忙奔往融香园,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喊道:'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怎么?发生什么事?难道你表哥出乱子了?'融融见她这般匆忙,心头一惊,立即往怀的方面想。
银杏焦虑地点点头,'就这么巧,被少王爷给撞上了。'
'怎么可能,我算好他今天要出府,而且不是已经出门了吗?'融融这下可慌了!'你表哥没把我们给招出来吧?'
'这我就没把握了,但听说他一被抓进牢里就吓昏过去,可能还没说出来。'
银杏后悔极了。
这下可好,好好的兀谡王府她必定是待不下去了,可家中还有父母弟妹待养,她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那还好,我们还有机会逃。'融融急忙开始收拾起重要值钱的首饰和银票。
'我……我不逃,如果我留下来向少王爷忏悔,或许他会原谅我,留我下来。'银杏心想,即使她逃出去,也逃不过贫困生活的折磨啊!
'你真没用……哼!随你了。'
融融本想责骂她没出息,但又怕时间一耽搁就走不掉,于是!啤了她几句后又连忙打包金银财宝。
也不知何时,屈夙尘已站在门际,怒目看着融融那副紧张的模样。
'你要出远门吗?怎么没告诉我一声?'他冷声嗤笑道。
银杏闻声,回头一见是少王爷,立即咚地一声跪下地,浑身打着冷颤说道:'少王爷吉祥……'
'你先下去──'他是要找罪魁祸首,银杏这个帮凶他日后再处理。
'是。'银杏看了一眼融融,自身难保的她已顾不得他,快步离去。
'少……少王爷,您不是出府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融融故作镇定,安慰自己说不定屈夙尘还不知道真相,她绝不能自乱阵脚。
'也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不舒服,就折回来休息了。'他走向前,一见她摊了满桌满床的珍珠宝贝,不禁慵懒一哂,'我曾送过你那么多东西啊!'
融融立即冲向前,将东西全都扫进锦袋中,'是……是啊!'
'可见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舍得闷声不响就离开我?'他倏然转首看她,眸光由浓转闇。
屈夙尘那道侵略性的眸光令她心慌,她立即佯装笑意,装模作样地撒娇道:'融融怎么舍得离开您?只是听说漓水很美,想去那儿度个假,再说少王爷您又那么忙,肯定是没空陪我去,融融只好一个人去啰!'
'也对。'他嘴角荡出一抹诡笑,'我近来是忙得不得了,忙得差点儿忽略有人在我府邸里翻天覆日、为所欲为。'
'少王爷……'融融胸口突地梗窒得说不出话来。
'我在漓水有个别苑,你知道吗?'他倏然话锋一转。
融融略微松了一口气,却仍战战兢兢地问道,'少王爷愿意将漓水的别苑让予融融度假用吗?'
他冷哼了一声,'从今天起,我撤除你待妾的身份,没收所有的赏赐,贬你为奴婢至漓水别苑打扫房舍。'
'什么?您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她手支着额,差点儿昏了过去。
'你既然能擅自叫人来侮辱璟圆,我为什么不能贬你为奴?融融,我当真没想到你竟会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
屈夙尘微眯冷眼,神色犀利如刀,吓得她花容失色。
'不!少王爷,您原谅我吧!我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吃味,我不容许璟圆占据您所有的心思,我不希望您遗弃我。看在我爹曾救过您的份上,也看在我对您的一往情深,饶过我吧!'融融陡地跪下,哭得惨烈。
'为了你爹的恩情,我纵容了你多少次了?你几回嫁祸璟圆,我全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你以为我不明白?我想这份恩情我也还够了,没把你赶出府已是仁至义尽,待会儿我会派人带你去滩水别苑,你的确得好好收拾收拾。'
话语一落,他忿忿然用袖离去,
融融愣在当场,哽咽低泣,悔不当初……
接下来的几天,屈夙尘一样被璟圆格格隔离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肯见他,使得他懊恼不已,这时候,他的贴身护卫突然送来一封信柬。
'少王爷,属下已将你的信件快马送至淳庆王爷手上,这是他回复的信函,请您过目。'
他立即接过一瞧,脸色淬变!淳庆王爷在信中说他将于近日赶来江南,将璟圆格格接回去。并告知皇上已不再怪璟圆格格,撤除了她不得返京的圣令,而且,也有位爱慕璟圆格格已久且不计较她丑闻的贝子爷愿意娶她,所以,他将亲自下江南将她带回去成亲。
看完信柬,他猛力地将拳头敲在案上。
是他自找的,皇上之所以会撤消圣令不正是他暗中帮忙吗?这下可好,他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倒忙,他真能让她抱着对他的恨意离开这里?且从此两人不再有任何瓜葛,甚至男婚女嫁……
不!他绝不允许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更不准其它男人碰她一根寒毛!
