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就想欺负你][完][作者:元媛]

作者:元媛
字数:58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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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什么鬼地方,屠向刚瞪着眼前的小镇,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桃花镇一
巷十号!他看看手上的地址。再看向镇上的拱门,上头刻着响当当的三个字「桃
花镇」。
很好,他没来错地方;可是,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皱着粗黑的眉,刚硬粗犷的脸凝着抹骇人煞气。
哦哦……是流氓吗?
小镇突然来了个外人,镇上的人好奇地观视,却不敢上前,眼前的男人也太
凶狠了一点。
瞧,虎背熊腰的,壮硕的身材目测绝对超过一八五,阳刚粗硬的短发让刀刻
般的五官更显冷峻,鼻梁挺立,嘴唇略宽,形成一张很男性、很凶狠的脸庞。
他穿着无袖T恤和破旧的牛仔裤,厚重的行李随兴地甩在背上,露出手臂上
像石头般壮实的肌肉,而牛仔裤几乎快被强劲的长腿绷开般,随着男人迈开的步
伐而勾出极好看的线条。
哦哦……流氓先生有很好的身材捏!这是镇里欧巴桑的心声。
对投来的注视视而不见,屠向刚拿着手上的地址,照着门牌号码一步一步走
着,然后定住。
他瞪着纸上的最后两个字!十号,再看向眼前的门牌—十号,很好,就是这
里没错。
问题是……它该死的怎么会是花店?
浓眉再发狠厉地皱起,看到流氓先生更凶了,旁边的人很识相地又离远一点,
然后好奇地继续观察。
沙沙沙—一抹娇小的身影没察觉四周的异样低着头,拿着竹扫把节奏轻快地
扫着地。她没发现前方的男人,很专心地扫着地上的灰尘。
「嘘…」旁边的人很好心地替她打pass。
「嗯?」听到声音。她狐疑地抬起头,赫然对上张凶神恶煞,她一惊,倏然
挺直身子,惊慌地瞪着男人。
「喂!」屠向刚走向她。
见他靠近,她紧张地往后退,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什、什么事?」她结结
巴巴,求救的眼光瞄向四周。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冒出一只熊来,而且还是看起来很可怕的熊……
「这是你家?」屠向刚的语气不耐,皱起的浓眉让刚硬的脸看起来更凶狠,
音量因烦躁而如雷。
她缩了缩肩,被男人恐怖的模样吓得瘪嘴,隐隐颤抖。
见她不回话,屠向刚的眉头皱得更紧。「喂!我问这是不是你家,你哑巴呀?」
别怪他凶,他现在心情正不爽。
「我、我……」莫名其妙被凶,女人的眼眶泛红。
「喂!」见她突然红了眼,屠向刚一愣。见鬼了,这女人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他举起手。「喂!你别……」
看他抬起手,以为大熊要揍人了,她一个惊惧,瘪起的嘴立即发出呜咽,眼
眶里的泪水哗啦啦地掉了出来。「哇呜……」
靠!她真的哭了?屠向刚当场傻眼。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女儿的哭声,福伯赶紧从店里冲出来,就
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女儿身前,手还举起来!
「喂!死小子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以为女儿被欺负,福伯气得冲上前,
抓起扫把就往屠向刚身上打。
「喂!搞什么?」屠向刚被打得莫名其妙,急忙以行李挡住扫来的攻击。
「该死的,我什么都没做呀!」谁知道那女人突然哭什么呀?
「放屁!你没做什么,我女儿会哭这么惨?」福伯压根不信,手上的扫把打
得更大力。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屠向刚也恼了,他抓住挥来的扫把,大声吼道:
「不信你不会问你女儿呀?」
「女儿,他是不是欺负你?」福伯转身问女儿。
「呜呜……呃……」哭到打隔,她怯怯地瞄了屠向刚一眼,看到他狠厉的目
光。霎时一惊。「呜……」
她赶紧躲到父亲身后,拚命点头。「嗯!」
「喂!」屠向刚瞠大眼瞪着那该死的女人,她竟敢点头?他妈的!他哈时欺
负她了?
「干!死小子,你还敢说你没有?」见女儿哭得可怜,福伯火气更旺,用力
夺回扫把。
「喂!该死!」见扫把又打来,屠向刚低咒,想还手,又见对方是个老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吵闹声,镇上的女警长散散地走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混乱懒懒挑眉。
「警长,你来的正好!赶快把这臭小子抓起来。」福伯立刻告状。「这臭小
子想强暴我女儿!」
「喂!什么强暴?」听到这不实的指控,屠向刚不敢置信地瞪着老人、话是
可以这样乱说的吗?
「强暴?」警长看向屠向刚的狼狈模样,眸光微闪。
「对!旁边都是证人!」福伯指向四周围观的人。
「哦?真的吗?」警长问四周的镇民。
镇民没说话,尤其在屠正刚凶狠的目光下,更是没人敢开口,不过—
他们一起点了头。没办法,在自己的镇上,当然要护自己人,怎么可以护外
来的流氓呀?
屠向刚气急破坏地瞪着周围的人,很好,这些镇民,他真的尝到什幺叫百口
莫辩了。
「噗!」警长忍不住笑了。「哦,阿刚,看来你初来报到就给人深刻印象了
呀!」
抿着唇,屠向刚狠狠瞪她一眼,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耶,什么情形啊?
听到警长的话,旁边的人搔搔头。「警长,你认识他哦?」
「咳咳!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屠向刚。」警长勾起唇,缓慢地吐出一句。
「咱们镇上新来报到的消防局长。」
「哈贸」众人惊呼。
消防局长?不是流氓哦?
第一章
这种鬼地方真是人住的吗?屠向刚阴沉着一张脸,修长的双腿懒散地跨在桌
上,身下的椅脚被他粗鲁地前后摇着,粗壮的手臂盘在脑后,嘴里叼着根没点燃
的烟屁股,黑眸慵懒地微眯,却掩不住眸里的锐利。
生人勿近—他的姿态很明显地表现出这四个字。
经过的人也很识相,经过半个多月,他们清楚明白这个看似流氓的消防局长
大人非常小心眼。
厚!他们只不过小小污蜡一下而已,知道错了后,他们也很巴结呀,每天鲜
花素果地送上门,可局长大人就是不领情,天天摆着凶狠的表情,讨了几次没趣
后,他们也学乖了。这个新上任的局长大人脾气不好,少接近为妙!所以,这些
天屠向刚过得很清静,也很无聊;这种偏远小镇,会发生火灾的机率少到可怜。
当然啦,火灾这种事不要发生也好他乐得轻松,问题是—没有火灾,他的日
子一样不得清闲。
这些镇上的人根本不会看人脸色,刚上任的第一天被诬陷也就算了,反正他
知道自己长相不善;他想,这些人知道错了,至少会诚心地来说句对不起吧?
哦……有啦,还带着水果上门,然后一手奉上水果,一边说他们家的牛车不
小心卡进水沟,怎么也拉不出来!结果,他莫名地被拖去拯救被卡住的牛车。
还有一次,某个镇民送上道歉的花,一边弯腰道歉,一边说他们家的梨子树
想移植到另一边,偏偏帮忙的人不够—结果,他再次莫名地被拖去帮忙移植梨树。
诸如此类的大小事,每一个捧上礼物的人,都一定有事要求,小至他家的鸡跑了,
大至牛要生孩子了……靠,他又不是兽医!忍了半个月,他再也受不了,他是消
防局长耶!又不是他们的镇长,为什么他要干这些事?
可那些镇民却理所当然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上任局长干的就是这些事…

X!他确信自己误入贼窟了。
咬着烟,屠向刚恨恨地想,早知道他就不该相信某个女警长,说什么她管理
的这地方山明水秀,反正他也想休息一阵子,不如就请调到这地方,日子悠闲又
能好好修身养息。养息个屁!他不被镇上的「白目」气死就万幸了。
还好那几个白目还懂得看人脸色,这两天都没来吵他,不过他也无聊得快睡
着了。
摇着椅子,他懒散地将长腿交迭,耳边听到叮铃声,眸光微掀,一抹娇小的
身影从对面的玻璃门走出。他知道她—正确来说,想忘记她很难;托她之福,让
他有个非常难忘的第一次。
被诬陷为强暴犯,这种经验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而他看守的消防局就在她开的花店对面,每天他就看她在花店里忙来忙去,
有时插花、有时修剪花枝,不然就是拿着扫把清扫外头。
夏以绮—这是她的名字,他当然要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他还没找她算帐呢!
哦……千万别跟他说,大男人不要跟个小女子计较,要是她肯道歉,他还会
展现下风度;可是,半个月来,不要说「对不起」三个字了,她连看他眼都没有。
明明两人每无都会碰面,可是她的视线就是不会瞄向他,对他全然视若无睹,
好似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照那几个白目镇民的说法是—夏小姐生性胆小害羞,他又长得一副……难免
会吓坏她。
去!「面恶心善」这四个字夏小姐是没听过是不是?
将嘴里的烟点燃,屠向刚轻吐口烟,慵懒的锐利眸光大剌刺地投向前方的身
影,散漫的姿势隐藏不住他的侵略。
今天夏小姐一样穿得很淑女,她约有一六O公分,高四肢纤细修长,乌黑的
长发及肩穿着,缀荷叶边上衣和白色蛋糕裙,裙下露出一小截雪白小腿,脚上是
绑带的白色凉鞋。
她长得很清秀,细细的眉下是灵秀的大眼睛,俏挺的巧鼻下有着草莓果冻般
的粉色唇瓣,而此时,她的唇瓣微抿着。
对面投来的视线太炽烈,让夏以绮很难忽略。
即使背对着,她还是能感受到那道凌厉的目光,呜……好可怕。
夏以绮瘪着嘴,好想逃进店里,每天扫地都得忍受对面的注视,这对她而言
简直是一种酷刑。
她已经很努力在忽略了,可是他看得那么明目张胆,凶恶的气势一天比一天
旺盛……她有惹到他吗?想到初次见面的情形……呃,她心虚了。
可那又不能怪她,谁教他长得那么凶,态度又那么粗鲁,她、她怕嘛!一时
就控制不住眼泪。
而且她又没说错,她会被吓哭,还不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她确实是被「欺
负」了呀!
