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出马

第一章棺材美人胡须姐
咱们中国人有一句古谚:‘生在苏州,食在广州,看在杭州,死在柳州’形容这四个地区各具特色!
听说苏州山明水秀,地杰人灵,只要在那边诞生的,不但人品俊,脑瓜子也灵光,日后必是一个人才。
就好比当今国中毕业生,只要考取了北一女或建中,日后就甚有希望考取台大等国立知名大学。
据说,在阴曹地府中,有不少人‘活动’要诞生苏州,此时还令阎王爷日夜伤透了脑筋哩!
至于广州,听说特别讲究‘吃’的学问,不但南北口味色香味俱全,而且连番邦的‘汉堡’(杀西米)……也应有尽有!
因此,喜欢‘吃’的人,当然往广州跑啦!
至于杭州,那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令人心猿意马的声,光,色样样俱全,要看当然往杭州跑啦!
至于死为何要死在柳州呢?
因为柳州三面环绕柳江,柳江上游所产之木,为历来制棺之上材,年久不朽,极为名贵。
咱们中国人,在生要住舒适的房子,死后也要挣一条上等的寿棺,若能死在柳州,就地取材,方便极了。
辛辛苦苦混了一辈子,死后若能挣得一条柳棺,足以含笑归土,高高兴兴的随牛爷马爷去报到了!
柳州在唐时为南荒之地,自从唐时大文豪柳宗元被谪柳州之后,其地因而名为柳州。
柳江上游,福德祠后树林内,只见一位年约二十岁,浓眉虎目,鼻如悬胆,身材魁梧的少年人跷着二郎腿,躺在半空中看书。
呵!好厉害的小子,莫非是陆地神仙,否则,怎能躺在半空中呢?
不,天虽已近晏,视线不明,仍可瞧见在两株巨大的柳杉枝桠间横绑着一条麻绳。
那种麻绳乃是伐林之人的废弃物,想不到却给这个壮小子拿来当作‘床铺’!
也真亏他胆大不怕摔,竟敢以手支首,悠悠哉哉的侧躺在距离地面五六丈高的麻绳上看书。
早春的黄昏,寒风呼呼,麻绳来回摇摆着。
壮小子却好似粘在绳上,没有摇晃的现象。
瞧他边瞧书边比划,分明正在研读秘笈。
他浑然忘我的思虑比划着。
两只正欲归巢的倦鸟,好奇的瞧了他一眼,悄悄的飞了过来,壮小子以书代剑,倏然往右一挥。
‘咻!’一声一股力道自书本透出,直向右侧那只鸟削去,只见它‘吱喳!’叫了一声,朝外一直摔出去。
空中立即浮现出七八支羽毛。
另外一只鸟见状吱吱喳喳的骂道:“干你娘,驶你娘,阮某又没有得罪你,看一下也不行呀!”
壮少年闻声一瞧,不由歉然的道:“哇操!失礼啦!”说着,一扭熊腰疾射向那只坠鸟!
别看他身似小犊,手脚却矫捷如猿猴,就在那只伤鸟快要坠地之时,已经一手捞住了它。
另外一只鸟吱喳叫道:“放开它!”
迅即一嘴啄了过来。
壮少年右手双指一捏。
捏住了它的尖嘴,笑道:“哇操!免紧张啦!我是要替它疗伤,你闪到一边去!”说着,双指一分。
那只鸟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振翼飞去。
夫妻情深,它立于麻绳上盯着壮少年。
壮少年淡淡的朝她笑了一笑,低头一瞧手中那只奄奄一息的伤鸟,立即自怀中拿了一个白色小瓶。
只见他倒出两粒米粒大小的绿色药丸,将一粒塞入它的口中,另一粒捏成药末涂抹于它的腹部。
别看那药粒那么小,可真灵光哩!
半晌之后,只听它‘吱喳!’一声欢叫,振翅飞向另外一只鸟。
两鸟吱吱喳喳叫了一阵子,立即比翼飞走。
壮少年含笑喃喃自语道:“哇操!‘胡须姐’的这瓶药挺管用的哩!居然可以治疗畜牲的伤势!”说着,自己又吞了一粒。
只见他屈膝一纵,身子射向那条麻绳。
越过麻绳之后,腰一拧,身子一横,轻若无物的躺在麻绳上,打开书本继续以肘支首研读着。
哇操!这是哪一派的功夫。
‘一鹤冲天’化作‘横掠平沙’既自然又美妙。
换了别人非扭伤腰不可。
瞧他年纪轻轻的,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拥有三十余年内功火候的精湛功夫呢?
真是八十岁阿婆生子,有够奇怪!
壮少年又看了一阵子书之后,突见福德祠前出现一位身材瘦削,一副精灵模样的十七八岁布衫少年。
只见他跑得气喘如牛,绕过祠后,抬头一看壮少年果然在远处林中,心中一喜,立即扬嗓叫道:“老大!”
这一声有若平地起轰雷,响亮无比。
林中归鸟立即吓得纷纷四散飞去。
真是‘瘦人多’膏‘丹田有力!’壮少年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立即自麻绳上摔了下来。
瘦少年见状,暗喊一声:“会死!”立即吓得闭上双目。
哪知壮少年翻了一个筋斗,双臂一分,身子一斜掠,轻飘飘的落在瘦少年的面前,大声喝道:“黑猴!”
瘦少年只觉双耳雷鸣,心儿狂跳,双足一软,竟跌坐在地。
壮少年哈哈一笑,骂道:“哇操!你是不是吃了火药,嗓门那么大!”
瘦少年爬起身子,左瞧瞧,右看看,半信半疑的道:“老大,你……你没有‘葛’……‘葛屁’(死)呀?”
壮少年右手一抬,叱道:“哇操!乌鸦嘴!呸!”说着,作势欲打!
瘦少年拔腿就跑,一溜烟跑到祠前。
“哇操!黑猴,你找我有啥米‘代志’(什么事)!”
“老大,‘胡须姐’又来了!”
壮少年双目一亮,喜道:“哇操!你怎么知道?”
“老大,棺材店门口那盏‘气死灯’又亮啦!”
壮少年身子一闪,立即掠到黑猴的身边,欣喜的道:“哇操!黑猴,咱们去瞧好戏,走!”
黑猴却讷讷的道:“老大,你去吧!我……”
壮少年说道:“哇操!那条秘道只有咱们二人知道,你惊啥米?”
黑猴急道:“不是啦!老大你也知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你的,我哪里会怕被逮到呢?我是……唉!怎么说呢!”
“哇操!黑猴,你一向最‘阿杀利’(干脆)的,今天怎么嘴巴含着一个‘卵蛋’,说话吞吞吐吐的?”
黑猴被逼急了,胀红着脸,讷讷的道:“老大,上回我看了‘胡须姐’‘办事’的情形之后当晚竟‘漏电’(梦遗)了!”
“哇操!漏电?哈哈……”他抱着肚子哈哈笑着。
对于他们这些未成年的小伙子来说,漏电是一件很‘糗’的事!
黑猴被笑得红着脸抬不起头。
好半晌,壮小子拭去眼角的泪水,问道:“哇操!黑猴,漏电爽不爽?”
“这……这……”
“哇操!说来听听啦!莫要紧啦!”
“这……爽是很爽,可是‘老二’粘答答的,挺怪的!”
“哇操!有这种妙事?我倒要试试,哇操!你到底去不去?”
“这……我是很想去,可是又怕‘漏电’!”
“哇操!黑猴,你就避得远一点,不要听,也不要看,等到他们办完事,咱们再进去瞧瞧有什么宝贝!”
黑猴一想有理,欣喜的道:“嗯!行得通,妈的,‘胡须姐’这‘查某’也真利害,竟会有人送她那么多的宝贝!”
壮少年手中那本小册子,塞入福德祠大炉内,笑道:“哇操!四年前在‘胡须姐’那儿摸回这本册子,挺管用的哩!”
黑猴笑道:“妈的,我每次摸,总是摸到银票,有够衰!”
“哇操!真是鲜事!竟有人不要钱的!”
“老大,你别‘糗’我啦!那些汇票每张都是一千两黄金,凭我这副寒酸模样,若去兑现不被当成小偷才怪!”
壮少年听得哈哈大笑。半晌之后,只听他问道:“哇操!你一共有多少张银票了?”
“十二张!”
“哇操!黑猴,你‘发’啦!壹万贰千两黄金,乖乖,吓死人!”
“老大,干瞪眼啦!有啥米路用(有何用)!”
“哇操!我来设法兑现,这阵子弟兄们皆苦得很,若能换些现银,拿来花花,不无小补,哇操!该动动脑!”
“太好啦!兑现之后,只要分给我十两银子就好啦!”
“哇操!一万多两黄金只要兑换十两银子,此事若是宣扬出去,不被别人认为是傻瓜才怪!哇操!真是鲜呀!”
“妈的,下回我才不拿这些破银票了!”
“走啦!”说着,一拉他的手欢天喜地的朝山下行去。
这位壮少年姓石,单名虎,乃是城中有名的顽童。
众人皆喊他小黑虎。
自四年前他就是城中一群顽童的老大,无论什么调皮捣蛋的事,他差不多都‘插一脚’乃是一位令人头疼的人物。
即使是年纪比他大两三岁的孩子,也得乖乖的听他的指挥,如果对方不服从,他一样公事公办,照揍不误。
所幸他甚有正义感,否则必是柳州城一害。
柳州城乃是石虎外婆的家。
他三岁的那一年,双亲出门购买年货,不幸渡船翻覆,双双遇水落难,从那时起,他便投靠在外婆家。
外公外婆哪有不疼外孙的,何况他又是一名孤儿。
所以他过得非常放任而自由。
他也越来越‘大尾’(老大)了。
他的外公是个落第的穷老秀才,在城郊设了一座私塾。
这位老先生对学童管得很严,学童们见了他,无不害怕得要命,但他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外孙。
石虎虽然顽皮,书却念得很好,他从小天资过人,到十二岁那年,五经就已读完,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
他外公的书房中藏书极丰,石虎不但课业应付自如,连外公的那些藏书,也多半被他浏览过了。
这些书当然是偷看的。
所以,他不仅比同年的孩子长得强壮,书念得快,就是世故方面,也比同年的孩子,懂得不少!
四年前的一个黄昏的时候,石虎狼狈的和城西的土龙干了一架。
土龙虽然年纪比他大两岁,块头也比他大,却仍被他的灵活身手及悍不畏死的‘气魄’揍得哇哇大叫,落荒而逃。
石虎虽然也是头黑面肿,伤痕累累,却衔尾猛追。
怪的是土龙逃入辜家废宅后,立即消失了影子。
好端端的一个人,好似泡沫般消失了。
石虎不信邪的在高及人腰的荒草中搜索着。
当他搜到颓落的假山附近时,陡觉足下一空,身子掉了下去。
吓得他‘哇操!’叫了一声。
‘砰!’的一声,他结结实实的掉在一个地道内。
他一边揉着‘尾椎’(臀尾),一边啧啧呼疼。
只听他低声道:“哇操!这是什么鬼地方!”
抬头一瞧,只见一道昏暗的光线自斜斜的一个丈余方圆的洞口透了进来,洞沿的荒草随风摇曳着。
他恍然大悟的道:“哇操!原来方才是踩到那个大洞才摔了下来的,哇操!简直在坑人!怪不得辜家的人会死光光!”
他一向好奇心甚重,疼痛稍减之后,立即想进去瞧瞧,他瞧了一阵子之后,低着头朝地道深处行去。
那条地道高约二尺,宽约二尺,由于内积有雨水及积物,又多年未有人走动,因此弥漫着一股云气。
石虎小心翼翼的在黑漆漆的积水地道中摸索前进。
黑暗中不时传出‘拍!拍!’的足踩积水声音。
突听‘呼呼!’一响,一团黑影朝他的面门射来。
吓得他慌忙一闪,一个重心不稳,竟摔在地上,‘拍!’的一声,整个臀部都已经湿透了。
他慌忙站起身子,瞪着虎目四处望着。
可惜,地道中十分的黑暗,他只听到‘呼呼’及‘拍拍’的声音自前方一直传来,却瞧不清是什么东西。
他慌忙贴在石壁右侧。
过了半晌之后,那些异响逐渐消失,他松了一口气之后,暗忖:“哇操!这个鬼地方,怎会有这个鬼东西?”他小心翼翼的再度行进。
地道转了一下之后,逐渐上斜,石虎四肢齐用,开始往上爬,就在这时,突听前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种声音令石虎一阵茫然。
‘拍拍!’‘滋滋!’之中另有急喘声,好像又有呻吟声。
年方十六岁的石虎虽然混了一两年,打了不少架,见识了不少的场面,却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奇怪的声音。
他好奇的悄悄爬了过去,那怪声越来越清楚,他也越纳闷!
半晌之后,他只觉已经爬到尽头,自己被一道木板阻住了去路,伸手一推,却纹风不动!
耳中却传来:“喔……喔……好哥哥……亲哥哥……哎……哎唷……美死我了……哎唷……人家……飞……飞了……”
石虎循声一瞧,终于在木板上找到了一个制钱大小的圆洞。
他立即凑上去一瞧!
却见两片臀部不住的上下挺动着,他不由吓了一跳。
仔细一瞧,只见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在一具置于地面上的棺材盖上不住的扭动着,看样子打得十分的剧烈!
那两人距离石虎隐身之处约有丈余,由于两人背对着石虎,因此,石虎瞧不出那二人的面目。
哇操!他们两人在干嘛!瞧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分明是好朋友,可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光着身子抱得这么紧呀!
何况是‘男女授受不亲’呀!可是在上面的那个人为什么那么凶呢?
下面的那个女人已经一直呻吟求饶了,他还不放过人家!真是过分!
石虎和人家打架之时,只要对方开口求饶,他一定会饶了对方的,哇操!欺侮人也不是这么个欺侮法。
可是,那女人也真怪,明明已经开口求饶,身子却还在扭动挣扎着,哇操!想诈败,有够老奸。
还好那男人没有中计!石虎暗暗替那人加油着。
那人每一挺动一下,那女人便呻吟一声。
石虎便暗暗喝声采!
哇操!这位老兄也真‘高杆’,光靠一根‘老二’就可以将别人修理得龇牙咧嘴,呻吟不已。
有够赞!大丈夫当如是也。
石虎羡慕的瞧着那人的那条五寸余长,七八分粗的‘老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胯下之物。
哇操!香肠比蚕豆,哪能比喔!人比人,气死人,少比为妙。
他哪知自己今年才十六岁,尚未发育成熟,对方却是三十余岁的壮汉,怎么能够作比较呢?
就在石虎惭愧万分之际,陡听那人一声闷哼,身子立即开始颤抖,石虎立感不妙:“哇操!惨了!那人要输了!”
那人快感连连,咬紧牙根作最后的冲刺。石虎暗暗加油道:“哇操!有种!加油!加油!”
陡听那女人‘啊!’的叫了一声,四肢一软,一动也不动了!石虎过瘾的暗暗喝采着。
哇操!查埔怎么可以输给查某呢!赞!却见那位大汉连连哆嗦一阵子之后,伏在她的身上,喘着大气。
只听一阵娇脆又香柔得迷死人声音,道:“井爷,你真强!”
“哈哈!香娘,你真迷人!”
石虎诧道:“哇操!香娘?怎么有儿子敢和母亲打架的,荒唐,逆伦,哇操!我方才加错油了!”
哪知,那位大汉得意万分的站起身,开始着衣的时候,身子移动之间,石虎竟发现他竟是一个胸前刺有一尊裸女,年约三、四十岁的威武大汉。
石虎不由暗诧:“哇操!‘尼姑生子——有够奇怪’,这人已经三、四十岁,他的娘至少是五六十岁了,皮肤怎么如此细嫩呢?”
他不由仔细一瞧。
这一瞧令他的全身怪怪的。
原来,那位女人好似全身瘫痪般,至今仍然四肢分张仰躺在棺材盖上,看样子似乎爽得全身无力哩!
只见她那原本细窄的‘迷人宝穴’经过方才那阵子狂欢纵欲之后,变成一个寸余宽的圆洞。
此时缕缕津液(含精液)正泌流出。
顺着她那菊花瓣般‘后庭’流向棺盖。
刹那间已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河。
“哇操!不要脸,哪有躺着尿尿的!”石虎暗暗骂着。
最令石虎注目的是香娘那一丛‘阴毛’,因为经过两人汗水的浸淹以及搂身的挺动,那丛‘阴毛’竟变成一对‘八字胡’。
石虎孩童心性,当然好奇的注视啦!
他一见到那‘八字胡’,立即想起外公的胡须,不由暗忖:“哇操!不对,外公怎么说只有男人会长胡须呢?”
陡听:“香娘,我走了,别把那本秘笈及那瓶药遗失了!”说着,飘然离去。
石虎望着那位中年大汉的威武相貌以及健硕的身子,心里充满了羡慕:“哇操!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就在这时,那位原本已经泄得全身酥软无力的香娘,却突然一挺腰,轻轻松松的自棺盖上站了起来。
石虎见状,双目不由一亮。
哇操!有够‘水’(漂亮)。
哇操!那对乌溜溜会说话的美目,那张小巧迷人的嘴巴,配以柳眉,琼鼻,乌发,那张瓜子脸有够迷人。
甚至连石虎这个年方十六岁‘不懂事’的毛头小子见了也会赞美‘水’,可见她有多迷人了。
雪白的肌肤,耀眼炫目。
匀称高耸的玉乳傲视群坦。平坦的小腹,令人甚想一摸。
那个迷人的‘无底洞’配上那‘八字胡’,活生生变成了一张嘴巴。
而且还在一直‘流口水’哩!
哇操!看年纪,她大不了只有十七、八岁,方才那人怎么唤她为‘香娘’呢?
莫非‘香娘’就是她的名字?
香娘站起身之后,立即掠向丈余外的墙脚。
由于受了‘观测孔’的限制,迅即消失了她的影子。
石虎慌忙转动头部,调整视角,恰好看见她站在墙角一具棺材旁,轻轻的掀起了棺材盖。
哇操!她掀棺干嘛?
只见她弯腰探手自棺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锵’的一声,盒盖一掀,只见她自盒内取出一本小册子及一个瓶子,喃喃自语道:“姓井的今日你辱我,一年后看我如何辱你!”说着,双目射出冷芒,阴阴笑着。
那种声音又冰又冷,好似从阴曹地府中飘出来一般,令石虎听得心儿一阵狂跳,好似掉进了冰窑一般。
一见到她的眼神,石虎更是一凛:“哇操!这个‘查某’真有演戏的天分,前后变化会有如此之大!”
“哇操!看样子她一定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人家好心好意的送她东西,她却还打算在一年以后要修理人家!”
就在石虎思忖之际,香娘已覆上了盒盖。
木盒入棺之后,她小心翼翼的覆上棺盖,喃喃自语道:“能够得到秘笈及灵药真是不虚此行,往后的日子希望能够搜到一些宝贝!”
说着,走到另外一具棺材旁,取过衣衫,仔细的穿戴着。
石虎原本对她有些戒心,可是一见她款摆纤腰,扭动圆臀,颤抖双乳的情形,他整个的又傻眼了!
尤其见到她举手投足穿衣系带的迷人模样,他更是暗暗叫道:“哇操!想不到有如此美的穿衣动作!”
显然,这位神秘少女曾经受过严格的‘仪态训练’,因此,在她认为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仍然有如此优美的动作。
石虎瞪着双目瞧着她的穿戴动作,一颗心儿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凝神一瞧,竟已失去了香娘的影子。
他不由大诧,只见他偏头转身瞧了老半天,却硬是找不到她!哇操!莫非她已走了。
思忖之中,石虎只觉足下似乎踢到一块凸起的东西,身前的木板朝前一翻,他几乎当场摔跤。
所幸他身手灵活,以右手扶壁,才躲过一顿‘狗吃屎’!
尽管没有摔跤,他却骇了一大跳,慌忙朝足下所踢之物一瞧,原来是一块带有机簧的铁片,不由又踢了它一下。
哇操!怪啦!那扇木板竟又自动合了上来。
静悄悄。
好好玩喔!
石虎好奇的又踢了一下。
那扇木板果然又悄悄的翻向前去。
他再踢一下,那扇木板又悄悄的合了上来,乐得他暗忖:“哇操!挺好玩的,下回叫外公也把房门改成这样,一踢就开!”说着,又轻轻的踢了一下!
那扇木板一翻开,石虎悄悄的钻了进去。
只见屋内甚为宽敞,十余具尚未上漆,灰尘满布的棺材散布在四处,墙角各燃着四盏‘气死灯’。
哇操!刚才那两人长得人模人样,却跑到这种阴森森,脏兮兮的鬼仓库来‘打架’,真是莫名其妙!
石虎好奇的走到香娘摆设木盒的棺材前。
他好奇的一掀棺盖,只觉入指甚沉,不由用力一掀。
哪知他用力过猛,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棺盖完全掉落在地上,屋内立即一片烟尘弥漫!
石虎不由骇了一大跳,他连忙跑进秘道中,用力趄铁板一踢。
那扇木板重又合上之后,只见他吐出一口气,喃喃道:“哇操!惊死我!怎么会那么大声,不知那个‘查某’有没有听到!”
他哪知香娘早已回客栈去洗澡吃东西了呢?
他屏息静气的躲了一阵子,确定那名‘查某’不在之后,轻轻的一踢铁板,立即从翻开的木板之中来到棺旁。
探头一看,那个木盒果然乖乖的躺在棺中,他立即弯腰取了出来。
他将那个木盒放在棺沿,学着香娘朝按簧一按,‘锵’的一声,盒盖立即自动的跳了开来。
果然看见一本小册子及一个瓷瓶摆在盒中,其他尚有一叠纸,石虎好奇的拿起那本小册子一瞧。
只见封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十全秘笈’四个字,石虎翻开第一页,只那页龙飞凤舞的提了十四个字:‘欲成十全十美人专心苦练此秘笈’!
他好奇的想道:“哇操!什么叫做‘十全十美人’?嗯!先带回去看吧!至少不会留给那个‘歹查某’害别人!”说着,立即没收入怀中。
他好奇的拿起那个瓷瓶一瞧,只见上面贴着一张纸签,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字:“日服一粒,日日受益”!
他好奇的打开木塞,只闻一阵清香的药味冲入鼻中,不由暗叫道:“哇操!看样子真的是补药哩!”说着,又没收入怀中。
他再朝木盒一瞧,只见里面摆一大叠纸,他好奇的拿起一张仔细一看:“哇操!一千两黄金,骇死人,可能吗?”
说着,抓起那叠银票,抽出五张不同商号的银票揣进怀中,然后,将剩的银票放回木盒中。
覆上盒盖,放入棺中之后,他立即钻回地道,再踢一次铁板,合上木板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自地道之中朝出口行去。
这一次,由于有过被骚扰的经验,当他面临那些怪物(蝙蝠)之飞窜时,他没有骇得那么厉害了!
好不容易爬出那个斜洞,他不由暗暗透了一口气,朝四周一望,只见大地一片黑漆漆的,分明已入夜甚久。
他摸摸怀中,只觉秘笈及药瓶皆还在,思忖片刻,立即朝外婆家奔去。
※※※※※※
柳州城郊,柳氏宗祠隔壁,一栋木房前,只见一位慈颜祥目,身子羸弱的六旬老妪仰颈望着道路两侧。
她正是石虎之外婆何氏,自从太阳下山,她一见石虎没有返家,立即到黑猴及群童家中一一询问石虎的踪影。
群童虽小,却甚讲义气,并没有提及石虎率领群童和人打架之事,不过,何氏由群童的神色中已经心中了然。
她心知石虎一定又和别人打架了,于是,她回到家门前等候他。
哪知,等了两个时辰之后,仍然没有他的影子她发急了!
万一虎儿有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办?
陡听一声清咳,何氏忙回头,一见是自己的老伴,忙道:“老爷,你还没有睡?”
只见院中站着一位身材瘦削,相貌清瘦,却腰杆挺直的六旬余老者,只听他那苍劲的声音道:“夫人,你尚未吃饭,我怎么睡得着呢?”
“老爷,我不饿,你先下去休息吧!”
“唉!夫人,虎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唉!他一定又和谁打架了,一定偷偷的躲在哪儿搽药,事了之后,他就会回来的,来,我替你瞧瞧,你进去吃饭吧!”
“老爷,我真的不饿……”
突听房中大厅传出石虎的呼唤声:“外公!外婆!”
那声音略带呜咽,显然石虎自后院回家之后,听见外公及外婆关心自己的交谈,不由甚为感动。
二老一听到石虎的呼唤声,精神百倍的同声叫道:“虎儿,你回来了?”
立即颤巍巍的快步走入厅中。
却见石虎低头跪在其父母亲神位之前,正在忏悔哩!
何氏忙道:“虎儿,瞧你一身的泥泞,快起来更衣,准备吃饭吧!”说着,走上前去,伸手拉起了他。
石虎羞惭的道:“哇操!外公,外婆,虎儿不孝,又让你们担心了!”
何氏忙道:“虎儿,下回别这样就好啦!去沐浴吧!”
石虎怯生生的瞧了其外公何仲川一眼,立即一溜烟跑入房中。
何仲川摇头叹道:“夫人,咱们太惯虎儿了!”
“不会啦!虎儿挺懂事的,老爷,你坐会儿,我去热热菜!”
※※※※※※
饭后,石虎立即回房,坐在桌前,取出那本十全秘笈及那个瓷瓶,把玩片刻之后,立即打开秘笈仔细瞧着。
别看这本书只有半尺宽,尺余长,寸余厚,内容却包括十大部份,内功,轻功,掌,指,剑,暗器,医,阵法,易容及智取。
十全老人开宗明义的叮咛必须按序练习,否则,效果不彰。
石虎却一口气看完了整本书,只听他喃喃的道:“哇操!有看没有懂,看得‘非杀杀’(迷迷糊糊)的!”
“哇操!瞧这个十全老人臭盖,即使不懂武功的人,只要有耐心,早晚也可以学成‘十全武功’,我怎么看得头昏昏,脑沌沌呢?”
目光一落在那个瓷瓶,他立即暗忖:“哇操!十全老人说过这种‘十全丸’可以清神明智,增进功力,我倒要试试看!”
于是,倒出数粒药丸于掌心,一见每粒药丸皆呈翠绿,只有米粒大小,不由不信的道:“哇操!十全老人挺会臭盖的!”
鼻中一闻及那清香的药味,他好奇的拿起一粒药丸,塞入口中,正欲嚼碎,哪知,那药丸一沾到唾液立即化成甘液。
“哇操!甜甜的,香香的,好吃!”
于是,立即将掌中那三十余粒药丸全塞入口中,略一细嚼,那些药丸悉数化为甘液,顺着喉咙流入了腹中。
石虎刚盖妥木盒,突觉腹中‘咕噜!’一响。
接着,放了一个响屁。
石虎双眉一皱,右掌在鼻端连挥,暗道:“哇操!人家说响屁不臭,这声响屁怎么会这么臭呢?”
就在这时,他突觉腹中一阵绞疼,‘哇操!’的叫了一声之后,立即以手捂着小腹,一直在肚脐揉着。
哪知,那种绞疼越来越剧,而且向全身迅速的扩散着,疼得他急忙跳下椅子,在屋内四处乱跳着。
这是石虎自创的绝活,每当他被对方揍疼之际,他只要跳上几下之后,疼痛立即可以减轻不少。
哪知,那不跳还好,这一跳,全身几乎疼遍了。
疼得他满地打滚。
不过,他一直咬紧牙根不敢出声,以免惊动外公外婆。
他疼得全身冷汗直流!
他恨得暗暗骂道:“哇操!十全老人,你这个老乌龟,老王八蛋,老混蛋,你真会坑人!”
“哇操!老王八蛋,你可要保庇我没事,我若死后,非到阎罗王面前控告你不可,告到玉皇大帝那儿也要告到底!”
他只觉脑中好似被雷公劈中,‘轰!’一声,立即昏倒。
※※※※※※
等到他悠悠的醒过来之后,却听房中‘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一名‘师公’(道士)身穿道袍,左手摇串铃,右手持着桃花木剑正在房中走来走去。
瞧他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正在呼请六甲天兵天将,来此驱妖抓邪,看样子好似自己已经三魂七魄茫茫渺渺了!
他不由伸手入口,咬了一下!
剧疼之下,他不由‘哎唷!’叫了一声。
那声音响若午后巨雷,又突然叫出,房中立即传出一声‘砰!’的巨响。
串铃掉于地上,‘当!’一声之后,立即寂然!
那名‘师公’竟被吓昏过去了。
石虎坐起身子,一见‘师公’僵直的躺在地上,立即双足落地,疾跑过去。
这一跑,怪事出现了!
他竟一步却掠到那名‘师公’的身上,吓得他自己尖叫了一声。
右足却在‘师公’的腹部踩了一下,然后踉跄摔向窗前桌旁。
石虎刚以手扶桌,稳住身子,那名‘师公’已“哎唷!疼死我了!”叫了一声,坐起了身子。
他的目光一见到石虎,尖呼一声:“有鬼!”立即夺门而出。
石虎一听‘有鬼’吓得躲进桌下!
老半天之后,一见没有异状,他刚钻出桌子,却见双目哭得红肿的何仲川夫妇自门外探首偷瞧着。他忙唤道:“外公,外婆!”
二老闻言,吓得缩回了头,石虎心中大诧,忙跑了过去,同时叫道:“阿公,阿婆,你们……”
却见何仲川忍着心中的骇怕,站在房门前,喝道:“虎儿,你死后有灵,外公外婆待你不薄,你别作怪!”
石虎听得‘雾杀杀’(迷糊),忙停住身子,叫道:“哇操!阿公,你在说啥米?虎儿并没有死呀!”
何氏闻言,探出首仔细瞧着,何仲川颓首道:“嗯!传闻中,鬼魂的双足无法着地,而且不可能在日没之前出现,难道虎儿真的没死?”
石虎也伸手触额道:“哇操!外公,虎儿的掌心热热的,你不是说鬼的身子冷冰冰的吗?虎儿真的没死啦!”
何仲川忍着心中的骇怕,上前一摸石虎的双手及鼻息,脸颊之后,欣喜的道:“虎儿,你真的没死,夫人,虎儿没死,虎儿没死!”
何氏惊喜交加,立即上前一把抱住虎儿,泣道:“虎儿,心肝宝贝,谢天谢地,你真的没有死!”说着,面向房门,频频下跪谢天谢地的叩拜着。
何仲川也老泪纵横的叩拜着。
石虎慌忙也跟着拜伏下去,心中却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之后,只见何氏拉起石虎,浑身上下盯着。
何仲川坐在椅上问道:“虎儿,这是怎么回事?”
“哇操!外公,虎儿正要请教你们哩!怎么会请一个‘师公’来这里叮叮当当又喊又叫的呢?”
何仲川含笑道:“虎儿,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药水也灌不入口,我们只有去请齐道长来作法了!”
石虎诧道:“哇操!我昏迷了三天三夜?有这种事?”
何氏忙道:“是呀!三天前一大早,我一入房,即看见你全身湿透昏迷在地,我们以为你是中了邪哩!”
石虎的目光一落在桌上的那本小册及那瓶药,立即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是那些药丸在作怪!”
何仲川诧异的问道:“什么药丸?”
石虎走过去,自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何仲川道:“哇操!外公,就是这种药丸啦!我就是吃了数十粒药丸,才痛得昏过去的!”
何仲川略谙医道,接过药丸一闻,立即赞道:“好药,虎儿,你自哪儿取来这种益神疗伤圣药呢?”
石虎闻言不由一怔:“哇操!我该怎么说呢?”
何仲川以舌稍沾那粒药丸,只觉舌尖一阵甘凉,那粒药丸已化成药汁粘于手中,立即‘啧!’一声吸入口中。
石虎见状,道:“哇操!外公,你小心‘八堵痛’(肚疼)!”
何仲川笑道:“虎儿,你放心,只吃一粒,不碍事的!”
“哇操!既然如此,虎儿怎么会疼得昏过去呢?”
何仲川笑道:“虎儿,谁叫你要那么贪心,一下子吃那么多呢?消化不良,当然会疼昏过去了!”
“哇操!原来如此!”
“虎儿,拿一粒给你外婆吃吧!她这三天一直伤心得吃不下,睡不着哩!”
“是!是!虎儿真不孝!”说着,将整瓶递过去。
何仲川含笑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何氏之后,立即将药瓶置于桌上,笑道:“虎儿!你是如何取得这个瓷瓶的?”
虎儿心思灵敏,早在这阵子想妥说词,只听他道:“哇操!外公,虎儿在那天下午看见两个人在辜家废宅后院打架!”
“哇操!那两人打得好凶喔!连身上掉下东西也不知道,最后有一个人输了,两个人就追着跑掉了!”
何氏忙道:“哎唷!大人打架,你也敢看呀!下回千万不要再看了,免得万一拾到‘拳头屁’(被误伤)!”
石虎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井姓大汉及香娘‘打架’的情形,心中虽然很想再看一看,口中却喏喏答应着。
何仲川含笑道:“夫人,虎儿已经醒了,咱们可以吃一顿像样的饭了吧?”
“老爷,这些日子苦了你啦!又要教书,又要自己做饭,唉!总算上天垂怜,虎儿醒过来了!”说着,含笑走了出去。
何仲川含笑道:“虎儿,你先去洗个身子吧!汗臭味挺难闻的!”
“是!”
※※※※※※
饭后,石虎躺在榻上,翻阅着十全秘笈的‘内功’部份。
他完全没有武功底子,怎么可能知道如何提气运功呢?
最令他头痛的是全身穴道名称:“哇操!什么叫做‘丹田’?说着‘担田’,担田里的东西还差不多。
“哇操!什么叫做‘气海’?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海生气,不怕被海水淹死,伤脑筋,完全搞不通哩!”
石虎干脆脱光了身子,瞧着小册上所画的图形,依样盘坐着,顺着红线的起点,以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
十全老人也真考虑周到,除了提供口诀给谙武者习练之外,另外画了六具人形,并以红朱砂点明了真气流转的方向。
石虎原本极为聪明,又误打误中的吞下那么多的‘十全丸’,不但全身浊气全消,智珠更是活跃。
他锲而不舍的比了一个时辰之后,觉得有点味道,腹中好像有一丝丝的热气在移动,不由大喜。
于是他按照图形,在身上比着,练着。
足足的过了半个月,石虎一直足不出户,躲在房中练习,他终于可以指挥体内的那只‘小虎’了。
二老一见他不再外出惹事,欣喜之余,也不去干涉他在做什么事情了。
石虎练了前身之后,却不知如何练后背了。
因为,他看不到后背呀!
经过几天的研究之后,他将图形上的后背穴道按照一,二,三……一一加编号,同时牢牢加以记住。
然后,他从头练起,指挥‘小虎’在胸前各大穴道‘拜访’一圈之后,转到后背按照编定‘号码’一一‘拜访’。
哇操!走对了哩!他忍住心中的欣喜,一一‘拜访’着。
经过十来天的专心练习之后,石虎发现除了有两处‘任督两脉’比较‘孤僻’无法进去‘拜访’以外,其他各处穴道皆可通行无阻了!他简直乐歪了!
这天一大早,他正在榻上指挥‘小虎’之时,陡听一阵步声自厅中朝自己的房中行来,忙收功睁目。
这些日子以来,石虎发现自己的耳朵‘更尖’了,有时候居然可以听见外公及外婆在大厅说‘悄悄话’哩!
此时,他睁目一瞧,只见鼻青眼肿的黑猴随着外婆走了进来,他忙跃下榻问道:“哇操!黑猴,你掉进水沟呀?”
黑猴瞧了何氏一眼,不敢开口。
何氏会意的道:“你们聊聊吧!”说着,含笑朝房外行去。
黑猴探头一瞧何氏已经离去之后,凑到石虎的耳边低声道:“老大,弟兄们昨天被揍惨了!”
石虎听得虎目圆睁,喝道:“哇操!是谁下的手?”
黑猴一见他的双目又黑又亮,吓得心儿不由一阵狂跳,竟说不出话来!
石虎却急叫道:“哇操!黑猴,你快说呀!”
“是!是!是城西的土龙,牛车旺及猪哥标,另外还有十几人,他们真不要脸,竟敢动家伙,暗藏短棍哩!”
石虎听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道:“哇操!土龙,牛车旺,猪哥标,你们竟敢来这一套,很好!”
一顿之后,又道:“哇操!黑猴,事情是怎么引起的?”
“老大,土龙自从上回被你狠揍一顿之后,在上周派人送来‘帖子’,我们十几人便在昨天下午时赴约,哪知……”
“哇操!你怎么不来通知我?”
“这……老夫子(指石虎的外公)在此,我哪里敢来,再说,我们也认为自己可以摆平此事,不必劳动老大你呀!”
“哇操!黑猴,你又忘了‘骄兵必败’之毛病,弟兄们不要紧吧!”
“还好!除了阿忠右臂脱臼以外,大伙儿皆是皮肉之伤!”
“哇操!走!随我去讨回公道!”
第二章卖身三年以赎罪
柳州城西市场内。商贩们叫卖,招呼之声此起彼落,一片嘈杂。
石虎怒气冲冲,紧闭双唇,带着黑猴奔到了市场口,石虎朝四处一瞧,到处是人,他的个子又小,根本瞧不出‘牛车帮’的人。
他正欲钻入人群,却听黑猴喘呼呼的道:“老……老大……稍等一下!”
原来,石虎自从修炼‘十全内功’之后,身轻似燕,健步如飞,向外婆‘请假’之后,立即拔足奔向城西。
黑猴想不到老大突然变得那么厉害,跑起来好似在飞一般,他只有咬紧牙根,使出吃奶的力气跑步猛追。
他在‘天王帮’之中,一向以‘飞毛腿’自居,连石虎也只能赢他一点点而已,想不到个把月不见,竟会相差这么远。
石虎一瞧黑猴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只好停下步子,道:“哇操!我进去找,你在这儿等我吧!”
“不,老大,我跟你去!”
“哇操!你这副模样,还能打架吗?‘刷刷去啦’(算啦)!”
黑猴却摇摇头,一言不吭的率前挤入人潮。
石虎暗赞一声有气魄,立即也挤入人潮。
由于这天适逢‘中路财神赵元帅圣诞’,市场内分外的拥挤,石虎不由急得满头大汗了。
黑猴却趁机喘了一口大气。
石虎好不容易挤到一处肉摊前,只见有七八名妇人正挤在摊前叫道:“头家,猪肝切五角!”
“头家,我的‘腿扣’还没弄好呀!拜托,快一点啦!”
石虎挤进去一瞧:“哇操!‘好家在’,猪哥标有在,哇操!瞧他的架式,挺人模人样的!”
只见一位身材健壮,年约十五岁的小伙子正忙着替一位魁梧大汉包肉,算钱,他正是猪哥标,庄进标。
石虎默默的看着他们父子忙碌着。
陡听一位妇人叫道:“猴囝仔,走开!”说着,用菜篮顶了石虎肩膀一下。
哪知,那妇人却被反震得退了两三步,‘哎唷!’叫了一声。
摊前立即一片混乱。
猪哥标的目光一瞧到石虎,不由一怔。
石虎淡淡的道:“哇操!老地方下午见!”说完,掉头而去。
猪哥标之父诧道:“阿标,他是谁?”
猪哥标忙道:“爹,一个朋友,可能又要向我借钱的!”
“喔!少乱把钱借给别人,头家娘,你要什么?”
“一副腰仔,再来一只猪脚吧,方才被那个死囝仔惊一下,回去煮些猪脚面线压压惊!”
※※※※※※
午后未初时分,柳州城郊福德祠前。
城中大人们正在诚心诚意礼拜财神之时,此地却有三十余名十余岁的少年分成两边对立着。
只见猪哥标喝道:“小黑虎,昨天你好狗运,少挨了顿揍,今天竟敢叫阵,莫非真的皮痒欠揍!”牛车帮之人立即哄然大笑。
牛车旺尖叫道:“小黑虎,识相些,跪下来叩头求饶!”
“对!只要你求饶,今天可以少挨点揍!”
立即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有够嚣张。
石虎吼道:“哇操!你们说够了没有?”
猪哥标怔了一下,故意问道:“哟!各位兄弟,你们瞧,小黑虎要发威了,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土龙上回挨了一顿揍,立即叫道:“揍他,看他如何发威?”
“对!今日如果不教训他,他还真目中无人哩!”猪哥标说着,立即冲了出去。
石虎缓缓的走向前,同时问道:“哇操!猪哥标,你阿爸明天是不是公休?否则你怎么敢这么快冲出来?”
猪哥标一时听不出石虎之话意,不由一怔。
黑猴立即叫道:“堵哥标,你真是猪脑,咱们老大打算把你摆平,让你好好的躺一天,但又不好意思影响你阿爸赚钱,所以才问这个问题!”
猪哥标气得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石虎喝声:“哇操!来得好!”立即也扑了过去。
‘吧!’一声,两人的手臂刚搭上,立即听见猪哥标传出一声怪叫,禁不住挣扎着要脱离石虎的双手。
石虎双手十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臂,疼得他怪叫连连。
任他如何挣扎,依然无法挣脱。
猪哥标情急之下,右足一抬,踢了过来。
石虎喝声:“哇操!猪脚抬了!”立即奋力一推。
‘砰!’的一声,猪哥标摔出六尺远,跌个四脚朝天。
只见他抚着‘尾椎’直叫疼不已。
黑猴诸人立即鼓掌叫好不已。
牛车旺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只见他边跑边挥旋右臂,运集力量,准备狠揍石虎一下!
石虎早已领教过他这招了,立即喝道:“哇操!好一招‘牛车轮转’,小心车轴转伤了!”
说着,身子一闪,右足倏抬,踢向他的腰间。
牛车旺明知石虎会有此招,所以早就准备躲闪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他却是无法躲开。
只听‘砰!’一声,牛车旺的身子竟被踢飞出去。
落地之后,一声惨叫,竟没有声息了。
牛车帮诸人急忙跑过去。
只见牛车旺吐了一口血,双目紧闭。
人已昏迷过去。
“哎唷!出人命啦!”诸人吓得站起身子。
石虎以为他们在使诈,不屑的道:“哇操!少来这一招,换谁来!”
牛车帮诸人你瞧我,我瞧你,不敢做声。
石虎那一脚已经把他们的信心全部踢碎了!
石虎冷哼一声,道:“哇操!牛车帮的各位兄弟,你们昨天的威风哪里去了?本帮主数到三,你们再不派人出来的话,只有跪地求饶啦!”
说完,朗声喝声:“一!”牛车帮诸人神色一阵红,一阵白!“二!”土龙身为老大,张口欲言,却又不敢吭声。
“三!跪下!”土龙一咬牙,率先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黑猴叫道:“不算数,要开口!”
土龙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思忖片刻,道:“土龙投降!”
石虎得意的道:“哇操!起来吧!其他的人呢?”其他之人闻言,乖乖的一一叩头投降。
石虎喝道:“哇操!此次暂且便宜了你们,下回若敢再对天王帮的弟兄不敬,加倍处分,滚吧!”
牛车帮诸人如奉圣旨般,抬着牛车旺狼狈的离去。
天王帮的弟兄们高声欢呼不已。
石虎又和他们欢呼一阵子之后,才走回家中。
※※??※※※※
石虎尚未走到家门口,立即听见土龙叫道:“石虎回来了!”
石虎立即感到不妙,“吐操!土龙竟敢上门来告状,哼!大不了挨顿责骂,土龙,你今后给我小心点!”
哪知,他一踏进大门,立见厅中站了一大堆人,牛车旺的父母居然也站在厅中,他不由暗暗一凛!
他硬着头皮,走进大厅之后,立听何仲川喝道:“畜生,你做的好事!”
石虎一瞧外公气得脸色铁青,外婆两眼泪汪汪的,地上又躺着昏迷不醒的牛车旺,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唤声:“外公!”立即长跪在地。
何仲川喝道:“是不是你打伤阿旺的?”
“是的,昨天他们用棒子打黑猴他们,所以……”
“住口,你这个畜生还敢说理由?”说着,取出案上的戒尺,走了过来,朝他的背后猛打。
何氏边哭边阻道:“老爷,别打啦!”
“哼!今天我非打死这个畜生不可!”说着,又继续打着。
何氏频频哭叫:“老爷,别打啦!”情急之下,她竟伏在石虎的身上。
何仲川见状,顿住手,喘道:“夫人,你……你走开!”
“不!老爷,你把我打死吧!”
“夫人,你……”
就在这时,身为保正的朱大海出声道:“何兄,事已发生,就是把令外孙打死也无济于事,咱们先设法救阿旺吧!”
何仲川沉声道:“一切请朱兄处理!”
朱大海瞧了双方一眼,道:“咱们城中精武馆的吕馆主对于医治这类伤势十分的在行,应该可以治疗阿旺的伤!”
“小孩子打架在所难免,双方可别伤了和气,各位如果不反对的话,医药费由何兄负担,行不行?”
却听阿旺之娘叫道:“不行,阿旺受了这么重的伤,治愈之后,必须好好的补一补,何老爷子,你看着办吧!”
何仲川肃然道:“请说个数字!”
“十两银子!”
“好!朱兄,有关医药费部份……”
“何兄,小弟也不知要花多少,咱们一起去和吕馆主研究吧!”
“好吧!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
大约一个半时辰以后,石虎正躲在房内‘反省’之时,陡听外婆低声问道:“老爷,人救醒了没有?”
“唉!人是救醒了,可是,必须连续治疗三个月,那医疗费……”
“多少?”
“唉!虎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吕馆主费了好大的功夫,下了好多的药,才把阿旺救醒,据他估计,医药费至少要一千两银子哩!”
“什么?一千两银子,咱们去哪儿筹这么多的银子呀?”
“嘘!小声点!”
“怎么要花这么多的银子呢?”
“唉!那些药都是名贵品哩!若非朱兄从中说项,至少要一千五百两银子哩!唉!虎儿这次祸闯得太大了!”
“老爷,咱们怎么办?”
“夫人,别急,吕馆主答应给咱们三个月的时间慢慢付钱!”
“老爷,一千多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哩!就是给们三年,咱们也付不清呀!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
“有!吕馆主一听到虎儿只有十六岁,而且没有练过武,居然会有此种身手,他倒是提了一个建议……”
“快说呀!”
“夫人,他要虎儿拜他为师,或者在他的馆里工作三年!”
“这……老爷,你看这行不行呢?”
“唉!虎儿生性好动,又好打抱不平,我怕他习武之后,会惹出更多的祸端!”
“那……是不是可以让虎儿在那儿工作三年?”
“以虎儿的个性,置身于武馆,自然会想习武,早晚会拜他为师的!”
“老爷,咱们可以吩咐虎儿别学武呀!”
“可能吗?唉!”
石虎听到此,自榻下取出自香娘盒中得来的那六张银票,迅速走到厅中,跪在二老的面前,默默的递过那六张银票。
何仲川一见到那六张银票皆是通行全国的正字商号,而且皆是一千两黄金,他整个的怔住了。
何氏却一把扶起石虎,问道:“虎儿,你怎么有这些银票?”
石虎低声道:“外婆,这六张银票是和那瓶药及那本小册子包在一起的,是不是可以拿去付医药费?”
何仲川心知他已经听到自己夫妇方才之交谈,沉思半晌之后,道:“虎儿,这是别人之物,咱们不可使用!”
“哇操!外公,咱们先使用,日后再还他呀!”
“虎儿,能够身怀六千两黄金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历之人,他一定在注意是谁去领这些黄金的,咱们少惹这种人!”
石虎暗忖:“哇操!我怎么没有想起这一点呢?那个‘查某’说不定正在等着要抓我哩!好险!”
石虎立即说道:“哇操!外公,让虎儿去精武馆工作三年吧!”
“这……”
“哇操!外公,外婆,虎儿保证不学他们的武功,求求你们答应虎儿去那儿吧!三年之后,虎儿仍会回来此地的!”
“老爷,就答应虎儿吧!”
“唉!虎儿,外公实在惭愧!”
“哇操!外公,您别如此说,事情是虎儿自己惹起的,虎儿自己应该承担这个责任,虎儿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多保重!”
二老听得老泪纵流!
※※※※※※
翌日一大早,石虎将十全秘笈及那瓶药藏于榻下,带着换洗衣服,随着外公及外婆,来到城中‘精武馆’。
石虎曾经走过精武馆数十遍,每次皆对门口的那对踞蹲在青石上张口欲吼的石狮子行注目礼。
那种威武凶猛的样子不愧为百兽之王。
尽管是石雕之物,却仍充满威态!
石虎已往每次总是又畏惧又好奇的瞧着,往往瞧到被门口的那个大汉呵叱,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此时,他却没有多少的心情瞧那对石狮,他紧张万分的等着要瞧一瞧柳州城中武功最高的精武馆吕馆主。
只见何仲川陪着笑脸对门口那名大汉,道:“这位壮士,请问贵馆馆主在不在?”说着哈腰作揖。
那位大汉神气巴拉的道:“在!不过,却正在教徒练武!”
“是!谢谢!谢谢!”说着,拉着石虎退站在一旁。
石虎瞧得心儿又难过又愤慨:“哇操!想不到一向不曾向人折过腰的爷爷却为我向人折腰了!”
“哇操!这家伙也未免太‘爱’(神气)了,居然不知敬老尊贤,看样子这个吕馆主的修养也有限!”说着,斜睨着那位大汉。
那位大汉却双臂环胸而抱,甩兮兮的瞧着石虎二人!
石虎不愿瞧见他的那副小人嘴脸,立即凝视着那对石狮,心中暗忖:“哇操!总有一天,我会叫这家伙求我!”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朗叫:“何兄,原来你们已经先行来此了,怪不得小弟到贵府找不到你,咦?你们怎么不进去呢?”
何仲川一见来人是保正朱大海,立即感激的道:“朱兄,你实在太照顾小弟爷孙了,吕馆主正在课徒,不便进去打扰!”
朱大海忙对那名大汉,道:“倪飞,你进去通报了没有?”
那名大汉忙拱手躬身一礼道:“朱爷,何老先生并没有表明要见馆主,所以小的没有进去通报!”
朱大海心知这家伙一向最势利眼,一定故意冷落二人,他不为已甚的道:“倪飞,进去禀报一下吧!”
“是!”
朱大海望着他的背影,苦笑道:“吕馆主应该好好的管教这些下人了!”
何仲川感激的道:“朱兄,谢谢你的帮忙!”
“哪里,这是小弟职责所在,身为保正,应该排解纠纷的,对了,令外孙是否决定拜吕馆主为师了?”
“不!他决定要在此工作三年!”
朱大海深感意外的‘唔!’了一声,深深的瞧着石虎。
石虎乖巧的趴伏在地上,道:“多谢朱大爷的帮忙!”
“好乖巧的孩子,快起来!”
石虎刚站起身子,立听一阵朗笑声,道:“朱兄,何兄,快请进!”说着,出现一位身着青色劲服,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四旬上下大汉,他正是精武馆的馆主吕天松!
朱大海及何仲川急忙回礼。
石虎一见到吕天松,油然敬佩道:“哇操!怪不得他能够名闻柳州城,光是这份气势就不得了!”
立即跪伏在地,道:“石虎见过馆主!”
敢情,他在恭敬之余,不敢说出那句‘哇操!’口头禅了!
吕天松目泛异彩的瞧着石虎,心中狂喜道:“好美的资质,若能善加琢磨,不难成为一位武林高手!”
当下,含笑道:“小虎,别多礼,快起来!”
“多谢馆主!”
石虎尾随三人踏入大门,立即听见呼呼的拳脚破风声以及‘嘿!’‘呀!’的吆喝声,立即循声一瞧!
只见院中左侧青石地面上正有十余名少年及青年在练步法及掌法,心中不由得暗暗的羡慕不已!
哇操!这才是真正的功夫,哪似自己这批人‘苍蝇舞屎粒’乱打一通,实在有够‘见笑’难为情。
他随着众人进入大厅之后,立即站在外公的椅后。
一名婢女立即端上香茗。
婢女告退后,何仲川问道:“馆主,阿旺的伤势怎样了?”
“已经清醒过来了,而且可以略进饮食了!”
“谢天谢地,全仗馆主的大力帮忙了!”
“哪里!习武之人,志在济弱扶倾,只要能力所及,在下哪有不效力之理,令外孙是否已作了决定?”
“馆主,虎儿自知亏欠馆主甚多,志愿在此工作三年,稍作弥补,尚请馆主不客气的多加使唤!”
吕天松略现失望之色,忙道:“哪里!馆中工作皆已有人担任,小虎就暂时协助老庄整理馆中的花木吧!”
何仲川忙道:“谢谢,虎儿欠缺经验,尚请馆主多加包涵!”
“哈哈,何兄太客气了,小虎聪敏过人,老庄又经验丰富,稍加指导立可领悟,小弟会交代下去的!”
“谢谢,虎儿,可要乖些,别再惹事了!”
“是的!外公,你放心、虎儿不会再惹事了!”
何仲川欣慰的站起身,道:“馆主,不打扰你了,老朽告退了!”
吕天松及朱大海忙站起身子,恭送到大门口。
石虎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厅中,瞧着外公的背影,心中觉得酸酸的。
半晌之后,吕天松及朱大海重回厅中,只听吕天松含笑道:“小虎,你先下去认识一下馆内的环境吧!”说完,扬嗓道:“老庄!”
立听厅后传来一声:“小的在!”
不久,步履声中,出现了一位五旬瘦削老者。
吕天松道:“老庄,这位小兄弟姓石,单名虎,今后就随着你整理花木吧!你带他到处转转吧!”
“是!”说着,朝石虎一招手,带头离去。
石虎随着老庄走出大厅,只见后院之中,种植一片各式花木,鲜花含苞待放,微吐芬芳令人心神一畅。
他正在东张西望,老庄已脸色一沉,转身叱道:“妈的!石少爷,你是在逛花园呀?快点好不好?”
石虎脸色一红,忙加紧步子!跟了上去。
老庄指着右侧的精舍,道:“那儿是馆主及夫人,和少爷及小姐的房间,未经召唤绝对不准入内!”
“是!”
老庄带着石虎走向左侧房舍,边道:“馆中另有六名馆主的弟子及十位婢女和两位仆妇,皆住在这边!”说着,带他走进一间八坪大的房间。
“没事的话,就待在房内,少往别处乱跑!”
“是!”
“把包袱放下,咱们再到厨房去转一转吧!”
“是!”
两人步入厨房,只见两位三十余岁,中等姿色的妇人正坐在小椅上拣菜,其中一名妇人立即问道:“老庄,你怎么有空来此?”
老庄原本板着脸孔,闻言之后,笑嘻嘻的道:“阿娥,馆主吩咐我带这位小兄弟到各处转转,他将随我整理花木!”
阿娥瞧了石虎一眼,笑道:“老庄,瞧这孩子挺聪明伶俐的,你今后一定可以省下不少的力气了!”
另外一名妇人吃吃的笑道:“阿娥,恭喜你了,如此一来,你们更有时间在一起了!”
阿娥颜面一红,急道:“阿妃,别黑白讲!”
老庄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你们聊聊吧!我带他到处转转!”
石虎方随着老庄走出厨房,立即听见阿妃低声问道:“阿娥,这个孩子是不是一脚踢伤那位少年的那个人呀?”
“嘘!小声点!”
石虎闻言,心儿不由一怔!
“哇操!看样子馆中之人皆知道自己要来此了哩!不知牛车旺如今怎样了?”
由于胡思乱想,他根本没有听进老庄所介绍的仓库,厕所及浴室,只知道个大概,随意点头。
两人绕到后墙,只听老庄沉声道:“小子,那扇木门乃是后门,没事不准开启,听见没有?”
“是!”
“好啦!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啦!上午恐怕无法除完那片草了!”
“庄老,小虎帮你除草!”
老庄一听那声‘庄老’心中不由飘飘然,爽极了,及至听他如此‘上路’志愿帮忙,心中更是爽快。
只听他问道:“小虎(他心中一爽,称谓上也亲切多了),你有没有除过草?”
“没有,不过,只要庄老肯教我,我会用心学习的!”
“好!好!咱们走吧!”
老庄带着石虎来到一丛蔷薇旁,道:“小虎,这就是形容女人为‘蔷薇多刺’的蔷薇,你瞧它的花开得多美。
“可是,在采撷之时,别忘了枝上的那些刺,若不慎被刺上了手,挺疼的哩!就好似漂亮姑娘可不容易追求一般!”
“哎!你的年纪还这么小,我和你提这些干嘛!来!你先学习除草吧!”说着,蹲下了身子。
石虎蹲在他的身边,只见他熟练的以小铁铲斜插入土中,道:“除草务尽,必须连根除去,因此,必须设法挖到它的根部!”
说着,微一用力,那块土一松,左手轻轻一拔,连土带草,在小铁铲上轻轻的一敲,碎土掉落于小洞中,立即现出整根草。
老庄将草丢入畚箕中,道:“小虎,别忘了要斜插入土,否则铲断了草,那些根部隔不了多久,便又会长出草来!”
石虎点头道:“我知道,可是要插多深呢?”
“嗯!不简单,一下子却能问出这个问题,似这种‘土香’植根甚深,必须挖深些,那株玉兰花底下的草就植根较浅!”
“你只要注意草的种类及叶部发育情形,日久之后,自然可以发现该挖多深,以及如何挖法!”
“哇操!有理,庄老,可不可以同时挖好几株草的根部?”
“可以呀!不过,你的经验还少,除了挤在一起的草可以同时挖起以外,最好别心急,须知欲速则不达!”
“哇操!想不到一个简单的挖草也有这么多的学问!”
老庄被赞得嘿嘿笑着。
石虎接过小铁铲,对着身前一株草斜里一挖,一掘,再一敲碎土块,立即将那株草丢入畚算中。
老庄颔首不语。
石虎找了四株挤在一起的草丛,斜里稍用力一挖,一掘,再一敲碎土块,立即将草丢入了畚箕中。
老庄欣喜的道:“完全正确,不简单!”
“哇操!这是庄老你调教有功呀!”老庄乐得呵呵直笑。
半晌之后,道:“小虎,你继续除草吧!我来剪枝!”说着,走到仓库去取铁剪。
石虎默默的除着草。
别看他年方十六岁,经过这次的教训,他已下决心不再使年老的外公及外婆伤心,因此,心无旁骛的工作着。
老庄手持小铁剪,一见他专心工作,立即默默的剪着杂枝。
大厅中,朱大海早已离去,只见一位中年华服美妇与吕天松站在窗旁默默的瞧着石虎挖草。
“虹妹,你看这孩子如何?”
只听中年美妇脆声道:“松哥,一个十六岁大的孩子能够自以往的好动突然静了下来,实在不简单!”
吕天松颔首道:“嗯!一向好打抱不平,难得能够默默的除了一个时辰的草,这份毅力实在令人怀疑会出自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身上!”
“是呀!别说咱们俊杰比不上,就是碧纺也望尘莫及,松哥,你难道真的要他一直除三年的草!”
“唉!虹妹,你瞧小虎那双大手多么的沉稳及灵巧,若肯跟我学武,不出三年必可超过杰儿及纺儿!”
“真的吗?”
“不错,别看杰儿及纺儿已习武近十年,年纪又分别比小虎大四岁及二岁,由于资质的差异,他们的成就一定比不上小虎!”
“既然如此,咱们可别丧失这个人才呀!”
“虹妹,别急,再观察一阵子再说吧!”
※※※※※※
当天夜晚,石虎先在房内指挥‘小虎’在体内跑了十二圈之后,拿起小木盒及衣物走出了房门。
他要去冲个凉。
他今天下午曾随着老庄到厨房后的水井旁洗过手脸,由于不知浴室在何处,干脆走到水井旁去冲个凉!
时值亥初时分,馆中之人已相继入眠,他放轻步子走向水井。
哪知尚距水井四丈余远处,他立即听见一阵轻笑声:“格格,老庄,别再舔啦!人家痒死啦!上来吧!”
听那声音好似出自厨房的阿娥,石虎不由止住步子,诧道:“哇操!三更半夜,他们还在这里玩什么鸟?”
只听老庄低声笑道:“嘿嘿!阿娥,你这‘话儿’越来越迷人了!”
“嗯……喔……喔……不要……不要啦……”
“哇操!阿娥怎么也曾发出这种声音,虽然比不上香娘的声音迷人,却也挺有意思的,待我瞧瞧!”
于是,他悄悄的绕了半圈溜了过去。
一来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二来老庄及阿娥皆忙着‘干活’,加上石虎放轻脚步。
因此,他们没有发现石虎已蹲在一丈外‘看戏’!
石虎由于勤练‘十全内功’,又服下数十粒‘十全丸’,因此,目能夜视,立即发现男女主角皆已光溜溜了。
只见阿娥仰躺在水井旁青石上面,臀下垫着一块方石,中间挟着一条毛巾,免得磨伤那对圆臀。
老庄却将那整张脸凑近她的穴口,用手扒开洞门,伸出舌头在她的穴内舔舐着。
石虎哪曾看过这种调情方式,不由暗叫道:“哇操!老庄也真怪,怎么把舌头伸进去‘查某’尿尿的地方呢?”
阿蛾只觉穴内又酸又痒,全身更是难过。她情不自禁的扭动着下身。
那双手更在自己的双乳上搓揉着。
口中不住催促道:“老庄……哎……哎唷……酸死了……哎唷……拜托你别……别这样子啦……快……快上来吧……”
石虎百思不解的忖道:“哇操!老庄的舌头在阿蛾尿尿的地方乱扫一通,她就会酸呀?真怪!”
“哇操!阿娥拜托老庄上去干嘛?难道也要像香娘和那位大汉一般‘打架’了,哇操!大人的事真怪!”
果见老庄抬起头,嘿笑连连。
哇操!猪哥笑!只见他的双手撑在阿娥的双腋旁地面上,下身一贴,臀部一动,一声‘滋’响之后,又传出一声‘拍’响。
老马识途,轻易入关。
阿娥立即满足的叫声:“老庄,你真好!”
她的双腿立即钩在他的臀部。
老庄立即开始挺动起来。
阿娥也不住的挺动下身迎合着。
水井旁立即热闹起来。
不过,两人怕惊动他人,因此,不敢太放肆!
尽管如此,已足够石虎心惊胆战了:“哇操!大人们也真怪,翻来覆去只是这几个动作,也不嫌烦!”他耐着性子看下去。
哪知,盏茶时间过后,原本一直低声呻吟叫床的阿娥突然叫道:“老庄……你……你忍着点……别交货呀……”说着,搂着老庄疾然翻身。
只见阿娥霍地坐在老庄的下身,双膝内侧贴伏在地,双掌按在老庄的胸膛,开始急剧的前后挺动着!
半晌之后,老庄的那‘话儿’已缩成一小截溜出了‘洞外’!
阿娥正在兴头上,想不到年高力衰的老庄却不争气的丢盗弃甲,逃出‘洞外’,叫她怎能不怨叹呢?
“老庄,你……”
老庄喘呼呼的歉然道:“阿娥……失……失礼啦……我帮你舔!”
阿娥气呼呼的道:“免鸡婆!”说着,站起身子,走到木盆旁,匆匆洗过下身,拿起衣物就欲离去。
老庄急忙低声叫道:“阿娥,穿好衣服再走呀!”
“免你管!”说着,她已恨恨的走回房去。
老庄羞惭的站起身子,立即匆匆洗着身子。
半晌之后,他穿妥衣衫,拿起枕在石块上那条湿了一大片的毛巾,暗叹一声之后,似斗败的公鸡般离去。
石虎瞧得暗暗摇头:“哇操!可怜的老庄,吃了败仗啦!”
他又等了半晌,一见老庄已消失了影子,悄悄的走到井旁,脱去衣衫,汲满一盆井水,悄悄擦洗身子。
他低头瞧及自己那根尚未发育成熟的‘话儿’暗道:“哇操!老庄那‘话儿’比我的大,仍然吃败仗,以后,我可能也要吃败仗了!”
他匆匆的洗过身子之后,迳行回房休息!
※※※※※※
翌日一大早,天尚未亮,石虎即带着畚箕及小铁铲在那株玉兰花下除草。露水微湿,花香阵阵,令他身心皆畅!
鸟鸣阵阵,添增异趣,他情不自禁的哼着歌儿:
“绝顶一茅茨,直上三十里;
扣关无僮仆,窥室惟茶几。
若非巾柴车,应是钓秋水。
差池不相见,黾勉空仰止。
草色新雨中,松声晚窗里。
及兹契幽绝,自足荡心耳。
虽无宾主意,颇得清净理。
兴尽方下山,何必待之子!”
此首‘寻西山隐者不遇’乃是唐朝邱为之作品,亦为石虎外公何仲川生平所喜爱古诗之一。
何仲川特地为它谱了曲,时加吟哦。
石虎乍闻之下,颇觉顺耳,立即偷偷学了过来,此时此景,他脱口轻哼,心中颇觉爽快!
他边除草边轻哼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晨曦微露之中,在石虎的身后丈余外突然出现一位一身黄袍的少女来。
那少女长得眉清目秀,年约十七、八岁,正是吕天松之女吕碧纺,她是被石虎的歌声自房中引了出来。
她瞧着石虎的愉快工作情形,整个的怔住了!想不到有人以工作为乐。
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来此的?他是谁呢?
吕碧纺怔立在当场!
她似乎陶醉在石虎歌声的意境中。
石虎浑然未觉的移到另外一株玉兰花下继续除草,口中仍然轻声哼着歌儿,工作得更加轻快了!
陡听老庄唤声:“小姐,你早!”石虎闻声转首一瞧,乍见吕碧纺,他不由一怔。
吕碧纺乍见石虎那副充满个性的面孔,双目一亮,竟忘了答话。
老庄以为这位一向娇纵的姑娘在生石虎的气(他也听到石虎的歌声),立即低叱道:“小虎,还不起来见过小姐!”
石虎闻言,神智一清,忙站起身子,哈腰道:“小姐,你早!”
吕碧纺无来由的娇颜一红,道声:“小虎,你早!”接着,匆匆返身回房。
老庄也被她的这种异常举动怔住了!
石虎由于对‘查某’心有戒意,立即道:“庄老,你早!”
老庄忙道:“小虎,你早!你起来多久了?”说着,瞧了一下满畚箕的杂草。
石虎歉然道:“哇操!我也不知道,一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出来除除草,哪知,竟吵醒了小姐!”
老庄颔首道:“小虎,你首次外出,难免睡得比较不安稳,过些日子就好了,下回别乱哼歌儿了!”说完,打了一个阿欠!
石虎应声是之后,又要开始除草。
老庄忙道:“小虎,洗洗手,准备用膳吧!”说着,又打了一个阿欠,叫声:“好累!”立即转身行向餐厅。
石虎听到他的那声,‘好累!’立即想起老庄昨夜‘加班’的情景:“哇操!何苦来哉,半夜不睡觉,打什么架嘛!”
石虎走到井边,立即发现三名婢女在洗着衣衫,他立即友善的朝她们点头道:“各位姐姐,早!”
那三位婢女早已发现石虎走了过来,早已暗中打量这位一脚踢伤人的小伙子,此时一闻到他的问候声,不由一怔!
因为在她们的想法中,石虎应该是凶巴巴,蛮横无礼的。
石虎讨了一个没趣,默默的汲桶水,洗完手之后,默默的离去,耳边却传来一位婢女道:“小枝,想不到他挺有礼貌的!”
“是呀!我还以为他会凶巴巴哩!”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
石虎听得暗暗笑着。
石虎跨入餐厅之后,只见老庄端着一碗稀饭低着头慢慢吃着,桌上却未见一盘佐料。
石虎不由一怔!却听阿娥轻嘘一声,朝石虎招了招手。
石虎一走进厨房,立见台上摆了一盘花生,脆瓜,另外还有一个荷包蛋及一截香肠。
只听阿娥低声道:“端去给他,告诉他‘吃什么补什么’!”
石虎听得莫名其妙,却不敢发问,点点头之后,将那盘东西端到老庄的面前,低声道:“庄老,阿娥阿姨说‘吃什么补什么’!”
说完,将东西放在老庄的面前。
老庄一瞧及荷包蛋及香肠,心知她在取笑自己‘罩不住’,老脸一红之后,低声道:“小虎,告诉她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石虎依照吩咐转达之后,阿娥那张紧绷的脸倏然解冻,只见她含笑端过一盘同样的东西,递给石虎。
“哇操!仍要告诉他‘吃什么补什么’吗?”
阿娥脸一红,啐道:“不是啦!是给你的啦!”
石虎闻言,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问道:“哇操!给我的?我要补什么呢?花生?酱瓜?蛋?香肠?”
他这些无心之言,听进阿娥这个有心之人,脸上一红,一推他的身子,低声道:“小鬼,别想那么多啦!”说完,带上厨房的门。
石虎端着那盘东西,坐在老庄的对面,低声道,“哇操!庄老,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也要给我吃这个?”
老庄抬目一瞧,沉着脸,道:“囝仔人有眼无嘴,少问东问西的,快点吃吧!散完步还要干活哩!”石虎应声是,立即端饭默默吃着。
心中却在想着:“哇操!真是莫名其妙,我只不过是问一句话,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
吃罢早饭,石虎立即在后院中散步,双目仔细的瞧着每株花树,心中却在想着外公及外婆,不知吃饭了没有!
隐在房中暗中观察石虎的吕天松夫妇瞧得颔首不已。
方才,石虎刚开始除草,二人即已醒了过来。
两人瞧着石虎的愉快工作情形,听着他那诗意优雅,声音清朗的歌声,两人不由暗暗赞赏着。
及至一见吕碧纺居然穿着睡袍站在院中怔怔的瞧着石虎,以及失常的举动,两人也怔住了!
半晌之后,两人悄悄的交谈着。
至于谈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
时光在平静的日子之中消逝,迅即过了三个月,在石虎专心学习及工作之下,精武馆的花木更加翠绿芬芳了!
石虎的园艺功夫令老庄佩服得无以复加,尤其,他更具创意,竟将花木剪成各式各样的图形,更令他心折。
他哪知石虎自幼喜欢涂鸦作画,一时心血来潮表现于花木上哩!
一向喜欢往外跑的吕碧纺竟然整整一个月没有迈出大门一步,而且,终日在每株花木之前仔细端详哩!
她要学习石虎此种奇妙的手法!
她开始走入吕天松的书房内翻阅书籍了,举凡丹青及园艺之学皆是她所涉猎的范围。
吕天松夫妇是有心人,知道女儿在转变了。
馆中甚少看见她在发大小姐脾气了!她变得温驯多了。
这天夜晚,由于天气逐渐转热,石虎在房内‘指挥’那只越来越长大的‘小虎’在体内跑了十二圈之后,他离房走到院中。
皓月当空,凉风徐徐,不由令他一畅。
他沐浴在月色中,不知不觉之中,走向了凉亭。
却见吕碧纺一袭白衫,站在凉亭前,右手持笔,左手端着颜料盘,怔怔的瞧着书架上的那张纸。
石虎一怔之后,就欲转身离去。
他那衣袂破空之声,立即惊醒了正在怔思的吕碧纺,只听她脱口喜呼一声:“小虎……”
石虎忙止住身,躬身一礼唤道:“小姐……”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由张口站在原地!
吕碧纺比石虎大两岁,身心发育及经验均超过石虎,只见它吸口气,问道:“小虎,你睡不着?”
石虎颔首道:“是的!屋内稍热,我出来透透气!”
“嗯!明儿个可要爹替你添置一床凉垫!”
“哇操!免啦!下人的事怎可劳顿馆主呢?”
“这是应该的,瞧你将这些花木修剪得如此美妙,栩栩如生,你真是天才,对了,小虎,你会不会作画?”
“哇操!我自幼即喜欢乱涂乱画,可是却一直画不好,小姐,你方才是在作画呀?真失礼,破坏了你的灵感!”
第三章馆主慧眼识英才
吕碧纺绽颜一笑,道:“小虎,你别自责,方才我是画不下去,才在苦思,你是不是可以指点我一番!”
“哇操!指点你,爱说笑,我怎么行呢?”
“小虎,试试看吧?”
石虎闻言心动,悄悄的走近书架旁一瞧!
只见一张润幅绢纸中央,钩画出一个凉棚及一丛蔷薇,线条僵硬,笔法生疏,挺别扭的!
石虎瞧得暗皱眉头:“哇操!有够‘歹看’比六岁的小东还差,居然还三更半暝爬起来画哩!”
表面上却点头道:“哇操!画得挺像的……你看,这朵蔷薇画得多美,涂上颜色之后,一定更‘水’!”
吕碧纺欣喜的问道:“小虎,什么叫做更水?”
“哇操!更水就是更漂亮啦!”
若非她是小姐,石虎一定会糗她是‘菜鸟’或‘菜鸡’。
吕碧纺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种怪名词呀!”
石虎越瞧那张画,越像鬼画符,心中一阵作呕,立即问道:“哇操!小姐,我是不是可以画几下?”
吕碧纺欣喜的道:“好呀!欢迎!欢迎!”
