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土匪

毒辣的太阳散发着身上那灼热的光芒照在土原之上,空气中有一种发着腥气的黄土味道。
昨天刚下了一场雨,在这个季节的土原是很少见的,所以这场雨来的也快去得也快。
只是隔了一个晚上,那让整个土原人不断咒骂的太阳又高挂了起来,那鼓鼓的热浪使得那地上仅仅积存的一点雨水,也快速的挥发到空气之中。
这又是一个旱年,田地里的麦苗虽然已经尽力的吸收昨天所下的那一点雨水,但那仍然是杯水车薪,这点水并不能让它们重新的抬起头来,仍然发蔫的耷拉着。
这也是那些农夫最忙碌的时刻,他们都在奋力的抢救着自己田里的庄稼,虽然太阳天毒辣,但是水井里还是能遗留下来一些雨水,他们一家家的全部的动员起来,满是鱼皮褶子的老人,晒的像煤灰一样黑的光屁股孩子,大桶小桶,甚至连家里盛东西的粗碗都那里出来,为的只是在那太阳变得更毒辣之前,淘干水井里的每一滴雨水,使那庄稼下的土地不再进一步的龟裂。
土原,这是陕州最北方的一个极小的乡镇,就犹如是一块犄角一样在那个插在了蒙州和西洲之间,虽然陕州有土河从中流过,那土河的分支又遍布了陕州各地,但是因为这土原实在太过偏远,并不是那些分支所能及的,也成了整个陕州最缺水的一各地方,这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是靠着老天吃饭,一辈子的勤勤恳恳生活在这黄土地中,但是这老天也并没有给这些勤奋的人什么好处和照顾,凡而是像忘了他们一般,三年大旱,使得这里颗粒无收,天上降雨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又是一个三不管的地段,说是一个乡镇,但是这里连一名乡长都没有,对于这里的贫困,是没有一个乡长愿意到这里来任职的,甚至连这里的保长和治安队长都没有人愿意来,现在维持这里治安的只是一个几年前打败仗逃到这里的二十几人的逃兵队伍,这也是城里实在没有办法,而免了这二十几人的逃兵罪,发配他们在这里守卫治安的,也让这土原在名义上还属于陕州。
张生睁开了双眼,这里是张生的家,也是整个土原最大的一座院落,张生是一个少爷,一个典型的少爷。
张生刚下床,便有一名下人服侍张生穿衣服,那是一名丫环,虽然她也只是十六七岁左右,但是张生并没有像书上常写的那样那样对她动手动脚,这并不是因为张生的能力有问题,而是那丫环一张嘴那满口的黄牙就足以使他倒足胃口,而她在土原这个地方已经算是中上之姿了,比起那些手粗脚粗,甚至一家人连衣衫都买不起的农妇来说,已经好很多了,这也是张生十五年来一直能守身如玉的原因。
张生家是土原最大的富户,这土原的耕地几乎有三分之一是属于他家的,但是因为土原这常年干旱的情况,他家也只能称为是富户而已,不用说比不上那些相差甚远的富豪,就是其他乡镇那些中等的富户也不是他家所能比得。但是家中的富足却可以使张生不用像那些农夫家的孩子一样耕种,而且有足够的金钱和时间去县里的学校读书。
[少爷,老爷让你起床后,去书房找他!]在张生把口中的漱口水吐进了丫环拿的那铁盆之中后,那丫环看着张生说道,同时还不忘抛几个媚眼看向他,这使张生的心中又是一阵的翻滚。
这丫环迅速的改变可让张生惊诧不已,记得几年前管家带着人从她那破草屋将连裤子都穿不起的她抢来的时候,她还是哭的昏天暗地,整天不断的叫骂,老爸想要把她弄到自己的房中还被她以死相逼,没有办法之下,老爸将她送到了张生的屋中,还神秘兮兮的偷偷对张生说希望他尽快地为家里留出种来,却没有想到张生那时候才十二岁。但是没过一年,这丫环就开始不断的向他老爸抛媚眼了,而且还不断的做各种亲密的动作勾引老爸,但是那时候老爸刚娶了有土原第一美女之称的五妈,整天应付五妈还嫌不够,当然看不上这个丫环了,这也使这个丫环懊悔不已,后悔当初的任性,不然的话自己现在也是穿金戴银了。但是,当她在一年多以前看到张生早上自然举起的旗帜以后,对张生也变得格外的殷勤,不时地给他抛几个媚眼,还不断装作是不轻易的用身躯摩擦张生,如果张生没见过世面的话,或者还真忍不住把她给吃了,但是自从老爸把张生送进了县里的中学,张生总算是开了眼界,就连土原第一美女之称的五妈,在县城里也只能算是中上之姿罢了,跟那些美女更是有很大的一段差距。
[知道了!]张生一挥手让那丫环下去,如果她再在这里呆下去,张生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张生整理的一下衣衫,从床榻的下面掏出了一个盒子,整整的三十块银币,这可是张生这么多年偷偷积攒的,这次它终于的可以派上用场了,因为今天他要去城里了,陕州一共被分为了十个城,每个城下有十个县,而每个县下面又分了十二个乡,而张生所在土原,正是陕州最北面榆城下面最偏远的一个乡镇。
这次张生要去榆城三年,一辈子做土财主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爸,早就希望家里会出一位文人来光宗耀祖了,所以当张生在县里的中学毕业后,他立即地挖出那不知道在地下埋藏了多久的金币银币,也不知道托了多远的亲戚,让张生可以到榆城继续的念书,进而可以考入省城的官学,那里可是专门选拔官员的地方,最不济的也能下派当一个乡长。
这可是张生第一次要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虽然以前在县上上中学,那每两三天也可以回家一次,而这次去榆城,可能只有一年才能回来一次。
虽然第一次得出这么远的门,而且对前面一无所知,张生心中不禁有些哀思,但是只要一想到中学同学去过渝城的人描述的那种繁华,就不尽有些向往,听说那里的美女比县里的还多,还有很多美女在街上就露着大腿,而且那里路上跑的都是四轮车,那东西可比驴车跑得快多了,张生也是一年前榆城有人到县里视察的时候见到过一次,而最令张生向往的则是那里的青楼,那可不是他们县里那种小小妓寨所能比拟的,听说那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是天仙化身,那皮肤嫩得就像是煮熟的鸡蛋,一捏都能出水,那小手比这里那些女人的奶子还要嫩滑,但是去一次的话,就要两、三块银币,张生看着手中的银币,脑海中可是不断的幻想,他可是要找个最漂亮的女人结束自己的第一次。
擦了擦嘴角快要流下来的口水,把那三十块银币小心翼翼的用绸布包住塞进了怀中,张生走向了老爸的书房。
老爸的书房,每当提起这件屋子来张生就不由得想笑,想想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爸,竟然也会有一间书房,建造这间书房时老爸的话说,这是为了罩门面,为的是联系附近的乡绅和接待县里的人物拜访用的,但是这书房建了几年了却始终没有机会用到,不用说县里的大人物,就是附近乡里的富户也没有人愿意到他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现在老爸的这个书房,俨然的已经成为他和二娘、三娘、四娘、五娘玩乐的地方,里面不但有一张极大的床榻,而且那些书架上的大部头的着作和史书也早已经被换成了一本本的绘画精致的春宫图。
哦,对了,张生还没有介绍张生自己,他老爸叫张铁汉,是土原的首富地主,张生的名字则是请的在土原十分有名的一位识得字的文人给起的,直到他上了中学,在一位同学的手中看到了那本叫作西厢记的书,才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虽然众多的同学都把书中的主人翁誉为才子,但张生却有些看不起他,且不说他在初见崔莺莺时张口便是[那里尽人调戏軃着香肩……谁想着寺里遇神仙……虽不能窃玉偷香,且将这盼云眼睛儿打当……]完全是一副猴急浪子的无赖嘴脸,单凭他在那样的一个夜晚,他在得到充分满足之后,居然连一句承诺都没有,就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但是没办法,既然被老爸起了这个名字,那就是断不能改的了!