至于后面延伸的强暴……呃,那是意外嘛!就如同他是镇里新上任的消防局
长一样意外。
唉……她好怀念退休的前消防局长叔叔哦。
「爸,赶快回来啦!」夏以绮咬着唇,边扫地边祈祷。唯一能保护她的老爸
进货去了,而老妈又跟镇上的人一起到山上去帮忙采茶,现在镇上冷冷清清的,
只留她一只落单的可怜小绵羊……
她忍不住打个哆嗦。
「会冷吗?」灼热的气息突然喷上她耳背。
「哇!」夏以绮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贴在眼前,她蹬
蹬蹬地快速后退数步。「你你……」她抓紧扫把,惊慌地瞪着他,即使离了几步
远,他的高大还是让她倒抽了口气。
狂乱的发让粗犷五官更立体鲜明,薄薄的T恤掩不住阳刚的体魄,她看着他
的手臂,那一块一块壮实的肌肉……她毫不怀疑他一拳就能打飞她。
「我不打女人。」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屠向刚好心地安抚她,看她松了口
气,又凉声说道:「不过,爱造谣乱说我[欺负]人的女人例外。」
他很恶质地加重其中两个字。
「赫!」夏以绮本就大的眼睛霎时瞠得更圆,她快速地往后退,手中的扫把
握得更紧,戒慎地看着他。
「噗!」她的反应娱乐了他,屠向刚忍不住大笑。瞧她的模样,真像只被吓
到的小老鼠。
「女人,你胆子也太小了吧?」才几句话就吓成这样还真没用!
「要、要你管!」她回话,可惜声音太微弱气势不足。「你、你想干嘛?我、
我警告你,别乱来哦!」
「哦?那我乱来的话,你要怎么办?」屠向刚挑眉,散散回话,故意走近几
步吓她。
没办法,谁教他现在正无聊,而她的反应又那么好玩,正好四下无人,乘机
让他报复半个月前的老鼠冤。
哼,他记恨很久了。
「我、我……」见他靠近,夏以绮急忙往后退,抵着玻璃门,紧张地抓紧手
上的扫把,威胁地挥了几下。「我、我会打死你!」
可惜,颤抖的声音很没有恐吓力。
屠向刚瞄了她手上的竹扫把一眼。「你觉得那扫把能打死我吗?」
夏以绮看了看手上的扫把,又看向他粗壮的手臂,心想他搞不好一只手就能
把扫把折断,把她脆弱的脖子拧断。哦……愈想愈可怕,粉色的唇瓣开始瘪起,
眼眶迅速泛泪。
「你可以哭没关系。」他朝她笑、很威胁的那种。
夏以绮赶紧咬唇,眨去眼里的泪水。「我、我又没有惹到你」他干嘛要欺负
她啦?
「你确定吗?」屠向刚又走近几步,直到离她一步远,便恶劣地用顽长的体
型恐吓她,「我记得半个月前,好像有某个小姐说我强暴她……」
「那又不是我说的!」夏以绮瞠圆眸子喊冤。
「父债子偿,你有没有听过?」他由上往下睥睨她,两手撑着玻璃门,低下
头朝她咧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我…」夏以绮说不出话来,他靠得那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灼
热温度,还有与烟草味混合的男性气息,那靠近的脸太过迫人,她忍不住颤抖。
「嗯?」脸庞贴近她,问道:「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
「嗯,怎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哦哦哦,她又快哭了,薄薄的脸皮泛红,
眼眶又红了,连鼻子也红了,啧啧,这样欺负女人,屠向刚,你真是没品!
可是……瞧她白净的脸微微泛红,圆圆的眼眸像小鹿般,红红的小嘴轻颤着,
被他扣在方寸间的纤细身体隐隐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屠向刚忍不住眯眸。
「我、我……」夏以绮可怜兮兮地啾着他,被吓得不知该说什么,说对不起
他会原谅她吗?「那、那我跟你道歉嘛!」
「都半个月了,你现在道歉不觉得太迟了吗?」他的怨气可不是那短短的三
十字就能消弭的。
她委屈地皱眉,泛着水雾的杏眸微恼地瞪他「那、那你想怎样?」咬着唇,
她小声地嚷。
想怎样呀……他只是想吓她,现在目的达到了,可以收工了!不过……
见她泣然欲泣,却又忍着眼泪,一滴小小的水珠悬在眼眶,粉嫩的小嘴不满
地微抿,水润的眼眸瞅着他……
「唔!」夏以绮惊恐地瞠大眼,小嘴被另一张灼热的唇给覆住,她吓得傻傻
地瞪他。
唔……软软的,味道不错。
「女人,你要不要张嘴?」轻舔过软嫩的唇瓣,屠向刚像个流氓,理所当然
地挑眉。「让我亲一下,我就原谅你。」
什什么?!夏以缔愣愣地看着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被亲了……
「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屠向刚专制地开口,手指抬起下巴唇就要再覆
上—
「不!」夏以绮赶紧捂住嘴,眼泪迅速充满眼眶。
「你敢哭试试看!」屠向刚眯眸,恶声威胁。
「呜唔……」她哽声不敢哭出来。
「乖。」见她这么听话,屠向刚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咳咳!打扰一下。」另一道声音插入。
嗯?有人?!屠向刚一愣,抬眸一看!不知何时,四周竟已同满了人,包括
夏以绮的父母,嗯……福伯正面色不善地瞪着他,而出声打扰的女警长,则似笑
非笑地睨着他。
「呜……爸!」看到救星,夏以绮哭着扑向福伯,呜咽着告状。「哇呜……
爸,他欺负我啦!」
「我知道。」福伯阴侧侧地开口。
屠向刚则散散地站直身,面对着众人指责的注视,他抓了抓脸,从扁扁的口
裳里拿根烟咬上。
这下人赃俱获,他百口莫辩了。
小小的警局,初上任的消防局长拿着笔,屠向刚叼着烟屁股,睨了对面的警
长一眼,乖乖地写笔录。
「我只是逗逗她。」他找理由试图减轻罪刑。
「逗到亲人家?」警长不以为然地挑眉。
屠向刚撇撇嘴,没什么诚意地解释。「那只是意外。」
真的他不是故意要亲她的,谁教那女人一脸红红的,嘴红红的,轻颤的唇瓣
若有似无地轻嚼,水汪汪的眼睛又直勾勾地瞅着他,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身
上又那么香,这种时候没亲下去就不是男人了!
「是呀,还叫人张开嘴巴,让你再吻一次」真是好大的意外呀!
「啧!你们是看多久了?」真是该死!他竟然玩到没警觉,还被抓到,真是
失策。
「不久!刚好把你行凶的过程都看到了。」女警长摇头。「阿刚欺负一个小
女人,你知不知耻呀?」
「我哪有欺负她?」屠向刚丢下笔,散散地咬着烟。「我只是在跟她求偿而
已。」
「求什么偿……你还在记恨半个月前的事呀?」这男人!
「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谁教她直对我视若无睹屠向刚嗤哼。「我每天都在她面前出没,她也很强,
视线可以看向任何地方,就是忽略我。」他又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她忽视得那
么明显,让他看了很不爽。
「缔缔她向来胆小嘛!你又长得这么凶……」说到一半,见屠向刚一脸痞样,
女警长不禁无奈。「所以你就趁四下无人欺负她?」
「我只是想吓吓她,亲她真的是意外。」屠向刚耸肩,唇角微勾。「不过她
亲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阿刚!」这男人根本没在反省!「你少去招惹绮绮,小心福伯真的气得拿
刀砍你。」刚刚福伯可是气得抓狂。
「那么保护,干脆把女儿锁在家里不要出门算了!」屠向刚轻哼。「就是这
样保护夏小姐才会这么胆小怕人。」他只是在训练她的胆子。
「你别把绮绮惹恼了,不然到时惨的人是你。」女警长警告他。
「她能把我怎样?」那么瘦弱娇小,他的手掌都比她的脸大,搞不好他轻轻
一弹指,她就倒了。
……想到夏以缔那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红红的眼睛,红红的小脸……可爱
得让人好想欺负!屠向刚忍不住勾唇,眸光闪着愉悦。
看着他的表情,女警长玩味地扬眉。「阿刚,我突然想到……绮绮似乎是你
喜欢的类型。」
收起笑容,屠向刚瞄向她。「你想太多了,我向来讨厌柔弱爱哭的女人。」
夏小姐绝不是他的菜!
是吗?女警长笑得贼兮。
「你少乱想。」屠向刚起身伸个懒腰。「笔录写好了,我走了。」
拿起笔录,女警长翻着,随口说道:「阿刚,有种男人,就是特别爱欺负自
己喜欢的人而不自觉。」
「是呀,可惜我不是那种男人。」他可是三十岁的成熟男人,离那种幼稚的
时期很远了。
「是吗?」女警长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屠向刚懒散地瞪回去。「我说了,那
只是意外。」他又没欺负夏小姐,他只是逗逗她。好吧,是有点欺负她的意味,
可是谁教她惹他,哼哼,男人也是很小心眼的。
不过今天报复完了,他发泄完怨气,就不会再去招惹她了。
「放心,我会离夏小姐很远的。」丢下这句,屠向刚挥挥手,走出警局,连
带地也把女警长的话抛之脑后。
他喜欢的型?
嗟!怎么可能?
第二章
她被恶人亲了……虽然他没把舌头伸进来,可是,唇贴唇,她被又舔又吮的,
她的嘴里全是他的味道。
太过浓烈的男人气味让她害怕,尤其是他的恶人样,夏以绮这辈子第一次遇
到这种坏人,吓都吓死了。
他真的是消防局长,而不是哪个道上的流氓吗?什么小镇会来这么一个恶人?
太可怕了!
夏以绮愁着张脸,拿着剪子修剪花叶,一边偷瞄着玻璃窗!对面没人,她松
了口气。
肩膀软软地垂下,她的心情放松了。自被恶人亲了后,她瞄到他的身影就胆
战心惊,一定立刻躲起来。幸好自那次后,他也不再来招惹她,虽然小镇很小,
两人又住对面,不过见面的机会倒是出乎意料的少。
镇上的人也安慰她,经过警长的一番劝慰后,局长绝不会再欺负她了,不过
她也要乖乖的,看到人就闪远一点,千万不要去惹他。
她哪有那个种去惹他呀?
