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大拼盘
第一章皮扬皮痒皮真痒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是现代警语。
古代的人没车可开,大部分皆“徒步行军”,可是,碍于礼俗及个人形象,一直是“喝酒不走路,走路不喝酒!”。
可是,此时却有一个边走边喝酒,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摇摇晃晃的在街上边喝边走。
这条街乃是景德镇最热闹的瓷器街,此时正有不少的商人及旅客在来往走路,街道店中亦有不少之人。
可是,任何人一见到这位仁兄,便自动闪避!
而且是低声一传十,十传百的闪避!
所以,这位仁兄刚走完半条街,其他的人便“闪”光啦!
店家亦暂时关门大吉啦!
这位仁兄却视若无睹的边仰口边灌酒。
这位仁兄便是景德镇唯一的“大哥大”,他的名字居然姓景,单名德,所以,他说景德镇是他的,谁也不许管他。
十年前,他才十八岁,他初来景德镇,便边喝酒边走路,任何人只要挡了他的路,便被他一拳击倒。
当时,景德镇地面的“哥儿们”曾出面干涉,结果,统统被击倒,而且只挨了一拳,便倒地不起。
“条子”们终于出现啦!
景德照揍不误,九名“条子”亦各挨一拳倒地不起。
从那天起,景德镇好似已经变成景德私有,他的衣食住行育乐一律不付钱,却也没有人敢向他要钱。
十年来,先后有上百名“外地郎”因为瞧不顺眼而欲“扁”他,结果,还是那些“外地郎”被抬走。
所以,景德一直横行于景德镇。
景德终于转入另外一条街,此街的各家店面立即开门营业,可是,却没人发出一句怪言或咒骂。
因为,咱们中国人天生具有包容力,他们已经把此事视为习惯,只要忍耐盏茶时间,就没事啦!
半个时辰之后,景德已经接近“风化区”他一口气灌了三口洒,便喊道:“罔腰,罔腰仔,过来!”
立见“满庭芳”大门内快步行出一位老鸨,她约有四、五十岁,却擦粉抹脂打扮得好似一只“老猴母”!
“来啦!景爷有何吩咐呀!”
她边喊边碎步快行,上身那两座山立即抖得似“泰山将欲颠兮”,不由令人瞧得心惊胆颤。
那微发福的腰肢却仍然扭得很起劲,肌肉略嫌松散之圆臀似石磨,又似马达般摆动不已!
阵阵香风更是打老远的飘开。
哇操!不愧为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老鸨呀!
景德停在原处,醉眼朦胧的望着她,对于她之“莺声燕语”却充耳不闻,不由令罔腰暗暗紧张。
她便加快脚步上前哈腰道:“景爷金安!”
“小桃红呢!”
“回景爷的话,小桃红正等着伺候您哩!”
“胡说八道,值此热闹之际,她怎会闲着呢?”
“景爷息怒,景爷若需要,小桃红马上到!”
“妈的,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右拳一出,立听“砰!”一声。
罔腰便似飞弹般倒飞出去。
她没有惨叫。
并非她有种,而是因为她的下颚已被击歪及破碎,她叫不出来啦!
“砰!”一声,她便昏倒在“满庭芳”大门前。
她那四肢大张,裙角倒卷,妙处隐约可见,可是,却没有人有兴趣或者有胆量瞄一眼哩!
景德却若无其事的唤道:“小桃红!”
立听脆甜,略惊的声音道:“奴家在!”
“很好,他呢?”
“他……他在奴家身侧!”
“很好,来吧!”
“是!是!”
不久,立见一位老者和一位秀媚少女衣衫不整的奔来,老者又惊又累,不但气喘如牛,而且脚步略浮!
景德乍见老者,嘴角便浮出冷笑。
老者见状,越跑越心惊胆颤啦!
小桃红见状,芳容失色。
因为,她知道景德只要冷笑,便有人会倒楣啦!
她一直跑到景德身前三丈,便趴跪爬行道:“景爷恕罪!”
老者慌忙跟着爬行道:“景爷恕罪!”
景德喝口酒,道:“继续!”
老者闻言,不由一怔!
小桃红却抛掉衫裙,边脱肚兜边道:“周爷,快!快上!”说着,她已仰躺在地上及列阵以待。
老者望着景德,嗫蠕问道:“景……爷……真的要……”
“你怎会比小桃红蠢呢!”
老者立即朝四周张望着。
景德冷哼一声,右手五指一屈,立即又呈握拳状,老者吓得忙叫道:“景爷饶命!”衣衫一抛,他已开始脱裤。
刹那间,他也光溜溜了!
他也迅速趴在小桃红身上。
小桃红立即热情迎合着。
可是,老者之“老枪”根本站不起来呀!
他既急又惊,它更加的不争气啦!
小桃红焦急的帮忙啦!
可是,它说不起来,就是不起来呀!
他们两人已经满头大汗,可是,它却仍然站不起来。
景德冷冷的道:“周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景爷饶命!景爷饶命!”
“妈的,你不肯赏脸吗?”
“景爷饶命!小老儿不敢!”
“妈的!老子数到三……”
老者急得额上立即又现汗!
景德立即又喝道:“二!”
老者吓得推开小桃红,立即起身欲逃。
景德沉喝道:“站住!”
老者双腿一软,立即下跪叩头求饶。
景德冷哼一声,扬拳道:“起来!”
老者全身发抖,挣扎良久,方始起身。
景德狞笑一声,拳头倏旋。
倏听右侧街角传出:“等一下!”
哇操!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干涉此事呀?
老者吓得白眼一翻,立即倒地。
“砰!”一声,他立即昏去。
却见一位乞丐般青年自街角步出,他的那套布衣裤不但有多处破裂,而且亦有多处泛黑血迹。
他的那双布靴更是破得脚趾头露出来凉快。
他的那张脸青一块黑一块,配上杂草般乱发,不但像乞丐,而且似乎正在走楣运,才会被揍成这付尊容。
他一出现,便双目平视景德,平稳的行来。
景德乍见陌生青年之模样,立即不屑一哼!
青年走到老者身前,便走到老者身前,便问道:“可以代打吗?”
景德怔道:“代打!”
“你要打他,我代他挨打,如何?”
“你……为何要如此做?”
“你打人之前,皆先如此问过吗?”
“没有!”
“砰”一声,景德的拳头已击在青年的右胸 青年不吭半声的立即似车轮般向后翻滚三圈。
“砰!”一声,他已侧身向右倒下。
景德喝口酒,阴声道:“臭小子,欠揍!”
青年“呃!”张口喷出一道血光。
哇操!血色居然呈黑哩!
景德立即嘿嘿阴笑着。
青年吃力的爬起来,立即又走了过来。
“小子,你不想活啦?”
“打……打呀!”
“好!”
“砰!”一声,青年的右胸又挨了一拳。
他又似车轮船滚了三圈就倒下。
不过,这回却是向左躺着。
“呃!”一声,一道黑血又喷了出来。
他又挣扎起身及行向景德。
“小子,你的内腑已经严重受伤,你当真不想活啦!”
“打……打呀!”
“好!给你死!”
“砰!”一声,青年的心口已中一拳。
“砰!”一声,他仍然又翻滚三圈就倒下。
下过,这回却四肢大张仰天倒下。
景德阴阴笑道:“小子,从无一人能在挨本大爷一拳之后爬起来,你却连挨三拳,可惜,你完啦!”
“呃!”一声,一口黑血冲口喷出。
青年一偏头,便又爬起来。
怪地是,他这回爬得比前两次快哩!
景德立即神色一变。
青年走到他的身前:“打!打呀!”
“我……我……”
“你怕啦!”
“妈的!我怕个鸟!”
“砰!”一声,青年的心口又挨了一拳,这回,他翻滚四圈才倒下,可见景德在愤怒之下,已经全力出拳。
景德暗吁一口气,阴声道:“小子,你若还能爬起来……”
“呃!”一声青年又喷出一口黑血。
景德立即把话咽回去。
青年左掌一按,立即爬起来。
他大步走到景德面前道:“打!打呀!”
“我……你……你是谁?”
“你怕啦!”
“怕个鸟!给你死!给你死!”
他一抛洒壶,立即左右开弓,双脚更是快步移动,没多久,他已经把青年打到大街之转角处。
他默数过,他一共挥了四十八拳。
而且每一拳皆击中青年的胸腹间八大要穴,亦即青年的胸腹八大要穴已经各结结实实的挨了六拳。
他未曾如此愤怒过。
他亦未曾如此“拼”过拳。
青年立即仰躺在地上。
他已经沿途喷血四十六次,此时一倒地,立即又喷一次血,任何人在这种情形之下,铁定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却又爬起来。
景德不由啊了一声。
他的右脚不由向后一退。
可是,他立即又抽回右腿,因为,他一直是“向前行”,啥米拢不惊,如今怎么可以破例后退呢?
“打!打呀!”
“你……你是谁?”
“你打不动啦!”
“妈的,给你死呀!”
他立即又左右开弓追打不已!
他终于将青年打到另外一条街角,只听他暴吼一声:“杀”,右拳又结结实实的捶中青年的心口。
“砰!”的一声,接着又是“轰!”一声。
那道砖墙已经被撞破一个洞。
青年却已经倒在院中喷血。
景德身子一晃,慌忙以掌按墙稳住身。
他喘呼呼的望向青年。
青年却爬起身行向景德。
景德啊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后退一大步!
青年却转身指着背部道:“打!用力打!”
“我……”
“打不动啦?”
“我……妈的!给你死!给你死!”
他再度左右开弓猛捶青年的背部大穴,尤其“命门穴”这个背心要害更是频频被景德的拳头“光临惠顾”。
青年似喝醉酒般踉跄奔行,景德咬牙切齿紧追猛打到街角,他自己突然一个踉跄,慌忙收拳。
青年立即趴地吐血。
景德晃了三晃,慌忙以手指按墙。
青年却起身道:“打……打呀!”
景德啊了一声,立即向侧一滑。
“砰!”一声,他已经摔倒。
他慌忙望向四周,因为,他绝对不能被人瞧见他摔倒了呀!
青年却上前欲扶景德。
景德“妈的”一叫,右拳又击中青年的左胸。
青年却又摔滚一圈,便又爬起来。
景德吓得一时爬不起来。
“起来呀!再打呀!”
景德咬牙起来之后,立即又挥拳猛捶。
不久,他又将青年锤打到另一个街角,他喘呼呼的欲再扬拳,却发现他的拳头如似万斤般抬不起来啦!
他已经快耗尽力量啦!
青年又吐血倒地啦!
不久,他又爬起来啦!
景德却软绵的趴倒在地上啦!
“打!打呀!”
景德气喘如牛,根本说不出话来。
青年却上前拉起景德道:“打!打呀!”
他一放手,景德便又软绵绵倒地。
“砰!”一声,他的左颊撞上地面,立即流血晕去。
青年便摇摇晃晃离去。
※※※※※※
嘉兴水陆两栖,商业极为发达,一向行人如织,商旅云集。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近烟雨楼,虽然烟雨楼是个名胜区。
在重阳前三天破晓时分,烟雨楼前便出现惊人血案。
“擅入三里内者死”,这七字乃是由一具具的尸体排成,共计排了一百零八具尸体,而且完全是游客打扮之男女老幼。
此事当然引起官方,民间及江湖人物之注意,所以一批批的人不分白天或夜晚,睛天或雨天,纷纷前往探听。
不过,仍有不信邪的人前往探视,四周的人墙便越堆越厚,越叠越高,枯骨伴着尸臭日益恐怖及恶臭着。
近月来,便未再有外人前往烟雨楼啦!
三、四月之交,天气仍然阴沉沉的,烟雨楼四周更是阴雨绵绵,阴气沉沉,好似鬼魂在哭泣,诉冤及求援。
中午时分,雨势更大,倏见通往烟雨楼道路出现一人,此人满头乱发,又穿着破烂衣裤,状似一名乞丐。
他任由雨水冲淋,却稳步前进。
他走到尸墙前,在四周找了不久,终于找到有一处被风雨冲垮,他便由该处小心翼翼的行入。
他不是怕此地之杀人凶手。
他是担心误踩尸体。
不久,他已走过尸墙,立见遍地杂草。
他便稳步行向烟雨楼。
他终于走进楼前,他一拂乱发,便拂去脸上之雨水。
雨中赏楼,倍添凄迷,朦胧之气氛,他不由吟道:“古木一楼寒,烟雨人间……”
倏听楼中传出:“扁舟双岸无,鸳鸯何州?”
他双眼倏地神光一闪而逝!
楼中立即传出森冷声音道:“你是谁?”
“皮扬,你呢?”
“你不配知道,你更不必知道,因为,你已经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啦!”倏见黑光疾射向他的心口。
皮扬不吭半声,不闪半分站着。
“卟!”一声,黑光已经射上皮扬的心口。
皮扬自心口捻起一粒黑丸,便默默瞧着。
楼中却传出不屑声音道:“仗物护体,有何稀罕?”
“请问芳名!”
一声冷哼之后,三粒黑丸已经呈一字形疾射向皮扬的脸部,而且分别射向印堂及双眼了。
皮扬眼皮一合,那三粒黑丸便射向上眼皮及印堂。
皮扬的鼻孔立即流出黑血。
他却默默取下那三粒黑丸。
楼中立即传出:“你是何来历?”
“前债未还,再借已难!请问芳名?”
“唰!”一声,一道白影已经疾掠到皮扬身前,她一身洁白宫装,脸部却蒙上一条黑巾。
“砰!”一声,她的纤掌已拍上他的心口。
“呃!”一声,黑血又疾喷而出。
她冷哼一声,便掠向楼中。
他翻滚三圈,方始吃力的起来。
他的心口之衣衫早已被别人撕破,此时再挨一掌,肌肉上面立即呈现一个纤掌印。
显然,她已经施展毒掌,难怪她信心十足的返楼。
“打!打呀!”
“你!……”
“打!打呀!”
“好!姑奶奶就成全你吧!”
她一旋身,立即疾掠到他的身前,纤掌更是猛力戮向皮扬的心口,分明存心要让皮扬“毕业”。
须知掌力的涵盖面较指力宽广,所以,掌力的力道不如指力的集中,这正是钻子比石头强的道理。
皮扬却视若无睹的站着。
她的指尖即将沾上他的心口之际,却不忍心的顿了一顿。
不过,它仍然继续前进。
“叭!”一声脆响,挺好听的哩!
他却似车轮般向后翻滚五圈,便四肢大张,一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地上,雨水立即无情的冲淋着。
她望着他,又望着指尖,喃喃自语道:“死了!怪啦!我杀千杀万,为何只会对他不忍呢?”
却听“呃!”一声,他居然喷出一道黑血。
而且迅即爬起及朝她行来。
她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因为,她以为“鬼来啦”!
“打背心,拜托!”说着,他立即“向后转”。
她望着背部的破烂衣衫及青一块,黑一块的背部肌肉,突然想起一个人,她不由脱口问道:“惊死郎!”
“打!打呀!”
“你就是打不死,捶不烂的‘惊死郎’吗?”
“打!打呀!”
“好!任何人闯进此楼三里,便是自行送死,你既然自行送上门,姑奶奶就打死你,捶烂你!”说着,右掌已拍向“命门穴”。
“砰!”一声,他立即吐口黑血踉跄而去。
她立即似赶牛般疾跟而去。
双掌似车轮船疾拍向他的胸背大穴。
皮扬便黑血连吐,鼻血连喷,似皮球般滚去。
她一直追打一公里之后,不由喘呼呼的停下来,双目却露出不敢相信及一丝害怕的光芒。
因为,皮扬虽然趴在地上吐血,背部却仍然起伏不定,他不但没有断气,精神似乎反而更赞哩!
最令她害怕的是那些黑血,因为,她是玩毒专家,又练有精纯的毒掌,她明白他的体内含有剧毒,才会吐黑血。
怪的是,黑血却不会感染他人哩!
却见他朝脸上一抹,道:“你……内衣……掉啦!”
她一低头,不由尖叫一声。
因为,她的红色肚兜居然已经脱落,而且滑到地下,红肚兜和白裙一对照。立即显得非常耀眼。
可笑的是她自己毫无所觉。
可怕的是他不但没死、没晕,而且一眼就瞧见它。
她急忙弯腰欲拾起肚兜。
倏听她又尖叫一声,而且这声比方才那声还要尖扬哩!因为,她居然瞧见双峰紧贴汗衫呼之欲出哩!
她急忙捂胸拾起肚兜。
他问道:“你在叫什么?”
她匆匆掠到远处穿妥肚兜,立即掠回原处,而且右脚尖疾朝皮扬的小腹踢,便将他踢滚而去。
她边掠边猛踢皮扬的全身重穴。
因为,她发过誓,谁瞧过她的身子,除了娶她之外,便是死路一条,而她根本不愿意嫁给这诡异,肮脏的人。
不久,皮扬突然加速向前滚。
他并非欲逃,他已经沿斜坡滚向一个潭中。
她啊了一声,立即止步。
此潭原本不深,而且亦不宽,这半年来却突然变得又深又宽,而且另有四条小渠通往四周。
此时,雨水正沿渠流入潭中,怪的是,那些雨水完全黑色。
这四条小渠专供四周尸水流入潭中,这些尸体皆死于毒掌或毒物,所以尸水也含有剧毒。
这半年来曾经多次下雨,可是,雨势皆不大,所以,潭中之水并不多,先前依稀可以瞧见畜养于潭中之近百种毒虫和毒物。
如今潭中已流入的尸水及雨水,大小毒虫正兴奋的“沐浴”着,那份恐怖情形顿使她后退三大步。
皮扬却扑通一声沉入潭中。
那些毒虫未曾有这种食物进补,立即纷纷游向应扬。
她见状之后,便转身离去。
她认为他已经死定,心中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失落之感。
没多久,皮扬浮出潭面啦!
大小毒虫却纷纷嗝屁,而且迅速的腐烂。
潭面便飘出腥臭。
毒虫尸体余渣便逐渐沉入潭底。
衣裤早已被咬光的皮扬全身黑肿,他双目紧闭浮在潭上,少数方才未咬他之毒虫却吓得躲到远处。
雨水却继续下着。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雨势稍歇,皮扬仰浮在潭中央一带,倏见潭面一阵激汤,似乎有什么物体欲自潭下涌出哩!
“啵!”一声,一个莲蕾已浮出水面,它似拳粗,单梗而出,既无岔枝,又无叶子,不知是何怪叶。
它一出水面,黑瓣便自动张开及脱落。
赫见一个雪白圆果呈现出来。
黑瓣、白果已经够怪,白果却泛出要命的腥臭才更怪哩!而且附近之毒虫迅即全身僵硬的死去哩!
皮扬却“哈瞅!”一声醒来。
他乍见三尺外的白果,刚一怔,立即呕吐。
因为,潭水和白果的腥臭已经使他反胃啦!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按理说,他已没有多少东西可吐,可是,他却吐个不停。连胆汁也吐出来啦!
他的满头乱发,居然也吐得脱落光了。
全身的长、短、粗、细、卷,没卷的毛完全脱落啦!
好不容易停止呕吐,他立即游向那粒白果,因为他又饿又渴又想吃它,他完全没有考虑会不会因它而亡。
他终于抓住它,却听潭旁有人骇呼:“别吃!”
那人正是方才那位女子,她是听见呕吐声前来此地,她乍见他欲吃白果,不由自主的立即喝止。
“为什么?你想吃呀!”
“不!它含有剧毒,吃不得!”
他突然哈哈一笑,喃喃自语道:“剧毒?它会比我体中之毒还要厉害?我已经受够了挨揍滋味,算啦!”
他立即将白果送入口中。
她啊了一声,立即捂上双目。
白果虽然腥臭,入口却甚为甘甜,而且迅即溶化。
皮扬却立即神色大变。
因为,白果已化为一道道的寒流流入他的胸腹间,他以前曾经尝过这种疼痛的滋味,所以他立即大骇!
他立即游向潭旁。
“咻!”一声,他已似装上“特博涡轮”般疾射入潭壁中,一声轰响,他已经直接射入土中。
白衣女乍闻声,立即睁眼瞧去。
她立即发现他已射入土中,她不由大骇!
“轰!”一声,三丈外的地面已经爆开。
皮扬一冲出地面,便掠向远处。
这一掠,远达二十余丈,她吓得立即连连后退。
皮扬却上前捧起两具枯骨,便掷向潭中。
他欲利用疯狂活动筋骨来对抗毒力之效应。
他已经知道这些枯骨及潭水皆有毒,他必须将它们毁去,以免祸延千年,伤及无数的人畜生灵。
他便不停的抛掷枯骨。
她欲出声制止,可是立即打消念头。
她想不到半年前植于潭底的千年毒果会提早二年半结果,而且居然结成这种“怪果”,她岂能不骇。
最可怕的是皮扬居然毒不死。
她默默瞧了半个时辰,便发现皮扬的力气越来越大,全身更是不停飘出黑气,她吓得立即逃回楼中。
她认为皮扬已经成为“毒人”啦!
他即使吐痰,也足以毒死任何人啦!
没多久,她带着包袱,冒雨离去啦!
皮扬却保着一丝灵智,利用不停的抛掷枯骨来对抗体中之毒,立见黑气不停的自他的全身飘出。
半个时辰之后,他逐渐远离深潭,开始抛掷远处的枯骨,雨水却又转为倾盆而下,似乎存心要凑热闹哩!
没多久,深潭便“客满”啦!
含有剧毒的雨水开始由渠中倒溢而出。
不久,散落在潭边之枯骨已经被剧毒溶化了。
剧毒迅速由渠中流到三里远处之“枯骨墙”,立听“哗……”连响,下层枯骨一溶化,上层之枯骨迅即倒下。
枯骨迅速的溶化着。
雨水伴着剧毒更迅速扩散着。
枯骨全面溶化着。
皮扬见状,先一怔,不由暗喜。
倏觉体中一阵冷缩,他立即绕圈奔跑。
他跑了一圈,确定那些含毒枯骨已经完全被溶化,而且毒水亦迅速的漫向四周,他便边跑边想。
哇操!没办法,只有利用雨水冲释这些剧毒啦!
他原本打算将枯骨放入潭中,再封潭警告,以免别人再中毒,可是,这个计划已经被大雨推翻啦!
他思忖片刻,倒是希望雨下得多些,久些!
雨水也下得越来越大,没有停的迹象。
他便继续奔跑着。
他并没有飞掠,他只是似咱们在跑步般奔跑,因为,他越跑全身越热,体中便不会被剧毒所冷缩。
天公伯仔似乎欲化解这场前所未有的剧毒浩劫,所以,雨水一直的下,终于,鸳鸯湖湖水已经超逾“警戒线”啦!
烟雨搂附近之积水亦接近皮扬的腰部啦!他吃力的又跑了盏茶时间之后,身子向前仆,立即昏去。
他便飘浮于水面。
鸳鸯湖终于决堤啦!湖中之水连同已经被冲淡甚多之毒水便伴着雨水流向远方的“太湖”。
皮扬就这样被送入太湖。
深夜子丑之交,雨停啦!突听“叭!”一声,一条鱼居然破水而跃出,它似乎喜于雨停,鱼尾一扭,鱼身便连翻。
“砰!”一声,它已落在皮扬身上,立即吵醒他。
它一滑身,就打算溜回湖中。
皮扬直觉的一抓,便抓住鱼身。
鱼儿立即挣扎着。
皮扬见状,不由大喜。
他庆幸自已还活着。
他亦因为瞧见活鱼而猜忖毒水已被化尽。
他立即抛去鱼儿。
他一翻身,便边游边望向四周。
浩瀚的太湖虽然吞了不少的雨水,泥土水,尸水、毒水及杂七杂八的水,可是,它并没有特别的浑浊。
鱼虾到处跳跃不已。
他顿时欣喜不已!
他亦感染到无穷的生命活力,他不由忖道:“古老怪整不垮我,毒果也毒不死我,我何必自暴自弃呢?”
他便翻身仰浮于水面。
他放松的享受着。
他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如此的轻松过啦!
倏听东南方传来一声惨叫,他一听到此声,便明白此人年纪甚大,而且已经快要“毕业”啦!
若在以前,他会冷漠的置之不理。
如今,他的人生观已改,他立即一翻身,右掌便拍向水面,“啵!”一声,他的身子已经飞腾而起。
他以前便会此招,如今一施展出来,却仍然惊喜不已,因为,他发现他的功力至少已增加数倍。
至于多少倍,一时也算不清。
不久,他的身子因为方才之冲力已尽,便落向湖面。
他的右掌立即又按湖面。
“啵!”一声,他又飞起来啦!
而且又疾掠向湖岸。
他的双手交织拍了三十六掌,终于上岸。
立听一阵阴森森笑道:“丫头,你若服从本君,本君就饶他!”
“我……”
“丫头,本君不愿玩冷冰冰的人,你懂吗?”
“你当真肯饶他?”
“你信不过本君吗?”
“我……我不信!”
“嘿嘿!你为何不信?”
“家祖是你的师兄,你会杀他,叫我如何相信你!”
“嘿嘿!你想复仇吗?”
“我有自知之明!”
“嘿嘿!算你识相,令祖不该私吞千年参王,否则,本君也不会和他反目,致不慎将他杀死!”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恩怨,我必须确定他能平安离去,我才会相信你,我一定会嚼舌自尽!”
“别糊涂,本君一定会让你安心、愉快的顺从本君!”
皮扬已经循声来到这座林中竹屋前,他正打算溜进去瞧清楚,却听见一阵细步声自屋内行出。
他立即趴在原地。
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似乎只剩下十余步之遥,皮扬不但早已屏住呼吸,右拳更是已经握紧准备随时揍人。
这座竹屋四周皆种竹,而且长得茂盛密集,所以,皮扬瞧不见对方,对方当然也瞧不见他啦!
对方脚步一停,立即低声道:“小兄弟,方才是一场误会,你俩别掂记在心,本君就放你下来,你就入屋瞧瞧她吧!”
接着,便是一阵解索松绑声。
刹那间,倏听低沉的“卟!”响及低嗯一声。
皮扬经常挨揍,他立即听出“卟!”声乃是以指戮身,而且戮在腹下部位,极可能是“气海穴”。
至于低嗯声乃是有人刚出声,便是脚部落地声。
又是一阵解索声,便是脚部落地声。
“嘿嘿!小兄弟,该让你姐姐安心啦!”
“姐!”
“弟,你没事啦!”
“没事!”
“弟,快走,找个地方平淡渡日吧!”
“姐,我想见你一面!”
“不必啦!你别耽搁时间,快走吧!”
“好!姐,珍重!”
“珍重!”
一阵步声立即走向左前方。
倏听“卡!”一声,地面倏然一颤,皮扬头前那簇修竹倏然一阵晃动,立听竹中传出一阵“咻……”连响。
皮扬刚吓了一跳,立听老者厉吼一声:“臭小子!”及“呼呼!”二声,显然,老家伙已经含怒劈出两道掌力。
房中立即传出尖叫声道:“快逃!弟,快逃!”
“轰轰!”二声,立听青年惨叫一声。
他便冲破一簇修竹疾飞而出。
皮扬匆匆一瞄,便知道这位仁兄“挂”啦!
“砰!”一声,他一落地,便抽搐不已。
“唰!”一声,一道白影自修竹破处掠出。
皮扬吁口气,道:“等一下!”
那道白影又高又瘦,加上一身白袍,不由令皮扬想起“白无常”将军,他不由暗觉可恶又可笑。
他由于全身赤裸,便起身背对着他。
这名老者姓邰,单名古,自号“太古神君”,以表示他的资格老,长寿以及眼视天下人之“没路用”。
他停在青年附近,便望向皮扬。
皮扬服下白果,浸过潭中毒水,又奔跑了半天,内外一阵“变革”之后,身上黑肿及青淤已经完全消失。
他的皮肤已经又白又嫩啦!
“你是谁?”
“言而无信的老鬼,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不知死活的小子!”
他那右掌一扬,皮扬的背心便中了一掌。
“呃!”一声,他喷出一口血,便翻滚而去。
“砰!”一声,他已趴倒在地。他眯眼一瞄,滴落在地上之血仍然是黑色,他心中不由又浮现一抹阴影。
太古神君嘿嘿一笑,便一脚踩上青年的背心。
青年呃了一声,立即“毕业”。
太古神君嘿嘿一笑,便欲掠入。
皮扬唤句:“等一下!”便故意佯装挣扎起身。
“咦?臭小子,命挺长哩!去吧!”
右掌再推,皮扬的背心便又挨了一掌,他“呃!”了一声,吐了一口黑血,便翻滚而去。
太古神君不屑一笑,道:“世上竟有这种不长眼的小子,本君方才太便宜他啦!应该予以凌迟才对呀!”
皮扬又呃一声,便爬了起来。
“小子,你还没断气,很好!”
“唰!”一声,他已经掠了过来。
他十指箕张,疾抓向皮扬的背后大穴。
皮扬便摇晃的倒去。
太古神君却掠到皮扬身前,十指亦疾抓拍向皮扬的胸腹间大穴,立听一阵“叭……”连响。
皮扬频频吐出黑色的血啦!
第二章 揍我拜托你揍我
太古神君一口气猛抓狠拍五十下,一见对方虽然一直吐血,可是,却没断气,他不由暗暗心寒。
因为,即使是铁板,也早就被他抓破拍裂啦!可是,这小子为何晃来晃去,却一再没有再倒下呢?
他一狠心,便侧身疾抓向皮扬的“子孙带”。
他腿长,只得弯下腰。突然只听他“哎唷!”一叫便掉落地面。
他欲伸手撑地,却发现半边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他吓得又啊了一声,便掉落地面。
他不由又哎唷一叫!
“呸!”一声,皮扬已呸出一口黑血。
“啵!”一声,得分,那口黑血居然正射入太古神君的口中,立听他边咳边喊道:“饶……咳……命……咳咳……不敢啦!”
他方才一直提防黑血沾上身,因为他认为黑血一定有毒,所以,他此时一被射入黑血,便求饶不已!
“哇操!你在惊啥米呀?”
“咳……咳……饶……饶命呀!小老儿,咳……咳……知罪!”
“哇操!你犯了什么罪呀?”
“小老儿糊涂,冒犯您啦!”
“还有呢?”
“小老儿不该杀连勇!”
“连勇是谁呀?”
“方才被小老儿害死之青年!”
“是他呀!还有呢?”
“小老儿不该杀死自己的师兄!”
“还有呢?”
“小老儿不该乱杀无辜!”
“你杀了多少人呀?”
“这……小老儿一时也想不清楚!”
“总有个大概数字吧!”
“上千人吧?”
“哇操!你很能干哩!”
“小老儿知罪,饶命!”
“你为何杀令师兄呢?”
“他不该私吞千年参王,小老儿曾为了抢夺那株千年参王而负伤,他没出多少力,岂可私吞它呢?”
“千年参王呢?”
“在屋内桌上!”
“你完全胡说八道嘛!”
“这……”
“何谓私吞?吞就是吞入肚中也,令师兄若私吞,千年参王如今怎么会仍然在屋内桌上呢?”
“这……小老儿失言,小老儿知错!”
“你方才好似要欺负一位姑娘!”
“小老儿不敢啦!”
“她是谁呀?”
“连莲!”
“粘粘?胡扯!”
“小老儿口齿不清,她姓连,连络的连,单名莲,莲花的莲!”
“好名字,她一定很美吧?”
“差……差不多!”
“她与你何干呢?”
“敝师兄之孙女!”
“唔!她是令师兄的孙女呀!该是你的侄孙女吧?”
“是……是的……”
“你和她好似不大配喔!”
“是……是的!小老儿知错,请饶命!”
皮扬蹲在他的身边道:“你方才好似在连勇的身上玩了一个小游戏,对不对呀?”说着,他已骈指抵在他的‘气海穴’。
“饶……饶命!”
“对不对呀?”
“对!小老儿不该先毁了连勇的功力,饶命!啊!”
皮扬一指戮破太古神君“气海穴”,含笑道:“叫什么嘛!人家连勇方才并没有叫呀!”
“你……杀了我吧!”
“好呀!这是你自愿的……”
“不!饶命!饶命!”
“哼!欺善怕恶的家伙,老废物!”
他一起身便踢滚太古神君道:“妈的!你居然杀了上千人,世上居然有你这么残忍的人!”
他边说边踢,没多久,太古神君已吐血连连!
皮扬将他抛入修竹破口,便跟着掠入。
立见修竹及竹屋之空地上栽着名式各样的花卉,可惜,它们被大雨及人为拼斗摧残得惨不忍睹。
皮扬将太古神君踢到竹屋门前,立听屋中有女人叫道:“站住!不论你是谁?不许你进来!”
皮扬止步道:“老畜生交给你啦!”
“站住,等一下!”
“有何指教?”
“我……我被捆!”
“这……怎么办?你不准我入内,又不让我走,你自已快点挣脱捆绑,好好的为家人复仇吧!”
“我……挣脱不了!”
“这……怎么办?”
“你是谁?”
“皮扬!”
“何方人氏?”
“洛阳!”
“你成亲了吗?”
“不敢成亲!”
“为什么?”
“恕难奉告!”
“你……进来吧!”
“我……妥吗?”
“嗯!”
“姑娘,在下必须事先言明,在下令生不打算成亲,待会若发生什么事,请别扯上成亲之事!”
“嗯!”
“请言明!”
“我……我知道!”
皮扬便入门内。
立见一具胴体赤裸裸的被绑在壁前,壁上方赫然插着两双手臂,下方则分别插着两条腿。
她的双臂平伸被绑在断臂上。
她的双腿大张被绑在断腿上。
在他的右脚旁则有一个老者尸体,他的双目暴瞪,只剩下身躯,四肢则已经不见。
看来他的四肢已被钉在壁上。
难怪她不敢挣扎。
哇操!够狠毒!
皮扬立即掠出去拖入太古神君。
“老恶魔,你是人吗?”
“饶命!饶命!”
皮扬冷哼一声,便上前解开少女四肢的绳索。
少女又羞又怒,可是她却在无意之中发现这位光头青年的下身居然没有兴奋勃起之现象。
她不敢多看,不过,她已牢牢记住这位恩人,君子!
她一恢复行动,立即张嘴咬向太古神君的鼻梁。
太古神君惨叫一声,鼻梁已被咬下。
她继续咬下他的双耳。
她不停的咬着。
太古神君疼得死去活来。
良久之后,她方始起身着衫。
却见那人已经消失,她急忙追出门外。
皮扬早已离去,她怎能找到呢?
端节时分,皮扬又回到景德镇,他并不是要买瓷器,他是要找景德,而且希望景德再狠揍他一顿。
由于他的脑瓜子一直未再长出毛发,他便戴上了一顶布帽,另外又揣上布衣裤及一双布靴。
那知,他绕了一圈,却未发现景德。
他便走入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面及一盘豆干。
不久,店家已送来面及豆干,他歪头瞧了皮扬一眼,欲言又止,又有二位客人入店,他便前往招呼。
皮扬心中有数,他便缓缓吃面。
那两位客人一入座,左侧之人立即道:“妈的!姓景的总算被行刑,咱们这儿可以安静啦!”
“是呀!这十年来,咱们真是渡日如年呀!”
“妈的!我从未瞧过这么蛮横的人!”
“凭心而论,他的拳头够硬,够猛哩!”
“不错,幸亏有那位怪人来克他,否则,咱们不知还要吃多少苦,担多少惊,受多少的怕哩!”
“那怪人不知是否还活着,咱们该好好感谢他哩!”
“他一定还活着!”
“我也有这份预感!”
“我若再遇上他,我要请他大吃一顿!”
“他会接受我的请客吗?”
“这……反正我有这份心意,就行啦!”
“仁兄,听说周老病得颇重哩!”
“是呀!他被景德吓卧病至今,连府城的李大头也前来诊治,可是,却日亦严重哩!”
“活该!一大把年纪,却还在嫖女人!”
“这叫老牛吃嫩草呀!”
“哈哈!”
店家端来一道炒鳝,陪笑道:“江爷、吴爷,景德那小子真的已经在府城被行刑了吗?”
“是呀!我还在刑场目睹此景哩!”
“真的呀?”
“妈的!别看景德以前是如何的鸭霸,他在临刑之时,不但四肢发软,而且屁滚尿流,臭不可闻哩!”
“真的呀!吴爷,恭喜你领赏啦!”
“哈哈!谢啦!待会给你吃红!”
“谢谢!吴爷,当日若非你上前制住景德,他说不定恢复力气之后,如今还在镇上作威作福哩!”
“是呀!我就是担心此事,才冒险上前绑他。哪知,根本以烂泥般任我捆绑,我白拣到一百两银子啦!”
“他是被你吓软的啦!”
“哈哈!老许,你别捧我啦!我有自知之明!”
“吴爷大客气啦!”
皮扬听至此,已经明白景德之下场,他暗道句:“可惜!”
抹抹嘴,便起身朝外行去了。
店家忙叫道:“喂!等一下,你尚未付钱哩!”
皮扬朝吴姓中年人一指,道:“他请客!”
江姓中年啊了一声,道:“你……你就是……”
皮扬道句:“不错!”便一闪而逝。
二人吓得不由啊啊连叫!
没多久,全镇的人皆知道当日吓昏景德之怪人来过景德镇啦!
那家小吃店的生意从此日益兴旺哩!
※※※※※※
烟雨楼,久违啦!
亥初时分,皮扬又来到烟雨楼那个潭边,却见它已被填平,上面竖立一个大石碑哩!
碑前不但有鲜花,水果,而且尚插有燃成一小段之线香,可见还有不少人前来凭吊祭拜哩!
凡人一向怕鬼,尤其此地曾经死过那么多的人,因此,太阳尚未下班,游客及祭拜之人已经先行离去。
皮扬见四周无人,便喃喃自语道:“诸位好兄弟,你们若是死后显灵,可别怪我吃水果,毕竟是我帮你们收尸哩!”
他便坐在碑前取用梨子及枣子。
他同时也回忆着当时之事。
那位白衣神秘女人便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已发现他的功力增加五倍多,可是,这些功力居然又和从前般日益沉淀在各处经脉无法让他运用。
它们并未“见贤思齐”,居然也参加“罢工”啦!
他费了不少的心力,仍然无法阻止这种情形,他只好乖乖的再度出来挨揍,所以,他先去找景德。
如今,他希望能再此地遇上那位神秘女人。
不久,拿着两串葡萄边吃边行向烟雨楼,再伸躺在瓦上边看星星边吃葡萄哩!
此时已是五、六月,天气颇热,夜空繁星熠熠,他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那一颗又大又亮的北极星。
他不由痴痴望着北极星。
他原本是洛阳人氏,父亲在私塾授课,母亲纺纱、绣字,他和大姐自幼便沐浴在这种祥和幸福之中。
他虽然好动,却一直是做完功课才出去玩,家人倒也未见反对。
天有不测之风云。就在他八岁那年,右邻那家银楼竟被十三名盗贼抢劫、杀人及纵火焚屋。
这十三名盗贼可真狠,居然连附近屋一起烧,遇有屋中之人逃出,亦一起宰,皮扬的双亲及姐姐便如此惨死。
他为何没死呢?
因为,他和两位邻童跑到乱葬岗坟堆中抓蟋蟀王。
结果,他没抓到蟋蟀王,却成为孤儿,他望着两友被家人边骂边抱的搂回去,他不由掉泪了。
经过街坊居民之协助,皮扬的双亲及大姐草草葬在乱葬岗,他被别人施舍的供应三餐维生。
这天晚上,他又来到坟前,他不由自主的趴跪在坟前痛哭。
倏听一声低叹,他以为是鬼,立即止哭偷看。
却见是一位俊逸的中年人站在他的右后方,他尚未开口,对方已和声问道:“小朋友坟中之人是谁……”
“先父母、先姐葬在坟中!”
“唔!府中只剩下你一人吗?”
“是的!”
“怎会发生此事呢?”
“万恶的盗贼抢劫,杀人又焚屋,先父母及先姐被波及惨死!”
“原来如此,知道盗贼是谁吗?”
“知道,他们就是泰山十三鹰,他们一直住在泰山。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把他们十三人全部杀掉!”
中年人一见皮扬煞气盈庭,不出暗道:“好浓的杀劫,怎会和方才之醇和神情相差如此之多呢?”
“有志气,不过,你杀得了他们吗?”
“我要上山访名师习艺!”
“名师一定在山上吗?”
“听说而已,我有耐心、决心及信心,我一定要拜师复仇!”
“听说练武功很苦哩!”
“我知道!我最近常去瞧武馆叔叔、伯伯练武的情形,我不怕苦,我不怕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复仇!”
“好!瞧仔细啦!”
“唰!”一声,中年人已经飞起五、六丈高,而且就在皮扬目瞪口呆之际,他似鸟儿般在半空中折转不已!
良久之后,他方始落回皮扬面前。
皮扬忙叩头道:“大叔,你教我武功,好吗?”
“你当真不怕苦吗?”
“是的!我发誓……”
“好,我保证你在三年内,可以杀死那十三人!”
“真……真的呀?”
“不错,走吧!”
中年人便挟着他离开洛阳。
他被带到一个不知名的荒山野谷中。起初,他除了吃饭及大小便之外,一直光溜溜的坐在一个木桶中。
木桶中装着上百种药物,而且浸泡多年,他一坐入桶中,中年人便在桶下方不停的烧柴。
他每天便被煮得死去活来十多次。
为了复仇,他没哭,他更没叫苦。
他泡满一年之后,开始练习提纵术及剑法。
又过了两年,他学会半套剑法及身法,中年人便带他到泰山,他果真一一杀死泰山十三鹰。
他信心十足啦!
他祭拜父母及大姐之后,便又跟中年人返谷练剑。
三年后,他练会剑法及身法。
这天晚上,中年人自山下酒楼携回丰盛的八菜及三汤、两壶酒,皮扬终于正式的喝酒,而且喝了一壶!
他醉了!
他却一直叫着:“大叔,我永远听你的话!”
没多久,他昏昏的睡去,不过,他却感受到中年人不停的拍打他的全身穴道,阵阵热流亦不断流入体中。
翌日,他一醒来,中年人便拿着一个拳粗头的红果坐在榻前,那颗红果又美又香,立即吸引他的注意。
“它叫禁果,敢吃吗?”
“禁果?”
“不错,吃了它,日后必能出人头地,不过,必须先吃不少苦!”
“吃苦!大叔,你的头发怎会全白啦?”
“我的功力己经在昨晚搬到你家去住啦!”
“啊!怪不得……大叔,我怎么承担得起这份大恩大德呢?”说着,他已经跪在中年人的面前。
双眼更是浮现泪光。
“起来,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忘了吗?”
“不敢忘!”
“敢不敢吃禁果?”
“有必要吗?”
“你若想帮大叔,就吃了它吧!”
他略一点头,便吃下红果。
红果入口即化,他的全身好似掉入冰窖般冷。
他哆嗦了!
“阿扬,忍着些,忍两个时辰便没事啦!”
“好!”
那两个时辰好似两个世纪。
他终于体会“生不如死”之滋味。
等他醒来之后,却见那中年人已经低头僵坐在椅上,他吓了一大跳,慌忙上前触摸及探视中年人的鼻息。
静悄悄!完啦!完啦!
他哭啦!
他哭得比失去双亲及大姐还要伤心。
因为,中年人对他恩重如山呀!
良久之后,他拭泪起身,恭敬的取阅中年人手中之信。
信中指点皮扬必须借助各种掌力淬练激荡体质,直至所喷吐之血色恢复为殷红,方始大功告成。
在这段间内,他不许接近女色,否则必会散功及伤害对方。
他牢记于心,便掘坑埋掉中年人。二个时辰之后,他带着中年人替他准备之银两离谷。
却见坟土一颤,不久,中年人已经离坟。
他仔细铺妥坟,方始喃喃自语道:“阿扬,别怪我瞒你,你需要独力更生,我亦有不得已之苦衷呀!”
不久,他戴上面具,默默的离去。
以上就是皮扬的身世及遭遇的概况。
※※※※※※
且说皮扬吃光葡萄之后,他吁了一口气,忖道:“哇操!那女子不可能在此地,我得再到别处挨揍啦!唉!明日再说吧!”
他便以手作枕,准备歇息。
却听远处传来一前一后两道衣袂破空声音,后方之声音既快又细微,可见那人的修为比前面那人高明不少。
皮扬好奇啦!
他一翻身,便趴在檐上准备瞧瞧来人是谁?
不久,两人已经掠落在楼前凉亭旁。哇操!男的俊逸绝伦,女的秀丽高贵,简直就是最佳拍档嘛!
男的约有三十七、八岁,女的约有三十三、四岁,正是成熟、稳健、创业之阶段,怎会似年青男女般私相约会呢?
女的朝亭前一站,便低下头。
男的焦急的站在她身前道:“琦妹,你怎么欲独自来此?万一遇上神秘血魔,该怎么办呢?”
“仁哥,我想静一静!”
“先返在吧!”
“仁哥,你先回去吧!”
“琦妹,你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不!你一定在生我的气,否则,你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我!”
“仁哥,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只是……”
“怎样?”
“唉!仁哥,你是聪明人,何须我挑明呢?”
“不!琦妹,你一定要说清楚,我可以不介意天下人之冷讽热嘲,我不忍心你为我担心!”
“是吗?”
“仁哥,你今午与大哥在书房谈论之事……”
“你……你偷听?”
“不!我无意偷听,齐长老突然来访,而且表明有重要事情要和你们商量,我才前往书房!”
“你听见什么?”
“唉!”
“琦妹,你知书达礼,你应该不会断章取义的依据几句话就认定我的功过是非,是吗?”
“你为何要抢庄主这个位子?”
“我……”
“仁哥,大哥执掌本庄至今,一直风平浪静,以大哥的武功及智慧,他并无退位之必要呀!”
“我……”
“仁哥!你一向心善念仁,又礼佛多年,何苦争这种虚名呢?何况,你闲散多年,不宜突然掌管庄务呀!”
“你不明白!”
“不错!我因为不明白,才会如此烦恼!”
“琦妹,你别干涉此事好不好?”
“不好,你和大哥是孪生兄弟,我和大嫂亦是孪生姐妹,世上会有如此亲密之亲人吗?”
“唉!你不明白!”
“我的确不明白,你一向不计较名利,今午怎会反常的争取此事,而且态度如此的坚决呢?”
“我……我该如何说呢?”
“仁哥,你瞧瞧烟雨楼,你当年在此楼前说过什么话?”
“终生爱你,让你永远快乐!”
“如今呢?”
“我……”
“告诉我实情,好吗?”
“我……”
“仁哥,你一定瞒了什么?对吗?”
“我……我……琦妹,我和大哥谁较适宜当庄主?”
“大哥!”
“你知道当初大哥是如何当上庄主的吗?”
“不知道,我当初未入南宫世家大门!”
皮扬恍然大悟道:“好人品,不愧为南宫世家人!”
“我让大哥当庄主的!”
“你当初既然有此雅量,时隔一、二十年,你还争什么呢?”
“争南宫世家的千秋大业!”
“我不明白!”
“好!我就道出实情,不过,你得协助我接任庄主!”
“不!我宁可不听实情!”
“唉!你就别过问此事吧!”
“不行,我不忍心目睹手足相残!”
“不会,我绝对不会和大哥以武相向,大哥明天就同意我接任帮主,你就别担心此事,返庄吧!”
“你今午逼大哥?”
“没有,我只是提醒他回想他二十年前所说的话!”
“什么话?”
“你别过问!”
“我……我在你的心目中居然如此微贱吗?”
“琦妹,你怎可如此说呢?”
“别说啦!我……嗯!”
立见她身子一晃,便朝地倒去。
他急忙抱住她道:“琦妹……你……你怎么啦?”
“我……愿以死相谏……嗯!”
嘴角立即溢出鲜血,而且居然微微泛黑哩!
“啊!傻琦妹,你……你……”
“仁哥,求求你,别和大哥争庄主吧!”
“我……我情非得已呀!”
“为……为什么?”
“别说啦!你服下什么毒,解药呢?”
“别枉费心思……”
“不!琦妹,你别说话!”
他立即取出一瓶药,匆匆的塞入一大把药丸。
“仁哥,我希望临死之前,能知道真相!”
“好!我说,本庄庄主必须在九月九日参加决战,此约乃是爹在二十年前临终之时所吩咐,不得有违!”
“大哥的武功及智慧皆比你高,他比较适合赴战呀!”
“大哥也不是对方之敌!”
“啊!当真?”
“此项决战至今年正好第一百年,历代四位南宫世家庄主皆死于此役,而且皆非对方三招之敌!”
“什么?当真会有此种武功?为何没此传闻呢?”
“唉!这是本庄之内务事。当年的庄主太过于专情,曾拒绝一位女子之爱,因而产生如此惨之事!”
“那女子尚在人间?”
“早已作古,据大哥当年陪爹前往,杀爹之女子是那人之义女,已经有四旬年纪,她今年该已六旬啦!”
“爹亦逃不出第三招吗?”
“正是!”
“我明白啦!你欲替死!”
“不错!大哥已悟出一招剑式,若再练十年,应可破解对方之第三招,为了本庄之子子孙孙,大哥必须再活下去!”
她立即轻泣不已!
“琦妹,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返庄吧!”说着,她便自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吞下。
“琦妹,你不会怪我吧!”
“我以你为荣!”
嘴中如此说,泪水却不争气的溢了出来。
“琦妹,别伤心,咱们尚有二个多月可以相聚呀!”
“不错!仁哥,咱们好久没有返水月山庄了吧?”
“嗯!咱们就带珊儿和诗儿回去一趟,她们已经吵了很久哩!”
“好呀!走!”
两人一牵手,便轻盈掠去。
皮扬吁口气,道:“太伟大啦!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哇操!南宫世家足以和九大门派平起平坐,怎会抵不住那人的三招呢?”
他又在动脑啦!
飞瀑亭位于嘉兴城外南方二十余里处,它临崖而建,稍一不慎坠崖,身子铁定会变成“肉饼”。
可是,它可以饱览青山、瀑布及河流,加上瀑布时常映光幻出多项奇景,所以经常有人入亭报到。
聪明的生意人便在亭前设摊供应热食、凉饮,甚至连酒也搬来出售,颇方便赏景之游客哩!
辰中时分,亭中便有四名锦服人边品酒边赏景,其余的三十余人则识趣的在亭旁赏景,而且不敢大声嚷嚷。
皮扬就在此时由远处林中疾掠而来,他乍闻酒菜之香味,心知即将抵达目的地,便放缓身法。
不久,他已经走出林,再由官道步向通往飞瀑亭之岔道。
亭前共有二十三个摊位,此时正有二人分别在购买水果及酒,皮扬便倚在一株树旁欣赏这份恬静的景色。
没多久,远方官道已经传来疾骤的蹄声,皮扬心知已有三骑驰来,他便走到一位中年人摊前。
他递出一块碎银,便端着一碗“仙草”喝着。
他正欲喝第三碗“仙草”之时,已经有三位紫衣人各跨一骑迅速的驰来,然后再倏地勒住座骑。
那三匹马各昂首扬蹄疾嘶一声,便似钉子般停住。
哇操,马俊!骑术更佳。
中间那人一颔首,左右二人立即掠下马。
不久,那二人迅速沿着左右摊贩掠去,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便巧妙的飞落在每个摊贩架上。
那二十三个摊扳便欣然拿着银子退入林中。
那二人见状,便自亭前转身准备退回马旁。
皮扬倏地拦住一人,道:“等一下!”
那人瞥了他一眼,昂首道:“有何指教?”
“你们是什么意思,我还要喝‘仙草’哩!”
“尽量喝吧!”
“头家走了,我怎么喝?”
那人抛出一锭金元宝在那桶“仙草”旁,便欲离去。
“等一下!”
“你存心找碴,我已付过钱,尽量喝吧!”
“没人替我斟‘仙草’呀?”
“你欲要我替你斟吗?”
“会不会太麻烦你呢?”
就在此时,八人跨着八匹健骑护送两部华丽马车已经折入岔道驰来,那人瞥了马车一眼,便准备离去。
“等一下,你尚未回话呀?”
那人沉声道:“敝庄主欲来此赏景,不愿被闲人扰兴,请你把照子瞧清楚些!”说着,他立即指向胸前。
皮扬偏头瞧道:“料子不错,又挺合身的哩!”
“这是南宫世家的制服,懂吗?”
“男公?什么意思?”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找碴?”
“你瞧我这份土模样,会是在故意找碴吗?”
倏听第一部车中传出:“清川,发生何事?”
那人忙转身行礼道:“禀庄主,属下和此人在闲聊,您请!”
皮扬忙道:“黑白讲,谁在和你闲聊呀?我明明在此喝‘仙草’,你一来就抛钱打发头家,什么意思嘛?”
“我……我……”
“停车!”
马车一停,一身儒衫的俊逸中年人已潇洒的下车,他一起步,便有两名青年下马欲开道。
中年人微抬右掌,那两人便止步。
中年人走到皮扬身前,便含笑道:“在下南宫仁,下人方才无礼打扰阁下,尚祈阁下海涵!”
皮扬心生好感,却仍摇头道:“我想再喝‘仙草’,头家却不在!”
青年忙道:“禀庄主,属下已递出五两金子,足可买下此摊位,此人却刁难属下,欲要属下替他斟‘仙草’哩!”
“这位朋友的要求并不算过份!”说着,他已经端碗取瓢开始斟“仙草”。
青年立即尴尬不已!
皮扬却坦然接过“仙草”喝着。
南宫仁含笑斟了六碗“仙草”,皮扬也一一喝光,眼看摊上已无干净之碗,南宫仁立即蹲在清水桶旁开始洗碗。
不久,他取出丝巾擦净三个碗,便又开始斟“仙草”。
皮扬又喝完三碗“仙草”,方始行向亭中。
亭中之四位锦服人早在南宫仁下车之时,便站在亭前等候,他们望着南宫仁这举动,不由纳闷不已!
他们皆是本城人,当然知道南宫世家的威名,更知道南宫仁刚在三天前正式接掌庄主之位。
他们方才原本等着瞧这位穷小子挨揍,哪知却瞧见这份奇景,所以,他们目睹皮扬前来,并未加阻止。
皮扬一入亭,便坐椅上开始赏景。
南宫仁却含笑自两车中分别接出爱妻宇文晓琦及他们的爱情结晶南宫珊及南宫诗两个女儿。
这对孪生女儿承续双亲容貌之长处,不但相貌酷肖,而且美得令人眩目,可是,此时却多了一份不悦!
她们边走边瞪着亭中之人,心中却已暗骂“臭小子!”上千句,可是,表面上却仍然维持着大家闺秀之风度。
亭中只有四个座位,此时已被皮扬占走一个座位,她们两人身为晚辈,只好站在一旁暗骂着。
南宫仁和字文晓琦分别坐在皮扬的左右,好似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般望向飞瀑,皮扬不由又暗佩!
良久,他突然问道:“飞瀑之水从何来?为何不会中断或枯竭呢?”
南宫仁含笑道:“它从来处来,中断时就会中断!”
“来处又在何处呢?”
“天!”
“天?天之赐吗?”
“然也!”
“天在何处?”
“二人之合!”
“唔!你是从字来拆解吗?二人之合就是天?天就能赐水,进而造就湍流不息的飞瀑吗?”
“是的!”
“如此一来,二人一联合,岂非可以创造甚多事物?”
“不错!”
“这二人是指异性或同性?”
“皆可!”
“你我能结合吗?”
“能!”
“当真?”
“真!”
“你同意?”
“同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
“有必要知道吗?”
“很好,你方才替我斟了几碗‘仙草’?”
“有此事吗?”
“哈哈!很好,你可以忘记此事,我却不会忘了此事,你方才替我斟了九碗‘仙草’,今后,我为你挨九掌或九剑!”说着,他便哈哈起身。
南宫仁含笑道:“阁下太执着了吧?”
“或许吧!后会有期!”说着,他便走出亭外。
南宫仁起身拱手道:“一路顺风!”
皮扬头也不回的挥挥手,便稳步行去。
不久,他已经消失于远处。
他已经进入五十余丈外的林中调息啦!
他准备随时为南宫仁挨揍啦!
第三章 神秘楼前逢奇遇
皮扬离开飞瀑亭之后,便一直默默的跟在南宫仁诸人车后半里余远,南宫仁诸人亦不加干涉。
接连三天,皮扬既开眼界又感慨不已!
南宫世家果然威震天下,南宫仁所到之处,人人逢迎拍马,各式各样令人恶心之谄词也出现啦!
南宫仁夫妇一直含笑相待!
不过,他们的宝贝女儿却更加冷傲啦!
她们每瞧见皮扬,便报以白眼哩!
皮扬明白她们的心情,他毫不以为意。
他甚至同情她们的无知哩!她们若知道她们的老爸可能活不过重阳节,她们就不会有这种嘴脸啦!
南宫仁夫妇显然十分珍惜相处之时,他们一直在人前人后,相依相偎,好似在示范“模范夫妻”!
南宫世家的面子够大,这三天之中,他们一共排解六场纷争及仇杀,根本没有机会让皮扬表现一下。
这天中午,南宫仁夫妇及二女在万龙楼接受上百人之盛大招待,连十二名随从亦在邻桌作陪。
杯筹交错!
热闹逾成亲喜宴。
对面的俏凤楼主人却自怨自艾不已,他想不到会以十两银子之差被万龙楼抢走眼前这笔大生意。
他不由坐在柜后唉声叹气。
皮扬却坐在飞凤楼楼上邻窗座头用膳。
他不屑看对面百余人之谄媚嘴脸。
他却喜欢看南宫珊及南宫诗瞪他之神情,因为,他居然由她们回忆他那老姐嘀咕他之神情。
所以,他默默的瞧着她们。
她们见状,更加的暗怒啦!
她们一直无法体会及谅解皮扬在飞瀑亭之言行,所以,她们把皮扬的任何行为皆往坏的方面想。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倏听见远街道传来一阵疾骤的马蹄声及叫疼的喊救声,皮扬便好奇的探窗瞧去。
只见一匹白马驮着一人疾驰而来,沿途行人躲得稍慢些,便被马踢飞而出,难怪会如此的混乱!
那匹马既白又高,虽然不时扬蹄赐人,却毫无影响前进之速度,可见它平日一定经过严格的训练。
坐在马上之人是位女人,不过她以大盘帽遮住头脸,而且眼前又有白纱遮挡,一时瞧不出她的长相。
她的颈部至腰部一带皆以麾裹住,不过,那雪白、修长、匀称的玉腿配上未穿靴之藕脚,挺迷人的哩!
她的双手并未控缰,它们正按着白麾,以免它随风乱扬,街道上之惨叫声,立即引出六人。
那六人一掠出万龙门楼大门,便一字排开挡住街面。
居中一人更是喝道:“大胆女子,竟敢公然伤人,还不下马受缚!”
说着,六人已经各抽出一条铁链,边振动边准备“锁人”。
不用说,这六人乃是此地的差爷。
那女人双腿轻挟,白马立即昂头打住。
那女人端坐马背,冷冷的道:“南宫仁是否在此?”
“大胆,你是谁?竟敢直呼南宫庄主之大名,还不下来认罪!”
“你们这些下三流角色不配和姑奶奶交手,滚!”
“咻!”一声,大圆帽已被她掷出。
它斜绕半圈,便疾飞向右侧那人。
那人忙挥铁链扫去。
“锵!”一声,铁链已扫中大盘帽,却听那人“哎唷!”一叫,铁链已脱手飞去,他的虎口已经涔涔见血。
大盘帽却毫不停顿的继续飞向第二人。
那人大喝一声,便振铁链扫去。
“锵!”一声,结局仍然一样。
而且没隔多久,那四人皆得到同样的下场。
大盘帽刚斜飞出去,马背之女人一抬手,便接回它。
皮扬趁着这短暂时间打量过此女,却见她相貌奇丑无比,一头乌溜溜的秀发却长垂到马腹。
她刚戴回大盘帽,南宫仁夫妇已和三十余人行出大门,立见南宫仁拱手道:“在下南宫仁,姑娘有何指教?”
她冷冷一哼,便又掷出大盘帽。
南宫仁一扬右手,便以食中二指挟住大盘帽。
众人纷纷喝采加油!
六名青年则上前替那六名差爷止血裹伤。
丑女一弹身,便掠向南宫仁,不过,她的双手仍然放在腹前,拦着白麾,南宫仁淡然一笑,便抛回大盘帽。
丑女一晃头,那束长发便扫向大盘帽。
“砰!”一声,大盘帽立即敲碎。
南宫仁沉声道:“好精纯的气功!”
丑女掠落在南宫仁身前丈余外,长发便飞落她的背后。
她立即冷冷道:“帽破,头必破!”
立听一阵哗啦连响。
那件白麾倏地似一片石棉瓦般卷向南宫仁。
两条黝黑铁链亦疾射向南宫仁的胸腹间。
倏听:“庄主,夫人且退!”
八名青年已经自南宫仁两侧疾掠而出。
锵锵声中,每人手中已经各多出一剑。
“裂裂!”二声,那件白麾已被削落在南宫仁身前。
丑女厉啸一声,两条铁链倏地似蛇般剧蠕一阵。
两声惨叫之后,两名青年已经捂心倒地。
呼呼二声,两颗首级已被扫破。
呼呼二声,铁尖已卷上两个青年的颈头,两颗首级立即硬生生的被铁链拉飞向半空中了。
最后两名青年已经趁隙连人带剑逼近丑女,却见她一挺胸,便以绕卷在身上的铁链撞向那两把利剑。
“卡卡”二声,两把利剑已被震断。
两名青年立即翻落向地面。
他们尚未站稳,两条铁链已经扫破他们的脑瓜子,两人刚惨叫半声,立即倒在地上含恨结束生命。
威震天下的南宫八英便迅速的摆平啦!
众人尚在大骇,丑女的链尖已经似链枪般射向南宫珊及南宫诗,立见她们作斜踏而出,扬掌疾拍向铁链。
“当当!”二声,链身一曲,链尖倒射向二女的后脑。
却听一阵哗啦连响,两条各卷一个圈疾罩向二女之首级,二女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了。
南宫仁及字文晓琦立即扬掌疾拍。
“当当!”二声,铁链已被震散。
二女急忙侧翻而去。
她们急于逃生,再也顾不得粉腿在裙翻之际,大露春光,眼尖的皮扬却清晰的瞧见那两条各为白色及水蓝色之亵衣亵裤。
他急忙闭上双眼。
南宫珊乍见裙翻,慌忙扬掌拂平。
她双眼一扫,正好瞧见皮扬闭上双眼,她立即又羞又急,可是,值此危险之时,她可不便立即发作。
南宫仁却在此时徒手拆解疾攻而来的双链。
字文晓琦不便联手,只好在旁掠阵。
其余之人则退避向远处。
这名丑女虽相貌丑陋,身材却一级棒。
肤色更是白晰如雪。
她的颈项,腋下腰间分别被两条铁链卷过,另有两截丈长的铁链则正扫、戮、卷、套向南宫仁。
难怪她的双手方才一直放在腹部,原来是一直抱着那两条又粗又黑又重的长铁链呀!
她身无寸缕,不过,胸部至跨间则满布刺青,既可遮掩春光,又可方便施展铁链招,可说是设想周到。
可是,她这付模样,未免太惊世骇俗啦!
众人皆在瞧她和南宫仁的攻守,皮扬却仔细瞧她身上的刺青,因为,有山有水,以及花卉,显然出自名家之手哩!
瞧了良久,突然恍然大悟,险些叫出声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那些山水花卉居然似他被中年人带去练功之处,尤其那些崖壁更是令他大信。
因为,那些崖壁并不陡峭,却似万蛇盘踞,他曾问过中年人,中年人却只是淡然一笑,并未作答覆。
皮扬既然有此发现,便更注意丑女。
南宫珊一直在偷窥皮扬,她一见他一直在盯着丑女,误认他贪慕女色,她不由对他更加反感。
倏听“叭!”一声,南宫仁已经抓上一条铁链及拍开另外一条铁链,此时正在疾切向丑女之身前。
立即有人喝道:“好招式!”
皮扬一瞧,立即念道:“世人皆珍惜三千烦恼丝喔!”
南宫仁心儿一颤,急忙松手旋身疾退。
“咻!”一声,丑女的长发发梢险之又险的扫过南宫仁的胸前,立见他的前襟似被利刃割过般破裂一痕。
丑女立即瞄向皮扬。
皮扬立即挥手道:“你好!”
丑女冷哼一声,两条铁链加速攻去。
南宫仁立即落居下风。
宇文晓琦心中大急,却不便相助。
倏见丑女抓回右链,仅以左链疾攻不已!
皮扬见状,立即准备出手。
他会过帐,便下楼。
不久,他已站在门前瞧着。
倏见丑女叱声:“着!”右手已掷出铁链。
立见铁链似毒蛇出洞般疾射向南宫仁。
南宫仁早有防备,此时一见右链射来,他立即旋身切掌。
哪知,左链却倏地一沉,再疾扫向他的腰胁间,这招“声东击西”立即使南宫仁一阵慌乱。
他只好扬掌迎向铁链。
当一声,他已扫飞铁链,可是右臂已经麻疼不已。
当一声,他又切上右链,他的手掌不由一疼。
他急忙撤身疾退。
丑女倏地一滑,长发已疾扫而去。
南宫仁见状,不由啊了一声。
字文晓琦不由悲呼道:“仁哥!”
南宫珊及南宫诗边呼爹边扑来。
丑女冷哼的道:“迟啦!”
皮扬道句:“刚刚好!”
“叭!”一声,他已及时上前抓住那束长发。
丑女啊了一声,双链已疾扫而来。
皮扬凝立不动,双手却迅速编织发结。
“砰砰!”二声,他已被双链扫中。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南宫诗更是捂住双目,不忍目睹惨状。
皮扬呃了一声,一道黑血已喷向丑女。
丑女一偏头,就欲闪避黑血。
皮扬略一拉长发,她便啊了一声。
“啵!”一声,她已经以右掌挥开黑血。
皮扬专心织发,任由铁链扫身。
一口口黑血却不停的呃呃吐着。
没多久,她已扫出三十二下铁链。
他踏前二步,迅速的编发。
编发通常由发根编起,他不但由发梢编起,而且左右开弓,仅以双手、拇、食、中指编织,可谓怪招。
而且他挨了三十二链,却只是吐血,并未倒地,更是奇怪!
丑女厉喝道:“松手,否则要你命!”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好不好?”
“你……该死!”
她一抓起链尾,立即以链疾戮向皮扬的胸腹大穴。
皮扬吐血更剧。
不过,他仍然迅速编发。
她接连六十下,而且皆贯注功力疾戮向皮扬的重穴,哪知,他仍然只是吐血,居然仍未倒下。
她暗骇啦!
她手酸啦!
他却倏地将发辫猛朝后一抛,便闪她的身后。
她急忙欲转身。
皮扬一按住肩边辫边道:“别动,快编妥啦!”
“你……该死!”
双链一弯,便疾扬向他背部。
“呃!别这样嘛!血会吐在你的背上啦!”
“死!你必须马上死!”
“我的血有毒呀!”