石虎道过谢,接过画笔立即挥动起来。
只见他大刀阔斧的修补那间摇摇欲坠的凉棚,半晌之后,那间凉棚好似经过刻意的装潢设计般,突然‘水’了起来。
吕碧纺脱口叹道:“好棒!”
石虎听得心儿一怪,暗忖:“哇操!啥米‘好棒’!挺‘粗鲁’的,她又没有看见我的‘话儿’!”
想至此,偏头瞧着她!
吕碧纺被他一瞧,没来由的娇颜一红,低声道:“小虎,再画呀!”石虎点点头,画笔再动。
沙沙声中,画纸上相继出现了数丛花木!花木绽放了!天边明月也出现在画纸上了。
石虎后退一步,歪着头欣赏着。
吕碧纺赞道:“小虎,你真是个天才!”
石虎瞧了她一眼,笑道:“哇操!小姐,麻烦你站到蔷薇旁,我替你作个画!”
“好呀!不过,别把我画丑了!”
“哇操!我敢吗?”
吕碧纺扭动腰肢,婀娜多姿的走到花旁,凝立不动!
“哇操!自然些,右手扶着花枝,小心别碰着了刺,脸望着我,面带笑容,对!就是这个样子,不要乱动喔!”说着,口咬画笔,凝视着她。
吕碧纺被瞧得心儿发慌,忙道:“小虎,你怎么不画呢?”
石虎取下画笔,嘘道:“哇操!别说话,小心我把你的大嘴巴画进去!”说着,振笔疾画!
吕碧纺果真不敢再开口了!更漏声残,黑夜已将过去。
石虎仔细的再修饰一遍之后,吐口气道:“好啦!”
吕碧纺甩甩手,踢踢脚,呼道:“喔!好酸喔!画得怎么样了?”
“哇操!小姐,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耐性,佩服!”
吕碧纺一瞧画中之少女栩栩如生,好似自己活生生跑进画纸般,不由叫道:“小虎,我真的有这么‘水’吗?”
石虎‘嘘!’了一声,道:“哇操!我的功夫有限,只能画到这个程度,事实上,你还要美上三分!”
那个姑娘不喜欢听好话的,吕碧纺欣喜的双目连闪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瞧着画中少女!
石虎却暗暗笑道:“哇操!真是马不知脸长,她竟没有发现我已经把她的大嘴巴画成了樱桃小口!”
倏听吕碧纺问道:“小虎,替我把这幅画着色吧!”
石虎望望天色,为难的道:“哇操!天已经快要亮了,我马上要除草了,改天再着色,好不好?”
吕碧纺娇声道:“小虎,你还要除草,院子中根本没有半枝杂草了,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哇操!这……这不大妥当吧!”
“没关系啦!”
“哇操!小姐,你没关‘西’,我却有关‘东’哩!老庄若对我瞪眼吹胡子,我可是受不了哩!”
“哎呀!你放心啦!你又不是在玩,你是在替我作画呀!”
“哇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千万别坑我呀!”
“放心,我长大至今还没有骗过人哩!”说着,自凉亭内取出色料及色盘。
石虎边调色边道:“哇操!可以啦!你过去站好吧!”吕碧纺乖巧的含笑走过去摆好架式。石虎开始专心涂色。
※※※※※※
朝阳升起了。
鸟鸣声中,精武馆上下开始四处走动了。
前院中准时响起了练拳之吆喝声。
吕天松没有去督课,却带着夫人疾朝后院行来,两人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好似在找什么人。
原来,布玉虹起床之后,竟发现爱女的房门未关,入内一瞧,榻上竟空无一人,心骇之下,立即告诉吕天松。
两人在爱女房内搜了一阵子,没有结果之余,立即赶到外头寻找。
吕天松一发现老庄在院中松土,忙问道:“老庄,你有没有瞧见小姐?”老庄神秘的一笑,朝凉亭指了一指。
吕天松会意的颔颔首,朝凉亭行去。
不久,两人立即发现爱女一动也不动的含笑站在蔷薇旁,小虎却一直在纸上挥毫,两人不由得相顾一诧。
于是,悄悄的朝石虎的背后行去。
石虎早已发现有人临身,可是,他一瞥吕碧纺神色更喜,心知必非外人,立即专心继续着色。
吕天松夫妇默默的站在石虎三尺外,欣赏看这幕奇景。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六岁多的少年会有如此精湛的丹青功夫,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当石虎吐口气,后退一步,叫声:“哇操!大功告成了!”之时,吕天松不由脱口赞道:“好功夫!”
石虎忙转身,唤声:“馆主,夫人!”就欲下跪。
吕天松右手一挥,道:“小虎,别多礼!”
石虎只觉自己的身前好似多了一道无形气墙,双膝硬是跪不下去,心中不由暗暗的奇怪不已。
吕碧纺早已掠到画前,叫道:“爹,娘,你们快来瞧,这张画多么的传神呀!是小虎画的哩!”吕天松夫妇含笑走近细瞧着。
布玉虹叹道:“画得太好了!小虎,改天你也帮我画一张,如何?”
“是!”
吕天松含笑道:“小虎,你这手丹青功夫跟谁学的?”
“馆主,小的自幼即喜欢乱涂乱画,外公曾经指导一些,刚才受了光线的影响,画得有点不清楚!”
布玉虹摇头道:“小虎,月色原本就迷蒙轻柔的,画得太清楚,反而会失去那种美感及气氛!”
石虎想了一下子,点头道:“哇操!我懂了,谢谢夫人的指点!”
吕天松夫妇相视一笑,暗暗佩服他的领悟力及谦虚心胸。
吕碧纺却叫道:“喔!忙了一个晚上,肚子实在饿得要命,小虎,咱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石虎忙道:“哇操!小的不敢!”
吕碧纺柳眉一扬,叫道:“为什么不敢!”
石虎正欲再言,吕天松突然含笑说道:“小虎,你就先陪着小姐去吃饭吧!往后的日子里,你就教小姐作画吧!”
吕碧纺想不到自己尚未开口,爹即已先答应,立即欣喜的道:“爹,谢谢你,小虎,咱们走吧!”说着,竟伸手欲拉他。
石虎心中一阵‘歹势’,忙移开手,问道:“馆主,你方才是说小的以后只要教小姐作画,不必再除草了!”
吕天松含笑道:“不错,你愿意吗?”
“哇操!这个太轻松了吧!”
“哈哈!不见得,你日后自知!”
吕碧纺却羞得双颊类飞霞,迳奔而去。
吕天松哈哈一笑,道:“小虎,走吧!咱们一块去吃饭吧!”
他们三人一进入大厅,立见吕碧纺指挥着两名婢女摆设碗筷,吕天松夫妇对于爱女之异举,了然于胸,含笑不语!
在两位婢女的诧异之中,小虎被请至下首坐定,窘得他无所适从。
这一餐真是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挨到他们三人吃饱,石虎一见他们站起身子,立即随着站了起来,心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吕天松含笑道:“小虎,瞧你这一餐吃得如此的难受,以后,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先去告诉老庄,再来此吧!”
“是!谢谢馆主!”
※※※※※※
盏茶时间过后,石虎走回大厅,一见只有吕碧纺含笑迎了过来,馆主及夫人已经不见人影,不由大诧。
他正欲开口询问,吕碧纺已含笑道:“小虎,爹及娘已经到前院去看几位师兄练武了,咱们到书房去吧!”石虎默默的点了点头。
石虎一踏入书房,脱口叫道:“哇操!好多的书喔!”
只见一间二十坪左右的书房内,除了靠窗那边摆设一张书桌以外,其余三面墙壁各摆了三排高逾丈余的书柜。
柜内分别摆满了书籍。
哇操!这些书恐怕不下于千册,就是看一辈子也看不完哩!石虎不由东张西望的瞧着。
吕碧纺含笑瞧着他不语。
“哇操!我可以看书吗?”
“可以呀!请!”
石虎道过谢,随意取出一本线装书,打开一瞧,不由暗暗叫好道:“哇操!真巧,原来是一本人体穴道图!”
他立即站在原处全神阅读着。
原来吕天松为了开馆授徒,不惜斥资搜集了礼,乐,射,御,书,数及各种武功书籍,而且予以分类摆设。
石虎目前所阅读的正是介绍人体各处穴道名称及功能之书籍,他一边阅读,一边思忖比对着。
吕碧纺起先以为石虎是在冒充斯文,装模作样的看书,可是半个时辰过后,她相信他是全神贯注在看书了。
她自己也取出一本丹青书籍研读着。
她边看书边回想他昨夜从容挥笔的神态。
她整个的痴了。
石虎概略的翻阅一遍之后,从头仔细推敲。
晌午时分,吕天松夫妇含笑走入书房,一见他们专心看书的模样,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又退了出去。
半晌之后,只见两名婢女分捧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二女默默的将食盒置于桌上,悄悄离去。
陡听石虎叫道:“哇操!好香!”接着,腹中传出一阵‘咕噜!’声音。
原来,石虎今晨由于气氛不对,根本没有吃饱,此时一闻到饭菜的香味,肚中立即觉得饥火中烧。
陷入胡思乱想的吕碧纺闻声,抬目一瞧及食盒,立即娇声道:“小虎,咱们先吃点东西,再看书吧!”
石虎当然无异议的通过了!
两人打开食盒津津有味的吃着。
石虎好似风卷残云般吃光了食盒内之饭菜,立即又继续看书。
“小虎,你不困呀?”
“不会呀!”
“小虎,休息一下再看书吧!”
“哇操!莫要紧,我这样子看书相当于在休息!”
“好吧!你就继续看吧!我困得很,我要去休息了!”
石虎‘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他完全沉醉于书籍中。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石虎边看边比对,越看越有意思,心得也越多,当然瞧得更专注了!
只见他盘坐在地,沉迷于书中。
※※※※※※
申初时分,吕碧纺休息过,刚出房立被侍立在门口的婢女请到了父母的房中。
吕天松仔细的询问石虎看书的情景之后,沉思半晌,迳自掠至书房,他默然的瞧着石虎。
酉初时分,吕碧纺轻轻的来找吕天松吃饭,却被吕天松以手势挥了回去,她茫然的回去找娘了。
吕天松耐着性子一直等到亥初时分,始见石虎阖上书喃喃自语道:“哇操!这本书挺管用的哩!”说完,闭上双目开始调息起来。
吕天松为了预防泄漏行踪,早已飘然离开书房。
布玉虹及吕碧纺一见他入房,正欲开口,却见他将右手食指贴在双唇,示意噤声,两人会意的点了点头。
吕天松走到桌前,以指沾茶水在桌上轻写道:“小虎懂武!”二女不由神色一凛。
吕天松沉思片刻,续写道:“纺儿今后多注意他!”吕碧纺会意的点了点头。
※※※※※※
翌日清晨,石虎走到大厅,一见吕天松正欲走出大厅,他忙唤道:“馆主,小的有一件事要报告!”
吕天松止住步子,含笑道:“小虎,你有什么事?”
石虎讷讷的道:“馆主,小的想回去看看外公外婆,日落以前定当回来!”
吕天松毫不考虑的道:“没问题,多住几天再回来吧!”
“谢谢馆主,小的定当按时返回!”说完,就欲出发。
“小虎,你稍等一下!”说着,迳自走向房中。
半晌之后,只见他手持一个纸盒,走了过来,含笑说道:“小虎,这包人参,你带回去给外公外婆补补身子!”
“馆主,这……”
吕天松将纸盒塞入他的手中,含笑道:“小虎,你这些日子表现甚好,这是犒赏你的,我正要去找朱大海,咱们走吧!”
※※※※※※
石虎踏进家门,一见外婆正坐在厅中编织毛衣,立即欢声叫道:“外婆,虎儿回来啦!”说着,跑了过去。
何氏乍闻声音,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所产生的幻觉,抬头一看果真是宝贝孙儿回来了,不由大喜。
她刚站起身子,石虎已‘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身前,双手搂着她的大腿,泣道:“外婆,虎儿想煞你们了!”
何氏念道:“虎儿,外婆及外公也好想念你呀!快起来!”说着,也泪下如雨。
石虎站起来后,瞧了外婆一眼,道:“外婆,馆主今天放我一天的假,另外还送了这盒补药要给你们吃!”说着,递过那个纸盒。
“虎儿,吕馆主是咱们的大恩人,咱们怎还可收他的东西呢?”
“外婆,馆主说我表现得很好,非要我收下不可哩!”
“真的吗?我瞧你的气色还不错,馆主一定待你不错!”
石虎喜孜孜的将工作情形说了一遍。
何氏听得老怀大开。
祖孙又述说一阵子之后,只听何氏说道:“虎儿,我去做饭,你别跑远,外公可能马上会回来了!”
“外婆!我回房去一下,外公若回来,麻烦你告诉我一声!”说完,走入房内。
只见房内摆设完全不变,窗几明净,可见外公及外婆经常来此整理,石虎迅速的自榻下取出‘十全秘笈’。
原??,他昨天在精武馆研读过那本‘穴道图说’之后,不但颇有心得,而且领悟了不少‘十全秘笈’的口诀。
他急于再瞧一遍‘十全秘笈’,所以特别请了假。
他逐字推敲‘十全内功’,果然获益更多。
他干脆将整篇内功口诀背了下来,以便随时参照比对。
以他的灵敏脑筋,背诵三回之后,即已熟记于心。
他欣喜的藏妥秘笈,走回大厅,却见外公早已端坐在椅上品茗,忙跪下道:“外公,虎儿回来了!”
何仲川欣喜的上前扶起他,道:“虎儿,快起来!”说着,上下打量着他。
“嗯!气机盎然,难怪你外婆乐得合不拢嘴,走,去吃饭吧!”
虽是粗菜饭,石虎却吃得肚子胀胀的!二老一见他的食量那么好,更加高兴了!
饭后,三人又聊了一阵子,石虎立即拜别二老。
他要去找黑猴。
他要问问弟兄们是不是有被人欺侮。
黑猴姓胡名必成,自幼即失怙,幸被‘吉利客栈’老板收留,因此,他一直死心塌地的在吉利客栈服务。
别看他只有十六岁,不但手脚俐落,而且嘴儿甜,热诚有礼,不但客人们欣赏,老板也甚为器重。
这天午后,客人们先后散去,黑猴正在整理着座头,突听一声悠扬的鸟啼声,接着门口人影一闪。
黑猴想不到老大会来此,一见老板不在,立即奔到门口。
果然正是石虎。
两人热情的拉着手,只听黑猴低声道:“老大,咱们到里面聊吧!”
石虎朝店内溜了一眼,低声道:“哇操!你头仔不在呀?”
“进去休息了,走!”
两人选择一个最外头的座头,石虎面朝内而坐,万一老板一出来,他可以一见溜之大吉,因为石虎是吉利客栈最不受欢迎的人物。
只听黑猴低声问道:“老大,你不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吗?今天怎么可以出来透透气呢?”
石虎得意的低声道:“哇操!我这个‘天王帮老大’是干假的呀?别提我了,弟兄们都还好吧!”
“好极了,咱们也沾了老大的光,根本没有人敢对我们‘假失一不敬’!”
“哇操!那就好,别忘了转告弟兄们别惹事!”
“是!对了!咱们这些小游侠是‘天下统一’了,可是,他们大人却被一个‘查某’逗得神魂颠倒哩!”
一向好奇心甚重的石虎立即问道:“哇操!究竟怎么回事?”
“大约在两个月以前吧!据来此的客人们说,自京城第一美人‘棺材美人’为了躲避纨绔弟子的追逐,来到咱们柳州城!”
“据说,棺材美人非常了解男人的心理,她懂得在什么场合,该以什么姿态出现,见什么人,该有什么样的风度!”
“该浓妆的时候浓妆,该朴素的时候朴素,该做作的时候做作,该大方的时候大方,骨子里风骚冶荡,表面上看去却又端庄得像个大家闺秀!”
石虎突然想起了香娘,他立即身子怪怪的!
黑猴一见老大没有表示意见,立即接道:“棺材美人一向是居无定所,行踪至为诡秘,可真难找哩!”
“哇操!这女人可真有一套,她深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之道理,难怪有那么多的猪哥为她着迷哩!”
“是呀!咱们柳州城中的大男人都在偷偷的谈论棺材美人,可惜,只有少数几人曾经和她‘好过’哩!”
“哇操!是那几个人呢?”
“赵员外,铁掌柜及豆油王!”
“哇操!是这三位大财主呀!”
“不错,据他们偷偷告诉别人,他们这辈子虽死无憾矣!”
“哇操!哈米意思?”
“因为他们在棺材美人的身上得到了人生最大的乐趣呀!”
“哇操!有这等鲜事?”
“是呀!听说一次要付‘一千两黄金’哩!”
石虎立即想起香娘木盒中的那叠面额各为一千两黄金的银票,不由失声叫道:“哇操!一千两黄金呀?”
“是呀!我就是辛苦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千两黄金哩!”
“哇操!黑猴,你知不知道他们在何处‘交易’?”
“这……他们三个人是被棺材美人自动挑上,双方言明条件之后,在三天内的一个夜晚中被人挟走的!”
“哇操!他们怎么没有看看是什么地方呢?”
“他们是在昏迷之中被挟到一个堆积棺材的仓库内,加上一见到棺材美人早就忘记自己的姓氏,事完之后,又被人挟回房中,因此,根本不知在何处!”
石虎喃喃自语道:“哇操!这么巧,也是在棺材上‘打架’?”
“老大,你在说什么?”
石虎突然放低声音,问道:“哇操!你想不想看棺材美人?”
黑猴双目一亮,颤声道:“老大,你有门路吗?”
“叶死,想不想看?”
“想呀!”
“哇操!好!我指点你一条明路!”说着,身子一移坐到他的身边,附耳将如何从辜家废宅后庭洞中进入到那块木板,先说了一遍。
“哇操!听清楚了吧?”
“清楚了!”
“哇操!那块木板中间有一个透气圆孔,只要你不出声,保证可以欣赏到世界上最‘赞’的好戏!”
“老大,谢谢你!”
“哇操!这只是‘小卡司’,先轻松一下而已,你不是很喜欢黄金吗?我指点你如何变成大富翁!”
说完,将利用踢铁板开启木板,自棺材木盒中取出银票之方法说了出来,然后道:“哇操!听清楚了吧!”
“清楚了,想不到会有此种神奇的地方!”
“哇操!你不担心我在整你呀?”
“不会啦!就是被整,我也甘心!”
石虎拍拍他的肩膀道:“哇操!这才是‘哥俩好,宝一对’,别忘了必须等那‘查某’走了以后再进去!”
“另外,每次只能拿一张银票,也不可在棺盖上及地面上留下痕迹,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哇操!黑猴,此事绝对不可以告诉第三者,万一被对方发现,也只能说是误闯进去的,听到没有?”
“完全知道,老大,我黑猴什么时候给你漏过气,安啦!”
“哇操!别太得意忘形,对方是心计过人的棺材美人,并不是咱们以前的对手,出了事,可没有人会救你!”
黑猴吓了一跳,点头道:“老大,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哇操!能够不去,就尽量不去,算啦!你也是好奇得要命,我也懒得再说了,一切多小心,我走啦!”
“老大,多保重!”
※※※※※※
黄昏时刻,石虎已经回到精武馆的大门。他打老远的即发现又是馆主那位最骄狂的大徒弟倪飞在把守大门,心中惴然之余,默默的走了过去。
那知倪飞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打老远即扬嗓招呼道:“小虎,你果然回来啦!师妹已找了你几遍啦!”
石虎受宠若惊,不由一怔。
倪飞却早已一溜烟的跑进去通知吕碧纺了!
石虎边走边莫名其妙:“哇操!这家伙今天是不是那两条神经搭上线啦?怎么对我如此好呢?”
由于他边走边想,自然稍慢,石虎刚走进大门,立见吕碧纺矜持的含笑站在大厅口,他忙快步行了过去。
“小姐,你找我有事呀?”
吕碧纺娇颜倏红,说不上话来。
站在一旁的倪飞忙道:“师妹,是我告诉他说你在找他的!”
吕碧纺心中又羞又气,却又不便得罪这位武功高强的大师兄,便强颜笑道:“大师兄,谢谢你!”
倪飞好似中了大奖一般哈哈一笑,忙道:“师妹,咱们都是自己人了,还客气什么?”说完,洋洋得意的走回岗位。
吕碧纺暗暗瞪了他一眼,哼道:“都是自己人?神经病!谁和你是自己人,真是马不知脸长!”
石虎见状,只觉得他们二人有点怪怪的,却不知这其中牵涉到男女感情,因此,他一时也想不通!
吕碧纺低声道:“小虎,咱们去吃饭吧!”说着,带着石虎走入了书房。
石虎一见桌上空空如也,又不见馆主夫妇,忙问道:“哇操!小姐,馆主及夫人不在家呀?”
“在呀!爹不愿意你有拘束感,因此,特地吩咐阿娥她们打成单份,送来此处,可能马上送来了!”
“哇操!馆主实在待我太好了!”
“小虎,你怎么喜欢开口就说那句话呢?”
“哇操!这……这是习惯语啦!我如果不说句哇操,就觉得怪怪的,小姐,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你别介意!”
“呕!我知道了,那是口头禅,挺别致的!”
“哇操!为了这句口头禅,我不知挨了外公多少次训哩!可是,却一直改不了口,真是有够伤脑筋!”
“格格,听惯了就好啦!小虎,你今天回去,有没有见到外公及外婆?”
“哇操!有呀!聊得挺愉快的!”
“小虎,你下回若是要想回去看外公外婆就跟我说一声吧!爹如果准,我就陪你走一趟!”
石虎欣喜的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哇操!小姐,你真好!”
吕碧纺暗中钟情于石虎,此时,突然被他握住双手,又喜又羞之余,不由轻轻的一挣扎。
石虎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忙道:“小姐,我……失礼……”说完,急忙松手退回原位。
吕碧纺怅然若失,怔然不语。
所幸,二位婢女适时提来饭盒,两人立即默默食用。
饭后,吕碧纺低声道:“小虎,我先走了!”
“小姐,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哪里会呢?别胡思乱想!”说完,婀娜多姿的飘然离去。
石虎松口气,又取出那本书籍,在烛下仔细阅读着,同时,暗暗回忆‘十全内功’口诀加以比对!
他这一比对,立即豁然开朗,暗忖道:“哇操!‘十全内功’并不难嘛!只怪我以前不懂穴道的名称!”
他另取隔壁那本书籍一瞧:“哇操!‘浅论各派运功调息之理’,还有这种书呀!待我瞧瞧!”
打开一瞧,他立即发现书内居然包括了当今各大门派的内功心得,虽然只是概论,却也有点道理!
石虎习过‘十全内功’,乍见这些内功心得,只觉好似很简单,匆匆一瞥之后,立即又取下另一本书。
那情形就似国中生在做‘加减算数’一般,易如反掌。
这本书是纵论各派的轻功身法,石虎津津有味的瞧着。
他一直瞧到听见,‘梆!当!当!’的打更声,才瞿然一惊:“哇操!起更啦!我还没洗澡哩!”
只见他匆匆的将书归位之后,立即带上书房门,走回房中。
吕碧纺悄悄的离房,远远的盯着他。
※※※※※※
石虎将衣衫及毛巾放在木盆中,将木盆夹于左腰,推开房门,迅速走向水井。
吕碧纺想不到他又会突然出房,若非她见机得快躲于柱后,早就漏底了,吓得她一颗心儿狂跳不已!
她定下心神之后,闪入他的房中好奇的瞧着,只见房内布置简单,有条理,完全不似‘少年维特’般乱丢衣物。
她不由暗暗佩服石虎的自律甚严!
她又坐了半晌之后,刚站起身打算回房之际,倏听远处传来一句妇人的‘啊!’叫声,她不由一惑。
听方向似乎来自水井,莫非小虎与一个妇人起了冲突,思忖至此,吕碧纺立即迅速的扑向水井边。
哪知,她刚出现在后院,立即被石虎发现了,只见他急忙以手示意她别出声,同时招手示意她来自己的身边。
吕碧纺好奇的闪伏在石虎的身边。
哪知,她顺着他的视线一瞧,不由娇颜羞红。
原来,老庄又和阿娥在水井旁幽会了!
望着两人赤身裸体,大演风流好戏,情窦稍开的吕碧纺怎能无动于衷呢?
她暗眸一声,就欲离去。
那知,懵然不知男女之事的石虎却低声道:“哇操!小姐,你别看老庄现在如此的神勇,等一下就不行啦!”
“哇操!小姐,你不知道老庄在三个月以前输得多惨哩!竟把阿娥气得连衣服也不穿,立即回房哩!”
石虎滔滔不绝的低声报导当时的‘战况’!
吕碧纺羞得一张脸再也抬不起来。
石虎以为她怕被老庄发现,所以才会垂首不语,立即凑近她的耳边低声继续报导‘战况’。
吕碧纺听也不是,走也不是,为难极了。
耳中清晰的传入老庄二人合奏的‘交响曲’,更令她全身‘难受’不堪,可是,她又不便捂上双耳!
因为,她不敢拂逆石虎的‘好意’呀!
只见阿娥边摇动下身边喘道:“老……老庄……好哥哥……你今天怎么这……这么强呢……你是不是吃……吃‘那个’药了……”
老庄不疾不徐的抽插,得意的喘笑道:“嘿嘿……阿娥……我哪会吃……吃‘那个’药呢……难道我不要命吗?”
“喔……喔……好……好舒服喔……”
交响曲更响亮了!
“哇操!小姐,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那个’药?”
吕碧纺事实上也不知道,立即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她由于紧张及羞涩,那声音竟带有颤声,耳尖的石虎立即关心的问道:“哇操!小姐,你会冷吗?”说着,紧盯着她!
她张口道声:“我……”竟接不下话了!
“哇操!小姐,让我抱抱……不!握握你的手吧!我外公说体温会传导的,可以帮助怕冷的人驱寒哩!”说着,伸出左手紧握着她那柔细的右手。
吕碧纺只觉若遭触电,身子不由一颤。
“哇操!小姐,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水呢?我知道了,一定全是冷汗,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她忙道:“不!我自己回房!”
说着,挣脱手,爬起身子,情急之下,打了一个踉跄,所幸她颇有武功底子,立即稳住身子,悄然离去。
石虎瞧着她的背影,暗忖道:“哇操!毕竟是千金小姐,娇弱无比,消受点夜露,即承受不住!”
只听阿娥呻吟道:“老……老庄……你……你忍着点……我……我差不多了……求求你……务必……务必要忍着点……”
石虎一瞧,只见阿娥拼命的挺动下身,他不由暗忖:“哇操!想不到阿娥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哇操!怪啦!老庄今天怎么能够支撑这么久呢?莫非他真的吃了‘那个’药,自己却赖皮不说!”只见老庄咬牙切齿的挺动着下身!
“哇操!老庄好似在做苦工哩!何苦呢?”
只见阿娥一阵颤抖之后,缓缓的静止了下来。
老庄如释重负的跟着颤抖一阵子,然后轻轻的伏在阿娥的身上,两人好似‘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若非有急喘声,石虎几乎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哩!
突听阿娥道:“老庄,你真行!”说着,自动亲了老庄一下。
老庄嘿嘿笑道:“阿娥,下回你会更爽!”
“真的吗?”
“不错!”
“为什么呢?”
“嘿嘿!上回你糗了我一场之后,我厚着脸皮去找馆主,馆主给我一些药丸,又教了我几招,今夜果然灵效无比!”
“喔!原来你去找救兵练功了,怪不得这三个月以来一直避不见面!”
“嘿嘿!那是馆主再三交代必须要熬过这三个月呀!”
“老庄,不会‘昙花一现’吧?”
“安啦!据馆主说,这种‘强精术’乃是这家武功中一门很厉害的强身功夫哩!不但可以令你满意,也可以强身哩!”
“嘻嘻!起来洗身吧!”
老庄刚爬起身子,阿娥立即自木桶中取出湿毛巾轻柔的替老庄擦身及冲水,口中更是温言软语。
石虎瞧得感慨道:“哇操!看样子老庄今夜是打胜仗了,否则,阿娥不会如此服贴的,哇操!这个‘强精术’挺有用哩!”
老庄及阿娥两人又搂抱一阵子之后,才穿好衣,欣喜的携手回房。
石虎暗忖道:“哇操!看样子男女之间‘打架’还是一门大学问哩!”
※※※※※※
翌日一大清早,石虎即进入书房看书。
他好似一个饿得要命的人,乍见食物却猛吃的不停翻阅着书籍,浑然忘了身外的一切!
他没有发现桌上已摆着早餐及午餐!
因为,他忘了饥饿!
他没有发现害羞的吕碧纺没有来书房!
因为,他全被那些轻功,指法,掌法,剑法迷住了!
一直到酉初时分,婢女小雀提着晚餐进来,一见他仍在看书,根本没有吃东西,忍不住道:“喂!小虎你不饿呀?”
石虎闻言,醒了过来,道:“哇操!饿?咦?有点饿哩!谢谢你……”
小雀诧异的道:“黄纸黑字,有什么好看的?”
石虎抓抓头发,道“哇操,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种书,挺好玩的,咦,小姐呢?她吃过啦!”
小雀怔道:“小虎,你不知道小姐今日没有来此呀?”
“不知道呀!哇操!她是不是生病了?”
小雀白了他一眼,道:“乌鸦嘴,你才生病哩!小姐正陪着馆主及夫人在吃饭哩!你别胡说!”
石虎惶恐的道:“哇操!失礼!是我失言!”说完,重重的掴着自己的双颊。
小雀忙道:“算啦!别折磨自己了!我不会说的!”
“哇操!姐姐,谢谢你!”
他那声姐姐乐得小雀心花怒放,只见她提着另外两个食盒,欢天喜地的哼着歌儿,轻快地出房而去。
石虎狼吞虎咽的扫光那些食物之后,又开始看书了!
※※※※※※
时光似箭,刹那间,已过了二年半有余,石虎已经近十九岁了,不过,由于‘十全内功’精进之故,石虎的身体发育得似头小犊。
吕天松书房中所有的藏书,全部被石虎翻阅一遍以上了!
吕天松三人在确定他没有丝毫‘安全顾虑’之后,任凭他自由行动,因此,那本‘十全秘笈’已被他背得滚瓜烂熟了。
石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什么境界了。
因为,他根本没有和人动过手!
因为,吕天松根本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过‘武’之一字。
不过,石虎知道自己体内的那只‘小虎’也长得更壮了,每次一叫醒‘它’,根本不用再指挥,它即会自动奔跑起来。
而且,奔行速度比当初增进数倍以上。
这天,午初时分,石虎正在书房内观看各大门派之简介,陡听前院响起一阵洪钟般的大笑。
这声音似半空中响起的焦雷,摧肝裂胆,震耳挛心,更似那溃堤江河般声势奔腾,滚滚相继。
石虎只觉心神一阵晃荡:“哇操!究竟是谁在‘哭爸哭母’,如此的难听,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哩!”
就在这时,陡听大厅门口传来吕天松中气十足的苍劲笑声,立即将那阵笑声压抑了下去。
石虎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哇操!馆主的武功果然不凡,若依书中记载,恐怕已经是武林高手之一了!”
就在这时,陡听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石虎闪到书房门口一瞧,只见吕天松夫妇,吕碧纺及五大弟子皆已各持兵刃走向厅外。
吕天松突然低声朝吕碧纺说了句话。
吕碧纺颔颔首,立即朝石虎跑了过来。
石虎待她走到近前,忙迎上去,低声问道:“哇操!小姐,方才是谁在大吼大叫的,未免太放肆了!”
吕碧纺强作欢颜,道:“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定又是外地来挑战的,开馆就是免不了这些麻烦!”
石虎会意的点头道:“哇操!书中有说过这回事!”
“小虎,你在这里看书吧!别往外跑!”
“我知道!”
吕碧纺走后,石虎放心的继续看书。
在他的心目中,馆主是天下第一高手,只要馆主一出面,来此挑战的人,一定是‘两三下就清洁溜溜’了!
哇操!鸡蛋砸石头,有够憨!
那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陡见吕碧纺右臂低垂,气色慌乱的奔了进来,道:“小虎,你快逃!”
石虎站起身,一见她的右臂一直流血,喘息呼呼,一副战败的模样,忙骇呼道:“哇操!小姐,你受伤了!”
吕碧纺以左手拉着石虎,边奔出书房边道:“爹的昔年仇人找上门,情况十分的危险,咱们先走吧!”
石虎听得热血沸腾,叫道:“哇操!是真的吗?”
“不错!哥哥被仇人所制,爹娘无法全力出手,六位师兄皆已受伤倒地,娘叫我带你逃走!”
石虎闻言,霍地挣脱手,道:“哇操!不行!馆主待我恩重如山,我岂可临危脱逃,你自己走吧!”说完,疾冲而去。
吕碧纺边追边叫道:“小虎,不行啦!太危险啦!”
那知,石虎急奔之下,她根本追不上!等到她追上之时,石虎已站在院中了!只见平常甩兮兮。
‘庆’极了的倪飞六人早已躺坐在地,除了四人已经昏迷外,倪飞及古达嘴角挂血,坐在地上调息。
布玉虹被六名大汉围攻,别看她手无寸铁,在六人兵刃交错下,却以‘鸢飞鱼跃龙文步’配合拳法,守得甚稳。
吕天松与一名黑衣老人在厮拼着。
另有两名三旬黑衣大汉挟着一名貌似吕天松,年约二十,神色灰败的蓝衫少年站在一旁观战。
石虎低声问道:“哇操!小姐,那人就是令兄呀?”
“不错,家兄在十二年前上少林寺学武,不知如何会落在这批人的手中,害得爹娘无法全力出手!”
“哇操!我去救他!”
“什么?你要去救他,不行,太危险了!”
“哇操!怕什么危险,以前我不懂武功,都敢和一大堆人打架了,现在看了那么多的武学书籍,怕什么?”说完,朝十余丈外的那二人冲去。
第四章金枪不倒有秘诀
吕碧纺想不到石虎如此的胆大,说干就干,她一见无法拉住他,叫声:“小虎,等我!”
忙追了上去。
石虎刚冲出四、五丈,立听一位大汉喝道:“站住!”
石虎闻言,佯作煞不住身子,又冲出丈余之后,才站住身,只听他叫道:“哇操!站住就站住!叫什么叫!”
“嘿嘿!小鬼,你挺嘴硬的!”
“哇操!嘴硬?没有呀!我又没有装钢牙!”
那人闻言,气得怒叫一声:“小鬼,你过来!”
“哇操!你这个人有没有发神经,方才叫我站住,现在又叫我过去,说清楚,究竟是要我站住,还是过去?”
“你过来,那个丫头站住!”
“哇操!是你自己叫我过去的喔,出了事怪不得我!”
吕碧纺止住身,低声道:“小虎,小心些!”
那名大汉松手,含着狞笑走了过来。
候对方仅隔丈余远时,双足一踏,身已似箭朝石虎扑到,伸开那蒲扇般的大手向他抓去。
石虎不由‘哎唷!’叫了一声。
那名大汉心中一喜:“这下必是逮个正着!”岂知双手一圈,却捞了一个空,仔细一看,眼前已失去对方踪影。
心知不妙,就欲转身疾退。
倏听石虎在身后叱道:“哇操!想溜呀?”
只听那名大汉‘哎唷!’叫了一声,臀上已被石虎踢了一脚,身子一个站立不稳,朝前倾跌出去。
‘砰!’的一声,只见他跌了一个狗吃屎,立即满脸是血!
他心中大怒,正欲爬起,却觉后心一紧,已被吕碧纺踩住,只听她叱道:“恶贼!安份些!”
重穴受制,他岂敢不乖!
石虎拍拍手,朝那名挟着吕俊杰的猴脸大汉,笑道:“哇操!朋友,你是属猴的?还是姓猴!”
那名大汉那副尊容上宽下狭,双睛精赤,活生生的一副猴相,平素就被人戏称为‘瘦猴’!
此时被一个小伙子调侃,他如何挂得住脸,立见他眉头一扬,吼道:“小鬼!你敢逞口舌之快,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石虎哈哈一笑,道:“哇操!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你少在那儿哭父哭母的!”
瘦猴闻言大怒,就欲冲出!
倏听那名正与吕天松交手的老者喝道:“瘦猴,把人看紧!”
吕天松趁他一个疏神,剑势一紧,三招不到,即已占了上风。
瘦猴见状,忙喝道:“姓吕的,你……”
他正想威胁道:“你不想要他的命啦?”
石虎却已大叫一声:“哇操!你不能抢我的功劳!”
瘦猴闻言,以为背后有人来袭,急忙身子一闪,同时向后看去。
石虎暗暗一笑,双足一蹬,立即扑了过去。
他这一全力扑去,身似闪电,立即一头撞中了瘦猴的腹部。
只听瘦猴怪叫一声,立即抚着腹部踉跄摔了出去。
吕俊杰穴道受制,立即摔倒在地。
石虎边扑向瘦猴,边叫道:“哇操!小姐,先来接人呀!”
瘦猴闻言,忍住腹部剧疼,踉跄扑向吕俊杰!
石虎朝他的右肩一推,将他推得身形一晃,又一头朝他的腰部撞了过去,疼得他又怪叫一声。
石虎一见‘铁头功’连连奏效,身子一扑,双手抱住瘦猴的左腿,用力一扳,‘砰!’的一声,瘦猴立即仰摔在地。
他正摔得迷迷糊糊之际,石虎已扑在他的身上,双手勒住他的头项,喝道:“哇操!投不投降?”
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力量有多大,因此,用力一勒之下只听‘卡’的一声,瘦猴的头项已被勒断了!
瘦猴就这样‘嗝屁’了!
石虎怔住了!
事情急转而下,那名老者更加慌乱了!
那名方才被石虎一足踢成狗吃屎,满脸呈血的大汉见状,悄悄的爬起身子,朝吕碧纺背后行去。
此时,吕碧纺正欣喜万分的扶着哥哥朝厅内行去,根本不知危在旦夕,陡听吕天松喝道:“纺儿,小心!”
石虎闻言,转头一瞧,立即吼道:“哇操!站住!”
喝声未歇,已扑了过去。
他一向大嗓门,此时又全力一吼,骇得那人一怔。
身子自然也顿了一顿!
吕碧纺趁机射进了大厅。
那人正欲继续追去,石虎所劈出之掌劲已经临近后背,他只觉好似一座大山压了过来,急忙一闪。
迟了,太迟了!
大意轻敌的结果,只听他一声惨叫。
他的身子已似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了。
‘叭!’一声,坠于厅前之后,颤抖数下即已寂然。
鲜血迅即湿了一处。
石虎瞧着远处那具尸体,又望望自己的右掌,喃喃自语道:“哇操!真的有这种事情吗?会不会他在装死?”
他急忙跑过去,足尖一踢!
那人身子一仰,石虎立即看见他双目圆睁,嘴角一直溢血,神色一片狰狞,吓得他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惨叫传来,石虎吓了一跳,转首一瞧,只见吕天松已一剑刺向那名老者的心口。
长剑一抽,那名老者老立即扑倒在地。
只见吕天松长啸一声,立即扑向那六名大汉。
那六人虽然以兵刃围攻布玉虹,但在布玉虹展开反攻之后,即已不支,相继闪避,却仍不肯离去。
吕天松有心尽残来人,因此,一出手就是‘玄天混元剑’术中的一招绝着‘悬崖飞瀑’攻向一名手持连枝双铁鞭的大汉。
那人一见有一道白虹射了过来,隔着三四丈就发现这剑身光华耀目,冷飓森森,立即一蹬双足朝后疾射出丈余外去。
吕天松这一剑立即射向他身旁那位手持护手钩之大汉。
那名大汉喝道:“来得好!”双钩一举,左手钩撩向吕天松剑身,右手钩已划向他的腰腹,出于迅疾。
岂知他擦上去的左手钩尚未触及剑身,陡觉这匹练似的剑虹,突化为无数剑虹,将周身丈余内的地方罩住。
他的心中不禁骇然,欲待撤身变招,为时已迟,但见白虹顿去,一声惨叫,剑锋又透着他的胸膛而过。
吕天松一剑歼敌,心中一喜,陡觉身后袭来一股劲风。
他急忙将剑向后一撩。
‘呛当!’一声,他脚下一挪移,身形已转了过来。
却见暗中袭来的那人正是那个面容较为黝黑的大汉,此时他正执着半截钢刀,怔在当地。
吕天松正欲再度出击,布玉虹已一剑削飞了那人的头颅。
刹那间连毁二人,那四人不由凉了半截!
气势一衰,手脚自然欠灵活。
反观吕天松夫妇顾忌一去,加上存心尽歼来敌以免泄漏自己的行藏,因此,精招尽出,痛下杀手。
石虎瞧得双目一亮,暗呼过瘾不已!
吕天松夫妇扑杀之下,十招不到,那四人相继惨死!
吕天松松了一口气,转头向站在大门外围观的人群望了一眼,身子一掠,飘了过去,低声朝众人解说着。
吕碧纺早已带着婢女及下人们将那些尸体挟入了大厅,同时开始清洗着地上及墙上的血迹及碎肉。
石虎正欲上前帮忙,布玉虹早已含笑道:“小虎,由她们去忙吧!咱们到里面去!”说着,拉着他的右手行向大厅。
石虎受宠若惊的瞧着她走入大厅,只见吕俊杰已扑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唤声:“娘!杰儿回来了!”
石虎忙挣脱手,跑了开去。
哇操!我岂能受此大礼,会夭寿的哩!
布玉虹急忙上前扶起他,上下仔细端详片刻,含笑问道:“杰儿,你是多久下山的呢?”
吕俊杰愧然道:“娘,孩儿上月底艺成下山,想不到被这些小人以下三流的迷香迷倒,真是令孩儿愧煞!”
陡听吕天松哈哈笑道:“杰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的教训,你可要牢记在心喔!”
吕俊杰唤声:“爹!”就欲跪下。
吕天松右掌一挥,止住他的下跪,道:“坐下来谈吧!小虎,你也坐!”
石虎支吾道:“馆主,小的……”
“哈哈,小虎,今日全亏了你的帮忙,你是吕家的大恩人,怎么可以不坐下呢!来,坐下来聊聊吧!”
“馆主,小的只是乱打一通,还杀了人哩!官府一追究下来,恐怕会给馆主带来不少的麻烦哩!”
“哈哈!这些人全是作案累累的大盗,官府不知已经缉拿多久了,你今日杀死他们,正是为地方除害,还可以领取赏金哩!”
“哇操!算啦!只要没事就好,还领什么赏金!”
三人不由哈哈大笑!
吕碧纺倩影一闪,掠了进来,问道:“爹,你们在笑什么呀?”
吕天松笑道:“今天能够消灭猛虎帮余孽,乃是人间一大乐事,当然要笑一笑,你说是不是?”
吕碧纺惑然道:“猛虎帮?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猛虎帮啦?”
“哈哈,那是在二十年前的事了,你们怎么会知道呢?”
“爹,说来听听吧!”
吕天松颔首道:“好,趋着饭前时刻,爹就说段陈年往事吧!”
洞庭湖为天下五湖之一,碧波万顷,一望无涯。
沿着湖的东岸,巨蛇般蜿蜒着一条古道,这条古道乃是南下三湘桂萼,北达江汉中原,南北商旅往来必经之路。
初秋的月色,溶溶泄泄替大地披上一袭银色轻纱,越发使这条古道四野的景色,增添几分皎艳明媚与静谧。
这时,打从古道北端转过了—骑健马,拖着颀长的阴影,施施然踏着如练月色踽踽南行。
马上乘客为一弱冠少年,玄履青杉,腰系玄色丝条,看年龄大约是十八九岁左右,生得剑眉星目,玉面珠唇,文雅潇洒之极。
这少年虽是生得温文儒雅,那马鞍之上却露出斜挂着的长剑,眉宇间隐隐带着豪迈干云之气。
在月色朦胧下,衫袂为夜风吹得飘然翻动,越发显得丰神秀逸,文采飞扬。
少年信马徐行,正欣赏这良宵月景!
蓦然问,打从背后来路处响起一片蹄声。
这时少年不禁心中暗思:“莫非还有人与我同好,踏月夜行么?”这思念方罢,蹄声哒哒,片刻之间,那骑马已来至身后。
少年单腿微一使力,脚跟已轻敲马腹,即将座骑让过一旁!
少年刚刚将马让过一旁,陡觉身后来骑有异,愕然回顾,只见来骑鞍上抱伏一人,未见其策鞭催骑,那马却迳向自己马后冲来。
少年睹状无从犹豫,急忙一勒缰绳,将马一圈让过来骑劲势,伸手将其辔勒抓住,正欲出声责问。
忽见马上所伏之人,周身血迹殷然,人似已入晕迷,方待一察究竟,来路蹄声如雷,陡的又有数骑疾驰而来。
展眼间,这数骑已驰至近前,其中一骑人甚蛮悍,竟自一语不发,催马提鞭向这少年扑来。
倏见其手一扬,但听‘吧!’的一声暴响,那手中皮鞭已如怒蟒腾空般挟着一股劲风向少年拦腰扫到,同时口中唱了声:“着!”
谁知鞭稍过后,那少年浑如未见,仍然是稳坐马鞍!
这时,少年已闪动那双星目,打量清楚驰来的共是三骑。
这袭击自己的汉子,上额突出,虬髯掩面,双睛凶焰暴射如火。
随后跟定两骑,一为胖大和尚,这和尚,面似蜂巢,眼如鱼目,身披灰色僧袍,鞍旁斜拖一支粗逾儿臂般镔铁禅杖。
一为瘦削汉子,手持劈水钢刀,鼠目獐头,满脸露出奸诈神色。
这少年,姓吕名天松,乃当今武林第一奇人行天叟之徒,新近离师行道江湖,因其幼失怙恃,随师隐居黄山莲花峰。
十余年来养成对湖山景色之偏嗜,故而离师后即沿长江西上,—路赏览名山胜迹,任意所之。
今打从湘鄂边境经过,久闻洞庭岳阳楼盛名,遂顺道踏着月色向岳阳行来。
吕天松沿途已闻洞庭附近有一伙巨盗,人称湘中三凶,这一仔细打量清楚了眼前三人,竟与传闻中的三凶面貌相仿。
尤其是这凸额虬须莽汉,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动手行凶,心中早不禁已微泛怒意。
那来的三骑,正是湘中三凶,逞凶虬须莽汉乃老二独角龙王涂如海,胖大麻面和尚,系老大花面如来华洪,瘦削狡诈汉子,是老三水花蛇胡杰。
三凶新近投效横行中原的绿林巨魁,九烈神君宇文炎光之猛虎帮坛下,适因接获猛虎帮总舵朱谕,阅令其于境内拦击一由总舵南下逃亡弟子。
三凶于接获朱谕后,侦悉这逃亡弟子今夜必经湘鄂古道南下,遂预伏于一险峻之处,俟其经过时,以喂毒暗器突施袭击。
逃者不备,身负重伤,三凶方庆得手,不意暗中有人助其脱围而逃,复将三凶阻截片刻,方始悄然离去。
三凶被人暗中拦阻,尚不知对方何等人物,早在胸中憋着一腔怒火。
那独角龙王涂如海,在三凶中最是凶悍粗暴。
故而一见吕天松手勒逃亡弟子之马首,误以为即是暗中助其脱围并拦阻自己追赶之人,如何能按捺得住?
于是他挥鞭就打,一鞭走空,更引发其凶性,误以为适才这鞭系是匆忙中出手,劲力准头未曾用够,故而未中。
于是—催座马,运足十成劲力,挥起手中皮鞭,只见鞭稍转动带着呼呼之风声,较前更疾更猛,兜头再向吕天松当头劈下。
这时,吕天松一见这莽汉二次挥鞭动蛮,面色陡的一沉。
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待鞭梢卷到,就鞍上迎着涂如海来式一长身,这行动端的快逾闪电。
那涂如海但觉眼前一花,忽感右肘一麻,鞭已离手,同时‘拍!’声脆响,左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巨痛。
舌头发甜,嘴中忽觉多了一物,急忙一张嘴,红光冒处,一颗沾血沫断牙,已滚落在地。
这一来,独角龙王更是睛如火赤,怒发如雷,一声狂吼,就鞍旁抽出一支分水鹅眉铜刺,迳向吕天松分胸点到。
与独角龙王鹅眉刺点到之同时,蹄声雷鸣,花面如来华洪手挥镔铁禅杖,水花蛇胡杰舞动劈水钢刀,亦分向吕天松左右双双袭至。
原来,三凶中以华洪武功较高,见识亦广,一见涂如海挥鞭一击未中这少年,心中早感一愕。
待细一打量,眼前这少年虽是文弱,但是面对自己兄弟三人仍然是意态自如,毫无惊慌之状!
就凭这份镇静功夫,必有所恃,何况这少年腰系宝剑,目蕴精光,定然必非易与,正要将涂如海喝止,为时已迟!
那涂如海因受挫发狂,已抽出兵刃刺向吕天松。
华洪见状,心知其绝非这少年敌手,故而一催座骑,挥动禅杖,搂头盖顶的向吕天松当头砸下。
那水花蛇胡杰,人更奸滑,一见这少年对涂如海鞭稍不闪不避,心中已知要糟,准知自己这位二哥,今晚定然难讨好处。
故而悄悄催马而行,没待花面如来招呼,亦已一摆手中劈水钢刀,闷声不响,就从吕天松左侧连肩带背斜砍而下。
吕天松一见湘中三凶同时闷声不响袭来心中不禁大怒,一声怒叱:“狂徒敢尔!”
早已双腿稳蹴马镫,观定三般兵刃来势,不进不退,就马上陡施‘铁板桥’身法,上躯猛仰,身已紧贴马背。
鹅眉刺与劈水刀均擦胸而过,倏见其猛一拧腰,右臂上举,已迎着华洪当头砸下之镔铁掸杖,舒腕抓住。
华洪这禅杖砸下之势,最少也得两三百斤重量,那吕天松舒腕就将其抓住,没有四五百斤臂力,如何能够。
是以华洪心头着慌,却待用力来夺时,陡闻吕天松一声低喝:“撒手!”华洪但感两膀酸麻,虎口疼痛如割。
随着这低喝之声已是撒手扔杖,圈转马头暴退。
胡涂二人见手中兵刃走空,正欲二次再击,忽见华洪拨马暴退,禅杖已不在手中,齐吃一惊。
两人不约而同的跟着华洪退了下来,定睛望时,始见华洪那支禅杖已经落于那位少年手中。
这时,吕天松已握了禅杖两端,潜运内力,两臂向里用力一圈。
华洪那支粗逾儿臂的镔铁禅杖,登时变得似柳条般被其绕成一个圆圈,接着一抖手迳朝三凶立马之处飞掷过来。
三凶虽是横行湘鄂巨盗,哪曾见过如此神力,早已吓得目瞪口呆。
及见吕天松将华洪禅杖圈成的圆圈向自己立马之处飞掷过来,各自赶紧伏身抱鞍,拨马暴退。
但听马后‘嘭!’的一声暴响,回首看处,尘飞土扬中禅杖坠落之地上,已被砸成一个巨坑。
三凶睹状,那敢再停,呼啸一声,登时急如漏网之鱼,落荒逃去。
吕天松待得三凶逃远,再看那马上伏着受伤之人时,经过这阵时间,人虽似是苏醒,但已气如游丝。
显然的其伤势异常深重,即就路近处找一草深隐蔽所在,将人拖抱下马,安置就地,细一审视。
见伤者年事尚轻,身躯结实,无如其伤势过重,已是一息奄奄,经过这一移动,迅已昏厥过去。
遂借着月色仔细一查其伤势,只见周身伤痕累累,似为镖箭所伤,身侧一片的紫血渗出。
翻开衣襟,那紫血渗出伤口四周肤色呈黑色,知系为极毒暗器所伤,经过奔腾,毒已随着血脉流转攻入心脏。
忙就自己随身携带之刀伤药为其敷上,再将其周身要穴推拿一阵,始渐觉其身躯颤动了—下。
继而双目微睁,略一注视吕天松,复又悄然闭上。
稍停,那受伤少年双目复睁,呼息渐弱,右手向前一移动,目注吕天松,嘴唇微启,似欲言语,却已无力成音。
吕天松睹状,忙一摆手,正要劝其静卧养神,忽闻其呼吸转浊,额上汗珠似黄豆大小,向外滚冒如雨,牙关紧咬。
显系竭力强忍着巨大痛苦,挣扎着挪动那欲举无力的左手,指腰示意,随着四肢一阵抽搐,人已然长逝!
吕天松虽则武功出众,人物洒脱,然初离师门,对江湖杀戮所见不多,虽与死者不识,但面对着如此凄惨死状,不觉中勾动满怀侠骨热肠。
心中暗下决定,无论如何,对死者遭遇,要追查个水落石出,如有冤仇,亦将尽己之力替其昭雪。
吕天松见伤者已逝,黯然良久,始抽出腰间长剑,就地形低凹处掘一深坑将尸体置下,正欲拨土掩埋。
忽忆其临终时以手指腰前示意,心想:“莫非有什么原由?”遂复跃身下坑,解开死者衣着。
只见襟上用彩线绣有‘猛虎’,再一翻开内衣,忽见其贴腰处揣着一小包油布,遂顺手取下。
正欲打开细审是何物件,忽觉有衣袂飘风之声,似有夜行人在左近经过,忙将油布纳入怀中,双臂一抖‘潜龙升天’身如箭矢般射上坑来,凝目一打量四周。
但见磷火闪闪,树影婆娑,那有半点人影,略一沉吟,毅然挥剑将土拨下,片刻之间,已将尸体埋好。
这时,月已西斜,深夜早过,吕天松略一踌躇,即牵座马,捡林木繁茂处解下鞍上行囊,置于地上,遂倚树打坐行功调息起来。
练武之人,但凡武功深具火候,只需行功调息,毋需睡眠。
吕天松倚树打坐,阖目行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正在功行周天,气纳太虚,灵明神静,物我两忘的境界,陡被马嘶声惊醒。
双目睁视,瞥见一条人影,一闪没入林荫深处。
吕天松见状,心中一动,双足微一点地,身已一跃而起,两掌早已交错护住全身,展开‘凌波蹑空’身法,已似轻烟般迳向那林荫深处扑到。
身甫入林,已游目四顾察看,这时,月已沉落,星光下惟见长林摇曳,适才所见人影,踪迹杳然。
方待搜寻,瞥眼处忽见身左一棵高大树枝稍枝叶轻摇,似有一条人影隐伏其上。
正欲长身而进,心想:“来人既未对自己暗施袭,显然并无恶意。或许是武林人物路过此间,无意间发现自己马匹,故来窥观,彼此毫无过节,何必与人轻易结怨!”
遂停身止步,双手一拱,说道:“何方贵友,倘不嫌林野荒疏,请现身一见如何?”言罢,略一停顿,静待对方回答。
那知过了一刻,对方仍然是寂无回音,那梢头人影却依然隐伏,遂举手护体前行,细视梢头。
那里是什么人物隐伏,竟是在柱子之上系着一袭灰衣,心中一惊,猛然省悟系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倏一转身,向原来休憩之地赶来。
待返回原地看时,马鞍行囊好端端安置在原地了无异状,心方诧异,方思回身搜寻,忽见适才打坐之处一物随风飘拂!
俯身拾起,竟是一方丝质手帕,抖开来余香犹在,显然系遗下未久,再一仔细审视,帕上竟有字迹。
吕天松功力深厚,夜间百步之内可辨秋毫,遂凝眸睇视,已经看清那条丝帕上用黛笔写着:“今宵君获之物,系属武林奇珍,然强敌亦将踵至,须慎为戒备!”
字虽陌生,但笔势娟秀,分明是出自女子手笔。
吕无松看罢罗帕字迹,心头不禁讶然,暗思:“看这留帕示警之人,虽是行踪诡奇难测,显然的对己未含恶意!”
“尤其是人家今夜仍一路跟缀了自己,而自己竟未察觉,其轻功之高可想而知,而所言武林奇珍……”
因此,吕天松霍地想起那少年死者腰间所藏之物,遂径自怀中掏出,此时,天色渐透曙光,就熹微中将那油布小卷打开。
里面竟用黄绸缠里,解去数重,眼底显出一幅长条白绢,绢面绘着一处山川异物,旁有两行蝌蚪虫象。
吕天松细看这幅白绢画面,着笔似甚平淡,显非出自丹青名手,而所绘山川景物,中间却似夹着一种难以揣摩的意境。
那两行蝌蚪虫象,亦甚难辨识其意,心想:“这画以自己看来,甚是平凡,竟看不出其珍藏所在!”
想罢,复行将其裹好,连同留字罗帕一并随身藏妥。
这时,天色已渐大明,秋来正是农忙,四野已有农人操作,吕天松顺手拾起自己行囊,牵过马匹,整鞍就道,迳朝岳阳城催马赶去。
策马攒奔了一阵,日头早已升起,抬头望去,岳阳城已耸峙在望。
他方拟催马急?忽闻身后来路上蹄声隐隐,似有一骑疾驰而至,正待掉头窥望,‘唰!’的一团白影已擦肩而过。
这白影乃是一骑白马,不但神骏异常,而且浑身无一根杂毛,端的是一骑欺霜赛雪的龙驹。
道马白,再看马上所乘之人却是更白。
只见其白绢包头,白缎外披,白菱莲钩,连同所骑那匹欺霜赛雪的龙驹,恰似一团雪球般在道上滚动着。
这白马刚超出吕天松不久,忽地缓慢下来,而且那马上白衣乘者,忽然间扭腰回首一望。
吕天松陡觉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闪动那双星目,仔细打量这马上之人,究系是何等人物。
吕天松这一打量清楚,心中陡感一怔,暗道:“好俊俏的姑娘!”
原来,那马上白影,竟是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姑娘。
虽是素雅淡妆,却长得杏眼如秋水,眉峰似含黛春山,樱嘴桃腮,喜嗔玉面,真可说是雪为肌骨,玉为精神!
这姑娘虽是美极,但美极之中却带有几分刚健之态。
姑娘这一扭腰回首观望,秋波转动,正好与吕天松星目相接,忽见她瓠犀微露,已是玉颊飞红,复转过去抖动缰绳一催马疾驰而去。
吕天松被那马上绝色姑娘秋波一转,顿时如醉似痴,方自怔时,陡闻蹄声骤急,始霍然而醒,不觉中亦是两颊发赤。
这时,路上行人渐多,经过这阵驱驰,座骑已快近城垣,吕天松遂一提座骑,随着大伙行人,迳自入城来。
岳阳城乃是水陆交汇之枢,吕天松进得城来,只见店铺相接,军马挑贩,摩肩接踵,行人熙攘往来,甚是热闹繁盛。
吕天松任骑踢踏,来至一条大街,见街左有一家客店,横门高悬黑底金宇招牌,上书‘迎宾栈’三字。
两厢粉墙漆有‘仕宦行台安寓客商’字样,遂就门前停骑下马。
这时已是日上三竿,客店所住客人,要行的则已起身赶路,停留下的亦自外出办理事务。
是以伙计们已清闲下来,正在三五一群倚凳闲聊,一见有客人投店,而且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文秀公子,心知财神爷上门。
赶着一窝蜂似地拥上前来,争着接马引路,将吕天松请人店内。
这迎宾栈房舍甚为广阔,前后共有三进院落,伙计见吕天松文秀儒雅,已将吕天松领到最后一进上房来。
吕天松随着伙计来到后进院落,一打量四周房舍,见东西两厢皆是一式的明暗两间排列整齐的精致客舍。
庭院中花木相间,甚是清雅幽静,遂进入东厢靠北首的两间套房来。
只见这房间打扫得亦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壁间字画点缀,榻上被帐齐备,遂微一颔首。
这时伙计一见客人首肯,即赶着提茶送水,一旁侍候。
吕天松略事盥洗之后,向伙计问明往岳阳楼路径,吩咐店家小心照料马匹行囊,遂步出店房,顺着大街向西转去。
原来,这条大街,正是由北向南贯通岳阳城内的一条主要道路,吕天松向西这一拐过弯来,看见岳阳楼已是插天耸峙于前面不远之处。
楼台为梓樟所建,琉璃碧瓦,彩塞錾角,飞梁画栋,朱户雕栏在日光照耀下,流光映辉,端的是异常宏伟壮观。
这岳阳楼系建于岳阳西城之上,凭临洞庭,远视长江,为唐代中书令张说所建,宋滕子京重修,范仲淹作记。
惹得不少墨客骚人到此游赏吟咏,遂而名噪天下。
吕天松来到岳阳楼前,这时已是日晒中天,将近午刻,经过夜来折腾,迄今尚未进食,但感腹中空枵,雷鸣阵起,于是快步迳登楼来。
这时,楼头座间已是嘉宾云集,席无虚位,吕天松来到时,幸好临湖窗前正有一席客人起身离去,遂忙侧身来到座前。
伙计亦已跟着过来忙不迭的揩拭桌椅,收拾碗碟,侍候酒菜。
凉风掠过湖面吹来,扑面使人有说不出的爽身适意。
吕天松心神一爽,随意点了几样菜肴,乘兴要来一壶‘状元红’,自斟自酌,临窗观赏起这名湖景色。
这天正当气朗天清,就岳阳楼上眺望洞庭,只见湖上波鳞似锦,君山隐峙于烟波浩瀚之中,长江奔流于水天云??之际。
远远帆影片片,近岸船楫纵横,诚古诗所云:“八月湖水平,涵虚况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吕天松正在着意欣赏这湖光景色的时候,忽见湖上远处有一艘双桅巨船,朝向岳阳楼这面驶来。
船上风帆满引,冲波乘浪,其行如矢,不多一时,即已来至近楼水面。
这来船与一般船只迥然不同,除船首两侧绘有一头猛虎外,掌舵牵帆的都是一些粗壮矫健的高大汉子。
船近岸边,帆落船缓,船上的汉子一齐持篙起桨,维舟泊碇。
这时岸边早已挤满了船只,但一见来船傍岸,似皆畏惧其势力,均纷纷拔篙起船避让开去。
吕天松睹状,心下甚感诧异,暗自忖度:“莫非是什么官府船只?”
一念未已,来船已靠岸停妥,从中舱陆续走出高矮五人,离船上岸,竟朝岳阳楼这面而来。
待来得切近,吕天松仔细一打量,原来竟是昨夜被自己惊逃的湘中三凶,领着两位年近五旬的老者,一位身着白色衣衫,另一衣衫则浑如泼墨。
这两老者形容削瘦,但均目光如炬,两穴外突,一望而知其均系内家高手。
再一细看两人面容,见那穿白老者,面色阴惨惨的,眼眶深陷,两颊瘦削,却是一张鲇鱼似的阔嘴,分外显得难看。
那穿黑衫老者,则面带晦色,金鱼眼,吊客眉,鼻梁塌陷,嘴唇上下翘卷露出一嘴又黄又黑的暴牙。
这二人相貌端的难看,若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定必以为是那座深山洞府中跑出来的怪物。
时间不久,湘中三凶已领着这两老怪物进得城内,绕上岳阳楼来。
这五人一上楼,偌大一座酒楼迅即肃静无哗,座上的酒客们一个个面露惊惧之容,坐立不安。
只见三凶中的水花蛇胡杰,一指西面临湖的一副雅座,店家已知其意,系是要这一副座头,忙颔首含笑,朝那副座头走去。
这座头上早已有一人似是不胜酒力,正伏案理首而卧,桌上骨屑成堆,杯盘狼籍。
店家来到座前,轻摇其肩,促其醒转。
只见这客人身躯略一扭动,倏见其一抬头,嚷道:“店家!我老人家欠你酒钱吗?为何平白的来打扰我的睡意!”
这声音甚为有力,入耳如清磐敲鸣,甚是悦耳动听。
吕天松骤闻这嚷声,心头一惊,忙一打量这客人时,原来是一年过六旬的老者。
只见其身罩蓝布大褂,面如古月,两鬓已肿,眉目五官挤在面孔当中,满脸醉容,一副滑稽突梯之相。
这老年酒客嚷后,复又埋头睡下。
店家见其如此,忙一俯身凑附其耳畔说了一阵。
猛见那老年酒客一抬头,睁开那双睡意盎然的醉眼,一扫梯口湘中三凶等,面带不屑之色,嚷道:“店家!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之分,我老人家饮酒给银子!”
“管他是什么人物,就是当今皇上,也得要讲讲道理吧!”
嚷声刚落,忽听梯口一声大吼,已有一条人影如飞扑向这老年酒客,接着是一片哗啦啦纷乱之声,响彻全楼。
原来这湘中三凶横行已惯,平时往来经过,连行人亦要避道让路,进出酒楼,只要是自己中意的座头,客人立刻就得让出。
稍有稽延,准讨不了好处,初时见那老年酒客迟延之状,已是不耐,因碍于这两老怪在侧,一时未便发作。
及见这老年酒客非但不予让位,且在语言神态之间,更是藐视自己兄弟,哪还能耐,就中独角龙王涂如海已自暴吼而出。
随着吼声而起的这片哗啦啦纷乱之声,乃是全楼酒客一见这五人上得楼来,已是心存畏惧,吃不敢声。
及见独角龙王怒发,知今天又要出事,为恐殃及池鱼,早已不约而同的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这哗啦响声,便是酒客们于匆忙中溜走时,带的桌歪椅倒,茶坠杯飞之声。
吕天松自见三凶等上楼,早已留神窥视其动静。
及见涂如海怒发扑向那老年酒客时,为恐那老年酒客被伤,遂顺手就桌上拿起一支竹箸,正要出手掷向涂如海,以援救那老年酒客。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忽见涂如海竟自怔在当地,那老年酒客则已踪影不见。
吕天松睹状,心中亦自诧异,暗忖:“难道这老年酒客竟是妖魔鬼怪,能潜影遁形不成?”
忖罢,正要察看,却闻那苍劲之声起自桌下,仍复是嚷道:“好哇!那来的莽牛,竟来打扰我老人家睡觉,我要是饶了他才怪!”
吕天松定睛向发声之处一看,心中不禁哑然而笑,原来这老年酒客竟是一身不满三尺的矮子,适才因坐于椅上,故尔未曾看出。
大约是因涂如海适才一击之势过猛,被这股猛劲将其冲撞得由椅中滑向桌子底下,滑下时复将脚上那双空前绝后的破鞋遗落。
这时正在慢吞吞地蹲着那矮小的身躯,于桌子底下穿鞋,只因身体矮小为桌椅所掩蔽,故而一时之间不易为人所见。
涂如海适才因怒出手,眼看手已沾着那老年酒客,忽感空虚无物,赶忙收势看时,老年酒客人已不见。
心正疑己白昼遇上鬼魅,故一时怔在当地。
这时循声一看,见其在桌子底下那副怪态,早已凶性爆发,怒一声:“老鬼!还想逃往哪里!”
已挥动铁槌似的拳头,便向老年酒客砸下。
这时,那老年酒客,已经将破鞋穿好,方颤巍巍的站立起来,涂如海的拳风却已适时袭到。
只见其身子一歪,似是酒意未醒般步履踉跄不稳,人亦斜撞出去,恰好闪过了涂如海拳势,转到其身后。
只听他口中却嚷道:“好哇!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公然动手打人,我老人家跟你拼了!”
口在嚷着一股薰人欲呕的酒气迳向涂如海直冲过来,同时手下却也不闲,在转身之间,已随手在涂如海大腿之上抓了一把!
这一把,只痛得涂如海‘哇!’声叫了出来,同时忽感有一股酒臭冲鼻沁脑,薰得几乎连昨夜进的食物也呕了出来。
忙着闭嘴忍住,只气得双睛凶焰陡炽,返过身来挥动铁拳急如暴雨般向那老年酒客猛袭。
老年酒客睹状,仍然是跌跌撞撞围着涂如海打转,口中嚷道:“好哇!我老人家正闷得慌,来玩玩猴儿耍子!”
却于顺手时就在其腰部之间抓,拧,捏,掏,摸只逼得涂如海右窜左蹦,就恰似那被人耍着玩的猴儿般跳个不停。
吕天松一睹老年酒客神态,步履之间似是踉跄不稳,实则,每一举步均疾若飘风进退自如。
再见其这一戏耍涂如海,心中不禁莞尔起来,已知必是位游戏风尘的侠隐,遂放下心来饮酒用菜。
一面却暗中监视着花面如来等人的动静。
本来,这楼上酒客,早已溜走大半,剩下一些大胆的,亦自停杯离座,远远立于楼角梯口兀自偷看热闹。
独有吕天松一人,对于眼前这场纷扰直如未见,仍然安闲自在坐于桌边,岂非透着碍眼。
只因吕天松座位紧靠临湖楼边,距三凶所立之梯口尚隔着十数张酒桌,初时酒客甚多,难于发觉,及纷乱中客人虽皆离座。
注意之力又皆集中在这老年酒客及涂如海身上来,是以一时无人去注意。
此时,涂如海已被老年酒客戏耍得额上汗珠直冒,兀自气得暴跳如雷,竟连人家衣服也未沾上,反在大腿臀股之间着了几记重的,弄得狼狈不堪。
花面如来华洪与水花蛇胡杰,在旁一见这老年酒客,表面上似醉态颟顸,但身法却极是快捷。
心知又遇上扎手人物,及见涂如海被其戏弄,两人一使眼色,双双绕过桌椅,分左右向那老年酒客扑到。
华洪身形甫落,正要动手围攻老年酒客时,忽然瞥见一团黑影,流星般坠落于左侧,接着‘蓬’的一声暴响。
身侧那张桌子迳朝自己身上斜冲过来,欲待闪避,已自无及,匆忙中一挥左臂,硬砸向冲来桌沿。
这桌子冲劲虽被华洪左臂力道阻住,但桌面被其力道一震,杯飞碟舞,那些惊走客人所遗下的菜肴,已连头带脸淋了华洪一身。
华洪心中大怒,顾不得围攻老年酒客,一拧身,那胖大身躯带着那头残菜,迳奔黑影落处,待举目看时,却惊得呆了!
原来那团坠落黑影非他,乃是同时和自己纵出的水花蛇胡杰,正直挺挺的被人点了穴道,躺在楼板之上。
华洪突睹变故,心中如何不惊,赶忙举目一扫全楼,这叫四座皆空,只有临湖那面桌上尚有一人在自饮自酌。
仔细一打量这人,心中不禁‘咦!’的一声,身不由主的向后连退了几步。
这时,打从梯口响起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这笑声,入耳直似寒风怒号,使人心弦震栗,毛骨悚然。
笑声未落,只见黑白两团人影一晃,那随三凶同来立于楼梯口间面容丑怪的二老怪物,已分自来到涂如海及华洪近前。
那着白衫的老怪一俯身,已将胡杰穴道解开,深陷的眼眶中,已射出两股冷电似的光芒,注定临湖那面犹在据桌自饮的吕天松。
那着黑衫老怪,却拦住老年酒客。
这时独角龙王早已被那老年酒客戏弄得不亦乐乎,一见黑衫老汉出手,即已气啉咻地退向一旁喘气如牛。
原来,那面容丑恶身着白衫的老怪,是猛虎帮总舵瑶光堂主辣手追魂裘立,着黑衫者系其兄弟催命判官裘刚。
瑶光堂管理猛虎帮总坛四境巡查,裘氏兄弟亲身南来,系是奉其帮主九烈神君宇文炎光亲笔朱谕,连夜追踪其帮中一逃亡弟子,及其所携的一幅武林极为珍贵的图画。
裘氏兄弟今晨由水路刚抵岳阳分舵,正逢湘中三凶铩羽而归。
三凶将夜来经过,详细向裘氏兄弟报告,并认定其中帮中逃亡弟子在身负重伤时,暗中救其脱逃出者,亦是那武功绝伦的少年文生。
裘氏兄弟闻言之后,亦不知这少年系何许人物,但逃亡弟子既已重伤,两人所行必不致远。
遂即传谕三凶,出动舵下所有弟子,四出搜寻这两人下落,一面将情况飞报总坛,自己则率领三凶迳来岳阳城内守候消息。
在涂如海被那老年酒客戏弄,裘氏兄弟正在思忖这老年酒客路数,及双凶出手,水花蛇胡杰于中途受创跌落。
虽是一眨眼之事。但裘氏兄弟是何等的人物,早已看清胡杰是被坐于临湖那面饮酒的少年,以竹着点中了穴道。心头不禁一惊!
‘飞箸点穴’在武林之中已属罕见,这少年与胡杰隔着六七张桌面的距离,能够在举手之间就点中了胡杰。
这份认穴功夫与内家动力,出之于一个弱冠少年,如何不使裘氏兄弟心惊。
裘氏兄弟正在震惊这少年之武功,陡闻华洪惊呼之声,再见其目注少年面露惊惧之色,心中已了然这用‘飞箸点穴’之少年。
即系自己正以全力搜寻之人,而且见独角龙王涂如海在那老年酒客戏弄下,越显不济,是以双双跃向当场。
这时,那老年酒客一见催命判官拦住自己,仍似醉步踉跄,向斜刺里倒撞出几步方始站住。
抬头张开那醉眼阑珊的双睛,瞥了催命判官一眼,仍自嚷道:“哎呀呀!我老人家真是流年不利,大白天的不是撞上水怪,就是遇着瘟神!”