扁着嘴,夏以缔觉得好委屈,这明明是她长大的小镇,她过得那么自在,偏
偏这些天活像个小偷一样一直,战战兢兢、偷偷摸摸的,日子再这么过下去,她
迟早会心脏病发。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把恶人赶出小镇!
可是,要怎么把他赶出去啊……
眉尖不禁烦恼地皱起,手上的剪子咋噤咋噤的,似乎在响应她烦恼的心情。
恶人的势力庞大,和警长似乎交情不错,而且镇上人有事要他帮忙,他就算
一脸凶恶,也还是会前去帮忙,渐渐的,民心也朝他靠拢。就连镇上的欧巴桑看
到他都会赞叹,直呼恶人实在太养眼了,真是慰藉她们这些欧巴桑的眼睛和心灵

因此朝他靠拢的女人心也不少。
「养眼?哪里呀!」皇以绮咕哝,不以为然地哼了哼。「明明就一脸恶人相,
她们眼睛瞎了吗……」
「谁眼睛瞎了?」进来就听到女儿在自言自语,阿福婶搬着花盆,抬头看向
女儿。「夭寿哦,绮绮,你在剪什么花呀?」
「啊?什么?」被母亲的尖嚷吓到,夏以绮回神,「啊?我的花—」
瞪着光秃秃的枝干,再看着被她剪下的白色蝴蝶兰,清秀的小脸蛋霎时皱得
像个包子。
呜……她的花就这样毁了,可恶!都是恶人的错!
「你在干嘛呀,好好的花剪成这样。」阿福婶担心地看着女儿。「是身体不
舒服哦?」
「没有。」夏以绮忿忿地放下剪子。「讨厌,都是他的错啦!」害她把心爱
的花剪坏了。
「他?谁呀?」阿福婶一脸茫然。
「还不是那个屠向刚!」夏以绮跺脚闷闷地发起小脾气,「都是他的错啦!」
「阿刚?他有欺负你吗?」没吧,她刚刚还看到屠向刚到老关家去帮忙锯术
头呀!
「阿刚?」她有没有听错?夏以绮瞪向母亲。「妈,你叫那恶人什么?」
「什么恶人?你怎么这么叫阿刚,他只是长得凶点,人又不坏!」阿福婶轻
斥。
夏以绮不敢相信地瞠大眼。「他哪里不坏呀?妈,你忘了我前几天才被他欺
负的事吗?」是怎样?连妈也被那恶人收买了吗?
「哎唷,那个只是意外嘛!」阿福婶放下盆栽,安抚着女儿。「人家阿刚也
知错了,最近也没惹你了呀,你就不要再记恨了。」
什么?她记恨?夏以绮瞪着母亲气得直跺脚。
「妈,你怎么帮坏人说话?你又不是没看到他那时怎么欺负我的!」她是被
亲耶,被吃豆腐耶!「你竟然还叫我不要记恨,你……」
铃—电话声打断夏以绮的气嚷。厚!夏以绮气恼地瞪着电话。
「看什么看?还不快接电话。」阿福婶催促。
拿起话筒,她皱眉。
「喂?」
夏以绮的声音很闷。「您好,这是桃花坊……啊?什么?盆栽不够?有,我
们是有多的,可是……不是……可是……喂?」
听着挂断的嘟嘟声,夏以绮忍不住瞪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阿福婶问女儿。
夏以绮放下话筒。一双细细的眉都快皱成山峦了。「山下的市集说典礼的盆
栽不够。问我们有没有多的,我说有。他们要我送去。」
「送去?你要怎么送去?你阿爸和其它人都出去送货了呀!」阿福婶嚷着,
「你没拒绝吗?」
「我有呀……」可是对方根本不听她说话,把话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连开
口的机会都没有呀!
「你……」阿福婶头痛地看着女儿。她这女儿就是这个性,温吞又胆小,人
家讲十句话,她连半个字都吭不出来,最后只能吃闷亏。「没人可以送货,这下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夏以绮瘪着小嘴。
「算了算了,你先把盆栽准备好,我看有没有人能帮忙。」说着,阿福婶赶
紧冲出门。
「阿福婶,怎么了?看你一脸着急?」镇上的几个婆婆妈妈经过花店,刚好
看到阿福婶急急地跑出来。
「哎呀,刚好,阿好呀,你家那口子在不在?」阿福婶赶紧问。
「他刚好到山下去买东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哎唷,就今天山下不是有拍卖市集吗?主办单位跟我们订了盆栽。我家阿
福今天就载花过去,谁知道刚刚主办单位打电话来我家。说要再多订几个盆栽。
阿福又不在,没人可以载盆栽下山呀!」
「哎呀,那怎么办?没人可以送货。你怎么没拒绝呀?」阿好婶喳呼着,这
时更以绮刚好抱着盆栽以身体推开玻璃门。和众婆妈对上眼。
「你说呢?」阿福婶一脸无奈。众人摸摸鼻子,也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了。
夏以绮默默垂下头。
「这下怎么办?我家是有台小发财车。可是没人可以载……」突然停话,众
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从小巷中走出来的壮硕身影。
感觉到突然的宁静。夏以绮抬起头,一看到那道身影,身形立即一退。抵着
玻璃门。
「嗯?」感觉到众人的注视,男人缓缓扬眉。
哦!不!
夏以绮摇头,千万不要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夏以绮苦着张脸,
紧抓着身上的安全带,身体因戒备和紧张而绷得紧紧的,她垂着头,小心翼翼地
瞄着旁边正在开车的屠向刚。
她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这样?
没人可以载盆栽下山。他却突然出现。而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那些婆婆
妈妈就开口要求他载盆栽下山一那群婆妈中。也包括她老妈。
她以为他会拒绝,坏人不是都这样吗?绝对会拒绝帮助老弱妇孺,不然就是
伺机狮子大开口。
可没有,他只是眉一挑,肩一耸,就说了「好」。
那句「好」,当场把她打下地狱-把盆栽搬上车后,她原想偷偷摸摸地躲起
来。但老妈却抓住她。叫她跟恶人一起去送货。
开什么玩笑?可她连摇头拒绝的机会都没有。老妈就狠狠地丢下一句一祸是
谁闯的,就谁去收拾!
所以,她现在落得这般恐怖的田地。呜……那群人难道忘了这男人可是前几
天欺负她、吃她豆腐的恶人吗?她们就这样送羊入虎口。就不怕她出事吗?
「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吗?」薄薄的凉嗓戏谵地逗她。
夏以绮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缩在车门旁,惊恐地瞪着他。她的反应让屠向
刚迸出笑声,他懒懒挑眉,「女人,真要奸杀你,我也不会挑这时候好吗?」可
是有一堆证人目送他们俩一起离开呢!
是说镇上那群人还真妙。明明前些天亲眼目睹他是怎么欺陵这个小可怜的,
竟然还放心让他们俩一起下山,其中一个还是夏小姐的妈妈,他该欣慰那群欧巴
桑这么信任他吗?
为了不辜负她们的期望,他应该闭嘴,安静地送完货,再送夏小姐回家,途
中绝对不能再没品地欺负她……可是,一路上就见她惊恐戒慎,哦……刚刚还自
言自语,把诽谤他的话说出口,让他一字不漏地听个详细。
啧啧,这样教他怎么继续忍气吞声?不玩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他可没主动欺负她。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哦!
「不准瘪嘴,说话!」一个人唱独脚戏很无聊的。
夏以绮微恼地瞪他。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唇,不情愿地开口。「要、要
说什么?」她跟他又没什么好说的!
握着方向盘。屠向刚流畅地转个弯。从后照镜朝她咧个笑容。「有何不满,
你可以全部说出来呀!」他洗耳恭听。
那笑容真像黄鼠狼。夏以绮看了心惊,揪着手指头,赶紧垂下眼。「没、没
有呀!我哪有不满?」她哪敢呀?
「是吗?」屠向刚瞄她一眼。瞧她低着头,长发也跟着垂落,手指紧张地几
乎纠缠在一起,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哦哦。他真像是欺负小女生的坏人。
不期然地,某个女人的话帘进脑海—他不紧撇嘴,「喂,女人!」
「干嘛?」夏以绮怯怯回话。
「抬起头来!」他命令,见她还低着头,语带威胁地说:「夏小姐,我的耐
性不多哦!」
夏以绮赶紧抬起头。不满地瞪他。「做什么啦!啦?」讨厌,他到底想干嘛。
「我问你,我有欺负你吗?」屠向刚逼问。
「废……」凌厉的眼神射向他。
「嗯?」
「没有。」呜……夏以绮你这个胆小鬼!
「很好。」屠向刚满意地勾起唇角,当事人都说她没被欺负了,所以他当然
不算欺负她了—
某个女警长的「幼稚男人」理论并不成立。
「喂!女人……」
「我有名字!」女人、女人的。没礼貌!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有名字。「喂!女人。是初吻吗?」
他突然问。
「哈?」夏以绮愣了下,小脸迅速涨红。「你、你……」不要脸!竟然问她
这个。
「脸这么红,害羞了?」屠向刚像个痞子,笑得很贱。
哦……这个讨厌鬼!
夏以绮恼怒地瞪他,忿忿地别开脸,看向窗外。
「哦—是初吻呀!」
「当然不是!」受不了他的口气。夏以绮冲动地回话,可一回完她又后悔,
讨厌。她干嘛理他?
「不是初吻……」屠向刚轻轻扬眉。胸口窜过一抹怪怪的感觉。「那你交过
男友啰?交过几个?」
「要你管!」不想理他,夏以绮径自看着窗外。
唷—夏小姐在跟他耍脾气吗?屠向刚觉得有趣。继续凉凉开口。「看来你交
的男友应该不多吧?」照夏小姐的个性推论,「该不会只交过一次任吧?」猜测
完,看到夏姑娘的肩膀一颤,哦哦哦……
「我猜对了?」更以绮不理他。
没关系!屠向刚很能自得其乐。
「还在一起吗?不对。从没看过有男人找你,分手了?唔……被劈腿?」
「屠向刚!」夏以绮恼了,气愤地回头瞪他。「你很讨厌耶!」可恶!这世
上怎会有这种讨厌鬼?