双链便软垂在地面。
她一见地面之黑血,全身不由一颤。
他暗笑,便继续编发。
“你是谁?”
“皮扬!”
“皮痒?”
“对!因为皮痒才到处挨揍!”
“这是什么功夫?”
“挨揍功夫!”
“胡说八道,你师承何人?”
“到处挨揍,挺丢脸的,别提师门啦!”
“哼!你敢架此粱,今后必不得安宁!”
“你与南宫世家有仇?”
“没有!”
“既然没仇!你为何伤人?”
“武林四大世家享受太久,该吃点苦!”
“荒谬至极,他们有福份享受,你在嫉妒什么?”
“住口,你不配批评我!”
“我不是批评你,我只是提醒你,人各有命,别嫉妒别人。
别人上辈子修了不少功德,这辈子才在享受啦!”
“无聊的论调!傻人的吃苦观!”
“说不拢,算啦!”说着,他已迅速的将双辫结成一个鸟窝,再以发尖连起链尾,立见她振链道:“你在干什么?”
“砰!”一声,铁链立即又扫来。
皮扬一抓住链顶便顺手一扳。
“卡!”一声,链尾立即似饼干般被他扳下一环。
这份指力立即慑住众人。
南宫诗更是目泛异采。
皮扬将铁链朝发间一插,“鸟巢”便屹立头顶。
他拍拍手,走向她身前道:“美,这才美呀!”
“叭叭!”二声,她已经扣住他双肩道:“跪下!”
他朝她的双臂一格,便后退道:“你的火气太大啦!”
“你……你不怕制穴!”
“不怕,我只怕痔疮,你该走啦!”
“我……”
“你还想动手?”
“错过今日,仍有无数的来日,你能永远护住南宫世家吗?”
“哇操!你以为南宫世家要靠我保护呀?你太低估南宫世家啦!南宫庄主若出剑,你就完啦!”
“哼!你叫他出剑呀!”
“哇操!笨鸟先飞,我就会会你!”说着,他便走到尸体旁拾起一把剑。
他边走边道:“这位方才有一招式挺不错的,我就耍一耍吧!”说着,他便执剑站在丑女身前一丈远。
丑女冷哼一声,右链已疾扫而来。
皮扬向上一跃,避过铁链,便弹身刺来。
丑女的右链便疾扫而来。
皮扬身子一踹,便加速前进。
右链立即落空。
丑女骇然闪避。
“唰!”一声,剑身已戮过鸟巢发窝。
他朝她的右肩一按,便倒跃回原处。
长剑便在她的头顶晃动着。
她的右半身倏麻,立即又气血一通。
她正欲挥链,他已落地道:“住手,这招只是南宫世家的基本招式,你挡得住南宫庄主的精招吗?”
“我……”
“回去再多练一、二十年吧!”
“住口,我不达目的,决不中止!”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丑女拔下利剑,便掷向皮扬心口。
她一翻身,便掠向白马。
“卟!”一声,利剑已戮中皮扬心窝,只听它“卡!”一声,剑身立即被震断,皮扬却又呃出一口黑血。
丑女见状,立即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南宫仁取出一个瓷瓶上前道:“阁下速服药!”
“不忙,九掌之约已还一,珍重!”说着,他便欲离去。
“阁下恩重如山……”
“俗透矣!别忘了‘二人一合即成为天’呀!”
他便昂头行去。
南宫仁怔住了!
南宫诗双目之异采更盛啦!
两部华丽马车在晌午时分似一阵风般疾驰而来,四匹驮车之健骑已经通体发汗,却仍在拔足疾驰。
倏见前方驰来一骑,马背上的青年立即喝道:“禀庄主,宇文世家两代主人及少主皆已遇害!”
车中立即传出宇文晓琦悲呼道:“爹,大哥!”
立听南宫仁问道:“庄中其余之人可负伤?”
“没有,链女伤了此三人这后,便离去!”
“一同前往吧!”
“是!”
青年立即掉转马首,在前开道。
字文世家出事之消息在今晨就传入南宫仁他们歇息之处,所以,南宫仁他们才会如此匆忙赶路。
马车转过山坳,便遥见一座庄院矗立在半山腰,四周遍植梅花,此时虽然没花,却散发高雅气息。
可惜,庄前大门柱悬着大圆白灯笼,添增哀伤气息。
马车又疾赶不久,终于接近庄门,立见宇文世家总管率人在门前迎接字文晓琦,她悲哭一声,巳经先行下车。
她一下车,便边哭边爬向大门。
南宫珊及南宫诗亦含泪随后爬行。
总管上前行礼道:“姑爷请入庄!”
“唉!你们没有接到我的飞书吗?”
“有!可是,对方指名单挑呀!”
“唉!又是虚名误人,该上前围攻!”
“没用,她临走之际,府中八名高手曾上前拦截,结果三死四伤,被她扬长而去,她的招式太诡异啦!”
“入内再说吧!”
“是!请!”
不久,他们二人已经先后步入灵堂,南宫仁象征性的从门前爬行入厅,便默默的上香行礼。
哀家还礼之后,一位美妇便起身道:“庄主,你该协助缉凶呀!”
“会的!此女若不及早缉获,另外三处世家也不得安宁!”
“谢谢!总管,你带姑爷去劝劝娘!”
“是,姑爷,请!”
“大嫂节哀!”
不久,南宫仁已被带到上代字文世家主人门外,立见总管道:“禀老夫人,姑爷求见!”
“有请!”
“是!”
南宫仁便独自入房。
房中坐着一位老妪,身旁另外站着二位妇人及一婢,南宫仁便上前下跪道:“愚婿请娘节哀顺变!”
“请起!”
“是!”
“贤婿,那位皮扬呢?”
“他可能尚在庄外!”
“我想见见他!”
“愚婿这就去请他来见您!”
他便匆匆离房。
哪知,他一走出庄门,便瞧见车夫上前道:“禀庄主,皮扬说他另有要事离去,大约需要两天才会返此!”
“他方才遇上何事?”
“他随一位青年走的!”
“嗯!你方才辛苦啦!歇会吧!”
“谢谢庄主,属下不累!”
且说皮扬跟着马车疾掠二个多时辰,他只觉得全身甚为舒畅,心知必然是因为被丑女以铁链修理之故。
他不由想起他替她编辫之事。
他不由为自己的杰作而笑了。
当他听见字文世家三代主人遇害之后,他既惊讶丑女玩真的,又惋惜自己失去一次挨揍机会。
哪知,他随着马车停下而在里余外远处歇息不久,便突然出现一位青年对他道:“你就是皮扬吗?”
“是的!”
“有人要见你!”
“好呀!”
“你不怕?”
“惊啥米?又不是鬼要见我!”
“有些人比鬼还要可怕哩!嘿嘿!”
“那是没可能的事,人就是人,即使是装神弄鬼,也只能得意一时,绝对无法维持久远的!”
“哼!井底之蛙!”
‘唰!’一声,那人已经掠出八丈远。
皮扬一踏步,弹身,便追上那人。
他朝对方的屁股一踢,立见对方哎唷一声,险些倒地。
“你……你是什么意思?”
“想听听井底之蛙的叫声呀!”
那人自知不敌,便悻悻掠去。
皮扬便得意的跟去。
掠过两个峰峦之后,他一见四周峰峦云集,不由问道:“哇操!你要带我来投谷自尽吗?”
“别急,快到啦!”
“你和耍链的马仔何关系?”
“不知道!”
“瞧你的能耐,充其量也只能替她跑腿而已,哼!”
“妈的!你……”
“我怎样呀?”
“你别伤人自尊,我和她没啥关系!”
“失礼啦!你是何来历呀?”
“何必心急,随后自知!”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啦!”
没多久,便遥听丝竹之声及脆甜之歌声,他低头一瞧,便瞧见山下居然有一块近百坪之谷地哩!
那青年小心翼翼的踩松踏石而下。
皮扬却直接由上空掠下。
谷中正有六名少女在轻歌曼舞。
另有四名少女则操琴、吹笛在旁伴奏着。
谷中北侧有一位冶媚妇人盘坐着,她的身旁俏立着两位少女。
南侧则盘坐一位威猛中年人,他的身侧挺立着七位青年,他们八人此时皆正在双眼猛吃“冰淇淋”。
因为,那六名少女居然只披着一件白纱缕,他们歌舞之际,双峰及方寸之地忽隐忽现,撩人至极。
不过,就在皮扬落至谷中上空二十余丈之时,威猛中年人已经抬头望来,双眼更是明亮似炬。
皮扬立即裂嘴一笑。
倏见他来个“鹞子翻”便似青蛙般四肢大张的坠下。
威猛中年人被皮扬的嘻皮笑脸逗得一火,立即高喝道:“风火林生!”四位青年立即扬掌疾拍向皮扬。
皮扬已下坠到距离地面五、六丈高,那四道掌力便准确的各自拍上一处胸前大穴,立听他“呃!”了一声。
一口黑血便已经喷下。
那六名半裸女子急忙闪避。
那四名青年误认已将对方内脏劈碎,立即狞笑而视。
“呼!”一声,皮扬却站在威猛中年人面前道:“谢啦!”
他一转身,便朝诸女道:“继续!继续!”
说着,他已经走向一块石头上。
威猛中年人怔了一下,乍见一人从崖壁掠来,他便宏声道:“小子,你就是打不死,劈不扁的皮扬吗?”
皮扬朝石上一坐,道:“正是!”
“嘿嘿!你知道本王是谁吗?”
“王?哪一国之王呀?”
立见一位青年喝道:“无知小子,你居然不识得‘火王’呀?”
“火王?玩火的呀?”
“住口,王爷拳拳所至之处,皆化为灰烬。故尊火王!”
“原来如此,王爷,真的吗?”
威猛中年人沉声道:“本王隋义!”
“随意,干杯吧!”
那位青年喝声:“放肆!”便疾扑而来。
皮扬存心激怒火王,好利用火王的阳刚掌力震开他的穴道,所以,他立即扬手疾拍向青年的脸部。
世人皆以为他只会挨揍,想不到他会出手,立听他惨叫一声,那张脸立即变成被人踩过的烂柿子。
“砰!”一声,青年便坠地惨死。
火王大喝一声,起身道:“小子,你敢伤吾徒?”
“似这种烂徒弟,不收也罢!”
“起来!”
“干嘛!”
“本王今日若不废了你,誓……”
“怎样?”
“誓……”
“怎样?没信心啦?”
“可恶!”
右拳一扬,一记破空掌力已经卷去。
皮扬的腹间结结实实的被捶中,只听他“呃!”了一声,黑血便似泉水般喷吐不已!
“砰!”一声,他的背部撞上崖壁他立即似标本船被卡在壁上。
“呃!”一声,黑血立即又吐出。
火王厉吼一声:“给你死!”
双拳便似擂鼓般猛锤不已,皮扬的胸腹间便接连挨了二十拳。
他的身子立即深陷入壁内,只剩双拳及双脚尚露在外面,口中却似水龙头般猛喷着黑血。
火王吁口气,道:“小子,你若能坐回石上,本王尊你为师!”
“真……呃……真的!”
“啊!你……你……”
“真的吗?”
“不错!”
“好!瞧仔细啦!”
“轰!”一声,他已经冲出。
“叭”一声,他已经坐回那块石上。
火王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隋义!”
“在,拜见恩师!”
‘咚咚咚!’他果真三跪九叩着。
另外七位青年立即喝句“拜见师祖!”开始跪叩着。
皮扬点头道:“隋义!”
“弟子在!”
“你当真尊我为师?”
“真的!”
“这批女人是何来历?”
“她自称桃花娘子,她们约弟子在些地见面,希望弟子能够协助她们早日将恩师除掉!”
“唔!桃花娘子,咱们见过面吗?”
冶媚妇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乍闻言,立即下跪道:“公子!”
火王立即喝道:“放肆!你敢如此称呼本王之恩师!”
“这……王……王师……不……王爷,贱妾该如何称呼呢?”
“这……禀恩师,你希望她如何称呼您呢?”
“称呼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是谁叫她如此做的?”
“喂!桃花娘子,你快招来吧!”
“贱妾受链女之逼呀!”
“链女?”
皮扬点头道:“我见过她,她叫什么名字?”
“边兰!”
“好怪的名字,她是何来历?”
“不详,她在上月初制伏贱妾,贱妾便率徒暗中随行,随时接受她的使唤及执行任务!”
“她目前在何处?”
“不知道。不过,她吩咐贱妾安排王爷和你拼斗之后,必须立即赶回伏牛山,而且必须在两日之内赶达!”
“伏牛山?”
火王道:“独孤世家居伏牛山!”
“原来如此,火王!”
“弟子在!”
“我不希望独狐世家受损,你有良策吗?”
“弟子愿意前往制止此事!”
“很好,桃花娘子,你想摆脱链女的控制吗?”
“求您协助!”
“你不妨和火王暗中配合!”
“良策!高明呀!”
“火王,你和她好好商量一番吧!”
“是!事了之后,弟子在何处见您呢?”
“我会一直和南宫仁在一起!”
“是!”
皮扬存心立威,倏地厉啸一声,便疾冲向上空。
他经过火王这了阵猛捶,全身的功力被捶“活”甚多,此时已经蠢蠢欲动,所以,他非发泄不可!
众人则被啸声震得双耳发疼,倏见他已经疾射出二、三十丈高,众人立即被吓得神色大变,全身连颤。
不久,皮扬右掌朝崖遥拍,便利用反弹力道继续射去,没多久,他便已经消失于峰顶。
火王喝道:“桃花娘子,走呀!”
“是!请!”
刹那间,谷中已经空无一人!
皮扬掠上峰顶,足尖一着地面,顿觉全身内腑翻滚如潮,他不由惊喜道:“哇操!火王之掌力实在有够力!”
他立即盘坐调息。
真气一阵转,他顿觉有异。
他朝胯下瞧,赫见他的“小兄弟”已经大为走样,它不但变粗,而且加长,居然好似驴子的玩意儿。
他不由一怔!
他不由大急!
他望着破裂成为两条之衣杉,忖道:“哇操!今后可别让人轻易震破裤子,否则,稳会惊死查某!”
他略定心神,便开始运功。
他又连吐三口黑血,方始入定。
当他醒转之后,发现天色已暗,他不由暗喜道:“哇操!火王真赞,我该多让这种角色揍几次哩!”
倏听:“连公子,等等人家嘛!”
声音来自西南方,值此夜晚,竟有马仔用如此嗲甜的声音在留人,哇操!这件事绝对不单纯。
皮扬便滑落石旁瞧去。
“连公子,别如此嘛!”
“连公子,人家快跑不动啦!等等人家嘛!”
“连公子,说句话嘛!人家好喜欢听你说话喔!”
“连公子,你到底急着赶去何处嘛?”
哇操!人家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纱”,眼前似乎相反,这位公子哥儿铁定够“烟投”迷人的。
不久,远处峰顶出现一道白影,由于相距甚遥,根本瞧不清五官,不过,以皮扬的目力,可辨认出对方身着白色儒衫。
接着,又是一道白影出现,赫然是位宫装女子。
“连公子,歇会吧!”
白影一闪,那位仁兄再度疾射而起。
“连公子,人家真的不值你一顾吗?连公子,你名为竹,人家亦名为竹,你我皆喜白色,连公子,别辜负人家这段良缘嘛!”
皮扬忖道:“哇操!哪有如此厚脸皮马仔呢?”
他一见他们沿这个方向掠来,他只好躲回崖下。
他便靠坐在崖壁上的一块凸石。
“连公子,你究竟要去何处嘛?”
“连公子,人家已经追了大半天,你就陪人家说几句话嘛!”
“连公子,你就当作是在施舍,好吗?”
“连公子,我边竹到今仍是黄花闺女,你若不信,你可以回头来瞧人家的守宫砂,你快回头嘛!”
皮扬忖道:“她性边?会不会与链女边兰有关系呢?”
他好奇啦!
他准备瞧这位马仔啦!
“连公子,你别如此狠心嘛!人家并非无人要哩!你若不信,你日后可以随便探听一下嘛!”
“连公子,你如此狠心,人家就用强罗!”
立听“咻咻!”二声破空细响,接着便是“叭叭!”二声,看来那两只镖已经被掌力所劈碎。
倏听一声冷哼,接着便是“唰……”连声响。
皮扬顿觉空气中有异香,他不由恍悟。
他悄悄爬上岸顶一瞧,便瞧见那两道人影已经在二十余丈外迅速的拆招,双方招式皆疾,身子更疾闪不定。
他瞧了不久,便发现那男貌若潘安,而且甚为年青,怪不得那位马仔急欲吃这种“菜鸟”。
那位马仔凭心而论,亦貌美若花,可是,那对眼神闪烁不定,可见她必然是心机颇深之辈哩!
双方正在以擒拿手法近相搏,不但变招甚快,身法亦疾,皮杨立即专心的瞧着二人的身法。
他原本修练轻烟身法,一向以轻快见长,此时乍见这两套不同的轻快身法,他立即大喜。
不出盏茶时间,他便已经吸收两招身法。
他在往日挨揍之际,一直暗中注意对方之招式身法,所以,他已经培养出敏锐的观察力及吸收力。
任何招式一落入他的眼中不久,他便可以过滤出精招,而且迅速的记在他的脑瓜子深处。
这就是他的招式与功力齐头并进之道理。
此时,他已将二人之身法过滤出两式精招,他便缩在那块石上,因为,他知道这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他便坐回石上设法将这两式身法溶为轻烟身法。
因为,他一直觉得轻烟身法不够快,不够飘忽,此时一获得这两式精招,他可要好好的运用一番。
不出盏茶时间,他已经陷入沉思。
峰顶那两人果真仍在缠斗着。
天色已经全黑,那两人担心失足坠峰,加上白天追逐甚久,此时又拼斗甚久,所以,招式逐渐放缓。
男方欲教训女方,女方欲纠缠男方,这场仗还有得打哩!
亥初时分他们攻守更缓啦!
哇操!他们毕竟是人,也会累呀!
“连公子,停!停!如何?”
那青年双手疾劈出两掌,突然弹身再掠。
那马仔闪避之后,一见对方已经掠出十五、六丈,她一咬牙,立即弹起身子,全力追逐过去。
皮扬被话声吵醒不久,他便跃上峰顶。
他望着即将消失的两道人影,他不由含笑道:“哇操!这对宝贝可真拗!实在令人受不了哩!”
他便开始施展身法。
立见一缕轻烟在峰顶飘浮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愉快的离去了。
第四章 刀光剑影植深情
晌午时分,皮扬醒来一开门,便间见一盆清水及全新的毛巾和漱洗用品放在门前,他不由一怔!
他以为小二放错了房间,便四处张望着。
良久之后,仍无动静,他运功一听附近房中皆已无客人,他只好端着它们入内漱洗着了。
他一向省吃俭用,所以难得住客栈。
他即使住客栈,亦未曾出手大方,加上他经常衣破裤裂,全身的青肿,所以,他难得遇上这种招待。
不久,他听见两人从远处行来,他便擦手净面。
房门轻响三下之后,立听:“我是小二,公子可否开门?”
皮扬便上前开门。
立见小二身旁站着那位南宫世家总管,他刚恍然大悟,对方已经捧着包袱道:“敝庄主欲见公子,请更衣!”
“这……”
“敝庄主原本该亲自来请驾,奈因前往慰唁之人甚多,敝庄主分身乏术,只好由小的前来恭请!”
“包袱内……”
“公子若不介意,何妨更衣!”
“好吧!”
“小的已备妥粗茶淡饭,待会请笑纳!”
“谢啦!何时见庄主!”
“膳后再说吧!小的和马车在门前恭候!”
“你们先走吧!我自行前往水月山庄!”
“是,小的告退!”
两人便行礼退去。
皮扬打开包袱,便瞧见一套蓝绸儒衫,他立即苦笑道:“太可惜啦!这套新衫值不少钱哩!”
包袱中尚有全新的内衣裤、靴、袜,另有一顶文士巾,他不由苦笑道:“我这个光头如何戴这玩意呢?”
他便脱去破衫裤换上新衫裤。
“哇操!挺合身哩!连锦靴也合脚哩!有眼光!”
他摸摸头,便戴上文士巾。
不久他尴尬的步出房门。
立见小二陪笑道:“公子,酒菜已备在邻房,请!”
“谢谢!”
一入邻房,果见桌上摆着八菜二汤,另有一小锅饭及一壶酒,他不客气的立即上前取用。
他未曾享用过如此丰盛的酒菜,立即大吃特吃。
良久之后,他摸着微鼓的腹部道:“哇操!不是撑死,就是饿死,我究竟是什么命?走什么运呀?”
他拭净嘴角,便离房。
不久,他在小二的恭送下,离开客栈。
此时已是未申之交,街道原本人烟稀少,此时却有不少江湖人士跨骑或掠行,店家则忙着送花圈及挽联。
皮扬知道这些人必然欲往宇文世家慰唁,他便沿途缓行。
他打算利用散步,好好的消化一番,哪知,他刚走到街角,便瞧见一部华丽马车停在转角不远处。
他立即认得它就是南宫世家之马车。
车夫乍见人模人样的皮扬,不由一怔!
他淡然一笑,便继续前行。
立听车夫问道:“这位公子,请稍候!”
“有事吗?”
“公子姓皮吗?”
“是呀!我是皮扬!”
“啊!小的恭候多时,请上车吧!”
“总管呢?”
“已先去办事,请!请!”
皮扬不便为难下人,只好上车。
车中设备之全,顿使皮扬一怔!
马车却已平稳驰去。
他只好盘坐在旁瞧着车内之设备。
被褥整齐的叠放在一处,软垫及锦墩放在一侧。
半人高的衣柜之旁,放着个精致的小木桶,他好奇的上前一掀桶盖,便闻到一丝异味哩!
桶中空无一物,他立即明白它专盛尿屎,他暗自苦笑道:“哇操!有钱郎就是特别的会享受!”
由于天气炎热,车篷两侧之气窗半开,他便由气窗中欣赏来往之人群及房舍。
出城之后,他开始欣赏林峰胜景啦!
他想不到自己能坐上这种豪华马车,欣喜之余,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身世及为他牺牲之恩师。
尽管大叔未曾收他为徒,他却决定终身以徒自居,可惜,他一直不知道恩师之姓名,难免有一丝遗憾。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别人注目下及六名庄丁恭迎下进入大门,然后直接驰向大厅。
立见南宫仁快步自厅中行出。
厅中之客人不由注视着马车。
因为,今世之中,尚无第二者值得南宫世家主人亲自出迎呀!
马车一停,皮扬略按文士巾,便含笑下车。
南宫仁在车前行礼道:“幸会!”
“不敢当!”
“敝岳母欲见你,方便否?”
“请!”
南宫仁便带着皮扬由右侧墙角直接行去。
厅中之人对这位陌生青年更加的好奇啦!
不久,南宫仁已带皮扬进入老妪房中,南宫珊、南宫诗及另外一位少女便自动低头离房。
南宫仁一关门,便低声道:“娘!他就是皮公子!”
老妪双目倏亮的紧盯着皮扬。
皮扬含笑坦然相视。
老妪倏地扬掌疾劈向皮扬。
皮扬立即考虑该不该闪?
他若闪,可能会损坏房中之物,更可能会影响南宫仁,因为南宫仁定向她提过他挨揍之事。
可是,他若不闪,“要穴”一挨揍,铁定会吐血,届时,不是污染新衫,便是污染地面之毛毯哩!
何况,新衫也会被震破哩!
他疾忖之下,便运功而立。
“砰!”一声,他只晃了一晃!
老妪闷哼了一声,右臂立即垂下。
“娘,不要紧吧?”
老妪吁口气,摇头不语。
皮扬一见新衫没破,便暗松口气。
老妪沉声道:“好强的护身罡气!”
南宫仁讶道:“罡气?这……”
皮扬亦暗怔道:“‘刚’气!什么意思?”
老妪沉声道:“皮公子可否让老身探探脉象?”
“好呀!”
他立即上前递出双腕。
老娘将皮扬的右腕放在几上,便将食中二指搭上他右腕,双眼徐徐一闭,脸色立即呈庄容严肃。
南宫仁便含笑坐在一旁。
不久,老妪松手盯视皮扬。
皮扬收手含笑望着她。
良久之后,老妪摇头一叹,便沉声道:“请坐!”
皮扬便坐在南宫仁身边。
老妪沉声道:“公子可知自己的身子已呈何模样?”
“不知!”
“一个皮球灌足气,便有何下场?”
“一直跳呀!弹呀!”
“你有否考虑过爆炸之事?”
“人皆有此,然否?”
“不错,人皆会死,可是,你年纪轻轻,便有这份非凡的成就,若遽尔消逝,岂非可惜,岂非令亲友扼腕!”
“多谢你的关心,在下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多做些心安理得之事!”
“你何不设法根本治疗?”
“没办法,在下当初便知有此下场,如今已经遂意复仇,今后多活一天,便是一天,多除一名歹徒,便是一份功德!”
“当真无法治疗?”
“是的!”
“老身不信,老身终生浸淫岐黄之道,亦颇有心得,你若肯据实道出病因,老身或许可以诊治此症!”
“前辈何需徒耗心力呢?在下与前辈毫无渊源呀?”
“不错,你我毫无渊源,你与小婿亦无渊源,可是,你肯挺身护他,老身难道不能为你尽些心力呢?”
“在下挺身之意,系酬知己!”
“好一句‘知己’,你我算不算知己!”
“抱歉!”
“为何?老身觉得与你颇为投缘呀!”
“抱歉!在下已发誓终生不接近异性!”
“唔!老身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呀!”
“前辈误会在下之话意,在下之体质有异,若接近异性,定会误人误己,尚祈前辈勿怪在下坦率之言!”
“老身明白,你之体质的确是不宜接近异性,因为,任何一位异性绝无法承受,老身明白!老身明白!”
“若发生那种事,在下亦会遇害!”
“谁说的?”
“先师!”
“老身明白令师之意,令师担心你年青涉世不深,恐难承受异性之诱惑,所以,才如此嘱咐你!”
“是吗?”
“老身愿以身家性命作保,你若有机会接近红粉知己,只要有五人轮流侍你,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说得一本正经,皮扬却听得又难为情又讶异!他迅即苦笑出声,因为,怎么可能有五位马仔肯侍候他呢?
南宫仁正色道:“皮公子,你听过女华佗吗?”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
“四十年来,家岳母一直是岐黄第一高手,外号‘女华佗’!”
“喔!佩服!”
南宫仁道:“我无意宣扬岳母之声威,我只是希望你相信她老人家之言,以免误己又误人!”
“我即使相信,也找不到……五位姑娘呀!”
“随缘吧!”
“我……恕在下固执,在下自知体质如何,恐有负前辈雅意!”
女华佗坚毅地道:“老身一定要完成此事,公子,你的病根是……”
“我……我……”
“若无隐密之必要,请详述!”
“在下八岁时家遭变故,后随恩师练武,起初浸泡一年之药液,后来开始练剑及轻功了哩!”
“三年后,在下诛邪复仇,便随恩师专心练功,有一日,恩师取禁果询问在下是否敢服下!”
女华佗惊道:“禁果是何形状?”
皮扬便仔细描述着。
女华佗点头道:“它是铁果,功可锁穴强筋!”
“这就是在下耐打之故吗?”
“你一定另练一套心法,否则,筋脉早被锁死,全身瘫痪矣!”
“对!在下练过一套心法!”
“可否详述心法!”
“好呀!”
他便沿着运功路线叙述着。
女华佗点首道:“恕老身直言,令师必是魔道中人,否则,绝对不会知道魔教禁练之‘潜龙心法’!”
“潜龙心法?”
“不错!这是一种既不得善终,又无法练成功之心法,所以,连魔教也严禁自己弟子修练此技!”
“这……我是魔教之人?”
“不是,因为,魔教早就在一百年前被消灭,不过,由于魔教心法预先散藏各地,所以,至今仍有魔教武功出现!”
“我当真修练‘潜龙心法’?”
“老身有八成把握!”
“我无法练成它,我不得善终!”
“此二事乃是连带而来,听说练不成‘潜龙心法’之人,若非全身萎缩,便是爆炸而亡,故不得善终!”
皮扬不由全身一晃。
女华佗不由暗暗叹息。
南宫仁问道:“娘,当真无法练成此项心法吗?”
“没办法,因为此技大违人体机能,根本练不成!”
“此时来得及化解吗?”
“可以,只要找五位童身,谙武女子与他合体,有六成的胜算,不过,他的一身功力可能无法保住啦!”
“这……”
皮扬摇头道:“在下绝对不做这种事,抱歉!”说着,他立即起身。
南宫仁道:“公子,请坐,我替你介绍一些江湖朋友。说不定日后在江湖上遇见,亦能够帮些忙哩!”
“谢谢!在下命如飞蛾,旦夕可危,在下决定把握此机会多做些事,恕在下无法再沿途护送!”
“公子欲往何处?”
“伏牛山!”
“链女欲袭击独孤世家?”
“链女逼迫桃花娘子色诱火王前往独孤世家,今晚即将下手!”
“什么?火王……火王还在人间?”
“火王才几岁?怎会作古呢?”
“不错!他好似四句上下呀!”
“他因为修练‘焰阳心法’,容貌一直保持在四旬上下,据说他应该已经上百岁,而且已经作古啦!”
“上百岁?那人会不会是他的传人呀?”
“这……娘……有此可能吗?”
女华佗摇头道:“不可能,隋义当年就宣布不收传人,而且寻常之人亦无法修练焰阳心法!”
皮搞点头道:“他的确自称隋义,看来一定是他本人!”
女华佗问道:“你和他交过手吗?”
“不是,在下任由他下手,结果被劈陷在崖壁内!”
“啊!你安然无事?”
“当时全身气盈欲炸!”
“大不可思议啦!‘潜龙心法’按理说也不可能承受得了火王‘焰阳掌’,老身可否再探你的脉象!”
“这……在下急于赴伏牛山!”
“独孤世家早有准备,你即使欲赶往该庄,也无法在今晚抵达该庄,唉!这把它当作是劫数吧!”
“不!在下……”
南宫仁道:“公子,让家母再探你的脉象吧!”
皮扬原本欲道出火王已拜他为师之事,此时一被打岔,他便不欲多言,于是,他默默的递出右腕。
女华佗切过皮扬双腕脉象之后,立即低头沉思。
皮扬急欲离去,又不便道出,真是坐立难安。
南宫仁却焦虑的望着女华佗。
他已经由爱女神色瞧出她们二人皆钟情于皮扬,他便决心撮合她们,俾让自已安心的在重阳决战时伏诛。
可是,宇文世家发生剧变,他哪能提此事呢?
他只能暗暗关心皮扬呀!
良久之后,女华佗摇头道:“老身抱歉,老身没把握矣!”
皮扬道句:“随缘吧!告辞!”便起身。
南宫仁起身欲言,却又无从说起。
皮扬见状,颇为感动,他顿然张口欲言。
他欲道出他愿协助重阳决战之事,可是,他立即想起他不知能否活到重阳,所以,他立即住口。
“皮公子,我……谢谢你!”
“客气,但愿在下尚有机会帮你一次忙!”
“不!不要如此说,你的长相毫无夭寿短命相呀!”
“谢谢!在下会坚强的吐完最后一口气!
”
女华佗突然唤句:“孩子!”
她双眼立即浮现泪光。
南宫仁见状,鼻头不由一酸!
皮扬心中一顿,张口欲言,却又立即止住!
女华佗颤声道:“老身……尚能见到你吗?”
“只要在下还活着,又适巧经过这一带,在下一定会来瞧瞧你老人家,祝你老人家寿比南山,告辞!”说着,他立即匆匆离去。
南宫仁立即随后跟上。
女华佗泪珠簌簌滴落,暗悔道:“爹,您不该不让孩儿行道济世,否则,宇文世家岂有此劫,孩儿岂会救不了这孩子呢?”
皮扬一离开水月山庄,便沿山径全力飞掠。
可是,亥子之交,他乃然未赶到伏牛山,他又急又恨,便咬牙疾掠。
事实上,火王和桃花娘子早就在申初时分抵达清风岭。
清风岭距离独孤世家约有三十里,他们一上岭,便瞧见链女边兰头戴大盘帽,身披白麾叠坐在一块石上。
桃花娘子朝火王一使眼色,便先行掠去。
火王神色一沉,便缓步行去。
他已经保证可以逼链女交出解药,加上皮扬之骇人耐打能力,挑花娘子已经决定阵前倒戈啦!
她带着女弟子掠到链女身前丈余远处,立即止身行礼道:“参见姑娘,火王已经来了,请姑娘指示!”
“是否已按计划执行?”
“是的!”
“好!你们即刻动身血洗独孤世家吧!”
“可否容在下略歇息半个时辰?”
“哼!你气定神凝,需要歇息吗?”
桃花娘子不由暗骂道:“好精明的丫头!”
她立即转身道:“隋哥哥,动身吧!”
火王沉声道:“似这种没人性的人,留之何用!”
“隋哥哥,你……你不是……”
“不错!本王原该等你暗袭,再出手,可是,本王要教训这丫头一番,你就先准备妥‘快活散’吧!”
“是!丫头,你有乐得啦!”
链女沉声道:“桃花娘子,你别忘了体中之毒!”
“格格!老娘更忘不了解药在你身上!”
“错啦!姑奶奶不带那些琐碎物品!”
“你……你明知老娘再过三天就毒发,你居然没有带解药,臭丫头,老娘今天非要你好看不可!”
“哼!链下游魂,尚敢动手吗?”
“哼!少来激将计,隋哥哥自会主持公道!”
“留不得你!”
哗啦声中,两条铁链已经疾射而出。
桃花娘子立即抽身暴退。
链尖一转,两名少女的心口便被戮了一下。
立听她们惨叫一声,吐血坠落崖下。
火王冷哼一声,双掌立即遥拍过去。
‘当当!’二声,两链被劈得一曲。
倏见链身由黝黑转呈殷红,而且红色迅速的扩散而去,可见火王的“焰阳掌”的确是“超高温”。
链女见状立即旋身不已!
白麾立即震飞而去。
哗啦声中,缚在她身上之铁链已经完全解开,只见她手握双链,立即挥舞链尾疾扫而来。
火王冷哼一声,便疾拍向链尾。
当当二声,链尾立即歪去。
却见链身似蛇般剧动,迅即绕成两个圆圈疾罩火王。
火王踏前一大步,便扬掌挥开双链。
铁身再颤,链尾又疾戮向火王的右颊及左胸。
火王冷哼一声,便抓向链尾。
“叭叭!”二声,他已抓住链尾。
链女双臂疾振,六个圆圈似波浪般疾套身而来。
火王喝声:“来得好!”身子倏然向后疾掠。
哗啦声中,双链已快被他拉直。
链女倏地疾弹而直起,大盘帽亦先行飞来。
火王一见大盘帽来势甚疾,立即掠向左后方。
“呼!”一声,大盘帽已落空飞去。
火王朝崖旁石上一站,双链便被他拉直。
她更信心十足的疾掠而来。
火王见状,暗哼道:“臭丫头,你以为本王会抛链蹲下闪躲吗?好,本王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他立即抛开双链及向右前方侧滚而去。
‘当……’声中,双链已经撞成二团。
立见火光四射不已。
链女向地上一滚,倏地以左掌为轴在地面疾速旋转身子,她那头长发立即疾扫向火王了。
火王的背部刚着地,他顾不得翻挺身子,立即以双手抓住长发,再疾催功力及迅速的搓揉双掌。
焰阳掌力立即疾催而去。
秀发立即发出嗤嗤连响。
焦臭味道迅即飘出。
满头秀发迅即似被烈火燃烧般曲卷着。
链女不由大骇!
她毕竟不凡,立即双掌如刀疾削向头顶。
“唰!”一声,秀发已被削去一大半。
她的纤掌一阵疾挥,便除去那些长发。
被烧成曲卷之长发正好在此时掉在她的身旁。
她不由暗叫好险!
却见火王一起身,便疾抓而来。
她的三样宝贝皆已经报销,她那敢再恋战,立即她向外一翻,居然奋不顾身的翻落向岭下。
火王怒吼一声,便扬掌疾劈!
“砰!”一声,她的右背已经挨了一掌,只听她惨叫一声,鲜血一喷,身子便加速向岭下坠去。
火王冷哼一声,道:“天龙,尔二人下去带尸首上来!”
“是!”
两名青年便矫健的沿崖壁掠下。
桃花娘子媚笑道:“王爷,您果真神力盖世!”说着,她已投入他的怀中。
火王嘿嘿一笑,道:“解药会不会在帽中?”
“啊!还是王爷英明,牡丹,速去搜帽!”
一名少女立即应声掠去。
桃花娘子便似蛇般在火王身上蠕动着。
火王被逗得火气大旺,便望向四周。
不久,他已搂她掠向一块大石后。
两人便各自宽衣解带。
倏听牡丹扬声道:“恩师,帽中夹层内,缝有三包药粉!”
“太好啦!速送来!”
“是!”
不久,牡丹已送来三包药粉,桃花娘子一一辨识之后,得意笑道:“有这三包解药,老娘可以多活一年啦!”
火王哈哈笑道:“本王一定在这一年内取得解药!”
“谢谢!王爷,您真好!”
“宝贝,本王不会亏待你啦!”
没多久!一场激烈的肉战已经开演啦!
且说链女中掌之后,全身一热,便神智不清的坠去。
就在她即将撞上斜破凸石之际,倏见一道白影疚掠而起,赫然是一位眉清目秀,一表人材的青年。
他一接住链女,便疾掠向岭下。
火王那两位随从喝道:“站住!”便加速掠去。
白衣青年朝链女一瞧,便掠落在一块石上及探手入怀。
火王那两位随从立即抽剑俯冲而下。
青年那左掌一扬,两篷白烟已疾卷而去。
那两人闷哼一声,便昏迷不醒的坠崖而去。
不久,两人已经脑袋开花惨死。
那青年一放下链女,随手倒取出一粒白色药丸。
他扳开她的牙关,放入药丸便贴唇渡气。
没多久,链女已经呻吟醒来。
“你……”
“三姐,你的伤势不轻哩!”
“四妹,是你!谢谢你!”
“三姐,独孤世家之事交给小妹吧!”
“你不是另有任务吗?”
“我的任务早已完成啦!我原本欲来协助你,却瞧见你和那人在厮拼,那人究竟是何来历呀?”
“火王隋义!”
“啊!你怎会惹上他呢?”
“我在无意中瞧见她和桃花娘子胡来,我原本打算利用桃花娘子诱使火王对付独孤世家,哪知……唉!”
“可恶的臭婆娘,小妹非好好的教训她不可!”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愚姐内伤不轻,烦你先帮忙吧!”
“理该如此,咱们先离开此地疗伤,再回去取寒铁链吧!”
“谢谢!”
青年便挽着链女掠向岭下。
天亮了!
独狐世家沐浴在晨践中,颇有一股朝气。
蓝影一闪,头顶尚在冒着热气,衣衫却未见湿的皮扬已经在此时赶到峰顶,他立即遥观半山腰的房舍。
只见十六名黑衣青年分别在墙内外岗哨换下十六人,庄院之花本亦迎风摇曳,皮扬不由为之心安。
独孤世家之人可谓人如其名般孤僻,每人又身穿黑衣,望上去好似被人倒债或者是刚死了亲人哩!
皮扬沿途全力疾冲,此时虽然已经停下来,头顶却仍然冒白气,好似引擎突然停止运转,温度仍然颇高哩!
这股白气正好被一位眼利之黑衣人发现,他立即撮唇传出三声鸟鸣,表示山顶已经出现可疑人物。
鸟鸣一传出,皮扬立即警觉。
他一见庄中开始有大批人员掠出房外,他心知自已已经泄露行踪,不过,反而佩服独孤世家有一套!
他不愿多事,便掠起身子。
倏听:“朋友,既来之,则安之,下来照个面吧!”
声音中气颇足,此人修为不弱哩!
皮扬落在一块石上道:“链女即将来袭,告辞!”
“且留步!”
远处山洞中赫然掠出二十余名黑衣人,皮扬暗赞之余,当然不愿意伤害他们,所以,他立即向后转,跑步走!
却见远处呼出:“站住!”及掠来二十余人。
皮扬止身道:“在下是友非敌,请别误会!”
庄中立即又传来:“既然是友,何妨见个面!”
“链女随时会来袭,在下另有安排,不便现身!”
说至此,那四十余人已经分别掠到他左右两丈余外。
庄中立即又传来:“不合常理!上!”
那四十余人立即挥剑疾攻而来。
皮扬道句:“得罪啦!”便朝左侧掠去。
‘叭叭!’二声,两把利剑已经刺上他的颈项及右腹,衣衫刚破,那两把利剑已经被撞断。
那两人更是手臂麻疼,不由自主的退去。
不过,立即又有三把利剑攻来。
皮扬不等利剑攻身,加速冲去。
刹时间,他又撞退十二人扬长掠去。
庄中立即传来:“来的是皮公子吗?”
“然也!”
“恕在下得罪啦!”
“无妨,小心戒备吧!”
‘唰!’一声,他已经消失于远处。
晌午时分,火王和桃花娘子昂头阔步行近独孤山庄,另有一名少女手持大圆帽,两位青年则手持一条铁链。
他们已经带着“战利品”来现一现啦!
独孤世家这代主人独孤飞鸿早已瞧见这行奇怪的队伍,他认得桃花娘子,却不认得火王隋义。
他瞧见那条黝黑铁链颇似传闻中链女边兰的“贴身兵器”,他不由以狐疑的心情率人列阵于门口。
火王走到三十余丈外,一位青年便先行掠到独孤飞鸿身前昂颈道:“隋王爷驾到,速恭迎!”
独孤飞鸿沉声道:“何位隋王爷?”
隋义冷哼一声,就欲出掌。
桃花忙低声道:“王爷,别忘了令师之任务!”
隋义顿了一顿,便遥拍向墙内那株槐树。
“叭!”一声,枝叶纷落。
树皮迅速起火。
独孤飞鸿不由变色道:“火王!他尚在人间,这……”
火王冷哼一声,立即昂首止步。
那青年沉声道:“还不恭迎王爷!”
独孤飞鸿沉声道:“先道出来意吧!”
那青年沉声道:“王爷若有敌意,那株树岂会替死!”
独孤飞鸿立即大步踏前拱道:“大敌当前,恕晚辈不能不慎,参见王爷!”说着,立即翻金山倒玉柱重行礼。
火王神色稍爽,立即沉声道:“本王已重创那丫头,此帽及二链便是她的兵器,你们可以安心啦!”
“是!铭谢前辈惠赐援助!”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为防那丫头再度来犯,本王特在此地候她,你们就只负责警戒吧!”
“是!恭请王爷入内歇息!”
“带路!”
“请!”
没多久,火王和桃花娘子已被带入客房,他们的手下亦沾光的被盛情招待,接下来便是大吃大喝啦!
皮扬隐在峰顶瞧至此,他便放心的走啦!
他打算仍然回去暗护南宫仁啦!
亥初时分,十六名巡夜人员负责的在独孤山庄内外巡视着。
倏见远处林中有两道黑影交互掩护急行而来,那是两位黑衣劲装的蒙面人,由那玲珑曲线,可见她们是马仔。
他们正是链女边兰和她的师妹边菊。
边兰疗伤之后,两人一上崖,一见人去链空,两人心知铁链已被火王携走,两人便循迹一路跟来。
她们目睹火王诸人大摇大摆入庄,便退下去歇息。
此时,她们已经养精蓄锐前来,没多久,边兰便以两粒毒丸静悄悄的解决两名巡夜人员。
边兰贴墙一瞧,便瞧见那两条寒铁链被挂在正厅门前两侧墙壁上,她的双目寒光一闪,便闪入墙内。
边菊跟着一上墙,便以一粒毒丸解决院中之人。
那人颇为机伶,临倒之前,便一扭腰,头部便压到警铃线,现场附近立即传出一阵叮当声音。
院中迅即竹哨猛鸣。
人影疾掠!
火把到处闪耀。
不久,前院两侧墙角之“气死灯”已被点燃,院中立即大亮。
二声惨叫之后,边兰已抓来两条铁链。
火王和桃花娘子刚乐过—次,方才正在酣睡,此时乍被吵醒,火王习惯性的立即喝道:“来人呀!”
远处立听一阵:“弟子在!”
这群青年在火王的默许下,方才亦各带着一位挑花娘子之弟子在房中寻乐,此时,亦正乱成一团。
火王一吼,他们习惯性的应声赶来。
他们边穿衣裤边赶路,此时一赶到火王的房外,他们顾不得取笑对方,立即纷纷唱名报到。
“外面发生何事?”
“这……”
“笨蛋,速查!”
那群青年立即应是离去。
桃花娘子低声道:“链声又响啦!一定是那臭丫头来啦!隋哥哥,你今晚可别让她再逃掉喔!”
“嘿嘿!本王今日不但要榨出她的解药,还要玩烂她!”
“格格!人家都快要吃不消,那丫头非救饶不可!”
“嘿嘿!很好!”
倏见一各少女掠来道:“禀王爷,链女和另外一个女子来袭!”
“嗯!吩咐他们列阵!”
“是!”
“嘿嘿!这个小丫头也称呼本王哩!”
“格格!王爷天威呀!”
“嘿嘿!好宝贝,你真是调教有方呀!”
两人又仔细整理衣衫,方始离房。
独孤飞鸿今午之先倨后礼,使火王暗暗不爽,所以,他明明听见不少惨叫声,却故意慢吞吞离房。
他们一走到前院,便瞧见独孤飞鸿和一位秀丽夫人配合两位老者正在激烈的围攻链女哩!
链女虽在将两条铁链舞得虎虎生风,又变化多端的配合棍剑招式,可是,她显然已居劣势。
火王知道她一定因为内伤未愈,又失去长发助威,才会威力大减,他的心中不由更加的笃定啦!
边菊右剑左指的在二十余人所形成的包围圈中大肆活跃,惨叫声便是出自那群黑衣人哩!
她不但剑招凌厉,而且掌不时自怀中、腰旁及袖中弹出毒物,所以,她的四周已倒下六十余人。
边兰的四周则倒着四十余人哩!
火王及桃花娘子之手下则仗剑在厅前结成两个包围圈,火王瞧得甚为满意,立即喝道:“住手!”
独孤飞鸿四人立即收招撤退。
链女却趁机将双链疾向一名老者,立见老者惨叫一声,边吐血边捂住心口不停的向后退去。
火王喝道:“臭丫头!”便腾身掠去。
边兰却左袖疾扬,立即腥风大作。
火王见状,只好刹身飘退。
边菊却取出一枚铜哨疾吹不已!
桃花娘子心口一阵绞疼,立即惨叫倒地翻滚。
六名少女立即扬剑疾扑向边菊。
三名少女立即惨叫倒地。
她们略一抽搐,立即“毕业”!
另外三女惊魂未定,慌忙后退。
火王掠到桃花娘子身边,问道:“你怎么啦!”
“啊!别碰……我……快……取……哨……啊……啊!”
火王立即扬拳捶向边菊。
边菊边吹哨边闪,她身后远处的两名独孤世家弟子立即做了替死鬼,两人已吐血疾飞落向墙外。
火王吼句:“让开!”便左右开弓的捶拳。
边菊疾吹一声高亢的笛音,桃花娘子立即七孔溢血而亡。
火王两拳再度落空,回头一见桃花娘子已经惨死,他厉吼一声:“贱人!尝命来!”立即滑身疾扑而去。
边菊乍觉火王身前已先涌来热气,她心知对方已经动了真怒,她立即洒出一把毒粉,再转身掠去。
边兰亦握链转身掠去。
独孤飞鸿立即率众围攻。
火王为了闪避毒粉,立即向后退及挥掌猛拂,等到他稳定之后,边菊已经逃得不见人影。
边兰则且战且退,正被围困在门前。
火王厉声吼一声:“让开!”立即掠去。
独孤飞鸿诸人刚散开,火王已经冲到附近,两股热乎乎的掌力更是已经疾卷向边兰。
边兰颇为识货,立即向右掠开。
火王抢占先机,立即趋前猛攻。
边兰疾速旋身,铁链已经由肩部缠过腹部,她更手持两截链尾,以链代剑猛削疾切不已!
现场立即嘶嘶连响。
火王之劲气便似纸船被削破切碎。
哇操!好诡异的招式呀!
不过,她的面罩已被汗渗过,可见她也耗损不少的功力,更令她伤脑筋的是铁链已逐渐变红!
显然,火王的焰阳掌力还有余威。
她渐觉手掌被链上之热气烫得不大舒服啦!
火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出掌猛攻。
终于,她喝叱一声,已掷出双链。
火王早知她迟早会来这一套,他立即侧身疾拍向铁链。
边兰扣住链身,立即改施展流星锤法。
没多久,她已被逼得边战边退。
倏听大门外传出一阵惨叫声,边菊巳经掠墙而入,她已经外出“补给弹药”再度卷土而来。
火王立即喝道:“拦住她,你们死光啦!”
独孤世家之人立即疾掠而来。
边菊倏地左右开弓疾扫出两排毒粉及毒针,不但当场逼退火王,更毒倒八名高手。
边兰趁机疾掠出门外。
夜空中却传来边菊冰冷的声音道:“独孤飞鸿,你逃得了今晚,逃的了一世吗?你把脖子洗干净些吧!”
独孤飞鸿睑色—沉,却不吭半声。
他一瞥现场,心知实力已损去三分之二,他的脸色更难看啦!
火王望了全身发黑的桃花娘子一眼,便沉脸返房。
独孤飞鸿只好下令众人清理现场。
没多久,他已派出三人分从三路外出求援啦!
为了保命,他不再死要面子啦!
燕子坪,它位于巫山神女峰旁,听说以前经常有成千只燕子来栖息,故被取名为燕子秤。
如今,虽然没有燕子来栖息,此外却因绿草如茵及柏树如林,平日不乏诗人雅士及游客前来赏景。
可是,入夜之后,一向是人迹罕至。
皮扬离开了孤独山庄之后,了无牵挂的沿途赏景,饿时就取用干粮,他倒是渡过难得的假期。
黄昏时分,他正好接近巫山,他顿时忆起楚王会神女之佳话,于是他专程来到神女祠前见识一番。
夜色宁静,他入祠瞧了一阵子,便坐在祠内调息。
没多久,他便觉得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原本迟滞难运转的“期门穴”亦较以前轻松不少哩!
他知道可能是火王焰阳掌力及长途全力疾赶之故。
可是,他立即又忆起女华佗之言。
他由她的神色知道她不会骗他,他分明大有进步呀!
他怔了良久之后,方始继续运功了。
没多久,他已经入定。
他的脸上赫然一黑一红,可是,他却浑然不知。
事实上,他大有进展,因为,他在烟雨楼前吃过那粒白果呀!
可是,白果至阴至寒,它一直潜伏在他的各处经脉深处,女华佗有先入为主之见,一时失慎察不出来。
他脸上之黑色正是禁果及白果所汇聚之黑色,至于红色则是他所挨过的阴柔阳刚各种掌力之汇聚。
他未来生命如何?静观其变吧!
亥初时分,两道人影似棉絮般飘落燕子坪,两人皆年逾花甲,白发如银,白胡飘飘,不过左侧那人却脸色殷红如幼婴。
右侧那人却脸长似马,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
两人皆一身黑袍,神态却各异。
两人一掠入亭中,便望向那张方形木桌。
桌上赫然横竖着无数的小方格,马脸者一瞧桌面,立即沉声道:“这群凡人当真俗不可耐!”
“呵呵!随他去吧!”
“棋面已被乱划一通,如何奕棋呢?”
“十年一别,你的修罗刀想必更精进了吧?”
说着,他的右掌已在桌面半尺高处一拂。
桌面那半盘棋面之大小刻痕便消失不见。
“嘿嘿!你的‘圆通印’已近无痕,高明!”
说着,他也提掌在桌面半尺高处一拂。
桌面另一半棋面之大小刻痕亦消失不见。
不过,却有一粒小光闪了一下,方始飞落地面。
马脸老者神色立即一变。
他的指尖轻挑,那粒小光便飞上他的指尖。
“火钻!嘿嘿!此地敢情有人豪赌过!”
“见光见财,恭喜!”
“哼!本君若贪图这些粪土之物,天下财物早已尽入本君之掌中矣!”立见火钻爆裂成无数的小粒。
哇操!好骇人的功力呀!
第五章 失聪失明却获功
胖老者眯眼笑道:“想不到‘修罗刀’能到达这个境界!”
“哼!少打哈哈,本道君迟早会刀碎圆通印!”
“何必呢?咱们已经比了一甲子,今夜是第六度较量,小沙弥建议双方无论胜负,皆同往昆仑归隐,如何?”
“除非你立即认输,否则,休想!”
“何必呢?你已年逾九十,小沙弥亦九十,往后尚有几年可活,何不早日了脱此壳呢?”
“你先服输吧!”
“报歉,师命难违!”
“本道君亦难违师命,开始吧!”
“小沙弥今晚做个了断,如何?”
“你不惜同归于尽?”
“若是在劫难逃,小沙弥欣然之至!”
“你已有传人?”
“没有,小沙弥岂会违约,你呢?”
“本道君岂是那种小人,可是,你我若同归于尽,佛道双艺今后就无法定出高下,岂不遗憾?”
“道君欲俟觅妥传人,再撤底一搏乎?”
“这……良材难觅呀!”
“道君既然对今晚之战失去信心,何不作罢!”
“住口!本道君行事一向周全,故有此虑,若真全力一搏,‘修罗刀’必可胜‘圆通印’半筹,只是……”
“只是,你亦会残废终生,对不对?”
“不错!”
“道君,以你之修为,难道从来没有察觉出小沙弥在昔日之五次较量中,一直守多攻少吗?”
“哼!量你也无法易守为攻!”
“好吧!你小心啦!”
“本道君上回先攻,此番轮由你先攻!”
胖老者便屈指朝桌面一弹。
桌面右上角便出现一个一分深,二分径圆之小圈。
马脸老者屈指一弹,小圈右侧便出现一个一分深的三角形。
哇操!这是什么功夫呀!
即使盖印也无法如此匀称呀!
胖老者含笑道:“道君火气不小哩!”说着,立即在左下角弹出一个小圈。
马脸老者冷哼一声,亦在左下角小圈右侧弹出一个小三角形。
胖老者微微一笑,便先后在右下角及左上角各弹出一个小圈,马脸老者果真又先后在右侧弹出小三角形。
胖老者微微一笑,便移师中原。
马脸老者亦紧跟不舍。
两人好似在下快棋,不出半个时辰,桌面已经热闹纷纷,不过,那些小圈及小三角形的深度及形状仍然相同。
倏见胖老者在右下角一线连弹三个小圈。
马脸老者沉声道:“哼!三环拱月,本道君就来个三阳开泰吧!”
立见三个小三角形品立在三个小圈之外三角。
胖老者道句“五福临门”便在三个小三角形周遭绕出五个小圈。
“五雷轰顶!”
五个小三角形已散立在五个小圈中。
“四季如春!”
“四面楚歌!”
两人的神色逐渐凝重了。
出指亦渐缓了!
“单刀直入!”
“孤星傲月!”
“六六大顺!”
“六出祁山!”
桌面的小圆圈及三角形更多啦!
“道君,改以对联,如何?”
“笔划亦列入吗?”
“当然,否则,棋盘岂会成形!”
“出手吧!”
胖老者便念“踢倒磊桥三块石”,边在小圈及小三角形之空隙写出这七字,每字约占四个小圈或小三角形之空间。
马脸老者一见对方依规行事,便点头道:“且让你先占先吧!”
便边念“打开出路两重山”边写着。
“磊”字由三石所凑成,及格。
“出”字由二山所凑成,过关。
不过,胖老者之对联笔划较多 占据之处亦多,气势顿盛,他却含笑道:“投挑报李,接着啦!”
他便边念“切瓜分片上七刀下八刀”边写着。
七刀凑成“切”,八刀凑成“分”,赞!
马脸老者边念“冻雨洒窝东二点西三点”边写着。
“东”加“二点”合成“冻”,“西”加“三点”合成“洒”,亦赞!
马脸老者之笔划一多,便扯平气势。
胖老者边念“此木为柴山山出”边写着。
“此木合为柴”,“山山”合为“出”,妙!
马脸老者边念“因火成烟夕夕多”边写着。
“因火”合成“烟”,“夕夕”合成“多”,亦妙!
不过,马脸老者在写到第二个“夕”字,正准备斜点下最后那一划,却发现已有小圆圈。
他只好向左侧一格点去。
“道君,小心啦!”
“言之过早,哼!”
胖老者边念“人曾为僧,人弗可以成佛”边写着。
“人曾”合为僧,“人弗”合为“佛”,妙!
马脸老者边念“女卑作婢又妙称奴”边写着。
“女卑”合为“婢”,“女又”合为“奴”,妙对!
不过,他刚写完“奴”字之左侧“女”,便发现右侧已有一个小三角形及一个小圈存在,他只好向右侧写下“又”字。
“道君,合适吗?”
“既有空间,当然可以写!”
“小沙弥不反对此点,不过……”
马脸老者纵观盘面,双眉不由一皱。
不过,他立即沉声道:“少罗嗦!”
胖老者含笑边念“独览梅花扫昭雪”边写着。
马脸老者一见对方利用这些繁复笔划之字占了不少的有利位置,他的眉梢锁得更加紧啦!
“道君为何迟不下手?”
“休催!”
“道君莫非被小沙弥之奇兴所制?”
“胡说!”
他立即边念“细睨山势舞流溪”边写着。
由于受空间所限,流溪二字写得歪歪斜斜,好似在“拦稀”哩!胖老者不由自主的笑啦!
“你得意什么?还早哩!”
“好吧!”
他便边念“奴手为拿……”边写,没有念完,口中直赞“妙”!
更赞的是盘面已无多大的空间啦!
马脸老者立即神色一变!
“道君。如何?”
马脸老者一咬牙!边念“人言是信从今休信人言”边写着。
“人言”合为“信”,又倒装成联,绝妙!
可是,他写到“休信人”之后,便写不出言啦!
他立即双目暴瞪。
他的全身不由一颤!
他不敢相信,亦不甘心服输,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而且只有两名当事人,他根本无法赖呀!
何况,孤傲的他岂愿意赖呢?
他姓傲,名叫镇光,六十五年前,他才二十六岁,他却以“修罗刀”赢得黑白两道的敬畏,所以,他自封傲世道君。
他不但一身所学傲世,而且智慧如海,又加上冷静逾冰,任何事情一落入他的手中,便易如反掌。
当初也有不少人不服他,结果皆被他两三下摆平。
傲世道君对这些不自量力之家伙,一向是废去武功,既可除掉“废物”,又可以警告别人,可谓一举两得。
所幸他除了孤傲之外,既不贪财,又不好色,所以,大家任凭他晃来晃去,没有采取行动围杀他。
他晃了五年左右,这位胖老者找上他啦!
胖老者姓萧,单名沙,他当时虽然只有二十七岁,可是,他就是这付身材,所以,他即使想“潇洒”,也“潇”不起来,“洒”不下去。
他一找上傲世道君,便单挑。
他修练“圆通印”掌技,对付傲世道君的“修罗刀”掌技,正似阳刚对付阴柔,北极对抗南极。
按理说,柔能克刚,可是,个人修为有异,所以,他们两人打了三天三夜,打得汗流浃背,却仍然平手。
所以,他们订下这种别致比赛方式。
这种方式包括掌力、智力及经验之较量,稍一不慎,即会落败。
萧沙眯眼一一瞧过三角形,嘴角立即浮现笑纹。
傲世道君一见自己最后所写之字迹深度欠匀,笔划亦欠稳,心知必然因为他心浮及心虚之故。
他若先攻,绝对不会吃这种亏。
想至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啦!
萧沙吁口气,朝夜空一流 道:“寅中啦!时间过得挺快哩!瞧这种雾气,明早的朝阳一定很美!”
激世道君逐一瞧着小圈,并不答腔。
倏听右侧不远处传来:“不公平!”
二老立即怔视着。
因为,以他们的修为,居然不知道被人如此的接近,而且听对方的语气,对方一定已经来了很久呀!
出声之人正是皮扬也。
皮扬正在入定,傲世道君二人虽然距离他约有三里远,可是,夜间寂静,耳力超灵的皮扬便听见二人之话声。
他好奇的一听,正好听见萧沙劝傲世道君和他赴昆仑归隐,他越听越有意思,便继续听下去。
不久,他听见此两人居然有一人已经九十余岁,另外一人亦近九十岁,可是话声却似三十岁,他更好奇啦!
于是,他悄悄前来啦!
他有心隐匿行踪,二老专心布局,所以竟任他隐在十七丈外的那株柏树旁,瞧见这幕空前好玩的较量。
他起初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到处弹出小圈及小三角形,他只是注视他们指尖如何旋、挑、扣、弹及如何弹出小玩意儿?
以他的目力及智慧,当二老开始写对联之时,他便已经瞧出不少的心得,他不由暗乐着。
二老对联之妙,使他暗暗佩服。
二老悬空以指代笔写字,亦令他佩服。
他终于知道游戏规则啦!
他终于约略明白二老先前并非胡乱弹出小圈或小三角形,而是心中早有对联,预先占位置啦!
他直觉的认为先攻的人就已经占便宜,何况,先攻的人若以繁复的笔划进行先攻,那一定更占便宜。
所以,他此时一见二老之神情,他脱口喊出“不公平!”他不后悔现身。
他是想替傲世道君讨个公道。
他便自动现身行来。
傲世道君的右掌倏地白似雪,倏扬便疾拍而去。
萧沙双眉一皱却不便阻止。
因为,他担心傲世道君又会藉故和他动手。
他才懒得陪傲世道君打上三天三夜哩!
皮扬一见傲世道君出手,不由怔道:“哇操,我替你说活,你怎么反揍我,你未免太不上路啦!”
“啦!”方出,他的心口已被一团冰冷之掌力劈中,他“呃!”了一声,一口黑血立即激愤而出。
他更似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
他一直撞倒二十一株柏树,方始倒地。
他的心口却空前的舒畅。
他不由长吁一口气。
傲世道君之修为果真“惊死郎”!
傲世道君冷哼一声,便又望向棋面。
萧沙淡然道:“烦恼皆自找也!”
傲世道君沉声道:“你休得意,那小子没说错,不公平!”
皮扬大喊道:“是呀!他先攻,又故意以笔划多之字,预先占住有利的位子,你当然比较吃亏啦!”
二老目瞪口呆啦!
傲世道君憋足怒气所劈出的那一掌,即使是铁板,也会溶成汁,可是,这小子怎么还会出声呢?
他们虽然不信鬼,却不约而同的想起鬼。
所以,皮扬走来之际,他们不约而同的瞧他的双足有否着地,因为,听说鬼皆离地飘行呀!
他们皆是老行家,立即由皮扬的脚步知道皮扬不但没死,而且沉稳如山,分明有不俗的修为。
两人立即各自皱眉。
皮扬拭去嘴角的血迹,又拉拉被劈破之前襟,便停在丈余外,道:“这位胖老先生,我没有说错吧?”
“你来多久啦!”
皮扬一看夜色道:“两个多时辰罗!”
“你有否听见我和他已经比了五次啦?”
“有!啊!我想起来啦!上回是由他先攻,对吧?”
“对!”
“你们上回也是以这种方式较量呀!”
“不错!六十年来,我和他每隔十年在此亭以这种方式较量,今年是第六次较量,他已经先攻三次啦!”
“这……道君,是吗?”
“不错!不过,你不配如此称呼本道君!”
“是!是!既然如此,胖老先生,我向你道歉!”
说着 他立即向萧沙拱手致意。
“呵呵!好小子,敢作敢当,很好!”
傲世道君沉声道:“大胆小子,居然敢偷窥本道君行事!”话未说完,他已经滑去扣住皮扬右肩。
皮扬存心来挨揍,便故意苦笑道:“好心没好报,认啦!”傲世道君冷哼一声,功力便透掌而出。
皮扬脸色一白 却挺身不动。
“哼!本道君要瞧瞧你有多硬!”
立见他的脸色更加惨白!
萧沙喝道:“道君,何需滥杀无辜呢?”
皮扬呃了一声,居然吐出一口黑血。
血一出口,却似石块般落地‘卡……’连响。
萧沙驻呼道:“道君,住手!”
“哼!你我何不藉体较技?”
“不妥,此子即使是钢铁浇铸之身亦承受不住!”
“那是他家的事,来吧!”
而皮扬的儒衫迅即现出白霜。
皮扬的脸色立呈青紫色。
不过,他仍然挺脊而立。
“呃!”一声,他又吐出一口黑血。
萧沙叹口气,便上前按住皮扬左肩。
顿觉一股沉劲疾逼而来。
他只好运功逼去。
皮扬的身子立即飘出白烟,显然,萧沙那阳刚“圆通印”已经开始溶化傲世神君的“修罗刀”。
不过,皮扬却被这两股掌力烫得又吐出一块黑血。
不出盏茶时间,他的那张脸忽然一边黑一边白,忽然一边青一边黄,哇操!他的脸简直变成“调色盘”啦!
他却每隔不久,便喷出黑血。
此时,二老的功力已经旗鼓相当,所以,他吐出的黑血已经没有被冻成冰块,不过,仍然黑得怕人!
二老再较量盏茶时间之后,一见仍然不相上下,傲世道君冷哼一声,左掌居然按在皮扬的右乳下方。
皮扬立即吐出黑血块。
萧沙只好亦按在皮扬的左乳下方催功迎去。
皮扬被这两股力道一冲,立即连吐五口黑血。
傲世道君神色一狞,咬牙疾催功力。
萧沙的白胡一振,立即也全力进攻。
皮扬惨叫一声,立即七孔溢血。
那颗白果的精华已经在这刹那间被涌出来,二老立即被双耳射出的黑血溅上脸。
以他们的修为原本可以不让黑血沾上脸,可是,皮扬耳中喷出黑血,他们便知道是他们判断错误啦!
不过,他们仍然不清楚这小子为何会一直吐黑血,而且为何有如此多的血,因为若是正常人早已枯血而亡啦!
此时,他们一被喷上脸,顿觉一股异香。
他们以为中毒啦!
他们大骇啦!
他们直觉的各抬一手摸向脸部。
手一抬,他们才发现自己尚在拼内功呀!
气机在收放之间,立即一顿。
皮扬却又惨叫,双臂立即一阵胡挥乱劈。
他体中已成“杀戮战场”!
他胀得要命!
他疼得要命!
他一阵乱挥之后,便倒地乱滚。
二老却被皮扬震得朝天倒地。
他们的嘴角亦已溢血!
“道……道君……天意……乎……”
“何……解……”
“谋……事……在……天……”
两人略一抽搐,傲世道君苦笑道:“你……胜……了……”
头一偏,他立即气绝!