'少王爷,淳庆王爷信中怎么说?'护卫问道。
'皇上已撤除璟圆永不得返京之令,淳庆王爷竟要接她回去与别的男人成亲!'屈夙尘咬牙道。
'这怎么成?难道淳庆王爷不明白皇上之所以会改变心意,全是少王爷您暗地里谏言帮的忙?您这么做全是为了璟圆格格,他怎能随便把她嫁给别人?'
这事唯有他知道,也深深明白少王爷对璟圆格格不予表达的那份情爱。
'不!我不会让她离开我,嫁给别人。'屈夙尘说着,立即冲出屋外,正好撞见躲在厅外的银杏。
'你躲在这干嘛?'
'奴婢是想请求少王爷原谅,奴婢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她苦苦哀求着。
'算了,这全是融融逼迫你的,不过处罚仍是不可避免,现在起,你从下层奴婢开始做起。'他严声说道。
'是,谢谢少王爷……'
屈夙尘不再看她,直接前往晚香苑。
一到那儿,他瞧见小妍坐在阁外门槛上,不禁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小妍一见是屈夙尘,立即站起福了挡身?愁眉苦脸地说:'禀少王爷,格格连我也不见。'
'这……'他眉一蹙,'你下去吧!'
屈夙尘随即推门而入,偏偏璟圆格格一看见他,就惊悚地缩在墙角,嘴里喃喃念着,'恶魔……出去!出去!'
'璟圆,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这么怕我?'以往他会站在远处安慰她,但今天他已耐性全失,不想再一个人做困兽之斗。
他牢牢拽住她的细肩,冷眼睥睨她一睑的茫然与恐惧。
'别碰我,我讨厌你。'经过数天的心灵沉淀,她已渐渐恢、心智,但愈是平静她愈是害怕他的靠近。
她好害怕这个只会伤她的心,又残忍无情的男人!
'你讨厌我?你可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他大声对她厉吼。
'你担心我?是不是担心我为何没被你买来的男人给玷污了?更担心我把你的可恶行径传扬出去?'
璟圆格格回睇他,冷冷笑说,心却沉重得像被灌了铅似的,好沉重啊!
'你说什么,我买男人去……是谁说的?'他大为震惊,难怪璟圆格格会这么恨他。
'别否认了,那个恶心的男人亲口告诉我的,你讨厌我、嫌恶我,你想毁了我──'她的胸口狠狠的抽痛,原本就已残破的心又被震得几近粉碎。
'去他的王八蛋,我根本就没有叫任何人去强奸你,而且那根本不可能!'
妈的!这必定又是融融稿的鬼,早知道他就宰了她!
'我不要听──'璟圆格格拚命摇头,小脸上浮是不胜的愁苦。
她也不愿相信他是这么狠心的人,可是那贼人言之凿凿,再加上那段日子他不断对她的讥讽,让她更加信以为真。
'我要你听我说。'他不肯放开她。
'不……不要!我什么都明白了,在北京城时,你就千方百计想要毁了我,如今又拿戏弄我当消遣,我不知道你还要怎么对付我?不过,求求你放过我吧!别再折磨我……'
'我知道我以前太偏执,也做错了,但请你相信我,我绝没有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屈夙尘百口莫辩。
'别碰我,你走开──'她慌得尖叫。
'我偏偏要碰你──'他托住她的下颚,眼神因愤怒而黯然失色,'你就宁可信那个贼人的胡言乱语,而不愿相信我?你知不知道你阿玛就要来接你回京成亲了,我不容许你再躲着我。'
'你走开,我要回家……'一听见'回京'二字,璟圆格格就激动大喊。
'我不准你走!'他突然压住她柔软的身躯,噙住她的小嘴,长舌钻进她喉间,强肆地碾吻着她,品尝着她的幽香与甜美……
'嗯──'她闷声抗议,小手使劲推着他厚实的胸膛,这让她想起被贼人强吻的那一幕,因此,她害怕地浑身发抖。
他火热的唇不停吮吸她的嘴,贪婪地汲取她齿间的甘甜蜜液,啮咬着她的贝齿,吻肿了她的红唇。
她的小手揪紧他的衣襟,发出无言的抗议。但他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意思要结束这个吻……
璟圆格格在他怀里怒火渐炽、气喘吁吁,红唇肿胀、湿润,她是如此的愤怒
'该死的!我爱你,璟圆。'屈夙尘语气哽咽,首次对她表明心迹,却没料到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不相信,你又在要诡计了。待会儿你是不是又要教所有的人来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她的小嘴终于挣脱他的束缚,放声大喊。
屈夙尘眼底燃起了悔恨与绝望,冷硬地说:'看来我怎么说,你都有办法否决我的话。'他无情地钳制住她的肩膀,紧绷的肌肉传来他的怒气。
'你这个魔鬼,走开、走开……'她小手按在胸口,试着抚平狂乱不整的心跳。
'我不走,既然你认定我是魔鬼,在你离开我之前,我就彻底当个掠夺你的恶魔好了。'
他语气放柔,变得诡魅,'你说我该从你身上哪个地方开始动手?是先掐住你的脖子直到你断气为止,还是重重的殴打你一顿,让你跪在我脚前哀声求饶?'
