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小爱妾

她——不是在作梦吧?
她的情人明明已经战死在沙场为什么现在会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还……还从头到脚都贴在她身上?!
哎,别管那么多了,让她享受一下情人的温存先……可惜重逢的喜悦和热烈的缠绵之后残酷的现实就接着出现了——如今的她,已经是别人的正妻死而复生的情人,也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婚约!
喔喔喔,这下事情真是复杂又棘手她是应该继续占着别人家正妻的虚名呢还是为爱放弃一切,只当情人的难缠小爱妾?
楔子“小琪,接受吧!”
男人坐在床沿,话声中充满深深的无奈,他对着斜躺在床榻之上,面容憔悴且毫无表情的万琪说道:“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唯一的方法。”
看似听而不闻、表情未有丝毫改变的万琪,实则将许天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的听进耳里了乌黑的柔细长发在主人的无力理会之下,任由它们随意的披散在她单薄的背脊及垂下的双肩上美丽但难掩憔悴的脸蛋半掩在发丝间,她低垂着头,一双大眼无神茫然毫无生气、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自己交握在锦被上的手她的眼眶泛红却干涩毫无泪光,嘴角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下,却还是选择对他的提议无言以对日日夜夜的哭泣,她的眼泪早已流干让她几乎死去的心痛现在似乎也已经消失无踪,只余下了刮心似的空虚,满满的充斥在她的肺腑之间那种空空荡荡、无所依存的滋味比起痛不欲生的伤心,反倒更加折磨人她的心口不顾她的伤心,仍生气勃勃的跳动着,那强壮的生命力量阻碍了她的魂魄挣扎着想离开这副对她来说已毫无意义及价值的身躯万琪一向给人荏弱纤细且无法承受丝毫打击的印象可是当事发后,除了控制不住的伤心哭泣外,实际上她坚强得出乎许天毅等人的意料,也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生命力的强韧如此的伤心竟没有让她情绪崩溃,存心亏待自己的身子却也只是让她倒卧病榻,并没有让她就此随心爱的人而去……许天毅见她没有回应,轻叹了声才再次开口,“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肚里的孩子打算呀。万伯父跟伯母跟我爹娘一样重礼教甚于性命,他们是不可能容许你一个未嫁闺女却身怀有孕的。再拖下去,日子一久,肚子就藏不住了“小琪,只要你点个头,剩下的我都会处理……小琪,点头吧!嗯?”
面对着美丽的万琪,许天毅眼里只有满满的同情,属于男女间的感情连一丝半点都不见听到许天毅压低了声音,提起孩子这两个字,万琪冰冷纤细的小手不自觉的隔着锦被抚了抚仍平坦如昔的软绵小腹在她的肚子里,真的已经有个小生命了吗?
孩子呀……这本来该是她生命中一件万分美好、极其幸福的事,可是,应该陪伴在她身边、与她分享孩子到来喜悦的人,已经离她远去母庸置疑,她爱孩子的爹,胜过世上的任何事物但此时此刻,充塞在她心底的伤心里,却掺杂了对他从不曾有过的怨怼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她真的要生下这个还未出世却已失去了亲爹的孩子吗?
她不确定她能坚强的把孩子扶养长大,更无法想像往后要如何面对长相可能一如他的孩子。她没有勇气……“也许……我可以选择不要这个孩子?”万琪想着,嘴上不自觉的将心里的想法低声轻喃了出来狠心的话语末竟,她以为再也感受不到痛苦的心突地紧缩,疼痛如利针椎心般,让她重新感受到心痛的滋味紧缩的绞痛让她痛得揪心蹙眉,猛然直坐而起,弓起娇弱的身躯用手捂住胸口。“啊……”
许天毅还来不及反应她说的那句狠心话语,就被她突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刚从椅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扑身上前查看她的情况,却愕然的看到万琪竟然笑了起来那突兀的甜美笑意不只绽放在没有血色的嘴角,就连本来如同无底深井的眼底都染上了交杂着悲哀及慈爱温柔的笑意狠话也许能轻易的说出口,但她却无法将深植在她骨血里对他的爱全然割舍。腹里的孩子,是他遗下的唯一证据——他们相爱过的证据——她终是无法狠心舍下呀!
许天毅见她莫名笑了起来,担心的神色更加深了几分虽然许久不曾见到的甜美笑靥让她憔悴苍白消瘦的面容登时如初春绽放的粉色桃花般美丽,但是美则美矣,却让他不得不担忧“小琪?”