萧沙边吐血边爬到傲世道君身边,便握着他的右手道:“道……君……昆……仑……不远……魂归……昆仑兮……”
“呃!”一声,他亦气绝。
脸上立即现出安祥的笑容。
皮扬却疼得胡滚乱滚,没多久,便翻落向崖下,沿途之凸石及树木便纷纷被他震断,而随他落去。
天亮了,林鸟纷纷出巢遨游。
两只金睛斑虎却挟着阵阵吼声吓退百兽,他们一来到二老的尸旁,使兴奋的大加菜着了。
傲世道君称尊一生,死后却遭虎撕食,他若死后有知,他一定会后悔他生前太过于自大无知啦!
天地何其浩瀚,区区一人“臭屁”什么嘛!
没多久,二老已经只剩下一些碎肉啦!
二虎愉快的走啦!
既险又美的长江三峡江水仍然滔滔而流,由于刚天亮,江面尚无船只,亦无人涉险一大早来游江。
倏听一声喊叫:“眼睛!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啦!”
声音来自江面,那高亢,凄厉的叫声却吓得崖洞内的大小猿猴纷纷探出头,甚至攀石循声跃来。
出声之人正是皮扬,他从燕子秤滚落而下,便一头栽落江面,浩荡的江水总算救住他的一命。
否则,他非变成肉酱不可。
他的背部撞上江水,便又连吐三口血。
哇操!血色居然黑中带红哩!
他吐过血,腹内反而轻松不少,他便悠悠醒来。
哪知,眼前一片黑。
他拉开眼皮一瞧,仍然一片黑。
他将双手移到眼前,仍然一片黑。
他向四周张望,仍然一片黑。
他的目力早已能够夜视,他甚至可以在暗处瞧见蚊子在交配或排卵,此时怎会眼前一片黑呢?
聪明的他立即想到自己被四股功力搞成七孔溢血及腹内绞疼难耐之事,他知道双目必然因而失明。
他不由厉叫着。
他尚有事要做,不能失明呀!
“砰!”一声,他被江水冲撞上一块石上,他不疼。
可是,他的心口却在疼。
因为,他居然听不见江水声音及其他的声音。
他失聪啦!
他又盲又聋了!
他便游向右方。
不久,他已趴在浅滩上。
他激动的全身抖着。
良久之后,他安静了!
他默默的看!
他默默的听!
可是,完全没有感觉。
他便爬起来调息,企盼能以功力恢复视觉。
功力一涌,他的臀部立即离地弹起。
他略一喜,气机一浊,他便落回原地,他不由付道:“天呀!我的功力怎么会突然增加这么多呢?”
他吸口气,徐徐定下心神。
不久,他开始调息,他的臀部果然徐徐上浮。
他全身浮上半尺高后,便又轻飘飘回落地面。
他那湿透之破衫却迅即蒸干。
他默默的继续调息。
一个时候之后,他仍然在调息。
一艘画舫却在此时由远处来,没多久,一名游客便瞧见他,此人立即指着皮扬道:“公子,你瞧那人!”
“一名叫化子!”
“他好似在运功哩!”
“俗人皆喜装神弄鬼!”
“此人器字不凡哩!”
“嗯!果真不凡,停船!”
“是!”
盏茶时间之后,画舫已经在半里远处下锚停妥,那名中年人一掠上滩,立即掠到皮扬身前六尺远处。
皮扬嗅到异味,便偏头望向对方。
唉!眼前仍是一片黑。
“在下慕容天英,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皮扬听不见对主之话,他立即道:“在下又聋又瞎,请!”说着,他已摊出右掌。
慕容天英一见皮扬双目眼光平滞,话声却低沉有力,而且摊出右掌,他立即在掌心写道:“在下慕容天英!”
“你是慕容世家之人?”
他立即写道:“不错,在下忝掌外事总管之职!”
“链女边兰即将侵袭贵庄,阁下为何尚在此地?”
“啊!阁下怎知此事?可否赐告名讳?”
“杨皮!”
皮扬已经心灰意冷,干脆把姓名颠倒过来。
“在下原本陪公子外出游历,目前正赶返庄中,方才目睹阁下人品不凡,故冒昧前来打扰,盼谅!”
皮标果然一笑,道:“在下不慎落江到此!”
“原来如此,阁下何不登船先离此地?”
“好吧!”
“可否由在下牵扶阁下?”
“不必,船泊于何处?”
“这……就在阁下右前方二十丈外!”
“好,船上之人请稍避!”
一身锦服的青年立即庄容恭身行礼道:“在下慕容贤……”
却听慕容天英道:“公子,杨公子确已又瞎又聋,且客属下登船之后,再当面向他致意吧!”
“好吧!”
慕容天英两个纵跃,便已登船。
他便上前拉着皮扬之手写道:“敝公于慕容贤向阁下致意!”
“不敢当,恕在下这个没用人打扰!”
“阁下客气矣!请坐,座椅在左前方六尺半寸处!”
皮扬早已嗅出佳肴香味,他稳步前行二步之后,一摸到椅背,便道:“慕容公子,恕在下放肆啦!”
慕容贤上前牵起皮扬写道:“荣幸之至,请用膳吧!”
“谢谢!请!”
皮扬一入座,慕容天英便上前挟妥菜肉,放在皮扬面前,皮扬苦笑一声,道过谢,便默默取用。
慕容天英传音道:“公子,此人掌色红润,掌肉丰厚,掌形宽大,又有‘霸王纹’,请公子务必要留住他!”
“霸王纹?帝王之纹?”
“非也!霸王纹乃草莽帝王之纹,别看他又聋又瞎,不出三年必能称霸黑白两道,而且……而且……”
“怎样?”
“他另有多起阴人贵人相助,霸业甚稳!”
“当真!”
“属下蒙老主人耳提面命恩授此技,至今未曾瞧走眼,为了慎重起见,返庄之后,何不请老王人亲视一次!”
“好,他似乎没啥心机,一直放心的在用膳哩!”
“这正是他不凡之处,当然啦!本庄之威名亦有关连!”
“天英,难怪你一直被家父及家祖器重,好甜的嘴呀!”
“恕属下放肆!”
“开玩笑而已!再替他挟些鱼吧!”
“是!”
他挟鱼入碗,皮扬便点头道谢。
他倏地偏头望向左侧,因为,他已嗅到一阵幽香。
来人正是一位妙龄少女,她长得雍容华贵,行走之间充分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教养气息,她就是慕容虹。
“哥,他当真……”
“妹,你起来啦?别任意道出聋瞎二字吧!”
“是!”
皮扬倏地放下碗筷道谢,然后起身转回方才之处。
因他不愿接近女色,故默默回到原处,便盘坐不动。
“哥,他不高兴啦!”
“咱们不了解他,别妄自猜测,你回舱用餐吧!”
“是!”
慕容虹一走,慕容贤不便打扰皮扬,便继续赏景。
皮杨自幼即培养出独特的个性,这些年来又到处挨捧,他的耐心及冷静便比一般人超出甚多。
他又盘坐不久,便坦然接受聋瞎之事实,他开始准备运用嗅觉及其他配合方式继续活下去。
为了报一饭之恩,他甚至打算日后协助慕容世家退敌。
为了退敌,他必须尽速适应一切。
他开始运用嗅觉啦!
午后时分,皮扬用膳之后,仍然退回原处盘坐着。没多久,天上居然已经星云密布及雷电交加。
风势亦已渐急。
皮扬虽然没有听见雷声及瞧见黑云,他却嗅到空气中之湿气,他尚未启口,慕容天英已走到他的身前。
“杨公子,快下雨啦!入舱避雨吧!”
“谢谢,无妨!”
“舱中尚有多间空处,请别客气!”
“谢谢!我喜欢淋雨!”说着,他已瞪目扬眉。
“哗啦!”一声,大雨骤至。
慕容天英立即掠向舱下。
皮扬默祷道:“天呀!请赐我早日重见天日吧!世上尚有不少歹徒需要我歼灭哩!求求你们吧!”
他只顾祈祷,却没有发现他的衣衫根本没有湿,因为,雨粒虽大,一滴到他周围寸余外,便似滴到油般滑开。
船面的积水一流到他身旁,亦自动滑开。
禁果、白果及他以前所承受吸收之各种内力已经大部份被傲世道君及萧沙的刚柔内力激发出来啦!
外力一至,它们便自然反弹啦!
体中之功力自然运转啦!
船板上除了皮扬之外,空无一人。
大雨伴着大风呼啸而下,画舫虽大,亦开始摇晃着,不过,皮扬却似钉住般丝毫不受影响。
良久之后,他发现全身没有半滴水,他伸手朝附近一探,却摸湿双手,他不由暗诧雨水为何不能临身。
中年人当初并未向他提过这种现象,所以,他莫宰羊。
中年人当初亦想不到皮扬会达到这种境界呀!
画舫冒着风雨小心行驶,船家紧张的沿途注意江面之乱石,深恐不慎撞上乱石,大家就不好玩啦!
两个时辰之后,风雨渐歇,黑云亦散。
不过天色已黑,船家和慕容天英商量之后,便泊岸停船。
慕容天英上舱面一瞧见皮扬全身未湿,不由大骇!
他急忙下舱通知慕容贤。
不久,慕容贤和慕容虹好奇的上来啦!
他们二人立即目瞪口呆啦!
“公子,姑娘,瞧瞧那些积水吧!它们一流近他,便自动滑开,显然是被他的功力所逼的呀!”
慕容贤点头道:“不错,不过,瞧他的神色,不似在运功呀!他也无法接连运功两个多时辰呀!”
却听皮扬道:“三位好,雨停了吗?”
慕容贤三人不由大骇!
皮扬哂然一笑道:“在下只是藉嗅觉辨识而已!”
慕容贤上前牵着皮扬右手,蹲在皮扬身前写道:“雨停了,下人正在炊膳,兄台就暂候一阵子吧!”
“谢谢!别为在下操心,在下曾三天三夜未进粒米!”
“啊!如何维生呢?”
“饮山泉,吃野果!”
“兄台之刻苦精神令人佩服,恕在下直问,兄台既有不凡的身手,为何会有此模样?耳目是否遭人损伤?”
“不错,在下是遭人以内力震伤耳目!”
“外表为何没有损伤呢?”
“在下亦不知道!”
“兄台可访医否!”
“在下昨晚刚失聪及失明!”
“寒舍有灵药及懂岐黄者,可否一试?”
“好,感激不尽!”
“别客气,相见即是有缘!”
“慕容世家仁义之名果真不虚!”
“不敢当,若无意外,明午即可在白帝城上岸,不出三天便可抵达寒舍,这段期间尚请兄台多忍耐!”
“谢谢!”
“兄台今年贵庚?”
“二十,公子呢?”
“在下亦是二十,在下生于五月,兄台呢?”
“大年初一!”
“啊!兄台愿否……”
“抱歉,在下孤独一人,四处漂泊,不宜认拜义兄弟!”
“是,恕在下冒昧!”
“不!以公子肯折节下交,在下理该伏允,奈因在下有苦衷及生性孤癖,故加拒绝,尚请海涵!”
“兄台言重矣!对了,兄台听说过皮扬人否?”
“听过!听说此人有异能,禁得起外力打击!”
“是呀!听说他协助南宫世家退敌哩!”
“在下听说过!”
“可惜,在下无缘遇上此人,否则,非好好请教不可!”
“请教?”
“在下想明白他是否修练童子功或其他的横练功夫!”
“或许吧!”
慕容贤便一再写着皮扬之各种传闻。
皮扬一听他快被形容为“金刚”,不由暗加感慨,表面上,他仍然含笑回答及附和着。
终于,他嗅到肴味啦!
没多久,慕容天英已率领二仆前来摆妥餐桌,餐具及佳肴,慕容贤便欣然和皮扬用膳了。
膳后,他们又聊了一阵子,慕容贤方始下舱歇息。
皮扬则躺在船面默忖不已!
良久之后,他突然想起两位老人的指法,他的指尖不由一动,他立即发现船板上面轻震动两下。
他怔一下!
他伸手一摸,双手居然各摸出一个小弧形凹痕,他不由狂喜道:“天呀!我居然有此境界,而且居然已弄懂得胖老鬼之指法啦!”
他便坐起来思忖着。
一个时候之后,他果真顺利的在船面轻轻弹出一个小圈,而且那凹痕居然也有一分深,他若全力一弹岂非可以穿木板。
他狂喜啦!
他开始思忖瘦老鬼的小三角形指法啦!
他原本已对这两种指法略有心得,方才又练会萧沙的指法,此时又练习一个时辰之后,便又顺利练成啦!
当然啦!最主要的因素是,他的功力已经突破一切的障碍,练起指法来,功力可以随心所欲施展。
他愉快极了!
他暂时抛去失明及失聪之阴影啦!
他继续回想二老的指法及比较他自己的指法啦!
不知不觉之中,舱下有人开始走动啦!
他由船面木板的轻微震动,立即感受到六人在走动或搬物品,他不由忖道:“哇操!我何不利用脚底呢?”
没多久,舱底人员工作或走动所造成的木板震动及气浪震动一一传到船面木板,再传到皮扬脚底,他立即一一感受出来。
他不由大喜。
因为,嗅觉一遇上距离远,便会失效呀!
若利用气浪及震动感应方式,便可弥补这种缺失呀!
他便站在船面默察舱下之动态。
不久,一位侍女端着漱洗用具行向皮扬,皮扬由震动及香味知道对方是女子,不过,却是另位一位女子。
他便皱眉而立。
那侍女将漱洗用具放在皮扬身前,便将一根筷子递入他的手中,他一捏住筷子,不由一怔。
他摸了数下,便摸到筷上刻着:“请盥洗!”
“哇操!男女授受不亲,她想到此招,不赖嘛!”
他便放下筷子及摸向脸盆。
不久,他缓缓的,生硬的盥洗着。
慕容虹和慕容贤在舱面出口瞧至此,慕容虹不由低声道:“哥,上天赐他这种人品,为何却又作此安排呢?”
“或许就如奶奶所常提过的‘果报’吧!”
“是吗?‘霸王纹’如何解释呢?”
“这……眼前这一切,或许就是在磨练他吧!”
“哥,宇文奶奶外号‘女华佗’,何不找她呢?”
“先返庄吧!”
“嗯!”
“妹子,你为何特别关心他呢?”
她的双颊倏红,却不吭半声。
“妹子,他很怪,你懂吗?”
“嗯!哥,何不帮他做根柱杖呢?”
“这……他会不会接受呢?他突然赤足,不知是何居心,我就吩咐管事去试探他的心意吧!”
“哥,他洗得有条不紊,可见,他平日一定谨守原则!”
“是的!”
“哥!他会不会是皮扬呢?”
“这……可能吗?听说他在水月山庄呀!”
“小妹只是有此预感而已!”
“或许吧!他一向神出鬼没,何况,你的预感一向很灵哩!”
“哥,他若是皮扬,咱们可别揭穿他!”
“我知道,他洗好了,咱们下去吧!”
两人悄悄下舱。
第六章 眼盲心灵却清明
白帝城终于到了,慕容天英便和十二名青年各跨一骑护送两部马车疾驰向慕容世家。
第一部车中坐着慕容贤及皮扬。
第二部车中坐着慕容虹及她的待女。
慕容贤在皮扬的右掌上写道:“兄台如何跟上在下诸人呢?在下原本打算替你找一根柱杖哩!”
皮扬平静的道:“在下靠嗅觉及感觉!”
“你如何行凸凹不平之斜坡呢?”
“在下由你的足尖踩动地面估计你欲掠多高及多远!”
慕容贤骇然忖道:“天呀!这是什么功大呀?”
他一时无言以对。
皮扬亦不愿多言,便收手闭目调息。
慕容贤望着皮扬忖道:“我一向自许为年轻一代之首,可是,我在他的面前竟然如此渺小,我……”
他茫然了!
他第一次慎重的自我检讨啦!
慕容世家传到他这一代,只生他这个男儿,其他的两大旁支居然全生女儿,所以,他一直被众人惯宠着。
慕容世家因为经商致富,历代主人皆乐善好施,不但博得“仁义传家”之美誉,与各派亦颇深交。
所以,他此次出来游历,到处倍受礼遇。
他险些忘了他是谁?
所幸皮扬之惊世骇俗事迹尚使他自我收敛些!
他此时福至心灵的自我检讨,对日后大有助益。
他默默坐着。
皮扬却由臀部之震动,一一追察马车震动。两侧护卫人员,马蹄落地震动,他顿时感受甚多。
他未失聪失明之时,虽然方便行动,可是,大大小小景物及声音不知不觉的对他产生干扰及诱惑!
所以,他未曾真正的专心过。
此时一排除这些干扰,他一专心默察,充沛的功力立即发生难以估计的感应力量,他已神游于前所未有之境界。
他的心灵空前的平静清明。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倏然感应出左侧远处有两人开始和他平行,他暗暗一怔,便继续追查。
又过了二十余里,那两人一直平行移动,而且跃落之间,仍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丝毫没有混乱的现象。
他知道这两人不简单啦!
他立即低声道:“公子,瞧瞧左侧二十……好似二十六丈处,有否两人?”
慕容贤不由怔道:“天呀!他是如何知道呢?”
便半信半疑的由篷缝瞧去。
他一直瞧了里余远,终于在马车正欲转过山坳之前发现左侧林中有一道灰影掠过一株树旁。
他在惊讶之下,立即又瞧下去。
不久,他又发现另外一道灰影,可惜他只瞧见那两人年约四旬,身法高明,却无法瞧见那两人究竟是何来历?
他立即朝皮扬手心写道:“有两名灰衣人,年约四旬,轻功甚强!”
“他们已经跟了二十余里!”
“谢谢!”
他便由右边气窗朝一名青年传音道:“通知管事注意在林中之二人!”
那青年略一点头,便催骑去。
不久,慕容天英已经来到车右传音道:“公子,前方十二、三里处,便有一处镇甸,咱们何不暂在该处歇息?”
“好吧!”
慕容天英立即加速驰去。
没多久,两名青年已经先行前往安排歇息事宜。
却听皮扬道:“那两人停下之后,便未再跟来啦!”
慕容贤写道:“他们若有异图,必会再来!”
“那两人的修为不俗,小心些!”
“谢谢!不知你是如何查出这二人?……”
“他们又来了,他们加速掠行啦!”
慕容贤仔细一瞧,却未瞧见那两人!
他们已经超越慕容天英啦!
慕客贤脸色立即凝重。
没多久,马车已经进入镇甸一家客栈,慕容贤沉声道:“天英,那两人早已先行来此,小心些!”
“是!属下已吩咐下人监视厨房人员,后院亦已全都包下及警戒!”
“很好,小心些!”
“是!”
慕容贤一下车,皮扬便下车跟着行向后院,他那稳健的步伐,不由今慕容虹暗骇道:“他难道已经恢复视力了吗?”
当慕容贤和皮扬一入房,一名青年便带着两名小二送来两份热水及全新毛巾,然后再行礼和退去。
慕容贤一见皮扬已经先行在洗脸及洗手,他便默默洗着。
不久,青年送来香茗及水果,慕蓉贤便协助皮扬取用。
他们歇息将近一个时辰,方始启程。
由于那两名黑衣人一直没有采取行动,他们便不敢全力疾驰,两名青年更是在前方仔细巡视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慕容天英突然发现官道上已经甚久没有人车过来,他心生警惕,立即吩咐众人小心!
他果然没有料错,他们大约又前行五里远,便瞧见地上插着三角旗,旗面染黑,却绣上一个白色骷髅头。
他立即示意停车及驰马到车前道:“公子,骷髅王的令旗拦路!”
“王天威吗?”
“正是!”
“那两名灰衣人必是他的弟子,吩咐六人护住姑娘!”
“是!”
慕容贤便在皮扬手中写道:“骷髅王以令旗拦路!”
“魔教余孽,他以往一直到处闪躲,如今在此拦路,必有异谋!”
皮杨立即想起女华佗曾提过魔教,他便沉声道:“在下陪你去,若须动手,你就拉在下的右袖吧!”
“谢谢!请!”
两人一下车,慕容天英便率六名青年随行。
他们一接近三角旗,便有一名灰衣中年人自右侧林中掠出,中年人一拔起三角旗,便沉声道:“阁下是慕容世家之人?”
“不错!在下正是慕容贤!”
“唔!未来的慕容世家主人,失敬!”
“直言来意吧!”
“王爷最近手头不便,难得今日遇上你这头大肥羊,你只要合作,你们这些人绝对毫发无伤!”
“你欲绑架?”
“聪明!”
“你配吗?”
“在下当然不配,不过,咱们主爷配,请!”说着,他已昂头行向林中。
幕容天英在前开道。
慕客贤牵着皮扬之左手边走边写道:“骷髅王欲绑架勒赎,咱们目前正跟他的手下入林!”
“交给在下吧!”
“骷髅王的白骨掌含毒,小心些!”
“嗯!”
入林五十来丈,便瞧见四周被砍倒二十余株树,宽敞的林地上则凝立一名灰衣中年人和一名灰衣老者。
这老者又瘦又高,双目张合之间,异光闪烁,可见他不但内功精深,而且必然练有奇异的武功。
灰衣中年人上前密语数句,灰衣老者便沉声道:“退!”
灰衣中年人便应是退到左侧。
灰衣老者瞄了幕容贤一眼,沉声道:“慕容煌尚在人间否?”
“家祖健在!”
“唔!你就是他唯一孙子呀!很好!”
“阁下是?”
“本王王天威,慕容煌曾欠本王一笔帐,本王今日就留下你,再派人通知他带一万两银子来赎人!”
“阁下不觉得此举太卑鄙吗?”
“少说废话,你若不束手就缚,就上阵吧!上!”
那两名中年人便联袂行来。
慕容贤便轻轻一拉皮扬的左抽。
皮扬早已由脚底及地面之震颤查出两名中年人正踏步行来,他的双掌倏扬,十指便疾弹而出。
他存心速战速决,一开始便施展小三角形指法。
指力无声,两名中年人却沉容扬掌劈来。
哇操!叫做“宁可信其有”啦!
“嘶嘶!”二声,接着便是二声惨叫!
这两人有够衰,皮扬因为不知道他们的身高,所以,先攻向胸腹间,哪知两人又瘦又高。
这两道指力便击向他们的“子孙带”。
而且一中“弹头”,一中“弹药库”。
要命的是,皮扬是全力出指,所以,指力立即贯穿二人身子,立见两人的身前及身后疾喷鲜血。
两人立即疼晕倒地。
骷髅王立即骤然失色。
皮扬却立即左右开弓弹出指力。
骷髅王当然闪躲啦!
他的足尖刚落在右侧丈余外,皮场立即又出指。
他慌忙再向左闪。
他一落地,皮扬又再度出指。
他一咬牙,便疾挥双掌。
“嘶嘶!”二声,掌力已被贯穿。
他的右腹立即挨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便踉跄后退。
他再踏进一步,皮扬便双指疾弹,他一共踏了三步,皮扬一共弹出六指,他被逼得只好侧身倒地。
他拼命滚向左侧,打算籍林树开溜。
皮扬却循着地面的震动而频频出指。
他的指力既快又无声,骷髅王根本难以闪躲,他在疾滚之中,左胁已经挨了一指,腹部便一阵疼痛。
他惨叫一声,却身子一麻,只能趁着余势滚去。
皮扬一感应到滚动,便继续出指。
“叭叭!”二声,骷髅王的右太阳穴及左胸各中一指,两道血箭刚喷出来,他便已经结束他的罪恶一生。
他带着惊骇走了!
他带着不甘心来了。
“公子,他怎么没动静啦!”
慕容贤欣然道:“天英,上前收尸!”说着,他便上前写道:“全死了!”
“真的呀?”
“谢谢!你真是武功盖世!”
“不敢当!”
“上车吧!”
慕容贤便恭敬,欣喜的前行。
他一出林,慕容虹已关心问道:“那三人呢?”
“全部被杨公子结果啦!”
“真的是骷髅王呀?”
“不错!若非杨公子协助,咱们今日危矣!上车吧!”
慕容虹深深望了皮扬一眼,方始转身行向马车。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马车再度启程。
皮扬默坐检讨方才之战况,他突然问道:“那三人伤于何处?”
“先前二人伤于下身,骷髅王伤于胁腹及太阳穴!”
“我吃亏在不知对方的身高,致难以定位出击!”
“在下会注意及提醒此事!”
“不!我方才太疏忽了,我应该以利用骷髅王掠动及滚动之力道,进一步预制他的下一个落点!”
“高明!”
“且让在下想一想!”
他便默默思忖着。
慕容贤佩服的五体投地啦!
慕容世家的雄伟庄院已经遥遥在望,慕容贤欣然写道:“兄台,寒舍将至,谢谢你呀!”
皮扬淡然道句:“别客气!”便不吭声。
因为,慕容贤在途中获悉独孤世家被重创,目前正在召集援军之事,他当然写给皮扬知道啦!
皮扬暗自后悔的要命。
他若留在独孤世家,独孤世家不但不会有如此惨重的伤亡,他自己也不会弄得失聪又失明呀!
独孤世家主人尚活着,链女便一时不会来犯慕容世家,皮扬在后悔之余,真想立即赶往独孤世家。
可是,莫容贤急于返家,他只好送佛送到西啦!
不久,庄门前已出现二、三十人,慕容天英一勒住坐骑,立即上前行礼道:“参见老庄主,老夫人、庄主、夫人!”
精神健朗的慕容煌呵呵笑道:“辛苦啦!”
立见慕容贤牵着皮扬行来,光着脚丫子,衣衫褴褛的皮扬,顶着刚吐“嫩发”的光头,立即引起众人的注视。
慕容贤欣喜的行礼之后,便道:“爷爷、奶奶、爹、娘、二叔、三叔,他就是独力歼灭骷髅王的杨公子杨皮!”
慕容煌讶道:“你遇上骷髅王?”
“是呀!爷爷您没收到信鸽吗?”
“没有呀!”
“怪啦!孙儿一共放了三只信鸽报告行踪,却一直未见回信呀!”
“真的?胜儿,你瞧见信鸽吗?”
“没有!总管!”
立见一位和颜中年人上前道:“这三天来,一直没见过一只信鸽莅庄,属下亦正在纳闷此事!”
“查!”
“是!”
倏见皮扬指向总管沉声道:“他是谁?”
慕容贤忙写道:“敝庄总管慕容海!”
“他是男的?”
“是的!”
“不!他是女的!”
倏见慕容海探掌一抓,便抓住慕容胜之妻何慧敏。
现场便是一阵混乱以及叱喝。
慕容海振袖取出一把匕首搁在何慧敏的粉颊,再站在她的身后叱道:“退,否则,她就没命!”
哇操!果真是母的哩!
皮扬因为现场混乱之步声,而知道出事了,他无法辨出对象,只好不语。
慕容胜沉声道:“你是谁?”
“边竹!”
“总管呢?”
“已死七日,不过,脸皮尚在姑奶奶的脸上!”
“你意欲何为?”
“取慕容世家三代主人之生命!”
“你与链女是同路人?”
“不错,姑奶奶是她的师姐!”
“好,放了她,本庄主和你过招!”
“不行,那小子是谁?姑奶奶必须先杀了他!”
“你方才已听过小犬之言,他是杨公子!”
“杨公子?哼!就是皮扬吧!”
“皮大侠目前在水月山庄!”
“哼!他已有四日未在水月山庄现身啦!”
慕容贤忙在皮扬手中写道:“兄台,她一口咬定你就是皮大侠!”
皮扬吁口气,沉声道:“不错,我就是皮扬,恕先前隐瞒之过!”
众人不由一喜!
慕容贤欣然写道:“无妨,她有五尺七寸高,身材适中!”
边竹冷冷的道:“姓皮的,你为何与姑奶奶作对?”
慕容贤忙道:“皮大侠已失明又失聪!”
“哼!想瞒难呀?他若真的又失明又失聪,岂能除去骷髅王三人,方才又岂能辨出姑奶奶?”
慕容贤忙写道:“皮大侠,她不相信你失明又失聪!”
皮杨道:“无妨,姑娘,你意欲何为?”
边竹沉声道:“只要你肯服下此药,姑奶奶就放人!”说着,她已自怀中掏出一个蜡丸弹在皮扬身前。
慕容贤忙写道:“皮大侠,她要你服药!”
“药呢?”
“在你左足正前方一尺半处!”
皮扬左手一抬,便吸起那粒蜡丸。
“条件呢?”
“你服药,她放家母!”
“好!”
慕容胜喝道:“贤儿,制止他!”
慕容贤忙写道:“家父反对这条件!”
“这……有更佳解决方式吗?”
何慧敏道:“勿为贱妾折损庄誉!”
身子一挣,粉颈便欲迎向匕首。
边竹一使劲,她便无力剧喘着。
慕容胜沉声道:“姑娘,另提条件吧!”
皮杨倏地将蜡丸塞入口中,立即咬破。
慕容贤急忙欲挖出它。
皮扬向后一退,突然间哼了声,便颓然倒地。
慕容虹立即泪下如雨。
慕容贤唤句:“皮大侠!”便上前下跪。
边竹喝道:“幕容贤,朝他的心口拍一掌!”
“不……皮大侠已服药,你还不放人!”
“你不出手?”
手一紧,何慧敏的粉颈便泌出血珠。
“我……我……”
何慧敏喝道:“不得……”
边竹冷哼一声,便拖她行向皮扬。
“小子,滚开!”
“我!我不准你伤害皮大侠的遗体!”
“滚开!”
“不!不行!”
边竹倏将匕首掷向慕容贤。
慕容贤直觉的挥掌及向左侧滚去。
边竹立即顺势拍向皮扬心口。
“砰!”一声,黑血便和蜡九喷出。
边竹将何慧敏抛去,立即弹身掠去。
她一弹身,皮扬倏地左右开弓疾弹出指力,“叭!叭!”的二声,边竹的右腹及颈间各挨一指。
她惨叫一声,立即落地。
“砰!”一声,皮扬再度出指。
慕容贤惊喜的喊道:“站住,大家站住,皮大侠尚会出指!”
边竹略一挣扎,抽搐不已!
她欲说话,奈因颈骨已断,声带又伤,只能含恨而殁。
慕容贤上前扶起皮扬写道:“皮大侠,你……”
“我没事,我想方便一下!”
“在下可否送你前往?”
皮杨的腹部正在翻绞,他立即点头道:“好!”
慕容贤便扶他掠入大门。
慕容胜上前拭去何慧敏项上之血,问道:“夫人受惊啦!”
“无妨,先瞧瞧皮大侠之毒吧!”
“好,小梅,扶夫人返房!”
待女及慕容虹便上前陪她入门。
慕容煌沉声道:“清查庄中是否尚有余孽!”
慕容胜立即喝道:“全庄之人皆在前院集合!”
不久,他们父子俩便逐一检查那三百余人。
檀香袅袅飘于幽雅的书房中,慕容煌夫妇和慕客胜夫妇据案而立,只听慕容煌含笑道:“敏儿,你受惊啦!”
“愚媳疏忽,险些险损庄誉,请恕罪!”
“不干你的事,那女人太阴险啦!虹儿呢?”
“正在整理衣衫!”
“她今天为何泪流不止?”
“她……她……”
“直言无妨!”
“她已对皮大侠动情!”
“呵呵!慧眼识英雄,很好!”
“不过,此缘难成!”
“为什么呢?”
“虹儿说,贤儿欲与皮大侠结拜却遭拒绝,另外,皮大侠在用膳时,红儿一接近,他就离席!”
“唔!会有此事?慕容世家的孩儿如此‘没郎缘’吗?原因呢?”
“皮大侠自承孤癖及另有苦衷!”
“孤癖?他敢舍身救你,岂是孤癖呢?至于苦衷,可以随地点、时间而改变,我对此段婚姻有信心!”
“是!”
“胜儿,你去瞧过他了吧?”
“瞧过,他的确失明又失聪,太可惜啦!”
“你反对这门亲事?”
“爹别误会,孩儿只是惋惜他的缺陷而已!”
“你瞧过他的双耳双目吗?”
“没有,孩儿不便如此做!”
“让吾再设法吧!”
何慧敏道:“爹,娘,虹儿说皮大侠有‘霸王纹’哩!”
“喔!与他的面相颇吻合哩!”
“爹瞧过他的面相吗?”
“不错,此子有一股气质,他沉稳如山,反应机敏,动若脱兔,加上这份舍已救人心胸,确有霸王之气概!”
“可是,他失明又失聪呀!”
“吾相信可以由掌纹进一步查出他能否恢复听力及视力,敏儿,你去把他请过来一下吧!”
阿慧敏便含笑离去。
慕容煌沉声道:“边竹虽死,那批人随时会来犯,除了本庄严加戒备之外,不妨协调丐帮注意可疑人物!”
“是!”
“夫人,你明日去慰问总管之家吧!”
“好呀!”
“唉!四大世家不约而同的被这批神秘女子残害,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可惜,吾一时想下出来!”
“爹,会下会与烟雨楼有关?”
“啊!会……会……会吗?这……”
老妪皱眉道:“那二人不是已死吗?”
“这……他们会有后人吗?他们即使有后人,亦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呀!即使知道,也与本庄无关呀!”
“全是女华佗惹的祸,她若出手救人,岂会……唉!”
“她碍于家规,不宜怪她!”
“家规是死的,可以灵活运用呀!此事若真与烟雨楼有关,宇文世家三代主人死得不冤!”
“夫人,留些口德吧!”
“哼!”
“胜儿,你方才一提醒,再加上烟雨楼前阵子之神秘杀人事件,那批女子可能与烟雨楼那件事有关呀!”
“若真如此,那些人不该害到咱们,因为,爹当年当过和事佬,事发之时,咱们也不在场呀!”
“唉!仇恨会泯没人的理智呀!他们来了!”
三人便吁气喝茶。
不久,三人已摆出和祥神色。
果见何慧敏带着慕容贤及皮扬入内,换上全新的儒衫的皮扬,立即洋溢一股俊逸之气息哩!
可借,他仍然光着脚丫子。
“参见爷爷,奶奶,爹!”
“呵呵!坐!”
皮扬拱手道:“参见诸位前辈!”
慕容煌上前牵着皮扬,边走边写着:“皮大侠,你如此厚待敝庄,如何报此大恩呢?坐!”说着,他便牵着皮扬隔几而坐。
皮扬正色道:“前辈别介意,令孙施恩于前!”
“何恩?”
“在下坠江歇息之际,令孙邀在下上船赐宴及沿途相送,此恩此情已是抵一切之事啦!”
“大侠心胸坦荡又仁义兼备,才会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敝庄史册上将会永远记下这段厚恩!”
“不敢当!”
“大侠手掌有异常人,吾可否详睹?”
“请!”
慕容煌果真仔细瞧着皮扬的双掌。
他的脸色亦越来越笑眯眯啦!
良久之后,他含笑写道:“不出三个月,大侠必可恢复听力及视力,此外,大侠今生至少有四名妻室!”
“当……当真!”
“打个赌,如何?”
“在下实在不敢相信此事!”
“大侠一再逢凶化吉,而且每逢一次凶事,便有奇遇,是吗?”
皮扬立即想起吃下白果及遇见二老之事。
“真的!”
“既然如此,大侠别愁失明及失聪之事!”
“承教!”
“大侠何妨趁此机会静一静?”
“是!”
“大侠今后有何计划?”
“这……今天是初几?”
“七月十八日!”
皮扬付道:“七月十八日,距离九九重阳只剩下一个半月,我不知能否在南宫仁决战前恢复视力及听力哩!”
“大侠……”
“喔!此地距宇文世家约有几日车程?”
“十天,若沿途换车,约需六天,不过,恐怕会太招摇!”
“这……在下急于恢复视力及耳力!”
“你欲请女华忙帮忙吗?”
“是的!”
“吾可否瞧瞧?”
“请!”
“吾可否知道病因?”
“曾有两名老人利用在下身子较量内力,导致在下七孔溢血及坠江,醒来之后,便已经失明及失聪!”
“好残忍的人,是谁?”
“不认识!”
“你如何承受这两股内力呢?”
“在下原本耐揍!”
“你生来就如此吗?”
“不,在下服过禁果,又练过一种心法!”
“禁果?”
“此果与在下失明及失聪有关吗?”
嘉容煌心知他不愿提此事,便写道:“理该无关,吾瞧瞧你双目及双耳,再尝试能否医治吧!”
“谢谢!”
慕容煌立即走到皮扬身前。
他刚瞧向皮扬的眼珠,立见皮扬的眼珠己充满黑点,他微微皱眉,立即欲掀起眼皮仔细的瞧瞧!
修觉指尖微麻,他不由一怔!
立听皮扬道:“无妨,内力自生反弹而已!”
慕容煌暗凛道:“好敏锐的感应,吾的指尖只是微挨,他便明白吾之感受而自行道出原因,太不可思议啦!”
他微聚功力于指尖,掀开眼皮仔细瞧着。
不久,他又仔细掀开另外一只眼皮仔细瞧着。
良久之后,他开始观察他的双耳。
他的双眉锁得更紧啦!
不久,他写道:“吾可否瞧瞧大侠之口、鼻?”
“请!”
他便微微扳开皮扬的鼻孔及嘴部瞧着。
盏茶时间之后,他摇头退回原位。
皮扬淡然道:“无妨,失聪失明,反而可以耳根清静及视若无睹,这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慕容煌写道:“别泄气,吾立即透过丐帮飞鸽传书询问女华佗有否良方可以冶你这症!”
皮扬欣喜的道:“方便吗?”
他未曾如此欣喜,那笑容不由使众人又喜又同情,慕容煌写道:“方便,若无意外,明晨必有回音!”
“偏劳前辈!”
“别客气,吾希望你早日恢复视力及听力,俾维护武林正义!”
“在下会全力以赴!”
“你且返房歇息吧!”
“是,谢谢!”
丐帮之办事效率果然甚高,卯初时分,一名丐帮分舵主便亲自送来一张素简,上面写着:“慕容兄,来函敬悉,小妹已启程赶往贵庄!”
署名者赫然是“倪素玉”。
慕容胜送走那名分舵主,便匆匆赶往其父房中。
“爹!娘!女华佗亲自回函,她已启程赶来此地!”
“啊!当真?”
“素简在此,请阅!”
慕容煌一瞧过素简,不由点头道:“皮大侠好大的面子,女华佗不但破例医外人,而且还连夜赶来哩!”
“爹,她为何如此做呢?”
“爹,宇文世家三代主人皆亡,她会不会欲攀皮大侠这门亲事呢?”
“或许吧!皮大侠命中注定有四房妻室哩!”
“这……咱们是否须先提亲呢?”
“不妥,他目前心烦哩!”
“是!”
“速去告诉这项喜讯吧!”
“是!”
慕容胜一走,老妪便悻悻的道:“哼!女华佗在当年誓死不破例,如今却破例前来,我倒要看她如何面对我?”
“何必呢?”
“我当年差点就跪下来,她硬是不答应哩!”
“夫人,为了虹儿,你忍一忍吧!”
“我……我……”
“夫人,你即使欲发脾气,亦该和她私下谈!”
“我……算啦!她肯来此,我已扳回面子啦!”
“不错,她已经多年未离庄门,此番一离开庄门,便来咱们这儿,可见她已尽弃前嫌啦!”
“不错!”
“咱们固然沾了皮大侠之光,以女华佗的脾气,咱们已经够面子啦!”
“人家知道啦!别再强调啦!”
“夫人,你真美!”
“讨厌,口是心非!”
“不敢!不敢!”
这对老情人在此地重温旧梦,独孤山庄的人却正在面临恶梦般恐怖的事儿,每人的脸上皆苍白失血啦!
方才有二十五部马车驰到庄门不远,便被拦截下来,车夫刚开口欲言,却立即吐血倒下。
没多久,二十五名车夫皆中毒而亡。
血呈黑色。
脸孔立即转黑。
显然,车夫皆中毒而亡。
而且是中了一种“定时”毒物,否则,他们无法将车驾到此处。
此事立即惊动所有的人。不久,连火王也出现啦!
马车连篷一被劈散,尸体立即滑落出来,黄衣劲装配上黑肿的尸体及腥臭异味,实在有够恐怖。
没多久,二十五部马车滑出尸体啦!
这些人乃是独孤世家最企盼的援军,如今却完全被毒毙,可见敌方实力之强及存心要孤立他们。
良久之后,他们就要焚尸,以免剧毒蔓延!
哪知,尸体一被引燃,立即黑烟滚滚,在现场附近焚尸的八人,立即惨叫连连的倒地抽搐。
刹那间,他们立即“毕业。
远处之人乍见此状,纷纷骇退。
火势蔓延甚快,尸体一具具引燃。
黑烟及黄烟更浓更多啦!
黄烟及黑烟迅即飘向庄内。
恶臭更是先行飘来。
当场便有十余人呕吐踉跄而逃。
独孤飞鸿见状,喝道:“退往上风去!”
他便率众捂鼻狼狈拆向上风处。
火王和那些青年及少女亦匆匆掠向上风处。
沿途之中,先后有二十余人中毒倒地,人人急于逃生,只能对惨叫求救声置之脑后而匆匆掠去。
不久,庄前那迷人的峰峦已经远远在望,空气亦清新不少,众人心情一松,不约而同的缓身及频频吐纳。
倏听火王喝道:“有毒!”
众人不由一怔!
他们此时已经闻毒色变,此时乍听“有毒”二字,众人不由自主的以布捂鼻,再匆匆向前掠去。
哪知,功力较低之人刚掠起身,便似“软脚虾”般仆倒,而且一倒下,便是全身抽搐及口吐白沫。
独孤飞鸿虽然没有仆倒,亦觉气机迟滞,他立即停身。
他刚取药欲服,右前方两簇杂草突然向上一弹,接着,两位黑衣劲装蒙面人已经自地下掠起。
她们那玲珑曲线立马使人连想起边兰及边菊,独孤飞鸿神色大变,立即回头搜寻火王之行踪。
却见火王盘坐在一块石上运功,显然正在逼毒。
那些青年及少女则倒地抽搐不已!
“独孤飞鸿,你认命吧!”
声音之冷,令人不寒而颤。
他一回头,便瞧见二女巳经联袂掠来。
前方之独孤世家手下不是在抽搐,便是烧死,他的左右侧虽然有八人可以动手,他们却拔腿疾逃。
他不由兴起英雄“穷途末路”之叹。
二女一落在他身前左右,便冷冷的盯着他。
“本庄与你们何仇何怨?”
右侧那人冷冷传音道:“烟!雨!楼!”
“啊!原来如此!”
“你自行了断吧!”
“不!那件事与我无关?”
“无关!你去向阎王伸冤吧!”
“呼呼!”二声,二女已各劈来一道掌力。
独孤飞鸿一抽剑,便疾削猛挥。
右侧那人左手倏杨,一蓬毒粉疾飞而来。
独孤飞鸿慌忙向旁掠去。
另外一双手疾扬。
沉香立即飘入他的鼻中。
他立即全身一软,足下一个踉跄,他急忙以剑拄身。
“叭!”一声,宝剑剑身硬生生的被他压断,他一见自己迎向插在地上的断剑,慌忙竭力扭向前一翻。
“砰!”一声,他险又险之的避过断剑。
他一落地,便四肢发麻。
他吃力的挣扎着。
冷汗溢出额头啦!
他好不容易略略移动身子,却见四只小蛮靴已在脸前出现,四支森冷的短匕亦自靴尖弹射而出。
他吓得立即啊了一声。
他拼命的向后退。
二女冷冷的站在原处。
他修觉背部一疼,他方始想起那支断剑。
他不由啊了一声。
二女冷哼一声,联袂踏前一步。
“不!不要!”
他向后一退,断剑更深入背部啦!
他疼得立即向前一挪。
右侧之女徐徐抬起右靴,匕尖又凑近他的心口。
“不……不要……”
他又向后退啦!
断剑又在背部砍了几剑啦!
他疼得便又欲向前挪。
另外一女之右脚匕尖却已凑近他的印堂,他立即清晰的感受到匕尖之森冷寒气及肃杀气息。
他的头部已渐僵,根本无法偏头。
他只好全身向后退。
断剑立即更深入背部。
“啊……不……不要啊……”
双匕尖立即一起顶上心口及印堂。
他吓得竭力后退。
断剑立即伤及内脏。
他疼得惨叫连连啦!
他的心口已疼,鲜血已溢出。
匕尖却一分分的深入他的心口。
他求饶啦!
抵在印堂之匕尖倏地到他的右颊,便戮入肉中。
“救!命……呀……”
火王全身一震,慌忙跃下大石。
他瞄了一眼,便匆匆向后转及跑步走。
不久,他已经负毒消失于远处。
二女冷哼一声,匕尖便疾戮入独孤飞鸿的心口及印堂中,一向孤癖,自负的独孤飞鸿便含惊而殁。
二女立即掠向庄中。
半个时辰之后,她们各自背着一个大包袱及托着两个木箱,大摇大摆的掠出庄院大门外。
火苗立即蔓延开来。
名列四大世家之独孤世家就暂时“毕业”啦!
二人“大丰收”的离去啦!
第七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六月天,火烧埔,天气通常热得要命!
七月,开鬼门关,鬼魂阴气一冲,天气稍凉些!
可是,今年的七月天气不但较六月热,而已越到七月底越热,迷信的人开始为这种反常现象而担心啦!
天气热到什么程度呢?
慕容世家大门前一百丈处之“月海湖”之湖水已被高温蒸发得即将见底,多处湖坡之土亦已龟裂。
这个“月海湖”既宽又深,故湖名有个“海”字,向被慕容世家之人视为“福如东海”之最佳风水灵地。
如今,它快干了,链女又随时会来袭击,慕容世家之人暗自紧张啦!
宇文世家浩劫之事,不但在江湖造成恐怖气氛,慕容世家更是紧张万分,因为,边竹死在慕容世家呀!
链女她们迟迟未犯,表示她们正在做积极的准备,她们若是来犯,铁定是血流满湖,尸堆如山!
不过,慕容世家的主要干部却安若泰山,因为,“不死金刚”皮扬就在他们庄中,而且援军即将来临。
据丐帮前天飞鸽传书通知,宇文世家八十名高手已经与南宫世家一百名高手正式会合,而且正赶往此地。
这批人专门护送女华陀、南宫仁、南宫珊、南宫诗四人来此,准备诊治“不死金刚”皮扬之失明及失聪。
宇文晓琦则留在字文世家守丧。
为了保密,慕容世家之下人完全不知道此事,一直到今天上午辰初时分,他们才获悉这件“最高机密”。
一百名高手在盏茶时间之后,各跨一骑随着慕蓉胜前往十里外,列队恭迎这一群罕来的贵宾。
留在庄中之人,除了担任警卫工作者之外,其余之人全部加强内外环境及整理那栋贵宾房舍。
慕容天英因为在三峡提醒慕容贤结识皮扬,建立一件大功,如今已经是慕容世家的大总管。
他里里外外的监工忙碌着。
皮扬则似石人般盘坐在榻上。
他在这九天之中,一直默坐在榻上!
他除了调息之外,便是自我训练。
前六天,他尚进食及大小便,自从大前天起,他便以指力在房外门板刻下“请勿打扰”四字及一直默坐在榻上。
他未进滴水或一粒米。
他未排泻大小便!
他似石人般坐着!
慕容贤慌啦!
幕容煌及慕容胜被邀至窗外,他们瞧了半个多时辰之后,他们满怀欣喜及佩服离去了!
他们已经瞧出皮扬在修练一种高深的内功啦!
不错!皮场已在静坐调息之中,感应出一种神妙的力量,那种力量可以使他感应出周遭有多少人以及那些人在干什么?
此时,他更清晰的感应出庄中到处有人在整理环境。
他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他只是默默的感受他们的动作!
他已经超越“目盲心明”的境界啦!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他已感应出那些人皆集中在一处,凭他走过之经验,他知道他们已集中在大门口和大厅间。
不久,他感应出慕蓉贤先到慕容煌夫妇之房,不久,他们三人已离房直接走到大门口站定!
倏觉左前方远处传来强烈的感应,他知道有一大群人来了,而且可能皆是骑马或搭车哩!
他便跟踪着!
不错!慕容胜已经迎来女华佗及南宫仁父女三人,二、三百人跨骑依序驰来,这份气势实在够强烈!
慕容胜终于和两部马车停在大门左前方丈余外,慕容胜道句:“恭迎前辈及南宫兄!”便欲上前掀帘!
女华佗忙道:“不敢劳驾!”
车夫向慕容胜行礼致歉,便掀开珠帘!
女华佗终于出来了!
长途疾赶难免令她略现疲态!
不过,她一下车,立即走到慕容煌夫妇身前裣衽行礼道:“小妹打扰贵庄,又蒙令郎远迎,歉甚!”
慕容煌呵呵笑道:“大嫂肯芳驾光临,实乃敝庄之幸!”
幕容煌之妻丁玫含笑行礼道:“恭迎大嫂!”
“不敢当!不敢当!”
南宫仁上前行礼道:“参见二位前辈!”
慕容煌呵呵笑道:“庄主大驾光临,蓬毕生辉矣!”
“打扰矣!”
南宫珊及南宫诗各捧一个药箱及礼盒步下第二部马车之后,立即联袂行礼道:“参见二位老前辈!”
慕容煌呵呵笑道:“免礼!”
“谢老前辈!”
“呵呵!好一对姐妹花,果真不愧为‘南宫双玉’!”
二女立即羞赧低头。
慕容贤上前行礼道:“参见老前辈及庄主!”
女华佗含笑道:“温文儒雅,不愧为人中之龙!”
“谢谢老前辈鼓励!”
女华佗含笑道:“大哥、大嫂,小妹略备薄礼,请笑纳!”
南宫诗立即献上礼盒。
慕容煌呵呵笑道:“敏儿,收下啊!”
何慧敏立即上前收下礼盒。
“呵呵!入内歇会呀!”
“请!”
众人立即步入大门!
恭立于两旁之庄丁立即一致行礼。
女华佗含笑答礼道:“这才是大家风范!”
“呵呵!不敢当!”
“二公子及三公子呢?”
“就在厅前恭迎!”
“嗯!小妹真是老眼昏花矣!皮大侠呢!”
“在房中歇息!”
“他真的已失聪及失明啦?”
“是的!目前全仗手写交谈!”
“唉!小妹想先瞧瞧他!”
“好啊!”
“恕小妹无心寒暄!”
“你长途跋涉,正是为了救他,理该先瞧瞧他!”
“谢谢大哥及大嫂之体谅!”说着,她遥朝厅前挥手,便折入厅侧青石路面。
不久,他们已步近皮扬房外,立所皮扬沉声道:“请进!”
女华佗颔首道:“他果真不凡,嗅觉未失哩!”
慕容贤欲道出皮扬“感应”之威,却又不便失礼开口。
慕容煌含笑道:“夫人,咱们二人作陪啦!”说着,他便推开房门。
慕容胜父子便停在门外。
女华佗四人则和丁玫入房。
皮扬赤足站在榻前道:“六位请坐!”
南宫珊姐妹乍见皮扬,不由双目一直!
因为,皮扬不但已生出三、四分长的黑发,面色更是白里透红,额头亦莹莹生光,既俊逸又英挺,岂不迷人。
慕容煌含笑道:“四位请坐,待吾和皮大侠说明一下!”
丁玫便招呼女华佗四人入座。
慕容煌上前牵着皮扬右手写道:“宇文世家女华佗和南宫庄主父女专程来瞧瞧你的双目及双耳!”
皮扬遥朝女华佗欠身道:“铭谢您老人家冒险、奔波来此!”
女华佗惊喜的道:“你能辨认老身?”
慕容煌写道:“你如何辨出她?”
“凭嗅觉及感应!见过庄主及二位姑娘!”
他便侧身一一遥遥欠身行札。
南宫仁三人不由惊喜着。
女华佗道:“大哥可否容小妹瞧瞧他的伤势?”
“请!”
女华佗上前扶住皮扬坐在榻沿,她便搬椅坐在他身前写道:“孩子,别慌!老身一定要让你重见天日!”
这句孩子立即使皮扬大为感动!
可是,他鼻翼微耸,双目却未见泪光。
“谢谢……你老人家!”
他想道出“奶奶”却忍了下来。
“孩子,你已咽声,可是,你无泪,是吗?”
“是的!”
“孩子,别慌!老身瞧瞧!”
皮扬便暗自敛劲!
“孩子!别敛力!”
“在下……会生弹力!”
“唔!老身知道!”
她便凝劲徐徐拉开皮扬的那对眼皮,再仔细瞧着那对眼珠!
她倏地咬破指尖,便以鲜血抹在皮扬的双目上,立见鲜血缓缓变黑,而且迅即滑落!
“诗儿、珊儿,你们各捏破左手中指指尖,各以鲜血抹上他的眼珠!”
二女立即捏破左手中指行向皮扬。
南宫珊先行以两滴血抹上皮扬的眼球,立见鲜血缓缓变黑,然后似斑疤脱落徐徐滑落。
女华佗笑道:“很好!诗儿,你来!”
南宫诗便以两滴鲜血抹上皮扬的双目。
却见血色依然鲜红。
“咦?诗儿,你……莫非‘天葵’来了?”
南宫诗不由羞赧的点点头。
血色亦在此时开始变黑!
不久,它也变黑滑落。
“嗯!大嫂,偏劳你带诗儿去取些‘天葵血’!”
“诗儿!来!”
二人便开门离去。
“珊儿,取药箱来!”
“是!”
不久,女华佗便打开箱盖,取出两个银夹子撑开皮扬的双耳仔细瞧着!
不久,丁玫和南宫诗已入房,女华佗接过一块小暗红布,便以布上之血轻轻擦上皮扬的那对眼球。
立见血色仍呈暗红。
她立即写道:“孩子,仰头!”
皮扬立即仰头。
她便捏出布中之血滴入皮扬之右鼻中。
立见皮扬偏头脸猛打喷嚏!
女华佗笑道:“果真如此!”
她便取巾供皮扬擦拭。
立见皮扬眼球上之暗红色徐徐变黑!
良久之后,颜色已全黑,可是却未坠下哩!
女华佗取出皮扬眼中之银夹,写道:“孩子,你是被禁果余毒渗伤双目及双耳,老身能治此疾!”
“真……真的?谢谢!”
却见皮扬眼珠之上黑血四周徐掀,状欲脱落。
女华佗皱眉道:“不妥,另有他毒哩!”
她便写道:“孩子,你道出负伤之经过,说清楚些!”
皮扬便道出暗观二老下棋,最后现身被当作“肉靶”终致七孔溢血,坠江失明及失聪之经过。
众人不由神色连变!
女华佗写道:“那两人必是傲世道君敖镇光及小沙弥萧沙,老身曾遇过萧沙,故知道他们拼斗之事!”
“他们二人之功力各具刚柔特色,难怪能使你七孔溢血,不过,你必然另外中过别的毒,是不是?”
“在下吃过一种白果!”
“白果?什么形状?”
皮扬便仔细叙述着。
“天呀!你竟吃下‘万毒之果’而安然无事!这……”
皮扬一时无言以对。
“孩子!你在何地吃下万毒之果!”
“烟雨楼前那个潭中!”
“啊!就是腐蚀甚多枯骨之潭吗?”
“是的!那些枯骨原来围在四周,是在下利用大雨及潭中之毒,将他们蚀化,因为,他们皆含毒啦!”
“原来是你做了这件大功德,你瞧过那个凶手吗?”
“在下只遇上一位白衣女子,不知她是否凶手?”
“说清楚些!”
皮扬略整思绪,便仔细的叙述着。
众人不由悚骇及敬佩交加。
“你在太湖醒来,就瞧见活鱼吗?”
“是的!”
“功得无量!如今在烟雨楼游览之人,该感谢你!”
“不敢当!”
女华佗一见皮扬双眼之黑血已坠下,便写道:“既然有万毒之果,老身可能需要进一步考虑药方!”
“偏劳你老人家!”
“别客气!且让老身想想!”
她便走到窗旁沉思。
皮扬传音道:“庄主,请过来一下!”
南宫仁便含笑上前写道:“皮大侠,吉人自有天相。别急!”
皮扬传音道:“今日是七月几日?”
“廿八日,后天是八月初一!”
“距重阳决战之日期只有一个月余啦!”
南宫仁脱口道:“你……你怎知……”
他立即写道:“你怎知此事?”
皮扬传音道:“在下凑巧于烟雨楼前瞧见你和尊夫人之感人事迹!”
“这……”
他忙写道:“请勿泄漏此事!”
皮扬传音道:“在下明白!庄主!在下能否代你出战?”
“这……”
他忙写道:“不妥呀?”
“不!一定有变通办法!”
“例年来,皆只有父出战,一子在旁观战及收尸!”
“在下能否突然现身攻击呢?”
“不妥!事关声誉?”
“在下能否以……代庄主身份出战呢?”
“这……在下及家兄皆健在,岂可有代庄主,除非……”
“怎样?”
“这亦不妥!”
“说说看!”
“你入赘又冠姓!”
“这……”
“公子,此事尚需徽求家兄同意!”
“你多考虑适当之方式嘛!在下不希望这种悲剧一再发生!”
“谢谢!我会设法!”
“链女有否再犯水月山庄?”
“没有!她焚毁独孤世家之后,至今皆无消息!”
倏听女华佗问道:“珊儿、诗儿,你们是三月初五出生的吗?”
“是的!”
“可惜!大哥、大姐,府上是否有五月五日午时出生之处子,她最好修练阳刚内力,能满十八岁,更加理想!”
“这……夫人,你去问问啦!”
丁玫立即离去。
南官仁问道:“珊儿、诗儿,咱们在庄中有否合乎这种条件之女子!”
南官珊摇头道:“没有!即使有,也皆修练阴柔内功呀!”
“这……娘,贵庄呢?”
女华佗摇头道:“她们亦皆修练阴柔内力!大哥,你比较有接触江湖人物,是否有其他女子合乎这种条件呢?”
“这……胜儿,一起想想啦!”
房外的慕容胜父子便开始伤脑筋。
皮扬问道:“什么事?”
女华佗上前写道:“老身打算找一位五月五日午时生之处子,而且必须修练阳刚内力,最好能满十八岁!”
“这……阳刚内力的处子才有效吗?”
“是的!五月五日午时生之处子,原本具阳刚之体,若能修练阳刚内力至十八岁,体中之阳刚气正好可以用来治你之疾!”
“这……如何治呢?”
“先找到此女再说呀!”
皮扬心中倏颤,脱口道:“链女!”
众人不由啊了一声!
慕容贤脱口道:“对呀!她……”
女华佗皱眉道:“不妥!”
她立即补充道:“她岂会合作?”
南宫仁道:“娘,她若合乎这个条件,可以设法逼她就犯呀!”
“不妥!因为……因为,皮大侠必须与此女合体,再利用他们二人之秽物来配药,皮大侠岂可与此魔女……”
众人不由一怔!
哇操!好怪的药方呀!
皮扬问道:“链女合乎这个条件吗?”
女华佗写道:“她即使合乎这个条件,亦不宜采用!”
“为什么?”
“因为,你必须与此女合体,再利用秽物来配药!”
“啊!这……”
“别急!慢慢找!”
皮扬轻轻点头不语。
却见丁玫入内苦笑道:“没有一女合乎此条件!”
“谢谢大嫂!别的门派是否有合乎条件之女子?”
“这……一般女子甚罕修练阳刚掌力哩!”
慕容煌沉声道:“胜儿,速请丐帮传出消息,贤儿欲征求合乎这种条件之女子为偶,入选者,致赠黄金千两,推荐者,致赠白银千两!”
众人不由一怔!
慕容贤却点头道:“爹,孩儿同意此事!”
“好孩子!大家不会亏待她!”说着,他便匆匆离去。
皮扬问道:“庄主在忙什么?”
慕容煌上前写道:“小大去请丐帮通知各派寻找合乎这种条件之女子!”
“谢谢!”
女华佗吸口气,徐徐道:“慕容世家不愧仁义之家!”
“不敢当!若非皮大侠协助,小孙早被骷髅王绑架,小媳亦被边竹劫走!”
“边竹?链女之同路人?”
“她的师姐,她杀害敝庄总管,再易容潜伏!”
“好厉害!不知这批人究竟有多少人?她们为何要如此做?”
丁玫脱口道:“可能与烟雨楼那件事有关?”
女华佗神色大变,立即低下头。
慕容煌忙道:“吾并没怪你之意!”
“小妹明白!若真是如此,大家可要提防啦!”
“那两人究竟死了没?”
“理该未死!不过,已难动武!”
丁玫问道:“他们分明已经毒发断气呀?”
“咱们受骗了!他们利用魔教敛魂术瞒过咱们!”
“什么?他们是魔教之人?”
“不错!这正是小妹坚持不救那女人之道理!”
“这……大姐!小妹知错矣!”
说着,丁玫便欲下跪。
女华佗上前扶起她道:“大嫂,你生性爽直,岂能怪你!”
“谢谢!”
“大哥、大嫂,目前当务之急,在于早日帮这孩子恢复视力及听力,否则剩下的三大世家必会被她们各个消灭!”
丁玫点头道:“不错!除了寻找那种少女之外,可有他策?”
“小妹目前尚想不出更理想之策!”
“若无那种女子,皮大侠……唉!”
慕容煌沉声道:“不!以皮大侠的掌纹而言,他该在未来三个月内恢复视力及听力!”说着,他又望向皮扬之右掌。
女华佗点头道:“大哥此言,倍添小妹信心,小妹再思考一番罢!”
“先用膳啦!”
“打扰!”
慕容煌便上前写道:“皮大侠,用膳呀!”
“好!”
慕容世家少主公开征偶之消息,不出三天,便传遍江湖各个角落,立即有不少人开始忙碌着!
因为,慕容世家的人缘不错呀!
当然啦!亦有人怀疑慕容世家此举是为了预防被链女杀死慕容贤,导致后继无人,所以,便作壁上观。
不过,也有人猜付此事另有内幕。
因为,南宫世家及宇文世家一、二百名高手前往慕容世家之消息早已经传遍江湖,而且,此事也大违常理呀!
何况,慕容世家未曾以这种方式择偶呀!
无论如何,此事已轰动武林。
前往慕容世家印证这件消息的人日益增加啦!
慕容天英一一接待及证实着!
于是,有心帮忙的人更加忙碌啦!
这天晚上亥初时分,天气甚热,这位于五十里外的山神庙亦热,不过,却有三位黑衣劲装女子蒙面站在庙前。
倏听“唰唰!”二声,居然出现三人。
前面二人作侍婢打扮,后面那人则身穿黑衣劲装,脸蒙黑巾,她掠行如烟,根本没发出什么异响。
庙前三女立即下跪道:“参见恩师!”
“免礼!”
“谢恩师!”
三女一起身,便低头而立。
“边梅!”
居中女子立即应道:“弟子在!”
“通天教之行,成绩如何?”
“禀恩师!圆满完成任务,教主金牌在此!”说着,立即自怀中掏出一面镌有日月之长形金牌。
“很好!金牌暂由你保管!”
“是!属下已嘱祁连三邪由该教控制他们!”
“很好!边兰!”
居右女子便应道:“弟子在!”
“伤势复原否?”
“禀帮主,已经复原!”
“边菊!”
居左女子便行札应道:“弟子在!”
“有否隋老鬼之消息!”
“禀恩师!没有!”
“若能降伏隋老鬼,不失一大臂助,你和边梅多加留意!”
二女立即应是。
“你们知道慕容贤征偶之消息吗?”
“是的!”
“你们有何看法?”
边梅应道:“禀恩师,弟子三人方才已研究过,此事是件阴谋!”
“说下去!”
“此事可能是由女华佗所设计,她必然猜忖三妹修练阳刚内力,为了诱出三妹,所以,她才采用此计!”
“有此可能!不过,并非如此单纯,皮扬那小子有何行动?”
边兰忙道:“禀恩师,据弟子潜入观察,他一直在房中,罕外出!”
“边兰,吾打算将计就计,由你前往应征,先于洞房刺杀慕容贤,再杀死其父及其祖,并俟机杀皮扬!”
“遵命!”
“为了掩饰身份,吾正在物色合乎你身材之女子,你随时候传到!”
“是!”
“边菊!”
“弟子在!”
“届时你扮婢陪嫁,俟机下毒!”
“是!”
“边梅!”
“弟子在!”
“边竹上回曾提过一位外号‘千里游龙’名叫连修竹之青年,你瞧过此人否?”
“半月前,曾在庐山山下遇过他!”
“此人不喜美色,你设法以毒制他!”
“是!”
“此外,你速通知祁连三邪指挥通天教并吞附近帮派!”
“是!”
“吾对你们三人倚重甚殷,别让吾失望!”
“是!”
“边兰,此药水可褪你身上之刺青!”
一个瓷瓶立即用来。
边兰立即下跪接药。
“吾去也!”
三人立即转身掠去。
边梅道:“愚姐先走一步!”
“恭送大姐!”
边梅立即掠去。
边菊道:“三姐,小妹代劳呀!”
“谢谢!”
两人便行入庙中。
终于有马仔来应征啦!
她是河南阳朔镖局主杨明之独女杨爱珠,她自幼孔武有力,体格高大,出身少林的杨明便授以阳刚心法。
她今年十九岁,五月五日申时生,为了攀慕容世家这门亲事,便瞒报为午时生,反正没有外人知道嘛!
慕容胜喜的即亲自接待。
半个时辰之后,女华佗在房中替杨爱珠把脉。
女华佗暗暗失望了!
不过,慕容胜把她登记为第一号,请她们父子在庄中作客。
接连七天,先后有八位马仔前来应征,可是,女华佗一一把脉之后,仍然只有暗自摇头的份。
不过,她们仍被留在庄中作客。
慕容胜再度托丐帮通告天下,请合乎征偶条件之女子务必要在十天之内先赴丐帮各地分舵报名。
再由丐帮以飞鸽传书火速通知慕容世家。
南宫仁急于返家准备九九重阳决战之事,所以,他透过女华佗请慕容世家采取这项紧急的补充规定。
第三天,果真有三只信鸽送来佳音!
可是,慕容胜一瞧过那三位马仔之家世,他便明白他们“不及格”,不过,他仍然请她们在一周内赶来此地。
第六天三女先后在上午及下午赶来报到,女华佗一一把脉之后,他们果然“不及格”,不过,仍被留在庄中作客。
翌日黄昏时分,十天限期将届,却无另外人来应征,女华佗诸人正在暗暗叹息之际,一只信鸽携来一函。
“女霸王”来应征啦!
慕容胜惊喜的道:“咱们怎么忘记她呢?”
“女霸王”姓项,名叫明玉,她的名字很秀气,可是,她却曾挥动那对重五十斤的阴阳锤单挑黄河三凶。
不到一个时辰,称霸黄河中下游的黄河三凶便先后脑袋开花而死,项家曾有项羽这个霸王,所以人称项明玉为“女霸王”。
并非她“鸭霸”才有此誉。
女霸王之父项震天,外号“铁掌”,他的那对双掌及那套掌法曾经被少林寺伏虎堂住持尝识过,所以获得铁掌之誉。
女霸王即将来应征之消息一传入杨爱珠十三人之耳中,她们不约而同的凉了半截,不过,她们仍未离去。
因为,女霸王说不定会在途中发生意外呀!
可是,慕容世家为了争取时间,巳经在暗中筹备婚礼啦!
这天晚上,女华佗用过膳,便与慕容胜及慕容贤进入皮扬房中,准备道明内幕。
双方行礼之后,女华佗写道:“近日将有一名女子前来此地,她甚有可能助你恢复视力以及听力!”