张生是他们张家的独子,老爸在近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张生,母亲也就是老爸的正房,在生了张生一年后便因为多病撒手归去了,也使得他老爸在后来连续娶了二娘、三娘、四娘和五娘,说是为了张家多添几炷香火,但是这十几年来,几位姨娘的肚子却没有一丝的动静。
[父亲!]张生轻轻的一敲书房的门,在门口向里面喊了一声道,这么多年来,在老爸的面前张生始终保持着从学校学来的礼节,张生知道这是老爸乐于看到的,多年来在学校的教育,使他在礼节和气质上有很大的改变,俨然已经是整个土原最有学问的人,再加上张生在学校学到的那些礼仪,在老爸看来简直是和那些县里的大官的气质一模一样,当然这给他带来的就是数不完的零用钱。
[哦,是生子,等一下……哦,进来吧!]书房内传来了老爸略显得有些苍老的声音,他的声音之上带着些喘息,好像是刚看完农活回来的佃户长工一样。
张生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种有些浓重的淫靡的味道扑鼻而来,使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张生从来没有经历过,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首先看到的便是老爸那张略为的带些尴尬的面孔,他坐书房内的床榻之上,还在穿这鞋子,在这几年间他明显的有些苍老,也许是连续大旱的原因,下面的那些佃户根本的没有什么粮食可交租,收入也适当的减少,整个土原不断的有人逃荒出去,使得他们家长工的人数锐减,而张生又因为在县里上学,每年的生活费和学费也是不小的费用,家中钱财可以说是只出不进,再加上老爸的年龄逐渐也大了,头发竟然白了一多半,面上也充满了皱纹。
而在他的身后,就是张生刚进入县里的中学后张铁汉娶的有他们土原第一美人之称的五妈,五妈的年纪并不大,也就是有十八九岁,和张生相处起来就像是张生的姐姐一样,她还在慌忙的整理着她身上的衣衫,那洁白的娇乳还没有完全的收到衣衫里面,看张生进来她也慌忙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但是张生还是清晰地看到那片高挺的洁白娇乳。这虽然不是张生记忆中第一次这样近地看到女人的乳房,但是那些只是外面那些粗俗的农妇,她们那种极粗的肌肤就像是脱皮的麦糠一样,而且还不会这样娇羞的掩饰,甚至有的还理所当然的坦露着在农田里劳作,使的那本来的一片洁白像她们表露的肌肤一样漆黑。
[生子!]五妈甜甜的一笑对张生点点头,她显得格外的羞涩,虽然那一对娇乳被快速的塞进了衣衫里面,但是她的衣衫并没有完全的整理好,脖颈下面是大片诱人的雪白,那半露的乳房和那深深的乳沟在那雪白上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五妈是坐在床上,那长裙并没有放下来,褶皱在一起被她的屁股压着,这也让她的一双修长的美腿显露在外面,五妈的腿很长,虽然她只是中上之姿,但是这一对修长的美腿绝对的给她加分到美女的行列之中,白嫩、健美、晶莹、滑腻,这些词语根本的无法来形容她,张生相信,如果五妈穿上城里人现在流行的丝袜的话,绝对要超过画片上的那些所谓模特,只要露出丁点侧面,就能勾出男人征服的欲望。
而在那一双美腿的下面,则是五妈可爱的小脚丫,因为长期没有干活,甚至很少出门的缘故,五妈的脚丫并不像是村妇们的那样粗大,也没有平常人那样因为走路在脚底留下的茧子,整个小脚白嫩光滑,十跟可爱的脚趾细长均匀,那上面还涂抹着张铁汉专门让人从县城里面捎带回来的红色指甲油,让她们更加的晶莹充满诱惑,让人有一股抓在手中把玩的欲望。
也许是刚做完激烈活动的原因,她的面上一片的红润,这也许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虽然张生在县城中见到的美女多了,这一刻还是不由得为五妈的样子有着霎那的失神,裤裆里面的家伙也有着一阵的燥热,要是把五娘压在床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五妈自从进了他们的家门,就很少出去,她的生活范围一直的就在这内院之中,所以很多佃户长工甚至于一些稍远的亲戚都没有见到过她,外面的人大多只是听说这土原第一美女在张生家中,真正见到过的却没有几个。
[这是五娘给你的,你要去城里上学了,五娘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它回保你的平安的!]在张生还在失神的一霎那,五妈已经从床榻上下来,轻步地走到了张生的身边,从自己的脖颈上取下了一个还带着她的体温并且有些香味的荷包。
[谢谢五娘。]五娘的话语让张生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同时心中暗骂自己,这可是自己的五娘,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
[这是五娘在出嫁的时候绣的,里面有五娘专门到山神庙求的护身符,它能保佑你平安的!]五妈说着把那荷包带到了张生的脖颈之上,看到她那细心的模样,就像是那模糊中母亲的感觉,而且五娘给张生带荷包的时候,整个身子几乎就要趴在他的身上,让张生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脖颈上的每一处粉嫩,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女人的特殊气息,感受到她衣衫里面的那一对坚挺酥乳压在张生胸膛上的柔软感觉,这让张生刚压下去的邪火又再次的燃烧起来,有着一股想要把五妈抱在怀中的冲动。
[翠,去让管家把四狗子叫进来!]翠是五娘的名字,老爸面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尴尬,他走到了书房唯一的书桌那里,笑着对五娘说了一句。
[是的,老爷!]五娘对着老爸一施礼,然后便出了书房门。
[生子,你今天就要走了!]老爸看着张生,他的眼中虽然还是充满了望子成龙的热情,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父亲对于儿子所有的慈爱。
[是的,父亲!]看着五娘走出的的背影,张生轻微的夹了夹双腿,点头回答道。
[不要再说什么父亲了,这种城里人的文明词,我可听不惯!]老爸走到张生的面前,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一拍。
[爹!]张生看着老爸,这个词语自从张生上了县里的中学就一直得没有叫过,他知道老爸是希望自己能完全的改变,摆脱这个贫穷土原所具有的那种土气。