催命判官闻言,阴晦的脸上更是一沉,那双金鱼眼霍地寒光暴射,冷然一声喝道:“出口伤人,装疯卖傻,老儿!你是自找难堪!”
声方落,右臂一抬,掌心微吐,已有一股冷飓向老年酒客当胸卷到。
老年酒客见状,口中嚷声:“可了不得了,我老人家今朝可要归天了!”口中嚷着,脚下一滴溜,人已转到侧面一张酒桌之后。
催命判官一见其并不还招,口中却穷嚷着,心中已是气极,那肯就此干休,圈臂进步,复又挥掌向其拍去。
老年酒客见催命判官进步吐掌,却是溜滑之极,早已借着桌椅的掩蔽,又复溜到另一张酒桌之后。
露出那白发头来,嚷道:“有趣,我老人家玩过了猴儿,又耍狗熊!”
催命判官闻言虽是怒甚,但心知这老儿系是武林奇人,更不敢稍存大意。于是两人一追一逐,竟似借着那错综排列的桌椅,捉起迷藏来。
同时,辣手追魏裘立,见催命判官与那老年酒客追逐,却睁着那双冷电似的眼光注定吕天松。
见其仍是气定神闲,对当前的变化竟自视若无睹,心下寻思:“这少年最多只是二十年纪,武功就已如此了得!”
“万一被其获得那逃亡弟子所携的珍图所示的武林奇书,则将来必为本帮大害!”心中寻思,脚下已举步向吕天松走近。
这时,洞庭三凶中的胡杰被点穴道已解,涂如海亦已气匀体复,只有华洪尚在揩拭脸上所沾的菜肴。
一见裘氏兄弟已经双双出手,三人不约而同的跃向楼窗四周守着,以防这老少二人溜走。
吕天松这时并不理会渐步逼近的辣手追魂裘立,竟自衔杯举箸,浅酌低斟。
辣手追魂一生纵横江湖,桀骜之极,那曾见过对己如此狂妄之态,早已暴怒,一声暴喝:“小辈敢尔!”
只见其双手举处十指箕张,白影一晃。人已如箭矢般,向吕天松暴射而至。
此时,但见吕天松迎着辣手追魂扑射而至的身影一长身,接着是朗然一声长啸,人已离座斜飞过一张桌面之后落了下来。
辣手追魂亦已怪吼着退了回来。
双方这一乍合即分,真个是快逾闪电!原来,吕天松自用竹箸点了胡杰穴道,同时,自己亦为花面如来发现。
及见裘氏兄弟双双飞身扑出,辣手追魂举手之间就解了胡杰穴道,已知道这二老怪物武功自是不凡。
及见辣手追魏举步向自己逼近,心知这场争斗势难避免,遂故示狂傲之态,以激怒辣手追魂先行出手,实则,早已暗中蓄势以待。
辣手追魂果被吕天松狂傲之态所激,一时将这少年高深之武功忘却,箕张的十指,迳来扣吕天松两腕脉门。
吕天松睹状,霍地仰身甩腕,躲避开抓来十指,陡然身形顿长,口发朗啸,双手骈指如戟。
‘乘龙引凤’迳取辣手追魂胸前‘玄门’‘将台’两处要穴。
吕天松这仰身甩腕,长啸反击,真个是迅如飘风,待辣手追魂惊觉时,整个前胸已暴露在对方指风之下。
江湖高手毕竟名不虚传,辣手追魂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心神不乱,右臂一探,变抓为掌。
只见他仍借自己身体前冲之势,拼着两败俱伤,掌缘迳向吕天松右胁‘期门’要穴斫至。
‘期门’为人身三十六要穴之一,若被掌力斫中,不死亦是重伤。
吕天松此时若不撒手闪避,对方固然会伤在自己指风之下,但自己亦是难以幸免。
江湖之中若非深仇大恨,绝少会不撒手自救的,是以吕天松在指尖堪堪沾着辣手追魂衣着时,已自撤身向右斜飞出去。
辣手追魂亦自趁机暴退。
第五章小虎得美人青睐
饶是如此,辣手追魂不觉间已惊出一身冷汗,那张阴惨惨的脸上,更是阴森可怖!
显然其暴怒已是到了极点。
倏见其收臂沉肘,掌心向外,已潜将其赖以威慑江湖的‘五毒追魂掌’运集,同时,双眼闪出两股冷焰,注定吕天松不言不语,迳行缓缓逼向前去。
这时,那老年酒客亦绕着桌椅退到吕天松这面,一见辣手追魂这副凶丑怪相,竟张嘴嚷道:“好哇!这还算是什么江湖中成名人物,竟然想以‘五毒追魂掌’来暗算人家年轻娃儿!”
吕天松一闻说是‘五毒追魂掌’心头不禁一惊。
皆缘这是武林中一种极阴毒的掌法,练时收集五种极厉害的毒物,取出毒液,将双臂以下浸润其中。
浸时必须自闭两膀穴道,使毒液循毛孔吸聚肌肤,不使循经脉注入内腑,否则五毒攻心,作法自毙。
如此百日,双臂以下皆呈乌紫,掌始练成。
一经遇敌,将五毒凝聚双掌拍出,稍沾人身,五毒群攻心脏,十九无救,端的夺魄追魂,险毒之极。
吕天松陡闻老年酒客嚷声后,正要行功戒备,裘立已自发动,陡见其双掌前推,早有一股疾动腥臭之风,迎面扑至。
方想撤身,已自无及,顾不得掌风阴毒,迫得一举双臂,就要硬接这袭来的掌风。
这时,耳边忽地响起那股苍劲之声,道:“娃儿,硬接不得,速向右撒步!”声音急促清晰,知是那老年酒客所发。
同时忽觉有一股极柔软劲道,从左侧斜冲过来,脚下赶紧就着这股冲来的柔软劲道,连环倒踩,适已脱出那腥风范围之外。
身形方始稳立,陡闻‘吧哒!’一阵暴响,适才所立之处身后桌椅窗台,已被裘立那股掌劲,震得木屑横飞,尘土四起。
窗台亦被震塌三尺余一段。
辣手追魂裘立,忽见吕天松竟然能够从自己掌风笼罩之下安然脱出无损,心头不禁讶然!
回目时却见那老年酒客,人虽在纵横排列的桌椅中溜转,以闪避催命判官的掌势,但面却冲着自己露出蔑然一笑。
霍然悟出这少年之脱出自己掌下,乃系那矮老头子从中捣鬼,心头不禁恨极!一见催命判官虽是将其追逐得满楼溜跑。
但因其身躯矮小,脚下溜滑,正好借着桌椅掩藏,竟是奈何他不得!
遂一摆手止住裘刚追逐,丢下刚从自己掌下脱出的吕天松,跨前几步朝着老年酒客嘿嘿一声冷笑,道:“老儿!既敢和你家堂主作对,那又何必藏头露尾,直尔鼠窜!”
说罢,滑舒掌面,就要动手。
老年酒客见状,双手连摇,神色却是滑稽之极,口中却道:“慢着!慢着!……”
这时,梯口处已传来一阵纷沓的脚步之声。裘氏兄弟尚未转首察看,老年酒客用手一指梯口,高声续道:“尔等不是要动手过招么?那陪尔等动手的不是来了?”
裘氏兄弟转身一看,不觉一惊。
原来,这时打从梯口拥上一群人来,一个个手执铁尺铁链,乃是岳阳县衙捕役公人,因闻得岳阳楼上有人打斗,故尔前来察看究竟。
这时,湘中三凶正在守住四围窗口门房,一见有公人出面,一声呼啸,已自溜得无影无踪了。
自古邪不胜正,江湖人物,尤其是帮会,最忌惊动官府,是以裘氏兄弟睹状,哪还顾得动手过招,相互一使眼色,遂亦穿窗而遁。
吕天松见裘氏兄弟及湘中三凶均皆遁走,再找那老年酒客时,不知何时亦走得无影无踪,心下不禁暗悔,错过结识这位风尘异人的机会。
捕役们见这班人逃走,一查未出什么案子,不过是斗殴事件,也并不深究,随即下楼离去。
那班远远躲着偷看热闹的酒客,这时复又纷纷三五一群围聚,一个个露出惊异的眼光看着吕天松谈论起来。
吕天松待公人离去,经过这阵纷扰,意兴已自索然,遂由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十来两重,作为店家楼窗器具损失补偿之资。
那时,民风淳朴,做买卖的亦讲究一介不取,故店家虽是见这少年公子出手大方,仍然是一再推辞,方始收下。
吕天松见店家收下银两,始下得楼来,一见天色尚早,返回店房无事,遂往岳阳城内各处游览。
行之未久,吕天松忽感有人尾缀在后,心知必是湘中三凶所遗,遂佯作未觉,任其尾随时提防着突加暗袭。
吕天松在城厢各处一游览,很快就近掌灯时分,遂迳返回店房来,一路暗中察看,见这尾缀之人仍然紧随不舍。
知其欲追寻自己落脚所在,心下暗思:“以今午所见那黑白两老怪物及湘中三凶等之武功,只要自己小心应付尚无所惧!”
“且这岳阳乃是通都大邑,一时之间,谅彼也不敢放肆胡来!”想罢,遂任其尾随来至店房。
入夜后因心有所警,即就床上行功调息,以观其变。约莫二更刚过,吕天松忽觉院中一声响声,知有夜行人来到。
心下暗思:“这班人忒也胆大,现时夜尚未深,路上怕不还有不少行人,就敢前来施展手脚?”
当下,即从床上跃起,打从后窗轻轻的翻出,借着暗处纵上屋脊隐住身形,向院中察看究竟。
只见庭院中立着一人,正在打量自己住的这一排房舍。
稍停,似是已打量清楚,脚下移动,迳朝自己所居房舍窗下奔去。
这人奔至窗下,并不向内窥探,伸手迳自以指敲弹窗棂。
吕天松睹状,心中暗自诧异,暗忖:“观其适才打量房舍情状,似不会是找错门户,若说是寻找自己,那自己刚离师门!”
“未曾结识过江湖朋友,难道还是湘中三凶等居然公开来寻找自己不成?”
忖罢,却见来的这人已再度以指弹穿,遂不迟疑,以内力向来人发话招呼,道:“朋友!寅夜屈驾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这来的叩窗之人,武功甚是不弱,一闻话声,身形倏地转过,双足蹴地,人已如飞扑上屋面。身形甫落,已发现吕天松英姿焕发地立于屋面。
吕天松这时亦就月下看清来人,居然是日间在岳阳楼所遇的着黑杉老怪,心下已自怒发。
方要喝问,忽见这老怪物一张其两片翘得快要倒卷了的瘪唇,冷然说道:“小辈!有种!敢跟我去郊外去较量吗?”
吕天松少年气盛,虽明知其话中带激,必定另外藏有阴谋,但若是不予答允,显得自己怕了他来。
遂愤然答道:“哼!就凭你们这班宵小之徒,任是摆下刀山剑树,小爷准定奉陪就是!”
来的这人正是催命判官裘刚,一见吕天松答允,双唇一动,冷冷迸出了个‘好!’字,身形晃动,人已如疾箭离弦般竟朝着城西方向急奔而去。
吕天松待这老怪物去约十丈,亦自身形跃起,展开轻功,几个起落,立即已追到其身后。
催命判官一睹吕天松身形来得如此快捷,心中一惊,脚下猛然加劲,身子已似电掣般向前疾射。
饶是如此,吕天松就如影附形般,始终跟定其身后约三尺远近。
两人这一路疾驰,恰似那流星赶月,转眼间已超过城垣,来到洞庭湖畔。
这时,万里碧空挂着如钓银月,洞庭湖上风平浪静,在月光映耀下,只见湖水微波荡漾,波光粼粼,甚是悦目怡情。
两人沿着湖畔驰了一刻之久,催命判官已领先向左转上一条岔道。
这岔道径窄路荒,似是久已少人行走。
催命判官来至此处,脚下渐缓。
吕天松一面戒备,一面却仔细注视前面形势,只见半里之外,黑压压正有一片森林阻住去路。
心想:“前面这片森林之内,必定另外伏着有人,这老怪物方始将自己引来此地,倒要看其以何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半里之遥,眨眼却至,催命判官来到林前,倏然收步停身。
吕天松亦止步察看四周环境,见这座森林尽是合抱古松,参差错落,一眼难尽,前后怕不有六七里纵深。
停身处系是林前一块荒地,两旁荆棘丛生,当中约二十余丈广阔却是光秃无物,这时已有两人先在等候。
吕天松就月光下一打量这两人时,系是在岳阳楼和自己动过手的白衣老怪与花面如来华洪。
那涂如海与胡杰则未现身,心正诧异这二人何以不见,这时白衣老怪已趋前两步来到吕天松面前。
那瘦削的脸上浮着一丝笑意,张开那鲇鱼似的阔嘴自我介绍道:“本座裘立,号辣手追魂,忝为猛虎帮瑶光堂主……”
随即转身以手一指那黑衫老者以及花面如来续道:“这是舍弟催命判官裘刚,现为本帮香主,那位系本帮岳阳分舵华洪舵主……”
说罢,回身向吕天松双手微拱,道:“少英雄武功气概,本人甚为敬佩,可否请将令师名号及台甫见告?”
吕天松睹状,先是一头雾水,皆因眼前这几人均是亲目所见凶狠暴戾之徒,先以为既将己引来此地,必有一场凶狠恶斗。
岂知见面后却忽然对自己谦和起来,岂不透着怪事?
及闻其道出系猛虎帮堂主,心中暗自一惊,接着道:“难怪今日在白昼所见其所乘船只两侧皆有猛虎,原来却是猛虎帮标志!”
“那昨宵死者襟上亦有猛虎标志,难道也是猛虎帮的人物么?若其真是猛虎帮人物,自己今后倒是麻烦来了!”
盖因其曾听师父行天叟道及,猛虎帮盟长中原一带绿林,帮主九烈神君宇文炎光,武功奇诡莫测,尤其是独门武技‘金沙烈火功’武林已是罕有其敌。
帮中网罗率皆天下武林奇材异能之士,与江湖绿林巨魁,且势力浩大,分舵遍布大江南北,是以闻此心中暗惊。
这些念头,在吕天松脑际如电闪般一掠而逝,及闻辣手追魂以师门及自己名号相询,虽是年轻气傲,却极是守礼。
亦拱手答道:“在下吕天松,家师久已隐游江湖,不便以名讳相告,尚希见恕……”
这时面容霍地一正,立即反问道:“裘堂主既将在下引来此地相询,不知是何用意呢?”
辣手追魂闻言忙笑道:“少英雄既不愿以令师名号见示,本座亦不相强,今引少英雄来此之意,乃是有一事相商,即昨夜本帮舵主华洪追捕一人!”
“据说已为少英雄出身阻拦,是以当时未曾擒获,现下落于何处,可否将其情形见告?”
吕天松一闻辣手追魂问及那受伤少年之时,昨夜那临死刹那间的凄惨景况,又复呈现眼前。
不觉中又激起那侠骨热情,已是面笼寒霜,双眼精光陡射,心中已勃发怒意,盛怒下未曾细思竟以为这是江湖上对付那仇恨过深之人。
生前凶杀,死后仍不放过,尚欲毁尸以泄其恨。
愤然责问道:“贵帮手段也太过狠毒,既以毒药暗器施暗算于先,这已是有失江湖宽厚,难道对其死后之身,尚不愿轻易就此放过吗?”
此语甫出,裘氏兄弟与华洪面上,顿显错愕之色,吕天松见状,始想起那少年伤重身死,彼等并不知情。
辣手追魂闻受伤之人身死,面容虽是一愕,但迅即复归常态,却是哈哈一声笑道:“少英雄所查甚是,但却仅知其一,不明其二!”
“这受伤之人系是本帮总坛一刁顽弟子,因其凭借本帮威望,在外胡作非为,败坏本帮声誉,事闻于刑堂,正欲查究以正帮规!”
“不意消息泄漏为彼所知,彼不但不投堂认罪,反而乘机窃取本帮帮主一幅珍贵图画,潜逃南下!”
“由是,本帮龙头帮主震怒,遂传谕各地分舵,只要发现其行踪,无论是死活定要缉获,并追回所窃图画,以维本帮威信!”
“因系帮生亲谕,是以华洪舵主发现其行踪后,恐其逃逸故以暗器招呼,恰好途遇少英雄,引起这场意外……”
说至此,话锋一转,带着询问口吻,道:“不知本帮这名带罪弟子现死于何处,临终时可曾有什么物件,留下来交与少英雄保管!”
吕天松在辣手追魂说话时,即已见其神色不定,心知其所说必伪,那少年之携图逃亡,其间必另有隐情。
但听辣手追魂所言,却是说来头头是道,合情合理,一时之间,倒也无话反驳,及闻其询及少年死后埋所与是否有物交与自己,心中倒不禁踌躇起来。
因其本性诚实,不善谎言,若以实情相告,又恐其去掘死者之尸,那非是自己所愿为。
且其所说的那幅图画,现正携于身畔,据其所称,系是猛虎帮帮主之物,但又有人投束相告,系是武林奇珍。
内情究系为何?
自己虽尚未知,但观猛虎帮必欲得之而始甘之态,显然的关系非浅,在未明了其真相前,实亦不愿轻易与人,这般思绪在吕天松脑际反覆思量。
究应如何回答,却委决不下,故而被窘在当地,一时难以开口。
这时,裘氏兄弟等六只眼睛均射出炯炯光芒,早已注定吕天松这面部的窘态,心知那幅武林珍图,即使未为这少年所获,他亦必知其下落,正要进一步用言语诱其说出!
忽然在侧面一株亭如华盖的古松枝干上,陡的响起一串清脆喝骂之声,道:“好一个江湖成名人物,竟然恬不知耻,用这江湖下三滥的手法来骗人!”
声未落,只见枝头微颤,白影闪处,转眼间当场已多了一个俏生生的倩影。
当着这么多位江湖高手面前,就不知这人是何时到来隐身在这株树上的,可见这人轻功之高绝。吕天松乍睹这来人身影,心道:“这身形好美啊!”
再就月下一打量其人,但见白裳飘飘,倩影亭亭玉立,樱唇玉面,杏眼黛眉,不觉一怔!
暗道:“这不是自己在晨间路途所见那白马上的姑娘么?听其语言,却似熟知自己与猛虎帮人行踪似的!”心下倒是引起满腹疑云。
这白裳姑娘身形甫落,先对吕天松微一颔首之后。
即转身对裘氏兄弟等带着讥嘲之声道:“裘堂主,你那调虎离山之计虽然一时将人家瞒住,想不到在暗中却被姑娘觑破了行藏吧?……”
说至此,声音转肃,倏然间面容已是眉峰带煞,杏眼含威,叱道:“你那隐伏于城内的两名蠢物,现已晕睡在城西走道之上,若不早去解救,如有他变,休怪姑娘招呼来迟!”
那裘氏兄弟等人在白裳姑娘现身刹那,不约而同的三人均面露惊愕之色。
吕天松这时已是恍然大悟自己入了人家圈套。
原来涂、胡二人之不见系是乘己离店后入门搜自己行囊,辣手追魂之对己忽变谦和,乃欲诱己说出昨夜所救少年与其那份珍图下落。
原来,裘氏兄弟与湘中三凶等由岳阳楼遁出,遂立即派人追蹑吕天松下落,故尔吕天松于离开岳阳楼时就发现有人尾缀。
辣手追魂在获知吕天松所住后,并发觉其系单身投店时,一时心中却不解何以那被其所救之叛帮弟子未见。
因欲从其身上着手追寻那逃亡弟子,却又惮于吕天松武功,一时之间倒难筹善策。
这时旁立的水花蛇胡杰,见裘立低首沉吟,遂献计先将吕天松骗离店房,以好言连激带骗,诱其将所救之叛逆下落说出。
另由自己与涂如海隐伏客店附近,候其离店后潜入其房舍搜其所携行囊,看能否有所收获。
辣手追魂虽觉其法近似下三滥之行,但因时间紧迫,自己又无其他可行良策,只得颔首肯允。
就在吕天松甫将入谷之际,这白衣姑娘就似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现身就道破了自己的计算。
而且连那伏于客店附近的胡、涂二人亦着了她的道儿,心中如何不气,不但是气,而且是怒。
正要下手先除去这姑娘再说,忽见一条人影由身侧疾奔而出,待一看清,却是花面如来华洪。
华洪在一旁一见这姑娘对己方讥嘲之态,早已怒起,及闻涂胡二人已着了她的道儿,哪还能按捺得住?
故尔飞身奔出,喝骂道:“何方丫头,胆敢来干预佛爷之事,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快滚了回去,佛爷慈悲为怀,放尔一条生路!”
姑娘一睹华洪奔来,面上已倏地显出鄙夷之色,樱唇展处,‘呸!’了一声道:“凭你这副尊容,也来向姑娘狂吠!看姑娘先教训你!”
声未落,但见白影一晃,‘拍!’的一声,华洪颊上已着了一掌。
这一掌只打得花面如来华洪眼冒金星,一声狂吼,那胖大的身形就似旋风般向姑娘猛扑!
姑娘睹状,嘴含轻笑,白裳飘处,眨眼间已让过华洪猛扑而至的身形,闪到其身侧,但见其皓腕轻舒。
纤纤玉指已似闪电般点向华洪右腰结促穴,但听‘砰!’的声响,那胖大身躯已然跌翻在地,晕昏不起。
姑娘这动手身法,真个快捷之极。
此时,那催命判官裘刚,一见华洪倒地,已经一跃而出,那冷峻的面上,更是阴森得怕人。
对着姑娘冷‘哼!’一声,道:“丫头休要卖狂,你家裘香主今夜倒要看看你还有何等高招!”
说罢,双堂一抡‘碎石开碑’,掌式挟着一股奇大的力道向姑娘卷到。姑娘并不以掌相迎,仍然是展开步法,衫袂飘飘,即将掌势避过。
催命判官这碎石开碑本是虚招,一睹姑娘闪避,已是进步回腕,掌式一变,‘云龙抖甲’,觑定姑娘闪避方向,打横里直截过去。
双方动作均是迅捷,吕天松一旁睹状,心方一惊,眼见催命判官掌风已将姑娘白裳扇的飘飘而舞。
倏见姑娘柳腰款摆,莲步轻移,身已向侧挪两尺,已将催命判官横截过来的掌势轻轻闪过。
这一掌姑娘以快捷身法避开,催命判官心中已是暗暗吃惊,心道:“别看这丫头年纪轻轻,这身法的快捷却是平生罕见,若不使出看家本领,恐怕还要输给人家!”
遂忙把掌式一变,已把自己平生得意的‘龙虎掌’法使出。
催命判官这龙虎掌法展开,双臂已是抡动如风,招招势沉力猛,尽是出手煞招向姑娘要害拍至!
姑娘睹状,一声轻笑,随着催命判官拍来掌式,身形轻巧之极,直似流水行云般越转越急。同时,玉臂频挥,纤指却专找催命判官周身要穴。
这旁的辣手追魏一见乃弟与这白衣姑娘动手情形,心下暗思:“眼前这吕姓少年已是难斗,却又跑出一个武功如此了得的姑娘来!”
想至此,双目如电闪,只见吕天松这时正立于自己对面丈余远近,人却似被那白衣姑娘身法吸住。
遂不顾已倒地的华洪,潜将‘五毒追魂掌’运贯双掌,一声不响,腾身一跃,两掌挟着一股强猛无比的腥风劲道,向吕天松心胸袭到!
吕天松自见姑娘以快捷身法避过催命判官那凌厉掌势,已看出这姑娘系是脚下踩着一种极高深的步法。
这步法入眼觉得熟稔非常,却苦于一时思索不起,因是一分神,故未注意到立于对面的辣手追魂。
这时陡感风声飒飒,瞥眼间却见辣手追魂面色狞厉,起势扑来,心中一惊,遂赶急撤身暴退。
身形刚向后纵出,已感腥风扑面,知是五毒追魂掌,赶忙屏气行功以防掌毒侵袭,忽感心头陡的欲呕。
却已为毒掌所侵,身形未落即已行功将侵入掌毒逼住,为恐其二次跟踵出掌,甫一落地即双足轻点地面。
人似离弦疾箭般反向催命判官扑至,同时,双臂抖动,已展开师门绝技‘九宫回环掌’法。
这‘九宫回环掌’,以快攻却敌,系是行天叟详参天下武林各家掌法精心研创,与其‘玄天混元剑’同为雄视当今武林绝学。
这掌式展开来,足踏九宫,身形游走,每递出一招,人即随着变换方位,每方位各含九招,共计九九八十一招。
正反回环运用,招式展开,繁衍变化,生克相继,绵延不绝,若其功用发挥到极致,敌人无异是陷入九人联手环攻之下。
若是在敌众我寡时,一经发挥,虽是在高手联攻下亦能借身形方位之变动来迷乱敌人视线,从容应付或是创敌脱围。
吕天松使用这‘九宫回环掌’和敌人动手过招,尚系首次,故一上来即全力发挥,只见其踏乾转坤,出离定艮,身形犹电掣,掌发胜风雷,威力真个惊人之极。
辣手追魂一见吕天松暴退出的身形,复又向其扑至,心方一愕,尚未来得及将五毒追魂掌拍出,已被吕天松掌势罩住。
起初但见掌式奇诡尚不以为意,仍是发掌进招,腾挪闪避,时间一久,陡觉其击来掌式,如一幕罩住自己。
他渐感周身压力剧增,自己拍出的掌力,却似被一股无形绝大的力量制住,无从发挥力量。
心中暗觉不妙,遂觑定空位,双掌护胸,迳行猛力向掌影之外撞出!身形方一移动,忽见吕天松掌势带着一股极大潜力,迎面袭来。
他迅将双掌交相拍出,双掌甫一进伸,骤觉得那股潜力一顿,心方一喜,以为对方不敢和己硬拼内力。
岂知这瞬间忽感那股力道忽地又从身后袭到,他欲待闪避已自无及,背部如中巨木撞上。
但觉肺腑翻动,逆血上冲,身形已自把持不住,随着这股力道似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出去。
这一掌,还是吕天松已身染追魂掌毒,功力减退,且其宅心仁厚,不愿轻易伤人太过,故临时缩腕卸力,否则,那辣手追魂怕不已毙其掌下。
辣手追魂究系武林高手,身虽被掌力震得直飞出去,半途中却强忍着伤势,双臂平抖,两腿猛收,便将飞出之势卸却,将身形中途落下。
就在此时,那催命判官亦被那着白裳姑娘玉掌扫的巅巍巍倒撞了数步。
原来,催命判官以生平最得意的‘龙虎掌’和姑娘过招,双方这一动手,但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此攻彼守,兔起鹘落。
转瞬间已是十余招过去,这时催命判官正以一式‘盘马弯弓’,石臂一沉右掌斜削姑娘玉肩。
姑娘睹状,随着拍来掌势莲步轻移,向左疾转。
在这转身之际,似是脚下地势不整,莲钩踩滑,那疾转的娇躯忽地一倾侧,身形一顿,整个背部均暴露在催命判官攻击之下。
催命判官一见,心下暗喜,右掌已用足十成功力,一掌向姑娘身背电掣般拍去,心想:“你这下还能逃得了么?”
眼看掌心已堪堪沾上姑娘衣着,姑娘背上似长了眼睛般,纤腰霍地向前一伏,催命判官袭至掌锋仅差毫发,已挨着背脊擦过。
催命判官骤觉掌势走空,心如不妙,因劲道用得过猛,无从应招变式,匆忙中右足使力,身躯趁着前冲之势,向左横窜而出。
就这转眼之间,姑娘已是拧腰举臂,卧看巧云,右手纤指似戟,已快似闪电般疾点催命判官右肩井肩穴。
催命判官虽是应变快速,让开了肩头穴道,肩胛仍被姑娘指尖轻轻扫中,但感右肩一麻,肤痛如割。
身形亦被指尖劲势带动得立足不稳,巅巍巍撞出了几步始拿桩站稳,瞥眼处却见乃兄被吕天松掌力震得飞起。
他的心中不禁大骇,哪还顾得自己肩胛疼痛,双足点地,人已如飞向辣手追魂身旁奔来。
原来姑娘一见催命判官掌法使得势沉力猛,招数精纯,一时之下竟是胜他不得,故尔佯装脚下不稳,露出空档。
待催命判官被诱进招时,却乘机还击得手,这时见其奔向乃兄之处,却不追击,仍然似没事人般立于当地。
这时,辣手追魂虽忍着背部伤势,硬将被震出去的身形中途落下,但身形落地,即感心头发甜。
知已伤得不轻,再看乃弟亦已落败,遂强忍着伤,转身对着吕天松,寒着那张阴惨惨的怪脸,道:“二位武功,甚为敬佩,他日我兄弟当再请教……”
把话说至此时,却用眼看着姑娘问道:“但不知这位姑娘能否以芳名见告?”
姑娘闻言,已知其意,声带轻笑,道:“布玉虹就是姑娘,堂主如欲报今宵之恨,姑娘愿意随时恭候台驾!”
吕天松心想:“看姑娘年事甚轻,说话倒似老江湖!”
辣手追魏一闻姑娘说出姓名,先是一怔,接着面露狞厉之色,嘿嘿一阵冷笑之后。
厉声道:“怪不得姑娘胆敢过问本帮之事,原来是新近出道的玉蜻蜓布姑娘,甚好,错过今夜,定当不负姑娘期望!”
说罢转过身去,这时催命判官已将花面如来穴道解开,遂对其一摆手,头也不回,就相率穿林而入。
转眼之间,这凶狠搏斗之所,已是寂然无声,霎时,隐隐传来犬吠之声,似是报导着裘氏兄弟等逐渐去远。
吕天松这时回转身来,见那着白裳姑娘仍亭亭玉立一旁,月色下越觉其容颜绝俗,妩媚动人,不觉一呆,竟自僵立在当地!
过了一刻,似见姑娘展颜一笑,含羞低首,方始觉出自己失态,一想适才人家相助,尚未致谢。
遂把心神一敛,萧容移步,向姑娘躬身一揖,道:“适才多蒙姑娘援手,在下……”
说至此,因其平素就不善言辞,今在一年轻陌??姑娘面前,欲向其致谢,竟不知如何说出为妥。
故一时之间,讷然难言,不觉心头发急,这一急越发说不出话来,已是面孔发热,玉面飞红。
姑娘见吕天松底下之话久未说出,抬头一睁那双秀目,见其这副口讷之态,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出口,方觉自己失仪,亦羞得两颊绯红!这时,万里长空,星月交辉,两人这一羞一窘低首默然相对,四野却更显寂静!
半晌,吕天松已将欲说之话想妥,抬头见姑娘亦是羞得玉首低垂。
忙正容含笑道:“在下吕天松,初入江湖不识江湖诡诈伎俩,适才蒙姑娘点醒,并承一再援手,衷心感谢不尽……”
随说随举手向姑娘一礼,续道:“布姑娘武功绝顶,在下好生敬佩!”
布玉虹在吕天松说话时,已抬头正容静听,见其复又向己施礼,赶忙敛住回了一礼,连道:“吕公子毋须如此多礼!”
及闻其赞誉自己武功,似含着无限娇羞,低声笑道:“玉虹适才献丑,真是贻笑方家,以后还望吕公子多予指教!”
布王虹一说到‘献丑’二字,那美妙快捷的身法,电闪般复又展现任吕天松脑际。
猛然间已忆起一个人,遂脱口向布玉虹问道:“布姑娘适才所使身法,似是慈云圣尼的‘鸢鱼步’,但不知姑娘与她老人家有何渊源?”
吕天松此语一说出口,布玉虹面容倏显惊讶之态,皆因这‘鸢鱼步’又名‘鸢飞鱼跃龙文步’,乃系百余年前武林奇人黄叶散人于南海蓬瀛岛潜修时。
静中见枝头鸢翔,水中鱼跃,而悟创出这套冠绝武林的步法来。
这步法失传已久,数年前慈云圣尼云游南海时,无意中获得一部残经。
经末却录有这‘鸢鱼步’法,可惜因为经书最后几页残破,却将这步法的精华部分失去。
慈云圣尼虽得了这武林绝传步法,但是从未一用,故江湖上少有人知,今为吕天松说出,故而使布玉虹感到讶然。
第六章江山代有人才出
布玉虹闻吕天松话后,虽是面显庄容,心中却已想到其与师门必有极深关系,随即肃容答道:“圣尼正是家师,吕公子何以识出‘鸢鱼步’法来,能否见告么?”
吕天松见布玉虹面容肃然,亦正容恭答道:“家师上行下天,令师圣尼昔曾过访家师,谈到这武林‘百禽剑式’,并曾当场演证步法精妙,适在下随侍于侧,是以识得!”
布玉虹对吕天松人才武功,早已心生倾慕,这一闻其系是当今武林二叟之一的行天叟之徒。
那心中更为喜悦,暗道:“无怪其适才掌法奇绝,原来竟是武林绝技‘九宫回环掌’”
待吕天松将话说完,已含笑赞道:“吕公子原来是行天叟前辈高足,无怪乎那名震绿林,猛虎帮的瑶光堂主,适才在公子手下未及十招就已落败了!”
吕天松闻布玉虹赞他,面孔一红,赧然答道:“姑娘如此一说,在下实惭愧无以自容,适才若非姑娘及时赶到!说不定早已为那裘氏兄弟所算呢?”
“若论武功及江湖阅历,在下哪及得姑娘!”
这一说,布玉虹知其系是谦词。
但芳心中却更为喜悦,不觉中已溢于言表,脱口道:“令师与家师至交,公子以后还是叫我师妹吧!别姑娘姑娘的倒显得生疏了!”说完,已是面带红晕。
吕大松心下暗道:“这倒有趣,要我别生疏了,叫你师妹,自己却仍是公子前公子后的!”
口中却忙笑道:“如此倒叫我托大了,但愿师妹亦不要叫我公子吧!”布玉虹此时即呼叫了声‘师哥!’但头却是更低了下去。
这时,吕天松忽然想起一事,遂问道:“请问师妹,何以对猛虎帮人物及我之行踪,能如此了然,可否相告以释愚疑?”
布玉虹闻后,那满含羞喜之容一顿,叹息一声,娓娓说出一番原由来。
布玉虹见吕天松相询自己何以知猛虎帮人物及其行踪时,一声轻叹,道:“我近于鄂西,途遇一师门前辈,人称醉叟……”
吕天松听其说出醉叟时,不觉心中一动,忆起师父曾经说过这位风尘奇人,人物矮小,酷嗜杯中物,行事滑稽突梯。
正与日间在岳阳楼所见老年酒客相似,遂插口道:“师妹说的这位前辈,可是钟望老前辈么?”
布玉虹闻言,面露喜色,急询问道:“正是这位前辈,师哥莫非见过?”
吕天松当即将午间所遇矮叟及其与裘氏兄弟动手情形说出,并带着惋惜之容道:“只因当时无暇相见,是以错过,但不知可是他老人家!”
布玉虹笑道:“师哥所见,正是他老人家,别看他老人家游戏风尘,行事引人发笑,但却极是侠骨热肠,对后辈尤为爱护,现既于岳阳现身,必是已知猛虎帮高手南来,蹑踪而至!”
说至此,略一停顿,续道:“当我与钟前辈相遇之时,无意间发现有猛虎帮人物,神色匆忙,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似地!”
“暗中一查,获悉个中原委,系是猛虎帮新近由胶东分舵手下弟子,因劫掠一艘海船时,于??上搜出一只玉匣!”
“打开来别无他物,仅藏有一幅绢质绘就的川景图画,当时这舵下弟子见这图如此珍藏,以为是古人名画,遂呈缴总坛,作为壁间补裱之用!”
“珍图送至总坛后,为九烈神君心腹智囊天枢堂堂主母邱居士金松亭认出,系是曾经轰动武林,失踪已久的武林瑰宝,佛门‘维摩宝册’藏址秘图!”
“佛门‘维摩宝册’所载为达摩祖师东来后,于熊耳山结庐面壁时,静中参悟出来的无上武学!”
“百余年前曾出现武林造就了一代大侠黄叶散人,黄叶无传人,坐化前,为恐宝册落入匪人之手,贻害江湖!”
“乃将这部奇书,埋入一座深山洞府之中,却用绢帕绘下一幅图景,以为寻觅之指引!”
“这幅图曾落入一官宦之手,由是,掀起江湖豪客四处搜寻,且曾因寻图之人互相嫉视排斥!”
“互以兵戎相向,不少武林健者,图未寻着,却已身赴黄泉,久久这珍图未露端倪,始渐淡忘了下来!”
“九烈神君久思独霸武林,获得这幅珍图之后,立即聚集全帮高手于密室商议觅取宝册之事!”
“这刘九烈神君座下有一弟子,名李宏仁的。李宏仁出身端正,为人憨直,只因好武成性,复又年幼无知,致为匪人所诱,误投猛虎帮坛下!”
“后见帮中所行多恶后悔却是已迟,虽久萌去志,然懔于帮中对叛离弟子处置极惨,故不敢妄动!”
“九烈神君集帮中高手商议觅取宝册时适李宏仁轮值在侧,不觉怦然心动,思欲取得此图,觅出‘维摩宝册’!”
“然后遁入深山洞府中僭修宝册上所载无上武功,以抗猛虎帮对其之报复!”
凑巧九烈神君商议后,令李宏仁捧负那放置珍图的玉匣,于是很轻易的为其乘机窃得,连夜逃出总坛,绕道南下,思暂逃出猛虎帮势力范围。
“在李宏仁逃亡之翌日,猛虎帮总坛已发现其失踪,一查之下,知其系是窃得珍图逃亡,遂发下紧急令谕,传令各地分舵注意搜寻拦截!”
“同时,为防风声外泄为别派人物插足,总坛高手,亦纷纷四出接应!”
“钟前辈探悉此中原委后,因这珍图关系着今后武林中正邪两派力量的消长,于是亦暗中搜寻这逃亡之人下落!”
“正好在夜间发现了李宏仁行踪,遂命我暗中跟随并保护!”
“同时,并叮嘱我,因其系一正直少年,除非是在已无法对其保护时,为免此图落入他人之手,方可乘机夺取或是设法毁去!”
“这李宏仁甚为机警,却是昼伏夜行,故沿途猛虎帮虽有暗卡密布,却均为其避开,不意于昨宵来到岳阳地面!”
“不知何时露出了行藏,中了湘中三凶伏击,待我赶到时,彼已受伤,当时我即暗中助其脱出包围逃去,并略为阻止三凶追赶!”
“这人逃出三凶包围后,途中却遇见师哥,待湘中三凶为师哥惊逃,以迄其身死,我均隐身在侧窥觑!”
“在师哥由其身畔取出那藏图卷布时,当时我本待动手夺取,只是见师哥一表人物,知非匪类。后见师哥将其尸体掩埋,更知系一仁厚之人,故几次均未动手!”
“师哥虽获得此武林珍图,但一时之间必不识此图珍贵以及猛虎帮高手将接踵而至,为事先知会预以为备,遂仍随后一路跟踪!”
“俟师哥于林内调息时,故意惊起马嘶,身诱师哥入林,却于林后绕至师哥憩息之所,匆忙中以黛笔书于手帕之上,向师哥示警!……”
布玉虹未容吕天松发问,一口气就将这原由娓娓说了出来。
但一说到以丝帕代柬留字示警时,却是羞得满面绯红,皆因在那年头,姑娘家的用物是不能随便于人的。
皆因布玉虹一见吕天松人物俊秀洒脱,且武功心性无一不佳,芳心中早生倾慕之心,故一时忘情之下,以随身手帕相遗。
这时脱口说出,哪能不羞,不但是羞,而且暗中还在担心这位师哥笑话自己、轻视自己呢。
吕天松一听布玉虹娓娓道来,心中疑云渐解,复以布玉虹对己关怀情意,尤其是衷心感动。
这时忽见其停身不语,心方诧异,再就月下一打量,见其绯红满面,越显得娇媚可人,心头亦不禁怦然一跳!
遂赶紧一敛心神,对其一揖,道:“在下蒙师妹厚爱……衷心铭感不尽!”这话一出口方知自己已是失言。
但已说了一半,只得将后面硬着说出,心中已是惴惴难安,为恐这位新识师妹责其轻蔑。
布玉虹一听其言,心中已自一喜,心想:“他能如此说来,尚不枉我一片深意!”心下虽想,却已还了一礼。
一见吕天松面露不安之状,遂即含笑道:“师哥如此多礼倒折杀师妹了……”
不待其回答,续道:“今午于洞庭湖畔见有猛虎帮巨舟泊破,入夜后欲往一探虚实,途中却发现那瑶光堂主裘氏兄弟与湘中三凶于城内分道。
“当即尾随着进入城内的催命判官与涂、胡二凶,及见涂胡二凶突然隐去,裘刚却将师哥引出,已了然于其奸谋!”
“因知师哥武功高强,裘氏兄弟一时之间绝奈何不得,为恐那幅珍图在师哥行囊中为涂胡二凶搜去,欲效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故事!”
“故暗中跟定二人,待其翻搜师哥行囊,无所收获而返,在城西走道之上将其制住,方始赶来此间!”
这时,姑娘已是面露愤然之色,续道:“不意一步来迟,铸成大错,这名重绿林的裘氏兄弟竟以江湖下三滥手段来对付师哥!”
“师哥虽未自承已获得那份珍图,但携图之人既死,师哥已变为寻觅那份珍图的关键!”
“猛虎帮日下势力正盛之时,其帮中高手今后必是相继踵至,师哥武功虽是不惧,但众寡悬殊,且奸诡难防!”
“稍一不慎,即可能蹈其谷中,今后还望师哥多为慎戒,以防遭其奸谋计算方好!”
布王虹将这番话说完,那怒容稍稍一敛,一双秀目中却已满含着无限情意脉脉注定吕天松。
吕天松这时心头,已经是热血奔腾,星目中闪出一股异样的光芒,似醉如痴般看着布玉虹。
皆因其幼失怙恃,十余年来除恩师教养并授以文事武功外,哪曾有人对己如此关怀过,是以心中对布玉虹这深挚情意,已是感动得刻骨铭心!
两人相视良久,吕天松慨然说道:“师妹宽心,今后愚兄定当遵师妹所嘱随时谨慎提防!”
这时忽想起身畔这份珍图来,心想:“我何不以此相赠,暂酬其情?”
遂即由怀中揭出那藏图布卷,顺手解开,口中却道:“师妹为这幅珍图,跋涉千里,现携图之人既已物故,理当属于师妹所有!”
说时,双手已将之递向布玉虹面前。
布玉虹睹状,玉手已是连连摇个不迭,笑道:“这是说哪里话来,我虽是暗中随定携图之人,不过是尽责保护这图不使其重入猛虎帮之手。
“吕师哥对这携图之人生前为其退敌疗伤,死后复为其掩骨埋尸,已可说是有恩于他,获此为酬,并不为过!”
“何况我虽是暗中护其远行,临危却未尽责,已是愧对死者,岂可再受其遗物,师哥还是毋须客气吧!”
布玉虹如此一说,倒满是道理,但吕天松执意欲以图相赠,闻言后略一沉吟,道:“师妹不是说过,此图关系今后武林正邪两股力量的消长么?”
“那么由师妹将此图携去,以待钟前辈处理,猛虎帮跟踵而来的高手,则由在下阻挡如何?”
姑娘慧心,闻言已知其意欲以此图相赠,芳心暗自喜悦不胜。
但却是正色言道:“师哥盛意玉虹心领,猛虎帮众固必向师兄追寻此图下落,但既知玉虹出面相助,岂会轻易放过?”
“约合我等二人之力,或可与其抗衡一时,保全此图,若是分途,在人单力弱之下正是予猛虎帮以可乘之机了!”
吕天松闻姑娘说完,心下暗自点头,甚服其心思细密,遂道:“师妹既是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暂时保存此图了,但此图师妹或许尚未仔细看过,何不顺便看看!”
布玉虹此时方始点头首肯,含笑伸出玉笋般手指,从吕天松手中将图接过,就月下仔细观看一遍。
但亦是无从了然于此图真意,遂仍还与吕天松。吕天松本待再请其收下,复又恐其不悦,只得接过,复行裹好纳入怀中。
他方将布卷纳妥,陡感心胸一阵发闷,头脑晕眩,双足浮动,身形摇晃,几乎跌倒在地!
原来,吕天松自为裘立‘五毒追魂掌’毒所染,本是以功力将染感之毒硬行逼住不使发作。
经过一阵搏斗,复又立于月下这一谈说,不知不觉之中功力已行散去,致掌毒随之蔓延开来。
布玉虹忽睹其身形摇晃欲倒,心中大惊,再看其面色铁青,还以为有人暗算,匆忙中顾不了男女之分,娇躯一闪,已上前将其扶住。
同时举目一察四周,见了无异状,方始放下心来。
正要开言相询,这时吕天松已复提气行功,将掌毒蔓延之势阻住,但必须立即行功将其迫出,方可无碍,遂将情形略向布玉虹说明。
布玉虹闻言,立即将其扶至一株巨松之下,使其跌坐行功迫毒,自己亦于对面陪坐,替其戒备,并自行运功调息。
过了约一个时辰之久,布玉虹已行功完毕,一视吕天松时,见其双睛微闭,面色凝重,发间缕缕热雾蒸腾。
知其正以内家上乘功力,导使血气逆行,将染入体内掌毒迫出,现功力凝聚丹田,百骸松弛,正是紧要关头,不能为外物侵扰!
否则,轻则前功尽弃,伤势加重,重则将走火入魔,人即瘫痪,遂轻轻跃起,来到林遑四周巡视,以防有人突然闯入来扰乱其行功。
布玉虹于林木四周绕行了数匝,约莫过了一盏热茶之久,再回到原地时,吕天松已是功行圆满。
他一见姑娘到来,赶即起身向其一礼为谢,并相询停歇之所,知其亦在城内一客栈之中,与自己所居迎宾楼相距不远。
这时,两人一打量天色,这一阵耽搁,已是星移斗转,月色西沉,约莫已是四更将过,遂不再停留,缓缓并肩朝城内驰回。
奔驰中一面商量,既是醉叟在岳阳一度显踪,虽是在今夜未见,必然另有其故,在未获得其指示前,两人决定暂不离开岳阳,借此就近一览洞庭湖光景色。
这一路边驰边谈,不觉中已至城旁,两人轻功卓绝,略一打量城墙,即越过护城河沟,借护城墙砖缝突凹之痕,攀缘而上。
眨眼翻入城内,来到迎宾栈附近屋面。
这时,星光下只见布玉虹停步稳身,扬臂指着一座较大房舍含笑向吕天松道:“此处却是我之所歇店房,明朝请师哥在客店相候,我当亲自过访相邀出游!”
说完,已是身形跃起,向其所居店房落去。
吕天松已含笑扬手道:“如此倒劳动师妹兰步了!”话未完,已见姑娘纤影隐藏入屋角暗处。
顿时心头如有所失,呆立良久,始返身回到自己房舍,就身畔掏出火石火镰,燃起桌上油灯。
就灯下一检视行囊,果然已为人翻搜过了,遂略事整理,再一观看天色,离天曙尚有一段时间,遂熄灯就寝。
身虽就榻,但却难以入梦,昨宵以来所遇,忽又一幕幕地展现眼帘,一时之间,那伤者临死时痛苦之状。
三凶的横暴,裘氏兄弟之阴狠,荆楚一矮之滑稽突梯,还有那新谈的师妹,慈云圣尼弟子玉蜻蜒布玉虹姑娘。
以及那觅取武林瑰宝‘维摩宝册’的珍图,即将到来的猛虎帮高手等等,就如潮水般涌现!心头亦是骛怒喜悦交织。
尤其是想到这位玉蜻蜓布师妹,那端庄的容貌,玉立的倩影,似水般柔情,绝顶的武功。
无一不使自己倾心陶醉。
吕天松思潮起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始朦胧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明,赶即起床招呼伙计洗漱。
这时早已有两名伙计一旁垂手侍立似是专为侍候吕天松似地,闻声已将茶水送上却仍退至门外拱立并不离去。
吕天松倒是诧异起来,却思不出是何原故,遂也听其自然。
原来,大凡开店之人,必是久经江湖阅历,店家见这客人虽是年轻公子,却是气宇轩昂,身随宝剑。
且傍晚时尚有猛虎帮人物来探询其清,心中已知必是江湖人物!故特嘱伙计小心侍候。
吕天松洗漱毕,为恐布姑娘来访,随即吩咐伙计道:“待会如有一位姑娘来访,则不须事先通报,可迳将其请来相见!”
伙计聆言唯唯应是退去。
片刻,只见伙计闪身而入道声:“公子爷约的客人到了!”立即让过一旁,待客人入房。
吕天松这时陡觉眼前一亮,随见伙计身后进来一衣着华丽,亭亭身影,正是布玉虹到来,却忙含笑相迎,方说了声:“请坐……”
忽感这进来的姑娘神色有异,心中一愕,待定睛打量清楚时,不禁‘咦!’了一声,已怔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进来的姑娘,除衣着华美外,年龄面貌虽是与布玉虹长得一模一样,若不仔细打量,很容易就会误认为是布玉虹。
只是布玉虹在美极之中带有端庄温柔真挚情意,使人感到亲切安适得如沐春风。
这姑娘却是在娇憨中带着几分刁蛮稚气,这时更是眉案紧蹙,玉面含嗔直瞪着那双杏子眼,望着吕天松瞬也不瞬一下。
这时吕天松虽是怔视着这姑娘之突然来到,心下却暗思:“这姑娘与布师妹长得如此相似,必是其同胞姐妹,看其年龄相近,说不定还是孪生姐妹呢!”
心中虽是狐疑不定,但却已认定必是布师妹姐妹!正思开言一问究竟,这时却见这位姑娘面色渐霁,那紧蹙的蛾眉亦松了下来。
倏见其樱口启处,嗔道:“喂!你这人瞪着眼看着姑娘怎地?”她不但面显刁蛮,声音更是火辣辣地!
吕天松闻言,面色一红,心中却是想道:“是了,这必是师妹的姐妹已无疑了,不然,哪里会连声音也相似的!”
“只是这姑娘的性儿却是太过刁蛮难惹,自己倒要小心回话,不可得罪于她,否则,须与师妹面上难看!”
遂忙即拱手为礼,含笑道:“布姑娘!令姐未见,莫非是有事他往了么?”
这姑娘一听,倏的面露茫然之色,那双乌黑的眼珠闪动,暗中已是明白,那与自己相貌相似的布姓女子,并未和其同住在一道。
是以反为其误认自己是那女子的姐妹,当下心中一转,已是打好了一个主意。
遂即展颜一笑道:“是呀!姐姐因为有急事先行一步,为恐你久候,要我来知会一声,请你随后赶去接应!”
吕天松虽然看见这姑娘眼珠闪动,并未想到是诈,心中尚想“师妹这妹妹倒是真个活泼得很!”
没闻其将话说完,心中已是既诧异且心忧,诧异的是昨夜与师妹分手时,并未说要往何处。
心忧的是师妹既是要己前往接应,必是事出非常,因是,心头一急,未容细思,急问道:“令姐要在下至何处接应,姑娘可曾知道?”
姑娘一听,心下不禁暗笑,暗骂了声:“傻瓜!”却是装着一本正经的说道:“姐姐临走时,只说是去城陵矶了!”
吕天松一闻布玉虹已经去了城陵矶,为恐延误时间,立即招呼伙计备马,并带上随身宝剑。
整理就绪,却向姑娘道:“姑娘的马匹呢?在下现就随姑娘同去城陵矶接应令姐如何?”
这姑娘一听吕天松如此一说,面色陡变,樱唇微启,仅说了个‘我……’字,已是玉面飞霞,竟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皆缘其见吕天松被自己几句话一说,就动身要去城陵矶时,心下正暗自高兴,竟未料到人家会要其随与同行,故而心头着慌,急得满面绯红,不知如何同答才好。
她这一急面红,却倒替自己解了困窘。
皆缘吕天松一见这姑娘忽地玉面飞红,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回答自己,竟以为系是适才欲随其同行,羞了人家姑娘!
心中暗自骂了声:“孟浪!”
却带着歉意,自我转圈的向姑娘笑道:“姑娘如感不便,那就请先行一步,在下随后即来!”
姑娘心下正在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为妥,这一听吕天松此语,心下不禁了会,但对其这份诚厚却是暗暗佩服。
当时遂即顺风转舵,却仍装着不愉之色道:“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你要快点来呀!“说完,即行辞出。
吕天松目送其离去,这时伙计已将马匹备好,遂叮嘱伙计小心照顾行囊,问明去城陵矶路径。
原来却是来时经过处所,遂即扬鞭策马出城,踏上古道,朝北疾驰!
城陵矶距岳阳城约二十里之遥,不需顿饭时间,即已来到,遂弛辔绕骑,察看这四周环境,搜寻布玉虹踪影。
这城陵矶当湘鄂古道要冲,扼洞庭湖咽喉,矶头如一块巨石,向洞庭湖中突出,正挡住洞庭与长江交泗之处。
湖水奔流至此,经这突出矶石一阻,激起排天巨浪,急湍回流,有如奔马般向右涌入长江。
吕天松来到矶头,放眼四顾,见路上行人虽多,却是未见布玉虹芳踪,心想:“莫非她已去前途了么?”遂沿着古道朝北缓缓行来,一面却仔细观看这古道来往人物。
前行不久,见道旁有数间供行人歇脚茶棚,这时正是生火煮茶,却至棚前下马,向煮茶之人一探听。
说是今朝并未见有骑马女子打从此地经过,吕天松不禁心下踌躇起来,却立于棚前顺着古道向两端了望,冀能有所发现。
这时忽见北端尘土滚滚,似有数骑疾驰而来,为恐有师妹在内,遂复行上马,缓缓朝前迎去。
片刻之间,来骑已渐驰近,一共是五骑健马,前面两骑并辔,随后三骑相接,内中却无女子同行。
吕天松眼光何等锐利,未待来骑近前,已将其打量清楚,不觉心头一震,遂暗中留起心来。
原来,这五骑健马均已浑身水湿,热气蒸腾,口吐白沫,似乎已经是经过长途不停的弛骋。
再看马上所乘五人时,更是碍眼非常!
打前两骑,年事均高,右首者年在六旬开外,身材瘦削,两臂特长,面部上宽下窄,双睛精赤似火,就似那猴子一般。
左首这人年事较右首老者更高,却生得头颅如瓢,面容带紫,搁腮隆额,双睛电闪,神色之间露出凛然之态。
随后之三骑,均年在三旬以上,马上均携有长形包裹,鼓鼓挺挺其内中似裹着兵刃之类。
当先者身材壮实,浓眉大眼,甚似威武,随后两人,一为秃顶广额,身材矮小,另一则相貌与其相似,不过面容略较黧黑,两人似是兄弟。
这五人一望即知系是江湖高手,是以吕天松暗中留意起来!
转眼间五骑已迎面而过,那前行紫面老者电似双睛,却向吕天松扫了一眼,吕天松却装着未见般缓缓行过。
待这五骑过去,吕天松心忖:“这五人系江湖一等的高手,如此疾驰赶路,莫非与师妹来此有关?”
遂即拨转马头,向来路催骑追来。
吕天松回头催马赶了一程,已复又越过城陵矶头,当下抬眼向古道南端望去,适才过去的五骑,已失去踪影。
心下甚感诧异,暗道:“恁是怎的,也不会有如此快法?”再一看道上蹄迹宛然,遂复催马循着蹄迹向前复行来。
南行约一箭之遥,这蹄迹却已转向东面一条岔道,望去只见眼前是一片约三四里远近的平畴。
平畴之外却是丘陵起伏,山势绵延不尽,这岔道正好横过平畴阡陌之间,直达丘陵边的一片广大丛林。
林中隐隐露出一角红墙,在朝阳照耀下,越发显得红得耀目。
吕天松看后,心中一动,遂拨马转上这条岔道,循着蹄迹而行,约一盏热茶时间,已来到那片丛林附近。
方始看清那红墙之内,聪首高翘,却原来是一座庙宇,这时已隐闻庙内有马嘶之声传出。
吕天松恐走近为人发觉有点不妥,立即将马一带,已由斜刺里转上进入这丛林的一条小道。
这丛林,松柏相间,杉槐交错,枝叶茂密,浓荫蔽天,甚是宁静,座骑进入,马蹄错落于地面枯枝败叶,发出沙沙之声。
吕天松遂立即下马,择枝叶繁密之处,将马系好。这时,忽闻头上有飞禽翔空之声,抬头就枝叶空隙看处,只见这庙后山腰间冲天飞起两只银鸽,略一回翔,即朝西北飞去。
对这两鸽虽引起了吕天松心中升起疑窦,却已无暇细思,遂借着枝叶遮掩,举步迳向庙后绕来。
来到庙后,见这庙宇青砖碧瓦,似新建不久,四周由五尺余高的红墙围定,无从看清庙内动静。
这红墙围至庙后,在墙上却留有一扇小门,门前一条羊肠似的小径,穿过这片树林直达山腰。
这小门似是适才有人进出,尚是半开着留下尺许宽窄,正好容一人侧身进出,远远从这门中,已觉出庙后院寂无人声。
吕天松虽知庙内已有武林高手,若被发觉自己潜入,必是一场是非,但为了觅得布玉虹行踪与一究这五人来历,说不得只好冒险一试了!
遂一打量出四周无人,一紧腰间宝剑,就轻步来到门前,按身而入,这时已闻前院传来一阵马嘶人语之声。
他不敢怠慢,一见正殿左侧房后开有一扇偏门,迅即来到近前,举手轻轻一推,内里并未扣锁,已是应手而开。
赶即闪身而入,原来已进入这庙的左厢房之内。
这左厢房紧接着正殿,侧面有一窄门与其相通,房内除一粗木桌之外,别无他物,心知必是由前院通入庙后必经之地。
这时,已听到正殿内隐隐有谈话之声传来,为恐有人进出被其发觉,不敢多所停留,遂提气轻声,沿着墙边走到门旁,溜入正殿之内。
身方入殿,骤感一暗,待留神一注视,原来这门前正靠着正殿神龛之后,光线为神龛遮挡,是以显得阴暗。
神龛高达二丈,宽有三丈余,摆在这正殿之上,两侧仅空出供人经过之路,龛中香烟缭绕,烛炬通明,在后却看不出是供的何类神佛。
这时,已听到一粗壮之声道:“侯堂主!此地离岳阳已是不远,既有裘堂主兄弟已赶往前面,谅那小子定然逃不出手去!”
吕天松闻后,心下一惊,暗道:“这不又是猛虎帮人物吗?倒不枉我冒险来此一探!”
随即凝神一听。
却有一洪亮之声音道:“焦香主所说虽是,但目前武林中已有风声传出,难免有那班自命为侠义道的人物,不来乘机插足,如此,那事情就很难说了!”
这声音入耳,吕天松虽隔着神龛见不到这说话之人,却已知其内功已深达火候,哪敢稍有大意。
这时陡闻适才经过的那左厢空房之内,响起一阵轻微脚步之声,已知有人打从庙后进来,若不即速隐藏,必会被其撞见。
但一打量这神龛之后自己这立身之处,却是空洞洞的无处可藏,仅头上屋顶瓦下有一根横梁尚可藉之暂避一时,但又极易为前殿谈话之人发觉!
这刹那之间,步声移近,吕天松已无暇多做顾虑,只得屏息凝神,双臂轻抖,人影弹地拔起二丈余高。
待拔起的身形接近横梁时因虑为前殿之人所见,不敢迳落粱上,遂右臂上迎,箕张五指早就贯注了鹰爪功力,已轻轻抓着那根横梁,身体已凌空悬住。
就在吕天松刚将身形拔起,那打从庙后进来之人,亦已进到神龛之后,同时,前殿谈话之人似微有所觉,谈声戛然而止。
只听那宏亮之声低喝道:“谁!”
这时,那来到神龛之人,闻声忙答道:“侯堂主!是我!”
吕天松暗中叫了声:“侥幸!”
这时已打量清眼前神龛上与屋顶尚有约二尺距离的空隙,正可容人隐伏。
遂借着这答话人转入前殿之脚步声,拧腰甩腿,已轻如狸描般飘落其上,待屏住呼吸,向前殿看时。
只见在殿外走道之下,摆着一张长几,几上摆有数盘食物,两旁坐着四人,侧面立着一人正是道上所遇,旁立的系是那秃顶广额汉子。
这时正向那靠东首并排而坐的两老者恭身行礼。
这时候,只见靠西面而坐的浓眉大眼壮汉问道:“焦香主!信鸽曾放过,岳阳方面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吕天松一听,暗想:“原来在林中所见信鸽,系是猛虎帮用来传信的!”
却听到这秃顶汉子答道:“信鸽已放出,听此间联络兄弟说,那叛逃弟子已中伏受伤,却又为一少年救去,裘堂主等已与那少年会面,现尚不知结果如何!”
姓焦的将话一说,靠西坐的那两中年汉子均面露惊诧之容,两老者却是神色不动的用着食物。
待其将话说完,紫面老者却道:“现离岳阳已近,既已有变,待马匹稍歇,就动身赶去接应便了!”
这紫面老者嘴唇微动,似是轻声说话,但这声音却是极为宏亮,知其就是被人称为侯堂主的了。
吕天松再仔细一打量其人时,当下想起师父曾经对自己谈起过的一位江湖怪杰,雷泽神龙侯九泉,心想:“这侯堂主若真是这雷泽神龙时,那自己却需着意小心了!”
原来,这雷泽神龙侯九泉,天生的一副大嗓门,平时说话却声若洪钟,后遇异人传授得一项绝世武学,‘气海心音’。
这‘气海心音’练就系以丹田充沛内力,聚为阳刚之气,借天赋嗓音发出,是以,半由人为的功夫,半赖天赋的生理所致,通常之人绝无法可练。
这‘气海心音’发出,可随己意向择定敌人,使敌人耳际直如巨雷般裂胆悸心,惊骇不已。
倘使功力稍差的,因心弦震动神筋,且可致人疯狂,终生浑噩,而另外之人虽近在咫尺,却可无觉。端的神奇无比,利害无俦!
吕天松想到这武林怪杰及其神奇功夫时,一时之间却忘了屏住呼吸之声,殿前皆系武林高手,虽与神龛隔着七八丈远近,仍然发觉了有人潜身其上。
那坐于东首未发一语的长臂猴面老者,突一抬头,对着神龛一声轻叱,道:“何人大胆,既敢来此窥听谈话,还不速出领罪!”
吕天松见自己行藏败露,暗道了声‘糟!’方待挺身而出,一会眼前这几位猛虎帮高手时。
就在这转眼之间,风声飒飒,神幔中已有一人向殿中窜出!
正在这眨眼之中,觉有一物向自己隐身所在奔来,忙伸手一抄,入手觉出这奔来之物,系是一个纸团。
同时有一阵极为熟悉之嚷声入耳,道:“阿呀!这才叫不是冤家不聚头,罗公亮!我老人家借菩萨的光在这里打个盹儿!你却叱呼个什么劲?”
嚷声入耳,吕天松已知神幔中飞出这人,系是在岳阳楼上所遇矮叟,醉叟钟望,当下心中一宽。
从听其嚷出罗公亮时,方知这长臂猴形老者就是名震江湖的通臂仙猿,暗道:“不好!这五个人中已有两人系是江湖中第一流高手,恁是醉叟武功高绝,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于是用手一按剑把,意欲在他被五人围攻时,现身相助。
当手一按剑把时忽然触及掌中纸团,心中一惊:“这钟前辈于此时现身挡敌,显然的是不愿自己和这般人相见,且以纸团相示,必然另有原故!”
遂即轻轻将纸团打开,原来是用香头在供神纸上写就:“情势甚紧,猛虎帮高手云集,速与玉虹奔湘西雪峰!”
下款无署,却是画的一只酒壶,心想:“看清形,这位老前辈对自己所遇,均已了然于胸!”
待向殿上看时,却见醉叟已落在大殿西首门边,猛虎帮的五名高手,除雷泽神龙侯九泉外,均已离座用目注定了他。
那通臂仙猿罗公亮,且已移步逼向他,在距离他三尺远近方始停住。
却嘿嘿一声冷笑,道:“我道谁敢如此大胆,原来是你这老不死的矮鬼,正好!我早就要找你一清那笔旧帐!”
吕天松本待撤身离去,因雷泽神龙他并未为醉叟之现身所动,为恐其发觉后,一时之间,难以脱身,故只有暂时隐伏待机。
这一听到通臂仙猿口气,心道:“原来你们还有宿怨!”
这时却听醉叟嘻嘻一笑,道:“好哇!我老人家是矮鬼,你是猴子,这么一来,岂不要旁人看矮鬼耍猴了!”
随说,却用手一指在旁的雷泽神龙侯九泉等四人。吕天松虽隐身在神龛之上,闻言亦不禁暗笑!
却陡见那通臂仙猿面容突变,一声断喝已是一掌向醉叟劈至。
醉叟却迅速一腾身跃向殿前坍墀边,两手连连摇个不迭,那模样儿的确是滑稽之至!
笑着道:“慢着!慢着,凭你那几手蹦蹦跳跳的玩意儿,绝不够我老人家耍的,还是叫你的同伴一道儿上吧,免得再次丢丑!”
吕天松知其想拿话激住通臂仙猿,免得其五人同上众寡不敌。
通臂仙猿果然怒骂道:“老鬼休得害怕,我罗某人绝不请他人帮手,就要取矮鬼的狗命!”
说时,又已挥掌劈来,醉叟仍然闪身避过,却又嚷道:“姓罗的!你急什么,就这殿前动手,要是惊动了菩萨,岂不罪过!来!来!来!跟我到前院空地上去较量吧!”
说时双足一错,身已如闪电般向庙前穿去,端的溜滑之极,猛虎帮的五人均为他这迅疾的行动所引,不约而同的都向庙外看去!
神龛上的吕天松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即沿着神龛边缘溜了下来,循着原路转到庙后林中。
这时已隐闻庙前传来呼喝之声,知醉叟已和人家动上了手,遂至原地牵出马匹,上马驰回原路。
这时已是日渐当中,骄阳似火,一望四周,行人稀少,心忖:“这会担搁,不要她已回去了,却在客栈等候我,倒不如暂时回去一看再说!”
遂纵马复向岳阳城垣奔来。离城尚有数里之遥,却见远远奔来一骑白马,心下不由一动:“莫非是师妹回头来找我么?”
这时,那白马已渐行渐近,见马上果然是一绝色美女,黛眉杏目,一脸焦急之色,那不是布玉虹还有谁来!
这时,布玉虹亦已见到了他,各自一勒缰绳,将马打住。两人虽是邂逅不久,但在各自的心目中,对彼此的安危均生出一种关切之情。
这一相见,各人心中好似去了一块重铅,心中一轻。
不约而同一个呼声‘师哥!’一个唤声‘师妹!’原来,布玉虹因昨宵折腾,而且吕天松伤后之身,均需多加休息,故延至辰巳之交,始来迎宾栈相邀。
来到迎宾栈时,知他已离去了多时,相询伙计,说是:“临行曾询问至城陵矶道路,八成是去城陵矶了,见他匆匆而去,未携行囊,谅不久当会返店!”
伙计如此一说,布玉虹遂在城内游玩了半个时辰,见天将近午,再至店中。
却仍未见他返来,心中甚感意外:“昨夜临别时分明已说得清清楚楚,即使是有急事他去,来不及知会我,也应该在店房中留下话语,难道又是猛虎帮人物诡计不成?”
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因店伙说过吕天松曾打听去城陵矶的道路,遂上马出城,向城陵矶方面迎来,恰好两下相遇!
心中一宽,却含笑问道:“师哥一早就去城陵矶,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么?”
吕天松见问,心想:“这倒好,我跑了一上午还不是为了你吗?”
口中却道:“师妹不是在晨间遣令妹来嘱我去城陵矶接应你吗?”
说罢,却见布玉虹闻言后,面容倏地露出了惊疑之色,急道:“师哥!我没有遣人邀你,更没有什么姐妹同行,说不定这又是猛虎帮的诡计!”
“请师哥将经过情形说个明白,以释小妹疑念!”说着,连连催其速说。
吕天松心下亦是一怔,遂将晨间以来之情形,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了出来,只听得她惊疑不定。
惊的是天下竟有与自己相同得一般无二的人?
奇的是这姑娘若说是猛虎帮的人物,那吕天松岂能如此无阻的安然回来。
若不是猛虎帮人物,那她诓他去城陵矶是何用意?是以心中疑惑难解。
这时,日已刚午,烈日正炽,两人这一相谈,不觉间在路侧停了下来,那打从道上经过的行人,均是汗流浃背。
见这一双少年男女相对立马路侧谈得津津有味,却在这般烈日下暴晒,连汗珠也没有一颗,均纷投以惊异的眼光。
良久,两人方始发觉,于是布玉虹立即将马头圈过来,与吕天松并辔催马,向城内驰去。
途中,谈及雷泽神龙侯九泉与通臂仙猿罗公亮时,两人均认定若其知裘氏兄弟受创,必会以全力来对付自己二人。
自己虽是有醉叟暗中相助,仍是众寡悬殊,遂决定遵照醉叟所示,立时离开岳阳,动程赴雪峰山。
同时布玉虹已暗度:“钟老前辈之所以指示自己去雪峰之急,必是要自己去找雪峰三老!”
当下将这意思说与吕天松,他对三老心仪已久,闻此行可与相见,心下甚为喜悦,雪峰三老在武林威望甚高,隐居于湘西资江上游的回龙潭清风山庄。
本来,由岳阳去回龙潭清风山庄,应当由水路渡过,溯资江而上。
但是因为二人均有座骑,水路反而不便照顾,遂决定由陆路南下湘中,经长沙渡湘江西行。
于是两人入城,各自返回店房,给清店钱之后,携取行囊相偕出城,沿着湘鄂古道南行。
这一湘鄂古道,一面仍是傍依洞庭湖岸,一面却是十数里宽的平畴阔野,其间阡陌纵横,尽是金黄的禾穗,微风吹过,穗浪波起,使人心神为之一爽。
布玉虹那骑欺霜赛雪宝驹,一上大道,早已是领先而驰,吕天松座骑虽无这宝马神骏,却也是千一之选,放开四蹄追了个首尾相接。
两人这一疾驰,约莫有一个时辰之久,已跑过了数十里地的路程,这时,地势渐高,古道亦已离开洞庭湖岸向前延伸。
进入高低起伏之丘陵地带,放眼前途,已有一水由东向西奔流。
当下两人均一勒绳,将座骑放缓。
吕天松不识此间地形,正要催马趋前询问,却见布玉虹回首笑道:“这儿系是新墙河,河对面方有买卖食物之店,师哥腹中怕早已饿了,我们还是赶快渡过河去进食吧!”
说完,却又催骑前进。半盏茶时间,两人已来到渡口,正好有一船待渡,遂即下得骑来,牵马上船。
船家正在持篙起船,这时,却见河边堤岸奔来一人,这奔来之人似有着十分紧急之事,须赶着过河似的。
一见船家起船,口中直着嗓子大喊,双手不停的挥舞,招呼着船家停船,脚下更是举步迅捷,眨眼间已奔到停船所在。
但船家已将船驶离岸边,水流船急,虽是一眨眼之间,却已是离开岸边两丈有余。
这奔来之人一见船已离岸,更是大急,就似赶着回家救火般,不顾性命地奋身向船跃上来。
船家见状,已是一声惊呼!
吕天松亦是心头一怔,正思若是这人落水,即出手救援,只见其跃起的身躯,在空中四肢乱舞,直向船梢落来。
尚在距船梢尺余远近,似力用尽,口中‘哟!’了一声,人已直向水中坠落,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
他那挥舞着的左脚,无巧不巧的碰在船尾的桨柱上,这一碰之力,那挂着的木桨迅即滑落水中。
桨页为水一激,柄端上翘,力量何等巨大,眨眼间已将这条左腿挟在桨柄与船舷之间,整个上半身却倒挂在船边。
但其两臂却已是浸入水面,手臂激起的水沫将头面浇了个透湿,口中更是高呼“救命!”
这时,船已离岸畔数丈,因为这一碰撞,船身在水面已是摇晃不定,船中另外几名乘客,唯恐船只翻覆早已慌乱做一团,更增了船身的摇晃。
吕天松救人要紧,顾不得船身翻覆之险,已经一跃而至,伸手就抓住了这人的另一只右脚。
待其双臂离开水面后,方始空出一只手来将其左脚退了出来,这当儿船身已稳,原来却是布玉虹已用千斤坠功夫,将它稳住。
吕天松将这人左脚退出后,两手分握其两腿腕,用了三成劲力,欲将其整个身子提回船上。
就在其身子快要被提上船来时,猛感双手一震,陡觉河面似有一股绝大吸力般将这人身子向水面猛然一吸。
自己亦被这股吸力带得身形连晃,几乎跌下水面,心下一惊,无暇细思原由,赶忙双臂加了几成劲势,方始稳住身形,将其提上船来。
这一阵纷乱!船家早已惊得呆在一旁,船在失去控制后随着水流之势,斜着向下游冲去。
待吕天松将这人提上船来,全船乘客方始恢复宁静,却投以责难眼光投向这几乎落水之人身上。
船家惊魂甫定,见船被水冲向下游来,赶忙将舵扶正,起碇将船驶向对岸码头。
这时,吕天松陡觉布玉虹面露疑惑之色,正在暗中打量被自己救起之人,心下一愕:“难道这人还会有何蹊跷?”