“谢谢!不过,事关对方名节……”
“贤儿已安排妥当?”
“慕容贤?”
“是的!”
慕容贤上前写道:“兄台,你冷静!那位姑娘若合乎条件,届时先由在下和他拜堂,再由你和他合体……”
“不行!荒廖之至!”
“兄台,在下会以药物迷昏她!”
“不行!”
“兄台……”
“如何善后?”
“在下仍然善待他,家祖及家父亦已同意此事!”
慕容胜急忙欲上前写字作证。
皮扬收手道:“不行!在下不能做这种亏心事!”
慕容贤忙取出一片竹板塞入皮扬手中。
皮扬一摸,便感觉到:“兄台救在下及家母,恩重如山……”
皮扬忙摇头道:“不行!不能相提并论!”
女华佗写道:“为了天下苍生,烦你委屈求全!”
“不行!除非让我和她一起生活!”
众人不由一怔!
慕容胜问道:“爹,孩儿可否收他为义子?”
“不妥!又不是他拜堂,何况,虹儿怎么办?”
“这……可是,他执意不从,怎么办?”
倏听南宫仁在房外道:“在下可否入房?”
慕容煌苦笑道:“庄主可有良策?”
“可否由在下私下和皮大侠谈谈?”
女华佗诸人立即离房。
皮扬摇头道:“庄主别多费心!在下绝对不会同意此事!”
南宫仁写道:“你娶小女,接任庄主,吾出战!”
“这……”
“如何?”
“在下考虑一下!”
“好!”
皮扬忖道:“女华佗既然想出利用我与女子合体治疾之事,我必然可以和南宫姑娘结合,而不会伤害她,我……”
他又思忖一阵子,点头道:“在下同意,不过,令兄……”
“在下自会和他商量,至于你方才所顾忌之事,另有变通之策,可由慕容庄主先私下向对方长辈言明此事!”
“这……行得通吗?”
“对方颇为正派,此事又攸关大局,对方会同意合作!”
“好啊!”
“谢谢!在下这就去通知他们!”
他便愉快的离房。
第四天晌午时分,三匹快骑喘呼呼的赶到慕容世家门前,他们正是铁掌项震天,女霸王及一名侍女。
慕容天英立即迎他们入门。
女霸王戴着一顶草帽,体态婀娜,相貌中上,她一入门,在远处亭中的杨爱珠诸女便向她行“注目礼”。
入厅略事寒暄之后,慕蓉天英含笑道:“敝庄有个不大合理的规定,应征之人皆须先把脉察看是否有暗疾,请海函!”
铁掌项震天立即望向女霸王。
女霸王稍一犹豫,立即轻轻点头。
“请!”
不久,他们四人已进入书房中,慕容胜起身含笑道:“项兄,久违啦!”
项震天还礼道:“打扰!”
“客气矣!请坐!”
项震天便与女霸王入座。
侍女则退出门外。
“项兄,敝庄不情之请,尚析海涵!”
“那里!”
慕容天英朝桌前椅子一指,道:“项姑娘,请!”
女霸王瞄了坐在桌后的女华佗一眼,便低头上前就座。
女华佗将手一伸,道:“请!”
女霸王便将右手置于桌上之软垫上。
女华佗搭上女霸王之右腕脉不久,便含笑道:“姑娘别敛力!”
女霸王便低头不语!
“姑娘修为精湛,必服食过灵物!”
“是的!”
女华佗收手道:“谢谢姑娘合作!”
慕容胜含笑道:“总管,送项姑娘至客厅歇息,项兄,你我阔别多时,难得今日相聚,走!喝几杯吧!”
“这……”
女霸王低头道:“爹,你别忘了娘临行前之吩咐!”
“咳!庄主!在下戒酒多时矣!”
“那就品茗闲聊啦!”
“这……”
女霸王道:“女儿告退!”
慕容天英欣然道:“姑娘,请!”
女霸王便随他离房。
慕容胜含笑道:“项兄,尝尝普洱茶呀!”
“请!”
“项兄,还认得这位前辈吗?”
“参见老夫人!”
女华佗含笑道:“免礼!令媛修为不凡,可喜可贺!”
“谢谢!”
慕容胜问道:“项兄冒暑一路疾赶,辛苦啦!”
“哪里!”
“项兄想知道敝庄突然举力征偶之用意吗?”
“请赐知!”
“项兄听过皮杨这人吗?”
“不死金刚吗?”
“正是他!他目前在敝庄待医!”
“待医?他会负伤?有老夫人在此,他何需待医呢?”
“他中了剧毒!”
“为何没此传闻呢?”
“为了瞒住链女!”
项震天立即神色微变,他忙道:“链女近将来犯贵庄吗?”
“有些可能!皮大侠若能早日复原,必可早日歼灭这批人!”
“是的!”
“据老夫人之诊断,皮大侠必须与五月五日午时生,又练有阳刚内力之女子合体,方能治疾,故敝庄代为征偶!”
“这……贵庄此举太……草率了呀?”
“为了大局,敝庄只有采此下策,项兄素有侠名,想必会同意令媛执行这项攸关天下苍生之重要工作呀?”
“这……此事尚需和小女商量!”
“理该如此!请品茗!”
“教人如救火,在下这就去和小女商理此事!”
“谢谢!请!”
第八章 罗刹失身又丧命
铁掌项震天一进入那间特别安排的独立庄院,立见女霸王自厅中起身道:“爹,你回来啦!”
“嗯!”
“爹,请用茗!”说着,她忙执壶斟茶。
却见她传音道:“姓项的,你们聊些什么?待那侍女退去之后,从实招来!”
项震天便默默品茗。
这位女霸王正是边兰所乔扮!
项震天夫妇及三子一女莫名其妙的在用过晚膳之后,便全身酥软无力,没多久,边兰及边菊和二名青年出现啦!
几经威胁,项震天为了家小的安危,英雄气短啦!
他乖乖就犯啦!
不久,由边菊所乔扮的侍女跟着一位诗女离去了!
她跟着那名婢去了解环境啦!
项震天便一五一十的道出方才谈论之事。
边兰沉思啦!
项在忖道:“我若不揭穿此二女之身份,此地之人必然会有灾祸,可是,我的家人全在她们的掌握中呀!”
他陷入天人交战啦!
倏听边兰传音道:“姓项的,你别想搞鬼!”
“我……没有!”
“哼!你最好安份些!你进入左侧第一间房歇息嘛!”
项震天立即默默行去。
良久之后,边菊提着食盒入厅,她边摆佳肴低声道:“姓皮的小子就住在咱们右侧最边间房内!”
“师妹,情况有变!”
“怎么啦?”
边兰便低声叙述着!
“姓皮的小子原来生病啦!怪不得听说一直躲在房中!”
“师妹,我想答应慕容胜,先除去这小子!”
“好主意!不过,你当真要和他合体吗?”
“当然!”
“你不会玩真的啦?”
“怎么可能?我恨透他啦!我一定会趁他飘飘欲仙之际,除去他!”
“好!你一入房,我立即准备行动!”
“我入房半个时辰,你再行动啊!”
“格格!你想多乐一下呀?”
“胡扯!刚破瓜,有啥可乐的呢?我担心他拖延时间啦!”
“他一见到你这付迷人的胴体,那会拖延时间呢?”
“讨厌!”
“三姐,你的身材连小妹也摸着边哩!”
“讨厌!快去准备啦!”
“你马上就过去呀?”
“今晚啦!你总该先安排一下吗?”
“好啦!”
她便笑嘻嘻的回房。
边兰却到项震天房外敲门。
项震天一开门,她便低声道:“速去回音,今晚合体!”
“是!”
“记住!别搞鬼!”
“是!”
项震天默默离去啦!
他一走入院中,慕容天英便迎笑迎来道:“敝庄主有请!”
“嗯!”
不久,他回到书房,慕容胜忙起身相迎道:“项兄,请坐!”
“别客气!小女已同意此事!”
“谢谢!贤父女果真令人佩服!”
“今晚合体啦!”
“是!是!谢谢!谢谢!”
“在下告退!”
“请!请!恕在下急于道喜,请!”
慕容胜送项震天出房之后,立即前往皮扬房中。
女华佗正在皮扬的手中写字,慕容煌乍见爱子的欣喜神情,他便含笑道:“胜儿,有眉目啦?”
“是的!项姑娘同意今晚合体!”
“太好啦!”
女华佗立即欣然写道:“项姑娘已同意今晚合体,你就按照老身方才的吩咐行事,老身这就去配药!”
“谢谢!谢谢三位!”
三人便欣然离去。
皮扬立即默记女华佗方才所吩咐之事。
夜幕低垂,天气却仍然很热,皮扬的房中因为门窗锁上,更热!
不久,慕容胜之妻何慧敏轻敲门三下,女华佗便欣然启门。
边兰便低头入房。
女华佗二人便离去。
房中烛光大盛,边兰清晰的瞧见皮扬站在榻前,多日不见,他的头发已生,相貌却更加的俊逸及迷人。
“谢谢姑娘!”
她默默关上房门,便轻嗯一声。
她一见他在自行宽衣,便暗骂道:“色鬼!你今晚死定啦!”
她便上前吹熄烛火。
不久,他已先行上榻躺妥。
她正在宽衣,乍见他跨间之怪物,不由暗骇!
她稍一思付,由于忌讳皮扬刀枪不入,她不敢轻举妄动,便决心依照原来的计划先和他合体。
没多久,两人已经裸裎相对。
他克制紧张及兴奋,先以手指探妥位置,方始上阵!
她咬牙承受着!
由于女华佗吩咐皮扬尽量让女方愉快,俾激发更佳之效果,所以,他很温柔,很用功,很有耐心!
她浑然不知他已经失明及失聪,因为,他表现极佳呀!
她在等候他飘飘欲仙之际,一掌将他的下身切断!
可是,他仍然温柔,平稳前进着。
半个时辰之后,边菊开始行动啦!
她闪到那栋客房墙角,立即点燃火折子及掷向远处窗外。
接着,她弹去两粒黑色药丸。
客房四周窗外之地面,早已被地撒下无臭无味之毒粉,此时被火及这两粒药丸一引燃,四周立即进溅火苗!
黄烟迅即到处飘出。
厅中及房中,正有宇文世家及南宫世家之高手在用膳,火苗一现,远处之巡夜人立即吹竹哨及喊道:“有火!”
房中却立即有人喊道:“毒!啊……”
顿时一阵混乱及倒地声!
这种毒物甚具迷昏之效,闻声掠来之巡夜人员只要一嗅到异味,功力较弱的人立即昏倒!
功力较高的人亦会一时酥软无力!
边菊一弹出黑丸,便趴伏不动,当巡夜人掠来又倒地后,她便和那些功力较高,自堂中掠出之人掠向前方。
她的目标是慕容煌一家三代。
他们一家人正和南宫仁四人在前面花厅用膳,厅外戒备森严,她必须利用混乱之际,前往下毒。
哪知,她估计错啦!
独孤世家垮败之事,已使慕容世家有了警惕,女华佗早已经精心调配避毒药交给重要干部备用。
方才一传出:“毒!”女华佗便吩咐众人服下避毒药。
慕容贤忙道:“皮大侠会不会有事?”
女华佗摇头道:“他不怕毒,就怕女霸王有诈!贤婿!你去瞧瞧!”
慕容天英忙道:“让在下效劳罢!”说着,他已掠窗而出。
他边吆喝厅外之人加强戒备,边疾掠而去。
不久,他已迎上三十余名南宫世家及宇文世家高手,他匆匆一瞥,使瞥见一道青影疾掠入一簇海棠后面。
他朝该处一指,喝道:“偏劳诸位,小心毒物!”
那三十余名原本欲来保卫南宫仁诸人,乍闻声,立即有人先射击飞镖,边菊冷哼一声,立即疾掠而去。
“凶手朝前移动,小心!”
“凶手做青衣侍婢打扮!”
迎面立即有三人扑来!
“站住!”
边菊一挥出毒粉,那三人却先倒下去被地面“粘住”,“毕业”啦!
可是后方之人已疾射来各种暗器啦!
边菊只好边闪避边挥出毒药。
四周掠来之人越来越来多,人人知道这名妖女会撒毒,所以,人人射出暗器,存心先来一场“投手战”。
边菊顿居下风!
不久,她咬牙朝前疾撒毒针、毒丸,立即一阵惨叫声!
不过,她自己的左臂也挨了一枚流星镖。
镖上未淬毒,她便忍疼前进。
倏见迎面疾射来三排柳叶镖封住她的上、中、下三条路,她在无奈之下,只好旋身疾速挥动双掌。
“当……”声中,那些柳叶镖已经全被“三振出局”。
可是,更多的暗器却源源不绝的攻来,她倏党左臂一疼,她厉叱一声,只有冲向墙外。
墙外当然有人在拦截啦!
可是,她拼着又中一镖,双掌却疾速的挥出袖中所藏的毒物。
惨叫连连!
她终于掠出墙外啦!
不久,她已消失于远处。
且说边兰乍听有人喊出“毒”,她一见皮扬仍然平稳的前进,她自己反而沉不住气的疾思对策啦!
因为,随时会有人来此地呀!
她怕被皮杨由眼神认出她,所以,她不是偏头,就是闭眼,她根本没有发现皮扬的双眼与正常人不同。
此时,她一急,体温及脉跳便升高。
皮扬以为她已经进入女华佗所指点的“妙”境界,他便依照女华佗所指点的立即以双手按住她的“关元穴”及“焦络穴”。
他准备在他自己尽兴之后,由她这两个穴道使她能多排泻出“有用之物”,哪知,这下子倒是误打误中啦!
边兰根本动弹不了啦!
一着差错,全盘皆输矣!
结果,她自己先飘飘欲仙啦!
当“肉搏战”结束之后,她已经不知东西南北啦!
此时,慕容世家已经恢复平静,正在抢救伤者及解毒!
女华佗早已拿着配妥之药在房外等候多时,她一见皮扬如此的神勇,她不由浮出神秘的笑容。
终于,皮扬拂昏她,再收取“战利品”。
不久,他穿上衣衫,开门道:“是您老人家吗?已依你的吩咐制昏她!”
“很好!”
她自榻沿拿起那块染有落红及秽物之纱布,便引亮燃火,刮取布上之物仔细的调入药粉之中。
皮扬则兴奋的躺在边兰身边。
他乍尝人生妙味,好乐也!
他即将可以诊治耳目之疾,更乐也!
不久,女华佗将调妥的糊状物仔细的抹上皮扬的双目及双耳中,再写道:“好好睡一觉,明早即可恢复正常!”
“谢谢!”
“老身带她去沐浴及歇息啦!”
“谢谢!”
不久,她替边兰穿上衣裙,再熄去烛火,挟她离房。
她一接近边兰所住的客房,慕容胜便迎前问道:“处理妥啦?”
“顺利完成,入内再说呀!”
“请!”
她一入厅,便见南宫仁和慕容煌夫妇起身相迎,她立即含笑道:“不敢当,坐下来再说啦!”
众人便各自入座。
文华佗将边兰朝膝上一放,便轻搓她的颈项及脸部,没多久,她果然搓下四片大小不一的薄片。
南宫仁沉声道:“果真是链女!”
慕容胜点头道:“项震天自尽的原因已经水落石出,他的家人必然已被链女之手下所控制!”
丁玫沉声道:“胜儿,交给总管逼供,务必要查出幕后主使者!”
“是!”
女华佗忙道:“大嫂,可否且慢问供?小妹打算先观察皮大侠之恢复情形,因为,链女必然不是五月初五生!”
“这……岂会没效?”
“不一定!她的阳刚内力甚精湛,或许可弥补非端阳午时出生之缺失?”
“若没效,尚欲留她吗?”
“小妹打算以媚药激发她的潜能,再试一次!”
“好啊!这批妖女真是无孔不入,她们居然会利用征偶来进行阴谋,若非皮大侠不凡,岂非反而害了他!”
“唉!魔教行事,一向诡异绝伦!”
“我非探出主使者之身份及下落不可!”
“唉!大家累了一晚,歇会啊!”
翌日一大早,众人便在皮扬的房外等候,女华佗轻柔的以纯布沾药水擦试皮扬的双目以及双耳。
她一见他双眼的黑点虽然已经褪色成为灰点,可是,数目仍然一样多,她不由暗叹道:“唉!真是好事多磨呀!”
她便写道:“孩子,有感觉吗?”
“没有!仍看不见!听不见!”
“别急!你一定会觉得眼前之黑雾灭了甚多,来!吸口气!”
皮扬吸口气,果真觉得黑雾减少甚多,他立即点头。
“膳后,再试一次嘛!”
“有效吗?”
“有效!”
“她……会答应吗?”
“会!这回由她主动,或许会更有效果!”
“好啊!”
“来!起来吃些东西呀!”
“谢谢!”
半个时辰之后,被媚药催逼的边兰大发雌威啦!
比赛结果,平手!
她昏睡了!
他嘘口气,开始收取“战利品”。
盏茶时间之后,女华佗已调妥“特制药”涂抹在皮扬的眼中及耳中,然后写道:“好好睡一觉吧!”
“谢谢!”
皮扬一睡,边兰便被挟回原处。
丁玫问道:“可以问供了吗?”
“好啊!”
不久,慕容天英带她下入地下密室,他立即封住她的六大穴道,再拍醒她道:“妖女,醒醒!瞧瞧这是何处?”
边兰连干两场,第二场又是被媚药大量透支,此时一被唤醒,她的神志尚在销魂中,不由嗯了一声!
慕容天英心中一火,立即先尝给她一场“分筋错骨手法”,她立即疼得惨叫连连,全身更是哆嗦不已!
尿屎迅即排出。
他立即解穴,问道:“妖女,听着!是谁指使你来此地的?”
“你……在说……什么?”
“少装蒜!否则,你会更难受!”
“你……方才……说……什么?”
“是谁指使你来的?”
“我……随……家父……来应征!”
“住口!项震天已自尽,你的易容已被卸去啦!链女,你识相些,否则,昨晚的二百三十条人命必须由你偿命!”
“偿……命……格……格!”
她凄厉的笑着。
“妖女,你招不招?”
“皮……扬呢?”
“你倒问起本总管啦!快招!”
“我……要见……皮扬!”
“办不到!”
“当……真……”
“你是妖女,你不配见他!”
“妖……女……格……格……”
“哼!不给你厉害,你不会招!”
他立即又拍向她的身子。
倏听‘卡!’一声,她的下巴已经一歪。
他暗叫一声,急忙欲扳开她的下巴。
却见黑血已经溢出,她含糊不清的道:“你……是……猪……”说着,立即偏头气绝!
他只好抱着尸体来缴卷啦!
丁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容煌道:“问出什么吗?”
“没有,她只想见皮大侠,属下知罪!”
“算啦!埋了罢!”
“谢谢老主人不罪之恩!”
他便挟着尸体匆匆离去。
慕容煌歉然道:“下人办事不力,请大姐海涵!”
女华佗苦笑道:“小妹没有事先预防此点,岂能怪贵手下呢?但愿那孩子一觉醒来之后,能够有所进展!”
“有复原的可能吗?”
“实不相瞒,复原的机会微乎其微!”
“这……小弟不该连累贵庄及南宫世家百余人丧命!”
“值得!除掉链女一人,足抵数千人,何况,那孩子的病因已经找出,病况亦已减轻,只要找到合乎条件之女子,随时可以复原!”
“唉!小弟仍然歉疚!”
“何必呢?江湖生涯,原本就是在刀口舔血呀!”
“谢谢!”
南宫仁道:“娘,不管皮大侠复原多少,他已经欲前往敝庄一趟,请恕愚婿无法参加月底之葬礼!”
“无妨!有琦儿参加,就行啦!”
“谢谢!”
“贤婿,你是否有意将珊儿或诗儿嫁给皮大侠?”
“愚婿的确有此心意,可是,她们两人似乎皆钟情于他,颇不易处理!”
“何不让她们共侍一夫?”
“这……愚婿再和晓琦商量一下罢!”
“贤婿,你大舅子只生下一子及一女,如今只剩下飞燕一女,这孩子挺乖巧的,若有机会,你撮合她与皮大侠啦!”
“是!”
老天爷终于降甘霖了,一阵雷电交加之后,便是倾贫大雨!
家家户户为之欢呼!
甚至有人跑到户外让雨淋个痛快!
皮扬原本在酣睡,亦被吵醒啦!
他是被这种天气震动所吵醒。
眼前仍然一片黑!
耳根仍然一片寂静!
他不由有些失望!
他立即想起这名为他牺牲的女人!
他伸手一摸,榻旁已无一人!
他更清晰的感受出房中只剩下他一个!
又是一阵雷电交加,隆隆雷声似在每人头顶盘绕,皮扬立即感受到大自然之浩大威力,他的心儿便一阵震颤!
他立即回想起那女人的狂野,发泻所带给他的震颤!
他兴奋啦!
他和边兰合体的每个动作及感受皆清晰的浮现着!
他呼吸急促了!
他热血沸腾啦!
原始的冲动使他亢奋着!
他的身上多处“充血”啦!
他突然觉得眼珠一阵胀酸,眼角便一阵微微刺疼,这些正是兴奋充血所产生的一种排挤及拉绷之效应!
他的心儿刚觉得怪怪的,双耳深处却倏地一胀,然后似气球被针戮到般,耳鼓立即一阵子颤抖。
又是一记雷鸣,大地又一阵震颤!
风势及雨势立即大增。
他顿觉耳中“哇!”一阵回响。
耳鼓倏地一震,一丝液体立即射出!
他顿时嗅出一阵异臭!
他的小指立即伸入耳中一掏!
立见指尖沾着黑血!
他正在惊喜、猜疑之际,天空又是雷电交加,他的耳中“隆隆!”一声大响,整个头部立即膨胀!
突然钻入之巨响,立即在宁静多日的脑海中造成巨大的震撼及刺激!他立即再度七孔溢血啦!
不过,血色不再是黑得骇人啦!
他一时承受不住震撼,立即惊叫出声!
老天爷可真会逗他,雷电立即又跟着发威啦!
他再度七孔溢血啦!
他“啊!”了一声,吓得朝前疾冲而去。
“隆!”一声,他硬生生的撞破砖墙而去。
他那通玄的功力立即在坚硬的砖墙上留着一个人形,他却被这一撞吓得再度狂叫掠去了。
“砰……”声中,院中之花木被她纷纷掠倒!
“隆……”声中,他撞破前面那排房舍之墙壁桌椅门,又撞破另外一道墙,继续掠去。
雷电凑热闹的猛捶猛吼不已!
慕容贤及众人之喊叫声,一声紧过一声,慕容贤更是边叫边冒雨全力的疾速追去。
南宫仁亦率人追去。
南宫诗咽声道:“奶奶,怎会这样子呢?”
女华佗惑然道:“老身也不明白!他究竟发生何事啦!”
“他是不是疯啦?”
“疯?疯吗?这……”
“奶奶,你想想法子呀?”
“我……我需要静一静?”说着,她便行向被皮扬撞破之墙旁。
慕容煌夫妇匆匆掠到女华佗的身边,立听丁玫问道:“大姐,皮大侠怎么会突然如此异常呢?”
“小妹正在研究!这些痕迹平整如刀削,他的功力若非已能自生反弹,岂会有如此的奇景呢?”
丁玫问道:“他会不会故意试验功力呢?”
“不可能!他的叫声充满惊骇,不会故意如此做!”
“他在怕什么呢?”
女华佗略一回想道:“雷声越响,他的叫声越高吭,他可能是被雷声所刺激,可是,以他的修为,怎会轻易受刺激呢?”
慕容煌问道:“他的听力恢复了吗?否则,岂会受雷声刺激呢?”
女华佗神色大骇,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姐,你怎么啦?”
“你……你是否瞧见他的脸上有血呢?”
“这……啊!有!他边喊边喷出血哩!”
“天……天呀!怎……怎会有此事呢?”
“怎么啦?”
“他可能先恢复听力,乍被雷声刺激,内力一交逼,震伤神经,他……他……”
说着,她的双眼已经浮现泪光。
“他……疯啦!”
女华佗嗯了一声,泪水便滴落。
站在远处的南宫诗及南宫珊立即泪下如雨!
丁玫突然仰首厉喊道:“停!打什么雷?停!停!”
慕容煌立即制昏她,叹道:“已经一大把年纪,尚如此生及烈性,大姐,小弟先送她返房歇息啦!”
“给她服些宁神丸!”
“小弟知道!”
他便抱她掠去。
女华佗一见南宫姐妹在掉泪,立即上前劝道:“别担心!你们别忘了他有‘霸王纹’,他不会倒的!”
二女立即低头拭泪。
“回房静候消息罢!”
三女便凝容返房。
且说皮扬冲破慕容世家右侧围墙之后,便边惊呼边一直朝前飞掠,立见他似流星般暴起暴落着。
他的通玄功力随着他惊慌欲逃之意念而源源不绝,推动了在风中飞掠过地面之石树诸物哩!
慕容贤踉跄多次,他却循着叫声猛追着。
盏茶时间之后,他听不见皮扬的惊呼声及瞧不见皮扬,他便边喊:“皮大侠!你停一停呀!”边朝前追去。
倏听“唰!”一声,慕容胜已拦住他道:“站住!”
“爹!知道!前面便是落鹰谷,他……他……”
“不!爹,咱们必须下去救他!”
“他不一定会坠谷,此时雨大地滑,视线又不佳,不宜入谷,咱们何下等雨势稍歇,再前往寻找!”
“是!”
立见南宫仁掠来道:“庄主,有皮大侠之踪迹吗?”
“没有!前面半里远处,便是落鹰谷,咱们先至福德祠躲雨呀!”
“唉!好嘛!怎么会发生此事呢?”
他们便掠向右后方那间小庙避雨。
皮扬在惊呼一声,朝前飞掠,他终于掠向落鹰谷。
落鹰谷之两端崖壁距离并不长,可是,崖壁陡峭,加上有回旋风,经常有飞鸟被卷入谷中,故名落鹰谷。
皮扬在飞掠之下,居然凌空掠谷而过,可是,他掠越对岸,而且足下踏空,便直接掠向下方。
老天爷捉狭的又打了一记雷电!
皮标惊叫一声,便悬空翻滚而下。
“隆!”一声,他已经撞上接近谷下的崖壁,他那通玄功力加上下坠之冲力,立即使他一直冲入崖壁中。
他立即被震得七孔溢血。
刹那间,他已经直接陷入地下五丈深处。
他的背部卡在地下,四肢高举,活似王八翻身哩!
他受此一震,立即又七孔溢血!
他不由微喘着。
雷电却在此时“收工”下班啦!
不过,雨势仍然不小!
雨水沿着崖壁冲下,再流入这个被皮扬撞开之“怪道”中,没多久,皮扬便泡在水中啦!
雨水继续冲入,水花及哗啦声音,立即使皮扬一挣。
“砰……”声中,他附近之石立即被挣退不少,上层之石土一被架空,立即被雨水冲垮!
石、土、水便疾冲向皮扬。
皮扬使胡乱的挣扎着。
土石便溅飞翻涌不已!
他便似“挖土机”般挣推四周之土石,配上雨水之冲淋,不出盏茶时间,他的四周已经出现一个水池。
雨水继续冲下,他又胡乱挣扎,那个水池越来越扩大,而且开始蔓延进入崖壁的下方,情况已经现出危机。
看官们一定瞧过横贯公路遇雨塌方的情形嘛,雨水的渗透、贯穿及牵移力量,往往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
何况又有皮扬这部“挖土机”在地下挖动呢?
又过了一个时辰,崖壁突然发生裂痕,而且迅速的扩大裂痕,从上方流下来的雨水便“改道”贯入那裂痕之中。
倏见两道红影自一处洞中掠出,赫然是两位女子。
风雨虽大,她们却疾掠的掠离洞口十余支外,再斜掠向下方。
立听右侧之人沉喝道:“小心地面!”
左侧人向下一瞧,不由讶道:“地面怎会变成淤泥呢?”
“先下去再说!”
两人立即“鹞子翻身”疾翻向远处。
刹那间,两人已经落于三、四十丈外之地面,雨水迅即将她们淋湿,两具婀娜的曲线立即呈现出来。
“义母,崖壁快倒啦!走罢!”
“等一下,池中似乎有人,你瞧右侧!”
“有吗?”
“有!手臂正好划出水面啦!”
“啊!果真有人哩!”
倏听“哗啦!”连响,崖壁居然整块塌落。
左侧人不由尖叫道:“怎么办?”
“飞云袖!快!”
左侧之人立即掠出去及振袖喝道:“喂!接住!”
“咻!”一声,一条布袖已经射到皮扬右手旁。
皮扬一直胡挥双掌及抓住大石朝外抛,袖尾含劲疾射到他的右手旁,立即溅起淤泥及土石。
皮扬直觉的抓住袖尾便欲掷出。
那女人一见他抓住袖尾,便用力一拉。
皮扬乍觉拉力,他直觉的亦一拉!
“叭!”一声,布袖已断。
那女人正在半空中,根本无法借力,便坠向池中。
她刚啊了一声,立见巨大的崖壁及大小石块已经疾压而至,她不由尖叫道:“救命!义母,救命呀!”
她越叫,下坠之势越快。
别外那名女子刚喝声“接住!”及射出布袖,却见对方已加速下坠,她无法救对方,立即喝道:“速潜入池中!”
说着,她已向后疾退。
那女人一咬牙,双足一蹬,立即疾冲向池中。
“砰砰!”二声,她的背部及腰部已被两块头大小之石砸中,立所惨叫一声,便坠入淤池之中。
那女人见状,不由厉喝道:“冰儿!冰儿!”
“隆隆”及“扑通”连响!
塌落之崖石已填满淤池,而且继续坠落石块,没多久,地面上已出现一个十余文高的小丘。
她厉嚎一声:“冰儿!”便掠向远处。
不久,她已消失于雨雾之中。
且说皮扬拉断布袖之后,他乍听叫声,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为何能听到声音,他便循声匆匆瞧去。
哇操!他居然瞧见一人坠向池中。
他正欲游去,却被一块大石砸中臀部。
他立即陷入池中。
不过,他直觉的在池中挥臂游向那人坠落之方向。
可惜!落石纷纷坠入池中,他根本无法顺利的游去,而且亦被逼得逐渐的沉向池底,他立即猛力乱游。
这些动作皆是本能反应,巧的是,没多久。他果然抓到那女人之手,此时,那女人已经负伤昏迷不醒。
他直觉的将她抓到身边。
两人却被源源不绝坠落池中之大小石块砸得一直向下沉。
不久,他便被砸得趴倒在地上。
他经得起砸,那女人却已被砸得头破血流。
不久,另外一道崖壁塌落,雨水疾泻而下,居然冲破二十余丈外之地面,立见地下疾涌出一团浊黄之水。
这些水正是由落鹰谷中那条河流之岔支流来,由于土质松软,加上被上面雨水一冲激,这些水立即疾涌而出。
附近之地迅速的被冲出及涌散着。
不久,压在小池之临时小丘已被源源不断冲来之河水冲垮,它们一堵住河水之喷涌而出,河水便向横方流来。
不久,河水已冲至皮扬二人,皮扬原本一直挣扎,此时被河水一冲,他直觉的扬臂更用力的努扫着。
在河水协助冲激开道之下,不出盏茶时间,他已经游入另外一条河水岔道,而且被两股水汇集冲去。
良久之后,他终于被冲入河水下方。
不久,他已浮出河面。
河面混浊,又有不少的断裂树杆、枝叶及其他的杂物,他却视若无睹的继续向前游,不久,他已经游上岸。
此时的他因为在慕容世家房中因欲火猛炽而突然激涨血脉,加上被雷电震通听力及回震脑部,记忆已一片空白。
方才现场激烈的冲撞挣扎,使他的脑部更加混乱,此时的他已经失去先前的一切记忆和思考能力。
所幸,他的功力已经通玄,而且早已经能够自动反弹护身,所以,他才能在方才挨过那些石块之隆炸。
不过,那女子已经完全昏迷不醒。
他趴在崖上喘了一阵子,便望着身旁之人。
那女子一身的污泥,若非被皮扬拉来扯去,她老早就被污泥塞满鼻孔,一命鸣呼哀哉啦!
尽管如此,仍然掩不住她那艳丽脸孔,尤其那樱桃般小巧双唇,更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一下。
皮扬的记忆虽失,爱美的天性仍然存在,他不由自主的亲了她的双唇一下,然后又不停的亲着。
不知不觉之中,他以“人工呼吸”亲通他的气息啦!
她呻吟一声,无力的张开双眼。
他立即好奇的望着他。
不久,她终于瞧见一位泥人趴在自己面前不远,要命的是,这家伙的一只腿居然贴靠在她的下身哩!
她立即扬手欲劈。
哪知,手一扬,她便觉得全身疼痛,骨头似散。
她问哼一声,颓然放手。
皮扬不知道她的意思,仍然趴在她的身上瞧她。
“滚……”
皮扬不懂“滚开”之意,便好奇的跟着道:“跟……凯……”
“你……你别羞辱人!”
“尼……尼修……乳……人!”
她气得心口一疼,眼前便一黑。
她急忙吸气,以免晕去。
她不愿再招口舌之辱,便吃力以掌撑地欲离开身子。
哪知,皮扬又趴下去亲着她的双唇。
她急怒交加,立即昏去。
不久,雨水又将她冲醒。
他立即又亲她一下。
她按在他的脸上欲推,却全身疼痛难耐。
他立即好奇的也按在她的脸上,而且学习她的动作立即移开手掌。
她急怒得险些又晕去。
他却亲了一下,再接着亲她的胸部。
“你……杀了……我罢!”
“尼……洒药……我爸!”
“你……混蛋!”
“你……粪担……”
“你……你……”
“尼……尼……”
她气得咬牙切齿,便闭目不语。
他却又立即亲她及摸她的脸部。
她不由自主的溢出泪水!
那是一种自怨自艾,羞恨至极,绝望的泪水。
她便泪水直流的任他去亲去摸。
不久,他却好奇的摸着她的泪水!
他摸得很轻,而且从眼角落着泪处一直摸到腮下断泪处!
不久,她不由自主的瞧着他的反常举动!
她不掉泪,他没泪可玩,便又亲她及摸胸。
这回,她没那么强烈的急怒了,因为,她瞧见他的目光很正,不但没有邪光,连鼻息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若换了猪哥,早就喘呼呼的流口水啦!
她奇怪的瞧他啦!
不久,他突然望向她的胸部,因为,她的上衫早已被水冲石砸得扣结皆断,此时被他摸了一阵子,右峰居然已跑了出来。
每人皆经历过婴儿吸奶的阶段,所以,天真无邪的他乍见右峰,立即低头含住它开始吸吮着。
异样之刺激加上少女之羞赧,立即使她用力一推!
这一推,根本推不动他。
却把另一峰也抖了出来。
他津津有味的来回吸吮着。
她又掉泪了!
可惜,他没能见泪水,他继续客串婴儿。
他好玩的一直吸吮,她却越来越不对劲。
雨水虽然渐小,却仍然不停的打在她的脸上及身上,可是,却淋不熄那被挑逗引燃的原始火焰。
可是,他根本不懂男女之事,所以,他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却已经充满着一种被凌辱的渴望。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突然用力一翻,准备自行上阵。
可是,她仍然翻不动他。
不过,她却碰到腰带右侧上之硬物。
她立即抽出腰带,自夹层取出一个腊丸。
她咬破腊丸,便倒出一粒清香药丸吞下。
那粒药丸乃是她的保命金丹,药丸入口即化为热流进人胸腹间,没多久,她身上的疼痛减轻不少!
她也增加不少的力气。
她已被逼得受不了!
她不介意被人剥衣,仍然吸吮着双峰。
不久,两人已经成为原始人。
皮扬固然毫无邪念,可是,经过她的一阵胡贴乱探,没多久,也正式点燃起他自已的生命之光。
雨势稍小一阵子,便又倾盆直下。
慕容胜他们只好冒雨返庄,准备明日雨歇时再来找皮扬啦!
落鹰谷河岸上却仍然销魂极了!
半个时辰之后,雨势又转小,少女已由苦转甘,她更放肆啦!
良久,良久之后,雨停了!
战火也熄了!
她满足的闭上双目。
他也学她满足的散开四肢躺在一旁。
没多久,他睡着了!
细微的鼾声立即惊动她。
她望着他忖道:“他似无心机,他会不会故意在戏弄我呢?我……已破身,义母若知此事,我该怎么办?”
她思忖片刻,便起身准备穿衫裙。
他敏感的立即醒来。
她羞赧的转身穿衣。
他立即也跟着转身穿衣。
不久,她低声问道:“你是谁?”
他忙转身走到她的面前,道:“尼死水?”
“你……你我已有夫妇之实,你别逗我啦!”
她说了一大串,他只学了“尼我……”便学不下去,他那好奇的目光,不由使她又一阵子怀疑!
她不由默默瞧他。
他却伸手欲按胸。
她忙向右一退,道:“不行!”
“不行!”
“不可以!”
“不可以!”
“我是混蛋!”
“我是混蛋!”
“我是三八!”
“我是三八!”
她茫然了!
她任他去按胸及亲唇了!
第九章 雷电交加风云变
她尚未确定他是否“阿达”,却又被他逗得难受万分,没多久,她又开始解除装备了!
他也解除装备了!
不久,战火再度引燃!
她任由他放肆,却盯着他那澄清眼神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他的眼神为何在这种情况下,仍然如此纯正呢?”
她便拿着他那件擦破多处的衣衫搜索着!
空空如也!
连一个制钱也没!
他真的“阿达”吗?
可是,他的充沛体力证明他不是平凡人呀!
何况,他的人品如此俊逸呢?
她突然忖道:“他莫非就是拖我入淤之人?这……”
她越看越像啦!
她实在不明白他如何带她逃出险境?
她便悄悄的轻按他的背心“命门穴”!
她顿觉五指被震得甚痛,她惊然缩手。
他却毫无所觉的忙碌着。
“他若非‘阿达’,便是大奸大智之人!”
她悄悄按上他的“期门穴”,同样的又被震得合掌麻疼。
她不由暗骇他的惊人修为!
她突然忖道:“我何不利用采补来试探他?”
她便贴着他及自动送上樱唇。
他果真边忙碌边亲吻着。
她努力甚久,终于暂抑欲潮,依诀施功。
可是,她的功力太逊,根本采不了补!
不过,她相信他是“阿达”啦!
她反而不急于采补啦!
她开始享乐啦!
终于,她又留下美好的回忆啦!
子初时分,悄悄坐起来进行每日的功练,她的下身虽然不大舒服,她却溢出满足的笑容。
她望着他四肢大张,一柱擎天的睡相,不由一荡!
她急忙轻咬舌尖,敛神运功。
功力一浮,她便露出苦笑!
她的伤势仍未痊愈!
她的功力只剩下两三成啦!
她暗暗一叹,便开始运功!
良久之后,她才勉强入定!
她不气不恼的继续调息,一个半时辰,方始收功,她的精神稍佳,一见他仍然是那付睡相,她笑了!
她便靠在他的身边而睡。
一个时辰之后,又开始下雨啦!
她一醒来,他已跟着醒来,她便拿起他的衣衫朝他的身上一指,他会意的立即拿过来穿上。
她朝滚滚河流一瞧,便牵着他沿岸掠去。
哪知,他自然而然的飞掠而去,她忍住惊喜,干脆顺手搂腰贴在他的身上,他便像母鸡带小鸡般飞掠而去。
没多久,雨势渐小,她一见他们已离开落鹰谷,河道亦已变窄,她稍一打量,便伸手朝右林指去。
他会意的便掠入林中。
“停!停一下!”
“听?听一下?”
她暗自苦笑道:“还是用手势较妥,如何比呢?”
她匆匆一瞥,便指向右侧远处那块大石。
他果然掠到石前倏的停下来。
她跃落地面,便宽衣蹲下来“缴水费”。
哪知,他望了一下,居然也脱裤蹲下来“缴水费”!
可是,她不知该如何改正,便起身整裙。
他立即起身整裤。
倏见他的鼻翼一皱,突然牵她飞掠向右前方。
不久,她闻到烤肉香味,她不由暗赞道:“他太高明啦!我有此如意郎君可依靠终生,实在太幸运啦!”
不久,她瞧见远处有间破庙,香味正是由庙中飘来,由于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她便朝破庙右前方之“金亭”一指。
他果真掠到“金亭”前停下。
金亭已近半倒,她刚落地,便听见庙中有人喝道:“谁?”
她不由一阵犹豫。
他却应声:“睡!”飞掠而去。
一名青年刚掠到庙门口,皮扬已一闪入庙。
她正在暗赞,一道掌力已经卷来。
她忙松手向后跃去。
“砰!”一声,皮扬的腹部挨了一下,便落地。
她不由神色大变!
却听一声惨叫,立见出掌之人捂脸倒飞而去。
“砰!”一声,那人破墙而出,立即倒地挣扎。
破庙却应声纷纷塌落。
其余的一名中年人及三名青年纷纷夺门而出。
皮扬却抓起烤鸡啃着。
她忙拉他掠出庙门。
她的右脚尖刚落地,两把剑已经刺向皮扬的右胸及左腹。
她忙将他拉向右侧。
“嘶!”一声,一名青年的剑尖已自皮扬的腹部斜滑而出,他一个踉跄,便倒向他们二人。
他一扬左掌,便劈中那人的面门。
一声惨叫,那人便倒地“毕业”。
皮扬却继续啃鸡。
她一见他的腹部衣衫破了一个划痕,却没有流血,她不由大奇。
中年人却盯着她那半掩胴体,双目淫光连闪。
中年人嘿嘿笑道:“好一位大美人!大爷乃是通天教香主吴洋,你若肯顺从大爷,包你享尽荣华富贵!”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嘿嘿!骂得好!大爷待会就让你尝尝‘活蛤蟆’!”
说着,双腕一振,袖中已飞出两把短镖射向皮扬的心口,她急忙用力拉开他道:“小心!”
“小心?”
“对!他们四个是坏人!”
“堆!他们……”
“这……”
她不由大急!
“嘿嘿!鲜花插在牛粪土!上!”
三名青年便扑向皮扬。
中年人则步向少女。
少女急中生智,忙指着中年人,再作势用力按向自己的心口。
皮扬便奔向中年人。
二名青年便扬剑刺向皮扬的心口及右胸。
皮扬撞上那两把剑,不但立即把剑撞断,而且又将他们撞退,吓得另外一名青年急忙“紧急刹车”。
中年人一见皮扬奔来,嘿嘿一笑,便屈指抓向他的面门。
“叭!”一声,他抓到了,可是,指尖裂疼得要命!
他刚缩手,心口却倏地一疼!
他刚啊一了声,立即吐血倒地!
他抽搐三下,便立即“毕业”。
他双眼暴瞪,既不相信又不甘心自己会如此简单的“毕业”,可是,他却也吸不了一丝气啦!
粉碎的内脏立即由他的嘴角汩汩溢出。
三名青年吓得落荒而逃。
少女高兴极啦!
她上前摸索中年人的怀中,便找到一个锦袋,袋中赫然有两粒小明珠、四张银票、三锭金元宝及三块碎银。
她欣喜的没收啦!
皮扬突然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她。
她便牵他坐在庙前撕食着。
她愉快的忖道:“他居然已练成护身罡气,我该研究如何指挥他,以免似方才般惊险哩!”
她一见一位青年尸体的衣衫颇合她的身形,她不客气的上前剥下劲装及布帽,便脱下自己的衫裙。
她仔细穿上劲装,又将秀发盘入布帽,便含笑行来。
皮扬不由好奇的瞧着她。
她一见他已经放下烤鸡,心知他已经吃饱,她略一思忖,便又搂贴在他的蜂腰上,然后再朝南方一指。
他果真挟着她的酥背飞掠而去。
不久,他已拉着她掠近河面,只见他一张腿,便腾云驾雾般飞掠到对岸,然后再继续飞掠而去。
她边伸指“指挥交通”,边狂喜不已!
过了一山又一山!
掠过一峰又一峰!
午后时分,他终于掠近半山腰松林中的一排茅屋,她朝屋前一株特大松树一指,他便准确的停在树前。
她朝门柱一瞧,立即亲了他一下,代表犒赏之意。
他便按胸及亲唇。
她任他玩了三次,便牵他推开竹门。
她关妥竹门,便行向茅屋。
房屋一共有三间,中间是厅,左右两侧是房间,她一进入左侧房中,便自动自发的解除装备。
他也跟着解除装备啦!
不久,那张竹床“吱呀”求饶不已啦!
几番高潮之后,两人安静下来!
不过,两人却仍然舍不得分身。
她暗估义母的脚程,再瞧过门柱并没有义母留下的记号,她便放心的陪老公行乐啦!
她实在太迷恋这种消魂的滋味啦!
倏见他一抬头,她心知他必有所见,她以为是义母返家,她立即匆匆自木柜中取出布衫裙穿着。
皮扬边穿衫裤边走向窗旁。
倏听门外传来清朗问声道:“有人在吗?”
她急忙走到窗旁应道:“谁呀?”
“在下连修竹,路过贵府,想借杯茶喝,行否?”
“抱歉!没茶!”
“抱歉!打扰!”说着,他便转身行去。
少女忖道:“此地一向罕来外人,他这付俊逸人品,为何在下雨之际来到此处,他难道另有图谋?或凑巧来此呢?”
她整理妥衫裙,便步向后面。
后面另有三个较小的茅屋,正是厨房、柴间及一间浴室。
后院右侧墙角有一个小池,池中泉水汨汨而出。
她一见他似跟屁虫般入厨房,她便拿起那对木桶递给他,他居然会意的接过去,再跟她步向后院。
她一走到池旁,便接过一个木桶在池中汲起一桶山泉,他果真立即跟着以木桶汲起一桶山泉。
她便愉快的提水进入厨房。
她将水倒入大桶中,便将空桶递给他及指向右墙角。
他倒妥水,果真提着两个空桶离去。
她便在灶前引火烧水及洗米下锅。
他却来回提水,一直将大桶填满水之后,她便放妥木桶,再熟练的取来腊肉迅速下锅炒着。
盏茶时间之后,两菜一汤及一锅饭已经上桌,她便带他就座。
她为他准备一付碗筷,再坐在他身旁左手端碗,右手执筷。
他居然顺利的端碗动筷及跟着挟莱用膳。
她放心了!
她愉快的用膳啦!
膳后,她一见又在下雨,而且雨势不小,她便带他入厅,而且开始缓缓的将一套掌法在他的身前演练起来。
演练之后,她便朝他招招手及重新演练。
他果真跟着演练,而且还有板有眼哩!
她不由乐得送上香吻。
他立即又按胸又亲唇。
不久,两人就在厅中亲热起来啦!
她实在太高兴啦!
她狂欢纵乐!
她甚至胡说八道着!
她如此乐,他也跟着乐了起来。
不久,一道人影自远处缓步而来,赫然是那位自称连修竹之青年,他沿着一株株松树,缓缓行来。
即使雨势如此大,他仍然不敢大意的前进着。
修见皮扬刹车望向大门外。
她正在要紧关头,乍见他“停车”,她固然觉得可惜,可是,她却不敢马虎的立即躲在墙旁向大门前方瞧去。
雨势甚大,她根本瞧不见什么异状,不过,她对他的奇异能力甚有信心,她便一动也不动的继续望向大门外。
她终于瞧见连修竹啦!
她心生警觉,便隐伏不动!
连修竹在大门外探了不久,便闪入院中。
雨水已淋湿他的文土巾及儒衫,他却置之不理的潜来。
他那炯炯目光,可见他的修为不弱,少女自忖不是他的对手,又担心老公无法配合退敌,她不由暗暗紧张。
连修竹潜到屋檐下,他便听见厅中有两人静伏不动!
他立即弹掠向大门外。
不久,他已经消失不见。
少女松了一口气,立即再度上阵。
不过,她在猜忖连修竹究竟有何企图!
今年的天气真怪,前阵子一直干旱,这阵子却一直下雨,皮扬和她来到此地七天,雨势便一直延续七天。
当然,每天仍然会雨势断断续续,可是,歇雨之时间甚短,对于“出外郎”及慕容世家诸人却造成相当大的不便!
如今,他们已经放弃寻找皮扬啦!
南宫仁父女三人在三十余名庄中高手护卫之下,冒雨踏上归途。
女华佗亦黯然踏上归途。
皮扬失去记忆,根本忘记这批人,他似在世外桃源般生活着!
少女更乐,她继续演练那套掌法三天这后,皮杨便顺利的学会,不过,她仍然每天陪他演练着。
她陪他练掌!
她陪他作乐!
这天上午卯辰时分,她欲炊作早膳,她才想起米缸已见底,她略一思忖,一见雨稍歇,她便行向前厅。
不久,她含笑道句:“走!”便搂腰贴在他的身上。
他笑嘻嘻的道句:“走!”便飞掠而出。
她立即向西南方一指。
他便飞掠向西南方。
没多久,他们便消失于山下。
又过了不久,连修竹矫捷的掠到厅前,他先在厅前地面除去靴上之泥土,方始进入厅中搜索。
他的白衫已黄,可见他已有多日未更衣。
他的身上已有汗臭味,可是,他不急于沐浴,他只是尽量不留痕迹的到处搜索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已经搜遍前后,他不由神色一惑,道:“怪啦!此地怎会没有男人的用品呢?他难道是外来客吗?”
他朝窗外一瞧,不知何时开始下雨,此时却已经雨势渐歇,他稍一思忖,立即踏着院中的大小石块。
不久,他已经消失于远处。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皮扬已经从远处掠来,只见他好似一架“运输机”运着少女及不少物品飞来。
他那平举的双手各托着一个大木桶,颈部挂着一条麻绳,绳上绑着一个大麻袋,贴悬于他的胸部及腹部。
少女则似婴儿般被他背于背上。
刹那间,他已出林掠来。
隐在远处的连修竹暗骇道:“好骇人的力道及功力,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呢?唉!我当初不该难为情,以致没有瞧清楚他呀!”
皮扬却已在此地掠入厅中。
他乍闻汗臭味,敏感的立即张望。
少女以为他在找路,便格格笑道:“那边啦!傻瓜!”说着,她已指向厅右之通道。
他立即放下两个木桶,再快步行去。
不久,他已进入厨房,她立即跃落地面。
他提下大麻袋,他便自动返厅搬木桶。
她一见他已经逐渐会想到这些事情,她一方面欣喜自己训练成果,另一方面,她更为未来编织美丽的蓝图。
她一打开大麻袋,便先取出上面之衣衫。
接着便是二十余包可以增功益气之灵药。
底下则是些不宜被淋湿之调味品及食物。
那个两大桶中,则装着鸡、鱼、肉、菜、水果等食物。
良久,她和他已将这些东西放入房中空处及厨房柜架上。
她一见雨势已歇,便和他带着沐浴用具掠到池旁。
不久,两人已经赤裸裸的开始沐浴。
他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结实的皮肤及挺拔的身材,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种销魂魄滋味,她立即春心荡洋。
她便送上香吻。
他跟着亲唇及按胸啦!
不久,两人便在池旁草地上“大车拼”啦!
倏见连修竹自墙外掠入,他立即蹲伏不动。
他上回曾被发现行踪,所以,他这回特别小心!
不久,他由战鼓声发现这幕火辣辣的“大车拼”,他立即低头忖道:“他们怎会如此的放荡呢?”
不久,他咬牙继续瞧着!
盏茶时间之后,少女开始“颠鸾倒凤”,皮扬那雄伟的下身立即不时的落入连修竹的眼中。
他不由暗呼道:“天呀!就是他!错不了!”
看官们还记得皮扬吃下白果,最后昏迷飘入太湖,再凑巧的杀死“太古神君”这件事情吗?
这位连修竹就是那位连莲所女扮男装。
她脱困之后,便收埋其祖及其弟的尸体。
她象征性的守丧七天,便化身连修竹,开始寻找皮扬。
皮扬没有留下姓名,她便没有仔细瞧过皮扬,她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恩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她外柔内刚,说找就找,反正她了然一身,无牵无挂,她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她迟早要找到恩人。
她想信恩人必然武功奇高,否则,绝对制伏不了太古神君这个老魔头,所以,她开始探听年青高手。
她立即听到“不死金刚”皮扬这号人物。
所以,她开始探访皮扬。
沿途之中,她若遇见不平之事,皆予以重惩,她的武功甚高,轻功甚妙,又来去如风,所以,她博得“千里游龙”的万儿。
命运之安排可真巧,她每探听到皮扬的下落,而赶去之后,皮扬皆已经离去,不过,她仍耐心的找着。
皮扬上次送少女飞掠来此之途中,连莲正在附近小洞避雨,她乍见皮扬奇快的轻功,立即发生兴趣。
所以,她才会明里、暗里来此地。
此时,她一见皮扬和少女露天狂欢,她不由心中一酸。
因为,她已光溜溜的被皮扬瞧过,她已经决定“非他莫嫁”呀!
良久之后,她忖道:“此人说不定并不是他,我烦些什么呢?我得设法当面向他求证,再作其他的打算罢!”
她便决定先下山换套衣衫,再来拜访皮扬。
不久,她已悄然离去。
皮扬两人却更激烈的“大车拼”!
黄昏时分,茅屋中香气四溢,少女以精湛的炒艺做了四菜一汤,另烫了一壶酒,两人便在厅中取用着。
她利用上次自通天教那位香主身上没收来的一张银票,大肆采购这些日常食物及用品,当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尚在饮酒用膳,皮扬倏地望向大门口。
她心知有人,立即望向大门口。
红影一闪,她立即紧张啦!
“唰!”一声,红影已掠入院中,赫然是少女的义母,她朝厅中一瞧,不由又惊又喜,却又愤怒!
因为,他想不到义女尚在人间,她当然惊喜!
可是,她生平最恨男人,而且一再严嘱义女不准接近男人,哪知,义女居然带男人回家啦!
少女立即上前下跪道:“参见义母!”
“哼!”
“孩儿知罪!不过……”
“怎样?你还要狡辩吗?”
“孩儿不敢!不过,他是孩儿的救命恩人!”
“哼!即使是天王老子也不准踏入此处!”
“孩儿知罪!”
“你……似乎功力减退甚多,否则,中气岂会如此弱!”
“孩儿遭石砸伤,至今未愈!”
“抬头!”
少女便紧张的抬头。
她乍见义女的柳眉,立即双目如炬!
她立即上前抓住义女的右肩。
她再细瞧义女的柳眉已见疏松,她的双目一寒,立即撕下义女的右袖,再仔细的瞧着义女的右臂。
天呀!守宫砂不见啦!
“义母恕罪!”
“不要脸的贱人!”
“啪!”一声,她已赏出“五百”。
少女立即摔向左侧。
左颊立即又红又肿!
鲜血更是自嘴角溢出。
皮扬立即掠过去扶着她。
她欲推开他,他却紧抱不放。
“贱人!滚!否则,你就没命!”
“义母恕罪,求义母收留孩儿!”
“住口!滚!滚!”
“义母……”
“滚!否则,我连他一并废掉!”
“叩谢义母养教之大恩!”
她立即跪下叩头。
皮扬便跟着叩头。
她气得冷冷一哼,便掠入厅中。
“砰!”一声,竹桌及桌上之磁盘已经疾出厅,少女见状,立即牵着皮扬匆匆的离去啦!
她掠出里余远处,便停在一株树前低泣。
他却默默抱着她。
她自知对不起义母,她原来欲求义母主婚,哪知却被赶出家门,她一时百感交集,不由低泣着。
倏听夜空传来厉喝道:“贱人!你就死在外面罢!”
她绝望了!
她反而哭不出来啦!
她茫然走着!
皮扬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便默默搂她而行。
天气虽然已经放晴大半天,地面仍然甚湿滑,她若非被皮扬搂着,不知已经摔到何处去啦!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已走到山下,她便默默坐在石上。
此时,却有两道人影疾掠到茅屋大门外,赫然是火王隋义和一位肥胖似“汽油桶”的锦服老人。
他正是滇南地区的“大哥大”袁仁。
他一生喜欢玩毒及玩马仔,而且是专门采花,所以,曾经在十八年前被少林及丐帮高手联合围剿。
激战半天之后,他身负重伤,岑岑欲到!
火王凑巧路过,他使现身救了袁仁。
袁仁获救之后,便到滇南发展。
火王在独孤世家逃逸之后,由于体中之毒一直无法化解,他只好雇车赶赴滇南去向袁仁求救。
袁仁真有两下子,火王体中之毒终于化解啦!
火王一向有仇必报,所以,他带着袁仁欲来找链女算帐。
哪知,边菊因边兰失去联络,加上连日大雨,自己又负伤,所以,她便躲在客栈中养伤。
所以,火王及袁仁一直没有收获。
黄昏是分,他们在山下酒楼瞧见四位通天教弟子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大吼大叫,袁仁便上前教训他们。
没多久,那四人便三死一伤,负伤的人留下狠话,立即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名中年人带着二十余人浩浩荡荡前来,他们不认识这两位煞星,居然约他们出镇决战。
他们跟到山下林中,便大开杀戒。
那群人便四散逃去。
他们恨恨的追杀之后,乍见这排茅屋有灯光,便前来瞧瞧。
那妇人生了一阵子闷气,此时正在查看少女所买回来之药物,乍听大门外传来异响,她立即挥熄灯光。
袁仁立即低声道:“王爷,此人不凡哩!”
火王沉声道:“说不定就是那些娘们哩!”
“嘿嘿!若真是她们,先好好玩玩,再干掉,如何?”
“本王正有此意!”
红影一闪,她已经冷冰冰的由厅中掠出!
她已听见他们的交谈,她恨男人,更憎这种老淫虫,所以,她决定要出来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
火王乍见是位陌生的冷艳妇人,他尚未启口,袁仁已低声道:“冷若冰霜,艳芳桃李,好一个闷骚型的女人!”
她刚落于院中,立即振袖一掷。
袖布便带着潜劲疾射向袁仁的心口。
袁仁颇为识货,立即向侧一闪。
火王却俟袖端落空,便疾抓向袖端。
哪知袖端一顿,布袖倏地向下一沉,立即倒射回去。
火王嘿嘿道:“够劲!本王喜欢!”
说着,他便昂头踏入院中。
妇人收回布袖,冷冰冰的道:“你是谁?”
“火王!”
妇人暗凛道:“原来是他!”
她便冷冰冰的道:“你来此何为?”
“寻香赏花,嘿嘿!”
右掌一扬,掌力已经扫出。
她的右足尖一旋,身子已斜飘而去。
她气得冷哼一声,左袖一翻,一把软剑已经滑出,她一抓住剑把,功力一贯注,剑身立即泛出龙吟。
“青蛇剑!”
“算你识货,纳命来罢!”
寒光一闪,剑尖已疾削向火王的“膻中穴”。
火王闪身翻掌疾拍,剑身却已经转向。
倏见剑光幻出七朵剑花,便疾点向火王胸腹大穴。
火王双掌连挥,炙热的掌圈已在身前布下一道掌山,立听一阵似水泼上烫铁之“嘶嘶……”连响。
一朵剑花倏地穿破掌圈,疾刺向火王的右肩。
火王急忙向左闪去。
袁仁见状,立即右袖连挥向她。
她将左足脚尖在地面一旋,七朵剑花再度攻出。
“卟!”一声,火王的右小臂立即被划出一道剑槽,火王又惊又疼,立即向地上疾速的滚去。
妇人正欲追,倏觉头儿一晕,身子不由一晃!
袁仁嘿嘿一笑,立即疾扬右袖。
她心知已经中了暗算,慌忙收剑斜掠而出。
袁仁忙喝道:“火王,她中毒啦!”
“嘿嘿!太好啦!”
他一跃起身,便扬起左掌猛挥疾扫。
妇人匆匆取出药瓶,乍见掌力涌来,她便边闪边捏破瓶颈,同时将瓶中之液不停的灌入口中。
袁仁立即疾弹出毒镖。
火王更是挥掌遥攻。
不出半个盏茶时间,她的小腹已经挨了一掌,她闷哼一声,立即藉势向后疾退,再转身逃去。
现场充满毒物之异味,她决心到后院另选战场。
掠行之际,她发现头儿更加的昏沉,中掌之腹内亦不住的翻涌,她立即明白必须运功化开灵药才会奏效。
可是,二老紧迫而来,她哪能运功呢?
她一掠入后院,火王的掌力已经疾追而来,她只好向右一旋身,再扬剑疾攻向疾冲而来的袁仁。
袁仁低估了她,乍见剑尖疾罩而来,他后悔啦!
他急忙挥掌猛闪。
“卡!”一声,火光立喷!
袁仁的右腕已被削断!
他惨叫一声,便垂手疾退。
火王一直不便出掌,以免误伤袁仁,此时一见袁仁被削断右掌及慌乱退去,他立即挥掌疾劈。
妇人暗道声可惜,只好转身迎战火王。
火王一见她的招式威力失色不少,他便全力挥动双掌疾攻,即使右臂伤口猛喷血,他也不肯收手。
她只好改来游斗。
两人迅即疾转不已!
袁仁包妥手伤,咬牙切齿的道:“贱人,你敢断老夫之手,老夫今天绝对饶不了你,你会生死两难啦!”
说着,他立即自林中取出一个小盒。
盒盖一掀,立见两道红光腾射而起。
火王骇呼道:“阴阳蜈蚣!你……啊!”
火王之呼,他的右腹已经中了一剑。
“王爷休慌,贱人已经中毒,阴阳蜈蚣只会循毒追咬!”
果见那两道红光疾射向妇人。
腥臭之气一传入妇人的鼻中,她顿时欲呕!
头却更加的昏沉!
她慌忙总动员功力扬剑疾攻而去。
六朵剑花一迎上两道红光,袁仁便厉叫道:“老夫和你拼啦!”说着,他的左袖便自怀中猛抓而去。
两声尖锐的怪叫之后,两只蜈蚣已被绞碎!
袁仁便掷出满手的毒粉、毒刃及毒沙。
“啊!”一声,他便倒地猛抓心口!
他一直以自己的鲜血喂阴阳蜈蚣,若非他的右腕被削断,血气一泻,他方才一定可以指挥它们闪避。
它们此时乍被绞碎,一向吸取它们毒液增强功力的袁仁顿觉心口绞疼、麻痒及膨胀,所以,他一直抓!
即使皮已破,血已流,他仍在抓!
不久,肉已被抓下啦!
他却仍然狂抓不已!
没多久,他便生生的抓断自己的心脉,方始“毕业”!
这正是玩毒行凶之恶报。
且说那妇人刚绞碎了阴阳蜈蚣,便被腥臭味逼得张口呕吐,身子不由得一阵摇摇晃晃啦!
她乍见那些毒物飞来,急忙提气弹射而起。
火王见状,立即狞笑!
他一见那些毒物伤不到她,他便遥劈出两掌。
她见状,厉喝一声,便掷剑拧腰翻身。
“砰!”一声,她的右肩已被拍中。
她惨叫一声,便飞坠而去。
倏听一声:“娘!”自右墙角传出。
火王刚闪过来剑,立即掠去接她。
人影一闪,皮扬已经接她掠出,火王刚掠向妇人,乍见到是皮扬,他暗叫一声:“糟糕!本王非赶快溜不可!”
他朝地面一拍,便利用弹力掠向远处。
不久,他已疾逃向山上。
“砰!”一声,妇人已经落地。
“呃!”一声,她已吐出一道血箭。
皮扬一落地,少女便唤娘掠去。
妇人弱声道:“毒……别碰!”
少女刹身道:“娘,你伤在何处?中了何毒!”
“千……芝……液……快……快……”
少女应声是,便掠向妇人的房中。
皮扬立即跟去。
不久,少女已自房中取来一个白瓷瓶。
她一见妇人双唇连颤的倒在地上,立即拔去木塞,将那瓶千金难求,清香无比的千年灵芝液倒入她的口中。
妇人连咳数声,方始喝光千年灵芝液!
她伸出右掌欲撑起身,却觉肩胛烫疼难耐,她硬一咬牙,只好改以左掌吃力的撑起身子。
“娘,让他扶你!”
“不!不行!”
良久之后,她才满头大汗盘膝坐妥。
她连吸三口气,方始调息。
少女松了一口气,方始望向袁仁的尸体。
她乍见袁仁的恐怖死状,不由神色大变!
她上前欲拾起青蛇剑,却见剑身全部泛黑,她不由暗骇道:“好烈的毒呀!此人究竟是谁呢?”
她只好望向妇人。
千年灵芝液果然非凡,妇人的泛黑脸部已经逐渐恢复正常,而且吐纳亦渐均匀,少女不由松口气。
她立即依偎在皮扬身旁。
原来,他们方才尚坐在山下歇息,皮扬失聪失明时所修练的感应功夫,居然在寂静夜中感应出茅屋前之喝声。
他便搂着她飞掠而来。
她心知他一定又发现什么,便默默贴在他的身上。
想不到她竟会在要紧关头赶了回来。
此时,她不知该如何感谢他哩!
天亮啦!
难得的是,又是一个晴天。
妇人嘘口气,徐徐起身。
少女忙下跪道:“娘!”
她望了少女及皮扬一眼,沉声道:“备热水!”
说着,她已经缓缓行去。
少女却欣喜的应是及掠向厨房。
皮扬似跟屁虫般掠去啦!
妇人望着他忖道:“此人掠行无声,衣角不扬,分明具有上乘的轻功身法,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历?”
她一回房,便欲换去身上的泥衣。
可是,她一抬双臂,便发现右肩疼痛难耐,她不由垂臂暗叹道:“完了,我的右肩骨已碎,今后休想抡剑及挥拳啦!”
她便自柜中取出彩裙及衣裤。
她将它们放在榻上,便坐在椅上忖道:“完啦!我的右肩已废,丫头的功力又退,如何参加决战呢?”
她皱眉沉思啦!
此时,少女却指点皮扬倒水入锅,她就蹲在灶前引燃柴火。
火一引燃,她似乎心火也燃的忖道:“看来义母已经原谅我,否则她早就痛骂一顿及把我赶走啦!”
她便欣喜的思忖如何说服义母接纳她的“老公”。
皮扬却提着空桶赴池旁装水。
他的记忆虽失,可是,他失聪失明所修练的“感应”,却因为他此时思想单纯,而飞快的精进。
加上他全心全意的关注少女,所以,只要她所需要之物,他已经能够举一反三的去办,而且办得甚为理想。
不久,他已装满大木桶,她立即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便搂着她站在灶的。
不久,锅中之水已微热,她便以桶盛装,再提向义母房中。
她刚走到义母房前,便朝那些塌落在地上之尘土望去,皮扬立即弯身开始拾拉尘土。
她便欣慰的入房。
“义母,好些了吗?”
“嗯!你帮我宽衣及净身!”
“是!”
少女便上前关妥门窗。
妇人便起身由少女宽衣。
“义母,你的右肩及腰间尚有红掌印哩!”
“火王之掌力已震碎我的肩骨,盆骨亦已负伤不轻,你待会就替我上药轻些!”
“是!”