[还是这个好听!]老爸看着张生,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泪光,他已经三年没有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了,虽然他一直得像要让张生出人头地离开这个穷地方,但是不管张生再怎么改变,在他的内心深处让把张生当作是一直围在他身边的孩童。
[你就要到城里去了,也长大了,我也有件东西要交给你!]老爸神秘的撩起了他左胳膊的衣袖,在他的胳膊肘处紧紧的系着一条红线,而在那红线处则有一块拇指大小好似古代鼻钱般的铁片,他把那铁片从胳膊上取下,十分慎重又小心翼翼的拿起张生的手,把它放到张生的手心之中。
这条红线从张生有记忆以来便在老爸的胳膊上,而那铁片则被藏在那紧绕的红线之中,他向宝贝一样的珍惜着这铁片,张生甚至从来没有见到过老爸摘下过那红线,也就是张生也没有见过那铁片,甚至连洗澡的时候老爸也带着它,虽然在他们这里老爸一年也难得洗两次,很多见到过的人都以为这是护身符似的红线,却没有想到里面还会藏着一个这样的铁片。
[记住,这枚铁钱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它相当于是我们家的守护者,我们家能这样一直得在土原这样富贵下去,也都是因为它,爹已经老了,所以现在把它交给你!]老爸在张生看着那铁钱纳闷的时候,神色郑重地对张生说。
[那这不就是传家宝!]张生看着手中的铁钱,老爸说它能让他们家在土原一直得富贵下去,张生是怎么也不明白,就这样的一个铁片,虽然弄得比较好看,但是看这样子也不值什么钱。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它所代表的东西的,就在这个房间中!]老爸说出了更神秘的话,使张生更加的糊涂,张生紧握着那个铁钱,把胸口上的那荷包轻轻的打开,将那铁钱放了进去,虽然他一时还不能理解老爸话语中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这铁钱被老爸这样看重,一定有它的意义所在。
[老爷!]张铁汉的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来,推门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的身躯极瘦,干瘪的就像是冬天囤积的烧火木柴,而他的面部,那长相一眼的就能让人联想到老鼠,两个极小的黑色眼珠在眼眶中灵活的转动,特别是在他嘴角下面那黑色痦子上的几撮黑毛,更是让第一次见到他的人看到了就想笑。
他就是四狗子,也就是管家的四儿子,相当于是张生家的长工一样,但是他的任务就简单很多了,并不用像其他的长工劳力那样去往田间十几里十几里的一桶桶担水,而是陪张生一起到城里,来照顾张生的生活,当然他听到能去城里这个消息也高兴万分,终究在他们家里也只有他爹在十几年前跟着张铁汉去过一趟县里。
[四狗,给少爷的东西收拾好了吗?]张铁汉看见四狗进来,面容变得很严肃道。
[已经收拾好了!]他可能是因为可以跟张生进城的原因,显得极为兴奋,听到张铁汉问他话,连忙的回答道。
[哦!]张铁汉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过身,从书架上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了一张钱票,然后交到了张生的手中,上面的面值赫然是二百元,[这是给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城里不必县里,学费高,住的用的东西价钱也高,如果不够的话,我记得城里有个叫邮局的,写封信让信差给爹,爹会让人给你送去!]老爸有些疼兮的拍了拍张生的头。
张生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张钱票,这可是张生第一次碰触钱票,这是政府因为银币和金币数量大难携带所发行的一种纸币,这种钱票在张生们这样贫穷的地方是很少见的,而且这么大的面值,可是很多下农和佃户一辈子也挣不到的。旁边的四狗子也也轻微的歪着头,看着张生手上钱票的票额,先是一乍舌,眼中闪过了一丝得精光。
[生子,去城里好好学,钱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去那里好好的学,一定要考上省里的官学……]
[生子,好好的保重!]
[生子,天热得紧,不要在城里乱吃东西……]
在出门的时候,不光老爸,二妈、三妈、四妈,甚至不怎么出门的五妈都送张生到了门口,每个人你一句张生一句不住的叮嘱着,家中的管家、长工,甚至那些丫环都跟了出来,几乎是除了那些佃户,全家出动来为张生送行,管家他们一家更是围在了四狗子的身边,一边的叮嘱他在城里要有眼色,一边的让他好好的照顾张生。
老爸和几位小妈的眼中已经浸满了泪水,几位小妈因为一直得没有生育,所以把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到了张生的身上,完全没有书上写的那种后妈的狠毒。
[张老哥,你们家这么热闹在干什么?]正在张生被送到村镇口,要分离的时候,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从他们的后面传出,使得他们众人都不由得向那个方向望去!
[呦,这不是三爷吗?你不是去二驴蛋村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来得正是土原的治安维护队,他们总共是二十几人,大约有十二、三支枪,其余的人都是拿的大刀,而刚才说话的正是他们的队长,名字叫赖三,又因为头上生有几个脓疮,下面的人都偷偷地称他癞头三,在他的面前都叫他三爷!见是他们张铁汉连忙地迎上去道。
他们说是治安队,其实只是比土匪多了一个正当的名义,而且他们还三五不时的到下面的村子作威一番,不但要拿那些村子的孝敬,美其名曰是政府的税收,而且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农妇都逃不了和他们过夜的厄运,所以有很多村子又不断地打听治安队的动向,如果要到他们的村子,他们几乎是整村的逃到附近的山上去。而张生这个村,因为是以前镇政府的所在地,所以是整个土原最大的一个村子,已经到了村镇的规模,他们治安队也长期的驻在这里,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他们这里也是受害最轻微的,但是还是有一些农妇遭了殃,被他们抓到以前的镇政府,现在他们的驻地供他们淫乐,并服侍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张生老爸是土原有名的富户,家中也有十几个家丁长工,还有五六支枪,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不然的话凭着张生家在土原的富足,他们早冲到张生家中强抢一空了。但是张铁汉平时依然防备着他们,要不是听说他们去了二驴蛋村,才不会带着家中的女眷都出来给张生送行!