她激烈的反应让屠向刚吹了声口哨。「我猜对了?不会吧?这么准?」
厚、「停车!」她要下车,她再也受不了了!
「快到市集了,别急。」无视她的气恼,他的态度一样轻漫,继续白目地猜
测。「你一定被劈腿很久了直到某天,男主角才带着劈腿己久的女人跟你说分手
吧?」
「你、你……」夏以绮瞪他,气得快哭了。「又要哭了?你怎么那么爱哭?」
受不了!屠向刚摇头。「我才没哭!」眨去泪水。夏以绮气忿地吼,见市集到了,
他一停车,她立即开门下车。「屠向刚。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烂的混蛋!」
忿忿地丢下这句,她气得转身跑开。
「喂—」见她气冲冲地跑离,屠向刚抓了抓头。回视被骂声吸引过来的目光。
耸了耸肩。
从裤袋拿出根烟咬上,看着夏小姐离去的方向。他拿下嘴角的烟。啧了一声。
啧!他似乎玩得太过火了。
讨厌讨厌!怎会有那么可恶的男人?他不只是恶人,简直是她生平见过最该
死的混蛋!
夏以绮鼓着小脸,气呼呼地在心里咒骂。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身旁的人一
向疼她。不要说凶她了,就连对她大声也不可能;只有那个屠向刚。不只欺负她。
还会威胁她。今天更过分。竟然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可恶!他又没亲眼目睹。怎会知道她被劈腿?
而且过程还说得正确无误。让她连想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被劈腿就在痛了,他还那种口气,摆明在取笑她,让她气到都快哭了;可见
他讥诮的模样。她硬生生把眼泪忍下来。
她才不要被他看不起!
「讨厌!讨厌鬼!」她气得咒骂,「怎会有这种人,讨厌死了!我怎么这么
衰……」
「小绮?」讶异的熟悉声音让她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到来人,她的脸色霎
时一变。
「小绮,真的是你。」李凯昱讶异地看着前女友,斯文的脸勾起笑容。
「真巧呀!」夏以绮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见鬼了!怎会这么巧。她有必要这么衰吗?才提到劈腿的前男友,现下就遇
见本尊了。
「你怎会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李凯昱问,目光紧盯着她,「小绮,
你一点都没变。」清秀干净的模样让人坪然。
他上前,伸手想碰她。
「阿昱!你在干嘛?」一名女人勾住他的手,看到夏以绮,一张脸立即沉下,
「怎么是你,你在这干嘛?想对我的阿昱纠缠不清是不是?」
「娟娟,别这样……」
「干嘛!你心疼呀?」张心娟瞪向男友。咄咄逼人地开口。「别忘了。当初
是你不要这女人,选择我的。」
她转头看向夏以绮,「我警告你。少来纠缠,我和阿昱可是要结婚了。」
「结婚?」
「没错。」张心娟一脸得意,从包包中拿出喜帖。「欢迎你来参加婚礼!」
「娟……」李凯昱开口,不想让夏以绮难堪。
「闭嘴!」张心娟瞪过去。不给男友面子。「怎么?你怕前女友参加喜宴让
你丢脸吗?还是你是故意来这里跟她见面的?你们是不是在这里约会碰面,啊?」
「喜宴,我们会去的。」一抹低嗓开口,强壮的身子贴在夏以绮身后。伸手
接过喜帖。
更以绮眨眼。「你是谁呀?」张心娟愕然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绮绮的男友。」屠向刚勾着纯男性的性感笑容,大手勾住夏以绮纤细的腰
肢。
哈?夏以绮瞠大眼,「不……」
「瞧你,傻愣愣的。」屠向刚打断夏以绮,「不过你就是这副呆样才可爱。」
语毕,他当着旁人的面,手指亲昵地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第三章
哈?现在是什么情形?夏以绮怔仲地瞪着眼前的男性脸庞,脑袋一片空白,
只能像个石像傻愣愣地站着。她的唇被紧密薄住。杏眸圆睁,她忍不住深吸口气,
可吸入的全是他混合着烟草的男人味。
她惊骇地想推开他,可他的手却紧扣住她的腰。舌尖舔过唇瓣,趁她傻住时,
卑劣地撬开檀口。
「唔……」他、他竟把舌头伸进来!
嗯……这女人尝起来有糖果的甜味!屠向刚毫不客气地品尝她的小嘴。舌尖
勾弄着,吮着丁香小舌,将属于她的甜美索取个彻底。
夏以绮瞠圆眸子,盯着眼前的脸庞。完全无法反应,甚至连呼吸也忘了,她
吓得快喘不过气,头好晕……见她似乎快昏倒了。屠向刚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
亲昵地在她耳畔道:「女人,别太兴奋了,记得呼吸。」
呼、呼吸……
夏以绮直觉地喘气,有点晕的脑子渐渐清明。「你……」
「我怎么了?嗯?」屠向刚亲密地将她抱在怀里,黑眸睨了旁边的两人一眼:
「绮绮,不帮我介绍你朋友吗?」
啊?夏以绮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旁边傻眼的观众。一张脸霎时火辣。老天…
…她羞窘地在心里呻吟。
「小绮,你什么时候交男友了?」看到夏以绮羞红脸的可人模样,李凯昱有
点不是滋味地开口。
「我……」
「我和绮绮在一起没多久。」屠向刚懒散地抢话。「不过,感觉倒像认识一
辈子了。是吧?」低头,他疼宠地问她。
才不是!夏以绮想反驳。可扣在腰上的大手却突然用力,她看到他眸里的警
告,想吐出的话立即卡在在嘴里。
「嗯?宝贝,你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很温柔,可环住纤腰的手臂却极其
威胁地用力。
「没、没有呀!」呜……她的腰快断掉了啦!
「呵!你在为刚刚的吻害羞吗?」屠向刚轻笑,宠溺地咬着她的耳垂。
「真可爱,更亲热的事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胡说!她跟他根本就不熟!夏以绮在心里狂吼,可她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把
肩膀微微一缩。讨厌。他啃得她好痒……
「小绮……」李凯昱不敢相信地看着夏以绮,印象中的她很害羞,两人在一
起时。她根本不可能当众这样跟他亲昵搂抱。
「怎么?你嫉妒呀!」张心娟瞪着男友,「人家现在可是有男友了。你没机
会了!」
「你在胡说什么?」李凯昱不高兴地回话。
「怎么?你心虚呀!」张心娟两手抆腰。
李凯昱不想丢脸,「好啦,走了。」他拉着张心娟。打算离开。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张心娟甩开李凯昱的手。「夏以绮,我警告
你,离我男友远一点,我们可是要结婚了。你敢来勾引我老公。我就告死你!」
「你老公有这个资格吗?」屠向刚懒懒挑眉,淡淡地睨了李凯昱一眼。
「一看就知道是靠女人吃饭的货色。」
李凯昱涨红脸,「你说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屠向刚噙着笑,姿态一贯地懒散,可气势却极为
迫人。
「哼,至少我有本钱让阿昱出人头地,而你们这种穷人……」张心娟不屑地
冷哼。
「这年头很多靠老婆出人头地的。到最后都狼心狗肺地侵占老婆家的财,小
姐。你要小心哦!」屠向刚笑笑地回话。
「你!」张心娟瞪着他,咬了咬牙,高傲地抬起头。「哼。本小姐懒得跟你
们这种下等人废话。」说完,拉着李凯昱就走。
「哼!丧家犬都喜欢吠这一句。真是没创意!」
「你……你放开我!」见人离开了。夏以绮立即推开屠向刚。她捂着嘴,大
眼羞恼地瞪着他。
「不用太感谢我!」将手插进口袋,屠向刚拿出扁扁的烟盒。
「谁要感谢你了!」夏以绮气恼地吼。被占便宜的是她耶!她气得快哭出来
了。
「女人,我可是帮你出了口气。」咬着烟,他低头点燃,缓慢地吐了口烟,
见她眼眶红了,忍不住摇头。
「这样也能哭?」这女人也太爱哭了吧?
「我又没叫你帮我出气!」夏以绮气得跺脚,「而且……而且你还亲我!」
讨厌!她的嘴巴里还有他的味道……她气得用力抹着嘴唇。「又不是第一次。」
他痞痞地回话。
「那不一样!」夏以绮瞪他。「你、你伸……」她说不出口。
「舌头。」他好心地帮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没办法,演戏嘛!总要逼
真才能让人相信呀!」标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
「你……」夏以绮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悬在眼眶,小脸因气愤而涨红,看
起来好不可怜。
「女人,你又要哭啦?」啧!搞得他像个坏人似的。
「我才没哭!」她吼,很努力地把眼泪眨回去,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想理
他,转身就要离开。
「喂!你要去哪?」屠向刚叫住她。
「要你管!」她瞪他。
「你别想我一个人搬车上那些盆钱。」他又不是做苦工的。
「你……」夏以绮又气又恨,「你、你这个男人是我见过最没品的混蛋!」
吼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开。
「啧!」
见她又气跑了,屠向刚抓了抓头。
见鬼了!他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又惹得她更火了?
「屠向刚,你这嘴巴……」他有点恼。他是哪根筋不对呀?干嘛一直惹那女
人生气呀?
臭着张脸。夏以绮闷不吭声地将盆栽一一搬进会场,她默默地来回搬运,将
小盆栽摆放好后,又走回小货车。对一旁的男人完全视而不见。
面对着半个人高的盆栽,她也不开口要他帮忙,蹲下身就要自己来。
「女人,这个你搬不动。」屠向刚很有自知之明。见她难得缃着张脸。一副
小媳妇的样子全不见了,看也知道自己彻底惹恼她了。
唉!谁教他理亏呢?他摸摸鼻子。难得一见的良心浮现,认命地当苦工。
「剩下的我来就好。」
假好心!夏以绮不理他。连话也不想说,倔强地蹲下身体,伸手抱住盆栽。
「唔……」好重!
「喂,女人!」屠向刚微皱眉,见她摇摇晃晃地抱起盆栽。手臂颤抖着,重
心不稳地往前走。
见鬼了!这女人在耍脾气耶!