她便轻柔的替义母洗发及擦身。
不久,妇人便亦裸的趴在榻上由少女替她上药。
上妥药之后,少女替妇人穿妥衫裙,便低声道:“娘,你的伤势恐怕要休养大半年哩!”
“不错!”
“下月之决战,怎么办?”
“你还记得此事呀?”
“孩儿知罪!”
“哼!”
“娘,可否给孩儿一个将功赎罪之机会?”
“哼!你的功力已退,如何将功赎罪?”
“他可以立功!”
“他是何来历?”
“孩儿也不详!”
“荒唐!”
少女立即下跪!
第十章 耳目甫复却失忆
少女刚下跪,突听大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道:“兄台,你好!”
方才皮扬正站在厅前望着远处,连修竹乍掠到大门外,一见皮扬已在瞧她,她才先行出声。
皮扬却不吭半声的望着她。
这是少女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吩咐他别和第三者交谈。
立听房中的妇人低声道:“来人是谁?”
“一位自称连修竹的青年,他已公开来过一次,私下来过两次,孩儿一直不理他,他却仍然不死心!”
“把他打发走!”
少女立即应是出房。
他一站在皮扬身旁,一见连修竹换上全新的白绸儒衫及手提礼盒,她便冷冷的问道:“有何指教?”
“在下欲和这位兄台谈谈!”
“彼此陌生,有啥可谈的?”
“在下似曾见过这位兄台……”
“他不认识你!”
“这……”
“你是眼明人,你该由他的神色,瞧出他不认识你!”
“可否赐告这位兄台的尊姓大名?”
“没此必要!”
“这……兄台,你是否姓皮,单名扬声?”
她若直接喊出皮扬,皮扬自幼牢记此名,或许会有感应,可借,她多说些皮扬听不懂的客套字眼。
所以,皮扬仍然面不改色。
少女冷冷的道:“你认错人啦!请啦!”
“这……兄台,你说句话,我就走!”
少女沉声道:“当真?”
“不错!”
少女搂着皮扬道:“你好!”
皮扬跟道:“尼好!”
那生硬的字眼立即使连修竹失望了!
她略一拱手,道句:“打扰!”便转身离去。
不过,她已瞧出院中之打斗乱象,她还会再来。
少女朝院中之塌断枝叶一指,又指向后院,皮扬会意的立即开始将它们搬到后院。
她一关门,妇人便低声道:“她就是皮扬吗?”
“孩儿也不知道,因为,他似是‘阿达’哩!”
“说清楚!”
她使叙述与皮扬见面后之情形。
妇人立即双眼连转的思忖道:“他既然似阿达,你怎会失身?”
她立即窘迫的叙述着。
“贱!你真贱!”
少女下跪道:“孩儿知罪!”
“哼!你打算如何让他将功赎罪?”
“由他应战!”
“荒唐!他已似‘阿达’,你要当寡妇呀?”
“不!他在七天内就练成‘追魂三掌’!”
“什么?会有此事,说清楚!”
少女便叙述皮扬练掌之经过。
“这……太不可思议啦!太玄啦!”
“娘,孩儿有把握在十天内,让他有八成的‘追魂三剑’火候!”
“你别开玩笑!”
“他日益反应敏捷,或许不需要十天哩!”
“这……娘必须考虑一番!”
“是!娘歇会儿,孩儿去备膳!”
“好罢!”
少女一出房,便欣喜的进入厨房炊膳。
她太了解义母的脾气,她相信义母一定会接受她的意见,她开始计划如何传授“老公”剑招啦!
不久,皮扬也进入厨房,她朝灶前一指,他便蹲下去添柴。
戍初时分,妇人坐在后院,少女持剑缓缓的演练着,皮扬站在一旁看,神色间瞧不出什么异常。
少女深练三招之后,便将剑交给皮扬。
皮扬会意的开始演练着。
他的姿势虽然生硬及弯扭,可是,他却已经将三招演练完毕,这份记忆及手法,顿使妇人大骇。
少女更是惊喜交集。
她便拾起树枝再度缓慢演练若。
皮扬亦慢慢跟着。
她演练六次之后,便稍事歇息。
皮扬却继续演练着。
妇女一见他的招式一次比一次热,而且也顾及细微之招式变化,她不由一阵子欣喜,又一阵子猜疑。
她便开始注意皮扬的神色!
她在注意他是否有窃喜之神色,以判定他是否伪装。
半个时辰之后,她放心了!
少女亦开始演练,而且刻意以停顿来强调皮扬疏失之处。
不久,皮扬的剑招更具威力啦!
妇人沉声道:“明日再练吧!”说着,她便起身回房。
少女便牵着他步入浴室。
不久,两人便宽衣沐浴。
沐浴之际,她不慎在转身之际被他碰上胸脯,他又来啦!
她想拒绝!
因为,妇人会听见呀!
可是,他强而有力的臂膀使她无法挣扎!
她只好由他自由发挥啦!
炮声一传人妇人的耳中,她不由皱眉。
可是,炮声久久未歇,加上少女的异响,顿使妇人明白少女会违背她的禁令及跟他走之道理。
她便趴在榻上沉思啦!
为了完成先人的遗志,为了面对现实,她考虑接受这位青年,因为,先人并没有禁止她找人呀!
她性甄,单名叫冷,上次便是她杀死南宫仁之父亲。
她所用的招式正是‘追魂三剑’。
她沿袭先人之作风挑选资质上佳之幼婴予以“买断”之后,立即带回来此地全力的栽培哩!
她们遇上皮扬之前,便是在落鹰谷练剑,为了避雨,她们躲入崖洞中,想不到崖壁居然会分批塌落。
这或许是天意吗?
她想至此,不由一怔!
少女却在此时欢娱的乱叫数声。
妇人不由暗叹道:“罢了!我若再坚持下去,徒增她的反感,我还是先完成先人的遗志吧!”
经过七天七夜的勤练,皮扬果真已经将‘追魂三剑’练到八成的火候,少女根本无法和他喂招啦!
因为,她根本接不下一招啦!
甄冷肩上和腰部之伤已经接近痊愈,不过,右肩胛已废,今生已经注定无法利用右臂施展武功啦!
不过,她已经能够自行沐浴啦!
她目睹皮扬之非凡成就,欣喜之余,她开始针对皮扬的剑招缺失逐一的解说及督导他改进。
不过,她仍然坚持“不给男人好脸色看”之原则,她先将他剑招缺失及改进方法告诉少女,再由少女转述给皮扬。
皮扬更加突飞猛进啦!
连莲“连修竹”一直在暗中观察至今,她相信此人不是皮扬啦?因为 皮扬岂会这付神色呢?
因为,皮杨岂会一直躲在此地呢?
不过,她仍然相信此人便是她的恩人,因为,皮扬的人身给她太难忘的印象啦!何况,当初皮扬赤裸身子之行为好似目前哩!
唯一的差别,在于皮扬如今似哑巴,当初在太湖却曾椰揄别人。
他便一直在暗中监视,三餐则大部分取用干粮。
看官们一定还记得边菊三女曾接受一位神秘女人之指示,必须设法吸收连修竹,以增强实力呀!
边梅原本一直监视连修竹,可借因为边兰(链女)下落不明,边菊又负伤,边梅便吩咐通天教副教主监视连修竹。
她本人则赶去瞧边菊。
等到她再和通天教副教主会面,她一听连修竹已经失踪,她修理那位副教主一顿之后,便下令加派人员搜寻连修竹。
连修竹每隔一天,便利用夜晚下山进入镇中客栈沐浴用膳及采购干粮,久而久之,便被有心人注意啦!
她因为专注于皮扬身上,却疏忽了这一点。
这天晚上,她又进入客栈,而且固定在那间上房沐浴,她卸去衣衫及解脱胸脯之束带,立即恢复那具迷人的女儿身。
一直摒息隐在邻房壁缝偷窥之人,不由大感惊愕。
此人正是边梅所女扮男装,她一接获此讯,便在前天晚上赶到此地,而且以重金贿赂小二,住进此房。
她此时乍见连修竹居然是女扮男装,她开始应变啦!
她利用连莲(咱们就让她正名啊!)淋浴之际离房,以免惊动对方。
她知道连莲又会采购干粮,所以,她先去做安排。
她先后前往两家卤味店稍一探听,便确定连莲经常来此采购,于是,她开始进行她的阴谋。
她的方法很简单,“以毒逼人”四个字而已!
她向两家掌柜下毒之后,店中之卤味干粮便任由她掺毒,一名小二更在门口阻挡别的客人前来寻死。
这两家卤味店相隔十余丈,边梅掺毒之后,便站在前面那家卤味店前拣用那些没有掺毒之卤味。
半个时辰这后,连莲换上干净儒衫从远处行来,边梅瞪了小二一眼,沉声道句:“包妥!”便开始挑拣卤味。
小二忍住惊慌,小心的包着。
他虽然服过解药,却仍然暗中祈神求佛保佑。
不久,连莲走近了,边梅拿着干粮走了。
连莲不觉有异的指向她所中意的干粮,小二一一予以包妥。
她付过钱,便步向另外一家卤味店。
没多久,她带着两包卤菜走啦!
一出镇,她便开始施展轻功,边梅边跟边忖道:“好高明的身法!她的修为一定高出我甚多哩!”
她便小心的跟踪着。
没多久,她便瞧见连莲掠入半山腰的一处山洞内,她不敢冒然前往,使暂时站在一株树后瞧着。
没多久,连莲已放下干粮,离洞前往茅屋。
边梅当然好奇的跟上去啦!
连莲越走越慢,步伐亦越轻,边梅纳闷之余,亦轻步跟着。
连莲遥见两间茅屋中,只有少女的房屋透出灯光,她便走到左墙外,再悄悄的站在墙上瞧着。
她终于由上层透气筒瞧见屋内的人。
妇人仍然坐在椅上。
少女则在榻前轻轻移动双手。
榻沿坐着一位衣着、身材皆与皮扬相同,相貌却约有四旬,而且居然桃腮杏目,细皮嫩肉哩!
连莲怔了一下,立即明白皮扬正在易容!
她好奇的继续瞧着。
皮扬的头发刚长出寸余长,本来不易梳理,少女却灵巧的一束束,一卷卷的梳理着。
她的动作很小心,所以,时间拖延甚久。
连莲记下皮扬的新容貌,便回洞中。
她略一猜忖,便默默的取用干粮。
她刚咬了一口卤肉,便觉得拿肉之指尖微烫,她心生警惕,不但立即抛去卤肉,而且立即吐出卤肉。
边梅闪入洞中,沉声道:“别慌,阁下死不了!”
连莲正欲取药,乍见来人,立即沉声道:“你是谁?为何行此诡计?”
“姑娘,你真美!”
她不由暗凛!
她暗一提气,却觉功力已滞,不由暗骇!
边梅含笑道:“别白费心思啦!放心!小妹也是女儿身,小妹并无敌意,只是想和你攀交而已!”
“你是谁?”
“边梅!”
“我不认识你,便不想高攀,你请呀!”
“姐姐,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小妹仰‘千里游龙’之威,早就想结识,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你,你何必如此冷漠呢?”
连莲只觉全身更加的无力,她立即沉声道:“你我河水不犯井水,我一向独来独往,没兴趣高攀,请啊!”
“姐姐在此苦候何人?”
“你别过问此事!”
“小妹诚心攀交,姐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请啊!”
“抱歉!小妹奉命带你去见一人!”说着,她立即弹出一蓬白粉。
连莲叱声:“大胆!”便勉强提气挥袖及闪躲。
袖风细弱!
身形踉跄!
显然她已无法运聚太多的功力。
边梅立即含笑再弹出两蓬迷魂粉。
洞中并不宽,边莲不易闪躲,不久,便已向前仆倒。
边梅便上前扶住她。
连莲一翻掌,便欲劈来。
边梅扣住她的腕脉,便佛向她的后脑。
连莲立即晕去。
边梅立了大功,便欣然挟她掠去。
此时,南宫世家祠堂内依序跪着三排人,南宫智及南宫仁并肩跪在前排,宇文晓玉及宇文晓琦跪在第二排。
南宫诗、南宫珊和一位秀丽少女及一位俊逸青年跪在第三排。
南宫智持香沉声道:“南宫世家列祖列宗垂鉴,不肖子孙南宫智将和南宫仁明日启程赴泰山决战。
“南宫仁舍身延续南宫世家声威,愚子孙誓必谨记对方的招式,俾于二十年后挫敌永绝后患!”说着,他便肃容起身插香。
“诸位请起!”
南宫仁七人便起身插香入炉。
宇文晓玉突然和青年及少女朝南宫仁下跪,她咽声道:“小叔,谢谢你!”
南宫仁含笑道:“大嫂,请起!”
青年庄容道:“叔叔,泰儿誓必重振南宫世家声威!”
“很好!起来呀!”
三人便道谢起身。
南宫智正色道:“早点歇息吧!”
“是!”
不久,南宫仁已和宇文晓琦回房,立见南宫诗及南宫珊咽声唤句:“爹!”便入房下跪。
“起来!起来!”
南宫珊咽声道:“爹,女儿以你为傲!”
“很好!今后多孝顺你娘!”
“是!”
南宫诗含泪道:“爹,你不会有事,慕容爷爷(慕容煌)曾说过你是‘安乐候’,到处皆有贵人!”
“但愿如此!可借,皮扬那孩子……唉!”
二女立即低头拭泪。
南官仁道:“忘了他吧!若有合适对象,就早日成家啦!”
二女低头不语。
“唉!爹知道你们忘不了他,可是……唉!歇息吧!”
二女立即起身拭泪而去。
宇文晓琦扑入南宫仁怀中,便低泣不已!
“琦妹,别如此,求仁得仁呀!”
“小妹知道!可是……可是……”
“唉!你沿途疾赶回到此地,也够累的,歇息吧!”
“不!小妹不累!你歇息吧!我要瞧你到天亮,我要永远记住你!……我……我……”她不由放声大哭!
“别如此!别如此!”
她以巾塞口,泪下如雨的饮泣着。
南宫仁不由也流下泪来。
上弦月高挂在泰山观日峰之上空,四周一片寂静,可是,天气却异常的闷热,即使在峰顶亦热得难受。
倏见两道身影疾掠而来,赫然是一身劲装,背负宝剑的南宫仁及一身儒衫的南宫智。
“仁弟,尚有一个时辰,调息吧!”
“是!”
南宫仁便盘坐在地服药调息。
他即使不敌,亦要以最佳的体能迎战。
南宫智便默默观察四周。
不久,上弦月已渐被黑云笼罩,四周亦不时的飞出流蛾,南宫智付道:“看样子必须在雨中决战啦!”
倏见山道远处人影飞掠而起,刹那间,那人便已掠前二、三十丈,这份骇世轻功,立即使南宫智也悚容。
“唰!”一声,那人一停,便有一位红衣少女自她的右侧跃下。
来人正是皮扬及那位少女。
南宫智一见到皮扬的骇世轻功,又瞧见他的面貌仍似上回决战时之容貌,可见对方必然另有奇遇。
皮扬一身彩裙,身材虽然有变,而且稍高些,南宫智在暗骇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何况,他想不到对方会找来“枪手”呀!
何况,女人由中年起,皆会稍为“发福”呀!
少女冷冷的道:“你是南宫智吗?”
“正是!”
“他是南宫仁吗?”
“正是!”
“他出战吗?”
“正是!”
“可以开始了吗?”
“尚差半个时辰又一刻!”
“好!就让他多活一阵子吧!”
她便退到一旁盘坐。
皮扬坐在她的身旁。
不发一言的注视着她的指示。
她望着皮扬一阵子,便取出纱巾拭汗及扇风。
天气越闷啦!
没多久,天空远处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皮扬立即双目一亮。
不久,又有一道闪电闪过,皮扬便又神光炯炯的望向闪电,因为,他的脑海深处逐渐的感应到一件奇怪的感觉。
南宫智骇道:“好骇人的眼神,他分明已至颠峰,唉!”
天气更热啦!
闪电出现的频率更密集啦!
皮扬渐渐站起来啦!
少女望着他的异常眼神,不由暗诧着。
她立即冷冷的道:“南宫智,时间到了吗?”
“尚有盏茶时间!”
南宫仁徐嘘一口气,肃容起身。
他乍见那妇人仰首望天,两道如炬目光闪烁不定,他不由暗叹!
南宫智传音道:“拖到下雨,再决战吧!”
南宫仁便轻轻点头。
不久,天空闪电一阵子张牙舞爪,接连闪烁不定,皮扬全身一震,脑海中好似触发起什么事?
少女忙牵着他的手。
她发现老公不大对劲啦!
倏见一道又长又亮的闪电疾扫而过!
接着,便是“隆隆”一声。
雷公发威啦!
皮扬突然惊骇的“啊”了一大声!
声震峰际,少女不由捂耳疾退!
南宫仁乍听此声,脱口喊道:“皮扬!”
皮扬立即望向南宫仁。
雷公及雷母却在此时大发威!
闪雷猛扫!
隆声阵阵!
皮扬双手摇头,啊叫不已!
他已经触发慕谷世家那幕恐怖的情形。
南宫仁喊道:“皮扬!皮大侠!是你吗?”
少女搂着他道:“别怕!别怕!”
雷电交加!
狂风大作!
大雨倾盆而下!
皮扬尖叫一声,少女双耳生疼,慌忙捂耳退避!
皮扬疾冲而去。
他随着雷声而尖叫不已!
南宫仁喊句:“皮大侠!”便欲拦他。
南宫智扣住他,喝道:“不可!”
“大哥,他就是皮扬呀!”
皮扬却在此时已经飞掠而去。
“呼!”一声,他已经掠向峰下。
峰既深又峭,不知已经吞噬多少人畜生命,少女见状,尖叫句:“郎啊!”立即又疾追过去。
大地如墨!
大雨如注!
崖下一片黑暗!
少女趴在崖旁,厉叫不已!
南宫仁朝崖下一瞧,道:“大哥,小弟必须下去瞧瞧!”
“不妥!他已失神智,即使没发生意外,你也追不上他,你即使追上他,反而会葬生在他的手中!”
他若发生意外,小弟可以抢救!
少女却在此时疾跃入谷中。
“郎呀!我陪你下去!”
两人便沿着崖壁凸石掠下!
风雨甚大,加上雷电交加,所以,他们下敢动作太快,不过,当他们听见右前方远处啊声之后,南宫仁已疾掠而出。
“仁弟,小心!”
“皮扬!停啊!”
雷声再呜,皮扬之啊声已经更遥远啦!
南宫仁却在崖下半空中翻滚着。
不久,他惊险的落在崖下,他立即喊道:“大哥,小弟去追皮扬啦!”
“好呀!小心些!此女已断腿昏在树上,我送她返庄呀!”
“是!”
南宫仁便疾掠向西南方。
可是,当他疾掠半个时辰之后,不但没瞧见皮扬,更没听见皮扬的惊叫声,他知道皮扬已经不见了!
他望着大雨,一咬牙,再度追去。
他期待雷声能够带来皮扬的惊叫声,可是,皮扬已经领先太远,他根本听不见皮扬的叫声。
黎明时分,雨已歇,南宫仁疲累的倚树遥观四方。
皮扬却在百余里外的鄱阳湖畔疯狂杀人哩!
在鄱阳湖畔,原本是个游人如织的风景胜区,可是,自从十年前,便没有人敢接近鄱阳湖半步。
因为,日月教已经占据该处,闯入者,死!
起初尚有不少人打抱不平的欲闯入,结果皆似拉圾般被抛在湖中喂鱼,久而久之,没人敢再闯啦!
九年前,该教举办“周年庆”之时,该教正副教主“烈阳神君”及“玄月妃子”公开和教中之人见面啦!
日月教顿时欢声雷动!
因为,烈阳神君二人正是黑道第一、二号狠角色,而且武功心计皆是足以令黑白两道人物既恨且畏。
所以,这九年来,日月教的实力至少扩大十倍,它如今已经是黑道老大,少林等名门正派更不愿轻易惹它。
链女残杀四大世家之事,更被认为是日月教在背后撑腰,所以,除了丐帮之外,少林诸派不愿意介入。
至于“不死金刚”皮扬更被误认为是日月教在示威!
哪知,皮扬却会被雷声吓得到处惊叫及乱跑,终于由鄱阳山系一直闯入日月教的外围岗哨。
两名值哨人员正在躲雨,乍听惊叫声,只好出来张望。
皮扬一掠入,他们便出声警告。
皮扬已似惊弓之鸟,立即欲掉头跑。
哪知,峰顶又传来雷声,他惊叫一声,便向后转飞掠而来。
那两人立即鸣哨示警及扬剑攻去。
皮扬飞掠如风,他们刚出剑,其中一人便被撞飞出去,却见他吐血不已,可见他已经快要“毕业”啦!
皮扬毫不停顿的飞去。
各式暗器冒雨疾飞而来。
那些暗器至少有一半落空,另外一半刚射到皮扬身前寸余外,便被他那“强强滚”的内力倒震而出。
皮扬经过连连惊叫及飞掠,功力已经总动员,所以,那些暗器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体而纷纷被“三振出局”。
不过,立即有两名中年人迎面攻来。
这两人乃是教中之分舵主,相当于如今的“连长”,两人一出手,二十根指头便疾扣向皮扬的双肩及胸腹大穴。
皮扬一落地,他尚未再飞掠,那两人已经抓来。
哪知,他们的指尖一滑,根本使不出劲。
皮扬却直觉的反弹,“追魂一式”已先挥去。
“叭!叭!”二声,那两人分别脑袋开花及胸口中掌吐血。
两具尸体便向远处飞去。
不过,立即有更多的人攻来。
皮杨源源不绝的攻出追魂三掌啦!
不出盏茶时间,皮扬的四周已躺了三十余具尸体。
不过,闻声而来的近千人已经将他围得水泻不通,各式各样的兵刃及招式亦不停的朝他攻去。
皮扬只攻不守,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防守。
所幸,“追魂三式”本身便是攻防皆全,加上他的护身罡气护体,所以,他至今未曾负伤挂彩。
不过,少女苦心为他编织之发型飞散啦!
那件裙子亦有多处破裂啦!
他浑然不知!
他只是不停的攻着。
雨势渐歇,雷公及雷母亦已“下班”,不过,日月教那批人之喊杀声及加油声却继续刺激他。
他便不停的攻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四周又多了五百余具尸体,皮扬却似“机器人”般毫无倦色的继续进攻。
四周聚集之人至少已逾三千人啦!
倏听远处传来一声怒喝道:“让道!”
立即传来一阵:“参见佟护法!”
来人年约四旬,不但高头大马,而且光头及打赤膊,那结实的虬肌及油亮的肌肤散发出无穷的活力。
他姓佟,名人,佟人者,铜人也。
他自幼修练童子功,又另有奇遇,练过一身钢筋铁骨。
八年前,他带着黄河三妖的首级前来投靠日月教,以展示他的威力,当场不知骇住多少人。
烈阳真君立即欣然吩咐他入厅。
他却请求当众验明实力!
烈阳真君心知他亦打算探自已的实力,于是,他立即出厅,而且在丈余外,便赏了一记劈空掌。
“砰!”一声,佟人后退丈途远,方始稳住。
佟人心服口服啦!
他立即翻身隆重行礼。
烈阳真君便当众封他为护法。
这些年来,他南征北讨,未曾吃过败仗,乃是日月教的一张王牌。
他此时一出现,众人立即士气大振。
正在和皮杨拼斗之人,立即撤退。
皮扬立即停身,喃喃念道:“皮扬,皮扬……”
佟人走到皮扬身前六尺处,立即喝道:“大胆贱人,纳命来吧!”
“呼!”一声,他的右拳已捶来一掌。
“砰!”一声,皮扬的右肩已挨了一掌。
众人立即高声欢呼!
皮扬晃了一下,立即扑去。
佟人乍劈中对方,顿觉弹力反震而来,他正在暗骇。
乍见对方扑来,他立即侧身先避开反震之力。
他正欲出招,皮扬的“追魂掌”已经劈来。
他一见掌力无声,便不屑一哼!
“砰!”一声,他顿觉右胸被巨杵猛烈一撞,一种前所未有之疼痛,当场使他皱眉踉跄连退。
“追魂三招”之掌力却在他退出第一步之际,结结实实的在他的胸腹八大要穴各拍中一下!
他便似皮球般滚出。
“砰!”一声,他撞上一株树,方始停下。
“砰!”了一声,他的嘴儿一甜。
他必须咽下血,他丢不起这个脸呀!
可是,皮扬的掌力余波不断,他终于憋不住啦!
“呃呃呃!”三声,他接连喷出三道血箭。
着急之下,他立即晕去。
众人不由大骇!
正欲扑去护卫佟人之八名青年,立即后悔啦!
他们以为佟人会马上起来还击,他们只是拍马屁的故意出来“秀”一下,他们等待佟人喝退他们哩!
他们正欲紧急刹车,皮扬的掌力已经来报到啦!
当场便有六人惨叫飞出。
皮扬经过佟人之刺激,更卖力的出击啦!
于是,众人再度上前围攻。
皮扬在还击之际,乍见一人掷剑滚身而逃,他立即似以前从少女接过剑般,自然而然的接住来剑。
追魂三剑迅即攻出。
日月教弟子伤亡更快更剧啦!
须知追魂三剑乃是集疾、狠、诡之大全,专攻人身之要害,即使南宫世家历代主人,亦无法接住此三剑。
这批人算老几?当然死得更快啦!
不久,烈阳真君和玄月妃子率领重要干部浩浩荡荡前来,他们乍见如此凌厉,诡异的招式,立即止步。
他们仔细的瞧着!
他们要找出剑招之漏隙!
所以,他们派出一批人员前往围攻。
不出半个时辰,便又有六百余具尸体出现啦!
玄月妃子低声道:“此人是男扮女装!”
烈阳神君点头道:“好美的剑招,夫人,你我联手,能降此人否?”
“这……贱妾没有把握!”
“好!左右护法,上!”
“是!”
立即有两位老者各执一对小金斧及小银斧凝容行去。
这两人便是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斧王”及“斧帅”,他们是一对兄弟,又同拜一师,武功及默契皆不弱!
烈阳真君曾和他们交过手,他一直过了一百二十招,才险胜他们,所以,烈阳真君封他们为左右护法。
他们一走到附近,便弹身掠众扑入斗场。
二人之左手各一振,立即各掷出一斧。
皮扬只顾宰人,背心下方及腰上便各被小斧砍中。
“砰砰!”二声,他不由踉跄向前。
众人便习惯性的欢呼,以提振士气。
二老一翻身,便扬斧连人扑向皮扬。
皮扬一抬头,便扬剑疾刺而去。
剑身擦过银斧疾刺入老者之喉间。
另外一名老者之金斧却已砍上皮扬的左肩。
“卡!”一声,老者只觉右腕疼痛如折,慌忙抛斧翻出。
皮扬一抽剑,立即疾削而出。
老者的右足尖刚沾到地面,长剑已从他的右胁间斜刺而入,剑尖再迅速的从他的心口下方凸出。
“啊!你……”
他一挣扎,剑身立即从剑把折断。
他惨叫一声,立即趴地哆嗦。
皮扬却摸摸左肩,喃喃念道:“皮扬!皮扬!”
众人暗骇道:“天呀!他挨了各有数百斤重的三斧,却还说‘皮痒’,他是不是人呀?他是谁呢?”
烈阳神君喝道:“十八卫,上!三十一星宿列阵!”
“是!”
“是!”
立即有十八个中年人挥剑疾攻而来。
皮扬在摸肩之际,乍触到剑把,他立即抽出。
寒虹顿闪!
玄月妃子失声道:“斩情剑!”
“什么?夫人,它就是斩情剑?”
“不错!它正是百年前斩情仙子之成名兵器,想不到他是斩情仙子之后人,难怪他的剑法会如此可怕!”
“这……听说斩情仙子睚眦必报,这……”
“于今之计,只有宰掉他!”
“不错!”
“教主,何不施毒?”
“可是,现场如此多人,恐会受波及哩!”
“只要能杀他一人,何必在乎这些废料!”
“好呀!交给你啦!”
玄月妃子立即转身掠去。
两名中年人却在此时以惨叫声欢送她。
皮扬的剑身并没有沾到这两人,他们是被剑尖吐出之尺余长寒虹扫过,便分别被腰斩及削去首级!
斩情剑果真不愧为煞剑中之煞剑。
皮扬之功力果真骇人!
其余十六人暗暗心寒啦!
烈阳神君亦头皮发麻啦!
皮扬却继续挥剑进攻。
十八卫原本欲以剑阵联手对付皮扬,那两人一死,他们一害怕,尚未变阵,便又有三人被削死啦!
他们越攻越心寒啦!
他们暗暗改采守势啦!
斩情剑却射出寒虹贪婪的吞噬人命!
没多久,便只剩下六人啦!
烈阳神君喝道:“引他进入星宿阵中!”
“是!”
那六人便暗喜的掠向左侧。
没多久,皮扬已被带入那座由三十二名中年人所布之剑阵中,那三十二人立即全力在四周奔驰着。
他们欲以阵式变化感人耳目及心神。
皮扬的思绪单纯,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一上前攻出“迫魂三剑”,便有八人自动奔上去被“除名毕业”。
另外之人立即“紧急刹车”。
皮扬继续出招不久,便又宰掉十三人。
另外十一人立即进退两难。
日月教之镇教“星宿剑阵”便完蛋啦!
烈阳神君立即喝道:“并肩子上!”
众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当“炮灰”。
皮扬视若无睹的续继出招。
他很想搞清楚“皮扬”两字之意义!
他很想静静的想一想!
可是,这些人妨碍他,所以,他要驱逐这些人。
这种“驱逐妨碍物”之观念乃是少女所指导,他非遵行不可,所以,他不停的挥动斩情剑施展追魂三招。
剑能斩情,可见它有多锋利!
再配上皮扬的源源不绝内力及追魂三招,现场便似人间地狱,不但惨叫连天,而且鲜血伴着残肢断臂飞溅。
不久,现场又出现一堆尸山。
皮标被逐渐的诱到另一处啦!
没多久,玄月妃子带着八人掠来,她递给烈阳神君两粒药丸传音道:“贱妾另外加了四样毒物!”
“唉!如此人才,太可惜了!”
“这小子太可怕了,留不得!”
“快动手呀!多拖一刻种,至少多死亡一百人哩!”
玄月妃子一挥手,那八人便由八个方向掠去。
烈阳神君回头朝身后之人沉声道:“退远些!”
那些人老早就想退,乍闻言,立即全力退去。
玄月妃子不屑的道:“怕死鬼!”
“夫人,你的毒物威震天下,人见人怕呀!”
“他们也不该怕成这样子呀!太丢脸啦!”
“夫人,他们下手啦!可惜,这些人要陪葬啦!唉!”
“别愁!只要宰了这小子,随时可以再招兵买马,这小子太可怕了,你看,他一剑就砍倒三人哩!”
“不错!最可怕的是他的内力源源不绝!”
倏听佟人喊道:“教主!别如此做,快住手?”
玄月妃子沉声道:“这头猪真讨厌!”
四道毒沙疾掠而去!
四道毒粉疾飞而去!
四道毒水疾喷而去!
四道毒针疾射而去。
那八人已经双手总动员啦!
天上的阳光立即变成灰蒙蒙!
第十一章 雷公电母再发威
惨叫连天!
腥臭欲呕!
拼斗停止啦!
佟人在远处喃喃自语道:“太狠啦!连自己的手下也一起毒死,实在太狠啦!这种人不值得我再留恋下去!”
他立即踉跄掠去。
玄月妃子沉声道:“那头猪要溜啦!”
“任他去啦!碍不了事!”
倏听远处下风处传来惨叫声及“咚!……”倒地声,烈阳神君立即皱眉道:“好强的毒性!又是一批枉死鬼!”
玄月妃子扬声叱道:“死人呀!皮痒呀!”
“皮痒”二字一出,朦朦灰雾中突然传出一声高呼:“皮扬”接着,便是一道人影疾速飞掠而来。
来人正是皮扬,他方才正在思索“皮扬”这两个既熟又怪的字眼,乍听玄月妃子的“皮痒啦!”三字,他立即脑中一亮!
他正在连想“我是谁?我是……”,那句“皮痒啦!”立即被他联想成“我是皮扬啦!”他脑中一亮,便要进一步证实,所以,他掠向玄月妃子。
玄月妃子想不到皮扬不但没有中毒,而且还如此迅疾的掠来,她立即低声道:“教主,做掉这小子呀!”
“嗯!小心斩情剑!”
“知道!”
两人身子一分,已经扬剑夹攻而出。
“唰唰!”二声,皮扬右胁间以及右腹已经各被烈阳神君的宝剑挑中,两块破衣衫立即飞出。
皮扬立即扬剑疾攻向他。
烈阳神君方才早已经观察甚久,此时乍见寒虹透剑而出,他打了一个冷颤,身手便跟着一阵迟滞。
他毕竟不凡,临危之下,立即旋剑疾攻,再向右侧退去。
他是教主,为了维持面子,他必须如此做,否则,他可以挥剑再滚向地面,如此一来,他的安全率反而比较高。
可惜,他是帮主呀!
他的左小臂立即被寒虹扫过。
整个左小臂不但皮破血现,而且白骨也暴露而出,不过,骨头未断,他还可以设法让它恢复正常。
所以,他急忙捂臂疾退。
玄月妃子见状,立即疾攻向皮扬。
皮扬立即刹身攻向她。
却听烈阳神君惨叫一声,居然挥剑硬生生的砍向左臂臂弯,玄月妃子不由骇呼道:“教主,怎么啦?”
“毒已入肌!”说着,他突然扬剑疾削向左臂。
“唰!”一声,左肩果然现出红色的鲜血,他不由心中一安!
他急忙转身掠去。
却听玄月妃子惨叫一声,身子居然已被削成三段!
显然她方才疏神说话,种下杀身之机矣!
皮扬喊句:“皮扬!”便飞掠向烈阳神君。
他要问清楚呀!
烈阳神君吓得魂飞魄散啦!
他边逃边喊道:“来人呀!快来人呀!”
所有之人皆已被这批毒烟吓走啦!
这批人老早就不想当“炮灰”,一有机会,当然溜啦!
烈阳神君奔掠越急,鲜血便流逝越多,要命的是他刚掠出半里远,便被皮扬掠过去拦住啦!
他咬牙挥剑攻击。
皮扬边喊“皮扬”边攻着。
皮扬是欲询问皮扬之事,可是,他不知如何表达,所以,他只有一直喊皮扬,而且越喊越密集越大声啦!
烈阳神君边躲道:“天呀!他原来就是皮扬呀!怪不得揍不死他,毒不倒他,我的末日真的到了吗?”
倏听皮扬高喊道:“皮扬!”
他已经急疯啦!
所以,他不但高喊,剑尖更指向烈阳神君的颈项。
烈阳神君避无可避,突然也喊道:“小柔!”
哇操!他疯了吗?喊什么“小柔”呢?
冰冷的剑身就在此时刺入了他的颈项。
皮扬喊道:“皮扬!皮扬……”
他吃力的喊道:“小……小柔……”
头一偏,他立即气绝!
不过,他的双目仍然未闭!
而且目泛忏悔的光芒。
因为,他十六岁那年,偷偷的强奸一名十四岁的女孩子,她叫做小柔,她一直替他洗衣、做饭,有空就敬佩的望着他。
她被他强奸,虽疼却无怨!
可是,他却将他勒弊!
她断气之前,伸手指着他的颈项,道:“报……应……”
他至今仍然忘不了小柔临死之一指。
所以,他方才目睹剑尖戮向颈项,他才会喊出“小柔”!
所以,他才会目泛忏悔之光!
任谁也想不到赫赫一世的烈阳神君是这样死啦!
皮扬抽出剑,便茫然望向远处。
不久,他那灵敏的嗅觉嗅出房中之佳肴香味,他的饥火一涌,立即似一阵风般飞掠入厨房。
厨房桌上摆着一大堆佳肴,因为,皮扬闯入之时,正好是用膳时刻,所以,桌上才会有如此多的佳肴。
他不客气的取用啦!
他不怕毒,可是,他的全身遍布毒物,所以,他所坐过、站过、摸过之物,皆染上毒,而且佳肴及容器顿呈黑色。
他不懂这些,他只顾吃着!
良久之后,他吃饱啦!
他靠坐在墙旁歇息啦!
没多久,他睡着啦!
晌午时分,二十余人悄悄自远处大门掠入,他们正是去而复返的日月教堂主胡霸以及他的二十余名手下。
他们打算回来运走日月教搜刮来之财物。
他们知道教主夫妇之死,他们认为皮扬这个超级煞星已经走啦!所以,他们准备前来大捞一票啦!
藏宝位于第五栋房舍之下方,厨房位于第八栋,所以,胡霸他们不知道超级煞星正在厨房呼呼大睡哩!
不久,他们兴奋的打开密室,关锁一切机关埋伏,准备发财啦!
此时,大门外又闪入近百人,他们正是由日月教另外一名堂主古振贤所率领的百余名“发财梦者”。
古振贤刚率人进人第四栋房舍,便瞧见四人搬着大箱步入院中,他们立即躲在房中默默观察着。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已经确定这批人只有二十余人,古振贤立即阴声道:“胡堂主,你们辛苦啦!”说着,他已含笑步出。
其余的百余人便兴奋的跟去。
这批人皆是贪财好色之徒,乍见一箱箱的财物被搬出来,他们巴不得能够立即抱着那些财物亲吻一番。
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的跟去。
胡霸乍见古振贤浩浩荡荡率众出来,他的心中有数,立即陪笑道:“古兄,小弟诸人正在搬运财物,恭候您来点收哩!”
“当真?”
“是呀!弟兄们,对不对呀?”
那十二人立即陪笑道:“是呀!”
另外的十三人正在密室及暗道中,乍听这席交谈,他们暗暗叫苦之余,立即默默的站在一起。
古振贤阴笑道:“很好!其余的十三人有何意见?”
那十三人不由一怔!
胡霸立即喝道:“你们还不出来,难道等着被毒呀?”
其中一人颇为机伶,立即应是及指向入口处之墙角。
入口处之墙角乃是暗道机关埋伏之枢纽,该处摆着不少的毒物,方才已被他们完全取出及放在墙处。
另外的十二人会意的上前各抓起两把毒沙及毒粉。
不久,他们垂臂低头步出。
胡霸方才瞄了第一人之手,一见他已抓了毒沙,他的心中暗喜,立即拱手道:“古兄,请派人过来瞧瞧这些财物呀!”
说着,他已扳开一个箱盖!
箱中之财物澄澄发亮,立即吸引众人的目光。
那十三人立即不客气的掠前猛掷毒沙及毒粉。
古振贤首当其冲,他虽然拼命挥掌及闪躲,却仍然中毒倒地,疼得他惨叫数声,方始“毕业”。
另外的四十余人亦中毒倒地惨叫!
其余的八十余人则慌乱的闪躲着。
胡霸喝道:“干得好!做掉他们!”
说着,他已带领那二十五人疾掠而去。
那八十余人骇得落荒而逃。
胡霸倏地刹身道:“停!”
“禀堂主,为何不斩草除根?”
“他们人多,无法除尽,咱们快备车运箱呀!”
“是!”
胡霸一见众人已去各车,他便准备掠入密室再挑几箱“好货”。
哪知,他一入厅,倏见寒光一闪,他的腰际已经一疼,立见皮扬走出来望着他道:“皮扬……皮扬……”
“啊!是你!我好恨!”
双掌一并,便疾拍向皮扬。
“砰!”一声,皮扬的前襟已经出现两个掌印。
胡霸却已经跟着破衫飞去。
“砰!”一声,他一落地,就捂腰欲逃。
“啊!毒……啊……”
斩情剑上之毒已经让他“毕业”啦!
其余之人见状,吓得纷纷逃去。
皮扬却坐在箱旁抱头苦思!
他感受到“皮扬”二字一定很要紧,所以,他一直想着!
天黑了!他一听见前方有人,他便慢慢行去。
只见一名老者率领两百余名日月教弟子缓步行来,这名老者正是日月教堂主“九命怪猫”刘陆。
刘和陆皆是姓氏,却被他拿来当作姓名,绝也!
刘陆一生谨慎,做任何事皆先留“后路”,所以,他能够活到如今,而且正准备来发财。
他早就想来取财物,可是,他知道一定另有他人在打这个主意,所以,他默默的在远处召集人员。
当他发现古振贤及胡霸的手下之后,他招唤他们前来,他仔仔细细的询问着及冷静的考虑着。
他最忌讳皮扬!
他相信皮扬一定尚在,他该如何除去皮扬呢?
几经考虑,他决定采用火攻!
他不相信烧不死皮扬。
所以,他作了周全的准备。
他派一百人各提两个棉球,而且球上皆吸了不少的煤油!
他又派五十人携弩背箭随后跟行!
他另派五十人携着火把殿后。
他打算先包围皮扬,再掷去棉球,然后点火把引燃火箭,再以强弩射出火箭点燃棉球。
他不相信烧不死皮扬。
可是,他低估了皮扬。
皮扬的敏捷听力及感应使他先行迎去。
皮扬的寻敏嗅觉便他嗅出棉球中之煤油味道,他立即掠入第四排房舍之一个房中,再躲在柜后。
这是少女训练之成效。
原来少女担心皮扬会在浑浑噩噩之中点燃火苗,所以,她曾以灶中之火及灯台之火焚过皮扬。
所以,皮扬一嗅到煤油味,便吓得躲起来。
刘陆诸人却正经八百的小心前进着。
终于,他们围住第五排房舍四周,立即有三十余人小心的上前搜索。
没有呀!
他们又步入密室找了一阵子,仍然没有瞧见皮扬!
他们放心啦!
刘陆却谨慎的进入密室找了一遍!
终于,他宣布解除警报。
于是,棉球、弓箭及火把被集中摆在第四排房舍之窗外,而且正好与皮扬只有一墙之隔,你说会不会要人命!
刘陆率人入内挑选及搬运财物啦!
皮扬被煤油惹得十分的难受,他火大啦!
他立即挥掌猛劈。
隆隆声中,棉球诸物纷飞而去。
不慎被掉落之火摺子也被劈飞出去。
空气一摩擦,火摺子立即燃起!
棉球诸物便纷纷引燃!
第五排房舍及少数十余人立即燃烧。
可怕的事儿跟着发生啦!
放在暗道入口处之毒物一着火,纷纷排放各式各样的毒烟,那群人正分别由暗道中冲出!立即被薰死!
更可怕的是,整栋房舍一引燃,毒烟更随风飘卷,刘陆憋住气,冲到第六排房舍内,乍闻烟味,立即昏倒。
火苗迅速的由第四及和六排房舍蔓延开。
皮扬边看边退着。
不久,火苗已经蔓延到矗立在第七、八栋房舍间之独立屋内,该屋赫然存放日月教之毒物及炸药!
“轰!”一声,便是“轰……”连响!
皮扬立即惊叫出声!
他这回却边喊“皮扬”边飞掠而去。
不久,他已经掠入城中,他那高吭的“皮扬”叫声,不但驻醒城内诸人,更骇坏正在遥观日月教火势之江湖人物。
他却似一阵风般飞掠离城。
一向热心公益的丐帮人士,开始前往现场啦!
因此,翌日黄昏时分,皮扬大破日月教之事已传遍江湖。
丐帮弟子积极搬运日月教藏宝之事,亦同时传播着!
慕容世家之人因为距离不远,一向又人缘颇佳,所以,他们最先知道这两件事,他们不由欣喜若狂!
慕容煌更是欣慰的呵呵连笑!
因为,他独排众议,相信皮扬尚在人间呀!
慕容世家立即动员外出寻人啦!
皮扬却吓得掠入林中,再重回峰岭飞掠着。
良久之后,他由于未再听到“轰隆”声音,他逐缓下来。
他终于停在牛婆岭上张望着。
因为,他听见一缕悠悠的琴声,那琴声使他觉得恬静,方才之惊慌似雪花遇上艳阳般,已经消失无踪。
不久,他走到一处崖旁向下张望着。
那琴声更加的清晰啦!
他觉得更恬静啦!
他便趴在崖旁聆听着。
倏听崖下传来低脆的声音吟道:
“古木一楼寒,烟雨人间;
扁舟双岸远,鸳鸯何处?”
他立即一片迷惘!
原来,他当年在谷中练武之际,不时听见中年人吟唱此诗,所以,他曾在烟雨楼前脱口吟出此首诗。
他的神智目前正在混沌未明,乍闻此首诗,立即一阵迷茫。
倏见远处三十余丈外一块大石悄悄向右一起,一位灰衣老妪已经步出,她习惯性的便望向四周。
她立即好似发现一个人趴在崖上。
她便悄悄行去。
不久,她已瞧见一名乱发妇人趴在崖上偷窥,她不屑的暗哼道:“不知死活的贱人,你活得不耐烦啦!”
她便断续前行。
皮扬已陷入迷惘中,根本没察出有人接近。
那老妪终于走到皮扬的身旁,她一见对方仍然不知她已经接近,她的神色一狞,立即一脚踢向皮扬的后脑!
脚一踢出,她方始叱道:“猪脑!”
“砰!”一声,她已踢中皮扬的后脑,可是,她的脚尖并未踢到硬脑壳,亦没有听见她想听的“叭!”破裂声。
她好似踢到一团棉花!
不过,她立即感到一股潜劲倒震而出!
她刚暗道不妙!整条右腿立即一麻!
她那右半身迅即一麻!
她不由侧身倒地。
她急忙以左掌按地支起身子。
却见右脚踝已经红肿,疼痛难耐!
她不由闷哼一声。
她徐徐滑掌撑坐起上半身,便忍疼察看右脚踝。
却见脚踝已成又黑又肿,她不由大骇!
她掀裙一瞧,立见右小腿下方已经开始转黑,一股热麻之气亦逐渐移向右膝,她吓得全身立即一颤!
黑气立即上移分余。
她吓得咬牙闭气及取药猛灌。
哪知,黑气仍然往上冒。
她可真狠,立即取匕削向右膝!
白光一闪,右小腿已经“离家出走”。
她一见右膝流出红血,心知毒素尚未蔓延上去,她暗暗松口气,立即取出药粉开始止血!
好不容易止血之后,她不由松口气。
她一见对方早已坠崖,不由稍现笑意。
可是,当她瞧见那只被削断的右小腿已经开始蚀烂,她不由大驻道:“这是什么毒呀?好险呀!”
她便撕下裙摆小心的包扎着。
且说皮扬在迷惘之际,被踢中后脑,由于他身上所沾之毒尚未洗净,立即“免费奉送”给老妪。
他的护身罡气虽然使他的脑子没有被劈破,可是,老妪足尖透出之潜劲却有一部分透入他的后脑!
他立即昏迷不醒!
他立即坠向崖下。
此崖由空中瞧下来,好似一个“大碗公”般上宽下窄,皮扬被踢坠崖下不久,便撞上“碗底”。
他立即撞穿“碗底”。
琴声及叩声立即中止。
碗底之下,别有洞天,居然是一个更大的碗,不过却是上窄下宽,而且崖底是个宽敞之谷地。
哇操!整个崖下赫然是个“大葫芦”哩!
这个谷地约有四、五百坪,谷中央赫然是个小池,四周则是花木、小桥、凉亭,宛似一个洞天福地!
小池约七、八十坪,池水清澈,池中饲有各式各样,五彩缤纷之鱼儿,此时正在池中悠悠哉哉的游着。
凉亭中,原本有一位似画中仙子般白衣少女据案操琴吟唱,另有两位婢女打扮之少女则站在她的身后。
皮扬方才撞上碗底,立即惊动她们。
立听右侧婢女道:“是位大娘哩!”
左侧婢女却道:“不!是位男人!”
“胡说!你没瞧见他穿着衫裙呀?”
“你才不懂哩!他……他……”
“怎样?”
那少女乍听一婢之言有异,仔细一瞧,赫然瞧见皮扬胯间之物,她的双颊倏红,立即起身匆匆离亭。
皮扬原本在裙内穿着内裤,可是,他在惊慌狂奔又连番拼斗之下,裙摆裂到腰间,裤裆更已裂开。
所以,他才会“春光大露”啦!
“小青,你为何说他是男人?”
“小红,你呀!猪眼!”说着,她已快步跟上少女。
小青怔了一下,皮扬却在此时坠入池中。
“扑通!”一声,他一头坠入池中。
立即有不少池水被喷溅而起。
四周的花木只要被水溅上,不但立即花叶枯黄,而且迅速的蔓延到其他的花叶,立听一阵落叶声。
小青乍见池水溅来,慌忙向后退。
却听“叮当!”声中,桌上之琴弦一溅上水,立即断去,桌面立被池水溅得似蜂窝般一片孔洞洞!
小青不由啊了一声!
少女及小红立即止步转身。
“啊!姑娘,池中之鱼翻白肚浮上来啦!”
“姑娘,花叶枯落不少哩!”
“姑娘,莫非有毒!”
少女肃容道:“的确有毒,毒源在那人身上!”
她一瞄皮扬,立即低下头。
因为,皮扬已经一头插在池底土中,四肢大张,裙摆及内裤随之大张,胯间之物便一览无遗。
它正随着池水荡漾而晃动不已哩!
小青恍然大悟啦!
她也暗骂自己“猪眼”!
她瞄了雄伟的它一眼,芳心立即狂跳不已!
哇操!那家姑娘不思春呢?
皮扬便昏迷不醒的倒立着。
池中鱼儿全部翻白肚浮出池面啦!
池水亦平静了!
皮扬仍然倒立着。
少女二人却束手无策啦!
倏听崖上传出一阵竹哨声,少女抬头沉声道:“姥姥出事了,你们两人上去瞧瞧,小心些!”
“是!”
立见二婢转身掠向崖前。
不久,她们已经进入崖洞中。
少女却掠到池旁瞧着池中的皮扬。
皮扬的脑瓜子完全栽在土中,她根本瞧不见皮扬的容貌,她稍一思忖,立即遥拍向池中。
“啵!”一声,一蓬池水又溅出。
立即又有不少的花叶倒楣啦!
不过,皮扬却立即被震倒!
他便浮出水面。
卡在他脸部之泥垢迅即化散!
倏听他打个“哈啾!”鼻中及耳中立即喷出泥垢!
少女不由暗骇道:“天呀!他中毒如此深,又从崖上坠下,栽入池中,怎么尚会有气息呢?”
此时,皮扬的脑瓜子内部,由于经过连番的撞击刺激,正陷入剧烈的纠缠,其激烈程度不亚于千军厮杀!
倏听他啊了一声,身子突然翻掠而起!
少女不由吓了一大跳!
“砰!”一声,皮扬已撞倒一株树!
他却毫发无伤的落向远处。
他一落地,立即胡乱的抓撕衫裙。
少女吓得怔怔的望着他及那株断树。
不久,皮扬已经全身赤裸,不过,他却仍然抓撕身子,因为,他觉得体内似火炉般炎热不堪。
他的身子上立即到处是红抓痕!
不过,它们立即又消失着!
只是因为他抓得甚快,其速度远超过爪痕之消逝,所以,他的身上遍布着红爪痕。
少女一忍再忍,她终于忍不住的喊道:“别抓啦!”
皮扬双手一顿,立即望向她。
他那目光复杂得令她心一怯,便向后一退。
他一弹身,便疾扑而去。
她吓得转身掠去。
她的动作甚快,可是,他掠更快!
她一闪再闪,一见他已张臂欲抱,她立即振掌一推。
“砰!”一声,皮扬仍然扑来。
她的双掌疼痛似折!
她的双臂酸麻难抬!
她不由一个踉跄。
“砰!”一声,他已搂她倒在地上。
要命的是,两人的双唇擦了一下!
他立即猛撕她的彩裙!
“不……不要……不要……小青!小红!姥姥!快来呀!”
她欲挣无力,只有尖叫啦!
他却在混沌之中,自然而然的似在与甄冷之义女结合,于是,没多久,他已经突破“禁区”!
她尖啊一声,立即晕去。
他却开始胡搞乱搞!
一声尖叫之后,小青匆匆放下老妪的脚,立即掠来。
“砰!”一声,她已朝皮扬的背心拍了一掌。
“啊!”一声,她已被反震得右掌红肿!
皮扬却继续胡搞。
老妪被小红扶坐在入口处,立即骇呼出声。
小红忙疾掠而来。
倏听姥姥喝道:“别碰他!”
“可是,姑娘……”
“木已成舟,别胡来!别忘了他的身上有毒!”
“这……姥姥,怎会发生此事呢?”
“唉!老身也搞迷糊啦!不过,小青,姑娘有否中毒?”
立听少女尖叫一声:“疼死我啦!”
小青忙道:“姑娘,姥姥来了!”
“姥姥!救我!快救我!疼死我啦!”
“姑娘,小心中毒!”
“我不想活啦!我不想活啦!呜……呜……”
“姑娘,大局为重!忍耐!忍耐!”
“我……已失身……我的‘玄阴心法’已毁,我……呜……呜……”
“姑娘,此人说不定是天降神兵,特来此助哩!”
“这……”
“姑娘,木已成舟,先挨过此事再说呀!”
“我……”
“小青,你在旁注意!小红,扶我入内配药!”
立听少女道:“姥姥,你怎么啦?”
“唉!终年打雁,却被雁啄目!”
“他伤了你!”
老妪叹口气,立即叙述中毒之经过。
“姥姥,他究竟是谁?”
“老身怀疑他是‘不死金刚’皮扬!”
“啊!会……会吗?”
“除了他之外,谁能禁得起老身之一踢呢?”
“这……”
“若真是他!是福是祸,难以预测?”
“若是他,如何向义母交代呢?”
“届时由我来解释啦!小红,走啦!”
小红便挟她掠向远处之崖洞。
少女羞赧的道:“小青,速放掉池中之水,再引人清水冲池!”
小青立即应是离去。
少女见皮扬一直闭目蠢动,立即偷窥他。
他仍然被易容为妇人,所以,她根本瞧不见什么来,她便闭目挨宰。
天黑又亮,少女却一直闭目不敢乱动。
她清晰的听着他的鼾声,却不敢唤他或制止他。
因为,他既然能承受姥姥踢中后脑,身心受创的她自认没有把握可以制他,为了避免他的反弹,她只有忍了下来。
倏听上空传来“咕!咕!”二声,小红便振唇“咕咕!”一叫。
皮扬便张目望去。
立见一只鸽子飞人小红的手中。
皮扬乍见陌生之小红,不由一怔!
他倏觉身子下方温温的,软软的,不由回头一瞧!
“啊!你……你是谁?”
他吓得立即向外翻去。
少女顿觉下身一疼,心中一酸,立即侧身低泣!
小红立即掠来扶起她。
小青便拿着大衣前来遮住少女的身子。
皮扬尴尬的到处找,却找不到自己的衣裤,他不由暗叫道:“哇操!我怎会在此地呢?怎会发生这种事呢?”
他经过一场发泻及酣睡,神智已经恢复正常矣!
却听一阵步声,他一回头,便瞧见她们正步向远处,他暗暗松口气,立即过去蹲在一块大石旁。
他默默的打量着四周。
少女一入石洞,老妪便送来一张纸。
少女一接过来,便见“木已成舟,粘住他!”少女轻轻点头,低声道:“烦你先稳住他!”
姥姥一点头,便拄拐跃出。
不久,她已停在皮扬前三丈远处,她抛下一条大巾,道:“烦公子先以巾遮身,再容老身请教公子几件事!”说着,她已转身跃到远处。
皮扬立即匆匆拾巾包住身子。
不久,他捏着布巾上方,轻咳一声,老妪便转身跃来。
皮扬欠身道:“在下皮扬,敢问前辈名讳?”
老妪暗道:“果真是他,太好啦!”
她便和声道:“先夫姓沈,人称老身‘沈姥姥’!”
“沈姥姥!”
“不敢当!公子为何会男扮女装,坠崖入谷呢?”说着,她便指向上方之破洞。
皮扬抬头一瞧,不由一怔!
他不由忖道:“我怎会来此呢?”
“公子,怎么啦?”
“我……在下正在想呀!”
“公子好好的想一想,老身去备膳!”
“我……我不饿,我想静一静!”
“好呀!”
老妪便拄拐跃去。
皮扬便坐在石上忖道。
老妪一入洞内,便见二婢搬出十余匹布,少女则正在挑选,她不由怔道:“姑娘,你在忙什么?”
“他……不宜一直裸体!”
“这……姑娘,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主人呀!”
“姥姥,别如此说,义母方才以信鸽送来一件惊人的消息,日月教已被皮扬所毁,该教财物已落入丐帮之手!”
“唉!又慢了一步,主人早该采纳我的建议啦!”
“事已发展至此,先处理皮扬之事罢!”
“他正在静思!”
“静思?”
“据我的判断,以他的修为,不该在崖上任由我踢中后脑,他一定另有一段曲折的遭遇!”
“这……姥姥,需否将昨晚之事,告诉义母!”
“瞒不了!由我来书函啦!”说着,好便朝内洞行去。
皮扬坐在石上伤脑筋好一阵子,却只想到他在慕容世家被雷声震疯以前所发生之大小事情。
至于被雷震疯之后所发生之事情,居然一片空白,他不由望着崖上那个破洞苦思着哩!
他重见光明,理该高兴,却困惑不已!
而且,眼前这件事,他该如何善后呢?
这四名女子隐居在此处,又有鸽子飞入谷,分明是飞鸽传书,可见这四名女子并不是普通女子。
他不愿浪费“细胞”去猜忖她们的来历。
他在思忖该如何善后?
至于,他被雷震疯后之空白印象,他相信他只要去拜防慕容世家,他必然可以理出头绪。
所以,他决心先处理眼前之事。
他又考虑一阵子,便打算向她求亲,再带她离开此地,如此一来,即使此地很神密复杂,她可以由他来掌握。
主意一决,他便叹道:“姥姥!”
老妪应句:“来啦!”便拄拐跃出。
皮扬上前行礼道:“姥姥,在下可否与姑娘和你面谈?”
“可以,姑娘有请!”
立见那少女低头缓步行出。
他一见她那略为不便的步伐,心中不由一阵歉然,他立即行礼道:“在下不该污辱姑娘,歉惭之至!”
少女低声道:“请移驾书室!”说着,她已行向另外一个洞中。
皮扬一入洞,不由由耳目一新。
该洞虽是石洞,却由檀木桌椅及字画布置得颇具书香,皮扬不由自主的多瞧一眼。
“请坐!”
“谢谢!”
少女居中一坐,老妪便和皮扬对坐。
小青立即端茗入内行礼道:“请品茗!”
她放妥三杯香茗,立即退去。
少女轻啜一口,方始道:“请!”
皮扬道过谢,立即亦轻啜一口香茗。
皮扬嘘口气,道:“在下虽然仍然不知为何会入谷来冒犯姑娘,不过,在下愿意负起一切的现任!”
老妪点头道:“公子果真不是凡俗之人,可否请公子先卸去易容?”
“易容?我……”
“公子不知脸上有易容吗?”
“在下的确不清楚!”说着,他便朝脸上一阵搓揉。
立即搓下数片薄片。
那张白里透红,俊逸中又透出威仪之脸立即使少女瞧得芳心一阵颤抖,娇颜不由连连抹霞。
老妪点头道:“好人品!”
皮扬微笑道:“在下却命运坎坷,起伏不定哩!”
“公子可否详述家世?”
皮扬苦笑道:“吾家世居洛阳,不幸于在下八岁那年遭遇盗匪打劫邻居,先父、父母和家姐不幸死于火窟!”
“在下适值外出捉蟋蟀,幸免此劫,后被一名中年人调教武功,在杀匪复仇之后,便浪迹江湖至今!”
“那位中年人是谁?”
“他未曾道出姓名,却输功丧生!”说着,他不由神色一黯。
“世上竟有如此好人!”
“唉!在下蒙恩难报,一憾也!”
“公子修练何技?为何能博‘不死金刚’之誉?”
“在下亦不明白,因为,先师曾给在下食过一果,再输注功力!”
“何果?”
“先师只道出该果名曰‘禁果’而已!”
少女问道:“该果是何形状?”
皮扬便仔细叙述着。
少女便起身自柜中取出一本书册。
不久,她摊书上前,道:“它是否有这些特性?你食下之后,是否有这些反应?”
皮扬边瞧边点头,不久,他正色道:“正是如此!”
少女望了老妪一眼,道:“你必定又另外服过毒物,否则,你如今早已经脉缩冻,不可能有如今之造诣!”
“姑娘高明!在下的确食过一种白果!”
少女不由啊了一声!
老妪一使眼色,道:“公子在何处食过白果!”
“嘉兴烟雨楼!”
少女不由浮现一丝笑意!
老妪亦沉吟不已!
皮扬苦笑道:“在下之命运够坎坷罢?”
老妪点头道:“的确如此!想不到人人敬畏的‘不死金刚’还有如此坎坷的遭遇,你真够坚强!”
“命运作弄,由不得自己也!”
“公子,老身替你介绍一下,姑娘姓余单名雪,因避仇一直隐居于此,想不到却会良缘天降!”
“在下无故冒犯,该向姑娘之尊翁致歉!”
“姑娘自幼失怙,蒙敝上收为义女!”
“唔!在下与姑娘之遭遇颇似哩!”
老妪笑道:“是呀!这正是天降良缘呀!”
余雪不由羞赧的低下头。
皮扬含笑道:“在下何其荣幸能化祸为喜!”
“公子成亲否?”
“未曾!”
“太好啦!我这就去请敝主人尽早返谷见你!”说着,她立即出洞。
两位年青人一时无言以对,不由低下头。
皮扬毕竟以前到处挨揍,见过不少的世面,他立即问道:“姑娘方才为何知道在下另服毒物呢?”
余雪低头道:“我是依据你的修为及服下禁果之反应对比而作此猜测,你可谓空前绝后之福大命大者!”
“为何说是空前绝后呢?”
“禁果需一千年才能结果,白果是利用地气,各种毒气及天时孕育而成,而且不出一个时辰便会迸爆而逝!”
“若同时食下此二果,非死不可!若欲先后食用,则须看当事人之体质而定,何况,白果已不可能再孕生!”
“真的呀?我的体中是否尚有余毒?”
“没有!否则,我……我早就中毒!”
显然,她是指她已承受他的“雨露”而未毒发。
她不由满脸通红。
“太好啦!我可以安心啦!”
“不过,你的发上可能尚沾有余毒,宜至谷外冲洗!”
“谷外另有流泉吗?”
“有!谷中之池水曾由左侧崖壁排出!”
“好!在下待会就去冲洗,姑娘,你可否实告一事?”
“请说!”
她以为他要探听她的身世,不由暗自紧张。
“姑娘恨在下吗?”
“我……我是宿命论者!”
“你相信缘份?”
“是的!”
“谢谢!在下誓必终身照顾姑娘,除非姑娘自愿放弃!”
她是聪明人,她当然明白“放弃”二字之含意,她立即轻声道:“我……我会尽力做一个……称职之妻子!”
说着,她已羞不可抑!
第十二章 闯入贼窝开杀戒
皮扬心中一震,立即上前按着她的柔荑唤道:“雪妹!”
“扬……哥……”
两人便互听对方之心跳声。
洞中立即宁静、柔和!
倏听一阵步声,小红已掠到洞口,她乍见皮扬二人搂抱而立,芳心一阵狂跳,慌忙向后转及跑步走。
皮扬忙道:“小红,有事吗?”
小红暗喜道:“他……怎会记住我呢?我……”
她绮思荡漾啦!
“小婢欲请姑……爷及姑娘用膳!”
皮扬乍听“姑爷”,双颊倏红!
余雪红着脸道:“带路!”
小红欣然应是行去。
余雪却低头和皮扬并肩行去。
不久,两人已进入另外一间石洞,立见洞中桌椅俱全,四周墙角几上各摆一盆鲜花,倍添生机及鲜意!
小红及小青欣然行礼道:“姑爷、姑娘,请!”
皮扬二人便红着脸入座。
桌上摆着六菜二汤,居然有鱼又有肉,那迷人的色香味立即使皮扬的“五脏庙”“基里咕噜”连叫!
二婢立即上前侍候。
皮扬未曾被如此侍候过,倍感不自然!
好不容易用过膳,二女却又送来谷中特产之水果,所幸她们已经识趣的自行退出洞外啦!
“雪妹,咱们到书房取用水果,让她们用膳呀!”
她羞喜的嗯了一声,便欲端水果。
他却抢先端果离去。
余雪随行于后,暗自欣慰道:“瞧他如此体恤别人,内心必然善良,我……我的终身足以托靠矣!”
小红及小青正在邻洞赶缝皮扬的衣衫,乍见状,小青便低声道:“好一对神仙美侣!真是天作之合呀!”
小红低声道:“他挺会体恤下人哩!”
“是呀!小红,你看主人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会!不过,日久之后,他若知真相,不知会不会出事?”
“这……会出事吗?”
“不一定!唉!先出去用膳啦!”
两人便默默行向餐厅。
且说皮扬一入书房,便递盘道:“雪妹,请!”
“你先呀!”
“别客气!我只是借花献佛呀!”
她便羞喜的以银叉串起一片梨。
他亦串起一片梨,边吃边道:“雪妹,你出过谷吗?”
“偶尔出去过!”
“恕我直言,你们似乎很了解我?”
“不错!小妹一直注意仇踪,当然亦获知你的轰动事迹!”
“你会不会诧异我一直挨揍呢?”
“起初有些诧异,后来更猜付你在修练某种功力,因为,你一直吐黑血,却又经得任何的打击!”
“高明!仇家可有消息?”
“初见端倪!”
“我能否略尽薄棉之力?”
“由娘决定,好吗?”
“好呀!对了!你所翻阅过之册子,好似收集不少稀奇古怪之事物,我是否有眼福可以瞧瞧呢?”
“你太客气啦!请!”
她立即自柜中取出那本册子。
册子封面之纸已变黄,中央却有“寰宇搜秘”四个大字,左下方却是“傲世天尊”四个字。
他不由暗道:“此人够狂!”
他便逐面翻阅着。
他瞧得很专注,已经忘了吃果。
她默默观察他,亦忘了吃果。
不久,他的双眼倏亮,立即吸口气瞧着,她一瞄见“潜龙心法”四字,不由暗骇道:“天呀!他莫非修练此法!”
皮扬忖道:“瞧这心法与我的运功心法完全一样,显然大师亦是魔教之人,啊!雪妹她们亦是魔教之人吗?”
他不敢抬头,因为,他感受出余雪的心跳加速!
他若无其事的继续翻阅下去。
余雪忖道:“他若修练潜龙心法,其师便是魔教之人,而且是少数知道此心法之人,难道是他……”
她神色速变了!
她心慌意乱了!
皮扬付道:“她为何更加的激动呢?她真的是魔教中人吗?她们与大叔会有渊源吗?会是敌对关系吗?”
他边阅边默忖着。
终于,他阅完最后一面,他立即含笑道:“包罗万象,佩服!”
“此书的确费了作者不少的心血!”
“傲世天尊是谁呀?”
“不详!此册是娘无意中在天桥地摊购得!”
“那位店家有眼无珠哩!”
“隔行如隔山,当然会视作荒廖之作!”