'我会咒你不得好死!'她眯起眼狂喊,伪装镇静。
'好,那就让我们一块儿下地狱吧!'他动手将她的丝绸衣衫推到腰际,露出她仅着亵裤的修长玉腿,又猛地撕裂她的前襟,裸露出高耸的双峰。
'不……'惊慌席卷了她,他却猛地压缚住她柔软的身子,脱下自己的长裤,跃起的男性热铁紧紧抵住她的耻骨处。
'别吵!'他目露凶光,一手滑向她的腿,使出变力强迫分开它们。
璟圆格格睁大眼,惊恐地合拢双腿。'不──'
'你会要的。'他嘲弄地低语,'等会儿你会山口动将自目己送到我嘴里,让我吃了你!'
她被他的话语所骇,并感觉他的双手探进她两腿间的女性幽秘处,放肆地碰触、爱抚,每每被他划过的地方都如火焚般的灼热。
'我阿玛就要来了,你不怕我告诉他,你──啊……'
她嘶声尖叫,因为,他坚挺的勃起已似刀刃般,狠狠地贯穿她的私处,残忍地凌迟着她!璟圆格格身子剧烈颤抖,想要摆脱他。
而他却趁势更加挤进她娇小的躯体内,让她密切地包里住他。'再动啊!是不是舒服得受不了了?'
她闭上眼抽噎,倔强的个性不容许她示弱。
见她闷声不语,屈夙尘更愤恨了,他加快抽动,在她尚干涩的甬道中卖力的奔腾,双手不断挤压柔捏她娇柔的双峰,结实有力的阳刚强硬、恣意地在她体内冲刺
'痛……'她尖声呐喊,他的莽撞已在她感官中投入无数的火焰,燃烧着她,带给她无法言喻的折磨。
涩意逐渐消失,她泌出润液,随着他激烈的动作,陷进狂野的风暴中!
屈夙尘一再冲刺,已丧失所有的理智,直到她虚软无力,随之他也发生一阵狂吼,强健的身躯一阵痉挛后,沸腾的炽流射进她柔软的甬道中……
第十章
璟圆格格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她幽穴中的颤动,羞怯的感觉不禁又涌上心头,让她痛苦地回开脸,暗自饮泣……
'看着我。'屈夙尘浓浊地命令道。
她不肯屈服,不愿看他。
'你何苦欺瞒自己的感觉?我知道你刚才在我身下是如何颤抖、抽搐,你明明亢奋得很。'他盯住她,暧昧的低语。
在他灼人的注视下,璟圆格格难堪地别过睑,心既已死,她只能用冷漠的表情响应他。
'你说话啊!'他拚命摇着她的双肩,难捺地焦灼与痛心不停绞扭着他的心脏。
'你干脆杀了我吧!'她疼得拧眉。
他挑挑眉,目光灼炽道:'谢谢你提醒我,这倒值得我好好考虑……'
她恨得牙痒痒的,睨着他蓄意挑衅道:'那你动手吧!否则等我回去后,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屈夙尘抓住她的手腕,柔柔地说:'你就当真那么想死?好!我就让你兴奋、颤抖而死。'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双颊苍白,直想往床里退缩,却发现他那儿还埋在她体内未曾消褪!