他玩味地勾唇,慢慢跟在她身后,她能撑多久。
「嗯……」夏以绮吃力地抱着盆栽,每走一步。手上的盆栽就往下掉一寸,
她的手臂抖得好厉害,整张脸因用力而涨红。
哦。不行了……她手臂突然一软,盆栽罢时往下掉!
一双手利落地接住,轻松地将半人高的盆栽扛在宽肩上,「不行了厚?就说
你搬不了,逞什么强?」斜睨着她,屠向刚摇头。
「要你管?把盆栽还我!」夏以绮瞪他,伸手要抢回盆栽。
「啧!」屠向刚一手稳住肩上的盆栽,另一手仍游刃有余地以手掌挡住她的
额头。「女人,你别闹了,我可是赶着回去。没空陪你耗。」去,也不瞧瞧自己
的手仍在抖。逞什么强?
「你去给我坐好。少给我碍手碍脚的,浪费我的时间。」说完,他粗鲁地将
她往后推。让她坐在一旁的石阶上。转身扛着盆栽走进会场。
夏以绮不甘愿地瞪着屠向刚的背影。忿忿地咬着唇瓣。再怎么不甘心,她也
知道自己是真的搬不动大盆栽,只能抿着唇,按摩着颤抖的手臂,但心里仍有无
比的不满。
讨厌鬼。假好心!谁希罕他帮忙?哼,反正他爱当苦工就给他当。她乐得轻
松。
「你一定在心里说我坏活对不对?」嘲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夏以绮一惊,小脸有着心虚。却倔强地别过脸。小小地哼了一声。
「唷!不错嘛,竟敢哼我?」屠向刚挑眉。「爱哭鬼。你什么时候生出胆来
了?」
「要、要你管!你不是赶着回去,干嘛废话这么多?那里还有三个盆栽,你
不会赶快搬一搬?」夏以绮很冲地回他。
「唷?」屠向刚一脸惊讶。「女人,你现在是在凶我吗?」真难得。原来她
也会凶人呢!只可惜声音太小了,气势不怎么够。
「哼!」她再次哼他。
很好,这女人有种!屠向刚眯了眯眼,可见她的手臂仍微微在抖。他决定先
放过她。撇了撇唇,乖乖地搬盆栽。
见他踱开脚步去搬盆栽,夏以绮不禁有点讶异,她原以为这贱嘴没品男会继
续说话惹她。
她偷偷地瞄着他。只见他弯下身,单手扛起盆栽,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鼓
起好卷的线条,然后迈开步伐……她赶紧敛下眼。
看到修长的双腿从面前走过,她才又悄悄抬眸。盯着他的背影。
贴身的低腰牛仔裤挂在窄臀上。随着他的走动,大腿肌肉在牛仔裤下鼓动,
再往上看,微微汗湿的白色丁恤紧贴着强健体魄,肩上的盆栽像玩具似地被他轻
松扛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夏以绮突然明白镇上的欧巴
桑为什么说他养眼了。就连旁边经过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他。尤其是
女性。更是害羞又好奇地对他指指点点。
「哼,别被骗了。那家伙可是个机车男!」她不屑地咕哝,见屠向刚走出来。
立即别开脸。
屠向刚当然看到了夏以绮的动作,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快速地将剩下的
盆栽搬完,才慢吞吞地站到她面前。
「喂!女人,你的东西。」他从后面口袋拿出被他随手塞进的喜帖:「刚刚
忘记拿给你了。」
夏以绮瞪着他手上的喜帖。也不接过,她根本就不想要。「我不要!你拿的
你自己负责。」
「要结婚的又不是我前男友,我干嘛负责?」他才不理她,硬将喜帖塞进她
手上。
「你做什么?我说我不要!」气恼地看着被硬塞过来的喜帖,她忿忿地瞪他。
「谁教你鸡婆!」
「喂!我是好心帮忙耶!」这女人还真不知感恩。「还有呀。不是我在说,
女人,你眼光看来不怎么好,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你也要。」
「要你管!」捏紧喜帖,她气得站起来和他对峙,可她的身高却只到他胸口,
让她还得抬头看他,气势一下子就落了一大截。
「你只会说这一句吗?」屠向刚摇头,这女人一点都没有和人吵架的天分。
他转身。跨步走向货车。
夏以绮又恼又怒,可又想不到回呛的话,只能委屈又气恼地瞪他。
「喂,你要在那里站多久?还不上车!」屠向刚打开车门。见夏以绮还站在
原地。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还有,喜帖不要。你不会丢掉呀?还是你真要去参加?」屠向刚双手环胸,
懒洋洋地挑眉。「好啦,你要参加的话。我就好人帮到底地陪你去,至于礼金…
…包个一千一你看怎样?」白包的价码。
「你……」夏以绮不敢相信地瞠圆眼,这种缺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我才
没你那么缺德!」
「不然你要怎样啦?」烦耶。这女人很难搞耶!「还是你真要包大礼去祝福
那个劈腿的前男友?」若是,那他真佩服她的蠢。
「我……」
「你……你怎样啦?」屠向刚耐心尽失,「夏小姐,你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干脆一点,要不要一句话,谁有时间在那里听你」我我我「不停?」
「你……」夏以绮气得将手上的喜帖用力丢向他。「不要你管啦!」她气呼
呼地转身就走。
「喂!你要去哪?」屠向刚皱眉。
「回家!」夏以绮吼。
「小姐,车在这里……」
「我不要上你的车!」
「喂!」屠向刚赶紧上前抓住她。「不上车你要怎么回去呀?」
「我有脚。我能走路!」她甩开他的手。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你走开啦!
少来烦我!」
「见鬼了。这样你也能哭……」
「对!我就是爱哭鬼!」她朝他吼。眼泪哗啦啦地掉,「我就是爱哭。我就
是想哭。不行吗?要你管吗?我哭我的。碍着你了吗?啊?」
第一次被夏小姐吼。屠向刚有点傻眼。
「滚啦!离我远一点!」讨厌鬼!夏以绮恶狠狠地瞪他。转身大步走开。
「喂—」他哪可能真让她用走的回家?屠向刚摸摸鼻子。见夏小姐真的火了,
只好乖乖跟在她身后。
「走开!不要跟着我!」不看他。夏以绮边哭边吼。
「你上车我就不跟着你。」拜托。他可不想跟她一起走回家,很远耶!
「你……」夏以绮停下脚步,转身瞪他。「屠向刚,你背后灵呀!」怎么赶
都赶不走。
「好啦,我跟你道歉。你别气了行不行?」他放软姿态。
「哼!」她才不希罕,转身继续走。
「喂!女人……」
「我有名字!」听不懂人话哦!
「哦,夏以绮……」这种时候。屠向刚懂得识相的道理。「好啦,你要是觉
得一千一太贵包不下去,那包一百一也可以。」他很能配合的。
「你……」夏以绮瞪他。
「还是你要包十一元?不好吧?这样有点难看。」他很认真地看着她。
「你……缺德!」她忍不住笑了,吸吸毐子,她抹去眼泪,瞋他一眼。
「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没关系。我可以代理,十一元可以去白吃白喝一顿也不错。」他继续耍贱,
见她笑了,浓眉不禁轻挑。「真难得。女人,你第一次对我笑耶!」
瞧她,明明哭得脸红眼红鼻子红,脸上还有泪痕。可一张小嘴却勾着笑花。
看来……竟有点可爱。
夏以绮立即收起笑容。
啊……可惜!「喂。不气了吧?」他试探地问。
「哼!」
屠向刚摸摸鼻子。「那可以上车了吗?」只要她肯上车,随她哼几次都可以。
「跟我道歉。」抬头,她拿乔。
「好,我跟你道歉。」只要她肯上车,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说对不起呀!」她命令。
「是是是。女……」见她眯眼,屠向刚立即改口「」夏小姐。对不起,行了
吧?「
「哼!」满意了。她走向小货车。
屠向刚则跟在她身后。见她志得意满好似打了一场胜仗的骄傲模样,薄唇贼
然地勾起。啧啧,夏小姐真好哄,他故意惹怒她,再哄她一下,她就开心地忘了
之前的不愉快了……
他在心里吹着口哨。夏以绮小姐……真是天真得可爱呀!
第四章
「阿刚呀。我家绮绮从小就很乖。虽然个性有点害羞胆小。可是我把她当成
宝一样,将她拉拔到大,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老子也绝对会摘下来给她。」说
到这,福伯一脸真诚又感叹地摇头,捂着胸口,掏心掏肺地继续讲着。
「谁知道。绮绮长大后交了个男朋友,我也知道。女孩子家嘛。恋爱是一定
要的,我看那姓李的小子长得斯文又老实,我也满喜欢的,也就不反对他们交往
了。谁知道……」福伯的脸色转为狰狞。
「X!那臭小子竟敢给老子劈腿,他奶奶的,老子气得想拿把刀去砍死那臭
小子。要不是绮绮阻止。那小子坟前的草就跟你一样高了。」
「嗯……」屠向刚点点头,找到时机开口。「所以福伯,您老的重点是……」
「哦。歹势,我还没说到重点。」福伯朝他笑。「那种烂男人。早分手也好。
绮绮跟他早点没交集也好,可是呢……阿刚呀,我们家今天收到这个。」
他示意屠向刚看桌上。
屠向刚往下瞄,桌上放着一张红色喜帖,喜帖上插着一把菜刀,刀柄上是一
只年老的手,手臂的主人一脚跨在椅子上,一边以一张富有岁月的老脸对他笑得
很是和蔼。
「看到新郎新娘的名字了吗?」福伯很有礼地问。
「咳嗯……」他能装死说没有吗?