“不错!不错!我经常诧异那些古玩收集为何肯耗资搜集那些破铜烂铁,我实在太肤浅啦!”
“客气矣!你功力盖世,智慧如海矣!”
“不敢当!雪妹,我可否再请教一事?”
“请说!”
“令堂若不允咱们之事,怎么办?”
“你有何对策?”
“我……跪求她同意!”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轻易下跪!”
“为求心安,为得贤妻,该跪!”
她立即羞喜的道:“娘甚为明理,应会同意此事!”
“谢谢!你愿跟我浪迹天涯吧?”
“嫁鸡随鸡!”
“谢谢!实不相满,我必须出去查明我为何会来此地?”
“我若没有猜错,你曾经失去过记忆!”
“失忆?”
“因为,你坠入谷内池中之后,头部曾栽入淤泥甚久,我将你挥倒之后,你曾经发怔以及昏乱甚久!”
“有理!否则,我不会冒犯你,你不要紧罢?”
“还……还好!”
“抱歉!”
“不该怪你!你若无法由此事倒溯回想,不妨就由最后的那段记忆想起,或许可有些发现?”
“我当时失聪失明,正由女华佗设法诊治!”
他立即想起女霸王,他不由暗自决定道:“我该娶她!”
“你为何会失聪又失明呢?”
皮扬苦笑一声,使叙述被当作“肉靶”之经过。
“什么?原来……”
“怎样?”
“我听说‘傲世道君’敖镇光及‘小沙弥’萧沙陈尸之事!”
“哇操!真的呀?慕容世家怎会不知此事呢?”
“此讯听说已被人封锁!”
“原来如此!”
“这二人可谓当今顶尖二大高手,你被他们以阴阳内力激荡,虽然能够活命,体中之白果毒力却被逼向较弱之七窍!”
“有理!可是,我为何能保持嗅觉及说话?”
“你平日经常被别人劈成吐血及流鼻血吗?”
“是的!原来如此!它们已能适应了吗?”
“是的!女华佗如何诊治呢?”
皮扬立即尴尬的叙述他与女霸王合体及女华佗诊治之事。
余雪颤声道:“妙……妙方!”
皮扬苦笑道:“我只记得曾被雷声惊骇,其余之事,完全没印象!”
“你当时为何听得见雷声呢?”
“我……我……我好似双耳及双目一直膨胀,后来……就听见雷声!”
“你必然是在刚恢复听力,便被雷声震乱脑神经!”
“有理!有理!你最近有否听过我的消息?”
“没有!”
“对了!重阳过了吗?”
“过了!”
“啊!”
“怎么啦?”
“我……我在慕容世家与女霸王合体之时,好似刚近中秋哩!”
“你必然已失忆将近一个月!”
“不错!我只要赴慕容世家,必可探听这段期间之事!”
“是的!”
“娘何时可返回此地?”
“快则三日,慢则六日,不过,若中途另有他事,她必然会先行通知,就烦你等候数日啦!”
“理该如此!但愿她不会反对咱们之事!”
“若无意外,理该下会有意外!”
“此谷位于何处?”
“庐山牛婆岭!”
“庐山?距离慕南世家并不远嘛!”
“不错!若由山路飞掠,不需一日,即可抵达,你若急赶往慕南世家,不妨俟冲发后,即刻启程!”
“不必!我尚需好好调息一番!”
“对!你遭遇这些变故,理该好好调息一番,我吩咐小红带你出谷冲发,然后,你再返回此地调息吧!”
“好呀!”
“小红!”
小红脆声应是,立即掠来。
“小红,陪姑爷到谷外冲去发上之毒!”
“是!姑爷,请!”
二人便先后掠去。
二人刚闪入崖壁暗道,老妪突然推开书柜旁秘门步出,立见她肃容道:“姑娘,他果真是皮扬,你是否要再考虑一下?”
“我……我……”
“若非他之阻挠,边菊及边兰早已消灭四大世家,故主人再扬言要将他挫骨扬灰,恐怕不会同意你和他之事哩!”
“姥姥,娘最听你的话,你又最疼我,无论如何,你要帮我美言,否则,我和娘皆会抱憾终身!”
“我明白!我已经在方才之飞鸽传书中,详加分析,更偏袒你们二人,不过,你也明白主人的性子,我真的不大乐观哩!”
“姥姥,娘万一坚持反对此事,我该怎么办?”
“杀他!劝他!诱他!逼他!方式甚多,可是,你可能皆不会采用,你已经爱上了他,对不对?”
“是……是的!”
“唉!但愿这是一段善缘,并非孽!”
“唉!”
“若是孽缘,姑娘宜预作打算!”
“我……怎么办?”
“此人颇为纯朴坦率,你不妨以柔情缠住他,他若肯就范,主人一定会转为运用他的才华,你们便可以长相厮守!”
“我明白!可是,我……我……”
“你不忍心……”
“啊!你……你……”
“唉!此时此地只有咱们二人,不妨直言,你颇善良,我颇了解你,主人的确做得太过火,可惜,忠言逆耳!”
“姥姥,你既然坦陈心中之言,我也告诉你一件秘密,他可能修练‘潜龙心法’,其师可能是古烟!”
“什……什么?当真?”
余雪便低声叙述皮扬翻阅“潜龙心法”时之异状。
老妪神色连变,良久才恢复正常,她立即低声道:“此事暂时别让主人知道,因为她和古烟恩怨纠缠不清!”
“我知道!不过,我打算在必要之时,提出此事,或许有效!”
“我明白!不过,这是一帖猛药,若无效,后果堪忧!”
“我知道!”
“为了姑娘,我宁可暂时被她误会!”
“谢谢!”
“姑娘还是先以柔情粘他!”
余雪不由羞赧的点点头。
老妪朝外望了一眼,立即退入密室中。
余雪便坐在椅上思忖着。
三天,皮扬已经入定三天,余雪不敢惊动他,她除了用膳及歇息之外,便一直在旁观察着他。
他的吐纳及宝相庄严相貌使她又骇又敬。
他的耐力更使她自叹不如!
这天晚上,她一用过膳,便又来瞧他,半个时辰之后,他突然双臂一张,她立即自椅上飞入他的的怀中。
她不由又惊又喜。
他将她放在膝上,搂她道:“受了惊吓吗?”
“你……你的修为太骇人啦!”
“我浑身是劲,我……我……”说着,呼吸立即急促!
她的双颊一红,立即自已解开襟扣。
哇操!太上路啦!
没多久,书房已经扬溢着迷人的春光!
这回,两人清醒的,刻骨铭心的恩爱缠绵着。
远处的小红及小青听得双颊赤烫啦!
老妪却在石室中愉快的笑啦!
此时,却有一位女人在南宫世家掉泪,她便是甄冷之义女甄冰,她是在今天中午被南宫智送回此处。
南宫智乍见她的右腿又红肿,人又昏迷不醒,他立即先带她进入附近的荒洞中避雨及察看伤势。
不久,他发现她只是骨折而已!
他便开始替她诊治!
她疼急醒来,立即吵着要找皮扬。
南宫智扶她到洞口,指着大风雨劝慰甚久,她方始安静。
南宫智一直等到风停雨歇,方始外出寻找。
他一直找到翌日上午与南宫仁会合商量之后,便带她下山及雇车专程赶返南宫世家。
甄冰一听皮扬不见人影,不由大急!
虽然皮扬上回曾在大雨、大风及塌石中,带她脱离险境。
此外,尚想到自己与南宫世家是仇非友,而且,她必须回去向义母禀告此次决战之意外情况。
她想走,可是,腿伤未愈,她若勉强行走,非残废不可!
加上,南宫智兄弟殷殷邀请,她便和他们返庄。
方才,南宫珊进来向她提及皮扬大破日月教之事,她在欣喜之下,不由自主的掉下泪来。
可是,她仍然不吭声!
南宫珊却道:“姑娘,可否赐知皮大侠和你相识之经过?”
甄冰冷漠的摇头不语!
南宫珊已经问过三次,前两次,甄冰一直闭目不语,此次乍听皮杨尚在人间,她欣喜之下,才会摇摇头。
南宫珊叹道:“姑娘与皮大侠必然关系不浅,是吗?”
甄冰一闭眼,便想起她和皮扬缠绵之情景。
南宫珊道句:“打扰!”便自行退去。
甄冰摸着右腿伤处,暗祷她能早日复原,俾寻找皮扬。
此时,位于岳阳城郊一座独立庄院之后院右侧房中,亦有一人在暗暗的伤心及焦急!
她就是连莲。
她已被送来此处多日,除了边梅及一位婢女外,她没有见过其他的人,不过,她却听见庄中另有不少人。
而且,这些人皆忙着进进出出哩!
边梅送她来此地,劝降不果之后,她已先去办事。
那位婢女除了侍候连莲之外,又形影不离的监视她。
连莲默察过脉象,心知不但功力被封住,亦另外中毒,她暗试多次,却一直没有“进步”。
她心知皮扬既然被扮成妇人,必然要外出,她担心自己若被困太久,皮扬三人恐怕会离去哩!
若真是如此,她欲再找他,可就难矣!
此时,她在焦急之际,突觉浑身一阵难受及一股湿物泄出,她一怔之下,恍然大悟道:“天呀!‘天葵’又来啦!”
倏见婢女鼻翼一耸,立即自椅上起来嗅着。
连莲急中生智,突然闷哼一声,全身便哆嗦。
“你……起来,搞什么鬼?”
“疼……啊……疼死我啦!”
“你……哪儿疼啦?”
“腹……下腹……现……流……流血啦!”
说着,她双手捂腹翻滚着。
婢女便瞧见她的臀部儒衫果然已经染红一大片,她的心儿一阵慌乱,立即转身欲离房找人。
“扶……扶……我……”
婢女略一犹豫,便上前蹲下欲扶连莲。
连莲右肘疾撞向婢女的心口。
“砰!”的一声,婢女已向外仰倒。
连莲立即扑上去按住她的颈项。
她的功力虽然受制,长年练功之手劲仍然不小,加上婢女的心口挨撞,刹那间,婢女已经一命归阴!
连莲取出少女的纱巾朝她自己的下身一塞,便步回房门。
哪知,她一打开门,便瞧见一位蒙面女子站在门外,两道冷肃的眼神更是紧盯着她的双眼。
边梅仍然作书生打扮,却惶恐的站在一旁。
连莲心中一凛,立即沉声道:“你终于来啦?”
“你知道吾会来?”
“意料之中!”
说着,她便转身行向座椅。
蒙面女子一入房,便冷冷的道:“还不运走这个废料!”
边梅立即应是及入内挟走婢女的尸体。
蒙面女子朝连莲左侧空椅一坐,冷冷的道:“吾有意邀你相助,愿不愿意,全凭你一句话,说!”
“你要我协助什么?”
“杀死南宫智、南宫仁、南宫泰及慕容煌祖孙三代!”
“链女便是你的手下?”
“不错!”
“她的武功不弱,何需我相助呢?”
“她已失踪!你若肯相助,事成之后,任你自由!”
“我如何信任你?”
“由不得你不信!”
“我能否先去办一件私事?”
“可以!十天,够吗?”
“够!”
“好!十天之后,你自行来此房等候!”
“好呀!”
蒙面女子一起身,便遥拍向连莲之胸腹六大穴道。
连莲打个哆嗦,真气立即开始运转。
她徐嘘一口气,立听对方沉声道:“你的体中尚有吾之独门毒药,你是聪明人,谅必不会自误!”
“我不会失信!告辞!”
“唰!”一声,她已掠出窗外。
立见二名少女自远处掠来欲拦住她。
蒙面女子沉声道:“退下!”
二女立即应是退去。
连莲便疾掠而去。
她急着欲赶赴茅屋瞧瞧皮扬。
欢乐时光又过了三天,这天晚上亥初时分,皮扬和余雪又一度缠绵,余雪已经挂着满足的笑容进入梦乡。
皮扬却已欣然入定!
倏听远处传来异响,他立即收功忖道:“值此深夜,为何仍有人在掠行,难道是雪妹之娘回来了吗?”
他便轻拍余雪酥肩,道:“雪妹,似乎是你娘回来了?”
“啊!真的呀?炔!快着衣!”
“别急!她们尚在远处!”
两人便开始穿衫着靴。
她匆匆擦拭榻上之后,方始低声道:“扬哥,娘的脾气很怪,烦你瞧在贱妾的份上,多加忍耐!”
“我知道!咱们出谷恭迎呀!”
“好吧!”
两人便联袂掠出洞外。
不久,她牵着他掠入崖壁内,立见壁内有一条斜陡的暗道,她道句“小心!”便先行朝前掠去。
暗道每隔五丈便埋着一块长条大石,皮扬一见她一直踏石掠去,他便似一阵风般向上飘去。
不久,他根本不费多少力,便跟着掠到顶处,她刚欲开启出口,立听一阵衣袂破空声音传来。
她立即俏立不动。
刹那间,出口上方已传来三人落足声,她立即脆声道:“是娘吗?”
“不错!”
余雪立即开启顶上之石块。
她一掠出,立见两位婢女和一位蒙面女子站在丈余外,她便和皮扬联袂下跪道:“孩儿恭迎娘!”
蒙面女子瞄了皮扬一眼,目光立即大盛!
皮扬朗声道:“在下皮扬参见前辈!”
“不敢当!入谷再谈吧!”
一婢立即先行掠人暗道。
蒙面女子跟着掠入暗道之后,余雪一使眼色,立即跟入。
皮扬尾随掠入。
另外一婢朝四周一瞧,便踏入暗道及关闭出入口。
没多久,蒙面女子停在池旁瞧着池畔。
池旁之花树因为被毒得枯死,早被小青及小红掘走抛出谷外了,所以,只剩下平坦的地面。
立见老妪及小青、小红匆匆掠来行礼道:“参见主人!”
“免礼,你们全部下去吧!”
老妪便和四婢行礼退去。
蒙面女子抬头朝崖壁破洞一瞧,便转身望着皮扬道:“阁下为何闯入此地污辱小女呢?”
“在下神智不清,误犯此事,愿以性命作保!”
“保什么?”
“令媛之终身幸福!”
“阁下视小女为青楼女子吗?”
“不敢!”
“你既会恃强污人,有何不敢之理!”
“在下的确因为神智不清致犯此错!”
“你目前甚为清醒呀!”
“在下先前体内毒发,致有此错!”
“体内毒发?哼!你在瞒谁呀?日月教不是毁在你的手中吗?”
“这……日月教?在下没此印象!”
“胡说!”
“娘,他……”
“住口!吾没有问你,你少开口!”
“是!”
“禀前辈,在下曾经失去记忆将近一个月!”
“胡说!”
“在下不敢瞒你!”
“吾不管你是否毒发,你既然无故污辱小女,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自尽赎罪,第二,终身在此为奴!”
“这……”
“你敢有异议?”
“可有第三条路?”
“没有!”
“当真?”
“吾一向言出必行!”
“砰!”一声,皮扬下跪道:“在下誓以性命作保,在下愿意终身照顾令媛,但在下不愿自尽或为奴!”
“哼!婚前甜言蜜语,婚后便铁石心肠,这就是世上男人之写照,皮大侠,你少来这套啦!”
“前辈不宜以偏盖全!”
“你敢批评我?”
“不敢!在下只是在说明在下不会是那种忘性男人!”
“哼!谁会相信你?”
“前辈要在下如何取信你?”
“好!你若能在此谷待上一年,我就相信你!”
“这……在下可否先出谷探听在下失忆期间所遇之事?”
“吾替你探听!”
“好!在下答应!”
“当真?”
“在下言出必行!”
“好!在此期间,你不得擅离此亭一步!”说着,她立即指向凉亭!
皮扬立即步入亭中,盘坐在椅上。
蒙面女子便自行步向洞中。
余雪传音道句:“扬哥,忍耐些!”立即跟去。
皮扬暗暗松口气,便开始调息。
翌日上午,余雪易容为中年书生和蒙面女子及二婢走出洞外,她只匆匆瞄了皮扬一眼,便跟着走向暗道。
皮扬传音道:“雪妹,珍重!吾会谨守诺言!”
余零轻轻点头,便步入暗道。
不久,她们四人已经消失。
不过,皮扬却清晰的查出她们一掠出暗道,便掠向南方。
良久之后,皮扬方始思忖傲世神君及小沙弥的指法。
不久,他的双手齐扬,地上已出现两个小圆圈。
他再扬双手,地上又另外出现两个小三角形。
他又思忖片刻,再度扬起双手,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小三角形及小圆圈,他满意的立即闭上双眼。
却见老妪拄拐跃来道:“姑爷,委屈你啦!”
“姥姥言重矣!在下误闯此祸,能以这种方式赎罪,欣喜之至!”
“姑爷果真不是平凡之人,今后就由小红及小青侍候你!”
“不敢当!在下希望水果及山泉维生!”
“这……妥吗?”
“在下欲趁此机会精炼功力!”
“佩服!我不便打扰矣!”说着,她立即退去。
不久,小红摘了三样水果送到亭中桌上,立即默默退去。
皮扬立即开始调息。
从那天起,他果真只以水果及山泉维生,他除了练习那两种指法之外,便是一心一意的运功调息。
不过,每当夕阳西沉,阳光离开此谷之后,他便会在他撞破之崖壁周围各留下一个小三角形及小圆圈。
十二日之后,那些小三角形及小圆圈已合成一个“古”字。
他继续逐日弹下记号。
九日之后,“古”字下方又出现一个“木”字。
他继续有规律的练武及留下记号。
此时的南宫世家却似“山雨欲来风满楼”般充满肃杀的气息,因为,他们在三天前收到一封信。
“十月十日”信上只有这四个斗大的字,不过,它们却是以血所书。南宫世家的人立即猜忖是链女那批人要来犯庄啦!
十月十日便是今天,所以,庄内庄外在一大早便戒备森严,南宫仁及南宫泰更是全心调息。
南宫珊则在客房陪甄冰。
甄冰的腿伤早已在十天前痊愈,可是,她却在十二天前就一直呕吐,而且是吐得险些连胆汁也吐出来。
宇文晓琦替她把过脉,立即宣布甄冰已经有喜啦!
甄冰怔住啦!
宇文晓琦却开始替她配药及进补。
她更劝甄冰在怀孕前三个月别轻举妄动,以免动了胎气,所以,甄冰便继续留在南宫世家。
凭心而论,南宫世家待她不错!
可是,她一直没和她们说半句话!
即使她刚知道自己有喜之时,她也只是啊了半声,便住口,因为,她认为南宫世家的人是在巴结她。
她更认为南宫世家在担心义母会来寻仇。
所以,她一直没给她们好脸色看!
这三天来,她只知道南宫世家在加强戒备,她不知道内情,她还以为南宫世家为了防备义母而加强戒备哩!
倏听一阵步声,南宫诗已经推门而入。
甄冰立即闭上双眼。
南宫诗关上房门,走到榻前低声道:“姑娘认识此人否?”说着,她已摊开一幅面竖放于胸前。
画中之人正是皮扬,他被画得栩栩如生,甚至连头发亦被画成寸余长,可见作画之人甚为细心!
这幅画正是南宫诗的精心杰作。
她只由父亲的口中知道皮扬扮为妇人前往赴战,她想证实一下,她更想知道皮扬为何会扮为妇人前往赴战?
甄冰闭目冷冷的道:“少作无聊之事!”
“请姑娘瞧一眼啦!”
“没兴趣!”
“姑娘难道不曾思念他吗?”
“思念他?”
甄冰不由自主的睁眼瞧来。
这一瞧,她的目光再也移不走啦!
她的双眼再也闭不上啦!
南宫诗暗喜道:“她果然认识皮大侠,爹没认错人!”
倏见甄冰伸出左掌轻抚画中人之脸,双眼不由浮现泪光的暗道:“郎,你没死啊?你在何处呢?”
“姑娘认识皮大侠吗?”
甄冰吸口气,立即收手。
不过,她的目光仍然舍不得离开那幅画。
南宫诗低声道:“皮大侠对寒舍另外三大世家皆有大恩,可借,他自从离开慕容世家后,便没音信!”
甄冰忖道:“落鹰谷距离慕容世家不远,情郎当真是皮扬吗?还有那位连修竹为何也把情郎认作皮扬呢?”
南宫诗一见对方的眼珠在转动,不由暗喜道:“太好啦!她已经在思忖啦!看来她已经有些软化啦!”
她便默立着。
良久之后,甄冰越瞧画越思念,她不由问道:“这幅画是你的吗?”
“是的!”
“可否借我?”
“好呀!”
她便将画放在甄冰的手中。
甄冰问道:“他就是皮扬?”
“是的!”
“你和他是啥关系?”
“没啥关系,我只是感激及关心他而已,姑娘是如何遇上他的?”
“我……不能告诉你!”
“你看皮大侠还在人间吗?”
“令尊不是说他尚在人间吗?”
“家父只是猜测而已!”
甄冰突然闭目及偏头望向榻内。
南宫诗便识趣的离去。
她很愉快,因为,她收获不少!
房门一关,甄冰立即抚着画中人。
她由头抚到脚!
她抚得很柔,很专心!
她不由唤道:“情郎,你在何处呢?”
隐在邻房偷窥的南宫诗不由暗道:“她和皮大侠必然甚为相爱,可是,皮大侠为何不认识爹呢?”
倏听大门口传来叱喝道:“恭迎宇文老夫人!”
南宫诗惊喜的付道:“天呀!会是外婆吗?”
她便启门匆匆掠去。
立听女华佗呵呵笑道:“免礼!免礼!”
立所南宫智道:“参见娘!”
“免礼!庄中出了何事?为何如临大敌呢?”
“她们递白帖预告今日来犯!”
“唔!老者身来得可真巧哩!燕儿,速把车中那三瓶药交给你姑丈,免得大家再遭受毒物之威胁!”
宇文飞燕立即应是上车取药!
南宫仁感激的道:“娘,你真是救星哩!小婿尚在担心无法预防那位妖女之毒物,你就送来解药啦!”
“呵呵!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呀!”
“是!娘请入内歇会吧!”
“好!好!”
不久,南宫世家总管南宫辉已率人自宇文飞燕手中接过三瓶药,并且迅速的分配给每人服用。
众人不由士气大振。
女华佗入厅坐妥,宇文晓玉及宇文晓琦立即和南宫珊及南宫诗欣喜的上前行礼问安。
女华佗含笑道:“娘在接到传书,获悉那孩子尚在人间之后,立即决定来此地与他们联合对付妖女!”
宇文晓玉问道:“大嫂怎么没来呢?”
“她和十余人留在庄中,总不能唱空城计呀!”
“娘冒寒赶路,孩儿承受不起呀!”
“傻孩子,自己人还须如此客气吗?何况,娘也急着来探听那孩子的消息,岂能不早些赶来呢?”
南宫仁便仔细叙述在决战处遇上皮扬之情形。
女华佗问道:“他已恢复视力及听力啦?”
“是的!而且修为更精湛哩!”
“嗯!难怪他会在慕容世家随着雷声而惊叫,看来,他的听力及视力已在当时恢复,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娘能治愈他,不愧为女华佗!”
女华佗欣然道:“不错!能使那孩子恢复视力和听力,的确是老身今生最欣慰之事啦!”
“娘,皮大侠好似失去记忆,否则,他该认识愚婿呀!”
“他在雷电声中,可能受到不少的震动,脑部更是首当其冲,否则,他不会惊慌的离开慕容世家!”
“他当日亦是惊呼离去呀!”
“不错!雷声太刺激他啦!”
“据丐帮弟了在日月教偷窥皮大侠对付日月教时,所施展的招式完全大异昔日之招式,为何会如此呢?”
“娘在接获此两件讯息之后,经过在途中思忖,他可能被雷声震动脑部,因而失去先前之记忆!”
“有理!否则,他早就来此地啦!因为,他知道决战之事呀!”
“当真?”
“是的!他曾应允欲以女婿身份出任庄主俾参加决战!”
“唉!好孩子!偏偏命运太坎坷啦!”
“娘,他会恢复记忆吗?”
“甚有可能!不过,亦有可能终身失忆!”
“必须瞧过他的脑部,才可作出决定吗?”
“是的!”
“娘,皮大侠若是失忆,功力为何会更精湛呢?”
“他的修为早已贯穿生死玄关,功力已经能够自行生生不息,他即使只是睡觉,功力亦会渐进!”
“他如何练招呢?”
“易如反掌,因为,他的通玄功力配合空白的记忆,根本不会分心,练起招式,反而较前容易!”
“原来如此!皮大侠可能凑巧遇上她们,再经她们传授剑招,所以,才会前来泰山准备决战!”
“决战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唉!这是南宫世家之耻!”
他便沉声叙述着。
“唔!难怪你会突然接任庄主,老身得此贤婿,无憾矣!”
“皮大侠更伟大哩!”
“这孩子简直就是菩萨转世,唉!”
“愚婿早已请各派协助寻找皮大侠,可惜,至今仍无消息!”
“老身在沿途之中,皆听人在谈论他大破日月教,却捐出那批富可敌国之财物,老身也觉得挺欣慰哩!”
“这孩子命运虽然起伏不定,不过,日后必然大富大贵,你还记得慕容老庄主曾断定他会在三个月之内恢复视力及听力吗?”
“啊!确有此事,太玄啦!”
“所以,大家别为他担心,先准备退敌啦!”
“是!”
第十三章 正点马仔从天降
江南的十月天,虽然不似北方之结冰严寒,却已天气转冷,尤其再添上肃杀气氛,更令人寒栗。
黄昏时分,太阳即将下班,寒意渐浓。
远处却有三位劲装蒙面女子一字排开的掠来,由她们的身材及身法,可见她们虽然年青,修为却是一级棒。
她们正是边梅、边菊及连莲。
她们虽然已经掠近,南宫世家之外围人员仍然挺立在路旁。
她们未减速,亦未对他们下手。
不久,她们已经掠落在大门前。
三百余名南宫世家弟子与二百余名宇文世家弟子分别挺立在大门至大厅通道两侧,显得气势逼人。
南宫仁分别坐在两侧,宇文晓玉姐妹则站在女华佗椅后。
边梅冷哼一声,道:“南宫仁,你知道吾三人之来历吗?”
“三位是链女之同路人吗?”
“正是,本姑娘是她的师姐,她二人是她的师妹,她目前在何处?”
“就是她乔扮女霸王吗?”
“正是。”
“她已碎齿服毒自尽。”
“可恨,你们必须替她偿命。”
“姑娘甚为年轻,为何会与四大世家过意不去呢?”
“你们去问阎王啦!”
“你们的师长是谁?”
“少攀关系,准备偿命啦!”
“尔三人来历不明,岂配与本庄主交手。”
“哼,链下游魂,竟敢大言不惭,可笑。”
“三位先通过剑阵再说呀,备剑阵。”
三十六名南宫世家高手立即在院中结成三个剑阵。
其余诸人立即分别凝立在厅前两侧。
边梅叱声:“上!”三女便各掠向座剑阵。
她们一出剑,四周之十二人立即出剑疾速交叉穿掠。刹那间,便似上百人在四周穿掠及蓄势待攻。
连莲一旋身,剑尖便遥挑天、地、人方位。
立见一名青年捂肩踉跄而退。
一名中年人迅即掠前补位。
女华佗轻咦一声。道:“方才那招好似连家的‘三星拱月’哩!”
南宫智点头道“可能,连如山不收传人,她可能是他的孙女连莲!”
“连莲?“
“不错,十二年前,连如山曾带她来庄中求医,老身念在他为人颇为正直,当时曾开一帖药方交给他。”
“啊,这招‘四面埋伏’挺具威风,不过,她似乎未尽全力哩。”
“不错,你待会就以传音入密道出‘石女逢春’,她若有异状,就可以肯定是她,老身就有对策。”
“是。” 他立即起身缓步下阶。
倏听一声惨叫,一名青年的腹部已经被边梅削伤,他刚捂腹退出,立即有一名青年掠去补位。
南宫智一走近剑阵,立即有一人递来一把剑。
一声闷哼之声,又有一人被连莲刺伤右肩。
南宫智喝声:“好功夫,”立即掠上前。
他直接掠到连莲身前,立即连攻三剑。
其余十一人立即收剑凝立。
连莲叱声:“看剑!”立即以攻还攻。
南宫智一旋身,便斜掠向她的左侧。
“石女逢春”立即飘入她的左耳。
她挫身挑剑,传音道:“倪老果真在此吗?”
他封住来剑,传音道:“正是,姑娘为何为虎作伥?”
“不慎为毒所制。”
“家岳母足以解毒。”
“晚辈明白,小心较瘦者之毒物。”
“众人已经服下家岳母之避毒药,姑娘何不趁机脱困?”
“好,烦你制住晚辈呀!”
“得罪啦。”
两人立即加紧抢攻。
不出半个盏茶时间,她便被南宫智踢倒在地。
南宫智喝句:“拿下。”便掠向右侧之剑阵。
边梅及边菊显然已经摸熟剑阵之变化,因此,南宫世家的高手的伤亡人数已经迅速的增加着。
南宫智立即朝南宫仁一使眼色。
南宫仁立即喝道:“住手!”
那二十四人立即收剑退去。
南宫仁接过一把剑,便步向边菊道:“姑娘今天为何不施毒,难道已经自知俩位计已穷吗?”
“哼,对付你们,何需施毒呢?看剑!”
说着,宝剑已经幻出五朵剑花遥罩他的胸前大穴。
南宫仁喝声:“来得好。”立即振剑攻去。
一阵当响之后,两人已各退一大步。
南宫仁不由心中一安。
边菊喝声:“看剑!”立即斜身攻来。
南宫仁立即施展南宫绝学迎招。
此时,南宫智亦已和边梅开战,南宫智的修为虽然较高,可是,边梅这个师姐却是朵棘手玫瑰哩!两人迅即疾速抢攻。
女华佗却已返厅替连莲切脉。
不久,她沉声道:“你的体质怎会大异幼时?”
“晚辈曾食先祖留下之参王。”
“既然如此,你为何会中毒?”
“对方之毒似乎甚强。”
“不,你必然先练过什么功夫,强行损耗参王之功效。”
“前辈果然高明,晚辈练了素女功。”
“令祖一直授你此功吗?”
“不是,晚辈原先一直修练家传心法。”
“你可知道亦有入邪途之倾向吗?”
“这……”
“你每逢‘天葵’前后十天,是否渴望异性?”
“这……”
“别瞒老身,否则,你会自误误人。”
“是……是的。”
“傻孩子,你为何要练此技?”
“此技可在短期内吸收参王之效而暴增功力,晚辈独行江湖,需要有深厚的功力防身呀。”
“三年后,你将成为淫妇,你知道吗?”
“这……”
“你为何要独行江湖?”
“寻扰一位恩人。”
“谁?”
“不详。”
“荒唐!”
“请听晚辈解释!”
她便叙述太古神君谋害连如山所发生之事。
女华佗沉声道:“可恨的邰老鬼,死有余辜。”
“前辈是否知道这位恩人的来历?”
“他就是‘不死金刚’皮扬。”
“啊,果真是他,可是,他为何不肯承认呢?”
“你见过他?”
“是的,他和一位妇人及一位少女隐居于一处茅屋中。”
她便仔细叙述着。
女华佗忖道:“难道是她们二人吗?”便又问道:“他目前尚在该处吗?”
“没有,那三人全部不在茅屋中啦,不过,据说皮大侠大破日月教时,似作妇人打扮,颇为吻合理。”
“你瞧过他扮为妇人?”
“晚辈就是因为惊讶此事,才会中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前辈可否先替晚辈解毒?因为,她们另外调集五百余名高手隐于三里外,随时会赶来此地。”
“当真?好,你既然修练素女功,老身就‘以毒攻毒’,再由你施功将余毒完全排尽啦。”
“谢谢。”
两人便行向客房。
夜幕深垂,南宫世家前院却灯火通明,南宫智兄弟正在和边菊及边梅展开激烈的剑战啦。
宇文晓玉及晓琦却开始部署,准备迎战那五百人。
倏听南宫仁及边菊各自闷哼一声,迅即晃身连退。
南宫仁捂着右胸而退,突觉胸口一麻,他立即失声道:“你使毒?”
边菊冷哼一声,立即再度扑来。
一声:“住手!”朗喝,连莲边掠出边射去三把柳叶镖,当场逼得边菊刹身及挥剑扫飞来镖。
连莲一掠到边菊身前,便扬剑疾攻。
“贱人,你敢背信。”
“哼,谁是贱人?”
说着,她已振剑疾攻。
边菊的腹部已经负伤,当场被逼得疾退。
边梅喝道:“贱人,你忘了体中之毒啦?”
“区区小毒岂难得住倪老呢?”
“可恶!啊!”
她这一出声,右小臂便挨了一剑!边菊却在此时惨叫道:“师……姐!”
边梅回头一瞥,便瞥见连莲的剑身已戮入边菊心房,鲜血正自边菊的口中喷出,看来已经难活。
她立即仰首厉啸一声。
南宫智趋晾不客气的又在她的左腹赏了一剑。
她惨叫一声,便踉跄而退。
她这一退,正好退到连莲的身旁,连莲不客气的自边菊体中抽出宝剑,迅即疾刺而去啦!“师……姐……小心,啊!”
鲜血再喷,她已倒地挣扎。
边梅一回头,立即瞧见剑尖已经戳来。
她不由尖叫道:“不要……不要……”
连莲心中一动,右腕立即向左一扳。
宝剑便贴着边梅的心房而过。
她立即惨叫一声。
连莲上前扣住她的右肩喝道:“那女人是谁?”
“不……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要一旋剑身,你便没命,知道吗?”
“知……知道,可是,我……我只知道她……她姓边!”
“她住在何处?”
“不……不知道。”
“不知道?你如何和她连络?”
倏听女华佗喝道:“小心!”,立见一粒拳粗黑丸自墙外疾射而来。
边梅骇呼道:“震天雷!不,不要!”
南宫智立即喝道:“快躲!”,连莲立即抽剑挟着边梅倒掠而去。
黑丸一落地,立即“轰隆!”一声。
地面大颤。
碎片纷溅。
边菊立即被炸成粉身碎骨。
这就是她以毒伤人之报应。
远处立即传来冷峻的声音道: “丫头,你若敢泄密,哼。”
女华佗扬声道:“边雨,你该歇手啦。”
“歇手?格……退!”
笑声越来越远,她分明已经远去。自远处掠来之五百余人立即紧急刹车,却听边梅“呃”了一声,冲口喷出一道血箭。
连莲屈腿半蹲,扶着边梅道:“她欲杀你灭口,懂吗?”
“懂,我懂,爹……”
“卡”一声,她的嘴角已溢出黑血。
“你还为她自尽?”
边梅凄然一笑,立即偏头断气。
女华佗叹道:“她的家人被押为人质,唉!”
连莲摇遥头,便放下尸体。
南宫智上前行礼道:“多谢姑娘仗义相助之恩。”
“不敢当,尚祈海涵晚辈方才被迫伤人。”
“不要紧,请入客房歌息呀!”
南宫诗立即含笑上前招呼连莲歇息。
女华佗立即入房替南宫仁祛毒疗伤。
总管南宫辉便指挥众人善后。
此时,却有一道黑影闪入甄冰的房中,赫然是一位黑巾劲装蒙面女子,她一入房,立即卸下脸上的黑巾。
来人赫然是甄冷。
甄冰立即惶恐的欲起身。
哪知,她这一动,嘴中一酸,立即又呃了一声。
她朝衣柜一指,便趴在榻沿呕吐。
她吐得真准,居然正中榻前之小木桶哩。
甄冷又气又奇,倏听远处传来步声,她立即走向衣柜。
柜门一开,她便躲入柜中。
不久,南宫珊已经闪入房中,她乍见甄冰又在呕吐,她急忙取出纱巾上前欲擦拭甄冰的嘴角,却立即被拨开。
她不便勉强,便坐在一旁。甄冰歇口气,抓来毛巾拭过嘴角,便躺在榻上喘着。
她担心南宫珊会说出令义母误会之话,所以她立即闭上双眼。
南宫珊立即吩咐婢女前来取走毛巾及小木桶。
南宫珊望了她不久,便前去探视其父的毒伤。
不久,婢女送来干净的毛巾及木桶,方始退去。
甄冰便缓缓坐起身子。
甄冷启柜步到榻前,便盯着她。
“义母!”
“哼,你的眼中还有我吗?”
“义母恕罪,孩儿……孩儿……。”
“怎样?少奶奶!”
甄冰慌忙趴跪在榻上道:“孩儿知罪,孩儿知罪。”
“哼,你在此地享受,吾却担心受怕,又不辞老远的赶路、涉险,你真命好,吾真是命苦吗?”
“孩儿该死,孩儿该死,呃!”
她急忙抓着毛巾,硬堵住嘴。
“起来,怎么回事?”
甄冰爬起身,便指向衣柜。
接着,她又“唰”“啊!”趴在榻沿吐个不停。
甄冷只好又躲入柜中。
不久,那婢女匆匆入房,便斟茶及拿起几上之药送上榻前道:“姑娘,吃些安胎药,可能会好些!”
甄冰一拭净嘴角,立即服药。
不久,婢女已取巾端桶离去。
甄冰则坐在榻上喘着。
当婢女送来小桶、毛巾,又离去之后,甄冷一走出柜,便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啦?”
“是……是的。”
“谁的孽种?”
“他的。”
“皮扬?”
“是的。”
“你怎会在此地?南宫仁为何还活着?皮扬呢?”
甄冰立即叙述决战之经过。
甄冷沉声道:“你没瞒吾?”
“孩儿不敢,孩儿发誓?”
甄冷立即低头思忖!不久,南宫珊已经跟着婢女从远处行来,甄冰焦急的欲启口,甄冷却坐回椅上及蒙妥黑巾。
南宫珊方才刚由其母的口中听到其父已经排出体中之毒,目前正在包扎伤口,立见婢女匆匆掠来。
婢女一道出甄冰又呕吐,南宫珊便匆匆赶来。
她入房乍见房中多了一位蒙面女子,她以为对方是边雨,她在大骇及紧张之下,不由芳容失色。
甄冷立即不屑的一哼。
南宫珊吸口气,道:“有何指教?”
“叫南宫智来见吾!”
南宫珊一使眼色,婢女立即离去。
没多久,南宫智已经沉步入房。
南宫珊忙行礼道:“参见伯父。”
“免礼,这位是……”
甄冷冷冷地道:“决战者。”
“啊,原来是你。”
“不错,吾今晚特来解决此事。”
“这……敝庄庄主负伤,可否延期?”
“不必,就由她们两人代表出战。”
甄冰吓了一大跳,立即又呕吐不已!南宫珊更是芳心狂跳。
南宫智道:“这位姑娘恐怕不宜动武?”
“不干你的事。半个时辰之后,在院中决战,请啊。”南宫智只好和南宫珊离房。
甄冰拭净嘴角立即下榻穿靴。
甄令沉声道:“你必须胜她,否则,别想留下孽种及接近皮扬!”
“是!”甄冰服下药,立即小心的运功。她已经多日未曾运功,此时一提聚功力,顿觉生涩。甄冷睢了一眼,张口欲言,却又忍丁下来。
不久,甄冰已顺利的入定。
甄冷立即沉思不语。
没多久,甄冰已经起身活动手脚。
此时,南宫诗已被宇文晓琦带入南宫仁的房中。
女华佗含笑道:“休养一个月,就没事啦。”
“谢谢娘,南宫世家的宿敌来了。”
“啊,当真?”
南宫仁问道:“她在何处?”
“那女子的房中,她已经决定让那女子和珊儿决战。”
“荒唐,她有喜,岂可动武。”
“大哥曾提及此事,她却不肯同意。”
“这……哪有如此狠心的人呢?”
女华佗沉声道:“让娘去见见她。”
说着,她已起身离去。
南宫仁叹口气,道:“她不会理娘,珊儿!”
“孩儿在!”
“你知道那位姑娘怀了皮大侠之孩子吗?”
“孩儿知道!”
“以她此时的情形,你足以胜她,可是,以那人的个性,她可能不会饶了她的传人或女儿,是不是?”
“是的。”
“你明白爹的意思吗?”
“皮大侠对咱们恩重如山,孩儿知道如何做。”
宇文晓琦含泪道,“不,珊儿,娘……”
南宫仁沉声道:“住口,琦妹,你是聪明人,别说糊涂话!”
“嗯!”
“珊儿,你万一有所不测,爹日后会向皮大侠提起此事。”
“不,别让他难过,他只要善待诗妹,孩儿就心安唉!”
“好孩子,好孩子!”
宇文晓琦咽声唤句:“珊儿。”立即搂她入怀。
南宫珊平静地道:“娘,怒孩儿无法侍奉你。”
宇文晓琦唤句:“珊儿。”立即泪下如雨。
房门一开,宇文晓玉已经匆匆入房,她唤句:“珊儿。”立即籁籁掉泪,南宫珊却平静的道:“参见伯母。”
“好孩子,这才是南宫世家的好孩子。”
南宫智入房道:“珊儿。别耽搁时间啦,该去准备啦。”
南宫珊应声是,便朝四人跪拜,方始退去。
南宫智皱眉道:“仁弟,弟妹,你们莫非……”
南宫仁正色道:“皮大侠对咱们恩重如山,咱们不能伤他的孩子。”
“这……珊儿欲牺牲?”
“求仁得仁!”
且说女华佗一入房,甄冷便冷漠的望向她。
女华佗一见甄冰以指代剑演练招式,她摇头一叹道:“谁无儿女?谁忍心见孕妇挥刀枪剑呢?”
“你命好,生为富家女,嫁为富人妇,又享有歧黄盛誉,所以,你才会不忍心瞧见此事。可是,你曾否瞧过三岁女婴被埋入乌龙江畔冰层中,你曾否瞧见十八岁姑娘被迫瞧男女交合,却不许有杂念?”
“你就是那位女子?”
“不错,五十七年前,我曾被埋在冰中三个月;四十二年前,我曾在八大胡同瞧名妓接客一个月,却不许有杂念。”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苦中苦?方才所说之苦,尚不及吾所受之苦之千分之一;人上人?吾得了什么?吾享受了什么?没有,完全没有。”
“既然如此,你何苦让别人继续吃这种苦?”
“不,我绝对不让男人得意,尤其似这种世家子弟,我一定要让他们外表风光,内心却一直担心决战之事。”
“世上确实有薄情男子,不过,也有纯情男子。”
“少之又少。”
“皮扬算不算得上是好男子?”
“吾不了解他。”
“老身愿以数十年的清誉保证他是好男子,他日后亦会是她的好男人,孩子的好爹,你相信吗?”
“甄家的女子没这个福份。”
“何苦呢?过了今日之战,你又有何打算?”
“视战况而定。”
“如何定?”
“你是局外人,不必知道。”
“不,老身不是局外人,老身是珊儿的外婆。”
“好,令孙女若胜,前仇一笔勾销;她若败,二十年后,继续决战。”
“你存心逼死这个孩子?”
“不干你之事。”
“何苦呢?一尸二命呀尸。”
“不干你之事。”
“不!与老身有关,老身这两位外孙女及孙女迟早皆是皮大侠之妻,她们三人与这孩子理该共事一夫。”
“她没有这个福份。”
“有,上天既然安排皮大侠在失忆的状况下遇上她,而且又有爱情之结晶,表示,你们以前的牺牲已经有了代价!”
“别扯在一起!”
“不,这是因果循环尸”
“吾不是缩命论,吾不信这一套!”
“冤宜消,仇宜解,南宫世家已经死了不少位庄主啦!”
“先人遗命,吾无权取消。”
“何苦呢?难道没有权宜之策吗?”
“没有。”
“这……她们若比成平手呢?”
“非分出胜负不可,必要时,明日再加赛一场。”
“唉,何苦呢?何苦呢?”
她不由摇头起身离去。
甄冷沉声道:“你全听见了吗?你非胜不可!”
“是。”
火把闪烁不定,众人心儿沉甸甸的!南宫仁负伤坐在院中椅上,南宫智夫妇及女华佗凝立一旁,宇文晓琦陪着一身劲装的南宫珊缓缓行出。
甄冰仍然那身打扮,手中却多了一剑。
她凝立在院中,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甄冷站在房中桌旁,她仍然以巾蒙面,没人知道她作何感想?南宫珊独行到甄冰面前一丈处,便停身望着她。
甄冰立即徐徐抽剑。
南宫珊亦徐徐抽剑。
不久,两人各引剑诀凝视着。
倏听南宫珊喝声:“看剑!”便斜身出剑。
“寒梅吐蕊”这招南宫世家家传绝学之起手式,已经攻出。
甄冰一振剑,追魂第一剑已经攻出。
寒梅顿消,群蕊纷落,南宫珊之起手式已破,而且脚腹间三处大穴已经被对方之剑尖同时笼罩。
她接连施展三招,方始破解此招。
甄冰之追魂剑却迅速的疾攻而至,不过,剑尖已见抖浮,南宫珊原本可以振剑硬碰硬,不过,她没有如此做!因为,那不是高手应有之行为!因为,她准败不准胜!所以,她又施展四招匆匆闪过此剑。
甄冰沉喝一声,追魂第三招已经施展出来,不过,她的功力已弱,腹部已疼,所以,剑招逊色不少!南宫珊逼得拼命出招还击,可是,却被追魂第三剑的第三式逼近心口,宇文晓琦一偏头,泪水已落!甄冰的剑身却顿了一顿!“卟!”一声,剑尖已戮入南宫珊的心房左侧。
甄冰刹剑,道:“你……”
南宫珊苦笑一声,立即向前挺去。
金光一闪,甄冷已弹出一锭金元宝。
“当!”一声,甄冰之剑立即居中而断。
甄冰立即惊惶的望向甄冷。
南宫珊一个踉跄,便摇摇欲倒。
鲜血已自她的体中,沿着断剑滴落着。
女华佗诸人心中不忍,却默默望向房间。
甄冷一跃出房,便步向斗场。
甄冰唤句:“义母!”便欲下跪。
“没你的事,回房啦!”
“是!”
甄冷望着南宫珊,沉声道:“疼不疼?”
“不疼!”
“恨她吗?”
“不恨。”
“你当然不恨,否则,你岂会中剑。”
“请直言!”
“你肯认她这个妹妹吗?”
“我……荣幸之至。”
“很好,下去呀。”
她便直接行向南宫智。
南宫仁欣然起身,道:“前辈请坐。”
她摇头道:“不必,你肯收她这个义女吗?”
“荣幸之至,愿意!”
“好,前隙尽消!”
“谢谢,谢谢!”
南宫智亦拱手道谢。
甄冷立即望着女华佗道:“你说得对,告辞!”
女华佗呵呵笑道:“明日再走,如何?”
“吾一向言出必行!”
“恭送!”
“请留步!”
“唰”一声,她已经掠起身子。
立听甄冰扬声道:“恭送义母。”
她望了房间一眼,立即破空射去。女华佗欣然道:“情字果然足以扭转乾坤,吾该去瞧瞧珊儿啦!”
南宫智及南宫仁立即欣然互视!
“呃!”“哇!”“哗啦!”哇操,这是啥米声音呀,在此荒山野岭的黑夜,乍听这种声音,实在有够恐怖。
免惊,免惊,是一位马仔在呕吐啦。
她便是余雪。
她一身劲装,原本脸蒙黑巾,此时却右手持巾,左手按在一株树旁,“呃!”“哇!”猛吐着。
一位婢女则在旁惊慌,束手无策。
良久之后,余雪方始嘘口气及取巾拭嘴。
“姑娘,你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太劳累了?”
“不会呀!”
“会不会吃坏肚子?”
“不会,你和我一起用膳,你并未呕吐呀。”
“姑娘,先到山神庙中去歇会啦。”
“好!小欢,今天初几啦?”
“十日!”
“什么?今天已经是初十啦?”
“是呀,边梅及边菊就是在今晚去南宫世家呀?”
余雪忖道:“天呀,今天已经是初十啦,我那‘月信’一向准时于初八来,我方才又无端呕吐,我难道有喜啦?”她不由又惊又喜。
她不由想起她的“扬哥”。
可是,她一接近山神庙,立即瞧见一名中年人自庙中步出,她的警意一生,立即止步望向中年人。
那婢女更是立即抽剑挺立在余雪左前方。
中年人含笑道:“二位姑娘别误会,在下是听见呕吐声,又瞧见二位行向此庙,存心让二位入内歇息。”
说着,他便行向左侧“烧金亭”。
余雪二人便行入庙中。
亭庙虽然已经颓败,右墙附近却清理得颇为干净,而且尚有肉脯等干粮,可见此人已在此居住多日。
她回头一瞧,恃到:“此人尚未离去。娘若前来此地会会,若让她瞧见此人,可能会责怪我办事不力。”
她便低声道:“小欢,赶他走。”
小欢立即应是出庙。
那中年人已坐在“烧金亭”旁之一块大石上,乍见她行来,立即含笑起身道:“姑娘有何指教?”
“请离去”
“这…值此深夜,山径难行,在下不便下山矣!”
“那是你家的事,走呀。”
“姑娘此举太过份了呀?在下好心让出内殿供你们歇息。你们却容不得在下于此地歇息,合理吗?”
小欢抽剑喝道:“少噜嗦,你走不走?”
“不走。”
“你不想活啦尸”
“你讲不讲理呀?”
“没啥道理可说,你若不走,就把命留下来啊。”
“不走。”
“好!你死定啦。”
身子一射,立即搌剑疾刺向中年人的心口。
中年人一直不动,一直到剑尖接近心口寸余远,他才向右一闪,剑尖立即贴着中年人的右臂而过。
小欢一见对方身法如此快,急忙欲化刺为削。
中年人的右掌却已经扣上她的右腕。
她啊了一声,长剑便脱手而落。
中年人左手一捞,便握住剑把,立听余雪叱道:“住手!”
立见她出庙疾掠而来。
中年人立即将剑挥向小欢的头部。
小欢吓得尖叫道:“救命……”
中年人一旋剑身,它便平拍上小的后脑。
小欢阿了一声,立即晕去。
余雪一掠近,立即抽剑疾攻而来。
剑花似云雾卷,颇具感人心智之效。
显然,余雪急于教人,已经施展看家的本领。
中年人双目条亮,立即抛出小欢。
剑势立顿,余雪却以剑尖挑着小欢的腰带,再将她甩向右侧,她立即似一包棉被般轻飘飘落在远处地面。
中年人双目倏亮,不过,立即重归平淡。
他凝立在远处忖道:“此女是谁?她怎会施展‘烟雨人间’及‘扁舟千里’呢?她难道就是那个女娃儿吗?”
想至此,他的双眼不由倏亮。
余雪忖道:“此人修为不凡,又颇具戒心,他是何来历呢?”
她心生忌讳,便按兵不动。
中年人存心一探她的来历,立即沉声道: “好功夫,姑娘尊姓芳名?”
“敌友难分,不便奉告。”
“吾不信探不出你的底。”
身子一滑,剑尖已幻出五朵剑花遥罩余雪之胸腹大穴。
剑气更是嘶嘶作响。
余雪颇为识货,立即施展绝招应付。
两人身形一分,中年人立即又攻来三剑。
余雪担心自已随时又害喜呕吐,存心速战速决,所以,一直全力施展家传绝学,企盼能够及早摆平对方。
中年人又疾攻盏茶时间之后,已经确定余雪之来历;立见他闷哼一声,已经捂着左小臂掠向左侧。
没多久,他已经消失于远处。
余雪嘘口气,便上前拍开小欢的穴道。
“多谢姑娘搭救,小婢失职,甚感惶恐。”
“此人功力之高,非你所能力敌,入庙歇会啊!”
“是。”
两人便入庙服药调息。
中年人却似鬼魅般溜回庙前二十余丈远处之石旁,只见他迅速的以剑掘地,没多久,他已钻入地下。
他只剩一个头贴在石旁静观庙口。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远处夜空突然飘来“咕咕!”二声,中年人双目倏亮,忖道:“啄鸟传音,会是边雨吗?”
他立即缩头入坑,只留鼻孔以上部位在外透气。
“唰唰”二声,余雪和小欢已经自庙中掠出。
小欢更是取出铜笛吹出“咕咕!咕咕咕!”
两人略整衣衫,便肃容而立。
中年人终于瞧见余雪的真面目,他不由暗道:“果真是小雪,她长得更漂亮了,可惜,唉!”
倏听远处传来三道衣袂破空声音,她立即摒患静气。
“恭迎娘。”“参见主人。”
“免礼!”
“娘,小梅二人……”
“死了,全部毁了,可恨,太可恨啦!”
“啊,怎么可能呢?”
“倪素玉那个老虞婆携去避毒药,小菊根本无法发挥威力,加上南宫智二人又以剑阵施展车轮战,可恨!”
“通天教的人没派上用场吗?”
“徒增伤亡而已,可恨!”
“娘今后有何计划?”
“挖出雷神及电仙!”
“啊,他们……他们肯出来吗?”
“全靠你啦!”
“啊,娘要……”
“隔墙有耳!”
“是,不过,他办得到吗?”
“他若办不到,你就认命啊!”
“是,孩儿会努力劝他。”
“很好。你明日就去找他。”
“是!”
“经此挫折,吾必须另采他策,今后势必会更忙!”
“是,不过,孩子……”
“怎样?吾养你至今,你想在此时抽腿吗?”
“孩儿不敢!”
“从今日起,恢复飞鸽通信,你明日顺道去取信鸽。”
“是!”
“歇会呀!”
五人便默默入庙。
第十四章 记忆完全恢复啦
雷声隆隆!闪电似金蛇般横扫天空!大雨倾盆而下。
时已入冬,原本不该下雨,今天却雷电大作,大雨不绝,难道是因为百姓今夏祈雨祈过头了吗?皮扬盘坐在亭中,双目却一直遥望天际!他期待这阵雷电能够将那段空白的记忆填补起来,所以,他毫无恐惧,相反的,他充满欣喜。
小青及小虹匆匆收妥晾晒之衣衫,不由关心的瞧着皮扬,她们担心他会被雨淋湿而受风寒呀。
可是,不久,她们发现自己白担心啦!因为,雨水一接近皮扬周身寸余远,便似碰到无形气墙或油脂般自动向外溅滑而去,根本淋不湿他。
她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啦!
立听一声悲呼。
皮扬正在沉思之际倏听上方远处传来一声宏亮的喝声道:“小宝贝,小心些,此地甚多绝壁断崖哩!”
皮扬忖道:“哇操,这声音挺熟的哩,谁呢?”
“师父,师母,恕薹儿不孝啦。”
“丫头,站住,你敢。”
立见一道红影自上空掠入谷中。
“丫头,本王废了你。”
那句“本王”顿使皮扬忆起一人,他立即喝道:“火王,你这个孽徒,你在干什么好事?还不立即住手!”
“是,恩师……你……你怎么会在此地?”
“滚,否则……”
“是,徒儿遵命。”
“唰!”一声,火王已经落荒而逃!小青及小红完全听傻啦!老妪忖道:“火王原来是他的徒弟呀!怪不得火王先前一直在独孤世家拼命,可是,火王怎会拜他为师呢?”
她无暇多想。因为,那道红影侥幸的穿过葫芦颈处,已经似一道流星般冲破雨势疾坠而下。
老妪乍见到那道红影右手中之兵刃,她不由暗骇道:“天呀,电母的‘凿天杵’怎会在这个女娃儿的手中呢?”
她立即冒雨跃出洞外。
她的断膝处虽然已经合口,新肉却尚未长满,所以,她仍然拄着拐杖,以免小不忍而造成终身的残废。
那道红影乃是一位红衣劲装少女,她长得高头大马,面貌却颇为姣好,浑身散发着健美的气息。
此时,她已经双目紧闭,不知是吓昏?还是不愿顶风睁目。
皮扬却听见她呼吸粗拙及急促,根本不似昏去。
不过,眼看着她只距离地面二十余丈,她仍然缩腿曲膝不停的翻动,她莫非另有绝技,便是已经昏去。
倏听老妪叫道:“姑爷,烦您救她呀。”
“她是谁?”
“不详,不过,谷中最好别有人横死。”
“好呀!”
他的双掌一抬,左手先朝少女一推,右掌又一推。
少女那疾坠的身子便似遇上弹簧床般向上一弹。
皮扬双掌又各自一推,右掌便一吸。
少女便斜滑到池旁。
立见地上污泥及积水“滋”一声,便袅袅冒烟,皮扬怔了一下,忖道:”哇操,她的体温怎会如此高呢?”
老妪却神色一喜!她急忙拄拐跃向少女。
她先瞧少女右手中之黝黑尖杵,立见把手附近刻着“凿天杵”三字,她不由惊喜的猜道:“天呀,果真是这丫头!”
她立即察看少女的鼻息及脉象。
不久,她暗喜道:“太好啦,这丫头一定早中了火王之媚毒,只要姑爷和她合体,不怕雷神及电仙不肯出来帮助主人。”
她故意皱眉道:“唉!怎么办?”
“姥姥,她怎么啦?”
“她已中媚毒,加上她修练阳刚内力,若无法在盏茶时间内与男人合体,势必会内火自焚惨死。”
皮扬立即想起女华佗安排女霸王与她合体之事。
倏听“轰隆!”一声雷响,他的脑海中迅即灵光一闪,他立即想起他闭目狂奔、惊叫及撞倒多处墙壁之情景!他啊了一声,双目一亮,他又想起冒雨骇奔之情形。
他紧张的握紧双拳。
他的额际青筋猛颤!
他紧咬着贝齿。
姥姥见状,不敢多言。
不久,皮扬想起自己被落石及泥浆活埋之情形。
他不由啊了一声。
他接着想起曾听见女人喝声及在池中挣扎之情形。
他终于想起自己和一位女子在河床合体之情形。
他啊了一声,急忙猛思少女之容貌!却听姥姥道:“姑爷,事不宜迟,她快挺不住啦。”
“这……她是何来历?“
“不详!先救人呀!”
“这……妥吗?在下尚在‘坐监’呀!”
“吾会向主人解释。此女既然有缘进入此谷,说不定是主人友人之女,主人说不定会欣喜哩!”
“是吗?”
倏见红衣少女呃了一声,倏然挺立起来。她匆匆望向四周,便扑向凉亭。
老妪暗乐啦!
少女一扑入亭中,便喘呼呼的搂住皮扬。
皮扬慌忙制住她的麻穴。
老妪跃向洞内道:“姑爷,偏劳你啦。”
皮扬苦笑道:“哇操,哪有这种飞来的艳福呢?”
他只好披挂上阵啦。
哇操,好一场惨烈的“肉搏战”呀!雨不知在何时歇啦?
她昏睡啦!
皮扬也满身大汗的靠坐在柱旁。
他望着地面之落红及秽物,暗暗咋舌道:“哇操,好猛的马仔,差一点就把我累垮啦。”
倏听一阵步声传来,立见小青及小红各自提水以及带着浴具、衣衫,含笑、羞赧的低头行来。
皮扬尴尬的以衫遮身。
小红一放下水,便拂住少女的“黑甜穴”。
不久,她们已拿着少女的衣物及抬她离去。
皮扬立即开始沐搭。
浴后,他冲净亭中,方始穿上衣衫。
他便盘坐在亭桌上回想往事。
不久,他立即记起甄冰的容貌。
哇操,这马仔是谁呀?他继续一想,便想起抢吃鸡肉、宰人及搂她掠到一排茅屋之事,往事便一幕幕的浮现着。
他一想起他笨拙的学话及做事,不由笑出声来。
他一一想起甄冰与他合体之事。
他感激得要命。
当他想起连修竹,不由怔道:“哇操!他是谁呀?怎会跑到那儿去指名要找我呢?”
他正欲再想下去,小红已送来一碗参汤道:“姑爷,请!”
“谢谢。她醒了吗?”
“没有,她需要歇息。”
说着,她已收走浴具、旧衣及木桶。
皮扬喝光参汤,便又继续想着。
他终于想起冷若冰山的甄冷。
他又继续想下去,终于想起他和甄冰被赶出门,再赶回来救甄冷之事,他立即想起仓惶而逃的人。
他仔细一想,暗骂道:“妈的,火王,又是你,你皮痒啦。”
他便想起练剑之事。
他接着想起他搂甄冰赶赴泰山之事。
“哇操,南宫庄主,我……我有没有杀他呀?”
他急忙一想,不由一笑。
他接着想起他和一大群人厮拼之经过,他不由恍然大悟道:“哇操!那批人就是日月教之人呀。”
他仔细想了好久,终于想到飞掠至此地之经过,他不由歉然道:“哇操,原来是我废了姥姥之脚呀。”
他又想了一阵子,终于完全连贯起来啦。
他便仔细的回想一遍。
没多久,小青已送来三莱一汤及一碗饭道:“姑爷,请用膳。”
“谢谢!”
小青放妥菜肴,便行礼退去。
皮扬一弄清楚失忆期间之事,心情一佳,胃口便大开。
没多久,他已吃光那些莱肴。
他愉快的回想他与甄冰相处的情形。
想着,想着,他不由笑自己太逊,太驴啦。
他不由哈哈一笑。
却听洞中传出一声冷哼,不久,便见一道红影疾掠而来,他乍见到她,立即收起笑容及站在亭中。
少女拾起“凿天杵”,立即紧盯着他。
她的双眼又圆又亮,此时一盯向他,顿显一分威仪,不过,刹那间,她眼中之威凌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正是她的“梦中王子”呀!他虽然只是随意一站,却在俊逸中扬溢着威仪,这正是她最企盼的允文允武“好老公”呀!她的双颊倏红。
她徐徐低下头。
“在下皮扬,敢问姑娘芳名?”
她倏抬头,惊喜的道:“什么?你便是‘不死金刚’?”
“不敢当。”
“……”
“姑娘为何会遇上火王隋义?”
“你认识他?”
“他是吾徒。”
“什……什么?他是令徒?”
“他曾与在下打赌落败,故尊吾为师。”
“原来如此,真是天下奇闻,堂堂一代武学大师居然会尊你为师,此事若传出江湖,不知会造成何种震撼。”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为何会遇上他?”
“他早巳纠缠我三天,我不知道他欲利用我增强他的功力,所以,一直设法摆脱他,想不到仍然会中他的媚毒。”
“在下愿意负责。”
“我……谢谢你。”
“不敢当,敢问姑娘芳名?”
“雷荃,雨田雷,草头全。”
“好名字,人如其名。”
“家师雷神,家师母电仙,听过否?”
“哇操,原来是这对老神仙呀,久仰,久仰。”
她羞喜地道:“别人骂他们是老怪物,唯有你称呼他们为老神仙哩。”
“不,不,怪从何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格格,妙论。”
“姑娘爽朗大方,可见两位老神仙不是老怪物。”
“你的嘴儿很甜,你成家了吗?”
“尚未成家,不过,已有……二位红粉知己。”
“当然,似您这种风云人物,必是侠女及少女仰幕之对象,不知她们是否在此谷,小妹颇想拜见。”
哇操,自称小妹啦,挺大方的哩。皮扬接着道:“她们皆在他处,留待他日罢。”
“你为何在此呢?”
“在下在此地潜修。”
“原来如此,何时可以离谷?”
“尚需十一个月。”
“这……可否暂时离谷,陪我去见家师?”
“恐怕不大方便。”
“好,小妹先回去禀明此事,再来见你呀。”
“烦代向二位……师父及师母请安。”
她听得心花怒放啦。
她愉快的点头道:“我会转达此意。”
“你马上要走?”
“是的,小妹另有他事待理。”
“恕不远送!”
“小妹自己知道出路,告辞”
“珍重。”
她心花怒放的离去啦。
皮扬默察不久,便确定她已经远去。
立见老妪上前道:“恭喜姑爷。”
“咳,谢谢。姥姥,抱歉!我害你腿残。”
“无妨,你想起来啦?”
“是的。”
“太好啦,太好啦,姑爷真是神人也。”
“不敢当,在下年轻识浅,尚祈姥姥多加指教。”
“姑爷太客气啦,当今黑白两道,谁敢不尊崇‘不死金刚’呢?即使是火王也要尊你为师呀!”
“一句戏言而已!”
“不,以火王在当今的祟高地位,他岂会戏言。”
“若真如此,我明年出谷,可要好好和他算笔帐。”
“姑爷何不写封信交由小青携去召来火王。”
显然,她打算趁机吸收火王。
皮扬摇头道:“免啦,我何必失风度呢?”
“姑爷豁达,佩服!”
“不敢当,姥姥有否雪妹之消息?”
“有,姑娘可能于明晚返谷!”
“真的呀?她还好吗?”
“不错,不错。”
皮扬不由想起余雪的温柔模样。
老妪见状,识趣的立即离去。
皮扬想了不久,脑海中立即依序浮起他所遇过之女子,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怎会有如此的艳福呢?”
倏觉“气海穴”一热,下身立即作怪。
他吸口气,不敢再想女人。
他便开始运功。
功力一涌出,力道居然较前凶猛,他稍怔一下,立即明白必然因为与雷荃合体,不慎吸收她的功力之故。
他的心中一动,双手便朝上一弹。
“叭叭!”二声,石上立即出现一个小圆圈及小三角形,他凝目一瞧,便瞧出这两个标志居然较附近之标志深半分。
他不由大喜。
他立即全神运功。
他因为服食禁果及白果,体中阴气较盛,旋展功力之际,时常觉得些微迟滞,不由令他暗觉遗憾!此番一吸收雷荃的阳刚内力,方才一出指,功力不但畅行无阻,而且收发由心,难怪他会高兴得要命。
他便打铁趁热的专心调息。
翌日,申初时分,皮扬仍然在调息。
老妪三人不敢惊动他,不过,小红已经先行出谷准备迎接余雪。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皮扬倏听崖上东南方传来两道衣袂破空声音,他立即猜忖是他的爱妻回来啦。
他便欣然起身。
那两人掠行甚快,立听:“小红,是你吗?”
“啊,姑娘,你回来啦?”
“是的,谷中没事罢?”
“除了雷姑娘入谷之外,别无他事。”
“太好啦,雷姑娘呢!”
“走啦。”
“入谷再说嘛。”
“是,请!”
皮扬兴奋啦。
他期待爱妻早些入谷,所以,他没有听见远处出现一人,那人正是自山神庙一直跟踪而来之中年人。
他小心翼翼的接近入口处,便望着那块大石沉思。
余雪却在此时迫不及待的入谷,她乍见皮扬已经站在亭中瞧她,她的心中一阵激动,立即掠去。
她不会在婢女面前矜持啦。
她一卸下面具,便唤道:“扬哥。”
“雪妹。”
“叭”一声,她已投入他的怀中。
两人便热情的搂着。
四片唇儿粘在一起啦。
小欢乍见老妪,便上前欲行礼。
老妪摇摇头,便返身入洞。
三位婢女立即识趣的掠入洞中。
“雪妹,你瘦了。”
“相思难熬呀。”
四片唇儿立即又粘住啦!良久之后,皮扬欲火大炽啦。
他的右手移到粉颈,便欲替她宽衣。
“扬哥,我……”
“抱歉,你一定累了?”
“不,不是,我……我……”
“怎么啦?”
“我……我有喜啦!”
“什……什么?当真?”
