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之后再娶你][完][作者:林雪儿]

作者:林雪儿
字数:558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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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国拉斯维加斯
赌城的夜晚犹如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会,热闹的气氛充斥在各个角落。
在这规模庞大的成人游乐园里,灯红酒缘,纸醉金迷,梦幻得不像是真的,
有人挥金如土,有人一夜致富,永远都可能发生传奇。
其中,「红龙赌场」的数字灯光招牌,吸引了无数过客的目光,也是赌城中
占地最广、装潢最豪华的一家赌场。
据说,现任的赌场老板是一名华人,五年前,他在牌桌上将「红龙」赢走。
但他极少露脸,赌场里的大小事务全交由一名资深的经理负责。
又据说,这座日进斗金的红龙赌场,仅仅是他事业版图中的一小部分。
许多人称他「黑街帝王」,因为在美东、美西,甚至是亚洲的台湾、香港、
日韩等地,都存在着他的黑暗势力,那些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解决不了的事,全让
他移到抬面下,并且一一迎刃而解。
「红龙」大厅里,此时人声鼎沸,中央的圆形舞台正在上演华丽的猫王模仿
秀,一名贴着略嫌夸张的鬓毛的高大男歌手,在豪华美女舞群的簇拥下卖力地表
演着,将复古式的麦克风耍来耍去,配合肢体的扭摆,把巨星的风采诠释得维妙
维肖。
突然,中央舞台的上端爆出闪亮火光,如银色雨幕直落而下,猫王秀在一片
震撼中落幕了!那些由世界各地前来的赌徒和观光客们大都随意瞥了眼,下一秒,
又把注意力放回赌桌和吃角子老虎机器上,和命运继续搏斗。
舞台安静下来,在那帘银色火光完全坠落时,一缕低柔的美好嗓音像要钻进
人的灵魂,带着蓝调的忧郁,轻轻的、缓缓的、慢条斯理的,让人不得不暂停动
作,下意识搜寻那嗓音的来源。
这时,一道光打在舞台中央,就见一座小型圆台从底下渐渐升起。
唱歌的东方女郎优雅地立在升起的圆台上,她穿着一袭银灰色的连身长裙,
露出线条完美的嫩背,蛮腰彷佛不堪一握,长裙左边开岔开得很高,修长匀称的
美腿若隐若现,更添性感。
舞台下,有人细碎交谈着──
「来了来了,就是这个啦!我等了整晚,就是想听她唱歌。」
「什么?这神秘的东方女孩是谁?她长得好美呀!」
「你不知道她是谁?老兄,你肯定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怎么?她很有名吗?」
「岂止有名,根本是红翻天了,听说许多好莱坞的制作人都想签下她,可是
都被拒绝了。」
「啊?为什么?」
「唉唉唉,她是红龙的珍珠嘛!听说老早就被这家赌场的老板视作私人财产,
没有大老板同意,哪能随随便便跑去好莱坞拍电影?」
「你是说,她当了老板的情妇?」
「嘘!小声点,别再乱说话,专心听歌啦!」
还是少说为妙,要是有什么话传出去,今晚说不定就莫名其妙弃尸在沙漠里。
嘈杂的赌场大厅在东方女郎展现一段清唱的实力下,神奇地安静下来,众人
似乎忘了自己正在进行的事,有的抓着筹码,有的拿着正要掷出的骰子,有的举
着酒杯倚在吧台边,全将焦点锁定在舞台上那抹迷人的身影。
她唱的是一苜英文老歌,半垂着玉颈,柔和的灯光虽朦胧了那张脸,依旧让
人感受到锁在眉眼之间淡淡的轻愁。
接着,后头乐团的喇叭手和萨克斯风慢慢加入她的演唱,然后是钢琴的伴奏,
每个音符全融进那低柔的声音里,像要勾出人的灵魂,永远缠绕住那份神秘,不
愿离开。
此刻的大厅不像赌场,倒像是场个人演唱会,巨星的光采无法抵挡。
赌场经理艾斯里早就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不过仍是被东方女郎的神态和歌
声吸引。
他环顾大厅一眼,隐在胡须下的嘴微微笑着,明白待会女郎结束表演后,那
些抱着大批钞票来这里试手气的人,八成要欲哭无泪、无功而返。
这是个挺奇异的现象,不过屡试不爽;可能那些赌徒和观光客听歌听得太专
注,一下子要把心神抓回赌桌上,还需要一点时间调适。
东方女郎莲步轻移,灯光也跟着她移动,来到舞台左边,裙子开岔的地方裸
露出修长又匀称的左腿,肌肤如同粉背一般,泛着晶莹的珍珠光芒。
底下的人看得出神,尤其是男人。
一名身材壮硕、看起来像练过健美的高大男人挤到台下,忽然伸出手,一把
抓住粉嫩的脚踝。女郎几乎是面无表情的,只有秀丽的眉心淡淡蹙着,拿着麦克
风不唱歌也不说话,仅是垂下眼眸,淡然地看着那男人。
她想抽回脚,但那男人握得更紧,还咧开嘴冲着她笑。
「宝贝,妳好美,要不要让我打一炮?妳下来!我带妳到别的地方,呵呵…
…我让妳看一样神奇的东西,它现在变得又大又硬,妳想不想看?」
这男人肯定是醉了!女郎刚想着,蓦然间,三名保全人员己冲了过来,一左
一右架住健美男的手臂,另一个则从后头勒住他的粗颈。
「放开她!先生,请你放手!」保全人员厉声命令。
「不要!你们干什么?我是这里的客人,该放手的是你们!」
健美男大吼大叫,用力挣扎,结果女郎被他粗鲁地扯动,脚一滑,整个人跌
坐在舞台上,忍不住轻哼一声,好痛!
这时,健美男终于被拖开,但她左脚的银色高跟鞋也落入他手里,大厅又恢
复乱烘烘的气氛,众人议论纷纷地望着那名被强行押走、还不断叫嚣的健美男,
不知他的下场会如何。
女郎忍着痛站起来,注视着健美男和那些保全人员的背影,心里浮现出不安。
她提起长裙打算追下舞台,有人挡住了她。
「小姐,妳要去哪里?」原来是赌场经理。
她看见这名六十多岁的胖胖老好人,心定了定,忙问:「艾斯里,他们要带
他去哪里?是不是……是不是要……」杀人?!她太清楚红龙赌场幕后大老板的
手段,跟在他身旁的这些年,她见太多了。
「小姐别紧张,那些保全人员知道该怎么做,小姐受伤了吗?」艾斯里不答
反问,藏在眼镜后的褐色眼珠微乎其微刷过忧虑。
「我……我没事。」女郎微笑,怕露出疼痛的表情,那个健美男会死得更惨。
「艾斯里,我想出去看看,那个人他……」
「那个人已经被红龙赌场列为拒绝往来户了,小姐请放心。」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啊!」一下子动作太大,她受伤的脚踝发出抗议,
身躯不禁往后倒。
艾斯里原本伸出双臂要去扶住她,但瞥见她身后站立的男人后,灰眉淡淡一
挑,隐藏在厚须下的嘴偷偷扬起,跟着垂下双手,任由女郎倒进无声无息靠近的
男人怀里。
方蜜儿以为这下又要出糗了,然而,一双强壮的臂膀却承接住她的身体,将
她完全锁进胸怀中。
她心脏一紧,随即嗅到男人那独特的爽冽气味,让她整个神经系统、每颗细
胞组织瞬间处在紧绷状态。
说实话,她有些害怕张开眼睛,有些害怕接触到那对像要望穿她心底秘密的
男性眼瞳。
「先生,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艾斯里声音不亢不卑,尽责地说。
「嗯。」男人应了声,将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从舞台中央的圆型升降台下
到地下室,跟着又搭上另一边的专用电梯。
电梯直直往上攀升,方蜜儿有些头晕,却仍固执地紧闭双眸。
她的脸显得苍白,浓密的扇形睫毛轻轻颤动,瑰丽的红唇轻抿着,倔强中矛
盾地透出楚楚可怜的味道。
电梯停住了,「咚!」地一声打开门,男人抱着她走出,三十秒后,她感觉
自己被放在舒适的沙发上,小脸随即要转向沙发内侧,却被温热的粗指扣住了下
巴,然后,男人的气息便覆盖过来,强硬地灌进她的口中。
「唔……」她发出近似呜咽的呻吟,因他不仅仅蹂躏她的双唇,男性粗糙的
手掌也探进性感礼服的襟口,毫不温柔地揉捏着她的裸乳。
「痛……你不要这样,求求你……」趁他的热唇攻击她雪白咽喉时,她颤声
请求着,美丽的双眸终于可怜兮兮地掀开,两丸如黑水晶般的眼瞳蒙着一层水气,
带着无言的控诉。
「我喜欢妳求我另一件事。」男人低哑地朝着她的雪肌喷气,似笑非笑地抬
起头,精光逼人的双目近距离锁定她,「为什么不敢看我?」
方蜜儿觉得刚才搭电梯时的头晕感觉仍持续发酵,他的双掌在她的胸前折磨,
他的腿挤进她两腿间,开岔的长裙轻轻松松就被撩高,西装裤下的男性象征正抵
着她薄薄的小裤,让她完全感受到他惊人、蠢蠢欲动的欲望。
在这种情形下,要她怎么清楚地回答问题?
「我、我没有……啊!」
「说谎。」他惩罚性地捧住她的双乳,拇指和食指忽然捏住顶端敏感的红果,
或重或轻地玩弄着。
方蜜儿不由自主地抽气,小手搭在他宽阔的肩上,想推开他,力气却小得跟
一只蚂蚁差不多。
「你好重,你……你起来好不好?我身上都是汗,很臭的……」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苍白的脸己被渐渐升高的体温染成粉红色,优雅发髻也
松散了,波浪般的柔软发丝烘托着精致脸蛋,美得让任何男人心动又冲动。
当然,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一样对她心动又冲动,但他一向清楚自己
要的是什么,在他眼里,她就如同一件美丽绝伦的对象,窈窕、
成熟,散发着诱人气味的胴体、魔鬼的身材,却矛盾得拥有一张天使般纯美
的脸庞。
他要她!
他的欲望在她身上往往能畅快淋漓地发泄,他是她的主宰者、她的王、她的
一切!