因适才在匆忙中未曾将他打量清楚,遂即闪动星目仔细看时,只见他年在五十左右,一身青布短衫,似是身罹重病,浑身瘦得皮包着骨头。
面容更是如黄蜡般毫无血色,但五官却是生得非常端整。
大约是在久病之后再经这一阵折腾,体力更是不支,连那适才为河水激溅淋湿的头脸,也无力去揩抹,就合目垂头蹲在船尾不停的喘息。
吕天松看不出这人有何碍眼之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见其一身之外无他物,心想:“这老人着实可怜!”
遂即于马鞍行囊中抽出一方布巾,丢向他身畔,道:“这位老人家,还不赶快将头面水湿揩干,若为寒冷一逼,岂不更使病体加重?”
这老人抬头用那双暗淡无光的黄眼,扫了吕天松一眼,一声不响,顺手接住掷过来的布巾,在头面上略一揩拭。
却不归还,竟自缠到自己颈间,仍然垂首喘气。对这老人无礼之态,吕天松并不以为忤,反认为这老人病势加重,心下更对其增加几分同情之心。
再看布玉虹之时,却见她对着河面出神,似在思索什么似的,这时,忽感船身微微一震。
原来这一会儿船已抵达岸边,于是招呼布玉虹牵马上岸,回头再看那病人时,已见其随着其他客人步上岸来。
这河的南岸,有十余间房舍经营着各项买卖,布玉虹已领先来到一家食物店门首,因这时不是进食时间,是以四座皆空,两人随将马匹系妥。
进入店内,随意要来几样食物,匆匆果腹。
正在进食之时,忽闻适才来路渡口,有一阵蹄声传来,转眼间,只见数骑打从店门首疾驰而过。
其中一骑在这店门首缓了一缓,马上之人似是向店内窥探,待两人注意时,未容看清其面,已催马疾驰而去。
吕天松心下一怔,却闻布玉虹轻骂了声:“鼠辈!”
却低声道:“师哥!我们快走吧,猛虎帮人??已赶到前面去了,沿途我们要小心着点!”
说罢,却盈盈一笑,无限关怀情意,尽含于这低声笑语之中!
吕天松连连含笑点首,并道:“师妹但请放心,只要我们随时提防其暗算,谅这群妖魔小丑,尚是难以奈何我们的!”
随着,却已在身边掏出一块散碎银子来付了食物之资,遂即相偕出店。
吕天松一直心念着那病人,这久未见其经过,出门后再向道路两侧仔细一打量,仍是未见,暗思:“这人若非住在这附近,必是转入另外道路去了!”
遂解下马匹,攀鞍上马,随着布玉虹朝南而行。
这时日已西斜,非复午刻炎烈,两人控马并辔,边驰边谈,一面却赏览着沿途清秋景色,谈笑中时间过得更快,不觉已是日落崦嵫。
布玉虹一看这古道四周景物,道:“前行约二十里地就是长乐街市镇,我们早点赶到那儿休息吧!”
吕天松心想:“师妹对这一带地理倒是非常熟悉!”
心虽在想,却已连连点头,正要催马赶路,陡见当头有两点白影向南飞去,心下不觉一动。
这时布玉虹亦已见到,却道:“这是两只银鸽,师哥难道看出它有什么异样来?”
吕天松见问,遂将上午在城陵矶曾见猛虎帮用飞鸽来传递消息之事说出。
并道:“看这两鸽神态,绝非普通农家所饲,十九是猛虎帮用来传递消息之用,现既是朝南飞去,我们不妨顺道看其落于何处,说不定会发现这班人落脚所在!”
布玉虹一点头,两人即策马向前疾追!转眼问已是追了五六里地,因道路弯曲,飞鸽飞的却是直线,任凭这两骑如何迅疾,但仍然是越追距离越远,渐渐的剩下两点小影。
就在这时,隐约之中只见那两点小影略一回翔,却迅疾斜着向东南方一座高岗之下飞落。
两人相视一眼,却已将马缓慢下来。
布玉虹道:“这两鸽若真如师哥所说的系是猛虎帮用来传递消息的,现既落于前面,那今晚我们更要加意小心了!”
吕天松心知师妹是因自己初入江湖,连宵已两度为人所诈,唯恐不慎再中了人家诡计,故一再提醒自己小心!
心中虽是感激之至,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当下微一点首,仅报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这时,两骑已转上了一个小坡,夕阳西照下坡前已是一片平畴,十数里外一水晶莹如带,并隐隐显出一座市镇来。
布玉虹玉手一指这市镇道:“那河道就是名闻天下,战国时楚大夫屈原所沉的汨罗江,市镇名长乐街,我们今晚就在此处落店!”
两人遂复策马疾驰,待赶到长乐街市镇上时,已是夕阳西坠。这长乐街在汨罗江北岸,街道长约里许,尚称繁荣。
两人找了一家较大客栈,选了两间紧邻的上房歇下,并叮嘱伙计好好照顾马匹,多加饲料,所需银两,明朝加倍给付。
伙计见这二人气概不俗,连声唯唯应是,并送上茶水,侍候饮食,甚为周到!这一阵担搁,已近黄昏,两人相偕出店,在街上溜了一周。
来到汨罗江边,只见江水滔滔,归帆片片,却不知三闾大夫魂归何处,仅对着滔滔江水凭吊而已!
回店时,已是掌灯时分,唯恐夜间有警,入店时于店房四周察看了一遍,见马已缚于后院棚中,槽中食料充足,方始放心,因明朝尚需赶路,遂各自归房休息。
连宵未曾好好睡过,吕天松躺下就已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为一阵马嘶之声惊醒过来。
一骨碌翻身坐起听时,其间并夹杂着叱喝之声,系从店房之后马棚处传来,心知有变,急抓起塞于床头宝剑,开门跃出。
只见明月满庭,隔邻师妹所居房门已开,内已无人,遂翻身上屋向后院看去,只见月色下后院中已有数条人影围住布玉虹激斗!
布玉虹虽在围攻下,那长剑却使得轻灵巧快,出神入化,只迫得那围攻之人,似风车般转动。
遂赶忙双足一点瓦面,身形已似鹰隼般扑向当场,身在半空,口中一声怒叱:“鼠辈敢以多为胜!”
左手提剑,右臂抖动,已有一缕劲风向近身一名使刀的匪徒卷去。
这名匪徒正被布玉虹剑势迫得向后一退,骤闻身后叱声,尚未来得及回首察看,已感一股极强的掌风袭至。
来不及闪避,一个壮大的身躯,已被震得直飞出丈余远近,方始跌落在地,口中喷出一缕血丝,已自倒地不起。
那围攻布玉虹的另外几名匪徒,一见同伴受伤,齐吃一惊,这惊楞间又有一名匪徒‘吭!’了一声,向后倒退出去。原来是为布玉虹剑尖伤着右臂。
饶是已有两人被伤,但剩下的这几名匪徒,一声呼哨,院后门却又拥入十余名匪徒来,围着布玉虹死命攻击不退。
吕天松睹状,心下火怒,身方落地,已腾身再起。正要出手来收拾围攻布玉虹的另外匪徒,却闻她急道:“师哥快去追赶盗马贼人!这班匪徒待我来收拾吧!”
原来,布玉虹人虽入睡却是极为警醒,初闻马嘶之声,即已惊觉系自己宝驹所鸣,知有人对宝驹侵犯,宝马通灵嘶鸣,招呼主人往救。
于是起身提剑向后院马棚中赶来,身方飞上屋脊,已见后院门大开,马棚中正有两条黑影在控马权行。
一人已将吕天松的那骑健马控住先行驰走,另一人则因自己这宝驹长嘶反抗,已闹得手忙脚乱。
但这人骑术甚高,对于马匹个性弱点熟知,因此,宝驹虽是反抗,仍然被其制住向外飞奔。
布玉虹睹状,一声怒叱!人已挺剑飞向这后院之中,身刚跃起半空,已有数点寒光向身前袭到。
忙在空中用剑一挥,将袭来暗器磕飞,就在身形缓了一缓,那盗马之人已控着自己宝驹冲出后院!
这马一见主人到来,虽是被人制住弱点,身不由自主的向前飞奔,却仍是希聿聿的长嘶不已!
布玉虹见宝驹被人盗走,心下一急,脚方沾地,已腾身复起,向马后追来。就在当儿,屋角暗影中已有数条人影跃出。
各挥兵刃阻住去路,待挺剑前冲时,这班匪徒却一声呼哨,团团将其围住动手。
动手时虽知这几人武功并不太高,但皆似拼命般向已围住狠斗,一两招之内却不易将其解决。
她心正暗暗发急,这时吕天松已闻声赶来,故赶即招呼他追赶盗马匪徒。
吕天松这时,用眼一瞥马棚,果然师妹的那骑宝驹与自己座马均已不见,遂道了个‘好!’字,一颔身已翻出院外。
月色这时正为一片乌云所掩,四野顿时一暗,方自寻思匪徒逃走方向,陡闻东北角隐隐传来一声马嘶!
遂不迟疑,展开身形竟朝东北方向奔去。
这时马嘶声仍是断续传来,吕天松身形展开,真个是疾途飞鸟,一口气追了七八里路,这时月色复明。
遂借着月色向前察看,却仍无所见,心忖:“自己脚下不慢,怎的追了这久,尚是踪影不见?”
心虽在想,脚步可没有停步,向前又疾追了一盏热茶之久,离店房已是越来越远,这会儿已听不到马嘶之声。
脚下亦感高低起伏,知已越过平野,进入丘陵地带,心中不禁迟疑,脚下也随之减慢,同时,放眼一察看四周。
月色下见自己所行之处,荒草没胫,灌木丛生,连条道路也无,前面数里外却隐隐有一道岗峦横亘。
猛然忆起黄昏前那对银鸽所落方向,似亦在这左近,于是奔向就近一座较高的山坡之上,向四周搜寻。
陡然间,见东面半里之外似有一条人影一闪而没,心下一振,当即腾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来到一道小岗前,绕过小岗,隐身向前察看时。
月色下却见这岗后有一条二尺余宽的山道,由平野阡陌中直向这丘陵高处延伸过来,十余丈外,却为黑压压一片树林遮断。
当下心中一喜,暗思:“适才人影,必是由此山道经过之人,如此夜深尚有夜行之人出没,必是左近居有江湖人物!”
方欲转上山道向树林中察看,猛觉打从平野这端传来一阵沙沙之声。
拢目察看时,见阡陌中向山道上扑过来一条人影,暗思:“这夜行人恰在此时从此经过,十九与盗马匪徒有关!”
遂即将身形隐伏不动!
这人脚下甚快,吕天松将身形伏好,已见其顺着这条山道,没入树林之中!
这一来吕天松恐再有人从后上来,被人发现后多费手脚,因此,已不想循这条山路向前追搜。
一见距路侧二丈余远近苇草丛生,正是掩身所在,遂借着苇草掩蔽身形,绕入树林之内。
月光透过树梢枝叶,如筛般露下缕缕银光,照着林中地面,尚可看清这条山道是顺着山隈向左面伸出。
入林已见适才过去这人,隐约间尚在林中向前穿行,于是择那林木浓密处将身形隐起,远远跟着这人前行。
前行约两箭之远近,忽又觉得来路方向有夜行人带起衣襟飘风之声,赶忙停步隐身在一丛矮树之后。
向后察看,已见树影中又有一条人影疾奔而来。
月影稀疏下,见这人身材纤细,背负长剑,脚下轻盈迅捷,顺着山道疾行而至。
渐行渐近,吕天松越看越觉其身形像是师妹布玉虹,心下一喜,暗道:“她必是追蹑前面这夜行人而来!”
正待她来近时出声招呼,月色下,却渐发现这来人面容有异,待其近前时暗中仔细一看,心中吃了一惊。
原来这人身形虽极其似布玉虹,但却生得一张极其丑怪的面貌,暗幸自己适才未曾叫出声来。
否则,不但闹出笑话,若这丑女与盗马匪徒同党,岂不未将贼人搜着,却自己先露出行藏来。
这一惊顾之间,那丑怪女人已顺着山道前去了三四丈远,看这份轻身功夫,可见其武功必是不弱。
唯恐自己行动间带出声响将其惊觉,不敢跟得太近,待其去了十余丈距离,方将手中宝剑向腰间紧妥,展开身形,远远将其跟定。
前行不远,见这山道已穿出这段树林,伸向那道岗岭之下。
身甫出林,忽见那丑怪女人脚下倏的加快,纵跃如飞,转眼间已失去其踪影!
吕天松睹状,亦是脚下加劲,向前疾追,看看来到那高岗之下,已见这条山道伸向右侧山脚。
原来这丑女身影是为这转弯处树木所遮,是以不见!
这时顺着这方向朝下一看,月色下见前面豁然开朗。
山脚处显出一片树林,林中隐隐有灯光露出,已遥见那丑怪女人身影已追过了前行那人,两人前后均扑入那片树林之中,眨眼间已是不见。
吕天松脚下不停,亦扑向这山脚之下。
渐近山脚,这时已看清这片树林中有座巨大庄院,院外周围有一堵五尺高矮的围墙,墙外绕着两丈宽的一道水沟。
沿墙树木森森,远看恰像是树林一般,灯光系是由前院中一所厅房中射出。
在这庄院四周绕行了一遍,吕天松却未发现适才所见两人的踪迹,倒察出这庄院内不时有人巡更守望。
略一沉吟,已断定这二人十九已进入这庄院之内,遂决意往内一探,当下即择那隐蔽处窜越河沟,翻入围墙。
暗中察看之下,这庄院内不但有巡更守望之人,而且暗角处亦有人隐伏防守。
吕天松身法何等快捷,借着屋脊暗影掩住身形,闪过几道防守暗椿,打从后院向前面那座闪出灯光之厅房所在而来。
越过数重院落,已隔着一个五六丈宽大的天井,遥见这厅房后墙上开着一列明窗,窗前天井之中,正有两株高大梧桐。
虽近中秋,梧叶已开始凋落,但树上仍可隐身,一打量附近暗隐处无人隐伏防守,遂不迟疑,双臂一抖,人如一头灰鹤,冲天而起。
待身形拔起两丈来高,两臂一收,一式‘雁落平沙’,已轻轻落向靠右边那株树上,真个是轻如柳絮,连树枝也未颤动一下!
吕天松将身形隐妥,举目看去,见这厅内甚为广阔,两侧均有门与左右正房相通,当中有一木案,案旁坐着三人,正在喁喁而谈。
这三人面部均是冲着内面而坐,一眼均已看清,当中这人长得塌鼻翘唇,正是催命判官裘刚。
左右坐的两人,一系湖中三凶中的水花蛇胡杰,另一人黑紫面皮,相貌平平却是未曾见过。这时听得催命判官裘刚道:“胡舵主盗来的那骑白马,可藏隐妥了没有?”
吕天松闻言,暗道:“原来盗马匪徒就是你们这班鼠辈……”
这时却听那水花蛇胡杰答道:“马是已藏妥了,不过在开始时,未料到那畜生性儿竟是非常的顽劣,险些乎被它掀下马来,被那玉靖蜓赶上用剑伤着!”
催命判官裘刚,这时面露笑容,似是非常得意,对着胡杰道:“胡舵主这主意倒是妙着!这两娃儿丢掉了座骑,必然是要下来寻找,即使是不寻找了,另找座骑!”
“恐怕在这一两天之内,恁怎的也走不出三百里周围去,待天璇堂侯堂主与天玑堂主一到,那还不是乖乖的将那份宝图献出!”
接着是一阵哈哈笑声。那坐于一旁沉默无言的黑紫面皮汉子,这时却接口道:“胡舵主这主意虽是妙着,不过那两少年男女将座骑丢了,只怕是不会就此干休的!”
“要是在这左近仔细一搜,恐怕我们这陈家庄秘密所在是难瞒得住人家的!”
“要是这时侯罗两位堂主尚未到来就动起手来!那我们不能不事先想个法儿来对付,免得临时措手不及!”
厅内一阵沉默,吕天松虽看不清这三人面容的变化,显然的是事先未想到这一着,是以均被愣住!
一阵沉默后,却又闻催命判官裘刚道:“崔舵主所虑甚是!若这两人真个找上门来时,那我们只有一面与其周旋,一面却快去将金姑娘请来一挡了!”
胡杰却接着道:“对!金姑娘虽然不是本帮中弟子,但她爸爸却是掌着帮中大权,而且既已和我们同行,一见我们打不过人家,想亦不会袖手的,但不知侯罗二位堂主何时能够赶到?”
那姓崔的汉子却答道:“黄昏时接岳阳楼方面飞鸽传来消息,说是罗堂主途中遇了一昔年仇人!”
“要担搁一天半天的时间方可赶来,如果金姑娘能替我们阻挡一阵,大约在明天黄昏至迟后天早上,侯罗二堂主就可赶来!”
吕天松这时已将这班人盔马之意了然于心,但却不知这金姑娘是何许人物,暗思:“看这三人对她如此倚重,武功必是了得,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
思罢,正欲现身叫破其诡计,索还马匹,陡闻庄前响起一阵蹄声,暗思:“这时尚有人来,倒要看看是有何事故!”
这念头方罢,蹄声已戛然而止,随见打从厅房正门走进一个人来,细一打量,却是洞庭三凶中的独角龙王涂如海。
独角龙王涂如海脚刚踏入这厅中,已对着催命判官大声道:“裘香主!这两个点子实在扎手得很!”
“幸而那姓吕的小子先一步出来追马,饶是剩下那臭女人,一下子就被其伤了五六个兄弟!”
“幸而我见机得早,用马声将其引了追出,不然那兄弟们伤得更多,现在将它引到汨水下游荒山中去了!大约不在天明前是不会发觉的!”
吕天松闻这独角龙王满嘴秽语,心中已泛起怒意,及闻师妹已经被其用马诱往汨水下游荒山之中,遂决定先下手追回座骑,再去寻找师妹!
于是一长身,已由树枝头穿上这厅房屋脊。
却在双足一点屋脊时,脚下稍一加力,那屋瓦早已震得响起一片哗啦啦之声,灰屑瓦片直向厅内纷纷落下。
裘刚等知来了江湖高手,故意的碎瓦来戏弄自己,已将灯火熄灭,纷纷执着兵刃打从厅内向前后院中窜出。
吕天松在将屋瓦踩碎那一瞬之间,已打量清楚这厅房前院系是四五十丈宽的一片空旷之地。
空地右侧一株树荫下,拴着涂如海适才骑来的那匹健马,遂耸身一跃,如飞鸟掠空般落向院中。
身甫落地,脚尖轻点地面,已经窜向厅房正门前丈余远近之处,双手一叉,迎着前门而立。
这时,正好打从这厅房前门窜出的二人,系是催命判官裘刚与水花蛇胡杰。
这二人一见来人竟敢冲门而立,齐吃一惊,来不及看清面容,不约而同的将猛窜出来的势子!
倏地一收,已分左右落于阶沿之下,同时各将手中兵刃当胸一横,以防人乘机对他们突然施袭!
身形落定,催命判官已看清这冲门而立的是吕天松时,不但面容带惊,而心中更其诧异十分!发现在那秀丽的面上带着几分落寞之容。
刘文一见这少妇,喊了声:“妈呀!已纵身扑到她身上,拉住她的衣袖,口中不停的喳喳说个不休。
这少妇伸手牵了刘文,却朝吕布二人迎了过来,含笑盈盈一福,道了辛苦,迳将二人朝屋内请进。
三人赶忙回了礼,连称打扰,忙将马匹系于屋前树下,随她身后进入屋来,这时,已看清虽是茅屋数椽,却是窗明几净,布置脱俗。
这少妇领着二人在屋内并不停留,竟穿堂而过,来到后面院落。
入眼处吕天松已看清这院落一株巨柏之下,摆着一张方桌,桌上备有几样小菜,旁边却放置一只酒缸,正有两位老者倚桌饮酒。
一位身材矮小,醉容可掬,正是醉叟钟望,另一位身形中等,看年龄六十已过,却是精神铄矍,相貌更是清奇,已知必是此屋主人!
二老者一见吕天松与布玉虹,已从座位上立起身来。
醉叟已是哈哈一笑,道:“两位路上辛苦……还是先歇歇吧!”那在戏耍敌手时那份滑稽之态,已是不见。
两人连忙上前行礼,那清奇老者却用手拦着,道:“二位别多礼了!”
吕天松陡感一股劲力随着这老者相拦手式,将自己弯下的身子托住,心中暗惊这老者的功力了得,遂举手向两老人拱了拱。
这时,那中年妇人已移过两张座椅,两人谢过入座,钟望却替他们介绍主人名姓,二人听后均感一怔。
原来这老者系是当今水上第一位高手,蓑笠翁刘子义,那中年妇人为其寡媳神箭金仆姑胡四娘。
这一家人早年纵横江湖,水旱两道绿林人物,无不闻名胆落,尤以胡四娘手中那张铁胎弓与一囊蛇头没羽箭,更是厉害之极。
不少江湖成名人物,均折在她这箭下,故有神箭金仆姑的绰号。
这一家人数年前突然隐去,传闻说是遭了极厉害的仇家暗算,却不想竟隐迹在这渔村之中。
布玉虹常在江湖走动,当然是久闻其名。
吕天松虽是初入江湖,却曾闻师尊行天叟谈过,是以两人闻名后,均是面容肃然,双手抱拳、连道:“久仰!久仰!”
蓑笠翁亦谦逊了几句,这时神箭金仆姑胡四娘,已端整莱肴,添了杯筷,请二人入座用餐。
二人说了声:“打扰!”落座后,见桌上菜肴非常丰盛,竟是连着喜庆事似的鸡鸭鱼肉俱全,心下暗自不解。
这时刘文已跑过来替二人杯中斟上酒,于是,几人边谈边饮。
醉叟钟望,却于此时将当日在城陵矶庙中,与通臂仙猿罗公亮动手的经过,仔细说了出来。
原来,钟望与罗公亮,往昔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因替朋友助拳,双方动手,罗公亮挨了钟望一掌,离去时曾言明必报此一掌之辱。
当时,因醉叟欲引起他们五人对己之注意,以便那潜藏在神龛之上的吕天松借机离去,遂故意的挑起罗公亮旧恨。
果然将其激怒引至庙外雷泽龙神侯九皋等四人,亦随同至庙外观看。
钟望与罗公亮在庙前动手后,已觉出罗公亮武功,较昔年确是精进不少,但要赢了自己,却尚差着一筹。
于是心生一计,逐展开一身小巧功夫,故意的与其游闹,以拖延时刻,好待吕布二人远离岳阳。
这一来,两人由辰至午,由午间闹至黄昏,兀自胜负难分。
侯九皋等人有心上前相助,却又因罗公亮已事先说明了不用帮手,若是相助,岂不坏了名头!
看看闹到月上山岗,钟望始一掌将罗公亮逼退,自己亦撤后数步,笑道:“多年不见,猴儿本领也不过如此而已,我老人家今朝耍猴儿已耍得够了,暂时不陪了!”
说毕,不待罗公亮回言,已是一纵身翻过围墙,隐人庙后林中。
醉叟脱身之后,并未远去,仍然是在暗中跟定罗公亮等五人,由水路来到这湘中重镇长沙。
因醉叟与蓑笠翁两人系是多年故交,蓑笠翁虽在遭遇仇家暗算,爱子伤重身故,携着寡媳孙隐迹埋名之后,但仍与醉叟常有来往。
醉叟来到长沙、却竞自来到蓑笠翁这隐迹渔村。
两人一商议,判定这雷泽神龙侯九皋与通管仙猿罗公亮等人,竞由水路赶来长沙,那吕天松与布玉虹必然未到。
而且忖度吕布二人既由陆路南来,必于此间渡江去雪峰,故二人立即扮成渔人,驾舟于湘江渡口相接。
果然发现了他二人到来寻渡,但同时亦发觉二人附近就有猛虎帮人物跟着。
因蓑笠翁另有原因,不能过早就为猛虎帮发现有他出面,是以赶回来打发孙儿刘文至水陆洲相迎。
醉叟将话说完、吕天松又赶忙向二老人拱手道了谢,却用眼色看着布玉虹。
姑娘己明其意,却道:“我们一路所遇,还是请师哥说吧!”
吕天松遂不推让,将沿途所遇说了出来,但说到那所遇病人时,二位老人亦听得面露惊诧之容。
待他将情形一阵说完,布玉虹已忍不住问道:“二位前辈久走江湖,可知我们所遇是否就是南海病魔其人,他所指‘玄真’是谁?”
醉叟与蓑笠翁同时一点首。
吕天松却赶急在怀中掏出南海病魔所留纸简送上。
二老接过纸简看后,一阵沉吟,蓑笠翁已说道:“这南海病鹰个性孤傲,武功又高不可测,一向在江湖上与人少有来往,而且近十余年来未在江湖上走动。
“他忽然在这湘鄂道上现踪,看其留简之意,不但对二位存有好感,而且对虹姑娘与那丑女知之甚详,说不定还与虹姑娘有极深的关系呢?”
“只是这纸上所说的‘玄真’二字,老朽亦不知为谁!”
布玉虹见二老亦是不知,不觉间面带失望之容!
金仆姑胡四娘,于他们谈话时,一面添酒整菜,一面却一旁静听,这时见布玉虹面带失望!
却出言安慰她道:“虹姑娘也不必着急,既然有了名儿,只要大伙儿在江湖上留心打听,还有找不出来的么?”
“而且虹姑娘与那丑女相见时,她既是痴痴相望并不动手过招,显然的心有所感,下次相逢,倒不妨用言语点破她一问,说不定她知道一部份其中隐情?”
她这一说,听得在座之人均点首不已,布玉虹更是连连称谢。
这一顿饭,前后吃了约一个时辰之久。
饭后,胡四娘将碗盘撤去,送上香茗,众人重复入座,吕天松却于此时从身上将那获自猛虎帮的珍图拿出!
送至醉叟面前,道:“晚辈无意中获得此图,承布师妹相与指点保护,幸得保存未失,就请前辈过目吧!”
醉叟伸手接过,打开来招众人共赏!
却指着那旁边画就的两行古篆道:“此图虽将:‘维摩宝册’藏所指出,但欲掘取宝册时,却必须先明了这两行古篆字义,而当今武林中能识得此字义的,仅有三数人!”
“其中之一的,系是老夫指引二位去雪峰山脉回龙潭清风山庄,所找的雪峰三老之一,青杉秀土南宫子义!”
吕天松闻言,虽是含笑点首,却是心起怀疑,暗道:“要找识得此古篆字义的人,何必定要在武林中寻求,在那学塾之中,不是有那专门研读古篆字义的学究吗?”
心在怀疑不觉中于面上已微有显露。
醉叟睹面已知其意,却续道:“本来,要了解古篆字义之人,却是易找,只是黄叶散人在埋藏‘维摩宝册’时,为慎重计!”
“是择的那地势险峻,寒冷之极的绝境,一般江湖人已难以深入之境,何况是普通之人!”
“因其图上古篆虽是掘取宝册的关键,但这关键亦是隐藏在字义中的,非有极高的武功造诣与悟性极强之人,携着图与宝地对照,却是体会不出来的!”
“因为黄叶散人认为,具有高深武功而又研读古篆文字之人,必是饱学有道之土,获此奇书必不会为害江湖!”
吕天松这时方始恍然大悟,但对那位藏书的黄叶散人心智更是钦佩,同时更羡慕这位钟前辈的博闻。
醉叟说完后,重复将图裹好,递还与吕天松。
布玉虹知醉叟系是将这图授于师哥,心头暗喜,不禁面露笑意,看吕天松时,却见他呆了一呆面带疑惑之色,道:“这份珍图难道仍要晚辈代为保藏吗?”
醉叟笑道:“这份图既是你获得,理当为你所有,老夫适才接了过来,不过是借此开开眼界罢了,当然是还给你自己保管!”
吕天松忙摇首推辞道:“这份珍图虽为晚辈巧得,但晚辈无德无能之人,岂能承受得如此武林奇宝,晚辈情愿让与老前辈,任由老前辈处置!”
说时,一脸诚恳之色。
第八章偷看办事被逮到
醉叟与蓑笠翁察言观色,知他所说是诚意,两人同是暗暗点首,连那神箭金仆姑胡四娘、暗中对这少年亦是赞佩得五体投地。
因为这份武林宝图,不论是正邪两派武林中人,无不是梦寐以求,而吕天松得到了却情愿相让与人,这份谦虚磊落胸怀,就无人能及!
醉叟见他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胸襟,心下一高兴,这位风尘异人,生成的一副怪脾气,吕天松越是如此,他不但是非要将这图给他不可!
而且暗下决定要助他寻得“维摩宝册”,但面容却是一肃,已正色道:“年轻人能有这份谦让胸襟,确是难得!要知凡是天地间宝物奇珍,得失之间均讲究一个‘缘’字!”
“九烈神君获得了此图,以猛虎帮这大的力量仍不能保有,却无意中为你碰到,若非有缘,哪能如此凑巧!”
“且老夫这大年纪了,岂能随便就接受年轻人的让赠,还是好好拿去收藏,待将猛虎帮人打发后,再行按图掘那‘维摩宝册’吧!”
吕天松正欲再行推辞,却见蓑笠翁一声哈哈大笑道:“究竟是名师出高徒,信不子虚,老朽今朝真是服了吕老弟的这谦虚气概!”
“以如此气度,获得这部武林奇书,倒真可以算是物得其主,我看老弟台也不必过分谦辞了,还是收起来吧!”
这时金仆姑胡四娘与布玉虹亦同声劝他收下。
吕天松不好过分推辞,只得拱手谢过,方始双手由醉叟的手中将图接了过来,揣入怀中。
这一阵工夫,日已西斜,蓑笠翁知他们三人连日奔走,未得好好休息,故请他们到房内稍息。
这时,布玉虹已告了便和胡四姑携刘文自去,吕天松和醉叟被蓑笠翁领到一间客房,见有两张竹床相对而设。
蓑笠翁请二人随意歇息,遂告辞离去。
连日以来均遇有变故,吕天松虽是武功了得,但到了这样的安静所在心理上挂虑一去,也就感到倦意袭来。
看醉叟时,却见他已在床上闭目打起坐来,遂不出声招呼,倚床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已看不见窗外阳光,再看对床时,醉叟已不知在何时离去,遂一骨碌翻身下床。
走出屋来,原来这时日已卸山,这渔村正在岳麓山脚,日头为山群挡住,是以见不到阳光。
见房内外寂然无人,不如出声招呼,遂信步踱向河边,这小河正当湘江上游,水陆洲分水为二之处!
是以河口处水域特别宽阔,遥见水面上归帆阵阵,渔舟结队成群,微风从江面上带来阵阵渔歌,悦耳之极!
吕天松对着这情景出神,忽闻响起一阵蹄声,暗自奇怪:“这僻野渔村,那来骑马之人?”
转过头来,因适才未曾注意,自己和师妹系于屋前树下之马匹,已是不见,当下已了然于心。
瞥眼处已见师妹骑着自己的座骑,却将她那白驹与刘文骑着,沿这小河堤岸,朝这面驰来。
临到近处,只见刘文意兴飞扬,高叫声:“叔叔真好玩啊!”看他稳坐鞍上那天真稚态,可见他心中这份高兴。
刘文骑在马上,经过吕天松身侧时并不停下,却顺着堤岸朝湘江那面驰去。
布玉虹这时已跳下马来,嘴角挂着微笑,秀目脉脉含情,轻声道:“师哥醒来多久了,怎不多歇歇呢?”
神色之间,显得对他关心之极!
吕天松心头感到一甜、却已笑答道:“我是刚醒来不久,就信步踱来此间,师妹一路奔波,怎不多歇会?”
布玉虹道:“我已休息了一阵,醒来时见二位前辈不在,胡姐又有事忙着,找师哥时见你未醒,就带着文哥儿出来溜溜!”
“因恐师哥醒来时找不着人,骑着马在这山后绕了一个圈儿回来,就遇见了师哥!”
这时,她声音顿了一顿,面容忽的变得极为高兴,续说道:“这岳麓山风景极是秀丽,据文哥儿说,山上名胜古迹甚多!”
“如果师哥有兴的话,趁着这几天月色正明,我们今宵踏月一游如何?”说完,秀目盯着吕天松等候回答。
见她这般高兴,他哪还有不愿意的,何况他自己对山水具有偏爱,未待她将话说完,已是连连点首称“好!”
蹄声复起,刘文已沿着去道驰回,临到二人近身,一勒缰绳,那宝驹一声长嘶,迅已停住。
刘文却在马嘶声中,双手就鞍上一按,人已似风车般翻下了马背。
别看他年纪幼小,看这下马时的动作,就是那江湖中成了名的人物,也不过如此,是以两人同声赞好!
刘文一见二人赞他,更加是喜不自胜,更显得天真稚气得很,不由引得二人也相视笑了起来。
三人高兴了一阵,恐金仆姑胡四娘见不到人找了出来,故牵着马匹缓缓回到屋前,将马系回原处。
已见胡四娘由屋中走了出来,道:“文儿顽皮得很,扰了二位歇息时间……”
布玉虹已拦着她的话笑道:“我们不说打扰了姐姐,你反倒对我们客气起来!文哥儿天真乖巧,小妹倒极喜欢他!”
姑娘对胡四娘这姐姐小妹的一阵亲密称呼,倒使吕天松愕然而顾!他不知在这段歇息的时间内,她二人谈得甚是投机,早已认起姐妹来了。
布玉虹见他面显惊愕,已知其意,遂忙向他说明。
吕天松忙着向二人一拱手,笑道:“那倒要恭喜二位了!”
两人同时还了礼,连称‘不敢!’胡四娘却道:“时间已是不早了,晚餐已备妥,请二位用饭吧!”
布玉虹道了谢,招呼吕天松随胡四娘来到后院。
吕天松见座椅已设好,却是未见醉叟与蓑笠翁到来。
他正要相询,胡四娘一指座椅说道:“两位老人家已有事去了,嘱咐二位不必候他们,就请随便坐吧!”
吕天松闻言,心知二老必是去察看猛虎帮动静去了,暗中甚是感佩二老之热心,当下也不再客气,即招呼布玉虹坐下。
布玉虹于用饭时将准备趁今宵月色,想一游岳麓之意告知了胡四娘。四姐笑道:“踏月夜游,倒是雅事,不过两位小心迷失了方向!”
两人含笑点首,就便问明上山路径及名胜古迹方向。
冰轮初起,皎洁如银,在月色掩映下,使秀丽的山色添上一层妩媚韵致。
这时,吕天松和布玉虹已打从岳麓山的北端,翻上山来,两人功力卓越,认清了方向,迳朝峰顶攀登。
山势不甚陡峻,两人又身形快捷,约一顿饭的时间,已来到了山腰,遥见峰巅处有一处壮大寺院,知系有名的云麓宫了。
两人并不停留,又疾奔了一程,来到这寺院附近。
一见寺前有一块巨石突出,布玉虹招呼吕天松来到石前,俯身朝下观看,数十里内已是一览无遗。
月光下只见村庄隐隐,灯火如萤,长沙城鳞次的屋宇,亦是清晰可辨,湘江更是波光如镜,与月色相映如在山腰系着一条银带,端的美极。
两人正在观赏月下景色,陡然间身侧数丈远近有一阵轻微之悉悉率率渐行渐近,两人同是一愕,以为是什么蛇虫之类侵犯,相互戒备起来。
俄顷,这声音已至丈余外停住,两人仔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头萤白如玉的小白兔。
月色下只见它东窜西跳而来,一见有人时,却停在丈余外草地上,闪动那蓝汪汪的眼睛注视二人。
见这小白兔后,布玉虹陡的起了一个念头,轻声对吕天松道:“这兔儿好玩,捉了回去送与文哥儿,岂不使他高兴!”
吕天松见她兴致勃勃,也不禁童心陡起,一点首答了个“好!”两人分开来就朝小兔围过来。
兔儿灵敏之极,在两人谈话时并不惊逃!这一见两人包围过来,已是‘嗖!’的一声,回头朝山下疾窜而去。
两人见她奔逃,不约而同的展开轻功就追。
追了未及两丈,“嗖!”的一声草中又窜出一般无二的另一只小兔子来,布玉虹大喜,转头见吕天松已跟在后面,却招呼道:“师哥!正好一人捉一只!”
这一回过头来说话,两只小兔箭般朝前直窜出了十余丈外,布玉虹唯恐它们逃走了,不待吕天松回答,已是脚下猛一加劲,朝前猛追了下来。
一阵急赶,看看追得渐近,布玉虹正思以‘苍鹰搏兔’式来擒捉时,两只逃窜的兔儿,大约是知道不妙,霍地分了开来。
一只仍朝着山下奔逃,另一只却朝横里猛窜,心下一顿,见吕天松已来到身后,用手指朝山里一指道:“我们分开来追!”
一晃身已朝山下追去。
吕天松见虹妹朝山下追去,心下略一迟疑,见朝横里奔逃的兔儿又已逃出十余丈外,唯恐丢失,也就晃身追了下来。
追了约二十余丈,看看已是追近,心自高兴,正思出手捉了好去寻找师妹,忽见那兔儿一个猛跳,侧身窜入一丛深草堆内,眨眼已是不见。
待追近了看时,原来草堆旁正有一个小洞,在月色下一看,大约洞不甚深,尚见那小兔藏在洞底,忖度这兔儿必是被自己追急了,跑入这死洞之中逃避。
他一见兔儿既然能够入洞,谅洞内必无什么伤人之物,遂蹲下身来,伸手试着朝洞中摸索。
待连手带臂伸入了洞中,仍没有摸触到兔儿,正要使真力聚于掌心将它吸了出来,手掌动处,觉一物坚硬触手生凉。
顺手一摸,原来系是一段石质细腻光滑的石粱,用手一拨,虽感其份量不轻,却可移动。
为免它碍了手脚,遂握住将它拖出洞外,顺手置于身后,吕天松将石梁抽出后,再朝洞内看时,一眼透过,却看见另端洞口透进来的月光,哪还有白兔在内。
心知不妙,遂起身倾着洞口方向仔细一看,却在一丈七八尺外已发现了这洞儿出口处,当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这小洞系是两端相通,不过为那石粱堵住了当中狭窄之处,吕天松这一将石梁拿了出来,白兔自然打从另一端洞口逃走。
他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仍然为这兔儿逃走,暗思:“不知师妹捉到了没有?”
遂转身就朝原路而同,刚一转过身来瞥见身后草上泛起一片青光,心中一愕,待看清楚时,原来是适才自己由洞中拿出来的石梁,被月光辉映反射而起的光华。
他心中甚为奇怪,遂俯身就地拾起,仔细一端详,哪是什么石梁,竟是一厚宽如纸长约三尺余的石匣!
这石匣系极细腻的青石所制,光滑似玉,为月光一映,是以射出青光!吕天松手拿着石匣一摇,似觉内中有物颠动,但石匣却是浑然一体!
找不出丝毫开启痕迹,略一思索遂将真力聚于右手食指。
沿着这石匣划了一周,两手用力一拗,‘咯咯’一声,石匣已沿着他适才手指划过之处,崩裂为二。
吕天松这时已看清匣中藏的,系是一把长剑,月色下见剑柄形式古朴知这剑的年代必甚久远!他心中高兴之极,顺手在石匣中将剑拿了出来,将石匣弃置。
他力思找出剑身一观,忽觉风声飒飒,知有夜行人从此附近经过!赶忙一蹲身隐于草中,举目朝附近察看。
原来他存身之处系是一段斜坡,这时已见坡上有两条人影连袂朝自己来路飞驰而去,他心念师妹这久时间未见寻来,又有夜行人经过,不要她发生了什么事儿。
是以不再拔剑来观看,提着剑腾身就朝来路奔回。
待返身奔回与布玉虹分手之处,停身朝她所追的方向了望之时,月色之下只见这片山坡,荆棘遍地,乱石成堆,即有人存身其间,亦是难以发现:“不要她尚在这荆棘乱石中寻免!”
因适才间有夜行人经过,不好出声呼唤,遂展开身形来到这片荆棘乱石中搜寻。
眨眼间已将这片山坡搜寻了一遍,却是一点形迹未见,暗念:“除非是遇见意外之事,师妹绝不会丢下自己远去的!”
这一想到‘意外’,直觉的感到布玉虹遇了危险似的,心下一凛,问时忆起适才所见的两条人影,心中一动:“莫非又是猛虎帮人物寻来?”
遂翻身朝那两条人影所奔的方向搜寻了过去!
山野草木萧萧,秋虫唧唧,吕天松搜寻约两箭远近,忽闻头上喳!喳!鸟鸣!抬头看时,月影下见从山腰一座长林中冲起一群宿鸟,掠过当头朝西方飞去!
暗忖:“宿鸟惊飞林中必是有人!”遂转身就朝林中奔去。
武功已具上乘之人,数十丈之内声响可辨,吕天松来到距树林不远之处,已隐闻林内有争斗之声,遂飞身窜上这树木梢头,朝动手之处飞纵过来。
转眼间已穿过二十来丈树梢,这时已看清这林中一片空地之上,数条人影斗在一处,待辨出这争斗之人面目时,他不禁怒从心起。
呛当当一声,已随手将适才所获长剑拔出剑鞘,一声长啸,月光下但见一道白虹,直向斗场当中射落!
原来,吕天松已看清这闹场中,便是催命判官裘刚率领着花面如来华洪,过天星崔君平,以及在城陵矶所遇。
随着雷泽神龙侯九皋同来的三名汉子,这六人各挥兵刃将布玉虹围在当中!他不由大怒!
一提起往事,吕天松兴致勃勃,浑然忘了一切。
石虎及吕家兄妹更是听得神然悠往!布玉虹立即陷入甜蜜的回忆之中,整个人也痴了!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师父,曹捕头来访!”
众人循声一瞧,是吕天松的大弟子倪飞,布玉虹忙道:“快请!”说着,朝众人一示意。
布玉虹忙站起身子,道:“咱们到书房吧!”三小欣然随着她离去。
四人进入书房坐定身子,只听布玉虹肃然道:“杰儿、纺儿、小虎,曹捕头必是为了解方才之打斗而来的!”
“方才来犯之人正是雷泽神龙侯九皋、裘刚、湘中三凶及猛虎帮之余孽,咱们必须于今夜离去了!”
吕碧纺瞧了石虎一眼,忙问道:“为什么呢?”
“唉!侯九皋既能来到此处,猛虎帮余孽早晚也会找来,他们敢再出来走动,必有所恃,咱们岂可首当其冲!”
吕俊杰羞愧的道:“娘!都是孩儿的不是,孩儿遭擒之后,若非孩儿被一名老者施展‘摄魂大法’套出住址,他们岂会找到此地!”
布玉虹摇头道:“杰儿,你休自责太深,他们早晚也会找上咱们的,怪只怪当初群豪太心软,留下了祸根!”
吕碧纺忙问道:“娘,你可否再说下去?”
“好吧!娘就择要说吧!那位金兰卿乃是娘的亲生妹妹,自幼即被杀父母的仇人金霈亭带回猛虎帮总坛抚养!”
“血案发生之时,娘被师父慈云圣尼救走,透过南海病魔之暗中指点,我们姐妹知道了身世,同时在群豪会师之时杀死了金霈亭!”
“可惜,她也受了重伤,三日之后不治死亡!”说完,神色一黯。
石虎突然问道:“夫人,你们有没有找到‘维摩宝册’呢?”
布玉虹摇头道:“没有!因为找不到青衫秀士南宫子仪,加上松哥也无意搜寻,便将那珍图送给了少林寺!”
石虎赞道:“哇操!令人钦佩!‘维摩宝册’既然是达摩祖师遗留之物,理应还给少林寺!”
吕俊杰却突然间道:“娘,那个刘文呢?”
“在猛虎帮被迫解散之后,他已跟随其娘归隐,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再见过面,唉!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倏听吕天松接道:“夫人,别操心!有缘自会相逢,咱们快去收拾东西吧!”
吕碧纺忙问道:“爹!咱们真的要走呀?”
“不错!曹捕头虽然答应封锁今日之事,但是,猛虎帮既已死灰复燃,早晚也会找来此处,咱们必须化明为暗对付他!”
说完,又对石虎道:“小虎,今日之事多亏你的帮忙,否则不知鹿死谁手哩!不过,希望你回家之后,忘了今日之事!”
石虎一想到原本好端端的相聚在一起,却突然要分离,不由沙哑的道:“馆主,你对我这么好,我怎能忘记呢?”
“哇操!都是猛虎帮那些家伙惹的祸,他们如果让我遇上了,我非活活的把他们打扁不可!”
吕天松摇头笑道:“小虎,猛虎帮一向心狠手辣,你的武功尚未大成,尤其是欠缺江湖经验,因此,绝不可轻举妄动!”
石虎颔首道:“我知道,馆主,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吕天松忍住内心的激动,道:“小虎,咱们一定会相见的,不过,你必须加紧练武,以便届时帮我修理猛虎帮的人!”
石虎听得豪气万丈的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出力的!”
吕天松拍拍他的右肩,笑道:“好!有志气,你先去收拾衣物!”石虎含笑离去之后,吕碧纺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
布玉虹忙低声安慰着!
吕天松叹道:“丫头,爹略谙风鉴之学,小虎资质优异,前途未可限量,不过,由于多情注定有多房妻室,丫头,你有这个气度吗?”
吕碧纺整个的怔住了!
布玉虹附耳低声道:“丫头,人多福气多,何况小虎的条件又这么好,你可别计较那么多啦!”
吕碧纺羞得粉颊通红,抬不起头来。
吕天松微微一笑,道:“夫人,你去准备一些银子送给小虎带回去,以便他专心一意的练武!”
※※※※※※
石虎自从那天傍晚离开精武馆之后,果真专心练武,每天天未破晓即到福德祠后面林内‘报到’,黄昏之后才‘班师还府’。
一年余来,他风雨无阻!
一年余来,他日服一粒‘十全丸’,饮几口流泉即已打发一日。
他的外公外婆起初心疼他会饿坏肚子,可是眼见他一日壮逾一日,一日比一日懂事,二老也就没有意见了。
何况,他们二人由于每月服食一粒‘十全丸’,数年来,不但身轻体健,精神矍铄,满头白发已转为乌黑,二人便不再反对了!
依石虎之意,恨不得外公及外婆能够每餐各服一粒‘十全丸’,可是外公为了成全他,他只好自个儿享受了!
在这段期间内,黑猴负责搜集情报工作。
据黑猴所告称:“胡须姐‘香娘’干活!的地方正是‘阿发棺材店’的仓库,怪不得人家会称她为‘棺材美人’!”
“平均每个月差不多有十次,只要‘阿发棺材店’门口的那盏‘气死风灯’一点亮,香娘必定财源滚滚!怪的是,她每夜只接一个‘贵客’!”
事实上,也够啦!接一次‘贵客’,就有一千两黄金入帐,再怎么吃喝玩乐也花不光,用不完啦!
黑猴曾经概略替香娘算帐,每次一千两黄金,每月平均十次,四年来毫无间断,至少已经捞了五十万两黄金啦!
她千嘛要赚这么多的黄金呢?经年累月任人‘泄欲’的她,不但没有衰老,相反的更加的迷人,有些‘贵客’甚至于只见到她的赤身裸体就‘交货’了!
所幸,香娘檀口轻吮,使对方重振雄风,‘值回票价’!
大家私下走告之下,预约之权期已经排到十年以后了!
她也真怪,竟不趁机‘涨价’!
否则,可以捞更多的黄金哩!
不过,贵客们争先恐后之下,投其所好,不管会不会武功的人,只要有秘笈,立即可以取得‘优先权’。
有些‘贵客们’花了钜金买到一招‘霸王举鼎’或‘南山打虎’!
等通俗武功,立即兴匆匆的跑到‘阿发棺材店’报到。
哪知,经过那位一副死人面孔,身子瘦削的四旬大汉阿发鉴定的结果,立即‘三振出局’,另行设法了。
说起阿发,全柳州城的人立即满头雾水。
他大约在十年前,不知自何处单枪匹马的来此顶下了这家荒宅,开设了‘阿发棺材店’。
他一向面若死人,难得开口,可是,他的手艺却是顶瓜瓜,嗄嗄叫,因此,价格虽比别处贵了近一倍,依然门庭若市哩!
怪的是,他似乎嫌银子太多,一个月只卖三副棺材,因此,竟然也有老年人在向他预订棺材哩!
因此,别看阿发长得一副死人面孔,却没有人敢批评他哩!
尤其,自从他代理‘棺材美人’报名业务之后,更成为‘贵客们’心目中的大人物,人人大拍其马屁!
陪笑脸!说好话!送厚礼!赠异宝!阿发完全‘公事公办’,绝不放水!
曾经有人暗中利用‘美女攻势’,可是任那美女如何使嗲卖骚,阿发仍然好似一块硬冰般毫无所动!
阿发?发个鬼!应该叫阿‘死’!死人!死鸟!
可是,万一有人恃强要取得‘优先权’之时,阿发可就真的发威了,保证一拳将对方那张脸揍得好似发酵的红龟一般又红又肿的!
一拳!保证只有一拳而已!截至目前为止,他每次只出过一拳而已!
而且,目标皆为‘面部’!
因此,有人暗中谑称他为‘一定发’!
※※※※※※
且说,石虎兴匆匆的带着黑猴走进那条地道不久,陡听远处又传来被二人步声惊起的蝙蝠之振翅声音。
石虎低声道:“哇操!这些畜生越繁殖越多了,非清除一些不可!黑猴,你后退一步,等着看好戏吧!”说着,凝聚功力于双手!
凝目一瞧,立即清晰的看见一群蝙蝠疾飞过来,只见他双手连扬,曲指连弹,立即传出一阵阵‘吱吱’怪叫声!地上立即传出‘噗通……’连响!
半晌之后,那些蝙蝠已逃散一空!虽然只是半晌之久,黑猴却好似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他已被那些凄厉的‘吱吱’垂死叫声骇坏了!
石虎见状,轻声笑道:“哇操!算这些畜生走运,若非怕掌声惊动了‘胡须姐’,今日它们非全部‘嗝屁’不可!”
“哇!老大,你越来越厉害了!”
“哇操!卡细声一点嘛!走吧!”望着地上的蝙蝠尸体,石虎满意的颔颔首,朝前走去!“
两人来到那块木板前,石虎屏息凑近那个圆孔瞧了一阵子之后,只见室内空无人影,摆设仍是和三年余前差不多。
他缩回身子,低声笑道:“哇操!‘胡须姐’也真是‘小儿科’,赚了那么多的黄金,也不想弄一张像样的店铺!”
黑猴接道:“是呀!我看她每次在硬邦邦的棺材盖上面又摇又扭的,真担心会磨破她的皮肤哩!”
“哇操!黑猴,想不到你挺体贴的!”
黑猴轻咳一声,道:“老大!她实在太迷人了!”
“哇操!黑猴,反正你钱多多,可以去排队亲自体会一下!”
“咳!咳!我才不敢哩!她那么厉害!”
“哇操!惊啥米!谁怕谁!”
“咳!咳!老大,那你就试试吧!”
“哇操,我才不像你会‘漏电’哩……嘘!有人进来了!”
黑猴心知老大耳尖得很,闻言之后,迅即凄上那个圆孔一瞧,过了半晌,果见一个人轻快的走了进来!陡见黑猴身子一颤!
接着,慌忙以手捂嘴,按住将惊呼出来的声音。
石虎见状,心中大诧,忙传音问道:“哇操!黑猴,你莫非看见鬼了,否则怎么吓成那副‘鸟状’?”
黑猴低声道:“老大,是阮头家来啦!”
“哇操!真有此事?”说着,靠近圆孔一瞧!
只见一名肥头大耳,浑身痴肉的五旬锦服汉子正以欣喜又骇怕的目光瞧着四周的棺材哩!
那人正是黑猴的老板黄金满。
别看他平日对客人笑嘻嘻的,对待家人或手下之人却是一板一眼,因此,下人暗暗唤他为‘胖阎罗’。
石虎对他最火大啦!
因为,每次他一到客栈去找黑猴,只要被胖阎罗瞧见,必是横眉竖眼,先是冷言冷语,继而是叫黑猴推走他。
哇操!想不到他也会‘玩女人’!石虎边瞧边思忖如何找机会出口怨气。
陡听:“黄大爷!”那声音又嗲又甜,令石虎心儿一荡!胖阎罗转身一瞧,双目一直,竟说不出话来。
只见一名年约十八岁,面貌姣好的绝色少女披着一袭粉红色纱缕,俏生生的站在胖阎罗的面前。
那纱缕如蝉翼,一眼即可瞧见纱缕之内‘完全真空’,那两团高挺的丰乳分外的醒目呢!
那片神秘的‘三角洲’芳草萋萋,令人热血沸腾!难怪他会整个的怔住了!石虎也怔住了!
因为,这个少女虽然也是美若天仙,容貌也和‘胡须姐’相似,可是,双乳之间缺少了一粒‘朱砂痣’!
以石虎锐利的目光,一发现异状,凝神仔细一观察,立即自那少女的面孔发现了她是经过易容。
由于,石虎精心学过‘十全秘笈’上的‘易容’功夫,因此,立即发现了那些微的易容痕迹。
胖阎罗乃是一名寻常商人,岂会发现这点呢!石虎暗暗放在心上,也不向黑猴提及。
他打算要看她在搞什么鬼。
只见她唤声:“黄大爷!”立即扑近他的怀中。
胖阎罗只觉呼吸一窒,差点当场昏倒。
那少女却轻舒纤指,在他的身上活动着!
半晌之后,他却已被剥光了身子。
他那一身细白的痴肉在她那粉红色纱缕的衬托之下,更加的显眼,好似一只小云雀靠在大白鲨身上。
“黄大爷,您好壮!”
“嘿嘿!姑娘,你真美!”
“黄大爷,春宵一刻值千金,替人家宽衣嘛!”
“哈哈!好!好!”说着,颤抖着双手,开始替她褪去那件纱缕。
那少女好似十分的怕痒,一边扭动身子,一边格格笑个不止。
石虎暗暗叫道:“哇操!这个‘查某’的奶子这么大,‘胡子’又这么多,一定不是‘胡须姐’啦!”
却见她柳腰款摆,抖着双乳,摇着雪臀走到一副棺盖前,立即缓缓的仰躺下去!
那个‘万人迷’的‘坑洞’,立即整个的呈现在胖阎罗的面前。
只见他欣喜得直搓双手,迅速的走了过去。
那根三寸长,七八寸粗的‘矮冬瓜’型短枪朝‘洞口’一比,圆肚一晃,下身一挺,‘滋!’一声塞进去了!
那少女呻吟连连,频频求饶!
他却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可惜,好景不久,盏茶时间过后,只见他闷哼一声,身子一抖,即喘呼呼的伏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那少女却喃喃叹道:“大爷,想不到你……你这么强……”
他乐得边喘边笑着!好半晌之后,胖阎罗心满意足的爬起了身子!
一直到一阵哆嗦,又泄了一次之后,她才缓缓的吞下那些阳精,含笑松口道:“黄大爷,你舒服吗?”
胖阎罗想不到她会如此的‘服务周到’,欣喜得连连叫好,同时自衣袋中取出一颗小珠道:“宝贝,希望你会喜欢它!”
那少女美目一睁,目现异采,失声叫道:“九龙珠!”
“哈哈!此珠乃是我祖传之物,听说有神奇异效,宝贝,你既然知道它的名字,就送给你吧!”
那少女欣喜得颤抖着手收下了那粒龙眼大小的圆珠,柔情万千的媚笑道:“黄大爷,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哈哈!宝贝!你方才已经报答我了!”
那少女羞红着脸,低声道:“黄大爷,你不会笑我太放肆吧!”
“哈哈!我就喜欢这个调调儿,宝贝,咱们多久可以再见面?”
“这……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哈哈!宝贝,谢谢你啦!”那少女服侍他穿妥衣物,披上纱缕含笑逐他出去。
石虎见状,退回身子,转头一瞧,只见黑猴胀红着脸,呼吸急促,忙问道:“哇操!黑猴,你怎么啦?”
“没……没有什么!我进去看看盒中有什么宝贝!”说着轻踢铁板,自开启的木板门中溜了进去。
石虎虽觉他的神色有异,却不知他已被屋中二人的狂欢声逗得心猿意马,‘浑身难受’哩!
只见黑猴迅速的掀开那个棺盖,捧出了那个小木盒,他正欲开启之际,倏听一声冷哼:“哼!原来是你在搞鬼!”
黑猴吓得双手一软!
‘砰!’一声,小木盒立即掉落于地!
石虎循声一瞧,不由暗叫:“哇操!黑猴惨了!捉贼捉赃,这下子可被逮个正着了!”
于是,他暗暗凝聚功力,准备出手抢救。
黑猴一见那位少女,忍着心中的惊慌,立即说道:“咦?你是谁?”
那位少女诧道:“我是谁?你管得着吗?”
黑猴仗着自己可以对付她,同时又有老大在暗中撑腰,立即道:“这是我的地盘,我当然管得着!”
“你的地盘,格……”说着,笑得全身颤抖!那对丰乳晃得黑猴两眼发直,猛吞口水。
好半晌,那少女止住笑声,一见黑猴那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同时,双目一闪,立即有了主意。
原来,他方才被胖阎罗撩起了欲火,却无法宣泄,此时一见二十来岁,身材瘦削俐落,相貌尚可的黑猴,立即想‘借重’他杀杀欲火。
“兄弟,你今年几岁了?”
“我……咦?你问这个干什么?”
“格格,兄弟,姐姐对你一见如故,咱们先撇开你以前盗取银票之事,咱们坐下来谈谈,如何?”
黑猴虽然搞不懂它为何会来这一套,仍旧大大方方的答道:“喂!你说得好听一点好不好?什么盗取银票,太难听啦!”
“妈的!这些年来,你在这儿嫌了不少的黄金,少爷只是‘收取规费’,你知道少爷的意思吧?”
那少女想不到对方居然如此的胆大,好奇之余,立即道:“知道!公子请恕小女子没有至贵府‘拜码头’之罪,不知……”
黑猴心知她必是要问自己的姓名或是住所,立即道:“免!我会随时来收取规费的!”说着,弯下腰,就欲检起木盒。
那少女倏地曲指一弹!
石虎暗呼一声:“哇操!弹指神功!”黑猴果然似木头人般被制住了麻穴!
他立即破口骂道:“妈的!你敢来这招!”那少女边走边脱去那件衣衫,走到黑猴面前时,已是光溜溜的啦!
只听她浪笑道:“公子爷啊!小女子失礼啦!所以特地‘以身赔罪’!我想你不会介意的!”说着,拍开他的穴道。
黑猴立即跳开,道:“妈的,你要干嘛?”
那少女缓缓的走了过去,浪笑道:“公子,你看人家美不美?”说着,双手抚乳,下身微张!
黑猴好似中了一拳,急忙复退!一个失闪,立即撞到一具棺材!
他刚‘哎唷’叫了一声,身子已被那位少女抱住,吓得他叫道:“哎唷!你要干什么?”
“格格!人家要以身赔罪嘛!”说着,自动送上了香唇!黑猴急得连连摇头挣扎!
石虎一见那位少女竟对黑猴来这招,暗笑道:“哇操!能够看看黑猴出洋相,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他轻轻的合上了木板。
只听‘撕……’连响!那少女已经在猛撕黑猴的衣衫了!黑猴急得四肢连挣!奈何穴道被按住,那张嘴又被吻住,他没辙了!
此时,若非有老大在暗中监视,他才懒得挣扎哩!
送上门的天鹅肉,有谁不要!何况他血气方刚,不知在多少次的梦中,他抱着她缠绵、销魂,因此,他不知‘漏’了多少次的‘电’!
那位少女的目光一落在黑猴那根长约六寸,‘杀气腾腾’的长枪,春心一阵荡漾,探爪轻轻一捏!
黑猴叫道:“哎唷!你干嘛?”
“格格!人家要赔罪嘛!”说着,身子一翻,压在他的身上。
黑猴紧张得口干舌燥!
只见她探手自穴内取出那颗‘九龙珠’置于地上,双手按在黑猴的胸前,沉腰一坐,‘滋!’一声,全根尽没!
黑猴只觉全身一畅,不由闷叫一声!
那少女浪笑一声,开始套弄起来。
由于角度的关系,石虎只能见到她那两片雪白的圆臀以及那个骚穴吞吐黑猴那根长枪的情景。
尽管无法瞧见二人的表情,不过,在盏茶时间之后,一见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而且不住的挺动,可见情况有多热烈呢!
“哇操!想不到黑猴比他的‘头家’还行,居然能够支持这么久!”
可是,过了半晌,立即听见黑猴的急促呼吸声!
石虎‘看戏’看多了,心知黑猴要‘战败’了,立即悄悄的开启木板,轻飘飘的闪避在一具棺材后面。
只听那少女急叫道:“好!兄弟……撑着点……”
哪知,黑猴却一阵哆嗦‘交货’了!
她急得一阵乱摇乱挺!
那少女正在兴头,想不到黑猴却如此的不争气,只见她站起身子,恨恨的道:“没有用的小贼!”右足一抬,就欲踢向黑猴。
石虎见状,暴喝道:“哇操!慢着!”那少女虽然武功高强,却仍被那声暴喝震得心儿狂跳,急忙转过身子,提聚全身功力准备应变!
石虎已掠身站于她身前六尺余,喝道:“哇操!你凭什么说他没有用!”说着,抬手一指黑猴。
那少女一见到石虎那硕健的身子及俊逸略带稚气的面孔,心儿没来由的一荡,脑中立即起了绮思。只见她媚目泛波,娇颜酡红,瞧着石虎。
石虎被她瞧得心儿怪怪的,不由喝道:“哇操!你怎么不说话!”
那少女回过神,脆声道:“小兄弟,别动火!”
“哇操!你这‘查某’真是翻脸无情,方才还抱得紧紧的,现在却又骂又要踢的,能怪我不火大吗?”
“格……谁叫他不争气!”
“哇操!什么叫做不争气!”
“格……不能令我爽,就是不争气!”
石虎一见她取笑黑猴不争气,身为‘老大’的他当然不服气啦!只听他喝道:“哇操!怎样才能让你爽!”
“格格……让我像他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哇操!好!”说着,迅速的脱去衣衫!
那少女睁着那对美目紧盯着石虎。
当她一见到他那结实的身子,壮硕的胸膛,心儿不由一荡!
目光一瞧到石虎那门寸余粗,七寸长,翘起半天高的庞然大物,她不由双目一亮,心儿狂跳!只见她一个虎扑,扑了过来!
石虎喝道:“站住!”她果真乖乖的站住身子!
两人相距尺余,石虎清晰的听到她的急促呼吸,立即叫道:“哇操!过去躺好,看我如何让你爽!”
“格格!好嘛!别那么凶啦!”说着,一扭腰,刻意的摆动臀波!
石虎却趁机传音道:“哇操!黑猴,准备‘跷头’(溜)!”说着,跟着她来到那个棺盖旁。
那少女仰躺在棺盖上,张腿摆好架式,紧盯着那门“巨炮”!
石虎表面上视若无事,心中却紧张得要命:“哇操!怎么搞呢?管他的,先上去乱顶一阵再说!”说着,双膝着地,身子伏了上去!
臀部一动,用力一顶,那少女虽然历经百战,却从未遇见这种‘健康宝宝’,她只觉好似被一根巨杵顶进穴中,不由‘哎唷!’叫了一声。
石虎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及‘床技’,他只是要替黑猴争气,因此,一杆进洞之后,立即开始挺动起来!
过了盏茶时间之后,穴内总算逐渐能够适应了!不过,她已满身汗水了!元气也损耗了不少!
黑猴依照老大的吩附,悄悄的移动着身子,不过,他一见那‘查某’被老大轰得‘哎唷!’连叫不已,便停下来观战!
他简直对石虎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真想出声加油!石虎一连轰了五百余下,只觉有点气浮,而且膝盖也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缓了下来啦!
那少女立即喘着道:“好哥哥,你休息一下吧!”
石虎问道:“哇操!这会不会令你觉得我不争气?”
“格格!不会啦!”
“哇操!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少女格格一笑,搂着石虎,朝右一滚,倏地一撑腰,石虎立即仰躺在棺盖上,禁不住叫道:“哇操!好功夫!”
“格格,好哥哥,好戏在后头哩!”说着,双掌按在他的胸膛开始挺动起来。
别看她只是前后挺动及左右摇动,那力道及角度却拿捏得甚为巧妙,令石虎觉得一种‘怪怪’的舒服!
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为‘棺材美人’神魂颠倒!黑猴整个的瞧痴了!
第九章小虎轰死大淫娃
黑猴看得羡慕极了:“唉!老大就是老大,样样精通,样样罩得住,有机会可要请他指点一番!”
房中传来阵阵稀饭煮熟时的‘滋滋噜噜’声音!那少女的鼻息粗浊了!汗水粒粒自她的身上滴了下来!
石虎只觉双手滑不溜丢的,立刻停止吸吮,道:“哇操!瞧你累成这副模样,换我来吧!”
“不!我正……正在……要紧关头……喔……”
石虎暗骂一声:“哇操!好心被雷劈,累死活该!”干脆躺在棺盖上,双掌枕在脑后,看她如何耍花样。
他哪知那少女正要达到高潮,岂肯舍得稍停片刻,只见她鼻息咻咻,疯狂般扭动着!
若非石虎食过不少的‘十全丸’,又修习源自道家吐练练气之‘十全秘笈’,换了别人早已一败涂地了!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啊!啊!啊……’连连尖叫,身子猛抖,冲刺之势不但缓了下来,而且开始‘停停打打’了!
“哇操!不行了吧!我就不信‘查某放尿会射过溪’!”
那少女‘啊!’的叫了一声之后,无法再动弹了!
石虎一火大,牛性子一发,不管她如何呻吟、哀求、投降,他总认为她在装蒜,炮管猛烈的在她的穴内轰炸着!
一直到那少女四肢瘫直,一动也不动,他才稍为休息片刻。
“哇操!你再凶呀!”
那少女双目圆睁,一瞬也不瞬!
石虎一动也不动的顶着穴心,双目也瞪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目眶泛酸,不由自主的眨了一下,叫道:“哇操!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我瞪不过你!”
他不信邪的边挺动‘巨炮’边叫道:“哇操!我就不信你不会眨一下眼睛!”哪知,那对媚目依旧一瞬也不瞬!
石虎越搞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停下了挺动,伸出右手朝她的鼻端一触:“哇操!没气了!是不是忘记喘气了!”
拉起她的右腕脉门把了一阵脉之后,只见他好似踩到尖刺一般,倏地一声怪叫,立即跳了起来。
黑猴不由也吓了一跳!只见他边跑出来边问道:“老大,怎么啦?”
石虎吓得脸色苍白,颤声道:“哇……哇操……她……她……”
黑猴一瞧那位少女的下身汩汩流出一股股的白浊之物及鲜血,立即害怕的道:“老大……你看……她……她在流血哩……”
石虎一瞧,更加确定她已经死了,慌忙道:“哇操!出人命啦!咱们快逃!”说完,抓起衣物,就欲离去!
“老大,那个木盒!”
“哇操!少罗嗦,随便啦!”
黑猴舍不得的抓起一叠银票,一见地上的那颗‘九龙珠’,顺手抓在左掌,光着身子随在石虎的背后溜进了地道。
只见他在铁板上轻轻的一踢,那块木板又悄悄的合上了!
黑猴随着石虎走了半晌,突然发现左掌指缝中射出亮光,好奇的摊开五指,黝暗的地道立即一亮!
“哇操!黑猴,你们头家的这颗小珠子还挺亮的哩!刚好可以照路,可惜有一股骚臭的怪味道!”
黑猴立即想起那少女在和自己搞‘风流把戏’之前,曾经自穴中取出此珠,难怪会有一股骚臭味道!
“老大,给你拿吧!”
“哇操!还是你拿吧!免得摔跤!”
黑猴知道精明的老大一定也知道骚臭味道的来源,只好应声:“好吧!”却将手伸得远远的,头也尽量往后仰。
两人继续走了不远,黑猴一个失神足下一滑,‘哎唷!’叫了一声,‘噗通’一声,立即摔倒在地!
那颗‘九龙珠’顺势飞向石虎。
石虎刚好转过头,开口叫声:“哇操!”那颗‘九龙珠’竟凑巧的飞进下他那张开的口中!
只听他‘呃!’了一声,气管一窒,立即晕倒在地。
地道中立即恢复黑暗!
黑猴刚爬起身子,一听老大没来由的突然晕倒在地,吓得他以为老大中了别人的暗算,急忙又趴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猴突然听见背后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他不由吓了一大跳:“惨啦!一定有人发现那查某了!”
他急忙闭住气,不敢声张!
原来,此时,那位死人面孔的阿发果然已经发现那少女的尸体了!
他正仔细的查探她的尸体。
按照往例,阿发在审查过客人之后,立即回避!
在破晓之前,他又会似鬼魅般回到仓库,清理现场的‘污物’,哪知,今日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意外!
他仔细的检视尸体之后,发现她是‘脱阴而亡’之后,双目射出冷芒,冷冷的道:“黄金满,想不到你是个会家子!”说着,立即挟起那具尸体。
目光一落在黑猴被那位少女撕下的碎布条,他不由停了下来!
只见他仔细的检视碎衫,喃喃自语道:“黄金满今夜身着锦绸,看样子,他还另外约了帮手,哼!”说着,放下那具尸体,飘然离去。
※※※※※※
且说石虎在惊慌之下,被那颗‘九龙珠’塞岔了气,立即摔倒在地,这一摔竟把‘九龙珠’摔移了位置!
由于惊慌过度以及方才太累了,他竟睡了过去!
那颗‘九龙珠’也一直含在他的口中。
根据‘万古搜奇册’所载,九龙珠乃是上古时期,地壳变动,熔浆喷出之时,将一头触犯天条的千年金龙炼化所成之物。
此珠一直深藏海底,不知在何时出土,竟又辗转落人黄金满的手中。
那位少女见识频广,一见到此种至阳之物,立即塞入自己的穴中,打算回到仓库好好的炼化它。
九龙珠不畏水火及电击,就怕女人之秽物,也是合该那位少女倒霉遇上了石虎,否则只要过了二、三个时辰,她即可成为‘女强人’!
那颗九龙珠受那位少女的‘秽物’影响,立即开始在石虎的口中缓缓的溶化,悄悄的流入了他的腹中。
黑猴担心被人发现,一动也不敢动的伏在地上。
黑暗中,他不知外头已经天亮了!
陡听一声:“哎唷!”的惨叫声!黑猴只觉那嗓音有点儿耳熟,立即仔细再听!
只听阿发阴声道:“桀桀!姓黄的,识相点,从实招来!”
“招!招什么呀?”
“桀桀!你先瞧瞧那具尸体吧!”
“啊!救命呀!”
黑猴一听是‘头家’黄金满的求救声,立即知道他是当了替死鬼,心中不由又害怕又歉疚!恩忖半晌,他悄悄的爬起身子,摸索着走向老大。
半晌,只听他边摇晃石虎,边低呼道:“老大!老大……”
石虎悠悠醒了过来之后,正欲开口,黑猴已经低声道:“老大!小声点,那个‘死人阿发’在里面哩!”
石虎听了一会儿,低声道:“哇操!黑猴,好像是你的头家在叫哩!”
“是呀!他做了我们的替死鬼啦!”
石虎颔首道:“哇操!我们必须去救他!”
“可是,死人阿发很凶哩!”
“哇操!他凶我更凶,走吧!”
他这一提步,只觉全身轻飘飘的,稍一迈步即掠出老远,不由大诧:“哇操!我怎么会突然像会飞啦?”
于是,控制妥势子,悄悄来到木板后。
凑近圆孔一瞧,只见‘胖阎罗’趴在棺盖上,左臀鲜血淋漓,一块肥肉连着衣衫已被利刃削去,正颤抖着身子。
那张一向红光焕发的脸孔,早已没有血色了。
“阿发大爷,小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位阿发以一柄寒阴阴的匕首刺着一块犹在滴血的‘腿肉’正津津有味的咬嚼着,状似津津有味哩!
那张死人面孔配上那张血口,有够恐怖!
简直就是一只僵尸!
只见他‘咕噜’吞了一口水,喃喃自语道:“嗯!姓黄的,你这肉的肉质还不错,不知你那两个宝贝女儿的肉会不会更好吃?”说完,又咬了一片生肉细嚼着。
胖阎罗一听他的话意,似乎还要去找自己的那两个女儿,这怎么得了,慌忙求道:“阿发大爷,求求你放了她们吧!”阿发边嚼肉边桀桀怪笑!
胖阎罗若非穴道受制,早已跪地叩头哀求了,只听他只求道:“阿发大爷,你……你是不是可以开个价码?”