[妈的,那个狗日的破村子,不要说人,连一只鸡也没有见到,也不知道都他妈鬼跑到哪里去了,气得老子一把火给他们烧了,如果下次让老子抓到他们,一个个都给他们毙了,竟敢想要抗税不交!]癞头三扶了扶肩上的长枪,嘴里骂骂咧咧有些气愤的道,双眼还不住地想着张生他们这望来。
[张老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全家都出来了,还有几位嫂子!]癞头三笑着走向了他们,他的目光在家中那些丫环和张生几位小妈的面上不住地打量,当他看到五妈模样的时候,眼神明显的一顿,瞳孔也在瞬间的放大,一丝精光闪过,在土原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见到过这样漂亮的女人,他的心中只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但是跟他后面的那些治安员,就比他表现的强烈多了,一个个得都望向了五娘,个个的都直了眼,他们也不知道土原竟还有这样漂亮的小娘们,那目光中充满了原始的欲望。
[这是我儿子要到城里去念学,我们出来送送他!]虽然癞头三的目光张生他们都没有发觉,但是张铁汉却是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那一下停顿,自然得没有瞒过他的双眼,张铁汉的心中咯噔的一下,心中暗叫了一声[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治安队会这么巧回来,要不然的话,决不会让家中的女眷出来送行的,他连忙地走到癞头三的面前,用话语扯开了他那还在不断打量的色迷迷的双眼。
[哦!]癞头三看了张生一眼,哈哈的一笑,[原来是大侄子要去城里念学呀!那可是很有前途的!]癞头三重重的大手在张生的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他像是在回忆一般得道,[我已经五年没有去过城里了,那里才是天堂,并不是这穷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比的,那里的小娘们……]癞头三双眼轻微的一闭,好像是陷入了那美妙的回忆中,他的喉咙不住地耸动,那是在咽着口水,而且他的舌尖还在嘴唇上轻轻的一添,双眼猛然的张开,双眼向正在人群中躲避他后面那些治安员色迷迷目光的五娘的面上重重的一望。
[来,大侄子!]癞头三手搭在张生的肩膀之上,状似很亲密的样子,另一只手在怀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十几个铜子塞到张生的手里,[你出息了,这几年你在县里念学,叔来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见过你,现在你要到城里念学,那可是前途无量,不要用像叔一样在破地方呆着,叔也没什么给你的,这点钱你拿着,全当是叔为你送行,补给你的压岁钱!]癞头三一笑,那口音抽烟有些发黑的牙参差不齐的露在张生的面前,在他的说话间还不断的飘出大蒜的阵阵臭气,使张生不由得一阵反胃。
张生手里接过癞头三给自己的那十几枚铜子,心里早就把他祖宗八代骂遍了,虽然张生这几年在县里的时间长,而在家的时间很短,但是对于他在土原的所作所为可是一清二楚的,每次回家,那些家丁长工还有佃户都给张生讲这治安队的恶行,他们虽在土原才刚几年,但是整个土原的地皮几乎被他们刮了一遍,他们口中的赋税不断地增加,谁都知道,虽然张生家名义上是土原的首富,但是他们保安队几年强抢的物品钱财,比张生他家里的多多了,而他出手只是十几个铜子,真是小气的要命。
[谢谢三叔!]骂归骂,但是表面还要显得格外的恭敬,这也是几年在县里学来的,喜怒不显于表面,以致于后来很多人都栽在张生的这一招之下。
张生坐上了四狗子赶的驴车,车慢慢的驶离了村镇,张铁汉他们的身形也渐渐得变小,声音也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驴车后面那荡起的片片黄土将远处的村正整个的掩盖住,张生转回了头,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看着官道两旁不断后退的黄土坡,偶尔的只能在坡上见到一点绿色,心中充满了对城里生活的向往。
[三爷,您和弟兄们刚从二驴蛋村回来,也累了,张生们就不耽误你们了,有时间的话我请兄弟们过府,好好的犒劳一下兄弟们!]张铁汉看着儿子远远的离去,眼角略微的湿润,他一直地看着张生坐的马车消失在地平线,然后转过了身,看到那治安队并没有离去,心中隐约的感到了一丝不安,那种不安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他笑着对癞头三道,希望能够尽快地离开这里,跟这治安队多呆一会,都是心惊胆颤的。
[张老哥,急什么,我们也许未见了,几位嫂子我还没见过,老哥不给弟兄们介绍介绍,以后弟兄们不知道冒犯了都不好了!]癞头三走到了张铁汉的身边,面容上带着一丝的奸笑,他的双眼直直的盯着五妈翠,那样的眼神使得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治安队的兄弟一下子得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哦,你看我都忘了,你这几位内人今天送小儿进城,难免的有点伤心过度,外面风这么大,有些体力虚弱,改天我一定在家宴请三爷,并把几位内人介绍给三爷!]张铁汉心中一惊,内心一下子的冰凉,他看着身边癞头三,那癞头三一直地往女眷那里张望,癞头三心里想什么,他也能猜个七八分,心中不由得怪怨自己今天怎么不让家丁把枪背出来吧,这样也不用这么惧怕这癞头三会乱来。
[嘿嘿,张老哥,过几天弟兄几个又不知道会上哪个村子查税,反正兄弟们今天没事,兄弟们也很少去你家拜访,几位嫂子可以回去休息,而老哥是每年土原的纳税大户,我们几个则可以在老哥家讨论一下下一个年度土原的纳税计划,如果大哥担心那顿饭钱的话,兄弟可以掏钱请镇里的几个大厨到老哥家,癞头三满脸嘻笑的走到张铁汉的身边,他看张铁汉满脸的不情愿,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猛然的抵在了张铁汉的腰间。
[不……不要过来!]五娘翠被癞头三重重的扔到了屋内的床上,她趴在床铺之上转过身,看着癞头三色迷迷的眼神,迅速的躲到了床铺的一角,她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听着屋子外面不断的喊杀声和那阵阵的惨叫,她不由得浑身发抖,看着癞头三越来越近的身影,她口中那大声的喊叫就一直的没有停歇。
[嘿嘿!你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就被那个老头子给霸占了,你这么年轻,那老头子一定不能满足你吧,现在让哥哥好好的疼你一下,保管你品尝了哥哥的滋味,就整天的缠着哥哥要!]癞头三狞笑着走向了五娘翠,他同时还把身上的上衣脱掉,露出了那枯瘦的上身。
[嘶啦!]癞头三猛然的扑到了床榻之上,在五娘翠的挣扎中,她身上的衣衫一下子猛然的被癞头三扯烂,整个的衣袖连带着大片的衣衫被扯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那粉红色的肚兜和大片雪白的肌肤,那在肚兜中不断抖动的玉般的双峰娇乳,引得癞头三不断的猛咽口水,双眼不断的放光,他来土原这么多年可从没有见到过这样水灵的女子,根本就不是那些乡野村妇所能比拟的,看着那片诱人他的一些部位自然而然的高挺而起。
[妈的,癞头三,张生给你拼了!]在癞头三压在不断挣扎的五娘翠身上的那一霎那间,房门猛然的被重重的踢开,张铁汉喘着粗气闯了进来,他的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子,只有刀柄露在外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把他肚子前的大片衣衫染的鲜红,而他的额头之上更是有一道极大的口子,那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流下,他的面颊有一半都被那鲜血染红,显得格外的狰狞。
[癞头三,你竟敢……你……你去死了!]张铁汉看到被癞头三压在身下不断挣扎哭泣的五娘翠,双眼变得通红,他猛地拔起了那还插在他肚子上的刀子,用力地举起向着癞头三使劲的扎去!