「寄来的喜帖里还附了一封信。新娘很欢迎我们家绮绮带她的男友去。」
福伯继续说道。
「嗯……」X!那死女人,一千一他包定了。
「对了,听说你前天好心载我家绮绮送盆栽到山下的拍卖会场。真是谢谢你。」
「哪里,不客气。」屠向刚垂眸,戒慎地瞪着桌上的菜刀。
「谢谢你是应该的嘛!」福伯很是客气。「对了,我还听说有人看到你跟绮
绮在和那对狗男女说话。」
「是吗?」屠向刚面色不改。「会不会是那人看错了?」
「还有人看到你亲我们家绮绮?」
「福伯,我想是那人看错了。」
「还有人看到你把我们家绮绮惹哭,让她边哭边吼,说要自己走回家?」
福伯又问。在屠向刚开口前。又加了一句。「而且,这是十几个人看到的。
难不成他们都看错人了?嗯?」
随着最后一个字,菜刀倏起忽落,红色喜帖荽时劈成两半。
「呃……」看着分成两片的喜帖。屠向刚轻咳一声。「福伯,对不起,我错
了。」
「所以你承认以上的事件。你都干过了?」福伯阴森森地问。
「福伯,听我解释。」见福伯举起菜刀。屠向刚急忙往后闪。快速开口。
「福伯,那时我是看那对狗男女在欺负绮绮。我才跳出来。装作是绮绮男友,想
帮她出口气。」
「哦?」福伯阴阴地眯眸。「那有必要亲嘴吗?」
「呃……」虽然心虚,可屠向刚仍强自镇定。摆出正经的脸色。「福伯,演
戏嘛!不这样那对狗男女怎会相信呢?」
福伯瞪着他,勉强接受这个解释。不过还有下一笔帐要算。「那你惹绮绮哭
是怎么回事?」
「福伯,这个更是误会。」屠向刚一脸冤枉。「我只是说,如果绮绮真要参
加婚礼。我可以陪她去……」
见福伯阴侧恻地眯眼,他立即补道:「包个一千一……」看到福伯舒眉,他
松口气。又赶紧道:「没想到绮绮骂我缺德……」
「是真缺德。」福伯点头。「不过这个提议好。」老子喜欢!
「是呀,我想绮绮可能还对那个姓李的小子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哭,着来那
个姓李的小子伤她不浅呀!」屠向刚胡乱扯着,死也不能说出完整过程。
「唉!我就知道绮绮还在难过,都和那臭小子分手一年了,也没想过要交个
男朋友,天天就待在花店里,这都是那臭小子的错!」福伯狰狞着脸。咬牙恨道。
「是呀是呀!」见危机解除,屠向刚暗暗松口气,连声附和,「那姓李的小
子真是个王八!」
「没错!那混蛋小子,劈腿就该死了,都分手一年了,还敢带着女人跟我们
家绮绮呛声,X!找死呀!」福伯愈想愈火,「阿刚!你和绮绮去给我参加婚礼!」
「啊?」哈?「福伯……」
「不用包一千一,咱们要大方一点,高高兴兴地去祝福那对狗男女!」福伯
冷哼。「而且,绝对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家绮绮过得很好!」
「可是,福……」
「你!」锐利的菜刀对着屠向刚,「你就继续假装是绮绮的男友!」
「呃……福伯,小心刀……」「明天就是他们订婚的喜宴,你们准备一下。
早上就出发!」挥舞着菜刀。福伯一脸激动。
「福伯……」屠向刚惊险地闪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刀子。
「好,事情就这么决定,你们明天就给那对狗男女看看,我们家绮绮过得有
多幸福!」
「福伯……」拜托。给他机会说话好吗?
「你有意见吗?」菜刀霍霍。
靠!他敢有吗?
瞪着锐利的菜刀,还有菜刀后狰狞威胁的笑容,屠向刚很识相地开口,「没
有。」
见鬼了!他是招谁惹谁呀?
屠向刚痛苦地扯着领带,修长的双腿不耐烦地跨在桌上。不爽地前后摇着椅
子,粗犷的脸明白写着两个字——衰小。「靠,只是参加个喜宴,竟然还要穿西
装。」他痛苦地低咒,妈的,他八百年没穿得这么正式了。
「早叫你不要去招惹绮绮了。」拎着杯耳,女警长喝着咖啡。闲闲地说着风
凉活。
「谁去招惹那女人呀?我明明是好心帮忙!」屠向刚辩解。
「是呀,帮忙之余。还不忘吃个豆腐,是吧?」八卦总是传很快的,她当然
也小小耳闻到精采部分。
屠向刚受不了地撇唇,「这镇上的人还真八卦!」一点小道消悤就传得人尽
皆知!
「敢做就不要怕人讲呀!」女警长笑着揶揄,喝了口咖啡,又睨了他一眼。
「承认吧!你对绮绮有意思对不对?」不然干嘛一直轻薄人家小女生?
「你想太多了。」屠向刚冷冷看她一眼。「那姓夏的女人是好了没?穿个衣
服要这么久吗?」
「打扮总是要时间嘛。急什么?」不让屠向刚转移话题,女警长继续问道:
「对人家没意思,你干嘛一直欺负她?」
「我哪有欺负……」
「你敢说你没有?」女警长打断屠向刚,精明的美眸直盯着他。「阿刚呀,
你敢发誓说你没有吗?」
「我……」屠向刚张口,却心虚不已,他瞪了女警长一眼。别开眼,不想回
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哼!心虚了厚?」女警长笑着摇头,「阿刚。你追女人的手段还是一样烂
呀!」
尤其当对方是他心动的对象时,他就整个幼稚化了!
「你这种追法只会把绮绮吓跑。」
「谁追她?」屈向刚轻哼,「你是吃饱太闲是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对
那爱哭鬼一点意思也没有!」
「是吗?」女警长看他,摆明不信他的话。
切—不信就算了!屠向刚不耐烦地扯了下领带。「啧!那女人是好了没……」
「来了来了!打扮好了!」嗉嚷声从里头传来,阿福婶将夏以绮从房里拉出
来。
「来来来,快来看看,我们家绮绮漂不漂亮?」阿福婶届开眼笑地拚命夸奖
女儿。「这样就对了,就是要这么漂亮去喜宴才不会丢脸!」
「妈,你别这样。」夏以绮苦笑着,别扭地拉着身上的衣服,第一次打扮成
这样。让她感觉有点不自在。
「怎样?我说的是实话,哎唷,你别一直拉,镇长把你打扮得这么美,你别
拉坏了,镇长。谢谢你唷!」阿福婶转头跟从房间走出来的镇长道谢。
「不会啦!阿福婶。这可是事关咱们桃花镇的面子,当然不能输。」女镇长
娇笑着。伸手轻拍夏以绮的手。「绮绮,别一直拉衣服。放心。有细肩带,不会
掉下去的啦!」
「可是……」她就是不习惯嘛!
「可是什么?别想太多,我保证你去喜宴一定迷倒一堆男人,呵呵……」女
镇长捂嘴轻笑,朝夏以绮眨了眨眼。
「搞不好喜宴结束,你的桃花也朵朵开了唷!局长大人,你说是不是?」镇
长转头问屠向刚。而屠向刚早就看得傻眼—见鬼了,这真是那个爱哭鬼吗?
本来的及肩直发变成了漂亮的波浪卷。清秀的小脸仅上了淡妆,小巧的屛瓣
绘上了粉色的珠光唇蜜,耳垂夹着水晶耳环,小小的变化。却让她增添了女人的
妩媚。
而细肩的粉色洋装将她雪白的肌肤衬得更粉嫩,小巧饱满的酥胸因贴身的剪
裁而露出诱人乳沟,及膝的裙摆滚着白色蕾丝,裙下是匀称修长的小腿。细致的
足裸被绑带凉鞋交结编织,再以精致的玫瑰银扣系住。
她像变了个人,从清秀的小茉莉成了甜美的粉樱花,轻易就能吸引住每一个
人的目光。啊!屁股下正在摇晃的椅子因一时的闪神。差点往后倒去,屠向刚及
时回神,惊险地将脚放下,稳住椅子。眼角瞄到女警长嘲笑的目光,他狼狈地起
身。粗鲁地吼着:「好了就走了。慢吞吞的!」
「好了吗?」福伯从门口走进来,一看到漂亮的女儿,眼睛立即一亮。
「哦哦哦。绮绮,我的女儿哦。你就水耶!」
「阿爸,一定要去吗?可不可以不要……」夏以绮咬着唇。再一次苦着脸哀
求。
「不行!你一定要去出口气,我己经跟老徐借好车了,你们马上就可以出发。」
不理会女儿的恳求。福伯很坚持。
「可是阿爸……」夏以绮苦着张脸。瞄了门口的男人一眼,她好想哭哦!为
什么要跟他同行啦?
「绮绮呀,阿爸知道你还想着那姓李的小子,阿爸这么做是为你好,这样你
也能死心。」
「阿爸,我根本没有想他……」
「唉!你别逞强了,」福伯完全不信她的话,「走走走,赶快上车。不然你
们就赶不上喜宴了。」他拉着女儿的手。将她塞进车里。
「阿爸……」
「阿刚呀。好好照顾绮绮呀!你敢再欺负她。老子就把你埋了!」福伯恶狠
狠地警告。
「放心,我没那个种。」屠向刚轻哼,油门一踩,黑色跑车立即驶出小镇。
「绮绮!加油呀!」福伯的吼声远远传来。不只福伯,连镇上的人也摇旗呐
喊着。
哦一
夏以绮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不懂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昨天阿爸一回家就叫她和屠向刚去参加喜宴,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一大
早就被拉起来打扮。然后……
她瘪着嘴。瞄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直觉地把全部的错都归咎在他身上。「屠
向刚,你跟我阿爸说了什么?」
「我能跟他说什么?」屠向刚的声音也很冷。被刀子威胁的人可是他耶!
「不然我阿爸怎会叫你装我男友去参加喜宴?」她低嚷,看着他的眼神很不
满。
「你怎么不问你前男友干嘛还多事又寄一张喜帖过来?」屠向刚没好气地回
她。
「你……」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怒意。她抿了抿唇。「你要是不愿意,干嘛不
拒绝我阿爸?」害她也要走这一遭!
「夏小姐。一把菜刀就在我面前晃。你觉得我可以拒绝吗?」他的语气极恶
劣。
夏以绮噤声,知道这种事她阿爸一定做得出来。她咬了咬唇,闷闷地看向窗
外,不说话了。
讨厌!这机车男凶什么呀?
见她不说话,屠向刚瞄她一眼,心情顿时更闷了。该死的。他是哪根筋不对
呀?
从刚刚看到她之后,他的心情就有点差,连带地口气也好不起来,情绪变得
好浮躁。
他不习惯这样的她,太……太亮眼了!让他忍不住心烦了起来。
喜宴会场门口,夏以绮看着摆在入口处的婚纱照。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一定
要进去吗?