显然,他要赎身了!
阿发阴声道:“桀桀桀!你要出多少钱??”
“这……”
“桀……”
“一千两银子!”
“桀桀桀!”
“一千两黄金!”
“桀桀桀!”
“二千两黄金!”
“桀桀桀!加个零头吧!”
“什么,两万两黄金,天呀!我哪有那么多的黄金!”
“桀桀桀!没关系!我会自己去找的!”
“你……你……”
“桀桀桀!姓黄的,你以为我找不到呀?我只要把你的脸皮剥下来,往头部一戴,有谁会认出来!”说着,朝下巴一掀,手上立即多了一张薄皮!
胖阎罗一声惨叫,吓昏过去了!
石虎一见那人竟是一名五旬老者,心中暗骇道:“哇操!怪不得他会有一张死人面孔,原来是戴了面具!”
那人阴笑连连,挥掌连拍数下之后,胖阎罗已醒了过来。
“桀桀桀!姓黄的,你有没有两万两黄金呀?”
“我……我……阿发大爷,我真的没有哪么多的黄金呀!不过,我可以去筹措,请你给我一段时间!”
“桀……你要多久的时间?”
“这……一个月!”
“桀桀桀!一个月之后,你的骨头可以打鼓了(死得只剩白骨)!”
“这……半个月!”
“桀桀桀!好吧!立下字据吧!”说完,右掌一挥。
胖阎罗只觉身子一震,已经能够活动了,顾不得臀部之剧疼,慌忙爬起身子,跪伏在地频频叩头致谢。
阿发阴阴一笑,就近撕下一截胖阎罗的衣衫下摆,掷了过去,阴声道:“按照我的话,自己沾血写吧!”
“沾血?沾什么血?”
‘桀桀桀!’只见他右足一抬,踩在胖阎罗的右手食指。
胖阎罗立即惨叫一声,冷汗人立即进出额头。
“桀桀桀!准备写吧!”
胖阎罗急忙将那截布块铺平在地,颤声道:“阿发大爷,请说吧!”
“借据,立据人黄金满向持据人借到黄金两万两正,自即日起,三日内还毕,否则由小女黄依依及黄珊珊作抵,立据人黄金满年月日”
胖阎罗忍着疼痛,以断指在衣摆上写着,可是,当他写到由小女黄依依及黄珊珊作抵之时,他顿住了!
阿发怎么知道依依及珊珊的名字?
怎么可以用她们作抵呢?
她们是他的心头肉哩!
“桀桀!写呀!”
“我……”
“桀桀桀!有困难吗?”
“我……没有困难!”
只见他心一横,一咬牙,运指疾书!
半晌之后,‘血据’已写成!阿发取过‘血据’,瞧了一遍,得意的笑着。
胖阎罗则神情痛苦的垂下了头。
想不到为了贪图一次欢乐,竟会种下今日的恶果。
黄家三代辛苦工作累积下来的血汗钱,在三日之内不但要双手奉送他人,而且还要欠下一笔债。
“唉!好端端的一个家,竟被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他痛苦不堪!”
“他悔恨交加!”
阿发神色狰狞的瞧了他一眼,阴声道:“姓黄的,你可以走啦!”
“我……”胖阎罗面无喜色的踉跄行去。
石虎对于胖阎罗的被整,本来有点‘幸灾乐祸’,可是一见‘死人阿发’居然如此的过份,他火大了!
只见他低声道:“哇操!黑猴,你替我把风!”说着,一蹋铁板,钻了出去。
阿发瞧着那张‘血据’,得意的哈哈大笑不已!
二万两黄金,吓死人的数字!
石虎悄悄的走向他的背后。
阿发毕竟武功不凡,虽然在得意之中,当石虎行近他的背后二尺余远时,他即已发现有强敌来袭。
只见他倏然止住笑声,身子一转,双掌护住胸腹大穴。
石虎既已决心出手,岂容他开溜,就在阿发刚刚转身之际,他早已左掌右指攻了过去啦!
‘砰!’一声,阿发胸前如遭巨杵及针刺击中。
只见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朝后飞去。
石虎早已如影随形追了过去!
阿发负伤之身岂能逃得出身形似风的石虎,只听阿发一声惨叫之后,左肩胛已被石虎的右手扣住。
颚下更被他的左手五指扣住。
石虎不知自己的功力有多深,他只是担心被阿发脱逃或是反击,因此,双手紧紧的用力一扣!
‘喀喀’声中,阿发已偏头断气。
那对凶目充满着不信及惊愕的神情。
石虎以为他在装蒜,仍然紧紧的抓着他!
突见鲜血自阿发的颚下流出,立印染虹石虎的左掌,骇得他慌忙一把将他推开,自己也后退一大步!
‘砰!’一声,阿发的身子立即掉落在地。
那张‘血据’依旧被他紧捏在手中。
石虎骂道:“哇操!死要钱!”说着,拉过他的衣摆擦去自己手指上的鲜血之后,再扳开阿发的手指,抽出那张‘血据’。
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抬起棺盖,将木盒中的银票完全‘没收’,然后就欲闪入地道中。
却听黑猴低声叫道:“老大,能不能替我弄套衣服?”
石虎一想起他的衣衫已被那少女撕得光溜溜了,在大白天的确无法出去见人,一笑之后,立即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只见他自阿发的房中拿出一套衣衫及一个小包袱走了回来。
黑猴羞涩的跑出来,取过衣衫之后,转过身子,匆匆的穿着。
石虎却蹲下身子,双手连挥,将灰尘中的足印仔细的挥去:“哇操!黑猴,穿好以后先进去吧!”
半晌之后,木板一合,两人已经消失了影子。
※※※※※※
午时初,吉利客栈大门前。
石虎易容成一位紫面大汉,由于他的身材硕健,加上一身黑衫,全身充满着一股凛人的霸气。
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小顺子一见到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石虎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喝道:“找个清静的座头!”
小顺子忙道:“是!大爷请随小的来!”
石虎顺着他上了二楼,只见楼上只有四位客人,怪的是不但不见黑猴,连胖阎罗也消失了影子。
一向难得出面的‘头家娘’,今日竟亲自出马在柜台后坐镇,不过,瞧她眉头深锁,分明心事重重。
石虎端坐在靠近后院的座头上,沉声道:“配四道上等菜,来壶花雕!”说完,手一翻往桌上一掷!
‘啪!’一声,一锭金元宝端坐在桌。
小顺子双目一亮,暗付:“乖乖!这锭元宝至少有五两重哩!”于是,立即陪笑道:“大爷,用不了这么多呀!”
“哼!剩下的就当作是小费吧!”
小顺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指一掬右耳,失声问道:“大……大爷!你……你说!剩……剩下的送……送给小的!”
“不错!快去!”
“是!是!谢谢!谢谢!”说着,又是哈腰又是鞠躬的倒退而去!
一个不慎,撞上一副空座头,虽然疼得要命,却仍笑嘻嘻的朝石虎一哈腰,迅即离去了。
那四位客人好奇的盯着石虎,可是一被石虎那对虎目扫过,不由自主的心儿一震,立即低下头。
石虎冷哼一声,目光盯向后院,心中却大乐:“哇操!这个社会真现实,有钱真的可以压死人!”
半晌之后,小顺子轻快的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只听他谄媚的道:“大爷,酒菜马上来,你先喝口热茶!”说着,自盘中取出一壶茶及一条热毛巾。
“大爷,请净面!”
石虎取过毛巾擦擦手之后,沉声道:“小二,你们掌柜的在不在?”
“不在!不过,老板娘在,大爷,有事吗?”
“我想在此地买几百亩地,盖栋府第,找几个下人来过逍遥的日子,所以想请你们掌柜的出个意见!”
小顺子谄媚的道:“大爷,你果然有眼光,咱们吉利客栈不但是全柳州城最具水准的客栈,咱们黄掌柜的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石虎冷笑在心,暗忖:“哇操!什么数一数二的人物,三天后,马上就是数一数二的穷光蛋了!”
小顺子接道:“大爷,你稍候片刻,我去找掌柜的,好不好?”
石虎嗯了一声,迳自品茗。
半晌之后,那位徐娘半老,犹具姿色的黄夫人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陪笑道:“大爷,听说你在找拙夫?”
石虎颔颔首,道:“不错,请坐!”
黄夫人道过谢,拉开椅子,坐下之后,又亲自为石虎斟杯茶,道:“大爷,据小顺子说,你想在此置产?”
“不错!”
“大爷,请问您府上……”
石虎心知她是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幌点’(胡扯),因此,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摆在桌上。
黄夫人目光一瞄第一张银票居然是‘万利银楼’出具的‘一千两黄金’银票,身子不由一颤!那对眼睛倏然一亮!
石虎轻描淡写的道:“这些银票不会有假吧?”
黄夫人结结巴巴的道:“大爷,你!说笑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石虎收回银票,颔首道:“行!”
“大爷,请随我来!”
石虎随着她走入跨院,一见厅中之富丽堂皇摆设,不由暗赞道:“哇操!胖阎罗果真有钱!”
“大爷,请坐!”石虎大大方方的坐在客厅首位。
黄夫人亲自斟茶,道:“大爷,请用茶!”
石虎淡淡的道过谢,道:“掌柜的有何指教?”
黄夫人尚未开口,突听右侧房内传来一阵喝叱:“黑猴,你这个狗奴才慢手慢脚的,莫非又皮痒了!”
“小姐,对不起,马上弄好了!”
“姐姐,跟这种人生什么气,咱们出去走走吧!”
“哼!这奴才贼头贼眼的,会不会趁机乱拿东西?”
“小姐,你别冤枉人……哎唷!”
‘啪!’的一声,显然黑猴已挨了一个耳刮子!
“狗奴才,你竟敢顶嘴!”接着,又是‘啪啪……’连响!
“姐姐,别这样子啦!”
“哼!珊珊,你干嘛一直护他?”
“我……黑猴一向挺勤快的,咱们……”
“哼!挺勤快的?勤快个鬼,一天到晚和石虎那个小鬼在鬼混打架,昨夜整夜未归,不知又做了什么坏事!”
“小姐,我……”又是一阵‘啪啪!’连响!石虎听得怒火中烧,不由眉头一皱!
黄夫人见状,忙陪笑道:“大爷,真对不起!恕我暂时告退!”说着,迳自走入房中了。
石虎靠在椅上,暗骂道:“哇操!黄依依,你这个‘三八查某’竟敢揍黑猴,又对我不敬,看我如何整你!”
半晌之后,只见黑猴提着一桶污水及一条抹布,自房内走了出来,由那两片高肿的脸颊,可见黄依依下手有多重!黑猴瞄了石虎一眼,匆匆走了出去。
半晌之后,黄夫人重回大厅,歉然的道:“大爷,让你久等了!”
石虎淡然道:“哪里!”两人刚分别坐下身子,只听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石虎抬目一瞧,只见胖阎罗跛着脚走了过来。
小顺子则提着食盒及一壶酒随在他的后面。
黄夫人见状,迎了上去,急问道:“老爷,事情谈得如何了?”
半日不见,胖阎罗好似苍老了十岁,只见他叹道:“唉!价格相距太远了!”说着,频频摇头。
黄夫人突然拉着他走向院中,石虎表面上若无其事的看着小顺子将菜肴摆在桌上,暗中却凝神偷听他们二人的交谈哩!
“老爷,厅中那人打算在此置产哩!”
“喔,太好啦!你和他谈过没有?”
“我正要谈,你就回来了!”
“喔!真是命不该绝!看样子咱们可以脱过这一劫!”
“是呀!此人甚为慷慨,咱们不妨把价钱开高些!”
“我知道!咱们进去吧!”石虎听得喑暗冷笑,表面上却神色自若的自饮自食着。
胖阎罗走入厅中轻咳一声之后,含笑道:“这位大爷,感谢你的捧场,在下姓黄名叫金满,金玉满堂的金满!”
“哈哈!好名字!好吉祥的名字,难怪人长得福福泰泰,一副有钱人家的模样,真令人羡慕,哈哈!”
胖阎罗一阵脸红,讪讪无言!
黄夫人见状,搭腔道:“大爷,拙夫在城郊有一块地,听说你想在此置产,因此,想和你商量一下!”
石虎摇摇头道:“对不起!我在饮酒期间一向不说正事!”黄氏夫妇脸上一热,频频致歉!
石虎心中暗乐,口中又道:“掌柜的,可否找两个姑娘来歌舞助兴?”
“这……敝店一向正派经营……”
“哈哈!你想歪了,我只是想听听歌,看看舞,并不想去做那种淫人妻子之事,以免惹祸上身!”
胖阎罗作贼心虚,闻言之后,好似万箭穿心,暗中一瞧对方并无取笑自己之意,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只听他道:“大爷,柳州城民风较为保守,恐怕不易找到此类之人!”
石虎佯叹一口气,道:“掌柜的,你去帮我找一找,只要有人愿意来此表演歌舞,我不计任何代价!”
胖阎罗闻言,神情一动,忙问道:“真的?”
“不错!”
“大爷,请你稍候!”说着,拉着其妻走回房中。
石虎挟起一块鸡丁边嚼边凝神倾听,只听他们夫妇低声商量过后,迳自走向两位女儿的房间。
黄依依一听双亲竟要她们姐妹‘卖唱’,立即怫然拒绝!
黄珊珊沉吟半刻,道:“姐,咱们就委屈点吧!反正只要唱唱歌,跳跳舞,就可赚进一笔银子!”
“哼!要唱,你自己去唱!”胖阎罗气得低喝一声,就欲出手揍她。
黄夫人阻住他,同时低声道:“依儿,你爹一向疼你们珍逾性命,如今正在筹钱,你应该帮帮忙呀!”
“娘,我是堂堂的黄家大小姐,怎可去抛头露面卖唱呢?”
“妈的!你这丫头,枉我疼你一场,好!你不必唱啦!我也不必去筹钱啦!你就等着被人押去窑子吧!”说着,就欲出房。
黄夫人一把拉住他,泣道:“老爷,你别动气,让我再劝劝她!”
“哼!不知好歹!”
“依儿,你是聪明人,为了大伙儿,你就忍着点吧!”
“好嘛!好嘛!”
石虎听得暗笑:“哇操!你这个‘三八查某’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不可一世,哇操!看我如何整你!”
一阵脚步声后,果见两位年约十七、八岁,细皮嫩肉,颇具姿色的华服少女随着黄氏夫妇走了出来。
只听胖阎罗谄笑道:“大爷,此两姝乃是小女,略谙音律,闻知大爷喜听歌舞,想来献丑一番!”
石虎瞟了黄珊珊一眼之后,故意盯着黄依依问道:“这位姑娘好似身体不太舒服,别太勉强她!”
黄依依原本板着脸孔,闻言之后,自动挤出笑容,道:“大爷,我没事,不知你比较喜欢欣赏什么词曲?”
“哈哈,只要轻快的曲子,我都喜欢,掌柜的,开个价吧!”
胖阎罗瞧了三女一眼,道:“每曲十两银子,如何?”
“哈哈,你太客气了,二位小姐丽质天生,美若天仙,怎可如此委屈她们呢?每曲一百两银子吧!”
四人一怔,张目圆嘴,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好大的手笔喔!
石虎淡淡的道:“四位可能不认识我,我在京城八大胡同曾经一夜散尽两万两黄金,只谋‘小仙’伴我一宵,哈哈!”
两万两黄金!咦!怎么又是两万两黄金呢?唉!他若把这笔钱送给我,该有多好!胖阎罗情不自禁的瞧向二女。
黄夫人心知其夫必将念头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她在暗责其太糊涂之余,不由轻轻的咳了一声!
胖阎罗瞿然一惊,忙道:“大爷,咱们就一言为定!”
“哈哈!慢着!我这个人最讲究气氛,不愿意勉强别人,二位小姐如果要表演就要逼真些!”
“当然!当然!小女虽然姿色平常,绝对会令你满意的!”
“哈哈!好!二位小姐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说着,瞧了黄氏夫妇一眼。
黄氏夫妇会意的悄然离去!
只听黄珊珊裣衽一福之后,脆声道:“大爷,小女子叫做珊珊,请多指教!”
“三三,一、二、三的三?”
黄珊珊强作笑容的道:“大爷,是珊瑚的珊!”
“喔!好名字,人如其名,又白又嫩的,哈哈,你呢?”说着,盯着黄依依!
黄依依虽然满肚子的委屈,却不得不随着裣衽一礼,装出笑容道:“大爷,我叫依依,请多指教!”
“哈哈!真妙!她叫三三,你叫一一,一定还有一个二二吧?”
黄依依不由勃然色变!
黄珊珊急忙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道:“大爷,家姐……”
“哼!由她自己说!”
黄依依暗暗一咬牙,道:“大爷,我名叫依依,是小鸟依人的依!”
“哈哈!好个小鸟依人,以你这种贵妃型的丰满身材,应该比喻为‘依山傍水’才对!哈哈!”黄依依气得全身发抖!
可是,她又不敢离去!
她深知爹的脾气,万一自己把事情弄僵了,坏了爹的事,爹一定会把自己送到窑子去卖的!石虎得意的大笑着!
“哇操!有够爽!总算稍替黑猴出口鸟气了!”
等他笑声稍歇,黄珊珊忙道:“大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表演了?”
“好呀!”只见她们商量片刻之后,决定由黄依依主唱,黄珊珊主跳!
只见黄依依强挤笑容,唱道:“不知道什么好预兆,忽然我眼睛跳呀跳……”
黄珊珊亦随着歌声,挥袖曼舞。
石虎却眉头一皱,道:“慢着!好端端的一首轻快的曲子,竟被一一唱得硬邦邦的,换人唱!”
黄依依倏然变颜,跑向房中。
黄珊珊急忙跑过去拉住她,低声道:“姐,忍着点!”
黄依依长长的连吸三口气,默默的走了回来。
只听黄珊珊经启檀口,唱道:“不知道什么好预兆,忽然我眼睛跳呀跳……”
黄依依刚开始木然的扭身挥袖,石虎立即喝道:“算啦!下去吧!真是倒尽了胃口啦!”
说着,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在黄依依的身上。
黄依依何尝受过这种羞辱,嘤咛一声,立即掩面奔回房内。
黄珊珊唤声:“姐姐!”亦追了进去!石虎心中暗呼痛快。
却装出悻悻之容,独喝闷酒。
半晌,只见胖阎罗陪着笑脸,走了过来,连赔不是!
石虎淡然一笑,道:“掌柜的,麻烦你帮我找个姑娘来!”
“大爷,你……”
“我要散散心,最好是‘清倌货’(处女)!”
“这……恐怕不容易喔!”
“掌柜的,大爷我看上你家的大小姐,你开个价吧!”
胖阎罗闻言,不由吓了一大跳!
“如何?”
“这……可否让我考虑一下?”
“可以,先替我开个房间吧!”
“是!是!黑猴!黑猴!”
“小的在!”刹那间黑猴已来到了二人的面前,只见他朝二人见过礼之后,问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带这位大爷到贵客房去,好生招待!”
“是!这位大爷请随小的来!”
※※※※※※
石虎随着黑猴进入一间布置高雅,华榻锦被的宽敞房内之后,只听黑猴恭声道:“大爷,你满意吗?”
石虎恢复原嗓,低声道:“哇操!黑猴,我今天最爽!”
黑猴诧异的道:“你……你……”
“哇操!黑猴,我是老大啦!你不认识我的声音啦?”
黑猴惊喜万分的道:“老大,原来是你呀!扮得可真像哩!”
“哇操!我今日是存心来找胖阎罗出出以前被他前骂后赶的鸟气,如果不扮得逼真一点,怎么行呢?”
“老大,你方才可把那查某整修了哩!”
“哇操!还早哩!她竟敢揍你,我一定要她乖乖的陪你睡觉!”
黑猴闻言,吓得说不出话来!
“哇操!黑猴,你已经和‘胡须姐’打过架了,怕个鸟!”
“老大,我不是怕啦!我不喜欢做这种缺德事情啦!”
“哇操!黑猴,你听我说,你的‘头家’不是欠了‘死人阿发’两万两黄金吗?三天之后,你就可以变成大富翁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把它们姐妹娶过来,一箭双雕,一床三好,明年就是两个‘仔子’的老爸,多爽!”
黑猴听得又惊又喜,根本说不出话来:“哇操!黑猴,一切由我来安排,你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一定错不了的,现在先去洗澡!”
“老大,我……”
“哇操!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快去!”
“是!是!”
黑猴刚离去不久,却见胖阎罗带着满面羞容的黄珊珊走了进来,道:“大爷,依依的身子有点不适,可否由珊珊代理!”
“哈哈,掌柜的,我这个人最别扭啦!依依姑娘的脾气此时甚合我的胃口,所以,我就先点了她!”
“珊珊姑娘如果不见怪的话,就排在明夜吧!哈哈!”说着,自怀中抽出一张一千两黄金的银票。
胖阎罗一接过那张全国通行的银票,神色一片复杂!
他欣喜的是,只要二女各陪此人一次,自己立可收下一笔钜金!
他感慨的是,自己为了一夕风流,不但花了一千两黄金,而且,无缘无故的惹了这一连串的‘后遗症’。
他在今天上午已跑过三处,原本打算可以筹个三、四千两的黄金,哪知竟然连一千两黄金也筹不足!
他不由慌了!
他一想起阿发,心中就一直发毛,照这样下去,自己很难筹足两万两黄金,以阿发的作风,自己岂有命在!
所幸碰见了这位贵人,他好似在波涛汹诵的汪洋大海之中抓到了一根草芥,他当然要死命的掌握住了!
只见他颤抖着手将那张银票还给石虎,道:“大爷,你稍等片刻,容我去劝劝小女吧!”
“哈哈,别急,我先休息一下,对了!刚才那位小二挺伶俐的,在这几天之中可否由他来听我使唤?”
“没问题!他叫黑猴,我这就去叫他来此!”
“哈哈!别急,有事的话,我自会去找他的!”
“大爷,那我就告退啦!”
“哈哈,请便!”
※※※※※※
华烛高燃,石虎坐在太师椅上得意洋洋的瞧着垂首坐在榻沿的黄依依,心中说多爽就有多爽!
只听他笑道:“时候差不多了,宽衣吧!”
黄依依闻言身子一颤,一时不知所措!
石虎故意又冷哼一声。
黄依依神色一变,站起了身子,怯生生的望了石虎一眼,忙又低下头。
此时,在她的眼中除了惊惶失措之外,尚有不少怨恨的神情,看样子她是恨透了石虎啦!
石虎暗笑道:“哇操!黄依依你这个‘三八查某’这下子领略到被人欺侮的滋味了吧!看我如何再整你!”
只见他阴声道:“嘿嘿!别用那种卫生眼瞧我,今天不管你高不高兴,你铁定脱不了这一劫啦!”
“嘿嘿!先喝杯酒松弛一下情绪,培养一点气氛!”说着,右手一挥,那个酒杯轻飘飘的飞向榻前。
黄依依好似见了鬼魅一般,急忙向侧一闪。
哪知,那杯酒好似被一只无形之手端着一般,轻飘飘的停在榻沿,杯中之酒却点滴不溢。
石虎想不到自己能够如此圆满的耍出这套把戏,一阵得意的阴笑之后,道:“丫头,你喝不喝?”
黄依依吓得芳容一变,支吾一声:“我……”
此时,窗外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衣衫振动声,石虎心知必是黄氏夫妇躲在暗中偷听,不由暗暗一笑。
只听他阴声道:“丫头,你再扫兴的话,窗外的人可要急死了!”
黄依依闻言,暗中仔细一听,只听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心知必是爹娘关怀自己,不由泫然欲泣。
只见她纤掌一探,就欲解去扣结。
石虎已然将她视为黑猴之妻,岂敢再进一步‘非礼’,只听他淡淡的一笑,道:“丫头,慢着!先过来谈谈吧!”
黄依依深感诧异的走到石虎的身旁,默然不语!
她的骄气已被现实的环境磨光了!
石虎自怀中掏出那张‘血据’,道:“你自己瞧吧!”
黄依依惑然的接过‘血据’,打开一瞧,整个人立即怔住了!
石虎表面上若无其事,暗中却提聚功力于双掌,只要她想撕毁那张‘血据’,他立即要制住她。
哪知,黄依依竟默默的递回那张‘血据’。
石虎赞赏的道:“请坐!”
她道声:“谢谢!”之后,坐在石虎的对面!
石虎右手一招,被黄依依置在榻沿的那个酒杯,好似长了翅膀一般,飞了回来,轻飘飘的落在她的面前。
“喝酒!”
黄依依默默的移坐在石虎的身边,斟满酒后,默默的敬了他一杯!
“哈哈!好!爽快!用菜吧!”
箸飞杯扬,两人默默的饮用着。
一壶花雕迅即喝光,石虎有精湛的内功,倒也无所谓,黄依依却喝得娇颜酡红,明目含波!
只见她醉态可掬的道:“大……大爷,你……你稍候一下,我……我叫人再去拿……拿酒来……嘻……嘻……”
说完,起身扬嗓叫道,“黑猴!取酒来……”
石虎含笑道:“你还能喝吗?”
黄依依挥手道:“爱……爱说笑!我……我怎会醉呢……”说着,一个重心不稳,一阵踉跄,身子朝左侧摔去。
第十章黑猴喜获美娇娘
此时,黑猴已闻声走了进来,一见她的那副险状,唤声:“小姐!”
情急之下,急奔过去,双手顺势一搀!
‘砰!’的一声,身财苗条的黑猴竟被黄依依那丰满型的身子,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了。
黑猴刚要张口叫疼,却被黄依依一搂封住了嘴。
他只觉好似被一座肉山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所幸他追随石虎学了几招,三两下更将她压在下面。
可是任他如何挣扎,却无法挣脱她的搂抱!只见他急得满头大汗,低声叫道:“老大,怎么办?”
石虎含笑道:“黑猴,快点‘办’!”
“老大,我……”
“反正她早晚是你的人了,客气啥米!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加油呀!”
说着,右掌连挥两下,灯火立即熄灭!房中立成一片黑暗!
“老大,我看不见呀?”
“哇操!用撕的啦!”
“这……”
黄依依酒醉心明,立即认出了石虎的嗓音,她不由暗暗骇凛石虎怎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及那张‘血据’。
她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任由黑猴轻薄之际,那个夭寿短命的黑猴竟开始在撕她的衣衫了!
她急叫一声:“你!”双手就欲挣扎!
倏觉身子一麻,不但全身四肢不听使唤,口中也说不出话来她不由魂飞魄散!
石虎暗中弹指制住她的哑穴及麻穴之后,低声道:“哇操,黑猴,你可以好好的享受了!”
“老大,真的非这样子不可吗?”
“哇操!‘张天师画符——鬼话连篇’,难得有这个机会让你出出气,你还犹豫什么?上!”
“可是,她是小姐,我配不上她呀!”
“哇操,胖阎罗马上要破产了,你马上就要接管他的财产,顺便把她们两人接管过来,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可是……”
“哇操,你如果再拖一下,我就要揍你了!开始脱衣!”
“是!”
“把她抱上榻去!”
“是!喔!好重喔!”
石虎失声笑道:“哇操!爱某没惊甘苦(不辞辛苦),娶这种‘某’‘盖赞’,免买‘垫被’!”
“老大,我……”
“哇操!‘免歹势’(别不好意思)啦!我等你‘办’得顺利之后,马上会一拍屁股出去的……”
“是!是!”说着,果真一挺长枪,攻了进去。
黄依依只觉一阵剧疼,身子不由一颤!疼得连泪水也挤了出来。
黑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子,急忙‘紧急煞车’,低声叫道:“老大,她在掉服泪哩!我……”
“哇操!那是她在高兴啦!如果不高兴的话,她早就把你推开,或者又叫又骂啦!继续!继续!”
“喔!原来如此!”他果真又开始挺动起来了!
黄依依疼得冷汗也流了出来。
她心中实在恨死了这两个王八蛋。
可是,她却欲挣无力,欲叫无声!她只有认了!
石虎虽然比黑猴年轻了两岁,可是,他看了不少书,做事情又喜欢干脆,因此,主张快刀斩乱麻!
他这一招还真用对了!
黑猴一口气冲了两百来下之后,石虎发现黄依依的双目已经微眯,鼻息也加速加粗,心知应该‘没事了’!
因为,他曾经看过老庄二人在‘办事’的情景,知道一个‘查某’只要变成那个样子,就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他悄悄挥掌解去了黄依依的穴道!
黄依依只觉全身一‘震’全身力道又重新恢复,情不自禁的开始摇动下身,双手也楼紧了黑猴。
黑猴被这个剧变吓了一大跳,忙叫道:“老大,她……”
“哇操!黑猴,依依,祝你们愉快!”说着,飘然离房而去。
哪知,他刚走出五、六步,见到一道倩影自邻房闪出,他立即停住身子,低声道:“哇操!是你呀!”
此人正是黄珊珊!只听她低声道:“小虎,进房谈吧!”
石虎闻言,立感不妙,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她的身后,走入房中。
他只见房中摆饰与邻房相同,心知必也是一间贵宾房,只听他轻叹一声,道:“小姐,你找我有何事?”
黄珊珊凝视着石虎,低声道:“小虎,你为什么要如此做?”
“哇操!我……哎呀!你别乱来!”
原来黄珊珊竟以一支匕首抵住了她自己的心窝作势欲刺。
此时,一闻石虎喝止,她立即又道:“小虎,告诉我原因!”
“哇操!叫我怎么说呢”
“小虎,家父及家姐已往虽然对你不大友善,可是,你也用不着对他们采取这种无情的报复方式呀!”
“哇操!你别黑白讲!”
“哼!家父之伤势不是你叫人害他的吗?家父会欠别人那么多的钱,不是你暗中设计的吗”
“哇操!你在黑白讲,你有亲眼看见吗?”
“哼,别大声!你今日之所作所为就是证明!”
“哇操!气死老夫,叫我怎么说呢?”
“哼!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哇操,你先说出你老爸是如何受伤及欠人钱的!”
“哼!你自己最清楚了,用得着我说吗?”
石虎气得身子直颤,沉声道:“哇操!你别如此逼我,是非好歹尚未分明,你如果胡来,会后悔一世的!”
“哼!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为何如此的吞吞吐吐?”
石虎气得热血往上冲,几乎当场叫了出来,可是一来怕泄漏自己及黑猴的形迹,二来为了替胖阎罗保持颜面,他又忍了下来。
“哼!没词了吧?”
“哇操!黑白讲,好,等你老姐‘办完事’之后,我再一并告诉你们吧!”
“真的!”
“哇操!我‘盖’你干嘛?”
黄珊珊突然娇颜一红,啐道:“你在黑白讲什么?”
石虎刚出一句:“哇操!我哪有在黑白讲……”立即想起那句‘盖你’,的确有点‘不雅’,不由止住话声。
黄珊珊也羞得低下了头。两人立即清晰的听到隔房传过来的喘息声!
‘啪……’及‘滋……’的声音交织成一章美妙的乐曲,令黄珊珊听得全身‘怪怪’的!
最要命的是黄依依那口‘胡言乱语’及呻吟声。
声声哎唷,频频震撼黄珊珊的心房。
声声‘喔!’,频频酥化她的筋骨。
她情不自禁的紧夹双腿根!否则,她担心会‘尿尿’出糗哩!
好不容易挨到黄依依‘啊!’的叫了一声,黑猴又挺动十来下之后,隔房才完全的安静下来!
黄珊珊情不自禁的吐了一口长气。
石虎瞧了她一眼,神秘的一笑。
黄珊珊见状羞得抬不起头来,恨不得能够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一颗芳心好似鹿撞般跳个不止。
石虎斟了一杯酒,悠悠哉哉的浅酌着,黄珊珊忍了老半天之后,道:“小虎,你可以说出原因了吧?”
“哇操!别急,等令姐过来!”
哪知两人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黄依依仍然没有过来,黄珊珊孤家寡人与他相处,心中觉得挺别扭的!
石虎好似存心和她过意不去,一边浅饮,一边打量着她:“哇操!想不到她长得挺耐看的,居然越看越‘水’哩!”
少女是最敏感的,何况是春心已动的黄珊珊,她被石虎瞧得浑身不对劲,暗暗一咬牙,干脆自动斟了一杯酒。
只见她举杯朝石虎一晃,一饮而尽。
只见她浅浅一笑,杯底朝石虎一照。
石虎低赞一声:“好酒量!”亦一饮而尽。
胖阎罗一向交游四海,甚为好客,房中所备之酒皆是甘、香、醇的上等陈年好酒,两人以微笑代替言语,悄悄的饮着!
正是无言胜有言,心灵缓缓交流着。
二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饮完了一斤‘状元红’,黄珊珊捂嘴打了一个酒呃,又自酒柜中取出一小窑‘状元红’。
石虎张口欲劝止,黄珊珊却摇首一笑,拍开了泥封。
房中顿时又充溢酒香。两人再度浅笑慢酌!
烛火、醉眼、流眸,黄珊珊散发着无尽的热力及魅力,尤其自从打开前襟两粒扣结之后,更是迷人至极!
陡听邻房传出黑猴的惊呼声:“哎唷!轻点,很疼哩!”
“你这个没心肝的,我轻轻的一抓,你就叫疼,刚才拚命往我这里面顶,我难道就不会疼吗?”
“这……哎唷!你抓别的地方行不行?”
“不嘛,人家就喜欢抓它,嘻嘻,它又‘站起来’了?”
石虎闻言,心中暗喜:“哇操!看样子,黑猴已经擒伏黄依依了,接下去就是明夜擒伏黄珊珊了!”说着,朝黄珊珊一瞥!
这一瞧,他不由身子一颤!
原来,黄珊珊在酒力激扬之下,正微张樱唇,双目凄迷的瞧着他,好似散发出一团团柔丝欲捆住他。
石虎忙移开双目,轻咳一声,黄珊珊置若未闻,痴痴的瞧着他。
隔房之中传来黑猴的低叫声及黄依依的浪叫声!
石虎吸口气,双辱微掀,以‘千里传音’道:“哇操!黑猴,别做傻鸟,她既敢摸你,你也可以摸她呀!”
黑猴如奉圣旨般,探掌抓住了她的右乳!
“嘻嘻!轻点啦!哎唷!你怎么上下都摸呢?嘻嘻!”
立即传来‘砰砰!’翻滚声及嘻笑声!石虎闻声知景,得意的微笑着。
他陡觉身上一热,偏头一瞧,原来黄珊珊已靠了过来,他急忙一闪,道:“哇操!珊珊,你要干嘛?”
黄珊珊轻嘘一声道:“小声些,挺不好意思的!”说完,遂自开始宽衣解带。
石虎瞧得头皮一直发麻,忙抓她的双手,低声道:“哇操!珊珊,你是黑猴的人,请别这样子!”
黄珊珊一怔,问道:“谁说我是他的人,我才是你的人!”说着,羞得低下了头。
石虎想不到她会如此大胆的单刀直入,不由怔住了!
黄珊珊挣脱他的双手,迅速的脱光了身子,只见她鼓起勇气,低声道:“小虎,我够不够格做你的人!”说着,一挺双乳!
那对玉乳又白又挺,长得颇为匀称,不似黄依依令人有太胖之感,尤其那两粒花生米大的紫红色乳头更是迷人!
那纤细的蛇腰,盈盈一握!
那片芳草稀疏的‘森林’令人颇想一摸,完全不似‘棺材美人’香娘那样的林木茂盛,令人又爱又怕!
而那微微鼓起的小穴,洞口紧闭,令人有‘侯门深似海’之感!
石虎瞧得心儿激荡不已!
他暗暗将她与‘棺材美人’作个比较:“哇操!如果给‘胡须姐’九十分,黄珊珊大约只有七十分,不过,她多了一份清新、纯净之美!”
陡见白光一闪,黄珊珊竟又将匕首抵着自己的心口。
石虎瞧得大骇,忙要叫出声来!
她却轻叱道:“住口,把衣服脱了!”
“哇操,我……”
她将匕首一晃,叱道:“你再不脱,我就死给你看!”
“哇操!哪有这招的!”
“少罗嗦!快脱!”
石虎摇头苦笑,开始脱衣!“哇操!有够‘格路’(别扭)!”
哇操!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全给他碰见了!
此时,隔房又传出‘啪……’及‘滋……’之迷人声音。
显然,黑猴二人又点起‘战火’了!
“你快点!”
“好啦!催什么催?”
石虎只在摇头苦笑,并没有发现黄珊珊所站立之处已湿了一大片,春潮泛滥的她岂能再久等。
好不容易等到石虎褪下中裤,那门‘雄壮’、‘威武’、‘严肃’、‘刚直’的‘巨炮’终于呈现在她的眼前了。
她轻呼一声:“啊!”足下不由一阵踉跄。
只见她被自己所流落在地的淫液一滑,不由仰后一摔!
那支匕首不由朝外一挥。
石虎眼明手快,一把接住它,同时上前拦腰抱住她!
原本惊骇的黄珊珊,一见自己落入心上人的怀中,双臂一圈,抱住了心上人的背部,双目立即一闭。
那两片朱唇微微一噘,期待石虎的热吻。
石虎自从在阿发棺材店一炮轰死那位少女之后,即已暗暗下定决心今生除了坏女人以外绝对不乱轰炮!
因此,他明知黄珊珊一再以死相遇,分明爱己已深、可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他只有狠下心轻轻的推开了她。
黄珊珊好似自高山跌落深谷,泪水不由簌簌直流!石虎瞧得束手无策,忙道:“哇操,珊珊,别怪我,我是为你好呀!”
黄珊珊越想越心酸,一把扑到榻上,立即放声大哭!
石虎暗叫不妙,忙上前捂住她的口,劝道:“哇操,珊珊更深夜静的,你别这样子啦!拜托啦!”
黄珊珊不依的频频哭泣。
泪水、鼻涕立即流了石虎一手。
石虎正在手忙脚乱之际,倏见房门一开,黄依依及黑猴已经听到她的哭声,自邻房冲了过来。
二人乍见房中的情景,不由一怔!
黄依依忙喝道:“大爷!不!小虎,你在干嘛!”
石虎忙低声道:“哇操,小声些好不好?你要叫别人来看你的光屁股呀!”
黄依依突然想起自己是光着身子,暗呼一声:“夭寿!”急忙夹紧双腿,以双手捂着自己的双乳及下身。
黑猴急忙拾起地上的衣衫,分别遮住了二人的‘要害部位’,低声问道:“老大,究竟是怎么同事?”
石虎拉过凉被遮住自己二人的身子,苦笑道:“哇操!珊珊要我和她‘打架’,可是,黑猴,你也知道那会出人命的,我敢答应吗?”
黑猴闻言,立即想起那位少女被老大‘轰死’之事,打了一个寒噤之后,立即道:“不错,老大,你不能乱来‘那个’!”
“哇操!珊珊,我没有骗你吧!”
珊珊凄然唤声:“姐姐!”立即下榻扑进黄依依的怀中。
石虎右手一扬,那袭凉被立即飞过去罩住了珊珊的身子。
黄依依拉着凉被低声道:“妹妹,别伤心,姐姐会为你做主的!”
黑猴忙道:“依妹,我没有骗你,这种事绝对不能开玩笑!”
一向骄傲的黄依依闻言,柔顺的道:“成哥(黑猴名叫胡必成),你是不是可以把原因告诉小妹?”
黑猴瞧了石虎一眼,欲言又止。石虎暗暗一咬牙,跃下榻,低声道:“哇操!你自己看吧!”
黄依依乍见那门‘巨炮’,不由失声一叫!她的一颗心儿立即狂跳不已!
石虎默默的接过黑猴手中的衣衫,边穿边道:“哇操!珊珊,你这下子应该明白我为何要你嫁给黑猴的道理了吧?”
二女默然不语。
石虎穿妥衣物肃然道:“哇操,依依,珊珊,令尊被歹徒挟制,所幸只是受了伤,那张血据已被我及黑猴夺回!”
“不过,那些歹徒很有可能会再度寻上门来,因此,我打算在此守株待兔,令尊及令堂最好早日回避!”
“为了不使他们惊煌,今夜之事暂勿告诉他,一切由我来安排,反正,黄家不会损失一分一毫的!”
“哇操!我希望你们别看不起黑猴,今后一定要同心协力,只要渡过这个难关,往后必定可以逍遥一辈子的!”说着,右手一挥。
黑猴会意的招呼二女回房。
石虎思忖片刻,立即挥熄烛火盘坐在榻,迅即入定。
※※※※※※
翌日辰初时分,石虎一人和黄氏夫妇坐在厅中交谈着。
只听石虎道:“我想在柳州城附近买一百亩地,如果按照目下的时价计算,黄兄以为需要多少银子才能买得到?”
胖阎罗忙道:“大爷,在下承担不起你这声黄兄!”
“哈哈,黄兄别客气,小弟姓苏,苏州的苏,单名福,福气的福,黄兄,请回答小弟的问题!”
“这,大概需要一、二千两银子!”
“好!那就算二千两好了!”
“苏兄买下这样一片广大的土地,打算作何用途?”
石虎含笑道:“你猜呢?”
“盖宅第?”
“对了,我买下这一片土地之后,打算不惜重金聘请全国最有名的营造匠人,用上等材料建筑一座逍遥园。
“在逍遥园里面,除了楼台亭阁俱全之外,尚需兼有林园之胜,假山流泉,奇花异草,一样也不能少!”
“苏兄真有艺术涵养!”
石虎拾抬下巴又道:“请黄兄再替我计算一下看看,如果盖一座这样的府第,大约得花多少银子呢?”
“苏兄,关于建筑方面,我可说不大内行,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也只能说出一个大概的数字!”
“哈哈!说来听听无妨!”
“据我估计,这笔建筑费用可能会超出地价!”
“四千两够不够?”
“够了!”
石虎微微一笑道:“另外,我还打算在府中长年招待一批清客,以便陪我在无事时,喝喝酒,下下棋!”
“这笔开销有限得很!”
“不见得!”
“为什么呢?”
“要成为逍遥园中的清客,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喔,苏兄需要那一类型清客?”
“一般而言,一个当清客的只要肚子里有点墨水,或是有着一技之长,能博得主人欢心,就算称职了。
“我所需要的清客除了须具备上述条件以外、还须有着常人不及的度量,必须当我的出气筒!”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问题!”
他顿了一下道:“除此以外呢?”
“我还要一名忠心耿耿的总管,一名精通文墨的师爷,两名具有易牙之艺的厨师及一队身手矫捷的护院!”
“对了,还要一群能耐劳苦的仆妇,四名书僮,四名马童,以及一批姿色端丽,能歌善舞,善体人意的姬妾!”
黄氏夫扫听得痴了!尤其胖阎罗更是感慨万千!
若非自己一时色迷心窍,搞得破产,自己岂不是也可以过这种神仙生活,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凡是跟随我的人,不论身份尊卑,我都会使他们获得极好的生活,至于我自己的享受,更不用说了!”
“黄兄,现在,请你再替我大概的计算一下,我如果要维持这样的开销,一年下来,约需若干?”
胖阎?收定心神,概算一会,道:“养上这么多人,开销相当可观,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恐怕比盖府第又要……”
石虎打断他的话道:“一年六千两够不够?”
“够了!绰绰有余!”
“十年就是六万两,二十年就是十二万两,是么?”
“是的!”
“似这几样的日子,一个人如果活上二十年,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吧?”
“二十年?若是我,只要三年可活,就是请我当皇帝我也不去!”
石虎笑了笑,道:“所有的开销加起来,包括买土地盖府第在内,一共是十二万六千两银子,对不对?”
“不错!”
“目前一两黄金可换多少两银子?”
“这要看是什么成色的银子,库平银大约在二十五两左右!”
“好!就算是库平银吧,折成黄金该是多少?”
“四六二十四,四四得八,三一四,一共是五千四十两黄金!”
“哈哈,就算作五千一百两黄金吧!黄兄,如果你有这笔黄金,你想不想享受二十年虽南面王不易的生活!”
“想!可是……”说完,神色一黯。
黄夫人接道:“苏大爷,实不相瞒,拙夫欠人一笔为数吓人的黄金,明日黄昏前必须归还,目前正筹钱无着!”
石虎佯作不知的道:“喔!尚缺多少?”
胖阎罗红着脸道:“苏兄,小弟目前有现金八千余两,古玩字画约值一千两黄金,城郊约有百余亩地,约值二千两银子。
“这个吉利客栈,连地带建筑物约值一千两黄金,此外就只剩下小弟夫妇及两位小女了,唉!”
“嗯!黄兄尚少列了‘吉利客栈’这个金字招牌,据小弟的估计,约值一千两黄金,够不够?”
黄氏夫妇闻言,不敢相信的互视着。
“黄兄,你可曾向至亲好友开口借钱?”
胖阎罗叹道:“有!不过反应不佳,至多只能借到三千两黄金,可是不知应该如何归还这笔债务?”
石虎喃喃算了一下,道:“黄兄,你若处理动产及不动产,连同现金大约一共有一万两千两黄金,对不对?”
“不错,可是,不可能卖到那种好价钱的!”
“哈哈,暂别管这些,黄兄,大嫂,小弟如果想买下两位令千金,大约需要出多少的黄金?”
“这……”黄氏夫妇不由开不出口。
过了半晌,黄夫人问道:“苏大爷,你真的有意娶小女?”
石虎摇摇头道:“不对!小弟只是代人说媒而已!”
“对方是谁?”
“胡必成!”
“什么?胡必成?哪个胡必成?”
“哈哈!贵宝店的‘首席店小二’黑猴胡必成!”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哈哈,小弟甚为欣赏胡必成这个小伙子,你们如果不反对的话,小弟打算顶下吉利客栈,交由他经营!”
黄氏夫妇欣喜不已,身子竟微微颤抖着。
“哈哈,你们开个价吧!”
胖阎罗摇头道:“苏兄既然如此赏识黑猴,我怎可再提及卖女之事呢?没有嫁妆已经够小弟夫妇羞愧的啦!”
“哈哈,黄兄太客气了,你不但将她们养这么大,又教导成大家闺秀,不就是最好的嫁妆吗?”
“这……”
“哈哈,小弟就出一万两黄金当作聘金吧,如何?”
二人失声叫道:“一万两黄金?”
“不错!”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
只见他数了十张银票,递过去,笑道:“这是聘金!”
黄氏夫妇齐目一瞧,果然是十张分别由五家信用昭着的银楼所开出的面额一千两黄金的银票。
两人不由全身颤抖着。
石虎又含笑数了三张银票,道:“这是买下吉利客栈及所有的古玩字画的金额,请查收!”
黄氏夫妇一瞧果然又是三千两黄金,不由怔住了!
石虎收下剩余的银票,笑道:“好啦!恭喜黄兄及大嫂!”
黄氏夫妇相视一眼,比肩欲下跪!
石虎右手一挥,笑道:“黄兄,大嫂,休折煞小弟!”
黄氏夫妇只觉好似碰到一团无形气墙,再怎么用力也脆不下去,只听胖阎罗激动的道:“苏兄,请你务必接受愚夫妇一拜!”
石虎摇摇头,正欲开口,倏见黄影及红影一闪,黄依依二人已扑了过来,一把跪在地上,连叩三个响头。
石虎叫声:“哇操!”急忙闪到一旁。
黄氏夫妇趁机欲下跪,石虎忙又托起二人,叫道:“哇操!依依!珊珊!快点阻止他们,拜托让我多活几年!”
二女被逗得‘噗嗤’一笑,急忙凑近二老身边低语道。
石虎苦笑道:“哇操!你们怎可恩将仇报,害我‘穿帮’呢?”
倏见胖阎罗深深一揖,道:“小虎,想不到,你不但不计前嫌,而且还拯救黄家大小,真令我又愧又敬!”
石虎闻言,双掌暗运功力,在脸,上一搓一揉,立即恢复那张充满威仪又略带稚气的迷人面孔。
四人被他这种神奇的易容功夫骇怔了!
石虎笑道:“哇操!依姐,麻烦你去请黑猴来!”
黄依依柔顺的含笑离去。
黄夫人想不到一向骄横不讲理的依依竟会变得如此的温柔,二老相视一眼,不由一阵子疑惑。
黄珊珊低声将姐姐在小虎的安排下已与黑猴结成‘合体之缘’告诉二老,听得二老更对小虎感激不已!
石虎含笑品茗不语!半晌,黄依依含笑带着黑猴走了进来。
黑猴正欲对胖阎罗行礼,胖阎罗早已上前扶住他道:“贤婿,别多礼,快上前见过恩公!”
黑猴不由一怔!
石虎却笑道:“哇操,黑猴,咱们是自家兄弟,别如此的多礼,恭喜你已经成为黄家的乘龙快婿!”
黑猴正色道:“老大!掌柜的自幼抚育我,你却一再教导我,支持我,我黑猴会永远记住你的大恩大德的!”
“哈哈,黑猴,别装成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大家一起坐下来,我还有几件要紧的事情要报告一下!”
五人会意的就座之后,石虎取出那张‘血据’道:“哇操!掌柜的,那个坑你的坏蛋,已被我及黑猴打死了!”
“哇操!这张字样,你就趁早把它毁了吧!然后,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你听懂我的意思吧?”说着,将血据递了过去。
胖掌柜喜愧交加的看过自己立下的‘血据’之后,涕泪纵横的道:“小虎,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谢意!”
“哇操!别提此事,以后尽量少和那些人来往!”
“是!是!”
“哇操!我担心那坏蛋还有同伴会来找麻烦,所以想请掌柜的你提早‘退休’,将客栈交由黑猴经营,行否?”
“哈哈!正合吾意,我不但马上办理此事,而且还打算为成儿及依儿、珊儿,他们办一个空前风光的婚礼哩!”
三人闻言,又羞又喜的低下了头。
“哇操,不妥!这太张扬了!”
“嗯!有理!小虎,想不到你年少老成,思虑如此的周到!”
“哇操!你别夸了,依姐、珊姐、黑猴,你们不会怪我吧!”
三人含笑连连摇头。
“哇操!多谢你们的支持,没事啦!我得回家去看看外公及外婆了!”
胖阎罗念道:“小虎,这些银票,你收回去吧!”
石虎摇头笑道:“哇操!免啦!就交由黑猴保管吧!他乃是‘天王帮’的‘财政部长’哩!我走啦!”
※※※※※※
石虎离开吉利客栈,又回家向外公及外婆请过安之后,立即神情愉快的走向城郊‘福德祠’。
他想去练练武,活动一下筋骨。
半个时辰之后,他已自‘福德祠’内取出‘十全秘笈’悠悠哉哉的躺在林中的绳上边阅秘笈边比划着。
陡听远方传来一阵马车声,石虎不由暗付:“哇操!是哪个家伙不睡午觉,跑来此地干嘛?”
于是,只见他将足尖朝绳子一点,身若飘絮轻轻的射向祠后一株树上,迅即藏入了枝叶之中。
半晌之后,车轮声及马蹄声戛然停止!
只见一位身瘦如黄菊,一身衣服却比枫叶还红的老者,端坐在车辕前,迅速的朝四周打量一眼!双目冷芒毕射,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内功。
红影一闪,他似一片落叶般,背向福德祠凝守着。
石虎暗暗放缓气息,暗忖:“哇操!是从哪里冒出这个爱‘水’(漂亮)的老鬼,一大把年纪了,竟还穿着大红衣服!”
“哇操!看他的一身武功挺‘高杆’的,分明不是从‘精神病院’溜出来的,他到此地来干嘛?”
倏听一声凄楚而孤独的鸟啼。
啼声方落,山路上出现了三个中年道士,三个道士一个瘦,一个胖,另外一个既不胖,也不瘦!
身材迥异,相貌也不同。
三人却都是一脸的笑容。
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血路。
不是他们的血,是鸟血,麻雀的血!
只见既不胖也不瘦的那个道士的手中抓着一只麻雀,鸟血自他的指缝中滴下,他右手五指已插入鸟肉内。
哇操!出家人必戒杀生,这个道土却连一只麻雀也不肯放过,居然活生生的将它处以‘五指搜魂’极刑!
哇操!这三个道士跑来福德祠干嘛?
难道想请福德正神吃‘烤鸟?’
鸭米豆腐,现宰!现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红衣老者视若无睹的右手一吸,一片落叶已入他的手中。
他抓住又放开!地上立即多了一些肥料——叶粉。
叶粉尚未落地,三名道士已来到他的面前。
三人在他的面前一丈停下了脚步。
胖道士合掌道:“我们来迟了!”
红衣老者尚未答话,瘦道土接口道:“幸好还不算太迟!”
不胖不瘦的那个道士跟着说道:“不过,我们仍然很抱歉,所以我们赶紧给你准备妥一份礼物!”说着,将手中的那只麻雀一扬。
哇操!这只麻雀莫非就是他的礼物?
太小儿科了吧!
却听他续道:“你只要收了这份礼物之后,就不会再生气了!”话未完,那只麻雀已自他的手中飞了出去。
去势甚疾,疾逾鸟飞!
红衣老者无功不受礼,立即闪身避开,这一闪迅速之极!
那只麻雀从他身旁飞过,‘啪!’一声,射入木质墙壁中,石虎闻声立即知道此道土一身的功力不俗,鸟尸中仍然有血流出。
鲜红的血不知何时已变成紫黑。
毒?不错!那道土手中有毒!他双手都戴着鹿皮手套!通常只有用毒药暗器的人才会戴着这种手套,这个道士也不例外!
红衣老者目光一闪,道:“好礼物!”
不胖不瘦的道土摇头道:“不好!否则,施主已收下了!”
红衣老者冷笑道:“哼!死人根本不会生气,我若是收下,你就算踢我一脚,我也不会再生气了!”
不胖不瘦的道士立即一合掌,道:“无量寿佛,施主此言差矣!贫道向来不会用脚踢死人的!”
“你是无怨子还是无愁子?”
旁边的瘦道土立即道:“贫道才是无愁子!”
胖道士接道:“贫道无欢子!”
红衣老者道:“杀人无愁,不杀人无欢,日杀一人无怨,你们三人这五年来,杀的人至少已超过一千了吧?”
无欢子叹道:“很惭愧,才不过九百九十九而已!”
无愁子道:“今日总算可以凑个整数了!”
红衣老者冷哼一声,道:“听说你们杀人向来皆因自己想要杀人?”
无欢子道:“不错!”
无愁子随道:“杀人无愁!”
无欢子接道:“不杀人无欢!”
无怨子亦道:“日杀一人无怨!”
“嗯!你们这种人好似不多!”
无欢子道:“好像只有我们三人!”
“怪不得很多人都认为你们该死!”
无怨子道:“可是,我们到现在仍活着!”
无愁子含笑道:“认为我们该死的人却反而先死了!”
红衣老者忽然点头道:“很好!”
无愁子一怔,道:“什么很好?”
红衣老者道:“好在你们三人到现在还活着,否则,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具备你们三人这种条件的人!”
无愁子道:“你派人给我们的那封书信上言明要与我们决一死战?”
“不错!”
“你想扬名!”
“哼!三十年前,我南海病魔已名满江湖?”
无愁子不由点头。
隐于暗处的石虎突闻‘南海病魔’,只觉有点耳熟,沉思片刻,立即想起他是精武馆主吕天松所提过之人。
哇操!想不到南海病魔尚在人世,好戏上场了!
石虎精神一振,不由更加小心的屏息静气,只听无欢子道:“那么你是要为民除害了?”
“我退出江湖已经二十年了!”
无怨子道:“既然如此,你找我们干嘛?”
南海病魔道:“一个月以前,我问一位仍然在江湖上行走的朋友,目前江湖上最凶恶的三个人是谁呢?”
无怨子道:“他告诉你是我们三人?”
“不错!”
“哈哈!咱们‘海天三道’真荣幸!”
“不过,我仍然亲自出来调查了半个月!”
“结果证实的确是我们!”
“不错!”
“你还未说出找我们的原因哩!”
“我需要三具尸体!”
“哦?”
“这三具尸体必须武功高强,又必须穷凶恶极!”
“何以必须如此?”
“只有武功高强又穷凶恶极的人,神经才坚轫,魂魄才虽死不散!”
海天三道怔怔的望着南海病魔。
南海病魔接道:“只要你们的魂魄不散,片刻之后,你们虽死在我剑下,不出十日或者又可以复生!”
海天三道更加奇怪了!
石虎曾在吕天松书房中看过医经上有这种记载,不过,他认为不可思议,此时闻言,立即全神凝听!
无欢子忍不住问道:“你的脑袋有没有问题?”
“完全正常!”
“人死岂会复生!”
“敝帮帮主相信一个人死后只要魂魄未散,应该能够利用药物使他起死回生!因此,苦思穷究药物,终于炼成了一种药物!”
海天三道想不到武功高强,在三十年前即已名扬武林的南海病魔竟然会臣服于人,不由一怔!
无欢子问道:“你们帮主是谁?”
无怨子接问道:“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药物吗?”
“嘿嘿!待会你们死后,我会告诉你们敝帮帮主是谁?至于那种药物是否有效,你们试过自知!”
无欢子冷冷的道:“你为何不自己试试看?”
无怨子接道:“是呀!你既敢做出这种惨无人道之事,分明也是穷凶恶极之人,不妨一试!”
“嘿嘿!老夫岂会做没有把握之事,准备动手吧!”
无愁子默默的反手取下插在领后的一支拂尘。
无欢子自腰间抽出一柄剑,那柄剑长足三尺,剑锋竟有他的手掌那么宽阔。
好似杀起人来比较干脆!
无怨子只是一摊双手。
他双手戴着的那双鹿皮手套在阳光下泛出异样的光辉。
上面并没有暗器!
连一颗也没有!
一个暗器高手根本不必将暗器握在手中。
南海病魔全看在眼内,他的剑却仍未出鞘。
无愁子沉声道:“小心了!”
‘了’字未了,他手中的拂尘已击出。
拂尾‘沙’一声散开,似无数尖针般刺向南海病魔的双目。
无欢子的阔锋剑同时刺向他的胸膛。
无怨子也不慢,双手一翻一挥,二十几点寒芒,迅即的从他的手中飞出,射向对方的头、肩、胸、腰、膝,寒芒惨绿,他用的是毒药暗器,毒箭、毒针!
他们联手甚久,默契甚佳!
出手之疾,更非一般人所能及。
这一击,对方即使不被无愁子的拂尘伤目,视线亦很容易被分散,无欢子的阔锋剑即使落空,无怨子的暗器也可奏功。
多年来,不知有多少的英雄豪杰死在他们这联手一击之下。
他们当然还有更厉害的绝招。
不过这一击,已经够令对方伤脑筋的了!
第十一章南海病魔滑铁卢
南海病魔却从容接了下来。
无愁子的拂尘方出手,他的剑已出鞘,拔剑的迅速远在无欢子之上,不过他的剑并未出击,身形却飞闪。
一闪!再闪!三闪!拂尘,阔锋剑,暗器皆落空。
海天三道吃惊未已,南海病魔的剑已刺向无愁子,同样是三尺剑,剑锋却只有两指宽阔,毒蛇般射向无愁子的咽喉。
无愁子也可谓手急眼快了,他偏身一闪,拂尘一挑,‘滋!’一声,竟给他卷住了南海病魔那支剑的剑锋。
好机会!无欢子阔锋剑急上。
无怨子的暗器,再次出手!
十拿九稳,妥当极了!
哪知,偏偏又落空了!
只听南海病魔一声暴喝:“断!”真乖!那条拂尘应声全断,他的身形旋即冲天高飞。
阔锋剑及暗器继续在他的脚下飞过,海天三道这才知道对方的厉害。
无愁子的那支拂尘乃是马尾毛所精制而成,既然已经紧缠住他的剑,便不可能会被他的剑削断。
因为剑锋根本就无处着力,马尾毛又是何等的坚轫。
但是,事实胜于雄辩。
三人不由暗凛!
南海病魔的内力修为固然厉害,那身轻功也不弱,只见他冲天一拔两丈多,一个翻滚,头下脚上,斜冲了下来。
人在剑后,剑在人前,剑未到,剑气已迫入眉睫。
他方在翻滚,无怨子已喝道:“退!”语声一出,右手已打出三颗乌黑发亮的铁弹子,人也迅即后退丈半。
无愁子及无欢子更是早已退出二丈外。他们对于那三颗弹子似乎颇为顾忌!
只见那三颗铁弹子成‘品’字形飞射向南海病魔,去势并不在这之前无怨子所发出的两次暗器之下。
这到底是什么暗器?南海病魔虽然见多识广,却也不知情。
不过,他对于敌人的言行举止却无时无刻的提防着。
无怨子那一声:“退!”一传人他的耳中,手中剑突然化成千锋。
剑光飞闪,剑气并未飞散。
那三颗铁弹子在刹那间飞逝。
叮叮两声,其中的两颗却已被剑尖左右震飞。
一飞出,‘波波’的自动爆开,爆成了两团粉末,正好一左一右向无愁子及无欢子当头罩下。
他们二人这下子是‘喜从天降’了!
只见他们两人退出两丈之后,就没有再退。
因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一招了,经验告诉他们,只要退出两丈即可以站在那儿欣赏‘好戏’了。
没想到这一次至少须退出三丈才行!南海病魔以剑迎击那三颗铁弹,他们都看在眼内。
他们暗暗冷笑着。
按理说,铁弹子应该应剑爆开!
哪知,它们却被震飞,而且是震飞之后才爆开,最要命的是在他们的头上爆开,实在大出他们的预料之外。
惊呼未已,粉末已经罩下。
无愁子疾扫手中拂尘,抽身再退!才退出五步,他突然惨叫倒地!
一倒地立即乱滚,手中拂尘狂扫,扫在他自己的手上、面上,不久之后,他面庞及手臂的肌肤即已被拂尘扫裂。
他仍然狂扫,简直疯了!无欢子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只不过多跑了三四步,却倒在地上,只见他怪叫连连,挥剑狂削自己的肌肉。
一片片的肌肉从他的身上飞开,他却浑若未觉!看来他是疯得更厉害!片刻之后,他们已成为两个血人。
终于倒卧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
※※※※※※
那两颗铁弹子才被震飞,另外的一颗铁弹子却已在南海病魔的剑下爆开,‘波!’一声,一蓬粉末从剑下涌上。
南海病魔的剑势几乎同时暴收。
千锋顿化回一剑。
那蓬粉末竟然也随着收束,吸附在剑锋之上,南海病魔旋即落下,额上却已全是汗水。
落地之后,足下不由一阵踉跄。
这一剑显然已耗去他不少的气力。
看样子,他也中了毒哩!他迅速的向左右望了一眼。
无欢子及无愁子全身的肌肉赫然已经开始在消蚀,南海病魔不由神色一变,目光转落在无怨子的面上。
无怨子站在丈外,神色苍白的瞧着他。
“化尸粉?”
“不错!想不到你的剑术已练到了‘以气传物’之境界!”
“不错,否则,我此刻恐怕亦已皮消肉蚀了!”
“哼!现在你已得到两具尸体了!”
“嘿嘿,尚差一具!”
“你真的连我也要杀掉?”
“我不敢居功!无愁无欢其实是死在你的暗器之下!”
“该死,他们应该可以及时闪避的!”
“你这种暗器用过多少次了?”
“十一次!”
“有没有落空的!”
“有!就是这一次!”
“嘿嘿,他们方才一定以为这一次也不会落空,所以准备好好的欣赏我是如何倒在这‘化尸粉’之下的!”
“应该是如此的!”
“哼!真的该死,否则以他们的身手及经验,的确至少也应该有一个人能够及时闪避的!”
“我也是如此想!”
“嘿嘿,也许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你的暗器除了可以杀敌人之外,自己人也一样可以杀的!”
无怨子一皱眉,冷哼一声!
“嘿嘿!你日杀一人,就可无怨了,今天既然已连杀了两人,就算死在今天,也应该死得瞑目了!”
无怨子冷冷一笑!
“嘿嘿!我一心想杀人,想不到我要杀的人却给你杀掉了两个,另外这一个,你却要我罢手,这说得过去吗?”
无怨子仍是冷笑!
“据说海天三道中你是老大,手段最毒辣的也是你,好像你这种人早该除去,我若是罢手,怎对得起你两个同伴呢?”说完,掌中长剑再展。
无怨子双掌迅即挥出,右手打出三颗铁弹子,左手却飞出七支毒药短箭。
箭后发,劲道却在铁弹子之上,刹那即追上那三颗铁弹子,其中的三支竟不偏不倚击中那三颗铁弹子。
‘波波波!’三声,三颗铁弹子,一齐爆开,爆出了三蓬化尸粉,迎向南海病魔冲过来的身子。
化尸粉一爆开,南海病魔的身子又已冲天,毒箭及化骨粉立即自他的脚下发散射出。
南海病魔有如天马行空,凌空猛地一步跨出,‘唰!’一声,连人带剑凌空斜向下射落,剑斩无怨子。
无怨子也知道那些暗器必会落空,他的目的只不过想借此暂阻对方的身形,因此,暗器一出手,他人就往后飞退。
可惜,那些暗器无法将对方暂时截下来。
他才飞退三丈,对方的剑已到了。
无怨子一声微喟,左手一翻再翻,打出了一蓬毒钉,三支毒箭,右手同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支双锋笔。
双锋笔是暗器,也是兵器,现在他却是当作兵器来使用,只见他不退反进,配合暗器的出击窜向前去。
这简直是在拼命!因为他知道到这个地步,只有拼命或者能保命。
哪知,毒箭毒针尚未到对方的面前,便已被剑绞碎。
南海病魔的剑势未绝,直取无怨子。
‘滋!’一声,剑从无怨子胁下刺过。
好快的剑!无怨子乘势贴着剑锋一个转身,那一支双锋笔车轮般飞舞,刺削向南海病魔握剑的手哩!双锋笔长不过一尺,必须贴身才能完全发威。
无怨子现在已很接近他了。
双锋笔一阵疾转,立将对方迫退了七步。
只是七步。
南海病魔的迅捷身形,岂是无怨子所能及,他连退七步,已退出于双锋笔攻击的范围,长剑猛一落,就将他的攻势斩断。
剑跟着反击。
一剑平刺,迅如闪电。
剑光一闪,血光迸现。
无怨子的胸膛已被剑锋切开了。
入肉只不过半寸,伤得并不重!
无怨子的一张脸却已变成死灰色。
他并没有忘记对方那支剑的剑锋上沾满了化尸粉。
刹那间,他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
那是刺肉的痛苦!
他低头一看,立见伤口附近的肌肉已在开始消蚀。
南海病魔那一剑刺入他的胸膛之同时,那柄剑上所沾着的化尸粉果然在同时进入了他的胸膛。
真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化尸粉的厉害,在当今世上没有任何一人比他更清楚,此时,他心中的恐怖,已不是任何言语所能够形容。
他的身子仿佛僵硬了!南海病魔此时只要长剑一动,保证可以杀死他。
他却剑垂指地面,冷冷的盯着无怨子。
剑尖有血滴下,但没有化尸粉洒下。
剑锋晶莹,上面所沾的化尸粉已完全消失。
他既已归还化尸粉,何必再浪费力气出手呢?无怨子抬起头,一脸痛苦的瞪着南海病魔。
“嘿嘿!化尸粉的滋味不错吧?”
无怨子勉强道:“好!”
“嘿嘿!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哼!”
“嘿嘿!你既然已经知道中了化尸粉会如此的难受,再世为人之时,就切记不要用这种东西去害人了!”
“哼!若是你们帮主的药物真的能够起死回生,你最好也不要忘记,立刻将我们再杀一次!”
“嘿嘿!你放心!我的记性一向不错!”
“哼!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帮主是谁了吧?”
南海病魔长剑入鞘,迅速的在四周绕了一圈。
半晌之后,只见他掠回无怨子的面前,狞笑道:“你听仔细了,敝帮帮主就是‘棺材美人’香娘!”
“啊!怎么可能是她?”
所幸有无怨子这一声惊呼,否则隐在树上的石虎必会因为心神激动而泄漏了行藏,不过,他已骇出一身的冷汗。
南海病魔狞笑道:“你可以瞑目了吧?”
无怨子却凄厉的喊道:“不!我不相信!”
“嘿嘿!看样子你也曾和香娘有过一腿,我问你,你和她春风一度之后,有没有发现失去了一些真元?”
“这……这我倒没有发现!”
“嘿嘿!糊涂鬼,怪不得你会死得这么早,我再问你,你和她一起,是不是觉得特别的舒服了?”
无怨子那张惨白的脸孔立呈一片嫣红,双目亦湛然有光,道:“不错!我平素御女无数,未曾如此舒服过!”
“嘿嘿!‘九回阴功’岂同凡响?”
无怨子神色大变,失声叫道:“什么?她练成了‘九回阴功’?”
“嘿嘿!不错!你可以去了吧?”
无怨子突然放声狂笑起来,这笑声却比哭声还要难听!
笑声未歇,他喝句:“我先走一步,我在前头等你!”
突然反手将手中的双锋笔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血怒激!他浴血倒下!
不知何时,他胸膛伤口附近的肌肉已经消蚀殆尽,露出了一条条的白骨,怪不得他选择自尽,以了断这种痛苦。
南海病魔打了一个寒噤,忍不住回顾无愁子及无欢子。
他们二人已经肌肉全消,变成两具白骨。
两个骷髅咧着嘴巴,仿佛在惨笑!
“好厉害的化尸粉!”他又一连打了十几个寒噤。
只见他神色惨变,慌忙就地盘坐调息。
石虎瞧得心儿狂跳,久久不能平息:“哇操,好霸道的毒物,好狠辣的手法,江湖饭实在不好吃!”
他仔细的打量着南海病魔,因为在吕天松的口中他乃曾经协助群豪消灭了猛虎帮,如今怎会帮‘胡须姐’为恶呢?
他已由胖阎罗之遭遇认定胡须姐是‘歹人’!
陡见南海病魔的身子一阵颤抖,头顶立即冒出一蓬白烟,显然,他正在运功企图压住体内之毒。
就在这时,突见自福德祠内射出三条乌光。
石虎目光似电立即瞧出那三条乌光居然是香炉内之香柱,不由暗骇:“哇操,是谁有如此高明的内功!”
三条乌光成品字形甫射近南海病魔的胸前大穴,一道灰影带着如山的掌劲,已劈了过去。
南海病魔正在运功要紧阶段,陡遭此变,被逼得双掌一扬,震飞那三条香柱,同时,身子朝左侧疾闪!
饶他身手不凡,‘喀!’的一声,右肩胛立被劈碎。
那道灰影岂容他缓手,立即又攻了过去。
南海病魔气血遭震,边闪躲边喷鲜血。
石虎仔细一瞧,只见那名灰衣人年约三旬,剑眉朗目,配上修长的身材,令他暗赞道:“哇操,有够‘烟投’(英俊)!”
倏见那名灰衣人右掌曲指一抓,南海病魔一声闷哼,‘裂!’的一声,胸前衣衫立被撕下一大片。
那雪白的皮肤上立即现出五道爪痕,鲜血汨汨流出。
那尊裸女刺青更加的清晰了!
石虎乍见那尊裸女,一怔之后,突然想起在阿发棺材店送‘胡须姐’‘十全秘笈’的那个井姓三旬大汉也刺有一尊裸女。
石虎思忖片刻,暗道:“哇操!莫非他练成了缩骨神功,否则,二人的体型怎会相差那么多呢?”
倏听一声惨叫,鲜血立即喷出一片血花!
只见南海病魔手抚胸膛,左掌撑地,惶恐的坐倒在地!
灰衣人双目似电,喝道:“棺材美人目前在何处?”
南海病魔喘道:“小辈,你是谁?休想套出一点消息!”
“哈哈,大爷姓刘,单名文,你还记得在洞庭一役时所遇见的那个小孩吗?今天要铲除你这个晚年变节的老贼!”
“啊!原来是你!你怎么跟来此处的?”
“哈哈,吕大哥(指吕天松)早已命人暗中跟踪你一段时日了,想不到今日借着海天三道之帮忙,除去你这老魔,快招来!”
南海病魔突然狂笑一声,举掌一拍!
‘砰!’一声,血光迸现,他已碎头自尽了!
刘文想不到他会出此下策,不由顿足一叹!
半晌之后,只见他绕了四具尸体一圈,只掌连挥震碎了那四具尸体,道:“朋友,忘了今日之事,以后少来此处!”说着,飘然离去。
此时,石虎正好想起刘文的来历,心中一喜,突听他之吩咐,心知他必然不愿与自己见面,便任由他离去。
只见他足下一点,射出树丛之后,疾飘到南海病魔的尸体旁:“哇操!感谢你送我‘十全秘笈’!现在还你啦!”说着,双掌一搓,白烟倏起。
半晌之后,那本小册已化为灰烬,遍洒于南海病魔的身上。
原来,石虎甚为迷信,深怕欠了死人的东西,鬼魂会来索还,加上他已将秘笈内容牢记于心,便干脆还他了。
他为了担心秘笈被歹徒得去,干脆运起内元将它化成灰!
若非他命大,吞服了‘九龙珠’,功力陡增数倍,已达‘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境界,怎能有此骇人的境界!
他本人却毫不知情的羡慕别人的武功高强哩!