她“嗯!”了一声,羞喜的低下头。
他乐得合不拢嘴,一时不知怎么办。她一见他如此高兴,不由大喜。
“扬哥。”
“雪妹,坐……坐呀!。”“嗯。”两人依偎在桌旁。
“扬哥,娘尚不知道小妹有喜之事,却吩咐小妹协助寻访仇踪,小妹不知该怎么办哩,唉!”
“这……我……偏偏无法离谷,否则,我必可帮上忙,娘何时返谷呢?我打算和娘进一步商量一番。”
“娘一时不会返谷,因为,她正在邀人协助寻访仇踪。”
“可否以信鸽将你有喜之事告诉娘呢?”
“这……小妹担心会引起娘不悦!”
“不会啦,面对现实啦。”
“好,小妹待会就送出信鸽。“
“雪妹,你知道雷姑娘被火王逼入谷之事吗?”
“姥姥略加提过。”
皮扬便仔细叙述着。
她一听他坦然详细叙述,不由暗佩道:“这才是正人君子,我何其荣幸能和他合体,可是,日后如何面对他呢?”
“雪妹,你不悦?”
“我……没有,我有些不舒服。”
“快去歇会呀,你一定是沿途赶路,太过于疲累。”
“无妨,扬哥,可否请雷姑娘陪小妹探访仇踪?”
“哇操,好点子,不过,她不知是否会同意?”
“你先开口,小妹再请她帮忙,她应该会同意。”
“但愿如此,你先下去歇息啦。”
“好啊。”
她立即欣然离去。
皮畅乐道:“哇操,我快要当老爸啦,天呀!”
他乐歪啦。
半个时辰之后,余雪换上便服,端着水果来陪他聊天,这一夜,两人便情话绵绵的渡过去啦。
翌日上午,她欣然返洞休息。
他用过膳,立即调息。
以他此时的修为,根本不需要睡觉,他只调息半个时辰,便又精神奕奕的起来开始活动手脚。
他便敛劲施展追魂三掌。
不久,他以指代剑施展追魂三剑。
一个时辰之后,他满意的坐在亭中思考招式。
晌午时分,余雪娇媚的前来,小红及小青则端着酒菜跟来,她们一摆妥酒菜,便行礼退去。
余雪斟酒,道:“扬哥,尝尝汾酒风味呀!”
“好呀,你呢?”
“姥姥劝小妹别喝酒,以免影响胎儿。”
“好,下不为例,我也不喝酒啦。”
“别如此,天气渐冷。此谷又较潮湿,喝些酒对身子有益。”
“好啊,来,一起用膳嘛。”
“好呀。”
两人便欣然用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修听上空传来“咕,咕!”二声,皮扬一抬头,便瞧见一只信鸽敛翅疾射入谷中。
“哇操,会不会是娘的吩咐到啦!”
“有此可能,小红。”
小红立即应是掠出洞外。
她朝上一跃便接住信鸽,她自鸽脚抽出一卷小纸,便掠入亭中。
余雪摊开纸条,立见:“雪儿,汝先在谷中静养,俟雷姑娘莅谷,再请她协助寻访仇踪。母字”
“扬哥,娘同意啦,你瞧!”
她便欣喜的送上字条。
皮扬瞧过字条,含笑道:“娘挺疼你呀。”
“还不是你的面子大。”
“会吗?”
“当然。”
两人便欣然继续用膳。
此时,位于陕北的黑龙帮堡门前,却是充满紧张气氛,四百余名黑龙帮弟子已经聚集在门前两侧。
黑龙帮帮主包鸣更是挺立在门口。
对面凝立两人,左侧那人是位相貌平庸的中年书生,右侧那人却是一身蓝绸儒衫,相貌俊逸的“皮扬”。
这位中年书生正是边雨所易容。
这位假“皮扬”正是通天教堂主“青萍剑客”蒋永达,他因为身材酷肖皮扬,所以奉命假冒皮扬。
边雨让他穿上一付软甲,准备打着“皮扬”的招牌,在一年之内,降伏黑道帮派及有头有脸的独行客。
所以,边雨罚皮扬在谷中“坐监”!他们二人在半个时辰前,便站在此地。
他们任由黑龙帮去布置!他们不吭半声。
黑龙帮帮主包鸣瞧了皮扬好一阵子,拱手道:“尊驾是皮大侠吗?”
“不错。”
“大侠莅临敝庄,有何指教?”
“听说贵帮一向在陕甘地面鱼肉百姓,可有此事?”
“不,不,传闻有误,请大侠明察。”
“当真?”
“包某人不敢瞒您。”
“吾如何相信你?”
“这……请大侠指示。”
“你很上路,吾最欣赏这种人。”
“谢谢,荣幸之至。”
“吾打算邀你办一些事,如何?”
“荣幸之至,请大侠吩咐。”
“你先服下此粒药丸呀!”
说着,他已屈指弹出一粒黑色药丸。
那粒药丸约有桂圆大小,包鸣一接住它,便犹豫不决。
蒋永达沉声道:“此药名曰‘同心丸’,它是毒药,不过,它可以证明你的忠心,你意下如何?”
“这……”
“吾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三招,吾立即走,今后亦不踏入贵帮的地界。”
“当真只是三招吗?”
“不错。”
“好,本帮主若落败,立即服药。”
“很好。”
边雨便踏前六步。
她一抽出宝剑,便引剑诀凝立着。
包鸣颇为识货,立即取剑迎向前去。
边雨有心立威,立即剑演绝学攻去。
六朵剑花立即逼退包鸣。
她一旋身,剑尖又洒出六朵剑花。
包鸣振剑疾攻,存心以攻止攻。
“当”一声,他顿觉手中一轻,剑身赫然已被削断寸余长,他目睹心爱宝剑报销,不由又心疼又骇怕。
倏觉眼前一花,他急忙暴退。
剑尖却紧追不舍的指在他的喉前。
他无奈的立即抛去断剑。
边雨一收剑,便缓缓步向原位。
包鸣只好仰首吞下“同心丸”。
“同心丸”入口即化,他不由打个寒噤。
他顿觉肠子打结,肝肺亦收缩,不由闷哼出声。
蒋水达弹出一粒红色药丸道:“此丸可维持三个月,你最好别妄想解毒,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是,是。”
说着,包鸣已迫不及待的吞下药丸。
药一对症,体中之异疼便逐渐减轻。
蒋永达沉声道:“你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吞并陕甘地面各帮派,懂吗?”
“懂!”
“办得到吗?”
“办得到。”
“很好。”
他一转身,便昂头阔步行去。
雪花飘飘,雷荃却春风满面进入谷中。
余雪含笑站在入口处行礼道:“姐姐,欢迎你。”
“你是……”
“小妹余雪。”
皮扬含笑道:“荃妹,她该是你的姐姐。”
“是,雪姐,你好。”
“你好,入亭再聊啦。”
“请。”
亭中早已备妥热呼呼的火锅,小青及小红行礼道:“小青、小红参见姑娘。”
雷荃落落大方道:“你们好。”
余雪含笑道:“荃妹,请坐。”
“请!”
三人一入座,二婢便开始侍候他们用膳。
皮拓含笑问道:“外头的风雪不小呀?”
“风不大,雪却不小,今年的天气颇怪哩。”
“你见过师父及师母了吗?”
“是的,二位老人家可能会破例出山来此瞧你。”
“破例出山,他们……”
“他们已经长达十二年余未曾外出,平日一向由一位老仆照顾起居及下山采购日常用品!”
“真抱歉,我该去谒见他们。”
“他们一听是你,原本就要来瞧你,因为,武当上代掌门玄风道长已订下访期,他们只好先等侯他”
“玄风道长?就是那位活神仙呀?”
“不惜,他的神卦颇为灵验哩。”说着,她的双颊突然一红。
余雪问道:“荃妹,道长莫非曾预示你之终身大事?”
“姐姐高明,道长曾在今年初替小妹卜过一卦,卦象指出小妹会在绝处逢良缘,而且对象是人中龙。”说着,她不由羞喜的低下头。
“哇操,这么准呀,我颇想见识一番哩。”
“道长已在两个月前,替你卜过卦啦。”
“哇操。不可能呀,我投见过他呀。”
“道长凭天启卦,这是一门很玄的学问,当时,你已经失踪,全天下的人受慕容世家之托,到处找你哩。”
“嗯,不错,我当时失去记忆住在荒岭茅屋中。”
“真的呀?道长不愧为活神仙。”
“他怎么说呢?”
“龙潜茅屋,三度雷电交会,潜龙升天。”
“升天?”
“格格,别想左啦,升天就是傲视群雄,并非那种‘升天(嗝屁)’!”
“真的呀?三度雷电交会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道长也不肯说。”
皮扬忖道:“我先后在此地及泰山遇过霄电交会,如今已经恢复正常,我当真会在第三次雷电交会时,傲视群雄吗?”
余雪问道:“道长另外提及扬哥什么事呢?”
“鬼门关前常客,阴人频频算计,福大命大功大,愈挫愈勇异哉。”
余雪乍听“阴人频频算计”,心中不由剧跳。
皮扬乍觉余雪呼吸一促,立即望向她。
余雪机伶的道:“鬼门关前常客,岂非危机重重?”
皮扬点头道:“我的确多次濒死,却又奇迹的渡过危机,而且反而功力大增,招式精进,道长不愧为活神仙。”
雷荃好奇地道:“可否举个例呢?”
皮扬付道:“哇操,以雷神和电仙的来历,我可得提出比较‘罩’之人物,以免被她视作稀松平常哩。”
他立即道出他被傲世道君及小沙弥当作“肉靶”之事。
他刚道出傲世道君及小沙弥,雷荃果真又惊又喜,他在叙述之际,她更是听得啊呀不已。
可见她是一位直爽之姑娘。
皮扬一说完。她立即道:“师父及师母一生只佩服傲世道君及小沙弥,想不到你却抗衡得他们的联手。”
“小事一件。”
“太神奇啦,大不可思议啦!”
余雪指着上方问道:“扬哥,那些痕印就是他们的招式吗?”
“不错。” 雷茧抬头一瞧,不由啊了一声。
皮扬得意的含笑不语。
“扬哥,这就是‘修罗刀’及‘圆通印’吗?”
“或许罢?他们就以这两种指法下棋哩。”
“果真是奇人异行,你是如何练成的?”
“边看边想,一想就通。”
“天才,天才。难怪道长会一再推崇你。”
“他推祟过我吗?”
“是呀,他早在一年前,便预测明年会天下大乱,所以,他频频拜访师父二人,殷勤他们能够协助弭平此劫。”
余雪问道:“道长当时没提及扬哥吗?”
“有,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扬哥有此能耐,一直到扬哥被誉为‘不死金刚’,道长才放心。”
“他为何又去拜访师父二人呢?”
“不详,他一向挺神秘的。”
“他有否提及明年天下大乱之乱源?”
“有!阴劫!”
“阴劫?与女人有关吗?”
“正是由女人所引起,而且可能与链女那批人有关。”
“真的呀?链女那批人是何来历呢?”
“魔教余孽。”
“魔教不是已亡将近二十年了吗?怎么仍有余孽呢?”
“不详。”
“是道长判断的吗?”
“正是,道长判断魔教尚有这段回光返照时期。”
“魔教余孽岂能成气候,甚至引起天下大乱呢?”
“这正是魔教神秘及恐怖之处。”
“愚姐之父不知是否道魔教余孽所害?”
“对啦,小妹一直想请教大姐之家世哩。”
“愚姐祖籍济南,先父余万里,十年前,全庄遭一批黑衣蒙面人袭击,先父诸人不幸遇难,愚姐随家母及四婢到此避仇。”
“原来如此,那批人有何特征?”
“没有,只知那批人皆用剑,剑招诡异、凌厉,不似各派之招式。”
“嗯,可能与魔教有关。”家母亦如此判断,妹子识得魔教招式否?
“不详。”
“嗅,可惜,愚姐原本打算借重你协助寻访仇踪!”
“好呀,小妹虽然不识魔教招式,亦认识不少人,可以托他们帮忙呀。”
“谢谢,能有妹子这位贵人相助,必可顺利找出仇踪。”
“不敢当,姐姐打算何时启程呢?”
“明日,方便吗?”
“方便。扬哥,你仍然要在此地练功吗?”
“正是。”
“也好,此举颇符合道长所述之天机哩。”
“天机?”
“目前尚未见到大乱之兆,你若出面,恰似杀鸡用牛刀矣。”
“可是,预防胜于治疗,何不先消灭魔教余孽呢?”
“找不到呀。”
“链女那批人未再出现吗?”
“前些时候,南宫世家曾遭二名女子攻击,他们虽然击毙那二名女子,却让主谋者边雨逃之夭夭哩。”
“边雨?”
“听说她就是昔日魔教罗刹王之徒。”
“找不到她吗?”
“找不到。”
皮扬颇想知道南宫世家之近况,为了避免二女吃醋、误会,他只好打消向雷荃探听之念头。
余雪含笑道:“扬哥,妹子,趁热吃呀。”
“好,好。”
三人便愉快的用膳。
风雷门,它是一个鸭霸帮派,任何武林人物只要踏入庐山地面,必须前往该门拜访,否则,必定无法顺利离开庐山。
这天上午,却有两位红衣劲装姑娘进入庐山山下之群英楼,当场引起酒客们一致行“注目礼”。
群英楼乃是风雷门所经营,它是风雷门的耳目,进出该楼的人大部分是风雷门弟子及亲朋好友。
这两位姑娘正是余雪及雷荃。
她们故意易容为平常女子,可是,她们的“一级棒”身材却在此时引起一场不小的骚动及震撼。
因为,未曾有江湖女人敢踏入群英楼呀。
余雪故意带雷荃来此,便是打算拖她下水进行其他的阴谋。
余雪一步入大厅,便止步缓缓望向厅中。
立听一位尖头鼠目青年招手道:“娘子,来坐。”
说着,他淫猥的拍拍他的双膝。
厅中立即传来一阵大笑。
余雪便不吭半声的行去。
那家伙反而觉得不安啦。
不过,他一见四周弟兄们皆笑嘻嘻,他立即胆气一壮。
他便侧身并腿坐在椅上。
他的右侧立即有人叫道:“小廖,你并着腿,怎能‘办事’呢?”
众人立即又哈哈大笑。
更有三人争相喊道,“张腿,张腿。”
他果真笑喀嘻的张腿啦。
余雪一走近他,便停了下来。
他立即拍膝道:“坐呀。”
她倏伸右掌,立即掐住他的颈项。
他“呃”了一声,脸色立即胀红。
他一伸手,扬腿,便欲挣扎。
余雪右腕向外一翻,立听“卡!”一声,那人的颈项一歪,双目跟着一凸出,立即七孔溢血。
她不屑一哼,便转身欲行。
“臭娘们。”
“站住。”
“妈的,戮烂她。”
附近那四人立即起身挥掌欲抓劈而来。
余雪双袖一振,手中已经各多了一把短匕。
一阵寒光流闪之后,那四人已经惨叫死去。
赫见他们的印堂各洞一孔,鲜血正在飞标而出。
“砰……”声中,桌倒,人倒,餐具也倒。
余雪却冷峻的行向厅口。
厅中立即传出骇呼声。
站在或坐在余雪附近之人立即纷纷闪避。
修听楼上传来一声宏喝道:“站住。”
余雪立即止步昂首望去。
立见一位体态魁梧的中年人起身喝道:“臭婆娘,你究竟是谁?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了死罪吗?”
倏听雷荃喝道:“下来。”
别看她是位姑娘家,此一喝声却似焦雷炸响般,厅中之人不但心儿狂跳,更有十余人不由自主的捂住双耳。
楼上那人亦为之色变。
余雪冷哼一声,便欲转身。
楼上那人被她哼得勃然大怒,立即腾身扑来。
第十五章 道消魔长妖氛浓
劲气四溢。
人影纷窜。
可见这位中年人有几把刷子。
可是,余雪却凝立不动。
倏见雷荃一弹身,便疾射而去。
“唰”一声。她巳射到余雪左前方。
袖中突然黑影一闪,那把“凿天杵”已经出现。
杵尖疾速划二个小叉,又接着顿了两顿,立听,“滋!”“滋!”二声,中年人劈出之劲气已经溅散。
中年人失声叫道:“啊,凿天杵。”
他慌忙收掌及拧腰,准备闪避。
雷荃朝桌上一站,杵尖再扬……
中年人立即骇呼道:“姑娘饶命”
“砰!”一声,他已踉跄踏于一张桌上。
只见他向前一翻,立即趴跪在地上,叩头道:“曹天雄有眼无珠,冒犯雷姑娘,尚祈姑娘施惠饶命。”
雷荃收杵跃落在余雪身旁,便不吭半声。
曹天雄喝道:“你们还在发什么呆?”
那群人立即下跪叩头求饶。
雷荃传音道:“雪姐,如何发落?”
余雪传音道:“召来他们的头儿。”
雷荃便沉声道:“你们当家的在何处?”
曹天雄应道:“敝门主在堂口”
“召他来此。”
“是。”
曹天雄立即喝道:“董明,火速请门主大驾。”
一名青年立即应是,掠向后院。
余雪冷冷地道:“方才有多少人笑过?”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雷荃喝道:“方才笑过之人,一律掌嘴五十下。”
立即有三十余人开始掌嘴。
雷荃喝道:“姓曹的,你是否失聪又失明?否则,你怎么没听见谁在笑?你怎么没瞧见谁在狂?”
她尚未说完,曹天雄巳经劈向两名尚未掌嘴之人。
“砰砰”二声,两颗首级立即开花。
其余诸人吓得纷纷掌嘴。
而且一下比一下重哩。
因为,他们深恐这两位女煞星嫌他们出手太轻呀。
厅中立即“啪……”连响。
鼻血到处飚溅啦。
每人的双颊皆“丰满”多啦。
更绝的是,他们明明已经各自掌嘴五十下,却没人敢停手。哇操,这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啦!良久之后,雷荃一见每人皆已经流鼻血,她便喝道:“停。”
那些人立即停手。
曹天雄忙道:“谢谢雷姑娘海涵。”
“哼,我一直听人说风雷门是如何的嚣张,方才果真见识过了,很好,非常的好,大大的好。”
“姑娘海涵!求姑娘海涵!”
“不干你的事,你们当家的自会有所交代。”
“是,请姑娘登雅座用膳。”
“不必。”
“姑娘请坐。”
“不必,你们统统跪好。”
说着,她便与余雪步向厅口。
一阵劲风过后,大门口已经挺立一位瘦削中年人。瞧他脸不红,气不喘,轻功身法颇为不错哩。
曹天雄担心此人言语不慎得罪这两位女煞星,他立即扬声道:“缪兄,雷姑娘劳驾,速前来行礼!”
来人正是风雷门掌令缪宗元,他乃是风雷门门主洪辉煌之首徒,所以担任掌令这项重要的工作。
他瞧了二女一眼。立即掠入院中拱手道:“缪某见过二位姑娘。”
雷荃冷冷地道:“你不服气吗?”
“缪某并无此意。”
“跪下。”
“抱歉,缮某只跪双亲及家师。”
“曹天雄,他没说错吗?”
曹天雄忙道:“姑娘可否容小的先和他谈谈?”
“可。”
“谢谢。”
曹天雄一掠到缪宗元之身前,便附在他的右耳低声道:“此女便是雷神及电仙唯一传人雷荃。”
“当……当真?”
“小弟岂敢和你开玩笑。”
“砰”一声,缪宗元已经下跪。
雷荃冷哼一声,仰首望天。
缪宗元一咬牙,叩头道:“缪宗元拜见姑娘,请姑娘恕罪。”
“不敢当,你我素无瓜葛。”
“姑娘誉满天下,小的有幸目睹芳颜,幸甚。”
说着,他又“咚……”叩头。
雷荃不屑一哼,仍然昂首不语。
曹天雄下跪叩头道:“禀雷姑娘,缨兄方才一时糊涂冒犯你,如今已经知错,求你海涵饶恕他。”
“好呀。”
“谢谢,谢谢。”
“你们当家的如此‘大牌’呀?”
缪宗元不敢探拭额上之汗滴,他立即应道:“敝门主方才接获此地传出之急讯,特令小的前来查看。”
“唔,他尚在堂口吗?”
“正是。”
“很好,你替我传话,叫他在盏茶时间内来见我,否则……”
“小的遵命。”
“去罢。”
“是。”
缨宗元一弹身,便已落在大门外。
人影再闪,已经消失不见。
雷荃沉声道:“姓曹的。”
“小的在!”
“吩咐他们起来,把里面整理一下。”
“是!谢谢姑娘,起来。”
厅内立即传来:“谢谢姑娘!”喊声。
余雪走入院中,传音道:“荃妹,你真是威风八面哩。”
“托荫而已。姐,如何处理洪辉煌呢?”
“先探访仇踪,叫他交出门主令符,俾随时监督。”
“好点子,就这么办啦。”
“妹子,可否以恶治恶,让风雷门约束江西地面之黑道人物?”
“好点子,江西地面可以太平不少啦。”
“是的,这全是你的阴德。”
“不敢当,全仗师父、师娘的天威及你的主意。”
“不敢当。”
“姐,我方才若不出手,你一定会废掉曹天堆吗?”
“不错,我原本要废去他的双手,我最恨这种人。”
“我也一样,师娘一直劝我少造杀孽哩。”
“唉!古人治乱世,用重典。咱们面对这种邪恶之徒,唯有以杀止杀,根本感化不了他们。”
“是的,这批人实在太可恶啦。”
“妹子,风雪日益增加,咱们该雇车哩。”
“好,我就罚姓缪的驾车,咱们要去何处?”
“天星堂。”
“卢搴川所执掌的天垦堂吗?”
“不错,你知道姓卢的为人吗?”
“听说他甚为孤癖,却没有多大的恶迹。”
“他掩饰得宜,事实上,他就是‘血玫瑰’!”
“什么?他是女人呀?”
“不错,她是采补高手,少林晋元大师便死在她的手中。”
“真的呀?少林不知此事吗?”
“不知。因为,尸体已化为尸水。”
“这……近五年来冀豫一带失踪之青年好手,就是她的杰作吗?”
“正是,愚姐原本以为她是仇家,故曾经监视半年之久。”
“真可恶!非除掉她不可。”
“别让她死得太痛快,用毒治她。”
“施毒?妥吗?”
“愚姐来下手,如何?”
“好呀,想不到卢泰川会是血玫瑰。”
“妹子见过满天星吗?”
“汉阳游家堡堡主游方吗?”
“正是,他就是‘白无常’!”
“什……什么?当真?”
“他是通天教教主佟金弼的师兄,他们一明一暗狼狈为奸,家母已收伏佟金弼,故知道此项隐密。”
“太不可思议啦,世人一直将他和慕容世家老主人慕容煌比拟为仁义君子,想不到他竟是人面狼心。”
“唉,人心够险矣。”
“不错。”
倏听空中传来一阵“叮当”铃声,曹天雄立即出厅道:“禀姑娘,敝门主已经动身,即将抵达群英楼啦。”
“很好。”
“小的巳备妥香茗,请入厅稍歇呀。“
“哼,不必,到门口守候。”
“是。”
余雪冷笑道:“对付这种小人,客气不得。”
“正是,我越看越气哩。”
只见曹天雄一阵吆喝,那群人便分别站在大门至大厅那条通道的两侧,显然,他们要恭迎他们的老板。
不过,他们的气焰已经“跌停板”。
因为,每张脸皆又红又肿,“臭屁”得了吗?二女便含着冷笑返回大厅。
厅中已经整理干净,尸体及破损之桌椅、餐具已经全部被“三振出局”,若非空气中尚有血腥味,谁也不知方才那档子事。
掌柜夫妇及六位小二原本站在厅口,他们一见二女行事,便似遇上蛇蝎般低下头,而且大气也不敢吭半下。
二女便入厅并坐在中央那付座头旁。
雷荃不愿多费口舌及手腿,便取出“凿天杵”默默打量着,存心要让风雷门门主洪辉煌一见面就知道她的来历。
余雪却暗责道:“我该继续拖她下水吗?她太爽直啦,她太信任我啦,我日后该如何面对她呢?”
她不由暗自天人交战不已。
没多久,远处已经传来宏亮的声音喊道:“门主驾到。”
院中诸人立即挺胸正视大门口。
没多久,八名魁梧大汉在前开道,一位威猛老者率领三十余名老、中、青劲装人员浩浩荡荡的行来。
曹天雄立即事众行礼喊道:“参见门主。”
那名戚猛老者正是风雷门门主洪辉煌,他乍见自己的手下皆面似“红龟”,他的脸色更难看啦。
他一步入院中,脚步立即变缓。
他走过之地面立即出现两排靴印。
余雪传音道:“他想讨回颜面哩。”
“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她便低头抚摸“凿天杵”。
洪辉煌早巳瞧见二女及那根宝贝,他边走边忖道:“果真是雷老儿之独门兵器,我该如何找台阶下呢?”
立见缪宗元快步走到他的左侧,行礼道:“禀门主。”
洪辉煌趁机止步沉声道:“何事?”
“可否先容属下先入厅通报?”
“可。”
“是。”
缪宗元一入厅,立即欠身拱手道:“二位姑娘,敝门门主已到。”
说至此,他故意一顿,存心观察二女的反应。
雷荃抬头道:“门主是哪一位呀?”
“敝门主就在此厅前。”说着,他立即侧身让道。
雷荃瞄了洪辉煌一眼,淡然道:“阁下就是洪门主吗?”
洪辉煌不愿亦不敢得罪她,可是,他又不能在手下的面前示怯或示弱,他可以说是伤了不少的脑筋哩!此时,他背对手下,缪宗元及掌柜诸人亦习惯性的低头表示敬畏,他乍听雷荃之言,立即先微微一笑。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雷荃岂可得寸进尺呢?洪辉煌先微微一笑,却又沉声道:“正是。”
雷荃暗骂道:“死要面子的老狐狸,我见好就收罢。”
她立即传音道:“你纵容手下作恶,知罪否?”
洪辉煌传音道:“老夫知罪,请海涵。”
她又传音道:“可一不可再,交出令符。”
他不由一阵犹豫。
她将脸色一沉,传音道:“本姑娘无暇监视你们是否继续为恶,故托人执令符随时监督你们。”
洪辉煌传音道:“令符权力至高无上,老夫担心会被人恶意控制。“
“放心,若有此事,派人来找我,我会前来解决。”
“好罢。不过,老夫不宜在此时此地交出令符。”
“我明白你的立场,让他们离厅罢。”
洪辉煌立即入厅,沉声道:“你们出去。”
“是。”
缪宗元果真是“马屁精”,他先让掌柜诸人出厅,他再仔细的关妥门窗,然后小心翼翼的离厅。
洪辉煌立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锦袋,再自袋中取出一块铸有“风雷门”三个篆字的黄澄澄金牌。
它正是代表风雷门门主亲临之令符。
他依依不合的瞄它一眼,便双手奉上。
余雪立即伸出右手。
他毫不犹豫的将令符递向她。
却见她一翻掌,便已抓住令符。
他刚觉掌心微疼,立即收掌瞧去。
赫见掌心已经出现一条黑线,而且线端正移向腕脉,他不由暗骇道:“老夫中了毒了?好霸道之毒呀。”
余雪冷冷传音道:“此毒名叫‘同心丸’,这粒慢性毒药可让它延后十个月发作,你最好安份些。”
说着,左掌已弹出另外一粒药丸。
洪辉煌神色一冷,任凭药丸落地。
余雪传音道:“你别以为你可以逼毒,你探探‘气海’。”
洪辉煌心念一动,不由自主的欲运功。
倏觉小腹一冷,他不由打个寒噤。
他乍见右小臂已被毒素迅速蔓延,他毫不犹豫的蹲下拾起药丸,然后迫不及待的立即吞下。
余雪冷哼一声,立即收下令符。
洪辉煌一催功力,指尖立即飘出黑烟。
刹那间,黑肿的右小臂已经恢复正常。
他嘘口气,立即传音道:“老夫已交出令苻,你为何下毒?”
余雪冷冷的传音道:“令符约束不了你。”
“你另有阴谋?”
“你只要遵照持令人之指示,二年后,必可恢复自由。”
“当真?”
“信不信由你,吩咐缪宗元驾车送咱们离去罢。”
“你是谁?”
“你不配。”
他一低头,立即转身出厅照办。
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一年一度的送神吉日又来临了,家家户户在祭拜之余,亦正式准备过年啦。
客栈的生意最受到影响,因为,旅客多半已赶返家乡过年啦。
黄昏时分,一辆密篷马车停在岳阳城“迎宾楼”门前,一名小二便殷勤的上前行礼道:“欢迎,欢迎大爷光临!”
他错啦!车帘一掀,却走下两位红衣劲装姑娘,小二怔了一下,忙陪笑道:“恭迎二位姑娘芳驾光临。”
此二人正是雷荃及余雪,立见雷荃脆声道:“二间上房。”
“是,请。”
小二便欣喜的引导她们步向后院上房。
雷荃很愉快,因为,她自从收伏风雷门门主洪辉煌之后,又先后收伏天星堂堂主卢泰川及满天星游方。
卢泰川果真是女扮男装的血玫瑰,雷荃施展绝学拼斗两个多时辰,终于制住血玫瑰及验明身分。
余雪当然亦以“同心丸”让血玫瑰“同心”啦。
“满天星”游方一见到“凿天杵”,便自动认罪求饶,因为,他曾经被雷神及电仙救过一命啦。
他当然也吞下“同心丸”啦!雷荃一见自己如此能干,当然大乐啦。
她欣然行进,余雪却暗皱柳眉。
因为,她方才入门之前,曾在右柱旁瞧见墙上刻着一个小圆圈,圈下赫然斜写着一个“川”字。
那形状好似“气象报告”中的“下雨天”哩。
那正是代表边雨在这家客栈中。
她开始替雷荃担心啦。
雷荃不但直爽,而且一直在沿途中照顾余雪,两人的情谊已逾亲姐妹。余雪却在利用雷荃,她日益内疚矣!她此番和其母边雨按计划分别收伏高手,按理说,边雨不可能会有空暇来此地见她,因为。边雨的任务较重呀。
若按边雨的计划,她与余雪见面之时。就是余雪和雷荃被迫休息之时,亦是边雨要大展雄威之时。
因为,假皮扬在外活动之事若传入雷荃的耳中,就穿帮啦。
所以,余雪及雷荃这阵子所进去过之客栈及酒楼,皆事先被通天教的人“清场”,以免雷荃听见假皮扬的传闻。
当然啦,边雨和假皮扬一直尽量隐密行踪。
且说,余雪在担心中走入后院不久,便进入两间上房。
房中早巳备妥炭炉,所以,暖如春天,雷荃满意的递出一锭银子道:“备热水,半个时辰之后送膳来。”
小二立即应是退去。
雷荃低声道:“姐,你好似不大舒服?是不是害喜啦?”
“一点点,歇会儿就没事啦。”
“唉,你真是个孝女,为了寻访仇踪。不辞辛苦的带喜到处奔波,但愿上苍有眼,快让你早日找到仇踪。”
“谢谢,妹子劳你陪我奔波及涉险,内疚之至。”
“姐,别如此说嘛,能够收伏这些大奸大恶之人,大快人心矣。”
“谢谢。”倏听一阵步声,两人立即住口。
只见两名小二提水,另外两名小二搬浴具而末,显然他们颇为巴结这两位出手大方的姑娘。
不久,他们已在两个房中备妥淋浴事,进而退去。
雷荃含笑道:“先泡泡热水呀。”
说着,她便走入对面房中。
余雪一锁上门窗,便望向右侧墙壁。
因为,她方才走过右房之际,曾瞧见门把下方有一道刮痕,那种刮痕司空见惯,根本没有人去注意它。
可是,余雪却注意这种原先约定妥之暗记。
她立即发现刮痕右侧另有一个小岔痕,这个小岔痕代表边雨在此房中,而且会选择机会见余雪。
所以,她注意着墙壁。
倏见墙上现出一个寸余宽,二寸高之长孔,一个牛皮信封已徐徐传来,余雪立即上前接住那个信封。
耳中倏然飘入:“进度如何?”
她便侍音应道:“全部完成。”
“很好,你就陪她住在长春谷罢。”
“孩儿……”
“别说了,按计行事,别令她启疑。”
墙上之缺口迅即消失。
余雪正欲道出她有喜及其他的心事,谁知竟然被拒绝,她的心中一阵难受。只好打开信封及抽出一张信纸。
“吃菜莫吃肉,吃肉莫喝汤!”
显然,菜中没毒,肉中及汤中有毒,而且可能必须结合这两种毒物,才会产生令人措手不及的效力。
她暗暗一叹,便宽衣沐浴。
不久,她泡在热水中缓缓的吞下信纸及信封忖道:“罢了,我就在长春谷中待产,反正谷中四季如春。可藉泉水及野果维生。”
她一想起雷荃即将被困,她不由一阵黯然。
良久之后,她已嗅到对面房中飘来涮羊肉的香味,她暗暗一叹,便起来擦干身子及换上干净劲服。
不久,她含笑打开房门,立见雷荃在门外欣然道:“姐,这儿的师父炊艺不错,你闻到羊肉香味了吗?”
余雪苦笑道:“有些反胃哩。”
“这……太可惜啦。”
“有青菜吗?”
“有!有两道青菜,请。”
“谢谢,请!”
房中正有一位中年人在桌旁忙碌着,另有一位小二在旁帮忙,她便和雷荃先坐在窗旁的椅上品茗。
不久,中年人行礼道:“二位姑娘,请!”
说着,他便与小二退去。
雷荃含笑的:“姐,请!”
“请!”
桌上除了有羊肉之外,尚有鱼汤、葱爆牛肉及开洋白菜,显然只有开洋白菜没有被下毒啦。
余雪含笑道:“妹子,别因为愚姐而影响食欲,请!”
“不会,我会好好享受一番。”
说着,她已挟起羊肉送入口中。
“嗯,好手艺,好手艺。”
她边赞边吃了三口,方始放下筷子道:“好久没有尝到如此可口的羊肉啦,太难得,实在太难得啦。”
余雪含笑道:“光凭羊肉香味,就足以证明矣。”
雷荃微微一笑,便取匙喝汤。
汤一入口,她便又取筷欲挟羊肉。
倏听“叭叭!”二声,筷子已经掉在桌上。
她无力的趴在桌上,道:“毒……小……心……”
“砰!”一声,她已趴昏在桌上。
“妹子,妹子,你怎么啦?”
她上前摇了数下,方始确定雷荃已经昏去。
房门倏开,一位中年书生已经闪入房中。
“娘!”
来人正是边雨,她上前轻按雷荃的后脑,方始低声道,“速取出令符,马车在后巷等候哩。”
余雪便取出三面金牌递给边雨。
边雨启窗一探,便抱起雷荃道:“走罢。”
余雪只好跟着掠出窗外。
后巷果然有一部密篷马车,边雨将雷荃朝车上一放,便低声道:“利用谷中阵式困住她,懂吗?”
“懂,孩儿要留在谷中监视她吗?”
“先监视七天,她若稳定下来,你就出来呀。”
“孩儿到何处与你会合?”
“丐帮总舵。”
“娘欲先拿丐帮开刀吗?”
“不惜,本教曾垮,丐帮是首要帮凶,走吧。”
余雪只好上车。
那位中年人一挥鞭,马车便缓缓驰去。
车上备有枕被,余雪替雷荃盖妥棉被,便坐在一旁沉思。
边雨目送马车离去,不由浮起冷笑。
倏见左侧街角走出一位中年人,边雨双目寒芒一闪,便盯着来人。
中年人走到她身前丈余外,方始沉声道,“找个地方聊聊嘛。”
“你是……”
中年人一弹身,身子倏地疾旋三圈,再疾掠向东方。
边雨啊了一声,便腾空追去。
两人身形似电,没多久,便已掠入林中,中年人乍转身,边雨便合身扑来,两股掌力更是先行卷去。
中年人向右一闪,地面便出现两个大坑。
“住手!”
边雨刹身道:“姓古的,你还敢来见我?”
“小雨……”
“住口,小雨已经死啦!”
“唉,何必呢?”
“姓古的,你可真会躲呀。”
“小雨,独孤世家已垮,宇文世家三代主人已死,够啦,歇手罢。”
“住口,不争气的家伙,你忘了祖师爷的遗训吗?你忘了师长及兄弟姐妹们之惨死吗?歇手?哼,除非我死!”
“小雨!……”
“住口,少来这套,小雨已经在听到女华佗倪素玉那个老虔婆拒绝之时死去。你听懂了吗?”
“唉,咱们作恶多端,岂能怪她见死不救呢?”
“住口,你这个叛徒!你该死!”
说着,她便又扬掌欲攻。
“慢着。”
“你尚有何遗言?”
“你目前在搞什么鬼?”
“你不配知道。”
“方才那孩子是不是雪儿?”
“不是。”
“你别瞒我,她是我的骨肉,我岂会不知道。”
“住口,她不是你的种。”
“不,小……我早就说过,我会负责到底,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
“错了,她是我跟方天霖的孩子。”
“你骗我,你和我在一起之时,仍有处子落红。”
“不错,我被你的迷汤灌昏了头,不过,我事后发现你自私,你是懦夫,我就跟方天霖在一起啦。”
“哎,你何必再说谎呢?我就是受方天霖之托,才主动和你合体呀。”
“什……什么?方天霖死啦?”
“不错,他为了修练‘千轮万回亿条筋’而亡。”
“你……见死不救!”
“唉,换成你,救得了吗?”
“这……”
“小雨……”
“住口,你别烦我。”
“唉,你我有幸活到今日,何必再想不开呢?本教只剩下咱们二人,即使配合风雷门诸派,亦奈何不了各大门派呀!”
“住口,你这个懦夫只会跟踪别人呀!”
“我是为你着想呀。”
“不必,不必,我必定要在二年内席卷天下,重振魔教声威。”
“你疯了。”
边雨冷哼一声。立即扑来。
中年人一闪身,不愿还击。
边雨却一招疾过一招,一式猛过一式,中年人为了自卫,只好打起精神,决心先制住她再另行规劝。
两人立即激战不已!这位中年人姓古,单名烟。他和边雨是师兄妹,又是同事,可是,他很了解她的好胜,偏激个性,所以,他不敢追她。
偏偏他的师兄兼结拜兄弟方天霖甚为爱她,所以古烟才会在方天霖散功之前,答应替他照顾边雨。
所以,他才找机会和边雨合体。
想不到边雨虽然生了孩子,仍然偏激、好胜及嗜杀他在苦劝无效之后,只好自己另外作打算。
哪知,他尚来不及带走爱女雪儿(余雪),边雨却浑身是血,垂死拼命回来见他,他只好先替她急救。
然后,他带她去求助女华佗。
想不到仍遭女华佗拒绝,他只好带她赶返家中。
哪知,她却趁他熟睡离去。
更想不到,沈姓老妪已带走雪儿,他只好浪迹天涯寻找她们。
结果,他却找到皮扬,他乍见皮扬的上等资质,便带皮扬返谷,全心全意的予以调教哩。
当皮扬吞下禁果之后,他便先行诈死。
他要让皮扬专心的出去闯。
他要替魔教争一口气。
皮扬离谷之后,他便移到魔教另外一处密室修练功力。
他上回在山神庙发现余雪的招式,便一直跟到牛婆岭,可惜,他太过于谨慎,否则,他一入谷,便可以遇见皮扬。
他在这段期间,一直跟踪余雪及雷荃,他知道她们在暗中培植势力,所以,他一直跟踪下去。
他相信边雨必然仍在人间。
他相信他可以由余雪身上找到边雨。
如今,他找到边雨了!可是,他发现他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啦。
“你练了‘桃花秘法’?”
“不错。”
“你……太不知死活啦。”
“哼,我至少会比你晚死,着。”
“叭”一声,古烟的左肩巳挨了一掌。
他闷哼一声。顺势疾退。
她当然紧追而去啦。
倏见他以右足尖为轴原地疾转,右手却疾挥不已!“啊!‘莲灯不灭’,你……你练成它啦?”
她不由向后疾退。
他却向上纵射而去。
她喝声:“别逃!”便腾空而上。
倏见满天黑豆疾罩而下,她只好握袖疾扫。
她的身子因而下坠。
等她再度掠上枝梢,却已经不见古烟的人影,她恨恨一哼,立即纵身疾掠向西北方向。
不久,她已消失于黑夜之中。
洱海是云南之风景名胜区,在洱海西南方群山之中,终年因为积雪,一向游客止步,仅能遥加欣赏。
在此群山之中,却有一座天然深谷,它却反常的四季如春,谷中央更有一口泉水,终年不绝的汨出甘甜温水哩!
更妙的是,谷中到处是果树,而且包含上百种杂果,根本数不清及算不完,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此谷就是余雪口中之长春谷。
它亦是魔教早期长老们勘穴、砌泉及辛苦经营之“成绩单”。
别看那些果树胡生乱长,它们却是各按方位而栽培,经过五十余年的成长,其威力巳不亚于“诸葛武侯阵”。
晌午时分,余雪已挟着雷荃由暗道进入长春谷,她虽然来过六次,却仍然小心翼翼的按方位前进。
盏茶时间之后,她已经来到泉水旁。
她放下雷荃,便掬水连喝数口。
不久,她脱去劲装,赤裸入池。
她泡在水中,轻抚微鼓的小腹,道:“孩子,你生为我之子,是福呢?是祸呢?唉!娘该怎么办呢?”
她望着昏迷不醒的雷荃,付道:“娘为何要留下她呢?她若误闯此阵,岂能活命呢?娘是何意思呢?”
她想了一阵子,便起身行向雷荃。
她打算在此地好好放松一下,所以,她赤裸裸的将雷荃放入丈余外的一株果树下,便朝雷荃的心口微微一按。
她便退到左侧另外一株果树下。
不久,雷荃已睁开双眼,由于阵式之变化,她只觉两侧皆是峭壁,身前却是一株果实累累的山枣。
她咦了一声,便回头一瞧!云雾袅袅,遥不可及。
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一串山枣。
她摘下一粒一尝,居然又脆又甜。
她怔了一下。便向右侧峭壁一摸。
哇操,怪啦,余雪明明瞧见雷荃没摸到什么东西,雷荃却摸到又硬又滑的峭壁哩。
她急忙向左一摸。
哇操,仍是又硬又滑的峭壁哩。
她便转身劈向云雾。
哪知,掌出无声,她不由色变。
她一提气,倏觉“气海穴”一阵绞疼,她不由暗骇道:“完啦,好厉害之毒呀,此地是何处呢?”
她便徐徐盘坐在地上。
她刚欲再调息,却觉“气海穴”又是一阵绞疼,她急忙打消念头。
倏觉腹部一阵“咕噜!”她顿觉“便”急。
她便匆匆宽衣“解决”。
一阵黑臭之物立即排出。
她稍觉舒畅,便踏前一步,准备掩埋秽物。
倏见眼前一黑,四周居然暗无天日,她不由大骇。
习武之敏锐反应,立即使她不敢乱动。
良久之后,她试探性的向后踏一步。
哪知,她却瞧见三株果树,而且全是梨树。
她不由怔道:“天呀,我难道陷入阵中吗?”
她便摘下一粒水梨轻啃着。
这些时日,余雪一直以流质物品渡入雷荃的腹中,所以,雷荃方才一挥泄,此时又吃下水梨,五脏庙便“基里咕噜”连叫。
她只好以梨填腹啦。
不久,她又排泄一批秽物,这回,她不敢再任意移动脚步,她只是以脚尖扫来枯叶埋妥秽物。
她默默坐在一旁沉思啦。
余雪一直悄悄跟随在旁观看,她瞧至此,便放心的回去泡在池中。
第十六章 杀劫日渐涌进中
岁寒三友----松、竹、梅,太湖畔那片竹林虽然傲立在风雪中,却因为乏人修剪而显得杂乱无章。
不过,竹林内却飘出阵阵香味。
酒香。
肉香脂粉香。
还有香香的吻。
两具赤裸的身子正在屋中热吻着。
修见远处射来一道白影,赫然是连莲。
她仍然易容为连修竹,她外出寻找皮扬,一见已经接近太湖,便专程赶回来瞧瞧这儿。
她倏闻香味,立即敛气落地。
“嗯,讨厌,别逗人家嘛。”
“依了我嘛。”
“可是咱们尚无名份呀!”
“凭我皮某人,你信不过吗?”
“明日就专程拜访,如何?”
“格格,别搔嘛!格格,人家怕痒嘛。”
“格格,依……依啦。”
“好扬哥。”
连莲早已听得心急如焚,不过,她仍然小心前行。
她一穿过竹林,便瞧见两道人影在房中滚动。
淫笑声及喘息声更是刺耳。
她立即咳了一声。
“谁?”
房中之二人立即分开。
“是我!连修竹。”
房中二人便匆匆穿衣。
假“皮扬”蒋永达暗暗叫苦道:“千里游龙连小子怎会在此时来到此地呢?这小子挺不好惹哩,我可要小心些。”
他套上软甲,便穿上外衫。
“喔,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皮大侠呀。幸会,幸会!”
人影一散,蒋永达已经走出厅门,连莲心中不由一阵激荡。
她曾在此地被皮扬搭救及瞧过她的赤裸胴体,此时却凑巧的在此地遇见他,她岂能无动于衷呢?何况,她已经深爱他呢?”
“连兄深夜至此,好大的游兴!”
“此地乃是寒舍?”
“啊,真的呀?在下还以为是荒屋哩,抱歉!”
“皮兄是初次来此地吗?”
“是呀。”
连挂忖道:“他难道仍是失忆吗?”
“听说皮兄行侠仗义,今日得见尊颜,荣幸之至。”
“不敢当,外面风大,请入厅嘛!”
“请!”
二人入厅,连莲便瞧见桌上尚有酒具,桌旁烤架上,尚有大半只隼鹰,她立即笑道:“皮兄好大的雅兴。”
“弄污贵亭,歉甚。”
“无妨,皮兄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有呀,在这附近逛逛。”
“有否去过慕容世家?”
“没有,风雪阻止行程矣。”
蒋永达不知连莲曾被边雨以毒控制过,所以,他一直小心应对。
“皮兄知道甄姑娘目前在南宫世家吗?”
“甄姑娘……”
“你忘了她曾与你在茅屋共同生活过吗?”
“这……有吗?”
“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立听房中传来一声轻泣,接着便是破窗掠去之声,蒋永达急唤道;“珠妹,你等等,你听我解释呀,”
说着,他已疾掠而去。
他打算趁机开溜也。
连莲唤句:“皮兄稍侯。”便上前拦住他。
“连兄,在下急于……”
“她是谁?”
“这……一位朋友!”
远处立即飘来:“朋友,好一句朋友,皮扬,我唐珠珠恨你。”
连莲恍然大悟忖道:“她是唐门之人。”
她不由皱眉道:“皮兄为何与唐门这种人物来往?”
“这……”
“皮兄,你的盛名得来不易,甄姑娘又怀了你的孩子,南宫姑娘及宇文姑娘亦钟情于你,你为何找这种女人呢?”
“我……这……”
“皮兄,你是聪明人,我不便多言。”
“连兄在下就动身赴南宫世家。”
“太好啦,在下愿意同行。”
“不,在下尚有他事待理。”
“你欲去追唐珠珠。”
“不,我不会理她,我的确另外有事,告辞。”
说着,他便疾掠而去。
连莲目送他远去,忖道:“他的轻功怎会如此差?难道因为失忆而影响功力及身法吗?我得跟去瞧瞧。”
她立即弹身射去。
她只弹纵三次,便已经发现他边掠边向四周张望,她不由暗道:“他似乎仍在寻找唐珠珠哩,哼!”
的确,蒋永达正在寻找唐珠珠。
他好不容易才“把”上她,若让她回到唐门,他不但要多费口舌解释,说不定便会影响唐门的向心力哩。
他扛不起这个责任哩。
可惜,骄蛮的唐珠珠此次真正生气啦,她方才出声之后,立即故意向左转掠去,正好与蒋永达背道而驰。
所以,蒋永达离开太湖之后,仍然找不到她。
他急啦,他立即扬袖掷出一枚竹哨。
夜空立即传出高亢的呜叫声。
他便掠落在一块石上向四周张望着。
连莲早已趴在一块大石后,此时,她一见到他的神色,不由忖道:“他在召集什么人?他另有朋友吗?”
没多久,三条黑影已经自东南方掠来,蒋永达乍见那三人立即扬声道:“三位护法来得正好。”
来人正是祁连三邪,他们如今已被边雨聘为护法啦。
他们一掠近,为首之人便沉声道:“值此深夜,又在旷野中,你怎可使用这招呢?若引来外人,怎么办?”
“是,是,在下情急,放出此下策。”
“发生何事?”
“唐珠珠使性子离去啦。”
“哼,你一定又犯了老毛病啦。”
“咳,是……是的,请帮帮忙。”
话音方落,东北方及东南方又掠来六人,祁连三邪之老大立即沉声道:“吾三入直接赴唐门一趟啦。”
“主人若询及吾三人行踪,你就转告一番罢。”
立见那六人掠前行礼道:“参见皮大侠。”
“免礼,你们的反应很快,很好,下去歇息罢。”
那六人刚掠出,远处便又掠来十余人,蒋永达沉声道:“他们来得太慢啦,吩咐他们离去罢。”
没多久,那十条人影己经联袂离去。
蒋永达嘘口气,立即跟着掠去。
连莲边跟边付道:“他怎会扯上祁连三邪,而且似很敬畏他们三人哩,他们究竟是什么帮派的护法呢?”
不久,她已跟近一座宏伟的庄院,她认得它是“金枪王”之庄院,不由惑道:“金枪王颇正派,他怎会扯上此人呢?”
显然,她惑于假“皮扬”同时结交黑白两道人物。
她虽然与金枪王有过数面之缘,为了进一步了解假“皮扬”,她便隐在院前树后,目送对方步向大门。
“皮大侠,您回来啦。”
她突然想起一事,不由惑道:“不对喔!”,他的嗓音她便回想她方才与对方交谈,对方与祁连三邪交谈之情形。
不久,她付道:“他为何要压嗓和我交谈呢?而且嗓音与上次救我时之嗓音怎会不同呢?这……”
她更加的疑惑啦。
她决心跟踪到底啦。
皑皑白雪将牛婆岭点缀成为一片银色世界,挺美的哩,可惜,由于山势陡峭,一向是人迹罕至哩。
不过,今天例外,已中时分,便有两道人影在山腰出现,刹那间,他们便又向上射起二十余丈高。
哇操,好高明的轻功身法呀!不久,他们已经掠上岭,只见他们各穿一身灰袍,配和那高大的身材及威猛的容貌,活似天兵天将哩。
尤其那位老妪虽然年纪不小,不但没有一根白发,更是环眼海口,若非袍内有裙,一定会被人当作男人。
他们正是黑白两道非买帐不可的“雷神”雷甲及“电仙”雷羽。
他们向左侧一瞥,雷神便指向远处之石,道:“妹子,就是那儿吗?”
“嗯,颇似丫头所述之入口,不过,咱们不便直接进去吗?”
“简单,喊几句话就行啦。”
“你那大嗓门别吓坏了人,让我来嘛。”
她立即朝崖下。道:“皮大侠在吗?”
哇操,声若焦雷既响又亮哩。
立听清朗的声音应道:“恭迎师父及师母。”
电仙欣喜的道:“好甜的嘴喔。”
雷神点头道:“好充沛的内力喔。”
“讨厌,扯到哪儿去了嘛!”
“呵呵,这就是男女有别,入谷罢。”
“讨厌,你只关心武功,根本不关心丫头。”
“冤枉,我不是来了吗?我是欣赏那孩子的声音啦。它不但中气十足,而且潜劲厚,简直是天籁仙音哩。”
“又来啦,武痴!”
倏见大石向右一移,小红及小青已经掠出,她们朝入口处两旁一站,立即裣衽行礼道:“恭迎二位老神仙。”
电仙呵呵笑道:“很好,很好。”
二老便含笑步入暗道。
他们一入谷,便见皮扬趴跪在亭中,道:“拜见师父及师母。”
雷神呵呵笑道:“免礼,请坐。”
“是,请师父及师母入亭品茗。”
“呵呵,好,好。”
二老一入亭,便分别坐在南北方位。皮扬坐在西侧,含笑道:“自从荃妹提及您们即将来此之后,我一直在盼望着,如今心愿得了,一大快事也。”
雷神含笑道:“听说你在此练功,无法离开,是吗?”
“是的。”
“以你如今之修为,尚需练功吗?”
“精益求精矣。”说着,他便指向上空。
二老立即瞧见那些小三角形及小圈。
电仙咦了一声,双目立即神光大炽。
雷神问道:“指力否?”
“正是。”
“就在亭中发指吗?”
“正是。”
电仙脱口道:“露一手罢。”
“可否露两手?”
说着,他已抬起双掌。
“唔,左右开弓呀,好罢。”
皮扬双掌向上一挥,两根食指却分别旋弹出。
“叭叭”二声,立即出现一个小三角形和小圈。
而且印痕更深入二分余,显然皮杨故意要“现”,一二老不由神色齐变。
电仙更是脱口道:“不必再练啦,够啦。”
皮扬含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在此亭‘坐监’!”
“坐监?谁如此大胆……”
雷神应道:“余姑娘之母吗?”
“不错,荃妹已向您们提过那件事啦?”
“不惜,你是位君子。”
“不敢当。”
电仙问道:“你要坐多久?”
“一年。”
“这……太久了罢?”
“已经快接近半年啦!”
“你为何没向丫头提起此事?”
“我当时尚不了解她,担心她会误解。”
“你太瞧不起她啦。”
“不是,是我太多虑啦?抱歉。”
“下回不许如此,夫妇之间,有啥事值得隐瞒呢?”
“是,谢谢。”
“余姑娘之母在谷中吗?”
“不在,她正在探访仇踪,荃妹亦陪雪妹外出探访仇踪。”
“仇家是谁?”
“来历不明。”
他便转述余雪所提之血仇。
雷神听得不吭半声。
电仙却道:“吾二人隐居太久,并不知此事,故不便协助。”
“是。”
“你打算何时完婚?”
“请师父及师母作主。”
“一年期满,就立即完婚,如何?”
雷神忙道:“等一下,你忘了老牛鼻之话啦?”
“这……不一定准啦。”
“如果准确,孩子们哪有空完婚呢?”
“这……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呀。”
“不会拖太久啦,先解决那些事再完婚罢。”
“好啊。”
倏见小红端茗行来,道:“恭请二位老神仙品尝果茶。”
雷神呵呵笑道:“很好,谢谢。”
小红斟妥茶,方始行礼退去。
雷神一端杯,就欲饮,电仙却一使眼色道:“咱们该走啦。”
“对,对,咱们该走啦。”
皮扬忙道:“您们远道来此。何不多盘桓数日,至少亦该用膳呀!”
雷仙摇头道:“机会多得很,走呀。”
二老便起身离亭。
皮扬恭声道:“恭送师父及师母。”
雷神道句:“别多礼。”倏地传音道,“别怪她,她一向性急。”
小红立即掠来打开暗道及准备带路。
皮扬会意的点点头,雷神便欣然离去。
皮扬忖道:“师母怎会说走就走呢?”
他不由暗自纳闷。
没多久,岭上传来雷神低声道:“妹子,你不高兴呀?否则 为何突然就离开这孩子呢?”
立听电仙低声道:“我突然记起老牛鼻说过的一句话。”
“哪一句话?”
“葫芦为何最迷人。”
“对呀,老牛鼻的确说过这句话,你事后还说他‘老不修’哩!”
“不错,不错。”
“妹子,你趴在崖旁瞧什么呢?”
“此谷似葫芦吗?”
“咦?真的哩,上宽、中狭下宽,颇似葫芦哩,可是,你怎会将老牛鼻的那一句话和此谷形状连想在一起呢?”
“你当时是如何答覆呢?”
“葫芦可以吃,亦可晒干盛酒,可是,你……”
“老牛鼻为何又问我,是不是?”
“是呀,你为何回答‘葫芦腰最可怕’呢?”
“你别装蒜啦,哪只猫不偷腥呢?”
“冤枉,我若有偷腥,岂能练成‘五雷心法’呢?”
“哼,你没偷看过?你没偷想过吗?”
“这……有啦,不过,立即忘掉啦!”
“哼,拥有葫芦腰之女人最淫荡,最可怕,明白吗?”
“明白,明白。咱们的丫头算不算葫芦腰呢?”
“当然不算。”
“你就是因为此谷似葫芦而说走就走呀?”
“你呀,总是少根筋,那两个小丫头是不是葫芦腰?”
“这……有点像哩,我再想想!”
“不准想,她们只是身为婢女,便有葫芦腰,可见她们的主人且那位余姑娘更是葫芦腰,你认为对不对?”
“对,啊,我明白啦,老牛鼻就是指她们呀?”
“别胡说,你有证据吗?”
“对,别胡说,丫头一再称赞那位余姑娘,她若是有问题,咱们丫头岂不是跟着有问题啦?”
“算你聪明,不过,我有预感……”
“什么预感?快说呀,你的预感一向很准哩。”
“此地怪怪的。”
“真的呀?皮扬要不要紧呀?”
“我一时没想这么多啦,走罢。”
“走?你不是觉得怪怪吗?多瞧一下啦。”
“不必,我突然觉得老牛鼻说得不错,走罢。”
“好呀,咱们可别逆天行事哩。”
立听两道疾速的破空声音。
皮扬不由惊喜交集。
他想不到他的耳力更佳,当然该喜。
可是,他也被她们触发灵感而觉得余雪她们怪怪哩!他沉思啦。
世人皆怕鬼,一提起四川酆县,立即令人连想起地狱及牛头马面将军,心中难免会“毛毛的”。
因为,该县有个鬼庙。
因为,该县有个“唐门”。
唐门的人一律姓唐,一律喜欢玩毒,大小毒物落入唐门之人手中,就好似脂粉及珠宝落入女人手中般。
唐门的人个性孤癖,因为,他们最喜欢玩的毒物,却是任何人玩不起,更不敢乱玩之“要命东西”呀!
这天上午,一部马车在六名青年跨骑护送之下,平稳的停在唐门大门口右侧,一名青年立即递上名帖。
不久,一名瘦削中年人来到车前行礼道:“敞上有请大侠。”
车帘一掀,假“皮扬”蒋永达已经和易容为中年书生的边雨先后下车,再跟着瘦削中年入进入大门内。
边雨欲重用唐门之毒物及施毒手法,所以,她一听蒋永达及祁连三邪道出唐珠珠含怒返回唐门,她便亲自赶来。
蒋永达挨了一顿训,今日特地来此致歉!不久,他们已经瞧见唐门宏伟的大厅及挺立在厅前的六位青年,可见唐门之威名的确不是是胡乱混来的。
他们一走到庙前,那六名青年倏地一起拔剑。
边用二人一见中年人停步,立即地停步。
立见六把钢剑斜举交织成为一个剑道。
六名青年左掌一翻,手中赫然各有一粒药丸。
那些药丸不但大小不同,颜色亦红、黄、绿、灰、黑、白大为不同,不过,它们却飘出共同的腥臭之味。
可见它们皆是不好玩的毒物。
蒋永达暗暗紧张啦。
边雨朝庙中一瞧,便瞧见唐门主人唐猛端坐在主位,另有十二名男女则分别坐在两侧的太师椅上。
唐珠珠更是陪坐在右侧第五张座椅,她一瞥见假“皮扬”,便故意低下头,把玩着皮袄的衣角。
边雨瞄了唐珠珠一眼,暗自冷笑道:“小浪蹄子,你敢跟老娘来这一套,老娘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
她便默默瞧着唐猛。
立见唐猛沉声道:“总管,道出礼仪啦!”
“是!”
瘦削中年入转身面对皮扬道:“眼前之阵名叫‘六合阵’,大侠乃是第一位历阵之人,在下预先贺祝!历阵之方式有二,可以择一而行,只要没让利剑沾身或吞服任何一粒药丸,而能走入厅,便算是通过。”
边雨沉声道:“在下可否代理。”
“当然可以,请。”
边雨便走到左前方取来那粒灰色药丸。
她毫不犹豫的送药丸入口。
接着,她又将黄色药丸送人口。
瘦削中年人忙道:“只要吞服一粒,即可。”
“挺可口的哩。”
她边走边又吞下那四粒药丸。
然后,她站在厅口,沉声道:“唐门主,在下可以通过了吗?”
唐猛忍住惊骇,嘘口气,道:“可以,请!”
那六名青年立即收剑行礼道:“请!”
蒋永达便含笑跟随中年人人厅。
边雨便跟着他坐在右侧第一、二张椅上。
唐猛含笑道:“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边雨淡然道:“烟霞客。”
唐猛含笑道:“阁下既然不愿道出来历,吾也不便勉强,按敝门规矩,阁下通过‘三合阵’,可以吩咐敝门做一件事。”
“皮大侠与令嫒才品相当,请门主惠允此件喜事。”
“唔,皮大侠意下如何?”
蒋永达起身行礼道:“在下诚心诚意来请罪及提亲。”
“好,吾同意此事。”
蒋永达立即下跪道:“参见岳父大人。”
“哈哈,免礼,请起,请起。”
“是,参见岳母大人。”
唐氏含笑道:“快起来。”
“是,参见本门诸位长辈。”
厅中诸人纷纷欣然还礼。
唐珠珠羞的立即离厅。
厅中的气氛立即转为融洽。
汉阳位居武汉三镇之一,不但是交通枢纽,更是商业重镇,尤其在二月二日这个“福德正神”圣诞日,到处更见人潮。
位于大别山山下的丐帮总舵“忠义庄”中。更是人群掠行不息。
这群人虽然皆是衣衫褴楼。却精神抖擞。
倏见一只信鸽疾射入后院。
没多久,庄中便传出“一长二短”的竹哨声。
这哨声已经有十一、二年没有在此庄出现过,因为它是“紧急集合信号”,代表强敌即将来侵。
不惜,远处已经传来风雷般蹄声。
大地震动。
雪屑纷溅。
杀气腾腾。
不久,六百余人已经停在广场左侧。
这批人皆是红衣劲装。不过,起头之二人却分别持着风雷门门旗以风雷门门主亲自驾临之三角旗。
接着,黑龙帮帮旗及帮主令旗也引导三千余人浩浩荡荡的跨骑驰到右侧广场,再依序下马列队。
通天教的八百余人也出现啦。
丐帮虽是一群乞丐,大门前之广场却是甚为宽敞,这四五千人马一站入广场,居然没有一丝拥挤的情形哩。
不久,祁连三邪各跨一骑,引导五部华丽马车平稳的驰人广场,再一字排开的停在众人之前面。
风雷门门主洪辉煌一下车,便步向左侧。
黑龙帮帮主包鸣也下车就位啦。
通天教教主佟金弼亦下车入列啦。
天星堂堂主卢泰川和满天星游方一下车,便自动走到最后下车的边雨左右两侧挺胸站妥。
边雨沉声道:“洪门主,上!”
洪辉煌立即应是喝道:“上。”
八十名风雷门高手立即将炸药疾抛入庄。
丐帮之人早已在前院列队。他们认为这批人如此摆场面,一定会先耀武杨威,大吹嘘一番,所以,他们不急着出面。
哪知,对方却先来这套见面礼。
立听宏喝道:“冲!”
“小心炸药!”
轰隆声中,惨叫连连。
血肉纷飞。
满天星乍见有人掠出,他立即双手疾挥。
满天星的毒针立即疾射去。
惨叫声中,人影纷落。
黑龙帮帮众在包鸣率领下,立即冲去。
另外一批风雷门的“火药手”立即跟上去开道。
通天教高手亦出动啦。
坐在远处大厅的丐帮帮主柳忠明沉不住气地喝道:“住手。”
边雨厉喝道:“杀!”
广场中之人全部出动啦。
满天星和血玫瑰与边雨联袂掠去啦。
轰隆震地。
惨叫震天。
血肉孩神。
好一幅恐怖的情景。
丐帮一向消息灵通,他们早已在七天前,分别发现有二十余批人分别由各处赶往华中地区。
他们便继续追踪。
二天前,他们已确定这些人欲来武汉三镇。
而且据研判,可能会对丐帮不利,所以,信鸽满天飞来飞去,在外的丐帮高手正由各处赶返“总公司”。
哪知,那些高手尚未赶返。便发生眼前之事。
哪知这批人会利用炸药开道。
所以,丐帮被打得措手不及。
不到半个时辰,丐帮弟子便毁去四百余人。
丐帮帮主柳忠明更被边雨攻得守多于攻。
三位长者亦分别被满天星、血玫瑰及祁连三邪猛攻不得频频后退,看来随时会挂彩或躺下哩!其余的丐帮弟子更被那四千余人残暴的攻击着。
没多久,汉阳地面之镖局、武馆人员皆赶来此地,他们原本欲驰援,仔细瞧过现场之后,他们打消念头啦。
黄昏时分,战况已平。火苗却到处熊熊燃烧着。
柳忠明及丐帮三位长老浑身浴血的被挟上马车。
其余的五千余名丐帮弟子已经壮烈成仁。
边雨这方则死了一千一百余人,另有一千余人负伤。
边雨喝声“走!”便率众驰往大别山。
酉戌之交,她们已经在大别山山腰的飞狼庄歇息。
柳忠明及三位长老则被绑在院中的四个木架上。
四周重兵埋伏,随时准备“招待”欲来救人的丐帮“外勤高手”。
此时,远在滇南的点苍山亦正有一场大车拼,主角是点苍派及假“皮扬”蒋永达所率领的唐门高手及另外近千名“杂牌军”。
这批“杂牌军”乃是边雨多年来暗中吸收之各地“角头老大”及他们的得力助手,所以,甚具剽悍的杀伤力道。
唐猛早已对点苍“很感冒”,此番为了支持爱婿,他不但动员全部唐门高手,更带足各式各样之毒物。
他们带头冲锋,毒蜂更是先行飞去。
毒沙、毒粉、毒针及毒镖更是交互进攻。
点苍派一向以剑法及轻功见长,此时乍遇上唐门的这些毒物,他们的一身所学立即派不上用场。
闷哼声迅即蔓延成为惨叫声。
近百人倒地毒发惨叫之情形实在有够恐怖。
二月二,怎会变成杀人的日子呢?点苍派高手吓得纷退啦!各地的“角头老大”们出动啦。
他们早就恨透这些名门正派,所以,他们凶残的进攻着。
点苍派高手在惊慌之中,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假“皮扬”在六位青年的护卫下,和唐珠珠站在点苍派右墙上,欣赏着这幕“人间大屠杀”。
连莲隐在远处,却急得不知所措。
她经过这段时日的跟踪,她确定“皮扬”完全变啦。
更可怕的是,他变成一位魔头啦。
尤其此时的他,更是个典型的恶魔。
连莲的脑海中突然浮现“杀他”二字,可是,她立即又犹豫不决,固为,她又想起甄冰这个“未婚妈妈”呀!她跟着想起南宫诗姐妹及宇文飞燕。
她暗自叹息啦。
她决定要设法劫走他啦。
一个时辰之后,战争结束啦。
除了数十人逃逸外,点苍派垮啦。
皮扬和唐珠珠欣然前往现场“验收成果”啦。
他同时下令“劫财”及“焚屋”。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浩浩荡荡率众离去啦。
房屋伴着尸体燃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连莲心知必是毒物引起这种尸臭,她立即悄然离去。
薛涛井,它是名闻国内的名井,因为,女校书薛涛当年就在此井旁写下多少有名的字画。
所以,游成都之人必须前来此井报到。
假“皮扬”和唐珠珠也来报到啦。
由于点苍派垮掉之事,吸引走大批的人潮,所以,眼前只有二十余人在井旁及凉亭内外欣赏风景。
连莲易容为以为落拓文士,此时正坐在凉亭中监视假“皮扬”以及俟机要劫走假“皮扬”去南宫世家。
此时,她才发觉“孤掌难鸣”啦。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假皮扬轻搂唐珠珠的酥肩并坐在井旁石上,唐珠珠不时轻笑,显然她已经被“盖”得心花怒放。
条见一位中年儒生徐徐自远处竹前转身,便行向假“皮扬”。
连莲付道:“此人似乎修为不弱,他是谁呀?他要做什么?”