他嘴角扬起笑意,'你说呢?'同时他挪动了下体。
'啊──不!你该死。'璟圆格格对他击出双拳,惧意已被愤怒所取代。
屈夙尘抓住她妄动的小手,目光变得深黝,'你在我床上,永远都得像只凶悍的小野猫吗?'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衫,将长满胸毛的胸膛撩拨着她的双峰,双手挤捏着她早已胀红的凝乳,以炽热的动作爱抚她,让她兴致逐渐高涨起来。
'呃……'她扭动着身子,面颊一片排红,那惊骇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狼吻的小鹿。
'怎么?现在还想死吗?'
他发出狰狞的笑容,两指往她俏挺的乳尖一夹,揉转出麻辣的火焰!
'别……你刚刚才──'她自觉难逃魔爪,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格格,你太低估男人的能耐了,只消稍做休息,我保证又有能力在你这儿兴风作浪。'他指尖暧昧地抵了一下她下身的穴口。
'嗯──'璟圆老羞成怒,颤声指控,'不准……不准你再碰我!'
'为何不可?你要我下地狱,我又怎能让你独活于天堂。'他露出可恶的笑容,'放心,在告别天堂之际,我会尽可能温柔、热情……让你抵抗不了。'
他的嗓音慵懒如丝,在柔声承诺间已扯开她的罗裙,这次他要让她一丝不挂地在他身下哀嚎、呐喊──
'我恨你──'
'噢!你这句话已说过好几次,恨吧!愈恨你就愈忘不了我。'
他柔柔一笑,唇再次寻着了她的,细细绵绵如羽毛般轻触,舌尖更像蜻蜓点水般爱抚着她。
璟圆格格僵直身子,下定决心不响应、不屈服于他。可……在他有意的挑逗下,她却已明显的喘息不已、心跳加快。
他的掌心覆住她的乳尖,摩弄着地绽放的玫瑰,一股酥麻的刺激突地贯穿她体内,双腿间更漾起阵阵暖流。
就在她转身想逃开之际,他湿热的嘴转而覆上她的挺峰,舌头舔舐着她的乳量,牙齿啮咬着她的乳头.
璟圆格格倒抽了口冷空气,低呼一声,但他仍不为所动,持续他挑逗撩戏的步骤,一步步进攻她的感官,夺走她的一切……
'不要……'她喊道,呼吸变得更为急促了。
他仍不理会她,不停亲吻着她的乳沟及敏感的腋下……
'啊──'她怔了怔,无法承受他得寸进尺的进攻,藉机往上挪移,企图躲开他令人迷乱的挑拨。
屈夙尘邪恶一笑,顺着她渐渐往下移……
'不……'她呐喊挣扎,却徒劳无功。
因为,他倏然将自己的头颅塞进她双腿间,完全贴合地在她的密穴上印下他的吻痕,他的舌尖挑弄着她的阴核、粉瓣,轻触、爱抚、舔舐,以一种拖延战术达成对她的酷刑折磨。
'嗯──走开……'她抓紧他的发想推开他,嘴里更不断逸出怒骂与抗议。
屈夙尘的脑袋开始前后摆动,长舌在她的下体内激起阵阵狂炙如雷极般的快感。
最后,她停止了挣扎,一声声的惊喊与呻吟说明了她已达欢慰的感觉。
肆虐着她的是一种甜蜜的饥渴,下体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直到她腿间又溢出一股灼烫的热液。
'这只不过是下地狱的开始而已。'
他柔声说,却暴虐地将自己再次冲入地湿濡多汁的穴径中。
'唔──'这回有了润液,她不疼了,袭上心头的是一股令人无法忍受的欢愉。
'来!让我好好爱你……'他眯起狭眸,低哑地嗄语。
屈夙尘双手环住她,在她体内不断蠕动、进退,着迷于她永远无法令他餍足的甜美!
璟圆格格僵住身子逃避他,故意不去感觉他,但他狂放的抽动与冲刺却不断刺激她的感官,使她无法抗拒,无意中她拱高了臀迎向他,让他更深地刺入。
'天,你那儿真热啊!'