※※※※※※
石虎刚走到山下,突听远处又传来马蹄声及车轮声,不由一怔,思忖半刻,立即闪入右侧一株树后。
方才在福德祠前,一辆马车带来那件恐怖的凶杀案,哇操,石虎只要一听到马车声,立即会联想到那几具白骨。
不久,只见一辆由一匹瘦马拖着的旧马车自远处驶来,赶车的车老大,是一个黄脸汉子,车上只有一名搭客。
是一名衣着敝旧,年约三十,似乎甚为潦倒的中年文士,马车行驶得很缓慢。
那文土已经睡着了,陡闻一声马嘶,马车不知何故,竟停于路中。
那文士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见他欠身坐直,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不走了?”
那黄脸车夫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不慌不忙的从腰上放下旱烟筒,装上烟丝,打着了火,慢慢的吸了几口。
他一边吸着烟,一边侧着面孔,拿眼角朝中年文士不住的上下打量,脸上同时浮起一丝诡秘的笑容。
中年文士面现愠色道:“我已经加倍付给你车资和酒钱,现在你停在这里不走,算是什么意思?”
那车夫仍是一声不晌的吸着烟。好似未吸过瘾前,便不会开口似的!中年文士怒道:“你这赶车的,懂不懂规矩?”
那车夫从容不迫的取下旱烟,长长的喷出一大口烟雾,然后带着一脸诡秘的笑意!
缓缓说道:“那要看是对待什么样的顾客,遇上懂规矩的,我就懂规矩,遇上不懂规矩的,我也就不懂规矩!”
“好哇,你居然教训起我来了,我且问你,我雇你的车子,车资加倍,酒钱另赏,我……我哪点不懂规矩!”
那车夫将旱烟筒磕清了,又插回腰际,淡淡接着道:“我所说的规矩,是指什么规矩,你心里应该明白!”
“你指的是什么规矩?”
“姑娘,我不辞劳苦的赶了上百里的路,眼看着就要把你送到地头了,你总该‘慰劳慰劳’我吧!”
中年文土呆住了!这汉子是谁呢?
她几乎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她自信她的易容术没有一点破绽,同时她也一直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这汉子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不过,她毕竟胆识不凡,并没有因此吓倒,她定了定神,注目问道:“朋友,是那条道上的?”
“嘿嘿!姑娘,你果然上路,我童大标就喜欢这种女人!”
“哟!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帖郎中童大侠呀!”
“不敢当!”
“请问童大侠如何瞧出我的易容的?”
童大标指着他自己的鼻子,道:“童某人这只鼻子最灵不过的了,姑娘来雇车之时,童某人即已知道你是姑娘家了!”
“格格!真亏你熬这么久!”说着,以药巾擦抹着脸部。
半刻之后,童大标的眼前立即出现一副宜嗔宜喜,俏丽动人的迷人面孔,任他阅女甚多,不由也双眼一直!
他似被雷劈中,整个的呆住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动过心!
他的一颗心突然快速地跳动起来。
那位姑娘似乎被他瞧得有点不好意思,两颊微红,欲言又止。童大标的一颗心跳得更快了!
欲火在他的眼中燃烧!
那位姑娘突然娇羞不剩的低下了头,她的举动说明她已经知道童大标此刻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同样的,童大标也明白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来电了!
这更增加他的勇气。
男女之间,再也没有比这瞬间更刺激了!
他带着似笑非笑的淫邪神情,缓缓向车厢靠了过去。
他那张扭曲的面孔,使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一匹凶猛的饿狼要开始,逐渐的接近他的猎物!
在欲火煎熬下,男人常会变成野兽!
在这位姑娘面前的男人,更加会变成‘兽王’!
她不住向后退缩,这是她驾驭男人的秘诀之一。
当男人变成一头野兽时,她就会变得似一头可怜羔羊。
男人都希望有个贤内助料理家庭,而在床第之间,却恰恰相反,在床第之间,最易获得男人欢心的,常是弱不禁风的女人。
因为,男人都是有优越感及占有欲的呀!童大标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他凑向她,颤抖着声音,道:“姑娘,咱们……”
“这……”
他试探性的将手搁在她的肩上。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闪让!
呀呵,万岁!
他的呼吸更急促了!她垂下头,声若蚊鸣道:“你去赶车呀!进了城再……”
“我……我……”他的手沿肩下移,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她轻轻的推了他一把道:“总不能在这种地方呀……”
他突然一把将她搂住,喘道:“在这里最好不过了,四野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外人,咱们可以畅所欲为!”
“到林中去吧!”
“好!好!”
只见他依依不舍的坐正身子,一抖缰绳,马车立即行人林中。
马车行入林中不远,他已松缰,返身又搂住了她!马车自动停下来了!
他的那双手却开始活动了!衣衫一件件的掉入车厢中。
片刻之后,两人已赤身裸体了!
此时无言胜有言,脸红心跳,鼻息呼呼,全身燥热,口干舌燥,都在证明两人已经进入‘备战’了!
两人好似被粘胶沾上了,紧紧的抱在一起!
拥吻!爱抚!
扭动!那匹瘦马最倒霉了,不但要承受车重,更要承受两人扭动所带来的热力,它禁不住低嘶抗议着。
两人置若未闻的在车辕上继续调情。所幸半晌之后,两人朝内一滚,滚入了车厢,那匹瘦马陡觉负荷一轻,心中一喜,不由仰首低嘶!
哪知,车厢却开始剧烈摇动起来了!那匹瘦马只觉颈后被磨得一阵疼痛,心中一火,仰首怒嘶一声!
“叫那畜生安份些!”
“嘿嘿!遵命!”
只见他右手曲指一弹,那匹瘦马悲鸣一声,前腿一软,立即跪伏在地,不久,口吐白沫,迅即闭目死去。
那位姑娘斜目一瞧,心中暗骇,口中却浪笑道:“童大侠,好高明的一指追魂,好霸道的毒药!”
“嘿嘿!不敢当!”
“童大侠,你不会对我下手吧?”
“嘿嘿,宝贝,我舍得嘛!”两人立即再度狂欢!
淫声浪语!
好一片旖旎风光!石虎瞧得暗骂不已:“哇操,这个姓童的有够‘猪哥’,人家一坐他的车,就必须被他‘甩一棍’!”
“哇操!这个‘查某’也有够三八,三言两语之下,马上和人‘打起架’,没有‘查埔’好像就活不下去了!”
陡听那位姑娘‘哎唷!’叫了一声,呻吟道:“喔……喔……好美喔……哎唷……童……童哥哥……你顶死人家了……”
童大标受此鼓励,挺动更剧!‘啪……’更响亮了!
‘滋……’更迷人了!
“哎唷……哎……哎唷……我……哎……哎唷……痒死我了……哎唷……童哥哥……你……你饶了我吧……哎……哎唷……”
“嘿嘿,小宝贝,今日大爷教你领略到人生的美味!”说着,双臂扶着她的双腿,猛攻狠顶着!
那辆破旧马车不住的摇晃着!
‘吱呀!吱呀!’的抗议声开始响个不停!
不过,迅即被她那‘哎唷!哎唷!’叫声遮盖了!
童大标足足的轰了百来下之后,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只见他迅即放下她的双腿,搂着她做最后的冲刺。
那位姑娘边摇晃下身边呻吟道:“哥…??童哥哥,哎唷……哎唷……哎唷唷……美死我了,美死我了……”说着,四肢一摊,好似泄身了!
童大标得意的笑着!
半晌之后,他在一阵子颤抖之后,也泄身子!那位姑娘呻吟道:“童哥哥,我……我爱你!”说着,紧紧的抱住他!
‘嘿嘿嘿……’世上哪有比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
童大标正在得意的长笑之际,倏见那位姑娘的双掌疾挥,在他的背部一阵子轻拍,他立即神色大骇!
“你………你在干嘛?”
那位姑娘只制住他的‘肩胛穴’,阴声道:“姓童的,姑奶奶已经让你欺侮够了,你该交出你的一身内元了吧?”
童大标闻言,果觉下身一凉,精元源源不绝的流了过去,他心知她所言不虚,不由骇道:“你是谁?”
“哼!姑奶奶正是猛虎帮四大花令之第三令白娘子!”
“姑娘,请你饶命,老朽正是奉召来此的!”
“格格,原来你是曾经花过一千两黄金的‘冤大头’之一呀!”
“是!是的!”
白娘子闻言,神色倏冷,问道:“本帮第四令黄娘子及左护法(指阿发及那位被石虎轰死的少女)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不!不!老朽那敢呢?”
“哼!谅你也没有这种武功,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老朽不知道!”
“真的吗?”
“真的!老朽不敢相瞒!”
“哼!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死吧!”
‘砰!’一声,童大标鲜血狂喷,跌落在那匹死马之前,只见他略一挣扎,叫了:“你……”立即倒地气绝!
一人一马,同日毙命,一起到阎王爷那儿去打官司了!白娘子不屑的冷哼一声,飘下了马车,开始着衣。
石虎瞧得又骇又恨:“哇操!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方才还哥呀我爱你的,眨眼间即出手伤人!”
“哇操!看样子,她是替猛虎帮出面来此寻凶手的,那位黄娘子及左护法不知是何方神圣?”
白娘子着好装之后,四下望了一下,即朝城内行去。
石虎心中一好奇,远远的跟了下去。
此时,正是未中时分,路上行人稀少,只见她足下如行云流水,迅即驰去,石虎心知她武功不凡,不敢跟得太近,远远的盯着她。
盏茶时间之后,只见她向正记牛肉面掌柜的低声询问片刻,立即匆匆的离去,半晌之后即转入了右侧道路。
石虎练过‘读唇术’(注:原书为‘历语术’,不明字意故改为如此),明明见到她向人询问‘阿发棺材店’之处,对方也告诉她如何走法。
此时一见她走错方向,不由一怔!
稍加思忖,冷笑道:“哇操,这‘查某’想‘晃点’哩!哇操!少爷早已玩腻这招了,你就在那儿干等吧!”说着,掉头朝辜家废园行去。
※※※※※※
半个时辰之后,石虎自地道之中,潜到了那块木门前。
凑近圆孔一瞧,只见屋内棺材已经被移动过,地面也被打扫过了,心知,阿发之同伴必然已经来此搜查过了!
他悄悄的踢动铁门,闪入房中一瞧,一见那块木板没有异状,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哇操!‘好家在’(幸运!)这秘道尚未被发现!”
陡听远处传来一阵轻细的脚步声,心知有人来此,他忙再度闪入地道,同时合上了那块木门。
足声越来越清晰!人影一闪,正是白娘子来到了仓库。
只见她仔细的打量每一具棺材之后,喃喃自语道:“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竟将现场完全破坏掉了!可恶!”
‘唰!’的一声,她竟将那件衣衫完全撕破!
肚兜、亵裤亦一并撕去!
只见她身子一仰,四肢着地,弓身不动!
巧的是,那骚穴竟对着石虎藏身之处,令他浑身一热:“哇操,她这样子在干什么?难道她已发现我了?”于是屏息静观!
石虎哪知白娘子正施展‘九回阴功’在炼化方才摄自童大标的真元呢?盏茶时间之后,白娘子身上泛出缕缕红烟!
红烟越来越浓!
不久,红烟已罩住她的全身。
又过了盏茶时间,只见她那骚穴开始忽开忽闭,那些红烟也开始滚动起来,怪的是,再怎么滚动,也不会露散!
半晌之后,只见骚穴洞口大张,好似海鲸吸水般将那些红烟吸了进去,刹那间即已吸个一干二净!
‘洞口’倏闭,那两片‘外阴唇’互击发出‘啪!’的一声脆晌。
石虎瞧得心儿震了一下:“哇操!好厉害!怪不得童大标会‘嗝屁’,敢情那里面还设有‘机关’哩!”
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又静坐在地。
右掌朝丈余外的一具棺材虚空一按!
‘啪!’一声,木屑飞扬,立即现出二个分余深掌印。
只见她走过去一瞧,喜道:“姓童的果然不愧为武林高手,我的功力又精进一层了,太好啦!”
纤掌朝掌印之处一抹,那个掌印立即消失不见!
只见她沉思半晌之后,立即自包袱中取出易容膏来。
石虎仔细的瞧着她的易容手法,心中暗赞:“哇操!好高明的易容术,怪不得她敢只身行?江湖!”
“哇操!瞧她如此注意颈部及耳后的肤色,下回我也不化妆成紫脸啦!免得肤色不对,‘穿帮’啦!”
只见她易容成一位俊逸的年轻文士,着上白衫之后,丰神玉采,翩翩风采,不知有多少‘查某’会被她迷倒!
哇操!俗语说:“绅士没穿内裤”,这‘查某’只以一袭抹胸压平那对丰乳,竟连内裤也不穿,有够绅士!有够大胆!
只听她喃喃自语道:“先到精武馆去瞧瞧有否吕天松诸人的消息,然后再熟悉一下柳州城的环境吧!”说着,收起地上之碎布包裹好,塞入一具棺材内。
石虎自从听见她提及要去精武馆搜寻吕馆主诸人的消息之后,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哇操!看样子猛虎帮仍不放过馆主哩!”
他立即陷入沉思!
等到他下定决心要跟去瞧瞧之际,已不见白娘子的人影了。
“哇操!这‘查某’的动作挺快的哩!”
于是,自地道中钻出辜家废园。
他刚走入街道,立见黑猴一身华服,满头大汗的跑向远处,他立即喝道:“哇操!黑猴,‘火烧厝’啦?”
黑猴一见石虎,神色大喜,顾不得和石虎‘耍嘴皮’,边跑过来边叫道:“老大,麻烦来啦!”
石虎哈哈一笑,道:“哇操!黑猴,紧张啥米!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哇操,你今天怎么穿这么‘水’?”
黑猴瘦脸一红,道:“老大,是依妹叫我这样穿的,挺怪的!”
“哈哈!黑猴,恭喜你,你终于‘抖’起来了!”
“老大,这还不是你的栽培及提拔,谢谢啦!”
“哇操!不敢当!这全看你自己‘罩得住’,将你的‘依妹’杀得服服贴贴的,哈哈哈!”
黑猴又喜又羞,满脸通红!
石虎止住笑,道:“哇操!黑猴,发生什么事?”
黑猴朝四周望了一下,附在石虎的耳边道:“老大,胖阎罗收到一封信,请他到‘阿发棺材店’一聚,怎么办?”
石虎暗忖,道:“哇操!怪不得童大标也会赶来此地,看样子,最近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此,哇操!他们在搞什么鬼?”
黑猴一见他陷入沉思,不敢打扰,默默的陪他朝前行去。
半晌之后,只见石虎双拳一紧,低声道:“哇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亲自去瞧瞧他们在搞什么鬼!”
黑猴忙道:“老大,你……”
石虎笑道:“哇操!黑猴,你先回去,此事我自会向胖阎罗说明,对了,你那岳母及两位老婆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了!不过,她们不知道内幕!”
“哇操!好!我自会斟酌处理!”说着快步离去!
黑猴如释重负,轻快的步向吉利客栈。
※※※※※※
且说石虎不疾不徐行进,沿途朝‘天王帮’的弟兄们打招呼,盏茶时间之后,即已来到精武馆的门口。
他仗着白娘子并不认识自己,大大方方的摸摸门口的那两只大石狮子之后,双手朝背后一负,走进院中。
抬目一瞧,只见院中景物依旧,不由暗感欣慰。
原来吕天松当日连夜潜离此处之前,曾经手契面见府城大人,表明欲将精武馆捐献给官方。
府城大人在接收之后,立即指派三人负责维护保养以外,平日除了官兵操练之时予以封闭,余皆开放供人参观。
此时,园中约有十余名游客及七八名稚童在嬉玩。
石虎尚未行近凉亭,陡闻一阵清朗的声音吟道:“此地有名山作主,令人想刺史当年!”
他只觉声音有点熟悉,好似才听过不久,立即加快步子行去。
陡闻另一清郎中略带嗲甜味道的声音接道:“手种黄柑二百株、春来新叶遍城隅!”他不由一怔!
他自花木之间暗暗一瞧,赫然看见刘文及白娘子分别负手于背后,观花赏木,吟诗叙词,颇为投缘!
石虎不由暗暗一凛:“哇操!这个‘三八查某’实在真有一套,居然这么快就与刘文搭上线了!”
突见刘文转头凝目朝石虎立身之处一瞟,朗声道:“朋友,既已来此,何至于吝于现身一见呢?”
石虎虽然暗赞刘文果然武功高明,却哈哈一笑道:“恕在下违命!在下不喜欢和‘查某’打交道!告辞!”说着,提足功力,迅即射去!
刹那间,即消失人影!院中的游客只觉双目一花,并未发现有异!
刘文及白娘子却骇得怔住了!
尤其白娘子想不到来人竟能识破自己的易容,骇凛之余,不由暗暗注意身边这位毛金文有否对自己起疑。
过了半晌,只听刘文叹道:“好高明的轻功身法!”
白娘子接道:“这好似传闻中的‘缩地神行’!”
“嗯!白兄说得有理!”说着,抬头一瞧天色,游兴顿消。
白娘子察言观色道:“毛兄(刘文化名为毛金文),天色已晚,咱们不如找家酒楼,把酒欢叙一番!”
刘文自从艺成之后,由于爷蓑笠翁已死,金仆姑胡四娘一心礼佛,他便于今年年初踏入江湖。
他原想来柳州寻找吕天松夫妇,那知,却扑了个空。
方才,他问过在精武馆工作的那名大汉,方知吕天松夫妇不知何故早已搬离此地,他便在亭中憩息片刻。
适逢白娘子亦来探听吕天松诸人的下落,他一见到刘文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模样,顿起淫念!
于是,她化名为白秋龙,上前搭讪。
她方才差点破石虎戳破身份,深恐他再隐在暗处俟机揭穿自己,于是,她提议找个地方进一步欢叙!
心中却暗暗思忖如何擒服这个冤家!
刘文闻言,颔首道:“好主意!方才的兴致既已被打断,咱们不妨先解决民生问题,再秉烛夜游吧!”
当下,朝大门行去。
第十二章巨炮迫淫娃招供
吉利客栈后院内。
黄金满夫妇,黄氏姐妹及石虎五个人围坐一桌共进晚餐。
黄金满似乎存心要好好的巴结石虎,因此,虽是非正式的小聚,却也南北口味,色香味俱全摆满了整个桌面。
哇操!足足有十六道菜哩!
三个女人怕胖,只象征性的动了动箸。
黄金满心事谁人知,更没有心情开怀大吃!
只有那石虎胸有成竹,箸射匙飞,吃得不亦乐乎,尤其整只‘香酥鸭’更是早已进入他的腹中了。
只见他取过毛巾擦擦油水十足的双唇,摸摸微鼓的腹部,笑道:“哇操!有够好哩!有够爽!咦?你们怎么不吃呢?”
他们四人笑了笑,连道:“有!有!吃饱了”
“哇操!能吃就是福!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吃也是一项乐趣、可惜时间及气氛皆不对,少了音乐!”
黄依依忙脆声道:“小虎,让珊珊和我为你表演一段歌舞吧?”
“哇操!免啦!先把掌柜的心结解开再说吧!”
黄金满急忙陪着笑脸道谢不已!
“哇操!免客气啦!谁叫你是黑猴的‘丈人’,谁叫我是黑猴的老大,你有了麻烦,我当然要替你解决了!”
“哇操!闲话少说!据我所知,这一两天之内便会有不少人赶来柳州,不知道这几十歹徒在玩什么‘鸟’?”
他这句无心之言,却听得黄金满满脸通红!
石虎心思灵敏,见状之后,立知他必又想起‘棺材美人’,立即道:“哇操!他们可能要一一询问是谁抢走你的那张血据?”
黄家四人闻言,大惊失色!“哇操!免惊!我代替你去!”
说着,取出易容膏,调匀之后,一边瞧着黄金满,一边易容,瞧得他们四人啧啧称奇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另外一个面貌酷肖黄金满的中年人立即呈现在他们的面前,黄夫人情不自禁的道:“太可怕了!”
“哇操!别怕!我不会随便跑去找你们的,珊珊,麻烦你去拿个小镜来!”
三个女人闻言,不由面上一热!
半晌之后,黄珊珊取来一面小方镜。
石虎对着镜子修饰一番之后,简直就是另一个黄金满,只听他笑道:“哇操!面貌是错不了啦!可是,这个大肚子就要伤脑筋啦!”
黄金满难为情的瞧着自己大腹便便的腹部。
黄依依笑道:“格格,小虎,塞个枕头吧!”
黄珊珊接道:“好主意,小虎和爹的身高及体型很相近,鞋部若再塞些东西,一定更像了!”
“哇操!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黄金满忙躬身一揖道:“小虎,辛苦你啦!”
“哇操!好吧!依依、珊珊,你们去准备一下吧,最好另外装个布条,可以固定住,免得我经常抱着肚子!”
黄夫人含笑道:“此事就交给我们啦!”说着,三人走向房内。
石虎俟她们三人离去之后,坐近黄金满的身边,低声道:“哇操!掌柜的,你可知道另外一个‘棺材美人’也来到此地了?”
黄金满想不到石虎也知道‘棺材美人’之事,不由失声叫道:“小虎,你也知道‘棺材美人’之事?”
石虎不屑的道:“哇操!我这个‘天王帮帮主’又不是干假的,岂会不知‘棺材美人’在阿发棺材店捞金之事”
“哇操!她可真有一套,每和你们打一次架,就可以赚进一千两黄金,我看连皇帝也比不上她会捞金哩!”
黄金满听得既愧又羞,说不出话来。
石虎接道:“哇操!上回‘棺材美人’及阿发竟敢欺侮黑猴,被我一个不小心打死了,这回那些人一定要来替他们报仇的!”
黄金满骇道:“想不到‘棺材美人’的背后还有人支持!”
“哇操!‘棺材美人’本身就是猛虎帮的成员之一,猛虎帮中全是一群坏蛋,棺材美人一直替他们赚钱,他们当然要支持她了!”
“这……这……怎么办?”
“哇操!你别害怕,届时由我替你出面去参加聚会,不过,为了预防他们派人来此监视,这些日子,你最好少出去!”
“谢谢!我一定不会出去的!”
“哇操!如果你信任我,自现在起我就以你的身份处理所有的事情!”
“太好啦!这里的一切,原本应该属于你的!有你出面,我反而可以放心的养伤,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会有不信任呢?”
“哇操!咱们就一言为定,我也可以过过‘当头家’的瘾了,对了,趁着现在没事,我替你疗伤吧!”
“小虎,你也会疗伤呀?”
“哇操!我除了不会生小孩以外,其它的还马马虎虎啦!”说着,探怀取出那瓶十全丸!
黄金满转过身,脱去下裳,立见一团微沁鲜血的纱布,石虎叫道:“哇操!你是请谁替你上药的,怎么至今尚未结疤?”
“城南赛华佗!”
“哇操!你怎么找上这位蒙古大夫呢?这家伙只会乱盖而已,上回他家小宝扭伤了,一直拖了一个多月才医好哩!”
“真的呀?妈的!药钱还挺贵的哩!”
“哇操!他知道你是有钱的大爷,当然要好好的敲你一笔啦!你忍着点,我替你卸下纱布啦!”说着,轻轻的卸下纱布。
黄金满身子一阵颤抖,显然甚为疼痛!
石虎一见伤口外沿一片嫣红,不由脱口骂道:“哇操!好个赛华佗,简直在坑人哩!伤口已经发炎了哩!”
就在这时,黄夫人及二女刚好走了出来,黄夫人一见他裸露着下身,略作手势,低声道:“你们暂回房去吧!”说着,迳自走了过去。
石虎一口气捏破了六粒十全丸,道:“掌柜的,咱们还是到房里去吧!”黄金满拉起下裳,蹒跚的跟入房中。
入房之后,石虎道:“上榻趴好!”
在黄夫人的帮忙下,黄金满刚趴好身,石虎开始以指沾药仔细的替他敷上了伤口,同时问道:“哇操!挺凉的吧?”
“不错!很舒服!”
“哈哈!只要不扯动伤口,明晨就可以结疤了,手指也顺便治一治吧!”说着,扯去了他右手手指上的纱布。
石虎替他敷好药之后,笑道:“哇操!除了‘缴水费’以外,你尽量少走动!”
“缴什么水费?”
“哇操!上茅坑啦!”说着,长笑出房。
留下黄氏夫妇相视苦笑!
唉!真是后生可畏,别瞧小虎才二十岁余,办起事来却老练得很,可是,他那张嘴却经常令人‘吃不消’!
※※※※※※
盏茶时间之后,石虎扮成黄金满,走到前头大厅一瞧:“哇操!有够热闹,想不到今天的生意这么好!”
只见,座无虚席,拍拳、谈笑之声此起彼落!
黑猴及四名店小二正在楼上楼下,前前后后忙着招呼客人,尽管忙碌,他们却满脸笑容,毫不以为累!
尤其是黑猴更乐了!
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生意马上如此的兴旺,尤其这些大爷们出手又大方,小费往往超过酒菜钱,难怪他浑身有劲!
石虎走到柜台后,大大方方的一站,往四处一望,只见那些人多是一身的劲服,他的心中暗暗有数!
陡听黑猴‘哎唷!’叫了一声!
石虎循声一瞧,只见一位四旬大汉一把拉住黑猴的右腕,喝道:“掌柜的,辛苦啦!坐下来喝几杯吧!”
黑猴只觉右腕被握之处似遭铁箍圈住,心知对方也是高手,忙陪笑道:“多谢大爷的赏赐,可是,别的大爷尚待小的去招呼哩!”
“嘿嘿!你安心的陪大爷在此喝个痛快,我相信没有人敢怪你的!”说着,朝坐在他右边的大汉瞄了一眼。
那名大汉会意的站起身子,朝四周瞧了一下,喝道:“各位,咱们老大‘火判官’请掌柜的喝几杯酒,请各位多包涵!”
酒客中立即有人低声道:“天呀!‘一掌勾魂火判官’怎来到此地!”嘈杂的人群立即静了下来。
火判官一见众人被自己的威名所慑。
得意的嘿嘿一笑,另外一名大汉立即斟了两杯酒分别送至火判官及黑猴的面前。
黑猴道过谢,双手捧起酒杯,朝那四名大汉道:“各位大爷,在下敬各位!”说着,一仰首,一饮而尽。
火判官喝声:“好!”张口一吸!
立见一道酒箭自杯中射入他的口中。
那杯酒迅即被吸光。
酒客中立即有人赞道:“海鲸汲水的好功夫!”
石虎瞧得暗暗点头道:“哇操!我怎么没有想到‘以气吸物’这招呢?有空时,倒要好好的试一试!”
火判官当众炫耀功夫,一见有人识货,心中一得意,酒兴大发,哈哈朗笑声中,立即又唤来一缸酒。
黑猴的酒量原本马马虎虎,可是,连干六杯之后,只觉一阵晕眩,心知喝得太急,可能快要醉了!
他正要开口婉辞,却听另外一位大汉道:“掌柜的,咱们干一杯!”
黑猴暗暗叫苦,不由一阵犹豫!那名大汉见状,脸色一沉,阴哼一声!黑猴心儿一颤,只好又捧起酒杯!
倏听右隅传来一声:“慢着!”石虎抬头一瞧:“哇操!可真巧!他们也来了!马上有好戏可看了!”
那名大汉闻言,站起身子一看,只见两位俊逸青年据案对酌,出声之人正双目灼灼的盯着此处,不由喝道:“朋友,你意欲何为?”
出声之人正是刘文,只听他不屑的道:“路见不平,气死闲人,大爷不齿你这种逼人喝酒之霸道作风!”
那名大汉喝道:“大胆!”就欲冲过去。
火判官阴声道:“慢着!”
那名大汉硬生生的煞住身子,不过,却仍瞪着刘文。
火判官瞧了刘文一眼,道:“朋友,瞧你人品不差,可否道出令师名讳?”
刘文不屑的道:“家师名讳岂是任何人所能听及?”
火判官神色一寒,阴声道:“朋友,你够狂,但愿你的武功也够狂!”说着,右掌朝桌上一拍,那杯酒立即跳起三尺。
只见他右掌一挥,那杯酒立即疾射向刘文。
当中六副座头之酒客们纷纷闪开了身子。
刘文视若无睹的俟酒杯射到面前之际,举箸一挟又一甩,那酒杯去势更疾的飞回了火判官之面前。
火判官左掌一扫,那杯酒立即停在他的掌中。
只见他右掌一推,桌上那个酒缸立即飞了过去!刘文冷笑一声,右掌一立,暗劲立将那酒缸定在两人之间。
火判官亦右掌一立,真力一催,推了过去。
哪知,那酒缸文风不动的定在原处。
另外一名大汉冷哼一声,探手抓起三支筷子,成一字形射向刘文直立的右掌,酒客们不由惊呼出声。
刘文不屑的一哼,左掌连扬,立将那三支筷子收入手中,酒客们不由松了一口气,火判官却趋隙将那个酒缸推进寸余。
刘文正欲将它推回,倏见另外一名大汉右掌一挥,寒光连闪中,三支短匕已经成品字形袭了过来。
刘文喝道:“卑鄙!”振腕一挥,那三支筷子已迎了上去。
‘铿铿铿!’声中,短匕及筷子齐坠于地。
就在这时,刘文突闻一阵异香透入鼻中,暗道一声:“不好!”只觉眼前一黑,立即趴倒在桌上。
那酒缸立即飞了过来。
倏见白娘子右掌一旋一翻,那酒缸立即好端端的停在她的手中。
只见她若无其事的将酒缸放在地下之后,冷冷的道:“猛虎出谷,令出如山,朋友,休把人逼急了!”
火判官闻言之后,神色一凛,取出一锭银子,置于桌上,喝道:“走!”立即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另外三人亦默默的随后离去。
众人不由怔住了!
只有石虎瞧得暗暗冷笑:“哇操!看样子这四人必是猛虎帮之人,方才那八个字必是他们之间的暗语!”
只见白娘子朝黑猴一招手,道:“掌柜的,麻烦你准备一个清静的房间,我要替拜兄解去体中之毒!”
黑猴忙道:“是!是!请随我来!”
石虎却暗骂道:“哇操!明明是你自己弹指伤人,却还说要救人,分明不安好心,我倒要看你如何搞鬼!”
酒客们一见他们三人离去之后,不由纷纷议论着。
石虎等到黑猴回来之后,迎上去低声道:“他们在何处?”
黑猴低声道:“牡丹园,爹,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石虎一见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易容,心中暗暗一笑,吩附道:“我才来没多久,我进去休息了,你可要放机灵点!”
“是!”
石虎行过跨院之后,立即放轻脚步,飘向牡丹园房门五尺余外。
凝神一听,只听一阵悉索之声传了出来,不由猜忖道:“哇操!难道白娘子如此‘色’,迫不及待的就要‘打架’啦?”
他悄悄的飘了过去。
悉索之声突被白娘子的一声轻笑打断,不久,又传出‘啧!’的一声!哇操!她在搞什么鬼?
原来,白娘子在剥光刘文之后,一见他那结实的身子,细若处子的皮肤之后,不由淫心大炽。
只见她轻笑一声,伏在刘文的胯下,亲了那根软绵绵的‘话儿’一口。
悉索之声又起,她开始卸去衣衫及抹胸及布靴!
半晌之后一具活色生香的胴体立即呈现于房中,可惜,刘文因为中了迷香一直昏迷不醒,无福欣赏。
白娘子拔下发髻上的发束,一头乌溜溜的秀发立即垂了下来,只见她在发束一按,立即自内滚出一粒红色小药丸。
只听她低笑道:“这冤家看样子尚是‘童子鸡’,而且内功精湛,看样子我今夜是收获不浅哩!嘻嘻!”
石虎闻言,心知她又要拿出对付童大标的那一招了:“哇操!刘大侠与吕馆主乃是旧识,我岂可见难不救!”
于是,轻扣三下房门。
白娘子喝道:“谁?”
“查房间的!”
“你……稍候!”说着,闪到房门后。
“哇操!想暗算我呀?早得很哩!”
‘卡!’一声,门闩一落。
石虎佯作不知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刚踏入二步,‘砰!’的一声,房门立被关上。
同时五缕指风已袭向他的腰侧。
石虎足尖一旋,身子一闪,避过那五缕指风,转身凝视着她,笑道:“哇操!怪不得我的眼皮一大早就跳个不停,原来是有这种眼福哩!”
白娘子想不到来人竟能避过自己的袭击,立即叱道:“你是谁?”
“哇操!你不认识我呀?那你活不了多久啦!”
白娘子气得双目泛红,身子一扑,双掌罩向石虎的胸前大穴。
石虎虽然练了数年的十全秘笈,阅读过各派的武功招数,可是,欠缺实战经验,一时想不出拆解之招,立即又以‘十全身法’闪了开去。
白娘子轻噫一声,使出擒拿手法攻了过去。石虎仗着身法,轻灵的躲闪着!
“哼,有种的,还手呀!”
“哇操!君子动口不动手!”
白娘子出手越疾,招式越诡异!
石虎见状,疾飘退三尺余,喝道:“哇操!说清楚再打!”
白娘子止住身子,凝视着他,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正是这家客栈的主人黄金满!”
白娘子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那本‘花名册’(棺材美人接客之名册)上面有‘黄金满’之名字,她不由格格连笑。
石虎心知她必已想起黄金满曾经与‘棺材美人’有一腿之事,于是,立即紧盯着她的双乳嘿嘿笑着!
白娘子见状,媚眼轻抛,扭腰行了过去。
石虎装出迫不及待的模样,匆匆的脱去黄金满的那件华服。
白娘子一见到他腰悬一个枕头,不由大诧!
石虎嘿嘿笑道:“哇操!这就是‘财库’!自从我束上这个宝贝之后,事业兴旺,情场得意,事事顺遂哩!”
“嘻嘻!有这种事?”
石虎自袋中暗暗抽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猥笑道:“姑娘,相见即是有缘,些微心意,请你笑纳!”
白娘子接过银票,一瞧竟是一千两黄金,身子不由一震,半晌之后,浪笑道:“大爷,你可真大方!”
“哇操!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该花则花,何况花在你这个大美人的身上,更是值得!嘿嘿”
白娘子媚眼一抛,叹声道:“好!今夜我会让你飘飘欲仙的!”说着,迳自走上榻,摆妥架式。
石虎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锁上房门,放下窗帘,吹熄烛火之后,立即剥光了身子及锦靴。
白娘子含笑躺在榻上,当她一见到石虎那门‘巨炮’之时,心中不由一阵狂喜,脱口赞道:“大爷,你的身子真壮!”
石虎挺动‘巨炮’边走过去,边笑道:“哇操!你真有眼光!”
白娘子霍地飘下榻,石虎心生警意,立即飘退开去。
白娘子浪笑道:“大爷,我自知武功逊你甚多,绝对不敢再放肆,你就让人家亲亲你的‘宝贝’嘛!”
石虎暗骂一声三八查某,笑道:“哇操!若论武功,当今世上,除了家师南海病魔以外,我不惧任何人!”
白娘子欣喜的道:“原来你是副……喔!原来你是他老人家的徒弟,怪不得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石虎暗笑于心,道:“哇操!若非家师四海为家,飘忽不定,我的武功一定更高明的,喔!好爽!”
原来,白娘子已经开始‘品箫’了!
石虎只觉被她吸吮得全身酥麻不已,不由笑道:“哇操!想不到你这张嘴挺灵光的!真是双‘口’万能!”
白娘子只觉他的‘话儿’越来越坚硬,淫念不由更炽!
只见她双膝长跪在地,纤掌将双乳朝内一捧,以‘乳沟’轻轻的厮磨着那门‘巨炮’,状甚销魂!
石虎初经这种‘美味’,舒服爽快之余,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及秀发,双目紧盯着那对雪白丰满的双乳。
白娘子身经百战,今日首次见到这种超高合金的‘巨无霸’,一阵厮磨之后,津液自穴中汩汩流出来!
只见她站起身子,腻声道:“大爷,咱们上榻吧!”
石虎探爪抚摸着她的右乳,笑道:“哇操,又细又富弹性,好似刚出笼的包子,好货!果然是好货!”
“嗯!人家不来啦!瞧你胡乱比喻的!”说着,轻轻一闪,已翻上榻!
石虎嘿嘿一笑,一个虎扑!
只听那条塌‘砰!’的一声怪叫,两人已经搂在一起了!
石虎为了掩饰自己‘床技不足’的缺点,生怕无法‘一杆进洞’露出马脚,便不急着‘开炮’!
只见他在她的粉颈之间嗅吻着,她又痒又酸,浪笑连连,下身却不住的扭动着!
陡闻‘滋!’的一声,她不由得‘喔!’的叫了一声,石虎嘿嘿一笑,用力一顶,立即展开了轰炸!
白娘子只觉得全身酥酸,一面颤抖,一面呻吟道:“哎……哎唷……大爷……饶了我吧……哎唷……酸死我了……”
石虎存心要修理她,岂会饶她,继续轰炸着,‘啪啪啪啪!’声响中,她连连泄身,终于,她开始害怕了!
‘脱阴而亡’的阴影,立即开始笼罩着她!只见她强提一口真气,一掌劈向石虎的胸膛。
石虎早已由她的穴内收缩情形知道她在提聚功力了,因此,她刚出掌,他早已出手扣住了她的脉门!
不过,他也因此停止了抽插!
只见他迅速制住她的麻穴之后,笑道:“哇操!你这个‘查某’有够‘歹心毒性’,竟敢出手伤人!”
白娘子稍喘一口气,道:“我……我是不得已的……”
“哇操!杀人是不得已的?看样子我也要不得已一次”说着,缓缓扬起了右手!
白娘子骇得魂飞魄散,忙求道:“求求你饶了我吧!”
石虎阴声道:“哇操!就这么一句话,我就可以饶了你吗?”
“大爷,你……你有何条件?”
石虎思付一下:“哇操,目前还不能泄漏我自己的身份,还是先弄清楚她这次来此的用意再说!”
“哇操!你为何要害地上的那人?”
“我……我是为了找一个如意郎君……”
“哇操!胡说八道!乱七八糟!黑白讲!”说着,再度猛烈的抽插着!
“哎……哎唷……大爷……我说实话!你……快停下来……”
石虎又用力的顶了三下之后,道:“说!”
白娘子连吸数口气,道:“喔……喔……我想和他狂欢一夜……”
“哇操!还有呢?”
“我……我想吸收他入帮!”
“哇操!你是那一帮的人?”
“猛虎帮!”
石虎佯作不知的道:“哇操!怪不得你刚才那么凶,原来你们帮中全是一批凶猛的母老虎!”
“大爷,你是打虎英雄武松哩!”
“哇操!少灌迷汤!我再问你,你来此地干嘛?”
“我……我是出来办事,顺道来此一游的!”
“哇操!胡说八道!乱七八糟!黑白讲!”
“大爷,别来别来……我说实话……”
石虎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一口气顶了二、三十下之后,才停了下来:“哇操!你最好‘上路’一些,少胡说八道!”
白娘子被他顶得白眼直翻,差点昏过去,只见她喘了一阵子之后,道:“是……是……晚辈不敢再欺骗你了……”
“说!”
“敝帮有两位弟兄在此遇难,晚辈奉了帮主之命来此侦查!”
“哇操!他们是不是‘棺材美人’和阿发?”
“是的!啊!原来是前辈下的手?”
石虎却摇头笑道:“哇操!此事绝非黄金满所为!”
“可是,小师妹系死于‘脱阴而亡’,阿发又死于一种极为霸道的掌力之下,与前辈似乎……似乎有关哩!”
石虎笑道:“哇操!不错!此事确系我所为,不过,并非黄金满下的手!”
白娘子听得满头雾水,一时想不通他的话意!石虎轻捏一下她的脸颊,又摸了一下她的右乳,笑道:“哇操!这下子你弄清楚我的意思了吧?”
“喔!原来你也经过易容呀?”
“哇操!我的易容术还算可以过关吧!”
白娘子仔细一瞧,虽然发现了些微瑕疵,可是她也不便点破,反而颔首道:“好高明的易容手法,请问前辈是哪一位?”
石虎阴笑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休泄我的秘密,否则……”说着,阴阴一笑!
白娘子误认为石虎易容潜于此地,乃是志在黄家的产业,因此,会意的笑道:“前辈,晚辈不会坏了你的好事的!”说着,嫣然一笑!
石虎瞧得心动神摇,暗赞此女果真天生媚骨!
只听白娘子浪笑道:“前辈,想不到你的功力如此精湛,看样子只有咱们的帮主能够与你一较高低了!”
石虎闻言,心中一喜,立即说道:“哇操!据你这么说,你们的帮主好像挺行的哩!哇操!你能不能安排一下?”
“格格!可以!此次聚会之时,她很可能会来此的!”
“哇操!太好啦!届时你可别忘了通知我!”说着,‘波!’的一声,拔出那门‘巨炮’!
白娘子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立即觉得穴内一阵子‘空虚’,不由依依不舍的瞄着那门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巨炮’。
石虎没有‘交货’,虽然觉得不大爽,不过一想起马上可以见到猛虎帮帮主——‘胡须姐’香娘,他不由一乐!
只见他边穿衣衫边笑道:“哇操!我走啦!对了,地上这位老兄还在‘睡觉’哩!总该叫他‘起床’了吧?”
白娘子格格一笑,指着自己的衣衫道:“解药在我的衣衫内,服用一粒之后,立即可以清醒!”
石虎倒出药丸,暗中以‘智取’手法藏了三粒,挟着刘文及他的衣衫含笑离去,只留下白娘子一个人在回味无穷。
※※※※※※
石虎挟着刘文回到后院,恰好看见黑猴及黄家母女三人在低声交谈,他一想起黑猴唤自己为‘爹’的情形,不由笑出声来。
黑猴抬头一瞧,不由苦笑不语!若非客栈中已有外人住进,黑猴一定会抗议的。
石虎一踏入大厅,黄依依竟脆声问道:“爹!那人是谁呀?”
石虎闻言,颇觉怪怪的,立即轻咳一声,道:“一位中了毒的客人,你们继续聊吧!我先进去救醒他!”
黑猴立即道:“爹,请随我来!”
石虎一见黑猴竟带自己走向黄金满夫妇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低声道:“哇操!黑猴,你在玩真的啦!”
黑猴低声道:“老大,据排骨及阿南刚才说,他们的客栈今天也来了不少的‘新鲜人’,咱们还是小心些!”
石虎点点头,朝四周望了一下,问道:“哇操!你们头家呢?”
“他躲在密室哩!”
“哇操!这些日子我可要‘升格’了!”
“老大,不知怎么搞的,要我改变称呼,挺别扭的哩!”
“哇操!你就当作不知道我是‘冒牌货’吧!何况,我帮你弄到两个富家千金为老婆,不啻再生父母,够资格吧?”
“是!是!”
“哇操!我要开始救人了,你去准备一些酒菜,送来此地吧!”
“是!是!”
※※※※※※
石虎将刘文扶上榻,以薄被覆在他那光溜溜的身上,又扳开他的牙关,将解药塞入了他的口中。
出指在他的‘喉结穴’轻轻的一点,那粒药丸立即滚入他的腹中。
药一对症,果然有效,只听刘文长吐一口气,叫声:“闷死我了!”
立即挺坐起来,双目迅速的朝四周一瞥。
石虎朝他颔首一笑,道:“朋友,夜露天凉,穿上衣服吧!”说着,转过身去。
刘文低头一见,自己居然赤身裸体,俊颜一红,忙起身着衣。
半晌之后,只听他恭声道:“多谢朋友救命之思!”
石虎转过身,笑道:“不敢当,请用茶!”
两人刚坐定身子,黑猴已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石虎朗声道:“在下黄金满,忝居本店掌柜!”
刘文忙道:“久仰!久仰!在下刘文!不知掌柜的如何自白秋龙那小子的手中救出了在下?”
此时,黑猴已将酒菜摆妥,石虎立即起身肃容,道:“刘大侠,请用点消夜,咱们边吃边聊吧!”黑猴识趣的带上房门而去。
只见刘文双手捧杯,恭声道:“黄兄,小弟敬你!”
二人各饮过酒之后,只听石虎道:“老弟,你可知和你在一起饮酒之人,是猛虎帮的一员,而且身份不低哩!”
刘文瞿然一惊,失声叫道:“真的吗?”
“不错!自你中毒昏迷之后,她只说了一句:‘猛虎出谷,令出如山’,火判宫四人立即乖乖的离去!”
“她将你带入房中,正欲和你‘打’!不!‘那个’的时候,突然被人自窗外引了开去,我立即趁机将你带来此地!”
刘文冷哼一声,道:“贱妇,下回若被我碰见,非将她粉身碎骨不可,对了,黄兄,你怎么会有解药呢?”
石虎想不到他会提出这个问题,怔了一下之后,立即说道:“说起此事,颇为离奇,我正在束手无策之际!”
“陡听窗外传来一声轻笑:‘解药在此!你叫姓刘的娃儿以后可要多加小心一点!’”
“我打开窗户一看,立见一个纸团置于窗前,我取出一粒送入你的腹中,你就清醒了,你看这儿还有三粒哩!”说着,掏出那三粒药丸递向刘文。
刘文接过一瞧,道:“果然是解毒圣药,那人可曾留下姓名?”
“没有!连影子也看不见,不过,听那嗓音,大约已是五十余岁了!”
“他会是谁呢?当今世上认识我的人并不多呀!”
石虎一见他低头沉思,暗暗祈祷道:“哇操!阿弥陀佛!千万别让他再想出什么新的问题了!”
于是,他举起杯子道:“老弟,我敬你一杯!”
“谢谢!”
“来!吃菜!吃菜!”
半晌之后,石虎问道:“老弟,你可认识吕天松及布玉虹夫妇?”
刘文闻言,双目神光一闪,问道:“黄大哥,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哈哈!精武馆吕氏夫妇与我相交颇深,他曾向我提及昔年曾在湘江遇见一位刘姓小孩,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喔!原来如此!想不到吕大哥并没有忘记我!”
“哇操!若不是他被猛虎帮的人找上门,被迫隐居起来,我还打算陪他去湘江找你们哩!”
“原来又是猛虎帮死灰复燃了,怪不得我会找不到吕大哥他们,不知他们有没有把他们隐居之处告诉你?”
“哇操!没有!不过,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的!”
“黄大哥!想不到你虽然从商,却十分的了解江湖的动态!”
“哈哈!我黄某人一向乐意结交江湖朋友,所以知道了不少的江湖动态,来!咱们再喝杯酒,我告诉你一个消息!”
刘文又喝了一杯酒之后,兴匆匆的倾听着。
石虎自怀中掏出猛虎帮交给黄金满的那张邀请函,含笑说道:“哇操!你先瞧瞧这一张邀请函!”
刘文瞧完之后,诧道:“这是怎么回事?”
石虎将猛虎帮利用女色赚取钜额黄金及武功秘笈和奇珍异宝之事,概略的说了一遍。
刘文听得神色大变,道:“想不到香娘会以帮主之尊,操此贱业,看样子,她是决心要重振猛虎帮了!”
“哇操!不错!那些人都为她着迷,如果她借着此次的聚会,稍加威胁利诱,平静已久的江湖又要热闹了!”
“不错!咱们必须破坏此次聚会!”
“哇操!咱们分头行事,届时,由我进去参加聚会,你多联络一些朋友在外面等候,时机成熟,立即冲进去!”
“这……实不相瞒!我认识的朋友并不多!恐怕……”
“哇操!别急!我有预感,吕老弟他们最近一定会来此地,咱们分头到外面去找,一定可以遇见他们的!”
“嗯!看样子,我不必再隐瞒姓名了,免得吕大哥他们找不到我!”
“哇操!我给你一个建议,你不妨找几个不顺眼的人好好的揍一顿,既可出气,又可扬名,更可引起吕老弟他们的注意!”
“好主意!来!干杯!”
※※※※※※
翌日辰初时分,石虎坐在厅中倾听黑猴低声将‘天王帮’弟兄们搜集来的情报,一一说了出来。
只见他思忖半刻之后,笑道:“哇操!想不到柳州城突然破天荒的热闹起来了,我得出去瞧瞧!”说着,开始卸去易容,恢复原状!
只见他抽出那个大枕头,笑道:“哇操,束上这个东西,简直活受罪!黑猴,把店看好,我走啦!”
“老大,小心些!”
“哇操,安啦!好好陪陪两位新娘子吧!”说着,自后门走了出去。
他先溜回外公及外婆家,一见外公及外婆皆很健朗,欣喜的告诉二老,自己目前在吉利客栈帮忙,请二老放心!
外婆当然又是‘婆婆妈妈’的叮咛一番之后,才放石虎离去。
石虎轻哼歌儿,一见街上的商店里头分别有不少携刀带剑者在取用早点,心知这些人必与猛虎帮有关,便停步一瞧!
掌柜的一见到柳州城的‘太保头’‘竹鸡(流氓)王’石虎站在自己的店前,心中不由忐忑不安!
那些大汉原本在低声交谈,一见店外有人在注意,立即停声不语,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盯着石虎。
石虎一见这些人的神色,立知全不是好东西,淡淡的一笑,喃喃道:“哇操!真乖!我一到,就安静了下来!”
倏听一位大汉冷哼一声,就欲立起!却听他身边的人阴声道:“老二,别忘了令主的指示,跟这种毛头小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妈的!算他走运!”
石虎存心秤秤这些人的斤两,立即哼道:“哇操!若不是少爷今天心情特别好,非揍得你满地找牙齿不可!”
那名大汉再也按捺不住了,只见他喝道:“小子,有种的别走!”
石虎双手一插腰,笑道:“哇操!你在鬼叫什么?少爷根本没有走,你如果有种的话,也别走!”那名大汉气得双目怒睁,扑了过来!
“哇操!你没种!竟然开始走过来了!”
那名大汉想不到对方会如此的刁钻,不由窘在当场!
另外一名大汉阴阴一笑,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大爷来教训教训你!”说着,足下一掠,扑了过来。
那名掌柜的忙喝道:“小黑虎,你不想活命了?快滚!”
石虎笑道:“哇操!朋友,头家在叫了,休想趁机吃‘霸王饭’,先结过帐,再过来!少爷不会溜的!”
那名大汉怒气冲冲的抛出一锭碎银,扑了过来。
石虎好整以暇的待他即将扑近之际,身子倏闪,右足迅速一扫,右掌朝他的背后轻轻的一按!
‘哎唷!’‘砰!’一声,那名大汉立即跌伏在地!
“哇操!好个‘狗吃屎’!你难道没有吃饱?”
站在店内的那一名大汉神色一狞,悄悄的一掌劈向石虎的后背。
那掌柜的不由惊呼出声。
石虎却好似后背长有眼睛,抬足向右一踏,避过那道掌劲之后,闪电般在他的‘笑穴’轻拍一下!
那名大汉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着。
石虎佯作莫名其妙的道:“哇操!神经病!你在笑啥米?你又没有打到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方才摔伏在地之大汉见状,急忙掠了过去,在其弟身上一阵拍打!
倏见那名大汉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稍顿片刻,他又开始哈哈大笑着!
鲜血随着笑声而溅喷着,有够恐怖!
石虎佯作害怕的捂住双眼,同时叫道:“哇操,有够恐怖!拜托你不要再笑了,好不好?”
那名大汉想不到自己竟然解不开穴道,反而伤了自己兄弟,情急之下,闷不吭声的一拳朝石虎兜胸击去。
石虎心中暗暗冷笑,凝聚功力护住胸口,俟掌劲及胸之后,潜劲倏然往外一震,口中却大叫一声:“哎唷!”身子也朝后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他抚着臀部破口大驾道:“哇操!莫见笑,大人大种仔,还用这种小人的步数,哎呀!疼死我了!”
那名大汉却被他一震,惨叫一声,落地之后,即寂然不动!
店内之人不由疾冲出来。
那名笑穴受制的大汉,却仍然大笑着,不过,那笑声已充满了愤怒及痛苦!
石虎一见十余人皆已冲了出来,忙站起身,转身欲走。
“别跑!”
‘唰!唰……’声中,石虎已被那些人围在中央。他佯作紧张的道:“哇操!我没有得罪你们,你们干啥米?”
“嘿嘿!小子,少来这一套!”
“哇操!哪一套?我一年四季就只有这一百零一套衣服呀!”
“哼!做了他!”
群拳齐挥,乱脚狂踢。
石虎使出‘十全身法’边闪边出指点向众人的麻穴,口中却叫道:“哇操!救人喔!大人欺侮囝仔喔!”
‘喔!’字刚歇,那些人已经呆若木鸡的各以奇怪的姿势被制住了穴道,神情充满着骇惧。
石虎闪到外头,叫道:“哇操!好家在!他们还算有良心,我一叫,他们就停手不打了,哇操!惊死我!”说着,抚了抚胸口!??
因此,它含笑坐了下来。
石虎心中暗暗一怔,表面上却含笑不语。
石虎发怔之原因,乃是铁家大小姐虽然出身于声色场所,却‘出污泥而不染’从来没有出现在厅中。
更别说叫她上桌玩几把了。
想不到她今日却如此的反常。
他不由瞟了她一眼。
红娘子招过一名少女低声吩咐数句之后,半晌,那位少女端来了六大叠筹码,众人不由双目一亮!
铁定爽俱乐部赌厅的筹码分为一两、十两、百两、千两四种,石虎桌前所堆的正是一堆蓝色的十两筹码。
那名侍女此时端来的乃是难得一见的黄色百两筹码。
六大叠一共是六万两银子。
看样子大小姐准备要豪赌一番了。
厅中所有的赌客自动歇手,围了过来。
石虎吩咐小如将那堆筹码换成两叠大筹码之后,接过小如斟来的‘状元红’悠闲的低饮着。
吕碧纺一见小如那副含笑款款,殷勤体贴服侍的神情,心儿一阵不快,那张俊逸的面孔立即一沉!
红娘子见状,脆声道:“李公子,瞧你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吗?”
吕碧纺神色一凛,立即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我是一见你送来那么多的银子,正在思考如何赢过来哩!”
“嘻嘻!李公子,你真是爱说笑,谁不知你是当今相爷的外甥,这点碎跟哪会放在你的眼中呢?”说着,似花枝颤抖般娇笑着。
那具包在黄衫内的迷人胴体不住的颤抖着,仿佛放射出无穷的热力,令四周的大汉一阵‘难过’!
一对对贪婪的眼睛,好似饿狼见到绵羊般,紧盯着红娘子胸前那对一直颤抖不已的丰乳,那两粒红中带紫的‘葡萄奶头’自衫中隐隐透出!
神秘之美胜逾光溜溜之美。
红娘子岂有不知这群‘猪哥’之色急模样,心中暗暗得意之余,目光尽在石虎及吕碧纺脸上扫来扫去。
吕碧纺表面上含笑瞧着,口中却答道:“姑娘国色天香,雍容华贵,柳州城的公子哥儿怎忍心任你至今依然独守闺房呢?”
石虎哈哈笑道:“李兄言差矣,你可知道此处的大门为何使用铜门呢?因为不知已经有多少扇木门被上门提亲的媒婆敲烂啦!”
红娘子笑得娇颜生春,媚眼生波,四处扫射,众人只觉好似被利矢射中心房,定力稍弱的人已经气喘如牛,猛吞口水,那‘话儿’更是立正行最敬礼了!
石虎翘着二郎腿,喝着美酒,有够舒爽,吕碧纺实在看得恶心了,只见她掏出二张银票。
侍女一接过银票,立即兑换一万两的筹码送了过来。
那侍女一见吕碧纺只是淡淡的道过谢,并没有似石虎般赏个百儿八十两,不由又羡又妒的瞧着小如。
小如含笑将嗑好的‘瓜仔仁’置于盘中,送到石虎的手中,低声道:“大爷,这是金华南瓜仁,你尝尝看!”
石虎捏了一小撮,抛入口中,嚼了数口,嗯了一声,点头道:“哇操!又香又甜,吃了还想再吃!”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红娘子一见他似乎没有全神注意自己,心中略感失望之余,止住笑声,脆声道:“各位大爷,由谁做庄呀?”
立见一位中年大汉赔笑道:“小姐,你是主人,当然由你先啦!”
红娘子绽颜一笑,道:“台桌上不分主人和客人的!”
石虎笑道:“哇操,别再糟蹋细胞伤脑筋了,此事很容易解决,姑娘,你随意掷一把,由你开始数,不就没事了嘛!”
红娘子颔首,笑道:“各位大爷没有异议吧!”
“赞成!”红娘子笑嘻嘻的捞起骰子,优美的一扬,一旋之后,摊入盒中。
‘哗啦啦’声响过后,依序现出一、二、三、四,十点!
红娘子纤指连点,居然轮到吕碧纺做庄。
吕碧纺微微一笑,喝道:“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下呀!”
众人果真迅速下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石虎一见红娘子的手法及掷出的点数,心中暗凛:“哇操!想不到她还是一个行家哩!有够神秘!”
于是,他轻咳一声,笑道:“哇操,在尚未掷骰之前,我建议取消庄家‘四八啦连庄’的规则!”
众人方才曾经被他连杀三把,余悸犹存,此时一听他提出此项建议,当然纷纷赞成不已啦!
红娘子笑道:“如果庄家掷出‘扁精’呢?”
立即有人应道:“比照办理,不必连庄,免得输脱了底!”
“哈哈!有理!”
于是,众人纷纷下注!石虎抓起一叠筹码,推了出去。
大约有二千两吧!众人不由一凛!吕碧纺瞄了一眼之后,喝道:“离手!”说着,慎重的一掷!
九点!她满意的微微一笑!
连杀二人之后,红娘子掷出十点,陪她二百两。
又连杀二人之后,轮到石虎了!
只见他不在乎的随意一掷!八点!小如不由啊的一声惊呼!
吕碧纺不由绽出笑容,身边侍女立即收走石虎身前的筹码。
众人不由纷纷议论这小子的手气已衰了!
这一把,吕碧纺赢了三千多两银子。
轮到她右首那位大汉做庄之时,石虎毫不客气的喝声:“哇操!加多一点点!”果然以一点之差赢进了五百两银子。
那位老兄的手气可差多了,一把下来,倒赔八百两。
另一位老兄更惨,分别被石虎及二女赢走了五百两,加上与其他八名赌客互有输赢,竟倒赔将近二千两。
轮到红娘子之时,一把‘四八啦’扫进了三千多两。
先后接手的两位老兄也各赔了一千多两,赔得手儿发颤,石虎接过庄,也不客气的扫进了二千多两。
一圈下来,已有三名赌客‘毕业’了!
围观之人一见情况不妙,也不敢下去接替。
又一圈过后,其余的六人也先后‘毕业’。
若非石虎每逢吕碧纺做庄之时,由于对他的印象颇佳,故意‘放水’,吕碧纺也早已‘毕业’了。
不过,她的桌前也只剩下六、七千两啦!红娘子一见只剩三人,不由笑道:“二位大爷,咱们还玩不玩?”
吕碧纺颔首道:“赌兴方酣,岂可歇手!”
“哇操!难得遇见二位高手,当然要掷个过瘾啦!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再进一步修正规则!”
红娘子含笑道:“请说!”
“哇操!我建议在庄家掷出‘四八啦’之后,另外二人也可以再掷,若也是‘四八啦’,则不分输赢,如何?”
吕碧纺感激的瞧了他一眼,颔首道:“我赞成!”红娘子当然也赞成啦!
只见吕碧纺拿起骰盒,微笑道:“二位请下注吧!”
石虎微微一笑,推出了三千两,红娘子亦推出了三千两。
这分明是给吕碧纺好看嘛!她的桌前只剩六千两左右,这不是存心一把叫她‘下台’吗?
偏偏她也不争气,这一把竟掷出了五点。
众人不由一阵子惊呼!
红娘子轻松愉快的以八点取走了三千两。
所幸石虎放水,竟然掷出了一杷‘扁精’!
众人不由惊愕出声!
吕碧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内心掀起一阵涟漪!
红娘子故作不知的将骰盒取在手中,笑道:“二位大爷请下注吧!”
石虎微微一笑,道:“哇操!全押啦!”众人不由惊呼出声,暗暗算着石虎桌前的筹码!三万八千两!天呀!好大的手笔!红娘子双目倏现冷芒,不过旋即敛去。
站在吕碧纺的身后,一直不言不语的吕天松瞧得暗凛:“咦?铁家丫头原本不懂武功,怎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
于是,他暗暗的注意着她。
吕碧纺暗一咬牙,亦推出了所有的筹码。
红娘子格格一笑,道:“好!一把见真章,四八啦!”
‘砰!’一声,将骰盒置于桌上。
石虎此时左掌置于桌上,右掌含笑把酒浅饮,趁着那声‘砰!’响之际,内力自左掌悄悄的透了过去。
盒中的一粒筹码也悄悄的翻个身。
骰盒一开,红娘子不由一怔!
六、六、六、三、九点!九点!挺高的点数了,她干嘛会发怔呢?
众人皆不解,只有石虎暗乐:“哇操!这‘查某’果然手法高明,若非搞鬼,不是让她掷了个‘豹子’!”
就在众人的注目下,石虎抓起骰盒,摇了三下,喝道:“哇操!加多一点点!”
众人的一颗心不由加速跳动!
‘砰!’一声,骰盒置于桌上,众人屏息盯着那个骰盒。
石虎又浅饮一口酒,笑道:“哇操!这一把挺紧张的,喝口酒壮壮胆!”说着,将手慢慢的凑近骰盒。
众人的胃口被吊得七上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
骰盒一掀!四、四、五、五,十点!果然是加多一点点!
赢了一点!众人不由‘啊!’的叫了一声。
小如心中虽然兴奋不已,碍于输家是小姐,不敢喜形于色。
红娘子平静的道:“小兄弟,你果然高明!”
“哇操!瞎描抓到死耗子,好运啦!”说着,随意抓起一把筹码,塞入小如的手中。
小如感激得频频道谢!
那一把至少有二千两。
众人不由瞧得又羡又妒。
石虎的面前立即又多了四叠筹码,黄澄橙的筹码,在烛火下一照,他那张威武俊逸的脸孔更加的吸引人!
红娘子不由得瞧得美目连闪。
吕碧纺亦瞧得一怔!
往事纷纷重现眼前!若非在大庭广众,她一定会回复原貌,向他倾诉心声。
好半晌,只听红娘子脆声道:“李公子,该你掷啦!”
吕碧纺‘唔!’了一声,娇颜不由一红,所幸脸部经过易容,并没有被人察觉,不过,那慌乱的眼神,却已引起石虎的疑惑!
别看石虎悠悠哉哉的吃瓜子仁饮酒,双目却不时的注意她及红娘子,暗暗将二人的神情变化放在心中。
突听吕碧纺喝声:“四八啦!”石虎不由暗付:“哇操!他怎么会心神不宁呢?看样子他输定了!”
果然,骰盖一掀,众人不由一叹!四、四、四、二!六点!吕碧纺苦笑一下,道:“佩服!”立即站起了身子。
红娘子瞧着石虎,脆声道:“小兄弟,只剩下咱们二人了!”
“哇操!是呀!我可真命大福大,能够留到现在哩!”
“嘻嘻!小兄弟,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又不是拼命,提什么命大福大,夜已深了,咱们就此歇手,如何?”
“哇操!你不想扳本呀?”
“嘻嘻,财神爷今晚站在你那一方,再玩下去,说不定连我也输给你了!”说着,风情万种的嫣然一笑!
石虎道声:“哇操!不敢当!”
接着哈哈大笑!吕碧纺却听得好似打翻一罐醋,酸得直恶心,只见她神色一寒,转过身子,悻悻的离去。
石虎瞧得一怔,立即止住笑声。
红娘子也怔了一下,不过,她旋又脆声道:“小兄弟,咱们去喝几杯吧?”说着,睁着美目凝视着石虎。
石虎哈哈一笑,站起了身子笑道:“哇操!恭敬不如从命,有美女作陪,畅饮欢乐,不啻人生一乐!”
倏听一声冷哼,两条人影自石虎身后扑了过来,其中一人五指曲张抓向石虎的右肩胛,另一人则扑向那堆筹码。
石虎正欲转身,却见红娘子右手一挥,两道黄影一闪,两声闷声之后,那阿名大汉摔跌向石虎。
小如双臂倏伸,身子一闪,分别捏住二人的颈项。
石虎转身一瞧,只见那两名赌客的麻穴上各钉着一块百两筹码,双目一片骇惧,不由冷冷一哼!
只听他沉声道:“哇操!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蹩脚货,输钱不自认倒楣,竟还来这一套!”
“哇操!你们懂不懂法律?大庭广众公然抢劫,而且又二人一起作案,你们知不知道已构成‘结伙抢劫’的条件了!”
“哇操!若是还有下回的话,你们最好是一人把风,一人出手,等我睡着了以后动手,知道了吗?”说着,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红娘子神色一冷,朝那二人道:“这两位大爷,今日之事,就此揭过,下回请勿再如此冲动,小如,放了他们吧!”
“是!”
只见小如双手五指一松,离开二人颈项之后,迅疾在两名大汉的胸前一拍,那两块筹码立即弹了出来。
小如右手一旋,将筹码收入掌中之后,立即飘到石虎的左侧。
那两名大汉一个踉跄之后,顾不及站稳身,立即红着脸离去。
石虎瞧了小如一眼,笑道:“哇操!不简单,佩服!”
红娘子脆声道:“小兄弟,害你受惊了!”
“哈哈!小卡司!小意思,哇操!那两位老兄也太心急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岂会看在眼内!”
“哇操!他们两人方才若是向我开口,不论是暂借,或者是赠送,我岂会皱眉头打回票?”
陡听一声暴喝:“真的吗?”
石虎一见出声的正是那位将‘鱼肠匕’输给自己的史正义,立即颔首笑道:“哇操!千真万确!”
史正义问道:“史某人想向你暂借一千两银子!”
“哇操!小事一件,请自己拿!”
史正义不由一怔!
‘一言无悔’万通沉声道:“小兄弟,万某人想向你暂借二万两银子,十年之内必定归还!”
石虎瞧了他一眼,颔首道:“哇操!行!”
众人不由一声惊呼!
立见一位神色狰狞的大汉喝道:“小兄弟,雷某人打算向你借五千两银子,十年内必定奉还!”
石虎瞧了他一眼,道:“哇操!行!不过,就算小弟致赠你吧,你就拿去尽量的吃喝玩乐一番吧!”
雷姓大汉得意洋洋的双手各抓一把筹码,兑了现银,扬长而去。
众人以为石虎怕‘恶人’,不由纷纷议论。
石虎视若未睹的向四周望了一下,问道:“哇操!不知哪位朋友认识方才那位雷姓大汉?”
立见一位瘦削中年大汉沉声道:“程某人认识他!”
石虎随意抓过一叠筹码,正色道:“方才那人面堂泛黑,恐怕见不到明日的太阳,麻烦你替他办理后事吧!”说着,顺手一挥!
奇迹出现了,只见那叠约有二、三十个的筹码,好似长了翅膀一般,平稳的飞了过去,又悄悄的落于那名大汉的掌中。
那名大汉不由一怔!识货的人电骇凛交加!红娘子更是双目暴射异采!
石虎淡淡的一笑,道:“哇操!我急着去喝酒,这些筹码摆在这儿,需要的人请自己动手!”说着,就欲离去。
倏听‘一言无悔’万通沉声道:“小兄弟,可否赐借尊姓大名?”
石虎朗声道:“哇操!当然可以啦!我姓石,石头的石,单名虎,老虎的虎,乃是‘天王帮’帮主!”
“天王帮?”
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天王帮啦?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石虎存心让他们伤脑筋,哈哈一笑之后,朝红娘子一颔首。
红娘子嫣然一笑,转身在前带路。
众人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去之后,相偕默默的离去,史正义及万通相视一眼,瞧也不瞧桌上的筹码一眼,相偕离去,只留下十余名侍女低声议论着。
小如也真识相,各送给每一位侍女一百两银子,乐得每个人笑嘻嘻的,频频歌颂石虎的慷慨。
第十五章巨炮之下群雌伏
且说石虎随着红娘子进入她的房中,一见房内的豪华设备及沁鼻幽香,不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红娘子亲手捧上香茗,笑嘻嘻的道:“小兄弟,请用茶!”
“铁家大小姐亲自端茶给柳州城的流氓头子喝,真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哩!”
“嘻嘻!小兄弟,你年纪虽小,器度、气魄、胆识却不小,我能为你奉茶,深感光荣万分哩!”说着,立即卸去颈上的钮扣。
那雪白的粉颈立即露了出来。
“哇操!不敢当!”
石虎一口气喝光那杯热茶,‘唔!’的叫了一声。
红娘子惑然问道:“小兄弟,你怎么啦?”
“哇操!我一看到你那雪白的粉颈,全身突然热了起来,幸好喝下了那杯茶,否则一定会冒烟!”
红娘子白了他一眼,笑道:“哪有这么严重的!”
石虎哈哈一笑,道:“哇操!我真不敢想像等一下看到你那光溜的身子时,我会不会晕倒!”
红娘子不由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只听她啐道:“小兄弟,你!你说得太过分了!你把人家看得太‘那个’了,此事若被下人听见,像话吗?”
石虎吐吐舌头,道:“哇操!失礼!失礼!请原谅‘囝仔郎有耳没口,有屁股不会放屁,胡说八道’!”
“嘻嘻!歪理!胡扯!”说完,笑得前俯后仰!
那两团没有‘设防’的丰乳在她俯仰之间,忽隐忽现,瞧得石虎心儿怦怦直跳,口干舌燥!
他禁不住直咽口水!
胯下那门‘巨炮’禁不住架了起来!
三十度!六十度!九十度!帐篷立即搭了起来。
红娘子经验丰富,立即由帐篷的‘面积’约略的预测出它的长度,宽度及高度,心儿不由一震!
笑声倏然中止了!
她紧紧的盯着帐篷!
他紧紧的盯着圣母峰!
半晌之后,两人缓缓的走向近前!
石虎右掌拉着她的衣领,用力一扯,那袭华服,立即齐胸中分,一直裂到肚脐,衫内果然是‘真空’!
红娘子想不到他虽然如此的年轻,却如此的色急,不由一声惊呼,双掌情不自禁的捂着双乳!
石虎倏地搂腰低头,开始在双乳之间又嗅又吻着!
红娘子好似触电般,呻吟一声!
石虎只觉她的双乳不但属于‘也渴死也漏’的超大号,更是滑腻及充满弹性,不由边吸吮边把玩着!
“喔……小兄弟……喔……你……你真行……啊!”
石虎一听她这么快就在‘胡说八道’,好奇的抬起头问道:“哇操!咱们尚未‘开战’,你怎么叫起来了?”
红娘子被问得又羞又急,一时无言以对!
石虎见状,不便追问,双手用力一撕,整件质高工细的黄衫立即被撕成两半,屋内立即一亮!
那件又窄又小的亵裤显得更性感!
石虎后退三步,偏头瞧了半晌,叹道:“哇操!简直是仙女的容貌,魔鬼般的身材,皇帝老儿真是瞎了眼!”
红娘子以双手捂胸,羞红着脸,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石虎边走向前,边道:“哇操!我相信当今皇后也没有你漂亮,皇帝老儿怎会遗漏你呢?一定是瞎了眼啦!”
哪个女人不爱听人夸赞呢?红娘子喜得眉开眼笑!
石虎轻柔的替她卸去那件破衫之后,伸手要脱去她的那件亵裤之时,却被她轻轻的按住。
“哇操!你这是干嘛?”
“你不是要喝酒吗?”
“哇操!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时此景,我若是再喝得下酒,那才是怪胎哩!”说着,‘裂!’一声,撕碎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视男人如同玩物的红娘子,从来没有遇见如此大胆的男人,她不由甚感新奇!
石虎瞧着那片‘黑森林’,叫道:“哇操!你的毛可真多哩!是不是经常‘施肥浇水’呢?”说着,蹲下身子欲瞧个究竟!
从来没有人对她来过一招,任她再大胆,也不由羞得转身跃到榻前,弯下腰开始脱卸双靴!
那两片又圆又白又翘的圆臀,立即整个呈现在石虎的眼前,穴的两扇门亦展现出来了!
石虎根本没有瞧过如此诱人的情景,只见他匆匆地褪去下裳,瞄准目标,足下一掠,扑了过去!
‘啪!’一声,正中目标!
‘巨炮’一顶入,红娘子不由得叫了一声:“哎唷!好大的宝贝!”
石虎只觉一阵肉紧,双手搂着她的腰侧,立即开始抽插起来!
这时,小如手中拿着银票,闯了进来。
石虎立即笑道:“哇操!别紧张,有话慢慢的说,你是不是替我送来了银票?”
“是……是的!”
红娘子笑道:“把银票放在桌上吧!”
“是!”
小如如获大赦的将银票置于桌上,立即带上房门而去。
石虎笑道:“哇操!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姑娘,你手下的‘查某’真是一个个貌美如花!”
“哼!你别得陇又望蜀!少贪心!”
“哇操!我怎么会呢?她们虽然个个貌美似花,哪似你貌美似仙呢!何况有些似‘喇叭花’‘圆仔花’……”
“格格……好啦!好啦!别再花下去了,再花下去,我可要笑破肚皮,再也无法陪你玩了!”