「妳不臭,很香。」他勾起俊唇邪气地笑着,蹂躏软乳的双手干脆拉下她礼
服的肩带,让晶莹美好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啊……」他会在这里要了她!方蜜儿心里明白,这男人一向自我惯了,想
怎样就怎样,根本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半瞇着眼睛,她喘着气,并不试图遮掩自己,任由他灼热的目光膜拜着她的
赤裸。
她羞耻地感觉胸部在那样的注目下渐惭胀大,涌起一股奇异的疼痛,彷佛渴
望他的大手继续适才的折磨,渴望他粗糙的手指继续揉捏……
更羞耻的是,她腿间已泛出热流,她丝毫没办法克制,身体背叛了她,温热
的春潮正悄悄溢出,沁湿了她的小裤。
老天!她根本抵挡不住他。
「为什么不敢看我?」男人又问,就算着迷于眼前的美景,也不让自己失控。
他清楚,这份大餐早就是他的,用不着急,他可以慢条斯理地享用,可以玩
过一次再一次,夜还很长,他有充裕的时间要她。
「我没有……」方蜜儿强迫自己抓紧残留的神智,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对她
说──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她不能说……
秘密一旦教他得知,那么,她在他面前仅留的一点点尊严也都灰飞烟灭了,
她不能说……
看着那倔强又脆弱的美丽脸庞,雷尧天眼神变得深沉黝暗。
她是他情妇名单中历时最长的一个,整整跟了他四年。
当然,这四年当中,他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在不少地方,他都有特别为他
暖床的女伴。
以他的财力和背景,多的是美丽女人自动为他张开两腿,等着让他发消,但
一个换过一个,他玩腻了,觉得索然无味,就只有她,总能不断引起他的兴趣和
「性趣」。
他思索过这个问题,或者就是因为她特殊的气质──倔强与脆弱、固执和柔
软、沉静与热情,在她身上,往往能找到无数个矛盾。
就是那些耐人寻味的矛盾,让他前所未有地迷恋她的身体,也许哪一天,他
彻底要够了她,彻底揭开那层无形而神秘的面纱,他会放她走,
像对待其它女人一样,也对她感到索然无味。
「我发现……」他声调低沉,撑起上半身,将她困在略嫌狭窄的长沙发上,
「妳越来越容易敏感了。」
他似乎在笑,却是冷冷凉凉的,让她不由得颤抖。
「蜜儿……」他哑声唤着,故意摆动腰部轻轻撞击她的腿间。
「唔……嗯……」她蹙眉喘着气,高耸的双乳荡出波浪,湿润的春水更是肆
无忌惮地泛流。
见她像条水媚的蛇般在身下蠕动,肌肤泛出红潮,他忍不住扯动薄唇,尽管
胯下已经充血饱胀,攀升到惊人的热度,他依然克制着,迟迟不满足她。
「蜜儿,妳的乳尖变得又红又硬,像渴望被人含进嘴里,妳要我像刚才那样
爱抚妳的身体吗?要吗?蜜儿,回答我。」
他的男性灼热隔着布料恶劣地挤压着她、刺激着她,双臂却好整以暇地撑在
两侧,冷眼看她跌进肉欲的潮浪里,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最真实也最羞耻的狂态。
好热……好难受……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他有这样的权利,不是吗?她早就是他的附属品、他的玩具,他想怎么玩,
她也只能任他摆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要爱上他?她不要爱他!
他喜欢看她难堪、看她卑贱地渴求他的充满吗?她会满足他的,在这男人面
前,她可以给他一切,让他狂妄霸道地掠夺;但她的心会守住一个秘密,她绝不
会让他知道,她竟然爱上了他……
「求求你……」泪水悄悄沁出眼角,她对着他卑微又放荡地祈求,拉来他厚
实的两掌放在自己坚挺的胸脯上,喉中逐出脆弱的呻吟,「求求你……尧天,求
求你……」
「求我什么?」他双手完全采被动姿态,安静覆住两团丰乳,让她欲火焚身、
更加难耐。「蜜儿,妳不说,我不知道。」
她会照做的,因为只有遵守他的游戏规则,就能安全地藏住真心。
她轻眨美目,晶莹的泪珠徐徐蜿蜓,玫瑰色的肌肤粉嫩得不可思议。「我好
热,求求你……我要你进来,用力抱我,我需要你,求求你……」
他浓利的眉淡淡桃高,双手终于有所动静,再次施加压力揉捏她的双乳,那
绵软却又坚挺的触感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嗯……啊……」方蜜儿喘息着,小脸无助地偏向一边。
男人偏偏不让她闪躲,俯下头,霸道地吻住她的小嘴,热舌激烈地纠缠着她。
她呜咽着,浑身彷佛着了火。迷迷糊糊间,她开始激烈地回吻,学他这些年
教导她的方式,吸吮着他的热舌,甚至还探进他的嘴里,四片唇放荡地相互攻击。
高热持续往上飙升,方蜜儿失了理智,无形火快把她烧成灰烬。
她弄不清楚男人何时脱掉她早己染湿的小底裤,更弄不清楚男人什么时候解
开裤头,释放出蓄势待发的坚硬欲望,忽然挤压进来。
她润泽过的花径瞬间就接纳了他的侵略,让他充盈了她的空虚。
「尧天……」她颤抖不已,声音不稳。
「我会用力地要妳。」他邪邪笑着,目瞳流转着奇异的光辉,腰臀开始律动
起来,炮火全开地撞击身下的娇躯。
「啊、啊、啊……」一声声荡漾心魄的吟叫逸出方蜜儿的朱唇,男人的抽插
每一下都这么有力,要不是他抓住她的腰肢、抬起她的翘臀,不停将她拖向他,
她八成要被那霸道的力量顶到沙发下的地毯了。
太刺激、太灼热,他要她的方式几近粗暴,根本不懂得呵护。
他强悍地掠夺她的甜美和娇柔,将她的修长玉腿抬到肩上,开始一阵剧烈猛
攻。
方蜜儿忍不住哭喊出来,体内的蜜水一波坡地流泄,滋润着他过分的巨大,
也让他在捣搅着她的柔软时,不断发出令人害羞万分的滋滋声响。
「尧天……啊……啊……」她弓起身躯呼喊他的名字,泪流得更凶,高潮袭
击了她,让她不能自己地抽搐。
「还没,我的蜜儿,还没结束,我承诺过,我今晚会很用力地要妳,一次又
一次,我说过的,就一定做到,妳等着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热气拂过她玫
瑰般的肌肤。
「呜……」她闭起眼,颤抖仍然继续着,挂在他肩上的腿无力地垂下,如同
被掏光力气的洋娃娃,只能任人摆弄。
「我的蜜儿,今夜还很长,妳觉得呢?」他语中带笑,理进她腿间的昂扬缓
下速度,改以深入浅出的方法,先退出些许,又狠狠撞进。
「啊!」她疲软的身体再次起了反应,虽然神智恍惚,全身无力,还是深刻
感受到他。
她虚弱地掀动长睫,迷蒙地看见他正动手脱去西装,幔条斯理地解着钮扣,
露出精壮的胸肌……
这个夜的确还很长!
她再次闭起眼睛,细细喘气,感觉到他抓住她的膝盖,扳开她的腿……
「蜜儿,换妳来满足我了。」
男人舔咬着她的耳朵,再次火力全开,痛快淋漓地在她诱人的身体里宣泄精
力。
第二章
脚踝传来冰凉感,渗进肌肤的毛细孔,好舒服……
方蜜儿全身懒洋洋,头还有点晕,她眨了眨眼,下意识瞄向自己的脚,发现
雷尧天正赤裸着身躯坐在大床边,拿着包裹冰块的毛巾替她冰敷扭伤的脚。
他尚未发觉她已醒来,只是专注手上的动作,面无表情,力道却小心翼翼。
他微垂颈项,几缕黑发散在宽额上,孤傲又邪气的眉眼此时淡淡收敛,目光
黝黑,看不清楚里头的真正情绪。
他的鼻梁挺直,略微鹰勾的鼻尖透出冷酷的气质,薄唇不笑时显露极度的冷
峻,就算扬动嘴角,也是冷冷的笑意,要不便充斥着嘲弄的意味。
这样的一张男性脸庞,算不上特别的英俊帅气,却散发出极端吸引人的特质。
他是冷酷而无情的、是专制而且毫不讲理的;他并不温柔,除非为了达到某
种目的,他唯我独尊,认为每个人都该匍匐在他脚边,祈求他的给予。
但此时此刻,他竟然将她的棵足搁在膝上,温柔地替她冰敷?
方蜜儿心中不禁叹息,这男人,永远让人捉摸不定。
近来,她越来越害怕他的亲近,她不敢看他的眼,怕注视太深,会掉进万劫
不复的地狱,怕精明的他会从她闪烁希冀的眼底,洞悉她那可笑又可悲的爱情。
她爱他;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不清楚。
嗜赌如命的父亲在她还是个孩子时就已经过世,欠下一屁股债务,母亲含辛
茹苦将她和妹妹带大。她曾对自己发誓,要赚很多、很多的钱,
让妈妈和妹妹过好日子,再也不要为了躲债四处流浪、搬家。
但妈妈来不及过好日子,就因积劳成疾去世,剩下她和妹妹相依为命,她在
病床边答应过妈妈,会好好照顾妹妹。
四年前,妹妹馨儿获得一个交换学生的机会,从台湾飞往纽约,在异乡国度
待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当中,她努力工作赚钱,固定每个礼拜汇款到妹妹的户头,她要馨儿
过得快乐、无忧无虑。这个家只剩下她们姊妹两个,馨儿是她唯一的亲人,看到
馨儿宛如天使般的笑容,她就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她以为馨儿在纽约待过一年后,会回到台湾继续未完成的学业,没想到,馨
儿却兴奋地告诉她已在当地申请入学,攻读最爱的服装设计,还说超喜欢纽约的
生活,想在当地完成大学学业。
馨儿还说,等到她将来成为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一定要为最爱的姊姊设计第
一套衣服。
听到妹妹那么快乐的叙述,描绘出令人向往的未来,方蜜儿发现自己根本狠
不下心要求她回来,更不愿让妹妹知道,她这个当姊姊的就算天天兼差、缩衣节
食,也很难继续提供她接下来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但无论如何,她必须办到。
在电话里,她只叮咛妹妹要在功课上用心,不要让她失望,半句也没提到关
于钱的事,她不要妹妹烦心。
为了筹到那笔庞大的金额,她想过无数个方法,一份正职和三份兼差将她所
有的时间占尽,所得的报酬依然不能达到妹妹的需求;心一横,
她辞掉所有兼差,白天正常上班,一到晚上便成为林森北路豪华酒店里的陪
酒水姐。
上班不到一星期,点她台的客人爆增,人气一下子飙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或者那些流座花丛的风流男人吃惯了重口味,突然对她清纯干净的气质拥有
高度兴趣,才会一窝蜂捧她的场吧?
