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琴声
虽然已是十月下旬,我风尘扑扑从北京赶到厦门参加“信息技术研讨会”,下塌悦华宾馆。这是一家极富东方古神韵的山异别墅式的豪华酒店,依山傍海,蓝瓦白墙,涌泉飞烁,花团锦簇。晚餐丰盛自不必说,这时打扮入时的老板娘走过来,热情地叫我去跳舞,不由分说,就拉着我领到舞厅。
我平生第一次进舞厅,陌生、紧张、担心的心情,直是忐忑不安,胆怯地走进昏昏暗暗的的舞厅,只有巴台上亮着一盏小灯泡,舞厅不大,约有五十来平方米,舞池上已经有十来对男女在跳着,舞池旁边站着坐着一大群年轻的小姐,小声地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老板娘叫了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小姐陪我跳舞,她拉着我的手走到舞池,在音乐中我鼓起勇气跟着小姐跳起来。但我连舞步都不会走,自觉愧羞不已,没有一点往日的自信。休息的时候,这位小姐拉着我走进黑黑的小包厢里,可我不认识她,只有傻傻地坐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根本感觉不到是享受,心里很不自在,偶而搜肠刮肚的问一些无边际的事,就像在大白天向一位陌生的小姐问路一样,多是闭着眼听听音乐,渡过了海岛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上午,客人们还没有来报到,热情的老板娘对我说∶“叫个小姐带路到鼓浪屿去玩玩,这可是最出名的旅游景点呵。”我久闻其名,也就顺水推舟。我们一行坐上汽艇,坐着汽艇,乘风破浪,不到十分钟,就到达鼓浪屿了。
一股清新空气扑来,令人心旷神怡,海岸线蜿蜒曲折,坡缓沙细的天然海滨浴场环布四周,鬼斧神工的礁石奇趣天成,令人遐想万千。岛上岗峦起伏,错落有致,树木繁茂,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今人心旷神怡。为了保护自然景观,当局不许增加工厂和破坏环境的建筑,不准在鼓浪屿街区有任何机动车辆,所以听不到车马的喧嚣,当我漫步在鼓浪屿那洁静幽雅的柏油小道上时,就会感到实实在在是一处天然美丽之岛。
已近傍晚,马路上的街灯亮着黄红色的色彩,OK厅、舞厅、小餐馆、比邻皆是,店面上一盏盏霓虹灯闪烁着红红绿绿,一幢幢建筑物虽还有些粗糙但也精致,年轻的小姐穿着漂洒的衣裙在马路上来去匆匆,像飘过一朵云彩似的,晚风轻轻吹过,炎热的秋季送来一阵透凉,给我一种新鲜的感觉,这就是着名的国家级风景旅游区吧。
岛上岗峦起伏,错落有致,最高峰日光岩是厦门的象徵,有“未上日光岩等于没到厦门”之说。但没有“欲绝泰山顶,一览众山小”的磅礴气势,也比不上峨嵋山的壮丽雄伟,偶有名人典故的附庸,雅典书字的风度罢了。
我不那麽想走,她含笑着说∶“看看吧。”话不多,但文静,还是一圈圈地带着我们爬上另一个山头,走过一个又一个景点,中途还在茶室坐一会儿,大家泡了一杯茶。
我说一点舞也不会跳,司机小徐叫小姐教我,我勉勉强强跟着她学了几步,笑着说∶“不行不行。”她说∶“再上去吧!”我竟不知不觉地跟着爬,大家还和她一起拍了照。
在下山的路上,我们像是好朋友似的,她叫阿娜。秘书、小司机和她走在前面,兴高彩烈的聊着天,我没有理会他们,在后面漫步跟着。当我抬起头蓦然看她时,她的体态、体形、衣着和身影,似乎曾在哪里相见过。
她身高约一米六,二十三岁左右,身材苗条,一双如清澈泉水般的眼睛大大的,微微向上翘起,还不时眨着长长的眼睫毛,更显得活泼;弧形的嘴唇线条十分柔和,点上艳丽的口红,衬托着尖尖的下颚,倍感性感娇丽。一身鹅黄色的套装,披着长长的披肩黑发,左手夹着女式小包,走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宛如灵气秀丽而又异重气质的女秘书,显得高雅端异。
我惊呆了,蓦然感到一种亲切感,一种生前似曾相识,我梦中的小姐。
中饭时,我为感谢她陪我们游玩,请她同我们一起吃饭,她坐在我旁边,谈笑中,他们说她可以当我的女秘书。我认真地看着她,瓜子形的脸庞,姣白的肤色,一双好看的眼睛,涂着艳红的口红,下巴稍尖,给人舒适文雅的气质。
大家都喜欢劝酒给她,她拒绝了几次,但还是喝了三、五杯,脸色越来越红润,散发出亮丽的光泽。我怕她渴多了,帮她解围,冲些饮料,而后我们俩互敬几杯。大家起哄,要我俩喝交杯酒,我俩的手交错着手喝了交杯酒,没有一点胆怯。
散餐后,我俩走到舞厅,给我当起了舞踏老师,耐心地教我三步、四步,她耐心地教我,也很吃力。开始我的脚步老踩不上点子上,因为上午大家熟悉了,所以我也不感到那麽紧张,心情放松,脚步也就自然起来,学得也快多了。跳了一会,客人们陆陆续续前来报到了,我去认识他们,晚饭我就没有请她来吃饭。