她的紧实包里住他,随着抽动的频率增快,磨擦生热下炽烈的火焰燃烧着他俩全身,他已觉得快要到达了引爆点。
'不──'她仍想找回一丝气力,但他孟浪的戳动已在他俩的结合处发出白热的火焰,将她剩余的力量全都烧毁殆尽。
'别抗拒我,你会喜欢我这样对你的。'
他用力掰开她姣好的玉腿,大口喘着气,旋律逐渐加快加强,冲刺也愈来愈深,像一道道飓风席卷着她的身心。
'啊……'她频频抽搐,急急呼喊,不断地痉挛、颤抖,在他快速地抽送中再一次到达狂野的风暴高峰。
屈夙尘则逸叹出欢爱满足后的酣畅快意……
然而随着高潮的平息,涌上璟圆格格心头的却是尴尬与难堪,心跳更似脱缰野马般狂乱不已,全身已因为恐惧而硬化。
他却无视她在他怀里的紧绷,俯身便叼住她一只椒乳,细细品尝了起来。
'你……'她挪动身子,讨厌他肆无忌惮的举动。
'人家常说男人是自私的,做完爱便倒头就睡,我不过试着改变那样的习惯。'他凝唇低笑。
'你不需要改变什么,我们不会有下次了。'她惊慌地迎上他的视线。
'是吗?'他眼神变得深邃,又再次俯下身──
'哦!不──求你放过我……'她无力地说。
'嫁给我,璟圆。'突然,他埋在双峰间!沉沉地说了。
她一愣,以为他又在撒谎引诱她,'不……你别又再对我花言巧语了,你的心有多狠,我最清楚不过了。'
'我狠?'他突然发出喑哑的笑声。
他那眼神冷峻得令她害怕,却也掺杂了些许心疼。
'你……'她说不出话了。
'是的,我狠,等淳庆王爷来接你,你就随他回北京城吧!躲开我这个狠冽的男人吧!想不到最终还是我一个人下地狱,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屈夙尘翻身起炕,走出晚香苑的同时,一路上狂笑不止。
璟圆格格微愣,被他那凄厉的笑声所刺激,眼眶也变得湿濡。他那句话到底具什么意思,好像她伤他极深?但,如果他、心里真有她,又为何要用各种手段来伤害她?
她迷惘了……人全乱了……
不久,敲门声陡地响起,璟圆格格以为是小妍,立即拉被掩身,拭了拭眼角的泪,'进来。'
然而,踏进屋里的不是小妍,却是她最不想见的银杏!
'你来做什么?'璟圆格格像只刺猬,自卫地竖起浑身的刺。
'格格,您别误会,我这次来是来向您道歉,也是来请求您原谅。'为了表哥那件事,她自责许久,她虽窄肚狭胸,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啊!
再则,她表哥的所作所为被她嫁祸给屈夙尘,屈夙尘竟还留她在府邸,免得她们一家人陷入困顿,这份恩情她这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所以,她一直在远处等待,直到屈夙尘出了晚香苑,她才敢进晚香苑向璟圆格格坦诚,但愿能帮少王爷挽回格格的心。
'你……'
'格格,您误会少王爷了。事情是这样的……'
璟圆格格小嘴微启,杏目愈睁愈大,而泪亦随着银杏的话倾泄不休──
淳庆王爷与随从一行人快马加鞭赶来兀谡王府。
当屈夙尘见他们到来时,惊讶道:'淳庆王爷,您怎么那么快就到了?是担心我亏待璟圆格格吗?'
淳庆王爷一到,就表示璟圆格格即将离开,屈夙尘感到一阵心痛却又无奈,只好苦中做乐调侃道。
'哪儿的话,只因我接到皇上旨意,他已同意让璟圆回京,况且又收到你的传书,信中指称她身体不适,所以我才急着赶来啊!'淳庆王爷捻须一笑,又问:
'璟圆那孩子竟然从穆尔王府溜到你这儿,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即使是麻烦,我也当全心照顾她,王爷您太客气了。'
他感叹,璟圆格格带给他的何止是麻烦?或许是永无止境的揪心疼痛,他恨自己一开始对她的偏见太深,因而伤她也深,莫怪在他不小心爱上她后,得到了同样痛苦的回报。
'她人呢?我可以见见她吗?'