[妈的,还敢跟老子动手!]癞头三看着门猛然的被张铁汉踢开,气愤他破坏了自己的好事,看着张铁汉拿着刀子向自己冲来,他的面上猛然的狞笑,一把的抓着张铁汉的手腕,猛然的一扭动,不愧是长年当兵的人,他虽然身材干瘦,但是力气却极大,那张铁汉虽然极为的愤怒,但是那刀子还是在他的吃痛之下,落到了癞头三的手里,又被癞头三顺势的一用力,拿刀子又再次的捅进了张铁汉的身躯之中。
[啊!]张铁汉又一声大叫,整个人踉跄着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能明显地感到自己吸不进任何的气息,而口中却在不住地吐气,身躯也渐渐的轻飘了起来,他双眼望向外面,那些治安队的人在院中不断的搜掠着,不断地有家丁在枪声中倒在院中,一声声的惨叫在院中响起,而且那惨叫声中还不断地伴随着家种女眷的尖叫和呻吟,更有着那些治安队员一声声的淫笑,张铁汉身躯不断地抽搐着,他的双眼模糊之后一片得漆黑,整个的意识尽数的飘散,身躯内的鲜血不断地流出一片的冰冷,心脏也逐渐停止了跳动。
[老爷!]五娘翠看着张铁汉倒在了地上,那鲜血流了一地,她看着张铁汉在地上抽搐的身躯,她的双眼一黑,整个的昏厥了过去。
[嘿嘿!]癞头三在身上擦试了一下手上沾粘着的张铁汉的鲜血,狞笑着转过了身,看着昏倒在床声的五娘翠,这样的漂亮女人他可是很久没有见到了,虽然在土原他算是一霸,只要兴致一起,他甚至会随便的在路上或者田地里面抓一名村妇推进高粱地,甚至回当着那些村妇的丈夫,看着那些男人愤怒不甘还带着点恐惧的眼神大干她们,但是这些都抵不上床上昏过去的美人对他的诱惑,翠光是裙子下面露出的那一段白嫩的小腿,就足以让癞头三胯下的家伙昂首挺胸了。
癞头三猛然的关上了门,三两下得褪下了身上的裤子,挺着那竖起的坚硬,一步步地走到了床榻之上,他并没有急于脱掉五娘的衣服,反而像是在欣赏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上下的打量着,他的手把五娘的裙子整个的掀了起来,五娘那一双白嫩的美腿一下子的呈现在了癞头三的眼前,这让癞头三的小眼睛瞬间放大。
他凑过头去,用粗糙的舌头在五娘的腿美上舔着,就好像是一条饥渴了很久的豺狗,遇到了半碗的稀汤一样,每舔一下,他的鼻子也不断的抽动着,好像是在嗅五娘身上的香气。当他的头凑到了五娘双腿间的时候,他更是把整个头都埋了下去,隔着那棉布的厚厚内裤,啧啧有声的大口亲吻着,并且在那内裤上面留下了带着臭气的口水。
五娘内裤上面带着点臊气的味道,让癞头三再也坚持不住了,他三两下得剥去了五娘翠身上那仅存的衣物,双手在那羊脂的肌肤上不断的游动,更是用力地抓着那对洁白的玉兔,不断地变换着它的形状,那满口黄牙的大嘴更是带着浓重的蒜臭味堵在了五娘翠的双唇之上,粗大的舌头整个的塞进了五娘翠的口中,舌头缠上了那点香丁,不断地用力吮吸着。
五娘翠在昏迷中迷迷糊糊地感到悠然在自己的身上不断的抚摸着,她感到自己的口中也有东西在不断的搅动,而且那东西还带着种种的恶臭,她猛然得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恶心的面孔正贴在自己的面上,那粘滑的舌头还在自己的口中和面颊上不断的扫动,她一下的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身躯用力的挣扎起来,两个粉拳更是一下下地击打在了压在自己身上的那癞头三的背上,但是压在她身上的癞头三好像并不惧怕那两个粉拳,大嘴依然在五娘的身躯上面胡乱的啃着嗅着,而与此同时,在整个的张家各个房间中都不断地传出男人的淫笑和女子痛苦的呻吟……
第二回  土匪来了
[吁……吁……]颠簸的驴车上,张生坐在上面听着四狗子口里哼的小调,四狗子猛地好像是警觉了什么,四处张望了一下,喝止了跑动着的驴,猛然地从驾车的位置跳了下来,趴在地上好像在听着什么!
[怎么了四狗子!]张生看着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十分奇怪的四狗子,实在搞不清楚他在干什么,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少爷,不对劲!有马队向这边离开了!]四狗子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他言语间显得特别的慌张。
是土原人都知道,在土原之中根本的就没有人家会养的起马队,而能有马队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县里的兵马大队,再就是连接着蒙州和西州连绵千里的八百大山,那里群山连成片,横跨了北面的蒙州、西州和陕州,占了这三个州近三分之一的面积,甚至大过其中一州的土地,而且在这八百大山之中还有着大大小小不知多少的匪寨,以及在五十多年的战争中不断逃进八百大山中不计其数得难民,其中也不乏有很多得异能者,没有人知道这八百大山之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情景,进入这八百大山中的人除了那些土匪,几乎没有听闻过会有什么人活着出来!近七、八年北方几州的战事逐渐的平息,虽然南方八州还是战事不断,但是政府已经有一些精力去八百大山缴匪,但是因为不熟悉这八百大山,政府纵然是不断的派兵,但是每次都是败退而归,特别是在五年前,政府所派出的一万大军在八百大山中全军覆没之后,整个政府也放弃了对八百大山的用兵,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其它三州那些匪寨之中,至此之后,整个北方几州的大小土匪都源源不断的躲进了八百大山,这八百大山几乎成了大小匪帮的巢穴,他们各有各的地盘山头,几乎就是匪帮的乐园,这也是县里没有人敢来土原的原因,因为它的另一侧便紧靠着这八百大山,时常不断的会有有土匪从八百大山出来。
[应该是匪帮!]张生一听四狗子的话,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第一次进城便会在路上遇到匪帮,张生下意识地紧紧地握住了腰间的钱囊,那里面可是老爸给他的钱票,而且张生早就听说八百大山中的匪帮极为厉害,平时不光杀人越货,寨中还有很多好男风者,很多样貌俊美的男子都被他们抓入山中变成他们的娈童,甚至等他们玩腻了还被烤来食用。
[怎么办!怎么办!]在确定了那马队是向他们这边来的时候,张生一时的也变得手足无措,看着四狗子不住得道。
[少爷,我们先把驴车赶到坡子上去!先到坡子上躲一躲,希望他们看不到我们!]四狗子手忙脚乱的赶着驴车上了旁边的黄土坡,张生也连忙的用脚驱动着路边的黄土,掩盖着马车上坡后,在土坡上留下的那两道深深的车轮印和杂乱的驴蹄印。
[咯嗒咯嗒!]他们刚把驴车赶到坡后,一阵浓重的黄土烟雾蜂拥的滚了过来,在那片扬起的黄土之中,夹杂着极为杂乱的马蹄声,张生和四狗子连忙的压低了身躯伏在那土坡之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土坡下面的官道。
大约有四十几匹快马从官道上飞驰而过,那些马匹在官道上荡起了大片的尘土,是张生的眼前是昏黄一片,但是在那片黄土之中,张生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那飞驰而过的匪帮,他们的打扮与张生家的佃户和长工差不多,每个人的身后都背这一杆长枪,他们的口中不断的吆喝着,那是一种统一的呼叫,这是土匪进攻前的示威,又是一种对前方事物的兴奋。
幸运的是土匪并没有发现躲在坡上的张生他们,他们骑马的速度极快,不多会便随着滚滚的尘土消失在张生的眼中,张生不由的拍了拍身上的土爬了起来,口中不断的吐着唾液,现在张生满口都是刚才荡起的尘土!
[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万一再回来,我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张生拽了一下身边那还在惊愕地看着土匪消失方向的四狗子,他可是不愿意在这里再呆下去,倒霉下去还不知道会碰到多少土匪!
[少爷!他……他们……他们好像是去镇子了!]四狗子在张生的一拽之下并没有动弹,他指着土匪消失的方向颤抖着道,他的双眼瞪得极大,显然地意识到了什么!
[啊!]张生看着四狗子手指的方向张大了嘴,那里不正是他们的镇子,老爸和几位小妈可都还在镇子里,张生连忙的拉起身边的四狗子,几乎用最大的声音道,[快,套车,我们回去!]
在张生他们赶回镇子的时候天已经是整个的暗了下来,四周已经是漆黑的一片,但是在镇子的方向去已经不同于往日,整个镇子到处都在燃烧,把它上方的天空映得通红,就好像是在上方面抹了一道还没有吐出的晚霞一样,但是却没有给人一种喜爱欣赏美景的感觉,那下面到处是笼罩着恐怖和死亡!
[砰!砰!]远远的便听到那凌乱的枪声,镇子里人们不断的惊呼显得格外的杂乱,哭声和喊杀声连成了一片,这一切都在暗示着那人们从没有经历过的恐惧!