一个寒流来袭的冬夜,酒店里如往常般闹烘烘,飘散着一股堕落的气味。她
喝了某个客人硬要她灌下的红酒,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头昏沉沉的,甚至有些
轻飘飘,她明白自己被人下药了。
她强作镇定地起身走出包厢,想向酒店的人求援,却发现那些客人跟了过来,
还伸手托住她的上臂,假装好心地扶持着她,其实是打算将她带出场。
但她不能去,她不想出卖肉体,陪男人睡觉。
但那些人的笑声好猥亵,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偷偷低语,暧昧又下流地说
要如何搞她、上她,要她乖乖听话,等一下会让她爽到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她被半拖半抱地拉出酒店,感觉神智慢慢在抽离当中……
模糊间,似乎有一个高大人影从面前经过,她想也没想,忽然使出最后的气
力挣开腰间的束缚,朝那高大身影扑去,藕臂圈住对方颈项,埋在那男人使中虚
弱地喃着:「救我!求求你……我不要跟他们走……救我!」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孔,但那一剎那,她嗅到他爽雅的男性体味,一股奇异的
安全感包围了她,来不及思索,她就己昏倒在他怀里。
救了她,让她免于被强奸、轮暴的男人,正是雷尧天。
那一阵子,他在台湾停留将近三个月,为了处理亚洲地区一些组织之间的纠
纷;那天晚上,他会出现在林森北路那家酒店,也是因为和香港、日本、泰国几
位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见面,谈有关利益分配的事。
或者,她是先爱上他的气味,才会允许他轻易攻占了她的心房。
当她清醒过来时,惊觉自己躺在完全陌生的豪华大床上,他背对着她,望着
窗外抽烟,一听见声响,他转过头来,那对眼瞳中燃烧的火焰神秘又邪气,让她
一辈子也忘不了。
面对她的惊慌失措,他冷冷牵唇,有趣地欣赏着。
他说,他已经跟酒店的老板要了她,在台湾这段期间,她是他专属的女伴,
陪他玩、陪他出席无聊又不得不露脸的宴会,当然,也包括陪他上床,照顾他男
人的欲望;而在金钱报酬上,如果她表现良好的话,他绝对不会吝啬。
她错愕又惊恐,拚命拒绝,想让他明白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也试着和他说
理,请求他放她回去。
但她的恳求得不到响应,那是她第一次见识到雷尧天的蛮横和霸道。
他在那张大床上要了她,用了许多她想象不到的方式玩弄她纯洁的身体,蹂
躏她的柔软,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数不清的吻痕。
他在她身上狠狠烙印,夺走她矜持了二十三年的童贞,她成为他泄欲的新玩
具,毫不留情地掠夺属于他的一切。
她怎会爱上他?是因为他偶一为之的温柔对待,还是他提供了一个不愁吃穿、
又能帮助她完成妹妹梦想的生活?
又或者,她不知不觉间对他的身体、气味、亲吻和爱抚己深深中毒,她的心
腐蚀了,宁愿臣服在他的魅力和冷酷中,假装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假装他也一
样爱上她。
唉!别想了,越去思考,她心晃动得越厉害。
「啊……」忽然,脚踝传来刺痛,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听见声音,雷尧天抬起脸庞,房中鹅黄色的灯光十分柔和,为那张过分冷峻
的脸添上几分柔软色调,但他的眼锐利如鹰,直勾勾又黑沉沉地瞅着小脸迷蒙的
她。
「忍着点,一下子就好,里面有瘀血,一定要逼出来,妳不会希望未来几天
都得躺在床上吧?」他的声音听不太出温度,手指仍持续掐压她纤细脚踝上的几
处穴道,顿了几秒,突然又说:「还是我猜错了,妳宁愿躺在这张大床上?」
方蜜儿脸蛋倏地红了,这时才发觉棉被下的身躯还是赤裸的。
沙发上的缠绵太过激烈,她晕厥过去,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被他扒得精光,
又如何转移阵地躺在大床上的。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了吗?」雷尧天重重一掐,将方蜜儿的脚踝一扳,
将筋骨推回原来位置。
「啊!」虽然事先已冰敷过,降低疼痛感,但忽然来这么一下,方蜜儿还是
疼得流出眼泪。
「不要了……」她吸吸鼻子,「拜托你放开好吗?」
她下意识踢了踢,想挣脱他的掌握,没察觉那痛楚早就消退许多。
「别动。」他冷声制止,大手沿着她曲线美好的小腿往上,滑进被子里。
「你干什么?啊!」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男人邪恶的手指抚过她的大腿,
精准地找到两腿间绽放的花朵。
「妳说呢?蜜儿,我在干什么?」他注视着她的美丽五官,有着厚茧的粗犷
指尖不停对着那朵花轻揉慢捻,碰触到顶端最为敏感的珠蕊,两指轻轻一掐……
「啊!尧天……你……啊……啊哈……」方蜜儿不自觉地弓起身躯,小手无
助地扯着床单,下腹的空虚感再次涌起,而一波波的热流更是肆无忌惮地泛滥成
灾。
「这么快就湿了?蜜儿,妳真的越来越敏感。」他欣赏着她的反应,薄凉的
唇角微扬,修长粗犷的中指在涓涓不断的滋润下,穿入狭窄的女性甬道中,没给
她喘息的机会,以疯狂的速度开始一连串的抽插。
「尧天……啊、啊啊、啊……」她听见春潮在他搅弄下发出的羞人声音,她
的腿间被点燃了一把猛火,烧得她既痛苦又快乐。
「舒服吗?蜜儿,我要妳说出来,我要听到妳的声音,舒服吗?」他低沉地
问,给了她一顿美妙的体验后,中指忽然退了出来,在她充血泛红又可怜轻颤的
腿间游移,故意折磨她。
他总是这样,爱看她痴狂地祈求他的给予,要她毫无保留地说出那些羞人的
话语。
方蜜儿觉得自己被高高地捧起,在天空中飞翔,她头好昏,身体极度渴望被
填满、被充实。
「舒、舒服……尧天,求求你……」她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希望
他别离开她身边,别把她空虚地抛下。
「还想要吗?」男人坏坏地问。
「嗯!」她皱着细致的眉心,可怜兮兮地发出猫咪般的响应。
他眼神一暗,唇角的笑弧充满掠夺的气味。
「我会给妳。」他一把扯开那条碍事的棉被,爬上床,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了
她。
这一次,满足她那份空虚的不再是手指,他高扬的灼热挺进她的体内,让女
性的细致完全包裹住男性的巨大。
热火再次引燃,他们再度成为连体婴,他释放、她接纳……
在一次次的挺进、撞击下,她全面失控地叫喊出来,柔软的花径不自觉地收
缩,紧紧将他的根源锁住。
雷尧天再也忍受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宽额上浮出青筋。
欲望急急催促,他允许自己发泄,埋在她身体里抽搐着,将大量的热液喷进
她的暖房中,获得真正的解放……
Θ禁止转载Θ※※浪漫会馆独家制作※※Θ禁止转载Θ
想起昨夜的疯狂,方蜜儿不禁又红了脸。
醒来,黄澄澄的阳光从那道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投撤进来,大床上只剩下她
一个人,凌乱的被褥和腰腿的酸疼再再提醒着她,昨晚男人是如何纠缠着她,一
次又一次,把她拖进欲望的深渊,化作两头饥渴的野兽,在最原始的韵律中喂食
着彼此。
甩甩头,她拍拍发烫的脸颊,强迫自己别再想那些画面。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跨下床,想到浴室好好冲洗一番,最好能泡个热水澡,
男人狂野的撞击力道似乎还留有余威,重得让她腿软。
裸着身子闪进宽敞的浴室里,她在按摩浴缸内放满热水,倒入一些玫瑰精油,
先将身体清洗干净,冲掉发上的泡沫,才缓缓跨进浴缸里,
让那份温热包裹住全身。
「嗯……」好舒服!她放松地合上眼眸,单纯地享受这一刻。
下意识地,她浸在热水里的小手滑到胸前,轻轻爱抚自己的双蜂,另一手则
滑过平坦的小腹,探向自己的腿间。她两腿微张,按摩浴缸里激起的水波刺激着
她敏感的花唇,拍打着那颗珠蕊,她全身又是一阵虚软,竟控制不住地逸出脆弱
的呻吟……
老天!她被要了一整夜还嫌不够吗?难道她真被调教成超级大色女,满脑子
都是那些A级想法?
方蜜儿脸红心跳,觉得好羞耻,夹起双腿,两手悄悄压在左胸上,随着吁出
的气息,她掀动眼睫,张开眼睛。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雷尧天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倚在墙边,似笑非笑
地望着她。
「你……」方蜜儿严重结巴,想到她适才爱抚自己的模样全落入男人眼里,
羞得真想让自己淹死在浴缸里算了。
雷尧天西装笔挺,连脚下那双高级的小羊皮皮鞋也没脱,昨晚的男欢女爱似
乎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那张性格脸庞依然神采奕奕,湛黑的眼瞳窜烧着意味
深长的精光。
「下一次,我要妳为我在床上好好表演。」他勾唇。
方蜜儿一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原就通红的脸蛋这下子都快烧起来了。他
……想看她抚慰自己的模样吗?不行的!她不行的……
害怕他注视的目光会点燃体内的骚动,方蜜儿困难地清清喉咙,挤出声音。
「你……你不是到洛杉矶去了?艾斯里说,你还要飞往欧洲处理一些事务,
说不定还要去一趟台湾,你……怎么突然跑来这里?」
昨晚见他出现,她其实是又惊又喜的,「红龙」顶楼的这层豪华住所,仅仅
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一个地方,心血来潮,他会过来住个几天,品尝她的温柔。
至于那些没有他的夜晚,方蜜儿总觉得心口微微发疼,明知道她毫无权利过
问他的事,却忍不住在脑中想了一遍又一遍,猜测着他到底拥有多少像她这样的
女人,取代她温暖着他的床。
为什么要爱上他?真笨呵!