「怎么,还念念不忘啊?看了人家的婚纱照。难过伤心吗?」见她怔怔地看
着婚纱照。屠向刚冷声嘲讽。
才不是这样!
夏以绮抿着唇瞪他一眼,不想理他。
「走,进去了!」屠向刚拉着她的手,硬拉着她进去,来到收礼金的柜台前,
拿出红包,签了名。签好名字后。他抬起头。见她一直盯着红包,薄唇一撇。
「放心,里面不是你想的那个价码。」虽然他很想包那样。
不是就好……夏以绮松了口气,再怎样,人家都是办喜事。包那个缺德价码,
即使新郎是劈腿的前男友,她还是干不出来。
再说,她对李凯昱一点怨恨也没有呀!
「走吧!进去了。」屠向刚拉着她走进会场,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我警告
你。你可别看到那对狗男女就哭。」
「什么狗男女?你讲话好难听!」夏以绮白他一眼。「而且我才不会哭,又
没什么好哭的!」
「是吗?」屠向刚轻哼。「新娘不是你。真的不会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都跟他分手一年了。」她看着他,见他一脸不信。受
不了地嘟嚷。「奇怪。你们干嘛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才没有对学长念念不忘!」
「学长?」屠向刚挑眉。「对,他是我大学学长!」
「哦?那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追你。还是你跟他告白?」屠向刚八卦地问。
夏以绮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
「啊?」这是什么答案?夏小姐这是在敷衍他吗?
「就……学长常常来找我,然后身旁的人就一直拱,反正我也莫名其妙,最
后我就成了学长的女朋友了,」夏以统轻轻耸肩。
「啊?」屠向刚傻眼。「那你喜欢他吗?」
「不讨厌呀!我怎么可能会跟讨厌的人交往?而且和学长在一起的感觉也不
错,根本没想到他后来会劈腿。」她淡淡说着。
见她不在意的态度。屠向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好了。「他劈腿你不难过
吗?」
「哪可能不难过?」夏以绮白他一眼。「我跟他交往两年多,多少都有感情。
难过是一定的呀!」只是难过的时间不长就是了。
「哦……」总算明了过程了,屠向刚忍不住摇头。「女人,你也太随便了吧?」
「什么意思?」夏以绮皱眉。
「旁边的人拱,你就跟他交往,你有没有主见呀?」他嘲讽地睨着她。这女
人还真是奇葩。
「反正我又不讨厌学长,跟他交往又没差!」她嘟着嘴。眉尖紧紧皱起。
「奇怪,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她是哪根筋不对呀!
夏以绮有点恼地瞄了屠向刚一眼。见他嘴角轻扬,不禁疑惑,「喂!你心情
变好了哦?」她发现他的语气没那么坏了。
「嗯哼。」他轻哼。夹了口菜进嘴巴。对她咧了抹笑。「听了好笑的事,当
然心情好。」
好笑的事?夏以绮瞪圆眼。「你!」
「嘘,新郎新娘出现了。」屠向刚指指前面。前方,新人正在一一敬酒。不
一会儿就来到他们这一桌。
「绮绮。」看到夏以绮。李凯昱笑得有点尴尬。
倒是夏以绮大方地笑了。「学长,恭喜你。」她朝他敬酒。
「夏小姐,没想到你还真的来啦?」张心娟高声说道:「而且,还带你男友
来呀……对了。听说你男友是被流放到边疆,现在在你们小镇当穷酸局长。是不
是呀?」
「娟,你别这样……」李凯昱开口想阻止。
「干嘛?我说的是真的呀!」张心娟轻视地睨了屠向刚一眼,打算趁这次将
之前的仇报回来。
「呵!阿昱呀。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发放到那种偏僻的地方吗?昕说呀。他
是爆丑闻,和自家大嫂有染……」
什么?夏以绮听了一怔。惊讶地看向屠向刚。
屠向刚淡淡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口,「谣言止于智者。看来新娘子的脑子似
乎不怎么好呢!」
淡淡一句话,轻易就让新娘子变了脸色。「姓屠的。你说什……」
「阿刚,你怎么在这?」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屠向刚立即皱眉,一看到门口那几个人,他立即在心里低咒。
靠!有没有这么衰?「余伯伯,你认识他?」张心娟惊讶地问。
「爸。」屠向刚无奈地开口,然后再看向中年男人旁边的男女。「嗨!大哥、
大嫂。」
大嫂?
众人的目光看向那典雅的小女人。忍不住想起张心娟刚刚说的话——
和大嫂有染……
第五章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夏以绮一脸莫名地站在门边,想着方才喜宴上的混乱。
屠向刚的父亲突然出现,而且还被张心娟称为「余伯伯」—明明是屠向刚的爸爸,
怎会姓余?
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然后。姓余的老伯当众说明屠向刚是他的二儿子。
这话一出,全部的人晔然。连张心娟的脸也绿掉了。
接着,她便听到众人耳语说,余老伯是余氏建设的老板。而屠向刚是余家二
房生的儿子……
她听得很复杂,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屠向刚拉住,而余老伯也跟主人借了
间房间,相关人等全都进了房间。可她不懂……关她什么事呀?她明明只是个搞
不清状况的外人,为何她也在房间里呀?夏以绮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观察眼前的
状况,
机车男散散地坐在沙发上,老伯怒抆着腰瞪着不孝子,而旁边的男女—
据闻是机车男的大哥。长得很斯文,跟机车男的流氓模样差很多。三件式的
西装将男人衬得很体面;而那个听说和机车男有染的大嫂。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白色的珍珠礼服衬着乌黑长发。活像奎话故事里的长发公主。
这对夫妇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她怎么也不信这位公主会舍王子
而和流氓有染……一定是不实的谣言!
电视不是都这样演的吗?二房的儿子不甘心。就会和大哥抢女人、抢家产。
干尽一切坏事。
哼哼……夏以绮在心里恶劣地想着,正在胡乱编造故事时。突然一声怒吼让
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这混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就给我离家,要不是今天刚好被我遇到。我问
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回家了?」余正雄怒声朝屠向刚大吼。
屠向刚伸手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地跷着二郎腿。散散地睨了老父一眼。
「我哪有离家?我明明是调职,而且我有跟老妈说了。」
「调职个屁!」余正雄瞪着儿子。见他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他的火气就更旺。
「你这小子。当年瞒着我去考警校就算了。你老子我知道管不了你,我也随你去,
只要你不作奸犯料,我就庆幸了。结果呢?我原本还想你会乖乖地当你的小队长。
过不久就能升官当局长,结果你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自己跑去请调,你是怎样?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子?」
「老爸,我还不是当了局长?而且还提早当耶!这样不是很好吗?」屠向刚
痞痞回话。
「好个屁!」余正雄气得发抖。「在那种穷乡僻壊的鬼地方当个小局长有个
屁用?只是丢人现眼!」
「桃花小镇才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小小的抗议声从门旁传来。
「嗯?」谁敢打断他的话?余正雄厉眼射过去,看到站在门口的夏以绮,屑
头立即蹙起。「你是谁?怎会在这?」
「我、我……」夏以绮看向屠向刚。
「她是我女朋友。」屠向刚懒洋洋地宣布。
「你女朋友?」余正雄的眉头皱得更紧。
「什……」她才不是!夏以绮正要开口反驳!
「哼,是你在那个穷地方交的乡下小女孩?臭小子,她比得上你老子我介绍
给你的那些名门闺秀吗?」
「老伯,我们小镇一点也不穷!」夏以绮不悦地开口,她忘了自己刚要反驳
的话。一心要悍卫她的家乡。
「嗯?你说什么?」这女孩竟敢反驳他的话?
「老伯,我看你身体这么健壮。难不成重听吗?同样的话要我一再重复吗?」
夏以绮伶牙俐齿地反问。
哎呀呀……一旁的层向刚讶异地挑眉,见鬼了!这个胆小鬼哈时这么有勇气
了?
「你说什么?」余正雄瞪眼。「你这女孩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你是谁。」夏以绮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我绝不许你这么污蔑我
们小镇!老伯,你是长辈,我是不该这么对你说话,可是也请你尊重我,尊重我
住的地方。」
「你……」余正雄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嗖!」屠向刚放声大笑。「老头,你输了。」
真难得,没想到这个胆小鬼这么有种。竟敢对他老爸说这种话!
余正雄瞪向儿子。「你、你交的好女友!」不过语气里的怒火倒消了不少。
屠向刚起身走向夏以绮,大手将她楼进怀里。「是呀,老头。我眼光不错吧?」
他不正经地朝父亲眨眨眼。
「喂!你做什么?」夏以绮推他。「我才不是……」
「怎么?绮绮,你害羞呀?」屠向刚哈哈笑着,不着痕迹地打断她的活,
「呐,跟你介绍,这是我老爸。那边是我大哥、大嫂。」
「你……」夏以绮皱眉。感受到他手臂的用力,她停住挣扎,抬眸疑惑地看
他。
「嗯?」屠向刚亲昵地与她相视。
她咬唇,看他一样笑得不正经,可她却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他眸里
的深沉……
「没有。」她垂下眼。
「累啦?」屠向刚轻抚她的发。抬眸看向余正雄。「老爸,晚了,我们先回
去了。」
余正雄皱眉。
「好,我会每天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改天我会回去吃饭。行了吧?」屠向刚
受不了地翻眼。
听到儿子的话,余正雄满意了,他看了夏以绮一眼,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
开口。「记得把女朋友带回去给你妈和大妈看。」
「好,那我们先走了。」屠向刚笑了笑,看向一旁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男女。
「大哥、大嫂,我们先回去了。」语毕,他牵着夏以绮走出房门。离去前,夏以
绮不经意地抬眸,对上女人的目光,她不由得一怔。
那眼神……竟有着对她的怨妒!
她有对不起那女人吗?夏以绮被怨得莫名其妙,眉尖不由得拧起。她又不认
识她,唯一的渊源就是……她抬眸看向牵着自己手的男人,脑海闪过一句话!