夜晚,老板娘又拉我走进昏暗的舞厅,昨夜的小姐看到我,热情地向我打招呼要邀请我跳舞,老板娘赶紧拉开她,不要她陪,而是把阿娜小姐叫来了。名义上是教我跳舞,其实老板娘已知道我喜欢她。
舞厅里人真多,一大群小姐站在巴台前,像一群小喜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经理们纷纷邀请小姐下舞池,音乐响起,彩色灯光闪烁旋转着,随着各种步曲,灯光渐渐暗下来,我和阿娜小姐也兴奋地跳着,我们已经有点熟悉了,也不再拘禁,害怕自己,脚步也灵活潇洒起来。
跳着跳着,她突然悲哀地说∶“我是强颜欢笑罢了。”
我不禁苍凉起来∶“不说这好吗?”她默然不语。
一曲终了,老板娘早就为我们准备了小包厢,一间黑黑的不到一平方大小的天地,谁也看不到谁。在包厢里,我俩无拘束的坐在一起,不再陌生,像朋友似的谈天,听她讲她的爱好,她的生活、她的经历。我真惊讶,才认识一天,自我感觉像老朋友似的无话不说了。
我俩正说得投入时,女老板把她叫出去说几句话。一会儿,女老板回来了,但她没有跟来。老板娘神秘地用手电照了下一把房间钥匙,轻声地说∶“陈局,都准备好了,你去不去?很安全的,没有事的。”
我条件反射似的意识到是什麽事,我不能越规,很乾脆地回答∶“不去。”我很喜欢她,真的好喜欢她,好像是正在热恋着的女孩,但我不能够和她越过界限,我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也维护她的纯真,保留我俩的这份真情。
女老板走了,她姗姗回来,坐在我旁边。我问她∶“老板娘叫你什麽事?”她低着头一声不响,我心里更明白了,老板娘跟她说的什麽话。于是我说∶“我们跳舞吧,你是我的好老师,我的舞学得快,全是你的功劳。”我恭维她,她默默的承认了。
我说∶“还是跳一曲吧!”她拉起我的手离开黑黑的小包厢,走到舞池,在她的引导下,我又潇洒地跳起四步。
当跳二步时,整个舞厅全黑了,我和她也不再保持距离,不再拘束,有时身上碰在一起,她的胸贴着我的胸,随着柔和的音乐,浸沉在愉悦的舞步中,完全摆脱了世俗的束缚,虽隔着衣服,但我仍触到她柔和的乳房的挺起。
她拉着我的手走进了小包厢,四周看不到一丝光亮,我俩靠得很近,男仆拿来茶水、水果、饮料,藉着手电的一丝灯光,我看到她那透出光亮的朦胧的脸、乌黑的眼睛、艳红的嘴唇。男仆悄悄退出后,我拉着她的细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背、手心、手腕,一双年轻小姐的手,我竟这些大胆,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抚摸,就像抚摸自己的妻子一样,是的,是我的梦幻中妻┅┅
我问她多大了?她不答覆,又反问我几岁,我意识到不能问小姐岁数的。我也不答,她猜着说∶“四十五岁吧。”我点了点头。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怅然而凄婉地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三十一把糟。”
我安慰她∶“不,靠自己的努力,都会成功的。”
她像自言自语的说∶“原来有个朋友,合不来,就逃出来了。给人当情人,不自由,当二奶,也不甘心┅┅”她的话越来越低沉。
她有难言的隐衷,生活的波折使她失去信心,美好的理想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了,只好远离家乡,远离父母,只身逃到厦门,逃避那过去的伤痛。但怎能抚平那伤痕呢?我同情她,心里她恢复自信,默默的安慰她。
她躺在我怀里,俩人的手互相抚摩着,像兄长似的安慰自已的小妹,希求她忘掉过去的不幸,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眼,盖着她的眼,说∶“睡吧。”她说∶“闭着眼了。”
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触到她的嘴唇、鼻子,她一动不动,两只手按住我的手,往下抚摸着她的修长的颈、前胸,轻轻摸弄着她的索骨,再向下抚着柔软的乳房边缘,她已沁出丝丝细汗。她说∶“汗多了吧。”拿了张手纸擦了擦脖颈和胸脯上的细汗,又躺回我身上。
我继续用右手摸着她的乳房边缘,她的乳房和妻的差不多一样大小。我多想抚摸到她的乳头,被可恶的乳罩阻隔,我的中指碰到一点微硬的乳头。
“能解开胸罩吗?”我试探着说出我的欲望。
“不要。”细细的回答。
我的手一下缩回,又和她的五指交缠着。
“你来这里多长了?”