“遵命!”
两人干了三圈之后,只听红娘子笑道:“好了吧?”
石虎轻捏了一下她的乳头,笑道:“哇操!干了三圈之后,咱们到床上去‘环游世界’八十一圈吧!”
红娘子被他捏得又疼又麻,不由‘哎唷!’叫了一声!只见她右手一伸,疾捉向他那对‘卵蛋’!
石虎哈哈一笑,身子飘退三尺!
‘波!’一声,巨炮撤出了防空洞!
‘哗啦!’一声,一股淫水立即冲了一地!
石虎‘哇操!’叫了一声,怔住了!
红娘子顺手取过破衫,将穴内擦拭一番!
半晌之后,只听她啐道:“有什么好看的嘛?”
石虎回过神,道:“哇操!你怎么一下子‘尿’那么多?”
红娘子涨红着脸,啐道:“还不是它惹的祸!”说着,蹲下身,开始吸吮着‘炮头’!
石虎只觉得一阵舒爽,不由叫道:“哇操!你可真有两下子竟能发明如此多种令人舒爽的方法!”
红娘子吐出‘炮头’浪笑道:“格格!谁叫你如此的讨人喜欢呢?把衣服脱了,咱们上榻吧!”说着,温柔的卸去了石虎的上衫!
只见她目现异采的瞧着石虎那宽润雪白的胸膛及隆起的胸肌,叹道:“小兄弟,我愿意为你而死!”
“哇操!呸!呸!呸!童言无忌!怎可提‘死’呢?”
“格格!人家今年已是廿四岁了,怎还是‘童子’呢?”
“哇操!不对!你怎么可能已经是廿四岁了,瞧你这容貌及身材,顶多也只是双十年华!”
“格格格!我哪会骗你呢?”
“哇操!我明白了,你不是……”
“格格格!不错!我是经过易容,我并不是铁家大小姐,你会不会害怕?”说着,暗暗提聚功力!
“哇操!别紧张!我才懒得管你是谁哩!”
“真的吗?”
“哇操!当然是真的啦!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明早可以去问一下铁家的为人,哇操!为富不仁,我才不管他们的闲事哩!”
“格格,对!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哇操!上榻吧!”说着,自己先躺上榻!
红娘子浪笑一声,飘上榻,伏在他的身上。
“哇操!你要‘女权革命’呀?”
“什么意思?”
“哇操!有史以来,男女在‘打架’的时候,一直是男上女下,你现在反其道而行,一定要争取‘女权’吧?”
“格格,不错!你可要留神点!”说着,双膝侧跪。
‘滋!’一声,立即吞下了那门‘巨炮’。
紧跟着臀部一阵子疾速的旋转。
石虎只觉‘老二’被她‘磨’得一阵酥麻。
全身汗毛一阵直立。
不由‘哇操!’叫了一声。
红娘子难得遇上这种‘巨无霸’。
一见他的情景,立即停止转动。
她喘呼呼的道:“小兄弟,提气守丹田!”
石虎颔颔首,立即吸口气。
他暗暗的调息一周天!
红娘子突觉下身一阵颤抖。
她立即喝道:“小子,你敢偷阴!”
只见她神色一凛,凶目一瞪,疾运‘九回阴功’。
石虎只见她的全身突然沁出缕缕的红烟。
立即想起白娘子在棺材旁运功时的情景。
他心中不由暗暗紧张!
“哇操!惨啦!老二会不会被咬断呢?他急忙运功护住下身,这一来,那门‘巨炮’变得又硬又粗,坚逾钢石!”
红娘子只觉阴元颤动更烈!忙将功力提到最高限度。
整张锦榻立即布满了红色的烟雾哩!
石虎看得心惊胆战的。
瞬间,他也将功力提到十成十!
只听,红娘子一声惨叫。
红烟立即一散!
红娘子剧颤着!
红烟四散着!
只见她凶目一睁,双掌劈了过来!石虎想不到她反目成仇。
他立即扣住了她的双掌。
高叫道:“哇操!你是怎么啦?说翻脸就翻脸,没水准!”
红娘子双手被他的铁掌一扣,全身立即无力。
不由得一声闷哼!她的身子剧颤着。
穴内亦在地震着!一缕缕的元阴自她的体内流失着。
只见她厉喝一声,双唇一合!
一声闷哼之后,张口喷出一股血箭射向石虎的脸部。
石虎倏地一偏首,双掌奋力一推!
‘砰!’地一声,红娘子的尸体立即撞裂了榻架,射入衣柜之中,那缕碎舌悉数射在枕头上。
石虎站起身子,余悸犹有的瞧着枕头。
陡听‘碰!’的一声巨响。
房门一开,‘唰!’‘唰!’声响。
三名少女已扑了进来,迅即将石虎围在当中。
石虎喝道:“哇操,你们要干嘛?”
倏听一声冷哼,娇颜满布寒霜的香娘已闪了进来!白娘子居然也跟在她的身后。
原来她们二人刚回来不到杯茶时间,一听下人报告红娘子与今夜的‘赌王’在狂欢,不由相视一笑!
她们在暗喜猛虎帮又多了一位得力的助手!
哪知,变生肘腋,二人进来之时,惨事已经发生了。
白娘子一见到那门‘巨炮’,立即认出此人必是乔扮黄金满,曾令自己心服口服之人,心中不由一阵子矛盾!
她甚爱他,可是,他怎会闯上门呢?
待会,帮主若命令自己下手,自己该怎么办呢?
香娘陡见那门‘巨炮’,一时见猎心喜,沉声喝道:“你是谁?”
石虎一见香娘已经现身,豪气陡壮,笑道:“哇操!亏你还长得有头有脸的,居然不认识本帮主?”
“咦?你也是一帮之主!”
“哇操!不错!少爷正是‘天王帮’帮主石虎!”
“哼!无名小帮!还洋洋得意!真是马不知脸长!”
石虎听得怒火中烧,喝道:“哇操!你这‘查某’实在有够好大胆!竟敢藐视本帮,看我如何治你!”
“哼!你能奈我何吗?”
“哇操!你别以为‘好男不与女斗’,少爷偏偏要斗斗你!”
“哼!如何斗?”
“哇操!待我想一想!”
“哼!些许小事,还用多想,文斗?武斗?任你挑!”
“哇操!你说吧!”
香娘沉声道:“你们出去!”
白娘子忙道:“帮主,你……”
“哼!本座今天非叫他跪下求饶不可!你们出去吧!”
“是!”
石虎佯作恍然大悟的道:“哇操!原来你也是一帮之主呀!哇操!你们究竟是什么帮?”
“哼!小子,你岂够资格听到本帮的大名!”说着,开始宽衣解带。
石虎一见她又要来这一套,不由暗暗放心,笑道:“哇操!瞧你这副‘臭庆’(得意)模样,猛虎帮有啥米了不起!”
“咦?你知道……”
“哇操!少爷除了不知道你为何要躺在棺材盖上面和男人‘打架’以外,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少爷了如指掌!”
香娘听得神色大骇,忘了继续脱衣。
石虎今晚已经豁出去了,只听他问道:“哇操!瞧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干嘛要如此三八,乱找男人?”
香娘凄厉的一笑之后,道:“小子,原来这些年来完全是你在暗中搞鬼,害我到处找凶手!”
“哇操!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一向待人和气,对于顽凶巨恶,也只是揍他一顿而已,什么时候杀过人啦?”
“哼!本帮第四令使及护法难道不是你杀死的?”
“哇操!你是在说他们二人呀!哇操!是他们先动手的,我是出于自卫,谁叫他们要死得那么快!”
香娘气得柳眉上挑,叱道:“小子,休诡辩!我再问你,那本十全秘笈及那瓶十全丸是不是你拿走的?”
“哇操!不错!”
“还我!”
“哇操!那本秘笈已被我毁去,那些药丸也被我吃光,化为‘大便’了,你就认了吧!”
“你……你好可……”
“好可爱!对不对……?”
香娘气得全身颤抖,身子疾扑过去。
石虎哈哈一笑,迅即闪开!
香娘身似鬼魅,双掌齐出,招招攻向石虎的要害。
石虎展开‘十全身法’,夹以掌法及指法,不慌不忙的见招拆招,两人迅即拆了三十余招!
只见香娘身子疾退,喝道:“住手!”
石虎煞住身子,笑道:“哇操!怎么不打啦?”
“你可敢与我比试内力?”
“哇操!别说是内力就是外力,努力、用力、协力、暴力……”
“哼!来吧!”说着,扯去衣衫,盘坐在地!
“哇操!要脱干脆就脱干净一点,干嘛还穿着那双臭靴以及那条‘三角裤’?挺碍眼的!”
“你……色狼!”
“哇操!你又不是淑女,不够格说这句话!”
香娘气得全身直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少激动!否则,你非输不可!”
香娘冷哼一声,卸去了亵裤及锦靴!
石虎瞧着她那尊迷人的身材,脱口叹道:“哇操!我石虎这辈子如果能娶到你,无憾矣!”
香娘闻言,神色一动,问道:“你此话是真?”
“哇操!不错!”
“你不计较我陪过那么多的男人?”
“哇操!俗语说:‘宁可娶婊为妻,不可娶妻为婊’,我才不会计较那些世俗的看法,可惜,你不会答应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哇操!瞧你这副‘神气八拉’的模样,你舍得抛弃你目前的名利‘起义来归’嫁给我吗?”
“你是要我放弃猛虎帮帮主的位子?”
“哇操!不错!最好解散掉,叫她们找个老公嫁吧!”香娘闻言不由仰天狂笑!
笑声充满了不屑及愤怒!
石虎见状,立即屈指一弹,制住她的麻穴。
香娘想不到他会‘不按牌理出牌’出手袭击,而且出手又是迅疾无声,只听她喝道:“小子,你敢……”
石虎不屑的笑道:“哇操!孔老夫子昔年因人而教,少爷如今也因人出招,根本对付你不必客气!”说着,将她抱上榻!
倏听‘唰唰唰!’连响,黑娘子及白娘子已带着六名少女掠了进来,迅速的围上榻,准备出手!
石虎不慌不忙的叫道:“哇操!你们没有‘买门票’,就闯进来‘看戏’,太不给你们帮主面子了吧?”说着,将右掌按在香娘的胸口!
黑娘子喝道:“小子,你打算怎么样?”
“哇操!小声点!三更半夜如此大吼大叫,会影响别人睡觉的,你们放心,本少爷只是想和她亲热一下!”
香娘平静的道:“你们出去吧!我若遭遇不幸,请二师姐继续领导姐妹们去替义父复仇!”
“哇操!好感人喔!安啦!少爷舍不得让你死的!”说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右乳!
香娘又羞又怒,叱道:“小子,过了今日,我会令你寝食难安的!”
“哇操!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再说,少爷要办事了,你们出去吧!有意思的人,在外面排队吧!”
黑娘子哼道:“小子,你休得意!哼!”说着,率领众人掉头离房而去!
石虎笑道:“哇操!看样子我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先好好的打一架再说吧!”说着,分开她的双腿,挺炮疾顶!
香娘虽然曾经身经百战,此时穴内一片‘干燥’,突然被那门‘巨炮’一项,疼得她闷哼一声!
石虎存心修理她,毫不歇息的轰炸着!
炮声隆隆!
汗下如雨!
他足足轰了五百余下之后,停止抽插,一边抚摸着她的双乳,一边喘道:“哇操!‘恰查某’,滋味如何?”
香娘正在‘苦尽甘来’,却被他‘紧急煞车’,穴中一阵痒,脱口叫道:“你敢让我自由行动吗?”
“哇操!为了预防意外,我不敢!”
“你……”
“哈哈!大丈夫说不敢就不敢!”说着,便解开她的麻穴,又迅速制住她的左右肩井穴。
只见他将她的双足置于自己的双手,笑道:“哇操!你如果能接过这一轮,少爷答应让你自由行动!”说着,再度展开猛烈的轰炸!
香娘起初任他去‘肆虐’,可是,连挨了百来下之后,禁不住全身的酥痒,开始挺动下身了。
石虎见状,得意连连,轰得更有劲!
淫水四溅!
异响连连!
娇喘呼呼!
突听香娘低声道:“解开我的穴道?”
“哇操!好!希望你别搞鬼!”说着,放下她的双腿,同时拍开她的左右肩井穴。
香娘生龙活虎般抱着石虎一翻身,跪起身子,立即开始旋动下身,石虎急忙提聚功力护住丹田!
香娘疯狂般旋动下身!
秀发四散飞扬着!
双乳亦不住颤抖着!
石虎只觉全身舒畅,尿意频生。
香娘咬牙切齿,忍着穴心的颤抖继续旋动着。
盏茶时间之后,只听她一声尖叫,愤然停止动作,无力的伏在石虎的身上,身子一直颤抖着!
石虎只觉脊柱一酸,‘炮管’急剧抽搐着!
两人先后‘交货’了!房外诸人紧张万分的等待着!
香娘泄身之后,竟悠悠睡着了!
石虎一探她的鼻息,哑然失笑:“哇操!竟有这种‘查某’,打完架居然放心的呼呼睡着了!”
他正欲推开她,陡觉那门‘炮管’竟然紧紧的卡在洞内,不由低声叫道:“哇操!你醒醒!芝麻开门呀!”
香娘睁眼,投过一缕笑容,正欲站起身,立即发现分不开身子,急忙低声道:“我也分不开呀!”
“哇操!怎会有这种事,来,咱们换个姿势!”说着,搂着她朝内一滚一翻!哪知,仍是分不开身子。
“哇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香娘毕竟经验丰富,见识广博,尽管心中也是又羞又急,不过,立即被她悟出可能与自己太担心会‘脱阴而亡’有关。
原来,她当初曾查过第四令之尸体,发现她是死于‘脱阴’,方才首令又‘暴死’,分明也是死于‘脱阴’!
因此,尽管她在大泄特泄,爽歪歪之际,仍然牢守着元阴,以免步她们的后尘,脱阴而亡。
由于,过度紧张,因而洞门僵化,打不开了!既已找出可能的原因。
只见她嫣然一笑,媚声道:“小兄弟,值此良辰美景,你我何必匆匆别离呢?吻我!”说着,美目一眯,嘟起了樱唇。
好一个动人心弦的诱惑!
石虎禁不住心弦一荡!
不过,他仍颇具戒心,因此,低声问道:“哇操!这不会是陷阱吧!”香娘闻言,右手骈指,疾点向自己的麻穴。
石虎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伏下身吻上了樱唇!
只听她嘤咛一声,运舌轻吐,轻轻舐弄着!
异样的快感,使石虎一把搂住她,紧紧热吻着!
两人激情的热吻着。
石虎那健硕的身子及迷人的巨炮,深深的震撼着这位‘女暴君’,她早将义父九烈神君之血仇抛诸九霄云外了。
石虎抚摸着她那细若柔脂又匀称的身材,浑身血液倏地再度沸腾,那门‘巨炮’再度展示雄姿。
香娘只觉穴内一阵胀疼,身子倏地一颤!
石虎移开嘴唇,在她的右乳吸吮着!
似婴儿在吸吮母乳般,又细又柔!香娘只觉全身一阵酥酸,禁不住呻吟出声!
石虎交替吸吮及抚摸着她那对匀称迷人的双乳!
香娘一边呻吟,一边抚摸着他的头部,状似销魂!它的下身亦开始扭动着。
石虎一发现她的穴内可以活动了,心中一喜,试探性的抽动一下!
‘滋!昔!’一声!
哇操!没事了!
石虎狂喜之下,再度挺动着!
香娘也兴奋的摇摆下身逢迎着!
石虎总算体会出她为何会如此的令人一掷千金了!
因为,她的动作不愠不火,却恰到好处的迎合着对方的抽插,使对方在进退之间没有‘中断’的小缺憾!
尤其它的穴口竟会自动收缩,更是倍增快感!
两人重整旗鼓,再度厮拼!
昔年猛虎帮帮主九烈神君被群豪歼灭之后,其姘头乌娘子率领残部,潜隐于滇边,伺机重振帮威。
在这段期间之内,她们外出诱拐,抢夺资质优异的女孩,自幼即扎下武功根基及传授媚术。
十余年的惨淡经营,大有成效,立即由香娘及四位掌令分别以‘棺材美人’的名义谋取巨金及武功秘笈。
俗语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让她们继续如此发展下去,不出三年,整个武林必会落入她们的掌中。
届时,‘一代女皇’势将历史重演。
所幸‘天生一物克一物’,出现了石虎这条小黑虎,误打误撞的偷走了‘十全秘笈’及‘十全丸’正好克制她们。
香娘本是乌娘子一门远房亲戚之独生女,乌娘子一见她根骨不错,又挺聪明伶俐的,便携她入帮拜九烈神君为义父。
由于乌娘子刻意的栽培,香娘一身‘九回阴功’早已到达八成的境界,她便将帮务交给香娘。
香娘自从‘破瓜’之后,虽然财源滚滚,武功日益精湛,可是她异常的苦闷,它甚至有点厌烦这种生活方式。
尤其,她涉入江湖之后,发现民生乐利,人们只要提起‘猛虎帮’,仍然是又骇又恨不已!
今夜,石虎令她达到了首次高潮!
尤其,此时更再度带她进入如诗如画的仙境!
她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她禁不住狂抛着身子。
石虎好似骑在一匹无缰的野马上面,只见他紧紧的搂着她的纤腰,猛挥‘巨炮’,直捣阵地!
香娘禁不住呻吟道:“哎……哎唷……美……美死我了……哎唷!哎唷!我……我……我……飞上天了……哎唷!”
石虎只觉她的穴内一阵收缩,扭动速度也缓了下来,心知她已经被自己击败,立即加速挺进!
香娘‘啊!啊!’呻吟着!
白娘子及黑娘子二人在门外聆听至此,只听白娘子传音道:“二师姐,情况紧急,你进去接应吧!”
黑娘子乍见石虎那门‘巨炮’之时,即已穴内发痒‘直流口水’了,此时一听白娘子之言,不由欣喜万分!
不过,她仍客套的道:“师妹,你先吧!”
“不!不!长幼有序,别再客气啦!”说着,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同时喝道:“住手!”
黑娘子红着脸掠入房内之后,凝立不动!
石虎缓下身子,瞧了黑娘子一眼,哈哈一笑点头道:“哇操!‘代打’的来了,先把衣服脱掉吧!”
随即低声对香娘道:“哇操!你爽够了吧?”
香娘媚眼如丝,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喘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石虎停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哇操!帮主,你多加考虑,我方才的建议,我随时欢迎你!”说着,轻轻的亲她一口。
香娘只觉心神俱醉,一时心乱如麻!此时,黑娘子已脱光身子,含笑走向榻前。
石虎抽出‘巨炮’,翻躺在香娘的身侧,含笑对黑娘子道:“哇操!又是一个大美人,猛虎帮应该改为仙女帮才对!”说着,哈哈大笑!
香娘柔声问道:“为什么呢?”
“哇操!我所遇见的猛虎帮帮徒,个个都是貌美似花,又温柔体贴,根本不像是凶猛的老虎!”
黑娘子浪笑道:“小兄弟,你有没有听说过‘女人如狼似虎’呀?”
“哇操!有呀!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可是我瞧你们个个都只是双十年华而已,怎么看也不似‘如狼似虎’呀!”
黑娘子沉腰吞进那门‘巨炮’之后,一边挺动一边浪声道:“格格,你好好的体会我是不是如狼似虎!”说着,不断的挺动着!
中间杂以摇动、套动及旋动!石虎将双掌垫在后脑,任她去自由发挥,一边笑道:“哇操,这招挺来劲的,大概是‘龙腾虎跃’吧?
“哇操!这招也不错!名叫‘引狼入室’吧?哇操!这招‘虎落平阳’也不赖,哇操!真是虎虎生威呀!”
香娘原本含笑观战,禁不住疲乏,悠悠的睡着了!
她睡得可真香沉,床摇、铃响,‘劈劈啪啪’,‘滋滋普普’以及喘息声,居然也无法将她吵醒。
黑娘子好似一头饥饿的野狼,扑入羊群中,拼命的挺动着!她又似一头猛虎,恣意的在小绵羊身上肆虐着。
白娘子坐在桌旁也瞧得心惊胆战!
她不解二师姐怎会有此充沛的体力?
石虎只觉她的动作,虽然比不上香娘之纯熟,不过,她多了一份野性,勇往直前,不计成败的冲锋着!
远处传来阵阵鸡啼,石虎心知即将破晓,一边固守丹田,一边思忖着如何收伏这些‘查某’。
此时,石虎的耳际突然传来白娘子的传音道:“小兄弟,你别胡思乱想,二师姐甚为淫浪,多小心些!”
石虎听得暗暗一凛,匆匆扫过感激的一瞥之后,立即暗暗调聚功力,迅速的将‘十全内功’流转一周天。
黑娘子似遭雷歼,倏地一颤!
石虎心知这招有效,立即放缓速度。
黑娘子暗察片刻,一见没有异状,立即又开始挺动!
石虎双手抚摸着她的双乳,暗中又‘捣蛋’!
这一次被黑娘子发现了,只听她颤声道:“小兄弟,你练过‘十全内功’?”
“哇操!你怎么知道的?”
黑娘子停止挺动,柔顺的道:“我自幼修习‘九回阴功’,据姥姥所述,除了‘十全内功’以外,我们的元阴不会颤动的!”
“哇操!竟有此事?看样子你们最好全部嫁给我!”
他这句脱口之言正中黑娘子及白娘子的芳心,羞得二人满脸通红,只听白娘子含笑问道:“小兄弟,你此言何意?”
石虎笑道:“哇操!你们的‘胃口’这么大,如果嫁给别的男人,你们会‘吃得饱’吗?”
二女一想有理,不由羞得垂下了头。
石虎坐起身子,搂着她的腰开始吸吮着。
黑娘子呻吟一声,搂着他的背部,眯着媚眼,任他爱抚,口中吐气如兰的道:“小兄弟,你肯接纳我们吗?”
石虎坚定的颔首道:“哇操!没问题,不过,你们必须脱离猛虎帮!”
“这……”
白娘子也立即低头沉思!
石虎含笑道:“哇操!你们放着在家中好日子不干,却天天在江湖提心吊胆的,我实在想不透,何苦呢?”
二女神色一动,欲言又止!
“哇操!我知道一时无法叫你们做决定,反正我也向你们帮主提过了,你们不妨找个时间好好的研究一番!”
二女一想有理,情不自禁的点点首。
黑娘子突然红着脸低声道:“小兄弟,你再施展一下‘十全内功’,我想好好的体验一下‘那个’滋味!”
白??子忙道:“二师姐,别开玩笑!”
黑娘子含笑道:“师妹,你放心,小兄弟方才已经暗中施展二次了,可见他已经能够收发由心了!”
石虎笑道:“哇操!我可不敢打包票喔!出了事,可不能怪我!”说着,偏首朝白娘子眨眨眼。
黑娘子见状,恍然大悟道:“唔!我明白了!原来师妹曾经和‘小兄弟’在一起过了,怪不得方才会出言相阻!”
白娘子羞得抬不起头了!
石虎哈哈一笑,道:“哇操!她是为你好呀!你可别不识好人心!”说着,再度活动起来。
这一次,她可卯足了劲,只见她飞旋臀部,厮磨着‘炮头’!两人皆觉得全身酥酸,尿意频频!石虎担心出洋相,立即开始调息。
“啊!啊!啊!哎唷!爽死我了!”黑娘子的冲势顿挫了!她开始颤抖了!
不过,它存心一试‘高潮’之美味,咬紧牙根,继续旋动臀部。
石虎虽然有‘十全内功’护住丹田,可是,面对这种销魂的厮磨,已经‘尿’过一次的他觉得想要再‘尿’了!
“哎唷……哎唷……我……我……哎唷……天呀……天呀……美死我了……哎唷……美死我了……天呀……天呀……”
她再也旋动不了啦!身子频频哆嗦着!
“哎……哎唷……我……我不行……不行了……哎唷……哎唷……飞啦……哎唷……哎唷……你别再顶啦……”
原来,石虎已经开始挺炮,由下而上猛顶了!黑娘子决得浑身酸麻,欲挣无力,频频求饶!
白娘子一见她哆嗦连连,心知她已是连连泄身,为了担心伤害它的身子,她忙道:“小兄弟,你是不是可以放了她?”
“哇操!不行啦!我正在要紧关头啦!”
黑娘子只觉元??开始剧颤,心知即将‘脱阴’,急忙求道:“哎……哎唷……小兄弟……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哇操!你忍耐点,我要尿出来了!”说着,顶动更疾!
“哎唷……哎唷……”白娘子一咬牙,迅速宽衣解带,道:“小兄弟,你过来吧!”
“哇操!你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说着,扶下黑娘子,迅速跃下榻!
白娘子卸光身子之后,以衫垫住下身,躺了下去!石虎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下身一挺!
‘滋!’一声,一炮轰到底!“哎唷!好疼!”
“哇操!你忍着点!拖不了多久的!”说完,‘劈劈啪啪’疾冲着!
表面上说是拖不了多久,事实上一直轰炸了半个时辰,就在白娘子即将泄身之际,他才开始颤抖!
“哇操!好爽!好舒服!”
石虎又连连轰了五十余下之后,才喘呼呼的安静下来,两人紧紧的搂着,任凭下身在‘来电’!
半晌之后,石虎爬起了身子,一见黑娘子也悠悠睡着了,不由低声道:“哇操!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白娘子摇摇头道:“我好累!只想睡一觉!”
“哇操!睡在地上会着凉的,回房去吧!”
白娘子羞红着脸道:“我全身无力,你是不是可以抱我回二师姐的房间?”
“好吧!”说着,拦腰抱起她走出房外。
二位正在走道守护的侍女,一见二人赤裸相抱的亲密情景,羞得垂下头,一颗芳心却跳个不停!
美目却不约而同的瞪着石虎那门虎威犹存的低垂‘巨炮’,全身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哩!
石虎入房之后,将白娘子置于榻上,开始替她盖被子。
“小兄弟,你一起来睡吧!”
“哇操!我不大习惯,反正我调息一下,就恢复元气啦!”说着,取过桌上的茶杯,盘子及椅子在地上乱摆着!
“咦?小兄弟,你在干嘛?”
“哇操!我布个阵式,有备无患!”说着,盘坐于阵心,瞑目调息,白娘子瞧了半刻之后,禁不住困虫的袭击,悠悠睡着了!
石虎一入定,立即发现体内真气龙虎交济,水火同生,全身百骸,气机盎然,心知功力又更加精进,不由暗喜!
耳边除了传来人们的鼾息声音以外,更有方才那两位侍女的低声交谈,他听了半晌,立即封闭五官,进入忘我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虎清醒过来,只觉全身舒泰,立即哈哈大笑,站起身子,张目往四周一瞧!这一瞧,他不由失声大笑!
原来,房内正有三位侍女被困于阵中,瞧她们神色慌乱,满头大汗,看样子已被困在阵中甚久。
门口肃容凝立着衣衫整齐的香娘及黑娘子,看样子她们也无法破得了石虎布下的‘七星混沌阵’。
白娘子肃然盘坐在榻上,右手挥动,口中喃喃,看样子她也略谙阵式,只是一时无法破解。
石虎哈哈一笑,顺手提起身旁的太师椅,房中立即传出‘轰!’的一声巨响,接着,房内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诸女不由大骇!被困于阵中之三女更是骇呼出声。
石虎飘到榻前,一把搂住白娘子,低头吻住她的香唇,右手一挥,一个茶杯立即被震飞出去,房内立即重放光明!
三女相视一眼,苦笑一声,默默的向四周一瞧!只见帮主及令主凝立在门口,慌忙上前拜见!
香娘肃然道:“下去休息吧!”
“是!”
黑娘子俟三女离去之后,低声问道:“帮主,师妹及小兄弟呢?”
香娘苦笑道:“看样子,他们隐于阵中!”
果然不错,半晌之后,白娘子满脸通红的跃下榻,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衣衫,匆匆的送进榻上。
接着,她也取出一件衣衫迅速穿着。
陡听一阵哈哈朗笑,只见一身黄衫,丰神如玉的石虎,手持着一个茶杯,走向门前。
香娘含笑踏入房中,道:“小兄弟,好高明的布阵手法!”
“哇操!不敢当!”
黑娘子凝视他一眼,叹道:“想不到‘十全内功’如此的玄奇,小兄弟,瞧你才只有二十来岁,竟已拥有上百年的功力哩!”
她哪知石虎曾服过天地至宝‘九龙珠’呢!
石虎闻言,笑道:“哇操!你别乱夸我啦!我怎么可能会有百年以上的功力呢?哇操!你们饿不饿呢?”
白娘子含笑道:“小兄弟,你们先聊聊,我去吩咐她们送菜来!”
香娘含笑坐定之后,脆声道:“小兄弟,你今后有何打算?”
“哇操!我现在已经是个富翁了,我打算做些慈善事业,以便改变柳州城民对我的印象!你们呢?”
香娘肃然道:“本帮举办此次‘欢乐今宵’盛会,原本为了追查凶手,如今既已查出,已失去意义了!”
“哇操!那些‘猪哥’已经来此了,如果不做个交代,恐怕难以善了!”
黑娘子沉声道:“哼!那些家伙都有把柄在本帮的手中,他们若敢拂逆,保证他们身败名裂,家毁人亡!”
“哇操!好恐怖!究竟有多少人被你们暗中控制了?”
“这……”
香娘沉声道:“大约有一、二百人,其中武林人士有百余人,各大城市有钱大爷约有八十人,日前已陆续抵达此处!”
“哇操!你们真是厉害!既可发财,精进武功,更可控制他们,看样子整个天下已被你们掌握近半了!”
香娘沉声道:“若非正巧有你破坏,不出二年,本帮必可控制武林,可惜,如今已经摇摇欲坠了!”
石虎正色道:“哇操!我无意涉足武林,不过,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女人的青春有限,何必浪费在纷争之中呢?”
香娘叹道:“我早有此感,奈因姥姥再三提及义父之血仇……”
“哇操!别理那个‘老查某’她是心理变态,她……哇操!好!好!我没有见过她,我不了解她,我不能批评她,可是,我不齿她要你们牺牲色相来报仇!”
“唉!老弱残兵,希冀报仇,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哇操!冤冤相报何时了,据我所知,九烈神君及猛虎帮已往一直为害武林,就把他们之死当做报应吧!”
二女顿时默然!就在此时,白娘子已笑嘻嘻的率领三个侍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不久,桌上立即摆了六道精致的小菜。
石虎吞口口水,笑道:“哇操!先解决民生问题!”说着,举箸先行开动。
此时已是未中时分,三女也觉饥饿,立即自动进膳!
由于各人皆有心事,这餐吃得很沉闷,半个时辰之后,只见石虎放下碗箸,抚着肚子笑道:“哇操!吃饱啦!”立见小如递上一块方巾。
石虎瞧了她一眼,笑道:“哇操!你叫做小如吧?谢谢你!麻烦你去把我的东西取来,我该回家一趟了!”
小如闻言,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及那把‘鱼肠匕’和那瓶‘十全丸’,脆声道:“大爷,请你瞧瞧是否少了什么?”
石虎随意抽出一张银票塞入她的手中,笑道:“哇操!你真细心!这张银票你就留着当嫁妆吧!”说着,将那些东西全部揣入怀中。
小如又羞又喜,连声道谢!
石虎又朝二女一拱手,笑道:“哇操!我先走啦!别忘了多考虑我的建议,我家大门一直为你们开着!”说着,飘然离去。
三女若有所失的发怔着。
小如偷偷一瞧那张银票,不由叫道:“天呀!一千两黄金,这!帮主,这……还是交给你处理吧!”
香娘叹道:“那是他送给你的,你就留着吧!”
石虎在侍女们列队恭送之下,一离开‘铁定爽俱乐部’之后,迳朝‘吉利客栈’的后们行进。
沿途,他发现数起武林人物追逐拼闹的场面,心知双方必是旧仇新怨,在算总帐,一见全非熟识,便懒得去理!
哇操!这年头,日头赤炎炎,随人顾性命,少管闲事为妙!
到了吉利客栈后门之后,他左右前后一瞧,没有外人,立即纵身一跃,好似棉絮一般,轻飘飘的落入院中。
他刚要走回房中,却听窗门一开,黄珊珊欣喜的道:“小虎,你可回来了,成哥差点为你急疯了!”
“哇操!是哪个成哥?”说着,掠入了她的房中。
黄珊珊娇颜一红,啐道:“讨厌,你装什么迷糊?”
“哇操!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在指黑猴呀?哇操!好一个成哥!还是黑猴比较有福气,从来没有人叫我虎哥哩!有够悲哀!”
“去你的!走!”
“哇操!走到哪儿去?莫非要去见知府大人?”
“呸!不跟你扯啦!有一个姓刘的公子昨夜被人打成重伤,幸被一个年轻人救来此地,目前在你的房中哩!”
石虎闻言,心知必是刘文受了重伤,立即疾奔而去。
他推开房门一瞧,只见刘文正盘坐在榻上,黑猴陪着两位年轻人坐在桌旁,榻上正一名老者在替刘文疗伤。
三人一听房门推开之声,纷纷转头一瞧,只听黑猴站起身,叫道:“老大,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弟兄们为了找你,差点跑断腿哩!”
“哇操!别紧张,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咦!李公子,你怎么也来此地,咦?这位朋友挺眼熟的!”
倏见吕碧纺卸下文士巾,立即现出一蓬乌溜溜的秀发,只听她脆声道:“小虎,你还记得精武馆的吕碧纺吗?”
石虎欣喜的道:“哇操!小姐,原来是你呀!”说着,上前一把拉住她的纤掌。
吕碧纺羞喜交加,轻轻一挣。
石虎乍悟自己欣喜之下太过唐突,尴尬的轻咳一声之后,朝另外一名年轻人问道:“哇操!你一定是公子吧?”
吕俊杰忙道:“不错!我正是吕俊杰,不过,我承担不起你这句公子,小虎,以后咱们就以兄弟见称吧!”
“哇操!这怎么可以呢?馆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岂可胡来,对了,馆主有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吕碧纺笑嘻嘻的朝榻上一指,脆声道:“家父正在替刘叔叔疗伤,家母出去帮刘叔叔配药,小虎,你请坐!”
石虎忙取出‘十全丸’倒出三粒之后,走近榻前,低声道:“哇操!刘叔叔,麻烦你先吞下这三粒药丸!”
刘文睁眼朝石虎颔颔首,果然吞下那三粒‘十全丸’。
石虎一见他胸前的那个乌黑掌印,立即叫道:“哇操!是那个老包如此可恶,竟使用此种毒掌?”
吕俊杰低声道:“小虎,咱们到桌边聊吧,有家父出手相救,误不了事的!”石虎点点头,坐在黑猴的身旁。
吕俊杰低声道:“小虎,刘叔叔昨夜在城郊被四名黑衫老者围攻,所幸家母及小兄在危急之时,凑巧将他救了回来!”
石虎暴睁虎目,道:“哇操!是谁出的手?”
“巫山四凶,刘叔叔先伤了二人,家母及小兄联手也收拾另外一人,可惜,找不到刘叔叔所中毒掌的解药!”
“哇操!你有没有多揍他们几掌?”
“这……小兄急于救人,所以放过了他们!”
陡听‘唰!’一声轻响,房内多了一名中年大汉,石虎正在纳闷,却见吕碧纺欣喜的道:“娘,小虎回来了!”
石虎闻言倏地跪伏在地,恭声道:“石虎拜见夫人!”
布玉虹将药包置于桌上,上前扶起石虎,激动的道:“小虎,想不到你会做出如此伟大的事情来,快坐下!”
众人刚坐下,倏听榻上的吕天松吐出一口浊气,道:“文弟,小虎之药果然不凡,你再调息一阵子吧!”
众人一瞧刘文胸前之乌黑掌印,果然已经消失,不由大喜!
石虎在吕天松刚下榻之时,早已跪伏在地,叩头请安。
吕天松哈哈朗笑,上前扶起他,道:“小虎,快起来!”
石虎站起身,讷讷的道:“馆主,小姐,昨夜在赌桌上,小虎不知是你们二人在场,失礼之处,请勿见怪!”
“哈哈哈!不敢当,小虎,你昨夜表现得令我暗暗激赏不已!想不到你会有此种超凡的表现,坐下来谈谈吧!”
“是!”
突听黑猴笑道:“馆主,方才急着要救人,大伙儿皆尚未进餐,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吩咐他们送酒菜来!”
“哇操!理当如此!别忘了多准备一些酒,对了!珊珊,伯父、伯母及令姐全在吧!请她们来见见馆主吧!”
“是!遵命!”说罢,二人欣喜的离去。
石虎哈哈一笑,低声将自己撮合黑猴与黄家姐妹这段良缘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众人赞许不已!
吕天松叹道:“小虎,你这才是天生将才,事事先替属下着想,黑猴这辈子注定要跟随你到底了!”
“哇操!不敢当!这全是馆主的栽培大恩,若非馆主让我全心全意的在书房研读,我哪会有今日的成就!”
吕碧纺脆声道:“小虎,你太客气了,这全靠你自己的资质及努力,像我看了十多年的书,还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哩!”
“哇操!小姐,你饶了我吧!”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
就在这时,黄家四人及黑猴已赶了进来,只见黄金满上前拉着吕天松的双臂,激动的道:“吕兄,好久不见了!”
吕天松哈哈笑道:“黄兄,恭喜你得了一位乘龙快婿!”
“哈哈!这全靠小虎的帮忙!大家请坐!”众人方坐定,酒菜旋即送来。
只见黄金满捧起酒杯,笑道:“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小店,干杯!”说着,仰首一饮而尽。
众人当然也干杯了!
三位姑娘立即娇颜飞霞。
菜,一道道的上。酒,一杯杯的干!
黄金满醉得被黄夫人及二女扶回房去。
黑猴由于客人陆续上门,致过歉赶到前头去坐镇了!
石虎瞧了吕氏兄妹一眼,笑道:“少爷及小姐要不要休息一下?”二人连忙摇头表示不碍事!
吕天松却正色道:“小虎,你如果看得起我,以后就改口称呼我为大叔,因为大叔承担不起你的称呼!”
“哇操!这……好吧!反正称呼只是一种‘代名词’而已,我只要心中永远记住你们的恩德,就可以了!”
“哈哈!好!好!这才豪爽!小虎,把咱们别后及昨夜你留在那儿的情景说来听听吧!”
石虎瞧了布玉虹及吕碧纺一眼,迟疑不语。
布玉虹含笑道:“小虎,咱们都是江湖人,不会忌讳什么的!”
吕碧纺接道:“是呀!小虎,你就直言吧!”
“哇操!小虎先告罪啦!”
于是,他将自己如何误打误撞取得‘十全秘笈’及‘十全丸’的情景说了出来,随即将猛虎帮的计划也说了出来。
他并不傻,有关看别人‘打架’,以及自己与人‘打架’的情景,尽量省略,或是三言两语交代过去。
吕家父子们皆是聪明人,岂有不知之理!
吕碧纺不由心中泛酸,全不是味道!
吕天松却神色速变,频频叹道:“好卑鄙的手法,好高明的计划,难怪当今武林会如此的暗潮汹涌,危机重重了!”
“哇操!大叔,发生了什么事啦?”
第十六章债主纷纷登上门
石虎乍开吕天松之言,急道:“哇操!大叔,猛虎帮难道真的如此‘罩得住’!唔!真的如此厉害吗?”
吕天松正欲开口,陡闻榻上的刘文朗声接道:“小兄弟,猛虎帮只是一只纸老虎而已,没啥好怕的,倒是那些被她们利用的人才可怕!”
众人闻言一喜,只听吕天松兴奋的道:“文弟,你醒来啦?咦?瞧你神清气爽的,与方才判若两人哩!”
刘文跃下杨,朗声道:“是的!这全是小兄弟之功劳!”说着,朝石虎一揖致谢!
石虎忙闪开身子,同时叫道:“哇操!刘大叔,你乃是馆主吕大叔的好兄弟,你就唤我为小虎吧!”
吕天松忙笑道:“文弟,小虎,都坐下来谈谈吧!目前大敌当前,咱们得集思广益,别再客气啦!”
刘文坐定之后,朝众人瞧了一眼,道:“各位可知道!我昨夜为何会伤在那四个跳梁小丑之手呢?”
布玉虹颔首道:“我正在纳闷哩!因为我和杰儿联手之下,轻易的除去那二人,以你的功力,应该不至于受伤呀!”
刘文沉声道:“各位可知我在事先中了丐帮首席长老‘千蛇叟’之一掌,正在逃命之际,才被那四个家伙拦住了!”众人不由失声惊呼!
石虎甚感兴趣的道:“哇操!怪啦!丐帮一向甚为正派,千蛇叟既然身为丐帮的首席长老,怎会对你下手呢?”
吕天松也说道:“千蛇叟职掌丐帮刑堂,一向以铁面无私闻名,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你下手呢?”
刘文冷笑一声,道:“咱们全被千蛇叟的假面具所迷惑了,昨夜我发现他向一位神秘少女报告丐帮的机密大事!”
“我一时不慎惊呼出声,当下被他们围攻,三十余招之后,不慎被千蛇叟劈中一掌,只好带伤而逃!”
“那二人穷追不舍,所幸途中遇见一名中年和尚,使二人顾忌之下,任我逃去,哪知,竟又会碰上那四人!”
吕天松听得身子颤抖,激动万分地道:“怪不得丐帮帮主会负病不起,很可能是千蛇叟在暗中下的毒手!”
众人不由听得咬牙切齿!欺宗忘祖,叛逆行为,一向为人所不齿!
石虎双目暴射神光,叫道:“哇操!看样子猛虎帮已经开始在各派之中搞鬼了,大叔,需不需要我帮忙?”
吕天松额首道:“需要!十二万分的需要!因为你不但武功高强,又最了解猛虎帮的底细!”
布玉虹接道:“当今武林由于过惯了太平日子,每个帮派皆略显松散,若被猛虎帮趁机渗透,后果不堪设想!”众人不由暗凛!
扬中立一沉默下来!
半晌之后,吕天松瞧着石虎,道:“小虎,据你方才所提,猛虎帮有意取消此次之‘欢乐今宵’聚会?”
“不错!她们已经找到凶手了,有可能会取消聚会,不过,我猜她们为了收揽人心,一定会如期举行的!”
刘文兴趣勃勃的道:“小虎,届时你可否协助我混入会场?”
石虎眉头一皱,道:“哇操!要混进去,是很容易,问题是届时一定是美人醇酒,胡天昏地的,你可能不会习惯的!”
“这……”
石虎想了一下,道:“哇操!我来动动脑筋,只要我在那群‘猪哥’的身上留个记号,你们就方便找人了!”
吕天松欣喜的道:“对!对!好点子!”
刘文笑道:“这个问题好解决,我曾经看过养鸭人家以药水抹在鸭子的头上,隔天一见太阳就会现出红色,而且亦永不褪色哩!”
“哇操!太棒啦!大叔,你会不会配那种药水?”
“没问题!我还可以配成药丸,方便你行动哩!”
“哇操!太好啦!你们可以见到那些‘猪哥’现形了!”
忙碌之中,日子过得特别快,石虎在吉利客栈客中‘黄金满’里里外外招呼客人,刹那间已过了七天。
香娘已决定如期召开‘欢乐今宵’聚会,正忙着布置会场。
刘文顺利的配妥‘猪哥变色丸’交给石虎之后与吕家四人易容外出,终日搜集来此人员之资料。
这日一大早,石虎一见店内没有客人,一想起好久没有探望外公及外婆,立即恢复原貌‘打道回府’。
哪知,石虎刚踏人大门,立见一位眉清目秀的青衫少年,正专心的在打扫庭院的落叶,“哇操!我是不是跑错地方了?”
石虎刚抬头四望之际,那位少年已发现了石虎,只听他脆声道:“公子,你回来了,请进!”
“哇操!你是谁?”
那少年嫣然一笑,双唇微掀,石虎的耳边立即传来:“公子,小婢是小如,奉帮主之命来此侍候老太爷及太夫人!”
石虎欣喜的道:“哇操!‘歹势’啦!怎好劳你的大驾!”
“公子!快进去吧!两位老人家想煞你啦!”
“谢啦!”
石虎刚踏人大厅,适见两位精神矍朗,春风满面的老人家闻声自房内行了出来,一见石虎,两人欣喜的唤道:“虎儿!”
“外公,外婆!你们过得可好?”
“呵呵!好!好极了!”
只见老夫人低声问道:“虎儿,你什么时候认识蔡姑娘的?”
“哇操!哪个蔡姑娘?”
“就是正在外面扫地的那位少年人呀!她长得可真美哩!”
“哇操!原来是她呀!我才认识她一个礼拜,我只知道她名叫小如,对了!她已经来几天了?”
“我算算看!嗯!有七天了!她一来就说你最近很忙,请她来照顾我们!虎儿,它可真勤快,又烧得一手好菜,将来一定是一个好媳妇!”说着,二老齐盯着小虎!
石虎被瞧得面上一热,忙道:“哇操!外公,外婆,我只和她认识不久,根本没有关系,你们可别和人家乱说话哩!”
老夫人笑嘻嘻的道:“虎儿你放心,外婆不会乱说话的,蔡姑娘可真懂事,又勤快又乖巧,没事还替我们按摩哩!好舒服哩!”
一向严肃的外公也呵呵笑道:“虎儿,外公的老眼并未发昏,你只要能够娶到这样的媳妇,外公就心满意足了!”
石虎暗笑在心,连忙道:“是!是!虎儿会加紧进攻的!”二老听得心花怒放,呵呵大笑!
石虎陪着二老谈了一个时辰之后,一见小如已经走入厨房,由于急着要探听猛虎帮的消息。
立即低声道:“外公,外婆,虎儿要进去找她谈谈了,不陪你们啦!你们不会见怪吧?”说着,含笑瞧着二老。
二老笑呵呵的挥手示意他快点进去。
石虎一入厨房,一见小如正在洗米,立即笑道:“哇操!小如,这些日子辛苦你啥!我真不知道如何感激你!”
小如又羞又喜的道:“公子,小婢不敢当!”
“哇操!小如,你别自称小婢的,否则,我就自称‘小奴’了!”
小如不由噗嗤一笑!
二人哈哈谈笑片刻之后,小如正色道:“小虎,帮主说你如果要参加‘欢乐今宵’聚会,最好别用原来面目!”
石虎会意的道:“哇操!我懂!小如,你可知道帮主为何要如期举办盛会?万一处理不慎,会被那些‘猪哥’得逞的!”
“帮主原本也考虑到这一点,可是姥姥已经亲自来此坐镇,姥姥对本帮被你伤了那么多人,甚为不满哩!”
“哇操,她敢对我怎么样?”
“小虎,你可别轻敌,姥姥不但武功高强,心计过人,更练有一身的毒功,连帮主也不是她的对手哩!”
“哇操!我明白了,怪不得她们不敢背叛猛虎帮,好!我会找一个机会除掉这个老‘查某’的!”
小如大惊失色的道:“小虎,你可别乱来,姥姥把我们一两百人自幼抚养长大,我们不会坐视姥姥遇害的!”
“哇操!你放心!我不会蠢到以本来面目出手的,哇操!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客栈了,此处偏劳你了!”
“小虎,你要多小心些!”
石虎一见到她那关怀的眼神,心中一动,倏地一把搂住她,低下头深深的吻着,吻得她全身酥软无力!
好半晌,石虎依依不舍的移开嘴唇,柔声道:“小如,我走了!”小如欣喜得热泪盈眶,依依挥手相别!
※※※※※※
‘欢乐今宵’盛会终于来临了!
经过重新装潢的阿发棺材店,不但再也找不到一具棺材,甚至连一片木屑,一丝木材味道也找不到。
举目所见是豪华的布置及娇艳迷人的男女。
鼻中所闻的皆是酒香、肉香及迷人的幽香。
真是有钱好办事,短短的十来天即焕然一新,美伦美奂。
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酉初时分,百余位内着粉红色肚兜,外披黄色薄纱,宜嗔宜喜的少女郎自门口排成两列,含笑迎接嘉宾。
黑娘子及白娘子一身白衫俏立在门口含笑检视着每位贵宾的邀请函。
石虎易容成黄金满挺着大腹,走到白娘子的面前,哈哈道:“哈哈!想不到柳州城也有如此热闹的夜晚!”
白娘子脆声道:“大爷,多谢你的捧场,请出示邀请函!”
石虎掏出那张邀请函,笑道:“其实,我根本用不着这张邀请函,全柳州城的人谁不知我这个注册商标大肚子!”说着哈哈一笑!
白娘子瞧了一眼之后,抛过一个媚眼,娇声道:“岂止全柳州城民认识大爷你!就是我们姐妹也对你仰慕甚久,渴望一见哩!”
“真的吗?”
“人家哪敢骗您呢?”
“哈哈!太好了!大爷我太愉快了!来!统统有奖!”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
只见他边走向院中,边分发银票!人手一张!
每张二百两银子。
“谢谢黄金大爷!谢谢黄金大爷!”之嗲叫声此起彼落!
“哈哈!双双对对,万年富贵!每人二百两,早嫁有情郎!”诸女欣喜得美目连闪,使出浑身解数撒娇着!
石虎东摸摸,西摸摸,哈哈连笑!其他的宾客傻眼了!
人比人,气死人,怪只能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招!他们只好站在大门外,干瞪眼了!
足足的热闹了半个时辰,石虎才送完见面礼,只见他瞧着剩下的那二十余张银票,叫道:“怎么还剩这么多呢?伤脑筋!”
只听依在他身边的那位少女嗲声道:“黄金大爷,厨房里还有七八位师傅哩!他们还没有领赏哩!”
“对!对!差点忘了他们,他们最辛苦啦!感谢你提醒我,喏!再送你一张,咱们到厨房去吧!”
“谢谢黄金大爷,请随我来!”石虎哈哈大笑,随着她走过庭院房间,迳朝厨房行去。
一直隐在房内隔窗瞧着现场的乌娘子冷哼一声,道:“香儿,这个大胖子可真慷慨,他不会另有企图吧?”
香娘早已猜出眼前这位黄金满必是石虎所易容,心中早已胸有成竹。
立即恭声道:“姥姥,此人乃是柳州城之首富,据调查他一向最舍得花这种钱,此人又慷慨又好交朋友,乃是本帮所亟力争取的对象!”
“喔!他懂不懂武功?”
“懂!足列高手之林!”
“嗯!日后可派他担任柳州分舵主!”
“是!香儿记下了!”
倏听石虎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原来他已自厨房‘犒赏’回来了。
只听那位少女嗲声道:“黄金大爷,你要不要先喝几杯酒?”
“哈哈!别急!别急,厨房里有那么多的山珍海味,我若是先喝醉了,岂不失去大吃一顿的机会了,哈哈!”
那名少女将胸脯在石虎的左臂一阵搓揉,叹声道:“黄金大爷,你真是爱说笑,咱们到别处走走吧!”
石虎心知这丫头已经对自己‘感兴趣’了,立即哈哈一笑,道:“好!你可要替我多介绍几位贵宾喔!”
“嘻嘻!黄金大爷,你要趁机替你的客栈拉生意呀?”
“哈哈!你真聪明!走吧!”说着,朝站在右侧的七位‘猪哥’行去。
尽管那些猪哥对于石虎此种‘骚包’的行径暗表不满,可是为了保持风度,仍然强挤出笑容和石虎握手寒暄。
石虎在握手之前,早已利用智取手法,分别从自己特别缝制的双袖之中取出了‘猪哥变色丸’。
只见他热情的以左掌握住对方的右掌,摇晃之中,悄悄将药丸磨碎于对方的掌背,由于那药丸又细又小,对方浑若未觉。
石虎会见院中那七位‘猪哥’之后,一见又有一人自大门口行了过来,他灵机一动拉着那位少女站在排尾。
“哈哈!我也客串一下接待工作吧!”
“嘻嘻!太好啦!”
宾客陆续前来‘报到’,现场充满着少女们的叹叫声及‘猪哥’笑声,热闹混乱之中,没人发现石虎在搞鬼!
宾客之中有不少人在这些日子之中曾上过吉利客栈,因此,见到他立即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握手寒暄着!
既是猪哥自然会臭味相投了!
亥初时分,宾客皆已到齐,突听黑娘子一声清啸,立见五十余名黄衫大汉自后院房中掠出大门,四散而去。
宾客们不由一怔!
黑娘子纵身朝院中那块三尺高,尺余宽的圆橙一落,脆声道:“各位大爷,小女子代表姐妹们欢迎各位的大驾光临!
“方司离去的那些弟兄们,乃是咱们担任警卫工作的,大爷们今晚可以尽情的吃喝玩乐!”
“现在请各位大爷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棺材美人’香娘出来与咱们见面!”说完,纤掌连拍,跃下身子。
现场立即传出热烈的掌声及欢呼声。
欢迎声中,一身白衫的香娘在一位黄衫少女的引导之下,运步轻迈,似广寒仙子般登上了圆橙上。
只见她裣衽朝四周一礼之后,美目流转,声若黄莺出谷的道:“为了感谢各位大爷历年来的捧场,香娘特别请各位姐妹协助举办今夜这场别开生面的‘欢乐今宵’盛会!”
“为了达到情感交流的目的,今夜一百另八名大爷可以在一百四十名身着黄衫的姐妹之中选择对象!”
“如果不合意,可以另择对象,或是彼此交换,姐妹们一定会竭诚为各位大爷服务的!”
“现在请各位大爷先欣赏一段歌舞!”
众人立即鼓掌欢呼!同时让出院中一片宽敞空地。
只见香娘擅口轻启,音若黄莺出谷!
诸女足踩碎步,扬臂飞袖,同声唱道:
“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古津;
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清溪忽值人;
山口潜行始隈隩,山开旷望旋平陆;
遥看一处攒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
樵客初传汉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
居人共住武陵源,还从物外起田园;
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山鸡犬喧;
惊闻俗客争来集,竞引还家问都邑;
平明闾巷扫花开,薄暮渔樵乘水入;
初因避地去人间,及至成仙遂不还;
峡里谁知有人事,世间遥望空云山;
不疑灵境难闻见,尘心未尽思乡县;
出洞无论隔山水,辞家终拟长游衍;
自谓经过旧不迷,安知举壑今来变;
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
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轻歌之中,诸女有条不紊的穿行,妙舞着。
歌声美妙!舞姿更妙!披在少女们身上的黄衫,纷纷飞坠向四周的贵宾,乐得他们纷纷出手抢接,急色的人甚至狂嗅着衫上的香味哩!
石虎却痴痴的瞧着月下仙女般的香娘,心中毫无半丝绮思!太高贵!太圣洁了!
“哇操!我绝对不许别人再侮辱她!”
柔和的月色之下,诸女边歌边舞着!
柔美的歌声中,舞姿更加的惹火!丰乳、圆臀忽隐忽现!
猪哥们更加气喘了!心浮气躁,热血沸腾!
少数人已身子发颤了!歌声越来越低柔了!
舞姿越来越缓了!
“哇操!这哪里是在跳舞,根本就是慢动作的解开肚兜嘛!”
当第一件肚兜飞入人群之中时,突听一声尖叫!
‘咚!砰!’一声,一位汉子竟仰摔在地上。
文土巾一落,居然现出一个光秃秃的脑瓜子。
额上竟有九粒戒疤哩!
众人不由惊呼道:“啊!怎么和尚也来了?”
香娘见状,倏然收住歌声,格格格一阵脆笑,诸女亦随着浪笑不已!
纤掌亦随着齐扬!一件件的粉红色肚兜飞入人群中。
猪哥们顾不得再看那名‘和尚’了,人人欢呼一声,争先恐后的跑过去要看‘沟子’(穴)了!,少女们欲迎又拒,四处佯躲着,少女浪笑连连!
猪哥气喘呼呼!
二百余人就在院中追逐,嘻笑着!有些手脚比较灵活的猪哥早已抓到一名少女,猴急的站在原处又吻!又嗅!
又摸!又揉着!
少女则似蛇般在他的怀中扭动,浪笑连连!现场整个的沸腾了!每个人急着发泄兽欲!对于偶尔之碰撞,完全不介意了!
石虎蹲下身一把抱起昏迷在地上的中年和尚的上身,叫道:“大师!大师!你醒醒呀!姑娘在等你呀!”
他边叫边摇,可惜,那名和尚仍然昏迷不醒!
白影连闪,原来是一直俏立于两侧的黑娘子及白娘子相继掠了过来,只听黑娘子问道:“大爷,他怎么啦?”说着,低头仔细一瞧!
白娘子右掌纤指抓起中年和尚的右腕,往脉门一搭,半晌之后,只见她废然的松手,叹道:“死了!”
石虎闻言,将他放在地上,站起身,问道:“哇操!他真的‘嗝屁’啦?”
二女闻言,诧异的盯着他。
原来她们方才并未注意到此人可能是石虎所易容,此时突听石虎那句‘哇操!’才起了疑心!
石虎见状,心生警惕,立即叫道:“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呢?若再摆在此地,会破坏大家的心情气氛的呀!”
白娘子瞧了半晌,立即由石虎那对虎目认出他来,欣喜之余,啐道:“大爷,你瞧瞧大家是不是有受到影响?”
石虎一瞧现场‘男贪女浪’的情景,不由失声一笑:“哈哈!这些朋友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黑娘子唤过两名少女,低声吩附数句。
只见那两名少女迅速穿上肚兜,抬起尸体,如飞而去!
石虎笑道:“我现在才发现一件事,这些女孩子的身材皆挺相似的,随便抓起一件肚兜,就穿得挺合身哩!”
白娘子格格笑道:“这就是‘棺材美人’迷人之主因!”
陡听一声娇呼:“大爷!到房里去吧!”
“嘿嘿!好!好!”石虎一瞧,只见一位身材瘦削大汉,双手捧着一位赤裸少女,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房内奔去。
石虎哈哈一笑,叫道:“朋友,小心些,别摔倒啦!”
那名大汉尴尬的一笑,一溜烟的跑进房去了。
此例一开,猪哥们纷纷仿效!
盏茶时间之后,院中只剩下四、五十名少女,至于男士除了石虎以外,就只有一位双目紧盯着香娘的中年大汉。
石虎心中不由觉得怪怪的!
香娘却落落大方的脆声道:“钱大爷,你的定力可真强呀!”
石虎一瞧那名大汉,身材瘦削,脸孔僵硬,不由暗骂道:“哇操!瞧这家伙一副死人模样,想不到也喜欢泡妞!”
那名大汉闻言嘿嘿一笑,吟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哇操!好大的胃口,竟看上香娘哩!”
石虎不由暗骂不已!
香娘想不到对方会开门见山的表达心意,不由一怔,所幸她毕竟见过不少的世面。
立即笑道:“感谢大爷的厚爱,香娘本该竭诚效劳,奈因香娘今日忝居主人,琐事甚多,可否留待他日全心报答大爷的厚爱!”
钱姓大汉嘿嘿一笑,指了指黑娘子及白娘子,阴声道:“世俗琐事,岂需你出面,就交由她们处理吧!”说着,踏步迎了过去。
石虎见状,哈哈一笑,道:“这位朋友,可否请留步?”
钱姓大汉止住脚步,转过身,瞪着石虎不语!
石虎哈哈一笑,道:“朋友,别如此瞧我,我受不了你的热情!”
钱姓大汉冷哼一声,阴声道:“朋友,是非总因强出头,你虽然财富如山,恐怕也无法一直春风得意,嘿嘿!”
“哇操!耍出威胁手段啦!”
只见他哈哈笑道:“朋友,我怎么敢和你比呢?你姓钱,一定钱多多呀!不过,钱再多也要讲理呀……”
钱姓大汉未待石虎把话说完,双目凶芒一现,沉声道:“肥猪!此事与你无关,你强自出头,莫非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怎会与我无关呢?方才我干嘛要散掉数万两的银子,你用你的猪脑想一想,就不难明白!”
“哈哈!你家黄金大爷今日专程来此,打算向香娘求亲,瞧你这副死人模样,居然敢生非分之想!”
“妈的!刚才香娘已经很客气的推拒你啦!你还死皮赖脸的硬缠到底,妈的!你给我小心一点!”
就在此时,石虎的耳际突然传来香娘的传音道:“小兄弟,别太大意!他乃是丐帮首席长老千蛇叟!”
石虎闻言不由一怔!就在这时,千蛇叟已暴喝一声,身子一扑,右掌抓向石虎的胸口!
人未至,冷劲已先袭至!三女不由暗暗提聚功力,准备接应!
石虎既敢出口‘糗’他,暗中早已预防他会偷袭,此时,既然获悉他竟是重伤刘文的千蛇叟,心中立起杀机。
只见他足踏‘十全步法’,避过那五缕指劲之后,不退反进,右手倏抬,‘啪!’一声扣住千蛇叟的右腕!千蛇叟不由大骇!
只见他左掌疾挥,劈向石虎胸前!石虎冷笑一声,右腕用力一摸,右脚尖朝他的胯下一踢!
只听千蛇叟杀猪般惨叫一声,左掌急忙捂住了下身!鲜血却已湿了一大片!
石虎心恨他在重伤刘文之后,又欲赶尽杀绝,此时,虽然明知他的子孙带已被自己踢破,却仍一掌拍向了他的‘气海穴’!
千蛇叟强忍住剧疼,挥掌欲挡,却已晚了一步,只听他惨叫一声:“你好狠的心!”
神色立现颓败!他苦练数十年的内功全化为乌有了!
石虎右手一甩,将他摔落于丈外的地面上,不屑的道:“妈的!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性,竟敢和本大爷动手!滚吧!”
千蛇叟功力被废,又听此言,只听他厉喝一声:“姓黄的!我做鬼也不饶你!”立即一头朝一株树干撞去。
“妈的!别死在此地碍眼!”只见石虎身子一闪,右掌一把抓住千蛇叟的腰带,用力朝外一甩,‘呼!’的一声,千蛇叟的身子直飞出墙外!
‘波!’一声,看样子是脑瓜子先着地了!怪不得会落地之后,即悄无声息了!
石虎挥挥手,笑道:“妈的!这种货色竟敢吃天鹅肉!”
此时,十余名大汉闻声,紧张兮兮的边着衣边跑了出来,石虎笑道:“没事!没事!继续努力,以求贯彻!”
那些人脸孔一红,急忙又躲回房中了。
三女见状,不由扬嘴格格直笑!
石虎哈哈一笑,道:“香娘,可以上菜了吧!”
白娘子急忙道:“黄金大爷,你请稍等,我去吩咐他们上菜!”说着,纤足一点,疾掠而左。
香娘脆声道:“黄金大爷请移驾吧!”
“哈哈!好!好!”
石虎及香娘、黑娘子刚入房坐下,即有四名少女含笑端着菜肴及美酒走了进来,摆好之后,即含笑离去。
香娘亲自把盏,各斟满三杯酒之后,只见她举杯脆声道:“黄金大爷,多谢你方才替我解围,我敬你!”说着,一饮而尽!
石虎哈哈一笑,亦一饮而尽。
黑娘子亦含笑举杯道:“黄金大爷,希望你今后能多加照顾,我在此先表示谢意!”说着,就欲干杯。
石虎却一把握着她的手臂,道:“且慢,你要我照顾什么?说清楚再干杯,免得我胡思乱想,兴奋过度!”他这双关语,羞得二女立即芳脸飞霞!
香娘含笑道:“黄金大爷,二姐的意思可能是咱们这些姐妹日后若有人路过柳州,希望你能多加照顾,二姐,是不是?”
黑娘子忙点头道:“是呀!”
石虎放开手,苦笑道:“好一个照顾,害我空欢喜一场,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还好我尚未用情太深!”说着,哈哈一笑!
黑娘子含笑道:“黄金大爷,咱们可以干杯了吧?”
“哈哈!可以!无上的光荣!无限的高兴!”说着,一饮而尽。
香娘举箸呢声道:“黄金大爷,先趁热用菜吧!”
“对!对!好酒沉瓮底,趁热吃!咦?方才那位姑娘怎么消失了呢?”
倏听白娘子自门外脆声道:“来啦!来啦!”话声一落,她已提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哈哈!此地已经有酒,你干嘛还带酒来?”
“格格,这是市面上难得一饮的陈年美酒,你一饮自知!”说着,就欲替他斟酒。
香娘倏地传音道:“三师姐,这壶酒是姥姥交给你的吗?”
白娘子含笑点点头。
香娘立即含笑道:“三姐,你先陪黄金大爷喝完这壶,再换酒吧!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说着,朝石虎一颔首,迳行离去。
石虎敏感得很,心知白娘子提来的那壶酒中一定有问题,表面上却佯作不知的哈哈连笑,大吃大喝着。
半晌之后,只见香娘自房外行了进来,虽然仍是笑容满面,却难以掩饰眉梢的淡淡忧愁。
石虎不由暗暗提高警觉。
香娘回座之后,立即加入敬酒的行列。
三女皆是海量,石虎亦敢拼酒,因此,三斤酒在半个时辰之后,立即被四人喝得清洁溜溜,见底了!
“哈哈!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兰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意暖,虫声新透绿窗纱,美酒佳人常相伴,醉死缸才中心亦甘!”说着,一把搂过白娘子,香了一口。
白娘子格格一笑,柔顺的靠在他的怀中,举箸挟起一块糖酷排骨,轻咬一端,缓缓的送到石虎的口前。
石虎哈哈一笑,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最后吻上她那樱唇长吻着。
香娘趁隙向黑娘子传音道:“二师姐,姥姥想盗取小兄弟的真元,因此送来那壶催情酒,你看该怎么办?”
黑娘子怔了一下,一时无言以对!两女正在苦思之际,石虎已松开口,一把抓过那壶‘催情洒’自行斟了一杯。
哈哈一笑,举杯就饮干!香娘倏然拉住他的手,张口欲言又止!
石虎自恃内功精湛,又事先服过‘十全丸’,不惧百毒,一见香娘的神情,心知她在关心自己,却又不便明言。
“哇操!看样子一定是那个姥姥在搞鬼!”
石虎哈哈一笑,张口一吸!酒箭一射,那杯酒迅即被他吸光!
香娘见状,右手无力的朝桌上一放!
那对美目立即浮现一层泪水!
“哈哈!又香!又甘!果然是好酒!”说着,又欲斟酒!
香娘一见他已喝下一杯‘催情酒’,心知大事不妙,岂肯让他再喝下去,格格一笑之后,自动投怀送抱,和他打情骂俏着。
石虎自喝下那??酒之后,陡觉丹田一阵燥热,心知酒中果然有异,正欲运功逼酒之际,香娘已经缠了过来!
不得已之下,他只有先应付一番再说!
突见香娘一边格格娇笑:“格格,痒死人家了!”
一边却以右手食指沾汤在桌上写道:“速运气逼出酒气!”
石虎正在一怔,突觉丹由另外升起一团凉飕飕的气体‘九龙珠之丹气’,迅即将方才那股燥热之气化为乌有。
石虎心中暗喜:“哇操!十全丸果然十全十美,妙用无穷,我索性佯作已中毒,看那老查某在要什么花样?”
于是他不但没有依言调息,反而更加放浪的在香娘身上活动着。
香娘却伤心的挂满泪水,黑娘子亦瞧得心酸不已!白娘子早已频频拭泪了!
原来她们三人早已暗将石虎的影子深植在心田,此时一见心上人已经变成这副模样,心酸之余,岂会不掉泪!
白娘子悄悄出去巡视一番,一见那些猪哥已经先后中毒昏倒在榻上,立即走到乌娘子的房外,轻轻的敲了三下!
“进来!”
“是!”
只见乌娘子盘坐在榻上,嘴挂冷笑正在潜听远处房中石虎及香娘的情景,她一见白娘子进来,立即阴声道:“那家伙喝过催情酒了吧?”
“是的!喝了三杯!”
“桀桀桀!很好!你们先打头阵吧!”
“是!姥姥,如何处置那些昏迷的人?”
“吩咐她们各喂他们一粒‘慢性蚀心丸’桀桀桀,本帮又多了一批生力军了!”
“恭喜姥姥!”
“你下去吧!”
“是!”
白娘子取过‘慢性蚀心丸’,分别交给少女们喂入那些‘猪哥’口中之后,匆匆的行入房中,却见石虎已和香娘在榻上‘行云布雨’了!
黑娘子一见她走入房中,立即传音问道:“姥姥有何吩咐?”
白娘子传音答道:“姥姥吩咐咱们先打头阵!”
“嗯!瞧他的疯狂模样,分明酒力已发作,咱们准备接应吧!”说着,神色肃穆的脱去白衫及肚兜!
白娘子边脱衣边传音道:“唉!如此一位生龙活虎的小伙子马上要失去一身的功力了,想来真令人心生不忍!”
“唉!咱们尽量让他愉快吧!”说着,飘上榻,躺在内侧!
香娘拭去泪水,轻声道:“师姐,别用阴功对付他!”
“你放心!我也希望会有奇迹出现!”说着,一把搂过石虎!石虎吓得暗暗感动万分,却仍继续佯作中了毒。
两人愤怒展开会战!香娘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腹中之不适之后,坐起身子,悄然朝白娘子传音道:“师姐,姥姥有没有改变心意?”
白娘子戚然的摇摇头,传音道:“帮主,你怎么啦?瞧你的神色有点点不对劲,来!待我替你把把脉!”
香娘传音道:“师姐,这一两天以来,我一直泛酸,方才被小兄弟一阵子猛顶,腹中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白娘子一搭上她的脉门,半晌之??,又惊又喜的睁大双目,传音道:“帮主,你……你好像有喜了?”
香娘不由大骇!
白娘子忙传音道:“我去请二师姐来瞧瞧!”说着,格格一笑,上了榻搂过石虎,立即自行套动起来。
石虎张口欲叫,却被她吻住了口!
黑娘子心知师妹会突然‘插队’,一定另有原因,立即掠下榻传音问道:“帮主,师妹究竟怎么了?”
香娘羞答答的传音道:“师姐,请你替我把一下脉!”说着,垂着头,伸出皓腕!
黑娘子纳闷的搭上她的腕脉,半晌之后,惑然的传音道:“帮主,瞧你的脉象似乎怪怪的,难道……难道你有喜了?”
两位师姐皆如此表示,香娘已经确信自己怀孕了!
想不到与石虎春风一度,即会珠胎暗结,她在欣喜之余,不由惶恐万分,只听她慌急的传音道:“师姐,我该怎么办?”
“这……帮主,咱们去见姥姥……”
“不!姥姥一定会毁去这个小生命的!”
“这……难道咱们眼睁睁的看他惨死吗?”就在这时,突见红影一闪,一身红衫的乌娘子已经出现在房中。
二女慌忙跪伏在地,道:“姥姥,你……”乌娘子阴声一笑,右手连挥,已拍中二人的麻穴及哑穴。
榻上的石虎乍见此变,尚未决定出对策,乌娘子已经关上房门,迅即宽衣解带,半晌,房中又多了一具迷人的胴体。
研习‘九回阴功’就有‘驻颜美身’之效,难怪她虽以年登六旬,望之却仍然只有三旬左右!
只见她一边拉起石虎,一边制住白娘子的麻穴及哑穴之后,翻身压在石虎的身上,沉腰一挺,不由‘唔!’了一声!
“桀桀桀,果然好货!怪不得这三个丫头如此为你着迷,居然敢背着我偷偷传音交换意见!”
三女闻言,不由骇然色变!
石虎方才见她出手迅疾,认穴又准,心知她必有一身骇人的功夫,此时一听她对三女不满,心中反而高兴不已!
他不由暗暗决定道:“哇操!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把你这个‘老查某’活活的轰死,免得你在暗中作怪!”
主意一定,佯作冲动万分的一直挺动下身!双掌更在她那对略显露松弛的丰乳捏弄着!
“桀桀桀!果然劲力十足!”
乌娘子好似饿狗突然见到骨头,疾速的挺动身子。
‘啪啪啪……’声响立即传出房外。
少女们一闻阴笑声皆知姥姥已经亲自‘出马’大战黄金大爷,立即避得远远的,不敢吵到姥姥的兴致!
乌娘子挺动一个时辰之后,满意的道:“桀桀桀!好宝贝,不但货好,耐力又长,姥姥真舍不得毁了你哩!”说着,搂着石虎迅即掉换姿势。
石虎心中暗骂道:“哇操!‘老查某’,你舍不得毁了本少爷,本少爷今日却非毁掉你不可!”只见他开始发动猛攻!
记记强棒!招招猛打!安打!安打!全垒打!
又过了一个时辰!两人皆已全身汗下如雨下了!乌娘子由‘叫床’改为呻吟了!
石虎正在奇怪,只听她嗲声道:“好!好人儿……上榻来吧!”石虎一听到她那种嗲声,心神一颤,浑身汗毛齐立!
他依言跃上榻,刚将‘巨炮’插入穴中之后,只觉后腰一紧,已被乌娘子的双足紧紧的扣住,立即感到不妙!
“桀桀桀!好人儿,你等着欲仙欲死吧!”说着,一搂石虎,吻上了他的嘴唇。
香娘见状,跟前一黑,立即晕去!