万琪听到了他担心的叫唤,抬起头来,从许天毅进房以来第一次拿正眼看他。“天毅哥,你回去准备吧!日子就由你决定。”
她对这个在事发之后,始终陪伴在侧,替她隐瞒爹娘怀有身孕秘密,一直对她细心劝慰照顾,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哥哥说道:“等你上门下聘,婚事确定之后,我会借口体弱有病怕不能全心伺候夫婿,央我娘让我带着妙秋一起嫁进你许家。”
她决定接受许天毅的提议,在肚子还没大起来让人发现之前,择日嫁进许家保护孩子的将来,同时也拉另一对苦恋中的爱侣一把……
第一章
“你说什么?!”
这声暴喝不但余音绕梁,更让站在堂下的千良瑟缩了下壮硕的身子千良苦着一张脸,心里直埋怨要他出来送死的同伴心中哀号的同时,却又不得不面对主子那张冷到了最高点的冷脸——不,冷脸已经失了平日的冷峻,染上被不知死活的手下气出的暴怒了呜……为什么是他留下面对主子?
“百……百优将……将您日思夜念的……的许夫人……给掳回来了,喂她吃了三日醉,现在正在您……您房里,药效现在该已经发作了……”短短的两三句话被他说得七零八落的主子呀!你快进房去吧,别再折磨我了。看到你那张脸,我怕我这几日会作恶梦……死百优、臭百优,闯了祸就一走了之!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千良的腿正抖呀抖的,脚步更是发现主子的表情更为冷凝时偷偷的向后移动,准备要是有个不对,随时逃命去也虽然明知逃不过主子的速度,但人嘛!逃命是自然的本能,总不能连试都不试呀!
“那个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还敢给我先斩后奏的百优,做出了这种好事,怎么没来向我邀功?”
低淳的嗓音,像最光滑的丝缎般温柔,从他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的喉间发出,能让听者如饮酒般沉醉在其中——如果有幸没被溺死的话!
听到主子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千良,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抖起来了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竟然也能抖出如枝上残叶的可怜模样,也真是难为他了今天如果是个女人流露出这般可怜的姿态,倒还能让人心生怜惜,但很可惜,千良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体形高壮、长相粗犷的男人所以他只能自求多福了主子这句话真是问到了他的痛处。百优硬是比他来得机伶,早就抢先一步溜了。呜……“百优留了张纸条在我门缝下之后,就……就溜了。”
“那你怎么没跟着跑?”浓眉高挑而起“属下也想呀……”千良含着眼泪,口气真是万分委屈,“可是如果属下也跑了,没人来跟主子报告这事儿,那被百优掳在浓思别院里的许夫人可就小命不保了。”
这句话,让怒不可遏的张韶君眼光更深沉了几分!
该死的!现在连他都在心里咒骂脚底抹油的百优了三日醉,这种淫药通常是勾栏院里拿来调教不听话的妓女的,就算是再矜持再端庄的女子,用了三日醉,也会变成一个对性毫无节制的无耻淫妇更可恨的是,用了那种淫药,如果第一日及最后一日没有真正与男人交合,那被下了药的万琪会在药力蚕食之下,成为一个追逐性爱而疯癫的人!
该死的!等他抓回百优,他不喂他吞下一瓶三日醉,他就不叫张韶君!
如果老实的千良听得到张韶君心里的话,他一定会不知死活的回一句——“啊,主子你忘啰?张韶君是你的化名,你本来就不叫张韶君呀……”
张韶君带起一阵风快步行经千良身边时,丢下了警告意味十足的话,“把百优找回来等候我的处置。还有,如果这件事有一点风声传到子燕小姐耳里,我就把你跟百优赶回北方去!”
说完,他不等千良回话,就赶到浓思别院去了踩在青石道上,张韶君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多急切绕过林木扶疏的花榭,他踏进一向没有奴婢伺候的宁静别院反手将垂花门下厚实的门扉合起,他不曾多加思考就迈步朝最里面的主房走去站在唯一点着灯火的雕花门前,他毫不迟疑的推开华美的门,穿过花厅,继续往里房而去在这段向她走去的路程中,他的脑海里满是那美丽娟秀的容颜她的巧笑、她的娇瞠、她的嘻笑怒骂,每个举手投足的风情万种,全部深深的刻画在他的心版之上可是在回忆起过往的甜蜜之时,他的胸肺间也同时满载着对她以及她现在的夫婿、他以前的好友许天毅的忿恨他的眼底交杂着深浓的情意及怨怼……转过玉插屏风,在娇腻嘤咛传入耳中的同时,她美丽的身影也映入了他深邃的眼中。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