[快,快!]张生已经是坐到了四狗子的位子,手里抢过了四狗子的皮鞭,在张生前面那毛驴的身上不住的抽打,口中并且不断地大叫着,这一切都在显示着他内心的焦急,一路用尽全力的呼喊已经使得他的嗓间有些沙哑,而且喉咙还在隐隐的作痛,但是张生并没有理会那么多,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镇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老爸和几位小妈到底怎么样了,张生的心中满是担心!
[不!]张生猛然的惨叫了一声,他们在镇子前的坡上停了下来,在这里正好能看到整个的镇子,镇子里面到处的都冒着火苗,枪声已经渐渐的消失,镇子里面的哭声和喊杀声也停了下来!除了那些火焰燃烧的啪啪声,整个的镇子一瞬间变得格外的宁静,竟然没有一点人的声音。
[少爷不要!]张生刚想要从下去,四狗子猛然地从后面抱住张生,他的力气出奇的大,让张生不能动弹半步,这也许就是家中干惯粗活的长工和张生这个安逸的少爷的区别吧!
[放开我,四狗子,我要回去看看!]张生奋力的挣扎着,那死亡变得宁静,让张生更加的渴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家中的人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
[少爷,不行!]四狗子还是用力的勾着张生的双臂,[那些土匪还没有离开,你仔细听听镇子里还有匪帮的马叫声!我们不能先在进去,不然的话会被杀的!]镇子里那隐约的马匹的嘶叫,他那种天生对声音的敏感提醒着四狗子里面的危险并没有消失。
[轰隆隆!]一声闷雷划破了整个的天际,但是那雷声并没有立即的停歇掉,而是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的越响亮,并且在同时还伴随着远方天际边缘的阵阵照亮黑夜的闪电,不多会,点点的雨滴已经从天上飘落而下,瞬时便演变成了连绵的暴雨,雨水倾泻般地落到了正在缓慢燃烧的镇中,那些火苗也逐渐的减少,直至熄灭!
雨水洗刷镇整个的城镇,整个的镇子和平时的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在那之中却有着浓重的血腥味,融化在雨水之间,飘散在空气之中。
镇子里的那黄土铺就的泥土路,经过这雨水的冲击已经是泥泞的不成样子,整个的道路就像是被翻过来了一样,积攒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就是那些看似平整的道路,踩下去也会将半个脚陷入其中。
张生双眼通红,跟着四狗子一起轻步地走向镇里,刚到镇口便闻到了那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一种令人内脏翻滚,忍不住想要作呕的味道。
那些匪帮已经在雨前离去了,那些土匪离开了八百大山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总是很短的,他们总是想在打游击一样,在每一个地方快速的抢掠,迅速的离去,从一个乡镇到另一个乡镇,而后再回到八百大山,终究在外面抢掠不小心就会碰到政府军,始终没有八百大山那匪窝安全。
进入了那镇子里,里面的一切使张生的胃中不住的翻滚,一个个白天还是活蹦乱跳的村民,而现在则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在雨水的冲刷中,一具具的倒在镇子中的各个方向,这里面多是一些男性的村民和些年老的村妇,土匪过境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是,那些年轻的村妇和村姑多数的会被土匪们抢回山寨。
雨水冲刷着那些尸体上的血迹,那些鲜血都汇聚在一个个的小水洼之中,在四周灰蒙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刺目。
张生捂着嘴向前走,强忍着心中那股股的反胃,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快到家门口张生的心脏跳动得也越快,远远的看到了家的大门,那大张的大门让张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虽然心中不住的祈祷老爸他们会平安无事,会躲到家中的地窖中,但是看到这大张的大门,还是不由得浑身发抖。
[啊!]张生急速的向着家中冲去,刚迈进家门,张生就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整个身躯不由得一踉跄,口中惊呼出声。
横在门口的是一具保安队的尸身,从他那灰黄的服饰上能够轻易的分辨出来,那只是一具尸体,而他的头颅则在一米开外,双眼直直的盯着张生,那鲜血已经被雨水冲散开,渗入那土壤之中是一片的暗红,张生的口中再也忍受不住,胃中那事物的残渣混合着胃液一涌而出。
[爹!娘!哥!嫂子!]在张生还趴在门上呕吐的时候,四狗子已经冲进了院子里,他迅速地向着偏院他们一家的住处走去,不多会,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便从那偏院之中传了出来。
张生的心再一次的咯噔一声,从四狗子的声音中张生知道家里的人并没有逃出去,张生强忍了一下肚中的翻滚,向着内院飞奔而去,在这不远的一段路上堆满了尸体,有他熟悉的家丁佃户,还有那些让人讨厌的保安队!
每见到一具尸体,张生的心中便凉一分,到了内院之中,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内院之中一眼的看到的便是三娘那张开的房门,一名赤裸着下身的保安队的人倒在那房门口,由于屋檐的关系身上并没有沾上什么雨水,他仰面的倒在那里,萎缩的下身就好似一条爬虫,耷拉着脑袋肮脏的垂在那里,张生望了一眼他的面容,也搞不清楚癞头三怎么会赤裸着下身倒在三娘的房门口。
而使张生眼泪落下来的,则是紧挨着他的另一具尸体,虽然他是伏趴在地上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的身形和他身上的那身衣服,那时张生再熟悉不过的了,张生的眼前似乎还是他在不断的叮嘱自己为自己送行,张生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爹!]整个人扑到了那尸体之上,不住地晃动着他,希望他在张生的晃动下能睁开眼睛……
[啊!]张生轻微的呻吟了一声,风从身上吹过,那种冰冷不由得让张生的身躯微微的一抖,身躯下面是一片的粘热潮湿,整件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使得张生整个胸腹之间格外的难受。
张生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后脑一阵的剧痛,那种疼痛使张生的全身都不由得跟着猛然的抽搐。
张生强撑着身躯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雨在已经停了,地上积满了一个个的水洼,眼前那一座座的新坟让他的头脑开始清醒了起来,张生伸手向着脑后的疼痛处摸了一下,头发已经成缕的粘在了一起,那时些还没有完全干掉的鲜血,张生疑惑的看着沾满了手上的鲜血,他眼前猛然的闪过了四狗子手中的铁锹用力的敲在了自己的头上的画面。
张生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那些新坟,那里面葬的是张生的家人,老爸和二妈、三妈、四妈。
张生永远的望不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老爸倒在三娘的屋里,胸前被用刀刺了两个极大的伤口,其中一处的上面还插着一把极为锋利匕首,只有刀柄露在外面,而拿刀子的上面明显的还有着保安队的标志,而在屋内的床上,虽然是一片的狼藉,但是并没有张生印象之中的那种男欢女爱留下的液体痕迹,而在下面奴婢的几间房中,张生接连地找到了二娘、三娘和四娘,她们身上的衣物都被扒得一干二净,一条条的扔在屋子的四周,她们的赤裸的身躯上充满了抓痕和齿印,而在她们的双腿之间的隐秘私处,更是狼藉一片,充满了腥臭的粘液,她们那不甘心的连死亡都大张的双眼,充满了无助和恐惧,那绝望的眼神中充斥着她们所受的屈辱,而在她们尸体旁所共同的一点,就是都躺着几具赤裸着下身的治安队员的尸体,从他们的下身,张生能轻易的猜到侮辱几位小妈和杀害张生老爸的人是他们,这些治安队员身上的枪眼说明他们又是被土匪杀掉的。