“才两个月。”
“哪里人?”
“江西南昌。”
“我刚去过。”
“真的?”十分天真的样子。
“南昌不是也有舞厅吗?”
“我逃出来了。”
“为什麽?”我吃惊了。
“一言难尽。”
“能说说吗?”
“还是不说的好,会伤心的。”
“我看电视小说时,看到人家伤心哭泣,我眼圈就会红。”我内心的软弱表露出来。
“我也是,看到伤心时,会呜呜地大哭。”她也真心地表露出本质的善良。
我紧握着她的手,表示理解同情,真心的能让她快乐,忘掉过去的痛苦。
当我们又跳完一场舞回到小包厢时,我搂抱着她躺在我的怀里,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容,但可感觉到她对我的信赖。当我们每跳完一首舞后,她总拉着我的手进入包厢,放心的躺在我怀里。
我替她剥开一根香蕉请她吃。
“谢谢,你也吃。”
“你怎麽让,我也能吃呢?”
她想了一会,用嘴含着香蕉对着我,我一下咬了过去,碰到了她柔软的嘴唇了,我心里一阵颤抖。我们默默地偎依在一起,听到她轻轻的呼吸,飘过一阵阵淡淡的体香,心里打着乱鼓∶我能吻她吗?
她的脸偎依着我的脸,轻柔的婆娑着,我低着头,用唇轻轻地掠过她的脸、手、脖颈,小心翼翼地触到了她柔柔的唇,轻轻一压,她突然张开了唇,一条温软的热乎乎的舌跳进了我口中,美妙的感觉油然而来,只感到她的舌滑溜在我口中,活跃着、跳弹着、挑逗着。
我第一次和另一个女人接吻,心内震颤,带着一种罪恶的快感,品味着美妙的吻,几十年正统教育的伦理被瞬间化为青烟云散。过了好一阵,她才用手轻轻推开我,我依然在紧张的颤抖中品味着她甘美纯甜的馀香。
她拿了一张手纸帮我擦涂在唇上的艳红的口红,再在自己的唇上擦了擦。她是十分细心的,生怕出去后别人会发现我俩接吻过。我深深地感谢她的细心,她是我一生中除妻之外第一个和我接吻的女人。
“谢谢你。”我把她搂在怀里,脸贴在一起,静静地听着缠绵的舞曲。
外面有个小姐叫着她的名字,舞结束了。她在朦胧中醒来,不情地站了起来,拉起我靠住墙角,手搂住我的腰,我抱着她的颈,脸紧贴着脸地拥抱着,全身贴靠在一起。她柔情万种地摇动着屁股,用力地摩擦着我的下身,我开始兴奋起来,跟着她有力摩擦着,似我和妻在作爱时的触感。
时间在流逝,显得格外的宁静。过了一会,她推开我,拉着我走出了舞厅,整个舞厅空荡荡的,大厅门边站着几个小姐,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伸出手低低着告别她,她微笑着向我告别。
第二天上午,报告会开始,下面已经坐满了人,黑黑的一片,我作为会议主持人,精神十足地把握会议,而会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她和我在一起。
司机小徐十分机灵,彷佛知道我的想法,没有跟我说,就叫阿娜小姐来陪我吃饭。她来了,望望我,坐在我身边,厦门市的同行老张是东北人,性格豪爽,说话不遮口栏,喜欢给她劝酒,她说不大会喝,但也不十分拒绝。
一杯又一杯,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了,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艳丽欲滴,我想劝她少喝,怕她失态,但她仍不坚决的回绝,又喝了一杯,已经支持不住了,我心疼起来,不得不替她说话∶“算了,不要再劝酒了。”
我这一说,大家才罢休,他们只得叫过另一个小姐来陪酒。让他们去喝酒劝酒,去热闹吧,我俩都不说一句话,用心来表达自己的心意,默默的互相用饮料敬酒乾杯,给她点上一点鱼、夹一点菜,她说谢谢。我俩不理其他人,互相再来一杯饮料代酒,有点旁若无人,互相表示亲热和爱意。