为什么谁不爱,偏偏把心遗落在他身上?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属于任何
女人,爱上了,等于把心拧碎,永远只有疼痛。
雷尧天浓浓的眉略略挑高,目光烁了烁,声音低沉。
「我高兴来就来。」停顿了三秒,「妳跟艾斯里问起我的去向?」
方蜜儿心跳乱了好几拍,收拢双膝,下意识想遮掩自己的赤裸。
虽然和他己发生过无数次的亲密行为,她还是没办法在他面前完全放松,他
那两道火热的视线,是她永远也没办法习惯的。
雷尧天低沉的声调再次咄咄通人。「蜜儿,妳很在意我去了哪里吗?」
「我……我没有。」她垂下玉颈,避开他的眼。
雷尧天依旧似笑非笑,高大身影忽然靠近了,居高临下地欣赏淫浸在热水中
若隐若现的美景。
「真的没有?」他问得慢条斯理,逼迫的意味却非常浓厚。
方蜜儿摇了摇头,心中可怜兮今地祈求着──别那么残忍,别逼问那些她不
愿也不敢承认的事……
突然,雷尧天的手指扣住方蜜儿的下颚,半强迫地抬高她的小脸。
她被动地与他对视,浴室里好诤,只有按摩浴缸仍激活着,发出些微运作的
声响,以及水波滚动的声音。
她被他看得神经紧绷,他的薄唇却扬起笑意,手指从她细腻的下巴滑向咽喉,
在她的颈动脉停了几秒,似乎在测试着她有多紧张。
她不敢乱动,但温热气息不断从鼻腔和微张的小嘴喷出,老天!她竟然又开
始感到兴奋?咬着软唇,她心里一阵羞惭。
「尧天,你、你先出去好吗?我还在洗澡……」
雷尧天挑眉,厚实大手探进水里,握住方蜜儿的左乳。
「啊!你不要这样,会弄湿衣服的……」乳尖在他刻意的揉拧下变得坚挺,
她两手握成可爱的小拳头,忍住就要冲出回的呻吟。
雷尧天享受着女人丰盈的触感,倾身向前,在她泛红的耳边低语。
「给妳一个建议,妳最好别太在意我,别以为跟了我四年,让我搞过、睡过,
就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同,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妳听懂了吗?」
心口好酸、好苦,方蜜儿咬着唇,难过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爱他?为什么偏偏爱他?她不想爱,为什么一颗心仍在不知不觉间朝
他飞去?
不行!她不能在他面前哭泣!他不爱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响应她的感情,没
关系的,她就当作自己失恋,就只是失恋而己……
「我懂!我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同,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
她只是他用金钱交换的玩偶,既然是玩偶,就不该有情绪,她会乖乖遵从他
的命令,再也不会困扰他。
「那最好。」雷尧天五官忽然变得阴沉,似乎一下子被激起脾气。
这实在是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懂为什么!
猛地,他的薄唇罩住她甜美的小嘴,舌头长驱直入地席卷她口中的芬芳,吻
得特别用力,像要把她的灵魂吸出,根本不管是否会弄疼她。
方蜜儿只觉得悲哀,心这么痛,全身的细胞却依旧因他的亲近感到兴奋难耐。
她不愿抗拒,任由着欲望牵引,掩饰那难以平静的疼痛……
第三章
结果,雷尧天只在赌城停留一晚。
在浴室吻过方蜜儿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等她回过神来,虚软地从浴缸里
起身,擦干身体和头发,穿上衣裙之后走出卧室,却已看不到他。
她犹豫着要不要下楼找他,此时艾斯里竟亲自为她送早餐上来。
她好想问雷尧天的行踪,可是随即想到他对她的警告,心中顿时又酸又涩地
把那些话含在嘴中,缩在客厅沙发里,望着丰盛的餐车发呆。
「先生他已经去机场了。」艾斯里若有所知似的,主动为方蜜儿解答。
「他去机场了?」方蜜儿讶然地抬头。
「是。」艾斯里动作优雅地在吐司上涂满奶油,放在方蜜儿面前的餐盘里,
又为她倒上新鲜柳橙汁。「充生将洛杉矶几块地皮引起的纠纷处理好后,本来要
直接飞欧洲的;他本来就很忙,非走不可。」
「那他为什么还要飞来这里?赌场有你帮他管理,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
干嘛来?」来去匆匆,我行我素,她努力想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被他投进的小石头
搅弄,有时,她真希望自己恨他;若能恨,至少就不会那么痛苦。
艾斯里厚须下的嘴微微笑着,把餐盘推向方蜜儿,好声劝着:「吃点东西,
别饿肚子生气。」
「我……没有生气。」方蜜儿忍不住脸红。她有什么资格对他发怒?只是左
边胸脯空空的,他匆促离去,彷佛也带走了她部分的生气。
「那就快吃。」
「嗯!谢谢你,文斯里。啊,我自己动手就好了。」叹了口气,方蜜儿坐正
身躯,拿起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塞进嘴里,无情无绪地吃着。
「不客气。」艾斯里眨眨眼,沉默了几秒钟后,忽然略带玩笑地说:「小姐
难道不曾想过,先生之所以抽空跑回这里,是因为想念谁吗?」
「啊?」方蜜儿怔了怔,吐司搁在唇边忘了咬。
艾斯里挑起灰眉,故作深思地说:「唔……这个人在先生心里肯定很有分量,
要不然,先生也不会急巴巴地赶回来,看完那个人后,安心
了些,才又飞往欧洲去,妳说对不对?「
方蜜儿缓缓放下手里的食物,凝视着艾斯里的双眸缓缓调回眼前装着柳橙汁
的坡璃杯,心绪乱得可以。
她咬咬唇,深吸了口气,终于勇敢地问:「你的意思是……尧天他有喜欢的
人了吗?那女孩就住在赌城,所以他才会在百忙中抽空飞回来看她?」
「唔……差不多是这样。」艾斯里微笑,「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方蜜儿相信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十分苍白。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在他心里
占着很重的分量……
就算艾斯里只是猜测,这样的可能性仍深深刺痛她的柔软心房。
她还以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人,他的狂妄、野蛮、霸气,全然和爱扯不
上半点关系,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可是如今……
她想云淡风轻地笑笑,却挤出一个难看又可怜的神态。「艾斯里,你看过那
女孩吗?你认识她吗?我想……她肯定长得很美、很温柔。」
艾斯里摸摸唇上的厚厚胡子,点点头。「我当然看过她,也认识她,她也的
确长得很美、很温柔。」
他摇头叹气,失笑地说:「蜜儿小姐,那个女孩就是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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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方蜜儿很确定,艾斯里根本想错了。
他把雷尧天和她之间的种种想得太过浪漫,她很有自知之明,什么是她可以
祈求的,她并不清楚;但对于那些她不该也不能去求的,她一向心知肚明。
虽然如此,艾斯里的话仍然在她心里漾开无数个涟漪,让她胡思乱想。
这两个多礼拜,「红龙」的营运状况依然相当热络。
方蜜儿脚踝的伤被雷尧天整治过后,才两天就完全消肿、行动自如,这两个
礼拜,她还是每晚固定登台演唱,不过她不敢太靠近舞台边缘,怕又发生类似事
件。
但就算她不想惹事,一些事依旧会找上门。
这几天,有一位男士天天听方蜜儿唱歌,并在她的演唱结束后,大手笔地送
上一千朵荷兰紫玫瑰,让「红龙」的地下休息室摆满鲜花。
那男士自称是美国东岸的瑞尔家族成员,全名叫作萨维克瑞尔,还说和雷尧
天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算得上是朋友。
方蜜儿刚开始拒绝和他有任何接触,又是基于礼貌,很单纯地谢谢他的花;
可是萨维克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打退堂鼓的人,他每一天都来,每一天都开口邀请
她共度晚餐,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似的。
而今晚,萨维克还是毫不灰心地提出邀请。
「小姐就答应萨维克先生吧!年轻人多出去玩玩,别一直闷在里头。」艾斯
里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温和地建议,淡敛的眼眸却掠过一丝别有意味的光辉,快得
教人无法察觉。
坐在梳妆台前的方蜜儿有些讶异,没想到艾斯里会这么说。
「可是我不会觉得闷,我不想出去玩呀!」
她并不害怕独处,独处时,她可以看书、看影碟,听些喜欢的音乐,甚至还
可以提笔写些文章,或者打电话和纽约的妹妹说说话。她不怕独处,只是心里有
了人,当男人不在身边时,思念的情绪会不知不觉将她缠绕。
她怕的是想他想得太深,会心痛得不能成眠。
「就我所知,萨维克先生是个风趣又正直的人,之前,先生和瑞尔家族在美
东有一个合作案,一些身为议员的大股东很担心先生背后的黑暗势力,还是萨维
克先生对那些人再三保证,先生才能顺利将美东一带的势力扩展开来,也没有发
生任何流血事件。再加上萨维克先生已经努力邀请小姐好几次了,这一次就算是
给他个面子,小姐如果答应跟他出去散散步、喝喝咖啡,一定不会失望的。」
听见艾斯里这么说,方蜜儿咬着唇挣扎许久,最后终于答应了,不过她只愿
意和他单独喝杯咖啡,地点也选在「红龙」楼上附设的高级咖啡厅。
萨维克的确是个风趣又英侵的男人,望见他朗朗笑开的俊脸,她也跟着牵唇
轻扬、眸光如雾。
「唉!我的蜜儿,妳知不知道,我的心已经被妳狠狠摔碎了?」坐在美女面
前,萨维克夸张地捧住左胸,做出中枪的举动。
方蜜儿无辜地扬眉。「我怎么了?」
「妳竟然还问?唉唉唉,我觉得自己长得还不算差,甚至说得上英俊帅气,
可是妳实在真懂得如何伤害一个男人的自信心,妳虽然答应跟我喝咖啡,可是这
一个多小时,根本是我在演独角戏,妳只会望着我,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唉!我怎么这么可怜?」
方蜜儿被萨维克半开玩笑的指责弄得俏脸通红。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萨维克英俊开朗的笑容,脑中就不由自主浮现雷尧
天严峻的神态,那是迥然不同的两种性情,前者让她感到如沐春风,后者却在她
心房里激起汹涌的海浪。
她彷佛是一叶轻舟,不小心飘流到暗潮汹涌的海域,那千层的大浪早就将她
吞噬,她逃不出,也没有力气抵抗,她早就是雷尧天的俘虏。
「对不起。」她歉然微笑,绞着纤白的手指,不知该怎么办。