石虎一见被对方一道道的‘机关’锁住,慌忙提聚功力,使出‘十全内功’开始对付穴内的‘地壳大变动’!
乌娘子一见自己连连催动三次‘九回阴功’。
居然无法令对方泄精,情急之下,那张檀口亦开始吸吮石虎的舌头了。
石虎只觉心神一荡,急忙挣开嘴唇,吸口长气,全力催动‘十全内功’,‘九龙珠’的潜劲倏然自他的丹田全部升起!乌娘子不由一声尖呼!
石虎怕惊动其他的少女,立即制住了她的麻穴及哑穴,同时再度开始猛抽狠打,展开‘歼灭战’!
乌娘子被石虎全力一反攻,元阴已是松浮,一个不慎麻穴又被制住,在无法运功反击之下,她已经整个的溃败了!
只见她的肌肉剧颤着!石虎怕她还击,拼命的顶着!
乌娘子穴道受制,欲叫无声,欲挣无力,她不由后悔自己方才为何要制住三女的穴道呢?
白娘子躺在二人的身旁,她以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姥姥的一头乌发已经变成灰白,心知她已经散功了!
她的心情实在矛盾极了!想了半晌,由于穴道受制,她只好闭上双目,不忍见到姥姥临死的惨状!
第十七章小虎要当老爸了
石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得气喘呼呼之后,一见‘老查某’双目暴睁,未见挣动,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他将手凑近她的鼻端,一见已经没有气息了,便爬起身子喃喃自语道:“哇操!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偏头一瞧‘老查某’的下身正汩汩的流出黄白之物,立即取过她的红衫覆盖在她的下身。
他轻轻的拍开白娘子被制的穴道之后,接着又拍开黑娘子及香娘的穴道,低声道:“哇操!你们不碍事吧?”
黑娘子一见香娘尚未醒转,立即低声道:“小兄弟,你懂不懂歧黄之道?可否替帮主把一下脉?”
“哇操!没问题!”
“哇操!她只是一时忧急攻心晕过去而已,马上可以醒转过来,咦?哇操!她的脉象怎么怪怪的?”
白娘子已穿妥衣衫,闻言之后,传音道:“是不是有喜之兆?”
“哇操!这……这……”
白娘子急忙传音道:“小兄弟,请别说出来!”
石虎整个的怔住了!白娘子又传音道:“小兄弟,帮主的‘九回阴功’已有八成的功力,普天之下,只有你能让她泄身怀孕!”
“这……这……”
白娘子正色传音道:“小兄弟,你先回去休息吧!”
“哇操!这……”
“小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姥姥死亡之事,我们会妥加善后及作好交代的,请你务必要保密!”
“哇操!我懂!”
※※※※※※
石虎由于赶夜车加班与乌娘子‘火并’得太劳累了,因此,一回到吉利客栈,爬上他的床铺,立即呼呼大睡。
这一睡整整睡了六个时辰。
当他醒来之时,一见黑猴正独坐在桌前悠悠哉就的吃菜饮酒,不由叫道:“哇操!黑猴,你什么时候变成酒鬼了,一大早就在喝酒?”
黑猴笑道:“一大早?老大,你瞧一瞧外头已快天黑了!”
石虎跃到窗前一瞧,正好看见天边的晚霞,不由苦笑道:“哇操!我怎么一下子睡得这么死呢?”
“哈哈!老大,你睡得爽,我们可睡不着哩!”
石虎抓起一块豆干,塞入口中之后,边嚼边道:“哇操!难道我吵了你们啦?”
“老大,你是安安分分的在床上睡觉,可是,呼声如雷,惊天动地,山崩地裂,窗摇椅响,吓得人人自危!”
石虎曲指一弹,笑骂道:“哇操!胡扯!”
黑猴一见老大曲指,心知他又要弹自己的耳根,慌忙偏头一闪,谁知,依然被弹中,疼得他一直怪叫着。
石虎哈哈一笑,自衣柜中取出衣衫,迳去冲身。
等到石虎洗个痛快澡回到房内时,却听黑猴焦急的道:“哇!老大,你总算出来了,我以为你掉入缸中爬不起来了哩!”
“哇操!你在诅咒我吗?”
“不敢!不敢!”
“哇操!黑猴,你越来越嚣张了,居然管起我的私生活啦!”
“老大,我哪里敢呢?是赵员外及豆油王的管家急着要见你啦!”
“哇操!他们来找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一块儿进门的,一见面就好似火烧屁股一般,急着要找我那个老丈人,问他有何事,他们却支吾不语!”
“哇操!一定是为了昨夜之事,吩咐他们在客厅等候吧!”说着,开始易容补妆。
当他一进入客厅,立见身材虽是一胖一瘦,相貌却同是有干练的中年锦服汉子起身问候,道:“见过黄大爷!”
“呵呵!二位管家别多礼,快请坐!”
“谢谢!”
“二位管家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那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只听豆油王的管事孙达恭声道:“小的夫人命小的前来向大爷您请安!”
“呵呵!不敢当!孙达,开门见山的说吧!”
孙达脸孔一红,道:“真失礼!因为老爷自今晨被人送回来之后,一直昏迷至今,因此,夫人特别命小的来此!”
“咦?不对!我又不是大夫,你们夫人叫你来此干嘛?”
“咳!咳!请恕小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夫人曾在老爷的身上发现一个字条,上面书有‘找黄掌柜’四个字,因此,才冒昧来访!”
石虎闻言,不由一怔!沉吟半晌之后,问道:“你有没有把那张字条带来?”
“没有!不过那字迹娟秀,分明出自少女之手!”
“唔!有这回事?你们老爷也是如此啦?”说着,瞧着那位胖子!
“是的!请黄大爷惠施援手!”
“嗯!你们有没有找过大夫?”
“找过了,群医束手无策!”
石虎闻言,心中有数,暗道:“哇操!这一定是香娘的安排,看样子她想出出题目考考我哩!哇操!我又可以趁机捞一笔了!”
于是,他佯作为难的道:“你们别把找看成活神仙,我也被搞得很惨,一直到刚才才醒过来哩!”
二人方才见到石虎之时,即已发现他刚睡醒不久,因此,立即颔首,只听孙达问道:“大爷,你是如何被救醒的?”
石虎瞄了一旁的黑猴一眼,佯作感激的道:“这全是小婿的功劳,他是和送我回来的人讨价还价老半天才买到解药的!”
二人齐声问道:“真的有解药呀?”
“呵呵!如果没有解药,我还能站在此处说话吗?”
“咳!咳!失礼!小的实在太高兴了!”
“呵呵!先别高兴得太早!药费挺贵的哩!”
“这……这……”
石虎一见二人低头沉吟的模样,心知他们在担心会被敲竹杠,立即传音道:“黑猴,各敲他们一万两黄金!”
黑猴一听不由‘啊!’的惊呼出声。
孙达二人倏然朝他望去。
石虎立即冷冷的道:“成儿,你别担心!区区两万两黄金,我还赔得起!”说着,转过身子,冷冷的望向窗外。
孙达二人精明干练,闻言立知每副解药贵达一万两黄金,在惊骇之余,反而担心石虎不肯出让解药。
只听孙达赔笑道:“黄大爷,你别见怪!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并无法做主,因此,一时难以作决定!”
石虎淡淡的问道:“成儿,解药的有效期间为多久?”
黑猴会意的道:“爹,据那人说大约只有一天的时效!”
石虎谈淡的对二人瞧了一眼,道:“你们快回去吧!”
“是!是!谢谢!谢谢!”说着,哈腰鞠躬,后退之后,迅即转身离去。
黑猴送走二人之后,立即走到石虎的面前,低声道:“老大,你到底有没行解药呀?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呀!”
“哇操!你何时看过我‘出糗’过,妈的!你呀!真是猪脑,朽木不可雕!我已经跟你训过多少次了,要牢记‘三信心’!”
“是!我要信任老大,对自己要有自信,对手下的弟兄要有信心!”
“哇操!别光是死背!要贯彻执行!”
“是!是!遵办!”
“哇操!方才你也亲耳听见了,豆油王及赵员外皆昏迷不醒,而且令那些蒙古大夫束手无策,我怎会好端端的站在此地呢?哇操!对我要有信心呀!”
“是的!老大您是空前绝后,震古烁今,神仙愁,鬼魂泣,宵小远避的大英雄,小的对你有百分之一百万的信心!”说着,哈腰一鞠躬!
石虎一向‘骚包’、‘臭庆’,喜欢听人歌功颂德,因此听得嘴巴咧开,双眼微眯,下巴微仰,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及至听见那句‘百分之一百万的信心’,立即叫道:“哇操!黑猴,你有没有搞错?说什么百分之一百万的?”
黑猴谄媚的赔笑道:“老大,别人是百分之百,小的封你是百分之一百万,也就是万分的有信心,嘿嘿嘿!”
“哇操!才只有百分之一百万呀!不行!一定要百分之一千二百万,你投有听人提过十二万分的信心吗?”
“是!是!小的对老大是有百分之一千二百万的信心!只要老大你说什么,我一定相信什么,而且誓死达成任务!”
“真的吗?”
“真的!”
“好!等他们把银票送来以后,你替我把这粒解药送给他们!”说着,倒出二粒‘十全丸’递了过去。
黑猴一见到那两粒米粒大小的‘十全丸’,立即一皱眉头,不但不敢接过来,反而问道:“老大,就只有这么小小的一粒呀?”
“不错!”
“老大!这……这有效吗?”
“哇操!你马上现出原形了吧?妈的!说什么有百分之一百万的信心,去哄你的依妹及珊妹吧!”
说着,将那两粒‘十全丸’塞入瓶中,道:“哇操!让他们去死吧!”言讫,愤愤的大步离去。
黑猴见状,心慌之下,‘咚!’一声,双膝一跪,拉住石虎的左腿叫道:“老大,小的错了,请你赐给小的一个自新的机会!”
“哇操!你真的有诚意改过自新?”
“真的!否则,你可以把我捧扁!”
“哇操!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别以为我无法把你揍扁!”说着,拿起酒壶,倒去其中之酒,双手一阵搓揉!
那具铝制茶壶竟被他搓成一个龙眼大小的小铝丸。
黑猴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出话来。
石虎将铝丸塞入黑猴的怀中,道:“哇操!希望你的记忆力不错,不会忘了我说的话!”说着,倒出两粒‘十全丸’放在桌上。
“哇操,我回去看看外公及外婆!回来之后,希望能够见到豆油王及赵员外派人送来的银票!”说着,迳自回房卸去易容。
黑猴望看那两粒细小的‘十全丸’,欲哭无泪,喃喃自语道:“老大,我会被你坑惨了!我该怎么办呢?”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一个半时辰之后,黑猴及孙达来到了赵员外大门,硬着头皮走入了赵员外的房中。
孙达既已用一万两黄金的银票换来了一粒‘十全丸’,为什么不赶快拿回去救‘豆油王’王员外,反而跟着来到此地呢?
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他也不大相信那么小的一粒‘十全丸’能够救醒一个一直昏迷不醒,快要断气的人,他要先看一看赵员外服下之后,是否有效?
赵员外那位独生子也是风流成性,花钱高手,恨不得赵员外早点‘嗝屁’,因此毫不怀疑的亲自将药丸给塞入老爸的口中。
黑猴硬着头皮站在一旁,心中却已准备要挨一顿臭骂及狠揍了!
哪知‘十全丸’入口即化,迅即流入赵员外的腹中。
半盏热茶时间之后,只听赵员外腹中一阵‘咕噜’雷响,只听他‘哎唷!’叫了一声,立即开始上吐下泻!
腥臭味道立即弥漫于房内。
黑猴见状,立即朝窗户一瞄,准备开溜!
却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大汉阴声道:“朋友,安分点!”
黑猴暗暗苦笑,口中立即答道:“可否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赵公子以为老爸这下子非死不可了,欣喜之下,叫道:“赵忠,快把窗户打开,别把咱们也一起拖进鬼门关了!”
站在黑猴身后的大汉应声:“是!”之后,立即打开了窗户。
倏听赵夫人惊喜的叫道:“老爷,你醒来啦?”
“夫……夫人……我还……还活着吗?”
“是的!是的!老爷,你还健在,是吉利客栈黄大爷的女婿替你送来了解药,呼!老爷,你先洗洗身子吧?”
“别急!”
只见他挥坐起身子,朝黑猴道:“小兄弟,麻烦你向金满兄转致谢意,改日我会亲自登门道谢的!”
黑猴欣喜得一直点头!
他恨不得能够马上高呼:“老大万岁!”
孙达一见有效,朝赵员外道过喜之后,乃行奔回府中了!
且说石虎恢复原貌之后,立即赶到了阿发棺材店,哪知,举日所见一片黑暗,所幸尚有月色可以观察一番!
石虎仔细的察过一遍,只见所有物品皆各就各位,地上之血迹或打斗痕迹已然消失,不由暗佩猛虎帮之细心!
他站在房内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心中一片复杂!最令他印象深刻的当然是香娘怀孕之事了!他不由关心她们如今在何处?在做什么事了?
怔了半个时辰之后,他突然想起小如说不定知道香娘她们的去向,心中一喜,立即赶回回家中。
当石虎飘入院中,前行不了几步,只觉足下似乎绊了一物,突听远处传来一声银钤般脆响,立即止住了步子。
只听轻微的推开窗户声响,小如已仗剑驰了过来。
石虎暗暗佩服她的警觉高明,立即传音道:“哇操!小如,是我!”
小如美目一亮,传音道:“公子,夤夜来此,有事吗?”
“哇操!想看看你呀!”
小如羞得娇颜酡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虎轻声一笑,传音道:“哇操!免‘歹势’啦!我只是说着玩的,事实上我另有正事要请教你啦!”
“公子,请到房内说吧!”
“哇操!孤男寡女的,你不怕我呀?”
“格格!来者不惧,惧者不来!”
“哇操!妙答!走吧!”
小如一入房之后,立即忙着收拾桌上的字画,石虎好奇的传音道:“哇操!小如,方才你在画什么呀?”
小如娇颜倏红,支吾的道:“我……我……”
石虎摊开那张画一瞧,双目一亮,低声问道:“哇操!小如,好高明的画技,你习画多久啦?”
“不敢当!我跟随帮主学画已有十年了,可惜,一直学不到一成!”
“哇操!香娘的画技真的那么高明么?”
“不错!你瞧这本名册!”说着,自榻下夹层之中取出厚厚的一本册子。
石虎打开一瞧,只见每一页上头皆画了一张人像素描,下头则注明那人的基本人事资料以及与‘棺材美人’结识的经过,和为猛虎帮做了些什么事。
册子上所列之人名大都为武林黑白两道知名人士,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豆油王、赵员外、铁掌柜及黄金满。
石虎合上册子,叹道:“真是画得唯妙唯肖,佩服!哇操!不对呀!香娘不可能见过他们每个人呀!”
小如敬佩的道:“这就是帮主画技高明的地方,她只凭四大令主的口述,稍加修饰,立可画得栩栩如生哩!”
“哇操!真是令人料想不到!”
小如却正色道:“公子,人性本善,帮主及四大令主若非为了感恩图报,想替老帮主复仇,她们岂甘抛头露面,牺牲清白的身子!”
石虎听得满脸涨红,低垂头,说不出话来。
小如见状,自觉话说得太重了些,立即歉然道:“公子,请恕我太放肆了!可是,我说的全是实情!”
石虎轻轻的搂过她,低声道:“哇操!小如,你说得有理!我实在太肤浅了!不过,我……我的确深深的爱着你们!”
小如欣喜得全身轻颤,说不出话来!
石虎柔声道:“小如,香娘她们今晨有否来此?”
“帮主没有来,是白令主来的,她送来这本册子,吩附我务必要转交给你,而且请你要背住册中各人的一切资料!”
石虎颔旨道:“哇操!香娘她们实在替我设想得周到极了,我昨夜毁了千蛇叟之后,早晚会被丐帮的人找上门的!”说着,将那本册子揣入怀中。
小如不敢追问昨夜的情景,又道:“公子,白令主又吩咐说公子如果想成名立万,可将此册交给‘武林法庭’,揭开那些伪君子的真面目!”
“哇操!免啦!饮食男女,食色性也,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除非他们自己找上我,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小如敬佩的道:“这才是正人君子!果真被白令主料中了!”
“哇操!看样子你们还对我批评甚多哩!说来听听吧!”
“没有啦!”
“哇操!怎么可能呢?”
“这……还有一件,不过……”
“哇操!小如,别吊胃口啦!说来听听吧!”
“这……白令主再三吩附我不可以……不可以……”说至此,她红着脸说不下去!
“哇操!不可以什么啦?”
“不可以……不可以撩拨你,免得发生意外!”说着,转过身,不敢面对石虎!
“哇操!我真的如此恐怖吗?”
“公子,你别胡思乱想啦!白令主偷偷告诉我姥姥和你较技之时,惨遭脱阴而亡,所以才会再三提醒我的!”
“哇操!她怎么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呢?”
“她是我的表姐!”
“哇操!原来如此!对了,她们去哪儿啦?”
“回总坛,可能要休息一阵子!”
“哇操!为什么呢?”
“姥姥及副帮主、总护法、两位令主相继死亡,本帮元气大丧,因此必须休息一阵子,等候复出之机会!”
“哇操!可以利用册子上这些人呀!”
“唉!舟能载人,亦能覆人,这些人多是心计武功不凡之人,一时不慎受制,早晚会反抗猛虎帮的!”
“哇操!有理!这是谁的看法?”
“帮主!”
石虎闻言,心中暗喜:“哇操!看样子香娘已有解散猛虎帮之意了,我实在该去找她彻底的谈一谈!”
于是,石虎立即问道:“小如,你们的总坛在何处?”
“公子,帮主吩附白令主转达,为了公子的安全,绝对不可以把总坛所在地告诉你,有事之时,她会来找你的!”
“哇操!真的吗?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事呢?”
小如自怀中掏出一面心形古玉,递了过去,道:“公子,你瞧瞧背面的字,帮主吩咐我将此玉交给你哩!”
石虎接过去一瞧,只见背面以金刚指法刻着三行娟秀的细字:‘石’中藏玉有谁知,‘虎’啸中原万人敬。
黎馨香敬赠!石虎瞧得激动万分,将古玉挂在胸口,喃喃的道:“香姐,小弟不会叫你失望的,你拭目以待吧!”
小如亦瞧得感动不已!
※※※※※※
翌日一大早,卯末辰初时分。
石虎刚调息完毕,正欲取出那本‘花名册’仔细一瞧之际,却见黑猴兴匆匆的跑了进来,低声道:“老大,豆油王及赵员外来找你啦!”
“哇操!他们来干嘛!是不是要讨回那两万两黄金呀?”
“老大,你忘了我昨晚跟你提过,赵员外曾说过要当面向你道谢,想不到一大早即和豆油王一起来了!”
“哇操!不简单!他们一向非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不会起床的,想不到今日却起来得这么早!”
“嘻嘻!死里逃生,当然会有所改变的!”
“哇操!你先去陪他们扯扯淡,我易个容马上出去!”
盏茶时间之后,石虎来到了客厅!哪知,铁掌柜居然也在场!石虎不由一怔!
只听铁掌柜哈哈一笑,道:“黄兄,你想不到小弟也会来访吧!”
石虎笑道:“哈哈!稀客!稀客!柳州城四大财神爷今日聚集于此,难怪会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众人不由哈哈一笑!赵员外及豆油王相继表达过谢意之后,只听石虎朝黑猴朗声道:“黑猴,去请令岳出来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是!”
豆油王三人闻言,不由一怔!
石虎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不语!
半晌之后,正牌的黄金满含笑走了进来,只听他哈哈笑道:“小虎,听说你有事要和我商量!”
石虎哈哈一笑,道:“不错!你先见见三位老朋友吧!”说着,双手往脸上一阵搓蹂,立即恢复原貌。
四人瞧得嘴巴合不摆,眼睛也圆睁着。
石虎抽出腹中的那块大枕头,松了一口气,笑道:“哇操!轻松多了,石虎见过各位财神爷!大吉大利大发财!”说完,环揖一礼!四人忙答礼不已!
石虎笑道:“哇操!除了黄大爷以外,三位大爷一定很惊奇吧!”
豆油王三人含笑点头着。
“哈哈!这就是武林人物的易容功夫,铁大爷已经见识过了吧?”
铁掌柜闻言,立即想起被香娘诸人关在密室的经过,忙点头道:“不错!想不到‘棺材美人’及其手下会如此的厉害!”
“哈哈!她们还算对你不错啦!只是借用你的‘铁定爽俱乐部’几天,赵大爷、王大爷及黄大爷差点中毒‘嗝屁’哩!”
黄金满暗中已听黑猴说过此事,立即配合的道:“是呀!我们二人去参加‘欢乐今宵’聚会,差点死亡哩!”
赵、王二人相继补充说明!铁掌柜笑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弟原本在懊悔无法参加盛会哩!想不到还省下一万两黄金哩!”
赵员外毫不心疼的笑道:“财去人安乐,何况,前夜的一切太令我难忘了,至今想起来,仍然怀念不已哩!”
豆油王也朗声附和着。
石虎哈哈一笑,取出豆油王及赵员外交来的一万两黄金银票,递了过去,含笑说道:“请二位收回去吧!”
二人不由一怔!石虎笑道:“哇操!‘棺材美人’为了给各位留下难忘的回忆,特别制造了那幕惊险的暗中下毒!”
“事实上,她们早已免费送来了解药,她们希望你们以后别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当然不能辜负她们的一番心意啦!”
豆油王叹道:“小虎,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如此心胸磊落的少年,我一直把你视为‘问题少年’,实在惭愧!”
“哈哈!这也不能怪你,准叫我喜好打抱不平,经常和别人打架呢!”
铁掌柜突然问道:“小虎,你可知道她们为何要如此做?”
石虎早已胸有成竹,只听他正色道:“香娘自幼失怙,所幸一名姥姥抚养,那名姥姥悲天悯人,专门收容孤女!”
“哇操!提起那名姥姥可真伟大!她在年轻时,遭人始乱终弃,不但没有嫉世恨俗,反而辛辛苦苦的抚养那百余名孤女!”
“她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借着那些少女,感化世上薄情郎,因此,才会有类似前夜之‘欢乐今宵’聚会!”
四位财神爷听得神色耸动不已!
豆油王问道:“小虎,那位姥姥如今在何处?”
“死去五年了!香娘继承其遗志,全力以赴,总算有了不少的成就了!”
赵员外问道:“小虎,你怎么认识她们的?”
“我起初以为她们是骗财集团,因此,和她们打过好几次架,一直到前夜才明白一切,因此,我倒有一个建议!”
四人忙问道:“请说!”
“哇操!我知道咱们柳州城西几座山头全部是你们四人的,我想在那儿好好的建设一番,不知你们是不是同意?”
黄金满忙道:“小虎,我全部捐出来!”
另外三人也纷纷表示同意!石虎感动的频频道谢,又道:“我打算在那儿专建养老院、孤儿院,专门收容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
“好主意!”
“哇操!另外,我也打算开辟公园及各种游乐设备,给大家有一个正当的休闲消遣场所,以端正社会风气!”
铁掌柜忙道:“我赞成,不但如此,我在此宣布自即日起关闭‘铁定爽俱乐部’,免得再继续害人!”
赵员外佩服的道:“铁兄的作法令小弟佩服,小弟打算在公园内塑建咱们中华民族历代民族英雄的铜像及其事迹,以激励后人效法!”
石虎叫道:“哇操!好主意!”
豆油王朝声道:“我全力支援物力及财力!”
其他三人当然也慷慨激昂的赞成了。
豆油王欣喜的道:“太好啦!凭咱们四人的影响力,应该可以顺利的完成这件有意义的工作,咱们明天就开始行动吧!”
※※※※※※
四大财神的影响力果然不同凡响,一周之后,自本地及外地雇来和柳州城内自动响应的师傅壮丁们开始忙碌起来了。
伐木、除草、整地,在上千人的分工合作之下,迅速的展开着!木建的房舍一间间的搭建起来了。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忙得不亦乐乎!石虎更是山下,山上,里里外外忙得愉快极了!
这天一大早,石虎刚打开吉利客栈的大门,正欲赶往山上,突然发现六位老年叫化子一字排开站在门外,他不由一怔!
只听当中一名叫化子沉声道:“小兄弟,黄掌柜在不在?”
石虎察言观色觉得气氛不大对劲,立即答道:“在!请问六位大爷一大早即登门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那名叫化子沉声道:“小兄弟,请你进去告诉他,丐帮弟兄们今日来替千蛇叟找回公道,请他出来一见!”
石虎闻言,恍然大悟道:“哇操!原来你们是替姓钱的找场子来的,哇操!我恭候你们太久了,划下道吧!”
“喔!小兄弟,是非皆因强出头,你还年纪轻轻的,别逞强,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要找姓黄的,与你无关!”
“哈哈!这件事根本就是我干的,怎会与我无关呢?”
“哼!凭你也配!”
“哇操!你别门缝里瞧人,把本帮主看扁了!”
“帮主?你是帮主?哈哈哈!”
六人不由不屑的大笑着。
石虎不愠不火的任他们笑着,双目趁机朝四周一扫,只见两名神色阴沉的大汉并立在十丈外的街道当中,不由一怔!
哇操!这两人挺眼熟的!
石虎迅速自怀中掏出那本‘花名册’,连翻三下之后,暗叫道:“哇操!原来是太行双邪,嗯!他们有参加聚会,一定是他们通风报信的!”
他正在沉思,突觉空气中一荡,抬目一瞧,只见居左的那名老叫化右手迅速抓向‘花名册’,他立即一指点了过去!
老叫化来得快,去得更快!
只听他闷哼一声,抚着剧疼的掌心,飘退回去!
‘一指神功?’
“哇操!不对!是‘抓痒功’!这位老朋友手心发痒,我替他抓了一下子,别忘了一个月之内,不得妄提真气,否则,声明作废,不得补发!”
另外一名老化子一见他的手掌迅速的红肿,慌忙取出灵药外敷内服,迅速的替他包扎着。
“哇操!别慌!忙中有错呀!”
倏听一声暴喝,居右那名老化子一拳劈了过来,人未至,破空掌力已经袭向石虎的胸口,气压不由一窒!
“哇操!好掌力!退三步!”说着,右掌一旋一推!
那名老化子也真听话,立即蹬蹬蹬的连退三步!只见他身子一晃,又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
“哇操!差劲!你一定偷吃过‘土鸡’破了元阳,否则这式‘神龙探爪’不会如此逊色!”
六名叫化子开言,骇然失色!
他们哪知石虎最祟敬丐帮的‘忠义’精神,因此,对于正帮的帮规及武功,特别下了一番工夫去研究哩!
石虎一见居中老化子两侧太阳穴高凸,双目精光照照,立即笑道:“哇操!这位前辈的‘降龙掌法’可能已有八成的火候了吧?”
老化子闻言,双目精光暴射,颔首道:“好眼光,小兄弟,请问令师是……”
“哇操!无师自通!误练误成!误打误中!”
“哼!”
人影一闪,那名老化子使出‘降龙掌法’攻了过来!
“哇操!别打坏了大门!”说着,他的身子已朝‘太行双邪’立身之处移去。
老化子果然不凡,一见出掌落空,收掌、转身,再度出招!石虎使出‘十全步法’闪躲着!
掌劲疾逾山岳!
锐啸呼呼作响!
石虎表面上险象环生,事实上却暗中寻找机会出手制伏太行双邪,两人立即打得难分难解!
激战之中,陡听老化子喝声:“着!”
只听石虎‘啊!’的叫了一声,身子似断线风筝般朝‘太行双邪’飞去,喜得二人‘桀桀’一笑,扬掌齐劈!
眼看石虎即将被劈死在半空中!倏听一声朗笑!只见石虎身子一阵翻滚,双手曲指连弹!
太行双邪大意出招,空门大露,只听二人一声闷哼,双手僵举在半空中,身子却已被制住了麻穴!
石虎哈哈一笑,双足分别站在双邪的肩上,只听他喝道:“哇操!暂停一下!我有话要说!”
老化子们硬生生的煞住身子,凝神不语!
“哇操!别紧张!说清楚了以后再打,我不会偷袭的!”
“哼!有屁快放!”
石虎以掌扇鼻,叫道:“哇操!好臭!你有‘牙周病’,怪不得说话这么难听,还是少开尊口吧!”
那名老化子气得怒喝一声:“你……”就欲欺身进攻。
居中老化子沉声道:“庄兄,听他如何辩解!”
“哇操!这才像话嘛!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简直令人不敢恭维,小心脑充血!”
“小兄弟,别逞口舌之利,说吧!”
“哇操!好!你们可知千蛇叟犯了贵帮何戒?”
“小兄弟,钟长老职掌本帮刑部,一向自律甚严,铁面无私,若非有真实的证据,请你勿胡言乱语!”
“对!小兄弟,你侮辱钟长老,不啻侮辱丐帮,你可知后果?”
石虎闻言,哈哈大笑不已!他站在太行双邪的肩上,又在清静的早晨放声朗笑,立即吸引一群好奇的邻居,纷纷探出门外瞧个究竟!
石虎见状,朗声道:“哇操!各位乡亲别慌,暂借个半个时辰!”一顿之后,只见他双唇微启,却没有声音发出!
居中老化子耳边却传来石虎清晰的声音,道:“哇操!贵帮的帮主是不是已卧病甚久,每逢子午全身剧疼难耐!”
他‘啊!’了一声,情不自禁后退了一大步。
石虎微微一笑,传音道:“哇操!前辈,你有否见过千蛇叟的尸体?”老化子神色凝重的颔颔首。
石虎续传音,道:“哇操!你有没有发现千蛇叟的右掌掌背有一个紫印?”老化子沉思半晌,低声询问另外五人。
只见其中二人点头表示曾经看过!
石虎哈哈一笑,朝二人之一传音道:“哇操,前辈,请你上前来看看太行双邪的右掌掌背上面是否也有紫印?”
那人上前一瞧,果然在太行双邪的右掌掌背上发现了色泽完全一样,大小却略有不同的紫印。
他不由惊呼出声!另外一人见状,上前一瞧,不由也惊呼出声!
堂堂丐帮刑堂堂主怎会与太行双邪这种无恶不作之徒相处在一起呢?二人立即低声向另外四人解说着。
石虎面带微笑等待着他们的结论。
半晌之后,只听居中那名老化子沉声道:“小兄弟,可否将‘太行双邪’交由老夫带回丐帮一趟?”
“哇操!可以呀!”
石虎随又传音道:“前辈,你们若遇上吕天松及布玉虹夫妇或是其子女,略加询问必可进一步了解!”
说着,哈哈一笑,身子朝后一仰,迅即射向远处!
半空中传出他清朗吟道:“石中藏玉有谁知,虎啸中原万人敬!”
石虎上山之后,一见工人及城民们已经开始工作,边走边朝他们招呼着,绕了一圈下来,已近午时了!
他刚歇下来喝口水,立听山下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事出突然,石虎立即凝目朝远处一瞧!
却见黑猴和一名彪形大汉骑在一匹健骑上面疾驰而来,他不由暗忖:“哇操!该来的终于来了!”
只见他略一提气,长啸一声,一式大鹏展翅,身子立即轻飘飘的自山腰飞了下来。
一声马嘶响过,那名大汉已勒住健骑,驻惧万分的瞧着那名年轻人,使出骇人的‘飞羽浮尘’轻功身法!
工人们更是瞧得目瞪口呆了!
只听石虎哈哈朗笑一声,已点尘不扬的降落在健骑前丈余外,黑猴立即叫道:“老大,这位余朋友找上门来了!”
石虎‘喔!’了一声,取出‘花名册!’翻阅一阵子之后。
朗声道:“哇操!朋友,你是要来替‘金手指’余必胜讨回公道的吗?”那名大汉点点头,道:“不错!在下余必和!”
“哇操!一个不如一个,一个名叫余必胜,一个名叫余必和,还有没有一个名叫余必败的?”
那名大汉吼一声,足下一蹬,自健骑上扑了过来。
只见他双掌一并,一道狂飙已朝石虎头顶罩下!
石虎存心在众人之前逞威,只听他喝声:“躺下!”右掌一扬,一道掌劲迅速的迎了过去!
‘轰!’一声暴响!石虎凝立不动!
那名大汉双掌疼痛欲折,惨叫一声,立即飞了出去!
‘砰!’一声,只见他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他猛地一挣扎,却见他口喷鲜血,立即昏倒在地!
“哇操!乱吐槟榔汁,罚银一百!”说着,掠过去抓起他,朝马背上一掷,喝道:“哇操!押回去!”
黑猴一见那名大汉飞了过来,急忙一闪!
那匹健骑长嘶一声,扬蹄一掀!只听黑猴高呼一声:“救命呀!”身子立即摔了下来。
‘砰!’一声,工人们以为黑猴摔下来了!
哪知,仔细一瞧,却是那名大汉被摔落在地,只听他一声惨叫,断腕被摔得一疼,立即醒了过来。
黑猴却被石虎出手托住,安全降落!工人们不由齐喝一声:“好身手!”
石虎朝众人一手致意之后,朝那名大汉道:“哇操!这次不能怪我,是你那匹马自己要跑开的!”
那名大汉气得全身直抖,却不敢吭声。石虎笑道:“哇操!本帮主忙得很,有事启奏,没事先回家去养好伤,练好功夫,或是找几个帮手再来!”
那名大汉恨恨的瞪他一眼,忍住剧疼,跃上马,迅速离去。
※※※※※※
三日之后,石虎和四大财神爷正在吉利客栈贵宾室内享用晚餐之际,倏见黑猴兴匆匆的走了进来。
石虎诧道:“哇操!黑猴,瞧你乐成这个模样,是不是要当爸爸了?”
黑猴脸孔一红,道:“老大,不是啦!你瞧!是谁来了!”房外立即传来‘哈哈’的朗笑声!
众人一瞧,竟是精武馆吕馆主一家人与刘文及一名黄杉老僧和那名老化子走了进来,急忙起身相迎。
只听吕天松含笑道:“掌门人,路长老,这位就是当今武林救星‘天王帮’帮主石小侠,石虎,他们四人是本城的四位大善人!”
接着一一介绍四位财神爷的名字。
“小虎,各位大爷,这位正是当今少林寺掌门人,也就是‘武林法庭’庭长兼召集人一凡禅师,这位是丐帮路长老,今日专程来与各位见面!”
众人亲热的见过礼之后,只听黄金满朝黑猴吩咐道:“成儿,吩咐厨下整治一席素斋,记住使用新厨具!”
“是!”
“阿弥陀佛,老纳岂敢劳动各位施主!”
“哈哈!大师法驾于此,舍下蓬荜生辉,咱们移到邻房吧!”
“请!”
众人在邻房依序就座之后,只见黄依依及黄珊珊恭敬的送来香茗,向众人致意之后,含笑迅即离去。
吕天松含笑道:“黄大爷的这两位千金越发出落的标致了!”
“哈哈哈!流萤岂可与皓月争辉,吕姑娘明眸皓齿,端庄高贵,英姿焕发,才是一个标准的大美人哩!”
吕碧纺听得羞红着脸,瞄了石虎一眼!黄金满瞄在眼里,心中另有打算!
只听吕天松朝石虎问道:“小虎,掌门人及路长老对于当日‘欢乐今宵’聚会,尚有数处不解,想向你请教!”
石虎恭敬的道:“不敢当!请说!”
路长老含笑道:“石帮主……”
石虎忙道:“前辈,请唤在下小虎吧!”
“不!此乃敝帮帮主之命令,以少侠之无名英雄作为及贡献,敝帮率先承认贵帮的名称及帮主的名位!”
“哇操!这……这……这怎么行呢?”
路长老含笑道:“石帮主,此事自有武林各派公决,咱们先撇开一旁,老夫首先代替帮主感谢你对丐帮的贡献!”
“哇操!不敢当!”
“石帮主,请问你是如何得知千蛇叟的阴谋?”
石虎沉思半晌,道:“哇操!说来话长!请你们先瞧瞧这本册子!”说着,取出那本‘花名册’递向一凡禅师。
一凡禅师将册子摊在桌上,与众人逐一翻阅着。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众人才看完那本小册子。
四大财神爷早已羞得无地自容了!
一凡禅师肃穆的喧声佛号之后,正色道:“石帮主,请问你是自何处得来这本名册???”
石虎一听堂堂的少林寺掌门人也承认了自己的名位,欣喜之余,正色道:“大师,此册得自猛虎帮!”
吕天松诸人心中有数,因此,尚无惊容!一凡禅师及路长老却神色大变!
石虎担心他们误会,立即将香娘诸女的遭遇及心意说了一遍,道:“各位,在下已经决定迎娶香娘、黑娘子、白娘子及小如四位姑娘,请你们给我时间劝她们解散猛虎帮以及善后!”
一凡禅师神色一耸,叹道:“阿弥陀佛,石帮主年纪轻轻,却有牺牲小我,顾全大局的心胸,老纳佩服!”
路长老也叹道:“石帮主,若非有你暗中大力阻止,当今武林各大门派已经濒临崩溃瓦解边缘矣!”
石虎忙道:“不敢当!”
第十八章一虎五凤缔良缘
吕天松也叹道:“小虎,你可知道册上这些人多属一方之霸或是各派的精英人物,他们若受猛虎帮控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此时,黑猴及黄氏姐妹已带着下人将十二道素斋送了过来,一凡禅师连喧佛号,道谢不已!
黑猴向众人致过意,又率领黄氏姐妹及下人到前面去招呼客人了。
石虎客气几句之后,道:“哇操!猛虎帮这招美人计实在厉害,竟让那么多的英雄豪杰及响叮当人物上钩!”
只见他指着四位财神爷,道:“哇操!这四位大爷原本是安安分分的做生意,却因为比较富有,也中了猛虎帮的计!”
“所幸他们毅然回头是岸,明晨你们不妨到城西山上去瞧瞧,他们四人正在进行一件伟大的慈善工作!”
石虎接着把整个建设构想向众人报告一遍!一凡禅师听得频喧佛号,功德无量!
路长老当场表示愿意动员千名丐帮弟子前来协助!
黄金满四人一听石虎把他们形容得那么伟大,不由更加惭愧,于是,四人分别将各人的遭遇及受石虎解救点化之经过说了出来。
一凡禅师听了一直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降赐此一救世奇侠!”不已,听得众人颇有同感,不由齐瞧着石虎!
石虎一向厚脸皮,此时也不由得涨红着脸,忙道:“哇操!菜已经快要凉了,快用菜吧!”
众人嫣然一笑,立即举箸取用。
这一餐除了吕碧纺有一种失落感以外,众人皆吃得十分的愉快,连已近辟谷的一凡禅师也吃了不少!
只听铁掌柜抚着腹部,笑道:“黄兄,吉利客栈的素斋办得真是可口!小弟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哈哈!不敢当,人逢喜事浑身爽,胃口当然特别的好啦!”
众人不由哈哈一笑!石虎怕众人又把话题扯向自己,忙向吕天松问道:“大叔,你们这阵子在忙些什么呀?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们呢?”
吕天松笑道:“忙着清理一些武林败类呀!‘欢乐今宵’聚会的翌日清晨,那些男士们相继离去!
“我们五人隐在一旁,选择四人恶行较重者,跟踪到城郊之后,即现身约他们入林予以扑杀。
“往后的日子中,我们根据右手背有紫印者,暗加跟踪,选择顽劣份子予以扑杀,估计大约除去三十余人!”
“由于其余诸人多为各大门派的人,我们也不便处理,加上少部分人已将那紫印以易容手法遮掩,我们在找不到对象之后,便想来找你!”
“哪知却碰见了路长老诸人,经过文弟的指证以及太行双邪的口供,路长老便带着我们去见帮主!”
“由于太行双邪曾提及当夜有一名少林弟子暴猝,我们便赶往少林解说,哪知大师竟然想见一见你哩!”
石虎忙道:“哇操!大师日理万机,专程来此,晚辈实在愧不敢当,惶恐不已!不知该如何致歉矣!”
一凡禅师含笑自怀中掏出一面金牌,道:“阿弥陀佛,石帮主见义勇为,今后武林正义亟盼你协助维护,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这面金牌?”
石虎惑然的问道:“大师,这面金牌代表何意?”
“武林法庭委员!”
众人不由惊呼出声!须知当今武林除了少林等九大门派掌门人为‘武林法庭委员’之外,甚至天下第一帮丐帮帮主也无法得到这份荣耀!
难怪众人会惊呼??声!石虎忙道:“大师,使不得!晚辈太年轻了!”
一凡禅师正色道:“阿弥陀佛,以石帮主你的武学成就及对武林的贡献,若自认无法接受这份职位,老衲九人更该引退了!”
“哇操!这……这……”
吕天松含笑道:“小虎,你就接受吧!这是荣耀!也是责任,从今以后你必须全心维护武林正义了!”
“哇操!大叔,是你要我接受的,今后你可要多指导我哩!”
“哈哈!光荣之至!”
于是,石虎恭恭敬敬的弯身接受一凡禅师将金牌挂入他的颈项,倏听一凡禅师轻咦一声,神色大变!
众人不由大奇,忙瞧向二人。
却见一凡禅师指着石虎胸前那面古玉颤声道:“石帮主,请问你这面古玉从何处得来的?”
“是香娘送给在下的!”
“香娘?哪个香娘?”
“就是猛虎帮的现任帮主黎馨香!”
一凡禅师双目神光暴射,急问道:“她是不是姓黎明的黎?”
“不错!大师,你见过她吗?”
一凡禅师喃喃自语道:“会是她吗?石帮主,你可否描述一下她的长相?”
“哇操!这……我还是画出来给你看一看吧!”
“阿弥陀佛,方便吗?”
“哇操!书房中有现成的材料,你稍等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只见石虎取回一张宣纸,上面画了一位绝色少女,众人一见,不由暗暗赞赏不已!
一凡禅师仔细瞧了一阵子之后,吸口长气,稳定一下心神,道:“阿弥陀佛,看来她必定是老纳之孙女!”
众人不由一怔!和尚可以娶某吗?堂堂少林寺掌门人会‘明知故犯’吗?
一凡禅师好似知道众人的心意,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实不相瞒,老纳年轻时,曾有一段破裂的婚姻!”
“内人黎民愤而携子离家出走,老袖在心灰意冷之下,剃度隐入空门,想不到今日会有孙女之消息!”
石虎好奇的问道:“大师,你的身上有何特殊的暗记!”
“阿弥陀佛!老纳的右足心有一颗红痣,小犬亦然,按理说香儿的右足心应该也有一颗红痣!”
石虎‘啊!’了一声,颔首道:“哇操!不错!”
一凡禅师激动的身子颤抖着!
众人纷纷上前道贺。
连吕碧纺也真诚的祝贺着。
半晌之后,只听吕天松庄容道:“各位,在下有一件事想提出来研究,大师乃是佛门高僧,香娘是猛虎帮帮主,他们的祖孙关系,可否泄漏?”
众人纷纷颌首表示不宜泄漏!
石虎却道:“哇操!猛虎帮目前隐伏,只要我把此事告诉香姐,她一定会早日解散猛虎帮的,这也可说成她们是被大师感化的!”
一凡禅师忙道:“阿弥陀佛,老纳不敢居此功,目前正欲处置各派门下与猛虎帮有‘挂钩’者,此时请暂匆外泄!”
石虎同意的点头不语!一凡禅师以茶代酒谢过众人之关心及祝贺。
只见石虎取出三粒‘十全丸’,递向路长老道:“哇操!前辈,这种药丸曾解过不少剧毒,请带回去给贵帮帮主一试!”
路长老接过药丸,凑鼻一闻,立觉全身舒畅,不由赞道:“果然是圣药,未知此药何名?”
“十全丸!”
一凡禅师惊喜的道:“真的是起死回生的‘十全丸’吗?”
石虎连瓶带药递了过去,笑道:“请大师鉴定一下!”
一凡禅师瓶内瓶外瞧了半晌,颔首道:“果然正是‘十全丸’,石帮主可否赐下三粒,供敝寺炼制‘大还丹’?”
“哇操!多拿一些吧!”说着,一口气送了二十余粒。
一凡禅师频频说道:“阿弥陀佛,够了!够了!三年之后,敝派必可炼制完成一批‘大还丹’,这全是石帮主之恩德!”
“哇操!不敢当!我也是慷他人之慨的!”众人又闲聊片刻之后,当夜就在吉利客栈休息!
翌日一大早,路长老即兴匆匆的告别众人了。
他急着回去替帮主解危。
四大财神爷则陪着一凡禅师及吕天松诸人到城西工地现场。
石虎却迳自去找小如!
他一踏入大门,立见小如陪着二老在欢叙,笑声之中,证明交谈甚欢,石虎不由哈哈一笑,道:“哇操,大家好!”
二老忙叫道:“虎儿,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外公,外婆,你们更年轻了哩!”
“呵呵!不错,如儿伶俐乖巧,又做得一手好菜,虎儿,你瞧你外婆的满头白发,居然逐渐变黑了哩!”
石虎睁目一瞧,果然不错,不但外婆如此,连外公的胡须亦已逐渐转黑,不由欣喜的道:“哇操!小如,你会变魔术呀?”
小如容光焕发的道:“公子说笑了,我只是将一位黎姓朋友所赠之补药,服侍两位老人家早晚各服用一粒而已!”
石虎心知那灵药必是香姐所送,不由含笑说道:“哇操!小如,你可要安排我和你的那位朋友见面,让我好好的谢谢她一番!”
“会的!”
二老一见他们交谈甚欢,立即借故含笑到隔壁私塾去了!
石虎低声问道:“哇操!小如,有没有香姐诸人的消息?”
小如低声道:“据负责与我联络的人透露,帮主诸人已安返总舵!”
“哇操!小如,你可否代我转一封信给香姐?”
“可以呀!”
于是,二人迳入书房。
石虎端坐在桌前,小如织腕旋动,平稳的研墨。
石虎沉思半晌,运笔疾挥。
他那一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毛笔字,令小如暗暗赞叹不已!
他字里行间,所述之事,深深的震骇小如。
石虎将自己荣任‘武林法庭委员’的经过写了出来,同时告知九大门派决心清理门户之事。
石虎更将少林寺掌门人一凡禅师很可能就是其祖之事及证据写了出来,请她早日下决心解散猛虎帮。
末了,石虎更将自己正与四位财神爷全力推动,柳州城民也热烈响应的建设蓝图写了出来,请她来共襄盛举!
石虎运笔至此,只觉心神激荡不已!只见他取过画纸及画笔,迅速的钩书着!小如会意的取出色盘及颜料,清水,开始调色。
石虎将对香娘、黑娘子及白娘子三人的强烈思念完全化于笔下,一个时辰之内,他却已完成三张唯妙唯肖的画像。
小如对于绘画,颇有涉猎,体会得出石虎的心意,因此,她不由被感动得美目含泪,痴痴的瞧着石虎。
石虎吐口气,放下画笔,乍见小如的情景,心中不由一震!只见他站起身,轻轻的伸出右掌,一揽她的纤腰!
小如一言不发的依偎在他的胸膛!两张嘴唇迅即粘在一起!
四周一片寂静!两人紧搂热吻着!
石虎对香娘三人的思念所激发出来的热情似火山爆发一般紧紧的付诸于行动,热吻之中,轻柔的替她宽衣解带!
小如明知单凭自己一人,绝对无法令石虎满足,万一他过度的冲动,届时,自己很有可能会脱阴而亡。
不过,它体会出石虎此时的心情,因此,她不忍推拒!
何况,她也深爱着石虎呢!
当她一见石虎胯下那门‘巨炮’之时,浑身不由一颤!
一颗芳心也悴然疾跳!既爱又怕,矛盾极了!
石虎转身去关门,小如也关上窗户,放下布帘。
房中倏然一暗!由于书房之中没有床铺,小如只好就地取材,只见她双腿分张,弯腰挺臀,双掌按在椅而,准备迎战。
石虎轻轻的按在她的腰侧,‘炮头’对准她的穴口,轻轻一顶。
‘滋’一声,顺利的进去了。
小如一见穴内虽然被塞得‘大爆满’,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疼痛,立即放下心,臀部轻轻的前后挺动数下!炮管终于顺利的入洞了!
石虎立即轻轻的抽插着!他也有自知之明,不敢猛冲乱顶!房中立即传出‘滋滋’及‘普普’的异响!
大约过了盏茶时间之后,小如觉得穴内酸痒难耐,情不自禁的用力往后顶动十来下,才觉得比较舒服些!
石虎见状,试探性的加重抽插力道!小如只觉酸痒立失,不由大喜!
石虎一见没有不良的‘副作用’,立即放心的抽插着!房中立即增加了‘啪啪’的声音。
别看小如的武功比不上香娘三女,可是,她的阴穴却比她们‘正点’,既深又宽,因此,能够从容的应付石虎的攻击。
石虎在抽插之中,不但轻松愉快,而且被她那浑圆的臀部顶得异样快感迭起不已,不由逐渐加速冲锋!
半个时辰之后,小如已是快感连连了!若非担心‘吵’了二老,她早已浪声叫床了!
不过,她那压抑性的鼻音及偶尔发出的‘哎唷!’呻吟声,却给石虎在满足英雄征服感之余,又多了一分爱怜。
石虎自从开始与‘查某’打交道以来,每次都是在紧张及刺激之中,每次都恨不得把对方‘摆平’!
此次,却完全没有敌意及火气!相反的,还多了一分爱怜!
终于,小如忍不住连连出声了:“哎……哎……哎唷……哎唷……我……我不行了……我……哎唷……泄死我了……”
她全身猛打哆嗦!阴精及溪水汩汩的滴在地上!石虎生怕出人命,急忙抽出了‘巨炮’!
小如感激的蹲在他的下身,张口吸吮,舔弄着那门‘巨炮’!这是白娘子所传授的‘口技’!
别看她只是来回舔舐及吸吮,却给石虎带来阵阵的刺激及快感,情不自禁的‘喔……喔……喔……’呻吟不已!
小如一见这招有用,立即轻轻的舔舐及吸吮他的‘子母弹’!哇操!真要命!还有这一招呀!惊喜之中,石虎只觉全身一颤!
小如见状,倏然躺在地上,摆开架式。
石虎会意的轻伏上去!‘巨炮’再度‘下基地’操练!
只见他迭轰五十余下之后,一阵哆嗦,‘保险闩’一开,成千上万的子弹似潮水般射入小如的穴心!
小如呻吟一声,再度泄身!两人紧紧的搂着!双唇再度粘上了!
泄身后之爱抚,带给二人更多的快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相视一笑,分开了身子。
“小如,你不要紧吧!”
“手脚有点发软而已,不碍事的!”
“小如,谢谢你!”
“公子,我才应该谢谢你看得起我哩!”
“小如,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该改口了吧?”
“这……小虎,我只求分杯羹,不会计较名分的!”
“小如,人生而平等,我会一视同仁的!”
“小虎,谢谢你!我该去准备午餐了!”
哪知,二人刚踏入厨房,却见桌上已摆了一个食盒,上面另有一张字条:“虎儿,我们去城郊走走,你们自己用膳吧!”
一瞧盒盖上的‘吉利’二字,石虎立即明白必是外公吩咐黑猴送来的,不由笑道:“哇操!咱们开动吧!”
小如一想起二老发现自己二人的情景,娇颜立即布霞,声若蚊呜的道:“小虎,我怎么面对两位老人家呢?”
“哇操!免‘歹势啦’外婆早就再三指示我要用功一点,一定要把你追到手,今日之事,他们恐怕乐歪了!”
他打开食盒一瞧,不由叫道:“哇操!炖鸡,烤鸭,豆瓣鱼,青丝牛肉,什锦汤,好个黑猴,有够孝心,哈哈!”
“小虎,还有一封信哩!”
石虎打开一瞧,笑骂道:“哇操!好个黑猴!”
小如摆好菜肴及餐具,接过信纸一瞧:“老大!很高兴看到‘老夫子’笑歪了嘴,‘做工’要拚,‘吃饭’也要拚哩!”
她不由羞得抬不起头来。
“哇操!小如,吃饭吧!外公一向对学生很凶,小孩子们才背后称他为‘老夫子’,看样子外公对你很欣赏哩!哈哈!”
小如低啐一声,挟起一块鸡屁股欲塞住石虎的嘴,阻止他再笑下去。
小虎却举箸一包抄,抢了过去,笑道:“哇操!听说女人吃鸡屁股,更会摇,还是送给你吃吧!来!”
“不啦!哪有这种说法?”
“哈哈!好!好!没这种说法!不过,我请你吃,总可以吧?”
“好嘛!”
“哈哈哈!”
※※※※※※
光阴流逝,迅即过了三个月。由于多了二千余名丐帮弟兄的帮忙,工程的进度加快不少,十二栋三进式的精舍已经耸立在半山腰了!
这天,突然远自京城送来了百余尊民族英雄铜像,四位财神爷及石虎诸人在讶异如此快速之余,忙加以询问。
领头的那位师父笑道:“在二个月以前,京城礼部刘大人带着一位年轻人召集所有的京城雕塑师父开会!”
“那位年轻人在听到我们保证可以在六周之内完工之后,立即当场付清所有的货款,刘大人也犒赏我们一笔银子哩!”
石虎忙司道:“哇操!有这种事,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他姓石,单名虎,据说是贵城的一位大善人,大英雄哩!那位刘大人一直对他必恭必敬的哩!”
石虎听得怔住了!众人也讶呼出声:“哇操!那个年轻人有没有跟你们一起来此?”
“没有!他似乎很忙,连刘大人要请他吃饭,他也抽不出时间哩!”
石虎苦笑一声,陷入沉思!那位大汉指挥着百余辆马车停妥之后,聚集那些马车夫在一起仔细的吩附一阵子之后,又走了过来。
只听他问道:“请问,这些铜像要安装在何处?”
石虎笑道:“哇操!自山下一直安装到山上,详细地点,我还要想一下,对了,你们有没有准备这些人物的英雄碑?”
“有!全部做好了!”
“哇操!那位石虎想得比我还周到!来,你们先从入口处安起吧!”
“是!”说着,立即率领车夫行向第一辆马车。
别看区区一尊丈余高的铜像,却足足出动了三十余人使了不少的劲,才把它抬到了定位,可见它是真材实料的哩!
石虎瞧着那尊头覆红巾(按习俗,在铜像未安装受前,不宜启巾)身着袍服的铜像,好奇的思忖它代表那位民族英雄。
那群人迅速的调着泥浆,小心翼翼的灌注在铜像的底盘四周。
安装妥那尊铜像之后,只见另有四人合力自马车上抬下了一面四尺长,三尺宽,上面镌有金字的石碑!
石碑一立,吕天松及路长老等十余人惊呼一声,立即跪伏在地。
石虎好奇的一瞧:“哇操!是太祖的铜像哩!夭寿!”
他连忙跟着跪伏在地。
那位大汉微微一笑,自身上掏出一卷黄帛,展开朗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州城民石虎及地方士绅豪杰誓发宏愿辟建‘励志山’,朕龙心大喜,钦命殿前侍卫统领携旨表扬!”
“朕凛于我大明皇朝承袭我中华法统及道统,由太祖开基,故恭塑太祖铜像,愿太祖及先圣先贤佑我大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钦此!”
“谢旨隆恩!”
众人站起身之后,慌忙拜见那位统领大人。
那位大汉将圣旨奉向石虎,含笑道:“石帮主,请你接下这道圣旨吧!”
“哇操!你怎么认识我?”
那位大汉却含笑道:“公主有谕,请恕在下暂时保密!”
“哇操!公主?哪个公主?”
那位大汉微微一笑,道:“石帮主届时自知!”
“哇操!届时自知?什么时候?”
“请恕在下保密!请石帮主继续指示安装地点吧!”
“好吧!我真是满头雾水哩!”
当天晚上,吉利客栈暂停对外营业,石虎诸人设宴款待统领大人及百余名马车夫后,留他们在吉利客栈休息。
翌日一大早,店小二刚打开店门,却发现府城大人、县太爷及相关人员,一身官服恭立在大门外,他不由吓了一大跳!
他正欲下跪行礼之际,总捕头早已上前拉住他,低声问道:“小兄弟,请问统领大人起来了没有?”
小二根本不知昨夜那位主客就是京城来的统领大人,因此,结结巴巴的道:“大……大人,你在说什么‘铜钤大轮’?没有呀!”
那人又好气又好笑,耐着性子问道:“你们这儿昨晚是不是歇业?”
“是呀!”
“是不是黄掌柜在请客?”
“是呀!”
“那就对了!客人起来了没有?”
“大人,客人一共有一百多人哩!你是在问哪一个呢?”
“唉!伤脑筋!”
“这……大人,你们请进来坐呀!”
总捕头回首瞧了府城大人一眼,一见他轻轻的摇摇头,立即道:“等一下吧!小二,你先回去忙你的吧!”
“是!是!”
半晌之后,黑猴及石虎联袂走了出来。
他们正欲行礼,却被总捕头阻止了,只听石虎笑道:“哇操,诸位大人的消息可真灵通哩!”众人不由尴尬的笑了一笑!
石虎正欲再言,倏听大厅传来清朗的声音,道:“石帮主,请让他们进来吧!”
石虎微微一笑,退到一旁,伸手肃容。那二十余人恭谨的走入厅中之后,石虎低声笑道:“哇操!黑猴,我受不了这么多的礼节,我走啦!”
“老大,你要去哪儿?”
“向外公外婆请安!”
※※※※※※
石虎由于这一阵子一直在工地上忙碌着,因此,已将近三个月没有回家了,归心似箭之下,他三步并作两步,疾行而去。
若非城中行人渐多,他早已展开身法驰回家了。
石虎刚走到离开家门十余丈外,却见远处一道黄影疾驰而来,他连忙止住身子,仔细一瞧!
那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低头赶路,并没有发现石虎,只见他走到木门前,一扭腰立即消失了人影。石虎大骇,急忙掠了过去。
只听一阵清朗的声音道:“外公,你起来啦?”
“呵呵!黄公子,你又一大早去买东西回来啦?”
“是的!外公,我进去啦!”
“呵呵!好!好!”
石虎整个的怔住了:“哇操!从哪儿蹦出一个黄公子来啦?瞧他和外公挺热的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虎掠到大门口,探头一瞧,只见外公正眯着双眼悠悠哉哉的抽着旱烟,他不由抓抓头发思忖着。
突听房内传出‘呃!呃……’的一阵怪声,接着传来外婆的关切声音道:“芳儿,你……你又想呕吐啦?”
‘呕吐?’石虎身子一颤:“哇操!莫非小如受伤啦?”
想至此,石虎身子一闪,疾奔入厅中。
“咦?虎儿,你回来了?”
“是呀!外公,小如!不!小芳怎么啦?”
“呵呵!别慌!别慌!虎儿,你要当爸爸啦!”
“哇操!这……真的吗?”
“呵呵!我正打算去找你回来商量何叫成亲哩!”
“哇操!这……外公,我先进去瞧瞧吧!”
“呵呵!好!快进去吧!”
石虎一冲入房中,立即看见方才那位黄衫人和外婆站在榻前,一位白衫少女坐在榻沿正在替榻上的小如抚胸顺气。
“哇操!小如,你怎么啦?”黄杉人及白杉人闻声忙转过身子。
石虎一见那位白衫少女,不由脱口叫道:“哇操!白娘子,原来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香姐及黑娘子来了没有?”
白娘子忍住心中的欣喜,脆声道:“小虎,好久不见了!”
倏听房门口传来一声:“小虎!”
石虎转身一瞧,只见一身白衫,腹部微隆,神色略显苍白,双目含泪的香姐‘黎馨香’正走了过来,激动之下,他忙奔过去。
黎馨香忙喝道:“小虎,别冲动!”说着,指着自己的腹部。
石虎会意的煞住身,拉着她的柔荑,欢喜异常的道:“哇操!香姐,你们快来见过外婆!”
“虎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虎指着她们三人,哈哈笑道:“外婆,她们全是你的孙媳妇,还有一位哩!过些日子就会来向你报到的!”
倏听那位黄衫人脆声道:“小虎,我在此地!”说着,双掌在脸上一阵搓揉。
文土巾一取下,黑娘子果然出现了!
老婆婆何尝见过这种怪事,它整个的怔住了!闻声而来的老公公也怔住了!此时,小如稍觉舒服,立即下榻站起了身子!
“芳儿,你怎么起来了呢?”
“外婆,芳儿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石虎请二老就座之后,欲开口向二老说明诸女之事,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急忙道:“哇操!香姐,还是你们来说吧!”
黎馨香早已胸有成竹,只见她颔颔首,微笑道:“外公,外婆,我名叫黎馨香,她们是黑秋莲、白玉兰及蔡怡芳!”
“我们四人自幼失怙,全靠一位乌姥姥抚养长大,前些日子,我们五人路过此地被一群歹人围住了!
“所幸小虎救了我们,哪知年老又胆小的姥姥竟被那群歹人吓死了,我们只好把她的尸体运回故乡埋葬!”
“喔!可怜的孩子,怪不得芳儿会对我们这么好!虎儿,你怎么没向我们提起这件事情呢?”
“外婆,我……”
黎馨香忙道:“外婆,这件事完全是我们姐妹自愿的,我们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来报答小虎的恩情!”
老公公道:“小虎!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外公,我……”
“唉!傻孩子,你可以拖,外公的曾孙子可拖不得呀!”
“是呀!要赶快举行婚礼呀!”
“哇操!要怎么举行呢?”
“呵呵!傻孩子,夫人,咱们先去挑个日子吧?”
“好!好!香儿!莲儿!兰儿!芳儿!虎儿,你们聊聊吧!”
二老一走,石虎松口气道:“哇操!差点把我急死了!”
黎馨香笑道:“小虎,想不到外公及外婆如此的慈祥!”
石虎仔细的瞧过诸女之后,柔声道:“香姐,芳姐,累你们受苦了!小弟实在觉得十分的不安!”
黎馨香摇头,笑道:“小虎,你想左了,此乃女人一生之中必经之路,若非遇上你,我们这一生不知会有多悲惨哩!”其余三女亦纷纷点头。
石虎正要开口,只听:“虎儿,外公已经排好了黄道吉日啦!就在后天午时,香儿及芳儿行动不便,咱们一切从简,如何?”四女纷纷点头。
石虎笑道:“外公,我去吉利客栈订几桌酒席,咱们总该请邻居好友吧!”
“呵呵!当然啦!”
“外公,外婆,几位姐姐,我去找黑猴帮忙啦!”
石虎兴致匆匆的奔向吉利客栈。当他尚未走到大门前,即已听见客栈内传出那位统领大人的呵叱声:“哼!你们还记得立志做大事的训示吗?”
“记得!卑职朝夕不敢或忘啦!”
“哼!好个朝夕不敢或忘,我问你们城郊正在进行意义重大的‘文化建设’工作,你们参加了没有?你们往上呈报了没有?”
“这……这……”
石虎暗忖:“哇操!原来他在打官腔训人呀!不行!这几人和吕大叔一向私交不错,我要帮他们扛一扛!”
于是,他重咳一声,掠了过去!立于门口的两位差爷瞧了他一眼,任他进去。
石虎一见那些一向八面威风的大官及差爷们皆长跪在地,那位统领大人却端坐在太师椅上吹胡子瞪眼。
不由笑道:“哇操!统领大人,我要说明一下,祁大人他们并非不肯帮忙,是在下和城中土绅们请他们暂时守密的!”
“哇操!我们原本打算在今年年底万岁爷圣诞时呈献作为贺礼的,祁大人若帮忙,一定要动用人力及财力,就无法守密啦!”
跪伏在地上的那些人闻言之后,不由羞惭万分!
由于石虎好管闲事,经常滋事打闹,官方一直对他十分的‘感冒’,因此,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过,想不到他会在此时帮他们。
统领大人一见石虎出面说清,虽知其情不实,由于太后甚为疼爱玉兰公主,玉兰公主又甚推崇石虎,他便乐得卖他一份人情。
只见他含笑道:“石帮主,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追究此事了!”
只听他沉声道:“你们起来吧!”
“谢统领大人!”
由于跪太久,两位大人站起身子之后,不由得一阵踉跄,所幸旁人上前搀扶,他们二人才免于当场出洋相。
石虎拱手含笑道:“哇操!多谢大人赏脸,请问大人何时启程回京!”
“只要把那些铜像安妥,即可回京!”
“哇操!太好啦!至少还要十天,刚好来得及喝我的喜酒!”
“喔,帮主,你何时成亲?新娘是哪家大闺秀?”
石虎轻咳一声,俊颜一红,道:“哇操!后天午时,新娘一共有四位,我打算就在此地宴客,请各位务必要来喝杯酒?”
统领大人一听新娘竟有四位,怔了一下之后,急问道:“帮主,请问你的夫人之中,有没有一位名叫‘玉兰’的?”
石虎立即想起白玉兰,忙点头道:“哇操!有呀!她姓白,大人,你认识她呀?”
“咳!咳!认识!认识!帮主,可有需要效劳之处?”
“哇操,不敢劳动大骂!一切从简!我去找掌柜的谈一谈!你们继续聊吧!”说完,疾步朝内行去。
统领大人招过两位大人,低声道:“我方才所提及的白玉兰姑娘,乃是当今太后的义女玉兰公主,你们看着办吧!”
知府大人祁福忙道:“卑职知晓,请大人放心!”
且说石虎一踏入后院,立见黑猴、黄掌柜及吕家四人和刘文站在院中,心知他们必然已经听见自己将成亲之事。
他正欲开口,却听黄金满低声道:“小虎,你怎么突然决定要成亲呢?那些新娘是从哪里来的呢?”
石虎红着脸道:“哇操!方才我回去看外公及外婆,发现香娘她们四人在我家,外公已排好日子了,所以,我才来请你们帮忙啦!”
黄金满瞧了垂首不语的吕碧纺一眼,拉着石虎走回后院厅中,低声道:“小虎,你知不知道吕姑娘对你甚为钟情哩!”
石虎怔了一下,道:“哇操!她不说,我哪里会知道,她是大小姐,我曾是她们家的下人,我……想都不敢想哩!”
“哎呀!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哇操!她可以托人向我说呀!”
“哎呀!吕馆主曾向我提过此事,我一忙,竟然忘下!”
“哇操!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虎,妻多不愁,你干脆再增加一个吧!”
“哇操!你真会扯,人家是说债多不愁,你怎么说妻多不愁呢?哇操!你没听人说过多子饿死老爸,多妻累死老公呀?”
“哈哈!你的武功这么高强!没关系!咱们就一言为定啦!”说着,快步行了出去。
石虎苦笑道:“哇操!哪有如此‘强迫中奖’的!”
他刚要跟出去,黄依依姐妹已白房内走出来向他道贺了!他们刚谈了半刻,黑猴即已跑了进来,笑道:“老大,咱们到工地去吧!”
“哇操!你怎么有空去呢?”
“哈哈!你在那儿辛苦工作,我却在此地赚钱,歹势啦!走吧!”
石虎明知必有内幕,可是又不便问,便相偕而去。
※※※※※※
当天黄昏时,石虎一踏入家门,立即看见厅中高宾满座,四位财神爷及吕天松夫妇,统领大人皆在座。
他朝众人招呼过后,只听外公说道:“虎儿,外公下午把你们的八字拿去给甄半仙合一合,他提出了两个意见!”
“唔!他怎么说?”
“第一,他说你命中注定要娶五房媳妇,所以外公做主替你找了吕馆主的千金,你有没有意见?”
石虎心中雪亮,忙道:“一切由外公做主!”
“呵呵!好!好!甄半仙又说后天的日子不大理想,最好改在下月廿七日午时,保证可以大富大贵,多子多孙!如何?”
“哇操!我没有意见,多自由一阵子,也好!”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
※※※※※※
整个柳州城自隔天开始全部忙碌起来了!
家家户户好似在准备要过年,里里外外大扫除,粉刷墙壁,人人忙碌异常,不过,却笑容满面!
因为,官府已经挨家挨户通知当今皇上的妹妹在下月廿七日要嫁给‘小黑虎’石虎,这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姑且不论石虎这个少年正在推动‘励志山’各项建设,造福地方,柳州城民之中从未有人娶过公主为妻的!
加上四大财神爷也一起表示过全力支援清洁费用,人们当然乐得趁机‘装潢’门户一番了!
天王帮的那些弟兄们神气起来了,以前一直被人视为小流氓,如今沾了帮主的光,人人也身价暴涨不少!
他们配合官府的人督导清洁工作,忙得不亦乐乎。
吕天松既已将精武馆捐给官方,便自外地雇来一批工人重新整建辜家废宅,半个月不到即已焕然一新。
知府大人选择在阿发棺材店舍址替石虎诸人举办婚礼,因此,半个月之后,里外张灯结彩,美伦美奂!
‘励志山’的工程也在半个月之后全部完成了!
石虎松了一口气,便专心在家陪诸女剩扯淡了!
由闲谈之中,石虎才知道白玉兰当初以‘棺材美人’的身份在京中活动,有一次抽空到城郊大佛寺进香时,碰巧救了太后一命!
白玉兰到大佛寺烧完香,便到后殷观阅佛经,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突听前殿传来喝叱打斗声音。
老太后慈祥礼佛,轻车简从来此烧香,却被三名歹徒误为富有人家,欲加以胁持勒索,哪知却遇上了白玉兰。
只见她身似闪电,纤掌如飞,十招不到,即已击退那三人。
老太后感激之下,就在佛前收下她为义女,同时带她回大内。
从此,朝中大臣及护卫皆知朝廷中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公主,可惜它千变万化,神龙见首不见尾,甚少人知道她就是‘棺材美人’。
石虎听完之后,哈哈大笑道:“哇操!所幸你们已经解散猛虎帮了,否则,只要挟太后以令武林,那怎么得了!”
白玉兰叫道:“我才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哩!我只是想挟太后以令‘老公’而已!格格格!”
“哇操!那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格格格!”
※※※※※※
石虎原本打算过几天安静的日子,哪知自廿日开始,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及长老相继来道贺及表达谢意!
这些人被接待住在‘励志山’新屋内。
廿三日一开始,京城的文武百官各派代表随着右丞相李建前来道贺,百余名大内护卫身着便服也来此执行护卫工作。
这批人被安排住在‘吉利客栈’。
甘六日一大早,丐帮二千余名弟子在帮主指挥之下,将整座‘励志山区’以彩带及彩球置得喜气洋洋!
这天下午,群豪及李丞相俭视过‘励志山区’及新房之后,正欲休息之际,突听两骑自远处驰来。
那二人下马之后,李丞相立即认出是金刀侍卫朱武兄弟,忙问道:“二位大人来此,莫非皇上……”
朱文忙恭声道:“启禀丞相,太后及两位娘娘和殿下,公主即将抵达此地,请你们准备接驾!”
哇操!想不到年登七旬的老太后竟会从京城来此参加石虎的婚礼,大内侍卫急忙分散开去,布成警戒网!
果然不错!半个时辰之后,十二辆华贵高篷马车在四十八名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新人洞房大门外。
一番繁文缛节之后,慈祥的老太后、两位娘娘和五位新娘子在屋内欢谈,石虎则陪着殿下及公主们闲聊。
以石虎那张嘴及丰富的江湖经验,加上随意耍出几招‘凌空摄物’及‘轻功身法’,立即‘盖’得他们目蹬口呆了!
说到夜深时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放石虎回家。
翌日卯末时分,众人齐聚‘励志山’下。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由太后及石虎剪彩。
凝立在每尊铜像身边的各派掌门人及长老和柳州民众代表,各自一拉红线,罩在铜像上面的红巾立即坠了下来。
朝阳之下,每尊栩栩如生的挺立在山头各处,如似一股瑞气突然冲上云霄,众人不由肃然起敬!
只听老太后频念佛号,激动的道:“太好了!哀家一定要仔细看完这里的每一尊铜像,才要回京!”
殿下及几位公主闻言,一想起又可以和石虎多聚些日子,立即鼓掌赞成。
当他们回到城门时,老太后一见全城百姓自动列队于家家户户大门口,立即下了马车,徒步挥手向众人致意!
“太后好!太后好!”出自由衷的呼声响个不停!老太后感动得双目含泪!长达二里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
石虎将老太后送回之后,一见时辰紧迫,顾不得惊世骇俗,全力使出轻功身法,似闪电般驰回家。
半个时辰之后,一身新郎礼服的石虎骑着白马,在夹道欢呼声中,将五位盛服新娘子迎入大门,登上了礼台。
老太后、一凡禅师、吕天松夫妇及石虎的外公外婆,端坐在台上的主婚人座位上,殿下代表皇上坐在证婚人座位上。
四位财神爷则正襟危坐在介绍人座位上。
行礼如仪六位新人被送入洞房之后,只见老太后走到台前,道:“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是哀家七十二年来最难忘的一天!
“想不到本朝还有这么一块圣洁的所在,在哀家剩余的岁月之中,每年的今日,哀家一定会来此与各位相聚,感谢大家,祝大家平安!如意!”
现场立即响起一片“太后好!太后好!”的欢呼声音。
(全书完)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