假“皮扬”瞄了中年儒生一眼,便收回搂着唐珠珠酥肩的右掌,低声道:“珠珠,你是否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他的眼神冷历,来意不善哩。”
“不错。”
两人便默默起身望向对方。
这名中年儒生正是古烟,他当时在林中离开边雨,并末远离,边雨一离去,他便又继续跟踪下去。
他在七跟八跟之后,终于遇上边雨与假“皮扬”见面及叮咛假“皮扬”要按照计划彻底的消灭点苍派。
古烟想不到自己辛苦培植的人居然会成为边雨的“打手”,他在惊骇及愤怒之下,便跟踪皮扬。
他一直等到今天才有机会动手。
他非带走这家伙不可。
他一停在假“皮扬”面前,便发现有异的忖道:“他的气质怎么变了?他的眼神怎么差了,他难道发生什么意外吗?”
他不吭声,假“皮扬”更不吭声。因为,他是冒牌货,他有自知之明,他根本不知道皮扬以前所认识之人。
唐珠珠可不吃这一套,她立即瞪着古烟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古烟沉声道:“你走远些!”
唐珠珠叱道:“放肆。”便弹出两篷毒粉。
古烟双眉一皱,右掌立即一旋及一挥。
那两篷毒粉便卷向假皮扬。
古烟此举既可挥开毒粉,又可试探假皮扬,所以,他一出掌立即注意假皮扬如何反应啦。
依古烟的估计,对方仍然会以同样招式挥开毒粉,因为,他曾经传授皮扬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招式呀。
或者,对方会置之不理,因为,他不怕毒呀!
假皮扬果然不退反而攻向古烟。因为,他已经服下唐门的“避毒丹”,根本不惧怕唐门的任何毒物。
古烟不退反进,立即扣向对方的右腕。
假皮扬收腕,扬膝疾顶向古烟的下阴。
古烟暗道:“可恶,居然变得如此阴险啦。”
他一旋身,右掌便化抓为按,疾按向对方的胸膛,“砰!”一声,假皮扬便四脚朝天的向外摔去。
唐珠珠急忙切身掠来。
古烟想不到能轻易按倒对方,他一见唐珠珠扑掠而至,他不愿失去良机,立即疾闪而去。
唐珠珠立即扑空。
“砰!”一声,假皮扬立即摔成金元宝,不过,他一见对方疾闪而来,他不敢怠慢的将右掌朝地面一按,藉势翻向左侧。
古烟早已料到他会作此反应,立即屈指疾弹。
“叭”一声,假皮扬的“麻穴”已被指风弹中。
他急叫道:“珠妹,救我。”
情急之下,他的中年嗓音突然传出,古烟暗暗一怔,上身一弯,立即将对方挟入手中了。
唐珠珠情急之下,并未察出嗓音有异,她未待转身,立即反手疾弹出藏在双袖中的所有暗器。
古烟见状,立即以假皮扬作挡箭牌。
因为,他知道皮扬不怕毒及不怕掌力、兵刃呀。
可是,他却疏忽了他是如何以指力制住对方呀。
却听假皮扬喊道:“不要,救命呀。”
那喊叫声立即使唐珠珠一怔道:“扬哥的嗓音怎会变啦?他的神勇及胆识怎么消失啦?”
“卟!”一声,两把柳叶镖分别没入假皮扬的“子孙带”及小腹。而且正中“枪身”,立听他惨叫道,“疼死我啦。”
“啵……声中,毒针已射上他的脸部,双目及嘴中更是中针,而且毒针疾射入他的喉间。
“咳!啊……啊……”
他即使服过避毒丹,双目亦已血流不止。
下身更是血透棉裤。
唐珠珠怔住啦。
古烟见状,也怔住啦。
连莲见状,乍想起嗓音异常之事,不由张口欲语。
却见远处掠来十余人,她立即住口。
古姻毕竟经验丰富,他立即摸向对方之脸颊。
“易容?这……”
他急忙戳向对方脸颊。
一片薄膜立即顺手反卷而起。
唐珠珠啊了一声,秀目立即暴睁。
古烟一见此人易容,他立即明白这全是边雨之阴谋,他顺手将假皮扬抛下,立即疾掠向远处。
唐珠珠朝那十条人喝道:“拦住此人。”
“是。”
那十余人明知追不上,却硬着头皮追去。
唐珠珠踏住假皮扬的心口,叱道:“你是谁?你为何冒充皮扬?快说,否则,本姑奶奶今日要你生死两难。”
“我……”
倏见在远处赏景的一对中年夫妇各掷出一把匕首,那两把匕首赫然各射向唐珠珠及假皮扬。
唐珠珠挥掌扬靴、立即劈开那两把匕首。
假皮扬呃了一声,倏地一呸。
碎舌便和鲜血喷出。
他立即结束他的罪恶一生。
唐珠珠喝声:“可恶的家伙。”立即狠劈狠拍。
一阵“砰砰”声音之后,地上只剩下一团肉酱。
唐珠珠却泪流满面的仓促掠去。
连莲瞧至此,不由暗暗一叹。
丐帮总舵被挑之事迅即震惊天下。
丐帮帮主及三位长老被绑在架上曝晒之事,更令人大骇。
人人在猜忖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聚集风雷门,黑龙帮、通天教以及血玫瑰和白无常这些牛鬼蛇神。
没多久,不死金刚皮扬率领唐门及角头老大血洗点苍派之消息又传闻,天下更震骇啦。
因为,不死金刚颇为正派呀。
点苍派也是名门正派呀。
慕容世家、南宫世家及宇文世家更是骇疑交加。
事隔一天,却传出皮扬和唐门及那批“角头老大”,将在唐门招兵买马之消息,其目的则没有宣布。
这是唐猛之应变措施。
他明知这是和假皮扬一起莅庄之神秘者的阴谋,他若公布假皮扬之内幕,对他根本没有好处。
他血洗点苍派,便得罪各大门派,那位神秘客迟早亦会却道假皮扬已死,他一定又会得罪对方。
他必须尽早自保。
所以,他开始招兵买马。
为了造势,他带着那些“角头老大”分批抢劫富宅及镖局,再与那批人共同享受财富及女人。
那些“角头老大”乐啦。
他们食髓知味的继续打劫。
他们飞函号召同道前来共襄盛举,加上“皮扬”的号召力。居然有下少人纷纷赶往唐门投效哩。
边雨早已由假皮扬的随行人员飞函中,获悉假皮扬失踪之事,她的心中有数,不过,她不吭声。
她好似在养鸡般,她要先让唐猛扩充势力,届时她再前往收拾唐猛,她便可以轻易接管那些势力。
她仍然按照计划派祁连三邪及血玫瑰前往会合她和假皮扬所收伏之帮派,再进攻华山派。
她则和白无常及风雷门、黑龙帮、通天教之人守株待兔的屠杀欲来救人的丐帮弟子,俾替自己造势。
整个江湖立即有三股乱源!不少的投机客再度混水摸鱼啦。
江湖乱象终于爆发啦。
南宫世家及慕容世家的人再度现身扛湖,因为,他们要前往唐门瞧瞧皮扬为何会由正转邪呢?不过,为了避免边雨的截杀,只由两家的总管南宫辉及慕容天英分别率六人前往四川啦。
这天中午,南宫辉及慕容天英顺利的在汉口“长青楼”会合,他们原本相识,便愉快的交谈着。
不久,他们正在用膳,却有酒客入内宣布二百余名丐帮高手为了赴大别山营救帮主,已经完全被消灭。
此外,一向与丐帮平起平坐的水上第一大帮派排帮已经公开宣布不介入这一次的正邪之斗。
此举对少林诸派的影响最大,因为,他们一向靠丐帮及排帮传递讯息及协助甚多的事情呀!厅中的气氛立即凝重。
倏见一位中年儒士匆匆入厅道:“请问,有否南宫世家之人在此地?”
南宫辉忙起身道:“在下南宫辉。”
“啊,总管,你好!”
一顿,来人立即传音道:“晚辈连莲!”
南宫辉惊喜的道:“请,请坐!”
来人正是连莲,她在沿途中一再听见唐门利用“皮扬”在招兵买马,她便担心南宫世家的人会被诱出来。
偏偏丐帮弟子皆忙于救帮主,无法替她传递假皮扬之消息,她在无奈之下,只好匆匆赶路。
所幸,她方才瞧见一名南宫世家高手在探听消息。
她便进来证实一番。
她一入座。南宫辉便含笑道:“姑娘,他便是慕容总管,慕容老弟,她便是‘千里游龙’连姑娘!”
双方立即含笑行礼。
连莲便叙述假皮扬被揭穿之经过。
南宫辉及慕容天英乐透啦。
他们立即以信鸽带走佳音。
倏听右侧厅角有一名中年人间道: “这位姑娘所言,是否属实?”
连莲望了他一眼,道:“我当时就在现场。”
“承告,谢谢。”
“阁下……”
“我有一位义女曾见过你。”
说着,他便起身向外行去。
“啊,甄……”
“不错。吾原本已经返家静修,却被这项谣言引出,如今幸获证实,吾可以安心返家矣。”
“前辈可否……”
“你知道吾之个性。”
人影一闪,他已掠到大门外。
连莲点头道:“外表冷漠,内心却关怀不已,唉!”
南宫辉低声问道:“她便是甄冷吗?”
“正是,想不到会凑巧在此地遇上她,甄姑娘还好吗?”
“托福,她很好。”
“她知道假皮扬之事吗?”
“不知,大家瞒着她,以免影响她的健康。”
“的确有此必要。”
“姑娘有否姑爷的消息?”
“没有,他在何处呢?”
慕容天英道:“别慌,敝庄老庄主推测皮大侠必可在半年后现世大展神威,届时便是这批鼠辈之末日。”
“太好啦,太好啦。”
他们便欣然用膳。
第十七章 邪魔歪道大招生
南宫世家、慕容世家及千里游龙所道出之假皮扬事件,并没有阻挠有心人投效唐门之行动。
因为,峨嵋派欲替点苍派讨回颜面,却被“三振出局”。
峨嵋列于“五大强派”之一,唐门能够击败峨嵋,而且听说获得大胜,当然引起更多人的投效信心啦。
所以,唐猛至今已增加五千余人啦。
边雨这批人也收获不错,她们在消灭华山派及衡山派之后,亦吸收了三千余名各路人物。
尤其在丐帮帮主及三位长老死去之后,丐帮弟子化明为暗展开复仇行动,更使少林诸派无法顺利连络。
正派之实力顿时大受影响。
邪派气焰更盛矣。
端节时分,排帮循例举办“划龙舟比赛”,不过,因为时局不对劲,规模已经缩小很多啦。
黄昏时分,排帮帮主和重要干部正在大厅和获胜队伍聚餐,下人却来禀报有一批人前来拜访。
拜帖上赫然写着“烟霞客”三字。
不久,边雨带着白无常、血玫瑰、洪辉煌、包鸣及佟金弼等五名“重量级大哥大”步入厅前广场。
排帮帮主认识这五位“大哥大”,他立即明白对方的来意。
于是,他以礼相待。
边雨淡然道:“欢迎贵帮共襄盛举,如何?”
“阁下有何计划?”
“一统江湖。”
“这……有几成胜算?”
“贵帮一加入,便有七成胜算。”
“请别忘了唐猛。”
“殊途同归,他在吾掌握中。”
“当真?”
“不错。”
“假皮扬之讯,真否?”
“此乃吾之安排。”
“皮扬之威不宜忽视!”
“皮扬在吾掌握中,否则,他早已现身江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下决心吧。”
“好!本帮愿意共襄盛举。”
“欢迎,不过,先小人后君子,请循例服下同心丸。”
“这……好吧。”
不久,他果真服下“同心丸”及慢性解药。
于是,排帮公开宣布支持烟霞客。
此举迅即造成极大的震撼。
甚多举棋不定的人也前来投效啦。
边雨之手下已逾一万人矣!
七月初一,边雨正式在排帮“总公司”誓师。
七月十五日,各地正在普渡之际,边雨兵分三路,一举扫平恒山振、泰山派及崆峒派这三大帮派。
少林及武当立即倍感威胁。
南宫、宇文及慕容世家更是惴惴不安。
为了安全,南宫诗、南宫珊及宇文飞燕易容陪着甄冰回到荒山茅屋陪甄冷暂时避开风头。
就在此时,唐猛公然宣布已经能够化解烟霞客之“同心丸”,那些“角头老大”更是现身作证。
因为,他们已经逾十月未服用慢性解药,可是,他们仍然活着,而且丝毫没有受到“同心丸”之威胁。
这招果然有效,白无常及血玫瑰诸人开始动脑筋啦。
边雨当然明白会有这种状况,所以,她自动送出真正的解药,化解这批人体中之毒。
这招更有效,白无常这批人心服口服啦!
于是,白无常及血玫瑰奉命悄悄潜往唐门取解药啦。这两名“超级大哥大”一进入成都,便发现大街小巷及各家店面都有人在监视,而且已经被盯上梢。
他们用过膳。便行向酆县。
他们尚距离酆县十里,便被十余人拦住盘问,血玫瑰递出一份拜帖,沉声道:“老夫姓卢。”
他那声音虽然低沉,却震得对方耳朵隐隐生疼,对方在暗凛之下,立即陪笑道:“请前辈稍候。”
说着,立即将拜帖递给一名青年。
青年自怀中取出一只信鸽,它一衔住拜帖,立即飞去。
不久,远处已经传来“当!当当”的规则钟声。
这是迎接贵宾的钟声。
一只信鸽亦在此时飞落青年的手中。
字条上赫然写着“恭迎贵宾”四字。
那批人立即下跪道:“恭迎贵宾。”
他们在七天前,曾接获同样内容的字条,对象正是“火王”隋义,由于他们只拱手行礼,事后被“扁”了一顿。
所以,他们下跪行礼啦。
血玫瑰及白无常满意的前进啦。
沿途之中,每隔二十丈,便有一处岗哨,哨前各有十二人下跪齐声喊道:“恭迎贵宾!”
“当!当当!”钟声持续不断的响着。
血玫瑰二人不疾不徐的前进着。
终于,他们遥见唐门的宏伟房舍及两侧新建之房舍,更瞧见两排劲装大汉挺立在道路两侧。
火王赫然含笑站在道路中央呵呵拱手道:“卢兄、游兄,久违啦,欢迎。竭诚的欢迎!”
显然,火王尚不知“血玫瑰”卢泰川乃是女儿身。
白无常游方含笑道:“原来是隋兄在此地指挥。怪不得会有如此气势,佩服呀,佩服。”
“呵呵,不敢当。请。请。”
三人便并肩行去。
沿途之人纷纷拱手行礼。
他们一接近唐门大门,便瞧见唐猛和六十余名老者及中午人含笑依序站在门口。
唐猛更是上前拱手道:“欢迎,欢迎。”
血玫瑰及白无常便行礼道:“打扰。”
“请入厅详叙,如何?”
“请。”
众人便转身步入大门。
大门至前厅原本甚宽,此时并立两排健壮大汉,不但未见拥挤,而且洋溢着彪悍、威武的气息。
白无常点头道:“大有可为。”
唐猛心中暗乐,却问道:“岂敢与贵属相比拟。”
“客气矣!贵盟同心协力;烟霞客以毒制人,面和心不和,迟早会众叛亲离,分崩离析,冰消瓦解。”
“哈哈,铭谢鼓励,请。”
厅中甚为豪华,唐猛朝主位一坐,其余诸人便分别坐入六排太师椅中,白无常及血玫瑰则坐于右侧那两排首座。
唐猛苦笑道:“恕唐某直言,二位是否已化解同心丸之毒?”
白无常二人立即摇头。
白无常更道:“吾二人一听说盟主能解此毒,立即来访,门主若能除去吾二人之毒,吾二人愿意留下来效劳。”
“哈哈,欢迎之至,取二份解药来。”
“是。”
立即有一名侍婢,端着两个瓷杯入厅。
白无常二人在临行之前,又服下“同心丸”,一方面要试验唐门之解药,一方面也是要表示他们的忠心。
他们一接过瓷杯,立即饮下杯中之黑色药液。
立觉腹中一阵绞疼。
却见两名侍女分别取巾及端盆而来。
不久,白无常二人各哇一声,盆中便有黑腥液体。
二人又吐了不久,方始取巾拭嘴。
不久,二人起身行礼道:“铭谢门主解毒大恩。”
“哈哈,理该帮忙,二位若不嫌弃,请与隋老屈就太上护法吧。”
“是,参见门主。”
“免礼,哈哈。”
他便愉快的介绍厅中请人。
不久,他们移到客厅欣然用膳。
白无常及血玫瑰化解“同心丸”之讯,立即向外散播着。
足足的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方始散席。
火王隋义立即带白无常二人去瞧两栋独立庄院,道:“二位今后,可以在此地逍遥的享受啦。”
白无常呵呵笑道:“太好啦,今后可要请隋兄多加指教哩。”
“呵呵,不敢当,走,到我那儿去坐坐吧。”
“好。”
三人前行不远,便见一名冶媚少女在一栋庄院门口行礼道:“恭迎三位护法,小纤向你们请安。”
火王呵呵一笑,上前一摸她的圆臀道:“宝贝,安排一段热舞吧。”
小纤嗲声应是,立即离去。
“呵呵,二位,请。”
“请。”
火王一入厅,便开柜取酒道:“醇酒任你喝,美人任你玩,金银财宝任你花,这种日子够逍遥吧?”
说着,他已开始斟酒。
白无常呵呵笑道:“的确够逍遥。”
“游兄,你瞧过烟霞客的真面目吗?”
“没有。”
“她便是链女之主人吧?”
“是的!”
“游兄,实不相瞒,小弟唯一之撼,便是险些被链女及另外一女制住,所以,小弟一定要向烟霞客索回这笔帐。”
“隋兄有何计划?”
“目前尚无头绪,游兄及卢兄可否指点一二?”
“这……”血玫瑰沉声道:“反间!”
火王皱眉道:“反间?”
“不错,吾二人私自来此,若欲帮助你,必须再返回她的身边,若不能取得信任,恐怕会在中途丧命?”
“有理,如何取信她呢?”
“押一名能够令她看中之人,俾证明吾二人是来此担任反间。”
“有理,不过。谁能令他看中呢?小弟吗?”
“你与他有仇,不是合适人选。”
“这……除非……”
血玫瑰写道:“唐猛。”
火王立即皱眉。
血玫瑰低声道:“唐猛若能佯作人质接近她;再配合吾三人制住她,届时必可集中双方之实力完成霸业。”
火王怦然心动的啊了一声。
游方会意的补充道:“隋兄,咱们三人合作呢?凭咱们的身份,为何一直让这些晚辈控制呢?”
火王啊了一声,道:“二位真有此意?”
“不错!”
“好点子,好点子,待本王好好想一想。”
厅中立即一阵寂静。
忽听一阵碎步自外传来,小纤果然带着六位少女行来,其中二人赫然更带着琴笛,分明欲伴奏助兴。
“参见三位太上护法。”
火王呵呵笑道:“免礼,热情些,开始吧。”
“遵命。”琴苗立即合鸣。
小纤五人亦和曲轻歌曼舞着。
没多久,乐音转疾,她们舞得更疾啦。
衫裙不知不觉的滑落啦。
小纤五女媚态撩人啦。
火王及白无常瞧得淫光大织,嘿嘿连笑啦。
血玫瑰却默忖道:“火王之言有理,我岂可一直被这些后生晚辈控制,不过,如何圆满完成呢?”
不久,小纤五人已是光溜溜。
火王对白无常低语数句,两人便各搂一女入房“宣战”,血玫瑰却挥手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五女便应是退去。
血玫瑰边品酒边思忖着。
此时的牛婆岭葫芦谷中却回荡着幼婴的啼哭声,而且居然是“双声道”皮扬不由诧喜交集。
却见小红掠来道:“恭喜姑爷,姑娘平安分娩二位小公子。”
“真……真的呀,谢谢,谢谢!”他恨不得能够冲入洞中瞧瞧娇妻及爱子。
可是,一年限期未至,他岂可反悔。
他忍不住唤道:“雪妹,你好吗?”
“好,小妹……没事。”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他乐得在亭中坐立不安的移动着。
原来,余雪在长春谷中逗留十天,她确定雷荃已经无法出谷,亦可藉野果维生,她便负歉离谷。
她与边雨会合之后,终于择机道出有喜之事。
边雨为了进一步以亲情控制皮扬,便吩咐余雪返谷。
所以,余雪才能顺利的分挽。
没多久,小青及小红各抱一位幼婴入亭,皮扬左右开弓的抱着爱子,乐得合不拢嘴的欣赏着。
他一直抱到幼婴哇哇哭饿,方始让小红及小青抱走他们。
从这天起,他的生命更踏实啦。
这对双胞胎兄弟便幸运的在谷中被众人呵护着。
此时,另有两位“小朋友”则在荒山茅屋中被人呵护着,原来甄冰已经在一个半月前,顺利分娩“双胞胎”男婴。
别看甄冷一向冷冰冰,她经过连番挫折之后,人生观大为改变,她居然已成为全天下最慈祥的“外婆”。
那两位“小朋友”除了哺乳之外,一直被她左拥右抱哩。
宇文飞燕及南宫诗、南宫珊不由大羡。
她们与甄冰相处得更融洽啦。
第三天中午,火王三人陪唐猛用过膳,立听唐猛乐道:“二位太上护法一来投效,连日来又有近千人来投效哩。”
白无常含笑道:“门主即将君临天下矣!”
“哈哈!若真有那一天,咱们共享。”
“是!”
“不过,烟霞客一日不除,吾终究无法安心。”
“属下倒有一计,不过恐难同意。”
“说,说呀!”
“法不传六耳,请。”
“为了接近她,必须有一人质。”
“叭!”一声,他已扣住唐猛的右肩,道:“那人质就是门主。”
“啊!妥……妥吗?她会相信吗?”
“当然会,因为,她派吾二人前来擒你呀。”
“你……你们究竟帮何方?”
“当然帮你啦,谁愿意被女人使唤。”
“当真?”
“门主同行,必可明白。”
“可是,吾有何保障呢?
“门主怎会说出这种外行话呢?”
血玫瑰沉声道,“门主若不放心,隋兄可以同行。”
“这……好吧,隋老,俺靠你啦。”
火王行礼道:“属下理该效劳。”
“好,吾略作吩咐,咱们立即启程吧。”
白无常点头道:“好。”
半个时辰之后,六十名骑士护送四部马车驰离唐门。
没多久,一只信鸽已从成都飞往排帮。
四月普照大地,排帮一片欢腾。
那六十人护送马车接近排帮“总公司”大门,边雨便按捺不住惊喜的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不久,两部马车已停在大门口,立听:“下去。”
那六十名骑士立即驰向远处。
血玫瑰和白无常分别押着唐猛及火王下车之后,立即上前行礼道,“参见主人,幸不辱命。”
边雨满意的道:“辛苦啦,下去歇息吧。”
“是。”
边雨便得意的步向唐猛。
她刚走过血玫瑰及白无常身旁,倏见火王喝道:“看掌。”
边雨直觉的扬掌强身欲拆招。
附近之人更是悚然准备动手。
自无常及血玫瑰却联袂各攻出一掌。
事出突然,边雨立即被劈飞出去。
火王上前一抓,便抓住她及将她踩在脚下。
白无常翻袖露出挟在手臂之两根铁管喝道:“住手。”
四周之人立即刹车。
因为,他们皆知道铁管中藏了不少见血封喉的毒针,而且,他们自知躲不过白无常的“满天星手法”呀!血玫瑰上前拍开唐猛的穴道,道:“各位,他就是唐门主,他以诚待人,不似她以毒制人,希望你们支持唐门主。”
唐猛惊喜的道:“各位若肯支持在下。各位立即可以开启此地密室,先均分一半财物,再共商合作大事。”
四周立即有不少人欢呼支持。
因为边雨曾以毒制人,又严守财物,加上执行严峻的规章,稍一触犯,不是处死,便是重刑打入大牢,故引起不少人的反应。
不过,立即有边雨的心腹道:“弟兄们,咱们别中计呀。”
白无常喝道:“秦宝,你还执迷不悟吗?”
“我……”
“各位,近百年来,咱们的祖宗一直受那些自命为名门正派家伙之欺压,咱们怎么可以一直忍受下去呢?唐门主目前已有上万人支持,咱们若再支持他,即使是少林或武当,根本也不是咱们之敌,是吗?”
“是。”
他这句话搔到众人的痒处,所以,深获共鸣。
他立即喝道:“唐门主已经指示大家均分一半之财物,偏烦各位执事到密室前集合,按照名册分配财物。”
“是。”
众人立即欣然离去。
白无常及血玫瑰便陪唐门主步向大厅。
火王狞笑道:“臭婆娘,你听见了吧?你已经完啦,你一定作梦也想不到你会垮得如此快,败得如此惨吧?”
“哼!”
“嘿嘿,你还能傲吗?”
“裂!”一声,他已撕破她的前襟!边雨尖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嘿嘿!本王早已立誓,无论在何时何地捉到你,本王即使身负重伤,也要玩你一场。”
“你……不要脸。”
“嘿嘿,本王不要脸,可是本王有面子。臭婆娘,你今日当众被本王一玩,你即使要脸,也保不住颜面啦。”
立听一阵“裂……”撕衣声。
方才离去之六十人自动前来围住四周啦。
边雨尖叫道:“来人呀,杀了这个老鬼呀。”
没用,这批人原本最现实,谁会在此时救她呢?一声凄厉叫声之后,她的“禁区”已被火王突破。
火王嘿嘿发泄着。
她禁不住泪下如雨!
此时,隐在远处院中的古烟虽然焦急,可是,他担心自己尚未闯过“防护圈”,火王便会杀害边雨,所以,他一直在等候机会。
他仍然执行巡夜人员之工作。
不久,火王疯狂的发泄着。
边雨又悔又气,不由自主的啊了出声。
“嘿嘿,叫床啦。很好,很好,再叫,再叫呀!”
他抓按住她的双蜂,更疯狂的发泄着。
她又怒又疼,只有咬紧牙关承受着。
他却猛揉她的双峰,频频喊道:“叫呀,快叫呀。”
她抵死不叫,牙根咬得吱吱作响。
他一见她这付神情,突然吼道,“你们三人准备轮流操她。”
说着,他随意的指了三人。
那三人只好开始宽衣解带。
边雨尖叫道:“恶魔,你……不得好死!”火王疯狂发泄,同时呵呵笑个不停。
终于,他满足啦!他喝声“上!”立即起身。
立即有一人接棒。
“妈的,叫呀,快叫呀。”
“恶魔!”
“呸!”一声,碎舌和血疾喷向火王。
火王向外一闪,喝道:“操死她。”
“她……嚼舌自尽啦。”
‘妈的,继续操,你们六十人轮流操。”
那批人只好开始宽衣解带啦。
古烟乍听边雨自尽,心中一火,便缓缓行来。
火王却不知死活的边看戏边穿衣。
终于,古烟手中之剑戳中火王的“命门穴”,剑尖亦由前胸突出,疼得火王立即惨叫连连。古烟顺手朝火王的“子孙带”一劈,便疾闪而去。
火王倒地惨叫大半个时辰,方始“嗝屁”!古烟在心灰意冷之下,便决定返长春谷隐居。
这一来,雷荃终于出困啦。
这是后情,暂撒一旁吧。
白无常及血玫瑰乍见火王惨死,心中反而暗乐。
他们和唐猛研究之后,唐猛便以飞鸽欲召人来此会合。
整个江湖顿似“山雨欲来风满楼”,更加的紧张啦。
破晓时分,一只信鸽掠入葫芦谷中。
小红拆信一瞧,立即神色大变啊了一声。
皮扬问到:“小红,发生何事?”
“主人惨死。”
立听余雪在洞中惊叫道:“小红,呢说什么?”
“禀姑娘,主人被火王……奸淫自尽……”
“啊,当真没有人阻止此事吗?”
“白无常及血玫瑰带火王及唐猛前来,他们已控制住局面。”
“这……把信交给我。”
小红立即应是入内。
不久洞中已传出一阵泣声。
皮扬沉声道:“大家节哀顺便。”
不久,小红扶着余雪进入亭中,皮扬忙扶她道:“雪妹,你刚分娩,乍遇这种打击,可要坚强些。”
“我知道,扬哥,如今唯有你能替娘报仇。”
“我会的,他们在何处?”
“排帮总舵。”
“雪妹,你该让我知道实情了吧?”
“这……我……我……”
“雪妹,你是被逼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皆不是主谋,你若助我善后,你可以减去罪状及自责,是吗?”
“你肯原谅我吗?”
“肯。”
“我把荃妹困在他处哩。”
“这要她还活着就没事。”
“她尚活着。”
“好,暂时撇开她吧。”
余雪立即低头道出内幕。
以皮扬此时的智慧,她尚未说完,他已经完全明白,所以,她一说完,他立即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娘太偏激啦。”
“我劝过,没效呀。”
“你曾提过一名中年人,你说他叫古烟吗?”
“是的,他和娘是同事,又有夫妻之实。却未成亲。”
“他是令尊?”
“正是。可惜,娘恨他,不准我接近他。”
“我有一套身法,你帮我瞧瞧来历。”
说着,他便起身施展一套身法及掌法。
不久,他收招问道:“雪妹,你识得这套身法吗?”
“识得,它叫做‘烟雨身法’,可见爹一直忘不了娘,唉!”
皮扬正色道: “可是,大叔分明已在输功之后死亡,而且,还是由我亲自替他收殓的呀?”
“爹在瞒你,他一定为了要让你无牵无挂。”
“唉,他真是用心良苦呀。”
“信函中曾提及一人刺杀火王再离去之事,那人可能就是爹。”
“不错,不错。”
“扬哥,我心甚乱,我该如何做呢?”
“别慌,你在谷中调养,我来处理这些事吧。”
“需否小红她们带路?”
“不必,我去过排帮,我打算抄捷径前往。”
“好吧,多珍重。我和孩子皆需要你。”
“我知道,我会见机行事。”
“小青,送斩情剑来。”
“是。”
不久,小青不但已送来斩情剑,而且也送来一个小包袱,显然她已经先行收妥皮扬的行李。
“禀姑爷,包袱中除了衣衫之外,尚有银票及现银备用。”
“谢谢,偏劳你们小心照顾雪妹及孩子们。”
“理该如此。”
皮扬一搂余雪,道:“雪妹,我走啦。”
“珍重!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
“我知道,此处若有意外,你们到南宫世家候我吧!”
“好!”
皮扬一挥手,立即向上疾掠而去。
这是他的心愿,他当初由上坠下,如今该由下飞上。
不久,他已顺利立于崖沿。
他纵目四顾,立即疾掠向南方。
排帮一向活跃于长江地面,所以,他们将“总公司”设在宜昌,俾方便连络长江上游及下游。
黄昏时分,皮扬终于进入宜昌市,顿听阵阵划拳、喧哗声,他便默默前行及默察究竟发生什么喜事。
他刚走完一条街。便明白这批人原是边雨之手下,如今因为均分半数财物,特地在此地喝酒寻乐一番。
他没有生气,因为,边雨是罪魁祸首呀!他不便对付这些虾兵蟹将,他要收拾那些“超级大哥大”,只要他们“嗝屁”,其余之人自会散掉!
他接连走了三条街,发现大小酒楼、客栈皆被那些人霸占,他便在转角处买了两只烤鸡翅膀。
倏听小贩问道:“公子。”
“有事吗?”
“您姓皮吗?”
“是呀,您是……”
“小的是丐帮弟子,奉命在此地担任监视工作。”
“在下能效劳否?”
“敝帮帮主之徒袁先田和二百余名敝帮弟子在东城外伺机行动,大侠若肯相助,敝帮感激不尽。”
“没问题!不过,在下打算先明了排帮总舵之动静。”
“据说,目前有一万七千余人在该处,领袖级人物更多达三十八人,由于火王遇刺,该处目前戒备森严。”
“街上为何有如此多人在寻乐呢?”
“此举既可诱敌,又可收抚人心。”
“贵帮有何计划?”
“袁代帮主必会向大侠禀报。”
“南宫、宇文及慕容世家,是否有人在此地活动?”
“没有。”
“可否代吾报平安?”
“这……烦你向袁代帮主提及此事,小的人微言轻。”
“好吧,他们在东城外何处?”
“出城五里远的左侧林中。”
“好吧,我走啦。”
说着,他边啃鸡翅膀边离去。
小贩却放下摊子,迳自去“报佳音”。
皮扬刚转过两条街,正好有三名青年勾肩搭臂自一家酒楼出来,立听居中那人喝道:“站住,站……住……”,皮扬止步望着这三个酒鬼,含笑道:”有何指教?”
“你是什么玩意儿?佩什么剑呀?卸下。”
“好看嘛。”
“好看,你……皮痒呀?给他好看,上!”
左右二人立即扑去。
皮扬屈指一弹,哪二人立即捂腹倒地。
“呃!哇!”声中,两人边吐边道:“废……功力……废啦!”
不错,皮扬已经决定少造杀劫啦。
他认为废去这批人的功力,这批人便不放再为恶啦。
那人愣了一下,酒意醒了不少,他立即后退道:“你……你是谁?”
“皮扬。”
“什么,你再说一遍。”
“皮扬。”
“‘不死金刚’吗?”
“好像吧。”
“你……饶……饶命……”
“砰!”一声,他已下跪叩头。
“免来这套,自废功力吧!”
“我……上有高堂……”
“动手吧,否则,不好玩喔。”
“是,是。”
那人一咬牙,便拍向自己的“气海穴”,皮扬一见那人的右掌在接近小腹之际,故意顿了一顿,他暗暗一笑,右掌飞快地按去。
“叭!”一声,那人的右掌立即皮破肉现及用力按上他的“气海穴”,立见他啊了一声,趴倒在地。“呃!”一声,他亦开始呕吐了。
三只醉猫趴地猛吐啦!附近却涌来数十人,而且闻讯而来的人正在迅速的集中向此地,不过,他们皆停在皮扬四周十余丈远处。
显然,有人曾听见“皮扬”二字,故戒心甚浓地保持距离。
皮扬沉声道:“我是皮扬,我不愿意伤你们,去吧。”
倏听一人喝道:“胡说八道!姓皮的早已死去啦,上!”三把飞镖立即飞来。
皮扬左掌一抬,那三把飞镖顿了一顿,突然似“冰淇淋”遇上烈火般迅速成汁坠落向地面。
天呀,这是什么功夫呀!现场之人骇得纷退!
皮扬便随后跟去。
“皮扬来啦!”
“‘不死金刚’出现啦!”
喊声一声紧接一声。
人群纷纷自两侧酒楼中掠出。
当然也有不少人由后院开溜啦。
突见一人边拉裤边奔到皮扬身后问道:“喂,皮扬真的来啦?”
“在下正是皮扬。”
“我的妈呀!”
“砰”一声,那人已骇昏在地上。
皮扬微微一笑,继续跟去。
倏见一名中年人手执二壶酒喊道:“皮大侠吗?”
“正是。”
“在下袁天明,敬你一壶酒。”
说着,他已仰口灌酒及掷来一壶酒。
皮扬接住酒壶,立即张口灌着。
“皮大侠,你不怕酒中掺毒吗?”
“皮某怕过毒吗?”
“哈哈,阿沙力,佩服,干!”
两人便恼快的灌酒。
不久,袁天明抛去酒壶道:“皮大侠欲消灭这批鼠辈否?”
“不错。”
“很好,听过风雷门吗?”
“听过,好似一批玩炸药的人哩。”
“不错,这批叛徒窃得几页配方,便到处作恶,袁某人今日若不消灭这批人,岂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阁下是……”
“风雷门门主洪辉煌乃是袁某人府中之仆。”
“真的呀?你有何计划?”
“一个字,炸!”
“这……会波及无辜吧?”
“这批人全部该死,不过,在下无法接近该处,烦你帮忙。”
“你不会连我一起炸吧?”
“‘不死金刚’岂怕炸!”
“哇操,划不来啦,不干。”
“开出条件吧。”
“你打算如何炸?”
“由四周向内炸。”
“口袋炸术,挺能斩草除根哩。”
“帮不帮忙?”
“何不由内向外炸?”
“不,这批人饶不得。”
“随你的意思,我得出发啦。”
“可否等侯半个时辰?”
“抱歉,在下没有那种耐性。”
“唰”一声,他已射出三十余丈高。
袁天明啊了一声,突然聚唇尖啸致声。
远处立即有一阵尖啸回应着。
皮扬一翻身,便朝东掠去。
袁天明却掠回客栈。
不久,他由客栈的后门溜掉了。
远处亦迅速掠来三十余人。
他们在街角会合后,袁天明便低声吩咐着。
远处却条地传来两声惨叫:“皮扬!”
袁天明神色一变,喝道:“出发。”
说着,他已先行掠去。
那三十余人却迅速的由两侧掠去。
第十八章 一次解决够彻底
火把闪烁。
刀剑熠熠生辉。
排帮“总公司”内外布下重兵,围得水泄不通。
皮扬刚走到二里远处,便有十二人现身扬剑喝道:“滚!”
“皮某人末曾如此漏气过。”
立听居中青年喝道:“你就是皮扬?”
“正是。”
“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皮扬朝远处一瞥,笑道:“如此多人,我才懒得浪费细胞去记姓名,除非你够特殊,值得我伤脑筋。”
“妈的,扁他!”
“对,扁死他!”
十余人立即扑来。
皮扬的十指立即似抚琴般颤动不已。
那十二人却“喔!”“哇!”叫着。
“碰……”声中,每人皆摔得鼻青脸肿,而且一时爬不起来,因为,皮扬已经弹破他们的“气海穴”!皮扬对自己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他笑嘻嘻道:“扁呀,快起来扁呀。”
倏见右前方疾射来六蓬毒针,皮扬哈哈笑道:“傻鸟,你们来这一套,你们是自找苦吃啦。”
话声未讫,他已经劈飞那些毒针。
来得快,去得更快,配上皮扬的充沛内力,远处立即有二十余人倒地惨叫道“解……药……疼……死……我啦……解药……”
皮扬哈哈笑道:“哈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小子,你休得意,你今晚死定啦!”
“当真?好呀,夜色不错,此地又颇为凉快,我喜欢,不知那位大哥肯大发慈悲前来超渡小弟呢?”
他立即朝前行去。
倏听一声:“杀!”左侧已扑来十八人,他们分别扬刀舞剑,煞气盈顶,分明是不让皮扬多喘一口气。
刹那间,那十八人已倒地捂腹惨叫。
附近之人吓得纷纷后退。
皮扬扬声道:“我,皮扬,今晚专门来清理此地,我不愿伤害附从者,我只对付那些主谋者。”
远处立即传来:“少来这套分化离间之计,你若有种,就过来吧。”
“没问题。你是谁?”
“本教主佟金弼。”
“铜金币?很好,你别走。”
“本教主等着生撕你。”
“好,不怕死的人,过来吧。”
说着,他已经抽下斩情剑。
附近之人退得更远啦。
倏听包鸣吼道:“魏啸,上!”
“是!”
立见一位中年人率领六十余人疾掠而来。
皮扬止步道:“大家瞧清楚啦,不怕死的人就上来吧。”
那六十余人却迅速的掠落在皮扬四周。
剑尖遥指皮扬,杀机顿浓。
“上!”
“杀!”
皮扬喝句:“瞧清楚啦!”立即施展出追魂三剑。
斩情剑剑尖立即源源不绝的吐出丈余长寒虹,迅速交织成为密密重重的森寒剑网。
“卡……”声中,骨骼纷断!“当……”声中,兵刃纷断!惨叫连连。
血雨纷飞。
寒芒倏敛,斩情剑已经归鞘。
那六十余人却成为肉屑纷落四周。
好可怕呀!好凌厉的剑招呀!
四周立即一片寂静。
人人骇昏啦。
皮扬却喝道:“滚!”
附近诸人果然立即向后遇。
远处却传来数处厉喝道:“擅退者,杀无赦。”
“上!并肩子上!”
“对!拖垮这小子!”
“是呀,咱们每人吐一口痰,便可以淹死这小子啦。”
“对呀,冲呀!”
远处的人拼命的呐喊打气啦。
在皮扬附近之人虽然未再退缩,却不吭半声。
而且,每张脸儿皆是苍白,缩水哩。
皮扬忖道:“妈的,我若宰了眼前这批人,根本没有用,反而会更乱,我若宰远处那些人,效果一定会更棒。”
他倏地向上掠去。
接着,他翻身掠去。
远处的呐喊立即中止,因为那些人暗感不妙啦。
不过,仍有人喊道:“暗青子,快!”
立见毒沙先行洒去。
可惜,皮扬身形若电,第二批暗器尚未出现,皮扬已经落向人群,而且再度拔出“斩情剑”。
“做掉他!”
“杀!”
“砍烂他!”
刀剑纷飞。
掌力疾卷。
皮扬右足一蹬,便加速降落。
斩情剑一旋,那些掌力便被切散。
他一落地,立即全力攻出追魂三剑。
这批人乃是由黑龙帮副帮主包飞所串领的八十余人。包飞乃是包鸣之胞弟,一身修为丝毫不亚于包鸣。
他一向施展一对判官笔,打穴功夫堪称一绝!可是,他此时乍见耀眼剑光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和喷溅四散的血肉,他觉得那对判官笔好重喔。
他的手心冒汗啦。
他脸色苍白啦。
可是,他无法再拖下去,因为,剑光已经带着嘶嘶剑风似光轮般疾卷而来,他直觉的便掠向右侧。
站在他身后避难的六人立即被绞为肉屑。
包飞知道这六人的功力不弱,可是却似枯木般任人绞碎,不但觉得无力抵抗,而且萌起害怕的念头。
他立即向后退去。
倏觉背部一疼,他不由啊了一声。
他一回头,便瞧见包鸣以判官笔戮入他的背部,他不由惊讶交集的道:“大……哥!你为何要如此做?”
包呜沉声道:“你为何不战而退?”
“我……”
皮扬哈哈笑道:“他怕死啦。”
包鸣厉吼句:“上!”立即先行掠去。
包飞一个踉跄,慌忙退在一旁歇息。
包鸣欲和五个高手夹攻皮扬,却见光轮疾卷而来,他一挥判官笔,立即迅速的斜掠向右前方。
倏觉手中一轻,纯金打成的判官笔已成“小毛笔”矣!
他也怕啦。
他急忙向右侧闪去。
三、四百名黑龙帮帮众却疾涌而来。
皮扬早已决心要“擒贼先擒王”,他一见包鸣向右闪去,他的左掌一扬,“修罗刀”指力已经疾飞而去。
“卟!”一声,包鸣心口一疼,立即吐血。
皮扬疾闪而去,斩情剑一挥,便将包呜劈成两段。
包飞喊句:“大哥!”却向外逃去。
皮扬左掌再扬,“修罗刀”指力再度射去。
“啵!”一声,包飞的后脑立即迸溅血光。
他惨叫一声,立即倒地“嗝屁”。
哇操,惊死郎,宰人似切豆腐哩。
而且挨宰的人赫然是一方之霸哩。
不过,包鸣的心腹却不甘心的扑来。
皮扬边攻边喝道:“来吧,本公子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你们会比日月教强吗?”
他刚说这几个字,剑光便宰了十八人,这份骇人的“成绩单”证明他并不是在“违章建筑,乱盖”。
那群人越打越寒心啦。
皮扬存心立威,继续全力施展“追魂三剑”,那些刚欲撤退之人,却先后被光轮无情得绞扫着。
惨叫着,血肉纷飞。
光轮疾旋之中,人命迅速的消逝着。
不过,风雷门高手却迅速的掠来。
皮扬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他一见那些人不但双袖肥肿,而且胸前亦甚“丰满”,他立即大疑。
他一缓招式,喝道:“喂,那些人要干什么?”
黑龙帮之人朝来人一瞧,立即有人喝道: “炸药呀,逃呀。”
人群立即四散。
皮扬立即拔身掠起。
立见风雷门高手引燃线香及自袖中抽出炸药。
皮扬一翻身,便向前疾翻而去。
风雷门高手便引燃一束束的炸药掷向皮扬。
皮扬长啸一声,便向下掠去。
血玫瑰、白无常及佟金弼、洪辉煌原本一字排开的坐在台阶前太师椅上,此时一见皮扬掠来,便一起立起。
白无常更是疾速施展“满天星”手法。
漫天暗器立即飞去。
不过,胡爆乱炸的炸药却震歪不少的暗器。
皮扬见暗器及速度及力道,便知道此人乃是“玩暗器高手”,因此,他立即疾催功力及加速掠去。
“啵……”声中,暗器已完全被罡气震散。
白无常四人乃是老江湖,立即大骇。
可是,箭已上弦,他们逃不掉啦。
血玫瑰的右袖先行发难,疾卷向皮扬的右腕。
皮扬左掌一探,便扣住右袖。
他顺势顿臂,便疾掠向血玫瑰。
剑尖更是幻出九朵剑花疾卷向血玫瑰的上半身。
血玫瑰骇啊一声,急忙向右一闪。
白无常及洪辉煌立即疾劈向皮扬的胸部及右胁。
皮扬心知这四人乃是首要分子,他必须各个击破,所以,他任由掌力劈来,继续振剑疾掷而去。
“卟!”一声,斩情剑立即将血玫瑰钉在地上。
剑身由心口贯穿,不过,鲜血尚未喷出,她一时尚未断气,却骇疼得握着剑把惨叫不已。
那尖吭的女嗓,立即使众人一怔。
“砰砰!”二声,皮扬已被劈飞出去。
白无常及洪辉煌倏觉掌心被反震得隐隐生疼,他们在惊骇之下,匆匆一瞥血玫瑰,便望向皮扬。
通天教教主佟金弼立即趁机挥掌疾拍向皮扬之首级。
皮扬只觉身子震了两下,并无不对劲,不由心中一安。
他一见又有一人拍向他的首级,他未待身子落地,便左右开弓的弹出“圆通印”及“修罗刀”等十道指力。
佟金弼顿觉掌心及右小臂一疼,慌忙收掌闪避。
血玫瑰却拔出斩情剑,厉叫道:“小子,我和……你拼啦。”
“啦!”字方出,她的身前及身后已经疾喷出鲜血,她一摸到胸口伤处,立即惨叫一声仆倒向地面。“砰!”一声,她倒地抽搐着。
皮扬一闪,便要夺回斩情剑。
白无常双掌一并,疾拍向皮扬的心口。 皮扬喝句:“哪里进!”便挥剑猛扫,寒虹残扫之下,人群立即惨叫更剧。
白无常惨叫一声,右膝已被削断。
他惨叫一声,正欲以左足跃逃,却披三名大汉惊慌的撞倒在地,吓得他慌忙翻身打算起来。
却听“轰”一声,一粒炸药又在他左侧三丈外爆炸,六具尸体正好撞向他,顿见他朝后疾速的倒去。
他不由又叫了一声。
四周充满硝烟,尘土及血肉,皮扬正在担心找不到白无常,乍听白无常的惨叫声,他立即挥剑疾扫。
寒虹交织猛扫。
惨叫声中,白无常的左臂及左腿已被削断。
他似肉球般在地上被人踏来踢去。
他惨叫连连。
他求救不已。
可是,人人急于自保而纷乱奔掠,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即使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去理这个老魔头。
他终于活活被踩死了。
这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洪辉煌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他已经被袁天明拦住;两人一拆招,他立即发现他的招式完全被对方克制。
他心中有愧。
他当年窃得一部分招式及炸药出来,此时岂是对方之敌,他在害怕之下,开始打算自己的退路啦。
皮扬见状,立即攻向年老之人。
他并非不知“敬老尊贤”,而是因为这些老家伙皆是老怪或老魔,他们早就该得到报应啦。
他便在硝烟及血雨中大开杀戒。
斩情剑无情的吞噬人命。
他狠心的到处屠杀中年人及老年人。
袁天明这批手下此番带足炸药而来,此时各占据点猛炸,不到半个时辰,至少炸死三、四千人。
至于那些中下级干部,至少有五千人从外围逃逸。
所以,现场只剩下二千人在奔掠着。
倏听洪辉煌惨叫一声,便全身颤抖。
袁天明的右手插入洪辉煌胸膛,左手却扣着他的右肩狞笑道:“叛徒,你终于道到报应了吧?”
“我……给我一个痛快吧?”
“休想,我要抓破你的每一处内脏,瞧瞧它们是红?是黑?”
“啊,疼……疼死我啦。”
皮扬一见有人掠向袁天明,他立即吼道:“站住。”
寒光大盛。
身子连闪。
那群人吓得纷退啦。
袁天明嘿嘿笑道:“叛徒,滋味如何?”
“我……知错了……老奴……知错了……给老奴一个痛……快吧!”
“休想,你非受尽折磨不可。”
说着,他硬生生的扯出一串肠子。
洪辉煌立即惨叫连连。
附近之人慌乱的向外掠去。
袁天明之手下立即又掷来炸药。
当场便又炸死了二百余人。
其余之人又被逼回来啦。
皮扬一皱眉,边宰边道:“袁朋友,可否让这批人离去?”
“不行,通通宰光。”
“太狠了吧!主使者已死,让他们离去吧。”
“不行,这些人再过半年,立即又成气候,杀!杀!杀!”
他的手下立即纷纷掷来炸药。
那群人厉吼连连的朝外冲去。
轰隆震天,惨叫震地。
血肉大量纷溅着。
不过,已经有八人疾冲向东北角落。
倏听,袁天明厉吼道:“宰光!”
倏见一名青年向前一掠,便按向自己的胸膛。
“轰”一声,他已经和那八人一起炸成碎肉。
哇操,有够骠悍。
不过,人群仍然疾冲不已。
皮扬持剑目睹血肉纷飞之惨状,他不由收剑暗叹。
他一见袁天明仍在挖出洪辉煌的内脏,他更加叹息仇恨之可怕,刹那间,他厌透了眼前的情景。
他突然吼道:“滚,统统滚。”
袁天明怔了一下,默默起身向外行去。
四周的爆炸声音渐歇。
人群迅速的走个精光。
皮扬朝四周一瞧,不由为那些残肢断臂而摇头。
却听远处传来衣袂破空声,他不由忖道:“这些人的功力并不高,为何赶来此地?他们是何来路呢?”
不久,立见一位中年叫化率领二百余名叫化掠来,皮扬嘘口气忖道:“来人可能就是袁先田,我倒省了不少的功夫。”
“参见皮大侠!”
“不敢当,阁下是袁兄吧?”
“正是,皮大使勇歼群魔,佩服。”
“不敢当,诸位来得正好,此地就烦你们善后吧。”
“大侠欲往何处?”
“南宫世家。”
“在下已经以飞鸽传书,天一亮,可能就会有回音,大侠何不先在此地歇息,再瞧瞧他们的反应。”
“真的呀?谢谢!”
“别客气,若非大侠出面,江湖迟早会落入魔掌,在下能够略微效劳,实乃一件荣幸之事。”
“不敢当,对了,你们有否注意那些魔头是否已经全灭?”
“据在下诸人在四周观察,那些魔头的确早已全灭,不过,尚须进入房中进一步的搜索,始可证实。”
“只要能除去那些魔头,我就放心啦。”
“这……据悉唐门那儿尚有上万人,而且正在赶赴此地,不过,此地一溃散,那批人不知会解散,还是结合这批人作乱哩。”
“这……怎么办?”
“他们今天中午刚经过黄山,如今可能在江北县城歇息。”
“江北县?位于嘉陵江及长江之合流处吗?”
“是的。”
“在下若由此地沿山径赶往,理该可以找到他们,是吗?”
“是的。”
“好,在下就赶往江北,烦你通知南宫世家及慕容世家,在下解决那批人之后,会赶往茅屋,他们自会明白。”
“是。”
皮扬略一拱手,立即掠去。
袁先田嘘口气,便下令搜屋及善后。
卯初时分,大地一片黑暗,皮扬来到江北县,他立即在半山腰瞧见一大片火把闪烁。
他暗诧之下,便朝该处掠去。
他尚未接近,便瞧见那些人全部劲装打扮,而且皆是满脸横肉、刀疤、剑痕之角色,分明不是善类。
皮扬知道自己不虚此行啦。
他便盘坐在一株树上调息。
不错,过群人正是以唐猛长子唐达为主的队伍,他们早已经出场,在接获唐猛顺利除去烟霞客之讯,立即全力赶路。
他们兴奋的欲赶至排帮“总公司‘’完成整合工作。
他们幻想霸业已成。
想不到他们在一个时辰前,接获逃亡者送出之信鸽,他们知道局势大变,他们必须趁早作决定。
人多口杂,他们一直商量至今,仍然谈不拢。
事情的症结在于“不死金刚”皮扬。
有些人认为宰得了皮扬,所以,主张早点赶赴排帮,趁着那六千余人尚未逃散,早日整合起来。
有些人却持相反的论调。因为,以血玫瑰他们之能耐,仍然被皮扬宰掉,他们若见到皮扬,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呀。
唐达由于不知唐猛之生死,所以,亟力主张赶往排帮;所以,他们又商量半个时辰,一见天色渐亮,终于勉强达成协议,决定要在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皮扬默听至此,立即跃下树。
他走出不远,便被五人拦住道:“你是谁?”
“别吓坏别人,让我进去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说,你是谁?”
“唉,何必呢?大家皆没睡好,若再受惊吓,不好啦。”
“妈的,扁你!”
“呼”一声,大刀已经削来。
皮扬右手一翻,那人立即捂腹惨叫道:“啊,我……我的功力废啦,完啦,我已经完蛋啦。”
另外四人立即骇然后退。
远处却掠来三十余人,其中一人问道:“什么事?”
皮扬淡然一笑,道:“他肚子痛啦。”
“小子,你是谁?”
“皮扬。”
“砰!”一声,一位青年居然双腿一软,当场吓倒。
其余之人纷纷后退。
“免惊,免惊,我不会找上你们这种小角色的。”
说着,他立即起步走。
那群人边跑边喊道:“皮扬来啦!”
“‘不死金刚’来啦!”
此讯似炸弹般吓起全部的人,因为,他们在一个半时辰之前获讯时,皮扬尚在排帮大开杀戒呀。
如今,他怎会在此地呢?主战之人,立即不信的喝道:“姓皮的,过来!”
“遵命。”
“喇”一声,皮扬疾掠过半空,似朝阳般划入院中,准确的落在近百名老者及中年人的面前。
这份轻功立即慑住众人,没人敢吭声。
“我来啦,方才是谁叫我过来的呀?”
那群人立即脸色大变。
皮扬徐徐抽出斩情剑,道:“它昨晚在排帮宰了数千人,不知宰了多少名的‘大哥大’呀。”
那群人更不安啦。
皮扬徐徐道:“它只宰该死之人,至于罪恶较轻或已有悔改之意者,它绝对不会找上他啦。”
说着,他徐徐望向四周。
不久,他又徐徐道:“你们之中,若有人愿意悔改,可以立即离去,谁愿意宰我,可以准许动手啦。”
唐达问道:“家父呢?”
“是谁?”
“你……你……”
“别怪我。人太多,我管不了那么多。”
“唐门门主唐猛。”
“没瞧过,可能还活着吧?”
“血玫瑰及白无常呢?”
“别问这些,我不认识这些人,不过,当时发生甚多的爆炸状况,我也不知究竟死了多少人。”
“可恶,上!”
说着,他已洒来毒粉。
皮扬一振剑,立即扫出追魂三剑。
一阵惨叫之声,唐达和六人已经身首分家。
当场便有不少人暗打退堂鼓。
不过,却有上百人先行攻去。
此外,另有数千入团团围住四周。
皮扬边挥剑边道:“你们比不上排帮那批人,走吧。”
那群人却猛攻不已。
“好,我要开始超渡啦!”
寒虹疾闪。
嘶嘶疾响。
惨叫连天。
血肉纷飞。
肉块四溅。
美丽的院子顿成“电动屠宰场”啦。
人群如猪般惨叫挨宰啦。
唐珠珠和其母站在远处,立听其母叹道:“这才是真正的人中龙,珠儿,你可以死心了吧?”
“我……娘不准备替大哥复仇啦。”
“是的,他已经言明在先,是他自己送死,何况,咱们也报不了仇,还是回去保存一些元气呀。”
“孩儿怎么办?”
“你仍是完璧之身,可以另择对象呀。”
“孩儿身心皆疲呀。”
“静养一段时期,即可没事,走吧。”
唐珠珠低叹一声,立即和其母向后掠去。
四周立即有人跟着溜之大吉。
不过,现场仍然杀得“强强滚”。
皮扬又宰了半个多时辰,边宰边道:“你们别傻啦,别人早已逃走啦。你们还在拼什么呢?”
“啊,真的哩,妈的。”
“走!”
皮扬喝道:“你们可以走,但以后不许再作恶,除非,你们自认可以宰我或逃过我的追杀。”
众人便默默逃去。
皮扬停身一瞧,不由摇头一叹。
不久,他已收剑掠向山顶。
他要沿着山径前往茅屋啦。
他认为甄冰母女仍在茅屋啦。
午时时分,他由山上遥观到慕容世家的宏伟庄院,他略一犹豫,立即又继续朝前掠去啦。
不过,他仍然想起慕容贤兄妹及慕容天英。
申初时分,他已掠近峰顶,倏听一阵婴啼,他不由自主的下掠及想起余雪所分娩的那对“小壮丁”。
却听“冰姐,小龙及小虎怎会突然猛哭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刚哺过乳呀。”
“会不会是身子不舒服呀?”
“不会。义母方才仔细检查过呀!”
皮扬一怔道:“这不是冰妹和南宫诗的声音吗?听她们之话,冰妹好似也分娩二子哩。”
他脱口喊道:“冰妹,我来啦。”
“天……天呀,郎……扬郎吗?”
“是的!冰妹!”
“扬郎!扬郎!”
皮扬加速掠去,不久,立见甄冰和甄冷各抱一婴站在院中,她们的身后,则站着三位端庄、秀丽的姑娘。
她们正是南宫珊、南宫诗及宇文飞燕。
皮扬和她们相处之时,失明又失聪,一直未曾瞧过她们的面貌,此时匆匆一瞥,心中不由一阵子激动。
她们出现在此地,分明别具用心呀。
他无暇多想,因为,甄冰已经扑来。
“扬郎!”
“冰妹!”
她一扑入他的怀中,不由泣不成声。
他一手搂她,一手抱子,问道:“冰妹,他是咱们的孩子吧?”
“是……是的,他是小龙,小虎在义母那儿。”
皮扬一偏头,便瞧见甄冷含笑道:“你回来啦。”
那平和、慈祥的嗓音,浑然不似先前之冰冷,皮扬忙松手欠身道:“参见义母,谢谢你照顾冰妹。”
说着,他立即屈膝下跪。
“起来吧。”
“是。”
“入厅再说吧。”
“是。”
整排茅屋已经改建,厅中亦较前宽敞,甄冰拉着皮扬一入座,便问道:“扬郎,你认得她们吧?”
“未曾见过,不过,辨得出她们。”
说着,他便含笑一一致意。
三女羞喜的一一还礼。
甄冰问道:“哇,扬郎,你真好,你是如何分辨她们呢?”
“嗅觉。”
“讨厌,你喜欢脂粉味呀?”
“她们未曾抹脂擦粉呀。”
“讨厌,专会糗人家。”
“不敢啦。”
甄冰含笑道:“别逗啦,你怎会来此呢?”
“小婿昨晚和今晨分别在排帮及江北县城摧毁两批人。”
“真……真的?边雨呢?”
“死啦,被火王整死的。”
“怎么会呢?”
“小婿也不大清楚,小婿是在她死后才去宰人呀!”
“你一直在何处?”
“牛婆岭之一处密谷。”
他便叙述他坠入葫芦谷及恢复记忆之经过。
他毫不掩饰的道出他和余雪及雷荃合体之事,诸女心中有数,不便吃醋或进一步询问。
甄冷却问道:“雷神和电仙同意此事吗?”
“同意,他们曾赴谷和小婿聊得很愉快。”
“余雪是何来历?”
“她便是边雨之女。”
“啊,当真?你怎知此事?”
“她亲口告诉我的。”
她便叙述边雨之遭遇。
甄冷正色道:“你欲接纳她吗?”
“是的,她是无辜的呀。何况,她也分娩一对男婴。我是她的男人,即使世人要怪她,我也会出面扛。”
“不错,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你们有眼光,有福气。”
四女不由满脸通红。
皮扬心中有数,立即问道:“三位姑娘为何在此地?”
甄冰道:“时局大乱,她们陪我们母子来此。扬哥,她们不便启齿,我却要说清楚,我不许你回拒她们的情意。”
“我……荣幸之至。”
“太好啦,三位妹子可以放心了吧?”三女满脸通红,头越垂越低。
甄冰又道:“还有一位慕容妹妹吧?”
“这……我……”
“别吞吞吐吐啦!”
“我未曾和她谈过这种事呀。”
“此事何须谈呢?过些时日,咱们去见她,再去找雪妹,如何?”
“好吧。”
“你今后有何计划?”
“没有。不过,我要先回开封祭拜一番。”
“理该如此,是否要在开封定居呢?”
“好呀。”
“娘,一并到开封吧。”
“这……吾想静一静呀。”
“不要啦,你舍得离开小龙及小虎吗?”
“丫头,专会坑我,好啦。”
“格格。谢谢,谢谢娘。”
一串长鞭炮爆出无限的喜悦及欢欣。皮扬迫不及待的一下车,便瞧见故乡原址及左右一带已出现三排豪华庄院。
一名陌生青年上前行礼道:“小的宇文象参见姑爷。”
“你好,你好。”
大门一开,立即走出一大群人。
皮扬惊喜的啊了一声,一时说不出话来。
雷神、电仙和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先行步出大门。
慕容煌及女华佗倪素玉随后行出。
南宫智夫妇、南宫仁夫妇及慕容胜夫妇含笑随行慕容贤和南宫泰、南宫敏则殿后。
皮扬虽然没有瞧过大多数人的面貌,他却能估出他们的来历,他激动的立即回头望向妻小。
甄冰、余雪、南宫诗、南宫珊各抱一婴含笑跟着甄冷行来,宇文飞燕则和小红、小青随行于后。
皮扬便率领娘子军浩浩荡荡行去。
“参见师父、师母。”
雷神呵呵笑道:“免礼,大英雄。”
“不敢当,这位道长是活神仙吧?”
“无量寿佛,贫道玄风愧不敢当。”
电仙忙道:“荃儿呢?”
皮扬不由脸色一红,因为,余雪没空去接出雷荃呀。
雷神忙道:“别急,活神仙说她今天会来,便会来啦。”
余雪下跪道:“全是晚辈的错。”
皮扬忙道:“师父,荃妹是被雪妹带至滇南一处秘谷中,过些时日再去接她出来,如何?”
“哼!为何带她入谷?为何迟迟不接她出谷?”
皮扬下跪道:“雪妹被逼如此做,请原谅。”
“是边雨逼她的吗?”
“是的。”
“你纵妻为……”
雷神忙道:”够啦,够啦!”
“不行,我今天若见不到茎儿,我就毁了此地。”
“何必呢?老牛鼻,你说一句话呀。”
“无量寿佛,女施主勿动无名火,皮施主即使有错,他已弭平祸乱,你不宜再责怪他。”
“桥归桥,路归路,荃儿呢?”
“待会再说,如何?”
“待会?多久?”
“一个时辰。”
“届时若未见荃儿,你该怎么办?”
“贫道还俗,如何?”
“这……好啦,好啦。”说着,她便悻悻退到一旁。
雷神呵呵笑道:“起来见见大家吧,大伙儿偷偷盖了这些房子,尚等着你们来剪彩启用哩。”
皮扬二人便起身道谢。
女华佗上前道:“孩子,记得老身吗?”
“参见奶奶。”
“呵呵,免礼,此地皆是自己人,老身来介绍一下吧。”说着,她立即一一介绍现场之人。
当介绍到慕容贤之时,慕容贤激动的含泪道:“皮大侠,还记得在长江三峡结交之人吗?”
“记得,谢谢你,天英呢?”
“他在院中招呼剪彩之事哩!”
“谢谢大家,请!”
倏听远处传来一处脆喝:“且慢!”
电仙脱口道:“丫头,是你吗?”
“是的。”
雷神呵呵笑道:“丫头,快来,别害老牛鼻还俗。”
“是。”
人影一闪,雷荃已经掠前行礼。
余雪忙欲下跪,雷荃上前扶住她道:“姐,不关你之事。”
“谢谢你,谁救你出困呢?”
“令尊呀,有请前辈。”
一声浩叹之后,一位中年人已经掠来。
皮扬道:“大叔,果真是您。”
来人正是古烟,他苦笑一声,立即取下面具,朝众人拱手道,“古某人以待罪之身向各位请安。”
慕容煌呵呵笑道:“别客气,令徒力挽狂澜,扯平矣。”
“唉!幸亏扬儿阻止此事,否则,在下终身抱疚矣。”
“事过境迁,何必再提呢?”
“在下今日送雷姑娘返此,便要启程返谷,愿以有生之年自囚。”
倏听玄风道长庄容道:“无量寿佛,施主以此种消极方式了结残生,难道不会觉得可惜及可悲吗?”
“噢,罪孽深重,岂敢原谅自己。”
“何不随贫道返山呢?”
“这……”
雷神呵呵笑道:“好呀,老牛鼻,你原来是为了找传人才跟来此地,我还以为你是好心人哩。”
“贫道方才曾略效薄棉呀。”
“老奸”
“无量寿佛,二位施主何不一起返武当呢?”
“算啦,老夫听不惯那些钟声啦。”
“人各有缘,二位老菩萨他日仙归之时,贫道自会接引。”
“接引,你要先走一步呀。”
“呵呵,不错,贫道正是要先走一步,告辞。”
“喇”一声,他已经落于三十余丈外。
古烟拱手道:“后会有期。”
“唰”一声,他已掠出十五六丈远。
众人便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消失于远处。
完
标题:开心大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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