萨维克是舍不得让美女太过难堪的,他拨拨金阳般亮眼的发丝,笑咪咪地说:
「真觉得对不起我,明天就一整天都陪我。说实话,拉斯维加斯我还是第一次来,
妳当我的向导,如何?」
「啊?」方蜜儿又露出无辜的模样。
「妳不愿意啊?」大帅哥失望地垮下脸。
「不是的。」方蜜儿羞赧地摇摇头,「我……其实我对这个地方也不太熟悉,
我一直都待在红龙赌场,不是很喜欢出去逛,不过我可以拜托艾斯里找一位可靠
的人,让他当你的向导,可以吗?」
萨维克奇异地盯着方蜜儿瞧,似乎觉得十分有趣。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萨维克慢条斯理地啜着咖啡,修长手指敲着桌面,叹息着说:「我知道雷把
一个东方大美女藏在赌城里,还知道这个大美女已跟在雷身边整整四年,这情况
真的很不寻常,呵呵!所以我一直很想看看这个东方宝贝的真面目,蜜儿,妳真
是让我惊奇。」
啊?方蜜儿红唇掀了掀,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清楚萨维克真正的想法,只
能怔怔地、略带傻气地望着他。
萨维克潇洒地挑眉,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我想,我已经爱上妳了。」
「什么?!」方蜜儿吓得差点打翻面前的咖啡杯。「萨维克先生,你……你
不要乱开玩笑。」
「我没有,我很认真。妳要不要嫁给我?」忽然,萨维克那对漂亮的蓝眸闪
过精光,朝着方蜜儿眨眨眼,将她略凉的小手包进掌心。
不知怎地,方蜜儿觉得好好笑,有些明白这个大男孩似的英俊男人正在跟她
玩闹,故意要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要不要嘛?嫁给我多好,妳有一个帅翻天又懂得生活情趣的老公,我们生
的混血小孩肯定男的俊、女的美,我也有很多钱,可以让妳快快乐乐过日子。我
的蜜儿,妳嫁给我吧?」
方蜜儿果真笑了出来,正想建议萨维克可以朝戏剧界发展长才,但话刚到嘴
边,一股凌厉的紧绷感突然从身后袭击而来,让她背脊不由得挺直。这时,一个
高大黑影已来到桌边,沉沉地笼罩住他们。
「哼!好感人。」那黑影的声音充满嘲讽,怒意如此明显。
方蜜儿心脏一紧,抬起秀丽的水眸,咖啡厅中的浪漫烛光将雷尧天深沉的脸
庞隐在昏黄中,轮廓虽然蒙陇,但身上幅射出来的气势却让她明白,此时此刻的
他正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
「你……你回来了?」两个多礼拜不见,她不敢再向艾斯里或其它人探听他
的消息,怕触犯到他的界限。
有时想想,她就觉得可悲,他放任她一个人,随她高兴去做她想做的事,外
表看似自由自在,但她的心其实己被因锁住,他给了她一个无形的牢笼,她是他
的金丝雀。
「妳不希望我回来吧?尤其是现在,对吗?我甜美的蜜儿。」雷尧天薄唇冷
冷牵动,似乎极力要克制脾气,但起伏变大的胸口和紧绷的下颚却破坏了一切。
方蜜儿有些受伤、有些困惑地勇敢回视雷尧天,轻柔地说:「我不懂你在说
什么,这里是你的,你高兴回来就回来,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希不希
望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雷尧天被方蜜儿抢白,先是一怔,随即瞥见她的小手正被萨维克握在掌心里,
一把火轰地在体内狂猛燃烧。
他用力拉走她的柔荑,甚至恶劣地不顾她的惊呼,将她整个人扯了起来,发
蛮似地锁在自己臂弯里。
「你干什么?别这样!」好丢脸哦!他还要怎么欺负她?
方蜜儿像条被钓上岸的小鱼殷不断扭动、挣扎,眼角瞥见萨维克正津津有味
地看着,心里真是沮丧得不得了,这实在是太丢脸了,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掉
算了!
「嘿,我说两位,那个……」萨维克后面的话被雷尧天凌厉一瞪,竟然自动
自发地消音了。
雷尧天冲着萨维克冷哼,低沉却清晰地说:「你想向这个女人求婚、想娶她
当老婆?」
锐利眼眸细瞇起来,迸出恶意的光芒,「你知道她被我睡过多少次?被我在
床上、沙发上、地毯上,甚至是车里、游艇里彻底搞过多少回吗?哦,对了,我
差点忘记,我还在沙滩上和电梯里上过她,萨维克,她的身上全是我留下的记号
和气味,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吗?」
「雷尧天!」方蜜儿作梦也没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会对另一个男人说出
那些事,眼眶陡地发热,羞辱和受伤的感觉像张可怕的大网,紧紧捆住她,几乎
要勒断她的呼吸。
他太过分了!
气力一下子被抽光殆尽,她双腿有些发软,埋在宽阔熟悉却教她无比心痛的
胸膛,她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萨维克。
然而,雷尧天觉得还不够给她难堪似的,冷冷的笑声再次扬起,凉薄地嘲弄:
「萨维克,我可以给你时间好好考虑,毕竟这几天在东岸的生意,你们瑞尔家族
帮了我不少忙,我一向恩怨分明,若你考虑过后还想娶这女人,我可以无条件奉
送,并且准备一份大礼当作结婚的贺礼!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他略微停顿,强而有力的双臂更加用力地抱住怀里颤抖的纤细身躯,声调变
得更阴沉,「她目前还是我的,是我雷尧天的私人物品,而现在,我就要抱着这
个女人,到顶楼的房间好好爱她,我会脱光她的衣服,扳开她修长的双腿,然后
理进她美丽的身体里,狠狠地发泄!」
丢下话,雷尧天头也不回,挟着方蜜儿转身就走。
嘿!这下可有趣啦!
萨维克不怒反笑,手指摩擦着俊美的挺鼻,觉得这一趟跑来赌城实在挺有意
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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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晕过去算了?
为什么要听到他说出那些充满恶意的话?
为什么她要那么傻?悄悄猜测着或者艾斯里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他对她其实
有那么一点点不同,有那么一点点在乎……
但艾斯里错了!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件暖床的物品,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
她可以不爱他吗?
可以吗?
电梯将他们带回顶楼,雷尧天满身怒气地忽然将怀里的人儿抛上床。
方蜜儿挣扎着要爬起来,男人高大身躯已压了过来,将她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起来!」她鼻子红了,眼眶红了,脸颊也红通通的,却倔强地
冷着声音。
「放开妳,让妳下楼找别的男人吗?」雷尧天的声音比方蜜儿还冷,大手开
始扯着她的衣服,粗暴地揉捏她的胸脯。
「不要!住手,你不要这样……」
她激烈地挣扎起来,前所未有地抗拒着,泪水纷纷坠落。她的心好痛,觉得
空气离她好远,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呼吸,为什么头还是好晕?
她的拒绝简直是另一个引爆点,一向温柔迎合的她,今天竟然为了其它男人
抗拒他的求欢?
雷尧天铁青着脸,像彼人重重打了一巴掌,惊人的怒气蒸发了残存的理智,
怒吼着:「就算妳想找别的男人,也要先满足我!」
「走开!」她大叫,却推不开他。
他撩高她的裙子,猛力撕破她的小底裤,她边哭边踢人,他更火了,干脆跪
坐起来,两腿分别压住她的大腿,让那朵女性的娇花为他完全敞开。
他解开腰带、拉下西装裤拉练,扶着炽热的巨根,伏下腰身,几近粗暴地挤
入她的体内。
「啊!」好痛!少了润滑的温潮,她难以接受他的巨大,哀叫一声,眉心可
怜兮兮地拧紧,而眼泪更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拚命流着。
「呜呜呜……你走开!好痛……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这么坏?呜……
为什么?」
雷尧天心猛地揪紧,见方蜜儿闭着眼睛哭得梨花带雨,一股奇异的柔情在胸
口奔腾,不禁伏在她身上不动了。
他忍不住吻着她的嘴,一手爱抚着她的丰乳,逗弄着美丽的乳尖,另一手则
悄悄滑进两人结合的地方,找到腿间的珍珠,技巧十足地掐捏、揉弄着……
「嗯……不要……啊……」
方蜜儿神智越沉越深,越来越迷糊,她的身体背离她的意志,在他手下开始
有了反应。
「尧天……」她下意识唤着他。
一波波快感袭来,她不自觉在他身下扭动起来,甜美的爱液听从召唤渗出了
花径,渐渐濡湿两人紧紧嵌在一起的腿间。
雷尧天没有回答方蜜儿,他已经弄不明白心里的想法,他想狠狠伤害她,但
他为什么迟疑?
为什么?
他阴沉着脸,双目烧着狂火,张唇用力吸吮她的乳尖。他的腰开始一连串地
进攻,每一下的抽撤都夹着怒火,重重攻占她的身体。
她抽着气,难以呼吸地发出可怜的哀叫,但他告诉自己,他绝不心软,绝不
留情,他要狠狠惩罚她!
她不过是个女人,是个供他发泄的女人,除此以外,她什么也不是!
掠夺之后再娶妳2
时时颤动的热情
无法压抑
渴望你的心情越来越执着……
第四章
该死!他为什么要如此愤怒?而在极度愤怒之后,又为什么会升起莫名其妙
的罪恶感?
简直可笑!
落地窗外的黑夜被远方的曙光淡淡拭去,清辉穿透玻璃,无声无息洒入。
床上的一夜爱恨纠缠起起落落,如烈火般狂燃了心智,雷尧天的怒意和精力
彻底累坏了怀里的方蜜儿。
被动地枕在他胸前,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眼皮好重、好沉,她睡着了,却
睡得很不安稳,秀气的眉心拧着,眼角还沾着晶莹泪珠。
男人深思的黑瞳好不容易才从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上移开,面无表情地直视
着天花板,粗犷的五官依然紧绷。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如此深刻地挑动他的情绪,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而且还极度厌恶。
他的母亲是一名流莺,从小,他就不知道父亲是谁。
七岁的时候,他跟着几个较大的孩子在布鲁克林区最堕落的黑街打混,他聪
明、有头脑,偷拐抢骗一学就会,而所有的打斗技巧,也是在那个黑暗的地方一
点一滴慢慢学成的。
后来他加入黑街的组织,凭着实力和头脑,迅速崭露头角,很快便获得赏识。
那些掌握黑暗势力的头头们欣赏他,因为他够狠、够冷血,渐渐的,他也明
白,那些人将他视作猛兽,利用他的同时,却不得不防着他,用尽无数方法想牵
制他。
这辈子,他最恨被人踩在脚下,他是天生的王者,不应该被压制!