虽然没有找到五娘的尸体,但是张生知道她在治安队和土匪的双重洗劫下是很难生还的,家里到处都被翻动的不成样子,稍微值点钱的东西也被洗劫一空,这一切,只是发生在一天之间。
张生跪在老爸的坟前,后脑的疼痛使他的大脑嗡嗡直响,张生现在可以说只剩下四狗子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连他也会背叛自己,张生身上的银币钱票都被他搜掠一空,甚至连癞头三的那几个铜子也被他拿走,他现在可以说是已经身无分文,但是也算四狗子还有点良心,把几座坟都给挖好了,使老爸和几位小妈能够入土为安。
张生直直的跪在那里,一缕阳光穿过天空的乌云照射到了张生的身上,他应该去那里……
[滚开,臭乞丐!]又是一脚跺在了张生的身上,张生的身躯摇晃了两下不由得倒在了地上,他的手里紧紧的抓着那半个已经沾满了泥土的馒头,紧紧的护着头,任由从店里奔出来的小二们,一脚脚的踢在自己的身上。
张生来到榆城已经一个多月了,张生清晰地记着每一个日子,这是他从没有经历过的日子,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了这样,这可以说是他长这么大最为痛苦的时光,每天光为吃的都要煞费苦心,张生身上除了五娘给他的那个荷包,可以说是分文没有,从小像少爷一样长大,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连基本的苦工搬运他都不会,为了生存张生只有不断的乞讨,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在这段日子里,张生充分了体会到了这里贫富的悬殊,当然也充分地体会到了这榆城的繁华。
榆城之大,根本是张生这个从乡下来的人所不能形容的,他足足的是张生所在县城的五倍,高大的城墙围在城市的四周,地上铺的不是黄土,也是不县城里的那种打磨的青石板,而是从江州运来的一种叫做柏油的东西,它们混合了石子铺在地上,那种平坦不说,甚至比石头还要坚硬!在那上面跑的不再是县里的那种马车驴车,而是一辆辆的四轮铁车,还有那些黄包车夫,比县里不知道要多多少倍,他们一点也不用担心在下雨天双脚陷到泥里。
而最让张生吃惊的可以说是那个被叫做红灯区的地方,它并不像是张生在县里见到的那种妓寨,它们都被叫做什么夜总会和歌舞厅,这里的妓女们并不只是两腿一伸找个床铺接客,还陪客人谈心聊天,他们还随着音乐不断的抱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扭动,虽然张生在县里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种前朝贵族遗留下的一种交际舞,但是看到男男女女这样大胆,还是不由的大吃了一惊,在他们县里来说,这根本的就是有伤风化。
但是这里却也是最好讨生活的地方,最好的饭店酒楼都开在这红灯区之中,其中三教九流出没,帮派横立,富商豪甲,出手可谓是极为大方,剩菜剩饭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张生这一个月都在这红灯区之中乞讨。
[狗鼻子!我回来了!]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张生用身上的那个满是补丁的破麻袋装着一天乞讨的东西,钻过了几个墙洞,进入了离红灯区不远的一座破落房子中,对着倒卧在墙角蜷缩成一团的一个和张生年纪相仿但身材瘦小的少年道。
[哦!]那少年只是轻微的抬了一下头,看似极为的虚弱,在他那干的嘶哑的嗓子中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那声音就像是一个临死的老人一样。
他的本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据他说从他出生的时候他就跟着老乞丐在街上乞讨,因为他的鼻子特别灵,能迅速地闻到那些剩菜剩饭的味道,每次出去打食总是满载而归,那些认识他的乞丐都叫他[狗鼻子!],久而久之狗鼻子就成了他的名字!
虽然他现在身上伤痕累累的躺在屋子角落的稻草上,而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是他对张生却是有救命之恩,而且如果不是他的话,说不定张生现在早就饿死街头了,也是他把张生带进乞丐这个行列的,他在这段时间教会了张生怎么在这个社会生存,而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全是张生连累的。
遇见他是张生到榆城的第一天,连续三天没吃过一点东西已经让张生是头晕眼花,整个的身躯虚脱了一般,连怎么进榆城的都不知道,只是双腿漫无目的的向前走,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而张生身上的衣衫更是因为这长途的跋涉,上面沾满了泥土,根本的就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甚至比乞丐的衣衫还要破烂。
张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倒下的,只是知道长久的饥饿让他驻足在一家饭馆的门前,但是囊中的羞涩使他无法进去,太阳特别的大,那毒辣的光芒不断的刺入张生的大脑之中,使张生整个人昏昏沉沉,双眼猛然的一黑。
当张生醒来的时候,便是在这所房子中,四周空空的一点家具也没有,墙壁和房梁显得特别的陈旧,充斥着巨大的裂痕和一个个的破洞,四周到处都挂满了蜘蛛网,到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张生身下那杂乱的稻草,证明了这间屋子还是有人住的,随即张生便看到了他。
他的头发向是乱草一样的盖在头上,使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两个眼睛透过那乱草的头发看着张生,大而有神,他身上的衣物极为的肥大,明显的能看出是用各种颜色的布接连而起的,而在他的手里,则拿着一个豁边的破碗,里面好像还盛了些什么,散发着种种的热气。
[你醒了!]他的一句话,让张生可以迅速地分析出是他把张生带到这里来的,他的年龄应该不大,还没有变声,声音之中有一种轻柔的稚音。
他手里的碗里盛的是稀稀的面和米混合的粥,虽然那种稀的程度可以让人看清里面米的数量,但是这对于已经饿了几天的张生来说无疑是美味佳肴,张生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这碗粥收入了腹中,甚至连碗都被张生舔的干干净净,这是张生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家中发生的巨变,让张生一直得很是沉默,但是狗鼻子还是从张生的口中断断续续的知道张生家所发生的事情,张生从来的没有见到过一个男人只是听就会这个样子,他痛哭流涕中不住的安慰张生,他那丰富的情感甚至会超过张生。
然后连续的几天,张生只是在这破房子中呆着,狗鼻子每天都会带来食物,日子一天天的继续下去,张生整个人的情绪也从这巨大的落差中渐渐地恢复了过来。
没有任何理由,狗鼻子是这么多年除了张生的家人之外对张生最好的人,只不过是素不相识的人,他收留张生甚至每天还要找寻双份的食物,看他这个样子张生当然也不好意思坐在那里吃闲食,由于张生没有什么本事,也只有出去讨饭!
张生从没有想到做乞丐还有那么多的规矩,这榆城的乞丐都有着他们的团体和地盘,特别是在这个红灯区,因为这里出入的人都很大方,而且这里酒楼饭店的剩余饭菜也很多,都得很多富豪,一桌菜甚至连筷子都不动,偶尔的还有从江州与北州欲来的海鲜虾蟹,所也这里乞丐地域的划分更是严格,而且那些乞丐甚至划分了自己的帮派,他们为了抢夺地盘,甚至还有发生大的争斗,甚至还会闹出人命。
向狗鼻子这种乞丐是乞丐总共最为可怜的一种,因为他们年纪小,而且身体瘦弱,没有任何的一个乞丐帮派愿意收留,所以他们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而且还不能跨入其他乞丐帮派的地盘之中,只能游走于一些帮派地盘的夹缝之中,不然的话,就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有死亡的危险!