'当然。'他随即唤了身边小僮,'去请璟圆格格来前厅。'
小僮退下后,屈夙尘说道:'王爷难得下江南,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
'不了,我马上就得走。'
屈夙尘闲言,心口暗撞了一下,'为何那么急?您才刚到,再说江南离北京城千里迢迢,这样来回奔波,您身子会受不了的。'
'受不了也得受,俞邑亲王的尔易贝子急着娶璟圆进门,我得赶紧带她回去文定,免得夜长梦多。'
他哈哈一笑,似乎为璟圆格格能找到个好人家甚感欣慰。
'您了解尔易贝子吗?您怎能随便将璟圆嫁给他?如果他在意她的丑闻,不能善待她,岂不害她一辈子?'屈夙尘激动地说,神情急促又暴躁。
他怎么也没想到淳庆王爷的动作竟会那么快,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这也没有办法,唯有嫁人,才能平息她的丑闻啊!'王爷叹息道:'其实璟圆会这么叛逆,全是因我而起。'
'怎么说?'
'她额娘原是汉女,长相绝美可人,与璟圆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我四处游山玩水巧遇她,被她的美色所迷,硬是将她给骗进府当侍妾。而后我却不懂珍惜,接二连三纳宠妾并将婢女收入房,她额娘最后因心痛而自尽。所以,她恨男人,尤其是风流花心的男人。'
'原来如此……'屈夙尘双眼微黯,气自己竟不去探究她蛮横的原因,只知一味地伤害她。
'不仅这样,在府邸,她是唯一一位汉妾所生的格格,身份地位自然不同,被她那些兄弟姊妹排挤多年,这也是造成她个性偏颇的原因啊!'王爷摇头一笑,'本来我是想撮合你们……唉!偏偏让你当场撞见她的丑事!我也不能太自私,既然尔易贝子有心,与我们淳庆王府也能匹配,那我当然是乐见其成。'
'不!我本就打算──'
屈夙尘正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小僮的呼喊声给打住,'璟圆格格到。'
'请格格进来。'他唤道。
'璟圆……'淳庆王爷一见到爱女,立即咧开大嘴,高兴迎上去。
'阿玛,您什么时候到的?'璟圆格格眼中含泪,终于忍不住失控地扑进他怀中,孺慕之情令人鼻酸。
'刚到,我是特地来接你回去的,咱们得马上动身。'王爷拍拍她的肩,柔声哄着宝贝女儿。
'马上?!'璟圆格格也表现出同样的震惊。
她偷瞄了屈夙尘一眼,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箸她,冷硬紧抿的唇和刚毅的下巴均说明他的紧张。
'对!阿玛已为你找好了婆家,正是俞邑王府的──'
'阿玛,您没经过我的同意,怎可私下为我订下婚事?'璟圆格格眉限紧蹙,不能理解地问道。
'你这孩子,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快跟我回去吧!俞邑王爷等着见你啊!'淳庆王爷就怕她又突然后悔,抓着她的手就要出厅,上他的马车。
'阿玛,您再等我一会儿好吗?'璟圆格格抽回手,冷静地说。
她转向一直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屈夙尘,'这些日子叨扰你了,我就要回京,你有话对我说吗?'
'该说的我全说了,你偏不信。'他阴鸶如惊的眼盯住她,下颚微颤。
'如果我相信呢?'璟圆格格对他温柔一笑,让他难以置信地身子颠簸了一下。
'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屈夙尘狭长的眼难掩意外,直以为她受了他的刺激而变了性子。
'我很好,记性也正常,记得你曾说,你爱我,你想要娶我,这些还算数吗?'她一步步走向他,眼神深邃多情。
不仅屈夙尘呆愕住了,就连淳庆王爷也傻在当下,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璟圆格格住在这里的这段期间,他们俩……
好啊!若璟圆能嫁给屈夙尘,那可比嫁给那个尔易贝子要强多了,那他待在这儿岂不是既多余又碍眼?
'咳……咳……'淳庆王爷故意发出怪声,'我赶了几天路,人也累了,不知少王爷这儿可有歇息的地方?'
屈夙尘回过神,立即掩饰失态,'当然有,小僮,请领王爷到东厢客房,随行侍卫也一并招待休息。'
待淳庆王爷离去后,屈夙尘立即将厅门关上,转身以一双锐目睇凝着璟圆格格,'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说──'
见鬼了!该不是她眼见就要离开,心情愉快了,捉弄人的劣根性又犯了?
'是人家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璟圆格格弯起漂亮的唇线,根本不把他的愤怒看在眼里。
'对!我是说过那些恶心的话,那你……愿意留下吗?'既然她问他就说,他倒要看看她在要什么把戏?