他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是靠着双手打下的天下,真实世界如此丑陋、黑暗,
却给了他无数的教训,让他学会一个道理──只有自己才是唯一能亲近的盟友。
唯一能操纵自己喜怒哀乐的,只能是自己;所以,他不应该让一个女人影响
到心绪,她的眼泪和一切的反应,都不能动摇他!
胸口的火猛地烧痛他的意志,雷尧天薄唇一抿,突然将伏在胸前的娇躯推到
一旁,迅速地下床。
他赤裸着身躯,喘着气,笔直地走向房中附设的小酒吧。
从柜中取出一瓶烈酒,他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仰头全数吞进肚子里,让那
灼热的快感狠狠烧过喉咙。他再倒一杯,又是一饮而尽,彷佛想平息脑中某种不
该出现的意念。
方蜜儿被推开后,不禁嘤咛了几声,头颅在凌乱的被褥上缓缓晃动,失去男
人的体温,冷意忽地袭近,她虚弱地掀动眼皮,在清晨的薄光中瞥见雷尧天立在
酒吧边的身影,那对鹰眼正直勾勾盯住她。
惊抽一口凉气,她反射性地缩紧身躯,小手把被单抓得好紧,遮掩一身的赤
裸。
她温润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气息变得又短又急,梦中那个不断欺负她的
男人就站在那边,她记起那些恶意的言语,伤得她浑身疼痛不已。
见到她排拒的神态,迷蒙眼中也闪烁着明显的惊慌,雷尧天竟莫名其妙又感
到郁闷。
他狠狠灌酒,把空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大踏步走近方蜜儿,面对着她在床边
坐下。
「不要……」方蜜儿慌张又脆弱地抗拒着雷尧天探近的大掌,可惜有如螳臂
挡车,男人的力气远远超过她,一下子就抓住她纤细的腕部。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她的哀求中渗进哭声,被蹂躏过的身体疲
累而且虚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娃娃残破不堪。
然而更教她难堪的是,在这样几近欺陵、侮辱的对待中,她还是得到快感,
在他每一次的掠夺和侵犯下,她依然不要脸地攀上层层高峰,尝到所谓的性爱高
潮。
她气他,却更厌恶自己。她觉得自己好脏、好下贱,她讨厌自己!
「别再挣扎,妳斗不过我的。」雷尧天冷冷地说,眉宇间锁着可怕的风暴。
「你走开!我不要了……」方蜜儿红着颊,昏沉沉地掉泪。
「闭嘴!」忽然,他拥她入怀,顺势倒在床上,密密地抱住她。
「你还想干什么?我真的没力气了……」
「闭嘴!」
「你怎么可以这样?」
「再不闭嘴,就别怪我动手动脚。」
方蜜儿一惊,连忙噤声,心脏还是咚咚咚地跳得超级快。
他的手揽住她的腰和背脊,双腿则有效地压制她的腿,并未试图拉扯她紧抓
在胸前的被单,就只是亲密地紧贴着她,强迫她可怜的泪脸埋在宽胸里,听取他
的心跳。
她刚开始时全身紧绷,像小虾米般瑟缩着。但他的气味再次将她笼罩,让她
避无可避,他的体热也再次温暖她微凉的四肢,让她渐渐软化、安静。
抿抿唇,她合起忧伤的眼眸,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受伤的心仍疼痛着,
却不能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不只方蜜儿不能理解,就连雷尧天也迷惑了。
他咬着牙,男性霸气不允许他低头,更不允许他显露埋在潜意识下的情绪,
于是他甩甩头冷硬地说:「不准妳反抗我,只要妳还属于我一天,就不准妳拒绝
我的亲近。妳没有说不的权利,知道吗?」
方蜜儿忍不住啜泣,这一刻,她真恨自己的软弱。
他说的都是事实,她的确要认清自己。
将握成拳头的小手送到嘴边,她悄悄咬下,不这么做,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
放声大哭。
「听见没有?」他力道好大,几乎要把她纤细的身躯挤进他体内似的。
「嗯。」她应了声,像个木头人般喃喃地回答:「我明白,我知道自己是什
么身分,这四年来,是你提供了我和妹妹优渥的生活,在金钱上给了我们很大的
帮助,让馨儿能安心在纽约攻读,朝自己的梦想前进,我……很感激你。」
顿了几秒,她再次出声:「对不起,我很抱歉……」
该死的对不起!该死的抱歉!
听着她响应的冷硬言语,雷尧天发觉自己的心绪更加紊乱,胸口更是加倍郁
闷,甚至兴起想杀人的冲动。
她不过是个用钱换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以前不知出现过多少个,而以后
也肯定会不断出现,她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根本没有!
惊觉内心竟在说服自己,他磨着牙,脸色变得阴沉铁青。
他是黑街帝王,是冷血无情、残酷霸道的,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掌控他的心绪,
也绝不让任何人软化他刚强的意志。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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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紧圈在怀里,方蜜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宁静的气氛被一阵细微的交谈声破坏。
她从睡梦中醒来,在大床上静静躺了片刻,直到意识完全清楚,终于确认那
阵交谈是从外面客厅传进来的。
是谁?她轻拧眉心,勉强下床,在为自己穿上衣裙的同时,瞥见胸前、腹部
和大腿上被烙下的点点红印,那是男人对她身体过度需求的「杰作」。
想起那一幕幕让人脸红心跳的亲密交缠,他火热的力量彷佛还留在她腿间,
瞬间,她双颊晕红,赶紧甩了甩头,重新安抚心绪。
赤着秀足,她无声地踩在长毛地毯上,轻巧地扭开门把,从门缝中偷偷观察
外头──
客厅里有三个男人,雷尧天、艾斯里还有萨维克。
方蜜儿怔了怔,不禁竖起耳朵,偷听男人们到底在谈些什么。
此时,萨维克翘着二郎腿,英俊五官笑得轻松写意,宛如笼罩在温暖冬阳中。
「雷,这是你自己承诺的,你不会使贱招,想来个选择性失忆吧?」
雷尧天盘踞在他专用的单人沙发上,双目阴沉,薄唇抿成水平线,并不答话,
反倒站在一旁的艾斯里开口反问。
「萨维克先生,您当真想娶蜜儿小姐为妻吗?就我所知,您跟罗索家族的小
姐似乎早就已经有婚约了,不是吗?」
躲在房门后的方蜜儿听到这句话,不禁讶异地张大眼睛。
萨维克挑眉,冲着艾斯里朗笑。「唉!爱情这种东西很难捉摸的,我对蜜儿
一见钟情不可以吗?如果她愿意嫁给我,跟我离开这里,那当真再好不过;至于
罗素家族的婚约,我随时可以为了蜜儿放弃和他们联婚,那位罗素家的小姐,老
实说,我见也没见过哩!」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方蜜儿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鼎鼎有名的瑞尔家族的男人,竟然想
要娶她为妻?
她怎么能答应呢?除了那个占有她身体和心灵的男人,她终此一生,只怕再
也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然而,对于萨维克的要求,雷尧天会怎么处理?
方蜜儿一颗心跳得好急,都快要冲出喉咙了,不禁将门缝推得更开一些,迷
蒙眼神急切地寻向坐在单人沙发里、神情高深莫测的雷尧天。
他不会答应的,不是吗?虽然之前他对萨维克抛下那些话,但他不会真的答
应把她让给别的男人,不会的!
就在她脑中乱成一团的时候,雷尧天粗獭脸庞微微抬起,锐利眼光瞥见她躲
在门后的小脸。
她咬着唇,定定接受他深沉的注视,忽然间,她听见他低沉却清楚如比的声
音。
「我无所谓,如果你们瑞尔家族想捡我用过的破鞋,那就把那个女人带走,
我不希罕。」
「轰」地一声巨响,世界在方蜜儿眼前崩坍了。
她放开门把,不断地往后倒退,整个人跌坐在床上,怔怔傻坐着,无法再去
偷听客厅外的对话。
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她抬起手揉揉眼睛,才发现眼泪正拚命掉着,整
张脸湿得透彻。
别哭了!蜜儿,别哭啊……她不断告诉自己,甚至还试着要扯出笑容来,偏
偏脸部肌肉硬是要跟她作对。
她踉跄地走进浴室,望着镜中苍白如鬼的女子。这是她吗?为什么一点生气
也没有?
不!她不要看起来这么苍白,她脸色真的太差了,还有,她也不要身上有那
男人的气味,那只会让她更伤心、更难过。
她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要让热水冲过全身肌肤,驱走那份可怕的苍白。
模糊地想着,她脱掉所有衣服,进入淋浴室,打开莲蓬头,让大量飞洒的热
水冲刷着赤裸的身体。
她仰起脸、闭起眼睛,泪珠混进热水中,她的双手在雪白的肌肤上用力搓揉,
似乎这么做,就能把那男人永远地赶出脑海。
蓦然间,淋浴室的滑门被推开了,她惊愕地张开眼,还来不及说话,就见一
样脱得精光的雷尧天挤了进来,一时间,里头变得好拥挤。
「你出去!」方蜜儿生气了,她又难过又愤怒地遮掩着重要部位,眸光充满
指责,恨死自己为什么没办法恨他。
雷尧天胸膛明显地起伏,双目瞇了瞇,下颚紧绷,嘴角却扯出冷笑。「怎么?
这么快就想和我划清界线吗?我的蜜儿。」
「我不是你的了,你出去!」
雷尧天直勾勾看了方蜜儿几秒,声音更冷,而且充满恶意。
「妳是怕如果被萨维克知道妳现在还跟我挤在这里,他会醋海生波,原本要
跟妳求婚的念头会改变吗?」
他抬起她的下巴,将她逼到角落。「妳放心,那家伙爱妳爱得发狂,就算让
他亲眼看见我怎么搞妳,怎么让妳在我身下疯狂淫叫,他还是会娶妳的。」
方蜜儿气得扭开头,抗拒雷尧天的碰触。「你要冲澡吗?那你一个人慢慢冲!」
他不走,那她走好了!
可惜,雷尧天根本是进来为难她的。
他忽然低头吻她,用身体的优势将她压在墙上,双手肆无忌惮地捏拧着她的
丰乳,一条腿挤进她腿间,勃发的男性欲望贴在她被热水冲淋成粉红色的嫩肤上
磨蹭着。
「唔……不要……」她的小手抡成拳头攻击他,但那些力量实在太微小,如
何保护自己不被化作野兽的男人吞噬?