和大嫂有染……有可能吗?她狐疑地打量屠向刚。
没察觉到她的枧线。屠向刚牵着夏以绮的小手走到门口。却发现外头下起毛
毛细雨。眉头立即皱起。「怎么会突然下雨……麻烦!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过
来。」屠向刚放开夏以绮的手,跨步冲出屋檐。
「喂……」夏以绮讶异地看他冲进雨幕里,然后低头看着被他放开的手,心
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还以为他会叫她一起冲进雨势中去开车,没想到他竟体贴地要她在这里等。
自己被雨淋……
感觉好奇怪……这个机车男什么时候转性了?
叭一
「女人,发什么呆?」屠向刚按下窗户。没好气地朝她吼。「还不上车!」
「哦!凶什么嘛?」枉费她还觉得他变温柔了,果然只是错觉!夏以绮边嘟
囔边上车。
「你在嘀咕什么?」屠向刚睨她一眼。
「没呀!」她偷偷瞄他。见他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半,水珠自微湿的发滑下脸
颊:「啊!你要不要擦一下?」她拿出面纸给他。
「小姐,你觉得我现在能自己擦吗?」这女人是不是忘了他在开车了?
「哦!」什么嘛?她是好心耶!
听到她的咕哝。屠向刚转着方向盘。语带嘲弄。「要真那么好心。干嘛不动
手帮我擦?」
「啊?」帮他擦?夏以绮的眉头马上一皱。直觉摇头。「才不要,你又不是
我什么人!」
「喂,你忘了你是我女友吗?」喷!这女人会不会拒绝得太快了?
「谁是你女友?」夏以绮瞪他。
「你刚刚不是没反驳。还乖乖让我搂着?」趁等红灯,屠向刚停下车。一手
靠着窗。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那是因为……」夏以绮突然住嘴。
「因为什么?」屠向刚挑眉。
「没有啦!」她嘟起小嘴。见灯号换了。急忙转移话题,「喂,绿灯了啦!」
屠向刚玩味地瞄她一眼。踩下油门,也不追问。
见他不再问,夏以绮松了口气。低着头,偷偷从后照镜看他。心里有着疑惑。
他真的和他大嫂有染吗?可他大哥明明就是个帅哥呀!正常人都嘛会选他大
哥。而不会选这个贱嘴男吧?
可是……离去前,他大嫂的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干嘛要骗他家人说她是他女友?而且也不许她反驳,楼着她的手臂
收得很紧,她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那张脸,虽然一如以往散漫不正经。可是眼神不对,他的眼神太深太沉,好
像隐瞒了很多东西似的……
就是察觉到他的反常,她那时才会默不吭声地陪他演戏。
难不成,他和他大嫂真的有奸情?二房生的儿子因为嫉妒大哥,而且爱慕大
嫂。因此私底下偷偷勾引大嫂,两人背着众人偷情。最后事情爆发,被众人唾弃
的他感到羞愧,因此暗自离开家,来到他们小镇?
哦哦……好八卦哦!
「女人,你可以继续发挥你的想象力没关系。」屠向刚磨着牙。从后照镜瞪
她。「我不介意你大声说出来,不用私下咕哝。」
「唔!」被听见了,夏以绮心虚地捂住嘴巴。
「继续呀,我洗耳恭听!」他很期待她还会想出什么狗血戏码,还要安什么
罪名在他身上?
听出他语气里的怒火,夏以绮缩了缩肩。「敢做还怕人讲!」闷闷的声音从
捂住嘴巴的小手里发出。
吱—屠向刚突然踩下油门。
「哇!你想干嘛?」夏以绮惊慌地缩起身子。戒慎地看着他。
「前面有警察。」他转头看她。俊庞勾起恶劣的笑。身体威胁地倾向她,脸
庞也贴近她。「怎么?不是很有种吗?你也会怕呀?」哼!这个胆小鬼似乎愈来
愈不怕他了,竟敢不怕死地一直惹他。
夏以绮不敢吭声,见他整个人靠过来,她拚命往后缩,小手捂住嘴巴,一双
眼睛瞪得大大的。紧张地看他。
屠向刚眯眸,见她这样。他就更想欺负她,这女人把他的心情惹得恶劣。别
想他会轻易放过她!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唔!」她瞪他,看见他眸里的恶意。隐约明白他想干嘛。捂住嘴巴的小手
更紧。
向刚挑屑,也不说话。就看她能撑多久。
「唔……」小脸渐渐涨红,她的手开始抖,不、不行了……
她松开手。张嘴喘气,而他则趁这机会。嘴唇就要堵上去。
杠!
屠向刚在心里暗干,是哪个没长眼的白目,不会看现在是什么情形吗?他火
大地抬起头。按下窗户,瞪向打扰他吃豆腐的死白目。「干嘛?」他的语气很差。
「呃……抱歉。」穿着雨衣的交通警察被屠向刚的凶脸吓到,又见夏以绮脸
红气喘。眼神变得暖昧。「抱歉打扰你们。山上的路不通。雨势太大。道路暂时
封闭了,要上山的话请等明天。」
「什么?不能上山?」听到警察的话。夏以绮惊讶地抬起头,急切地看着警
察。「那怎么办?我们要回去呀!」
「恐怕你们得往回开,大约一公里外有间汽车旅馆,呵呵……刚好你们可以
继续呀!」警察先生自以为幽默地开着玩笑。
可夏以绮完全笑不出来。汽车旅馆!
她瞠圆眼。眼珠子慢慢往下移,惊恐地看向身旁的屠向刚。
她和他?上旅馆?
哦—不—
天要亡她吗?和机车男上旅馆就算了,反正可以分房嘛!谁知道柜台却说因
为下雨。房间都客满了,因此只剩一间房。
瞪着房门,夏以绮举步维艰。不!她不想进去。
屠向刚刷了房卡,懒洋洋地望了身后偎硬的女人一眼,「不想进来,你可以
站在外面。」他不勉强她!
说完,他不理她,径自踏进房间。
夏以绮咬着唇。踌躇了好久。还是慢慢走进房间。结果,她当场倒抽口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转头看向四周。浪漫粉色的灯光。中间是张爱心大床,床头则是一面大镜
子,映照着整张床。
好……好色情的感觉。
「老天……」她开始往后退。
「都进来了,你要去哪?」屠向刚走出浴室,挑眉看她。
「啊!」看到他,夏以绮当场尖叫。「你、你……」她瞠圆眼,几乎呼吸困
难。
他、他竟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就走出来,古铜色的胸膛犹泛着水气。线条优
美的腹肌让她吞了吞口水,老天!眼前这个赤裸的猛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性感的
诱惑。
太、太罪恶了!
「女人,看够了没?」屠向刚有趣地勾唇,这女人的眼神活像要将他吞下去
似的。
「啊?」夏以绮征怔回神,对上他嘲笑的目光,小脸立即一烫,羞窘地别开
脸。
老天!夏以绮,你怎么像个色女一样呀?
「女人,去洗澡吧!」擦着微湿的发,屠向刚神色自若地开口。
「啊?」夏以绮一惊。紧张地抱住自己。「你、你想干嘛?我、我警告你别
乱来哦!」
「夏小姐,你想太多了。」坐到床上,屠向刚好笑地看着她。「我现在累得
只想上床睡觉。你没洗澡别想上床,我不介意你睡沙发……还有,你的眼睛可以
看着我的脸吗?」
「啊?」目光赶紧从他微开的双腿移开。小脸尴尬地涨红。
「女人,我看想扑上来的人是你吧?」屠向刚躺上床,两手撑着自己,有力
强劲的男性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呈现迷人的弧度。「我不介意你扑上来哦!」
他朝她送个飞吻。黑眸诱惑似地盯着她。
「谁、谁要扑上去?」夏以绮羞恼地大吼,不敢再看他,低头快速冲进浴室。
「去!」明明饥渴还装矜持!不过,她这模样还真可爱。
屠向刚有趣地想着,看着浴室门。等了大约十分钟,见她还没出来。浓眉一
挑,那女人要在里头摸多久?该不会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吧?「喂!女人,你要洗
多久?」他大声问。见没响应。又继续问:「喂,你再装死,我就进去啰……」
「你很烦耶!」恼怒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夏以绮慢慢打开门,小手紧抓着
浴袍,缓慢地走出浴室。
看到她走出来,屠向刚本想继续开口逗她,可眸一扬,却立即定住。
她只穿着白色浴袍,微湿头发披散于肩。白哲的小脸因刚沐浴完,透着漂亮
的粉嫩。就连颈项也泛着瑰红。
他知道她浴袍里一定什么也没穿,因为宽敞的V领隐约露出诱人乳沟。修长
的双腿紧合着,她的手紧抓着浴袍衣襟。很努力地想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却不知
她的动作只是更引起男人的兽性。
「你、你不是要睡觉。管我要洗多久?」夏以绮咬唇,又气又恼,不自在地
瞪着他,可一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慌。赶紧垂下眼。
他、他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她呀?屠向刚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深吸口气,迅
速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我要睡了。」
啊?他就这么睡了?那……她要睡哪?
夏以绮瞪着床,又看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咬了咬唇,恼怒地瞪着床上的机车
男。
没风度的机车鬼!通常这种时候。有礼貌的男人都要礼让地去睡沙发。让女
人睡床上吧?
「哼,就算勾引大嫂。人家最后一定也受不了你的机车个性回去老公的怀抱!」
夏以绮不满地嘀咕。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走向床的另一边,见他似乎真的睡了,
她才轻轻地拉开被子。慢慢地爬上床。
「看来你似乎对我和我大嫂的关系很有意见嘛!」屠向刚阴侧侧地开口。大
手一揽。勾住她的腰。将她往他的方向拉。
「啊!」夏以绮惊呼,来不及挣扎身体就被压住了,「你、你想干嘛?」她
惊慌地看着他。
「你说呢?」他的眼睛往下,看着敞开的浴袍。浑圆酥胸露了大半,粉色的
乳尖若隐若现。
「我突然想到我刚刚好像还没亲到你。」他轻语,俊庞俯低。
「不要!」夏以绮赶忙捂住嘴巴。
屠向刚挑眉,「没差!我可以亲别的地方。」他往下移动。作势要吻她的胸
部。
「不!」她一急,伸手急忙要拉好衣服。
而他则趁此把头往上抬。张嘴吻住她。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