当然,这些对于刚进入乞丐这一行的张生是不熟悉的,虽然狗鼻子不止一次的告诫张生有一些地方不要去,但是这却不是张生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所能理解的,也就是张生的一次跨界,使得狗鼻子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张生还是很清晰地记着那一天的,一家酒楼,那里的名字就是叫一家酒楼,但是它并不单单的是一家酒楼,而且还是整个榆城最大的一家妓院,而这里后巷的残物桶,也是众多的乞丐所争抢的目标,也正是从这一家酒楼,张生走进了另一条的道路,一条影响了张生一生的道路。
[小子,你在干什么,只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正当张生满心的欢喜从那残物桶里拿出一条完整的鱼的时候。一声咤喊从张生的身后响起,在张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有一脚重重的跺在了他的身上,一阵吃痛下张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啊!]吃痛下张生朝着跺自己的人看去,那是八九个乞丐,身材都比较魁梧,而且一个个得满面红光,看着好像平时的生活比一般的人家还要好上许多,如果不是身上穿着的都是打满补丁的乞丐服,任谁看了都觉得他们是那种在城里专收保护费的帮派人员。
[你……你们是谁?]本来张生想要站起身和跺自己那一脚的人厮打的,但是一看他们人这么多,而且又是这样的强壮,张生立即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张生终究的是读过书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连爷爷是谁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在爷爷们的地盘上弄吃的,看样子你是活到家了!]其中一个身材略瘦,但身上的肉却极为结实的乞丐道,[告诉你,招子放亮点,看准了爷爷们就是八大金刚!]他向前走了几步,用手一比划他们八个人道。
[你们就是八大金刚?]张生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听了他们报出的名号,身躯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他们的名号他可是听狗鼻子不止一次的说过,他们八个是乞丐里结义的兄弟,听说还练过些功夫,因为身体比较强壮,而且一个个是好勇斗狠的主,也成了这红灯区里面最厉害的一伙乞丐,听说在他们的手里面还有着人命,所以纵然是有些人数比他们多的乞丐团伙,也不敢轻易的去惹他们,让他们占据了这红灯区最肥的一块地盘。
[呦!这小崽子还听过爷们们的名字,既然听过爷们就应该知道这乞讨的规矩,这越了规矩就应该的享受应有的惩罚!]其中的一个敞着坏的大汉满脸的嬉笑着走了出来,在他的左边脸上醒目的有着一道刀疤,他便向张生走着边握着拳头,那关节在他的握动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那样的骇人。
[你……你想干什么?]张生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的,脚步也在不经意间不住的后退,看他们的架势,张生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由得学着说书上的那些侠客抱着拳,语气有若求饶的道,[张生知道错了,张生下次不敢了!]
[小子,你就认倒霉吧,是让你让爷给碰到了,你在爷几个的地盘上抢饭吃,我们如果不是收拾你,那岂不是告诉别人谁都可以轻易的进我们哥几个的地盘混吃喝,以后我们几个还怎么在这榆城的乞丐圈里混下去!我们别的也不多要,今天只留下你的一条腿!]那略瘦的人快了几步也走到了那刀疤脸的身边,听了他说的话,剩余的几人也不住的附和。
[老四,废什么话,打一顿扔出去得了,老子可还没吃饭哪!]在八人中最壮的那人道,只见他随便得一转动脖子,那关节就啪啪作响,他话音刚落,那一拳便打在了张生的身上。
其实平时有人越界的话,他们八个顶多的是打几拳随便的教训一下赶出去完事,但是今天他们正好和红灯区西刚发展起来的几个小混混帮派发生了点争执,而那几个小混混不知道有什么能耐,还有着城西警备署的人撑腰,要不是红灯区警备署的人素来和城西警备署的人不对盘子,快速地赶到,他们几个可能不光是挨几脚,甚至有可能被那西城警备署的人带走,所以他们个个的带了一肚子的气,也正该张生倒霉,他们把那些气都撒在了张生的身上。
[呜!]那壮汉的拳头技硬,这一拳又是打在张生的肚子上,同样的一个地方,一连的两下当然是张生吃不消的,一口鲜血从张生的口中涌了出来,虽然没有夸张的喷出去,但是还是顺着张生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张生的整个的口腔中都是那种腥咸的味道。
[张生,你怎么了!]在张生双手抱着头,撅着屁股,蜷着身躯蹲在那里,想要跟他们死拼到底的时候,狗鼻子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张生的耳边,那几乎是在死亡的冰窟中一股温暖的火焰。
[八位大爷,他是新来的,不懂事,也都怪我没有告诉他这是八位大爷的地盘,八位大爷就原谅他一次吧,我敢保证他下次再也不敢了!八位大爷就绕了他吧!]狗鼻子站在张生的面前,张生立即的躲到了他的身后,那狗鼻子不断地向着八大金刚作揖行礼,希望他们能高抬贵手,而且他还从怀中掏出了几个铜子,[这是我这几天刚讨来的,虽然不多,但是还请八位大爷收下喝茶用!]
[妈的,我以为是谁在他后面撑腰,让这小崽子过界,原来是你小子,没想到你小子也学会了收小弟了,既然你想撑他,那他的事就要你扛下来,实话告诉你们,爷几个今天不高兴,你这几个破铜子就想要爷几个开心,没门,爷几个今天手痒,就想打个人,你们他妈的就任命吧!]八人中的一个秃头明显的是认识狗鼻子,但是认识也没有一点情面,他一巴掌的打掉了狗鼻子手中的那几个铜子,又一巴掌的扇在了狗鼻子的脸上,那声音在这后巷中格外的响亮。
[啊……唉呦……啊……]八个人的拳脚不住地落在张生他们两人的身上,使得张生他们两人不住地发出声声的惨叫,而又因为狗鼻子挡在张生的前面,承受了那八个人大部分的毒打,张生和狗鼻子紧紧地拉着,趁这一切的空隙飞快的向着巷外跑,那外面就是大的街道,人多车马也多,在那里他们便有希望趁着人多跑出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张生身后的狗鼻子重重的挨了一拳,这一拳是那壮汉打的,而这一拳也正是击向张生的,却正好的被张生身后的狗鼻子挡住了,这次那壮汉可是有了近十成的力气,他本来的力气就很大,这一下出去更是厉害,张生在狗鼻子的那声惨叫中,清晰地听到了狗头碎裂的声音,这一下应该是把狗鼻子的肋骨打断了,他那口中一口鲜血重重的喷出,正好的喷到了扭头望向他的张生面上,张生眼前的是一片血雾,使张生不由得一闭眼,紧跟着狗鼻子的整个的身躯倒在了张生的怀中,张生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拥住了他。
狗鼻子因为那剧烈的疼痛,整个人已经昏倒了过去,张生也没有时间去摸净脸上被他喷的鲜血,背起了狗鼻子便向外跑去,这个时候张生当然的不会留下狗鼻子,算上这次他已经是两次救了张生了,也是他把张生这个少爷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让张生继续的以另外一个不同的方式活下去,而且他也可以说是张生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他们这样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巷口就在前面,张生几乎是以最后的力气向着那里冲去,张生背着狗鼻子,几乎是一个飞跃的跳了出去,在张生的整个身躯扑倒在柏油路面上的那一瞬间,[吱……!]的一声剧烈的什么东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张生下意识的抬起头,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以极大的冲劲停在了张生的面前,一阵劲风带着那东西前面散发的巨大的热浪,整个的喷在了张生和狗鼻子的身上,将他们两人笼罩在其中。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