「现在才说不,我的蜜儿,妳不觉得太迟了吗?」他冷笑,单是一只大手就
把她挣扎的双手扣住。
他拉高她的细腕,俯下头含住粉嫩、坚挺的乳尖,轻轻啃咬又用力吸吮,就
是要看她疯狂的娇态。
「嗯啊……你不要这样,放开我!我不要!」那可怕却又熟悉的狂躁感觉再
次涌出,她啜泣着,力量正一点一滴抽离,而理智也慢慢被男人击溃。
「蜜儿,妳的身体明明渴望得不得了。」雷尧天吐着灼热的气息,唇舌改而
眷顾另一边肿胀的嫩乳。
「不!呜呜……」她的发早被热水淋湿,贴在双颊和肩膀上,小脸显得好脆
弱、好可怜。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跟着探进她湿润的腿间,对着那片柔软的圣地
做出邪恶的摧残,直到她体内响应了他粗糙手指的召唤,渗出涓涓的润滑爱液…

「蜜儿……」他的气息变得粗重,终于放开对她双手的箝制,抬起一只玉腿
圈在自己腰上,另一手则握住肿胀的分身,抵在花径的入口。
「我要妳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这些!」
猛地,他冲进她腿间,将那份巨大的存在深深抵进她体内。
「啊啊──」方蜜儿竟制不住地叫喊出来。
「我不准妳忘记,不准!」雷尧天霸道地命令,腰杆用力地律动,对着她娇
美的胭体疯狂地抽插。
她的神智飘得好远好远,再也抗拒不了,这男人是她一辈子的克星,她永远
也没办法摆脱。
终于,她在他强而有力的撞击下逸出一声声浪吟,小手攀住他的粗颈,双腿
夹紧他的腰,让他将自己顶得更深。
在享受极乐的同时,泪水却不停从她的眼角渗出,那是她深沉的悲哀,也是
对自己下意识的厌恶。
雷尧天深深吻住方蜜儿的小嘴,和那丁香小舌纠缠再纠缠,此时此刻,所有
的言语都是多余的。
放下她的腿,他暂时从女性的紧窒中抽离,让她翻过身背对自己。
她喘着气,热水不断洒在两人身上,那高温已到快不能承受的地步。
两手扶在墙上,她感觉腰被他托高,双腿被他微微打开,随即,男性的巨根
再次挺进,满满充实着她。
「尧天……啊……」她如何能忘?这一切的一切,她恐怕再怎么努力也没办
法遗忘啊!
这是最后一次和他亲密的结合吗?
他壮硕的欲望燃烧着她,他的气味将她整个包覆,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渴望着
和他一起,但他不要她了,他一点也不希罕,他要把她让给别的男人……
「呜呜呜……」她放任自己痛快地流泪、喊叫,沉浸在他给予的肉体高潮里,
也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雷尧天努力地摆动臀部,毫不留情地在方蜜儿身上攫取一切。
他不希罕她!
就如同他对萨维克所说的那样,他无所谓,没有谁可以影响他的决定,对于
眼前这个女人,他一点也不希罕,一点也不!
他眼中不知何时泛出血丝,全身肌肉紧绷到了极限。
扶住她柔嫩又纤细的腰,一股狂火聚集,让他的分身变得加倍肿胀,他低声
吼叫,微微退出,再次用力顶进她的柔嫩中。
「啊啊……」方蜜儿不禁仰起雪颈,双腿快要撑不住了,纤弱身躯摇摇欲坠,
忍不住哀求,「不行了,我没力气,尧天……」
雷尧天伸长手臂抱住她,将她放倒在地板上,扳开修长的玉腿再次侵入,捧
高翘臀将她拉向自己,开始最后的冲刺。
他们凝视着彼此,却都不说话,只是依从着欲望发出阵阵吟叫和粗吼,灼烫
气息混在烟雾弥漫的空间,早已分不清楚。
然后,男人终于到达极限,控制不住地在缩紧的女性蜜地里战栗、喷洒、释
放……
真的结束了吗?
这四年来的痴心暗恋,到此也该放手了!
方蜜儿缓缓放下弓起的身躯,幽幽地牵动唇瓣,而小脸却偏向一边,让那些
纷纷溢出的泪水全都滑落在原就潮湿的地板上。
都结束了……
第五章
方蜜儿离开「红龙」,跟着萨维克走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赌场里少了每晚登台歌唱的东方神秘女郎,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赌客们刚
开始还挺纳闷的,向赌场里的员工私下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跟着,一些八卦就流传起来,说「红龙」的幕后大老板终于对东方女郎失去
「性」趣,赶走她后,不久将会有更漂亮的「新贷」前来递补,一代新人换旧人。
只是,「红龙」的资深经理就没这么轻松惬意了。
艾斯里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希望雷尧天能赶快动身前往别的地方,别继续赖在
拉斯维加斯,他作牛作马管着赌场的生意已经够辛苦了,还得分神注意大老板的
精神状态。
中国不是有句俗语「自作孽,不可活」吗?艾斯里觉得,这就是目前雷尧天
的写照。
或者,该给老板那颗顽固的脑袋一记当头棒喝?藏在厚须里的嘴微微扬起,
他瞄了眼手里刚收到的银色邀请函,暂时离开赌场大厅,搭着电梯直达顶搂。
走出电梯,他礼貌地敲了敲门,隔着门扉,听见里面的男人坏脾气地吼叫:
「没事少来烦我!」
艾斯里挑挑灰眉,控制着脸部表情,推门进去。
客厅里今早才请钟点女佣打扫过,现在又是一片狼藉。
雷尧天斜倚在沙发上,漂亮的衬衫根本只是随意套着,露出一大片胸膛,黑
发有些凌乱,双目浮出不少血丝,整个人就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身上还负着伤
的猛狮,气愤、焦躁、阴郁,偏偏找不到发泄的管道。
他瞪了艾斯里一眼,随即把半杯威士忌灌进回中。「什么事?」
艾斯里平静地回视雷尧天,声音不卑不亢。「需要让人送晚餐上来吗?先生
好象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不过倒是灌了不少酒。他瞄了眼滚在地毯上的三、
四支空瓶。
雷尧天冷哼了哼,摇摇晃晃站起身躯,走到酒柜前,又拿下一瓶白兰地。
「你上来就为了问我吃饭的事吗?」
艾斯里心里斟酌着,衡量之下,决定赌这一把。「嗯,我只是受人之托,所
以就得忠人之事。」
「什么意思?」雷尧天开酒的动作一顿,略微侧过峻脸。
「是蜜儿小姐,她离开红龙赌场时,特别交代我,要我帮她好好注意先生的
身体健康,劝你少喝点酒,蜜儿小姐她……」
「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雷尧天忽然发火,将手里的空酒杯往墙角砸去,
好好一只杯子立刻碎了一地。
「是!」果然,敢赌就要够胆量。艾斯里在心里苦笑。
雷尧天内心滚出一连串的诅咒,他不该表现得如此失控,除非他在意那个女
人的离去;但是他要她走的,所以,他根本不该把她当作一回事……对!她根本
不值得一提。
做了几个深呼吸,他瞄向一脸平静的艾斯里,甩开那份古怪的沮丧,面无表
情地问:「你到底上来干什么?大厅里有麻烦发生吗?」
「大厅很好,一切都在控制中。」
雷尧天瞇起双眼,「那么,是为什么?」
艾斯里摇摇头,「我想,先生不会想听的。没事了,我该下去工作了。」
「站住!」雷尧天沉声命令,「把话讲清楚。」
艾斯里只好再次转过身面对雷尧天,尽管心里在偷笑,还是努力维持脸部平
静。「是您要我说的哦!我上来,是想告诉先生,萨维克先生已从老欧德林手中
买下[金币赌场],他将全新装境[金币赌场],近日内就会重新开张,这是他
让人送来的邀请函。」
雷尧天越听脸色越难看,一把抢过那张银色的帖子,粗暴地扯开,一看,立
刻下颚紧绷、嘴角抽搐,气息瞬间变得加倍粗哑。
该死的萨维克!
邀请函里除了写明重新开幕的日期外,还大刺刺地宣传,原在「红龙」驻唱
的东方神秘女郎,将会在全新的「金币」登台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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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陪?」
萨维克英俊脸庞靠得好近,方蜜儿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虽然对他的靠近并
不觉得厌恶,但还是不太习惯。
「不用了,就只是出去走走,我想到书店逛逛,不会走丢的。」
「我的蜜儿,妳真是伤透我的心了,不但拒婚,现在又拒绝我的陪伴,难道
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说着,萨维克一手夸张地捂住左胸。
方蜜儿被逗得笑出声来,消瘦又苍白的脸颊终于红润了一些。
「你才不是真心向我求婚,我心里明白的……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至
少,让她下定决心往前走,虽然过程很痛苦,但她一定会咬牙度过。
深吸了口气,她故意忽略胸中那份苦涩,笑着又说:「还有呀!你明明知道
自己多有魅力,每次一出现在公共场合,就有好多女孩子的眼光都放在你身上…
…对了,不只女的,连男的也喜欢看你,昨天不是有好几个过来跟你搭讪吗?」
「喂喂,妳说的那些男的都是同志,别把我和他们扯在一块。」萨维克瞪大
眼睛。
方蜜儿掩嘴一阵轻笑,萨维克哼了一声,「对!就是要笑,我希望妳多笑,
妳笑起来很漂亮,要让自己比以前过得更快乐,这样才能气死某人。」
「某人?」方蜜儿微怔。
「就是妳以前那位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烂雇主。」萨维克凉凉地说。
方蜜儿苦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和雷尧天之间不是说断就能断得干净俐落的,就算她有这样的认知,明白
要抛掉过去的包袱,自己才能真正快乐;但知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很多时
候,感情走向是完全不受理智主宰的。
这一切的苦恼心痛全是她自找的,她明白。
以雷尧天的个性,现在说不定怀里已拥着另一位漂亮女郎,根本不会把她放
在心上;对他而言,她毫无价值,只是他用过了、令他感到厌烦的破鞋,她还能
不清醒吗?
想到他或许正与别的女人在那张大床上翻滚,做那些亲密的行为,她的心口
还是不争气地漫出疼痛。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好讨厌!
「蜜儿?」萨维克别有深意地观察着方蜜儿的神情变化。「妳还好吗?」
看来,雷尧天那家伙真是捡到宝了,竟然能让她用情这么深?