'那你愿意让我留下吗?'她眼神灼灼地凝视他。
'你……'
璟圆格格索性将整个身子投入他怀中,我想了想,终究不忍自己心爱的男人独自下地狱,所以我想救赎他,拉他一块儿上天堂。
屈夙尘整个背脊紧绷僵凝,想抚上她脑袋的手也顿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害躁,连碰也不敢碰我?'
她突然踞起脚尖抬起螓头,锋唇轻拂过他刚毅的下唇……
'你以为我不敢碰你?'他重重地夺下她的嫣唇,吻得她差点无法呼吸。
璟圆格格为喘气而红唇轻启,那粉红如初开的瑰瓣,怯怯地招意着屈夙尘沉重的欲望。
他狂妄地握住她的前胸,隔衣挑逗着她的乳尖,惹得璟圆格格声声叹息,'嗯……啊……'
'你这个小妖精──对我调情是何居心?'他突然放开她,璟圆格格差点儿撞上身后的长柱。
屈夙尘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她即顺势往他怀里扑过去,让他措手不及和她一块仰坐在桧木椅上。
'我要你娶我。'她纤细的指头在他颈侧画圈,使得他耳下的青筋暴跳、满脸涨红似火。
'可是,你前几天还──'他硬着声说。
'那是前几天,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地,款款柔情的道,看他这副凶悍的模样,令她好生难过。
'你知道了什么?'他更为震惊。
'我什么都知道了,是银杏偷听到你的谈话,她告诉了我一切,让我知道你为我向皇上澄清了我的污名,还知道我误会了你,你并没叫男人去凌辱我,是我太固执不肯听劝、不懂你的心,我……'
她柔情的话语变得哽咽,最后成为低泣,'你别再对我凶,我已经够伤心了,或是你嫌我的名声太差,后悔你曾说过的话……那我就不怪你,乖乖和阿玛回去成亲好了。'
璟圆格格没信心极了,她扪心自问:她已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为何还装作不懂?可能是他改变心意,对她不再有任何眷恋,否则,他也不会任由阿玛将她带走阿!
望着他如深井般的瞳底,冷漠的面孔,她不禁酸楚蚀心,难堪地转身要走……
'我不准你去成那捞什子的亲,不准懂不懂?'
他一个箭步拦住她,双掌紧扣住她的细肩,眯着眼凝视着她。
'如果刚才阿玛硬要带我走,你会让我走吗?'她老下心地问。
'会,如果你坚持,我会让你回去。'他沉冷地说。
'你……'她心一揪,他竟那么容易放她走?
'但我会在你成亲那天抢亲,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屈夙尘的人,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也为时已晚。'
他那轮廓分明、极端男性化的脸重重拧成复杂的线条,压不下心底倏扬的激荡。
'你的意思是还要我了?'璟圆格格破涕而笑。
'我要、我要,我不仅要你而且爱你,不管你信或不信,那你呢?是真的不走,还是又在要我而已?'
他眼神如炬,十分在意她现在真正的心思,他绝不容许她又一次要骗他,他可不是莫子扬,会住她摆布却不还击。
'既知你爱我,我就不走了。'她又蹈起脚尖轻吻他的唇角。
他别开脸,躲过她的撩逗,'你!你刚才说我是你心爱的男人,此话当真?'
'你真多虑,前几天那个霸道又野蛮的男人上哪儿去了?我可不准你遗弃我一个人下地狱,除非你不爱我、嫌恶我……我知道我过去的所做所为都太不成熟,因为心里的障碍,让我对男人产生一股莫名的──'
'别说了,璟圆。'
屈夙尘环抱住他,紧绷的神情这才释然,'我更不好,当初不该不明就里就对你做出报复的行动,我该先去了解你的心、你的成长过程才对。'
'你!'璟圆格格猛抬头,征愕地看向他。
'我全知道了,你之所以叛逆,之所以对男人心存偏见,淳庆王爷已将原因全告诉我了。天!我该怎么做才能赎罪?尤其是前些日子,我还对你做出更暴虐的事。'他沉重地闭上眼,后悔莫及。
'别自实太深,坦白说,那时候我好恨你,可是你也带给我……'她羞赧地红了耳根,接不下话了。
'带给你高潮和欢快了?'他顿然了悟,坏坏地替她下了结语。
璟圆格格俏脸一红,慎了他一眼。
'更重要的是我爱上你了,说也奇怪,你那么坏、那么狠、那么无情,我怎会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她双眼熠熠生辉,芙蓉面又染上薄霞。
'我知道。'他扬起唇角,黝黑眩人的黑眸变得又邪又坏。
'你知道?'璟圆格格迷惘地反问。
'我知道你这个小女人喜欢我较强势的手段,以后我干脆将你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再一寸一寸地吃了你。'
屈夙尘唇畔勾起狩猎者专有的诡异笑容,漂亮的黑隆闪箸神秘的光彩,十指已进一步地摸上她的柳腰,恣意抚弄。
'你胡说──嗯……不可以,这是大厅……'
'这里我最大,没人敢说话。'望着她欲语还羞的嫣唇,他忍不住就想夺下它。
'不!有句话我想问你。'她以食指抵住他肆无忌惮的嘴。
'好!你问,我听着。'他一嘴咬住她柔细的指头,细细舔吮……
'嗯──好痒……你这样,人家怎么问嘛!'