老板娘早就为我俩准备了包厢,当我们走到舞厅时,她拉着我的手到包厢。我一把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她的脸依然偎依在我脸上,手指互相交缠着。
平静的坐了一会儿,她拉着我到舞厅开始教我跳舞,一会儿跳起花步,一会儿左旋,一会儿右旋,我凭着感觉跟着她跳着。一曲终了,我拉着她的手重到包厢,没有让她坐,一把抱住她拥抱着,对着她的唇深深地接吻,她温软的舌滑进我的口中,我也伸进了她的口中,互相激动地交缠着、吞吐着,美美地品味着一个女人的吻,那麽清香滋润,那麽柔软甘美,过了很久很久才分开。
我抱着她坐在我的腿上,她问∶“重吗?”
“不重。”
“你说我有多重?”
“不到一百斤。”
“只九十斤。”
我抱着轻盈的她,双手抚摸着她的背、腰、腿,和着音乐的节拍,轻轻地拍打。她似乎闭着眼,品味着我对她的温情。她认为我是有身份的人,能够对她理解、同情和尊重,不失为有气度的男人。
“我今天不走,是你的原因。”上面来电话要我回去,我藉故多留一天。
“真的?”她不敢相信。
“我舍不得离开你。”我动情地说。
“我说过我们是有缘份的。”她说。
“真的,我好想你。”
“你还会来吗?”
“我一定来,就来找你。”我似乎很有信心。
“等会我把传呼号码告诉你。”
“我会永生记住你的。”
“我不想一辈子在这圈子里,想开店,开一个快餐店,给中小学生送饭。”她要有自己的心。
第一场舞结束了,第二场开始,舞厅里只剩下了几个小姐,我先唱一首《晚秋》,用自己深沉的声音来表达对我的思念。她唱了一首幽伤的歌,她说过她喜欢唱伤感的歌,我俩各唱了几首歌,我会她鼓掌,她为我鼓掌。最后她点了一首《心雨》,要我和她对唱∶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缺堤的海。为什麽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的把你想起?┅┅”
歌声如泣如诉,我俩已完全沉浸在彼此思念的旋涡中了。
音乐响起二步舞,我请她跳一曲,她拉着我进入一片舞池,舞厅黑黑的,看不见有没有其他舞伴,随着温柔的音乐慢慢的跳着,我贴着她的脸,又搂着她的腰,她也搂着我的颈,红热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前身全都紧紧贴着。我接触到她柔软的乳房和腹部,她的两腿摆动着,清楚地感到她结实的腿对我的撞击,撞击着我的心,我不意音乐停下来,永远响下去。
我俩在小包厢里又拥抱接吻了,全身紧贴着,她又一次摆动着小腹,和我双双进行精神的作爱,久久不想放开。音乐声停了,一点灯光也没有了,只剩下我俩人,我说不出一句话来表达我的真诚、我的思念。
我的思路紊乱,她说过给我传呼号码,但我不敢向她要传呼号码,怕会打传呼再见到她,也不敢给她名片,怕今后会思念她,只有默默的祝她幸福,祝她成功,永远永远┅┅
我回房间,时间已是深夜零点三十分了。
我要回京了,我盼望她能来送程,但不敢说出来,和主人、老板娘、客人们一一握手告别。她总于姗姗而来,惊喜之情,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她走近来向我告别,我强忍自己,克制自己,和她握了一下手,生怕自己不坚强,会留下来。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无言相对,千言万语,怎能用言语表达?走了,走了,何是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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