方蜜儿回过神来,有些虚弱地摇了摇头,抓起小包包,对他一笑。
「没事,我出去走走,你还有很多正事要忙,我会照顾好自己,掰掰!」
萨维克看着方蜜儿出门,嘴角淡淡上扬,显露出捉弄的模样。
他拿出手机,决定拨个电话跟老朋友「问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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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二十分钟前,萨维克在电话里传来的得意语气,雷尧天一肚子火,看什
么都不顺眼。
「我的[金币赌场]差不多下个月底就能完成所有的装潢,既然要在拉斯维
加斯当老板,还是亲自打个电话过来跟你拜码头,以后要多多照顾我呀!
「是呀,我已经跟蜜儿正式求婚了……她现在还在赌城,我暂时先安排她住
在饭店里,唉!她实在很可爱耶,跟她真正交往后,才知道她有多纯真、多甜美
……
「咦?雷,你喉咙怎么了?最近感冒了吗?声音听起来不太对耶!
「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蜜儿跑去逛书店,说要买几本书,说不定还会跑
去唱片行买CD,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该挂电话了;不过话说回来,蜜儿真的
和我之前交往的女孩子完全不同耶!她不要钻石也不要贵重的礼物,可是我送她
花,她倒是挺高兴的。而且我发现,她待在赌城这么久,竟然连吃角子老虎也不
会玩,哈哈!好可爱……」
最后,还是他粗鲁地挂了萨维克的电话,下一秒,那具精致、价值不斐的古
董电话就被他抓起来狠狠摔向墙壁,变得支离破碎。
再下一秒,他想也没想就冲进电梯里,直达地下的私人停车场,开过了几条
衔,在一家橱窗布置得十分温馨的书店对街停下车。
他知道,这家书店一直是方蜜儿的最爱。
就算街道的另一边开了一家超大型又摩登的复合式书店,她还是喜欢来这里
买书。她这个人,常常是感性重于理性,一旦对某样东西产生感情、有了依恋,
就会傻傻地持续下去,简直愚蠢!
忽然,一抹古怪又奇异的思绪在脑海中浮升──她在他身边四年,难道对他
没有感情、没有依恋?
坐在驾驶座上,雷尧天瞇起黑眸,出神地看着温馨书店的门口。
他不太清楚为什么要思索这些事,而且还抛也抛不掉地紧紧附着在他脑里。
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一点也不重要,不是吗?
咬咬牙,他的脸色变得更阴沉。
这时,书店的门被推开了,方蜜儿纤细窈窕的身影走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
个装着书的牛皮纸袋,可能突然接触到外面的凉风,她明确地瑟缩着,藏在软帽
和围巾里的脸看起来好小。
她站在街道上好几秒,微微咬着唇,似乎想着该往哪边去,看看左边的街景,
又望了望右边的景象,像是个迷路的女孩。
彷佛心有灵犀,她迷蒙的眼睛缓缓移转,终于发现停在对街的车子,然后,
与坐在驾驶座里的男人目光相接,隔着街对视了好几秒。
方蜜儿忽然间回过神来,心脏咚地一跳,差些抱不牢怀里的书。
她相信此刻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想也没想,她胡乱选了一个方向,低着
头急急往前走。
她不知道要走去哪里,但只要远远离开那个男人,不看他、不听他、不想他,
去哪里都行!
她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躲开他,没想到那辆车突然跟上来,车窗摇了下来,雷
尧天铁青着脸对她命令:「上车!」
她还是垂着脸往前迈步,而且走得更急,什么话也不说。
「我要妳上车!」雷尧天提高音量。
方蜜儿抱紧书,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依然固执地继续走,把他当成陌生
人兼隐形人。
这下,果然彻底惹恼原本就坏脾气的雷尧天,他猛打方向盘,车轮「吱!」
地一声发出剌耳声响,整辆车恶劣地横在方蜜儿面前,把她吓得倒退一大步,还
狼狈地跌坐在人行道上,引来一堆人的目光。
跟着,恶质男人跨下车,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塞进前座座位。
「敢给我逃跑试试看!」他撂下话,帮她拉来安全带扣上。
方蜜儿被雷尧天威胁的口气吓住,不禁怔住,就在这时,他己重新坐进驾驶
座,迅速地倒档、踩油门,载着她飞快离去。
一直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车子来到城市的边缘地带,再过去已看不到任何建
筑物,因拉斯维加斯本就建立在一大片沙漠中,他们远离了赌城的喧嚣,置身在
原始的景象里。
装着书的牛皮纸袋掉在脚边,方蜜儿没打算捡,两手环住自己,咬着唇,小
脸白惨惨的,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雷尧天在心里诅咒,猛然间,方向盘一个大回旋,底下车轮扬起漫天黄沙,
车子终于停下来。
「抬头看我。」依然是命令人的坏口气,可惜效果不彰。
见她冷漠又抗拒的模样,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修长手指己探了过去,硬是
扳起她几乎要埋进围巾里的小脸,这一看,胸口被狠狠撞了一下……
她在哭,正静静地掉着眼泪。
她的泪总是有办法让他感到烦躁,而且是莫名的烦躁。
面对她的泪水,以往他的解决方法是吻得她头晕目眩、浑然忘我,用唇、用
手膜拜她柔软的曲线,挑起她惊人的热情,让那些教人烦闷的泪水在他的高超技
巧下,转变成喜悦、激切的高潮感动。
问也不问原因,他倾身压向她的小嘴,一手还按住她的后颈,不让她有闪避
的机会。
「不!唔……」方蜜儿想拒绝,两片柔唇才发出声音,他的舌已强横地挤入
她的嘴里,那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男性的气息一下子夺取了她的呼吸,
炽热的舌在里边吸吮翻搅,狠狠逗弄着她。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不要她了,为什么还不放手?还要这样纠缠着她,把她
好不容易压制在深处的渴望又唤醒了,为什么他这么可恶?为什么!
方蜜儿感觉雷尧天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她以小手推拒着他的靠近,但他的
力气远比她大出好多倍,他持续用唇侵犯她,吻着甜蜜的小嘴还不够,他扯开那
条碍事的围巾,开始轻吮她的雪白颈项和可爱的耳朵,在敏感带撩起一波波战溧。
「不能这样……你不要这样,放开!」方蜜儿气喘吁吁,皱着眉心,拍打雷
尧天肩膀和胸膛的手变得越来越没力气,她的理智正在迅速流失当中。
「我偏要!」雷尧天恶霸的个性高扬,有力的双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到自己
大腿上,然后放低椅背,两人在狭小的座位上紧紧相贴。
「尧天,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可以这样,住手!」方蜜儿脸
蛋变得红通通,忽然惊叫了声,因为雷尧天粗糙的大手从底下探进她的针织毛衣
里,扯开胸罩,爱抚着那团温暖的丰乳。
雷尧天的唇再次含住方蜜儿的小嘴,边吻边低哑地说:「我偏要!告欣我,
这几天在萨维克的床上,他也这样抚摸妳吗?用他的手、他的唇爱抚过妳身体每
一吋肌肤吗?」
怒气和妒火在胸口燃烧,他不愿意承认,动作却变得急切起来。
他一手撩高她的裙,享受她肌肤的柔嫩,跟着滑进她的小裤里,手指不断刺
激那朵美丽又柔嫩的花朵,让她为他沁出晶莹的春潮,等着迎接他而绽放。
听见雷尧天恶劣的话语,方蜜儿轻抽了口气,拚命摇头。
「我没有!你……」不知能说些什么,她心里好委屈,眼角滚落串串珍珠,
润湿了整张通红的脸蛋。
雷尧天讨厌她的泪,用舌头卷走她所有的泪珠,还坏脾气地命令:「不准再
哭了。」
「放我走!」她吸吸鼻子,没发觉自己可怜的模样能让任何男人疯狂。
雷尧天眼神黝暗,抬起方蜜儿的玉腿,强迫她张开双腿跨坐在他腰上。
「你干什么?啊!」差点失去平衡,她身躯向前倾,两手赶紧抵在他宽阔的
胸膛,然而她的坐姿已将腿间最私密、柔软的地方,贴在他鼓胀的裤头。
「蜜儿,我的蜜儿,妳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这种事,我们曾经干过不少次,
不是吗?」他邪气地扬唇,一手释放自己的裤头,一手揽住她的腰。
「都结束了,我……我们早就结束了!」
「是吗?」
方蜜儿拚命想忍住呻吟,但雷尧天湿热的嘴唇蓦地含住她的乳尖,贪婪地吸
吮、逗弄,害她的大脑一团混沌,娇躯不禁战栗了。
车外气温好低,车内却热得让两人额头都沁出细汗。
「真的结束了吗?」他声音沙哑,「妳的身体却不这么认为,仍然渴望我的
爱抚和亲吻,渴望我的贯穿和充满,是不是?蜜儿,甜蜜的蜜儿,我的蜜儿……」
「不!」她不仅脸红,裸露的肌肤也同样泛出诱人的玫瑰色泽,「不是这样,
我不是你的,不是了……」
这顽固的女人!雷尧天窜着火焰的双眸颜色陡地变深。
「妳不是我的?哼!那是萨维克的吗?看来,妳还挺有职业道德,爬下我的
床后就不留情分,想专心伺候另一个金主吗?」
「我没有……」她又哭了,小手捶打着他的肩膀,挣扎着要离开他的大腿。
猛然间,他将她拖回来,一手绕到腰后捧着她的翘臀,一手扶住蓄势待发的
昂长,健腰往上一项,从被撕扯得残破不堪的底裤边缘挺进她体内,贯穿了女性
的柔嫩。
「啊……」她全身战栗,那团巨能几乎是在瞬间引爆,她的下腹彷佛燃烧着
熊熊大火,他的进出阻断她所有思想。
「妳可以比较看看,我和萨维克哪一个技巧好?」他吐出恶意的话语,硬是
按住她的纤腰,将她双腿扳得更开。
「你好过分!呜……你好过分,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她呜呜哭
泣,面对他的掠夺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虚软地伏在他胸前喘息。
雷尧天紧抿薄唇,她的话再次激起他另一波的怒潮,但她哭泣的小脸却隐隐
约约软化他刚硬的心。
这样矛盾的感情让他不愿多想,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拥得更紧。
他不断在她体内放火,进行着最原始的韵律,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疯狂、越
来越放纵……
直到双双丧失了理智,化身成两头完全受情欲支配的野兽,在一望无际的沙
漠中尽情释放、尽情飞翔……

THE END