好过分,他居然吻上她的皓腕、藕臂、一直到腋下──
屈夙尘无奈地放开她,没好气地双手环胸道:'这样总可以说了吧!'
'我想知道,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璟圆格格羞赧地问,眼底深镌着痴狂爱恋。
'不止喜欢,还有爱。'他笑着纠正,随之眼神微眯,隽深的侧面似魔般蛊惑着璟圆格格的心,'可能是与你初识的那一天吧!'
'你骗我……如果那时候你已对我有心,怎么还会这么对我?'
她眉心揪结,声音出现几不可闻的震撼。
'只因为我当时气疯了!没想到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所吸引,所以,我气自己怎么会步入了子扬的后尘,为此我只好以伤害你来达到让我忽视你的目的。'他犀利剖析着自己的内心。
'你又骗我,那天一早你就走了,根本就不想见我。'
想到这儿,她就羞恼地颦起眉、噘高唇,要起小女人的娇啧薄怒。
'那是因为我不敢见你,但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关心你。事后听说你溜出穆尔王府时,你知道我又多着急吗?而当我意外地在府中看见你!真是又惊又喜又气,惊喜我能再度见到你,却又气你是故意来撩拨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灵。'
他性格的薄唇噙着一抹纵容的淡笑,凑近她颊畔耳语,却也乘机攫住她温柔的唇瓣,舌尖性感地充实着她、狂吮着她。
'嗯……'她经推他,偷了个说话的空隙,'你伤我那么重,人家还没想到办法惩罚你。'
'你要罚我?哦,拜托,可别节我禁欲啊!'他随即拉起她的小手,覆在他跨间的骄傲上,'瞧,它已为你挺得似创把了。'
璟圆格格的小脸倏然烫成红潮,立即抽回小手,'你……你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我已经要娶你了,你就是我的老婆。'
'你当真要娶我,不怕名声受损?'这是她最担心的。
'去它的名声,我只要你。'
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倒在椅上,撩高她的上衣下摆与柔薄的肚兜,大手探索着她的双峰,爱怜地捧起它们,指尖摩掌着她俏立的蓓蕾。
'别──这里不行!'一股电光石火的魔力让璟圆格格不禁轻叹吟哦起来。
'管他的,让我取悦你,就当是我的赔罪。'他俊邪的脸上掀起一抹笑,旋即衔住她柔嫩似火的乳尖,以舌诱惑她火焰般的情潮。
'嗯!你好霸道……'她不依的话语全被他紧接着火辣挑逗的调情给堵上了。
他的手竟然探进她裙内,摸索着她细腻的大腿,在底裤周围撩戏着她,牙齿更是咬住她的乳头,以舌尖搔弄箸那蕊顶点──
突地,屋外传来了走动声,屈夙尘暗啐了一声,立即抱起她翻过窗,直落在窗外底下的软草上。
'放心,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你…好坏,刚才吓死我了。'她娇羞地偎在他的胸膛。
'放心,除了我,绝没有人能看见你曼妙的身子。'
他随即抓起一堆花草覆身,将两人衣衫半敞的身躯完全遮掩住。更迫不及待地叉开她的双腿,深深理进她体内。
璟圆格格不住地颤抖,娇喘连连……
屈夙尘则抱住她的粉嫩双臀,激烈地上下抽拽──
刹那间,只见软草丛中一片风光荡漾、香色旖旎、飞絮沾衣……就建群鸟也雌雄交颈,诉说起情话来。
蜂儿、蝶儿,全都伸长了嘴,直舔着花、心的蜜,把周遭景色弄得是五彩缤纷、情潮浪舞……
标题:危险魔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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